《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月宿——网王同人》(完结)作者:一衣带水 【文案】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内容标签:网王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泷荻之月 ┃ 配角:迹部景吾、泷之介,大魔王 ┃ 其它:某只的rp…… ps:包含两个结局:【双结局之——魔王结局】+【双结局之——女王结局】,由41章“ 逃离,苍茫下的归属 ”开始分结局。 【正文】 重生,破晓时的曦光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不走虐向,我舍不得虐这样一个孩子。。。。。于是,大家不用准备纸巾了。爬下~~~~~~~~~~~~ 稍微修改了点,据说本来的有点虐,有点雷。。。。 梦里,一场磅礴大雾将所有笼罩,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无从分辨。 一切,在缭绕的白雾中,模糊,消失。 白纱似的雾中,缓缓走来一个人。 清清秀秀的眉目,并不算得上什么出尘的美人,然而,一种剔透的清隽气质却款款流转于那淡若清瓷的脸上,镌刻出如水的温润。 来人眸半掩着,扇贝一般纤长的睫羽缓缓垂下,遮住眼底的寂寞荒凉,印刻出一片淡漠的剪影。 漆黑如墨的发,苍白若雪的衣,缓步走来的少年,悠远缥缈的仿佛天际高挂着的那一轮悠远清冷的月。披了一身如水的霜华,款款行来。 清脆而飘渺的铃声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回响,叮铃……叮铃……悠远而又苍凉。隐约的,带了些许急促。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脆生的铃声响彻,听得分外鲜明。 碎月不由的放慢了前行的脚步,侧耳倾听。 这时,铃声嘎然而止,面前萦绕的烟雾蓦然变得稀薄,渐渐散了开来,眼前的景象于是变得清晰起来。 一条幽暗的河流横亘在两岸之间,成就了现世和彼端之间无望的牵绊。湍急的河水呜咽着,承载奔腾着于千于万年的思念。这里很静,静的只能听见流水低低悲悯的哭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甚至呼吸,甚至心跳,也无迹可寻。 脉脉的河水缓缓流淌,黄泉之路,忘川之江。 彼岸之渊,临岸之河,断前世之缘,斩今生之绊。 凝眸,回首望向今生的短短十六年的旅途,淡淡的微笑绽在碎月唇角。漫天的星光在一刻全融进了那纯黑的眼,烟水无波的眸里,潺潺的清泉缓缓流淌,清秀的脸上显现出一股飘渺的静谧。 不如,归去…… 无亲无友,无牵无挂,孑然一身的孤沧。 低低的诅言在苍茫的大地上空寂的回响。 古老的文字交织成一个无边无形的网,就在碎月将要渡过忘川的那一瞬,眼前蓦的一暗。时光在飞逝中疾驰倒转…… 剧烈的疼痛自脑海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潮水一般的纷涌而来,各种情绪交织,揪扯着心脏。 已经听不到人任何的声音,耳边只有那微弱的雨滴敲打窗户的声响,单调而枯燥。 滴答,滴答…… 一声、一声…… 震荡着鼓膜,敲击着心房。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碎月终于从虚空的梦里醒来。 缓缓坐起身,伸出左腕,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丑陋的盘踞在苍白的腕间。咧长着大嘴,冷冷的嘲笑着生命的脆弱。 洁白的床单上残留着片片干涸的血红,仿佛大朵的曼珠沙华,凄美妖娆到极致。 碎月注视着伤疤许久。他知道,这个身体并不属于他。他的身体早已经在高温的熔炉中化作了一堆烟尘。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因为无法背负那么多的沉重过往而离开。 抚摸着手上的疤痕,碎月叹了口气。这叹气声低低的、轻轻的,却深深的缭绕在心头。 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弃生命呢?即使再绝望,人生的路也依然要走下去。 不能轻易的舍弃。有什么样的痛苦不能够忍受,活着,才有改变一切的希望。 前世的他,十六年的短短生命其中一半是在病床上度过,即使如此,碎月也依然感谢上苍让他降生。他珍惜着每一天可以呼吸清新的日子,即使蚀骨的病痛蚕食着少年纤瘦的身体。努力着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微笑,倾尽一切的活下去。 纤弱的身上布满针筒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碎月却依然坚持并乐观的活着。 他的生命,不可以放弃。他背负的,是那么那么深厚的爱,那么那么深厚到只能用一生的幸福来回馈的爱。 前世,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失去了最亲最爱的父母。 那一场翻天覆地的大灾难,震碎了无数人幸福的梦。大地的嘶吼着,愤怒的撼动着脆弱的地面,硬生生的将他手中尚来不及握住的幸福火光掐灭。 他在灾难中出生,他的父母不顾一切的护住了这个弱小的孩子。 然后,那个孩子终于活了下来。带着满身的伤痛,带着满腔的深厚的爱,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可是,孩子实在太虚弱。早产的孩子带了一身的病痛,即使碎月再努力,却也只撑了十六年。 十六年的短短生命,却有着近十六年的病院卧床的生活。 苍白若雪的少年,支撑着单薄残破的躯体,背负了十六年的病痛。每日每夜,少年都被蚀骨的痛折腾的无法入眠,却从没有诉过一句苦。医生护士都难以置信,紧接着,是锥心的疼惜。明明是无望的坚持,这个孩子,活不过成年。这样下去,只能不断不断的痛。 曾经也有看不过去的人抱着因为剧痛而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嚎啕大哭。那样一个有着十几年资历的女护士长抱着这个纤细瘦弱的孩子,哭的泣不成声。 她也有孩子,也是个母亲。“……够了……真的够了,孩子……” 少年听了,有了转瞬的愕然。随即浅浅的笑在苍白的脸上绽开,云淡风清的说道,“没关系的,别担心。痛久了,习惯了也就不痛了。”说着,还安抚的拍着护士长的背,“我没事,我可以忍住。” …… 太深太厚的爱,却成了孩子的枷锁。锁住了这个才十六岁少年孱弱的灵魂。无法解脱。 起身,走到窗前。 碎月拉开帘布,一直连绵下着的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止。 天依旧有些阴沉,却逐渐亮了起来。乌云织出的暗黑幕布被硬生生的撕裂开了一道口子,仿若破晓的光束自那沉重的阴霾中倾泻而出,映亮了天地。空气中弥漫着雨后初晴的清新怡然。 天,晴了。 苍白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清淡无痕。 他会代替这个身体的主人好好的,活下去。连同他的份一并的活着…… 少年,硬壳下的柔软 一小串浅紫色的风铃悬在窗台边上,习习的风一阵阵吹来,风铃便在这微微的撼动中摇曳,旋转着柔韧的身姿,敲打出叮当悦耳的脆响。 碎月从盥洗室走了出来,略显得有些宽大的浴衣裹住少年纤细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跑。 晶莹的水滴从栗色的发梢滴落,混着一身的迷蒙水汽,将脚下的有些粗劣的木制地板晕染出湿漉漉的一滩滩水渍。 拿了毛巾细细的擦拭着尚且滴着水的栗色发丝,碎月静静的站在桌前,翻看着“他”给他留下的东西。 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经消逝,却把记忆留了下来。继承了他记忆的碎月,将要将他的生命继续延续下去。“他”留下的东西很少,抽屉内层里除了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的产权证书之外,便只有寥寥几件物品。 碎月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本厚重的记事本、一张照片还有一张学生证。 拿着照片的手一顿,碎月将照片小心的夹进记事本,塞进抽屉的最深处。他知道,那张早已发黄的照片中的女子,有着天底下最美最温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连同着生命,已成了永久的定格。 将薄薄的学生证拿在手上,淡淡的扫了一眼,碎月有了一瞬间的怔愣。虽然继承了他的记忆,但碎月却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世界重生。 泷 荻之月,冰帝中学中等部三年a班。 简简单单的一行日文,碎月却看了许久。 碎月的惊愕不是没有道理,任是谁从现世穿越到网球王子的世界也是会惊讶到无以复加的吧。 一瞬间,这些和记忆中的影响重合起来。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许许多多的人影事物在眼前晃动。 碎月头疼的抚额,似乎不堪重负般的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天呐……”一向自若淡然的脸上有了一种变幻的表情。像是无奈,又像是期许。 风从窗口吹进来,宽大的浴衣微动,沐浴在淡淡暮色中的少年,虚幻的仿佛要融入了天边那飘渺的轻烟之中。 对于这个世界,碎月并不陌生。但那只限于观赏。就好比你正在看一部很喜欢的电视剧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其中的演员一样,任是谁也止不住惊讶愕然。 他还记得前世由于长年生病卧床的枯燥,为了打发时间,他看了许许多多的书籍。除去了自学了一直到大学的课程外,他也看一些漫画打发时间。其中,他最喜欢的,便是这部网王的漫画。 里面那些热血的少年的奋斗让他感动,震撼。 他们是他的憧憬,他羡慕他们,他们可以健康的跑跳,而不用担心身体的负荷。他们可以肆意的欢笑流泪,而不必因为身体孱弱的缘故不得不控制自己情绪的波动。 在他全身遍布针头,却还不得不忍受下一轮的痛苦治疗的时候,为了转移疼痛,他不断的幻想。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也可以像这些少年一样,坚定的向着憧憬的目标前行。 热血的青春年华,在灼热的阳光下绽放出生命的光彩。 那样的火热,那样的青春,那样热血鲜活的生命。 然而,这一切,实现的,如此突然。 碎月眼眶一热,喉头突然有了微微的痛感,泛着涟漪一圈一圈的在心头扩散。 “叮咚叮咚……”一连串的紧凑的铃声响起,打断了碎月的思绪。 “抱歉,请稍等。”碎月走去开门,心中生出疑惑,这个时候怎么会人来拜访。因为泷 荻之月一向习惯独来独往,再加上个性沉默的原因,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朋友。 打开门,惊讶自浅色的眸里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欣喜。碎月微微一笑,“介,你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及其漂亮的少年。一身利落的冰帝学园制服服帖的穿在少年身上,显得高贵优雅。偌大的网球袋斜跨在肩头,上头标注着冰帝字母的缩写。齐肩的棕褐色的发整齐的贴着少年精致的脸颊,看见碎月现在才开门,那细致的眉目间有了一丝不悦的情绪,口气随之也有点冲。 “不要叫我荻之介。” 泷 荻之介抵触的说道。不要弄的似乎他们之间很是熟悉似的。 “唔,好……那么……泷君,请问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呢?”碎月侧过身,微笑着邀请道。 粗略的打量了碎月身后那简陋的居室一眼,泷荻之介沉默良久,轻轻的低哼了声,终于还是没有踏入,“不用了。母亲让我来转告你,周末回本家一趟。” “嗯,谢谢,我知道了,请转告您的母亲,我一定到。” 看着碎月笑意盈然的脸,泷荻之介有了瞬间的迷惘。他一向和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往来不多。虽然多半是因为忌讳,但他本身就和这个哥哥没有太多的感情。 同在一个学校,拥有着同一个姓氏,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母亲一直愤恨着往事,更是反对他们来往,来再加他们本身性格就不太合得来。于是关系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僵着。 拧起好看的眉,泷荻之介沉吟半晌,终于还是开口,“……无论母亲她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好了,就这样,我走了”说罢,少年利落的转身,像是赶着要去做什么似得走的飞快。 身后,碎月弯了眉眼,细碎的水光在浅茶色的眸里漾开。 还是个的孩子呐,嘴上不说,心底却还是在为他着想。 呵呵,那么多的苦难他都挺过来了,是不会在乎他母亲那一点刁难。或许换了从前的他会因为此而难过,但是碎月和泷荻之月不同。碎月拥有着比常人更加柔软的心胸,也拥有着比常人更加坚强的毅力。 伸了个懒腰,碎月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傍晚的云霞染红了天际。夕阳斜斜的照射了过来, 傍晚的晕光流转于少年清隽的脸上,映射出温暖的剪影。 仰头,漫天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飘洒,伸出手,拈住一片坠下的樱花。 摊开手心,对着掌心轻吹口气,花瓣悠闲的打个转儿,徐徐的飘落。 碎月怡然一笑,映着晚霞最后的灿烂,潋滟的水光在这一瞬间全融进了那浅茶的眸。 有风,从冰凉的指尖穿透而过,印刻下温暖的痕迹。 可以这样真实的活着,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学院,华丽中的细腻 伴随着床头闹钟的嗡响,破晓的晨光撞醒了睡眼迷蒙的东京。 “唔……”揉了惺忪的睡眼,碎月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来。抚了额头,碎月的脑子仍旧有些混沌。碎月有些低血压,晨起对他而言,算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 泼了冰凉的水在脸上,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 洗涮过后,碎月从衣架上取下校服。摩挲着制服上的冰帝标志,淡淡的笑意自眼角缓缓绽开。前世生病卧床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完全的好起来,像正常的同龄人一样的学习生活,那该多幸福。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 虽然这个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但是各个方面都很健康。甚至在某些方面,例如神经的敏锐性和反射上比常人更加的灵敏。这是一具天生适宜运动的身体。 扣上制服衬衣上最后一个扣子,手指灵巧的翻转着,将领带打好。冰帝的学院制度一向比较放松,但对于学生的个人素质和衣着装扮却要求十分严格。 光滑的镜面中,印出一张少年的脸,清秀平凡的眉目间有些病态的苍白,栗色的柔软发丝柔顺的垂下,窗口微风拂来,额前略长的刘海微动,荡起一个悠然的弧度。 碎月微微一笑,镜中少年浅茶色的眸波光流转,仿佛有着的清亮的水流自那琉璃一般剔透的瞳中脉脉流逝。原本平凡的面容顿时鲜活起来,就像是平板单调的黑白水墨笼上了阳光斑斓的暖彩,温润清雅。 拿起搁置在洗手台上的眼镜带上。碎月的眼镜并没有度数,不是为了好看装饰。带着它,是因为原本的“他”想要隔绝众人的视线,一层玻璃并不厚,厚实的,是心的墙壁。 泷荻之月在自己心里筑起了高墙,隔绝了外界一切的温暖关切。却把自己锁在了黑暗的高楼里,沉默寡言的他,一味的隐忍,终于,在几近崩溃的时候,得到解脱。 挽起袖子,翻转手腕。 那一到狭长的刀疤依然盘踞在苍白肌肤上,丑陋而狰狞,碎月沉默半响,终于,低低的叹了口气,套上一个亚麻色的护腕。倒不是碎月想要遮掩什么,带上护腕,只是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毕竟那样的伤疤太过醒目,太过惊心。 只有痛过的人,才会越加珍惜现有的幸福。一味的掩饰只会让心中的伤痕扩大,只有勇敢的面对,才是最好的遗忘。 取了书包,碎月锁上门。 舒云缓缓在天际游荡,一抹淡金的霞光自天边晕染开来。清晨的空气分外清新,清透薄凉的风微微吹拂,碎月深深的呼了口气,花草的清香沁入心脾,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仰着头站在冰帝的门口,碎月怔然感慨万千。还真是不一般的华丽宏伟啊。 大理石的大门高高的耸立着,粗壮的门柱撑在门前,繁复的古朴花纹盘旋其上。一朵朵雕刻的玫瑰在那象牙色的巨型妖娆绽放,细碎的晶石顺着一层层迭起的花瓣片层纹路铺开,印照着晨曦的微光,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华。 与冰帝宏伟气势相匹配的是门口停驻的一辆辆豪华名车。冰帝的学生大都来自富裕贵族家庭,即使还未到法定年龄,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拥有了私家车。 抚了抚眼镜,碎月淡淡的笑了笑,脚步不停的向校内走去。 相比于冰帝校门的雄壮,冰帝内里的设计倾向于华丽而精细。宽敞的路面延伸着,可以允许几辆车同时并行。除了几条主道之外,设计师还人性化的设计了许多条蜿蜒的小道。 细碎的石子路铺开均匀的一层,碎月走的很慢。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还很早,并不着急。 樱花飞舞的时节,各种各样的樱花随风纷飞,坠落了一地的绚烂。白的,黄的,粉的,轻柔若柳絮,纷纷扬扬的飘洒了一季旖旎绮丽的梦。 碎月摊手,接了几瓣落樱,柔软的笑意在眸弥漫。细碎的水光在玻璃片的后面微微泛起涟漪。 由于来的比较早,教室里人数寥寥。而且大多并不熟悉。微微躬身道了早安,碎月在自己的位子上缓缓坐下。 将书本从包里抽出,碎月粗略的翻了翻。冰帝开设的课程和一般中学相差不多,但内容却相对教深。除了主要的科目之外,还开设了一些其他学校没有的古典文化赏析课程。 将书阖上,心中对要学习的内容有了大概的了解。以前的他为了打发时间一直坚持着自学,这些科目,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啊……差点忘记了。”碎月敲敲额,从课桌里拿出一叠作业本。“他”走的太突然,连那一大堆的作业也一并留了下来。 碎月难得的黑线。 摊开作业本,拿起笔,碎月飞速的写了起来。边写着心里边微微的感慨。像这样每天上课之前匆匆忙忙的赶着要交的作业,也不失为一次有趣的经历。 “嘘……”碎月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赶完了。 将作业书本一一收拾好,这时,人也陆陆续续的到齐了。教室里一片喧哗嘈杂。 “泷君——”一个黑影飞速的冲到他面前。“你一定要救救我,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 碎月吓了一跳,看着面前正可怜巴巴蹲在自己桌前的黑发少年,“藤原君,怎么了。” “泷君,你不用理他。”从藤原后面走出一个橘色发色的少年。少年眉目俊朗,只是面色有些不渝,远远地将书包利落的甩到碎月身后的桌上。少年迈着大步走来过来。 “早安,川野君。”碎月微笑招呼。 “早,泷君。”少年微微点了头,目光落在正挡在面前的人身上。 “去,起来,别挡道。”拎起挡着道的黑发少年,川野俊彦大力的拍了他的脑袋,少年忿忿道,“这个笨蛋昨天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把‘鬼差’藤本的作业忘记的一干二净。刚才才想起来。”要知道,鬼差藤本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以对学生眼里苛刻而闻名。 “唔……”碎月微笑的脸一僵。一滴汗从额头上滴落。 那个……呃……貌似,他也是刚刚才把那重量级分量的作业补完。 “呜……泷君你一定要救我。”可怜兮兮的少年拽着碎月的袖子不放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碎月微微一笑,顺手捋了大猫柔顺的黑发。“我的借你。不过你要快点,快上课了哦。” “谢谢了”藤原严一郎双手合十,大大的扬起一个感激的微笑。接过碎月递来的本子,动作迅速的窜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勤奋的“借鉴”起来。 “去。”川野俊彦淬了一口,在碎月身后坐下,“泷你也太宠他了。这家伙要接受一次惨痛教训才会乖乖听话。”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严一郎才可爱啊,不是吗?”碎月轻推了推滑下的镜框,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样把所有喜怒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单纯的值得珍惜。真正可怕的,是那种表面上对你温柔放任微笑着,却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在你背捅上一刀的人。 这样想着,一张脸浮现在脑海。碎月的眸里心绪一闪而逝。 川野俊彦疑惑的盯着碎月看了许久,半响,“……泷你今天有些奇怪。”平常都是沉默的,虽然 “唔,真的……很奇怪吗?”碎月转过身,摸摸下巴,随即轻笑出声,“川野君觉得这样不好吗?” 澄澈透明的茶色眸中波光粼粼,宛若柳絮般的轻柔嗓音带著浅浅的笑意,仿佛一阵风,撩动了心底最深的柔软。 “当、当然不是……”看着碎月的笑容,川野俊彦莫名的红了脸,呐呐的说道。奇怪,明明是一张平凡无奇的和平常一样的脸,可是心底就是有种莫名的微妙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而且,他一笑,他就心跳加速。 中邪了。川野俊彦懊恼的揉乱了头发。 柔弱,伪装下的虚伪 藤原蹲在位子上借鉴的如火如荼,唰唰的运笔如飞。走廊上传来一阵嘈杂。夹杂着人流涌动的声音。 喧哗声越来越大,狂热的声响骤然响起。刺耳少女们的尖叫夹杂着崇拜的高呼,川野麻利的掏出耳塞塞上,小声的嘀咕抱怨道,“每天都来这一排场……”看了眼时间,碎月悠闲翻过一页,纸张摩挲着,发出哗啦的清脆声响。碎月倒是觉得有些兴趣的抬起头,看着人潮攒动的走廊。和煦的风透过大开的窗户,柔柔的拂面吹来,夹杂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啪——” 所有的声响,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响指,骤然安静下来。 人们仿佛屏住了呼吸,虔诚的静候着他们的王者驾临。 “都给本大爷让开。”一个华美而低沉的声线缓缓响起,犹如大提琴一般的醇厚的嗓音带着晨起的三分慵懒和七分魅惑。 人流如潮水般迅速的涌开,分站在走廊的两边,中间空出一条宽敞的走道。 随即,一人缓缓踱来,走进教室。 晨光穿透树梢,从叶子间的缝隙里泄露出来。细碎的光芒印刻在来人俊美的脸上,流转着华美的光彩。 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每一根发丝都像主人一样狂放张扬,随着迹部的一举一动闪着银辉。银色的丹凤眸子微微上挑,凌厉的清芒乍泄。少年脊梁笔直的挺着,一身利落的冰帝制服笔穿在身上,显得合身而修长,傲人华贵的风姿顿显。 缓步走到座位上,立即有人恭敬的将座椅拉开,躬身候着。迹部慢慢的坐下,四处逡巡了一眼。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将华贵傲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碎月轻轻掩上书卷,镜片背后的眸底若有所思的光芒。不愧是号称冰帝之王的迹部景吾,宛若太阳般耀眼高贵,在冰帝,是个绝对不可忤逆违背的存在。 清浅的笑意挂上嘴角,碎月微微侧头,杵着下巴,兴趣盎然的观察着坐在他斜前方的迹部。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迹部的侧脸。 完美的侧脸正沐浴在晨光的照耀下,略薄的唇微抿着,右眼角那一点妖娆的泪痣,恰到好处的将那锋利的棱角柔化,高傲而华丽。 碎月惊讶的发现,迹部那银灰色的眸子在那婉约的暖色光芒的印照中竟沉淀了似是金色的光圈。仿佛暗金的天神之瞳。 川野俊彦拉了碎月的衣领,俯身过来,用一种咏叹感慨的声调说道,“哎,迹部saa还是依旧华丽贵气的无人可及。” 碎月轻笑,取下眼镜,边用布轻拭镜片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怎么可能。”川野抓抓头,“这种气势也只有迹部君才有。像常人学出来只能是供人耻笑。” 慢条斯理的将眼镜装进盒子里,碎月赞成的点头。 确实,这种能把骄傲高贵完全的融入骨血的君王之气,也唯有这位迹部大爷能做到。 “泷荻之月——”迹部突然侧过身,醇厚华美的声线极具穿透力。 俊美的脸转了过来,犀利的目光淡扫过正和川野说笑的碎月。 “啊,哎——”碎月被突然的呼唤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对着迹部歉意的一笑,“抱歉,迹部君。” 迹部微微皱眉,华贵的声线带了冷硬的味道,“这一段时期的训练你已经跷了两次。请你注意,本大爷的网球队不是游乐场。不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凌厉的眸光一扫,沉沉的威压袭来。 “啊,是,十分抱歉。迹部君。”碎月立刻站起身,鞠躬道歉道。 在心底不免苦笑,他差点忘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正是冰帝网球部的正选候补。而他,已经几天没去练习了。 “真的是十分抱歉,落下的练习,我一定会加倍补上。”直视着迹部的眼睛,碎月的态度认真而诚恳。 迹部微微怔然。谁都知道冰帝网球部的练习量有多么重,更别提补上加倍的分量。迹部一向讨厌空口白话的人,但碎月真挚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确实会做到。 其实,迹部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要不是今早翻看了网球部的近期出席簿,恐怕他连这个已经和他同班了三年的少年的名字都难以记住。 迹部注意到这个少年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平时一直带着眼镜,再加上也没什么交集,迹部就更不会在意这些。这下他拿下眼镜,迹部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样子。虽然少年平凡的面容至多只能称的上是清秀,但是,一旦少年微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会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弧度。浅茶色的眸子像极了剔透的琉璃,眉眼弯弯的时候仿佛有清泉从中流过,闪耀着脉脉的清辉。 这样的微笑,自内心氤氲开开,让人看着感觉异常舒服。 迹部微微颔首,食指惯性的敲击着桌面,却没有将视线抽离。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正视这个平常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 “泷——。”一个柔和的嗓音响起,一张漂亮的脸卡在了泷和迹部视线中间。迹部微微蹙眉头,将视线移回手中的书籍,不再关注多余的事物。 斋藤泉站在碎月的桌子前,嗓音里带了软软糯糥的味道,甜美而纯真。大大的眼睛睁着,眸子里干净的仿佛一尘不染。 “泷,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斋藤泉慢慢靠近,天真的问道,尖尖的小脸微微昂起。一张无暇精致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白皙而惊艳。 “谢谢你的关心。我身体已经好多了。”眼底一抹极暗的光一闪而过,碎月微笑着说道,不动声色的将身体后撤。 太靠近这个少年,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泷,难道你还在怪我吗?”斋藤泉攥了衣角,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大颗的泪在眸子里颤动,仿佛下一秒,那泪就要滴落下来。 梨花带雨的少年显得楚楚可人。“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样柔弱的少年,任是谁也狠不下心责备他。无辜善良的像个天使。 周围谴责的眼光如芒针般刺来,大家本没有关注他们谈话的内容。但看见斋藤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任是谁也认为是碎月正在欺负他。 “泷君你别太过分了!”一个女生压抑不住火气的站在斋藤背后,怒气冲冲的说道,“斋藤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凉子,”斋藤拉住质问的秋乃凉子,急切的解释道,“不关泷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泷会生气是应该的……”随即转头看着碎月,诚挚而哽咽的说道,“泷,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碎月突然有了一种荒唐的想要发笑的冲动。在医院生病卧床的时间太长,以致于他还不适应这复杂的校园群体关系。 斋藤对碎月做了什么,完全没有人追究,大家都只一味的凭借表象来评判一个人是非对错。不自觉的同情起看上去比较弱的斋藤,义正言辞众口一致的责备沉默的另一方。即使另一方有再多的委屈,也无从辩驳。 碎月微笑起来,走上前,在斋藤难掩诧异的目光中,温柔的握住斋藤的手,“斋藤君,你要知道,我是从来都不会怪你的。”说罢,温柔的拭去斋藤脸上的泪痕,一字一句的说道,“谁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你说,是不是?”不自觉的将“最好的朋友”这几个字的音节咬重,碎月笑的意味深长。 斋藤泉,要知道,将自己故意装成弱者,并借此来博取心上人的关注的做法,真的很蠢。 碎月的脾气很好,忍耐度也很好,但并不代表着可以任人宰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无论是谁,都有着不可触及的底线。逾越了这个底线,那么,请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低垂下眼帘,迹部的嘴角微扬,视线状似落在书上,眸底却有了微微讽意。 还真是一出好戏。更为难得的是,有着这么出色的演员。 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德文版诗集翻过一页,迹部悠然点上眼角的泪痣。 那么,接下来的戏码,本大爷拭目以待。 碰撞,阴暗下的扭曲 跑完长跑,碎月大口的喘着气慢慢走下球场。伸手按了自己的动脉,估摸着脉搏跳动的速度。晶莹的汗滴从栗色的发丝上滴了下来,脊背也被汗晕染的湿了一大块。 微喘着气,碎月放下心来,这个身体的情况很好,他以前的身体完全不能与之相比。最近一直疏于练习,而且他方才完成的是平日跑步练习的两倍分量,却也只是多出了汗,身体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 心跳脉搏的频率都正常,肺活量尤其惊人。 拿起搁在凳子上的毛巾慢慢的擦着汗,碎月弯了眉眼。这种大汗淋漓的训练的经验,真是宝贵。换成他以前的身体,不要说是跑步,就是散步,也会喘的呼不过气来。 天边,晕金的夕阳斜照过来,映着长霞最后的灿烂,少年的脸上氤氲出浅金的暖光。 这时,一个身影闯入碎月的视野,招了招手。来人向着他练习的方向跑来。 碎月揉揉眉心,暗自呻吟一声。 天,这孩子还真是执拗。完全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在斋藤接近的时候碎月伸手一指,“停——”碎月执起球拍,打算接下来练习挥拍,“好了,就站在那里。不要再靠近了。” 斋藤没有停住,依然慢步着靠近。无辜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说他不懂碎月的意思。 碎月抚额,长叹,“斋藤,够了,这里没有人注意。不用再演了。” 你不累,我都累了。 “你在说什么?泷,我不明白。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还在怪我把你一个人抛下逃掉了吗?可是当时真的是情势危急……我没有办法。”斋藤眼眶一红,大大的眼睛瞬间被迷蒙的水雾笼罩。 听了斋藤泉的话,碎月止不住轻笑出声,情势危急,没有办法,不得已?就为了这些理由你就把泷抛下,让他独自面对那一群嗑了药如狼似虎的男人? 眸底,是冰封的阴寒。 斋藤抬眼,眼里是显目的诧异,“泷,难道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了吗?” “发生了什么?”碎月一字一字的重复着斋藤的问题,低低的笑了,垂下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的青芒。“你以为后来会发生什么?亲爱的斋藤君,或者说,是你在期待发生了些什么?” 一群嗑了药的彪形大汉,一个瘦弱的无力反抗的少年,在那样一个即使呼救也没有人理会的阴暗小巷……你认为,还会发生什么? 那样阴暗的不堪回首的记忆,被撕裂的破碎的衣服,狞笑着扑上的肥壮身体……纷扰的情绪涌上心头,碎月恶心的想吐。 要不是那一头白发的恶魔少年因为一时穷极无聊想找人打架,顺手救下了他,碎月不知道,这个已经接近破碎的泷,是不是连灵魂也会因此而一并破碎掉。 “招惹那一群人的是你,抛下泷的人也是你。到现在假装慰问假装关心的人,还是你。斋藤君,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泷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你一直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他?”少年的声音有了奇异的阴寒,仿佛一节脆生生的冰,断裂的声响。周围的嘈杂声掩住了碎月的质问,大家都忙着训练,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角正上演的激烈对峙。 冰帝的网球场很大,分好几个场区。正选队员和候补的场区是分开的, 候补队员都努力着想要爬上正选的位置异常的困难。残酷的竞争让大家没有时间去关注其他,更何况碎月他们站着的这个角落,恰好是视野的盲点。 斋藤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无辜的表情瞬时卸下,“你在说什么?泷,我不明白。” “不明白?”碎月靠近斋藤,一直挂在脸上的柔和笑容迅速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摸暗淡的、几乎看不清的淡漠神色。那种不把一切放在眼中心上的空洞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浅茶的眸子流转之时,隐隐可以在他那清隽的脸上嗅出阴寒的味道。 斋藤被碎月的气势吓的怔住,无意识间一步步后退,被逼退至铁网处。凹凸不平的铁网抵着鞭上未愈的后背,烙的生痛。 “你确定你不明白?”碎月的网球拍轻抵在了斋藤的额前,不同于平时的清冽安然的声线,带了些许暗黑的低沉。郁郁的华彩渗入眼角,逆光的少年站立的覆上了黑夜即将到来的阴影。 斋藤无意识的想要辩驳,却在那样清冽的目光注视下,声音仿佛卡在喉间,完全开不了口。甜美可爱的瓜子脸瞬间变得苍白。 “一直以来,你以朋友的名义欺压着泷。将泷当做是你听话的宠物忠犬,为你做这做那。随意的欺负利用。……” “一直沉默寡言的泷,自小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愿意接近他愿意和他交往的人,他是那么的珍惜你这个唯一的朋友,隐忍的达到你的任何要求。……”碎月的记忆里还清晰的印刻着少年甜美的仿佛天使的灿烂微笑。 “……然而,慢慢的,时间长了,你却发现,你驯养的这个宠物不是很听话。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在网球上,竟然有着不被人发现的才能,能够轻易的超越你。于是,你心慌了。你觉得本来是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被人夺走了,而且能够轻易达到的还是这个一直以来最最看不起的少年。” “你觉得愤怒了,于是故意对泷示好,将他诱拐到阴暗的地方。你和那群男人进行交易,你想要毁掉他……” 一句一句的说着,碎月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动怒了,一直以来他都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拿着球拍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 长年的医院生活,碎月接触到的阴暗并不少。那些昂贵的医疗费用需要即时支付,即使有着父母临死前留下来大笔遗产和高额的保险赔偿金,也只够支撑十年。那些父母的亲戚朋友在碎月懂事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 医院的高层的身世熟虑之下,觉得现在将一个身无分文一身伤病的少年赶出病院影响不好,毕竟,几年前碎月父母的感人事迹传遍了社会。这样做未免落人口实了,于是,医院决定免费为他治疗。但代价是碎月必须为医院打响知名度。 被曝光在媒体前,每每多一次对着又一个黑洞洞的镜头灿烂微笑、流泪哭泣、感恩医院……碎月心底的裂痕就愈加扩大一些。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撑下来了。 艰难挣扎的活了十几年,碎月深切的体会到,能够好好的活着,是多么艰辛,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一件事。而很多的人,从没关注这一点,却总是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2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浪费时间纠结在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上。 他感到深沉的悲哀。 面前这个看似纯真开朗的少年,已经陷入了暗黑的深渊,难以救赎。 后背紧贴在铁网上,身上的疼痛似乎也烙印上了心间。既然被揭穿了,斋藤也就不再掩饰。 抬起苍白的脸,斋藤蓦然冷笑出声,“哎呀,被拆穿了呢?没想到你这个笨蛋也能想明白这些啊。还以为你会因为经历那样的事情而羞愧的自杀呢?没想到你还真撑下来了。真是枉费我特地找了那么多的强壮的男人来伺候你啊……”难听的话从那张可爱的小嘴里吐出,碎月紧紧皱眉。 褪下了伪装,以往那甜美可爱的脸上出现了可怕的扭曲,斋藤的声音不似平日的甜美,却带了阴冷的沙哑,仿佛撕裂的破布发出的声响,从心底狠狠的吼出,“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过着表面鲜亮却阴暗的生活,凭什么你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可以那么自在的生活在阳光下,轻易的得到我一直期望却始终得不到的东西!” 碎月悲哀的想,这个孩子,已经无可救药了。将自己受的苦难转嫁到别人身上,追究着他人的过错。 这时,碎月蓦然想起斋藤刚入学的传闻。据说斋藤是被一个年迈的富豪在孤儿院收容的养子,据说那个富翁曾因多次猥亵和x虐待儿童被状告上法庭,却终因其家财庞大而幸免。据说这个富翁和他的养子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对峙了许久,终于,碎月低低的叹口气,放下指着斋藤的球拍,“你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否则,”压低了嗓音,冷声道,“你将为你做出的所有付出惨痛的代价。” 斋藤愕然,随即冷笑,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狠狠的盯着碎月道,“谁稀罕你的怜悯,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碎月不理会他,和已经心理扭曲的人讲理是讲不通的。他不是圣母,没有承担起挽救患有心理疾病少年迷途知返的责任和义务。 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斋藤一把拉住了。 “还有什么事?”碎月有些不耐的问道。他还必须完成其他的练习。 斋藤不言,唇角却绽开一抹诡异的笑,蓦然间按住碎月正攥着球拍的手,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挥了下来。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球场上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只见斋藤捂住手臂,慢慢的跪倒在地上。血从手肘上渗透出来,染红了雪白的队服。碎月有些呆滞的握着球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银白的球拍上沾染着鲜红粘稠的血迹,慢慢滴落…… 顿时,喧哗一片。众人惊疑的目光一致的看向拿着球拍的碎月。嘲讽的言语犀利的指向他。 碎月此刻是陷入了万口难辨的地步,于是干脆不发一言静静的站着。 “怎么回事?”迹部听闻了这件事赶了过来,正选的一帮球员也正跟在后面来凑热闹,一群人惊讶的看着这个场景,泷荻之介赫然站在其中。 “哇啊……”向日跳起来,顺势鄙夷的打量了愣站着的碎月一眼,“怎么闹出了暴力事件啊。” 忍足赶忙捂住向日的嘴巴,低声嘱咐道,“嘘——别吵,看,迹部要发飙了。”敢在迹部大爷的网球部闹出流血事件,这个少年的胆子不小啊。 荻之介愕然的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正手执着带血的拍子,地上,跪着的少年正疼痛的捂着手臂哀嚎。 “啪——”一个响指清脆的响起。不可违逆的严厉,“都给本大爷安静下来。” 所有人立刻噤声。整个球场瞬间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迹部眸子一暗,踏上球场。抱臂站着,凌厉的视线扫过整个场地,迅速的明了了状况。 居高临下的气势沉沉的压下,迹部脸色有些难看,“忍足,你派人将他送去校医室。” 忍足抚了眼睛点头,“嗨,我这就打电话联系医务室的松田医生。” “桦地,你带人收拾一下场地。” “whi。” “其余人都给本大爷回去继续练习。事情没有得出结论之前,谁也不许擅自讨论。泷荻之月,训练完毕之后,你给本大爷来学生会一趟。”迹部抱臂,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披在肩膀上的衣服随风荡起一角,睨视天下的气势凌厉的压迫而下。众人立刻做群鸟散。 碎月回过神来,看了眼部长难看的脸色,苦笑的应声道,“是,部长。” 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认证物证俱在。即使辩驳,又有谁会相信是斋藤他自己动手的。 他还真下的去手。一不小心,硬生生毁掉的就是他整个网球生涯。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这样的人,才真正可怕。 完成了练习,擦了擦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叹了口气,碎月慢慢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碎月的去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前的黑影蓦然开口,直奔主题。 碎月苦笑,直直的盯视着荻之介深邃的眸子,“如果我说是他自己弄伤的,你会不会相信?” 许久,少年都没有开口。一抹无奈的笑染上唇角,果然,没有人会相信呐。碎月背上网球包正欲离开。 “我信。”坚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碎月惊讶的转身,正对上少年的认真的眼。“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回响。 “所以,我需要知道原因。” 齐肩的棕褐色在晚风中轻飘,伫立在夜风中的少年挺直了脊梁。深色的眸子紧盯着碎月,掩不住其中的担忧之色,“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碎月愕然,随即慢慢微笑起来,漫天的星光在这一瞬间浸透了清亮的眼。璀璨惊人,竟是从未有过的夺目。平凡的面容笼上了月的霜华,清隽无痕。 走上前,碎月给了少年一个轻柔的拥抱,随即微笑着退开,诚挚的说道,“谢谢你相信我。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伤疤,堕落中的深渊 翻看着迹部桌上那一大叠关于泷荻之月的资料,忍足嘴唇微微上扬,俊美的脸上带了丝丝邪魅的气息,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隐隐的笑意道,“哎,真没想到啊。这个泷荻之月竟然是荻之介同父异母的哥哥。还真看不出来。两人长的不像呐~” 捏着印了碎月的照片户籍资料细细端详,忍足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评判道,“……不过,眼睛倒是很漂亮。” 想起今天在网球场惊见的景象,少年那一双面对那混乱场景却依旧波澜不惊的眸子无意识的深刻在脑海里。 那沉淀着平和温润的剔透浅眸,好似那午后旭阳照射着的水面,清且暖,寒且淡。仿佛一切都入了他的眼,却又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矛盾却又奇异的和谐。 靠在舒适的背椅上,迹部眼角挑起一个凌厉的弧度,狠狠的睨了忍足一眼,“本大爷可不是请你来摸鱼的,”顺手甩过一叠文件,“下个月所有社团的财务预算报表,今天之内给本大爷批示完。” 精准的接住迹部抛来的文件档,忍足立马苦下脸来,“迹部,我要告你压榨童工……” (某一疑惑:咳咳,请问忍足狼先生,您是童工么?忍足邪笑:我可是还没成年啊。某一:切,= =凸鄙视之!) “这是身为副会长必须的义务。”迹部对忍足的抱怨置若罔闻,低下头批示着迹部财团内部文件。这几年来他已经开始逐步接手公司的业务了, 忍足一边飞速的批示一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根据网球部记录的数据和练习记录来看,这个泷……不简单。掩藏了本身的实力。他这样做到底是刻意的,还是真想不要太出众,这就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了。 看了忍足一眼,迹部不置可否,习惯性的抚上眼角的泪痣,慵懒华贵的声线低低的响起,问的却是斋藤的情况,“那个叫斋藤的少年情况如何?” 轻松的处理着一堆数据,核对出该拨出的款项,忍足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意味深长的笑挂在唇角, “手肘骨折,松本医生说暂时没大碍。虽然校医室的设备很齐全,但是他建议我们还是转入医院拍片检查,以防万一。” “啊,”迹部微微颔首,“明天送他去医院吧,费用由网球部支出。”银灰色的发丝懒散的垂在额迹,迹部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华丽而尊贵气势顿显。那种由内自外散发着的深入骨髓的骄傲尊贵让人不由得惊叹,继而臣服。 “话说,这手下的可真狠,那少年的手差一点就要废掉了……”忍足状似感慨的说道。只是眼里却没有太大的波动。这些阴暗的事情,生长在大家族的他们早已司空见惯,比这更狠的也不是没有。于是,看多了听多了,经历龌龊的事情多了,心也就麻木了。顶多是抒发个感慨的情怀。哀痛一下。 “我倒是很好奇,事情闹的这么沸沸扬扬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浓浓的关系腔夹杂了探寻的意味。 目光从翻看的文件上移开,迹部若有所思的看了忍足一眼,银色的发丝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傲然的开口,华丽的嗓音带了三分慵懒七分尊贵,“那么,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笔在修长的指间流畅旋转,椭圆镜片后的桃花眼陷入了深思。思忖了片刻,忍足道,“首先要排除的是泷妒忌斋藤而对他出手这个理由。如果说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原因,那么根据我们以往记录队员的数据来分析,泷的实力是完全在斋藤之上的。 虽说,仅表面的记录上看,他们之间练习赛的胜败是斋藤占据着完全优势,但根据他们与其他人比赛的结果记录。这个泷荻之月的实力完全不止如此。他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完全不输于我们的正选队员。由此,可以排除这一推测。那么,剩下的,就该是他们之间的私人纠纷问题了……” “我个人认为他倒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啊,泷荻之月”末了,忍足感慨了一句。 轻啜了口桌上的咖啡,迹部微微蹙了眉,缓缓的伸出手指摇了摇,“不,忍足,你说错了。” 忍足有些讶异的看向迹部,顺势扶鼻梁上的眼镜,“你的意思是?” 拉开手边的抽屉,迹部递过一个文件资料袋。“这里是斋藤泉的资料。” 边拆开资料袋,忍足边戏谑的说道,“迹部,你们家的情报系统还真是齐全,不会连我最宝贵的三围资料也有吧……”剩余的话在迹部高压的警示眼神中咽了回去。“嗨,嗨,我玩笑的。”忍足摸摸鼻子。 “唔,孤儿院出生,父母不详。后被山本家收养。”忍足惊讶,“山本家。不会是被那个出了名心里变态的山本老头收养的吧。哎,这下子羊入虎口了……”忍足摇头, “……嗯,国二时期进入冰帝就学。和泷关系良好。二年级下学期成为必定网球部正选候补……” 就在快浏览完资料的时候,忍足发现,这文件的后几页,附上了几张病历单。 拿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张,少年那原本戏谑的脸色随着印入眼帘的一行行验伤报告而逐渐凝重了起来,“……这是严重的x虐待……” 放下文件,忍足深色的眸子里有了深思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单纯。”忍足明了了迹部的意思, “也就是说,泷是被冤枉的,而斋藤的受伤是他自己造成的。” “本大爷没有说过这些。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任何臆测都没有意义。”迹部缓缓道,银灰的瞳中,骨子里透着睨视天下的气势。 “哎,终于弄完了,”忍足长长的松了口气,向椅背靠去。墨蓝的发飘逸的披在肩头,上挑的桃花眼瞳流转着邪魅的幽光。 抬腕看了时间,忍足懒懒的站起身,取下挂在衣钩上的外套,“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今天晚上还有个约会。迹部你还继续待在办公室?” “你可以走了。”迹部挥挥手,即使是赶人的动作也依旧华丽无比,“本大爷在等他的交代。”那个他,不言而喻,自然是碎月。 “网球部的部活早结束了啊?”望了望窗外已经漆黑的夜色,忍足调笑的说道,“这个泷荻之月胆子还真大,不会是放了咋们英明神武的迹部大爷鸽子吧。” 迹部斜睨了忍足一眼,“忍足你的废话还是和往常一样多。” 银色的深瞳里思虑的光芒一闪而逝。完成双倍练习分量,外带去校医室一趟。这个时间,他也该到了。 “叩叩。”这时,敲门声响起。 “对不起,打扰了。”少年清冽柔和的嗓音自门外传来。 忍足正好已经走到门边,顺势拉开门,扭头对迹部笑道,“还真是说到就到。” “你好,忍足君。”碎月看见忍足,微微倾身鞠躬。 忍足笑着拍了碎月的肩膀,“晚上好,泷君。我还有约会,先走了。” “是,请慢走。” 将身体舒适的陷入柔软豪华的沙发椅中,迹部懒懒的开口,“把门关上,进来。” 碎月依言关了门,走上前来。 “坐下吧。” 指了桌前的椅子,迹部缓缓开口,慵懒的声线却有着不容忤逆的威严,“本大爷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唇迹扬起一抹苦笑,碎月开口道,“那么,请问部长您想听哪种版本的解释。” 网球部在迹部大爷的高压下,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外传出去,但是当时在场的还有许多围观练习的人。于是,流言蜚语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冰帝国中部。在冰帝这样严苛的要求自身修养素质的学校,这算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暴力事件。 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版本的流言。其精彩程度,可以编绘成一出伦理道德电视剧了。 流言版本一,情敌相见版——说是某年某月某日,泷和斋藤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于是,好友反目成敌,再加上斋藤在泷面前刻意炫耀,泷君一怒之下,拔“拍”相向…… 流言版本二,横刀夺爱版——据说这个女孩原本是泷的女友,却被好友斋藤横刀夺爱。于是泷君一时怒火攻心,狠下毒手…… 流言版本三,爱恨交织版——其实,泷和斋藤是一对恋人。你们没看见他们一直腻在一起吗?但是后来由于斋藤的移情别恋,导致泷凶性大发,一时情绪难以自控…… 流言版本四,恼羞成怒版——错了,其实是斋藤对泷一见倾心,二见钟情……某某某亲眼见过斋藤在刚入学的那天缠着那个整天阴沉沉毫无存在感的泷荻之月。斋藤爱上了那个石头泷,并且日日纠缠不休,被缠的恼羞成怒的泷一时晕头,决定一绝后患,彻底摆脱斋藤的纠缠…… …… ……以此类推…… 还有衍生的其他无数版本,比如道德公理版,兄弟乱囵版…… 听着那些让他哭笑不得的版本,碎月抚额长长呻吟一声,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感慨称赞冰帝学生的想象力创造力之丰富。 食指节奏的点着桌上的那一叠碎月的文件档案,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年,迹部慵懒的开口,“你觉得本大爷想要听哪种解释。嗯?” 无奈的笑染上唇角,碎月苦笑着摊手,“那么,我建议将斋藤送去医院之后,能否顺便让他看看心理科。其他的,我想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对于这个事情,我会负担起所有的责任。” 说着,边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递到迹部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退社信。此外,我愿意接受学校和社团的一切处罚。” 对于任何正规运动项目而言,发生暴力行为都是一件及其严重的事件。尤其是日本网球协会,对此有着及其严格的规定。不仅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甚至终其一生,都不能再从事喜爱的网球运动。 “即使处罚是以后再也不能打网球?你也不打算把事情真相说出?本大爷是不是该称赞一下自己的网球部出了这么伟大的部员,嗯?”一向华丽的声线压的低低的,带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深邃眸子里涌动着暗色的光泽,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凌厉。铺天盖地的气势压来,尊贵的王者气息压迫的人几乎要窒息。 碎月被迹部锐利的眼神震慑的无法动弹。僵直了一秒,却立刻恢复常态。镇定自若的开口道,“即使如此,我依然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少年清冽而坚决的嗓音在静谧的办公室回响,掷地有声。 窗外,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最后的一点火光。 碎月自认为不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更不会盲目的饶恕他人对自己的侮辱伤害。 斋藤一再的触犯他的底线,碎月不会手软。 迹部的态度很明显的是偏向他这一方,斋藤看低了迹部。身为冰帝最尊贵不的王者,迹部怎么可能会看不透他那一点小小的手段心机。 高贵的冰帝之王,怎么会容许有人忤逆他的威严,在他的领土触犯他的皇权? 只要碎月愿意,斋藤的下场,只会比他受伤的手凄惨百倍。 但是对于斋藤,现在的他,却下不了手。 在来学生会办公室之前,他去了医务室看了斋藤。那里的设备非常齐全,堪比一些正规医院。 斋藤疼的厉害,医生便给他打了麻醉剂,此刻他正安静的睡着。 碎月静静站在他的床前,凝视着睡梦中的少年。 左臂被层层纱布缠绕,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尖尖的下巴,血色全无的嘴唇。 斋藤比一般同龄的少年身形都要娇小许多,再加上他长得可爱,常常被人误会是女生。 雪白的被子盖住这个少年瘦弱的躯体,单薄柔弱的仿佛一瞬间就要消逝掉。 “不要……不要过来……不……”痛苦的呓语从苍白的唇间溢出,大颗的汗滴从额头上划下,渗湿了枕巾。即使是在睡梦中,那么黑暗龌龊的记忆也搅扰的他不得安宁。 “……我错了……我再也不逃跑了……主人,请你放过我……” 少年在噩梦中痛苦的挣扎着,被子从肩头滑落,身上的伤痕露了出来。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盘踞在那柔韧的身体上,丑陋的龇咧着嘴,几近要吞噬掉少年最后的灵魂。 “求求你……啊……不要再打了啊……” “……我会听话,主人……我会乖乖的……” 一声声凄厉的哀求夹杂着哭音声敲击在心上,碎月觉得自己的心蓦然间缩成了一团,疼痛的无以复加。 怪不得,斋藤从不参加游泳课…… 怪不得,斋藤即使是在最热的天气也裹着严实的衣服…… 娇小的身体蜷缩着一团,抱着被子瑟瑟的发抖的少年诚恳的祈求着又一次噩梦的赶快结束。 垂下眼帘,晶莹的露水打湿了纤长的睫羽。 同样是的无父无母的孤儿,相比之下,泷却比斋藤泉幸运。没有为了一口热饭而被毒打到跪地恳求的屈辱年少,没有为了生存而被人□虐待的记忆,没有过着表面光鲜暗地却生不如死的生活…… 换了他是斋藤,那么,是不是也会同样堕落到无法逃脱的黑暗深渊。 人们总是看着报纸上又一出少年的悲剧,轻轻的来一句——哎,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不得了啊。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可是,有谁会知道,有谁会理解,一个手无寸铁无依无靠的孩子要怎么在这个复杂而黑暗的社会生存下来。 太难,太难了啊…… 他们太弱小,无法保护自己,无法违逆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只能依附着光明的那一点怜悯施舍而活下来。 年少的他们在黑暗的漩涡里挣扎着生存,渴望着明媚的阳光,却将一生都背负着无法忘记的伤痛,堕入永生的地狱。 夜晚的东京街头,绚灿的霓虹闪烁灯下,有多少是为了生存而出卖年轻肉体的孩子。 污秽在明媚的阳光下,被轻易的掩藏起来。 谁,可以救助他们。 谁,愿意伸出那一双手。 没有人,从来,都没有。 犹然记得斋藤醒来后面对碎月的表情,一瞬间无以复加的苍白脆弱,天崩地裂的绝望。 “为什么?”他问他。 斋藤冷笑,避而不答。 “为什么?”直视着少年眼睛深处,碎月固执的问。 斋藤大笑出声,眼泪都笑了出来。甜美的微笑在唇角溢开,仿佛一株有毒的罂粟妖娆的绽放。他指了指自己,缓缓道,“黑的……”随即,指了指碎月,“你,白的……” “所以……”幸福的微笑融进了少年的眼,泛着星星点点的暖光,此刻少年的眸子干净剔透的仿佛水晶,纤尘不染,“把你染黑了,我们……就一样了……” 痛的感觉慢慢从心底最深处溢出,如蛛网般的疼痛密密麻麻的包裹住心脏,一圈圈的勒紧,心头的血慢慢的渗出,噬骨的痛一点点,一点点的吞噬着所有的知觉。 “所以,”迹部阖上文件,直视着眼前少年的脸,“你决定了?” 碎月点点头。心里早已经做好承受一切责任的打算。 “我知道了。那么,从明天起来正选场地陪练。”迹部优雅的起身,傲慢狂傲的眼眸盯视着碎月,专横霸道地决定不容任何的违逆。 “啊?”碎月惊愕的睁大眼,一向烟水无波的眸子里波澜顿起,圈圈涟漪层层扩散开来。 碎月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 王者,骨血中的骄傲 “部长?!”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写满了惊讶,碎月定定的看向迹部。 迹部取下外套,慢慢的走到碎月面前。 看着少年那难得泛起涟漪的眸子,迹部心里有了莫名隐约的欢愉。那一汪静谧无波的湖水,终究还是被风撩起了涟漪。 面对着站着,由于碎月比迹部矮了半个头,于是,他不得不抬起头来仰视迹部。 看着面前华丽尊贵的王者,淡淡的疑惑融在眼里,碎月不明白迹部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 两人靠的很近,碎月隐约可以嗅到从迹部身上传来的淡淡玫瑰香气。 银灰色的眸子流转着幽暗的华彩,迹部散发的尊贵气息令人难以逼视。银辉的发丝印照出柔亮的光泽。 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线条,迹部定定的凝视着这个看上去柔弱却内心坚定的少年。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正视面前的这个少年。 静静的站在碎月面前,看着少年那一汪浅湖的眸子印照出自己的缩影,迹部的心里恻然一动。 其实,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样的决定。在碎月来之前,迹部和忍足早已默契的达成共识。 无论如何,即使碎月是无辜的,但在这个事件上,他都必须承担起一部分责任。否则冰帝网球部的权威将难以服众。那么多的目击者,即使碎月出去辩解,也是无济于事。没有人会相信有人会荒谬到毁掉自己的手臂,即使,那是事实。 身为王者,必须以最不惮的手段处理一切事物。 并非单纯的以是非论处事物,而是追求着最有效最迅捷的手段,雷厉风行的将风波压下。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然而,在碎月将所有责任负担起,决定承担一切后果的坚定眼神中,迹部决定改变主意。 少年的坚持触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面对有着那样干净温和的眼眸的少年,他无法生生的扼杀。 此刻,如果忍足在场的话,一定对迹部的决定加以阻止。 如果说迹部是炫目耀眼的光,那么,忍足则是讳莫如深的影。 将自己掩藏在迹部傲人的光华背后,以玩世不恭的外表掩饰自己犀利敏锐的真实。冰帝最富盛名的军师——忍足侑士。从某些方面来评判,他才是冰帝最可怕的存在。 迹部太骄傲,骄傲到不屑于被任何所谓的人情事故所羁绊。做任何事物都光明而坦荡。而忍足则更加适应人心复杂的阴暗,他将骄傲敛在心底,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等着等候许久的猎物一步步踏入他那早已布好的陷阱之中。 做个这个决定,对迹部而言,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损失。毕竟,他是冰帝之王,是不容任何忤逆和违背的存在。他的一声令下,无人可以违反。 但是,切记,千里之堤毁于蚁|岤。一个小小的失误决策可能让他丧失很多。 迹部所做的决定,代表着他将以冰帝网球部部长和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力挺碎月。正光明正大的袒护,一定会招来许多人的非议。即使很多人明面上不反驳,暗地里却会不痛快的腹诽。失去人心,是上位者的大忌。 流言蜚语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之一,人们无法究其根源,却能伤人于无形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将一个人、一间公司、一个财团……甚至更多,轻易的毁掉。 管理着冰帝网球部几百号部员的迹部,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迹部的家世决定了他以后的人生,他不可能在今后从事网球手的职业。在他接过学生会会长一职的刹那,迹部的上位者的生涯已然奠定。 学院只是他施展拳脚的一小块地方,只是他在接管家族财团之前让他学习统领属下的一个踏板。不过是完成由最初的管理一个网球部,处理一所私立贵族学校的大小事物,最后至成为日本最大财团唯一的执掌人这一过程的漫长或短暂的过渡。 碎月很聪明,他早已想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 斋藤自然责罚难逃,而他,势必也要承担起一部分责任来平息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 迹部的决定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这是一个真正的王者,从这一刻起,碎月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钦佩迹部。 由小见大,在这件事上,迹部处理这个风波的态度预见了今后他对待日本最大财团庞大事物的态度。 始终如一的贯彻着自己的信念,将华贵骄傲渗入骨血,不屑于使用任何的不光彩的手段,光明磊落的应对每一场战斗。 这样的迹部,不仅有着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更有着包容天下的仁者气度。 一抹笑意,在唇角浅浅绽开,碎月深鞠一躬道,“是,部长。” 不说谢谢,是因为,迹部从来都不需要。很多时候,一切言语,都在有力的行为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抬腕看了时间,迹部出声道,“桦地。” “whi,”忠厚的桦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碎月被吓了一跳。 “走吧。”迹部淡淡的扫了愣站着的碎月一眼。 “啊,是。”碎月立刻意会的跟上。 一辆豪华的凯迪拉克停驻在外面。流畅的线条在夜灯的照耀下反射出透亮的光泽。 司机恭敬的打开门,在车门前恭候着。迹部优雅的迈上车。 碎月微微躬身,“部长,请走好。” 迹部斜睨了立站着车旁的碎月一眼,慵懒的嗓音带了些许的不耐,简单的两字吐了出来,“上车。” 不容置疑的口气,碎月无法拒绝。浅浅一笑,柔声道,“是,部长。” 夜风猎猎,从半开的窗口里灌了进来,绚灿的霓虹点亮了东京的黑夜,天际的细碎星辰被人造彩灯对比的黯淡失色。 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碎月在心底轻叹,喃喃道,“灯光太亮,刺眼的,星星都模糊了……” “有得必有失。太过执着得到,势必要失去。”迹部那华美的声线缓缓在这狭小的车内流淌,仿佛醇厚的红酒,氤氲着迷人的芳香。 人们不断的追求着进步,科技工业不断发展,生活愈加舒适起来……与此同时,人们也在不断的丧失一些东西。 潮汐的涨落,星辰的迁徙,都在人们快节奏的生活中被彻底的忽视。可是,我们失去的,仅仅是观赏自然景物那恬淡静谧的心吗?……或者,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碎月转头凝视着正闭目养神的迹部,“部长,可以问你为什么会那么决定吗?” 他们都是聪明人。毋需多言,一点就透。 闻言,迹部缓缓睁开眼,对上碎月的视线。 银灰色的眸子里奇异的融合了夜的深邃,许久,迹部缓缓的笑了起来,眼角的泪痣散发着荧荧惑人的光彩,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因为你恰好对了本大爷的胃口。” 一贯张狂傲然的口气,却不会让人有任何的不适感。 碎月心里隐隐一动,脉脉的暖流在心底流淌。缓缓的绽开一个微笑,“谢谢你,部长。”语气真挚而恳切。 明亮的扥光由窗口印了进来,打在少年青瓷般的脸上,少年的唇角眉梢不自觉的弯起清浅的弧度,眸底宛然有了清亮的泉水流动,笑容清婉,与星光掩映,璀璨而夺目。 迹部恻然一动,眸子一暗,随即缓缓移开眼,目光落在无尽的苍穹处。 车在碎月家门前停下。 碎月走下车,向迹部道别。 坐在车内,迹部摇下车窗,目光略过碎月身后显得有些简陋的房子。不由得微皱了眉头。泷家的家境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他们会让碎月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碎月却是不在意,柔和的微笑挂在唇角,对迹部道谢,“十分感谢你送我回来。” 迹部微微颔首,缓缓摇上车窗。 漆黑的玻璃窗缓缓升上,彼此的脸在视野之中一寸寸消失,最后,完全的闭阖上。 当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迹部忍不住微偏过头,透过融合了无垠夜色的车窗,凝视着那依旧站在原地的少年。 街边的灯光很明亮,映照着站在等下的碎月。夜风撩动了少年柔韧的栗色发丝,清浅的笑意嵌在秀气的眉眼间,披了一身如月如水的霜华。 那夜,最终印刻在脑海之中的影像,是少年那纤长单薄的身影挺直的伫立在那沁凉的夜风之中,飘渺而虚幻,模糊而清晰。 一个转身的距离,谁也没有回头。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只是他们擦肩而过的伊始…… 深夜 漫天的黑暗席卷,占据了夜之乐章的主旋律。偌大的黑夜幕布上缀满了细碎的星石。星星点点的光芒洒下,透凉的夜风从窗口阵阵拂来,亚麻色的格子窗帘悠悠的荡着旋儿。 屏幕散发着荧荧蓝光,静坐在电脑面前,碎月面沉似水。 灵巧的手指在键盘间跳动,一行行数据在荧蓝的屏幕上滚动,山本公司的防火墙几乎不堪一击。 一个个设定的密码被解开。数据备份库被不断的复制,拷贝。 在进入终端系统的时候,遭遇了高级防御,碎月迅速的退出,并在被追踪的间隙快速的种入不久前设计好的病毒。一分钟之后,山本公司的所有的防御系统都会遭到瓦解,同时一分钟后恢复正常。碎月正是打算趁那个时候将他们公司高层的机密文件进行备份。 偌大一个公司,不可能完全的干净。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潜藏在光明正大的合作背后,这些机密的交易文件都被库存在最严密防守的地方。 碎月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滴答滴答……细长的指针悠悠的向前迈进。 60 59 58……时间一秒秒推移…… 3 2 1…… 在终于在指针指回12的时候,电脑屏幕蓦然一黑,碎月的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噼啪的声响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 光洁的额头微微有了细密的汗水渗出,许久,碎月长舒了口气,看着电脑上列出的数据清单,一个笑容,浅浅在脸颊绽放开来。 拿到了,山本偷税漏税外加贩卖军火的证据! 虽然不是很全,但已经足够了。山本那老头利用公司做为掩护,明面的账目没有任何问题,其实他在暗中进行转账,为黑社会洗黑钱。 前世的时候,碎月身体虽然不好,但智商却是惊人的高。最初玩电脑是因为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健康的活动,而用来打发时间。时间长了,碎月的水平已经趋近于高级黑客。暗中为国家情报机构提供黑客技术来赚取自己高昂的医疗费和生活费。 这一次,碎月的目标直指山本财团。 手上的证据虽然只是一部分,却足够让那个变态的山本老头接下来的后半生在监狱中度过。 在将山本送进监狱之后,接下来的,就轮到处理斋藤的事了。 碎月没有多余的同情或者圣母心肠,但是对于斋藤,他无法弃之不管。因为,这个身体的主人——“他”,深深的牵挂着那个心理扭曲的孩子。 “他”最后的祈求,碎月不会置之不理。 即使,斋藤曾经那么深,那么深的伤害过“他”。 但是,斋藤是第一个对他主动愿意接近他的少年。 那一天,阳光穿透树梢,细碎的金黄撒在少年白净无暇的脸上,温暖而璀璨的微笑在唇迹缓缓绽开。漫天的樱花瓣悠然飘落,扬扬洒洒了一地飘渺的迤逦,少年甜美的嗓音依然在耳边回响,“你好,我是斋藤泉。你一个人吗——” 那样深刻的记忆,烙刻在心间,永生,无法消抹。 即使灵魂湮灭,思念永存。 真实,黑白下的浅灰 “叮————” 下课铃声刚一响起,碎月立刻便无力的瘫趴在桌上。冰凉的桌面贴着面颊,沁人的凉意让意识清醒。 “泷,你昨晚没睡好?”后座的川野看着碎月眼眶下的淡淡的青黑痕迹,关切的问道。 “唔……”碎月食指揉揉眉心,对着川野回以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不用担心,我只是有 点没睡醒。” 其实,碎月昨晚是整整一夜没睡。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整理他收集到的山本违法的证据,随即,碎月捏造了一个虚假的ip,给东京警署和其他相应的检察机关打包发送而去。为了保证这个证据的有效性,而不被少数和山本有密切关系的人暗中销毁,碎月顺手塞了个小病毒附在其中。 这个病毒对警察局和检察院的数据库并没有任何的损害,只是,一旦有人打开电脑,那么,那些犯罪证据便会自动弹出,盘踞在屏幕上。短期内是无法消除的,让你即使想忽视这些也不能。 所有的证据都被整齐的一条条分类罗列好。 条理清晰,一目了然。看到这些,只要不是白痴或者瞎子的人都该知道,山本完蛋了。 于是,今天早上的东京很是热闹,从中央警署直接派遣出的一辆辆警车,呼啸着直奔某老头的豪华住宅而去。接下来的,就该轮到媒体的狂轰滥炸了。 山本老头,为你默哀三秒。 阿门。 整理好书包,川野俊朗的脸上有了飞扬的神彩,看向碎月问道,“一起去社团吧?” 川野是剑道部的主力。现在,各个社团的比赛地区赛全国赛都将缓缓拉开帷幕,少年们的热血梦想的激|情火焰再一次被熊熊点燃了。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正式比赛的那一天的到来。川野已经三年生了,国中最后一年,他的目标是夺取今年都大会剑道个人赛的冠军。 碎月趴了桌上,眉目间是依稀带了丝丝的倦怠。“唔……我等一会就过去……” 藤原在一边迫不及待的跑来,兴奋的神色,“哎,碎月,听说你昨天把那个斋藤给打了?到底怎么回——唔唔唔……”剩下的话被川野严实的捂住。 “你这个笨蛋,超级大白痴。”川野脸色异常难看,头上蹦出n个青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3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筋,拖着神经大条的藤原就往教室外走。 这个笨蛋严一郎,除了游戏机打的好,这个白痴就没有任何优点。 现在正是流言四起的时候,虽然迹部已经严禁大家讨论这件事情,但私下还是暗传着各种流言。一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看着碎月的眼神也带着鄙夷不屑。 暴力伤害在这些过着上流高等生活的人看来,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冰帝就读的大都是家境富裕的孩子,接受着最高等的教育,开着最贵的跑车,穿着最华美的衣服,攀比着新买的昂贵首饰……他们根本不懂得生活的艰辛。 他们只是将那种暴力理解为“野蛮人才有的举动”“不愧是下等人才会有做出的事情”…… 泷荻之月本身就毫无身家背景,泷的本家容不下他,自家亲人也不认他。再因为他本身的个性沉默寡言,在学校几乎毫无存在感,自然没什么朋友会出来为他辟谣辩解。 难得的是,川野这次却挺身而出,在碎月最艰难的时候站了出来。维护着他。 这个热血的少年只是单纯的认为碎月不是那种会做出暴力事件的人。即使之前他和泷不过算前后座的关系。 学校的排挤现象虽然并不明显,但只有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人都在无形之中孤立碎月。 背后的白眼非议,永远比正面的谴责更加伤人。 那是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沉沉的压在年少稚嫩的肩膀上。 “哎……”碎月轻轻的叹了口气,浅茶的眸子里隐隐有着浅浅的哀伤。“还是……不行吗……” 浓浓的倦怠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无奈,席卷了整个心房。 心,像开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许久,碎月终于从桌子上爬了起来,看了已经了无一人的教室。 莫名的空寂占据了整个心房。 天边,残阳斜斜的由窗口印照进来,晕黄的夕阳落下寂寞的金黄晚光。 教室很静,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风刮过的呼啸声响。 这样的安静,让人心寒。 记忆中,又恍惚的回到前世的病房。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雪白的床单……还有那些整夜整夜因为疼痛蜷缩的无法入眠的深刻记忆,让他的心蓦然间揪扯成一团。 “啪啪啪……”一阵粗鲁的敲打教室门板的声打断了碎月的回响。 蓦然间从过去的深切记忆中抽身而出,碎月诧异抬头的看着伫立在门口的人。 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形立,精致的头发柔顺的披着,和碎月一样浅色的眸子隐约有了一抹焦躁担忧的神色。 “我可不是因为担心你来的。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顺便看看而已。”少年清冽的嗓音有着欲盖弥彰的掩饰,微微咳了一声,他继续努力的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我真的只是路过。”面颊上却闪过一丝与辩解不符的红晕。 碎月心底一热,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底。 二年级和三年级的班级并不在同一个楼层,泷不可能‘碰巧’的从下面楼层再上爬一楼,再‘碰巧’的路过三年级教室。 嘴硬心软的别扭弟弟,用着最体贴的方式来关心他。 蓦的,眼眶微烫,由心底最深处散发的自内而外氤氲而的笑靥,宛若漫天的柳絮温柔的飘洒。 “我知道。”碎月柔柔的笑道,“谢谢你,荻之介。” 偌大的球场上,队员们训练的热火朝天。地区赛即将开赛了,而正选队员也即将被选拔出来。大家都卯足了劲头拼尽全力的想要获得正选资格,并没有太过在意碎月的到来。 碎月环顾一周,没有看见部长迹部和军师忍足的身影。分别挂着正副会长职务的他们要先处理好学生会的相关事务,一般会晚些到网球部。 泷一下场,就被整天挂着“以下克上”口头禅的日吉拖去对打了。 普通的候选队员是跟不上日吉同学进度的,于是,秉持着“先下手为强,抢人陪练要赶早”信念的武士同学飞快的拉走了泷。 碎月轻笑着看着泷无奈的被日吉同学拖走。刚放下网球包,一个火红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和那标志性的妹妹头。 “你——去给我捡球。”可爱的妹妹头少年拧着眉,拿着球拍气势汹汹的指着刚拿出球拍要去练习的碎月。 碎月微微怔然,看着面前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稚嫩的娃娃脸,却努力的做出最凶恶表情瞪向他的向日小盆友, 忍住心底的笑意,碎月点头道,“啊,好的。”小盆友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缓步走到球场旁边,等候着小朋友的责难。 向日的球,突然之间大失水准,一个个像找不着方向一般,往着最远最偏的地方飞去。于是碎月不得不由一个地方向着另一个地方来回跑着拾球。 鼓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向日气嘟嘟的再次挥拍。 他就是在故意为难碎月! 那天,他亲眼目睹碎月打人的场景。触目惊心的鲜血从球拍上滴落下来,雪白的运动服被染红……而罪魁祸首的碎月却淡漠的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做了那么无法原谅的事情还被迹部袒护。为什么他还能那么镇定,甚至这个暴力狂还可以和自己站在同一个网球场地上。 向日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在他看来,曲是曲,直是直。从来不会拐弯。 他认为你是好人,那么他就亲近你。他认定了你是坏人,那么,他就讨厌你,你就是他的敌人。 他的心,很干净。干净到只会分辨黑与白。 他被保护的很好,无论是家人还是网球部的队友。一直以来,大家都把他当成小孩来呵护。不让他接触一些黑暗的真实。 其实,向日也并没有大恶意。只是小盆友单纯的觉得有些愤然,想要借机惩罚一下碎月。概括来说就是一种——为什么坏人干了坏事不但没有遭到惩罚反而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晃还过的很好于是他要站在正义的一方替天行道的可爱心理。 不过是别扭小孩的正义感作祟罢了。勾起唇角,碎月微微一笑,真想捏捏向日那鼓起的小包子脸,手感一定很好。弯下腰,将又一个向日打失的球捡起。 于是,小盆友这下不仅脸鼓了起来,嘴巴也撅了的老高。愈发的不爽起来。让他生气的不是这些。他更愤怒的是在他看见碎月之后,他竟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温柔。身上散发着的干净温润的气息,舒服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小红帽向日,大猫菊丸和丸井小猪这一群单纯的小盆友都是靠着敏锐堪比动物的直觉来选择朋友的。 要不是因为看见那样的场景,向日早蹦跶到碎月身边套近乎去了。 看着碎月弯着腰,躬着身子,将他故意打失的球一个一个的捡回球框。向日突然有了自己在胡搅蛮缠的感受,心里堵的厉害。好看的眉头拧几乎要被他结成了一团麻花。 “好了,不要拣了。”向日冲着碎月大声喊道,随即泄气的转过身,“你来给我做陪练。” 一个球,二个球,碎月接向日的球并不吃力。 看着向日别扭又带了委屈却又无从发泄的样子,碎月微笑,漫天的细碎星光在这一瞬间全融进了他的眸,温和而包容。 向日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变扭的异常可爱的孩子。 看着碎月的笑容,向日莫名的脑子一空,一方面觉得他很温柔,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理取闹。 无从发泄的烦躁心理让小童鞋怒了,无意识的猛力一挥拍,黄|色的小球飞快的朝着碎月飞来。 然而,与此同时,一个超高速球挟着凌厉的风速度正同时从碎月的背后击来。 “喂——快闪开——。” 向日大吃了一惊,冲着场地另一边的碎月大喊。 白皙的脸蛋气的通红,恼怒的瞪向另一个场地的白发高个少年。 不用说,又是凤的发球失误了。 凤的脸顿时手足无措,羞涩急促的红晕染上白皙的脸颊,慌不迭的鞠躬道歉,“对、对不起……” 此时,球已经飞到面前了,碎月脑子一蒙。几乎是身体自己无意识的动了起来,多年网球的记忆驱使着他去挥拍接球。 碎月微微转身,侧拍,横向一拉,将从背后飞来的球接住。 球急速的摩擦拍面旋转,几乎要弹飞开来。碎月利用网面的摩擦减慢球速。 此刻,向日的球也就要到面前了,碎月迅速的反转拍子,两个球在空中激烈的碰撞,随即再急速的弹了开来,撞击着铁网发出砰砰的声响。 一瞬间,全场寂静。 两个黄|色小球从铁网的高处坠落,在地面上弹跳了几次之后,滚至碎月的脚边。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连碎月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回击了他们的球,而是他发现在球速高达200以上的告诉球的,印在他眼瞳的的网球影像,竟是以放慢的速度飞来的。 每一道运行轨迹都看的异常清楚。而这些记忆却从未出现在原本的记忆里,也就是说,而并非是这个身体本身的能力,而是碎月的能力。这种动态视力的能力有些类似于山吹的千石清纯。 “啪啪……”一阵鼓掌声由场边传来。 忍足斜斜的靠着网球场边,修长的身形流露着倜傥邪魅的优雅气息。 凌厉的光芒从眸底一闪而逝。忍足微笑着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的对站在身边的迹部说道,“迹部,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了。看来,我们网球部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凤的高速发球外加向日的球,不是普通队员可以招架的。虽然碎月不是同时回击,却能预测出两人球速快慢,果决的选择先接凤的球,再利用碰撞原理将球弹开。 这不仅说明了少年极好的动态视力,也表明了少年头脑的缜密和其反应的迅捷。 斋藤泉的受伤,碎月主动承担责任,再加上方才收到的消息——山本遭到一匿名人士检举而被逮捕……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和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脱不开干系。 闻言,迹部微微蹙眉,银灰的眸子流转着深邃的光芒。目光落在场上的碎月身上。 少年拿着球拍,安静的伫立着在原地。有风从偌大的场地上空拂过,撩动了少年额前细碎栗色的发丝,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浅茶色眸底,粼粼的波光款款流动。沐浴在璀璨的霞中,少年清秀的眉目疑惑不解的蹙起,许久,仿佛明了一切似的终于舒展开来。 握着球拍,顾不得回以日吉的球,泷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另一块场地上发生的这一切,喃喃道,“哥哥……?!” “你,来和本大爷打一场。”身上的外套被骤然抖落,迹部缓缓的迈步,走上球场。 对决,表面下的关切 残阳,如血。 风,呼啸着刮过,卷落一树樱花。 天地之间,蓦然间,静了下来。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场上对峙的两人的脸上,静谧,安然。 夕阳仿佛沾染了天地间的寂寞,褪却成一种苍凉的灰白。 一个紫服,一个白裳。衣裾飘飘,两人修长挺拔的伫立在风中,深沉的对视。寻找着出手的契机。 许久,久到仿佛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紫服人身形一晃。 终于,动了。 一支球拍,一只银灰色的球拍,慢慢的被举起。 一个黄|色的球,猛力一掷,飞跃至苍凉的高空。 跃起,挥拍,挟着呼呼的风声,球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速向着白衣人飞去。稗睨天下的气势豁然宣泄而出。 一瞬间,狂风大作,天昏地暗,飞石走沙。 一缕柔韧的发丝被凌厉的风割断,悠然的在风中飘荡,缓缓的坠落在地。 脸,被凌厉的风刮的生痛。 淡淡的笑绽在白衣人的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碎月缓缓的横拍,不疾不徐的后退。 “砰——”剧烈的响声传来,黄|色的球从那只白色的球拍网上弹开,急速的返回原先的方向。 静,很静,非常静。 凌厉急驰的球仿佛一支离弦的利箭,急速的向目标奔驰而去。 快,准,狠。 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拉拔开来,沉沉的威压压下,压抑的所有围观者,呼吸几近停滞了。 …… …… …… …… …… …… …… …… …… …… …… …… …… …… …… …… …… …… …… 咳咳……以上皆为幻想,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情况如下———— 如果非要概括碎月现在的处境,那就是一个字——惨,二个字——很惨,三个字——非常惨。 可怜的碎月童鞋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生生的被迹部大爷“蹂躏”“糟蹋”…… 忍足仰天长叹,看着这无比残酷的场景,眼眶一红(砂子进眼睛了),“悲剧啊,惨绝人寰的悲剧……”他悲愤的说着。其他人更是目不忍视,耳不忍闻。 “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少年的喉间溢出,衣衫,早已破败不堪(跌倒擦破的。)难以遮挡的白皙的手臂和玉膝(恶寒= =!!!)上早已在粗暴的推扯扭打中印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同样,因为跌倒造成的擦伤。) 只见碎月童鞋拽着破碎的衣物遮挡着羞人的部位,蜷缩在网球场一角,瑟瑟发抖。眼中是难掩的羞愤之色。剔透而充满着羞耻的晶莹泪滴,缓缓的自面颊滑落…… 他凛然的对着迹部说道,“即使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也是得不到我的心的。” 迹部冷笑着,一步步逼近,俊美的脸蛋张狂而邪肆——“你认为,这世上还有本大爷得不到的东西吗?” 伸手,用力一扯,“撕拉——”伴随着一声脆生的布料撕裂声,碎月小受身上遮蔽的最后的一块衣料也遭到了无情的对待,化做了一条条烂布条。 巨大的阴影逼近,伟岸的身躯缓缓压下…… …… …… …… …… …… …… …… …… …… …… …… …… …… …… …… …… …… …… …… …… …… o(╯□╰)o ,干笑着挠头。又拿错剧本了,以上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乃们的幻觉。 于是,碎月童鞋悲惨的、囧囧有神的迎风泪流——乃个无良抽风卡门衣,又是古装大侠对峙,又是良家妇男遭调戏,乃就不会正正常常的码一场比赛么……为毛,这是为毛啊啊啊…… 某衣45°cj的望天,明媚而忧伤——没有为毛,因为我卡文了,于是我抽风了。于是,孩子,认命吧……这就是身为俺家孩子不可违逆的命运啊(拭泪~) 背负着诅咒命运的孩子啊,不要大意的上吧!够昂!!╮(╯▽╰)╭ …… 》以下表示俺终于正常的分割线《 其实,真实比赛情况是——碎月确实很惨。 泷荻之月本身的实力就差了迹部不止一截,再加上碎月这个网球菜鸟,于是悲剧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15——0 30——0 40——0 …… 截击,上旋球,下旋球,吊高球,杀球……一个个球毫不迟疑的砸来,一次次的在碎月场地上嘲讽一般的压线弹跳。脆生生的响声刺激着最敏感脆弱的鼓膜。 比赛完全呈现一边倒的状况,碎月被迹部压制的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机械的来回跑动,仿佛单纯的陪练一般替迹部将网球击回。 啪——黄|色的小球割裂了空气,划过一个迅疾的弧度,再一次精准的压在底线上,碎月无法动弹,怔愣的听着裁判的又一次报分——〃40——0 ,3——0〃。碎月连输三局,毫无翻身的希望。 场外的队员看着场上悬殊的比分,议论纷纷。 “还真是不堪一击。”|岤户淬了一口,柔亮的长发压在帽子里,眼神不由得有些忿然。这种水平就能进正选候补,还真是荒唐。 妹妹头向日呆呆的看着比赛。“哎,迹部干嘛要逼的那么紧,人家才刚刚来正选场。”别扭小孩嘀咕着指责迹部,开始为碎月抱不平了。 “唔,”浓浓的关西腔夹杂着戏谑,忍足笑着摸了向日的头,“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怎么这会又帮他说话了?” 一丝红晕爬上白嫩的脸颊,向日跺脚,气急败坏的瞪着忍足辩驳道,“谁说的,我才没有帮他说话。” 泷倒是一直淡定的站在一边,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漂亮的眉拧着,眼神一直跟随注视着场上来回跑动的少年。对于这个哥哥,他们之间并无太多交集,也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总会莫名的为他担忧牵挂。 血缘的羁绊,始终是斩不断的。在泷的潜意识里,碎月是他哥哥这个事实根深蒂固。 晶莹的汗水,密密的从额头渗了出来,顺着碎月那清隽的脸颊缓缓划下。相比于碎月的吃力应付,迹部显得游刃有余,轻松自如的就能将碎月逼入绝境。 “交换场地——”裁判做出交换场地的手势。 就在碎月和迹部擦肩而过的瞬间,迹部顿下脚步。微抬起下颌,高傲俊美的脸上有了失望的表情,银灰色的眸子暗涌着深邃的流光,“难道你的实力就只有这样,泷荻之月,你真令本大爷失望。” 碎月微抿起唇,晶莹的汗水在栗色的发梢凝结,坠落。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少年的嗓音仍旧是一贯的温和清冽,“抱歉,但愿接下来不会让你失望。” “那么,本大爷就将拭目以待。”迹部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真实思绪,大步朝另一边的场地踏去。 第四局开始。 这一局终于有了剑拔弩张的激烈气氛,碎月不再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特殊的动态视力让碎月能够精准的预测到迹部的球路,拼劲全力的进行反击。 与上几局的优柔寡断截然不同,碎月的球速突然变得快了起来,仿佛一把锋利的尖刀,无比精准的插向对方的心脏。即使是迹部,也难以迅速的接住回击。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这个真理,即使是在网球上,也同样适用。 淡淡的笑意流溢在脸上,少年的脸上有了飞扬的神彩,浅茶的眸子清亮璀璨的惊人。微喘着气,汗水如珠子一般悠然滴落。 最迅捷的速度,最敏捷的身手,最敏锐的头脑。利用着自身的优势,碎月艰难的扳回一局。 “3——1” “暂停休息。” 碎月走到场边,拿着毛巾擦着额头的汗。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会输的更惨。”碎月心里明白,到目前为止,迹部根本没有发挥他真实水平。即使他的一再的将球速提快,迹部也只是暂时的不适应。至多再过一局,迹部就会适应碎月的打法。 其实,要制住碎月,很简单,只要比他的球更快就行。虽说碎月的球速对普通人而言是望尘莫及,但是不要忘记了,他的对手是迹部——王者迹部。 站在网球技术顶尖的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看穿碎月的招数。目前暂时的被动是因为他正在等着最好的机会——破掉碎月发球局的契机。敏锐的洞察力,气吞山河的王者霸气,直接将对手打入无底的深渊。 果然。一开局,迹部就破掉了碎月的发球局。 终于,帝王的破灭轮舞曲开始奏响,震撼人心的华丽乐章掀开新的一页。 高高的跃起挥拍,流动的气流鼓起了衣角,银灰发色的少年耀眼的难以逼视,眼角荧荧泪痣熠熠生辉。君临天下的气势顿时沉沉压下。不是刀锋的锐利,却是沉沉的威压。被那气势笼罩住的人,恍惚间便感觉那让风云都为之变色的凌厉。 微微眯起眼,银灰的发色在阳光下显得张狂而高傲,看着球如迅疾的闪电一般瞬间割裂周围的气场,狠狠的砸下。迹部的神情傲慢而尊贵,仿佛那灼眼的耀阳,散发着无以伦比的夺目光辉,人们只能虔诚的臣服膜拜。 碎月被打的措手不及,或者说,是他根本无法招架。 完全无法预测迹部的球路,无法回击那样的速度。还有那无以压制的气势。……无论哪一样,碎月都逊色迹部一筹。 “啪——”手中的球拍被攥的用力,却仍旧回击不了迹部的破灭轮舞曲。 晶莹的汗滴从碎月的额头划过脸颊,一滴滴落在塑胶场地上。 滴答、滴答…… “不行,完全回击不了!”深深呼出一口气,纤长的睫毛缓缓垂下,碎月阖上眼。 微昂着头,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细碎的金黄顺着线条柔和的颈部慢慢滑落,白皙的颈脖晕出旖旎的绮丽。 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那些吵闹那些嘈杂,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很静,静的只有呼吸清浅的声响。 他听见了,风,吹过树梢哗啦的声响。 踮着脚,悄悄的靠近你,对着你的耳朵轻轻吹一口气,再调皮嬉闹着跑开。 唇角微微上扬,起风了,是时机了。 猛的睁开眼,就是现在。碎月迅速的后退。黄|色的小球正好迎面击来,执拍,挥起,“啪——”黄|色小球在拍面上剧烈的旋转,碎月用力扣杀。挟着呼呼的风声,小球急速的遵循着原先的轨迹返回,就在迹部判断这个球即将出界的瞬间,骤然下降,划了一个弯曲的弧度,用力的弹在界限上。 “……”一片寂静。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上。 迹、迹部的破灭轮舞曲竟然被破了?!!! 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忍足顶了顶眼镜,唇角勾出一个魅惑的弧度,“果然如此么……月之少年。迹部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大大的笑靥缓缓在脸上绽开,少年眉眼弯弯,潋滟细碎的波光完全的倒影进了那剔透如水的眸,微笑的温暖而动人。“——月刃。” 真正完成版的尖刀之刃,精准仿佛被测量过一样,插入敌人的心脏。分毫不差。 瞳孔一缩,迹部微微挑眉,眸里隐约有了波光闪动。 以后的比赛愈加激烈,汗水打湿了彼此的衣衫。黄|色小球在场地两边迅疾的往返。彼此的眼神都燃烧着满腔的斗志。 迹部的破灭轮舞曲遇上碎月的月刃,碰撞的花火顿时在球场上空激烈的绽开。 尖锐的哨声吹响,宣布了比赛的结束。“6——3,迹部胜。” 大口的喘着气,汗湿的衣襟紧贴着脊背。碎月微笑着走到场边的迹部身旁,“谢谢。” 碎月知道,迹部今天是特意要和他比赛的。在网球部,拥有实力才有辩驳的权利。而迹部,恰恰是用这个机会来让大家接纳他。 接过桦地递来的毛巾擦汗,望着面前认真凝视着他的少年,迹部缓缓开口,嗓音慵懒而傲慢,“本大爷从不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用的人身上。”说罢,打了个响指,华丽丽的率着一大帮人离去。 看着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碎月唇畔的扬起一抹清浅的笑。 太多太多的情感压在心上,最终饶到嘴边的,终究不过二个字——谢谢。 谢谢你,始终如一的,相信我…… 谢谢你,倾尽全力的,帮助我…… 邂逅,缘分下的牵扯 “早安,春野婆婆。”一大早,碎月便看见住在隔壁的春野婆婆正佝偻着身子吃力的搬动着家具。 碎月连忙小跑过去,接过婆婆手中的分量不轻的小型柜子,“婆婆,这个您要搬出去吗?” 春野婆婆手里突然一轻,抬头,眯起眼打量面前的少年,“原来是泷啊。是啊,这个我正要搬到院子里。” “婆婆你要回北海道?”碎月知道春野婆婆的儿子在北海道工作。婆婆在东京没有任何的亲人。 “是啊,”春野婆婆微笑回答道,苍老的脸上皱纹缓缓展开,精神抖擞的数落道,“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说我一个人在东京会孤单,便让我这老婆子过去和他们一起住。”语气中虽有嗔怪的意味,但碎月看的出来,婆婆是真的欢喜。孤独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将唯一的孩子拉扯大,等孩子结婚生子了,最终还是一个人生活在这简陋的院子里。 碎月微笑道,“婆婆您的儿子真孝顺。去了北海道您就享福了,让他好好照顾您。” “您看,放这里行吗?”碎月将手中的柜子放在院子门口转头问道。 春野婆婆连连点头,“好。就放那里,等会搬家公司会来,正好把这些都搬走。这些都是用习惯了的东西,久了就有看感情了。” 碎月拍拍手,环顾四周,“还有什么东西要帮您搬的吗?” “没有了,我一个老婆子的东西不多,剩下的大件家具留下给新近要搬来的房客。”婆婆慢慢的走进里屋。 碎月吃了一惊,“您这里就租出去了?” “是啊,前段时间我贴出了出租告示,估计下个星期就会搬过来。是一个母亲带着孩子。说是这里离工作的地方方便。”婆婆边说着,边递过一盒糕点,“自己家做的和果子,将就着吃。” “哎,谢谢婆婆,我最爱吃您做的和果子了。”接过盒子,碎月笑的眉眼弯弯,顺便告辞道,“我该去上学了,婆婆再见。” 公车站台上,人山人海。排了一溜长长的队伍。 现在正是赶上学生上学和员工上班的高峰期,几乎每辆车都塞的满满的。 碎月长舒口气,拉住公车的吊环,终于赶上自己要乘坐的那辆。 车上很挤,人与人之间挨的紧紧的,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少年在途中挤上车,艰难的挪到碎月旁边。 碎月低下头,看了站在自己旁边被挤的似乎很难受的少年,微微向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些空隙。 “……谢谢”少年低低的向碎月道谢,含糊不清的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并顺手将帽檐压的低低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碎月紧握着吊环,蓦然间,公车一个急转弯。由于惯性,不由得纷纷向旁边仰去。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带着棒球帽的少年伸出一直插在裤袋的右手,探向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的口袋。 黑色的男士皮夹被灵活的两指夹着,眼看棒球帽少年就要得手。这时,两只手几乎同时按住了少年。 棒球帽少年一惊,手蓦的一抖。皮夹掉回原主人的口袋。然而,钳制住他的两只手却没有放开。 一只手按住少年,碎月略有些惊愕的看着另一只手的主人,清冷的一张脸,带着一副无框的眼睛。玻璃片下的凤眸沉静的凝视着,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不怒自威的气势显现出来。 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棒球帽少年,那种凛然的气势压下,让人几乎呼吸一窒。 戴着棒球帽的少年被牢牢的制住,无法动弹。只能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两个坏了自己好事的人。帽子在人流的推挤间不经意的掉落下来,于是,一张有些肮脏的小脸露了出来,嘴角脸颊上隐约有着淤青和擦伤。 少年看上去不过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些瘦弱,尖尖的小下巴桀骜的抬着,苍白的脸上带着被抓住的惶然与惊恐,眼神却是与行为不符的清透。纯黑的眸子仿佛黑曜石一般,干净璀璨的惊人,却透着丝丝桀骜不驯的野性。 三人对峙着,紧张的气氛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开来。车厢内渐渐有了马蚤动,有些人开始注意到这一边气氛的异常。 用力一把将少年拽过,碎月装似埋怨的说道,“哎,荻之介,你怎么站那里,快过来。” 将少年护在身后,碎月直直的看向手冢,一张清秀的脸上写满歉意,浅茶色的眸子剔透仿佛琉璃,“真是对不起,我弟弟不小心踩了你的脚。” 手冢淡淡的看了碎月一眼,面前这个温润的少年立即对他扬起一个栀子花瓣一般干净温和的笑容。——请交给我处理。碎月的眼神真挚而诚恳。 紧皱的眉头一分分的松开。随即,手冢慢慢转过身,静默的看向窗外。算是默许了碎月对少年的维护。 一下车,棒球帽少年猛的甩开碎月的手,粗鲁的一推。碎月猝不及防,踉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纯黑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碎月,仿佛一只浑身竖起毛防御着的小野猫,少年凶狠的盯着碎月,淬了一口,“滚开,谁要你多管闲事!” 嘴角噙着一抹细小的弧度,碎月微微一笑,对小少年恩将仇报的行为不以为意。将拾起的棒球帽塞到小少年的手里。揉揉少年那略有些扎人的发丝。“下次不要再那样做了。” 少年有些脏污的小脸蓦的一红,仍然嘴硬道,“要你管!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是,是,抱歉,是我不对。”碎月耐心的依着少年的性子,好脾气的应合道。 碎月将别扭的少年拉到水池旁。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沾了少许清水,动作轻柔的擦着少年脸上的污迹。柔声说道,“你还小,还有很多不懂。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少年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碎月,纯黑的眸子透着懵懂不解,只能呆呆的任由碎月动作。 “好了,小脸终于干净了。”碎月满意的看着小少年的脸蛋,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五官异常的精致。 “……你的手帕……脏了……”看着碎月手中那一方原本干净此刻却变得乌黑的手帕,少年呐呐地说道,蚊蚋一般。 碎月轻笑,毫不在意的将手帕拧了拧,重新放入口袋。再度揉乱了少年的一头桀骜的黑发,“不用担心。这个并不重要。回去洗洗就干净了。可是,你必须明白一点——”碎月弯下腰,伸手轻轻碰触少年嘴角的伤痕淤青,少年仿佛吃痛一般的缩了缩。 直直的凝视着少年的眸子,仿佛要看进少年的灵魂深处一般,碎月认真的说道,“有些脏污,一旦染上,那就真的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无法直视碎月的眼神一般,少年低下头,一头墨黑的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少年此刻的表情。 许久,他都没有开口,只是略显得孱弱的肩膀微微抖动。 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他。人们总是用最粗俗最恶毒的语言辱骂着,追打着他。 很多时候,他都是饿着肚子疯狂的逃窜着,挨着一身伤痕的躲在阴暗的角落咀嚼着一小块抢偷来的面包。 碎月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温柔的仿佛记忆中从来不存在的母亲的手。 泪落如雨,静静的淌了下来。墨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晶莹的湖水。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受的苦难全部宣泄出一般,少年终于在碎月的怀里大哭起来。 轻柔缓和逝去少年眼角的湿润,碎月的手指被少年灼热的泪烫的微颤。 手中捏着一张薄薄的便笺和一张面额的日钞,冷冷静静地远望着碎月那渐渐被人流淹没的身影,少年的表情突然深邃起来,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弧度。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疯狂的震动起来,少年掏出手机。纯黑色的外壳,流畅的线条,极佳的手感——完全纯手工特制的手机,任是谁也看得出这一支小巧手机价格不菲。与少年那寒酸的打扮完全不符。 手指轻推滑盖,看着上面显示的n个未接来电,少年懒洋洋的按下接听键,那边的怒吼声立马传来——“仁王淳也你个臭骗子小鬼,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机场等了你整整二个小时!你倒好,一下飞机竟然给我偷溜。你以为我很有空接你这个麻烦的小鬼啊,要不是伯父的吩咐,我才懒得理你……” 棒球帽少年、不,应该说是仁王淳也,眉头向上一挑,将电话拿远离耳朵,皱眉对这话筒道,“啊勒,啊勒,变态的白毛狐狸大叔,我的耳朵要被你的大嗓门震聋了。你不会小点声对待你可爱的纤细的神经脆弱的小表弟啊……要知道,含苞的小小花骨朵可是最是容易被你那漫天乱喷的唾沫星子摧残淹死的。” 那边,正站在机场门口的仁王雅治被气的咬牙切齿,白色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这个小混蛋、小骗子。刚从美国回来就开始不安生了。 看来,小鬼现在一切平安。仁王终于放下心来。这个孩子,太过敏锐,太过防备人心。将脆弱真实的自己严严实实的封印,扮演着各种角色中来试探人心。 幼年的绑架记忆深深的印刻在脑海,成为少年记忆中永久的伤。 一整箱装满美金的密码箱,歹徒们贪婪的眼神,狞笑着撕票的凶残,被警枪击毙的血红……这一切都永生烙印在脑海深处,无法消抹。 这也是伯父执意将他从美国送回来的原因。那美国那边的情形太复杂,伯父的生意又牵扯到一些黑帮势力的利益,难免会招惹到一些麻烦,而淳也又是个管不住的主。他怕淳也再次发生意外。于是,决定还是把唯一的儿子送回日本,希望仁王在这里能好好照顾他。 听上去,小鬼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要知道,这个臭小鬼只有在心情越好的时候越和他抬杠。“怎么,小骗子,又去骗人了把。这回扮的又是什么角色?可怜兮兮无所依托的乞儿,还是桀骜不驯叛逆高傲的败家子?” “……no,no。猜错。”少年悠悠道。这次他扮演的是背负着悲苦命运苦苦挣扎着生存的桀骜小野猫。 把玩着手中的纸张,耀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纸张,圈出点点金色的光晕。仁王淳也轻笑出声,年少的脸上终于有了真实的表情。 他猜,这张钱,大概是那个少年身上仅有的最大面值的钞票了吧。即使如此,那人还是毫不犹豫的掏出来给他。 另一张便笺上则详细的写这他的姓名住址以及学校班级。 “泷 荻之月,冰帝三年a班。月……”不由的轻声念出少年的名字。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少年半弯下身子平视仁王淳也,轻柔的嗓音叮嘱着。他始终是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平等的态度对待他。 “……当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随时欢迎你的光临。”一个灿烂的笑容绽放在清隽的脸上,眼角微微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纤长的睫毛微颤,仿佛展翅轻舞的蝶。 非常温润剔透的一个人,清峻通脱,带着不染尘世的烟云水气。 这是第一次,钱拿在手里,淳也觉得不是那么令人恶心的想吐。没有以往的难闻的铜臭味,也没有居心叵测的阴谋接近、或是任何虚情假意的怜悯同情。 黑白分明的眸子,暗若点漆。却隐约有着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 “或许,这里……还真有值得去期待的东西……”低低的喃语散入风中。 柿子,柔软下的坚硬 大理石雕刻的冰帝大门高高的耸立着。雕刻的象牙色的巨型玫瑰妖娆绽放,细碎的晶石顺着一层层迭起的花瓣片层纹路铺开,印照着晨曦的微光,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华。 微微喘气,一路跑来,眼看着才几米的距离就赶到了,这时,哐当一声,冰帝那雄伟雕花大铁门迅速的阖上。 镂空繁复的花纹将少年汗涔涔的脸阻隔在外,分割成一个个细微而无奈的表情。 冰帝的学风很严格,在规定时间内必须到校。由于大部分学生出自豪门上流,时常会遭到一些难以预料的麻烦危险,为了保证在校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4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学生的安全,校方尽量避免闲杂人等的进入。门口的大门更是安装好了最尖端的定时监控系统,准点关上,一分一秒都不会耽搁。 无奈的笑了笑,碎月抬腕看了时间。今天一路上耽搁了太久,再不赶去教室的话就麻烦了。更何况第一堂课上的就是藤本老师教的数学。藤本老师以严厉苛刻而出名,但凡他教过的学生无不咬牙切齿,背地暗骂他为‘鬼差’。于是,藤本这个‘鬼差’称号慢慢在学生之中传了开来。 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思虑的表情。碎月轻叹了口气,没办法,不想迟到的话……看来,也只能走那里了。 碎月提脚向后门走去。 冰帝的后门同样紧闭。一把铜制的大锁挂在漆黑的铁闸门上,显露着静谧的肃杀。嫩绿的常青藤沿着幽闭的小门攀爬而上,郁郁的翠色缀满了萧索的墙头,增添了几分轻松活跃的氛围。 脸上没有显现丝毫沮丧或者失望的表情,仍旧是一贯的平静。碎月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即使是在特殊节日时期,冰帝的后门也不常开,更遑论是现在正是上课期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借着后门进去。 微仰起头,破云而出的旭阳洒在少年清秀的脸庞上,圈出点点金色的光晕。碎月目测了后门围墙的高度,心中大概有了数。 后门虽然一直以来都是紧闭的,但是它的墙壁稍矮,与前门那只能让人望之兴叹的雄壮高度比起来,要容易攀爬许多。 将斜跨的背包用力向着墙头那一方一甩,墙那边传来砰的闷声一响,书包安全着地。 碎月向后退了些距离,助跑,随即腾空一跃。凭着反弹力迅速翻过墙头,顺利着地。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阳光自身后照耀过来,凭空而落的少年仿佛张开了金色的羽翼。 屈膝着地,碎月缓缓直起身。拍了拍掌心和身上沾染的尘土,正欲找寻被之前自己扔来的背包,却正对上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心里蓦的一惊,碎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被抓包了……微笑的嘴角隐隐一抽,碎月抬眼看向眼睛的主人。 一头蓬松柔软的黄|色卷发,白皙的小脸上还挂着刚睡醒的红晕。冰帝的制服被毫不怜惜的摊开扑在草地上,光荣的成为了某人的睡垫。身上的白色衬衫因为转身扭动的关系,被揉搓成皱巴巴的一团。不远处,草丛里网球袋醒目的一角显露出来。 愕然自眼底一闪而逝,随即,愉悦的笑意绽在唇角。 没想到,竟然是他。传言中难得一见的人物。冰帝出了名的睡神,绵羊芥川慈郎。 算起来,碎月和慈郎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网球部同一块场地练习,早就该认识了。可惜每次某只绵羊不是因为意外不在场,就是睡着了蜷在烙人的网球椅上流口水。这一次的偶然遇见,倒算是他们之间难得的第一次真正见面。 某羊撩了蹄子,飞速的挪动奔来。不待碎月反应过来,一个很是眼熟的书包被塞到了手上。 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芥川慈郎狡黠的眨眨眼,“是你的吧……嘿嘿,我可是看见了哦。”目光落在碎月身后的墙上,其意不言而喻。 “嗳,有吗?”碎月做努力回想状,对上绵羊闪亮的眼神,最后连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眸底有着细碎的光芒闪耀。 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上,碎月笑如同三月的春风,“三年a班,泷荻之月。这个……可要帮我保保守秘密哦。” “当然啦,”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孩子心性的慈郎不由得因为分享了他人的秘密而兴奋起来。 目光落在少年清隽温和的脸上,慈郎有些欢欣的挠了挠蓬乱的发丝,“我也是三年级,我是芥川慈郎。” 碎月忍不住伸手去揉揉慈郎的脑袋,那毛绒绒的头发很有手感,禁不住多摸了几下。 将腕表伸到慈郎面前,碎月轻笑,“还不回教室吗?现在可是很晚了呐。” 糟糕!又睡过头了!一拍脑门,慈郎赶忙急蹦起来。一手扯起已经皱巴巴的衣服,拎起网球袋往身上利落的一背。撒开了羊蹄子就飞快的跑; 起来。边跑还边拎着衣服向碎月挥舞道别。 “呵呵……”看着慈郎匆忙着急着狂奔的样子,碎月唇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突然,似想到什么一般,嘴角笑意一僵。 啊,完蛋,貌似他也要迟到了。 “叮——”伴随着清脆的铃声,碎月踩着点迈进教室。 身后,正夹着教案走进教师的藤本金边眼镜背后的眼神一沉。 “恭喜,安全上垒。”川野掐表一按。“今天你来的可真晚。” “哎,”碎月细细的喘了口气,将几何课本从课桌里掏了出来。 捅了捅碎月,川野俊彦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哎,看见鬼差那老头的铁青的脸色没有,差一点你就要成为他手下的又一亡魂了。” 碎月微微愕然,笑着反驳道,“哪有那么夸张。” 川野不屑的撇撇嘴,“这是事实好不好。这老头心理不正常。一天到晚沉着个晚娘脸,凶这个罚那个的,肯定是他更年期提前了……” 碎月拍拍川野,示意他停下来,微笑着劝解道,“好了,老师毕竟是老师。别抱怨了。该上课了。” 板着脸走上讲台。藤本将手中的教案重重往讲台一甩。今天一大早,教导主任那个秃顶老头便将他叫进了办公室,随即狠狠的将他训诫了一通。说是有近来很多学生纷纷投诉他过分严苛,甚至对学生进行体罚。要求他改进教学方式,并且严禁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冰帝的学生非富即贵,不是他这种平民出身的人可以随意对待的……云云。 一肚子闷气憋在心里,却无从发泄。 藤本是从日本最富盛名的东京大学毕业的。自小家境贫寒的他,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他打心里看不起这些一味的接受着家族荫庇,只知道享福作乐的富家子弟。 心中是忿然不满的情绪随着教习岁月的增加而不断的膨胀。想他堂堂一介东大毕业的高材生,却沦落到找不到一份配得上他身份的工作,不得不屈就自己来担任着令人厌烦的教职工作。 只是,令人觉得矛盾可笑的是,他一方面看不起自己的教育职业,一方面却又因为禁不住冰帝开出的高薪诱惑而留下来继续任教。 轻蔑的扫视了台下的学生一眼,翻开教案,藤原开始教习今天的内容。 时间一分分流逝,藤本看了眼时间,停止了讲课。 “唰唰唰——”转身,飞速的在黑板上写下一道讲题。这是藤本的一贯作风,在课程就要完结的时候布置一道当堂题。 回答出来自然是安全过关。倘若被点上黑板的学生无法解答出来,那么,结果就要按照藤本的心情来看。 心情好的话,或许只是单纯的嘲讽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么,被点的学生就该遭殃了。 藤本弄出这些不过是想要挫一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富家子弟们的锐气。藤本是穷苦孩子出身,努力了十几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一想到这些学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那些他曾经甚至现在都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不满的情绪难免流露在脸上。 锐利的目光扫过一片学生,台下的学生纷纷将头垂的低低的,唯恐被叫上去解答。 视线无意间对上迹部那傲慢的银灰色眸子,藤本立刻闪避开来。这位大少爷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主。藤本这一点倒很是清楚明白。 目光逡巡了一圈,最终锁定,“你,上来解答。” 碎月此刻正在走神,一心挂念着那个棒球帽少年的事情。 “哎——老头子在叫你呐。”川野在背后捅捅他,随即朝黑板努努嘴。 碎月微微一怔,看了眼阴沉沉的藤本,目光落在黑板上。心里越发的惊讶起来。“老师,你让我解答这道题?” 藤本不耐烦的答道,“快一点上来,不会的话就滚去外面去站着。”这题超出了现学的范围,不出意外的话,碎月将再次成为藤本发泄的炮灰。 暗光从眸底一闪即逝,似乎没有听到藤本略略粗鲁的言辞。碎月微微一笑,“抱歉,老师,请您先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讲完。 “这道题,您似乎有个公式写错了。”碎月指了指题目,唇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浅笑。 藤本讶异,仔细的核对了题目,确实是他粗心写错了。也不知是怒气还是羞愧,一张脸顿时红的厉害。底下顿时哄笑一片。用力的擦去错误的公式,藤本恨恨的将粉笔一扔,瞪了眼碎月,“好了,你上来写。” 从粉笔盒掏出粉笔,碎月镇定自若的站在讲台。目光轻描淡写的扫过那一溜长串的题目。 看来,藤本是在故意为难学生。这道题的难度完全超过了他们所学的范围,可以说是高中才会学到的内容。 将学生作为发泄自身怒气的工具,丝毫不尊重自己的育人职业,这个教师的品行,很是值得商榷。 手指习惯性的点上眼角的泪痣,迹部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站在黑板上认真解题的样子。 少年微昂起头,几缕栗色的发丝扫过纤长的颈脖。眉头微微蹙起,清隽的脸上温和而淡然。一双烟水无波的眸子透着冷静。正拿着粉笔书写公式的手竟是出乎意外的漂亮,不像普通网球队员的手那般粗糙,却是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深邃的眼底翻涌着莫名的情绪,目光略过一边的惊讶的无可抑制的藤本。迹部低低的哼了声。 这个藤本健也不过是个欺善怕恶的伪君子。不舍得冰帝优渥的高薪,却从不正视自己的工作。想要发泄怒气却又怕得罪背景深厚的学生,于是专挑软柿子捏。可惜,他棋差一着,没想到这个看似好捏的柿子可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软。 迹部挑眉,望向藤本的眼神,丝毫不掩嘲讽之意。 这段时间来的纵容,不过等着最好的时机将他辞退罢了。本大爷的学院不容任何玷辱。 目光落在少年的略略有些瘦削的背影上,深邃的眼眸有着一丝流光闪过,迹部微微眯起眼,看着少年一步步的将解题步骤一一列出。 好戏,就要开场了。 终于,写了满满一黑板的公式步骤,漾着一抹温和的笑,碎月转身看着藤本,眼神似乎及其真挚诚恳,“抱歉,藤本老师,因为版面有限,我只能列举出五种解法。请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透彻,迷惘下的清醒 藤本的脸因为极度愤怒羞愧而涨得通红,碎月的言辞更是激怒了他,让他失去理智。对上碎月那澄澈剔透的眸子,藤本心下认定碎月定是在暗地里嘲笑他。 恼羞成怒的藤本,一气之下,一个巴掌就向着碎月煽了过来。 碎月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异常的冷静。眼看着藤本巴掌过来,却没有丝毫想要闪躲退避的意味。仍旧执着的、认真的望着藤本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灵魂深处一般的静默。剔透干净的眼瞳印出藤本因羞愤而扭曲的脸,污秽的阴暗在心底悄然滋长。 “……闹够了吧。恩?”这时,突兀而慵懒的嗓音响起,一只有力的手牢牢的握住藤本挥下的手臂。 往前迈了一步,迹部挡在碎月身前,银灰色的眸子迸射出无比凌厉的光芒。那种稗睨天下的气势沉沉的压了下来。让人几近有了被压迫的窒息感。台下的学生更是被波及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被迹部那犀利的眼神一扫,藤本浑身一僵,无法动弹。 这个年仅十五岁少年身上所散发的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不容任何违逆。 “……太难看了。”松开对藤本的钳制,华丽慵懒的声线轻吐出一句话,掷地有声。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将藤本打入无底深渊。藤本脸上的血色一霎间完全褪去,苍白若纸。金边眼镜背后的眸子更是沉若死灰。 谁都知道,冰帝之王迹部景吾是日本最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存在。如果惹怒了他,那么,无论是在冰帝,抑或是在日本的范围之内,藤本都将再无立足之地。 迹部偏头看了眼身后护住的少年。碎月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一贯的温润淡雅,丝毫不为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所影响。迹部的心莫名的安心下来。深邃的眼底有太多情绪滑过,无法一一辨清,只是最后都被完全的掩住,不让一丝泄露。 淡淡的眸光扫过僵住的藤本,迹部的眼神是丝毫不加任何遮盖的嘲讽,极淡,却很是轻蔑。“本大爷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尾音微调,迹部没有再说下去,其中深意,任是谁也明了。 尖锐的下课铃声响彻空中,偌大教室里那可怕而压制的宁静终于被打破。迹部转身,缓步踱回座位。在经过碎月身边的时候,微微低下头,迹部低语道,“部活后之后,在校门口等本大爷。”随即,高傲的迈步离开。 碎月一怔,浅茶色的眸子瞬间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流光。迹部对他再一次的维护,让他隐约有了异样的心绪。心底一阵阵暖流升起,遍布全身。 额前,栗色的柔软发丝无意间轻轻垂下一缕,遮住少年那缱绻温润的水眸。 第三次的……守护。以及,来不及说出口的……谢谢…… 网球场 队员们训练的热火朝天,一个个大汗淋漓。地区预选赛就要开幕,正选球员下周就要开始进行选拔。大家都充满了干劲。 经过一段时期的磨合,碎月终于渐渐被网球部的部员接纳。 碎月本身性格极好,对任何人都是谦和有礼。无论是说什么,他都耐心的倾听,细心的注意到许多被大家忽略的小细节,很少有人能抗拒少年那如同三月春风般温和的笑容。 因为要补上以前缺席的分量,碎月的练习量一向是普通队员的两倍。微微喘息着,晶莹的汗水顺着面颊滴落,滑过修长的颈脖,最终,缓缓渗入雪白的队服中。 从背包里翻出毛巾,细细的擦着汗,视线在无意中落至自己的左腕上。心底顿时隐约的带了几分苦涩。卡其色的护腕覆在纤细的腕上,掩盖了曾经那刻骨的伤痕。连带着,湮灭了“他”生存的痕迹。 “月月、月月……来和我打一场吧。”绵羊蹦蹦跳跳的抗着球拍跑到刚训练完,正休息的碎月跟前。 立定、蹲下,慈郎拉着碎月的衣角撒娇的蹭啊蹭~。“碎月和我打一场吧~”,依旧带着几分许刚睡醒的惺忪的眸里,燃烧着对网球的执着斗志。 旁边的正做挥拍练习的向日顿时鼓起包子脸,小嘴也嘟起来。 这个笨蛋绵羊,竟然抢先他一步。 不高兴的凑上前,硬挤开绵羊。“才不要和你这个笨蛋睡神打,说不定等到中途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向日作势揪住慈郎一小撮黄|色卷毛。看似凶狠的拉扯,其实下手却是极轻的。 绵羊也不反抗,任小红帽向日扯他的头发捏他的脸颊,只是用那双大眼睛泪眼汪汪的执着的看着碎月。 ……败给他了。绵羊的无敌可爱攻势任是谁也无法拒绝。 “唔……”碎月轻笑,眸子弯成一轮新月。拧好水壶的盖子,起身拿起拍子就要下场。 这时泷走了过来,一手扯起一个,全部往旁边一扔。“讨厌的小动物都给我一边去。” 泷拽了碎月的胳膊就往场外跑,一边还对着气的忿忿跳脚向日和慈郎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哥哥是我的,你们俩凑什么热闹。” 少年漂亮而精致的眉眼带了几分洋洋得意,像极了一只翘着尾巴的骄傲小狐狸。 被泷硬拖下场的碎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却是无比的宠溺。伸手揉了揉泷的头,碎月对泷说,“你啊,别欺负他们。” 闻言,泷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拽着碎月的胳膊撒娇道,“哥哥本来就是我的,才不给他们。” 浅浅的笑意漾在眸底,碎月看向场地的另一边,意有所指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某人生气。似乎有人很想‘以下克上’呐。” 其实,何止是以下克上,估计是想直接取而代之吧。泷是个骄傲而自负的孩子,很少会主动与他人亲近,就更别提撒娇了。 场上训练的日吉童鞋正怒气冲冲盯着这一边,(限定:只瞪着碎月童鞋。)那灼热的眼神仿佛要将碎月瞪出一个洞来,待目光落在泷身上时,他脸上的表情却又是懊恼和无奈。 闻言,泷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神轻轻扫过气急的日吉,随即,默不作声的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道,“我才不要理他。” 两人在草地上随意找了地方坐来。明媚的阳光温暖的洒下,和煦的风拂过面颊,撩动柔软的发丝。 碎月隐约感觉到泷有心事,“这么不开心。是谁欺负我家漂亮弟弟了?” 揪着小草,泷闷不做声的低着头。 “难道……是日吉?”试探性的说道,泷霎时沉下来的脸色验证了他的猜测。“他怎么惹你生气了?” “你不知道,这家伙竟然交女朋友。”少年气呼呼的说道。漂亮的脸因为愤怒而染上一抹动人的红晕,“见色忘友的家伙,一点义气都不讲。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瞒着我。……” 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碎月低低的笑道,“是因为他交了女朋友,你不开心。还是因为他瞒着你,所以觉得不开心?” “……”泷顿时无言以对。 将头埋进膝盖,许久,泷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也不知道。就是一想到就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阳光散发着温暖的意韵,点点金黄洒在肩头。青草的清新气息沁入呼吸,带了淡淡的凉意。碎月的心,随着泷闷闷的话语,蓦然一沉。 眸深似海,万千的思绪自眼底纷纷涌过。最后,也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 大风撩起旁坐着的少年额前的刘海,精致的眉眼间显露出来,却挂上了不合往日的浅浅忧伤。踟蹰的情绪纷扰而至,碎月可以感受到泷的迷茫无措。 目光扫过少年略显单薄的身上,落在肩头。 那样稚嫩的肩膀,还不能够,承担起那样违逆伦理道德的爱的重量。 “荻之介,有些时候,有的路,不可以走错……”悠悠的叹息,碎月知道,泷,会懂。 泷身形微颤,默不作声。仍旧保持着僵持的将头深埋入膝的姿势,肩头微颤。 剔透的泪,缓缓的,落了下来,滴至嫩绿柔韧的青草上。几片藏绿的叶子随风逝落,连带着无法诉说出口的青涩爱慕,一起埋葬。 碎月没有错失日吉看向泷的眼神,那种独占而深沉的爱恋,却隐约的夹杂了年少青涩的无奈与焦躁。现在的他们,还不够坚强。 他们的心太柔软,受不了现实的残酷。年少的肩膀还太稚嫩,扛不起生活的重担。 如果选择了那条路,势必要在道德的枷锁里博弈的伤痕累累。无论是家族,抑或是社会,强大的舆论压力袭来。势单力薄的他们,根本承担不了。 更何况,出身于大家族的孩子,从来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力量。 大风吹起少年碎白的衣袂,栀子花一般的干净的忧伤四处流溢。碎月垂下眼帘,将自己所有的思绪敛住。他们,似乎都太过聪明,也太过清醒。 因为清醒,所以悲伤。 可是,碎月情愿背负清醒的悲伤,也不愿意承受那最后悲伤的清醒。 清醒的悲伤,是看清楚了未来无解的结局,壮士断腕的舍。 悲伤后的清醒,却是真正剜骨割肉的痛,即使待到伤口溃烂流脓,却再无办法抽离。 “……我明白的……哥哥……”泣不成声的少年将头迈进碎月的胸膛,泪水打湿了碎月的衣襟。隐隐的痛感慢慢从心底深处溢出,却始终……无可奈何。 碎月明白,泷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远远的望着向着校门走来的少年,迹部的眉头不由得紧紧蹙了起来。 碎月那单薄纤瘦的身形融入了那一片深沉的暮色。傍晚的风驱散着白日最后的温暖,微微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沁入肌肤。寒意顿起,却始终抵不过心底的苍凉。 唇边带着一抹苍白无力的笑,碎月的眸子里带着无法驱逐的忧伤。他是那么的残忍。他让自己唯一的弟弟,亲手去毁灭掉自己的爱情。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啊……碎月不敢想,却不得不想。 每个人都说他温柔体贴,但是却无人知道,这温柔背后清醒的残忍。碎月看不到泷和日吉的未来,为了泷的将来,他不得不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微微抬首,碎月注意到一直在校门等待的迹部。 那修长挺拔的身体靠着豪华的凯迪拉克,安静的伫立着,仿佛等待守候了千万年。银灰色眸子直直的对上他的目光,沉静的似乎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无可动摇。 不知已注视了少年多久,银灰的眸嵌了夜的深邃漆黑,翻涌着暗色的难明的心绪。 相对沉默的对视着,一言不发,却抵过了千言万语。 从什么时候开始,迹部可以读懂他的情绪,而他,也看得懂迹部的眼神……? 一个笑容,缓缓在碎月那清隽的脸上浅浅绽开,仿若流年光错般的眩目,又如残翅伤羽的蝶,舞着最后的美丽绝望。 被那样哀伤的微笑刺痛了双眼,迹部深深吸了一口气。疾步上前将少年拉入车内。脱下身上的外套,严实的在碎月身上。 “怎么回事?”迹部那一贯华丽慵懒的声线此刻却带了几许强硬,压制住心底的怒火。迹部逼问道。明明训练时还好好的,这时候,却难过的似乎要哭出来一般。 碎月疲倦的将脸贴上玻璃窗,刺骨的寒意让他清醒。“部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清冽的嗓音淌在狭小的车内,少年的脸上有着一闪而逝的无助伤痛。 温暖而干燥的掌心抚上碎月的面颊,将他从冰寒中抽离。“到底怎么了?”迹部压低的嗓音参杂着无法忽视的担忧。 “泷和日吉……”轻吐出两个名字,迹部顿时明了。 银灰色的瞳微缩,迹部的脸色顿时复杂莫名,“于是,你让泷决定了?” 碎月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迹部无奈的抚额,“泷的决定本大爷无法干涉,但是不得不说。你看低了日吉。也看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会那么容易被摧垮的,不是爱。不过是短暂迷失的诱惑。” 碎月有了一瞬间的迷茫,前世十几年的病院生活,他看过了太多的炎凉事态。前一刻还对你温声软语的爱人,下一刻,却会因为无法忍受那无望的看顾生涯和那高昂的医疗费用而头也不回的弃之离去。 极致的温柔是极致的残忍,碎月将泷的伤痛归咎到自己身上,是完全的错误。 唯一存在的血脉亲人,却成了禁锢的自己他人的网。 “他们之间的事情,交由他们自己去决定。干涉太多,伤人,伤己。”迹部停了话语,静静的看着正若有所思的少年。 碎月抿唇,眉头深深的蹙起。思考着迹部的每一句话。 或许,自己真的是杞人忧天,担忧顾虑太多…… 日吉从来都不是会放弃的人,他有着真正的武士该有的坚韧品性。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而泷,看似脆弱的少年却在关键时刻会显得异常坚定。如果他们真的决定了,以后的路,未必如碎月预料的那样一片黑暗。 烟水无波的眸子里清亮的流光闪过,碎月微微一笑。眉眼间是想通了的透彻,“我知道了……” 只有疼痛过,失去过,才会长大,才会奋发努力,才会真正得到。这个道理,就是如此简单。如果从一开始就放弃,连尝试也不愿意的话,那么,真的就没有未来了。 未来,从来都只握在自己掌中。 心结,纠结下的伤痛 夜风猎猎,豪华加长型的凯迪拉克缓缓在东京附属疗养院门前停住。 推开车门,迹部率先走下车。 银灰色的发丝在明晃的灯下显现出夺目璀璨的光芒。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出狭长的暗影。迹部微微顿住脚步,转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碎月。俊美傲慢的脸上带了一丝隐约的波动,“本大爷改天再约时间。” 碎月今天的状态确实不适合面对再一次的波折。无论是泷的事情,还是斋藤泉的事情,即使于碎月毫无干系,却最终都只会落至碎月的肩头。碎月的温和性格,注定了他无法凉薄的袖手旁观。也注定了他倾尽全力甚至舍弃自我的命运。 斋藤的事情迹部没有再追究,不是放弃追究,而是因为早已洞察一切。迹部没有看错,碎月从来都不简单。 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实际上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力量。尽敛光华,将自己藏身于平凡温和背后。一双洞察万千的浅浅弯眸,藏着千年不变的静默安然。 尘世万千皆为浮土,除却了那些纷扰繁杂,是否还有其他,能够真正印入他的眼,刻入他的心? 灯火映入少年通透如水的眸,一片澈然。却,无波无澜。 隐约的焦躁升起,迹部刻意的忽略掉心底那莫名的情绪。现在,不是思考太多杂乱事情的时候。他还有目标没有达到,许多的责任要背负。 三年最后的这个夏天,三年最后的梦想期望。所有队友托付的梦想重量,沉沉的压在迹部的肩上。 是成功的喜悦,抑或是,绝望的幻灭……一切,都将伴随着大赛的帷幕,缓缓拉开。 抬头看了眼医院的匾额,白底黑字嵌着的冰冷伴随这夜风的凉意席卷心间。 眸子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浅浅哀伤。深深吸了一口气,凉意沁入心脾。碎月温温的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想去看看他。” “迹部少爷。”院长早已在前厅等候多时。 迹部微微颔首,点了眼角的泪痣,傲慢的开口,“本大爷嘱咐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殷勤的将迹部他们领到一间单独病房门口,院长开口,“这间是您送来的少年的单独病房。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和最优秀的治疗方案。近来,他的情况已经稳定许多,我们有信心,不久之后他一定会痊愈的……” 迹部挥手,有些不耐的打断院长滔滔不绝的言辞,“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们会叫你。” 院长依言离去,将一个小护士留下来照看迹部他们的需要。 病房是从外面上锁的。为了防止接受治疗的病人的脱逃,还采用了最尖端的密码锁。 每一间房里都安装了监视器,二十四小时监视遥控着病人的一举一动。外面,每一扇房门上也装上了玻璃窗。以便医院巡查人员的巡察和防止未知事故的产生。 如此尖端严密的设备,却,如此的令人感到深沉的悲哀。 在这里,病人不再有隐私。每一步都在别人的注目下进行。 剥夺了最后的一丝尊严,最后,他们,还会剩下什么,还能剩下什么…… 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碎月清楚的看见了屋内的摆设。除却了必要的设施,空荡荡的房间再没有任何的家具物品。因为医院方害怕病人利用那些尖锐的器具自残。于是,连镜子、椅子、桌子这些易碎的有菱角的东西不存在。 少年蜷缩在床角,对着墙壁半跪着,被子被揉成杂乱的一团。半长的发丝低低的垂着,遮住眼睛,看不清他的情绪。尖尖的下巴露了出来,面色苍白憔悴,曾经红润的唇,此刻却是毫无血色。 伸出手指,少年正一笔一笔无比虔诚的划在墙壁上。默默的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你是白的,我是黑的,把你染黑了,我们……就一样了……”少年甜甜糯糯的嗓音不断的在耳边回响。仿佛低低的咒言一般。 碎月觉得自己将要窒息。 从来,医院都是他最最厌恶的地方。但此刻,前世压抑的所有记忆奔涌而来,仿佛火山喷发、又如汹涌的潮水奔逝,几近要将他完全湮灭。 思绪飘飞,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展开—— 一年一年的无望的等待着,却因为背负着父母最深最厚的爱,而不得不努力挣扎着活下去。 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枕巾。除了白,再无其他颜色可以入眼。手背上是扎出的一个个密密麻麻青紫针孔,最后,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痊愈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扎下的速度。手上再无一块完好的肌肤,甚至再无,可以下针的地方。 冰冷的仪器滴滴作响,伴随着每夜每夜的蚀骨的疼痛,以及无法出口的呻吟……心脏猛然收缩,碎月几近要站立不稳。 心,撕裂一般的疼痛。 医院很静,大大的噤声红字贴在墙壁上。这份压抑的安静让人觉得心都跟着空洞了。 头顶的白炽灯发出隐约滋滋的细小声响,急促的呼吸着,碎月有了晕眩的感觉。然而,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淡淡的玫瑰香气弥漫,碎月落入了一个足够温暖,足够宽厚,也足够坚定的胸膛。 揽住碎月,迹部伸出手,严严实实的遮住碎月的眼,不让他再窥见一分一毫。低低的恍若大提琴一般醇厚的嗓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够了,不要看了。”淡淡的语调,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迹部的掌心宽厚而温暖。带着坚定的、不可违逆的力量,挡去了席卷呼啸的风雨,驱散了心头萦绕的阴霾。 碎月的心,蓦的安定下来。这一刻,少年从未有过的极致脆弱显现在迹部面前,却是被完全的包容。 迹部搂着碎月,抱着他的姿势仿佛习惯了千百遍那样的自然而契合。 他在他的怀里,仿佛他是他的心脏…… 暖意脉脉的在心间流淌,碎月身上还套着迹部的外套。馨香的玫瑰淡香萦绕鼻间,周身都被最迹部无微不至的体贴照料到。华丽傲慢的背后,是细致入微的洞察关切。 被迹部的大掌严实的遮住视线,不再窥见一丝毫的阴暗。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碎月的唇边,缓缓展开一个极致柔美的微笑。 如梢头的一瓣落花,又如漫天飞扬的飞絮,轻柔的,悠悠的旖旎飘洒。 碎月那长长的睫毛刷过迹部的手心,酥麻的感觉仿佛微小电流传达心脏。迹部银灰色的瞳孔一缩,复杂莫名的心绪在幽深的眸底翻涌着。 “本大爷送你回去。” 长久的静默被迹部的嗓音打破。 缓缓的摇了摇头。碎月的手,缓缓覆上迹部遮住自己眼睛的宽厚的掌。 迹部的手不易觉察的微微一紧。 “我没事。”少年柔柔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响起。 碎月将迹部的手撤下,从他的怀里脱离。澈透干净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迹部的眼睛,带了真挚而诚恳的哀求,“我想进去看看他,可以吗?” 怀里一空,心突然有了隐隐的失落。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迹部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对上碎月的眼神,到了嘴边即将出口的话却无法诉说出口。 迹部知道,碎月是认真的。 俊美的脸上好看的眉头拧起,迹部凌厉的视线落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护士身上。 小护士默默的后退,直至缩到退到墙壁无法再退。阴影里,小护士低垂着头,正不断的进行着自我催眠——“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没看见迹部财团唯一的继承人抱着个少年不舍得放手。更没看见迹部大少爷一脸担心的表情……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碎月轻笑,“没事的。他只是心理有些阻隔,不会伤害人的。是吧?”柔柔的嗓音说道,视线落在已经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弄的全无的小护士身上。 被碎月那温柔的一笑晃花了眼,小护士欲哭无泪却无从抵抗。天呐,一边是迹部大少爷的沉沉威压,另一边是少年的轻言软语。 比起绵羊向日他们的可爱攻势,碎月的温柔笑容是无往而不胜的利器。任是再铜墙铁壁的防御也只能在碎月的回眸一笑中缴械投降。 那最最温柔的笑容,柔和的仿佛融消了严寒冰霜的春风,连着看着人的心,一并也给融化了。 “迹部少爷,这病房的病人没有什么危险。平时也很积极的配合治疗……”鼓起勇气,小护士终于抬头直视迹部。可惜,在迹部大爷的高压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仿佛蚊蚋一般,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部长……”碎月直直的看着迹部的眼睛,无比的坚决。 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为了消失了的“他”,更为了依旧存在的斋藤。 迹部过扭头,强逼自己不去看碎月的眼睛。少年的眼神太坚决,太执着。迹部知道,碎月看上去柔和谦让,骨子里却透着强硬的决绝。一旦是他下了决心要做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劝解。 “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再不出来。本大爷就进去揪人。” 强硬的说道,迹部的嗓音隐约的透着几许无奈。 闻言,少年笑的眉眼弯弯。 少年一笔一笔的在墙上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神情安然。连碎月走到他身后都似乎没有察觉。 “泷 荻之月……”碎月缓步走到斋藤的床边,轻轻的念着他一次又一次写下的名字。 斋藤停顿了下,缓缓转过身扫视了碎月一眼。仿佛从来都不认识碎月一般的陌生眼神。复又转过头,继续他机械版的重复动作。 “你,还记得我吗?”碎月略略迟疑的问道。他知道,自从斋藤得知山本被逮捕的消息之后,除却了一开始疯狂的大哭大笑之后,就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否则迹部也不会将他安排转入东京条件最好设备最全的医院。 所有人都认为,斋藤是因为遭受太大打击而疯了。但是碎月知道,斋藤他只是习惯的用假象来掩饰。一如他用天真来掩饰污秽,用喜欢迹部来掩饰他真正爱上的那人。 闻言,斋藤划着墙壁的手微微一顿。骨骼轻轻颤栗颤抖的声音传来。 “迹部来了,他就在门外。”曾经,作为斋藤最好的朋友——泷荻之月知道,斋藤是那么的喜欢迹部。甚至在每一次谈及他的时候,少年笑靥如同迹部最爱的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一般,幸福的绽放。 但是此刻,斋藤的眼睛木木的动了动。似乎听不懂碎月话语中的意思。 碎月往前走进了一步,“你从来,都没有疯掉。是不是?” “抬起头,看着我。”少年清冽的嗓音揭开一切的掩饰假象。碎月直直的逼迫斋藤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迹部。是不是?” “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都是假的。你爱上的,从来都是他。对不对?”直指着一片雪白的墙壁。碎月咄咄逼人。 即使斋藤在虚幻的空气中书写了千万遍心中人的名字。那人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真荒唐……也真,可笑…… 他爱他,他也爱他。 兜兜转转,因为太爱,因为执念,明明相交了许久,却始终走不到一起。 “他,已经不在了吧……”压抑而虚弱的声音从斋藤口中吐出。许久没有开过口,原本的甜美荡然无存。现在的他,只剩下茫然的虚弱。 碎月不是他的他,斋藤怎么会不知道。 最爱的人是谁,他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 过去他那么固执的以为,已经遍身污秽的他配不上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5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干净仿佛白纸一般的泷。却又割舍不下那份情感,于是,他残忍的试图将泷也染黑。 他曾那么天真的以为,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碎月抿唇,眸子里的哀伤泄露了一切。“他一直希望你能幸福。” 斋藤紧紧闭上眼,剔透的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苍白的脸上带了苦涩绝望的笑。 “这个大傻瓜……笨蛋……白痴……呆瓜……木头……”不断的低声骂着,但是那人早已听不见了。 无论怎么伤害打骂他,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始终那么深那么执着的、爱着肮脏的他的他,不在了…… 真的……不在了…… 这个世界上,再无那人的痕迹。唯有他们之间短暂的回忆,将永久的伴随着他此后的余生。 碎月将手上的护腕取下,狰狞的疤痕露了出来。那是泷留下的最后的存在。无论时间流逝,永不消磨。 斋藤将面颊轻柔的贴在碎月的腕上,缓缓闭上眼。幸福的脸上带着沉重的怀念。 冰凉咸涩的泪水滴落,刺痛了已经结痂的伤痕。 “告诉他,我会好好的活下去……”扬起一抹干净纯白的笑,斋藤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安然。 洗尽铅华,斋藤只能在历经苦难,失去所有的最后获得重生。他要连着泷的分,一起幸福的活着。 “……好。”碎月微笑,晶莹的泪仿佛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滴落在地板上,渗入流年的缝隙。 逝去的,已经消失。 我们要学会的,是珍惜眼前。 发烧,稚嫩下的坚定 挟着疾驰的风速,黄|色的小球在网球场两边来回跳跃着。场外喧哗叫嚷声随着场内的比分一次次攀升而越加尖锐激昂。 迹部抱臂,端坐在特设的坐椅上。关注着几个场地上同时进行着的比赛。 地区预选赛即将开幕,冰帝的校内正选选拔已经开始。由于冰帝部员众多,比赛按照分组进行。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除却了宍户亮的脱颖而出以及碎月的深藏不露,其他正选队员全都已经从分组赛中毫无悬念的胜出。60的悬殊比分让候选队员们输的心服口服,由此更让大家对今年的冰帝网球部充满信心。 正选名额有限,而出色的队员众多。于是,接下来的比赛将会更加激烈,也更加残酷。经由了分组赛混乱的车轮战之后,他们要面对的,将是自己相伴了几年的队友。 热血与汗水的交织,梦想之间的猛烈碰撞。三年最后的一个夏天。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能站在比赛的现场,体会着那份战斗的热血激|情。 靠着椅背,迹部的姿势慵懒而华丽。银灰色的发丝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俊美的脸有如神邸,却融了从骨子里透出的嚣张傲慢,带着不容任何亵渎忤逆的高贵。 网球部的制服外套随意的披在肩头。夏日的轻风拂过,掀起外套,翻飞出细微的褶痕。嵌了冰帝标志的一角露了出来。一如迹部的作风,镶着金边的标志显得嚣张而霸气。 即使只静默的坐着不发一言,迹部身上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也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 迹部是个如同阳光一样耀眼的存在。那种极致强烈的存在感,即使是刻意的隐匿在角落,也无人可以忽视。没有常人那些做作的修饰,迹部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是浑然天成的贵气。那是贵族家族沉淀了百年的已经完全渗入了骨血的华丽尊贵。 这时,一只手,闲闲的搭了迹部大爷的肩。(天知道我多么想要形容为猪蹄……囧) “迹部,看什么那么入神。我的比赛你都完全没有关注……。”俊美斯文的脸上一脸哀怨的表情。 略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墨蓝的半长发丝垂下,忍足那椭圆眼镜背后的眼神幽深莫测,下一秒,却被玩世不恭的风流所掩盖。 听上去哀怨的语调中夹着浓浓的戏谑。迹部懒得搭理他。从鼻子里低低的哼出一声算是回应。 觉得无趣的忍足伸手摸摸鼻子,顺着迹部的视线望去。随即,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绽在唇角,邪魅的嗓音带着明了的恍悟,“原来,是泷的比赛啊……”忍足故意将泷的音拖的老长。 “只是,不知道迹部你关心的是哪一个泷呢。” 目光落在场上同时进行着的两场比赛上。由于分组比赛的排序是随即抽签的,碎月和泷抽到的恰好是末尾两组,于是比赛完结的时间自然比其他队员稍晚一些。 银灰色的眸底幽光一闪而逝,迹部沉静如常。这让一直关注着迹部脸色,期待看到他变脸的忍足觉得异常无趣。 看也不看忍足一眼,迹部傲慢的开口,“忍足侑士,把你的狼爪子给本大爷拿下去。”刻意压低的慵懒嗓音里带了危险的警告意味。 “啊勒,啊勒~迹部你还真是小气。搁一下又不会干嘛。你都不知道我赢的有多辛苦~。”忍足收回搁在迹部大爷肩上的狼爪子,碎碎念着抱怨道。邪肆懒散的声音却显现了他应付的轻松自如。 迹部斜睨了忍足一眼,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连汗都没出一滴的家伙说什么赢的很辛苦。 “觉得闲的话,去把你桌上的那一堆文件批了。” 闻言,忍足脸色一变。开玩笑,要批完桌上那些几乎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文件,那他岂不是没时间约会了。 于是,忍足狼很是识相的乖乖噤声。 “ga over 60”裁判报出比分,碎月轻舒了口气,放下拍子。 带着浅浅的笑意,碎月向自己的对手伸出手。“谢谢你的指教。”轻柔的嗓音仿佛温温的泉水,脉脉的流入心田,冲散了对手些许失败的失落。 这时,泷荻之介的比赛也接近尾声。除了微微有些水准失常,荻之介同样是毫无疑问的胜出。 迹部缓缓站起身,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于是,嘈杂喧哗的球场仿佛被施加了法术一般,瞬间安静下来。 凌厉的视线扫过安静的球场,沉沉的威压迫了下来。 阳光从少年的俊挺的背后照射过来,屹立在最高点的迹部,被那明媚耀眼的光芒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仿佛天神暗金的羽翼,稗睨天下。 眼角那一点妖娆的泪痣荧荧闪耀,微抿起唇,指着无限的苍穹,迹部那张狂华丽的嗓音响彻冰帝网球部的上空,“冰帝,称霸全国!” 青春的热血熊熊燃烧,整个网球部完全的沸腾了。 “冰帝,称霸全国!” “冰帝,称霸全国!” “冰帝,称霸全国!”…… …… 无数人呼应着,无数的声音交织着,响彻了整个网球场上空,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噗……话说,俺真的真的很想恶搞啊。试想一下,要是女王大人说:俺们的目标是—— 底下人接:没有蛀牙!……捶地……) 淡淡的思绪划过浅茶色的眸底,复杂莫名。 碎月轻轻合上眼,不忍去想,不忍去听。 无数人的声音,无数的人那从心底发出的渴望呐喊,震动了他的鼓膜,直击心脏最深处。那是一种穿透了整个灵魂的震撼。 冰帝网球部,三年的最后的夏天。 承载着他们最后梦想的羽翼,却始终将在残酷的现实风暴中被生生折断。 缓缓睁开眼,一个笑容,突然在唇角浅浅绽开。 微昂起头,映着夕阳最后的灿烂,少年的清隽的脸上流溢着惑人的光彩。绚灿的霞光在这一瞬间全融进了少年温和的浅眸。 即使结果是失败又如何,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去拼去搏,那么,他们从来都没有输! 冰帝,以帝王之名,屹立千古! “荻之介。”碎月唤住背着网球袋正要离开的泷。 泷微微顿住脚步,身形有些踉跄。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哥哥,我赶着回去,先走了。” “你等一下,荻之介。”碎月疾步走上前,拉住加快脚步将要离开的泷。 今天泷的比赛可谓是大失水准。虽然依旧是60的完胜比分,但是内行人一看便知晓,泷完全不在状态。 一触及泷的手臂,泷似乎想要躲开,却最终还是顿住了。 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碎月摆弄。 额贴上泷的额头,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传了过来。泷轻轻颤了一下,细碎的痛苦呻吟从喉间溢出。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 果然,泷他发烧了。碎月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微叹了口气。碎月的眉头紧紧蹙起,毫不掩饰的担忧溢满眼底。 早在今天比赛开始的时候,碎月就发现了泷的不对劲。一向很有精神的泷除了自己的比赛之外都不下场,一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少年齐肩的棕褐色的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肩头,精致的瓜子脸上布满了难掩疲惫倦怠。浅色的眸子里带了几缕血丝。 扶住泷,让他将自身的重量都依在自己身上。泷身上的外套被汗粘的湿透,碎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严实的披在泷身上。向来温和的语气中带了少见的严厉责备。“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生病了还强忍着。” “哥,你就别骂我。我生病了~”泷靠在碎月的肩头,蹭了蹭碎月,拉长音调讨好的说道。少年特有的柔软的嗓音带了淡淡的沙哑。 碎月伸手揉乱了少年的发。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他实在是毫无办法。 无奈的半蹲下,碎月道,“上来,我送你回家。” 泷顿住了,看着自己面前并不强壮宽厚的肩膀,迟疑了许久,“哥——” 泷心里比谁都明白。碎月不能送他回家。他的母亲,那个将碎月厌恶到骨子里的母亲,容不下碎月的存在。碎月是他父亲背叛她的证明。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最爱的丈夫,拥抱了另一个女人,还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在本家,碎月只会受到更多的委屈。本家人的势利,泷比谁都要清楚。 当年父亲意外过世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愿意伸手来帮忙。全靠着他那坚强不服输的母亲咬着牙硬撑了下来。才有了今天。 没有任何依靠的碎月在本家的那群人眼里,犹如草芥一般,可以随意践踏。 那些冷眼讥讽,泷荻之介舍不得让他最亲最敬的哥哥去承受。 为什么上一辈的恩怨总要祸及下一代。为什么大人们总是将罪责推脱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咬了咬唇,少年呐呐道,“哥你送我到门口,我自己打车回去……” 碎月知道泷的担忧,微微一笑。左右开弓,用力的捏了捏泷烧红的脸蛋,满意的看着掐出的红印子,“上来,乖。我送你到家门口就好。” 趴在碎月肩上,泷将脸埋进碎月温暖的颈项。 “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放弃了……”微微的湿意渗入碎月的脖子。少年的声音带了低沉的梗咽。 碎月眉头微微拧起,到嘴边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绵长的叹息响彻心底,碎月招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小心的将泷放进车里。 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沉沉的失落划过泷那清澈的眸子。碎月的心随即一颤。 日吉若,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注意到泷的异常。 在荻之介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他伤心流泪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样的你,如何让我放心将唯一的弟弟交给你…… 尖锐的刹车声响彻空中。车子猛然一震,碎月小心的抱着泷防止他磕碰道。 司机大叔扯着大嗓门对着车窗外吼,“臭小子,你不要命了!” 碎月一惊,抬起头,只见一个少年正拦在了车子的前方。 大颗的汗水顺着少年的面颊滴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里拎了一个偌大的袋子。日吉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皱巴巴的贴在身上。黄|色的发丝凌乱的被风撩起,利落的脸部线条没有表情,黝黑的眸子却是毫不动摇的执着。 碎月安坐在车内,对上日吉固执的眼神,却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烧的意识不清的泷模模糊糊的问了句,“……怎么了?” 碎月轻轻拍了泷的背,柔声道,“没事,红绿灯。你睡吧。” “让我见他。”平复了急促的呼吸,日吉走到碎月旁边的车窗前平静的说道。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牢牢握住车门。 碎月面色一沉,隔着半开的车窗。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抱歉,日吉君,请你让开。荻之介烧的厉害,我必须马上将他送回家。请不要耽搁我们的时间好吗?况且,日吉君的女朋友该等着急了吧?”有礼的将日吉推拒在外。 “让我见他。”日吉执着的重复说道。黝黑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坦然。冷硬的面部表情,随着落在泷身上的视线而变得异常柔和。 “从来都没有什么女朋友,至始至终,都只有他而已。”少年铿锵有力的声音穿透凉薄的空气,直直的敲在有心人的心房上。 对上碎月的探询的眼,日吉的眼坦然而坚定,毫无一丝的迟疑。 “那么,女朋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碎月没有忘记泷为这家伙流了多少的眼泪。 一丝尴尬的红晕染上少年刚毅的脸颊,日吉难得慌乱的手足无措,“忍足前辈说、说,这样可以试探对方心里有没有我……” 又是忍足,碎月抚额叹息。这家伙是专门捣乱的吗…… “决定了吗?你们选择的这条路,将很难走。”碎月意有所指。家族的责任,道德的谴责,社会的排斥……这些沉重的东西,尚且稚嫩的肩膀,真的背负的起吗? 日吉毫不迟疑的点头,目光落在泷身上。“我知道。但是,我绝不后悔。” 从走进冰帝的那一天第一眼看见站在樱花树下微笑的少年起,日吉就知道,他彻底的沦陷了。 对于日吉,除了网球,他的人生,就只剩下怎样让泷更加幸福。 他怎么舍得,怎么会舍得,让他最爱的他伤心难过。 未来的路,即使再难,也比不过失去他的痛。 接替了碎月的位置,仿佛呵护着世界上最最贵重易碎的珍宝一般,日吉小心翼翼的将泷拥抱入怀。手中拎着袋子松了开,一大堆治疗发烧感冒的药盒散落在座位上。这些东西就是日吉一比赛完就消失的原因。 碎月含笑退了开来。阖上车门,他没有错过泷将手紧紧环在日吉腰间的细小举动。看来,日吉的话,泷全部都听见了。 “日吉,我唯一的弟弟就交给你了。要是你敢欺负他的话……”碎月温柔的微笑着,眸光一闪,却是无比的犀利。 日吉将泷抱的更紧,生怕失去一般。额头紧紧贴上泷的额头,眉头紧紧皱起。“绝对不会。” 以生命起誓,终其一生,都将不再让他伤心。 魔王,执拗下的温柔 夜色降临,细碎的星光逐渐缀亮暗色的苍穹。 熙攘的东京街头,人头攒动。各色车子发出脆耳悠长的鸣笛声,穿透了凉薄的夜色,宣泄出归家的急切。璀璨明亮的街灯映落在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晕染出莹润温暖的色泽。 双手插在兜里,悠然的漫步驻足在这喧闹繁华的路口。看着一张张从面前匆忙晃过的陌生面孔,碎月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复杂莫名。 从下车的那一刻起,碎月便知道,从此,荻之介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将被日吉的身影深深驻扎。 碎月此时的心情就仿佛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终于嫁了出去的老爹,感觉既酸涩失落却又无比的欣慰。(= =碎月老爹,你担心的真多……囧) 从此以后,日吉会代替他,将荻之介庇护在怀。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从此以后,那个将自己严实的裹在骄傲硬壳下,内心其实无比柔软的弟弟,那个嘴硬心软甚至为了他不惜违逆最敬重的母亲的弟弟,终于有了幸福的依托。 对于日吉和荻之介的爱情,除却了担心他们无法承受来自社会家族的压力之外,碎月倒从未排斥过同性之间的爱情。 爱情,从来与年龄性别无关。只要日吉与荻之介幸福就好,同性异性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什么,会比让深爱的人幸福更加重要? 道德伦理,始终都是我们约束彼此身心的借口。违逆了真实心意的错过,比生生撕裂自身的灵魂更加疼痛。 幸好,幸好,他们都足够坚定。 以后的路,即使遍布荆棘,碎月相信,他们也将始终一如既往的携手面对。 淡淡的灯光印在清镌的脸上,少年的唇边漾起一抹温暖的笑。 总之,大家幸福就好…… 抬腕,看了时间。时间已经不早了,碎月决定抄近路回家。 幽暗寂静的小巷,隔绝了都市的繁华纷扰,沉淀出夜的黑暗深沉。 老旧的路灯柱孤零零的伫立在这浓墨的夜色之中,摇晃的灯火在万籁寂静的无声中萧瑟颤抖。晕白的灯光撒下,蒙胧而清冷,形成一个个淡色的剪影。 锐利的风声割裂了凉薄的空气,破碎的呻吟声隐约从不远的角落传来。 一头银白雪亮的发闪耀在苍白的路灯光下,渲染出暗黑的桀骜孤僻。少年那暗金色的眼瞳沉淀出千尺深潭一般的晦暗,上挑的眼神阴鹜而孤傲,却是极致的嚣张狂傲。 修长矫健的身姿游走在蜂拥而至的人群中,仿佛一头桀骜不驯的斑豹,犀利凶狠的光芒在眸底明灭闪耀,咆哮冲击着要将对手生生撕碎。 面前的场景呈现出了极致暴力美学。即使被众多操着家伙的混混们团团围住,少年却丝毫没有处于下风。 每一拳每一脚都凶狠而有力。精准的击中迎面扑上的人的要害。狂风骤雨一般的强度力度,轻易的穿透了肉体的阻隔,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传来。被击中的人纷纷倒地。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哀嚎。 攻击。攻击。依旧是攻击! 完全而绝对的攻击,不加任何的防御。亚久津将自己本身作为最坚实的盾牌,面对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一根粗大的铁棒狠狠的敲击在亚久津的身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亚久津低低的闷哼了声。脸色却丝毫未变,甚至连眼皮也不曾抬起来正视对手一眼。 一缕鲜红的血丝缓缓从青紫的嘴角淌下,暗金色的眸子顿时染上了嗜血凶残。 毫不在意的拭去嘴角的血迹,残暴的笑缓缓绽开,扯了扯疼痛嘴角,亚久津缓缓抬起眼。 众人心中一惊,拿着棍棒铁链的手禁不住一抖。连站立的勇气都是依附着心里的那一分仅存的侥幸。 ——那是一双,兽一般凶狠的眼。 原本暗金色的眸子已经完全被猩红的血色布满,理智完全消抹。残暴嗜血的笑匿在唇边,冷厉的面部勾勒出肃杀的气质。 此刻,情形一触即发,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压抑的呻吟,空气沉闷的仿佛让人将要窒息。 隐约的血腥气味被夹杂在夜间的风中,逐渐弥漫开来。 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碎月“一不小心”的踢中了路边一个破烂的易拉罐。 易拉罐清脆的翻滚声在这静谧紧张的狭小空间响起。这与打架斗殴极不协调的突兀声响,打破了原本的肃杀氛围。 被这突兀的声音一震,亚久津的理智瞬间回笼,眸内的猩红血光褪的一干二净。 眸光淡淡扫过声音的来源,一抹复杂的深色沾染上眼角。垂下眼帘,暗金色的眼瞳内,墨黑的漩涡席卷,暗流涌动。 众人集体回头,却见一个背着偌大网球袋着纤细的少年站在不远处。 镇定的轻拢了眉,漂亮的嘴角微微扯了扯,“打扰到你们了吗?真是十分抱歉,请继续。”少年的嗓音温和而轻柔,带着波澜不惊的安然。 清秀的脸上丝毫没有常人遇见这样景象应有的慌张急措,却是一派安之若素。 碎月淡淡的微笑。顺便体贴的向后退了退。为那些与亚久津童鞋的铁拳进行亲密接触的混混们预留足够躺下的空地。(我家月崽还真是体贴入微啊……某一仰天长叹……= =) 斜依在墙角,碎月的视线始终落在正中被混混们集体包围的亚久津身上。 眉梢间,笑意宛然。 记忆翻涌而来,没想到,他们的第二次的见面,依旧是在这阴暗的小巷。依旧是打架斗殴的场景。 泷荻之月生命中最为黑暗漫长的那一夜,仿佛被全世界都舍弃的那个孩子,在残酷的黑夜中蜷缩着无望悲泣。 被一群人嗑了药的壮实男子□着压在身下,在拉扯中早已被撕的破碎的衣物难以遮蔽羞耻的身躯。那一刻。漫天的绝望羞愧的情绪席卷而至,少年那苍白如纸的脸上再无一丝求生反抗的意志。 眼角,一滴绝望哀伤的清泪,缓缓滑落。 最关键的那一刻,挟着呼呼风声,伴随着一记拳头袭上肉体的闷响,压在他身上大汉轰然倒地。 一头雪白的银发刺亮了泷荻之月的双眼,少年那桀骜不驯的脸引入眼帘。 泷荻之月惊慌失措的缩成一团。拉扯着衣物遮蔽身体,想起少年要是再晚来一步的后果,泷住不住的后怕,全身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 淡淡的目光扫过那个狼狈不堪的蜷缩在墙角的少年,冷酷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亚久津的眼神毫无波动,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凶恶冷酷。没有任何殷切的关心慰问,更没有任何一丝虚伪的怜悯同情。 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几个壮汉。用力的从躺倒的大汉身上碾过,亚久津将身上的外套用力往泷身上一扔。 “穿上。”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少年的嗓音低沉而微微有些沙哑,带了金属的倾轧感,响彻在这寂静的夜里,有种使人身心安定的力量。 泷荻之月手忙脚乱的披上外套,由于身高的差异,亚久津的衣服套在少年身上,显得异常宽大松弛。 随即,亚久津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手长脚长的亚久津的步子迈的很大,却往往在泷荻之月就要跟不上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短暂顿住。烦躁的不耐浮在冷峻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苛责的话语出口。 小跑着跟从在亚久津身后,泷荻之月终于绕出了那个黑暗而肮脏的小巷。 噩梦,在亚久津挥出的愤怒的一拳时终止。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连同着他那件沾染机车的汽油味道的外套,一同被锁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飘飞的思绪被一道闪亮的银光拉回。 只见一个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的混混,恼羞成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碎月面色一凛,温文的脸上褪却了淡漠的色彩。 失去理智的混混拿着锋利的匕首,向正背对揍人揍的痛快的亚久津狠狠的捅去…… 一只手蓦然从背后出现,扼上了他的喉咙。 伸手利落的劈下,匕首当啷一声,被打落在地。明晃晃的银光晾在冷风中,亚久津迅速的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 被亚久津的眼神吓住了,少年禁不止打了个哆嗦。 “……姿势不正确的哦。”柔和的嗓音在怔楞的少年耳边回响,街灯斜斜映照过来,碎月那浅色的弯眸无意间沾染上夜的深色。 碎月淡淡微笑着,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 松开少年,弯腰拾起匕首,碎月细心的折叠好,递回给他。“这样拿刀的姿势,可是很危险的呐。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记住了吗?” 少年心底蓦然一惊,透心的凉意浸透了五脏六腑。 他不明白,明明是平和温柔的语气,明明是温和无害的笑颜。对上碎月的通透的眼,却直觉的觉得危险的想要奋力逃离。 这时候,亚久津也已经将对手解决的七七八八了。目光所及,地上躺了一大片。碎月给他们预留的地方也被占据的毫无空隙。 “滚——”不耐的吼声低低的从喉间溢出。一群人顿时如获大赦,踉跄的扶持拖拉着逃窜。 燃起一根烟,亚久津依着冰冷的墙壁坐下。 烟雾缭绕,碎月安静的走到亚久津的面前,也不顾地上的脏污,就那样面对着他随意坐下。 淡淡的扫了碎月一眼,亚久津闭上眼,徐徐的吐出一口烟雾。大量运动后的倦怠让他不愿再搭理任何人,难得的没有怒气冲冲的驱逐碎月。(要知道,魔王大人的脾气啊……叹气……月崽,你娘我是不是该夸你聪明呢?知道在某人消耗了体力之后接近他……) 静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萦绕。 许久,碎月开口,“……上次,谢谢你。” 闻言,亚久津缓缓睁开眼,对上少年的坦然的眼神,诧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少年的眸子漾起细碎的波光,笑意溢满唇角。碎月的表情真挚而坦荡。 亚久津倒是有些惊讶了。碎月不是他救下的第一个人。出来混,难免会遇见一些肮脏的事情。亚久津不是那些正义感过剩的热血青年,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主持所谓的光明正义。 在他眼里那些东西都是狗屁,不值一文。那些满口道义伦理正人君子,事到临头的时候,往往跑的比谁都快。 一旦真正遇见了恶性事件,亚久津却是真正无法冷漠的撒手不管的那一个。《嘴硬心软的典型…… 以往遇见这样的事,人们总是着急着掩饰隐藏。虽然碎月最后没有被人玷辱,但是那样的脏污记忆,任是谁也不愿意回想。 很少有人能这么坦荡的说出感谢。人们总是对自身的脏污羞耻过往避之犹恐不及,甚至在特殊的情况下,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名声还会反咬一口。 暗金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亚久津沉默良久。在地上摁灭了手中的烟头。 亚久津站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开。 “请等一等。”碎月急切的拽住亚久津的衣袖。 亚久津转过身,看了眼被扯住的半边袖子,上挑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捂嘴偷笑,月崽,加油把魔王的袖子扯下来!嘿嘿~那就成了断袖了……多么美好的词汇啊~感慨……) “放开。”低沉的男音传进耳膜,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冷酷的面部线条带了萧索肃杀。 碎月微笑,亚久津身上散发的狠戾气息对他毫不奏效。 “什么事?”烦躁的情绪溢在脸上,亚久津恶声恶气的说道。 “你就这样……回家吗?”碎月比划了自己的脸,意有所指的说道。亚久津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伤痕,衣服上也带了半干的血迹。 亚久津身形一顿,想起每次带伤回家时,那女人哭哭啼啼的脸,又是一阵烦躁。 “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擦药。”碎月笑意盈盈的邀请道。刚好借这个机会将他的外套还给他。 亚久津眼神蓦然一沉。 将碎月用力一推,逼至墙角。 巨大的阴影压下,亚久津将碎月禁锢在方寸之内。“不要命令我!”凶巴巴的脸近在咫尺,暗金的深瞳流转着暗夜的华采。 两人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长久的互相凝视着,重叠的视野,一分一寸,俱是惊心动魄的交织碰撞。 少年有着一双细长的浅色茶眸,内里,温文的笑意淡淡流溢。隐约间,带了繁华褪尽的淡漠和看破世事的通透。清亮而不染一丝尘埃。 “将一个见过几面的人带回家。你就不怕我侵犯你?”灼热的呼吸喷薄在碎月白皙圆润的耳垂。亚久津故意凑近少年,暧昧的低下头。银白的发丝垂落在碎月的面颊,隐隐的,有了痒意。 内心莫名的不满心绪占据了白发少年的心房。 碎月的眼睛太过干净也太过通透,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什么都进不了他的心。以至于他焦躁的想要让他属于自己染上色彩。 闻言,诧异的光芒自碎月眼中一闪而逝,随即。淡淡的微笑如落入湖中的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干净而纯粹。 眉眼梢间,氤氲了暖暖的笑意,仿佛晨光中轻轻摇曳的桔梗。 “你不会。”柔和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信任。 “去!”亚久津淬了一口,挫败的放开对碎月的禁锢。 无奈的某人选择了妥协,跟从了碎月的步伐。去碎月家里上药。 许久,在抵达碎月的门前时。 亚久津的神情显得复杂莫测,指着碎月的房子问道,“你住这里?” “啊。”碎月点点头,打开门,“请进。” 亚久津站在门口,默立半晌。 肩头耸动,最后忍不住依着墙闷声低笑起来。碎月被亚久津的反应弄的诧异莫名。 “你知不知道,隔壁是谁家?”许久,亚久津终于笑够了,问道。 接触,咫尺间的距离 “你知不知道,隔壁是谁家?”暗金色的眼瞳带了隐晦的笑意,郁郁的华彩渗透其中,亚久津压低了嗓音问道。 闻言,碎月的眼神有了瞬间的迷惘。随即想起春野婆婆上次搬走的时说最近会有新房客搬来。毫不掩饰的惊讶溢在眼里,碎月没想到会这么巧,隔壁的新邻居竟然就是亚久津。 于是,碎月童鞋一向微笑的表情很难得的囧了下来。 碎月的本意是想让亚久津来自己家里擦药,以免带着一身伤痕污迹的回去使得家人担心。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形,碎月的一番心意几乎是算是白费了。 亚久津靠在墙头,沉默的看着面前少年郁闷的皱起眉头,难得囧然沮丧的表情,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悦。 “喂,”亚久津低低的出声唤道。 “……啊?”神游天外的碎月被唤回思绪,碎月几乎可以预想到魔王童鞋将要甩手离开的画面。 “让开,”亚久津踱步走了进来,看着杵在门口怔愣的碎月。弯下腰,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耳边,低沉沙哑的嗓音带了隐约暗哑的笑意,“你挡在门口让我怎么进去?” “哦……啊……抱歉。”碎月赶忙侧身让开,顺手递上室内拖鞋。白皙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其他而晕染上一抹淡淡的霞色。映着温暖的灯光,显得动人无比。 薄薄的烟水雾气冉冉升起,淡淡的茶水香气弥漫。细碎的花瓣在热茶的萦绕下缓缓舒展开娇美的身姿。古朴而毫无繁复装饰的茶杯握在手心,粗陋的杯身带了摩挲的真切手感。 啜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流下,温温的,暖暖的。 闲适温暖的感觉从掌心一直传递到心脏。一如少年平和的浅笑,直接熨暖至心底最深的地方。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拿药箱。”放下茶杯,碎月对亚久津歉意一笑,起身走进房间。 亚久津不置可否,坐在木制矮椅上,犀利的眸光扫过室内。 屋内的结构很简单,一室一厅的小居室。内里的陈设一目了然,除却了一些常用的家具外,再无其他累赘的器物占据这并不宽敞的空间。 但是,很显然,这里居住的主人是个懂得生活的人。在一些细小而不容易被人注意的方面,布置考虑的非常细致周到。 每个木椅子上都放置着浅咖啡色的布艺软垫,隔绝了木椅传来的淡淡凉意。原先纯白单调的墙壁被米色的墙纸替代了,淡淡的色调衬着晕黄迷离的灯光,氤氲出温暖的气息。桌上斜铺着一方淡蓝色格子桌布,中央剔透的高脚瓶内插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白兰。 亚久津拿了起来,惊讶的发现它并非是真正折摘下的花朵。 碎月拿了药箱走了出来,看见亚久津正拿着那朵兰花审视。 “那个是绢花,”温文的笑挂在腮边,碎月将药箱搁在桌子上。“从手工店买的。制作的吧。” “为什么不用真花?”亚久津将花插回瓶子里,转过身,犀利的眼神落在少年身上。带了探究的意味。 碎月微笑着在亚久津面前坐下,慢条斯理的打开药箱盒。淡淡的语调,“折断的花,从它离开根茎的那一刻起,便失去了生命的依托。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凋零老去。明知结果,却因为个人的私欲而毁掉,那才是真实的残酷。” 幽暗的光自暗金的眸底一闪而逝,亚久津的表情带了微微的凝重。 将纱布,棉签,药膏……一一放置在桌上。拧开药水罐,刺鼻的气味喷薄而出。盈着浅浅的笑,碎月直直的看着亚久津。浅茶色的一弯眸子内水波粼粼,泛着细碎的暖光。无辜而纯粹。 碎月童鞋眼神的意思很是简单明了,概括来说就是三个字——脱衣服。 亚久津的眼皮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凶狠的瞪了少年一眼。碎月假装自己没看见,忙活着拆开新备的纱布。 明显的无功而返。亚久津压低了嗓门恶声恶气说道,“我自己来。” 碎月也不反驳解释,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伤口都在背部吧。” 大魔王亚久津童鞋顿时哑火了。确实,那些混混都不敢正面迎击以打架强悍凶狠而出名的亚久津,于是,都干些背后偷袭的勾当。所以大部分的伤都落在亚久津背上。 晕黄的灯光映照下,少年坚硬冷酷的面部线条蓦然显得柔和不少。“不要命令我!”亚久津的语气透着强烈的不满,却已经开始解开外套的扣子。 碎月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手中的棉签沾醮好药水。 亚久津的外套连着衬衣被随意的卷成一团,扔在一旁,精壮修长的身体露了出来。 匀称健硕的身躯,毫无一丝多余的赘肉。宁静而平和的气氛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似乎连夏夜的风也停滞几分。 两人都沉默着,清浅的呼吸在狭小的房内响起,显得异常清晰。 亚久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和机油的混杂气味,随着习习的晚风拂过,沁入心脾。并不难闻的气味,相反,带着一种常年经历积淀下的暗色深沉。 就这样保持着咫尺之间的距离,对方身上的气息令心蓦然间无比安定。 默然的看着亚久津背上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碎月拿着棉签的手微微一顿。复而若无其事的继续起来,只是动作越加的轻柔。 刺鼻的药水混着药膏的气味扑鼻而来,轻轻涂抹在伤口上,灼痛了裂开的肌肤。亚久津眉头都不皱一下。 微偏过头,亚久津沉默的看着正细心为自己擦药的碎月。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对上碎月的侧脸。少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灯光打下,映出一圈淡淡的美丽剪影。微微垂下的眸子,仿佛一湾被水草掩住的清池,微风荡起,水光潋滟。 夜风撩动额前的栗色发丝,少年清镌淡然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中越发的清晰起来。 碎月的影像渐渐镌刻在心里。模糊而清晰。 终于上完了药,碎月拿着绷带,绕着亚久津的腰间,一圈圈的缠绕。 鼻息肺部,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仿佛亲昵拥抱的姿势,咫尺间便可触及的距离,却在日后长久的岁月纠缠中,走了漫长坎坷的路,始终,走不到心…… “……喂。”紧抿着唇,亚久津蓦然出声。金属倾轧而过的嗓音,略略的有些低沉,混杂了几许不羁的沙哑,仿佛细腻的砂纸一般反复摩挲着脆弱心脏。 心中一悸,碎月抬起眼,秋水一般的潋。 ——“喂,你叫什么?” 眉眼不自觉的微微弯起,一个微笑,缓缓在平凡的面颊上绽开,挟着漫天温柔飘洒的柳絮,少年温润的嗓音脉脉传来,直抵至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我是碎月。” 上好药,亚久津站起身,拿起随意放在旁边的外套就要披上,却被一只手阻止了。 一件折叠的整齐的外套递了过来,很是眼熟。 对上亚久津疑惑的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6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眼神,碎月微微一笑,“上次的事情……你的……” 没错,这件衣服便是亚久津救下泷荻之月时扔给他遮蔽的外套。 扯开了叠的整齐的外套,拎着衣领,亚久津拧眉看着手中被熨烫的服服帖帖,散发着清新香气的衣服。那淡淡好闻的气味和碎月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挑了挑凶恶的眉,看了正站在一边盈盈微笑的碎月,亚久津刚毅的脸上是难得显露出的无奈。 他心里清楚,他拿面前这个笑的如沐春风的少年毫无办法。不,与其说是毫无办法倒不如说是被吃的死死的。碎月几乎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的制住了他…… 于是,以凶狠著称的大魔王童鞋觉得灰常的挫败。 披上沾染了少年身上淡雅气息的外套,古怪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琢磨不定的心绪翻涌着,亚久津觉得异常的烦躁。不耐的情绪翻涌在眸底,暗金的眼瞳席卷着漆黑的漩涡。 临出门,亚久津蓦然转过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映着屋前明亮的灯光,有种说不出的俊逸。 “喂,记住,以后有事找我,我罩你。”仍旧是恶狠狠的语气,却带了嘱咐的关切意味。 碎月微微一愣,随即,笑意缓缓在唇边漾开。“……好。” 目送着那挺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碎月轻轻的关上门。 “啊!”碎月转回屋内,惊讶的发现魔王童鞋的又一件外套被遗忘在自己家里了——亚久津换下的那件外套忘记带走了……(= =:疑惑?魔王童鞋乃确定乃不是故意滴?……乃素不素故意折腾俺家月崽……) 囧…… ——于是,碎月童鞋又得给魔王大人洗外套了。 番外,卡文下的脑残 【 8一8一口一口吃掉的故事】 碎月将亚久津的外套放进盆里,倒上温度适中的水。这时,房间内sn信息的滴滴声响了起来。 将衣服完全的浸泡在温水中,碎月站起身,随意找了块布,不急不徐的擦干手上的水。 走进房间,拉开座椅,碎月在电脑前坐定。 灵活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片刻之后,原本荧蓝的普通屏幕替换成了咖啡色的隐藏系统。对于真正的黑客而言,最忌讳的便是被人追踪查询到自己的ip地址或者其他任何相关的信息。因此,黑客们都有一套自身逃避检查应对方法,而这套隐藏系统碎月自己设计的一套系统,可以有效的隐匿甚至设出虚拟ip。 浏览了最近的信息,碎月关闭了网页。这时,一个对话群跳了出来,占据了偌大的屏幕。各色字体一行行滚动,刷屏的速度飞快,看的人眼花缭乱。 视线落在群信息一栏上,鲜红的字体让人想忽视这群名都不能 ——【一口一口~吃掉~(ˉ▽ ̄~)】 碎月眼皮一跳,嘴角隐约有些抽搐。 每看到这个囧囧有神的群名一次,碎月童鞋都得囧囧有神一次。 这个非常有才的群名是他们的群主大人钦定的,据某些八卦爱好人士私下散布的小道消息,此群名隐含着极其深远的背后意义。 其实是他们那位可敬可亲伟大的群主大人对其下的某管理员同志抱有不轨企图。意欲通过网络借联络感情之名,行勾搭之实。 对此传言,群主大人【大和】曾义正言辞的斥责反驳说,建此群的初衷只是为了搭建一座纯洁友谊沟通桥梁,以便大家近一步的接触交流…… 底下人齐齐翻个白眼,凸= =凸,纷纷bs之。 当时,身为管理员之一的【秋之桐】只淡淡发上一句:恩……? 一级警报拉响,群主大人身形一抖,立马作揪耳朵跪键盘,作俯首帖耳面壁思过状大尾巴狼甩尾巴状:桐……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于是,自那日起,某人与某人的jq便宣告于青天白日之下。他们也并不忌讳或隐瞒,群内人对此的态度也是波澜不兴。这一点jq暧昧的内幕早被那几只数据狗仔八卦狂人挖的点滴不剩,没了新鲜的劲头…… 【秋之桐】:来了? 伴随着滴滴声,一个对话框弹了过来。简单明了的语气,一如往日的淡然简洁。 即使碎月用了屏蔽功能,但对于这位黑客资历颇深的管理员大人,完全等同于虚设。 【碎月&710; &710;】:……刚刚才上,今天晚上有事情耽搁了,非常抱歉&710; &710;…… 【秋之桐】:嗯。上次交给你的那份文件处理的怎么样了? 碎月迅速的调出隐藏系统中贮存的文档,提取数据。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击敲,一行行数据字符滚动而出。按下复制,着看了剩余的时间,大约还需要十分钟才能完全拷贝完。 【碎月&710; &710;】:已经处理好了。我正在拷贝处理…… 【秋之桐】:……嗯。记得做的干净点。 对方潜台词的意思简单明了。这份文件涉及了太多的高层人士的黑幕交易,不处理干净的话日后可能会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碎月&710; &710;】:了解。学长。&710; &710; 习惯性的带上微笑符号。碎月关闭了对话框,凝神对付手中的文件。 “一口一口吃掉”并不是个普通的聊天交友群,而是一个黑客的聚集地。要想加入必须通过自动弹出的验证程序。 那是一个设计的地形异常复杂的迷宫游戏。限时二分钟之内必须走完迷宫。否则,不仅你再次输入的任何一次验证会被系统拒绝并弹回,而且你计算机内保存的所有相关数据记录都会瞬间被销毁。 其实,“一口一口吃掉”的群主并不擅长计算机,真正设计那个难倒了无数人的迷宫验证程序的便是这位以冷漠严厉著称的管理员,秋之桐。 据【口—口博士】的可靠八卦,这位秋之桐大人目前正就读于冰帝学院高中部。 碎月暗自揣测,如果博士的八卦属实的话,那么这位名为【秋之桐】的管理员很可能便是传说中那位集美貌冷漠才华于一身的冰帝高中部学生会会长秋原桐。而那位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群主大人显然便是青学的那位以彪悍的人品和看人的精准,以及隐性腹黑而出名的大和前辈。 这个群的人数并不多,但全是高手中的精英。部分黑客都是循规蹈矩的在规定时间内走出迷宫来通过验证。其中,却有有四个人是例外。 这四人通过迷宫的方式很是特别,引起了几位高层管理员的关注。 首先通过的一个是一个名为【口—口博士】的人。 此人在闯迷宫的时的前一分三十秒一直一动不动。在所有人以为又多了一位阵亡者的时候。原本一直呆滞的图标突然亮起,随即,此人以令人跌破眼镜的惊人速度走出了这个复杂扭曲的迷宫抵达终点。 其后的一位通过者【— —教授】和前一位验证成功的时间仅隔不到一分钟。异常对应的id让碎月推测这两人在现实中应该是熟识。 这一位在通过迷宫时前期也是一直按捺不动,却在时间仅剩十几秒的时候,在迷宫的墙壁上凿开了一个小洞。洞并不大,但是,那个洞所在的墙壁恰好是挡在终点口的那一堵……囧。 对比起上面两位,第三位通过的方法显得有些阴损。虽然教授先生凿了人家墙壁一个洞,但是很快的自动修补上了。可是这一位,却是差点让整个程序瘫痪。 【完美剧本师╮(╯▽╰)╭】没有浪费丝毫时间在探寻迷宫路线上,而是选择了直接攻击迷宫的主程序。使得程序在持续不断的攻击下数据自动分析功能产生紊乱,造成迷宫已经被人破解的假象。从而迫使系统自动放行。 最后通过的便是碎月。 要想走出这个地形异常复杂的迷宫,无目地的碰运气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在墙壁凿洞或者攻击程序也已经行不通了。秋之桐是不会允许自己设计的程序被再破解任何一次。 所有的bug都修复完善并且加固。碎月就是想挖洞或者破坏程序也不够时间和精力。 其实,碎月pass的过程并不复杂。他只是在短短的2分钟时间,在原有的迷宫系统的基础上建立了一套新的程序。这样即没有破坏原本的系统程序,又顺利的通过了测试。等同于在同一个房间开了两扇不同的门。 碎月通过迷宫的方式很合管理员秋之桐的胃口。通过迷宫的方式代表了这些人对待事物的不同态度。 除却了循规蹈矩的那群,博士是收集数据之后的胸有成竹,教授是出其不意的瞬间逆转,剧本是以退为进的诡道。唯独,碎月顾全大局,考虑的最为周到。于是,群内的大部分隐秘case都经由秋之桐之手,直接交给碎月处理。 一口一口吃掉是个比较奇怪的群,这不仅体现其中的一群怪人身上,还体现在他们做的事上。 简而言之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主职黑客入侵系统钻漏洞挖腐败,副业收集数据聊天灌水掰八卦。 尤其是某几只,可谓是数据八卦的忠实爱好者。 详情参见他们的签名档。 【口—口博士】——黑夜给了我们一双黑色的眼睛,我们要用他来寻找jq。 【— —教授】——我闭上眼看到的,从来不比你们睁着眼看到的少。比如说,博士~你今天穿那件黑色四角内裤的概率是78%。个人觉得其实那件花底的更衬你…… 【完美剧本师╮(╯▽╰)╭】——谁说卷头发这动作娘的?——这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懂不懂。一群没文化没内涵没欣赏水准的大白痴╮(╯▽╰)╭。 【碎月&710; &710;】——淡定,淡定……微笑面对每一天&710; &710; 碎月刚上群,就被拖进了一个聊天组,此聊天组的名字为【“数据无所不能,jq无处不在”】 碎月再次囧了。哭笑不得的点开聊天框。果然,和猜测完全吻合。里面盘踞着非常彪悍的那几只。 这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恶趣味。以囧死人不偿命为宗旨,将八卦狗崽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 (未完) 折腾,拖延下的战术 睫毛轻颤,碎月缓缓睁开眼,一缕金色的晨曦透过碧绿的树梢,爬上窗棂。星星点点的暖意透过剔透的玻璃窗洒入房内,映照的室内明亮无比,驱散了一室黑夜阴霾。 洗涮完毕,碎月推开窗淡紫的风铃轻曳着身姿,发出叮铃的脆响。晨起的风带了丝丝的凉意,拂过面颊,少年额前的栗色发丝被轻轻撩起,一泓秋水般的浅眸露了出来,显得淡定而安然。 深吸一口气,芳草的清香沁入心脾。 指尖拈起一朵飘进窗内的花瓣,碎月微微一笑,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呐。 由于是假日,一向熙攘的冰帝校园显得安静而空旷。带着令人心舒的静谧安然,金黄的旭日映照了气势恢宏的冰帝。 踏在碎石小路上,不知名的鸟儿立在凝翠的梢头欢快的蹦跳啁啾。微风轻送,撼动了树 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快走到网球部休息室门口,远远的,碎月便看见门口蹲了一朵红色的小蘑菇和一只体型庞大毛绒绒的白色大狗狗。 “学长,早上好。”羞涩的红晕挂在这个有着一米八身高的大男孩脸上,显得异常的可爱。看见碎月走来,乖宝宝凤童鞋立刻起身,略有些拘谨的打招呼。 “早安,凤。”碎月很喜欢这个羞涩的学弟。温和的老好人的脾气,相处起来非常的舒服。 目光落在一边蹲着的红色小蘑菇身上,清浅的笑纹挂上唇角,碎月在蘑菇面前蹲下来。伸手揉了揉向日小盆友的柔软的红色发丝,轻笑着问道,“怎么了?气嘟嘟的。” 向日小盆友鼓起包子脸,拽了碎月的衣袖,指了指休息室那扇紧闭的雕花大门,忿忿的说道,“门到现在还没开。我们都等好久了。”少年的嗓音带了撒娇的意味,碎月忍不住戳了戳那鼓起的腮帮。 “唔……这样啊,你们等等。”思虑的神色从眼底划过,碎月浅笑着站起身。 缓步走到紧阖的门前。看了看门口精密的锁孔。 发丝轻扬,眉眼稍间带了淡定的笑意。碎月从口袋里掏出学生卡。将薄薄的卡片顺着门缝一插,灵巧的手指轻转了一个精密计算的弧度。 喀拉一声脆响传来。在向日小蘑菇和凤狗狗惊讶诧异的眼神中,碎月轻轻用力一推,休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嗳,你们怎么还愣着。快进来吧。”站在休息室门口的少年冲呆滞的两人招手呼唤着。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正对着朝阳站立的碎月眉梢间被染上了一抹浅浅的霞色,清镌的脸上光彩流转。 “学、学长……”瞠目结舌的凤狗狗看着那扇休息室据说是迹部大爷花了重金请专业人士特制的据说是无人能破解的密码大门在碎月轻轻巧巧的卡片一拨下败下阵来。 向日小蘑菇一蹦老高,鲜艳的红发映着火红的朝阳,窜上去掰着门锁看了半天,抬起头来,白皙的脸上写满钦佩,瞅着碎月的眼睛闪亮的惊人,“好厉害——泷,教我、教我,我要学……” 果然,还是小孩心性。碎月微笑的看着满心兴奋的绕着自己转悠的小蘑菇,拍了拍他的头,“好,我教你。” 将学生卡拿出,碎月耐心的一遍遍示范,“看,就是这样……对,观察下锁孔……偏一个角度……” 于是,网球部美好一天,从撬开那扇华丽丽网球部大门开始…… 网球部的训练场上,黄|色的小球被球拍用力抽打,挟了风的凌厉在场地两边来回地跳跃。 刚完成训练的分量,碎月走到场边,从网球包里翻出毛巾慢慢的拭去额前的汗滴, 一抬头,一张线条分明的脸映入眼帘,带了武士特有的坚定沉稳的气息。 不善言辞的少年伫立在泷的哥哥面前,墨黑的瞳中浮现一丝莫名的尴尬。 “日吉君,有什么事吗?”碎月放下毛巾,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少年。 “……那个……荻之介,已经退烧了。今天请假在家休息。”日吉下意识的跑来向这位未来的“哥哥大人”汇报泷的情况。 仿佛武士天生的敏锐直觉,日吉隐隐觉得这位哥哥大人是不能得罪的。或许,惹恼了碎月的后果,会比惹恼他们那位华丽最贵的迹部大爷更加可怕。 经由了昨天那差一点的错过,日吉对荻之介更加的珍惜。连带着,对这位一直关心守护着自己所爱的少年的碎月非常的敬重。 一想到昨夜,日吉那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红晕。 昨晚,吃过药仍旧有点发烧的荻之介迷迷糊糊间将日吉误以为是他家的大狗熊抱枕,于是,紧搂着睡了一夜~(= =娃儿,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 荻之介那柔软香馨的身体贴了上来,搅的少年不得安宁。热血上涌,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少年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过来,日吉的心被灼的滚烫。少年发梢的淡淡香气沁入鼻息间,日吉若全身僵硬,动弹不能。 有着武士血统的日吉童鞋,第一次恋爱就面临着如此严峻的,看的到摸得到却吃不到的极限考验。 额头沁出密密的汗滴,一遍遍的默念着武士隐忍守则。脑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绷的紧紧的,日吉双手隐忍的攥握成拳。而身上趴睡着一脸迷糊傻笑的少年完全不体谅他的辛苦,甚至有时还不安分的蹭两蹭……默。(可怜的崽啊……为日吉童鞋摸一把辛酸泪……) 可怜的日吉同学只能生生的瞪大眼睛望着荻之介房间的天花板,在几乎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之后,终于,熬过了那漫长磨人的一夜…… (天花板小受娇羞的掩面~,兰花指一翘——讨厌啦~人家才不要有洞洞…… 咻——恶寒……颤抖~好冷的笑话啊……) 顶着一对明显的熊猫眼,对上碎月那洞悉一切的眼眸,日吉尴尬非常。一向冷硬的面部表情柔和下来。黝黑的眸子闪耀着连自己也没觉察到的幸福暖光。 懊恼的挠了头,日吉身上沾染了的淡淡香气传来。 嗅觉敏锐的碎月自然没有错过对方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那是长期浸漫在花艺之中的荻之介身上带着的特有香气。 古怪的神色浮上面颊。碎月将手轻握成拳,放到唇边掩饰性的低咳了两声。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的劝解道,“……那个,日吉,你们还小。还不适合过度的……咳咳……注意身体。” 日吉身形一僵,手足无措的赶忙解释澄清,“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只是抱了他一夜,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笨蛋武士,你这样的解释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 拍了拍日吉的肩膀打断他的解释,碎月露出一个了然体贴的微笑,“我明白的,好好照顾荻之介,日吉‘弟婿’。” 随即,施施然拿起球拍走下场。 咻—— 一阵冷风刮过球场,原来,夏天也是很冷的啊…… 忍足懒懒的依靠在座椅上,墨蓝的发丝垂下,遮住半边脸。椭圆的镜片下的桃花眼中月华流转。打了个呵欠,忍足倦怠的按了太阳|岤。不好的预感隐约从心底升起。 傲慢的表情挂在迹部那俊美无双的脸上,外套习惯性的披在肩头。大风吹过,荡起威严的一角。无形之间显露的王者之气沉沉压下,一头银亮的发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耀眼犹如神邸。 斜睨了旁边坐着的忍足一眼,银灰的眸里闪过一丝了然。迹部慢慢的开腔,声线华美而醇厚,“昨天又熬了一夜?” 忍足无所谓的耸耸肩,倜傥风流的气息无形之中显露出来。“没办法,老头子硬逼着我去观摩那什么国际一流的手术。” 懒散的关西腔带着不经意的抱怨。话虽如此,但是身为医院的继承人必须掌握的技能功课,忍足却从来没有落下过。 以后的人生,早在忍足降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被决定好。然而,成为一名医生,不单是因为继承家业的需要,或者通过这个来获得地位荣耀财富,而是忍足他自己本身的意愿。 外表看似风流轻佻的忍足,在对待自己认定的事物时却是无比的执着。看着那些沉寂的生命在自己手中再次绽放出鲜活的新生,那是一种充盈全身心的满足喜悦感。 正交谈着,一个身影淡定的立在忍足面前。 细碎的光芒自叶间洒下,少年唇边漾着一抹淡笑,“抱歉,打扰了。不知道忍足君能否赏脸,和我打一局?” 清冽的声音如泉水脉脉流淌,明明是炎炎的夏日,忍足却莫名的打了个激灵。 讶异的光芒自眸底一闪而过,忍足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迹部抱臂端坐着,置若罔闻,忍足狼摸摸鼻子苦笑。 看来,苦主找上门了。 忍足心里明白,碎月找他不外乎是因为上次他给日吉出的馊主意。(= 。=我该夸你有自知之明么?) 其实,日吉和泷两人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 那种萦绕在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早被洞察力超群的关西狼和迹部大爷看的透彻。 对于这件事情,迹部大爷一直抱持着淡定观望的态度,既不反对也不支持。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事情,本大爷没空掺和。”(迹部大爷原话) 忍足的本意倒也不是反对他们交往,除了一点点促狭的捉弄的意味。更多的是希望他们能趁机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以后的路,可能会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艰难。 这一点,碎月和忍足倒是很相像。——都是属于思虑过度的那一种人。 其实,很多时候,顾虑太多,反而成了禁锢。 年少的爱情,本就该纯粹干净的不掺一丝杂质。 对上碎月笑意盈盈的挑衅的眸子,忍足无奈的拿起球拍走下场。 这次情况有点糟糕。他惹恼了护弟的“兄贵大人”了…… 转动球拍,碎月笑得及其温柔,“忍足君多多指教了。” 忍足苦笑,推了推眼镜。心里暗想这次该惨了。 果然,狼的直觉真是精准无比。 忍足确实被碎月整的很惨。不是说碎月赢了忍足多少比分。相反,场上的比分是2——0,目前是忍足领先。 单就以网球而论,忍足的球技远在碎月之上。但是碎月童鞋很不厚道的贯彻执行了一个方针——拖。 单单一盘球的时间就拉长了许久。当然,这拖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要经过周密的安排计算,拖的要有技术有质量更要能折腾人。否则,倘若是换成个普通人用这种方法与号称冰帝天才军师的忍足对决,无疑等同于送上门找揍,自取灭亡。 非但如此,由于发球局恰好在碎月手中,局势变得更是惨烈。碎月左一个高吊球,右一个擦网球。忍足被对方那杂乱无章的打发弄的精疲力竭,不得不在前后场来回奔波回击。 “忍足君,真是十分感谢这些日子以来你对荻之介的照顾。” 碎月笑的人畜无害,如沐春风。 上帝保佑你,关西狼先生。 哎,慢着~先别急着懊恼啊。请小狼君表大意的先将您高贵的视线右移,对,就是3点钟方向那里。……看见没,日吉童鞋正虎视眈眈的站在那里等着预约您的下一场呢……您老悠着点啊~别闪着腰~ 要知道,腰可是男人的第二生命啊……无限感慨的远目…… 拥抱,守候下的凝望 部活结束,忍足苦笑着按揉自己饱受蹂躏的肩膀和男人最重要的第二生命——腰(!)。哀怨的眼神看向迹部,语气幽幽,“迹部,我可是被‘你家的’欺负的很惨呐……”狡黠的光自镜片背后一闪而逝。 大步向前走去,迹部大爷轻哼一声。习惯性的抚上眼角的那一滴泪痣,俊美的脸上带着傲慢尊贵的表情。 对忍足的抱怨置若罔闻,迹部慢条斯理的开口,却是直直戳中忍足的心脏,鲜血淋淋,“……自作孽,不可活。” 这就是某狼吃饱了没事找事给人乱出馊主意的下场。不过,忍足的那句“你家的”还是让迹部大爷觉得很是受用。 只是,不知道忍足狼的意思是指迹部大爷的网球部的部员呢,还是……迹部大爷私心的那位(?)。 “迹部你果然是偏心啊……”忍足感慨的擦擦眼角的根本没有的眼泪,“有了新人就忘记旧人了……呜~……”整一个饱受委屈被无情抛弃的小可怜,就差没塞个小手绢在手里抹泪演怨妇了。 狼果然是狡猾无比的动物。就是在他的第二生命——腰(再次强调!!!)饱受重创的时候,也没有摆脱八卦腹黑的本质忘记套话。表面上的无意调侃,实际上却是在试探迹部对碎月的感情。 “忍足侑士,收起你那套。本大爷没空跟你开玩笑。”顿下脚步,迹部面色一沉。忍足的弦外之音,迹部怎么会听不出来。 凌厉的视线落在忍足身上,沉沉的威压压下,刀锋一般的犀利。专横霸道的不容人丝毫违逆的嗓音傲慢响起,——“本大爷的事情,还容不得你插手。” “嗨嗨,知道了。迹部大爷。”忍足懊恼的摸摸鼻子。碰一鼻子灰的感觉还真是难受。 要知道他也是好心,虽然私心想要看迹部大爷好戏的成分占了多数,但总归还是发自好意的不是?(= =你以为你这样说有人会相信?……) 出手“快、狠、准,”是狼捕获猎物的一大信条。 在情场上无往而不利的某狼难得的为自小竹马竹马(注:因为没青梅,于是只能竹马竹马……默。)长大的迹部终生大事操心了一大把,却沦落到被鄙视被欺负被威胁的下场。 呜~真是没天理啊没天理~ 忍足在心底哀怨的蹲角落画圈圈…… 跟上迹部的脚步,忍足抚了抚眼镜问道,“听说神监督就要回来了?” 迹部微微颔首,斜睨了忍足一眼,“神监督走之前嘱托给某人处理的文件貌似某人已经完成了?嗯?”尾音稍稍上挑,唇角勾起一抹华丽慵懒的弧度。迹部等着某人给他答复。 “咳咳……”将拳放在唇边,掩饰性的干咳两声。忍足干笑,赶紧转移话题。“迹部,听说正选名单出来了?” 闻言,迹部若有所思的点着泪痣,没有正面答话。询问的目光投向忍足,“……你怎么看?” 忍足俊美的脸上带着邪气,锐利的眼角挑起,略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按照目前的选拔来看,除却了已经定下的向日、凤、日吉和桦地,只剩下宍户、泷、还有你家的那只,总共三位了。” 正选名单有限,还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三者则其一,迹部,你会怎么选呢。 忍足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迹部。不是揣摩或者试探,而是毫不避讳直截了当的问询。 深邃的丹凤眸中席卷着墨黑的暗涌,迹部慢下脚步陷入深思。 许久,迹部缓缓开口,华美的嗓音三分魅惑七分傲慢。银亮的发丝在阳光的映衬下闪耀着熠熠光辉。“一切自然都按照网球部的规矩来。” 在冰帝,永远只用实力说话! “荻之介不行,情绪波动过大。”迹部慢慢道。相处几年,他们都已经对队友们知根知底。泷的情绪容易被外界影响,一旦遭到对手挑衅,往往会失去理智,陷入对手的圈套。 “那么,另一位泷呢?”忍足唇边露出狡黠的笑,墨蓝发丝下的脸俊逸而温雅。眼镜背后却是隐藏的犀利,“他今天和我的对决你也看了,感想如何。” 迹部睨视忍足,雍容的面容浸满在明媚的阳光下,带了华贵的傲慢,“你没尽全力吧。”不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这个家伙是故意被整的惨兮兮的! 要是关西狼这么容易就会被整垮,就不是横行整个关西,狼爪又伸向东京的那头有着冰帝天才军师之称的狼中狼——忍足侑士。 于是,对于忍足前番行为,迹部得出一个重要结论——此狼十分欠虐。(=,。=十分赞同~) “哎,我这不是为了平息民愤嘛。”忍足说的大义凛然。 喂喂,忍足童鞋,这民愤也是你挑起来的好不好。 迹部对此嗤之以鼻。“你也知道从良了?” 忍足耸肩,“那位也不是吃素的,我没尽全力,你当那位用了几分真实实力?” 迹部了然,他和碎月认认真真的较量过。知道他的真正实力。敏锐的迹部自然洞察了忍足与碎月看似平和对决下的暗流涌动。 一头桀骜的狼和一只披着纯良外皮的小狐狸。任是哪一方都不是吃素的。互相试探、互相隐藏,浅笑盎然下比拼的不仅仅是网球,还有智谋和算计。 于是,结果用一个成语形容就是——半斤八两。其实谁也没有真正讨到便宜。 “所以,宍户是你的最终选择?”忍足开口问道。 许久,没有得到回音。忍足讶然的看向突然沉默不言的迹部。 顺着迹部的视线望去,却看见了一副令人心醉的画面。 这画面,融入骨血,刻入记忆深处,终身难忘—— 细碎的阳光自林叶间洒下,风移影动,发出沙沙的清脆声响。 少年斜依在树上,修长的指间拈着一枚嫩绿的片叶,放在唇边吹奏。古朴淡然的江南小调随风隐约传来。 纯粹而干净的调子,没有任何的虚华,低低的、柔柔的,沁入心底听者最柔软的部位…… 一滴没有声音的水,洞穿心底最柔软的|岤。 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覆住了少年一双烟水无波的眸。仿佛夏日轻舞的蝶,在掩住一汪清池的水草上,轻轻颤动。 宛若青瓷般的脸上,流转着平和而淡然的柔光。 一羽蝶,旋转轻舞。一瓣花,漫天飘洒。 大风吹起少年碎白的衣袂,荡起微微的一角。安静吹奏的少年仿佛栀子花瓣那样干净剔透。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抬眼看向出神的凝视少年的迹部,一丝笑意慢慢在墨色的眸底荡漾。忍足悄无声息的退开。 很多年之后的一次聚会上。烟火盛放的那一刻,借着微醺的酒意,忍足悄悄攥住碎月的手,迷蒙的眼带了怀念的意味,悠悠道,“碎月,知道吗……那一天,动心的,不是只有迹部一人而已……”。 戏谑的语调带了三分认真七分调侃。众人纷纷哄堂大笑,没有人当真。最后,连忍足自己也忍不住抚额大笑了起来。 戏,演足三分就好。 七分,伤人,亦伤己。 没有人知道,那是忍足唯一一次真正的倾吐心意。却始终,被当成了个笑话。 碎月无名指上那素净银戒,映照着惑人的灯光,熠熠生辉。闪耀的银辉刺痛了双眼。慢慢的放开对禁锢,看着碎月被那人毫不掩饰占有的拥在怀里。忍足低低的笑了,带着微微的苦涩。这时,一只手悄然伸来,握住了他的手。 身边的少年浅笑,压低嗓音,坚定而温润,“……我在你身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一辈子的承诺。 握紧了少年的手,忍足满足的微笑。 眼前的,才是最真的幸福。 一阵大风吹过,枝头的樱花悠然而下。纷纷扬扬,仿佛下了一场旖旎的花雨,铺垫了一地的缱绻缠绵。 几瓣落花,悠悠的落至少年的发梢、肩头。栗色的柔软发丝温顺的垂在颊边,少年长长的睫毛垂下,映出淡淡的剪影。淡绯色的唇触着叶子,吹着简单而悠远的曲调。 迹部静默的站在少年身后,不知凝神注视了多久。明净的阳光自身后透过,修长挺拔的身影被拉的狭长。 仿佛伫立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又仿佛只眨眼一瞬那么短暂。 深邃的眼底翻涌着难明的情绪。俊美无双的脸上沉寂着王者的肃穆。 少年略显纤瘦的身形在风中静静立着。衣裾翻飞,清瘦的锁骨露了出来。明明那么真实存在的少年,却飘渺如天际云烟。似乎一眨眼,就可能消失不见。 那一夜,碎月和斋藤的对话,迹部在外面听的分明。敏锐聪慧如迹部,怎么可能猜不透其中的深意。虽然听上去诡异,却合情合理的解释了泷前后举止行为的差异。 是不是一不注意,他就会同出现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一想到这个可能,迹部瞳孔一缩,呼吸一窒。大步上前,从背后一把拥住碎月。 “哎?”碎月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 “……是我。”华美的声线响彻耳廊,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垂上,微微烧红。碎月身形一颤,想要挣扎,却被迹部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玫瑰香气扑入鼻息间,微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迹部的嗓音带了低低的暗哑,仿佛醇厚的大提琴拉响的低沉音符,“……别动。就一会……一会就好。” 拥抱,紧 窒得毫无缝隙。 那个漆黑的夜里,他将他抱紧,一如他是他的心脏。然而,从这一刻开始,迹部的视线被完全的占据。 从此,其他人,再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 惟愿,终其一生,拥你入怀…… 誓言,波澜下的心悸 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啁啾,枝叶婆娑,风移影动。 午后的阳光透过林叶间的缝隙倾泻而下,透明的尘埃在斑驳的光影间旋转飞舞。 微风摇曳嫩绿的枝头,温暖干澈的空气迎面拂来,混杂着彼此身上特殊气息,透过□的肌肤,转进毛孔。顺着血液,缓缓流转全身,深深扎根于彼此的血脉之中。 四周很静,静的只有枝叶的摩挲和青草迎风舒展身姿的细微声响。 纤瘦的身体拥在怀里,依在迹部心脏的位置。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搂在少年腰间,以一种及其强烈占有的姿势。 柔和淡然的气息自怀里少年的身上散发出来,发梢间隐约的清香沁入鼻息。碎月白皙纤长的后颈被迹部灼热的呼吸烧的滚烫,显现出一抹旖旎惑人的浅绯色。 温暖的真切的体温透过禁锢的双臂传来,柔软而真实。迹部甚至能感受到少年微微颤动的身体,和那略显凌乱的呼吸。 将头深深的埋入少年的发间,心底升起一股欲望。那欲望随着思绪的流转愈发强烈起来。银灰的眸里沉淀着无边的深邃和坚定。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将他牢牢的锁在怀里,锁进生命里。 迹部的胸腔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紧贴的后背传来,一声一声,撞击着脆弱的鼓膜,直达碎月心底最深处。 静谧拥抱着的两人之间,毫无一丝可以插足的缝隙,仿佛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明净的阳光自身后透过,镌刻出永恒的金黄。美好的仿佛一副不染烟火的暖卷。 那画面承载在记忆深处,永不褪色。 然而,迹部比谁都要明白。他,不懂。 碎月不明白他对他保持的难以言喻的情感。更不会知道,从他第一眼起凝望他起,他的视线就再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少年的笑,太过温柔。 殊不知,极致的温柔却也是极致的残忍。 太干净也太纯粹的眼眸,恍如剔透的琉璃一般,不染一丝情感欲望的杂色。凝视的那双淡然的眼,迹部的心莫名的开了一个大洞。风载着阳光穿洞而过,空落落的没有一丝回响。 光明是虚假的黑暗,黑暗却是真实的残酷。在权势财富面前,所以的一切都脆弱的不堪一击。即使是家世深厚的泷家也丝毫不被迹部放在眼里。更遑论自小就被家族遗弃的碎月。以迹部的地位家世,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通过一百种一千种手段得到他,使他臣服他。 得到他,完全的占有他,一辈子拥有他。这样他就无法从他面前,甚至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隐约升起的疯狂念头在心底如浪潮一般翻滚,理智的缰绳却将迹部扯回现实。 但是,迹部他,不会那么做。更不愿那样做。 不仅仅是因为融入骨血生命之中的骄傲,更是因为……不舍。 是的,不舍。 不舍得看他眉头深锁的样子,不舍得看他失落难过的样子。 不舍得,为难逼迫他,一分一毫。 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会让人变得胆怯的。一向眼高于顶的迹部,那个睨视天下傲慢嚣张的王者,在发现自己爱上一个同性少年的一刹那,竟然会变得的那么不像自己。这样想着,迹部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胸腔闷闷的震动牵引着传了过来,耳边回响着那低低的、慵懒的笑声。仿佛纯黑咖啡饶在舌尖的感觉,熏着味蕾香浓而醇厚,却带了淡淡的苦涩。 呼吸一窒,心莫名的跳的飞快。按住狂跳的胸口,碎月觉得自己几乎要喘息不过来。 心底那阵莫名的悸动,究竟,是什么…… 迹部慢慢的松开对碎月的禁锢。将少年的脸扭过正对他。 深深凝视着少年的眼,仿佛要望进他灵魂的深处一般。 “这里——”迹部的手点上碎月的心脏部位。大风扬起衣角,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眼角那一点泪痣荧荧闪耀。华美的声线蕴着无比的坚定,掷地有声,“——本大爷预定了!” 碎月完全是成恍惚状态走出校门的。 ——“这里,本大爷预定了!” 抚上胸口,那里似乎还存留着听到迹部说出这句话时的悸动。 那一瞬间的心悸让他觉得迷惘。迹部的话仿佛一颗不经意投入静谧湖里的石子,咚的一声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7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泛起动荡的涟漪。一圈圈波纹荡漾开来,莫名的心绪纷涌而至。 碎月将手心贴上面颊,微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一丝迷惘的深色浮现在纯粹的眼底,通透的眸带了疑惑和不解。 迹部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 是不是……? 身影一颤。一个最不可能的猜想浮上心头,合着回想的场景。剧烈的波纹在眸子里荡漾,衬着漫天倒映的金色光芒,掀起潋滟的水光。 前世的碎月历经了太多。为了活下去,为了回报那份深沉的爱,尚且稚嫩的肩膀负起生命的重量。碎月倾尽了全身的力量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孤独的少年在盛放的生命中尝够了寂寞的荒凉。 生命轮回的逆转给了他全新的生命。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一分血脉相系的亲情。不用在黑夜里蜷缩着忍住疼痛折磨出的呻吟,可以大声的说话、微笑、奔跑,不用担心身体的负荷。与许许多多的同龄人一样,在阳光下放肆的挥舞青春的热血汗水…… 他已经得到太多,多的不敢再奢望。不属于他的,始终是要离去的。 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碎月那清镌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暗影。 心,乱了。 关切,幸福下的暖流 街头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碎月恍恍惚惚的走着,脑海被一波波无可抑制的纷涌而至的情绪完全占据。 曾经那些落满枝头的忧伤,那些沉淀黑夜的孤寂,伴随着破晓的晨曦,割裂了黑夜的笼罩。温暖的光照进了他无声惨白的世界。 得到了太多,便更加害怕失去之后的痛苦。 太多的爱,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让人无法逃离。前世父母深厚的爱,成为了禁锢碎月的解脱痛苦的枷锁。今生,那些违逆伦理的厚重情感,又会将推他至哪个方向…… 站在十字路口,碎月仰望这座陌生却有熟悉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东京的天空被密密麻麻的天线割裂成一张支离破碎的哭脸。 阳光透过楼于楼之间的间隙照耀过来,却始终,暖不到心。 仿佛永无目的无边际的走着,却被一个欢快的嗓音扯回现实。 装修设计成一只圆滚滚金灿灿大面包的西点店引入眼帘。映照着璀璨的光芒,几只小面包的缀成的招牌“ffee”仿佛也泛着温暖蓬松的香气。门口,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娃娃脸少年正笑嘻嘻的冲碎月招手。 “哎,泷,你今天可是来迟了哦。”擦着玻璃门,小岛将手中的抹布拧干水放进木桶里。 “抱歉,有些事耽搁了。“碎月歉意一笑,脑海里混沌的思潮终于停止了。接过小岛手中的木桶,“我来擦吧。” “不用了,我快干完了。”少年拍了拍碎月的肩膀,笑的毫不介怀。大手一挥,“哎,没关系的啦。难得我今天早来了。迟到几次没干系,反正店长大人也不会在意,他自己都一天到晚睡觉。” 碎月笑笑,走进换衣间换上侍应服。一身简单的黑色侍应服穿在身上,却有着说不出的清隽雅致。 “下午好,纯子小姐。”带上换衣间房门,碎月边走着边慢慢的挽起衣袖。那无形之间透露着淡雅干澈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碎月对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的纯子微微一笑。“怎么了,那么奇怪的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柔和的嗓音带着午后阳光映照在镜湖一般的温暖平和。 一向有着恋声癖好的纯子两手捧脸,陷入无可自拔的沉醉之中。 越过柜台的阻隔,纯子倾过身凑向碎月。一张脸在少年琉璃般剔透的眸里放大了数倍。 凑近碎月,瞪大眼仔细的端详,“要命。明明是一张清秀普通的脸,为什么每看一次都让我惊艳一次。”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受的诱惑气场么……”纯子一脸陶醉的托腮,眼神迷蒙,粉红色的桃心在四周弥漫,思绪飘飞到外太空去。“受是同人女心头的朱砂痣啊。该给泷配个什么攻呢,华丽帝王攻还是霸道魔王攻,还是腹黑温柔攻……” “啊?”碎月惊愕的看着一连串诡异的名次从一脸清纯的纯子嘴里吐出。 嘴角隐隐有些抽搐,碎月低头看了看自己。难道说,他就这么像小受吗? (= =:崽啊。我觉得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你是不是受的问题上,而是你怎么听的懂那么深奥的外星语……要知道那是我们腐女的暗语啊……) “嘘——”衣袖被人一扯,小岛比划了个噤声的姿势。 将碎月拉到一边,小岛撇撇嘴,指着继续发花痴的纯子道,“赶快溜走。别搭理那个可怕的女人。这种名为同人女的生物是地球上最不可思议的品种。能躲多远躲多远,否则……”一想到上次她对着正和店长商讨开发甜品的自己发出的邪恶的“哦呵呵呵……”的女王三段笑,小岛就禁不住打个寒战。 那邪恶魔女一般的笑和那□裸仿佛x光一样诡异的视线让人惊恐,退避不及。 正说着,那边仍旧陷在粉红幻想中纯子幽幽的飘来一句,“小岛受受,你又在姐姐背后说啥呢……来,过来让姐姐好好疼爱疼爱你。顺便跟姐姐交流一下你的天然呆受心得……”说着,纤纤玉手一伸,可怜的娃被逮个正着。 可怜的小岛正太奋力的反抗挣扎,最终还是敌不过邪恶的黑暗势力,难逃被蹂躏的命运…… 看着饱受纯子调戏欺凌的一脸悲愤欲绝的小岛,碎月淌着冷汗暗自庆幸自己逃脱一劫。 大家闹够了,也该准备开工了。“ffee”有着固定的营业时间。除去周末,每日下午三点到开始六点打烊。也就是说ffee每天只营业3个小时。这个时间表是他们祸国殃民的店主大人钦定的。其人的任性脾性可见一斑。 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一切,碎月环顾四周,没看见他们那位妖孽boss。“小岛,店长人呢?” 小岛正使劲的擦着桌台,发泄着被纯子欺负的忿恨。白皙的脸上挂着两个明显被掐出的红印子。指着一个不起眼角落,小岛道,“喏。看,在那睡着呢。” 顺着小岛指着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漆黑如墨的及腰长发。丝滑的发丝仿佛上等的绢绸披散在肩上。那人将头深深的埋入臂膀间,看不到面容。露出的白皙耳垂上一排闪亮的耳钉映着光线璀璨而夺目。 “店长昨晚又鬼混到半夜吧。我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睡。”小岛抱怨的说道。“店里的生意他也不管不顾,再这样下去我们该关门大吉了……” “店长大概是累了吧。让他多睡一会,我们先准备。”碎月轻笑,耐心的听着小岛的抱怨。手里也不停歇,将精致的餐盘碟子一个个垒放好。微微一笑,“好了,小岛,去挂上牌吧。可以开始营业了。” 明净的阳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温暖的金黄撒了一地的灿烂。店里的生意逐渐多了起来。 “喂,泷,”将盘子搁上柜台,小岛推搡了下碎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看那边那个女孩,是不是很可爱。” “……唔。”碎月的心思落在账单上。心算着账目的总数,无意识的应和道。 “不过很奇怪的是她已经坐在那很久了,饮品喝完了也没有再点其他东西。我过去询问的时候她也不搭理。”小岛碎碎的念叨着。 闻言,正认真的核算着账目的碎月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一身纯白连衣裙的少女一个人坐在阳光充裕的地方。栗色的齐肩发披在肩头,显得开朗而甜美。两个简洁的发卡夹住两边落下的刘海,一张白皙的脸上带了微微尴尬的红霞。眼底是倔强的镇定,只是,抚着精致杯盏轻轻颤动的手泄露了她的局促不安。 “小岛,我有事出去一趟。”将手中的账目往小岛怀里一塞,碎月从自己换下的外衣口袋里掏出钱包大步走了出去。留着一头雾水的小岛对着手中一长溜数据的清单发懵。 此刻的橘杏正坐立不安。今天难得的假日,她本想好好品尝被朋友一再推荐的ffee店里的甜点。 这里的甜点确实做的美味,但是她却没有心情再认真品尝了。本来悠哉的假日午后,没想到偏巧不巧“好朋友”在这个时候来了。 肚子一阵阵闷闷疼痛的感觉传来,混杂着裙底湿漉漉的难受触感。看似镇定的欣赏街景的橘杏实则坐立不安。硬着头皮坐了许久,没带手机的她打算挨到天黑一点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时候出去。 “抱歉打扰了,小姐,你的饮品。”一个柔和的嗓音在面前响起,仿佛潺潺的流水温温的从心头流过,抚平了她焦躁不安的情绪。 “我没有点这个啊。”杏诧异的看着面前笑的温和淡雅的少年送来的杯盏。 热腾腾的雾气的杯中。淡淡的气味扑鼻而来,橘杏惊愕,“……这是,红糖?” 端着盘子,少年浅浅的微笑,“喝一些可能会舒服些。有什么需要的话再叫我。”如同回答天气一般的坦荡语气,没有参杂丝毫的尴尬隐晦情绪。于是,连带着,橘杏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被那样温柔的笑蛊惑了一般,喝下暖暖的红糖水,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滑到心脏。肚子闷闷的感觉好了许多。 窘迫的感觉依旧萦绕心头。白皙的脸上红霞灼烫。可是,这样的话,洗手间…… 杏咬牙站了起来,裙底粘湿的感觉让她尴尬无比。 “等一下……”刚起身的杏被眼疾手快的少年一把按在了原位。 修长有力的指触及橘杏的肩头,瞬间便收了回来。 “啊,真的十分抱歉……”收回搁在少女身上的手,碎月歉意的微笑。眉眼稍间流溢着诚挚,柔亮的眼波光色粼粼,“……但是小姐,你恐怕忘记您的衣服了。”说着,递过一件衣服。淡灰色格子长衫,手感柔软而舒适。 对上杏诧异的眼神,少年那浅茶色的眸盛满细碎的光,温柔醺人。将衣服披在杏身上,长及膝盖的格子外套恰好遮住了裙裾。微风荡起裙裾一角,白底的裙衬着格子布纹的 碎月推了几步,眼里带了淡淡欣赏。他的眼光没有错。这个颜色衬着少女,不同于往日的爽朗外露的活泼,而是显现出几分安静恬美的气质。 “啊……谢、谢谢。”套上长衫,一向爽朗的杏结结巴巴开口。这个少年的温柔让她无力抵挡。 “欢迎下次光临。”碎月微笑的道别,惯常的服务用语,听在耳中却有着诚挚的感觉。 临走出门时,橘杏忍不住回头凝望。 少年手中拿着nu,正低着头耐心的聆听着下一桌客人的需求。栗色的柔软发丝划过脸颊,浅浅的笑纹漾在唇边。整个人清峻雅致,带着不染纤尘的烟云水气。纤长的睫毛垂下,温柔如水的淡眸里流溢着暖暖的光。 “我可是看见了哦。”小岛突然窜到碎月身后,吓了碎月一跳。“泷你竟然搭讪小女生……嘿嘿。老实说来,是不是动心了?” 碎月无奈的笑笑,对这个明明有着一张可爱的正太脸却是十足的阿婆大婶性格的小岛无可奈何。敲了敲小岛的脑门,“别胡思乱想了,去工作。”随即拿了桌上的点单,去招待客人。 “给我一杯蓝山咖啡,谢谢。”一个身着套装的干练女性将一堆公文夹往桌上一堆,发出哗啦的声响。埋下头整理着纷乱的文件,看也不看nu的说道。 “啊,十分抱歉。小姐,我们这里不供应咖啡。”碎月歉意的微笑,“您可以试一试我们这里其他的饮品,我们这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特制的……” “ffee”有许多奇怪的规矩。除了开店的固定时间之外,还有特殊的一条——绝对不供应任何一种咖啡。 女客人觉得奇怪,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扫了一边站着等候他点单的碎月一眼。 哪有西点店里不供应咖啡的。东京是一个以快节奏高效率而闻名的城市,竞争激烈的程度超过常人的想象。公司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压的她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更遑论还要挨着上司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 来这里本来想放松下精神,喝杯暖暖的咖啡提神。没想到连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也敢给她脸色看。 断然的打断碎月的推荐,客人的态度强硬而坚决,“我就只要的一杯蓝山,其他的废话不用说了。” 碎月微笑,没有丝毫的恼怒。安静的退至一边,等待客人的点单。作为一名服务生,是不能在客人没有点单前便离开的。 站立了许久,女客的脸上也挂不住了,摔了手中的文件。“叫你们店长出来。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忿忿的在碎月身上发泄着怒火。碎月也不恼,一直微笑着听者客人的愤恨的言辞。 这时候,一个慵懒惺忪的嗓音插了进来。“……唔,怎么回事……?” 转头,女客人正想发火,却在看见那人时变得目瞪口呆。 绢一样柔亮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双手擦在口袋里悠闲的踱步而来。一张俊美精致脸庞简直无可用语言描绘。仿佛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用二个字概述就是——妖孽。 彻彻底底的祸害世人的妖孽。 “小姐,”屈指敲了敲客人的桌子,狭长微挑的凤眼盈盈一勾,祸害众生的店长大人邪魅的开口,“我就是店长。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着,暗中使牢牢眼色让碎月走开。 “啊……哦……没意见……”被美色晃花了眼的客人现在只顾着看美男流口水了。 看着那边调笑的正欢的两人,纯子不满的冲碎月抱怨道,“又来了又来了……那只该死的妖孽又要祸害一朵纯情的小花了……”说着,装模作样的恸哭道,“又一朵识人不清惨遭店长假象蒙蔽的小花花啊……” 呜……人家雷bg啊……要知道bl才是王道啊~王道!!! 纯子愤恨的想要仰天长啸,嗷…… 要知道店长大人可是上好的bl材料啊。进可攻,退可受。进是腹黑攻,退是女王受。任何一种都正中她的萌点啊啊啊啊啊啊…… 抬眼望着动作夸张,故意跑来排解安慰被客人刁难他的纯子、那边不惜牺牲美色为自己解围的店长,还有抢着接下所以工作的小岛。 心里溢着满满的幸福。一丝笑意缓缓在唇角漾开,漫天的星光陨落在粼粼的水波之间。少年清隽的眉目间绽放着温暖的光芒,仿佛星星点点晨光中轻曳的桔梗…… 疼惜,缱绻下的共枕 “叩叩……”碎月抬手敲了敲隔壁的房门,一个柔美的嗓音从室内传来。“……请稍等一下。” 门开了,一张恬静温和的脸露了出来。 “晚上好,优纪姐。”碎月微笑着问候。 “啊,原来是泷啊。”穿着碎花围裙的优纪将门打开招呼道,“进来吃饭吧。我刚做好饭菜。” “不了。”碎月摇了摇头,婉拒了优纪的邀请。将手中的糕点盒递了过去,“今天在店里尝试着做的甜品,带了几个让优纪姐试试。” 接过的印有ffee标志的盒子,优纪打开,惊喜的看着盒内摆放着的一个个精致可爱的小点心。“泷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记得你是前不久才开始学的吧?” 碎月微微一笑,“才学了不久,做的不是很好,优纪姐你将就着尝尝。” 探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内,碎月若有所思的转向优纪,“优纪姐,亚久津还没回来吗?” 一抹担忧的神色自优纪的眼中浮现,优纪伤脑筋的抱怨道,“仁这孩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是早出晚归的。整天也见不着人影。就怕他又在外面闯祸。他那个暴躁性子禁不住别人的挑拨,哎……”说着,优纪的情绪越发的低落下来。忧伤凝在眼底。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一个足以依赖的父亲。甚至,太过柔弱的自己还要被年仅十几岁的孩子保护着。 自小单亲的环境长大的亚久津,受够了旁人的白眼鄙视。在介于光明和黑暗之间游荡的灰色世界生存长大的他,深刻的明白着世界的残酷黑暗,却自制力良好的没有染上任何丑陋恶习。 骨子里混淌着的桀骜倔强的血液,亚久津凡事都独自撑着。从很小的时候起,每天放学回来的时候优纪都会发现小小的亚久津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给亚久津细心的擦着药水,优纪心疼的直掉眼泪。 优纪忍不住想要埋怨,最后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独自悲戚。孤儿寡母的他们,仿佛一叶浮萍。没有可以驻扎的土壤。 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甚至连一个固定的居所都没有的他们,拿什么去向别人讨要一个说法? 那时才小小的亚久津瞪着眼,抿着倔强的唇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伤心的掉眼泪。那一滴滴灼烫的泪落在手背的伤口上,很疼,很疼…… 许久,在优纪终于上完药之后,小小的亚久津凶巴巴的开口,“别难过了,烦死了。以后打架我不会再输。” 那时的亚久津还没有形成所谓的是非观念。在年幼的亚久津心里,打输了架=母亲会伤心。 此后,亚久津真的打架没有再输过。身上的伤口也慢慢的减少。只是性格却愈发的孤僻桀骜起来。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凶悍气息让人们纷纷退避三舍。 许多同龄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欺负可以回家找家人撒娇哭诉,寻求家庭的庇护。 亚久津不同。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个远比普通人更加柔弱的女子,而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没有撒娇的权利,他必须足够强大。强大到能保护他那个爱哭的母亲。 虽然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是优纪知道自己的孩子比许许多多幸福家庭出身的孩子更加的懂事。似乎从很小的时候起,亚久津就知道母亲一个人支撑一个破碎家庭的辛苦。更从不向家里伸手要一分钱。 亚久津的性格孤僻不好相处是出了名的,自然做不来那些与人沟通讨巧的工作。于是,落在他头上的,总是最脏最苦最累,别人都撒手不干的工作。 无论是在建筑工地还是机械修理厂,以凶悍闻名的亚久津总是低着头默默的完成着自己该做的工作。踏踏实实的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投机取巧。 年少孩子稚嫩肩膀上扛起的,是我们无法想象生活重量。 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明明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生活,却那么的不同。 亚久津他,甚至连说一声痛、诉一声苦的资格,都不曾拥有…… 听着优纪缓缓的叙述。针刺般的微感侵袭了心脏,痛的感觉慢慢从心底溢出。心脏紧紧被揪住。微笑的眼底流过脉脉的忧伤,碎月轻声安抚优纪,“亚久津不会有事的。估计是什么事绊住了吧。不是说亚久津最近加入了网球部吗?应该是忙于训练,不用担心。” 碎月的温文言语抚平了优纪的担忧。优纪擦了眼角的泪,缓缓笑了起来,“是啊。仁他……从来都不会真正让我担心的。” 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女性,骨子里实则淌着和亚久津一样的倔强坚强。否则当年她便不会舍弃那些富贵荣华,独自远走他乡。即使在困难到几乎流落街头的时候也不曾开口向那边求助。 深夜,万籁寂静。 敲击键盘声寂寞的在房间内回响,寂静的深夜游离一种白日热烈哄闹稀释之后淡薄静谧。空气中悄然漂浮着纷扰的微尘,夹杂着无眠的反复思潮,沉浮在屋内的各个角落。 繁杂的心绪涌上心头,辗转难眠的碎月爬了起来。平平淡淡的一天,却被那么多不平淡的事情占据纷扰。 脊背仿佛还散发着灼烫的温度,那被迹部紧紧拥抱时感到的心悸感让他的心隐约有了波动。如果说,那是心动。那么,在听了优纪的述说之后,那一阵阵从胸口传来闷闷的针刺般的疼惜感又是什么…… 打开电脑,处理着下个月才需要上交的文件,荧蓝的电脑屏幕跳动着一行行枯燥的数据。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内心的躁动,碎月将自己沉湎在工作之中。 指针缓缓的向前转动,发出滴答滴答的脆响。 长舒一口气,终于把文件搞定了。按揉了倦怠的太阳|岤,碎月将隐藏界面关闭。 这时,碎月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那声响很轻,仿佛无意间磕绊撞倒障碍物发出的声响。 碎月赫然起身,心底有着感应一般,跑去门边。 刚打开门,一个身影就这样向着他身上直直的倒了下来。 慌乱的扶持住亚久津,由于体型相差太多,碎月不得不将双手环抱在亚久津的腰间支撑平衡。亚久津身影一震。 借着灯光的映照,碎月看清了亚久津此刻的面容。银白的发丝沾染了几枚枯叶,呛鼻汽油味道沁入鼻息,原本被碎月洗的干干净净的外套沾满了暗黑的污迹。暗金色的眸子带了明显的疲倦,嘴角的伤口再次裂开,一丝鲜红的血沥了下来。 “亚久津,你怎么——唔……”碎月轻呼一声,却被一张大掌捂住了嘴。 “……小声点。”亚久津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带了疼痛折磨的沙哑。身上隐约的血腥味道弥漫。 “你受伤了?”望了隔壁早已熄灭的灯光,碎月心里了然。亚久津是怕优纪担心吧。 关上门,碎月慢慢的将亚久津扶到座椅上。 “松开,我没事。”亚久津试图让少年松开扶持。少年的手就环在腰间,温润的体温贴在□的肌肤上,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碎月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怒火。秀气的眉头拧起,茶色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亚久津一眼,“你自己可以,恩?” “坐下!” 亚久津被少年莫名的怒火弄懵了。碎月难得的爆发压制住了魔王大的凶悍气场。于是,大魔王童鞋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听候碎月大人的发落。 亚久津的身上伤口太多,不适合洗浴。但是又必须上药消毒,于是,碎月拖了个大盆子,沾了温热的水轻柔的擦拭。 擦过颈脖,视线落在亚久津的上身。碎月命令道,“解开衣服。” 亚久津抬眼,上吊的眼睛带着不变的凶狠。刚想反驳,却在对上少年隐含着满满担忧的眼里,立刻噤声。 依言解开上衣的衣扣,亚久津的动作缓慢而带了些许迟疑。 满是污迹的衬衫被扔在了地板上。劲瘦精壮的身躯露了出来,结识宽厚的胸膛,毫无赘肉。只是那一大片青紫红痕遍布交错其上,很是刺眼。 眼眶微热,心脏的疼痛感再次传来,碎月拿着毛巾的手不易觉察的一颤。 亚久津沉默的坐着,看着少年忙前忙后的张罗,暗金色的眸子暗潮涌动。 动作麻利的上着药。碎月心头的烧起的那一丛怒火依旧没有浇灭之势。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痊愈的速度远赶不上亚久津受伤的速度。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严重的送去医院。这样想着,碎月手下的动作蓦的加重起来。亚久津不由得闷哼一声,桀骜的眉头拧的紧紧的。 “疼吗?”一个浅浅的笑容在脸上漾开,碎月温文软声道,“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个样子。我保证,只会比这更疼。” …… 亚久津沉默的坐着。没有言语。 碎月将毛巾浸满在温水里,正要拧。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接过毛巾用力一拧。 “……知道了。”金属般倾轧感的嗓音缓缓在耳边响起。 啊?!!!碎月诧异的抬头。清澈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他没听错吧。那个最讨厌别人命令他的亚久津,竟然会妥协! 亚久津神色平静,深深的看着碎月浅茶色的眸子,慢慢的开口,嗓音带着低沉的沙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这是亚久津第一次的,妥协。 碎月呆滞了,手中的毛巾由于极度的震惊而脱落。 许多年后的一天,亚久津揽着爱人,将头支在爱人肩胛低声笑道,或许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学会了妥协…… 夜,很静。呼吸的清浅声回响在安静的房间内。 躺在同一张床上,碎月的身形不免有些僵硬。平日一个人睡恰好的单人床,此刻却因为容纳了两人的身躯而显得异常狭窄。 背对背着躺着,许久都没有睡意,碎月心底有些懊恼。偏偏占据了他床另一半的人,呼吸沉稳绵长,似乎已经睡着。 本来就被纷扰的情绪闹的纠结烦乱的碎月,此刻更是难以入睡。却又怕吵扰到熟睡的亚久津,不敢翻身。微微向后挪了挪,碎月试图避免着两人身体的过分接触。 “……你再往后挪就掉下去了。”略略沙哑的嗓音带了隐隐的笑意,亚久津侧过身,暗金色的眸子暗光流转。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碎月仿佛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眸闪耀着灼灼光辉。 长臂一伸,亚久津将就要掉下床的碎月挽起。 强劲有力的手臂圈着碎月的腰身,亚久津猛的一拉一带。失去支撑的碎月被亚久津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脸颊贴宽厚的胸膛,淡淡的烟草气息传来,碎月只觉得浑身滚烫,一向冷静的脑子有点眩晕。 “睡吧……”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头顶,亚久津将头支在碎月头顶,缓缓开口。宽厚的掌轻拍了拍碎月的后背。 静静的卧在亚久津温暖的怀里,心蓦然间变得无比安定。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气息。 维持着紧紧相拥的姿势,碎月慢慢阖上睡去。 银白的发丝纠缠着少年栗色的发,缱绻缠绵,不分彼此…… 温暖,平淡下的静谧 明媚的阳光淌了一室的金色水流,细微的尘粒在光流中旋转飞舞,空气中隐约传来着淡淡的香气。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碎月翻转了个身,清爽的格子被单拧了几道翻滚的褶痕。却在碰触到身边空位的那一瞬间蓦然睁开眼。 薄薄的丝被从身上滑下,碎月拿起覆盖在丝背之上的宽大外套。 熟悉的外套,熟悉的气息。 被窝里尚且留着对方起身后残留的余温,隔着睡衣,灼烫着内里的肌肤。混杂着特有的桀骜气味,沾染上彼此的衣襟。 无意识间碎月抱着被子发怔,脑海中全是夜里,那搂着自己腰身强而有力的双手和那宽口胸膛传来的稳健心跳。这样想着,一丝惑人的霞色飞上青瓷般的脸,流溢着动人的色泽。仿佛映照在璀璨光下的白莲,染上了一抹婉约的风尘。 浅茶色的眼底,流水潺潺,笼了一层淡淡的烟水雾气。 光裸着脚丫下床,触及冰冷的地板,蓦然一缩,却在无意识间碰到旁边整齐放置好的鞋拖。 昨晚碎月洗完澡之后,因为怕水沾湿布拖,便直接裸着脚爬上床。因为这,他还被亚久津狠瞪了一顿。 心蓦然间变得无比柔软。 起身走到盥洗间,洗涮整理完毕之后,碎月走出房间。厨房里传来轻微的瓶罐碰撞的声响。 毫不掩饰的诧异光芒自眼底一闪而逝,碎月疾步走到厨房。 亚久津叼着一根烟,拧开炉灶。棱角分明的脸上去除了平日的唳气,带了沉淀之后的冷静默然。 倒了少许的油,平底锅的锅底爆出滋滋的声响。一手拿着锅铲,将搅拌好的鸡蛋倒入锅中。 无比娴熟的将煎锅中的蛋饼翻转。顺手撒上嫩绿的葱花。另一边的炉子上,温火熬着的酱汤发出咕咚咕咚的轻响,腾腾的热气冒了出来,在亚久津银白的发丝上凝了淡淡的水珠。原本那冷厉的面部线条,顿时显得柔和起来。 饭菜的香气弥漫整间屋子,一向清淡的仿佛不染俗世烟尘的屋里,终于有了烟火的真实味道。 站在门口,碎月唇不由得微微翘起,淡色的眸子里噙着浅浅的笑意。深深的凝视那高大的背影,碎月的心顿时被这不经意间泄露的温柔感动的无以复加。无边的暖意延至眼底,嵌入心底。 伸手,轻轻叩了门板。 听见声响,亚久津转过头,视线落在倚门而立的白衣少年身上。 视线在空中碰撞交织。深深的凝望,暗色的光芒在亚久津眼底流转。 碎月倚在门边,微微一笑,“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柔和的嗓音仿佛清风沁入心脾。 自窗口拂过的风撩动少年额前柔软的发丝。淡淡的笑如落入湖中的石子泛起的涟漪一般,慢慢的扩散开来。干净而纯粹,一层层的剥落了心底常年冰封的冷漠。 清镌的眉眼间,融了淡淡的暖意。微凉的空气中仿佛也被感染了一般,随着少年的微笑而逐渐温暖起来。 “不用。”亚久津扬眉,暗金的眸子是不变的桀骜。复又简而有力的吐出四个字,嗓音沙哑而低沉,“在那等着。” 目光淡淡扫过亚久津嘴边的烟,闻言,碎月眉头轻轻挑起,眸光微闪。 对亚久津筒子的话选择性失聪,碎月缓步迈入厨房。拧开水龙头,挽起袖子择洗菜叶。 亚久津立马在水池边掐灭了烟头,眉头不悦的锁起。 拦住一副怡然自得洗菜的碎月,亚久津恶声恶气道,“不是让你不要进来?” 目光随着被水流冲走的烟头而转移到亚久津身上。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碎月晃了晃手中的菜叶,笑的明媚而无辜,“可是,我比较喜欢酱汤里加些生菜嗳。” 他就是故意的!亚久津凶悍的瞪了碎月一眼,相处了这些日子,对碎月其人的个性心底也已经有数。然而,即使如此,他却始终拿碎月无可奈何。 碎月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气。一次次的交锋下来,他的凶悍狠绝在碎月软硬不吃轻轻巧巧便四两拨千斤发挥到极致的强大功力面前,完全的败下阵来。 凭心而论,亚久津抽烟并不算的上凶,也没有太大的烟瘾。由于长期混杂在成|人工人大叔之中,不免沾染上了一些成年人的不良习惯。即使烟瘾不大,但在对处在正是成长发育期的少年而言,还是会造成可能性的伤害。 宁静温和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闷煲着的小米饭溢出淡淡的香气。 垂下眼帘,纤长的睫羽覆盖出美丽的剪影。碎月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亚久津,烟……还是戒了吧。” 亚久津眉头再次深深的皱起,目光锁在热气腾腾的锅炉上。内心的不由得烦躁郁闷起来。 他烦躁的不是戒烟的艰难,而是郁闷自己在碎月开口要求的那一瞬间,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凶悍的怒视反驳,而是该死的想着如何尽早把那烟瘾给戒掉。 即使早已有了今后恐怕会被某人吃的死死的觉悟。但是这个清醒认知,多多少少让曾经号称山吹最不能惹的一位,并且有着“恐怖大魔王”之称的亚久津童鞋觉得灰常沮丧。倍受打击。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过如此。 亚久津做饭的手艺出人意外却又意料之中的出色,碎月吃的异常满足,眉眼俱弯。 虽然说碎月也会做饭,而且味道也并不差。但完全不能和亚久津相提并论。明明是寻常普通的材料,一样的工序,偏偏亚久津煮出的汤料味道却更加香浓。看似普普通通的一碗汤,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悠远滋味。就像亚久津这个人,你不能单从外表去评判,而需要细细的品,细细的体味。 在长久的接触中你会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你已经被他那桀骜之下隐藏的深沉温柔完全的包围。全身全心都被宠着、被溺着。 没有花言巧语,没有海誓山盟,亚久津只是长久的沉默着,长久的默默付出。将所以的温柔藏在凶狠之下,坚硬的外壳下藏着异常的柔软。 金黄的煎蛋盖在白皙的米饭,嫩绿的葱花点缀其上,香气扑鼻而来,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碎月相信他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怀念亚久津的手艺,并且对食物产生挑剔症状。 小碗的酱汤很快见底,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碗从碎月手里拿走。留下碎月拿着筷子对着亚久津的背影直发呆。 貌似,最近面对亚久津,他发呆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多了。亚久津就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宝库,你越发掘,就越会惊喜的发现他身上更多的优点。 不一会,亚久津走了回来,盛的满满的汤搁在面前。碎月诧异的眼神直直的望向亚久津。亚久津神色淡然,仿佛做出那些事情的不是他,上吊的眼角依旧刻着凶狠的纹理。拉开座椅,椅角摩擦地面发出吱嘎的声响,一声不吭的低头继续吃饭。 碎月很不厚道的轻笑出声,视力极佳的他没有错过魔王大人耳尖上泛起的那一点微红。 喝着暖暖的汤,整个胃都被幸福的感觉塞的满满的。 感觉,非常的、非常的……温暖。 “上车。”偌大的机车堵在面前,大魔王童鞋一脸凶狠的看着背着网球包正准备赶公车的碎月小可怜。 “啊?”讶异的光芒自琉璃一般清亮的眸底一闪而逝,碎月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好。” 正要坐上去,亚久津眉头一挑,拦住了碎月。嗓音微沉,“等一下。”说着,一个特制的头盔递了过来,“带上。”简洁有力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碎月惊讶,亚久津递来的头盔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知道亚久津的机车从不载人,头盔也只配备一个。 魔王大人眼睛一瞪,凶巴巴的说道,“少废话,上车。” 碎月浅浅一笑,潋滟的波光在剔透的眸子里闪耀,轻声道,“好。” 带好头盔,碎月将手慢慢的搂在亚久津腰间,明显的感觉到亚久津身形一动,蓦然间变得异常僵硬。(= =魔王童鞋你真纯情啊纯情……远目……) 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清秀的脸绽放着玉一般温润清远的光泽。从碎月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瞟见亚久津的侧脸。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认真而带着些许肃杀。略薄的唇冷酷的抿着,眼角带着野性的桀骜。 不算俊美的一张脸,却很有男人味。如果不是因为亚久津不容人亲近的孤僻性格,估计亚久津的后卫队也早爆满了。 温软柔韧的身体贴在后背,少年的双手圈在结实敏感的腰间。发丝的清香顺着拂来的风沁入鼻息,少年清冽的嗓音在亚久津耳边柔柔响起,“……开慢点……仁……” 机车瞬间一歪,差点撞上路边的栏杆。 肩头一阵耸动,碎月无声轻笑,面颊贴上亚久津宽厚温暖的背部。 呼啸的风声响起,白色的巨型机车咆哮轰鸣,闪电疾风一般奔驰向远方…… 宠溺,洞察下的包容 “学长,泷学长……”后面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抱着一堆书的碎月慢慢转过身,看了眼前气喘吁吁跑来的人。微微一笑,柔和的嗓音漾入午后静谧的空气之中,“凤,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吗?” 凤狗狗腼腆的挠了挠头,吱唔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雪白的发丝映着微红的脸蛋,像极了一只大红苹果,诱人的让人禁不止想扑上去大咬一口。 碎月不着痕迹的向着凤身后的看了一眼。墙角那边静候着的某人,帽子下的长发被风轻轻撩起一缕。 缓缓的,一丝浅浅的笑意浮在澄澈的眼底。 这个是不是叫做“护食”呢,宍户同学。呵呵…… 身形高大的少年羞涩的低了头,看着面前矮了自己少许带着温温笑容的碎月,复又忸怩的低下头去看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8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己的脚尖。“学长……那个……” 凤局促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想着忍足一副“天降大任于斯人”的郑重神情把“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将泷拐去赛场的任务”交给自己,凤狗狗就纠结的想扒拉头发。 泷学长在网球部很受欢迎,平日里一直都很照顾他。凤下意识的想起忍足说那番话的场景。—— 推了推眼镜,忍足笑的高深莫测,顺便意味深长的瞄了一边抱臂坐着面色凝重的迹部。拍了凤狗狗的肩,忍足难得一脸严肃的表情,邪魅的嗓音里却带了不易觉察的促狭调侃, “凤,拯救网球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把泷带来。” 联想到近日来,除了部活,泷学长似乎很少出席网球队的聚会。与此同时,迹部部长的不爽的次数貌似和泷学长的缺席次数成正比…… (= =凤狗狗……你的心思真细腻。于是,让我不禁联想到很rp的一句话——“少女情怀总是诗。”噗……) 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阴沉沉的盘旋在冰帝网球部上空,平日里一个个意气风发的正选队员们都被迹部大爷的破灭圆舞曲轮流蹂躏了一番。 从破灭中得到永生。从永生中继续破灭。整个网球部陷入了地狱般的可怕境地,不断加大的练习量,迹部大爷的华丽破灭舞曲,……网球部哀嚎连连,尸横遍野。 凤心底隐约有着把碎月拉去了就等于出卖了学长的感觉。但是一想起绵羊童鞋近来饱受摧残缺少睡眠而变得憔悴的小脸,忍足学长连泡妹妹的时间都被被压榨的一干二净精疲力竭的苦闷表情,宍户被部长大人华丽的一天照着三餐“轮”的悲惨命运……【关键字:轮。】 许久,终于,握紧拳头,凤下定决心。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网球部的安宁,泷学长,请表大意的推倒部长吧。……囧,抽搐。 嗫嚅的开口,“学长,唔……那个……”,凤的视线左右游移,仿佛掩饰什么一般。好孩子果然还是不习惯做坏事。不得不说,忍足派出凤狗狗是及其高竿的一招,毕竟能开口拒绝老好人凤的寥寥无几。同样,也可以说是不甚高明的一招。因为这孩子太单纯了,一眼就能看到心底的想法。 “……下午的比赛,学长会不会去观看?” 地区赛今天正式拉开帷幕,各个队伍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冰帝作为种子队伍,前几轮轮空。于是,在保障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队员们可以自由的选择去观看比赛或者其他活动。 碎月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了手中堆叠的书籍,“今天轮到我图书馆值班。恐怕没有办法去了。真是十分抱歉,凤。”柔亮的眼底带了真挚的歉意,微光粼粼的眸内似有清泉流淌。面对这样的诚恳表情,即使是拒绝,也让人无法带有一丝一毫的泄气或是忿怨。 “啊,不,不,”凤连连摆手,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学长别那么说,是我唐突了。”说罢,倾身鞠躬,“不打扰学长了。我先走了。”说罢,急匆匆的跑走。 看着少年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碎月轻声一笑。眸色淡淡的扫过对面高耸的学生会办公室。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浅茶色的眼瞳中流溢。 现在的他,心还太乱,理不清那些千丝万缕盘旋心中的情绪。与其现在去面对,不如暂时的逃开。给彼此一个冷静思考的空间。更何况,对现在的他们而言,没有什么会比网球比赛更加重要。 三年最后的一个夏天,梦想的重量超越一切。那些散入风中的眼泪,和着最后的悲伧结局,一起埋葬。 那些永久定格记忆中的画面,仿佛胜绚目的烟火,点亮了热血的青春年华。 网球部正选名单已经下来,一切都没有变动,依旧是按照碎月记忆中那样的排列。宍户取代了泷荻之介的位置,碎月被安排担当着正选候补。 悠然一笑,耀眼的阳光穿透树梢射来,微微闭上眼,感受着微风的呢喃亲吻。栗色的头发轻轻荡起,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弧度,碎月转过身,径直向图书馆走去。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下,将身高170的碎月完全的笼罩住。 “桦地君,下午好。”碎月处变不惊对对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whi。”忠厚的桦地呆呆的向碎月伸出手。 “埃?”碎月诧异了一下,看了手中的书籍。继而微笑着摇头,“谢谢了,桦地君,不过这些不重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桦地仍是固执的伸着手。碎月无奈,直得将手中的书籍交到桦地手中。 桦地单手将那一大堆分量不轻的厚重书本轻松的托起,碎月有些羡慕的看着对方有着结实肌肉的手臂。原本的吃力的双手顿时变为了空落落的轻松。碎月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学生会那明亮的窗户。那一深沉的视线,至始至终,从不曾自他身上移开过。 “谢谢你桦地君,我自己拿上去就好。”到了冰帝图书室,碎月微笑着道谢。顺手接过桦地手中的书籍。 桦地凝视了碎月半晌,低低的一声,“whi。”随即转身离去。 由于是假日,偌大的图书馆内阅览者寥寥无几,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寂静的回响。光洁的地板映出少年沉静的容颜。深思的眸色划过眼底,碎月知道,桦地会来自然是迹部的意思。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 将书籍一一归类放好。手中还剩下几本,碎月核对了编码。书籍归类于古典文学类,得放去二楼的文学阅览室。 迈上长长的阶梯,碎月缓缓抬头,只见一个人静静的伫立在转角。 “哗啦……”手中的书,一本本跌落。顺着光滑的阶梯,翻滚。 只一眼,视线再无法移开。 一个身影依墙而立,挺拔而修长。午后的阳光自他身后凝照过来,将影子拉的狭长。逆光中的少年面容模糊而清晰,仿佛浸透了千万年一般默默的伫立。那一汪银灰色的暗夜之眸,藏着长久不变的缄默,深邃如海。 浮沉的微粒翩然舞动。静窒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银灰色的发在风中撩动,带了深沉的沧然。俊美的容颜带了深沉的无奈,眼角那一滴荧荧泪痣,仿佛凝结前世记忆的泪。 迹部身形一动。缓缓迈开脚步,一步一步,从高处走下。 在经过碎月身边时,迹部蓦然停住。弯下腰,将跌落的书籍一本一本拾起。 即使是弯腰一个微小的动作,那脊背也挺的如同标枪一般笔直。迹部深深的看了碎月一眼,将拾起的书慢慢的递过,动作优雅而缓慢。 碎月一惊,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颤动,如惊飞的蝶。 伸出手将要接过。在碰到书皮的时候,无意间触及迹部温热的指尖。触电般迅速移开,碎月若无其事的换了方向接过书。却在就要拿回书的那一瞬间,迹部蓦然抽回手,左手臂圈在碎月的腰间用力一带。碎月顿时站立不稳,下一秒,已被牢牢禁锢在迹部怀中。书籍再次散落,撞击着光滑的地面,发出啪啦的脆响。 淡淡玫瑰的香气萦绕,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灼烫了肌肤。 身影一颤,碎月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微微一笑,“谢谢,部长。”挣扎着就要站起。 视线刻意偏离了迹部的目光。那样灼烫的视线,仿佛要将人全身都燃烧起来。他,无法面对。 “你在怕什么?”华丽的声线在敏感的耳边回响,不复以往的慵懒魅惑,却是沉静优雅的从容。 缓缓的陈述事实的悠长语调,让人无法辩驳。仿佛一片苍茫的叶,悠然的自凝碧的枝头飘落,坠至波澜不惊的镜湖水面。涟漪一圈圈泛开,扩散。午后静谧的阳光洒下,细碎的光芒自波澜微起的湖面粼粼荡漾。 “你在逃避什么?”迹部拧过碎月的头,让他正对上自己的眼。“你想要逃避的是什么?你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我没有。”呐呐的言语如风中颤动的烛火,萧瑟无力。碎月苦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借口,更何况是想要欺瞒洞察力敏锐的迹部。 是的,他害怕。他在逃避。 他害怕现在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他逃避着那些深重而无法负荷的爱。 得到的越多,就越害怕。因为被深爱着,于是便被那以爱之名的枷锁禁锢,于是,更加无法解脱。 迹部猛的用力将碎月深深的搂进怀里,低低的骂道,“……笨蛋。” 将下巴抵在碎月头顶,迹部俊美的脸蛋带了深刻的宠溺和无奈。仿佛喃喃自语道,“小笨蛋。本大爷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笨蛋。” 害怕改变,害怕失去,于是不敢迈出任何一步的小笨蛋。总是把别人放在心上忘记自己的笨蛋。总是温柔的笑着,即使被伤害了也宽容的谅解的小笨蛋。 碎月不再无谓的挣扎,在迹部怀里闷闷道,“……只有你才认为我是笨蛋。……”小声的嘟囔隐含着反驳的意味。难得的带了一丝十几岁少年该有的孩子气。 迹部低低的笑了,带动着胸腔闷声震动。扶正了碎月,迹部直直的凝视少年澄碧通透的眸,银灰色的眼瞳里是无垠宽广的包容,慵懒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听好,本大爷只说一遍。” “本大爷爱你,是本大爷的事情。你爱不爱本大爷,是你的事情。”傲慢狂傲的眼眸,专横霸道地不容人有丝毫违逆。“本大爷不允许你为这件事伤神。更不允许你逃避本大爷。” 流动的气流扬起迹部的衣角,迹部俊美的脸炫目无比,宛如神邸。 眸光闪动,款款流动的清泉将那浅茶色的眸子完全浸透。映着夕色的余晖,细碎潋滟的波光在这一瞬间全融入了少年的眼。 学长,睿智下的辽远 凝望着迹部那华丽的背影,在视野中逐渐变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心底升起的翻滚情绪搅动着平和的心境。心中许许多多个迹部的影像放映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无论何时都华丽高贵稗睨天下的迹部,那个将骄傲融入骨血对他的一次次维护的迹部,那个总是将他心事洞察的一清二楚却不纵然他怯懦逃避的迹部……这些独立的影像逐渐重叠,缓缓在,在心底描模出一个清晰而深刻的样貌。 对于这份沉甸甸的感情,他该拿什么,去偿还…… 碎月捧着书,独自在原地伫立了许久。大风自空荡荡的大厅刮来,一头栗色的柔软发丝被撩拨的凌乱。 光线一分分黯淡下去,晦暗交织的光影凝照于少年温润平和的脸上,流转出细腻婉约的色泽。碎月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左手腕上。那被严实遮挡在衣袖下的伤痕依旧。 狰狞疤痕盘踞在略显清瘦的腕间,仿佛烙印在心间刻骨的记忆。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个疤痕从不消淡。曾以为,或许这个痕迹将会伴随他剩下的余生。不想,仿佛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奇妙的力量一般,那个疤痕在见过斋藤的那一夜之后,竟然慢慢的淡了下去。 原来,再深刻的伤,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流逝。 漫长的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过往那些爱与恨交织的深刻记忆,犹如指间捧着的细沙,慢慢的从指间的缝隙里无声的流逝。待到醒悟时,才蓦然惊觉,最后剩下的唯独空落落的掌心…… 碎月一向是个知足常乐的人。现在的生活虽然平淡的无波无澜,却惬意无比。 碎月没有太多的雄心壮志。没有伟大的追求那些所谓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的意向,更不想陷入烦乱的爱恨痴缠。日子虽然过的有些拮据艰辛,但是已经足够了。一个健康的身体,血脉相系的弟弟,融洽相处的伙伴朋友……已经足够了。 碎月觉得自己得到的已经足够多,已经足够幸福了。 太幸福,便会害怕不幸福。 奢望太多,失去就越多。 碎月将自己的心,缩在一个小小的蜗牛壳里。明明柔软却是谁都难以碰触。 温柔的对待生命中每一项事物,珍惜的身边每一个人的碎月,却就在可以获取更多的时候,蓦然受惊般缩了回壳里。无论是谁的感情,都不是他敢承受的重量。 迹部说的没错。他在害怕,他更是在逃避。 没有一个少年天生就淡定的仿佛上了年岁的成|人。那些少年身上自内而外氤氲出的平和气息,源自多年令人心酸的控制情绪下的无悲无喜。 没有人记得,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在医院的那段漫长的日子,碎月见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经历了太多的人心莫测。看似柔弱的少年实则有着令人讶异的坚强。温润淡然的外表下,掩着一颗异常柔软的心。对于他人,他的坚强给了他人足够依靠的肩膀。对自己的情感,却掩着一捏即碎的脆弱小壳。 迹部的那番话不是宣告或者逼迫,而只是为了让他看清他自己的心境,让他正视他的怯懦。迹部总是那么犀利的一针见血。强势而霸道的占据了他整个视野,让他无处可逃。 缓缓的,一个笑容,在唇边浅浅绽开。浅茶色的琉璃眸子里溢满了了悟的清流,澄澈而纯粹。 或许,尝试着不再逃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气息,古籍阅览室内一片安静。厚实的书籍密密麻麻的陈列在雕花的木架上,这里的书籍大都是及其宝贵的珍藏版,能上这里的除了老师管理员之外,唯有那几位特权拥有者。 隐约翻书声的沙沙传来,更是加深了空气之中沉淀的岁月凝重。碎月深吸一口气,放轻步伐,缓缓的踱步走到角落书架的一栏。 一个修长笔挺的身影安静的站在书架旁。一头雪亮的银丝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坠落至腰间,明亮的灯光的照耀下,辉色粼粼,耀眼的波纹荡漾。一身剪裁合体的冰帝制服更是衬托的对方纤尘不染,臂腕上特制的精致袖标表明了对方的身份。——冰帝高中部学生会会长秋原桐。 丝丝缕缕的寒气自秋原的身上冒了出来,似乎萦绕千年的寒潭的冷冽阴冷。连空气都仿佛沾染了刺骨的寒意,凝结了细小密麻的冰晶。 修长的指慢慢的翻过书籍的一页,纸张摩挲着,发出细微的响声。一张精致的面容如同刻雕的一般,一分一毫都是毫无瑕疵的精细完美。纤长的睫羽淡定的半垂着,水蓝色的冰瞳藏着千年不化的冷冽。 一抹惊艳的神色划过眼底,任是淡定如碎月,也不得不惊叹。他们的店长已经是足够倾国倾城的妖孽了。然而面前的这位,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绝色。虽然用这个词语并不合适, “秋原会长,日安。”碎月倾身,微微鞠躬。 少年的嗓音清冽而柔和,带了夏日晚风习习拂来的舒畅柔爽。 隔着一个书架的距离,秋原缓缓抬起眼。水蓝色的冷眸凌厉的扫了一眼对面的碎月,天然的寒气难得的收敛了不少。 秋原桐淡淡的颔首,并不开口回应。复而低下头,视线落回书本,无言。 碎月微微一笑,并不以为意。面前这位有着“冰美人”之称的高中部会长秋原桐并不是故意的摆架子或者拿乔,只是他本身性格就是如此,冷淡睿智并且不喜多言。 碎月缓步走到秋原旁边的书架,蹲下身,一一核对着书籍编码。不时的做着记录,认真的埋头工作。 “……【碎月】。”冷冽漠然的嗓音蓦然响起,脆生生的宛若一截断裂的冰凌直直砸在地面。不是试探的问句,却是直接的肯定。秋原桐肯定自己的猜测。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对方的身份,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他就是那个【碎月】——他最器重的属下。 “初次见面,你好,【秋之桐】学长。”闻言,碎月也不假装,缓缓的起身,微微一笑。秋之桐的身份他早已猜到。那群数据八卦狂人散布的信息不是空|岤来风,却是有理有据的。 秋原终于正视了眼前的少年。灯光淡淡映照在对方青瓷一般的脸上,泛起细腻的光泽。一双烟水无波的浅眸盛满盈盈的温柔。一瞬间,漫天的细碎光芒倒映入那通透的眼,璀璨夺目。 唇边漾着温和的弧度,那一抹浅浅的笑,瞬间消融了那被秋原身上散发的凛冽寒气冻结的空气。沉静肃穆的事物仿佛都随着少年的蓦然一笑而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最近风声比较紧,”秋原沉默半晌,开口说道,“上次处理的case出了问题。因为牵扯到了上层议员的一桩大丑闻,被强行压了下去。那帮人开始着手调查揭发人,群暂时封闭了。你最近也小心些。” 碎月微微诧异,继而微笑起来,温和的声线里难得的带了讽意,“那帮人处理揭发证据的速度飞快,可见是经历了多次之后的训练有素。”那一大笔触目惊心的贪污受贿证据,仍旧是敌不过幕后高层轻巧的一句压下。 多少人,因为这些疯狂追求金钱权利贪欲的上层高官们失去切身的一切,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头顶着天,脚踏着地,无日无夜勤勤恳恳工作的农民,永远是最后的最大的受害者。那些上层人士享受着纳税人的供奉,却丝毫看不起这些生活下层的人。 尊严被践踏在地,生活了多年的家园土地被高官们随意的大笔一挥,便轻易的变更划分为打着经济开发区称号的用来拍卖敛财的土地。 被从祖辈生存的土地上撵走的人们,如何继续以后的生活?没有高学历、厚家底,没有了耕作的土地,唯一能依靠生存的,便是出卖自己一身的力气。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计,还要遭受旁人不屑的白眼。他们,犯了什么错? “不要冲动。”秋原冷冽的声音带了沉静的理智,当初他的反应一如碎月。震惊、痛心、最后只能无奈。毕竟,他们的力量太过微小。 “我知道……”碎月轻轻叹了口气,视线落到窗外已经天色黯淡下来的夜空。“世界永远不能依照我们的愿望那样的黑白分明。”太多游离黑白的灰构筑了现在的社会。我们只能遵循现有的规则活下去。 秋原伸出手,搁在碎月一边肩上。认真的直视少年浅色的眼,冷凝的脸上带着广阔的包容睿智,缓缓的说道,“黑白之间从来都没有界限,真正的界限,在我们心里。” 缓慢而清冽的语调,简单的一句话深藏着无穷的蕴意。 “……我明白了。”望进对方湖蓝色的冰眸,浅浅的笑在脸上婉转流溢。碎月对着秋原倾身一鞠,“谢谢,秋原学长。” 秋原桐不仅有着无以伦比的美丽,更是有着无比广阔的胸襟。淡定睿智的看穿了一切包裹华美外衣的假象,切实的做着自己能帮助他人的事情。 眸光闪动,湖蓝色的眸里波澜微起,秋原缓缓颔首。“……去忙吧。” 望向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秋原那一向冰冷肃穆的眸底流转着脉脉的光芒。这个少年,看似柔弱实则坚强。仿佛青葱挺直的翠竹,柔韧却难折。当年萦绕他心头的疑惑,少年却一点就透。或许,以后就该交给他了…… 正想着,一双大手揽上他的腰间。温热的鼻息喷薄在白皙的耳垂。熟悉的气息,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 “……在看什么,桐?”宽厚低沉的声线在耳边低低回响。看了远去少年的身影,黑墨镜下的眼神晦暗不明。却是可怜兮兮的祈求,“老婆,你可不能因为有了新欢就抛弃我……”下一句更是让人绝倒,宽壮的大汉做娇媚羞涩状,“人家有了你的孩子……” “……” “……” “……” 冷风吹过。秋原冷冷的问,“谁的?” “呜……老婆你不能吃干抹净就不承认啊,明明是你的……555555……” 额头爆出青筋,秋原拿这个总是装傻做痴的笨蛋无可奈何。狠狠的在对方手臂上拧了一下,“好了,玩够了就放开,大和凛。”语气中带了明显的警告意味。 大和松开圈着秋原腰间的双手,在秋原脱离范围放松警戒的时候蓦然一推。将秋原禁锢在方寸之间,狠狠的吻了下去。 “唔——”所有的话语挣扎都被对方铺天盖地的吻吞没。 “老婆,你的味道真好……”《=某人相当的无耻 凸= =凸 集体鄙视之。 大和你丫就是一披着纯良外皮的超级腹黑狼……可怜咋们风华绝代的冰山美人…… 假象,谎言下的星星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星星点点的光亮缀满暗夜的苍穹。晚风习习,微微的凉意穿透衣衫传来。路边的街灯散发着羸弱的光芒,碎月裹紧了外套,加快步伐。就要走到家门前的时候,碎月诧异的看见自家的屋前蹲着个小小的少年。 本就发黄的衣衫带了脏乱的污迹,肩胛处被撕扯成破烂的一条条。扎眼的黑发凌乱散落。小小的身躯缩在房门边的一角,双手抱膝,头深深的埋入臂膀之间。自我拥抱的姿势仿佛丧失了整个世界的沧然。 心在那一瞬间揪扯的生痛。 轻轻出声,碎月唤道,“……淳也?” 闻言,小小少年蓦然抬起头。尖尖的小脸上不掩喜悦。眼眸在那一刹那亮的惊人。 碎月疾步跑上前。一把拽下身上的外套披盖在少年的身上。“冷不冷,你等一等,我马上开门。” 由于身高差距,碎月的外套披在淳也身上明显有些宽大。夜风刮过,空荡荡的卷起一角。 碎月急急忙忙的从背包中翻找钥匙开门。 这时,一双冰凉的手住了碎月的衣袖。倔强的唇紧紧的抿着。羸弱而苍白的小脸带了明显的淤青伤痕,一双黝黑的眸子盛满了晶莹的湖水。 大颗的泪盈在眼眶,却倔强的始终不肯滴落。 “怎么了,淳也?”暂停了翻找钥匙的举动,碎月转过头柔声问道。 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轻轻拭去少年脸颊上的脏污。“有什么话就说,恩。” “我、我身上……很脏……”少年低下头,犹疑的望着自己的脚尖,呐呐的开口。后面几个字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几不可闻。 踮着脚,对着碎月温和的目光,淳也更是畏缩的向后蹭了蹭脚丫,一双完全看不出的破烂球鞋套在脚上,乌黑的仿佛泥水中浸透过似的。 难闻的酸腐气味从少年身上隐约的传来。那是长久没有洗澡清洁和在垃圾堆中拾荒时残留下来的异味。 碎月一阵心酸,眼眶一热。 慢慢的,将少年扯着自己袖子的手掰开。淳也的脸在这一瞬间丧失所有血色。唇紧咬出了血痕。“……对不起,打扰了。”隐隐从打颤的牙缝间挤出的几个字已经耗费了少年一生的力气。他不愿再留在这丧失温度的地方。 然而,下一秒,他被拥进了一个温和的胸膛。 不够宽厚,不够健壮,却足够温暖也足够坚强。 淡淡好闻气息从对方身上传来,暖暖的,柔柔的。仿佛漫天飘洒的温柔柳絮,抚平着内心颠沛的伤痛。 少年温和的嗓音自头顶响起,缓缓的,轻柔的,“淳也,不怕。我在。” 仿佛心中勾勒了千万遍母亲的温柔嗓音,撩动了心底最深的那根弦。 碎月有节奏的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不断的重复简单的话语。 他说,不怕。淳也,我在。 淳也,淳也,淳也,不要害怕…… 我在,我一直在…… 无数个万籁寂静的黑夜,无数个颠沛流离的日子,他一直恳求的,不过是一句关切的话语,一个温暖真挚的拥抱。 仁王淳也,一个自出生那天起,就失去了母亲的孩子。自小在金钱的堆砌,利益至上的环境中长大,看厌了他人讨好的嘴脸。十岁以前,小小的淳也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希望他那整天忙于工作的父亲,能够在他生日这天,暂时放下工作,好好的陪陪他。 不要那些昂贵特制的玩具,超额的金卡贵宾券,更不不要那些打着庆生招牌实则进行商业谈判的虚浮宴会。 他和父亲,两个人,安静的陪他吃一块蛋糕,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就好。 仅此而已。却仍旧是奢望。 为了被忽视的关注,他成为了一个放羊的孩子。不断的撒谎欺骗他人,演绎着一个又一个迥然不同的角色。 在遇见碎月之前,他已经传神的演绎了桀骜小子、纨绔公子、孤苦孤儿……一系列的角色。立海大最富盛名的欺诈师——仁王雅治童鞋每次提到淳也小正太时都气的咬牙切齿,白色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那个小混蛋……” 由此可见,在淳也手上吃过亏的,八成也包括某白毛狐狸。 这次的经历对他而言,不过是又一场角色扮演的开始。淳也这样告诫自己。 仅仅,只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 不可以动真感情。 可是,在被碎月拥抱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真实的温度。灼烫的,温暖的温度。 碎月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平和淡定的气息,舒服的让他深深眷恋。心底隐约的却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来。如果,如果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骗他的…… 碎月是个很有原则底线的人,凡事都有不可逾越的范围。一旦触及了那个底线,那么,无论是谁,就将再不能被接纳进心里。 一个激灵,淳也下意识的立刻排斥掉这些不安的心绪。 “淳也。”碎月换好鞋子。将软软的布拖搁在淳也脚下,“来,先换上鞋,地板上凉。”发现淳也依旧呆立在原地不动,似乎没有听到。 “……淳也?”再次的呼唤终于将恍惚的淳也唤了回来。 勉强的弯了弯唇,“……啊。好。” 淳也慢慢的弯下腰,借着换鞋之际,犀利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迅速扫过屋内的任一角落。这是长期训练养成的惯性。 小时候淳也曾多次遭遇绑架,虽然大多数时候并没有成功。为了防患于未然,淳也被家族送去特训队训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长期潜移默化的训练让他养成了每当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先进行观察的习惯。 淳也乖乖的坐在客厅里,碎月将切洗好的水果摆在果盘内。揉了揉少年略显扎手的头发,碎月微笑,“乖乖的休息一下,吃点水果。我去给你放水洗浴。” 淳也一副乖巧小猫的样子缩在椅子上,点了点头应道,“……嗯。”声音低低小小的,桀骜的眸子软化下来。 走进浴室,碎月放好洗澡水,返回房间,从衣橱里翻找出换洗的衣物。顺便将搁置在床头的医药箱拎了出来。本来医药箱对碎月而言,派不上太大的用场,放在床头这个显眼易拿的地方纯粹是为了某个常常受伤的家伙。 碎月返回客厅,淳也安静的坐在原地陷入深思。果盘里的水果丝毫未动。 在心底轻叹了声,碎月轻轻拍了拍淳也的头,“水我放好了,衣服搁在浴室里的架子上。先去洗澡,待会我给你上药。” 咬了咬下唇,淳也的眼神复杂莫名,似是欲言又止。 淳也的反常让碎月有些诧异,弯下腰,直视着淳也的眼睛,柔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说着伸手就要抚上少年的额头试探。 淳也下意识的偏过头,错开碎月伸来的手。 碎月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淳也摇摇头,避开碎月关切的眼神,低低道,“……没有。”手心攥紧,指甲掐入肉里。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放羊的孩子,没有获得宽恕的权利。 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就是星星陨落的那一刻。 碰触,沉默下的疼惜 碎月随意的收拾了下屋子,机车熄火的轰鸣声自院子里传来。 无意识间,唇角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浅浅的波纹漾在眼底,碎月在心底暗自数着,一、二,就在刚好数到三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利落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叩叩叩,”极其富有节奏的三下。然后便戛然而止。每一次都是如此。 也不管碎月有没有听到,亚久津每次敲门只敲三下,随即便抱臂倚在门边沉默的等着。 碎月曾玩笑似的冲亚久津抱怨道,“为什么只敲三下。要知道很多时候我可能因为忙着做其他事情而错过。” 暗金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幽深的色泽,亚久津只是沉默的凝视着少年温文的侧脸,纤长的睫毛打出美丽的剪影,唇角习惯性翘起,淡色的唇瓣凝着水润的光泽。许久,亚久津低低的开口,磁性的嗓音却蕴着无比的坚定,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耳中,“……不会错过。” 是的,不会错过。 因为无论何时,他会一直等在他的门外。 直到,他愿意为他敞开的那一刻。 这个习惯,亚久津一直延续了很多很多年。 久到他们执手相拥,久到他们面对无可奈何的分离,久到他们已经很老很老,慢吞吞的牵着手沿着河堤悠然的散步的时候…… 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碎月才偶然的得知:原来,三下的敲门声,代表着,“我爱你。” 泪落如雨,静静的,淌了下来。 简单的三个字,亚久津始终没有说出口。 沉默无声的爱,往往是最深最厚的爱。 只是,在他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那时的他们已经错开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擦肩而过的缘分,一个转身的距离,谁也没有开口挽留。 打开门,一张桀骜的脸露了出来。 利落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冷酷凌厉的脸,并不俊美,却很有味道。 薄薄的唇紧抿着,金色的眸子沉淀出深邃的暗色。亚久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桀骜气息。嘴角依稀还带着些许青紫的痕迹。 “怎么了,臭着一张脸?”碎月轻笑一声,侧过身,让亚久津进屋。 闻言,亚久津眉头拧的紧紧的。往椅子上一坐,身上的山吹校服揉折出随性的褶皱。 在学校被那个臭老头搅扰的不得安宁。那个少根筋的千石完全无视他的恐吓,仍旧笑嘻嘻的贴上来,一口一个“cky!”。顺带还捎着个爱哭的小鬼,畏畏缩缩的跟在他身后。 一群人围绕着他吵个不停,最后,亚久津彻底的发飙了。“闭嘴!”挥掌利落的往桌上一劈。 伴随着一声木板断裂的巨响。很好,世界瞬间清净了。 目瞪口呆的众人,看着被某人轻易的劈出整齐切口的大桌子,很是识趣的选择了乖乖闭嘴。集体带着敬畏崇拜的眼神目送着亚久津童鞋扬长而去…… “坐下吧,我看看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碎月将药箱盒打开。熟练的挑拣出需要用到的药物。 自从上次亚久津受伤事件之后,难得发飙的碎月勒令某人在伤好之前都必须准时准点来他家换药。否则,哼哼……╭(╯╰)╮。一切后果自负。 于是,自那天起,按时来碎月家报道已经快成了大魔王童鞋新近生活的一部分了。 碎月的视线落在亚久津脸上。看上去很是凶恶的一张脸,轮廓很深,锐利的线条勾勒出深刻的五官。略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眸光犀利深沉。 碎月伸出手,想要碰触亚久津的脸颊的淤青。亚久津顿时一僵,下意识的转头回避。 躲闪间,碎月的手指错位扫过亚久津温热的唇。 “啊,”碎月迅速的抽回手,一抹尴尬的红霞掠过清镌的脸颊,映照着晕黄的灯光,染上浅浅的绯色。“……抱歉。”他只是想看看亚久津嘴角的伤口。 残留的余温凝在指尖,灼烫着肌肤。摆脱不了的温热触感萦绕心间,混杂着异样的心悸,将整个思绪塞的满满的。碎月急急忙忙的低下头,企图掩饰方才的尴尬。 拿起棉签,碎月醮了的消毒水,正要给亚久津上药,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无法挣脱,亚久津的手仿佛铁钳一般牢牢的铐在碎月的腕间。 “……仁?”慌乱间无意识的唤出亚久津的名。那由舌尖悠悠饶出的名字让人心头一震。 亚久津深深的凝望进碎月的眼。暗色波涛在深邃的瞳内奔涌。呼之欲出的情感震荡着心弦,久久不得停歇。 “……怎么回事?”从喉间深处溢出的声音,低低的,带了些许沙哑的涩然。却是不容回避的严厉质问。碎月听出了那看似镇定表象下的慌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次重复的问题。亚久津的视线的落在握住的手腕上。少年白皙的腕间盘踞着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张牙舞爪的嗤笑着。 碎月呆愣了片刻,犹疑着要如何开口向亚久津解释。“这个……不小心……唔……不小心用刀割到……唔……就这样……”含含糊糊的说着,碎月迅速的将袖子撸下,遮挡伤口。 亚久津不言不语,深锁着眉头,桀骜的眉心拧出深刻的纹理。 静静的看着碎月,黝深的眸内翻涌着墨黑的剧烈风暴。碎月勉强的移开视线,焦距凝在亚久津身后的墙壁。 不 是碎月将要掩盖那些过往,而是碎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亚久津说明这一切。 其中的过程太匪夷所思。常人很难信服。 亚久津长久的凝视着碎月,碎月长久的凝视着墙壁,发呆。= =…… 寂静的夜是白天热烈稀释之后淡薄,空气中弥漫着静谧的安然,细小的微尘沉浮在屋内的各个角落。 一声低低的叹息在寂静的空间响起,打破了相对沉默的气氛。仿佛最深的无奈一叹,撩动了心底最深的那根弦。亚久津终究还是拿碎月无可奈何。 长臂一伸,将持续性发呆中的某只搂进怀里,动作熟练的仿佛练习了千百次。“……不要有下次!不许再有下次!听到没有。”恶狠狠的告诫声响彻耳边,震荡了鼓膜。唤回了发呆中的碎月。 揉了揉耳朵,碎月下意识的应声,“啊,好。” 清醒后的那一刻,碎月童鞋囧然的发现自己又被人给搂在怀里了。 碎月有些哭笑不得,最近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一个个都将他当娃娃一般的往怀里摁。先是迹部,然后再是亚久津,下次该不会换成忍足吧……囧。 “亚久津,放开。你这样我没办法给你上药,乖~放开……”,碎月拍了拍亚久津的手臂,用安抚孩子的口气劝慰道。亚久津恍若未闻,碎月用力试图挣脱,却被拥抱的更加紧密。 亚久津沉默的紧搂着他,一抹化不开的浓墨从金色的眸底晕染开来。 许久,亚久津慢慢伸出手,去碰触那道伤痕。 亚久津的大掌宽厚而略略有些粗糙,长年工作留下的厚实茧子刻入指间的肌纹。轻轻抚摸着伤口,带了粗砺的摩挲触感。 心里一动,碎月的脸连自己也没有觉察的烧红了起来。一向淡然温和的眸里漾了粼粼的柔波,白皙的肌肤染上了动人的浅绯。许许多多的情绪塞在胸口,沉闷的撞击着鼓膜。 “你们在干什么?!!”少年气急败坏的尖锐嗓音打破了两人相拥的静谧。 警告,沉默下的守护 “你们在干什么?!!”少年气急败坏的嗓音打破了两人相拥的静谧。 带着一身刚洗浴后的水汽,碎月的睡衣穿在身上,略显有些宽大,白嫩的肌肤从撩低的领子露出。刚洗浴完毕的少年,就像刚新鲜出锅的饺子一般白嫩可口。 脸上带着因为愤怒而涨起的红晕,仁王淳也气冲冲的跑上前来抢人。发梢水珠滴落,映照着浅色的灯光,晶莹剔透的仿佛初凝的无暇晨露。墨黑的大眼睛怒瞪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子。 淳也用力的试图掰开亚久津揽着碎月腰间的手,却发现纯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9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粹是徒劳无功。 于是,某小鬼有样学样的圈抱住碎月。三人顿时呈胶着堆叠状。 “喂,小鬼,给我放开。”亚久津不悦的皱起眉,金属般倾扎而过的低沉嗓音隐约含了威胁的意味。 “才不要。臭大叔。”淳也冲亚久津呲牙咧嘴。看着亚久津因为自己的一声称呼而顿时黑下去的脸,心里溢满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碎月哭笑不得的看着抢玩具一般强夺抱着自己并努力瞪视威胁对方的两个大孩子。衣服被拉扯出一道道褶皱,全身都无法动弹。“好了,你们都给我松手。” 碎月大人一个命令发下,两人只得不情不愿的放开。 闹腾了半天。碎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该是小孩子休息上床的时间了。 亲昵的拍了拍淳也的头,碎月弯下腰微笑道,“好了,淳也该去睡觉吧。” “你打算让他睡这里?”亚久津倚在门边,修长的身形在狭小的空间内更显得高大。紧皱着眉,看着忙着铺叠被子的碎月,不悦的情绪溢于言表。暗色的眸内是压抑汹涌波涛,浓重的唳气自身上散发出来。 碎月点点头,浅茶色的眸溢着疑惑不解的光芒,“怎么了?” “你打算和他一起睡?”似乎从牙缝里咬牙挤出的几个字。某魔王大人即将面临暴走,可是某不解风情的呆呆木月崽仍旧没有察觉。 微微一笑,碎月回答的及其迅速并且理所当然,“当然啊。怎么了,有问题吗?”问询的眼神看向亚久津。碎月家只有一室一厅,碎月是不可能让淳也睡客厅的。上次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和亚久津挤一张床的。 “啪——,”亚久津听到了自己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裂的脆响。 偏巧小正太淳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察觉了亚久津身上压抑的怒火,死小鬼更是火上浇油,表面上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站在碎月身后,却趁着碎月不注意,对着亚久津得意的扮鬼脸。 臭大叔,你能奈我何。淳也顺势抓了碎月的衣袖冲亚久津耀武扬威。 这个该死的臭小鬼! 青筋直冒,怒火中烧的大魔王童鞋一把拎起淳也的后领,单手轻松的仿佛拎着个口袋。 “放我下来!臭大叔。”爱骗人的小狐狸顿时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在亚久津手上扭来挠去试图挣脱,可惜面对亚久津的铁腕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对死小鬼的愤怒叫嚷抗议置之不理,在碎月诧异的眼神中,亚久津拎着淳也大步流星的离开。远远的抛下一句,“这死小鬼今晚睡我那。” 放下手中正铺着的被毯,碎月不禁轻笑了起来,细碎的柔波在剔透的眸子里荡漾。清秀的五官顿时柔和起来,带了婉约的风情。 亚久津生气的样子,真的是很可爱呐……呵呵_ (= =:月崽,你果然很腹黑……可怜的小狐狸,你被你崇拜的碎月哥哥抛弃鸟。来姐姐怀抱吧……) 提着手中扭动的小鬼一路疾走。一脚踹开房门,亚久津一把将淳也摔到床上。 从床上翻滚着爬起,揉了摔疼的胳膊。淳也满心忿然,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愤愤不平的狠瞪向某凶恶的大叔。“我才不要睡你这!我要去月那里。” 亚久津眉头一挑,冷肃的气势散发开来。眼神是丝毫不把面前的小鬼放在眼里的轻蔑。“给我安分点,小鬼。” 碰撞的火花在空中迸裂开来,火星四溅。 “小鬼,”两人对峙着,亚久津缓缓开口。金属倾轧刮裂而般的沙哑嗓音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划过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割裂的生疼。“听好。我只说一次——” “——不要去招惹他。”掷地有声的几个字让淳也心里一颤。下意识的想要遵从,然而碎月的温柔笑靥突然浮现在脑海。 “凭什么?”淳也心里一虚,仍旧是张牙舞爪的反驳。面前这个白发的少年的暗色眼眸带着猎豹一般犀利敏锐。轻易的洞悉了他身上一切的伪装。那毫不掩饰的蔑视嘲讽的眼神告诉他,他在他面前,演技拙劣的像个破绽百出的小丑。这种从未有过的羞辱感让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仁王家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倍加恼怒。 “凭什么?!”亚久津低低的重复,暗色的漩涡在眸底凝结。“凭你会让他伤心。凭你会伤害他。”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袭来,沉沉的威压笼罩。空气中都仿佛被那股气势压抑冻结。淳也在这无边的气势笼罩中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喘息。 一双暗金色的眸闪着阴鹜莫测的光。亚久津抱臂而立,冷冽的眸逼视着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却依旧倔强的瞪大眼怒视他的小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淳也转过头,直视亚久津那犀利洞悉的眼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和压力。那种无边而沉默的威压,仿佛要撕裂他一般的凶狠。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亚久津冷着一张脸,弯下腰。强而有力的手攥起淳也的下巴,收紧。强逼着他直视他的眼睛。“小鬼,你身上的伤,太假。” 亚久津是什么人?常年在人堆里打滚,把打架斗殴当成吃饭一般稀松平常事情的他。只一眼,便看出了淳也的伪装。这小鬼演技很好,可惜遇上的是最难缠最凶狠的亚久津。 亚久津一直强忍着没有开口,是怕那人知晓自己被欺骗之后难过。 淳也紧紧咬着下唇,死死的不肯再吐露一字。一张粉嫩漂亮的小脸呈现着败灰的神色。 “如果让我发现你伤害他——”攥着淳也下颌的手改钳住淳也的喉咙。亚久津的眸底是混沌的阴鹜。 大手牢牢的锁在淳也细嫩的颈脖上,慢慢的用力收缩。窒息难受的感觉传来,淳也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求生的本能让淳也反抗,双手拼力的试图掰动亚久津的手腕,纹丝不动。 绝望的情绪在脑海里不断的回响,淳也瑟瑟发抖。有一瞬间,淳也以为亚久津真会这样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无法呼吸的涨痛感压迫着心脏,小脸涨的通红,停留在仁王淳也视网膜最后的影像的是亚久津冷酷的面无表情的脸。 眼瞳一缩,亚久津蓦然松开大掌。 淳也倒在地上。躬着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抚着脖子咳嗽不止。墨色的大眼带了晶莹的泪。 烦躁的情绪侵袭心间,沉默半晌,亚久津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烟。碰触到包装盒的那一瞬间,脑海里碎月的话语一闪而逝,手一滞。亚久津猛然一个用力,捏扁了无辜的烟盒。 冷冷的看了垂首坐在床边的淳也一眼,抛下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亚久津摔门而去。 站在碎月门外,温暖的灯光自虚掩的门内泄露出来,亚久津却没有进去。 沁凉的夜风刮来,穿透并不厚实的衣衫,理智逐渐回笼。银白的发丝在风中撩动,夜色沾染上深邃的轮廓,暗色的眸晕出浓墨的色泽。亚久津缓缓摊开手。视线落在自己的掌心,长久的沉默着。方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快要失去理智了,那小鬼细嫩的脖子就在自己的手中,一用力,就可能折断。 慢慢的收拢拳头,一分一分的用力,忍耐的青筋冒出,骨节苍白如雪。 果然,即使这么多年的逃离,遗传自那人身上嗜血的基因始终无法改变。那份融在血脉的残暴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长久的压抑之后,或许,终有一天会完全的爆发。他不怕要面对的,他害怕的是伤到最珍惜的那个人。 暗黑的夜在无垠的苍穹中忍耐的低首,伫立在茫茫夜风之中,少年挺直的脊梁沉淀出无言的沧然。 对于决定要守护的人,亚久津从来都不惜牺牲一切代价。即使成为嗜血的修罗。 上天入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站在冷风中许久,直到身上的唳气完全消散,亚久津才推门进去。 清浅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客厅响起,亚久津不由得放轻了步子。 紧蹙的眉头一分一分慢慢松开,坚毅冷酷的面部线条显现出难得的柔和。 亲吻,压抑下的缠绵 眼帘安静的阖着,纤长的睫毛打下深色的暗影。碎月边等着亚久津边趴在桌上睡着了,栗色的发梢滴着洗浴过后的水珠,薄薄的睡衣贴在身上消瘦的骨骼。手边压着一本摊开的书,手指还按着边页一角。 晕黄的灯光洒下,细腻的暖光流转于青瓷一般的脸上。清清秀秀的容颜,并不让人觉得惊艳却始终无法移开视线。淡色唇微微嘟着,水润的色泽让人有着亲吻的欲望。即使是在睡梦之中,碎月也是静谧的微笑着的。细致的笑纹自眼角漾开,少年全身带着令人心神安定的舒服气息。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抚上少年温润的脸庞。少年长长的睫毛随着细微的呼吸轻轻颤动,刷过手心,溅起一阵酥麻。 缓慢的拿开硌在碎月手臂下的书籍,亚久津弯下腰,强而有力的手臂揽上碎月的腰间。轻松的将碎月抱起。动作轻柔且带着不易觉察的疼惜。 这家伙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抱在怀里的身体清瘦硌骨,少年轻的几乎让人心疼。 薄薄的唇不悦的抿成一条直线,抱着某猪仔月的亚久津,冷厉的视线仿佛探照灯一般的上下逡巡扫视。落在碎月略显瘦削的身体上,顿时,刚展平的眉心又深深的拧了起来。 亚久津暗自决定,以后每天都来监督这家伙吃饭。 于是,从此刻开始,碎月小猪崽的圈养生涯正式拉开了帷幕…… “唔……仁……”被轻微的动作惊醒,碎月揉了朦胧的眼。柔和的嗓音带了刚睡醒的惺忪,略略沙哑的声线传到着不经意的诱惑,少年的温和气息萦绕。 柔韧的腰肢扣在亚久津臂间,温热的体温伴着强而有力的心跳传来,少年的脸不经意的飞上一抹红霞,脉脉流水将清亮的浅眸浸透。 亚久津将碎月抱进房间,仿佛抱着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碎月将头迈进亚久津的胸膛,听着那略显气促的心跳声,唇角不由得翘起一个弧度。 摆放好鞋拖展平枕套,顺势拉过摊开一边被子给碎月盖好。碎月安静的看着亚久津一连串的动作。 顺势捏了捏被角,亚久津站起身,控制着心潮涌动的情绪,冷峻的面容不带一丝外泄的情感,“早点睡吧。”简洁的说道,亚久津正欲离开,手却被人一把拉住。 修长白皙的指紧握着略显粗糙的大掌,细腻柔滑的肌肤摩挲着厚茧的掌心。切实的温度传来,亚久津身形一震,转过头正对上碎月含笑的眸。 “怎么了?”定下心神,亚久津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暗哑的磁性。隐含着一份莫名的期待。 “啊……”惊觉自己竟然主动去牵亚久津的手。碎月脸立刻立刻红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身体比思绪更快一步反应拉出了亚久津。 清透的眸子闪着粼粼的光波,映照着床头的灯光折射成炫目的色彩。碎月垂下眼帘,细碎的光芒漾起一圈圈涟漪。长长睫毛随着心潮的澎湃涌动而轻轻颤动,仿佛夏日蹁跹舞动的蝶。 迟疑了一会,碎月缓缓开口。清冽柔和的嗓音带了些许含糊,“唔,今天……不……睡这里吗?” 亚久津蓦然顿住,身形僵硬,呆滞了许久。 深深地注视着碎月的眼睛。从不可置信的诧异转变为暗色的深沉喜悦。晦暗的光芒在暗金色的眼底点亮,暗潮奔涌。 那深邃的眼里藏着太深太厚的情感,只一眼,便要将人吸入一般。无法移开视线。 天,他说了什么…… 长长呻吟一声,碎月忍不住伸手捂住脸,白皙的耳垂烧的通红。他的那番话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含义,只是下意识挽留亚久津的言辞。只是听在有心人耳里,却是有着深长的蕴意。 碎月干咳一声,偏移开视线,掩饰性的拉高被子试图遮住尴尬的面色。浅茶色的眸子流转着婉约的光泽。“仁,那个……如果你嫌挤的话……” 话音未落,亚久津蓦然俯下身来,扣住碎月的头,用力的吻了下去。 所有的话语被亚久津狂热的吻吞没。 以吻,封缄。 深深的一个吻,带着毫无技巧的青涩。火热霸道却异常轻柔。 辗转,吮吸,缠绵……碎月淡色的唇被野蛮而温柔的啃咬出一片嫣红。 这是一种极致陌生的情感。四肢酥麻的毫无力气,瘫软在床上,细微的电流遍布骸骨。 被这铺天盖地的汹涌浪潮包裹着,碎月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摇晃着,无所依托。只能用力的揪住亚久津的后背借此来保持着自身的稳定。 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睫羽打下羞涩的剪影。唇齿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碎月只觉得浑身火热,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起伏间那一颗心将要蹦跳出一般。禁不住轻轻一颤,亚久津火热的舌磕碰间卷入口腔,占有的翻搅着内里。碎月试探性的回舔了亚久津的唇。亚久津身形一僵,呼吸越发的急促。似是再也无法隐忍一般,吻的更加深入。 碎月低低轻吟了一声,传入亚久津的耳中,顿时一震。 缓缓的,亚久津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为了避免压在碎月身上他撑卧在碎月的两侧。 将头深埋入碎月的颈脖,灼烫的呼吸喷在耳廓,亚久津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的传入鼓膜,震荡着心房。久久不能平静。 努力的平抚着不稳的呼吸,亚久津的大掌慢慢的将碎月白皙修长的手完全包裹。 白皙的肤色被古铜色的大掌覆盖,呈着鲜明对比,却没有突兀的感觉。碎月将手缓缓嵌入亚久津指间的缝隙,亚久津缓缓收拢掌心。 十指紧扣,紧密的毫无一丝缝隙。 淡淡的烟草气息混杂着机油的刺激气味沁入心脾,却令人感到无限心安。夜风呼啸,撼动窗外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寂静的屋内,呼吸声彼此起伏,细微的尘埃在透明的灯光中飞舞。 “……在一起吧。”沙哑的声音传入耳廊。低低的,暗哑的,坚定的。简单的话语撼动了蜗牛最柔软的壳。 世界上,最浪漫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在经历了青涩而热烈的吻之后,两人难免都有些尴尬。面对面睡着,紧闭着眼却没有一丝的睡意。 漆黑的夜,寂静无声。黑暗中即使没有碰触到,碎月也能感受到亚久津身上传来的灼烫温度。 “仁,你睡了吗?”碎月迟疑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打破了僵局。有些事情他必须向亚久津坦白,关于这个身体的,关于他的前世,关于这场匪夷所思的穿越…… “……还没有。”黑暗中,暗色眸闪着灼热的光芒。亚久津长臂一伸,顺势将碎月揽过。大掌一下一下抚摸着少年柔软顺滑的发,动作异常轻柔。亚久津不是那种会开口述说情深款款那一堆情话的人。对于感情,他表达的方式显得异常笨拙,只会默默的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靠在亚久津强健的胸膛,碎月缓缓开口,清冽的嗓音带了晦涩的坚定决心,“仁,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我不是……泷荻之月。”停顿了片刻,碎月继续说道,“你看到的那道疤痕是真正的‘他’留下的最后印记。”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只是一缕幽魂……”款款的将一切道出,柔和的嗓音淌了一室。 边说着,碎月不禁由衷的轻笑起来。原来开口说出这件隐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艰难、那么难开口。 爱情最基本的条件是平等、信任和忠诚。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么就必须交托给对方足够的信任和信心。 抚着发丝的手蓦然一顿,亚久津的脑海有着一瞬间的空白。 亚久津长时间的沉默让碎月心下一沉。……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你是我的。”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坚定的话语击溃了所有的犹疑。 碎月只听见亚久津坚定的又一遍重复,“你是我的。” “所以,哪里也不许去,听到了没有!”状似恶狠狠的警告话语在碎月耳边回响,亚久津蓦的用力的收紧。搂着碎月的力道大的惊人,一瞬间的慌乱情绪外泄出来。 碎月被亚久津的力道弄的有些疼痛,浅浅的微笑绽开在唇边,他怎么会听不出亚久津话里隐藏的不安和慌乱。“我哪里也不会去。”柔和的嗓音抚平了亚久津的不安。 “说说你以前的事吧。”亚久津定定的看着碎月,眸色幽深,“我想知道。” 他想知道、想了解,没有他参与之前碎月所经历过的一切。 碎月浅浅的笑了起来,“其实也没有太多可以说的事情。因为生病的关系,几乎没有机会出去走走……” 那些掩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被一层层的扒开,承载了二世的记忆情感奔涌而出。 那一夜,碎月说了很多很多自己前世的事情。关于那家治疗的医院,关于那位抱着自己哭的护士和其他医生,关于病房窗外的那颗树上的鸟窝里那刚孵化出的一窝小鸟,还有隔壁房的那个扎着两个可爱羊角辫,一看见针头就泪眼汪汪的小妹妹…… 比赛,调侃下的羞涩 挟着凌厉的风速,黄|色的小球急速的落在对方脚下,对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蓦然弹起。小球在场地上弹跳了几下,滚落至场边。这时裁判的哨声恰时响起,“ga over 6——0。冰帝胜。” “啊,八分钟刚好。”泷荻之介按下手中的秒表,精致的瓜子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他又刷平了宍户的记录了。哈哈,看宍户这下还怎么跩。这家伙最近一直趾高气扬的,真想看看他憋屈的样子……”对那位把自己给挤下正选队伍的宍户,泷荻之介心底还是有着小小的记恨的。 漂亮的小鼻子皱了皱,“啧,最近看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顺眼了……哎,这天气怎么这么闷热啊,该不会要下雨了吧。”用手扇了扇风,泷意有所指的作势看了一望无云的晴朗天空。 一边的日吉无奈的看着嘴里念念有词抱怨的泷,眼神中是深深的宠溺,冷硬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很自觉的移开步子站少年旁边,为他挡住灼热的阳光。 “多谢指教。”碎月对着被碎月的猛烈攻势打击的找不着方向的对手微微一笑,友好的伸出手。耀眼的光芒洒下,栗色发丝的少年轻轻撩动,少年清镌的眉眼间溢着温和的笑意。不带一丝对对手的轻蔑嘲讽。让人从心底里输的心服口服。 网球场上,重要是不仅是球技,还有球品。学会尊重他人,才会获得尊重。 “哥,再次刷新最快击败对手纪录了。”碎月刚走下场,荻之介就扑了上来,扬了扬手中的秒表,“八分钟over,比那个家伙的十分钟可是快多了。”细长的眉一挑,浅褐的眸子闪亮耀眼。 目光似是挑衅的落在场边一处,碎月循着泷荻之介的视线望去。那边,宍户正拽低帽子和凤低声聊着什么,凤狗狗羞涩的抓了抓头发,白皙的脸色浮现动人的红晕。 泷孩子气的低哼了一声,小狗一般耷拉了耳朵,嘟囔的把玩着手中的秒表,“看那家伙还跩什么。” 听着泷近乎孩子气的言语,碎月讶然,随即微微一笑,宠溺的揉了泷的头发,“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宍户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下次你要全力以赴。” 目光落到泷身边最近有着充当荻之介持有灵迹象的日吉身上,淡淡开口,“日吉,你是单打一吧?” 这次的地区赛由于冰帝是种子队,一二场轮空。所以冰帝比赛,今天才算是真正开始。因为是第一场比赛,迹部很给对方面子的派出几名正选队员。由宍户日吉和碎月主打,剩余的名额其他候补队员填补。 第一场比赛必须打满五局。之前的战况是冰帝三战全胜。无论如何,碎月的那一局已经为冰帝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一直静默站在泷身边的日吉点点头。刚毅的脸上带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若有所思的光芒自眸底闪过,碎月抬眼,目光淡淡扫过坐在指导席抱臂而坐的迹部。 迹部坐在指导席上,姿势慵懒而华贵。带着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银色的头发张扬的散落,熠熠生辉。 仿佛有所知觉一般,迹部停止和忍足低声的交谈,转过头,正对上碎月沉静温和的眼眸。 呼吸一窒,偌大的网球场那些鼎沸的人声瞬间在耳边退潮一般静滞,有风从郁郁葱葱的枝头缝隙间悠然穿过。 收回视线,唇边漾着淡淡的笑意。碎月心下了然。看来迹部是要特意培养日吉和宍户了。让宍户单打三,是为了振奋士气。宍户性格激烈,网球充满着不羁的激|情,凌厉而傲气。与宍户的激烈网球相反,碎月的单打二是稳住大局,以防局势突变的保底。 同样,被推举到单打一的位置的日吉,却是迹部想要锻炼他独当一面的能力。 三年的最后这个夏天结束之后,冰帝网球部的兴衰荣耀就要交到日吉他们肩上。在这一点上,迹部思虑的面面俱到。 “那么请加油了,日吉。”碎月微笑,眸光温和。 “是,学长。”日吉难得的没把那句以下克上说出来。面对这个“哥哥”,他总是不自觉的使用尊称。武士天生的强者为尊的直觉,让他不由得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心生敬畏。 临上场前,泷荻之介拧了日吉结实的胳膊一把,“呆木头,记得给我十分钟之内解决对手。否则……哼哼。”泷心心念念不忘那输给宍户的一败之仇。即使自己不能上场,那么自己亲近的人也不能输给那家伙。 碎月轻笑出声,这孩子,最近被他们宠的越来越小孩了。 日吉无奈的回答,“好。” 泷心满意足的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耀眼的晃花了日吉的眼。顺势拉下日吉的耳朵,附耳低声说道,“如果你能刷新了我哥的记录的话,我就任由你处置……” 日吉的脸刷的一下直红到了耳根。 狡黠的光芒自荻之介的眼底闪过,碎月把一切都看在眼底。看着恍惚上场的日吉,碎月忍不住摇了摇头,“荻之介,别把日吉欺负的太惨。” 泷将手边的毛巾递给碎月,剔透的眸内盛满盈盈笑意,嘴上仍是不饶人的反驳,“哥,我才没有欺负他。你看他那么壮,我可是纤细孱弱的美少年一名。他欺负我才差不多……” 碎月无奈的笑了,“你啊……” 这世上,有一种少年,外表看似纤细孱弱,内心却是无可撼动的坚强。 在谈及这一点上,不得不感慨一下碎月和泷荻之介不愧是血脉相同的兄弟。同样是外表柔弱的少年,却都不可小觑。泷对日吉是先甩完鞭子再上糖果,打一巴掌摸一下的爱的调教。碎月则是不动声色的以退为进。不但让以凶狠暴力闻名的亚久津童鞋一再退让,而且魔王童鞋还屈服顺从的心甘情愿。 可以说,在某一方面,这两兄弟大家还是莫要轻易招惹。 请各位筒子谨记八字格言,——“珍爱生命,远离腹黑。” “哎,哥。”泷荻之介扯了正拧开盖子喝水的碎月的衣袖, “嗯?怎么了?”碎月疑惑的转头。 “你的嘴唇……”荻之介眨眨眼,凑近碎月,指着自己的嘴唇小声示意道。“可是肿起来了哦?” 闻言,碎月脸霎时烧红了起来。浅浅的绯色染上清镌的脸庞,白皙的肌肤氤氲出动人的色泽。洁白的莲瓣上,一抹淡淡的霞色着抹。婉约的流光在眸底流转,柔波粼粼。温润外表之下更是多了一抹让人无法移开眼的惑人风情。 荻之介呆滞的看着自家哥哥这风情万千的样子,掩面在心底长长叹息一声。 天!老哥,你这副样子让人好想压倒蹂躏啊啊啊啊啊 …… (= =+:喂喂,泷小美人,这个可是是你的亲哥哥啊!你家那位在场上。俺可是不支持兄弟的……咳咳……好吧,其实我喜欢年下……默。) “唔,这个……晚上不、不小心被蚊子咬了。”含糊的一带而过,碎月低下头掩饰性的喝水。 荻之介窃笑不已,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碎月嫣红的唇瓣上。清了清嗓子,荻之介的腔调听上去一本正经,“那蚊子一定是很大的一只吧?咬的那么肿。” “咳咳……”闻言碎月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某大只白发的魔王犬,呛出一口水,碎月无可抑制的猛咳起来。 荻之介拍着碎月的脊背帮碎月顺气,“哥,记得喷杀虫剂啊,……” 小狐狸的尾巴甩啊甩,伸出小爪子偷捂住嘴直乐。荻之介爱作弄人的潜在本性被日吉碎月他们完全宠回来了。 “我去洗把脸……”碎月几乎算是落荒而逃。 泷托着腮,笑的眉眼俱弯。眸光一闪,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亲爱的哥哥大人,没想到你也有被吃的一天啊~不过伤脑筋,貌似迹部大人也发现了啊。泷荻之介的视线落到面色冷凝浑身散发着寒气的迹部身上。 可怜的部长,还没出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哥哥,你的魅力真是无边呐。做弟弟的怎么能不掺合一脚勒。话说咋们部长大人虽然华丽了点高傲了点,实际上还是很不错滴。 摸着下巴,泷荻之介寻思着。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哥~你还是从了迹部部长吧,这样的话我们网球部的日子就好混多了。 荻之介可是没忘记碎月躲着迹部大爷的那段时间,好好一个华丽无双的网球部硬生生的被迹部大爷整成了一个活人间地狱。……往事真是不堪回首~抹一把辛酸泪……= =…… 某只小狐狸已经忘形了。忘记了对某人许下的奖励承诺,场上的日吉可是时刻牢记着老婆大人的命令,一球比一球更加迅猛凌厉,记录及其有望刷新。 于是,我们期待着泷美人被做的下不来床的日子吧……无限远目…… 拧开水龙头,细细的水流淌下,碎月捧了冰凉的水泼在脸上。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尚且有些肿的嘴唇,白皙的脸顿时无可抑制的烧红起来。 想着亚久津那冷厉却蕴含温情的眼神,青涩却及其霸道的吻……那个大笨蛋,碎月有些懊恼的埋怨。丝丝的甜蜜却从心底沁了出来。 亚久津的亲吻技巧实在是……惨不忍睹。害碎月被荻之介好好的抓住机会调侃了一把。 其实,他们两兄弟算是半斤对八两,日吉的技巧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群菜鸟……囧。 枯枝被践踏,发出断裂的脆响,一个人迈着缓慢有力的步伐走来。脚步声在碎月身后蓦然停止。来人高挺的身影被斜照过的阳光拉出苍茫狭长的影。 碎月以为是荻之介闹腾的跟来了,转头嗔道,“荻之介别闹——。” 所有的话语在回眸那一刻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完全的定格。四周很静,静的能听见风声拂过树枝叶子轻微摩挲的声响,静的能听见彼此起伏动荡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震荡着鼓膜。 来人缓缓开口,慵懒华贵的嗓音带着不易觉察的情绪波动,“是我。” 俊美的脸暴露在空气之中,细碎的光芒自林叶间撒下,光芒仿佛在那伫立的人身上凝聚,耀眼的难以直视。眼角那一滴婉约泪痣荧荧闪耀,华丽无双。 迹部长久的静默着,深深的注视着碎月,眸底是无垠的幽深。 纠葛,放手下的痛楚 心似乎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本能的蜷缩起来。那自迹部身上散发的炫目而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双眼,碎月不由得阖上眼。复又睁开时,温润的浅眸回复了以往波澜不兴的沉静。仿佛那午后平滑如镜的湖面,光柱穿透剔透的湖水,却不兴起一丝涟漪。只是那无意识间后退的一小步,泄漏了心底的细微波动。 背倚着水池的墙壁,淡而温和的笑漾在唇边,碎月轻轻出声唤道,“部长——” “住口!”迹部低低的咒了声,打断了碎月将要出口的话语。那些有礼而推拒的言辞,往往比真相更加伤人。 狠狠的一拳捶到碎月身后水池的墙壁上,发出剧烈的声响。丝丝鲜血从拳上渗了出来,痛的感觉抵达大脑神经,却远远不及心底的那份痛楚来的剧烈,来的更加揪心。 大提琴一般醇厚的嗓音响起,蕴着无限懊恼后悔的隐怒,“本大爷不是你的部长!”心底无法宣泄的忿然情绪闷憋在胸口,连带着呼吸带着隐约的刺痛。银灰色的眸被着染出一个墨黑无底的漩涡,浓黑而沉郁。炙热压抑许久的情绪仿佛火山熔浆一般,即将爆发开来。 似是被迹部激烈的反应惊到了,碎月的脑海有着一瞬间的停滞。浅浅的眸内讶然的波光闪动,鲜血慢慢自迹部那骨节分明的手上渗出,那一抹艳丽的血红抹煞了所有的色彩。碎月不由得惊呼一声,“迹部,你的手……”说着伸出手就要查看迹部的伤势。 “不要管它。”迹部骤然躲过碎月探来的手。与其刻意将自己弱化来争取被碎月怜悯同情,迹部更宁愿干净利落的被拒绝。 迹部景吾永远是冰帝最高贵的王者,持有者无以伦比的骄傲。即使退场,也要用着最华丽最高贵的方式离去。 将碎月禁锢在方寸之间,也不顾手上沁血丝的伤口。迹部凌厉的视线长久的落在碎月有些红肿的唇瓣上,伸手就要拭去那人留下的印记,碎月偏过头试图躲开迹部的,却被那样的目光定住无法动弹。 拇指摩挲着碎月微微肿起的唇瓣,水润的色泽莹然闪耀,刻上的,却是他人深沉缱绻缠绵的痕迹。迹部磁性的嗓音不复以往的雍容自若,带着不易觉察痛楚沙哑,“为什么……”。不是问句,却是满心满眼的苦涩。深色的眼底显现着骤然的空茫。 碎月沉默,闭不开口, 迹部一直忍着。以他的无言守护,来填满他的不安,抚平他的伤痛。 碎月皱眉,他会心疼。碎月受伤,他会比他更觉得痛。将爱镌刻在手心,迹部骄傲的挺直脊梁,为他遮挡所有的风浪。 他以为,终有一天,碎月会懂。 他以为,无论何时,他可以等。 他以为,那个将自己蜷缩在蜗牛壳里的柔软少年,终会走出那个坚硬的壁垒,接受自己的情感。 …… 可是,没想到,失去的,竟是那么的快。快到一向沉稳华丽骄傲的他,仿佛一脚踏空阶梯的那一瞬间,脑海是完全的空白,满心满眼都是手足无措的惶然。 碎月静默不语。微低下头,回避迹部的目光。 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挡下的眸底一股清亮的溪水脉脉流过,荡漾起无数波澜涟漪。 明媚的阳光从枝桠间的缝隙撒下,灿烂而斑斓。清风吹过嫩绿的草地,舒展着柔韧的身姿。细碎的光斑星星点点的洒在低头凝思的少年的身上。 风吹影动,柔和的光芒顺着碎月线条柔和的颈部慢慢滑落,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两人之间隔着咫尺的距离,不远,却是无法再进一步的天涯。碎月闻得到迹部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和着让人心跳的温热气息,化作一抹无法忽视的情感悸动,潜藏心底。 说不动心,是骗人,也是欺骗他自己。碎月心里清楚的明白,自他被迹部护着的那一天起,迹部的影像就强势的驻扎心底。 可是,爱情需要的,不仅仅是心动或者瞬间的诱惑。更多的是细水流长的执手相守。 仁的温柔,无处不在。仿佛一颗小小不起眼的种子,无意间洒落心底。隐藏在别扭桀骜下的体贴,一点一点的慢慢累积,种子逐渐的生根发芽。终有一天,当他不由自主的扯住他的手的那一刻,碎月恍然了悟——原来,他已经被那无处不在的温柔一点一点的蚕食,无力逃脱,心甘情愿的沉溺。 他已经,无法放开亚久津那带着厚茧的宽厚的手掌。 不经意的温柔,最能打动人心。 被那样深厚无言的爱着,于是,别人的爱难以入眼,更难以入心。 碎月的沉默表达了他的态度,许久,迹部低低开口,额前的发丝垂下一缕,滑过碎月脸颊。 “……他对你……好吗?”迹部的嗓音显得有些干涩。那感觉似乎一口浓黑的咖啡萦在舌尖,满心满眼都是无法下咽的苦意。 碎月抬眼凝视迹部,柔和的浅眸带了烟雾缭绕的水气,茫茫一片。纤长的睫毛上一滴晶莹的水珠缓缓凝聚。 “他对我很好。”碎月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说道。流水一般的清冽。 破碎的泪,坠落,滴在迹部指尖。灼烫。 闻言,迹部缓缓的绽开一个笑靥,俊美的脸散发炫目的光彩。光影斑驳间,晦暗的华彩相互交织。最后印在眼瞳的,是迹部发自内心的那个笑容。那是一种诀别的,凄美骄傲的舍。 “那本大爷就放心了。” 耀眼的金色光芒映着迹部那银灰色的眸子,高贵而傲然。脊梁挺的标枪一般笔直,不动声色间身上散发着令人臣服的君临天下的威严。 一个吻,轻轻落在少年光洁的额头,羽毛一般轻柔。带着深沉的祝福。 “本大爷决定——,”迹部伸手遮住碎月清透的眸子,自少年眼中淌下的湿润的水意打湿了掌心,不剩痛楚般,艰难的吐出那两个字,“——放手。” “闭上眼,不要看。”迹部低低的在耳边说道,即使退场,迹部也要以最骄傲的方式离开。 耳边,那人的气息逐渐消散,碎月终还是忍不住睁开眼,望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含着泪,唇边绽开一个浅浅微笑。他们都那么的骄傲,宁愿干净利落的斩断一切,也不愿拖泥带水的纠葛不清。 天,那么蓝。 未来,还那么长。 谁的左手边是谁的右手……他们谁也没有料到,最后的最后,仍旧是无法解脱的纠缠。 现在,不过是开始而已…… 治愈,闹腾下的戏谑 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忍足懒洋洋的依在墙角,葱绿的枝叶遮挡住了头顶的阳光,墨蓝的长发柔顺的垂下,遮住了椭圆镜片背后的幽深情绪。 “hi,迹部,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迹部眸光凌厉一扫,某人不痛不痒的依旧懒散。 静默的望了不远丛林处,许久,迹部转头,正对上忍足深邃的眼。多年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他们就能了解对方想说的所有。 少年的身姿修长挺拔,脊背挺的如翠松一般,衬着背后的明媚阳光,无可比拟的光芒四射。 银灰色的眸底深藏着傲然的情绪,只是那一些些的脆弱无意间倾泻。 微微的苦意在口腔里弥漫,忍足在心底暗叹。迹部,你终究还是陷落了。 迹部收敛起所有外泄的情绪,斜睨了忍足一眼,丹凤的眼眸中划过一道犀利的暗光,“你一直在这里?” 忍足无辜的耸肩,风流的桃花眼瞳中郁郁的华彩恍然流转。“我只是路过,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懒着搭理这个八卦属性全开的家伙,迹部转身缓缓踱步离去。 忍足摸摸鼻子,唇边倒腾出一抹苦笑。迹部大爷,要知道这一刻失恋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而已。只是某人演戏功力太高超。将所有的情绪掩藏在风流的外表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致于到最后忍足自己都快要分不清,对碎月的感情究竟到了怎样的程度。是一时的心动诱惑,还是真正刻骨铭心的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0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爱…… 将眸子的情绪掩藏的干干净净。忍足的猪蹄闲闲的搭上迹部的肩,“迹部大爷,今天我被甩了。你来安慰安慰我吧。” 迹部低哼了声,瞄了某人的猪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忍足很识相的收回狼爪。 刀锋一般锐利的青芒自那暗色的眸中泻出。“你是在暗指本大爷,嗯?”尾音微微一挑,传达着无比危险的信号。 慢条斯理的推了推眼镜,忍足回答的极致无辜。“我可是什么也没说。” “我失恋了,迹部你把你珍藏的那瓶82年红酒给贡献出来让我借酒浇愁吧。” “滚。” “迹部你好狠心……呜……想当年我为你鞍前马后的……” “给本大爷闭嘴。”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被茂盛的枝桠掩盖,逐渐消失。 “啊啊啊啊——这家伙又睡着了,”向日蹦跳着拽起某瞌睡羊。左右开弓,对着粉嫩嫩的脸蛋猛的用力一拉,“起来了,懒猪,比赛都结束了。” “唔……zzzzzzzz……”绵羊不满的撅起嘴。小声的嘟囔了几句,紧闭着眼,伸手一就是甩,“好吵……蚊子……讨厌……” “啪。”伴着一声脆响,可怜的小红帽被绵羊一个铁砂掌煽来。白嫩的脸蛋留下一个五指红印。力气不大,但是由于向日小盆友的皮肤太水,平日里一掐就是一个红晕痕迹,于是,白嫩的脸蛋顿时挂彩。 “你这头懒猪。”大大的眼睛里顿时冒腾着水气,混杂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向日小盆友毫不留情的猛掐慈郎的脸蛋,嘴里还不停的念念有词,“让你打我,我就把你的脸掐变型。掐成猪头……” 正收拾网球包的碎月听了暗自觉得好笑,弯了弯眸子,“好了,向日,慈郎就拜托给桦地君照顾吧。” 老实憨厚的桦地下意识的“whi”,却只能呆愣愣的立着,看着向日揪着慈郎的小黄毛不放手。 “好了,都给本少爷住手。”泷荻之介分开众人,径自走了过来。漂亮的杏眼一瞪,精致的瓜子脸写满了本少爷现在很不爽你们都给我小心的表情。 他家那位刚刚不仅刷新了宍户最快的记录,把他哥的记录也给破了。于是本来荻之介信口开河完全是用来激励日吉大木头的胡诌不得不兑现了。 听说那个……咳,会很疼……咳咳……(cj的望天……oo) 而我们的泷美人却又是出了名的超级怕痛党。连上次发高烧都强忍着,硬是不愿意打针,最后还是吃药降的温。 一手抓一个,轻易的扯开纠缠着的两只。 单手拎起那只重量不轻的瞌睡羊,往桦地方向就是一扔。桦地不愧是训练有素,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可怜的绵羊仔慈郎。 ( ⊙o⊙ )…… ( ⊙o⊙ )…… 众人的目光很一致的充满膜拜和崇敬,直直的落在少年那纤细仿佛一扭就会折断的手腕上。泷荻之介……真看不出来……力气……好大…… 荻之介干脆利落的拍了拍手心,将不爽的情绪发泄完毕。抬起头,对着一群目瞪口呆望着他的队友,其中甚至包括他亲爱的哥哥,还有他家的呆木头。 荻之介的脸瞬间通红,飞红的霞色让本就精致的脸蛋染上了动人的色彩,再加上小美人恼羞成怒的娇怯,“看什么看,还不收拾东西走人。” 自小被认作的女孩子的荻之介饱受男生怪蜀黍们的纠缠,奋发图强的练得一副好身手。应付三五个倒是没啥大问题。所谓人不可貌相,就是如此。 碎月此时心里充满安慰,走上前拍了拍荻之介的肩膀。用感性咏叹的语调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亲爱的弟弟,哥哥终于可以放心了。哥哥相信你以后就算‘嫁’(?)出去,打架也不一定会输给日吉君了……于是,不要大意的压倒吧……” = =默…… “哥——”泷美人这下反而被碎月将了一军。恼羞成怒了。 日吉无奈的扶额,果然,小狐狸炸毛了。 碎月看了日吉一眼,示意他去安抚。“记得顺毛捋。”碎月轻笑着低声说道。 大掌钳住泷的手,日吉拉了荻之介就走,“跟我来。” “不去……”荻之介挣扎抗议无效,被日吉硬是拖进了草丛。冰帝众人很有默契的选择视而不见。 少年滚圆的杏眼瞪了日吉一眼,跺脚,“我不要和你说话。”说罢,就要离开。 其实说到底,某小狐狸是害羞了。因为太害羞而不敢面对,于是用恼怒来掩饰。 日吉扣住荻之介的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唔唔唔……”眼睛瞪的滚圆,看着日吉近在咫尺的脸,刚毅的线条,唇上传来的触感,泷小美人脑中暂时性短路。 微弯下身,日吉将头抵着荻之介的额,黝黑的眸中认真而深邃,“你要知道,你不愿意,我永远不会逼你……” 看着挽着手慢慢走来的两人,碎月轻轻的笑了。哎,这一对啊,还真是把闹别扭当情趣。 “好了,走吧。”许久没有开口的迹部缓缓从座位上起身,一双傲慢狂傲的银灰眼眸沉淀着深层的静默。流动的气流扬起披着的外套,冰帝的华美标志显露出来。 众人跟在迹部身后,这一队出色扎眼的队员,引得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几辆豪华轿车停在赛场门口,碎月却没有上去。 走在前面的凤转过头来,诧异的问道,“学长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碎月缓缓的摇了头,微笑道,“我等人。” 闻言,走在最前的迹部脚步蓦然一顿。忍足走上前,拍了拍迹部的肩,低低道,“走吧。” 重型机车的声响传来,碎月的唇边泛起一个温润的笑。 一个急刹车,一辆白色的重型机车蓦的在碎月的不远前停住。 取下头盔,露出一头银白的发丝和一张轮廓深刻的脸。亚久津抿着唇,勾勒出锋利的棱角。上吊的眼满是生人勿近的凶狠。凌厉的光芒一扫,路人纷纷低头匆匆而过。生怕惹恼了这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亚久津并不习惯带着个累事的头盔,他更享受在疾驰的速度中风割过面颊的痛楚快感。但是介于某人不动声色的威胁,即使是魔王大人也不得不乖乖服从。 目光落在坐在街边的少年身上,一身肃杀的唳气顿时消散,眼神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仿佛由冬夜的阴冷转变为初春的和煦。 碎月缓缓起身,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盈盈一笑,眸里柔波粼粼,“来了?” “嗯。”简单的应了声,亚久津将头盔叩在碎月头上,硬扎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觉察的温柔,“带上。” 碎月解着头盔的带子,亚久津沉默的注视着他。禁不住揉了碎月的头发,“不要那样笑。”碎月一如以往的温和微笑,但是亚久津敏锐的察觉到碎月情绪的低落。 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个画面。刚才路上经过一长串豪华轿车,亚久津一个侧身,恰好与最前面那一辆加长凯迪拉克擦肩而过的瞬间,仿佛有默契一般,亚久津正对上一人深邃的眼眸。张狂俊美的一张脸,亚久津听说过,赫赫有名的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 只一眼,那样深沉的眼神,和记忆中自己凝视碎月的眼神重合。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冥冥中注定一般。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亚久津没有觉察到自己放低的嗓音。沙哑而……满是温柔。 “啊。”碎月微微一笑,漫天的星光洒入眼底。搂上亚久津的腰坐正。将头疲倦的靠在亚久津宽厚结实的背上。交托着一生的重量。 亚久津握了握圈在腰间的手,掌心温热,低低的说了声,“坐稳。” 说罢,发动机车奔驰而去。 若是以往那些熟悉亚久津的人一定会大吃一惊。摔了一地的眼镜。拜托!这还是那个号称魔鬼时速的亚久津吗。在那一群混一起的飞车的同伴眼里,亚久津现在的速度几乎就是堪比蜗牛的速度。 一个字,慢。二个字,很慢。…… o(╯□╰)o 喂喂,魔王童鞋你担心月崽的安全也不是这样的好吧,囧死。乃骑得是乌龟而不是配置一流的重型机车吧…… 乃的机车小白正在无声的哭泣t t…… 【╮(╯▽╰)╭这就是爱的力量啊……某只幽灵状飘过……】 口口,温情下的迸发 凌厉的风从张开的指间缝隙穿透而过,伴着机车的低沉轰鸣呼啸着穿梭,被撩起的发丝扫在脸颊,带了微微的痒意。浅浅的笑漾在唇边,碎月将头贴上亚久津宽厚的脊背。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一声声传来,心里无比安定。 蓦然一个转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 刹出一个利落的半弧,机车稳稳的停在街边。 碎月摘下头盔,递回给亚久津。机车没有熄火,带了锈黑的排气管发出暗哑的低吼。扯了亚久津的袖子,亚久津转头。 清亮的眸子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少年温温的笑了起来,“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不是询问的语气,却是淡淡的告知。和亚久津在一起的时候,碎月总是不用考虑太多,不用思前想后顾虑对方的想法感受。因为他知道,无论他的要求是什么,亚久津永远不会拒绝。 这是一种莫名的笃定,似乎从第一眼看见亚久津起,他心底就毫无缘由的坚定着这个信念。 微微颔首,默不作声便算是同意。那句不要命令他的名言,在少年面前几乎是毫无作用。对于这一点一次次妥协的亚久津早有了清醒的认知。 看着少年逐渐跑远的背影,一向冷酷的眼神显现着不可思议的柔和。 相比于那些繁华的街区,这条街道显得有些冷清。然而,这条行人寥寥的街道却并不死寂。少了那些闹市车水马龙的喧哗熙攘,却是多了一份悠然自得的宁静。连空气中都透着午后阳光洒下的慵懒气息。 细碎的光撒在脸上,柔柔的暖意氤氲,浑身都被这份午后的轻松氛围包裹。坐在机车上,亚久津习惯性的摸了口袋,摸到的不是香烟,而是几粒薄荷味糖果。亚久津虽然烟瘾不大,但是短期内的习惯还是很难戒掉。深色的眸划过一抹烟火的灿光,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家那位干的。将他的烟掉包,硬是吃准了他拿他无可奈何。 剥了糖纸,薄荷糖的凉意在嘴巴里弥漫开来。真是古怪的味道,亚久津皱了眉。 机车的后视镜倒映出一张轮廓深刻的脸。棱角分明,隐约带了几分肃杀的唳气。 冷厉的唇角牵出一个不易觉察细小弧度。亚久津一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焦躁易怒,不会掩藏情绪。不会那些卑躬屈膝的曲意逢迎,常年的孤僻冷傲造就了如今的魔王陛下。等待的碎月的时间并不算短,然而亚久津的脸上却没有显示一丝丝的不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甘情愿的等待,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视线长久的落在碎月走进的店门处。装修设计成一只圆滚滚金灿灿大面包的西点店引入眼帘。几只可爱的小面包的缀成的招牌“ffee”仿佛也泛着蓬松香气。温暖而明媚,一如少年身上散发的气息,太过干净纯粹。 纷扰的情绪在暗色的眼底交织,纠缠。最终化作一声绵长的叹息,顺着桀骜血脉,坠入不安的心底。 黑白之间鲜明的界限,分崩离析的灰…… 是否,终有一天会伤到他…… “仁,久等了。”少年微喘着跑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亚久津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竟可以把最普通平常的侍应服穿的那么的好看。 碎月一身普通黑色侍应服,里面套着简洁的白色衬衣。袖子处弯了几折,纤细修长的手臂露了出来,腕间,淡色的护腕衬着肌肤雪白,栗色的整齐发丝柔顺的披着,几缕刘海飘逸的遮在额前,少年身上洋溢着一种干澈清透的气息。隐约间,亚久津似乎可以闻见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栀子花的香气。 碎月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微笑着说道,“我做的甜点。帮我带给优纪姐和淳也。” 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亚久津桀骜的眼角带了不满。优纪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给那个臭小鬼。 淳也那小鬼近来一直赖在碎月家,吃定了碎月心肠软。占有欲很强的魔王童鞋为了避免某个小鬼占碎月便宜,直接把淳也扔到自己家由着优纪照顾。淳也年纪小,长的可爱嘴巴由甜,一口一个漂亮大姐姐叫的优纪心花怒放。亚久津这孩子自小就倔强,整天凶着张脸。不会撒娇更不会讨人欢心,难得有机会发挥她的母爱。于是,优纪愈发的疼惜这个命运坎坷的孩子。 接过盒子,蛋糕的蓬松香气扑鼻而至。拿在手里尚且带着刚出炉的热度。亚久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碎月的头发,“下次别做了,麻烦。” 亚久津话中的涵义倒不是真的嫌麻烦,而是心疼怕他辛苦。 “哎,好。”弯起眼眸。碎月怎么会听不明白亚久津的意思。 “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用纸袋包装的那个盒子是我特地做的栗子蛋糕。糖放的很少,。”碎月浅浅微笑,“不会很甜,你试试。” 眸光闪动,暗光流转。亚久津踩下踏板。 “路上小心。”碎月轻握了亚久津的手,随即退开。 似是再也无法忍耐般,亚久津凑过身,一把拉过站着的少年。左手大力扣住碎月的头,温热的唇精准的印下。 辗转,吮 吸。火热的舌度入口腔,霸道的占有着每一分一寸。碎月被狂热的吻淹没,几乎要无法呼吸。 移开唇,灼热的呼吸喷薄在碎月白皙的耳垂,亚久津低低的笑了,胸腔微微震动连带着抚着,在碎月耳边低低的说道,“知道了。” 碎月的双颊烧上一抹绯色,慌不迭推开亚久津,慌乱的看了四周,幸好四周人迹寥寥,没有人注意到这当街热吻。 “……仁!……” 嗔怪的瞪视了亚久津一眼,却正对上对方含笑的暗眸。 碎月顿时有些恍惚。似乎从认识以来,他还没见过亚久津笑起来的样子。 暗金色的眼瞳渗透黑白分明的色调,混杂着天际相交的无垠苍穹,那一份顽固的桀骜融入骨血。笑起来的时候,上挑的眼角间的凶恶顿失,面部的线条柔和下来,颊边还隐约显出一个小小的梨涡。这样的亚久津,透着一股十五岁少年应有的爽朗,不再是沉淀黑白的灰,却是晴朗无云天际的那一汪蓝。 被碎月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亚久津觉得有些不自在。低低的咳了声,掩饰般的扭过脸,吐出简洁的两个字,“走了。”说罢发动机车飞驰而去。 一个浅浅的笑在脸上绽开,凝望着亚久津远去的身影,碎月剔透的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的几分羞涩和甜蜜的暖意。 这个笨蛋。不要以为他耳尖上的那一抹嫣红他没有看见。难得害羞的亚久津……真是可爱到不行…… 》以下18岁以下不得收看《== 难得的假日,今天轮到碎月值班。ffee可以说是最轻松的工作场所。薪水不低,工作的时间极少。碎月知道店长从来没有在意过店里的收益。店长这个人,其实是很任性的。开这个店至始至终只是个人的兴趣。丝毫不在意那些繁杂的琐事。 店里的生意寥寥,碎月坐在收银台前。视线透过糕点房的落地玻璃窗,落在里面的人身上。一改往日的懒散,店长正凝神做着蛋糕。 长长的睫毛垂下,狭长的凤眸波光潋滟。这样看过去,店长有着最完美的侧脸,长年流转于眼底眉梢的魅惑色彩收敛的干干净净。淡然而安谧。 一身休闲的衬衣穿在身上,也不像其他糕点师系上围裙,任性的性格可见一斑。衬衣的扣子解开了几个,细致的锁骨露出,脖子处有着点点被啃吮出的红点,碎月的脸不由得一红。那些红色的痕迹,俨然就是被人大力吮吸而留下的吻痕,碎月可以预见店长的衣领下的有着更多那样类似的印记。 恍惚间,想起第一次见到店长的场景。 那是一个安静的午后,急着找工作的碎月再一次的被拒绝。无奈的情绪缭绕心头,盘算了这个月的生活费该见底了。正有些沮丧的时候,偶尔的扫过这家设计别致的店铺。店铺的门口用毛笔写了歪歪斜斜的两个字,招聘。 诧异的情绪蔓延开来,碎月看着那两个毛笔写的绝对称不上好看的汉字,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推开门走进店里,偌大的店内空荡无人。烤箱内烘焙蛋糕的香气四溢。只见一人伏案大睡,丝绢一般柔亮的黑发,流水一般倾泻在身上。 听见响声,那人缓缓抬起脸来,一张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容貌,左耳一排闪亮的耳钉熠熠生辉,衬着那永远慵懒闲散的表情,平添了一股妖娆的魅惑。 懒洋洋的起身,那人撩起披散的长发随意的扎起一束。上下扫了碎月一眼,缓缓开口,“来应聘的?”非常好听的男中音,带了低低的磁性。 “啊,是。”碎月微笑着回到。视线被对方那一排闪亮别致的耳钉晃花了眼,在心底数了数,一二三……一共五个。分别是砖头,锥子,鞭子,蜡烛,和手铐……(= =为毛我有不好的联想,介个不会是s 工具吧……囧) 非常的……咳咳,有特色。碎月在心底暗道。 “好了,你呗录用了。明天来上班吧。”伸了个懒腰,店长悠然自得的挂上停止营业的门牌。 “啊?”这下碎月有些愣了。 “啊,对了,差点忘记了。”走在前面的店长,蓦然转头。回眸一笑,眉眼梢间带着几要颠倒众人的诱惑,“我叫咖啡,以后称呼我店长就行了。” 叩叩……修长有力的骨节曲起一个弧度,来人轻叩着收银台。 有节奏的敲击声打断了碎月的回忆。“啊,抱歉……”抬起头,这下碎月真正是呆愣了许久。 来人一身笔挺的手工西装,棕色的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每一处都彰显着上流社会出身的高贵。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银白色的尾戒套在手上。浑身散发着无法描述的优雅。 令碎月吃惊的倒不是来人的尊贵气质,而是这位的身份。面前的人赫然就是他们那位前段时间因私出国的冰帝网球部监督,神。 “神监督——” 神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的走进隔间。 眯起眼,店长转头看了来人一眼,细长的眉眼风情的一挑,复而低下头继续手头的工序。淡淡开口,“泷,挂上停业的牌子。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也回去吧。” “啊,好。”碎月应声去挂了牌子,本来就只营业两小时的。今天又是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神一直安静的站在店长身后,不出声打扰,也不坐下。神情一派安然,幽深的眼里藏了太多太深的情愫,专注的视线长久的落在店长身上。找寻了五年,五年的光阴在每日每夜的思念中熬了过来,终于,等到了…… 浅浅的笑在眸里泛了开来,碎月锁上收银台的抽屉,走出店门的时候体贴的将大门带上。 没想到监督一次次出国找寻的人竟然就是店长。 兜兜转转,无数次的擦肩而过,却没想到,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凉……”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凤夜起身拉上窗帘。光线陡然暗落落下来。 咖啡,不,应该是凤夜凉被神一声声的念着那个连自己都要遗忘的名字。心里一紧,眼角隐约有了湿意。 由舌尖悠悠萦绕的话语,储满了多年的思念。神不复以往的优雅,紧紧将凤夜凉嵌在怀里,满心满眼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激动。“终于找到你了。” “我以为……你不会留在日本?”这里留给凉的,是太多分离的痛苦。他以为他不会再留下,所以才一次次的出国寻找。 凤夜凉伸出手,缓缓的描摹着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容颜,“因为……”,踮起脚,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你在这里啊。”低声的呢喃在火热的唇齿相依中消散。 因为你在这里,即使痛,我也甘愿留下。除了那些痛苦的记忆,更多的是那些我们执手相牵紧密相拥的美好回忆。 昨晚一如往常的在pub的喝酒消遣。神恰好也因为这次出国找人再次落空,而失魂落魄的喝着闷酒。喝的醉醺醺的两人都没有想到,隔了那么多年之后的第一次相遇,竟然是在床上疯狂的一 夜 情……囧。 看了一片狼藉的床单和散落一地的衣服,心虚的凤夜看了某人依旧沉睡的脸,立马套好衣服偷溜。神自然不是吃素的,醒来后回忆起所有,一个电话打给pub的大老板,问清楚了某人所有的资料。在布置好所有之后,神开着车直奔某人根据地。 多年之后的重逢,欲望如烈火燎原,一发而不可收拾。 濡湿火热的吻毫不间断的落下,神一把将风间抵在墙角。将凉锁在怀里深深的吻着,手顺着对方宽松的衬衣滑进内力,滑腻的肌肤在修长的掌下如娇艳的花一般绽放。 “唔……” 妖娆的笑意溢在唇边,凤夜伸舌舔了神的耳垂,似笑非笑,“休息室在那边……啊……” 神一把抱起风间,踢开休息室的门。 一张偌大的床横在中央。豪华的丝被,繁复的花纹。这是店长为自己休息摸鱼特地从定制的。 伸手搂住凉的腰,神轻轻啃咬他的耳朵,低低道,“这些年我以为你出国了,一直在国外找你。去遍了你以前提过想去的可能去的地方,唯独没有想到,你会留在日本。” 唇边绽开一个妖娆狡黠的笑,“让你猜到了,那我就不是凤夜凉了……啊……”脖子被狠狠的咬了一口,风间不甘示弱报复性的反掐了神腰间一把。嗔怒的脸上浮现情动的红晕。面带桃花,娇若芙蓉。万种风情。 被这样的眼神勾引着,神自问不是圣人。一手探入衣服,灵巧的解开扣子,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完美线条的腰腹上游走滑动,即使隔了多年,彼此也掌握着让对方快乐的密码。酥麻的电流由指尖牵引而出,带出一丝丝细密的呻吟。 被压倒着,凤夜的手不安分的划过神精壮的脊背。挑 逗一般。 “你在点火,凉。”难以控制越发强烈的想要占有对方的渴望,神的声音是充满欲望色彩的暗哑。幽深的眼神仿佛要将凤夜凉吞咽下肚一般的灼热。虽然昨晚两人疯狂了一夜,但是现在他还是无可抑制的想要他。 “我期待你的表现。”魅惑的舔了舔唇角,狭长的凤眸盈盈一挑,流光溢彩。 这样的情况,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 “你勾起的火,可是要负责到底……”神暗哑的开口,嗓音是强忍的沙哑。 “当然——啊……”剩下的话语被覆上来的唇舌所吞没。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激|情呻吟。 狂风暴雨般的情潮袭来,凤夜凉犹如波涛汹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啊——”伴着一个高挑的尾音,细白的脖子昂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神的欲望陡然挺入那销 魂的内里。 破碎的呻吟一声声的溢出,伴随着对方强而有力的抽动撞击,身下的凤夜越发的撩人。 被紧 窒的包裹着,神满足的低叹一声。温热的鼻息喷薄在耳廊,“你那里还是那么紧呢,凉……” “你……”被情动的话语染红了脸颊,凤夜凉被身下的撞击脑海一片混沌,只能攀附着对方精悍的腰身摆动呻吟。 咬上胸前嫣红的两点茱萸,那是凤夜最敏感的地方。手上灵活的撸动对方的欲望。身下也毫不停顿的深浅撞击抽 插。恰好撞击到某一点时,凤夜凉猛的一个激灵,后面一阵收缩。白色的液体由前端渗出。 被紧 窒收缩后 |岤禁锢着,神的表情似是痛楚,又似乎是无限欢愉的满足。伴着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嘶吼,一股热流涌入凤夜的内里。与此同时,包裹着凤夜欲望的掌心被喷上了白色的液体…… 一室春色…… 漩涡,夜幕下的暗色 沁凉的夜风呼啸而过,夜的幕布陡然展开。铺平于一弯苍穹之上。细碎的星光点缀闪烁。远处的灯火一片通明,串成一条莹白的珍珠链子。看似近在咫尺,却是实际的遥不可及。 此刻,盘上高速公路的山脚下,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一片嘈杂纷攘,或高亢或尖锐或嘶哑的声音潮水一般钻入耳中。各种各样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汗的酸腐气味、机油的刺鼻气味,……混杂着廉价香水的气息扑面而至。呼吸一窒,亚久津深深锁了眉头。冷酷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温度,握着机车的手没有一丝的迟疑,丝毫不为周围的喧哗吵嚷打动。 烟雾缭绕,星点的烟火亮光透过一支支叼在口中的香烟明明灭灭,那些衣着叛逆的少年们放肆的大笑。一张张明明鲜活的面孔却在这迷蒙的烟雾之中显现出一种奇异放荡的麻木。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妖娆的靠上亚久津的机车,玲珑有致的身体展现在眼前,超薄的衣料把内里的春光外泄。妩媚的一笑,身子就要往亚久津身上贴去。 她早已关注这个男人许久了。在男人堆中打滚的她,一眼便相中了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不算英俊的一张脸,却很有味道。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尤其是那犀利的眼神,让人不禁住着迷沉溺。虽然一直一言不发,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涂抹的鲜红的指甲就要抚摸亚久津的脸,女人的眼中闪着迷恋的光芒。 亚久津冷冷的扫了贴上来的女人一眼,毫不掩饰的嫌恶眼神,刀锋一般锐利。女人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就在那一刻,她有着被千万刀凌迟的错觉。 “滚——。”一声沙哑的低吼从喉间溢出。暗金色的眸墨云翻涌,野兽一般的凶狠的眸瞪着愣就要贴上来的女人。 女人慌不迭的踉跄退开,跌落身后一个男人的怀抱。 “哟,美娜小宝贝今天真热情,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我很高兴,晚上记得好好伺候。”身后的男人轻浮的摸着女人□的蛮腰,状似亲昵的亲了亲女人的脸颊。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看都没看怀里抱着的女人一眼,一双幽深的看不见底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亚久津,似乎在评估亚久津的分量一般。 “小子,定力不错啊。美娜可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人。你不待见她,是不是也一样看不起我们这帮兄弟?”男人的嗓音带了破陋的沙哑,那嗓子显然是被硬生生毁掉的。一张本该称的上相当不错的容貌却被一道可怕的疤痕完全毁掉。那道伤疤由左眼角斜着下来,划过鼻梁,长长深深的一道,丑陋的盘踞在面颊上,龇牙嘲讽。 亚久津没有理会男人的话语,单刀直入,低沉的嗓音掷地有声。“我来找你们做个了断。怎么你们才不继续纠缠?” 亚久津直到现在也不清楚是怎么惹上这一群人的。对方的实力并不是一般的街边那些混混团体,身手都不错,干净利落的像受过一定的训练。甚至好几次,亚久津赢的也吃力,还挂了彩。 或者我们该说,咋们魔王大人的rp太bh,完全属于那种招惹混混的体质。即使是不声不吭的走在路上,也很可能和人打起来…… 亚久津的印象中就只有一拨一拨混混不断的半路拦截,然后一言不合开始干架的记忆。换成是以往,亚久津是不会在意这些琐事。来人找茬,直接用拳头说话就是,根本用不着浪费口水。 可是,现在的他不一样。有了牵挂,他不得不顾虑。 碎月担忧的眼神,他无法忽视。身上一道道的伤疤最终只会变成刻在碎月心上的又一道伤。他怎么会舍得,让他再难过…… “呸!我说你小子也太嚣张了吧!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一个头发染成乱七八糟颜色的男人阴阳怪气的插话,“你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说了结就了结,你以为有这么好的事?”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道,“靠!老子我这手还夹着钢板呢,你就想算了。想得美!” “你那算什么,老子腿骨可是生生被这臭小子铲断的。d,到现在还痛着呢!” “……宰了他,大哥!”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也附和着嚷了起来。 “做了这小子!”群情激奋。有人已经把钢管铁棒操出来了。就等着刀疤男的一句话。 刀疤男悠然的点上一根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徐徐的吐出一口烟雾,“小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兄弟们都不同意我这做大哥的也没办法。” “什么条件?”亚久津吐出四个字,简洁有力,金属倾轧一般。 金色的眼瞳不起丝毫波澜。长年在社会边缘打滚的亚久津,接触的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太多。怎么看不出这个男人真正意图。 刀疤男低低的笑了笑,自若的弹了指间香烟的烟灰,“既然你那么痛快,我也就不啰嗦。兄弟这有一批货急着出手,兄弟们等着靠这个钱吃饭呢。可是最近风声紧,兄弟们干这个不方便……”剩下的话,刀疤男没有再说下去,意思却已经非常明了。 暗色的光自眸底一闪而逝,亚久津低低的说道,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毒品?” 闻言,刀疤男大笑了起来,一张狰狞的脸隐匿在黑夜之中,分外阴邪,“小子理解力不错。不过有些夸张了。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违法的事我们还是有分寸的。事成之后,我保证帮内不再有任何人会再找你麻烦,还另外支付你一大笔酬劳。怎么样?” 薄薄的唇抿出一条直线,冷酷的脸上写满刚毅。亚久津回绝利落并且毫无商量的余地,“我拒绝!” “靠,小子你在耍我们!” “d!呸!”“直接上,做了他!”“靠,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骂骂咧咧的话语源源不绝的传来,一群人刀子铁棍都拿在手上,单就等着冲上去围殴亚久津了。 刀疤男手一挥,“都给我闭嘴!” 似笑非笑的神色挂在脸上,显得有些诡异。刀疤男绕着亚久津转了一圈,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欣赏,“行啊,小子,有点骨气。”末了,悠悠的加上一句,“既然你那么强硬的拒绝,那么想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该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吧?” 说着话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赶了上来,团团围住亚久津,远远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人头攒动,家伙齐上,“他妈的谁踩老子的脚……”不时的传来一二声叫骂声。 情势一触即发。 全身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亚久津一边警示的盯着蠢蠢欲动的混混们,一边放松着肌肉。亚久津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毫无把握的硬仗。人数上倒是其次,根本原因是这帮人身手竟然都不弱。很难想象这样一群人竟然会干那种走私敲诈的小买卖。 在心里苦笑了下,亚久津无奈的想着自己铁定又要带着一身伤回去,碎月不知道又该怎么生气了…… 看似好脾气的碎月,其实生起气来,连号称魔王的亚久津都拗不过他。只能一次次低声下气的哄着,等他气消。 不远处,一辆漆黑的昂贵轿车停驻了许久。车内,一个穿着深色高档西装的男人缄默的看着正发生的一切。神色冷凝,眸光无比幽深。一头银白的发丝在灯光昏暗的车内流转着暗夜的色泽。 摇下半边车窗,男人缓缓开口,“告诉小刀,放他走。”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却是无可违逆的强势。 “是,老大。”旁边一辆精良的越野车上利落的跳下一个高壮的男人。 高壮的汉子跑了过来,附耳在刀疤男说着些什么。目光扫过亚久津身上,满是深意。 亚久津皱起眉,又是那种探寻的眼神。被刀疤男的大汉那样的眼神盯视着,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凶恶的脸满是桀骜不驯的张狂,亚久津活动了拳头,挑衅的目光逡巡了一圈,“谁先来,还是你们一起上?”轻描淡写的口气却是无以伦比的狂傲。犹如咚的一声沉如湖里的大块石头,激起千层浪花,那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不屑傲慢把紧张的气氛推向□。 “d!这小子真狂!”“靠!”低低的咒骂从人群中传来。这一拨人中大都吃过亚久津的铁拳,知道单和亚久津对打纯粹是找死。大家都等着刀疤男的一声令下,集体围上去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行了,你走吧!”刀疤男挥手,“都让开!”即使心有不甘,一群人还是乖乖的遵从大哥的命令,让出一条路来。 眸子里涌起墨黑的漩涡,仿佛有所感应一般,亚久津转头望了不远处那辆漆黑的车子一眼。 那里,有人一直在注视他。凌厉而带着无法藏匿逃遁的压迫感。 既然对方发话了,亚久津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他倒不是怕了这群人,即使面对更加凶险的状况,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打架受伤对亚久津而言就等同于家常便饭。比起身上那些过些日子自然就会痊愈的伤口,他更怕的,是面对碎月那强忍着难过给他上药的眼神。 浅浅的眸子盛满了剔透的湖水,溢的满满的心伤,晶莹的泪仿佛就要滴落一般。 亚久津的总是骤然一紧,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 【╮(╯▽╰)╭魔王saa,你被月崽套牢了……继续幽灵状飘过……】 踩下踏板,排气管发出低沉的轰鸣,黑色的烟雾喷薄而出。白色的机车幽灵闪电一般疾驰而去。 看着亚久津离去的方向,刀疤男在自己掌心掐灭了烟头。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琢磨不定,隐约带了些欣慰的意味。疤痕盘踞的面目不再狰狞的可怕,倒是带着男人特有的英气。 低低的对着身边的大汉道,“喂,你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有老大当年的气势。不愧是流着和老大相同的血……” 夜风苍凉,无边的夜色笼罩…… 缱绻,等待下的缠绵 “哎,这里又做错了哦。”碎月轻笑着,手指点上淳也的作业本一处。 “啊啊啊啊啊啊 ——”淳也终于抓狂了。在第八次做错之后,小正太脱力的趴在桌上,一张可爱的小脸皱的像只小苦瓜。扒拉了早被他自己蹂躏的风中凌乱的头发,边擦着做错的地方边嘟了嘴碎碎念道,“真讨厌。那么多边边角角的图形晃来晃去,看的眼都花了。证明来证明去还不都是一个结论。说什么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图形,切,肯定都是骗人的……我摆弄的三角模型从来都是站不稳的……” 碎月忍住笑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少年那鼓起来的腮帮,“好了,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定理是对的。不要钻牛角尖了。你这里的证明公式用错了。看,该是把这里代入……” 垂下眼帘,扇子一般长长的睫毛半覆上那一弯新月的眸,碎月耐心的一步步讲解解题的步骤,拿着红笔不时的勾划出容易被忽视的重点。淳也支着尖尖的小下巴,望着碎月的脸怔愣出神。耳朵里碎月柔和的嗓音宛如清泉一般淌了进来,浸透了心房。温温的,很舒服。这样看过去,恰好对上碎月的侧脸,细碎的波光在浅浅的眸子里荡漾。 优纪从厨房走了出来,温婉的笑容挂在脸上。柔弱美丽的女性,总是能让人激起人们保护的欲望。从外表上个看,优纪完全不像有了像亚久津那么大的孩子的女人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1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倒是像个刚出社会的女大学生。干净而纯粹。即使常年在社会上打滚却没有染上世俗的风尘,依旧抱有着那一份纯真。 端了果盘放在桌上,优纪对着碎月微笑,“月,淳也,你们先休息一下。吃水果吧,”揉了揉淳也的头发,把那几乎要被他糟蹋成一团纠结毛线的头发拯救回来。拿了梳子慢慢的顺着,乌黑的发依旧有些扎手,却不是最初的那种无时无刻的防备。优纪在心底轻轻叹息,这个孩子,真让是人心疼。 “做不来就先休息一会,淳也现在才刚起步。赶不上也不要着急。慢慢来。”根据淳也的描述,他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中学读了一个学期之后,因为孤儿院倒闭而不得不辍学。 “淳也,其实冰帝是一所很不错的学校。你可以考虑来我们这里就读。”碎月缓缓开口,用着商量的语气。淳也暂时寄居在优纪家里,碎月和优纪商量了下,觉得淳也年纪还小,还是该好好上学。于是,淳也小正太的抗议被众人集体忽视了,开始了痛苦的补习生涯。 顺手拿过搁在桌角的一本书,随意的翻翻。淳也现在住的正是亚久津的房间,除了霸占了亚久津许久没有“临幸”过的大床外,连带着连亚久津的桌子也被割据了大半江山给他用作补习之用。对此亚久津也只能狠瞪这个臭小鬼而无可奈何。毕竟他最重视的两个人都被这小鬼给迷惑了。 别看亚久津外表粗犷凶悍,象是不良学士。(= =实际上,确实是……囧……)。但是他看的书却是不少。一大堆的书零散的堆放在桌面上,碎月大致的浏览了下,大都是关于机械修理和金融之类的,都是枯燥难啃的内容。拿了本书翻了几页,发现其中有着明显的经常翻阅的褶痕,甚至重点处还用笔圈了出来。 一个笑容,禁不住浮上脸颊,碎月想象着亚久津皱着眉头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啃着艰涩的书本的画面,忍不住轻笑出声。栗色的头发撩过一个柔软的弧度,细碎的暖光在微波粼粼的湖面漾开。碎月阖上书页,起身顺便把那一堆散落的书籍整理好。 淳也有些心虚的瞟了正在整理书桌的碎月一眼。墨黑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的深色,自动笔夹在指间飞速的旋转,“唔,可是我不太想去冰帝。……我觉得山吹……不错……”虽然那个讨厌的大块头在那里,不过这样总比在冰帝被人认出来好。 冰帝的学生大都来自上流社会。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圈子也就那么一丁点大,哪天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指认出来就糟了。更何况,在山吹的话……看着那个大块头一直保持沉默的态度,也就知道他怕碎月知道自己骗他会伤心,于是即使出了事那讨厌的家伙还是会站出来帮他说话的。 “也好,这些你自己决定就好。”碎月微微一笑。 看了看手表 ,碎月收了淳也的课本。摸了摸少年有些扎手的头发,“今天就到这里吧。好了,该是好孩子去洗脸睡觉的时间了。” 淳也抗议的嘟囔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十二岁了。” 碎月觉得好笑,“是,是,大孩子也该去洗澡睡觉了。”缓缓起身,对着坐在一边陪着淳也补习的优纪开口道,“优纪姐也早点休息吧。你明早还有早班。我也该回去了。” “泷你也早点睡,仁大都会晚点回来,不用太担心。”本是碎月该宽慰优纪的话却被优纪抢先了。面对这优纪温和理解的微笑,碎月有些被家长洞悉的窘然。 自己生养的孩子,优纪比谁都更了解。自小和都不亲近的仁,唯独对碎月的是极致的天差地别。仁看着碎月的眼神,就算是作为母亲的她,看了都禁不住脸红心跳。 那是一种深深的,埋藏心底的情感。一天比一天的加深一点,逐渐的,将感情的瓶子完全溢满。眼里心底都再也看不见任何其他的颜色,不再会为任何的风景停留。因为,最美最好的那一个,已经在自己的怀里了。还有什么会比让自己深爱的人幸福更加让他幸福的事?亚久津是那种一旦认定,便是一生一世忠诚的性子。 桀骜下不经意的流露出的温柔,让人几乎溺毙其中,不可自拔。 爱情从来和性别年龄无关,对于一个母亲而言,还有什么,会比自己孩子的幸福更加重要? 对于碎月与亚久津的感情,优纪的态度是出乎意料的宽容。或许曾经经历了太多,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才更有着超脱世俗道德枷锁的聪慧。 亚久津回来的时候,碎月正在厨房洗碗盘。白日的时间被学习比赛工作占的满满的,晚上又要辅导淳也的功课。这一堆的家务,碎月不得不留着现在才做。 放轻步子,亚久津慢慢走到碎月身后。大手揽上碎月的腰间,将下巴习惯性的支在碎月肩膀上。 抱着碎月,仿佛抱着了整个世界一般满足。空落落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温热宽厚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身上还带了淡淡的机油气味。唇边漾开一抹浅浅的笑,眉眼禁不住弯了起来。细碎星光一霎那全倒映进那清浅的水眸之中。“回来了?”柔和温润的嗓音,简单的一句问候,蕴含着无比的柔情。 心里一暖,仿佛某个地方被塞的满满的。幸福的仿佛含了糖果,甜蜜的几乎要化了开来。冷厉的眼神瞬间被暖了起来,亚久津一张紧绷的脸蓦的无比柔和。 在这样一个寂静让人心凉的夜,一盏点亮的灯,一句简单的问候。足以温暖所有夜风吹袭的冰寒。 灼热的呼吸在耳边,薄唇碰触着少年的耳朵,灯光的映照下,被呼吸灼烫的耳尖慢慢晕染开一抹醉人的红霞,亚久津忍不住亲了亲那圆润的耳垂。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耳边慢慢回响,低低的,带了惑人的磁性。“……我回来了。” 禁锢在腰间的大手伸了过去,握了碎月正洗碗的手。碎月不得不放下手中洗着的碗筷。 拧开温水的笼头,细细的水流滑下,冲刷了手心的泡沫。带着厚茧的手一根根的摩挲着碎月细嫩的手指,认真细致的将那残余的泡沫完全的洗净。碎月侧过脸看着亚久津那严肃的神情,仿佛正做着最重要的工作。忍不住微笑起来,清隽的脸上光芒流转。潺潺的清泉划过眼底,小小的空间里满满都是幸福的气息。 掌心被擦洗着,微微有了痒意。碎月轻笑,柔波粼粼,捉了亚久津的手,“别闹,我还在洗碗呐。” 亚久津沉默不语,伸手扯了条干净的毛巾,缓缓的擦拭碎月手上的水迹。 将碎月抱着转身,轻轻的将那修长白嫩的手指放到唇边,细细的吻着。“这些,以后我来。” 碎月的脸禁不住烧烫了起来,白皙的脸颊呈现着动人的水色。亚久津深深地注视着碎月的眼睛,那样的灼烫,那样的深情。 “仁……”不待碎月说话,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额头,眉间,鼻梁,……最后,缓缓落在唇上。 一如既往的霸道缠绵,火热的舌头缠绕着,席卷着口腔的一分一毫。 碎月被吻的有些恍惚。亲吻的感觉太过美好,仿佛会让人上瘾一般。全身都酥麻起来。舌尖试探性的轻轻碰触了亚久津的舌,亚久津身形一颤,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暗金的眸子变得幽深无比。扣住碎月的头,大力的吮 吸着对方的柔软。用力的将碎月按在自己的怀里,想要揉碎了嵌入自己身体一般。 有力而强健的心跳,一声一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敲打着起伏的胸膛。碎月觉得自己将要被吻的窒息了。唇齿间满是彼此交缠的气息,被吻的发软的碎月全身倒在亚久津怀里。禁不住轻轻的吟了一声。 触电一般,亚久津瞬间僵住了。许久都无法动弹。 抑制着心底汹涌澎湃的激流,暗黑的漩涡涌动着,亚久津深深的看着怀里的少年。蓦的,一把将碎月抱了起来。 被亚久津突然的动作吓到了,碎月一声惊呼搂紧了亚久津的脖子。 囧然,青涩下的绽放 【注:为了避免残害花朵,未满18岁的筒子请勿观看购买,有成年镜头……掩面泪奔……】 一脚踢开房间的门,亚久津将碎月抱放到床上。 暗金色的眸子里隐约有着一簇火苗闪烁。炙热的眼神灼烫了每一分被注视到的肌肤。 “仁!?”碎月被亚久津的忽然的举动惊到了。平日温和淡然的浅色的眸里盛满诧异的碎光,映着晕黄的温暖灯光,水波粼粼。 亚久津忍不住低下头,亲吻着那因为惊诧而瞪的圆滚滚的眼睛。 吻着吻着,便又无法停止了。扣着碎月的头,带着厚茧的手指探入少年柔软的发丝,温柔缠绵而又霸道的吻落下。 吮着那柔软的唇瓣,仿佛上瘾了一般,无法停止。 少年的脸浮着一层浅浅的绯色,微微喘息着。衣襟下□的白皙肌肤呈现动人的水色,细致的锁骨若影若现。纤细的颈脖因为亲吻而不得不扬起。勾勒出一道美好的弧度。 真是……要命…… 看着少年因为亲吻而涨红了脸微微喘气的样子,心里骤然一紧。亚久津在心底不胜痛楚的长呻吟了一声。 他一向傲人的自制力,在碎月面前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从少年那柔软的唇瓣上移开。深吸了一口气,亚久津直起腰身,隔着咫尺的距离,深深的注视着碎月。明明沉默着,却似乎已经诉说了千言万语。 被那样深情的注视着。碎月有些羞赧。微垂下眼帘,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仿佛轻舞旋转的蝶。灯光打下,一片美丽的剪影凝在清秀的脸上,婉约的光芒流转开来,任何人都无法移开视线的惑人风情。 “仁……你——”伴随着一声轻呼,精悍的身躯陡然压下。 心里一惊,碎月脚上穿着的布拖蓦然脱落。掉落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接下来,碎月眼前陡然一黑。一床大大的丝被覆盖了下来,将他严严实实的裹住。 “啊……唔!???”被突然的黑暗罩住,碎月尚且回不过神来。 下一秒,碎月连人带着被子被人一起牢牢的锁在了怀里。 新鲜出炉的仁式春卷——碎月童鞋扭动挣扎了几下,“仁……放开。” “睡觉!”亚久津沙哑的嗓音响起,恶狠狠的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无奈。某人只顾着点了火,却不知道要扑灭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抹泪,为魔王童鞋默哀…… “别动。”温热的鼻息喷薄在耳边,暗哑的嗓音,带着隐忍的欲望。碎月费力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双澄澈透明的眼眸直直的看了过来,水汪汪的,无意之中带了勾人心魄的诱惑。“怎么了?不舒服吗?仁……”少年的嗓音清冽而柔和,温温的仿佛淌下山涧清泉,脉脉的在心头流动。 呼吸一窒,被那样纯粹的眼神注视着,亚久津眼底的色泽越发的幽暗起来。抱着碎月的手一紧,亚久津恶狠狠的含了碎月的耳垂,报复性的咬了一口。自牙缝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睡觉!再不睡,你今晚就睡不了。” 兽一般阴鹜的眸子锁在少年脸上。沉郁的,带了幽暗的堕落漩涡。急促起伏的胸膛宣泄着找不到纾解□的狂躁情绪。压抑的情潮肆意奔涌着,撞击着脑海,金色的眸子染成一片墨黑。指节因为大力的攥紧而微微泛白。细密的汗滴在额上沁出,顺着那轮廓深刻的五官划过,缓缓滴落在丝被上。 碎月的脸蓦的一红。亚久津状似威胁的话语比任何情话更让人面红心跳。漫天的红霞在莹白的肤底铺满。 碎月很识相的不再动弹,乖乖的窝在亚久津怀里当他的仁式春卷。隔着薄薄的丝被,碎月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亚久津身上传来的灼烫体温。那霸道强势却又不失温柔的气息将他严严实实的包围着,从头到脚。全身心的沉溺。 大概是觉得长久的维持一个姿势有些不舒服,碎月禁不住转了个身。无意间的细微动作却不小心蹭到对方身体火热的一处。亚久津身形一震,陡然僵住。 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亚久津陡然放开怀里的碎月。忍耐到了极致的后果就是爆发。烈火燎原一般急速的起身离去。在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被某人点的火折腾死。 失去了外力的禁锢,被子松垮的搭在身上。碎月从被包裹成卷子里的被窝爬了出来,这时,哗哗水声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其中隐含的不言而喻的深意让碎月一张淡定温和的脸失去了一贯的从容,涨得通红,一直绵延到耳根。剧烈的波纹自眼底漾了开来,细碎的星光在这动荡中洒满月夜下的镜湖。 亚久津走出浴室,手上边拿了毛巾擦着头发。身下穿着短裤,上半身□着。精悍的腹肌露了出来,几颗晶莹的水珠顺着那线条流畅肌理的缓缓滑下,蜿蜒着,缓缓隐匿于下方。及其暧昧勾人。 碎月目不转睛的看着亚久津半裸的上身,目光专注而充满哲学的探讨意味。(?)《=此为月崽自己的看法,看在亚久津眼里,就是他家亲爱的眼神灼灼赤果果的勾引。囧 强劲有力的手圈住少年的腰,亚久津习惯性的将碎月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拉了被子盖好。这是他们及其习惯的睡姿。 撑起上身,看了看亚久津强健有力的手臂和精悍的腹肌,再低头对比了自己相形之下显得纤瘦的手臂和毫无肌肉的身体。碎月有些艳羡和忿然,男人还是要有肌肉才好。可是无论他怎么锻炼,这肉就是长不出来。这是红果果的歧视! (= =……因为你是受,美受是不需要肌肉的,会影响我的美学╮(╯▽╰)╭~) 想到这里,碎月越发的忿然。蓦的一个转身,干净利落的将亚久津压在身下。 (》《干的好!!!反攻反攻!!!敲桌子!) 刚冲完降温冷水澡的亚久津童鞋反应不及,被碎月童鞋那犹如雷霆万钧的高涨之势给震住了。竟然一个没有察觉,被鉴定为受的某月崽压在身下。 亚久津定定的看着某人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某人,半晌没有动作。 碎月摸了摸亚久津的几块精实的腹肌。那是长年积累锻炼出来的,先天不足的碎月即使再努力也只能干过过眼瘾,终其一生都只能望“肌肉”兴叹。 碎月暗自磨牙,忍不住俯身咬了一口。 唔……硬邦邦的,还有些硌牙。 可怜的亚久津童鞋只能僵硬的躺在下面,一分也不敢动弹。任碎月宰割,暗金色的眸子染上□的色彩。专注的看着碎月,带着极致的宠溺。被少年咬了的地方油然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那感觉遍布全身,压抑的□犹如火山熔浆一般迸发开来。呼吸有些不稳。 末了,碎月童鞋的报复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满意足的准备爬下去睡觉。 亚久津唇边扯开一个无奈的苦笑,亚暗哑的嗓音带着沉郁的诱惑,“碎月,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的……”看来第二个冷水澡是必然结果。 然后,坐在某人身上的某人感觉到了某人的某个火热的部位硬起的抵着某人的腿部。然后,某人轰的一声……着火了…… 醒悟过来的碎月这下不只是脸,全身都霎时烫了起来。脑子有点眩晕。 亚久津一个侧身,就要去冲他今天的第二个冷水澡…… (=。 =)真可怜……集体吃瓜子看戏中~来来来,大家一起吃……) 起身向浴室走去,却被人一把扯住。即使是在黑暗中视力也是极佳的亚久津没有错过碎月眼中的那一丝挽留。 (= 。=)于是,鉴定完毕,月崽你竟然不是温文治愈受,而是腹黑诱惑受么……o(╯□╰)o) 头挨着头,身体紧紧靠着。唇齿相贴,呼吸相近,炙热而深情。 亚久津此刻正经受着这世界上最甜蜜痛苦的折磨。 “碎月……”低低的唤着少年的名字,嗓音里是压抑的痛苦。亚久津粗砺的掌心摩挲着少年细嫩的面颊。“……乖……赶快睡觉。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唔……” 少年轻柔的吻将亚久津的话语吞没。修长的手慢慢的沿着亚久津精壮的腰身滑下。带起一阵苏苏麻麻的电流。亚久津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汗水打湿了身下的枕巾。 碰触到对方的睡裤,碎月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却坚定的探了进去。 他无法描模心中的感受,那被放在手心含在口中疼宠的感觉。让他想要做些什么。 “唔——”欲 望被握住的那一刻,亚久津身躯猛然一震,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随着少年生涩的撸动,勃发的欲望喷薄而出。白色的液体濡湿了床被。亚久津用力的吻上碎月的唇。大手滑进少年棉质的睡衣,细腻的肌肤在手下绽放着极致的异彩。 探寻着彼此身体的最深的秘密,撩拨着精神最敏感的那一根弦。 少年们初次的亲密接触,青涩而甜蜜。 少女,爽朗下的腐血 大风吹过,刮落一树树的雪白粉红。花瓣如雨,纷纷扬扬的落下。偶尔一两瓣顺着大开的窗飞了进来。凝着水珠的葱绿盆栽在慵懒的阳光下舒展身姿。 假日宁静的午后,空气中都沉淀着休憩的安然,暖风拂来,微微有些熏然。搁在手边的红茶冒着薄薄的雾气,手指的翻过下一张书页。纸张互相摩挲着,发出哗啦的脆响。银色边框眼镜的浅眸背后,是温润平滑的午后镜湖。 暖光透过林叶间的缝隙倾泻下来,穿透了琉璃瓦一般的澄澈湖眸,细碎的光芒在浅茶色的眸子里温温的扩散。带着眼镜凝神看着书本的碎月,表情静谧而安然。衬衣偶尔被风调皮的荡起一角,少年身上带了一股淡淡的书卷之气。 偌大的图书馆里,借阅书籍的人寥寥无几。宽敞的图书室里显得分外清冷,碎月却很是享受这份静谧。 捻着书页正要下翻,一本书轻轻敲到了头上。 诧异的抬起头,正对上对方笑意盈盈的眼。“吓着了?”好听的女声,干净的声线透着爽朗利落。 “啊,千羽。”看清了来人,碎月温温的笑了起来。“你也来了,下午好。” “下午好,泷。”淡金色的长发被爽利的扎在脑后,一身简单的黑白休闲服穿在身上,显得利落而干练。明明称的上是美人的容貌,人们往往却更容易被她那种自内而外散发的气息所吸引。面前的这位便是冰帝中学部学生会书记,千羽岚。 “今天也要工作吗?”碎月阖了书本,微笑的看向拉开座椅坐在碎月对面的千羽。 身为学生会的副会长,千羽岚要负责策划许多活动。经常要来图书馆查找资料,久而久之便和担任着临时管理员的碎月混熟了。碎月很欣赏千羽的性格。不同于冰帝那些娇滴滴的,凡事都依靠家族的大小姐们,千羽岚身上透着干练的气息,自信、独立、而富有主见。 闻言,千羽挑了挑眉,笑容里带着特有的灿烂,“没那么夸张啦,迹部大爷还不至于那样压榨我们的劳动力。倒是忍足那家伙,总是翘班……”提到忍足,千羽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那家伙最近仿佛在执拗着什么一般,挑战交往极限。看得入眼的,几乎来者不拒。但是又一次次的创造分手最快记录。” 千羽抓狂的说道,“你知道吗?最快的那一个可是早上交往,下午就over了。真正是一日交。” “唔……那个……忍足君还是很善于交际的。”碎月不在意的笑笑,对于忍足,碎月倒不觉得他有表面的那么风流。那些都只是遮掩真心的假象。或许,忍足君有真正在意的人了吧。碎月这样想着。 碎月的话换来千羽嘴角一阵抽搐,“拜托,根本不是交际问题。我敢打赌,这家伙明显被谁刺激的不正常了。”而且,反常的还不只有那头关西狼,连他们华丽的迹部陛下也一改常态。虽然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张狂华丽,却多了一份内敛的光华。 银灰色的深眸中沉淀着郁郁的华彩,眼角的泪痣荧荧闪耀,那样的将光与影的绚烂华丽融合到极致的华美。让千羽岚每看一次,都要抱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肝平复许久。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那抹幽深的眸子之中,无可自拔。 “迹部大爷,您老魅力无边,就不要再刺激小的们了。小的道行尚浅,经受不起您老的诱惑啊啊啊啊 啊……”某女欲哭无泪的在心底暗嚎。 千羽是个聪慧的女孩。属于她的和不属于她的,她分的清晰彻底。与其在最后难看的退场,不如在一开始就把持好自己的心,不让自己陷入情感的泥沼。 这就是聪慧和聪明的区别。冰帝学院里从来不乏聪明的女孩,但是只会靠着小聪明双手段的她们只会变得更加狭隘。真正的智慧,是建立在豁达的心胸之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千羽是学生会唯一的女性成员的缘故。即使是一向厌恶娇惯女生的迹部,也对千羽多了一份尊重。聪慧又爽快的女孩,总是很讨人喜欢的。 “哎,连我们英明神武的迹部陛下都被那头狼传染了……”千羽小声的嘀咕了句。 碎月心底一动,细细的波纹在眸底浅浅的荡开。柔和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浅浅的涩然,“迹部君他……还好吗?”距离上一次的单独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了。不知是刻意或者无意,碎月和迹部遇见的几率微乎其微。表面上,碎月舒了一口气,却难掩心底那一丝隐约的失落。 “啊?”千羽有些诧异不解的看向碎月,“泷你明明是和迹部君一个社团的啊。”言下之意是,碎月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奇怪。 碎月笑笑,带了丝丝的勉强。“唔……最近,比较少遇到。” 千羽想起自己捧着心肝过着的提心吊胆的日子,郁闷了一下,“迹部陛下啊,还是老样子,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只能供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膜拜啊膜拜……” 唇角微微勾起,果然……还是只能远远观望的存在…… 冰帝网球部的比赛到目前为止顺风顺水。和冰帝比赛的队伍实力大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身为候补队员的碎月懒得出席。倒不是不重视对手,而是相信他的队友们的实力。 真正的难关……碎月无意识的轻轻叹了口气。或许一切即将在遇见那黑色军团的那一刻拉开序幕。高贵华丽的冰帝,注定以悲壮的炮灰命运收场…… 残缺的不完美,构筑的是凄美的永恒。永远学不会低头的冰帝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使面对不可违逆的注定失败的结局,也依旧挺直着铮铮傲骨。 脱力的趴在桌上,千羽显得有些沮丧。 “怎么了,不舒服吗?”碎月看着千羽拧着好看的眉,视线落在从那本敲了他头的书中抽出的清单之上。 “这届的冰帝学园祭由我负责舞台剧的策划。”千羽苦着一张脸,杵着下巴看了长串的书名。“可是,剧本的首先就是一个大问题。” “古典戏剧吗?”碎月简单的扫了清单一眼,微微一笑,“这些大部分是十七八世纪英国的戏剧剧本。和现代英文有点出入。要啃完的话,是有点难度的呐。” “是啊。所以我在找合适的剧本改编,”千羽揉了揉额头,“舞台剧的要求太高,要达到好的效果,灯光、设备、服装、演员配合……这些环节任何一个都不能出一点纰漏。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不过还是有点担心” 碎月给了千羽一个安心抚慰的笑,“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剧本的话,建议你还是用本土剧本,比如将竹取物语之类古老文学著作进行改编,这样一来既没有文化理解上的隔阂,也容易和观众产生共鸣。” 千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紧紧抓了碎月的袖子,“泷君你真是好人。拜托帮我找几个范本吧。” 碎月轻轻笑了,“你再这么用力抓下去,我就要变断袖了。”(= =:温馨提示一下:你已经是断袖了啊,碎月童鞋……) 双手合十,千羽岚诚恳再诚恳的拜托。“帮帮忙吧,我们亲爱的最最温柔的月殿下……” 【月殿】是碎月的亲卫队给碎月起称号,这些碎月都不知情。碎月一直没有想到他也会备受女生青睐。其实在冰帝,喜欢他的女生不在少数。相处久了,几乎没有人能抵抗碎月的温柔。和其他王子的亲卫队有所不同的是,碎月的亲卫队大都很低调。她们在碎月的问题上一致达成共识,以不干涉碎月的任何活动行为,默默守护为宗旨。碎月不知道这些,倒是情有可原。 不过,话说回来,千羽岚也是碎月亲卫队一员。虽然其用心比较邪恶(?)。抱持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接近着碎月筒子。 碎月略略思索了下月殿这个奇怪的称呼,笑笑却没有放在心上。 拗不过千羽的请求,只得认命的去馆藏室找给大小姐找资料。 由于是古书籍,很少人借阅。大都放在书架的高层。碎月不得不微踮了脚,去够那本古朴的书籍。因为动作的关系,少年的衣角微撩了起来,纤细完美的腰部线条顿时显露而出。阳光透过洞开的窗户找了进来,细碎的金光洒身上,一袭白色衬衣显现出少年干澈的风骨。干净而纯粹。 跟在背后的千羽不动声色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下快门。 太美好了,不愧是我钟爱的受…… 脸上的表情算得上严肃正直,某人在心里正在邪恶的冒出一颗颗红心。 看看那纤细的线条,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啊,世界太美好了,千羽岚幸福的鼻血中…… 某干练女的隐藏属性鉴定完毕,确认为腐。囧 够了几次那本书,单只被挪出了一点位置,碎月想着要不要去拿个架子来取。 这时,一只手蓦的伸了过来,轻易的那本书取下。 背后便是那人的胸膛。即使隔着没有丝毫碰触的距离,碎月也能感觉到自他身上传来的体温。 淡淡的玫瑰香气传来,混杂着熟悉的心悸跳动,那种强烈的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让人将要窒息。 由着这个姿势,碎月仿佛被那人抱在怀里一般。凉爽的风夹杂着思念的气味拂过□的肌肤,柔软的发丝轻轻撩起,擦过耳迹,白皙的耳尖无意间被抹上一点红。 周围很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咫尺之间的距离,近的能听见彼此心跳和脉动的频率,一下一下,撞击着鼓膜。 时间在这一刻完全定格,似乎相拥的姿势,美好的仿佛一副镌刻永恒的画。 浮云沧海,终将褪成为记忆中沉淀的暗黄。 此时,站在不远处被完全忽视了存在感的千羽岚已经幸福的找不着方向了,飘乎乎的在半空中荡漾。掩藏在平素表象下的狼血彻彻底底的沸腾燃烧起来。 ——原来这就是掩藏在表象之下的红果果的jq啊jq。帝王攻+温柔受……啊啊啊啊啊,绝好的cp啊口胡!虽然我萌的是忠犬,但是这样看上去也是很有爱的啊啊 啊啊啊啊啊…… 激动的某人兴奋之余也没忘记给这个场景来个拍照留念。当然,秉承了她一贯利落的作风。即使作案也要不留一点痕迹的原则,声音光闪一律关闭,身形彻底隐匿。这一瞬间脑海中灵光乍现,除了八卦之外,顺便还触发了某人的舞台剧灵感。 【╮(╯▽╰)╭于是,此章女主角为上面的猥琐女……乃们要看的迹部大爷在下面……o(╯□╰)o】 醉酒,压倒下的怔然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旧约 雅歌》 平和的气氛宛若丝滑的水纱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平缓的展开。完全铺开的那一霎那,迎面扑来的漫天水汽迷蒙了双眼。 睫毛颤了颤,碎月始终,没有回头。 保持着缄默站立的姿势,那本书一直拿在迹部手上,却没有交付的意思。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安静的站着。只有用着这种方式,他们才能安静的待在一起。 即使沉默着,身后那人自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无形之中散发出来。张狂的,傲然的,华贵的,带着王者稗睨天下的沉稳内敛。 一泓秋水,在浅茶色的眸底荡漾。碎月轻轻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思绪,将所有的感官屏蔽。靠的迹部太近,太容易受到诱惑。这样的迹部,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抗他的魅力。心悸的感觉强行被压下。 只可以远远观望的存在,一旦依着私心变成真实,要付出的代价……在心底微微叹息,碎月轻轻摇了头。这个代价他出不起。至始至终,碎月都很明白这一点。我们只能说碎月这个孩子,太过聪明。 然而,越聪明的人,往往越容易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 说出来或许很残忍,但是事实上从一开始,碎月便判定了迹部的死刑。迹部那样的身世,注定了以后的坎坷。没有走下去的自信,倒不是因为碎月胆怯,而是因为他已经不能再失去。 泷家在迹部家庞大的财势面前,几乎算得上是不堪一击。碎月他并不在意泷家的兴衰荣辱,所有有关泷家一切从泷荻之月被抛弃的那一刻起就和他再无关系。但是,他却不能对荻之介不管不顾。 唯一的弟弟,血脉相系的血亲。他不希望荻之介因为他的自私而被卷入。再加上荻之介本身选择的,也是一条及其难走的道路。 一份不容于道德伦理的爱情,是家族的莫大耻辱。碎月可以预见迹部家的人在得知这一切之后的震惊。大家族的那些手段没有人敢小觑。同样,迹部的能力也是不容忽视。一触即发的形势必定会引起无可避免的争端。燎原的战火会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无情的摧毁。牵连之中的人,任是谁都无法幸免的沦落为他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于是,到了最后,所有的东西都会因为失去太多而变质。无论是允诺了天荒地老的爱情,还是曾以为坚若磐石的信念……这些东西,碎月在医院看的太多,多到都要变得麻木起来。 况且,况且……碎月最不能放下的,是亚久津。 仁……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连舌尖都沁出丝丝的甜意,暖暖的感觉遍布四骸。 亚久津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一分一寸,毫无保留。不会甜言蜜语的呆木头,只会笨拙的用行动来表达。 对于亚久津,碎月没有任何可以拿来回报,只能用一生来交付。 挺直了脊背。沉默以对的背影宣誓着拒绝的冷漠。 一根刺,深深的扎入迹部的心脏,带了麻木的痛楚。不是没有试过放手的,只是真要放下,太难,太难…… 迹部的笑一贯的华贵耀眼,只是隐约的夹杂着苍茫的苦意。 缓缓的,迹部低了头,将下颌搁在碎月的肩胛上。很轻很轻的动作,带了令人惊诧的迟疑。即使碰触,也没有加上任何的重量。仿佛不愿意给他添加任何负担一般的极致体贴。 银灰色的眸底流转着幽深的光芒,霸道傲气的外表下带着隐晦的温柔。 缓缓的开口,醇厚的嗓音犹如拉响的大提琴一般,充满着魅惑的磁性。“网球部今晚在本大爷家聚餐。”闻言,少年的呼吸显得有些凌乱,颊边一缕刘海落了下来,迹部伸出手,撩起那柔软的发丝, 华丽慵懒的嗓音扣上了一丝丝无奈的低叹,“……我等你。” 将书递到碎月手上,不待碎月开口,迹部迈步离去。 碎月只能紧闭了眼,听着那离开的足音再一次的响起。 一步一步,迹部走的沉静而从容。仍旧是那个高傲的帝王。 对不起…… 碎月在心底默默的说道。但是他知道,一万句对不起都抵不上迹部想要的那三个字。只是那三个字,他已经交付给另一个人。 能分割的,便不再是爱。 当连爱情都开始变得不再完整,那么,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期待? 固守着一份确定的感情,碎月已经满足。越多的感情,只会越痛苦。 书架后的千羽紧咬了下唇,看了看沉默的继续找着资料的碎月,再望向迹部那远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的背影,眼神第一次带了洞空的迷惘。 沸腾的狼血瞬间结冰。千羽岚只觉得她的心中空落落的,找不到落地点。也不知道是为谁心疼。 华灯初上,夜风撩人。 迹部家的餐桌上分外热闹。慈郎一反白日的困意,兴奋的撩了羊蹄子搁在桌子上。向日时不时的往嘴巴里塞果子。 忍足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剔透的高脚杯内红酒馨香弥漫,婉约的色泽脉脉流动。丝绸一般随着轻轻的晃动而款款游移。 浅呷了一口,忍足发出满足的低叹。“不愧是迹部收藏的红酒,比我上次喝的那支拉斐尔庄园的更加香醇。” 迹部低低的哼了声,优雅的架着刀叉切割牛排。上次某人就以失恋为名讹诈了他好几支名贵珍藏。 碎月浅浅一笑,忍足果然还是在打迹部收藏的主意呐。 “泷要不要试试?”忍足问了碎月,顺势瞟了一眼优雅额吃着餐点的迹部。要知道,这支酒的的涵义别人不清楚,他却不会不明白。 这支酒的别名是,“永恒的记忆。”只一口,那醇厚香浓的味道就将永远存留在记忆深处,再也无法遗忘。迹部开出这样一瓶酒,用心良苦。 碎月笑着摇头拒绝,“我不能碰酒的。”这是实话,碎月的体质特别到沾上一滴酒精都会醉。 忍足没有错过迹部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失落。心里默一默叹,看来这个坏人他是做定了。 不动声色的招来侍从,附耳低语了几句。 侍从将一杯蜜桃口味的果汁被端放在碎月手边,碎月微微一笑,“谢谢。” 视线无意间落在忍足包裹着纱布的右手大拇指上,微微有些怔然,“忍足你的手怎么了?”难倒是比赛弄伤了?可是今天听荻之介说忍足并没有出场。 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摸了摸鼻子,忍足干咳了一声,“被仙人掌刺不小心扎了。” 仙人掌??好好的怎么会被仙人掌给刺伤,大家的眼中挂着一致疑问。 忍足下意识的偏头,躲避那群人询问的视线。这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记忆。甚至有些……咳咳…… 想着白日间被那个浅笑怏然的少年不动声色的狠狠捉弄了一把,忍足的牙顿时恨的有些痒痒的。 那汪湖蓝色的眸子张开的瞬间,忍足真的被狠狠的煞到了。入眼的是满满的一片澄碧大海,剔透的海水拍打暗礁。微笑的时候,少年的眸子弯成一道浅浅的月牙,整个人洋溢着春风般的和煦气息。即使是看遍群花的忍足,也忍不住心动了一下下。当然,关于这一点,忍足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肯定是因为太阳太耀眼,自己眼花了的结果。 向日很不给面子的从餐盘中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酱汁,咕哝道,“肯定是这家伙把美眉的时候被人当色狼报复了。” 忍足嘴角禁不住一抽。还真是被有着动物般敏锐直觉的向日说对了。不过他搭讪的倒不是美眉,而是个及其漂亮的少年。而且还是那所被迹部大爷视为头号对手的青学网球部天才选手——不二周助。 “岳人,”慈郎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小羊毛,转头唤着把自己埋进盘子的向日。 “干嘛?”向日不满的嘟囔。 慈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2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郎凑过头,很认真的抱住向日的头,对着向日小盆友的嘴角就是一通舔。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嗯,舔完了,慈郎很满意的点点头。这下干净了。 向日呆滞了,半晌,回过神来的小红帽“轰——”一声,燃烧了。白皙的脸烧红的可以媲美配菜中的番茄了。“你这个大笨蛋在干什么??!!” 慈郎咧开嘴笑的一脸纯真灿烂,“岳人你的嘴角沾了酱汁,我帮你舔干净啊。”一副不过小意思不用说谢谢的样子瞬间将小红帽火药成功引爆。 搁下盘子中美味的食物,向日顺手揪住绵羊卷卷发,对着慈郎的脸报复性的啃啃啃。 哼哼,╭(╯╰)╮看你还啃我,我就加倍啃回去。(》《萌到了……幸福的鼻血……) 慈郎傻笑着任某小红帽在他脸蛋上留下几个清晰的牙痕。“岳人你嘴唇好软哦。”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一群人默默的低下头吃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凤狗狗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宍户不满的拉了拉凤,将切割好的小排叉到他盘子里,“吃饭。” 碎月被两只可爱的小动物的反应给笑呛了,“咳咳咳咳……” 一人缓步走到碎月身后,伸出手轻轻拍着碎月的背帮着他顺气。 “谢……”碎月抬头,正对上迹部深邃的眸子。炫目的水晶宫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照着对方银灰色的的眼瞳,染上了一抹剔透宛转的流光。 碎月忙低下头掩饰般的端了旁边的果汁喝下。 忍足慢悠悠的推了眼镜。唔…… “切,两只小受凑一起能干什么。”泷懒洋洋的靠在日吉身上对着闹着的2只小动物发表评论,顺便吞下日吉送到嘴边的切好的小牛肉。满足的笑了起来,像只骄傲的小狐狸。 话音刚落,“咚——”一声,众人一惊。 只见果汁杯翻倒,大片的痕迹在雪白的桌布上晕染开来。碎月蓦的扑倒在桌上。 “月——”一直关注碎月这边的迹部脸色顿时一变,赫的从座位上站起就要过去。却被忍足拉住了。“镇定点,我去看看。” 忍足是医生世家,这种状况最好由忍足处理。迹部攥紧了拳头,镇定的眸子里深藏着慌乱。 忍足脸色也不好看。不会是随意有酒精过敏症吧。据说这种症状的人沾一滴酒都会有危险。 完蛋了,如果是这样,那他就要被迹部分尸了…… 就在大家都被吓到的时候,碎月悠悠的从桌子抬起头来。观察了下碎月的脸色,忍足长吁了一声,暗自拍了拍胸口,“幸好没出问题。” “没事了,大概是一时不舒服。”忍足向大家解释道,众人安下心来。正要回座位的时候,蓦的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了。 一回头,一个温热的身体立马压了上来,忍足一时不察,竟然被碎月压倒在桌上。 剔透的浅眸中流转着惑人的华彩,勾人的笑带了几许清丽的妖娆。水润的唇瓣微微张着,宛若溪水潺潺流过般的柔和嗓音,夹杂了浅浅的撩动心弦的,碎月的表情带了孩子般纯真的疑惑,更是为这份风情添上了一份诱惑。 完了,这下铁定要被迹部大爷给宰了! 忍足被碎月压傻了,甚至忘记了动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停的在回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悲惨命运几乎可以预见。被大爷的破灭轮上一遍又一遍已经是必然的结局。更惨的或许还在后面…… 众人也是瞠目结舌的正要看着上演的18n。 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过忍足的面颊,纤长的颈脖,落到领口。正欲解开衬衫的扣子,这时,一只大手猛的攥住了碎月的正扒着忍足衣服的手。 眉头深深锁着,迹部手下不自觉的收紧。 手被握的生疼,碎月微微拧眉,不解的转头,看向来人。 瘪瘪嘴,眸子里瞬时蒙上了一层薄薄水雾,长长的睫毛上凝出细碎的晶莹,带了丝丝的无辜委屈嗓音控诉迹部的罪行,“……疼。” 迹部身形蓦然一颤。 疼惜,治愈下的温情 细碎的泪凝在长长的睫毛上,浅茶色的眸子里溢满了一池澄碧剔透的湖水,眼眶微微红了起来,碎月张着泪汪汪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趋于石化的迹部。 “……疼。”软软的语调拖的长长,带着孩子气的软糥。迹部的心蓦的一紧,无可抑制的抽痛起来。 碎月慢慢的蹲在地上,扬起头看了看一片已经呆滞的石像。再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被迹部用力握的带着明显红痕的手上时,嘴巴一瘪。顿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落了下来,溅落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心碎的轻响。 青瓷一般的脸被泪水打湿,印刻下斑驳的泪迹。华美精致的水晶宫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映照在落泪的少年的脸,美好的让人心疼。 迹部一愣,随即伸出双臂,猛的将孩子气的碎月拥入怀里。半屈着膝跪下,轻轻的拍着扑在自己怀里依旧不断掉眼泪的少年的肩膀。平日的傲然的帝王之风俨然不在,迹部现在只能顾着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心爱的少年。淡定温和仿若一池幽泉的碎月,此刻俨然就是个小小需要人照顾安抚的孩子。 不得不说,碎月哭起来的样子,很美…… 美的让迹部的心隐隐的揪痛了起来。 少年的泪滴落在他手的手背,凉凉的,却灼烫了迹部的手背,灼烫了他的心。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碎月,除却了平日温润坚强之外的面孔。这样碎月脆弱的可爱,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怜惜。 当真爱一个人,你会发自心底的疼惜他。不舍得让他受一丝一毫的苦楚。 惶然的疼惜萦在眼底,此刻的迹部满心满眼都被充斥心底的感情给淹没了。 “不痛不痛,乖,不哭,马上就不痛了。……”看了碎月白皙纤瘦手腕的红痕,心底无可抑制升起一股的恼悔的情绪。他方才怎么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早知道,要先推开的就该是那头关西狼。 也不顾瞠目结舌的众人,迹部转头看向一边的忍足,华美慵懒的声线难得的带了急切的意味,“发什么呆,去给本大爷拿药箱来!” 懊恼的光自眼底一闪而逝,忍足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转身去拿药箱。 哎,这回真的是要完蛋了……虽然能看到碎月样子确实很难得,但是后果…… 姑且不论迹部大爷的怒火,一个清醒的泷荻之月就够他受的了。 唇抿成一条冷厉的线,迹部的脸仿佛笼了一层薄薄的霜。无限的懊恼怒火萦绕心头。忍足侑士,你给本大爷干的好事! 怀里的碎月扯了扯迹部的袖子。迹部低下头,放低了嗓音,连眼神都禁不住柔软起来,“怎么了?” “不要……不要擦药……”碎月抽噎了几下,一张脸皱了起来。浅茶色的眸子里流过清亮亮的水流。碎月自发的在迹部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动作间,少年柔软的发丝磨蹭过迹部的下颌,带着微微挠心的痒意。 眼框还有些红红的,少年水汪汪的眸子对上迹部的眼。伸出手塞到迹部眼前。“疼……要吹吹……” 迹部握住少年那略显纤瘦的手骨,小心轻柔的吹着,“不痛不痛,擦了药马上就不痛了。”银灰色的眸里满是沉淀的心疼。 “哥……”一边的荻之介想要上前查看碎月的情况,却被日吉给拦腰抱住了。 “干嘛,放开。”被牢牢的圈住腰间,荻之介杏眼一瞪。看了看碎月的方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又炸毛了! 日吉无奈的给炸毛的小狐狸顺毛,低低的在他耳边道,“你看现在部长那个样子,你以为你靠近的了学长?” 荻之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迹部就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一般抱着碎月,那样的专注深情,任何人都无法介入。 日吉继续顺毛,“有部长他在,学长不会有事的。” “……嗯。”不情不愿的窝在日吉怀里,荻之介小小声的嘟囔了句,“……真讨厌,哥哥要被抢走了。” 闻言,日吉禁不住嘴角一扬,凑近在荻之介的耳边说道,“你可以叫我哥哥的……啊——” 剩余的话被完全收住了,少年坚毅的脸上显现着隐忍的痛苦。 咳咳……大家别误会有什么十八禁,其实是小狐狸猛的一脚跺在日吉的脚背上。 ╮(╯▽╰)╭于是,又一个悲剧诞生了。 日吉童鞋隐隐的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现在是踩在脚背上,改天要是踢中了某个特殊的地方……orz,那就该完蛋了。以后泷小狐狸你的【x福】可是没有着落了…… 他家小狐狸的脾气是该改一改了。挨着泛着疼痛的脚背,日吉头疼的想。(还不是被你们宠出来的,白眼一个╭(╯╰)╮) 向日和慈郎两只小动物齐排排的蹲在地上,向日小盆友的大眼睛写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现在的状况,貌似已经超出了小盆友那颗红色的小脑袋可以理解的范围。 习惯性的扯了绵羊的黄|色小卷毛,白皙小腮帮鼓起来。向日刻意压低声音(= =虽然压不压低完全没差别,所有人都听到了……囧),“喂,懒羊,这个……”向日指了那边抱成一团,一个拼命哭一个手忙脚乱的安慰的两只,“到底怎么回事啊???” 绵羊笑眯眯的凑近向日,拉了向日的手神秘的低声回答道,“%&%¥……” “什么?”向日没听清楚,向着慈郎再凑进了些。 “%%” 向日还是没听清楚,于是再凑近了些…… “吧唧——”绵羊搂着向日的小脸当头就是一个响亮的亲吻。 小红帽瞬间变成了小番茄,而且,还是熟透了的那种。 看着向日彻底烧红的小脸,绵羊笑的一脸纯真憨实,“……我也不知道哎。”手紧紧扣着向日的手,也不知道是为了防止向日反扑还是不动声色的占便宜。 (囧……绵羊好黑……为毛你是腹黑羊……可怜的小红帽,要披着羊皮的狼吃掉了……) 忍足拿了药箱下来,迹部脸顿时一黑,搂紧了怀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碎月。一脸戒备的神情让忍足的脸上顿时挂上无数黑线。 忍足摸着下巴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应景上演个二人夺夫记。在那一大堆被无情上缴学生会的十八禁bl漫画小说中,自己可是迹部大爷的官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可攻可受的帅草一枚。╮(╯▽╰)╭…… 忍足想他是该指着变心的丈夫(迹部?)和丈夫的新欢(碎月?)来个含泪指责,还是该雷霆暴怒的奔上去夺回心爱的小受(碎月?)和恶魔势力攻(迹部大爷?)展开强夺小受的生死搏斗……??? 视线落在自己纱布包裹的左手大拇指上,脑海中蓦然出现褐发少年抱着仙人掌浅笑怏然的样子。 少年轻柔的话语响在耳边,“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家小刺很不听话,不小心碰了一下。冰帝以绅士风度闻名的忍足君是不会追究这一点小事的对吧。小刺,下次可要记得安分点哦……”那句安分点的音调尤其高,明显是指桑骂槐,暗指搭上少年肩膀试图揩油却最终不幸遭仙人掌空袭的某狼爪。 无奈的耸了耸肩,镜片背后的桃花眼中光芒流转。忍足将药箱递给桦地,很是识趣的退到一边。 现阶段,自己还是安安分分的看戏就好。调戏天才不二周助的乐趣可是比被迹部大爷的破灭蹂躏要有大的多。虽然,……不见得哪个下场比哪个更惨。= =!!!黑线。忍足你竟然是体质…… 被大家集体忽略掉老老实实的充当着布景的桦地童鞋顿时担负起了运送药箱的重任。 至少,碎月不会想着去压桦地吧。安下心来的迹部揉了揉怀里少年柔顺的头发,目光宠溺而深沉。 众人一寒,集体打了个冷战。= =!!! 忍足估摸着迹部大爷也没心情顾看这些队友了。看迹部现在给碎月抹药膏的样子……忍足自己寒了一下,用得着那么小心翼翼嘛。 好在大家在迹部大爷家出入习惯了,房间什么的都早已有了固定的安排。不用招待,自发自动的寻找“床伴”(=。=) 推了推眼镜,忍足清清嗓子,“好了,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早还有比赛。晚安了,各位。” 宍户拉了凤的手,扯了帽子往楼上走,“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凤狗狗羞涩的挠了挠头,涨红着脸低头跟在宍户后面。后面是一手拉一只小动物的桦地。 “哥——”还想再说什么的荻之介被日吉半拖半抱着也上了楼。 偌大的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碎月窝在迹部怀里打了个哈欠。折腾了许久早已是困意朦胧。手紧紧攥了迹部的衣领,小鸡啄米般在迹部肩上轻磕。 忍足状式懒散的依在楼梯的雕花扶手上,墨蓝的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先前的戏谑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带了三分严肃七分犀利,“迹部,你真的爱上他了?” 闻言,迹部一顿,仿佛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语一般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璀璨的耀眼,眼角泪痣荧荧闪耀,仿佛凝结前世的泪。 弯下腰,迹部小心翼翼的抱起碎月。直起身子,从忍足身边穿过上楼时,迹部微微停下脚步,低沉华美的声线缓缓奏响,“我从来,就只爱他一人。” 口口,醉酒下的旖旎 【温馨提示:请自带纸巾。以下很黄很不cj……十八岁以下的筒子请绕道_】 “我从来,就只爱他一人。”迹部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忍足的面色顿时凝了起来,仿佛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烟雾。 迹部说的无比自然,仿佛世界上最不容置喙的事实一般。 看着迹部抱着世界上最珍惜的珍宝一般的将碎月搂在怀里远去的身影,一贯的优雅从容化作了一抹无奈的浅叹。半长的墨蓝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那深眸之下的情绪。忍足半依在楼道口,任那璀璨的灯光在俊逸的脸上留下晦暗不明的印记。 果然……这就是差别么…… 迹部爱的毫无保留,他却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永远顾虑太多,永远和他有着触手可及却无法逾越的距离…… 掌,悄握成拳,忍足的嘴里有着喝了纯黑咖啡之后泛开的苦意。 推了推眼睛,桃花眼底晕染开来大片大片的浓墨。无论爱情有多么的美好,都不得不面对现实注定的残酷。伦理道德,感情 欲 望,世俗眼光,家族压力,……这一切都不会随着美好的现在而被忽视。现在的他们,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守住自己的感情。 夜风从洞开的百叶窗吹了进来,揉乱了那一头墨蓝苍茫的发。 蓦的,忍足低低的笑了出声,那笑中带了豁然的了悟。把自己陷入进退不能的境地,倒真是不像他了。脑海中无意识浮现少年浅笑的样子,两个模糊的影像逐渐重叠。一瞬间的心动,究竟是把谁当做谁了呢? 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伸了个懒腰,忍足利落的转身上楼,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明天,又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吧。但愿这些家伙别太“激烈”,弄的明天起不了床…… (= =于是,看似最花的狼崽其实今晚会是最安分最cj的那一个……默。) 夜凉如水。 融融的月色流水一般倾泻下来,透过斑驳的纱窗,洒下一地银辉。 迹部将碎月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kgsize床上。碎月的手仍搂了他的颈脖不放。唇边溢了一抹淡淡的笑,迹部动作极轻的拉开碎月圈住自己的手。动作间,碎月孩子气的嘟起嘴巴,不适应手里没有东西一般,扯住了迹部的衣角。 少年的睡脸静谧而安然,一张清清秀秀的脸皱成了孩子气的一团。迹部可以想象碎月小时候可爱的样子。 碎月的唇色很淡,微微的抿着,即使是睡着了,也弯了一个浅笑怏然的弧度。栗色的发丝散落在颊边, 迹部伸出手,轻轻抚上碎月的清镌的面容。清浅的呼吸响起,少年柔软的发丝从指间划过。留下淡淡的香气。 长长的睫毛刷过手心,溅起一阵酥麻。无奈而宠溺的深情混着静谧的月色融在眸底,迹部的神情无比的柔和。 是不是,只有在你喝醉睡着的时候,你才不会那么不动声色的急着逃离我……一抹深色的痛楚自眼底划过。深沉的夜色给迹部的脸打上了深刻的暗影。 睫毛轻颤,碎月睡的并不安稳,不舒服的动了动。丝被从身上滑了下来,迹部的视线落在碎月白色衬衣上那一大片污迹上,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那是酒杯打翻时果汁流在衣服上的污迹。就这样穿着睡觉会很不舒服。 迹部捏了捏碎月的脸,华美的声线带了几分慵懒的气息,“先醒醒,洗澡了再睡。” “唔……”慢慢的睁开眼,困惑的神色在浅茶色的眸底铺陈开来,细碎的水光粼粼闪耀。坐了起身,栗色的发翘了可爱的一角。碎月揉了揉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黏湿的衣服,嘴巴一瘪,似乎又准备开哭了,“不舒服……” “乖,不哭不哭,洗澡了就干净了。”小声的拍着碎月小孩的背部,迹部轻声的哄诱着。对于一向不善于和孩子相处的迹部,此刻他的耐心好的让认识他的人啧啧称奇。 盘腿坐起,衬衣下细致的锁骨露了出来,白皙的肌肤映照月色,散发着旖旎的诱惑。碎月向迹部伸出手,糯糯的语调带了孩子气的撒娇。“抱——” 迹部忍不住在心底扶额长叹,本以为碎月睡了一会就该清醒了。看样子这样的状况还要持续许久。 咳咳,当然迹部大爷打死也是不会承认他对现在这样孩子气的碎月毫无抵抗之力。 迹部抱起碎月,以一种抱小孩的呵护姿势。少年的身体柔软而带了淡淡的香气,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心脏缺了的那一块终于补全了,迹部的心瞬间踏实而安定。 真想这样抱着他,直到有头发白了牙齿掉了的那一天…… 碎月抱了迹部的脖子,柔软的发丝蹭的迹部的脸颊很痒,小声对着迹部咬耳朵,“月月要洗白白……衣服脏了……” “好,本大爷——我带月月去洗白白。”银灰色的眸染上了一抹淡色的笑意,原来碎月小时候叫做月月。很可爱的称呼。边想着,迹部大爷止不住唇角上扬。 温热的水溢满偌大的浴缸,碎月做在浴缸边上捏着沐浴露的瓶子玩的不亦乐乎。捏一下,吐出一个泡泡,再捏一下,又吐出一个泡泡……明媚的笑靥如花一般在少年的脸上绽放。 迹部拿了毛巾对着玩的欢乐的碎月一筹莫展。 洗澡的话……该是要脱衣服的吧…… 迹部大爷的视线逐渐下移,碎月的衣服被玩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美好纤细的线条。胸前那两点淡粉色的隔着半透明的衣服,更是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迹部顿时觉得有些热了。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家的浴室竟是这么的狭小,让人闷的喘不过气来。 “月月自己洗澡好不好?”迹部将毛巾搭在浴缸边,俯身和碎月商量。 小小的脸皱成一团,碎月也不说话。只扁着嘴,用着一双水汪汪,琉璃一般清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迹部。 迹部被瞬间秒杀。 (= =:抱头,没想到迹部大爷你也这么没出息啊没出息╮(╯▽╰)╭……) 败下阵来的迹部终于认命,无论是清醒的碎月还是喝醉的孩子气的碎月,他都拿他毫无办法。 放掉手中玩着的瓶子,碎月乖巧的站了起来,张开双手,任迹部给他脱衣服(= =!!!)。迹部比碎月高了一些,低下头,恰好能吻上少年的唇瓣。 安静的夜有着一种白日热烈稀释之后淡薄,宽敞的浴室内弥漫着纱绢一般的水汽。 雾气扑面而至,在少年长长的睫毛上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剔透的水珠自浅色的发梢滴落。 迹部的手在碰触到少年衣扣的时候禁不住微微颤了颤。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深邃。 扣子被一个个解开,最终衣衫被抛到了一旁。大片雪白的肌肤显露了出来。胸前那淡色的红樱给白皙的肌肤缀上了惑人的最后那一点妖娆。少年的身体,远比想象中的更加美好…… 无意间碰触到碎月的身体,肌肤温润滑腻的感觉划过掌心,残留下缱绻的余温。 “还有裤裤……”碎月不满的小声嘟嘴,扯了迹部的手去解自己的裤子。 迹部身形一震,一抹无奈的笑沾上唇角。银灰色的发上沾上了水滴,也不知是蒸汽还是汗水。你是在考验本大爷的自制力吗,碎月…… 勉强的脱了碎月的衣裤,少年白皙匀称的身体便已不着寸缕地呈现在面前。略显单薄的身体,却不失柔韧均匀。肤若白瓷,手下滑腻如玉。即使是那最令人难以启齿的欲 望,也是干净的宛如新生的青芽。 薄纱一般的水雾将少年的身躯笼了薄薄的一层,添上了一份旖旎的色彩。 微风拂过春塘,撩了一池的春水,迹部仿佛听的到含苞花朵缓缓绽开的轻响。 将光溜溜的少年抱入浴池,温热的水掩住了一弯风情。 “好好洗澡。”忽明忽暗的火苗在银灰色的暗眸里闪耀,迹部的嗓音带了低低的暗哑。响彻安静的浴室内,带着动人心魄的沙哑诱惑。 碎月将水泼到迹部身上,眸子弯成一枚新月。“月月要一起起 ” 迹部苦笑着看着被碎月弄湿的衣服,只得脱掉。精悍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身躯缓缓没入水中, 挤了沐浴露,缓缓擦上少年的身体。莹白细腻的泡沫泛起,碎月蓦然回头,将迹部压了下去。 迹部一惊,向后倒去的时候也不忘紧扶着碎月的腰,以防他摔跤受伤。 坐在迹部身上,柔波粼粼,漫天的星光倒映入那浅色的眸里,碎月俯身,蓦的吻了下去。 一个货真价实的吻,轻柔的擦过嘴唇。迹部愣住了,连被碎月压倒在身下也没有注意。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真实的,一个吻。 曾经他因为碎月的唇上留下了别人的印记而恼恨的不像自己。这一刻,幸福的像个美梦。 如果,如果这一刻,就此定格为永恒,多好…… 少年温滑的身子紧紧贴在身上,没有一丝缝隙的紧密相触。肌肤摩擦着,交换着彼此的温度。迹部的体温灼烫的要烧了起来。 短暂的怔愣之后,迹部热烈的回应着碎月的吻。 大手的扣着碎月的头,用力的吻上那比花瓣还要柔软的唇瓣。火热的吻,仿佛积攒了许久的情感激流的迸发,占有的扫过腔里的每一处。大力的吮着碎月的舌。一丝银丝顺着唇角牵了出来。迹部伸出手,缓缓擦拭了着那一点滛 靡的印记。 身下硬了起来,顶着碎月柔软的身子,火热的难以诉出的欲 望被点燃。 “硬硬的……”碎月的眼里泛着氤氲的水汽,伸出手沿着迹部的胸膛一路抚下去,寻找着抵在自己后腰上的火热物件。 迹部浑身紧绷,第一次对碎月恼火的无以复加。抓住碎月不安分的到处点火的手。咬牙切齿的在碎月耳边说道,“别动。” 湿漉漉的眸子无辜的看着迹部,碎月指了自己的腹下,“……不舒服。” 视线落在少年身下微微抬头的青芽之上,剔透的液体微微冒出。迹部在心底长长的呻吟一声,天……不是这样折磨他的吧。 今天他不是要被欲 火给烧死,就是要被碎月给折腾死…… 大掌覆上碎月柔软的分 身。时轻时重的抚弄。含苞的花朵在手心吐露出晶莹的液体。 碎月趴在迹部身上,急促的喘息拂过耳边,一声一声,撩拨着理智的琴弦。红霞晕染面颊,蛊惑着迹部亲吻。 细密的汗水在迹部的额头上凝结,强忍下的欲望随着少年的娥吟而越发的胀痛起来。这时,少年的手悄然握上了迹部的,有样学样的抚弄着。 迹部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火热的欲 望在少年青涩的动作下得到了片刻的纾解。 抚弄,颤抖,低吟,释放…… 空气中弥漫着茶靡花开的旖旎气息…… 谁,真正喝醉…… 谁又,真正清醒…… 荻之介不满的抱着软软的狐狸抱枕,在宽大的床上纠结的滚来滚去。一想到自己哥哥现在在迹部那里,就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低落。虽然他是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很赞同哥哥和部长在一起,但是他不希望碎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吃掉。(= =泷小美人,你要相信迹部的人格。他是不会占便宜的,不过……碎月自己送上门的那就……╮(╯▽╰)╭,咳咳……佛曰:不可说。) 走出浴室,光裸着上身的日吉精壮的身躯还泛着水汽。看着自家不断在床上打滚的小狐狸,日吉若觉得有些好笑。 本就宽大的浴衣随着动作松了开来,大片雪白诱人的肌肤露了出来。荻之介惶然不觉的继续纠结。黝黑的眸子蓦的一沉,下一秒,荻之介便落入了一个有力温热的怀抱。 脸颊贴日吉坚硬的胸膛,荻之介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扣着荻之介的下颌,火热的亲吻着。辗转 ,吮 吸,缠绵…… 衣衫松脱,气喘吁吁的荻之介在日吉身下挣扎,浅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我……这次、这次……我要在上面……” “好,下次让你在上面……” “唔……啊……我要现在就在上面……”不吃亏的小狐狸坚持着,顺手拍掉了日吉抚摸他身体的爪。 “好……现在,让你在上面……”日吉含糊的亲吻着,就着现在的姿势将荻之介抱着翻了个身。 许久,呻吟喘息的声音伴随着少年愤怒的控诉响起,“混蛋,你骗人……我不要这样在上面……啊……” “乖……你现在是在上面……”日吉用力的挺身,撞击着荻之介身体的一点。荻之介的头高高的仰起,纤长的颈脖仿佛美丽的天鹅。身体随着猛烈的撞击而迎合摆动,半长的发丝甩了一个情动的弧度。 动情的呻吟,伴着粗重的喘息声,搅动着一室的暧昧,空气中浮游着旖旎的因子。 夜,未央…… 逃离,苍茫下的归属 一滴晨露从凝碧葱翠的叶片上缓缓滑落,“滴答——”伴着一声脆响,击在窗棂上,溅起无数破碎的晶莹。 紧闭着眼,迹部几乎要真以为自己睡着的。少年轻轻从自己手臂的牢牢禁锢间脱身,穿衣间,衣服摩挲着发出窸窣的声响。 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长久的落在自己脸上,溢满了镜湖一般的幽深。终于,对方由心底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叹,那叹息绵长而悠远,带了深浅不一的无奈。 门被轻轻的推开,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最终越来越远……紧闭双眼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带了苦涩意味的笑。 慢慢坐起身,银灰色的发遮了半边脸,深色的眸子里盈了墨染的萧索。眼角的那一点泪痣在晨曦的金色光的照映下荧荧闪耀,宛若划过面颊的一滴剔透的泪。 指尖划过被单,那上面还残余着少年留下的温暖气息。 怀里空了,连带着心也跟着空了起来。 迹部下楼的时候,忍足正斜倚在阳台上闭目养神。 “他走了。”忍足低低的开口,邪肆的嗓音带了不易觉察的隐隐担忧。 方才他下楼的时候恰好和碎月擦肩而过。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招呼,晨起的空气中带着透心的凉意,碎月那淡漠不带一丝表情的侧脸让他隐约有些心惊。于是,本预备好的调侃戏谑的表情在一瞬间冻结。面对着少年那张笼了一层薄霜的脸,忍足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开不了口来。 他从来没有小看过碎月。只是原来,自始至终,却是他……看低了他。 温润如玉的背后,是不可触及逾越的底线。碎月远远比他预想的更加敏锐犀利。那水一般温和眸底,是早已洞悉了一切平静了然。然而,他的一场搅局,扰乱了碎月不紧不慢退出迹部生活的步调。一场闹腾的醉酒,犹如扔入镜湖的大石,咚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将迹部和碎月之间的红线缠绕的更紧。他逼迫的碎月不得不做出选择。 迹部慢步走到忍足身边,忍足侧身,腾过一个位置。 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细碎的光芒洒了下来,暖意顿生,驱散了漫漫长夜萦绕身体的阴寒。只是,还不足够,暖到心里。 眯起眼,迹部缓缓开口,“本大爷知道。” “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忍足推了推眼镜,眸色幽深。要留下碎月的方法有千百种。任何一种都能轻易的掐住碎月软肋,他不相信迹部会想不到这一点。 视线长久的落在庭院高墙之上,迹部的嗓音带了傲然的张狂,“本大爷还不屑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得到。” “哎~”忍足作势长叹,无奈的耸肩,“迹部大爷你还真高尚……”对上迹部瞪过来的凌厉眼神,忍足瞬间噤了声。随即转念一想,笑的狡黠,“他,乱了。” 能让一向温柔的碎月变得连微笑的表情都来不及挂上。可见那样强装的淡漠冷静表情背后,是无法掩饰的手足无措。这一局,迹部赢了。 于忍足而言,爱情就像织网。密密麻麻的布下一条又一条的感情丝线,在猎物还未觉察的时候,一点点的将他网入其中。待时机成熟,慢慢收拢。使得他再无逃脱的可能。 迹部对碎月的感情,从来毋庸置疑。忍足微微一笑,现在只等着碎月向迹部缴械投降的那一天。 闻言,迹部转头看向忍足,许久不发一言。面对迹部那样直白犀利的视线,即使厚颜如忍足都觉得有些不自然。 双手抱胸,忍足做出一副良家妇女被调戏的大义凛然状,“你不要过来。就算是迹部也不行。即使你现在突然发现本少爷无双的魅力移情别恋爱上我了,我也是不会屈从于你的!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冷冷的瞥了自导自演的正欢乐的忍足一眼,迹部习惯性的抚上眼角的泪痣。俊美的脸上带了少见的肃然。“一直这样试探人心,不累吗,……侑士?” 简单的一句话,却忍足那一贯懒散无心的笑僵在脸上。 脸上是瞬间收敛了戏谑的沉寂,回避了迹部的视线,忍足将手插入口袋,目光苍茫。墨蓝的发随着微风的吹拂而微微撩动。 吻的太逼真,于是,便误以为是真爱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忘记将可能要付出的代价算了进去。不单只他,甚至迹部也是一样的。这是出身于大家族中的他们共通的悲哀。 “迹部你呢?从什么时候起,可以真的投入所有的去爱了?”邪魅的嗓音带了淡淡的沙哑,面对迹部的安之若素。忍足心底终是有些不平了。他始终做不到的,迹部轻易的做到了。能用尽所有去爱,于他,或许只能是奢望。 流动的气流扬起衣角,少年俊美的脸缓缓扬起一个笑容。那笑容比那明媚的阳光更加耀眼。“当你遇见能够将你的心填满的人你就会明白。” 原来,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你只要一想起来,胸腔就会被那满满的几乎要溢出的暖流包裹。让你除了让他幸福的念头之外,再无心思考虑任何其他。 因为,光是要让他幸福这一件事,就已经要耗尽他一生的气力。 “或许吧。说不定……有一天……”略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忍足低低的笑了出声。 说不定有一天,也会有这么一个人,将他的生命补全成一个完整的圆。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破晓的晨光割裂了黑夜的幕布,璀璨温暖的光束照了下来,笼了依旧睡眼惺忪的东京。 空气中尚且存了薄薄的寒气,穿透衣衫带了凉意。碎月加快了步伐。内心仿佛有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催促着,让他快点再快点。他几乎是逃离出迹部宅的。 第一次这么的慌乱无措,狼狈不堪。 醉酒往往是世界上最动人的谎言。借着这个最烂的借口,留下的却是清醒后难以弥补的伤痕。 一抹苦笑在唇角泛开,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时间倒流,返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最初。他一步一步的努力退出迹部的生命,却又被这场荒唐的醉酒搅乱,使得所有努力白费。 揉了揉额角,宿醉后的太阳|岤隐隐的抽痛。不舒服的感觉阵阵袭来,胃里翻滚着,泛着酸气。喘了口气,看了不远处的宅院,终于松了口气。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急切的渴望着想要见到亚久津的心情。想念亚久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宽厚的混合着机油和淡淡烟草气息的怀抱,还有那带了厚茧的粗砺掌心。 站在门口,碎月停了下来。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差不多是亚久津早起的时候。昨晚的聚餐,碎月留了便条给亚久津,以免他担心。 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苍白的脸看起来带了自然的红润。钥匙安稳的躺在口袋,碎月却没有兴起丝毫自己开门的念头。 门内隐约有着磕碰的声音的传来,接着,淡淡的饭菜香气飘来。 心里一暖,有人在家等着的感觉是心永远安定的归属。 隔着一扇门的距离,碎月可以想象亚久津拧着眉头,凶狠的瞪着他留下的字条边做饭的样子。 嘴角不由自主的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胃里不舒服的感觉顿时也缓和了几分。皱着的眉头一分分松开,碎月轻轻叩了门。 “叩叩叩。” 只三下的敲门。与亚久津的习惯一样。 门很快的打开了,碎月扬起一个微笑,“仁——” 来不及说完,话在唇边,蓦然咽了下去。 眼熟的外套罩在雪白的长裙外面,一头顺滑的黑发散落其上,柔亮的仿佛上好的丝绸一般。 一件毫不起眼的衣服穿着衬出别样的味道,美丽温婉的少女打开门,眉眼间满是温柔娴静。少女微笑着,轻声软语的问道,“请问你找谁?” 清脆悦耳的嗓音,像极了他窗口上那串紫色风铃被风吹拂摇曳时发出的声响。 无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看了看周围。院落里,那辆白色的机车不吭一声的停驻着。 恍惚间,碎月仿佛真要以为自己是踏入了不属于他的地方。 “请问?”少女微微蹙了眉头,却是不变的耐心温柔。 对着对方温和的笑容,碎月再退了一步。 口袋中的钥匙深深的扣入掌心,深吸了一口气。疼痛的感觉蛛丝一般密密麻麻的缠绕心脏。 “抱歉……”缓缓扬起脸,一个浅浅的笑容在清隽的面颊上绽开,流年伤逝般炫目。清透的眸子里一派烟云水汽。“走错门了。” 一泓秋水荡漾,破碎的波光粼粼闪耀,闭上眼,碎月缓缓转过身。 转身离去的时候,正缓缓阖上的门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一贯的低沉沙哑,在听到的一霎那让碎月几乎有了落泪的欲 望。“怎么回事?” 少女温柔的嗓音带了欢快的语调,“没什么,走错门了。”挽了对方的手臂,撒娇的软语转入耳膜,“哎,仁,我要喝酱汤。” …… …… …… 心脏蜷缩成一个小团,碎月咬牙扶着墙壁,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力气离开。 走到转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角,缓缓蹲下身。 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已经再也吐不出其他。 握了拳 ,碎月苦笑着复而缓缓松开。摊开掌心,空空如也。 始终,没有东西是他的。只除了这一抹替代的灵魂。 寄居的房屋,相伴的队员,血缘的亲人,甚至身体,甚至爱情……这一切,都不是他的。 原来,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竟是由衷的惶恐。如同前世,在盛放的生命品尝寂寞的荒凉…… 枝头,凋零枯萎的叶被风刮落,落了满满一地的忧伤。 阖上门,笑意敛去。墨黑的眸子里是冰冷复杂的暗。方才的温婉仿佛只是眨眼间的错觉。柔和的神色随着冷漠下来的表情拉出一张尖锐锋芒的脸。 一头顺黑的直发旋过一个干净利落的弧度,山口末凉唇边扬起一个讳莫如深的笑。 抱歉了,泷君。但是—— 视线落在厨房做饭的亚久津身上,冷酷的线条勾勒出深刻的轮廓。即使多年不见,那股以生俱来的带着黑暗的桀骜嗜血打动了她。这有这样的男人才配的上她。才有足够的力量和她一起,站在黑暗的顶端。 山口末凉的眼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这个男人,我要了。 谋算,洞察下的反击 “喂——”亚久津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搁,视线落在山口末凉擅自穿上他的衣服上。冷厉的眉眼间写满不悦。“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山口末凉不置一词,亚久津的态度她早已预料。这么多年下来,再摸不清这个男人的行为模式就真小看她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接近的男人,怎么能轻易舍弃。 细长的眉一挑,对亚久津的指责置若罔闻。麻利的从亚久津的衣袋里掏着香烟,摸了摸,没摸到预想中的烟盒,倒是抓出了一大把小巧精美的糖果。 “噗——”山口末凉忍不住笑了起来,精致的脸上浮现不屑的神色。嗤笑道,“什么时候号称魔王的亚久津仁也开始吃起小孩子的零食了。” 山口末凉抓了糖果就要往垃圾篓里扔掉,这时,一只铁臂牢牢的扣住她的手腕。 “放回去。”低沉的嗓音,却是不容置疑的威胁。 阴鹜的眼神直盯着山口末凉,沙哑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我只说一次,放回去。” 怔愣的光自墨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被擒住的手捏的骨头生疼。亚久津却毫无一丝怜香惜玉的意思。眸光微闪,山口末凉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知道了,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紧张。难道是女朋友送的?” 亚久津松了手腕,皱眉不语。 揉了被握出一道红痕的手腕,山口末凉隐隐松了口气。这个男人生起气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要不是看在他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估计她的手要被拧断了。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意的扔在椅子上,戏演完了,道具还拿着就没意思了。咬了橡皮筋将一头费事的头发扎成利落的一束,先前温婉的形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山口组三代组长之女应有的气势,冷漠,理智,骨子里透着难以摆脱的冷酷。这才是山口末凉本来的面孔。 桀骜的眉拧着,亚久津看向山口末凉,声音冷淡,“我要的东西呢?” “哎,你可是真无情。这么久没见了,一见面就是问这个,也都不多关心我这个青梅竹马的近况。”从皮包里摸出香烟,抽了一只递给亚久津。 亚久津一瞪,并不理会。山口末凉耸耸肩,“不抽算了。”收回香烟,掏出打火机点上。 香烟夹在修长的指间,依墙而立,山口末凉悠悠的喷出一口烟雾。“要知道,我可是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连夜赶过来给你送东西的。” 亚久津沉默半响,低低的吐出两个字,“谢了。” 这次要不是事情情况紧急,亚久津也不会想到去找山口末凉。有关系弄到他要的东西的人不少,但是那些人多少都有着不太干净的背景。这次要是求了他们帮忙,下次按照道上的规矩,他也不能回绝对方的请求。 那些潜在的黑色交易,一旦搅进去,想脱身比登天还难。于是,也只能拜托这个正统黑道出身的山口。虽然山口组是日本黑道一大组织,但是山口末凉无论如何都是个女孩,接触到的黑道交易比较少。还人情的话,要简单的多。 “呵……”山口末凉陡然笑了起来,伸手试图拍上亚久津的肩膀,亚久津下意识身形一侧闪了过去。亚久津从来都不喜欢和人有过分亲密的接触,尤其对方还是女性。在亚久津看来,女孩就是麻烦的代名词。虽然山口末凉爽利的性格是他所欣赏的,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因此而容忍她的肆意靠近。 手落了个空,山口也不在意。神色自若的没有一丝普通女孩被拒绝的尴尬。弹了指间的烟灰进垃圾篓。淡淡开口,陈述的语气却是深意隐含,“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知道的,只要是你开口的,我从来都不会拒绝。” 复杂的神色浮在脸上,亚久津低低开口,“以后你的事,我义不容辞。” 山口末凉虽然是女子,但是野心不小。以手段狠辣、枪法精准而名列北海道最不能惹的女人头号的她,野心勃勃的想要站立在黑道的顶峰。她需要一个像亚久津这样的男人站在她背后。不仅仅是身为忠诚的下属,还要成为她亲密的另一半。只有这样,才能交付背部而确定不会被背叛。自然,这些于爱无关。 碎月禁了亚久津的烟,家里也就没有烟灰缸。山口末凉目光逡巡了一圈,寻找烟灰缸未果,于是直接将烟蒂按在自己手心灭了。 “喏,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山口末凉从椅子边拎起一个偌大的箱子,往桌上一放。咚的一声,箱子撞击桌面发出震动的巨响。里面的东西看来分量不轻。 亚久津打开,清一色的枪械的零部件。 山口随意掏了零碎的部件扔在桌上,“还没忘记怎么组装吧?” 亚久津目光锐利的一扫,挑出需要的部分,组装,上膛,一系列的动作干净利落。 山口末凉微微一笑,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欣赏,“25秒。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快。还真看不出你这么久没碰这些家伙了。” 亚久津不言语的拿了弹夹检查。 “你这次是认真的?”山口末凉自顾自的坐下,悠然开口,“要知道,即使是我家那个死老头都要让着你老爹三分。你这样和他对着干,摆明是和自己过不去。” 亚久津将枪支麻利的收好。山口的话他心里有数。上次在盘山公路山脚被围攻未果的时候亚久津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那个老头还是插手了。 “你家老爹其实对你已经管的宽松多了,至少这么多年都没有打扰你和优纪的生活,”山口末凉摇摇头,加重了语气,“触怒了他,你会后悔的。” 黑色的漩涡在暗金色的眼瞳中卷涌,亚久津握着冰冷枪管的口坚定而不带一丝犹豫。 这么多年,那个人实行的其实是放养手段。通过现实的残酷历练,比在深厚根基的黑道大组层层保护中更能让亚久津成长的迅速,一步一步,靠着血汗拼杀。品尝尽黑暗的血腥滋味。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那个人不惜将自己尚且不满十岁的独子和娇小柔弱的妻子放逐家门。 寒冷的冬季,北海道的路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单薄的衣衫被风轻易的穿透,刮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疼痛。 那一天,一向柔弱的被人轻视的优纪出乎意料的没有掉一滴眼泪。那淡淡的望着逐渐阖上的黑重铁门的目光,凝了一生的绝望。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不爱,而是最后的一丝爱意也被现实磨光。 优纪这个看似柔弱单薄的女子偏偏倔强的让人惊讶。没有回头找家境殷实的父母哭诉求助,当年执意嫁给黑道统领的优纪已经伤透了父母的心,她不愿让年迈的父母再为她伤心担忧。挺直了瘦弱的脊背,优纪带着年幼的亚久津离开了北海道,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东京。 繁华熙攘的东京,人人都带着冷漠的面具。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女子,就在这样一个水泥钢筋撑起的都市每日为生活奔波忙碌,做着低廉的工作。 时光流水一般逝去,多年的平静骤然被打破。这一切的源头,不外乎只有一个原因。因为那个人开始惶恐了,他觉得亚久津正逐步往着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前行。尤其是在那个名为碎月的少年出现之后。 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怀里搂着碎月暖暖的身体,亚久津粗砺的掌抚摸着少年的柔软发丝。吻了碎月的额头,他们一次次的开始谋划未来的生活。比如筹钱开一间汽车修理厂,碎月管理账务业务亚久津负责修理,比如给优纪找一个可以托付未来的对象,比如…… 这一切的平静,都在那一天那黑色幽灵一般车子出现的那瞬间被抹杀。 男人坐在车里,黑色的手工西装穿在身上,浑身散发着让人臣服膜拜的迫人气势。 黑色的玻璃车窗隔离了视线,更隔阂了父子的心。没有什么,会比心冷了更加决绝。 男人连一眼都吝啬的不愿给自己孩子。视线直直的凝视前方,缓缓开口,冷漠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可违逆的肃杀,“离开那个少年。”不是警告,只是一句简单而直白的命令。 身形一僵。冰寒的感觉由脚底慢慢升起,遍布骨骸。一瞬间,亚久津仿佛身陷冰窖。 许久,亚久津低低开口,声音不大,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要我离开他,除非死。” 男人没有再开口,只一句就已经是最后的通牒。再多说下去就是废话。既然亚久津这么不听话的想要脱离掌控,组织不会需要一个不将手下千百条性命放在心上,而是只一心停留在一个少年身上的执掌者。既然不听话,那么干脆完全的毁掉。 亚久津担心他们会对碎月出手,这也是为什么他突然联系山口末凉,要求给他带这些东西的原因。 眸光一闪,山口末凉瞬间拔枪,指着亚久津的心脏就要扣下扳机。 冰冷的枪管却比她快了一秒抵上她脑门。 亚久津冷凝的面色让人不寒而栗。 “呵呵~别紧张,”山口末凉松了握枪的手,推下弹夹,“看,里面可是没有子弹的。”将手中的枪一扔,毫不在意那长久指着自己太阳|岤的枪管,微微一笑,“欢迎回来,阿仁。” 欢迎回到我们黑暗的王国! 无论如何,阿仁,要知道只要你开了第一枪,以后就再也停止不了。 染黑了的羽翼,想要洗白,除非死亡。 妄想回头是黑道中最大的笑话。亚久津或许还没看透他父亲布下的暗棋,但是山口末凉已经了悟。他父亲的这一手,可谓是比谁都高段。将亚久津逼的不得不再次投入黑暗,一步步的将他推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泷荻之月…… 在心底默默念着那个有着温柔微笑的少年的名字,山口末凉笑的灿烂,墨黑的眼底讥讽的光芒一闪而逝。 这一次,你要如何再将他救回呢? 要知道,阿仁可是为了保护你而自愿堕入黑暗的呐…… 亲爱的月殿。期待你的表现…… 投下几枚硬币,碎月在街边的电话亭内按下一串号码,电话亭的玻璃窗印出几个一晃而过的人影。这些人已经暗中跟着他很久了。 唇边绽开一个淡淡的微笑,澄净的眸底微波粼粼闪耀。 终于,要开始了吗…… 心底悠悠发出一声清浅的叹息。山口末凉,这个有着毒玫瑰之称的女子果然不容小觑。人们稍不注意,就会被那纯白美丽的外表所欺骗,忘记了下面锋利的鳞刺。 要不是他事先查找黑市交易底案的时候,无意间搜索出了那一大堆资料,想必他也是会真的开始惊慌的吧。仁的身世,他父亲的谋算,山口末凉的将计就计……在短暂的失措之后,碎月头脑清晰的将这些线索一条条的理了清楚。 小看了碎月,将会是他们最大的失误。 碎月不是女子,不需要躲在爱人的背后受到保护。有一种少年,看似柔弱,却有着无意匹敌的坚强。早上的那一幕虽然揪心,说不在意是自欺欺人,但是碎月还没有到愚蠢的一味纠结于亚久津是否背叛他的地步。 怀疑这个词,碎月永远不会用在亚久津身上。无论缘由,无需解释。这是一种以生俱来的笃定。深入骨髓的信念。 碎月轻笑,栗色的发丝遮住了眸底蔓延开来的深色。世界上巧合的事还真多,学长交给他负责的那个case恰好是山口组和暗裔组交易的案底。那薄薄的一叠材料,却是触目惊心的证据。也不知道秋原学长是如何办到的。总之,就目前的形式而言,他们并没有处在下风。敌人表面上看来是暗处,其实已经暴露。 对方的软肋被捏在他手里。暂时谁也占不到便宜。 这是一场看似实力悬殊,实际结果未知的较量。 “……学长,可以开始了。” 空气中弥漫着烟水压抑的气息,挂上电话,碎月抬头看了看天。方才还晴朗无云的天空明媚不复。乌云逐渐聚拢,阴沉沉的压了下来,酝酿着一场惊天的风暴。 山雨欲来风满楼。 诱惑,认知下的等爱 “您要的红茶。请慢用。”将客人点的饮品端上桌,碎月微笑着退了开来。 无意识伸手按了胃部。胃里空空的蜷缩摩擦着,一阵阵的抽痛。 唔……滴酒不能沾的体质么……他倒是不知道原本的泷荻之月身体会对酒精有这么强烈的排斥。 深思的光芒自眸底一闪而过,碎月苦笑。对酒精的强烈排斥,这本是他前世身体才有的反压。那个脆弱的破布娃娃一般的身体,连一点带辛辣的食物都无法消化,更别提酒这类强烈刺激性的饮品。 胃连着抽痛了一天,大脑也没有停歇,一整天的不断运转着。倦怠的神色隐约的浮显。 好在店里的生意逐渐淡了下来,碎月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休息了。 将餐盘搁在桌台上。碎月撩了袖子,察看自己的手腕。左腕上的疤痕已经淡了不少。奇迹般的一天天慢慢淡去消失。这个身体的曾经印如骨髓的习惯在潜移默化间逐渐被改变,慢慢的,取而代之的,是愈来愈多他前世养下的习惯。 “泷,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哎?”擦洗着杯盏,小岛站起身,越过柜台和碎月交谈。对上碎月有些苍白的脸色,少年那可爱的娃娃脸上带了明显的担忧神色。“要不你先下班休息?” 碎月给小岛一个安抚的微笑。“没事,只是胃有些不舒服,过一会就好。” “谁不舒服?嗯?”一个魅惑懒散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妖孽店长懒洋洋的窝在宽大舒适的椅子里,右腿翘驾在左腿上,姿势懒散而随意。手上拿着指甲剪细细的修着指甲。店长的手很漂亮,纤细修长,据说更是弹的一手好琴。碎月听纯子私下掰八卦说店长和神监督貌似以前就是在一场钢琴大赛上邂逅的。还创出了一曲惊叹大赛评委的四手联弹曲。可惜的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店长都没有再碰过琴。倒是神监督放弃了家族事业的继承,开始教授钢琴。 乌黑光亮的发如流水一般垂顺的披了下来,丝绢一般柔滑。精致的脸色带着慵懒的魅惑。 小岛对着妖孽店长直流着口水。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不是浪费资源嘛……呜…… 凤眼微微眯起,万千风情尽露,店长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看在旁人眼里,满是颠倒众生的诱惑。 手缓缓招了招,店长示意小岛走近。 单纯的小岛呆愣愣的甩着尾巴撒着欢就奔过去了。碎月抚额,在心底叹息。 “啪。”一个弹指弹在小岛白皙的额上。 果然,碎月无奈浅笑。 “呜~店长!”捂着额头,泪眼汪汪的怒视店长,娃娃脸上写满不忿和疑问。“为什么打我。呜……” “因为你笨。”店长懒懒开口,一个大大的笨字“轰——”的一声扣在小岛头上。不容置疑的口气把小岛童鞋打击的体无完肤。可怜的呆受小岛立马背过身,蜷缩在阴暗的墙角画怨念圈圈。 瞟了写满怨念字符的小岛一眼,店长悠闲的吹了吹没有灰屑的指甲。“少废话,还不去给本大爷干活。再偷懒扣你工钱。”不高的声调,却是不动声色的威严。 呜……妖孽店长75银…… 小岛童鞋怨念的抱着托盘,迈着风中凌乱的小碎步泪奔而去……tat 嘴里边小声的碎碎念着,“诅咒恶魔店长永世不得翻身不得翻身不得翻身……翻身……” 碎月立马黑线数秒。 这个诅咒可谓是恶毒极点。店里的人都知道,店长起反攻的念头已经很久了,可惜一直未果。妖孽店长的反攻大计,被温文儒雅看起来似乎很好推到的神监督屡次无情镇压了下去。 (女王受与腹黑攻的较量么……= =+擦汗~) 由此,店长被纯子嘲笑了n次,“店长啊,成‘攻’之路是漫长的。”、“店长我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腹黑攻没想到却是女王受,啧啧~”“店长你越发的妖孽越发的美丽了……”……等等等等。 被纯子这么一激,店长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干脆放开了直接干。冒着第二天深陷狼口被吃干抹净全身酸痛的危险,屡屡出击。虽然是屡战屡败却越挫越勇,最近更是“大有你不让我压我就也不让你压之势……╮(╯▽╰)╭ 据碎月看来,由神监督最近越来越青越来越欲求不满的面色推断,店长反攻大业将成…… 不远处一阵惨叫传来,去服务大众的小岛童鞋再次遭着纯子大姐的辣手摧花。 目光淡淡扫过那边闹腾的小岛和纯子,店长缓缓勾起唇。移回视线,望向碎月,细长的眸内划过粼粼的波纹。缓缓开口,“听说——你最近惹上麻烦了。” “唔,麻烦么……”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暗影。碎月浅浅微笑,不承认也却不否认。视线直直的望进店长那一汪深潭般幽暗的眸里,“店长听谁说的?” 看似面色镇定,碎月的心下却是一惊。倒不是他担心店长知道了会如何,而是惊愕店长竟然能够得知这件事本身。这说明,店长比他想象的还要 修长的眉一挑,小巧的指甲剪捏在掌心自得的把玩着,店长笑的狡黠,凤眸内波光流转,“不告诉你。” 碎月无言以对。店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质。 半响,店长悠悠开口,“这次的麻烦可是不好处理呐。” 碎月淡淡道,“我知道。” “你打算就这样和他们硬碰硬?”店长不相信碎月会愚蠢到束手就擒的地步。但是,碎月的家底他早已调查过了。除去了泷家弃子这个可悲的身份之外,几乎算是毫无背景可言。 “店长认为呢?”碎月再次把问题扔回给店长。对方的把柄捏在手里,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考虑如何完全的利用手中反击的利器。 店长面色微凝,沉静的眼底晕氮了大片的黑绸。一双纤长的手伸到碎月面前,店长磁性的嗓音响起,“我的手,看起来如何?” “很漂亮。”碎月老实的回答。 “可是,”店长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视线长久的落在自己纤长的毫无瑕疵的手上。低低的笑了起来,只是笑意却没有蔓延到眼底,迫人的寒气笼上面颊,“这双手却曾经被人废掉。” 对一名琴师而言,最宝贵的就是他的手指。毁掉他人最珍视的东西,是人们选择报复的最好方式。深夜,无边的黑暗蔓延,阴暗潮湿的仓库散发着阵阵霉臭的味道,胶布贴着嘴无法呼救,脖子上牵着绳索,他被当成动物一般丧失尊严的拖着走。 血顺着额头滴落,白色的衬衣染开了大片的妖娆。地上尖锐的石头硌着脸颊,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迈着优雅的步子的女人款款走来,美丽的脸上挂着一如往日的端庄贤淑的微笑。被人摁趴在地上,手被固定好,女人踏着七寸的高跟毫不留情的对踩了上去。 手指被一根一根的碾踩着,剧烈的疼痛让他昏死过去…… 碎月愕然,视线长久的落在店长手上。都说十指连心,高傲如店长竟然被人那样残忍的对待过。神监督和店长的四手联弹的那一段曲谱,最终只能成为永久的遗憾,终身,都无法接续。 伸手在碎月眼前晃了晃,店长不在意的盈盈一笑,“怎么?被吓到了?” 碎月摇了摇头,“不。”他知道,他现在所面对的很可能比店长曾经遭遇的处境更加危险。或许,废掉的不仅仅是手指,还有可能失去更多。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一个浅浅的笑,缓缓在少年颊边绽开,剔透的眸子里水波粼粼,漫天细碎的星光倒映。 抬眼直视面色凝重的店长,碎月缓缓开口,语气轻柔,却蕴含着无比的坚定,“我不能负他。” “哎,都听见了吧。还不过来把你家的带回家。”店长嫣然然一笑,望向碎月身后。 碎月吃了一惊,转头正对上亚久津深邃的眼。 亚久津安静的站在碎月身后,深深的凝视着碎月。 “仁,你怎么会过来?” 黑色的漩涡在暗金色的眸内席卷。冷厉的轮廓带着隐约的温情。原本刀子一般不待碎月惊讶完,亚久津猛的扛起碎月就往外走。 店长悠悠的在身后补上一句,“小月月的胃不舒服,年轻人不要太激烈了啊。” 亚久津陡然一僵。 碎月趴在亚久津肩头止不住轻笑出声。店长还真是喜欢捉弄人。 细细长长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幽暗的潋光,店长继续悠闲散漫的修着他宝贵的指甲。啊,似乎忘了跟小月月说。那个废他手的女人的下场……非常的惨。 回到家,将碎月抱在床上,亚久津翻箱倒柜的找着胃药。 看着亚久津难得慌乱的样子,碎月抱着被子微笑,“抽屉第一个柜子里。” 拧开药盖,将药片倒在手心,咽下,喝水。一系列的动作碎月做的纯熟无比。心里泛着疼惜,亚久津搂着碎月躺下。 亲吻了少年略有些苍白的脸颊,带了些粗砺的大掌按摩着碎月的腹部。力道均匀,一下一下,缓和了些许胃部的疼痛。 碎月闭上眼,悠悠冒出一句,“真好。” 亚久津不解的看向怀里的少年。 “……被子上总算是没有别人的气味。”按摩的手一顿,碎月能感觉到亚久津身体的瞬间僵硬。 许久,低沉的,带了隐约沙哑的嗓音在碎月耳边响起,“……对不起。”低低的三个字,盛满了歉意。 搂着碎月的腰紧了紧,亚久津有着从未有过的惶恐。害怕失去的感觉席卷而至。隐忍的痛苦刻在眸底,碎月知道亚久津的无奈。保护不了自己比生命更珍视的存在,那是一种深沉的无力。刀锈一般混沌的疼痛遍布全身,混着鲜红的血,将人逼迫的走投无路。这一点,恰恰是碎月最害怕的。 失控的亚久津,他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 碎月蓦的翻身,趴在亚久津身上。低头猛的封住他的唇。轻柔的吻印在唇瓣,慢慢的深入。 吮 吸,啃咬,亚久津一顿,随即情不自禁的大力的回吻。 火热的舌纠缠着,占有者对方的一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彻彻底底的驱散那些盘绕在心底的不安。 碎月的手缓缓的顺着亚久津脖子向下,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喉结,胸膛,腹部……衣服的扣子一个个被解开,劲瘦的身体露了出来。指尖徐徐划过结实的胸膛,溅起一阵酥麻,细微的电流顺着少年的手传导了过来,一霎那,亚久津的身体被点燃了一般火热。 气息不稳,亚久津捉住碎月不安分的手,“……别闹。”声音中是满是隐忍的暗哑。 唇边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碎月吻上亚久津的颈脖。用力的啃咬一口,继而细细的舔弄。要挑逗亚久津,碎月其实不用做太多,一个眼神,一个吻,都足够让亚久津疯狂。更遑论碎月现在明摆的惹火。 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亚久津那双暗金色的眼眸藏了欲 望的暗沉。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滴。 碎月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打算,趁着亚久津握着他手松了力道的时候。碎月的手慢慢的探到亚久津下腹,温热柔软的手停在腹肌处…… “仁……”少年轻柔的嗓音响在耳边,淡淡的香气萦绕鼻息。碎月另一只手握了亚久津的掌,按在自己喉间。带了厚茧的粗砺掌心碰触到少年的喉结,缓缓的顺着线条优美的颈项向下,抚过平坦的胸部,光洁的肌肤在手下缓缓滑过。 在碰到胸前的突起时,手下顿住了。亚久津试图抽回手,却又怕自己力大弄伤碎月。再这样下去,忍耐到了极限,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最后的理智提醒着亚久津该住手。可是碎月执意握着亚久津的手继续下探。 碰触到少年青涩的欲 望,亚久津浑身一震。暗金色的眸深深的注视着碎月。他已经明白碎月的用意。 碎月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带着无懈可击的坚韧,“仁,明白了吗。我和你,是一样的。” 他有喉结,他的胸膛平坦,他有着和亚久津一样的男性特征。 他不是女子,不需要躲在亚久津的身后,被他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 “不要把我当女子保护。”碎月的手缓缓拉下亚久津的拉链,握住对方坚 挺的火热。手下缓缓撸动。 “我们的爱,至始至终都是平等的。” …… 爱要一起走,才能真正走下去。 并肩而行的爱情,比躲在对方羽翼下小心翼翼的爱,更加坚定。 我们,是一样的。 我爱你,你爱我,仅此而已。 胁迫,威逼下的反抗 晨间,阳光明媚,不知名的鸟在窗头啁啾。被子被折腾成花卷状,一个栗色的脑袋露了出来。柔软的发丝散落在枕巾上,随即一只手伸出来,摸了床头的闹钟看了看时间。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之后,碎月走进盥洗室。 亚久津刚做好饭,淳也小正太就蹦跶着踩着点跑进来。 将书包往椅子上一甩,淳也自发自动搬好椅子端坐桌前。 这个坏脾气的大叔虽然总是挂着一张凶巴巴的脸,厨艺却是出乎意料的棒。于是,过来他们这边蹭饭已经成为淳也小正太每日必不可少的一项活动。 “臭小鬼,坐那边去。”亚久津凶瞪了淳也一眼。最近这小鬼每天都来捣乱,害他和碎月最近的亲密的行为急剧减少。本来的二人世界莫名奇妙的多出了一只整天扮着天真可爱的小鬼,怎么看怎么讨厌。更加让亚久津火大的是,这小鬼今天竟然还得寸进尺的霸占了离碎月习惯位置最近的座位。 “切。”淳也冲亚久津扮了个鬼脸,断然的拒绝。墨色的眼瞳里闪耀着志得意满的光芒。“才不要。”他才不要把这个位置让给臭大叔勒。 除了来蹭饭,淳也的另一项重要目的就是坚决隔离两人单独相处。守住他家(?)碎月以免被这个凶巴巴的大个子欺负。 上次出门他就看到亚久津搂着碎月又是亲又是吻的。小脸皱成一团,淳也打死也不相信碎月是自愿的。一定是碎月脾气太好了,任这个凶大叔揉圆捏扁的。 真讨厌,o(》﹏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4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少年在壮汉手中拼力挣扎踢打,“放开,本少爷自己会走。” 浅茶色的眸子里泛起剧烈的波纹,碎月捏紧了咖啡杯的柄部。面色不禁凝重起来。栗色的刘海缓缓垂下,遮住了眸底的深色。 “小姐,人带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抵在黑发少年的太阳|岤上。 “不打个招呼吗?泷君。要知道这只小猫可是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捉住的。身为饲住的你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吧。”褪去了利落的一面,美丽的脸上浮现一个魅惑的笑,山口末凉慢慢起身走到碎月身边,修长的指划过少年清秀的面颊。唇边的笑靥妖娆的仿佛盛开的罂粟。 碎月端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只是捏着咖啡杯的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泛白。面色平和的仿佛,淡淡的看了黑发的少年一眼,视线在那抵着淳也额头的枪口停顿数秒。 碎月直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山口末凉。秋水般的眸子里波澜不兴。唇边勾起一个笑,“山口小姐好手段。” 此刻碎月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懊恼。 该死!他忘记了淳也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在他的算计里,优纪是对方绝对不会惊动的,而他因为握有对方把柄,对方不会轻易出手。由此他可以放开手脚去做。没想到他们下手的对象竟然是淳也。 棋差一招。情势瞬间逆转。 人质在对方手上,碎月只能屈从于对方的谈判。“山口小姐该知道我不会把那么贵重的资料带在身上的。” “没关系。”山口末凉轻笑出声,顺着碎月的视线扫了那边拧动挣扎的淳也,“我现在对泷君更加感兴趣了。不嫌弃的话,诚心邀请泷君去我们组里做客一番。”山口末凉在看见碎月的时候改了主意。或许,碎月在她手上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利益。 “喂,那边的丑八怪大婶。”淳也怒气冲冲的看着山口末凉,嘴巴是一贯的毒舌,“你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凭你也敢动手绑架。” 山口末凉被淳也那句大婶气的脸色一变。任哪个花样少女也是不愿被人那样称呼。 一直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下来,碎月忍不住微笑,这孩子还真是那么桀骜不驯的喜欢挑衅。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煽在淳也脸上。 那一巴掌打的毫不留情,少年白皙的面颊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扯出一丝鲜红。桀骜的瞪视着山口末凉。大大的墨瞳里写满忿然。 收回手,山口末凉脸上显现残忍的神色。微微拔高的声音带着不屑的嘲讽,“最后一次警告你,小鬼,在我面前还容不得你放肆。” “哐当——”碎月手下的咖啡杯摔落在地板上。褐色的液体淌了一地,尖锐棱角的碎片溅落开来。 “山口小姐。”碎月面沉似水,冷厉的视线直直的逼视山口末凉。“这不是邀请客人的态度吧?” “抱歉,”山口末凉不甚在意的耸肩,“但是不听话的东西就是要好好教训。否则以后可是不好控制。” “泷君,我想我们已经很有诚意的相邀了。”山口的语气带着毫无回转余地的紧逼,即使是微笑着,也给人无法解脱的胁迫感。 “碎月,“淳也蓦的低低出声,“不要管我。这个女人不敢拿我怎么样。” 墨色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碎月,尖尖的下巴高傲的抬起,少年的面色苍白。 淳也终于下定决心全盘托出,指甲深深的掐入肉里,“我一直在骗你。我姓仁王,全名仁王淳也。根本不是什么无家可归的孤儿,相反,我是世家子弟。对我而言,待在你身边不过是用来消遣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都不过是一场游戏。” 身形一震,碎月深深的凝视淳也,不言不语。 倒是一边的山口末凉心惊了一下,仁王这个姓氏,再估算少年的年纪。美国dk集团总裁的独子仁王淳也。这个孩子,还真是她不能动的。 但是现在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无论如何也要把碎月带走。 许久,碎月蓦然开口,温温一笑,“我和你们走。你们先放了他。” “碎月不要去。”淳也大惊失色,拼力挣扎,被身后的大汉猛的钳住双臂。 碎月看向淳也,一泓秋水般的温柔。 脉脉的水流淌过浅色的眸底,少年温柔的嗓音仿佛漫天飘洒的柳絮,“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对上淳也惊讶瞪大的大眼睛,碎月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容璀璨,如珠若玉,“傻孩子。” “走吧。”山口末凉走到碎月身后,正要扯住碎月的手。 正在这时,碎月蓦的动了起来。就在山口以为自己松懈防备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山口的双手,大力的钳在身后。 山口末凉正要反抗,一个尖锐冰冷的瓷片抵着她柔嫩的颈脖。那是碎月趁着山口末凉不注意时刻意摔碎咖啡杯的碎片,唯一握在手中的利器。 “别动。”少年的嗓音是一贯的柔和,却显现着出人意料的沉着冷静。“放了淳也。否则伤及动脉的话就抱歉了。” 山口末凉心中一凛。不愧是阿仁看中的少年,好手段。 口口,情动下的交融 尖锐的瓷片抵在山口末凉细嫩的颈脖,碎月面色沉静,浅色的眸子里沉淀着深深浅浅的思潮。碎月心里明白,即使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枪的速度。这一出手不过是碎月给山口末凉的一个警告。 山口末凉在他手里,对方便不能擅自妄为。同时,敢这样做是因为碎月赌山口末凉不敢真的拿淳也如何,毕竟仁王家族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但是,他绝对不能让她把淳也带走。一旦淳也被带走,即使没有人身危险,也会沦落为山口组牟取利益的人质。尤其在他挂着仁王这个姓氏的前提下,更加能给黑道的山口组带来极大的好处。 手下微紧,抵着对方颈脖的瓷片锋利的棱角嵌入指间,碎月沉声道,“山口小姐,放了淳也。绑架他对你们而言并没有好处。” 山口末凉微微一笑,利落的脸上带着久经风浪的淡定神色。即使双手被牢牢反锁,颈脖因为被尖锐的瓷片大力的抵着而划割出一道红痕,那一双纯黑色的眼眸里也不见丝毫惊慌的痕迹。 “这倒不一定,要知道能请到x组的泷君外带仁王家族的重孙,即使付出一点代价,这个买卖在我看来依旧很划算。” 言下之意便是她坚持着原本的计划。绑架来的淳也对她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要知道山口组最近做的军火生意免不了和美国那边打交道。如果淳也的父亲愿意出面牵线,一切风险都会降到最低。她不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不小的包厢内寂静的可怕。淳也惨白了一张小脸,墨黑的大眼睛里写满强压下惶恐的镇定。小时候被人挟持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那种刻入骨子里的害怕让少年小小的身躯不自主的战栗起来。冰冷的枪口正抵着他的脑门,只要对方一扣下扳机,那个小小的黑色脑袋顷刻间便会化为一滩死寂的血肉。 剔透的眸子沉若深潭。平静面容之下的是无法掩饰的激流暗涌。汗水渗透了薄薄的衣衫,没有人注意到碎月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碎月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拖延时间了,山口末凉这个女子笃定的可怕。她吃准了他不敢或者说不会下手伤她。 手指被割裂的生疼,殷红的血流了出来,碎月的手稳稳的架在山口末凉的脖子上,不能有丝毫的迟疑。 僵持不下的时候,门“砰——”的一声倒塌在地。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纷涌而至,迅速包围了碎月他们。走在最前方的俨然便是亚久津。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刀疤男。 银白的发丝在空气中张狂的舞动,亚久津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上一反平日里对着碎月的温和表情,满是阴鹜的杀气。唇边是一抹新鲜的伤痕,一缕鲜红的血丝渗出。亚久津毫不在意的用手背抹去。 碎月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冰凉的手足开始回暖。 强大的压迫感将空气都渲染出沉重的气息,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至,死神般的狠戾。 一双暗金色的眼瞳布满鲜红的血丝,凌厉的视线淡淡扫过被解救下的淳也,随即长久的落在碎月身上。 大手一伸,用力的将碎月揽入怀里。从头到脚,探照灯般的一一检查,生怕有任何伤痕。碎月被亚久津的紧张兮兮弄的有些想笑。紧绷的面容松弛下来,碎月对着亚久津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 亚久津的视线落在碎月被碎片割的惨不忍睹的手指上,眼瞳蓦地一缩。无可抑制的心疼在心底蔓延,将碎月鲜血淋漓的手指放到唇边,细细的舔吮。碎月脸一热。 消毒清理完毕,亚久津转头,阴鹜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被刀疤男用枪挟持着的山口末凉。 刺骨的寒意自脚底慢慢升起,山口末凉不禁抖了一下。这样的阿仁,她几乎已经快要从记忆中遗忘了。那个失去理智的……疯狂的……魔王亚久津。 可怕的杀意升起,对着那双兽般凌厉的眼瞳,山口末凉不禁后退了一步。淡定的神色有了一分松动。 “山口末凉……”沙哑的嗓音带着金属倾轧而过的低沉,亚久津低低开口,肃杀之气在他的身上散发开来。 不需太多言语,山口末凉明白她必须给亚久津一个交代。否则她是走不出这里。 “我明白了。”少女的面色带了如雪的苍白,清冽的嗓音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蹲下身,拾起碎月方才扔下的碎瓷片。碎月面色一白,心下明白山口末凉要做什么。正要开口阻止,亚久津却将他的头往自己怀里一按,低低道,“乖……别看。” 捏着碎片,山口末凉对着自己的脸颊猛然一滑。一道长长的血口赫然出现在少女清丽的面颊。血渗透了出来,狰狞的可怕。山口末凉微微一笑,“这一次是我输了。” 临出门的时候,山口末凉的目光淡淡扫过紧张搂着碎月的亚久津,落在一边冷静站立的刀疤男身上。染血的面颊扬起一个奇异诡异的笑。 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不愧是亚久津的父亲,这一步走的真是高超。 她本是想利用亚久津父亲对碎月的不满,从而得到亚久津。没想到,却反而被亚久津父亲算计利用,成为一枚将亚久津推入黑道的棋子。亚久津要对付她,就必须借助他父亲的势力。亚久津脸上的伤痕就是他父亲打的吧。将自己绑架碎月的消息转给亚久津,再让亚久津不得屈从于他。 千算万算,自己竟然成了往日最不屑的炮灰。 摸了抽痛的面颊,染了一手的鲜血可怕的触目惊心,山口末凉笑的放肆。 这种手段,不得不让人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你们要如何应付呢?接下来的戏码,我拭目以待…… 纯黑的轿车缓缓在房屋前停下。 “少爷,我们先告辞了。”刀疤男沉静的鞠躬告辞。 亚久津紧紧抿着唇,刀削似的面容笼了厚厚一层冰霜。满身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淡淡看了刀疤男一眼,冷冷道,“告诉老头子,这个情,我会还。”说罢,拽牵了碎月就往屋里走去。亚久津的手劲大的惊人,扣着碎月的手腕生疼。 痛……碎月皱了眉头,却没有开口。他能理解亚久津此刻的心情。 淳也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面色已经恢复过来。过去被绑架的阴影算是因祸得福的消抹了去。 “哐当——”一声巨响,门被狠狠的关上了。淳也小朋友被无情的关在门外。 臭大叔。摸了摸鼻子,淳也忿忿的转头去找优纪寻求心理安慰。 “碎月……”一关门,亚久津紧紧的搂着碎月,仿佛要嵌入骨血一般用力。碎月被亚久津难得粗暴的动作弄的生疼。正欲开口,却震惊的发现,仁他……竟然在发抖。 眼眶一热,碎月反手搂住亚久津。这个高大坚强再苦再痛也从不掉一滴眼泪的亚久津,竟然在因为他而害怕的发抖。痛的感觉慢慢从心底溢出,针刺般的疼痛密密麻麻的扎在心脏上。碎月忍住将要出口的梗咽。 将头深深的埋入碎月的颈脖,低低的喃语响在耳边,沙哑的嗓音敲击着鼓膜,震荡着心弦。幽深的眸里满是惊吓之后的心悸,“幸好,幸好你没事……” 得知碎月被山口末凉挟持的那一刻,亚久津的意识瞬间一片空混乱,手脚无可抑制的冰冷起来。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掉所有伤害碎月的人。嗜血的基因被激发,冲动的想要毁灭一切。无论是谁只要伤了碎月,对他而言决对不可饶恕。 拉下亚久津的头,碎月坚定的吻上亚久津薄薄的唇。 轻轻吻着,浅浅的碰触逐渐变成深入的缠绵。辗转,吮 吸,撕磨。火热的舌头纠缠着,唇齿间满满都是对方的气息。细密绵长的吻抚慰着亚久津的害怕失去的惊慌。 亚久津的呼吸骤然变的急促起来,手指扣入碎月柔软的发丝间,低下头由被动的亲吻化作火热的主动。吻逐渐粗暴了起来。火热的舌扫过碎月的齿间,舔吮着上鄂,敏锐的神经被刺激着,碎月的脑海里隐约带着欢愉的恍惚,亚久津霸道的占有着碎月唇间的一切。 碎月被吻的面颊嫣红。微微喘息着,浅茶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情 欲的惑人色彩,少年诱人的气息喷薄在亚久津的耳边,亚久津仿佛被灼烫了一般僵了一下。 压抑了许久的情潮汹涌而至,仿佛熔浆迸发一般热烈。隔着薄薄的衣衫,碎月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亚久津身下坚硬的火热。那抵着下腹的硬挺让碎月的脸蓦然烧红起来,仿佛天际那一抹嫣红惑人的晚霞。 “别动……”暗哑的嗓音抑住了碎月的动作。亚久津压抑情 欲的粗喘在耳边响着,烫人的呼吸拂在白皙的耳垂,浅浅的绯色在少年清透眸底晕染开来。亚久津俯在碎月身上努力平复着被碎月挑起的欲望。 仿佛被那沙哑低沉的嗓音蛊惑了一般,碎月转头,再次主动吻上亚久津的唇。 少年的吻是世界上最甜美的暗号。亚久津一愣,复而重重的吻了下来。从唇瓣一直用力的啃咬着,低下头,沿着碎月纤长的颈脖上一路吻下去,火热的掌隔着薄薄的衣料,缓缓伸入,柔嫩的肌肤在带着粗砺厚茧的手下绽放。被亚久津抚摸到的地方撩起一阵阵酥麻的触感。碎月清醒的看到那暗金色深邃眼眸中燃起的火苗,被那深藏爱意的眸沉溺了,恍惚间已经揽上对方的颈脖。 再也无法忍耐一般,亚久津一把将碎月抱起,踹开房门。将碎月压倒在床上。 喘息相交,衣衫凌乱。 抬起身,勉强控制住心神。亚久津深深凝视着碎月,带着厚茧的拇指摩挲着碎月被吻的嫣红的唇瓣,“可以吗?”暗哑的嗓音带着最后一丝理智。只要碎月稍微的抵触,亚久津立刻便会停下动作。 白皙的面颊带了浅浅诱人的绯,柔嫩的肌肤宛如含苞的花朵缓缓绽开。碎月微微一笑,漫天的星子陨落其中。伸手环了亚久津的颈脖,轻柔的嗓音仿佛天籁。少年轻轻说,“我爱你,仁……”。 我爱你,所以,我愿意。 亚久津身形一颤。这句话,他等了太久太久…… 这一刻,所有的言辞都是多余。身体是最真实的表达。 指尖碰触到碎月的衣扣,一个个解了开来。濡湿的吻由颈脖慢慢下移。少年清浅的娥吟是最好的催|情剂,引发着亚久津心底深藏许久的欲 望。白色的衬衣连同裤子被蹂躏成一团扔在地上,狂风暴雨般的吻纷纷落下,颈脖,锁骨,……一分一寸,都是他的。暗金色的眸满满都是狂野占有的神色。 吻落至胸前,亚久津含了一边那红色的茱萸,轻轻的啃咬舔弄。 “唔……啊……”碎月抓紧了亚久津精实的脊背,唇间无意识的溢出动人的呻吟。厚实的大掌在碎月的身上游移抚摸,带了一阵阵酥麻的电流。 手缓缓下移,握住少年青涩的欲 望。碎月身体一紧,圆润的脚趾卷曲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不住的□着,晶莹的液体缓缓渗出。 “啊——”伴随着一声低吟,白色的液体喷薄而出。沾湿了亚久津的手掌。碎月将头埋入亚久津颈脖,羞涩的不敢抬头。心里有些忿然,碎月忍不住咬了一口亚久津的脖子,亚久津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碎月可以感受到紧贴着自己小腹的□的热度。 亚久津的手指缓缓伸到碎月后 |岤。碎月咬住下唇,忍住想要发出的呻吟。 亚久津咬上碎月的唇瓣,低低开口,“我想听你的声音,碎月……” “啊……”身体越来越热,意识渐渐抽离。呼吸浊重,碎月攀附着亚久津的身体,随着亚久津的动作而摆动。灵魂深处引起的共鸣,身体滚烫得像要燃烧起来。亚久津的硕大抵在碎月的后 |岤,幽深的眸子直直的凝视着碎月,仿佛要深入到他的灵魂一般,“我爱你——” “啊——”一声高亢的呻吟伴着亚久津的进入倾泻而出。 急促的律动着,一阵阵猛烈的撞击将仅存的理智击的粉碎,碎月的手指在亚久津精瘦的脊背上划出一道道的红痕。 喉间溢出满足的低吟,亚久津紧紧箍着碎月的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轮廓深刻的脸上带着满足欢愉的表情。狂野的掠夺着,占有着身下人的每一分一寸。 “啊……唔……慢点……仁……” “啊……”对方的火热出入在羞于启齿的后部,每一次的抽动都碰触到最敏感的地方。碎月忍不住溢出一声声诱人的呻吟,引发的对方的动作更加的剧烈。 “你是我的……碎月……”伴随着一声嘶哑的长吟,一股火热的热流注入碎月身体。亚久津沙哑的嗓音坚定的在碎月耳边道。“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碎月……从此以后,你还能去哪里。 你只能,在我心里。 交融,缱绻下的缠绵 一阵风吹过,撩动着浅色格子布窗帘,淡紫色的风铃发出细碎断续的叮铃脆响。阳光自大开的窗口照射了进来,印照在房间内,整个世界仿佛都沐浴在这片金色的温暖中。晨曦给少年柔和侧面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长久的凝视着碎月的睡脸,一向犀利冷冽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手指抚上少年的面颊,由眉心缓缓下移,笑起来微弯成月牙的眼睛,挺立的鼻梁,柔软的唇,……睡熟的少年蓦的睁开眼,一把抓住亚久津抚摸脸颊的手,浅浅的笑溢在唇边。少年的眸子透着清泉一般的清亮。“被我抓住了。” 亚久津低低的笑了,将碎月揽紧入怀。头亲密的抵着碎月的额头。栗色的发丝纠结着银白的发。距离太近,近的似乎都能看清碎月白皙肌肤上柔光里细细的绒毛,两人之间紧密的仿佛不再有一丝缝隙。 呼吸喷薄在彼此脸上,亚久津冷厉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抓住了,要怎么惩罚?”微微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隐约的笑意,牵动着胸腔的震动,连带着碎月的心也跟着一动。薄丝被下,赤 裸的身躯交缠着。彼此的温度顺着紧紧相贴的肌肤传了过来。换好的床单被褥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碎月的手搁在亚久津的胸口,那一声声前而有力的心跳传导过来,令人安心无比。昨日缱绻交融的一夜,亚久津的动作异常的温柔。除了腰有些酸痛之外,碎月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为了方便说话,碎月微微侧了个身,无意间摩擦到身下交叠的躯体。 脸一热,碎月可以感觉到亚久津身下那硕大的萌动。思绪飘飞到昨天一团混乱的场景。浅浅的绯色浮上面颊,宛如晨曦照映下那一瓣莹白的雪莲。亚久津呼吸一窒,忍不住一低头,狠狠的吻上碎月的唇。碎月的唇异常的柔软,辗转吮 吸,用舌撬开微闭的唇,长驱直入。霸道的扫荡占有者对方的一分一寸。这份唇齿相交的甜美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舌尖轻轻舔弄着碎月的上颚,听着耳边碎月变得清浅起伏的喘息声,亚久津金色的眸子瞬间沉淀出欲望的深沉。 侧身覆上碎月的身体。密密麻麻的吻沿着碎月纤长的颈项落下,昨日的疯狂留下在颈脖的红色吻痕淡了下来。亚久津用力的吮吻着,覆盖上新的痕迹。仿佛霸道的宣誓着占有。身下的硕大抵在碎月的小腹,火热而坚 挺。想着昨天就是被这个硕大折磨的无助呻吟甚至求饶,碎月报复性的狠狠咬了亚久津肩胛一口。留下一排整齐的齿痕。烧红的脸满满都是昨日被撞击的失去理智的丢人画面。长长的呻吟一声。碎月伸手遮住脸,真是……太丢人了…… 被少年的呻吟弄的身形一震,仿佛按下了开关一般,亚久津的动作更加狂野起来。细致的锁骨被印下无数个红色印章,大手划过少年柔滑的肌肤,略带粗茧的手摩挲着身下的细腻,带起一阵电流。亚久津含上碎月胸前的一边茱萸。牙齿轻轻的啃咬着小巧嫣红的||乳| 头,复而轻吮。细碎的呻吟溢出,碎月不由得抓紧了身下的被单。脚趾曲出一个紧绷的弧度,闭上眼,感受着亚久津的抚弄。 这是临别前的最后亲昵,碎月和亚久津心里都明白。亚久津必须去面对他的父亲,那个将一切玩弄于鼓掌间的暗黑帝王。一切都是未知。无论是桀骜的亚久津、聪慧的碎月或是心机深沉的山口末凉,都在无意间沦为他的棋子。事情都按照他所预计的方向发展。这个男人仿佛幽暗不见五指的黑夜,深的可怕。 或许,这一别,就是一生的分离。 尚且年少稚嫩的他们,还握不住命运的舵把,背负不起命运的重量。碎月第一次感到害怕。不是口头上泛泛而谈的担忧,而是深入骨髓的战栗。他知道,亚久津心里也明白,这一次或许是他们最后的交缠。 一边的茱萸已经被啃咬的嫣红如樱,亚久津含了另一边继续舔弄,大掌在碎月的身上缓缓游移。滑腻如丝缎般的肌肤,介于青涩于成熟之间的少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一树含苞的雪白栀子,由着情 欲的牵引,层层包裹的瓣朵逐渐铺叠开来,在身下缓缓绽放。 恍惚间身下的欲 望被含进温暖的口腔。碎月一颤,震惊的看着埋首在自己身下的亚久津。那个将“不要命令我”挂在嘴边的亚久津,那个桀骜的不屈从任何人的亚久津,竟然愿意为他做到这一步。 “……仁。”少年那混了□沙哑的柔和嗓音带了奇异的诱惑。“不要……啊……”略有些粗砺的舌舔过青涩欲 望的表层,濡湿了快感从身下一直传达脑海深处。“唔……”难以抑制的呻吟溢出,修长的指嵌入亚久津银白的发丝之中。 欲 望在温热口腔内搏动,吞吐着心爱人的青涩。看着碎月因为情动而显现出的诱人一面。亚久津喉头一紧,忍着身下的胀痛,心甘情愿的做着能让心爱人快乐的事。 呼吸越发的浊重起来,碎月脑海里一片空白,极致的快感潮水般汹涌而至。“啊……”伴着一声诱人的低喘,项白的颈脖抬起,栗色的发丝旋了一个旖旎的弧度。 ||乳|白色的液体喷薄而出,亚久津毫不在意的全数吞咽而下。碎月烧红了脸,难得吱唔,“不、不要……” 亚久津俯身深深凝视碎月,擦了嘴角溢出的液体。深刻轮廓的脸上带着隐晦的笑意,嗓音低沉暗哑,“不要什么?……嗯……”。 暗金的眸子幽深而溢满柔情,仿佛一池沉静了千年的深潭,碎月几乎要在被那样深沉包裹的爱中溺毙。 浅茶色的眸子流溢着惑人的光芒,碎月的脸已经布满红霞。亚久津身下的硕大不经意的碰触到少年那刚刚发泄而过的青涩欲 望。身形一震,碎月明显感觉到那尺寸似乎又胀大了一圈。 亚久津沉下身,吻上碎月的唇。两人的欲 望缓缓摩擦着。渗透而出的液体濡湿了身下的被单。细密的汗珠凝在亚久津的额头,碎月能够感觉到亚久津的理智已经接近崩坏。自发的将腿圈上亚久津精悍的腰间,狠狠的吻上亚久津那薄薄的唇。 “……进……进来……啊——”身下陡然一挺,借着昨日的润滑,亚久津轻松的进入了少年火热的体内。 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被碎月温热柔软的部位包裹着,亚久津叩了碎月的头肆意的亲吻。 “碎月……碎月……”一声声的呢喃响在耳边,碎月已经被撞击的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的回应,“啊……仁……” “……你咬的我好紧,碎月……”亚久津使坏的在咬着碎月白嫩的耳垂,沙哑的嗓音带了调情的意味。 “唔……啊……”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碎月瞪了亚久津一眼,干脆用动作表达。贴上亚久津薄薄的唇,以吻封缄。被情 欲浸满的眸子里水波粼粼,亚久津身下一紧,更是加大了抽 插的力道。狂热的掠夺着,排山倒海的快感汹涌而至。 浊重的呼吸声回荡在阳光环绕的房内,缱绻交缠,炙热的情潮将要将彼此融化。 碎月紧紧地攀着亚久津的身体,随着有力的撞击而摇摆律动。脑海中杂乱的思潮退去,身心被完全的占据。两人相连的部位热得惊人,快感随着紧密的结合席卷而来。 碎月唇间溢出动情的呻吟,一声一声,将亚久津的理智冲刷的点滴不剩。结实有力的双臂紧叩住碎月柔韧的腰身,霸道的占有着,索需着。进入更深的地方。他要让碎月用身体记住,以后,将来,没有人可以给他更深。 任碎月的指紧紧嵌入肌肤,在他的脊背上新添出一道道抓痕,亚久津也没有停止。燎原的火焰燃烧着临别前的最后理智…… 碎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睫毛轻颤,碎月缓缓睁开眼。一片漆黑的夜幕沉沉的压了下来,酝酿着翻天的风暴。 窗户已经被细心的关好,早上晾着的被单衣物也早已收了进来。厨房里小火焖着的小米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浅茶色的眸子里一派平静。他知道,亚久津已经离开。 身上是换洗干净的格子布睡衣。碎月的肌肤很嫩,对很多布料都会过敏。亚久津便跑了很多商场,扯了大块的棉质布料,并拜托优纪给他手工做几套睡衣。当初碎月还调侃亚久津说都是一样的格子睡衣,换洗下来后可能都分不清。亚久津眉头一揪,利落的分辨出几套的不同。 碎月抱着软软的抱枕猛笑,亚久津敲了他的头,一脸的宠溺无奈。 缓缓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及床铺的另一边,所有的温度瞬间丧失。另一半的床单平整的不带一丝褶皱。 仿佛……仿佛,那人从来就没有存在出现过一般。 慢慢坐起身,将头深深的埋入膝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脆弱姿势。薄薄的丝被从身上滑下,洗浴液的淡香传来,烙印在身上的气味被掩藏的不留一丝痕迹。从未信奉过任何神灵的碎月,此刻由衷的祈求着亚久津的平安。无论代价是什么。他都愿意付出。 黑夜在沉郁的风暴中,忍耐地低首。 遇见,邂逅下的漠然 凌晨四点,悠然转醒。 淡淡的呼吸在宁静的屋内寂寞的回响,碎月慢慢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和这一段时间许多个阴天一样,带了压抑的沉闷。 空气中扩散着沁人的凉意。心里仿佛开了一个大洞,有风呼呼的穿洞而过,空落落的没有一丝回音。找不到一个可以安定的地点。碎月第一次意识到,在残缺了另一半的温度之后,自己的房间竟是如此的空旷和冰冷。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是在亚久津温暖宽厚的怀里醒来,这个习惯,一时间竟是如此难戒掉。 曾经有这么一个说法,说凌晨四点醒来的时候,你所思念的,必定的你爱的那一人。 缓缓的,一个淡淡的笑在清秀的面颊上晕开。带了无奈的苦涩和化不开的愁丝。 怎么办……我又开始想你了…… 很想……很想…… 往后倒去,硌上冷硬的床榻,再没有那支撑自己重量的有力臂膀。距离亚久津那一次的无声离开已经快半个月了。半个月来,没有丝毫的音讯传来。碎月每日照常的上课,吃饭,训练,比赛,辅导淳也功课。 每次对上优纪隐含担忧的眼神,碎月报以一个宽慰的微笑。“我没事……”碎月淡淡开口。心里明白,这是一场免不了的战争。对上亚久津的父亲,他们几乎毫无胜算。于是,只能赌一把。 亚久津为了他,毅然的去面对。而他,决不能懦弱的只顾着躲在他身后。 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情。错的是那些以道德伦理为标尺衡量爱情的人们。亚久津的父亲需要的是一个铁腕的继任者,同时还要一个可以延续血脉的工具。论及前者,只要碎月在,亚久津就不会踏上不归的那一道途。亚久津的父亲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希望亚久津手上沾上血污,再难回头。对于后者,他更是要大失所望。亚久津的心性,碎月比谁都要了解。 年少的他们虽然稚嫩,却比那些明明有着成熟外表内心却无比怯懦的成年者要强上千百倍。至少,他们不会欺骗自己的真心。 “嗒”系好的鞋带突然散落开来。心里蓦的一沉,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碎月慢慢蹲下身,重新系好鞋带。本就白皙的肤色带了薄纸一般的苍白。 淳也背着个偌大的背包,嘟着嘴站在一边。狠狠的瞪了正悠闲的扯着脑后小辫子的白毛狐狸一眼。墨黑的大眼睛透露着桀骜不满的光芒。 “喂喂,死小鬼,你这是什么眼神。”仁王雅治不满的撸上淳也的小脑瓜。少年硬扎的头发刺在手心,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倔强难驯。却又偏偏带了小狐狸的狡猾。 “这小鬼,真是不让人省心。”抱怨的话是对着碎月说着的,仁王看向身边浅浅微笑着的清雅少年。最近由于部长幸村精市的生病住院,淳也这小鬼又不听话等等一堆烦心事压下来而变得浮躁的心,突然间就平静下来。 泷 荻之月,仁王记得柳特地提起过他的资料。冰帝三年a班,网球部正选候补。虽然是候补,但是他的实力……仁王想起柳翻看笔记时意味深长的停顿。凭着敏锐的直觉,他感知面前这个温润如水的少年,不简单。 “这段期间以来,淳也这小鬼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接到碎月电话的那一刻,仁王吃了一惊。淳也这家伙一直不肯回来,硬是要继续他的角色扮演之旅。在美国的大伯父一直牵挂着淳也的状况。这下总算是可以放心了。“真是十分感谢你对淳也的照顾。” 仁王感谢的不仅是碎月对淳也的照顾,更是感谢他解开了淳也的心结。面前这个少年豁达宽容,让他心折。长久以来,被淳也耍弄的人们在真相被揭穿之后,不是愤怒的再不相见,就是趁机向仁王家族索要好处。这个少年,是个例外。既不清高的以恼羞成怒来掩饰被欺瞒的怒火,也不市侩的趁机勒索。 看着碎月的态度,仁王着实是松了口气。对于淳也,每一次表面上看来都是他在耍弄他人,其实最后受到最大伤害的,还是这个敏感倔强的孩子。 “不,”碎月摇头,唇边溢着淡淡的笑,“淳也很懂事。只是最近我们遇上了一些麻烦,淳也在这里恐怕不安全。”碎月说的是实话。接下来的形势,谁也料不到会怎么发展。一次的冒险就够了,他不能将淳也再次暴露在危险之下。不得已之下,他联系了仁王家族。 这一点,淳也心里也清楚。上一次就是他拖累了碎月。继续留下来的话,保不准又要被人绑架利用。 咬了嘴唇,眼眶微红。大颗的眼泪在黑曜石一般的眼瞳里打转,却倔强的没有滴落。淳也的手一直紧紧拽着碎月的衣衫不放。 碎月弯下腰,平视着淳也。一弯浅茶色的眸子显现着淡然温和的神色。缓缓开口,柔和的嗓音仿佛五月的轻风缓缓自心头拂过,抹平了过往的伤痛。“淳也,我们的家门,始终为你敞开着。明白吗?” 他们不是遗弃他,只是暂时的分离。 用力的点点头,淳也抿紧唇。心里难过的情绪减缓了不少。抬手想要擦掉难堪的泪迹,这时,一方淡蓝的手帕递来过来。抬头,正对上仁王看似不屑的眼神。 “小鬼,擦完记得给我洗干净。”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是隐含的担忧。淳也不由得想起这只以狡猾和没耐心闻名的白毛狐狸在他初次回到日本时,竟然破天荒的等在机场等了他整整三个小时。那差点震聋耳膜的电话更是满满的担心。 “切。”淳也毫不怜惜的用仁王的手帕大力的拧着鼻涕,“既然你拿来了,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的用用。话说,大叔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啧啧……”淳也的话换来白毛狐狸一个无语的白眼。 忍着额角跳起的青筋,仁王掐上淳也手感粉嫩的面颊,“少废话,乖乖上车。家里人都等着你。” 碎月轻笑,摸了摸杵在车门边不肯迈步的小脑袋。“乖,先回去。等事情解决了,我让仁给你下厨。” 淳也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唯独对碎月是个例外。“嗯。”小若蚊蚋的应了声,淳也坐进豪华的轿车。 车门被重重带上。漆黑的车窗缓缓被阖上,隔绝了清晰的视野。急速奔驰的车内,淳也扒在车窗上,转头一眼不眨的凝望着一直站在原地的碎月。 脊梁笔直的挺着,少年略显瘦削的身姿被晚霞的流光镀上一层高贵的浅金,沉静的淡眸里深藏着冷静,睿智,的光芒,以及,不动声色的威严。 雾气笼上眼帘,淳也慌不迭把头低下。以免丢人的哭出来。下一秒,他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仁王安抚的拍着自家小表弟的脊背,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安抚,“别担心,等事情解决了我再送你回来……” 远去的轿车扬了一路的烟尘。轻轻舒了口气,碎月看向隔壁紧闭的房门。一抹苦涩的笑在唇角蔓延开来。优纪前段日子赶回家探亲了,听说是父亲病危。碎月心里明白,这大概也是亚久津父亲布下的一局棋罢了。调开优纪,他们就更加无所顾忌了。 能让这样的大人物这样煞费苦心的对付,他是不是该觉得荣幸。碎月闭上眼,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纤长的睫毛被夕照的霞光染开一片迷离的光晕。 漫无目的的走着,仿佛冥冥之中被什么支配着一般,碎月不由自主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那人的身影。如慢镜头般一个个回放。皱眉的样子,生气发怒的样子,无奈宠溺的样子…… 去哪里了呢…… 那个为了他的一句话就真把吸了几年的烟给戒掉的傻瓜,那个只为了给他扯几尺睡衣布料在大太阳下跑遍数家商场可爱的傻瓜,那个每天早起给他做饭连碗筷衣服都强制霸道的不让他碰一下的傻瓜,那个把他小心翼翼呵护在掌心,不舍得他被伤害到一丝一毫的人去哪里了? 为了保护他不受伤害,仁他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碎月不愿想,更不敢想。无数的念头充斥脑海,潮水般的将要将碎月湮灭。谁把我的傻瓜给藏起来了…… 睫羽轻颤,恍若伤翅的蝶。碎月将所有念头强行压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理智回笼,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对方的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5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易的证据还在他手里,目前还不会轻举妄动。 走到一片寂静的小巷,碎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再也迈不开脚步。幽暗偏僻的小巷,第一次遇见他的地方。 一个浅浅的笑,缓缓的在碎月清秀的面颊上绽开。潋滟的碎光在眸底闪耀。靠在冰冷的墙面,碎月想起亚久津曾经故作凶狠的威胁他的场景。忍不住微笑起来。 仁……其实比谁都要温柔。他是那种将尖锐的棱角包裹在外,内里却柔软无比的性情。 即使每一次都被他撩拨的接近爆发的底线,却一次次的包容了他的任性。碎月最爱看他无可奈何的应付他偶尔的捉弄,半叹息的说着,“你啊……”那无奈而宠溺的表情。 剧烈打斗的声响将碎月扯回现实。刚迈过转角,远远便看着一群黑压压的人拿着家伙围着两人打的热火朝天。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即是烟水无波的淡然。 碎月抬脚,正欲离开,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不想活了,我成全你们。” 太过熟悉的声音将碎月的迈离的脚步生生止住。随即,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传入耳中,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滚。” 一如既往的简洁,却有着让人不得不屈从的魄力。 接下来的,可以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对方被山口末凉和亚久津搏击的毫无招架之力。不多时,地上躺倒了一片。 山口末凉轻笑,清丽的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乌黑的发高高飘旋出一个弧度,利落的将出拳,精准的击倒又一个冲上来的混混。冷冷的音调满是不屑和嘲讽,“告诉你们老大,不要再派你们这些不入流的角色来送死。要干架,我们山口组随时恭候大驾。不要玩这些下三滥埋伏的阴招。” 亚久津沉默的站在一边,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他出拳太狠太猛,已经没有人敢近他的身。碎月僵在原地。视线长久的落在他身上。 坚毅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冷酷的脸,暗金色的眸子沉淀着无比的黑。额角一道狭长狰狞的伤疤盘踞。敏锐的察觉到碎月的视线,亚久津蓦的抬眼,瞳孔一缩,凌厉的目光扫过碎月站立的地方,犀利而……陌生。 那仿佛看着陌路人一般的目光刀锋一般,割的碎月的心脏生疼。刺骨的寒气蔓延开来,手足冰凉僵直。 一群人滚爬着跑出了巷子。碎月被那急速逃跑的人猛烈撞了一下,失去重心而摔倒在地。地上的碎石划在手臂上划了几道并不算深的口子,碎月却突然觉得很疼很疼。 眼睛被山口末凉亲密挽着亚久津手臂的场景刺的生痛。碎月知道,亚久津不是会随便容人近身的人。他竟然……容许山口末凉站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心脏骤然蜷缩成一团。缓缓的,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吗…… 仿佛早已习惯山口末凉的纠缠,亚久津无视山口亲昵的揽着他手臂的动作,只淡漠的站在原地,长久的凝视着跌倒在地的少年。暗金色的眸里闪过一丝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的痛。只看着这个少年一眼,他便生生的觉得痛。然而,比起痛,他更加在意的是心脏欠缺的那一块终于拼凑补齐的完全感。 许久,亚久津缓缓开口,金属倾轧而过的低沉嗓音,“你……是谁?” 揭穿,协议下的共识 “你……是谁?” 那么熟悉的嗓音,吐出的言语却是彻骨的冰寒。碎月只觉得冷。手足透着沁人的寒气,僵硬的许久都无法动弹。 心里空茫茫的似被大片大片哀伤的白雪覆盖。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那种空落,就像前世许多个被疼痛折磨的难以入眠的夜,独自品尝着的寂寞荒凉。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雪白的……人心。蜷缩着,将所有的痛咽下,不让唇边的呻吟泄露一分一毫。年少的碎月独自撑着捱过一个又一个漫长而寂寥的夜。 紧握的手,是谁先放开…… 掌心残留着昨年的余温,灼的肌肤生痛。碎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勾出一抹细小的弧度。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清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挽起袖子查看了被石子擦破的手肘膝盖,平滑的肌肤上被划出一道道浅淡却狭长的伤口,并不严重,却止不住的流血。清晰而深刻。 有些伤,不深,但终其一生,刻骨铭心。 亚久津僵在原地。无法离去,甚至连硬下心肠移开目光的勇气,都完全的丧失。他无法抑制自己汹涌的情绪。翻天覆地的情感浪潮奔涌而来,翻搅着心脏。由心口传来的钝钝的,刀跺一般的闷闷的疼痛。掌攥成拳,握进肉里。 他已经快要把自己迫到绝境了。山口末凉在心里低叹。眼里戏谑的神色不再,默默的将手从亚久津臂上抽离。风撩动乌黑的发,沉淀出无边的苍茫。 山口末凉第一次正视他们的感情。她是不相信爱的,在刀口上舔血生存的他们,从来不需要那些牵绊的情感。她的母亲,死在敌对黑道组手里。他的父亲,沉默的看着屏幕那一端心爱的女人被□蹂躏,却无法动弹一分一毫。弟兄们千百条命搭在他手上,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葬送弟兄们的性命。这就是暗黑世界的潜在规则,要生存下去,永远不要太在乎一样东西。被人捏拿住软肋,是大忌。 太多的在乎,只能变得不在乎。这个道理,她懂,亚久津也懂。 她不信爱,但她信阿仁的眼光。阿仁是她可以交付背后的同伴,想要占有他,只是为了那一份珍贵存留的同伴之谊。无关情爱。 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正强大而坚定的逼迫着亚久津一步步后退。她明白,少年是在迫着亚久津同他一起面对。阿仁他总是习惯一个人扛起所有,不愿在意的人受到任何伤害。这样被完全庇护住的爱,太过牺牲自我。墨黑的瞳里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山口末凉的视线落在碎月身上。 对上对方温和脉脉的浅色眼眸,山口末凉微微一笑,心下明了。阿仁他,要输了。 沉默紧迫的氛围在空气中一分一分的铺了开来。三个人的对峙实则是两个人的抗衡。山口末凉无声的向后退了几步,将所有的空间留给他们。聪明人该懂得什么时候退场,既然她的戏份就要谢幕,何不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既然怎么努力也得不到,那么,干脆利落的挥别所有,才是她山口末凉的风格。 保持着跌坐在地的姿势,许久,碎月终于抬起头,清隽的脸上带了浅浅的流光。缓缓的,碎月伸出双臂。亚久津迈步上前,猛的一把搂住少年,同曾经做过的千百次的拥抱一样,以一种将对方嵌入身体的坚定姿势。 下一秒,亚久津便僵住了。暗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之色。因为这一下的举动,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身体总是比思维更先一步的行动。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他这一动,摆明了对碎月的感情。这不是一个忘记了所有的人该有的反应。额头的伤算是白受了。亚久津懊悔不已。 直视着亚久津的幽暗深邃的眼睛,少年浅茶色的剔透眸子流溢着脉脉的水光。潋滟的波光在这一瞬间全融入了他的眼。碎月的笑容璀璨若玉,映着长霞最后的灿烂,温暖无比。 “我是谁?嗯?”柔和的嗓音,泉水一般清冽。后面的语气微妙的上扬,亚久津怎会听不出其中深含的危险意味。 “……对不起。”亚久津低低道。揽紧了怀里的人。 对不起,骗了你。 对不起,……我爱你。 剔透的泪盈满眼眶,碎月拉下亚久津的衣领,狠狠的,咬上他的唇。 亚久津俯下身,顺从着他的动作。即使唇被咬开了血口,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唇边溢出一缕血丝,亚久津看着怀里少年的眼神,分外柔软。 血腥的味道混杂着泪水的咸涩在口腔内弥漫开来。 这个……傻瓜。碎月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道。 “咝……”酒精蘸上膝盖上的伤口,坐在床边的碎月忍不住倒抽口气。咬了下唇,眼里带了一丝无奈。真不知是该说幸运还是倒霉。这个身体慢慢的回复了前世他本身那具身体的特质。连身体的痛觉比常人敏锐数倍这一点都带了过来。幸好,那些病痛没有一并遗传过来。 该死!亚久津拿着棉花棒的手一颤,碎月的疼牵扯着他的痛。此刻的他无比的懊悔,早知道这样,他该把那群撞倒碎月的家伙集体揍进医院的。 手下的动作立马轻了不少,消炎过后抹上清凉的药膏,大掌缓缓揉着,驱散着膝盖的淤血。碎月膝盖的伤远比手肘来的严重,青肿了一大片,看的亚久津无比心疼。 上完药,亚久津放下碎月的裤管。半跪下来将碎月揽过,头抵着碎月的额,亚久津喃喃道,“对不起……”低沉沙哑的嗓音里满满都是后悔懊恼。 “笨蛋。”碎月微微一笑,惩罚性的捏了亚久津的面颊。“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闻言,亚久津那一直带着冷峻沉郁面色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耳鬓厮磨间,满满都是温情软语。 银白色的发纠结着栗色的发,不分彼此痴缠的地老天荒。 一边的山口末凉百无聊赖的坐在书桌上朝窗户外看着风景,背对着那边情意绵绵的两只,心不在焉的伸手一下一下的拨弄着挂在窗台口的风铃。那边含情脉脉的场景看的她禁不住打寒战。额角不时的蹦出一二个青筋。拜托,不要当她是透明的好不好。揉了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的手,山口末凉跳下桌子,迈步走了过来。 “都处理完了?”山口末凉问道。 “嗯。”亚久津应声,边低下头低声问碎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碎月微笑着摇了摇头,指着书桌旁的靠椅对山口末凉道,“山口小姐不妨坐下来谈谈。” “不必了。”山口揉了揉眉心,“我还是站着吧。这样有助于纾解心里的愤懑。”而且,坐着的话,保不准她不会被这个柔情似水的亚久津给震惊的跌下座椅。照这个样子看来,如果换成她是亚久津老爹,她要做的第一件事铁定是拿枪崩了这个把亚久津牢牢拴住的少年。亚久津被他影响太多,这样根本不适合接管一个帮派。 血不够冷,心不够狠。 该死的她还真是倒霉!一次是被算计成了棋子,二次还是被当成了棋子。老爹儿子齐上阵,老爹用她算计他儿子。儿子用他欺瞒他老爹。这算是什么事!输给亚久津他老爹就算了,阿仁这家伙也不仗义的拿她当挡箭牌。难倒她就一超级炮灰命。靠!山口末凉在心里骂了句脏话。面色倒是自然的不动声色。 “阿仁,你该给我个交代吧,我亲爱的未婚夫大人。”山口末凉特意在未婚夫三个字上重读。满意的看到亚久津的突然僵硬。 碎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亚久津一眼,笑容灿烂无比,嗓音里带着彻底的了悟,“原来如此,怪不得……” “碎月,不是你想的那样……”亚久津急忙开口,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却笨拙的不知该如何辩解。对上怀里人笑的眉眼弯弯的眸子,亚久津立马理解是碎月故意在捉弄。深刻轮廓的脸上显现着一种宠溺而无奈的神色。亚久津低叹道,“你啊……” 山口末凉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习惯性的掏出烟,刚点上就被亚久津走来掐灭了。 直直的看向亚久津,山口眼神中的愤懑不言而喻。 亚久津将烟蒂扔进垃圾篓,淡淡道,“他不喜欢人抽烟。” 山口苦笑了笑。视线落在悠闲的抱着抱枕坐在床边碎月身上。他一直是淡淡微笑着的,即使不开口,也能感觉到从少年身上散发而出的静谧安然的气质。山口末凉蓦的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似乎只要一对上这个少年,她都要落败一次。 这段时间来她和亚久津朝夕相处。她刻意挑拨黑道组织,试图借机将亚久津拉入他们的世界。山口末凉认为,这个世界才是他们这一类人该有的归属。 可惜,让她失望的是每一次亚久津都在将要爆发的当口生生止住。她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忍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不拿起你的枪?为什么要一直忍耐? “他又不在你身边看着,你为什么不反击!”山口末凉愤怒的看着亚久津。难掩心头的怒火。 沉默的缠着绷带,裂开的伤口鲜血渗了出来,映红了绷带。亚久津制止了山口末凉的帮助,低低的开口道,“不,他在。” 他不在身边,但他在他的心里。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楚。他不会做任何毁掉他们未来的事。 复杂的光芒自眼底一闪而逝,对上少年温和通透的眼眸,山口末凉心里郁闷的直挠墙。这家伙已经把亚久津吃的死死的了。这样下去她快被这两个人搞疯了。一只两只都那么难缠。= =+ 嘘了口气,山口末凉抚额,现在最重要的是谈判。 山口末凉缓缓迈步,睨了旁边紧张警惕什么似的亚久津一眼。撇了嘴。切,什么眼神嘛!不会再对你家这位出手的!吃亏一次就够了。这回她要对付的,是那头将他算计的那么惨的那位。不只是为了出一口气,更重要的是碎月手里还捏着那些足以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的证据。 走到碎月身边,伸指轻佻的挑起碎月的下巴,山口末凉轻笑道,“即使阿仁他舍弃了我未婚夫这个名号,那么我提议,泷君来继任如何?” 凑近了细细的端详碎月的脸,山口心里顿时呕了起来,真是的,连皮肤都比她的好。(= =+)白净的脸上一丝瑕疵都找不到。= =+这让她们这群每天抹化妆品保养品的人情以何堪呐。……持续性挠墙…… 山口末凉继续说道,“现在才发现泷君真的很对我胃口啊。比这块又冷又硬又无趣的石头要强多了。当我未婚夫的福利很多,建议泷君不妨好好考虑。” 碎月配合的抬起脸,微笑。“好啊。这个提议不错,我接受。” 闻言,亚久津拉黑了一张脸。 “不如,将那个作为入赘的嫁妆如何?”碎月悠悠提议。 “好。”山口末凉笑的明媚,这个利落的女子身上显现着属于山口组大小姐,“果然没有看错。泷君你比我想的还要上道。” 碎月和山口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心下都明了如镜。 协议,达成。 绑架,压迫下的出手 达成协议之后,山口末凉干脆利落的甩手走人,只留给他们一个窈窕的背影。 站在门边,碎月凝望山口末凉远去的方向许久,蓦然微笑起来。山口这个女子,真是令他出乎意料的决断。他将手中握有的山口组违禁证据用来交换山口组的支持,这个交易,是他占上风了。即使她不妥协,她也有手段可以拿到他手里的证据。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和亚久津闹翻。比起组内的利益,她更重视的还是他们之间的情谊。亚久津是她能够真正托付背后的存在,所以她破例的选择帮他。 “怎么了?”亚久津弯下身,轻松的将碎月抱起。碎月膝盖虽然磕青了,却不妨碍行走。亚久津童鞋紧张过头了。 “不……没事。”碎月揽着亚久津的脖子,慢慢的露出一个微笑。接下来的,该是算账时间了。 碎月枕上枕头,薄薄的丝被亚久津细心的捏好,床另一半的空隙被人填的满满的。空落的胸口流溢着温温的暖流,把最后一丝阴霾情绪都驱散掉。 亚久津伸手抚上碎月由于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眸,心被撞击了一般,轻轻颤了一下。他不想碎月受到伤害,却往往成了伤害他的那一个。 握住亚久津的手,碎月将脸贴宽厚的掌心细细的摩挲。带了粗茧的掌心擦过柔嫩肌肤,粗砺而真实。灼烫的温度传来,对方身上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这些天,他几乎没有睡好一个安稳觉。一闭上眼,眼前晃动的全是亚久津的身影。担忧的情绪搅扰的他不得安宁。自我催眠般的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一定没事。他很好。依旧半夜被噩梦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眠。 坚毅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冷酷的脸,碎月的手指在亚久津脸上缓缓游移,逡巡。一分一寸都是心爱人的样子。熟悉刻骨的容颜,一次次在梦中出现,醒来之后,只剩下半边空落的孤单。碎月凑近吻上那白日被他啃咬出伤口的唇,轻柔的舔吮,手也逐渐往下。 铁腕般有力的手牢牢的扣住碎月正肆虐的滑向他衣襟的手,“……碎月。”亚久津沙哑低沉的嗓音带了抵触的抗拒。 手下一顿,碎月摇了摇头,缓慢而坚定的开始解他的衣扣。他容不得他们之间有半点隐瞒。他信他,但是他总是一个人扛起所有,将自己庇护成一个傻瓜。 衣衫全解,碎月倒吸了口凉气,眼前的景象针扎般刺痛了双眼。 亚久津身上满是深深浅浅新添的伤疤。一道道,触目惊心。 碎月伸出的手,风中的叶片般,一直颤抖。 眼眶一热,碎月紧紧咬住下唇。直直的凝视着亚久津带了苦笑的脸,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不要把我当易碎的陶瓷,我以为,你明白。” 清冽的嗓音,仿佛一截脆生生冰凌断裂砸在地上的声响。浅茶色的眸子里荡漾着剧烈的波纹。少年柔和温润的脸上笼了薄薄的一层寒霜。 他以为,亚久津该明白。爱要并肩一起走,而不是该死的这个傻瓜一个人扛起所有! 亚久津能感觉到碎月身上传来的怒气,第一次看见这么愤怒失控的碎月。 “不是脆弱,是珍贵。” 平缓从容的声音,如空山深潭。亚久津淡淡开口道。握住少年颤抖的手坚定而温暖,传达着安定的气息。 另一只手将碎月抱住,亚久津将他按在自己胸口。“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 窝在亚久津温热的胸口,侧耳聆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身体贴在一起,十指紧扣,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所以你就自己一个人去冒险?连挑了几大帮派?”碎月的声音隐含怒火。亚久津身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就像划在他心口一般,烙印的生疼。 “老头子不敢动我。”亚久津一下一下的揉着碎月的头发,低低道。他知道老头子的弱点。那是他唯一不敢触及的软肋。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可以放开手去做。和山口末凉连手一连挑了几大帮派,最主要的目的是让老头放弃要他继任。 在黑道这块,即使你们有再大的仇怨,大家都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结仇越多,就意味着越危险。谁也不知道哪一天,有人就会在你背后崩了那么致命的一枪。表面上看来亚久津是在挑衅其他帮派,实则是挑衅他家老爹。 仁他……是在拿自己的命逼老头妥协。碎月无力的闭了眼,眼角一阵酸涩。 “别担心,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亚久津的低下头,轻柔的吻印上碎月唇角,“我希望可以搂着你,去任何地方。” 不用假装,不用掩藏,光明正大的,拥抱着最爱的人活在阳光下。 绽开一个浅浅的笑,碎月回应着亚久津的吻。 唇印上唇心贴近心,忽然觉得,就这样一辈子,多好。 次日,清晨。 碎月刚走出家门不远,就在巷子拐弯处,一个黑影蓦的出现,在碎月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块醮沾了刺鼻气味的手帕捂住鼻腔。碎月顿时昏了过去。 终于来了……这是碎月丧失清明之前最后的想法。 “老大,人带到了。” 冰凉的手泼在脸上,碎月清醒了过来。脑海尚有些混沌。一块黑布严实的蒙罩在眼睛上,他只能靠着耳朵分辨室内的声音。根据走动的脚步声,说话声,碎月判断这个房间内至少有三个人。刚开始说他醒来的那个声音有些熟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那天领着亚久津赶去救下正和山口末凉对峙的他的那个刀疤男。 除去那个将他迷昏的那个男人,这个房间剩下的第三个人,就该是亚久津的父亲了吧。即使沉默着,那种沉淀着黑暗的强大气势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比起这个男人,亚久津身上的唳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远远的都能感觉到那人手上沾染的鲜血味道。 试图舒展下僵硬的手脚,碎月苦笑,完全无法动弹。此刻他的手脚都被一根结实的绳子绑在椅子上。 神智回复清明,扬起一抹淡定的笑,碎月淡淡的开口,“原来这就是贵帮的待客之道。” 烟雾缭绕,一身黑色手工制西装的男人沉默的坐在碎月对面。浓重的阴鹜气息自身上散发出来,刀疤男知道,自家老大是暗自动了杀机。 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碾灭,不留一丝火星。 男人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这个少年身上。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在他看来,要弄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乌黑的眼罩下,少年的唇微微扬起。出乎他意料的镇定从容。 任是谁在被人绑架,眼前又是一片黑暗,都会出现惊慌失措的举动。可是,面前这个称得上纤瘦的少年自清醒的那一刻起,情绪从容的不带一丝波澜。 难怪山口末凉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个孩子,心性异常坚定。 暗色的深瞳中燃起星点的火光,男人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既然如此,那么一旦毁掉了他心中最坚定的那一份信念,他想看看,这个孩子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一身黑衣的大汉疾步走到男人身边附耳低语。 声音压的很低,碎月只零碎的听见几个词。“秋原”“大和组三代组长”…… “小刀,将他关起暗房。”冰冷沉静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刀疤男躬身,“是。” 侧耳听着男人的声音,碎月心下一动。男人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带着让人臣服的气势。和仁的声音,很像。 微微一笑,即使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碎月心如明镜。 他们现在还不会动他。因为…… 手牢牢的圈着自家冰山美人的腰,大和正无赖的吃着豆腐。身后跟着一群带着大和组袖标的大汉。 秋原桐身上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空气中漂浮着被冰山美人冻出的细小冰晶。旁边驻守的黑道大汉们纷纷打了个寒战。唔……不愧是他们的大嫂,只坐着都那么有气势。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自家痞子状的大哥。大和组的人纷纷撇过头去进行自我催眠。……他们才没有这么丢人的大哥。 架着双腿惬意的靠在真皮沙发上,大和顺势将秋原揽进怀里。低声的安抚着自家紧张兮兮的亲亲老婆。“别担心,他们暂时是不会对他出手的。” 闻言,秋原桐心下松了口气,冰蓝眼瞳里的冷然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虽然大和总是一副痞痞的没个正行的样子,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真实可靠。秋原家虽是日本上流社会的名门,但是应付上流的那些手段并不适用于这些刀口上舔血闯出门道的黑道组。在这方面,大和出面比他有用的多。 紧绷的神经刚放松下来,蓦然惊觉某只狼爪不安分的爬起他的衣襟,狠狠的拍打不安分的某只爪子,秋原桐冷声道,“你的爪子在摸哪里?” 大和讪讪的将手从秋原的腰上抽回,“老婆你好凶……呜……”做泪眼汪汪控诉状,还可怜兮兮的将被拍红的爪子现给秋原桐看,企图借以博取同情。 “闭嘴!”青筋直跳,秋原狠狠的捏了大和一把。 “大和组三代组长和秋原家第一继承人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男人慢慢的踱步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瞬间,大厅里嘈杂喧闹的声响都停止了。 大和那原本嬉笑的脸上瞬间收敛起来,墨镜背后的眼神是身为大和组三代组长该有的冷峻。 安抚的捏了一下秋原桐的手,大和站起身,微笑道,“本来不该打搅前辈的,可是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了,想请前辈帮忙找寻一下。” 男人在大和对面的沙发坐下。沉沉的气势压下,大和岿然不动。大和任上三代组组长的日子还短,在道上的名望地位远远不及亚久津父亲。论辈分,他是晚辈。按理说是不能擅自闯来要人的,实在是大和太过宠他家冰山美人了。 秋原桐不可能放着碎月不管。拼着两个帮派翻脸闹翻,他不可能放任秋原独自来面对危险。这就是妻管严的悲哀,大和泪牛满面t t。(老婆啊,你晚上可要记得好好补偿我……《某人无耻的内心独白。) 刚谈了几句,又一个黑衣大汉疾步跑来。在男人耳边低语几句。男人脸色蓦地一变。阴沉无比。 绸缎般柔亮的发悠然垂在身后,妖孽店长迈着悠然的步伐走进气氛肃杀的大厅。神监督自然随同而行。店长那悠然闲适的样子仿佛正在观光一般,啧啧的对厅里的摆设进行评价。比起大和带来的一大对人马的雄壮阵仗,妖孽店长和神监督算是寒酸的只身前来。只是这所大别墅周围,埋了不少妖孽的暗线人员。 “许久不见了,亲。爱。的。赦大哥。”妖孽店长悠然开口。也不管主人的脸色,自发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亚久津 赦的面色顿时黑了下来。这个妖孽……怎么还在日本!当年他可是被面前这个家伙折腾的很惨。 “哎呀,大哥你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生病了就要及时就医,否则出了大问题可是很麻烦的。妖孽店长“关切”的提醒道,眸里满是戏谑之色。亚久津 赦的脸色越发的黑了起来。 “说吧,你们突然来找我,什么事?”冷硬的掷出几个字。 凤夜兴致勃勃的正欲继续调侃,这个他一说话就脸色铁青的家伙有趣的要命。神监督制止了他,优雅斯文的开口,单刀直入主题,“我们来找你要一个人。” 面色一沉,亚久津 赦冷冷开口。“我这里不是失踪人口调查局。” 旁边一直静坐的秋原桐冷哼一声,“我们知道他在你手里。”秋原桐在碎月的手表里安装了定位警示仪。碎月昏迷前发出了警报。 阴鹜的视线落在秋原桐身上,亚久津 赦沉声道,“秋原家的小少爷,这里还容不得你开口!”不高的音调,却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专横。铺天盖地的气势压迫而下,暗金色的眸子锁住秋原,墨黑的风暴席卷。秋原被着凛冽的气势震住了,几乎无法动弹。 大和不着痕迹的将秋原桐护住,握住他微微颤动的手。微笑着圆场道,“前辈何必为难一个小辈。我们只是来找前辈帮忙而已。并无逼迫的意思。” ——“老大,少爷回来了。”一个急促的回报声打破了大厅的紧绷气氛。 刀刻一般的轮廓泛起一个森冷残酷的笑,真是来的及时。那么,游戏开场。 ——如果,亲手杀死最爱的人,是不是会开始崩溃堕落? 如果,被爱的人亲手杀死,是不是会开始心如死灰? “带少爷去暗房。”亚久津赦招来刀疤男吩咐道。手下缓缓比了一个手势。男人浑身一震,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惊诧,差点惊呼出声,“老大?!!” “照我说的去做。” 反转,设局下的悲欢 手脚被绑着,由于许久都没有活动而变得有些僵硬酸麻。碎月试图活动了下手腕,紧绷的绳子在手上勒出几道深深的红痕。眼罩下是一片漆黑,眼睛看不见,听力便异常的敏锐起来。 房间里异常安静,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风,没有声,连呼吸声都没有回响。死气沉沉的压抑感迫下,挤压着胸口,连呼吸都几乎要成为了一种负担。 鼻息间不时的飘来丝丝血腥气息。不是新鲜的血气,而是长年沉淀下来的浓重血污。碎月唇边扯出一个苦笑,这个称之为暗房的地方,应该就是帮派处理一些叛徒的地方。给与他这种优待,他该感谢这位纵横黑道多年前辈的高看么…… 人处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时候,总是异常难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许现实只过去了几十分钟,你会以为已经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黑暗中胡思乱想的思绪。通常能把人逼疯的,不是外来的种种因素,而是自己。将自己逼迫到死胡同的事情,碎月从来不做。 一个陌生的环境下,被人架着枪威胁绑架而来,要说不惊慌是骗人的。碎月不是那种做作的人,如果你问他此刻的感受,他一定会微笑着回答你,“很不舒服,不建议尝试。” 全身被禁锢的无法动弹,碎月的手脚麻痹的几乎要丧失知觉。即使这样,碎月没有任何妥协的打算。这场战争,他绝不会后退。 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的神智保持一丝清明。一遍遍的回想着那人的容颜,棱角分明的脸,皱起眉的样子,宽厚温暖的胸膛,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带了厚茧的掌心摩擦在脸上的粗砺感……一切都那么温暖而美好。想着那些回忆,胸口被那份甜蜜填充的满满的,连痛苦暂时都抛却到了脑后。 他相信,他会来。不是可能,是必然。 我等你,仁…… 对着一片沉寂无声的黑暗,碎月轻轻说道。随机,沉沉的黯淡光线下,少年的脸上缓缓漾开一抹淡然温和的笑靥。浅浅的波纹荡开眸底,即使被浓黑的眼罩遮挡了光芒,那背后的眸子依旧清亮温和,丝毫不染夜的杂色。 他在等,等他另一半的圆满。等那人宽厚温暖的拥抱。 哒、哒哒……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咔哒,门锁拧开的清脆声响。 一步一步,那人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他的方向走来。侧耳辨别着来人的脚步,碎月微微一笑,眼罩下的唇际晕开一丝如水的温柔。他来了! 解开眼罩,绳子被毫不留情的遗弃在一边,光线很暗,碎月仰起头,入眼的一分一寸都是心理铭刻的那张脸。碎月伸出手,环上亚久津的腰。将头靠近他怀里,淡淡的机油气息,强而有力的心跳。安定的不想动弹。 “你来了。” “啊。”淡淡的提问,淡淡的回答。亚久津缓缓回抱碎月,从温柔的试探渐变为牢不可脱的禁锢。 一个轻轻的拥抱,耗费一生镌刻的永恒。 暗色的眼瞳里抑郁着墨色的漩涡,在碎月没有觉察的地方,亚久津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深沉的痛刻在眸底。 单膝跪地,亚久津伸出手,将碎月依在怀里的头慢慢抬起,细细的摩挲着他的脸颊,手指嵌入碎月的发丝,倾身在碎月唇上印下一吻。 那一吻,不带丝毫□的意味,无比虔诚。 干燥而温暖。 掩藏着深深的绝望。 将要离开时,碎月刻意加深了这个吻,柔软的唇瓣相触着,满满都是化不开的情痴愁肠。 唇齿相交,清淡的浅吻变成了缱绻彻骨的缠绵。 意识逐渐抽离,模糊间,碎月隐约听见亚久津在耳边的低语,“……活下去。” 那时,碎月仍靠在亚久津的肩头,温柔的微笑。 下一秒,碎月温柔的笑靥化作了一地破碎的记忆。 一瞬间,恍若隔世。 撕裂的剧痛传来,碎月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如清泉一般潺潺流出,无法止息。雪白的衬衣上绽开大朵妖娆艳丽的血花,犹如黄泉的曼珠沙华。 花开不见叶,见叶不开花,此生此岸,彼生彼岸。 一生无缘。 那一支烟火未消的枪,正牢牢握在亚久津手上。 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碎月抬眼看着亚久津,澄澈的眸子平静的没有一丝愤怨,只有淡淡惊诧。 为什么……他在心底轻轻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秋原学长在外面,大和学长在外面,店长和监督也来了,甚至山口也选择了站在他们这一边,对上他父亲,他们绝对不会输。 为什么……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是,他再也开不了口。很疼,真的很疼,一波一波的剧痛传来,仿佛有把刀子一直在挫着皮肉,连着血,带着骨头一起割裂成一块块。碎月模模糊糊的想,呻吟到了嘴边,却只吐出大口的血来。 最后的最后,视网膜停留的是亚久津那张模糊而深刻的脸。 缓缓闭上眼。手无力的垂下,青丝化成灰。 咚——黑洞的枪掉落在地,亚久津连上前拥抱的最后一丝力气都丧失了。 寂静无声的黑暗,只余兽一般撕心裂肺的低吼。 紧急的救护车辆呼啸着来往,打破了原本属于黑道地盘该有的静谧。急救车上,秋原桐紧握着碎月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道,“没事的。你一定没事。”一向戏谑调笑的妖孽店长终于挂上了冷漠的表情,唇边绽开一抹嗜血的笑,用力的握了碎月的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给我挺住。他们伤你的,我会千百倍的讨回!” 带上氧气罩,碎月的面色苍白如纸,缓缓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微笑,“别担心,我能挺下去。”就这样离开,他死不瞑目,至少要给他一个解释。 黑色的皮靴映入眼帘,亚久津长久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阴寒的气息透过地板传来,五脏六腑都被穿了孔一般,空荡荡的,不带一丝活气。 就此死去,是不是可以解脱。 亚久津看着自己的手,用力捏紧,指节苍白如雪。就是这只手,对着自己最珍视的人开枪。无法宣泄的痛撞击着心脏,他想要出声,喉间溢出的却是一声声低哑的嘶吼。狠狠咬上手背,生生的将要咬下一块肉来。鲜血淋淋。 男人在他身边站定,冷酷的开口,“一枪换一命。答应的,我做到了。” 地上人岿然不动,恍若未闻。 “那个少年不会有事,你的枪法你该心里有数。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肉伤,没有生命危险。”根据手下传来医院的消息,男人慢慢说道。亚久津的身形微动。依旧没有出声。 黑暗笼罩下来,男人盯着跪在地上的亚久津许久,眼神阴鹜复杂。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恨自己的吧。没关系,终有一天他会明白,身为他的儿子,做出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而不该被一个同性的少年牵绊住。其实他并不反对亚久津和同性相处,但是他顾忌的是亚久津是真的动情陷了进去。混黑道的,有弱点牵绊是他们的大忌。那个少年会毁掉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不容许。于是,即使和大和组凤夜那个妖孽翻脸,他也在所不惜。 论及固执这一点,亚久津和他不愧是亲生父子。都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一条道走到黑的倔强性情。 亚久津的毫无反应激怒了男人,男人冷笑着继续说道,“知道吗,其实就在你开枪的前一刻,那个少年背后势力已经和我达成了放了他的协议。”亚久津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男人是故意让刀疤男带着亚久津直接后门去暗房的,也就是说,亚久津并不知道秋原大和他们的到来。用碎月的生命逼迫亚久津做决定,一枪换碎月一条命。亚久津不得已的答应了。算到底,男人赢了。 “你那一枪,葬送的是你们最后的感情。”男人简单的一句话,将亚久津毫不留情的打入地狱。有了裂痕的爱情,开始崩坏的情感,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分离。 亚久津赦期待着自己儿子的反应。是暴怒,还是当场的反击,这些情绪强烈的反应都是他乐于看见的。只要他反抗,他就有办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6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法制服他。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亚久津没有任何动作。只慢慢的,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读到的,只有,绝望。 心如死灰。 手足冰凉,纵横黑道这么多年,腥风血雨,多大的风浪他没有见过,可是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无望眼神,亚久津 赦第一次感到害怕。那是一种由心里升起的寒。有这么一刻,他几乎不敢正视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 “……满意了吗。”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的语气,明明是问句却是以一种陈述的方式淡淡说道。面对自己父亲,亚久津的第一次开口。 亚久津赦从亚久津的眼里找不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他突然,后悔了。 一瞬间,亚久津赦像是苍老了二十岁。 算计了这么多,他错过了太多。为了那些虚浮的名利,他不惜将最爱的妻子驱逐出门,借着锻炼孩子之名,他一次次的派人暗中伏击亚久津, “满意了吗。”轻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亚久津赦赫然回头,对上一张温婉的面孔。 “……优纪?!”掩饰不了的惊诧。 无视掉男人的存在,优纪缓缓走到亚久津身边,扶起自己的孩子。拍了拍他膝盖上的尘土,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到可以独当一面了。微微一笑,拍了拍亚久津的肩膀,优纪柔声道,“这里交给我。去吧,他在等你。” 亚久津缓缓伸出双臂,拥抱了自己娇小坚强的母亲,低低的开口,“谢谢你,母亲。” 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去,一眼也没有留给男人,仿佛他们至始至终都是生命的过客。 亚久津疾步如飞,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不可置信的看向优纪,由那只字片语中他惊觉,自己的谋划成了一场空。 身后的刀疤男微微向着男人躬身,“小姐。”只二个字,男人就明白了所有。优纪曾对刀疤男有救命之恩,后来优纪嫁给他,刀疤男也跟着过来了。这么多年,刀疤男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几乎都忘记了,刀疤男最终效力的对象,不是他。 于是,这一切,反倒是他被设计了。 碎月根本没有中枪,那大片的血迹是被戳穿的血包。医院的结果是大和他们假造的,一切都是用来迷惑他的假象。机关算尽,最后被套住的,是他自己。 满意了吗?他问自己,随即苦笑……真是一场好戏,他都被他们加以乱真的演技蒙蔽了。 挥手让刀疤男退下,优纪微微一笑,一如多年前那个阳光洒满庭院的下午,那个身着浅色和服的女子冲他回眸一笑,温婉动人。一阵柔柔的风拂过,那一瞬间的情感,名为心动。 爱了,娶了,散了…… 几个字概括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纠缠。 亚久津赦几乎是贪婪的注视着心爱女子的容颜。这么多年了,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思念她。他知道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他想她…… 可是,到了现在他才明白,为了那莫名的荒唐信念,他把他们最后的爱都给磨光了。 亚久津赦伸出手,想要碰触优纪的脸颊,却在他靠近的那一刻,优纪退开一步,恰好错开他伸来的手。 “该散了……”,优纪轻轻说道。流年光错般的,带了浅浅的伤。 转身,轻轻阖上门,徒留一室空寂。 被留下的男人,慢慢的蹲下身去,低低的,抱着头,哀鸣。 那是他,最后流露的脆弱。 人生是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舞步的人,未必能陪到散场。他学会了爱,却没有学会珍惜。 少年站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小巷,大风吹起少年碎白的衣诀,干净而纯粹。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了下来,晕开斑驳的光影。栗色的发丝被风微微撩动,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听着亚久津急促奔跑而至的喘息声。转身,微微一笑,映着灿烂的光芒,湖水里潋滟的波光全融入了少年的眼。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走吧,我们回家。”亚久津向他伸出手,深色的眸里刻着无边的温柔。 “好……”碎月柔柔一笑,握上那满是粗茧的大手。 十指紧扣。自此,再不分离。 我们,回家…… 生命是一场漫长的旅行,我们独自走了长长孤单的路。从现在起,我们再不孤单。 你是我,一生温暖的归宿…… ——end。【魔王结局】 缠绵,番外下的激|情 “我是来告别的,回北海道。”斜靠在纯黑的机车上,山口末凉对着亚久津翻了不淑女的白眼。这家伙一脸防贼似的样子防谁呢。“你板着个死人脸干什么,我下午就走了。放心,不会拐走你家心肝宝贝的。 碎月略略有些吃惊,“下午就走,末凉小姐你不多留几天?” “不了,”山口末凉摆摆手,微微皱了秀气的眉,“有些事情赶着要去处理。这些天我不在,帮里的那一群家伙都皮痒了,上蹿下跳的惹了不少麻烦。我得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收拾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恨恨吐出来的,纯黑的眼瞳里划过燃烧的火光,山口活动了手腕,发出清脆的关节声响。 碎月是见识过山口末凉的厉害的,那出拳完全不像个女人。干净利落,又准又狠。看得人心惊肉跳。这个收拾,不仅是指收拾烂摊子,更是指收拾那群家伙吧。这下该够山口组那群人受的了。 轻笑出声。睚眦必报的爽快个性,不愧是大姐头式的人物。 扎成一束的黑发甩出一个干净利落的弧度。山口末凉清丽的脸上浮现一个奇异而暧昧的笑,趁着亚久津不注意,山口一把扯过碎月的衣领,对着碎月那白嫩的脸颊就是一啃。(注意,是啃,不是亲╮(╯▽╰)╭) = =!!!碎月童鞋那白嫩的脸上硬是被山口末凉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暧……”碎月摸摸自己有些吃痛的脸颊,眸底划过一丝诧异的光芒,随即绽开一个浅浅的笑了。“这个临别礼物……还真特别。” 青筋直跳,亚久津一张脸立马黑了下来。一把扯回自家爱人,亚久津凶狠的瞪了山口末凉一眼,不客气的送人,“女人,要滚快滚。” “切!”山口末凉不屑的嗤笑一声,无所谓的耸耸肩。取下机车上的头盔带上,踩下踏板,发动机车,山口末凉神采飞扬的点了自己嫣红的唇,笑的暧昧动人,“亲爱的未婚夫们,好好保重了!”说罢,疾驰而去。 急速的风撩起少女头盔下乌黑的发,褪成记忆中不变的黑白。 将头搁在碎月头顶,双手极具占有欲的揽在他的腰间,亚久津霸道的开口,低哑的嗓音带了难得的生硬,“不用看了,人都已经走了。” 碎月忍不住笑了出声,转过头去,定定看着某人紧绷的一张脸,“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啊。”那一抹挂在唇边的笑清浅动人,仿佛一朵花绽放那般的惊艳温暖。柔波粼粼,浅茶色的眸子晶亮如雪,细密的睫毛长长的翘起,贝扇一般。 对着这样的眼神,亚久津心里一热,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碎月柔软的发丝随着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擦着亚久津的下巴,引起一阵酥麻,挠的心慢慢的痒热起来。 亚久津勉强的移开眼,低咳一声,视线落在碎月那白皙无暇的脸蛋上。目光一沉,暗自恼恨的咬牙切齿,那女人,下次找她算账。 摸了碎月脸颊上那一排已经逐渐淡下去的牙印,轻轻的按了按,亚久津问道,“疼吗?” 碎月微笑着摇头,顺势将全身的重量靠在亚久津身上。有些懒洋洋的眯起眼。□在外的肌肤无意间擦过亚久津的手臂,引起一阵战栗。由于一连串的事情,亚久津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碎月了。这一下,无疑是挑起了亚久津压抑许久的心火。少年柔韧的身体躺在怀里,淡淡的那些阻碍也都已经消除,正是年少血气的年纪,再忍下去,就是圣人了。偏偏碎月还是一副刚睡醒懒散的样子,面颊上呈现着淡淡的绯色,诱人让人想要一口吞下。 亚久津猛的双臂一收,一把将碎月抱起,啪的一声,脚踹着关上门。 将碎月抵在门上,亚久津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去。 “唔——”碎月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尚且来不及回神,已经被亚久津结结实实的扣在怀里了。腰被有力的手臂牢牢的禁锢着,未出口的言语被完全吞没。舌尖沿着唇的形状游走,一亚久津遍一遍的品尝着专属于自己的甜美。 碎月被狂风骤雨般的落下的吻闹的有些目眩,无力的攀住亚久津的手臂,耳畔只余下灼热至极的鼻息。浑身顿时热了起来,纤长白皙的颈脖笼了一层怡人的粉色。 双腿嵌入碎月腿间,一手搂着碎月的腰,以防他跌倒,亚久津毫不犹豫对着碎月的脖颈吻了上去。 亚久津的舌尖顺着碎月纤长白皙的颈脖缓缓下滑,湿热的触感传来,粗砺的舌苔刺激了娇嫩的肌肤。无可描述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一阵阵的浪潮涌来,几乎要将碎月吞没。 碎月轻吟了一声,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止住亚久津摸进衣襟极度不安分的手,“……不要……啊……不要在这里……” 亚久津轻轻按揉着碎月胸前的突起,低低开口,充满□的暗哑,“……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 天,碎月心里一惊,不会就在这里……将头深深的埋入对方胸膛,碎月羞涩的不敢抬头。 麻利的解开碎月衬衣的扣子,少年修长瘦削的身体露了出来。碎月的肤色偏白,淡淡的光晕下,剔透的白玉一般。栗色的发丝暧昧的贴在汗湿的颈脖之上,先前被吮出的红色痕迹带了极致的诱惑。 碎月可以感觉到亚久津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灼烫。脸烧的通红,他觉得自己浑身一片酥麻,连站立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含上碎月小巧的耳垂,轻轻的舔噬,亚久津低低的喃语响在耳边,“我要被你烧死了……碎月……”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耳廊,一声声沙哑低沉的呼唤,带了□的动人意味。 碎月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那抵着自己小腹的□。许久的没有亲热,逐渐生疏下来的情事,给这份缱绻缠绵增添了一份火热的情趣,身体越发的敏感,欲望更加的鲜明。 亚久津的大腿紧紧贴上碎月的身体,轻轻厮磨。那火热的□似乎越发的涨大起来。细密的汗水顺着亚久津的额头滴落,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上带了一种奇异的诱惑力,碎月移不开眼。不再是曾经的冷酷桀骜,多了一份柔软温情。那暗金色的眼瞳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深情的直视 亲昵的蹭了碎月鼻尖,亚久津低笑,“是不是我不够努力,这样你都可以走神……”说罢,手下慢慢撸动。 碎月浑身一颤,细密的呻吟从唇间溢出。不知什么时候亚久津已经褪下了他的裤子。宽厚温热的掌心正握着他的脆弱。 两人的体温热的几乎要灼烧起来。亚久津的呼吸越发的沉重起来。 “月……碎月……”含着碎月胸前的突起,亚久津含糊的念着碎月的名字。那挺起的茱萸被吮出嫣红……亚久津的眸子一片深邃,暗色的漩涡翻涌,深的望不到边。按了碎月的手到涨痛的地方,“……摸摸我……碎月……”暗哑压抑的声音,仿佛带了蛊惑的魔力。碎月手下无意的碰到那里,蓦然一震。略一迟疑,仍是涨红了脸去拉开亚久津的拉链。 对方的火热握在手上,似乎又涨大了一圈。这样的尺度……天,碎月在心里暗自惊了一大跳,进去自己那里的话……会死人的……》///《 轻轻抚动着对方胀痛的火热,碎月手下的动作依旧有些青涩。白皙的面颊浮上害羞的绯色云霞。 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嘶吟,亚久津那深刻的五官流露着一种欢愉压抑的表情。碎月的脸已经红的将要滴出血来。||乳|白色的□沾湿了手心。 亚久津一手扶在碎月腰间,一手慢慢抚摸着碎月的欲望。有些粗糙的手摩挲着最敏感的地带,莹湿的液体缓缓自顶端渗透而出。手下动作逐渐加快,“啊……”一声甜腻的长吟,少年纤长的颈脖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欲望喷薄而出。 发泄过后的腿有些软,碎月不得不揽着亚久津的颈脖保持平衡。 轻松的单手抱着碎月,亚久津似乎并没有就此结束的意思。禁欲了许久,这不过只是开始而已。火苗在暗色的眼眸里跳动。 柔和的光一点一点的从浅色的眸子里慢慢漾开。碎月搂着亚久津的脖子轻轻的喘息着,平复着方才的激烈。腿正欲收拢,却被亚久津坚定的抵的更开。吃了一惊,正对上亚久津慢慢□的眼。从那暗色的眸里,碎月看见了那歌一个春色的自己,心下一紧,知道今天恐怕是逃不过了。恨恨的咬上亚久津,惩罚性的不松口。 “唔……”亚久津低低的闷哼一声。却是被碎月刺激的更加兴奋起来。 “野兽……”碎月自然感觉到了亚久津的变化,忿恨的小声骂道。耳尖的亚久津自然没有错听自家亲亲爱人的小生嘀咕。 将碎月修长的双腿分开,盘上自己的腰,亚久津低低的笑了,连带着胸腔也跟着闷闷的震动起来。 “我会让你知道……”亚久津亲了亲碎月的额头,低低道,“——什么是真正的野兽。” 将碎月牢牢的按在怀里,□的肌肤相贴,摩擦间,升起一阵阵火热战栗的快感。 对方的手指充盈在那难以启齿的部位,一根根扩充着领土。亚久津不断的亲吻着碎月的嘴唇,辗转吮吸,侵占着口腔内的一分一毫。追逐着碎月的舌,纠缠着不让他退却。 “啊……”被摸到内壁那凸起的一点,碎月蓦地惊叫出声。捂住嘴,不肯再泄露那丢人的呻吟一分一毫。亚久津吻上碎月捂着嘴巴的手背,湿热的舌留下濡湿的痕迹。“不要忍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的硕大抵在|岤口,极具威胁。 恨恨的瞪了亚久津一眼,碎月对着亚久津的脖子暗自磨牙。该从哪里继续下口…… 殊不知,那一瞪看在有情人眼里,却是无限风情的妩媚。不同于平日的温润如水的清隽,却是三分欲拒还迎的挑逗风情。 “我要进去了……”亚久津沉声道。扶着碎月的腰,缓缓的将自身的欲望挺入。 “啊————”即使已经做了扩张,还是被对方的硕大挤压的有些难受。碎月长长扇羽一般的睫毛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濡湿的眸子泛着细碎的水光。再次狠咬上亚久津的脖子。 从未用过的体位,从未有过的深入。 撑裂般的疼痛传来,碎月觉得自己将要被撕碎了,揉烂了…… 看着亚久津炙热深暗的眼神,他甚至有着亚久津就要把他吞咽下肚的错觉。(╮(╯▽╰)╭没错啊,你正在被他吃啊,哈哈哈。) 控制不了的呻吟出声,柔和的声音带着甜腻的颤音,撩拨了亚久津的最后一丝理智。 就着站立的姿势被亚久津毫不留情的猛烈的撞击着,背后是冰凉的门被,灭顶的快感出来,碎月只能依附在亚久津身上,随着他的挺动而上下起伏。 两人紧紧相连的部位无比的契合,火热的似乎要融化在一起。 亚久津的欲望在他的身体里进出着,借着原始的律动,传达着最深的情感。 “你是我的。”亚久津狠狠的插入,收拢了双臂,霸道的在碎月耳边宣誓。气息交错,呼吸紊乱。大颗的汗水顺着亚久津精实的身躯缓缓滑落,说不出的性感。 碎月凑近,吻上亚久津略薄的唇。缓缓的,唇边绽开一抹笑靥。 那一笑,绝色可倾城…… “你也是我的。”抵着对方的额头,亲昵的蹭着汗湿的鼻尖,碎月轻轻道。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这一生,就这样, 两个人,一个家。 谢幕,永恒下的相守 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痒痒的。睫毛微微颤动,碎月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亚久津侧着脸,静静的凝视着他,一只胳膊被碎月枕在脑下,充当枕头被压了一夜。 被亚久津过于专注的视线看的有些羞赧,碎月微微动了动,却不料牵动了后面,脸顿时涨红有些手足无措,作势狠狠的对着亚久津结实的手臂就是一口,“……把那个……拿出来……”碎月将头埋进亚久津的颈脖,闷闷的说道。 那个……咳咳……折腾了碎月一夜的东西依旧停留在他体内。 亚久津低低的笑了起来,牵动了胸腔的震动,闷闷的,连带着碎月的心也跟着一动。无可抑制的柔软。 “唔,那个是什么?嗯?”亚久津将碎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顺势搂紧碎月,亲昵的蹭了碎月的鼻尖,带着笑意的沙哑嗓音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这家伙……碎月深吸一口气,剧烈的波纹在眸底荡漾。手下毫不留情的拧了亚久津大腿一把,只听见对方一声闷哼,碎月还来不及得意,便感觉蛰伏在自己身体里的硕大蠢蠢欲动,似乎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你————”某只已经成了熟透的番茄了。 对上碎月难得恼羞成怒的表情,亚久津忍不住翘起唇角,伸手揉乱碎月柔软的发丝,慢慢的将自己的欲望退出塔的体内。 碎月轻吟一声,睨了亚久津一眼。那一眼,却是带了无限的诱惑风情。 轻轻捏了捏碎月白皙的耳垂,亚久津微微一笑,“看,耳朵都熟了……”,暗金的眸子里沉淀着满满的温情,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带一丝过往的唳气,柔和下来的表情让人沉醉。这样的亚久津,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带着厚茧的手指划过碎月秀气的脸颊,轻抚过他的眉,眼睛,鼻子……每滑过一处,亚久津缓缓道,“这是我的……” 拇指摩挲着碎月的唇,目光深邃,带着款款深情。“这是我的。” 不是霸道的宣誓,不是赌气的独占,亚久津用的只是一种淡淡的陈述语气,仿佛许久以前早已经注定的事实一般,不可违逆。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那个黑暗的小巷,那个温柔如水的少年微笑的刹那,已经注定好结局。 闻言,碎月微微笑了起来,柔和清隽的五官散发着温婉的气息,漫天轻柔的柳絮飞洒, 握住亚久津的手,碎月将手指嵌入对方手间的空隙,将彼此嵌入对方的生命。 认真凝视着亚久津的眼睛,眸光如水,碎月淡淡开口,柔和的嗓音拂过心头,仿佛五月的风,温了一生的温柔。 “一起变老吧……” 这世上,还有什么情话,会比这轻描淡写的一句更能打动人。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会比怀里的少年更加值得他去爱。 亚久津已经不敢想,如果没有遇见碎月,他的今后,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没有碎月,他的生命,将是永久的残缺。 曾经他是独行的兽,独自舔着心头的伤。成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去抵抗命运中的那些无奈。界定在黑白之间游离的灰,是孤立无援的被抛弃。然而,庆幸他终究还是挺了过来。没有走错路,没有扭曲,没有偏执,没有放弃。于是,才能遇见他。 亚久津翻身,将碎月压在身下。撑起身体,低头深深的凝视着碎月清亮的眸子。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般那么深刻。 唇齿相交,长长的一个吻,却不带一丝□的意味。温暖的,轻柔的,没有深入,只浅浅的碰触。 呼吸相近,唇齿相依。 一分一寸都是无可分割的永久缠绵。 阳光由大开的窗口射入室内,洒下一地灿烂的金黄。纠缠着的银白和栗色的头发被镶出一圈光晕,不分彼此的天老地荒。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低低的歌,在心头吟唱。十指紧扣, 这一生,遇见你,是最大的幸运。 “一起变老吧……” 慢慢的,两人牵着手,走过人生的无数春夏秋冬。 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了,老的已经走不动了,你依旧在我怀里,浅浅的微笑…… 我爱你 这一生,下一世。 【end】 比赛,暂时下的失利 冰帝学生会 迹部静静的靠着偌大的窗口伫立,眼神专注的看着楼下。凝碧的枝叶在微风中轻曳,发出沙沙的寂寞声响。由叶间的缝隙洒下的阳光给那傲然挺拔的身躯镀上一层淡金。宛如神邸般不可动摇。被阳光拉长的暗影显现出一种莫名的悲怆。 手指无意识的抚上眼角,那一滴印刻的藏蓝泪痣,掩藏了太多骄傲下的无奈。 迹部轻轻的叹了声,那叹息声仿佛是个错觉,下一秒完全的消散。俊美高贵的脸庞下,是难以言喻的微微苦涩。 等的到的人,一辈子太长。 等不到的人,一辈子太短。 等待,终究是一个太过奢侈的词语。人的一生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等待,又有多少人愿意等待?那个深藏在蜗牛壳的少年,是否真有敞开心胸的那一天? 一声轻响,学生会雕花大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忍足缓缓的踱步走来。椭圆镜片下的眼眸带了难掩的笑意,显然某人心情看起来很好。 “什么东西竟然吸引我们尊贵的迹部大爷看的这么入神?”忍足好奇于迹部的专注。走到迹部身后,拍了他的肩膀,换来迹部一记凌厉的眼刀。忍足摊手耸肩,以示其无辜。 顺着迹部的视线往下一看,一抹笑意从墨蓝的瞳中疾速闪过,忍足笑的意味深长,“原来如此。” 楼下,抱着一堆书的栗色发丝的少年正和他们的副会长千羽岚攀谈。微风拂过,发丝轻轻撩起,少年微笑的眉眼间伫满细碎的暖光。柔和的脸部表情犹如温温的泉水一般,淌过心房。 迹部睨了忍足一眼,唇角微弯,缓缓开口,华美的声线吐露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一针见血。“学院祭财务预算报表——” 忍足面色一白。被呛的猛烈的咳嗽起来,讨好的揽了迹部大爷的肩膀讪笑道,“咳咳……这个,你知道我最近又很多事要忙……所以那个……咳咳……” “所以……”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狼爪,迹部悠悠的接着忍足的话说了下去,“所以你就给本大爷一再二,二在三的翘班,将所有学院事物都推到本大爷和千羽身上。嗯?”危险的上挑尾音显示了迹部大爷已经临近发飙的边缘。 “唔……今天之内我把学院祭预算整理好。”知道逃不过去,忍足摸摸鼻子,认命的打算开始劳作。伸手时,拇指上缠绕的纱布显得突兀而明显。 迹部看了那有些碍眼的纱布一眼,开口道,“这个怎么还不拆下来?都缠了近半个月了。”这家伙不过被仙人掌刺了几下,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的包了又包? “秘。密。”忍足笑的狡黠,犹如一头猎物即将落入嘴里的狼。于他而言,这个可是秘密武器。某人看见了这个多多少少会有些愧疚或者罪恶感吧。虽然在那只腹黑熊的字典里,貌似从来没有罪恶感和愧疚感这两个词。╮(╯▽╰)╭…… 迹部止不住兴起想要揍某头沉溺在自我世界傻笑的狼一顿,握着拳头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敲下去。 对于忍足目前这个兴奋状态,迹部猜八九不离十是和不二有关。也不知道忍足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最近一直在逗弄不二。然而,不二那家伙也不是位好惹的主,耍人的手段也一套一套。想起昨晚不二打来的电话里那声酥麻的“小景~”,迹部忍不住恶寒了一把。 算了,他们自己的事他们自己解决,本大爷可没空掺合。迹部头疼的揉了揉太阳|岤。现在他自己都烦乱了。 视线转而向下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千羽已经离开,剩下碎月一人站在原地。大风吹拂的衣衫微撩,抱着书站在原地的少年有着让人心悸的魔力。 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碎月正好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相交。 胶着间,谁都无法先移开视线。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安静的似乎能听见彼此心跳和脉动的频率,一下一下,撞击着鼓膜。 碎月整个人都沐浴在灿金的光芒中,头微微仰起,纤长的颈脖勾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浅浅的笑在唇边漾开,若无其事的表情,和往日一摸一样。仿佛那一段醉酒的亲昵只是个梦。 少年微笑着,无声的比了一个口型。 “抱歉,先走了……” 靠着窗,阳光被款款的白云遮掩,天色蓦然间暗了下来。 高傲尊贵的笑完美的涵盖住了那止不住从心底源源不断渗漏而出的苍凉。俊美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看着少年一步一步远离,一步一步的走出自己的视野。 略薄的唇微勾起,蓦然间,迹部低低的笑了起来,慵懒尊贵的嗓音带了三分自我嘲弄,“果然还是这样吗……” 以一种云淡风轻的姿势退场,迹部第一次如此痛恨碎月的聪慧理智。换了其他,有什么是他迹部景吾得不到的?然而,无奈的是偏偏碎月是最不能逼迫的那一种。少年骨子里透露出的傲气从来不必他们少。 宁折不弯。 始终是太过骄傲。 忍足静默的看了少年消失的背影,看了将伤痕掩在心底的好友,止不住想要叹息。“迹部,他其实对你……”忍足还没有说完便被迹部打断了。 “本大爷知道。”微微昂起头,那一双傲慢狂傲的某种是某种笃定的了悟。正因为知道,才选择等待。碎月掩饰的太好,可偏偏就是因为他的毫无破绽才更加破绽百出。没有人可以真正毫无尴尬的面对那一天的事情,他做的到是因为他在掩饰。 越掩饰,真心便越明显。 确定了这一点,迹部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再次放手。对于碎月的逃避,迹部选择等待。 一个月、半年、一年、甚至十年……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到他终于愿意放开心胸接受的那一天。 不过,在这之前,迹部要做的,是清理好家族的障碍。握有绝对的力量,才不会受人摆布。眯起眼,青芒自凌厉的凤眸一闪而逝,银灰的发丝融入无边的苍穹,君临天下的气势咋泻而出,这是属于迹部景吾的绝代风华。 网球赛场地人声鼎沸。从大巴上下依次走下来,冰帝一行人永远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不用任何言语的描述,那冰帝学园的华美袖标已经彰显了所有。 华丽而高傲的冰帝。 王者冰帝。 冰帝vs不动峰。 随着裁判一声短促的哨响,比赛正式开幕。 注定的戏码开始上演。一身全黑队服的不动峰以黑马之势克制住了王者冰帝,成为了本届网球赛最大的。华丽的冰帝,在悲壮中落幕。 61。宍户惨败! 宍户踉跄着走下场,白发的高大少年疾步上前,紧紧抱住搭档。眼眶微红。 “没事……不要担心。”拍了凤的脊背,看上去狼狈不堪的宍户低声安抚道。过分的骄傲让他迷失了自我,这一次的比赛给与他的不仅仅是失败的教训。背负了太多荣耀的光芒,却忘却了打球的初衷。 冰帝席上一片沉寂。 即使平日里和宍户最不对头的泷荻之介,在看了这样一场比赛之后,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碎月心底是难以名状的怅然。眼角有些酸涩。看了左边抱臂端坐的迹部。自从比赛开始到结束,迹部一直岿然不动,俊美无双的脸上紧绷着面无表情。 心里一动,不知道从何时起,迹部的右手的位置成为了他固定的专属。 裁判的长哨结束了比赛。观看比赛的众人一片哗然。惊诧、疑惑、嘲讽……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对比于不动峰的欢欣鼓舞,冰帝这一边却是无边的沉默。阴郁的气氛笼罩,每个人心头都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输给一只名不见经传的队伍,对于高傲的冰帝而言,是难以洗涮的耻辱。 这一刻,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是枉然。冰帝这一场的失败是注定的必然。这个结果,碎月不能更改,更无力更改。他只能伸出手,轻轻覆上迹部的手背。静默的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承受着骤然大作的风雨。 反握了碎月的手,牢牢的反扣住,迹部脸上那高傲尊贵的表情一成不变。 即使暂时的认输,并不代表冰帝一直的失败。 冷厉的扫了一眼沉默站在面前的宍户,冰帝的队服上沾满了尘土,少年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痕。 迹部的神色不带一丝犹疑,深邃的眸中暗光流转,迫人的气势压下,无形之中散发的威严,无人敢出声。 “剔除宍户正选资格,泷 荻之介替补!” 执手,决意下的相伴 黄昏,落日。 偌大的网球赛场嘈杂无比。无数个质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惴惴不安的神色开始在冰帝候补队员脸上隐约出现,人心浮动。 王者冰帝,以一种悲壮的形象在黄昏日暮中伫立。所有人都在这弥漫的氛围中暗自揣测。冰帝的气数难倒就要在这里终结? 唇角冷厉的抿着。深邃的眸底流溢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迹部缓缓由座位上起身,夕阳的余辉给那俊美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俊美的宛若天神。 少年的背挺直的宛若标杆,支撑着王者冰帝的傲骨。君临天下的气势散发出来,空气都被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举起手,一个清脆的响指,所有喧闹的声音顿时如潮水一般急速退去,片刻后,只余空寂的呼吸声在球场回响。 流动的气流扬起迹部的衣角。迹部浑身透着一种以生俱来的尊贵气质。随即,其他冰帝网球部队员也纷纷站了起来。一张张张年少俊秀的脸上,失利的情绪完全褪去,带着属于王者冰帝应有的自信骄傲。即使是惨烈的输掉了比赛的宍户,也傲然的抬起头,骨子里透出属于冰帝少年宁折不屈的风骨。 碎月安静的站在迹部身侧。不言不语,淡色的唇角始终微微上扬。暂时的失利并不能打击冰帝的信心。那些居心不良的,妄图借着冰帝这次的失利来羞辱冰帝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即使努力躲藏在暗处散播谣言万千,只需迹部景吾一个动作,所有的质疑顷刻间便瓦解的粉碎。这才是属于迹部景吾的绝代风华。 在那无可比拟的王者气势之下,人们只能选择服从,无可违逆。 “冰帝!”“冰帝!”整齐的口号声响彻球场上方,直冲云霄! 整理好球拍器具,一行人走下偌大的球场,穿过纷扰的人群,悠然的离开。即使退场,也以这一种最为高贵的方式。相比于冰帝的高调,明明是赢得了比赛的不动峰,突然间升起一种自己才是输的那一方的错觉。还来不及品尝胜利的喜悦便被冰帝反将了一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论实力,冰帝才是真正的胜者。真正赢的比赛的唯有将冰帝正选宍户打败的不动峰队长橘 桔平。虽说排队列阵也是比赛中的重要一节,但是冰帝此次派出的队员远非其本身的实力。 栗色头发的少女看着远行的那一群人的背影,暗自咬了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后面面色沉静的少年嚷了声,“哥,我有事先走一下。”说罢,一溜烟跑了。 “杏——”神尾诧异的看着橘杏的飞奔而去。沮丧的神色挂在脸上,惹来队友纷纷同情的眼神。“少年啊,加油了!”爽朗的拍了神尾的肩膀,队友们善意的嬉闹着。边谈笑着,不动峰一行人也开始收拾球袋。 碎碎念君握着球拍蹲在椅角,无视玩笑打闹着的一群,不断怨念的碎碎念着。平板的毫无起伏的声调一直持续,听的端坐在一边沉稳的犹如大佛的橘桔平嘴角一抽一抽,仍旧是耐心的等着深司发泄情绪完毕。难得遇上强队冰帝,却没有和那些人真正交手,难免心里都有遗憾。橘桔平的视线落在球场的那一边——原本冰帝的场地。沉静的深眸里闪耀着热血熊熊燃烧的光芒。下一次,来一场真正的比赛吧,冰帝! “部长。”趁着其他人没注意,碎月小声的唤道。视线落在自从方才起就一直被迹部紧握着没有放开的手。清秀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尴尬的红晕。迹部的大掌包着他的手,肌肤相贴,交换着彼此的温度。心下一悸,心跳的很快。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碎月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了,未果。 对于碎月的呼唤,迹部恍若未闻,若无其事的握着他的手大步的往前走着。 少年的手很柔软,骨节分明而修长。温温的体温传来,握在手里很舒服,慰帖着心底那一丝丝比赛失利的寥落。 “迹部……”碎月手下微微挣扎了下,却被迹部握的更紧。有些紧张的环顾四周,碎月发现冰帝正选们对于他和迹部交握的那两只手视若无睹。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没东西可看的干脆看人。(囧……那啥,你们还真有自觉……) 迹部手下一紧。却仍旧固执的握着。碎月表情无奈,浅茶色的眸子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景吾。”少年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最后的这一声,微不可闻,却恰好能够让该听见的人听见。唇角微微勾起,银灰色的深瞳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迹部松开了紧握住碎月的手。碎月刚松了口气。不料,下一秒,腰被某人搂了。=口= “两者选一个。”慵懒华贵的嗓音,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迹部深得忍足的厚脸皮精髓,对付碎月,就该甩赖到底。“本大爷给你两个选择。搂腰还是牵手,嗯?” 腰被紧箍着,温热的鼻息喷薄在耳垂,碎月淡然的神色掠过一丝慌乱。 对于某人的无赖行径,碎月先是大惊,继而是满满的无奈。看了一眼在后面假装远目望天,一脸无辜实则暗中偷乐的忍足,心下不由的忿然。肯定是这头无节操狼教出的招数!从某种程度上说,碎月拿这种类型最没办法。 心里衡量一阵,碎月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亲自送入迹部“魔掌”。 总而言之,在丢人和更丢人之间,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默。 手交握着,连步伐都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合拍起来。迹部牵着碎月的手慢慢的走着,公园的球场到公园门口,一段不长的距离硬是被某大爷按照走红地毯的规格来走。(果然,豆腐是要慢慢吃的……) “请等一等——”清脆的女声自后方传来。众人脚步不由的停顿下来。 看清了来人,迹部面色掠过一丝不悦。一向对女孩子采取无视政策的迹部大爷难得对橘杏有印象。这一切的功劳不得不说该归功于那场混乱的无疾而终的比赛。 上翘的桃花眼里闪着暧昧的笑意,忍足看了看气喘吁吁追来的少女,随即视线下移,心里吹了个口哨。鉴定完毕,80分。 虽然少女长的不过中上之姿,但是靓丽活泼,浑身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更重要的一点是,腿很修长漂亮(鄙视狼崽你个美腿控凸= =。) 意味深长的瞟了眼面色沉下来的迹部大爷,连带着看了大爷手里紧攥的那位。眼神示意迹部:这位可是大爷你上次搭讪的女生,怎么办? 一个眼刀甩了过去。迹部瞪了一眼忍足,快给本大爷解决。随即看了身边温文微笑的碎月,心里一惴。 少女的视线落在迹部身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7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上,碎月微微一笑,淡淡道,“既然部长有事要忙,我们就先走了。”说罢,挣脱了迹部的手。 手被甩开的那一瞬,迹部的心蓦的一沉。看了自己空握的手,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月……”难得慌乱的情绪闪过眼底,迹部俊美的脸上带了一丝尴尬。“你听我解释。本大爷……不是……这个……上次……呃……”迹部一阵语塞,小心翼翼的看了碎月的脸色,难得的手足无措起来。 碎月神色淡淡,平静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上次……真的十分十分感谢!”清脆甜美的嗓音响起,橘杏对着碎月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大礼。 再抬起时,一张靓丽白皙的脸微微涨红,带着属于年轻女孩的羞涩纯粹。清亮的眼直直的看着面前温文的少年,毫不掩饰的好感。橘杏一向是个直来直去的女孩,对于自己的心绪,从不刻意掩饰。直率而爽朗。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这突然上演的大逆转。这个女孩他们上次在街边球场见过。然而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孩是被迹部大爷搭讪调戏过的,但是迹部大爷心仪的某人就在旁边看着。然而那个女孩貌似看上却是泷! ……真是一团混乱…… 泷荻之介将头埋进日吉的怀里,努力忍着不笑出声来。即使不用看的,他也可以想象的出现在迹部大爷的脸色有多么的好看。 忍足侧过头,瞟了眼迹部。此刻,迹部大爷的面色一片铁青,煞是好看。忍足绷紧面皮,表情肃然,暗地里却笑到内伤。 一群人憋笑憋的痛苦,不过都很识相的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算是给迹部大爷留了面子。 碎月的视线落在橘杏头上的发卡之上,那两边分夹的发卡让他终于想了起来。这个女孩应该就是那天在“咖啡”里亲戚突然造访的女孩。 “泷,怎么回事啊?”左瞅瞅,右看看,好奇宝宝向日忍不住出声发问。 闻言,橘杏一张俏脸瞬间成了熟透的番茄。即使是再爽朗的女孩,要说出那件事,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的。 食指竖在唇边,对向日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碎月浅浅一笑,眼角微弯,“那天的事只是个偶然。不用挂在心上。”少年的嗓音异常动听,温润柔和的声线,仿佛泉水一般淌过心房。橘杏心脏砰砰直跳。忍不住看着面前并不算得上多出众的少年。 清风拂过,淡色的花瓣撒下,少年少女安静对视。在迹部看来,这俨然就是一副少年少女眉眼传情的画面,他只觉得这场景异常碍眼。 迹部冷哼一声,在碎月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拖了碎月的手就走。力气大的惊人。 “哎……”反应不及的碎月一个踉跄,被迹部牢牢的扶住。 偏头看了迹部的神色,淡色唇际的一丝轻笑,掩不住的深意。 大掌将碎月的手完全的包住,不让碎月挣脱。随即,霸道的将手扣入碎月的指间。低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清秀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眼波柔亮,碎月温顺的让对方占有着自己的一切,甚至没有一丝犹疑反抗。最后一丝心防早已瓦解。蜷缩在蜗牛壳里的他,终于选择不再逃避。 执手相扣,十指之间契合的再无缝隙。 站在原地,橘杏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女孩敏锐的天性让她明了远去的那两人关系。 哎……轻轻的叹息在心底回响,只一瞬,那低落的情绪变被冲刷而去。扬起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就这样,也很好。 浅吻,落花下的轻触 “呼……呼……不……不行了……”泷荻之介急促的喘息着,白皙的脸蛋上红霞遍布。 “等……等一会……马上就好。”大颗的汗滴从日吉的额头渗出。压抑着什么一般的喘着粗气。 “不行……啊……” …… “ok。”按下秒表,记录下数据。忍足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扫了眼百米冲刺完毕累趴下的两人。微微一笑,意味深长,“体力不行啊,荻之介。”暧昧的视线在日吉和荻之介身上来回,“这可不行呐~”要知道日吉兄弟可是很难满足的丫……(= =+你到底在想什么……) 杏眼瞪的滚圆,荻之介气鼓鼓的狠剜了忍足一眼。来回冲刺了n趟的他早已经没有力气和忍足那头八卦狼斗嘴了。于是,自动的闪到一边去休息。 “呼呼……”撑着腿,荻之介大口的喘息着。日吉体贴的递过毛巾和水。 “热死了热死了……”向日扛着球拍从场上下来。总觉得少了谁的存在。环顾四周,惊觉迹部不在。“迹部呢?” 拿着毛巾擦着额头渗出的汗滴。荻之介翻了个不算文雅的白眼,“还用的着说吗,肯定是去找我哥了。”学院祭就要开始,可是剧本还没落实,负责舞台剧演出的千羽岚急的团团转。疾奔到网球部扯了碎月就跑。说是借用来给他们写剧本。 本来碎月在网球部算是个闲散的编外人员,偶尔下场比赛也只是打打酱油。在正式比赛的时候很少上场,碎月自己也落的清闲。有了正当翘活理由的碎月,近来极少出现在网球部。于是,本着“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原则的迹部大爷,只能自己去逮人了。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大消息——她回来了。”向日凑上前,宣布着今天刚听到的大新闻。 拿着毛巾擦汗的手一顿,泷荻之介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似乎就这两天吧。”向日将手背到后脑勺,无所谓的说道,“反正和我们是无关啦,只是迹部就要伤脑筋了。” “……麻烦来了。”眼尖的瞄到不远处缓步走来的窈窕身影,泷荻之介无奈的摊手。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哎~部长你自求多福吧…… “忍足君。”作势轻叩了铁丝网,清冷的女声响起。 忍足回过头,看了站在球场外的女子。诧异的光自眼底闪过。迅速收敛起在熟人面前风流痞气,迈步走出球场,对着女子缓缓的露出一个儒雅的笑容,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 忍足温声招呼,磁性温雅的嗓音带了说不出的诱惑,“好久不见,姬。什么时候回国的?” 对面站着的是个如同火红玫瑰一般美丽的女子。一头鲜艳的长发旖旎的披下。明媚的阳光下,缎子一般,绽起柔亮的光泽。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只能让人惊叹。女子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美丽。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散发的华贵雅致的气息。只是那眉眼间却带着难以消融的冰寒。妩媚而冷傲。矛盾中凸显的极致风情。 “昨晚才下的飞机。”被称为姬的女子淡淡道,与她妩媚外表相反的是那清冷的声线。那带着冷冷冽气息的嗓音响起,并不突兀,反而有着说不出的高贵冷艳的气质。 抬眼扫视了一遍场内,不见那人的身影。 “景吾呢?”淡淡的询问语气,却带着必须回应的不容置疑。一如迹部景吾的嚣张傲慢。 苍蓝的发丝柔顺的半垂下,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忍足那上挑的桃花眼里中的戏谑。略薄的唇微微扬起,“你确定你想知道?” 轻垂下眼帘,扇贝一般纤长的睫毛投下繁密的暗影,女子开口,仿佛一截冰棱断裂时发出的脆生生的声响,“说。” 唇角划开一个细微的弧度,忍足指给了她迹部的去向。 得知了要寻的人的方位,姬利落的转身离开。 “属于所有人的玫瑰和只属于王子的玫瑰,这之间的差别,姬,你该明白。”站在原地的忍足缓缓开口,意味深长。算是给青梅竹马的友人一个忠告。 脚步一顿,回眸,冷艳的容颜有着难以描述的美丽。女子冷冷开口,锋利刀片刮过一般的冷漠坚决,“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无谓的耸耸肩,双手悠然的插进裤袋里,忍足慢步踱回球场。 唯一的含义,就是独一无二,永远不会出现第二个选择。这个道理,你还是不懂呢,高贵的姬公主。 在景吾,他的眼里,早已经容不下其他。 午后,暖风阵阵,吹拂在面上不由得微醺。金色的阳光穿透了宁静的湖面,粼粼的波光闪耀,泛起圈圈涟漪。背依着树干坐着,青草的淡淡气息沁入心脾,将睡欲睡间,碎月的神智逐渐模糊。手渐渐垂落下去,紧握的书本滑落草丛。夏日的午后,散发着阳光的温暖气息。 迹部找到碎月的时候,他正小憩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阖着,投射出淡色的剪影。清清秀秀的容貌,在这一群出色的少年中并不出众,却有着让人难以忘记忽视的魅力。细碎的光芒自叶间的缝隙洒落,安静浅眠的少年,神情是说不出的温润平和。 大风吹来,一树树樱花随风吹落,纷纷扬扬的像下了一场花瓣雨。少年的发丝被骤强的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一瓣碎花,恰好从他依靠着树上跌下,轻飘飘的打着旋儿,悠然落在少年淡色的唇上。粉嫩的花瓣衬着颜色浅浅的唇,动人无比。迹部心里一动,放缓了步子。 拾起跌落草丛的书籍,迹部随手翻看了封面,不由的翘起嘴角。这根本不是写剧本要用到的参考素材,而是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 噙着深邃的笑意,迹部弯下身,将书本放在碎月触手可及的地方。 半屈着膝,低头看着沉睡少年的容颜。一向凌厉的眼神分外柔软起来,这家伙,竟然公然翘了部活!本该发火的迹部在看着碎月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被操控了一般,瞬间平和了下来。光只看着碎月,心脏就被充填的满满的。 迹部伸出手去,想要拂落那瓣碎花,却在将要触及的那刻顿住了。 弯下腰,隔着一瓣落花的薄薄距离,在碎月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蜻蜓点水的吻,不带一丝□的意味,满满的都是珍惜爱意。 “就是他吗?”清冷的女声,蕴着细碎的冰雪。 熟悉的声音让迹部离开的脚步蓦的一滞。 “……姬?什么时候回来的?”抬眼看了面前艳丽冷傲的女子,诧异的神色一闪而逝。 姬敏锐的捕捉到迹部神色那一瞬的不悦,身形一僵。眼神微黯,挺直了脊背,姬 夜棠维持着属于姬家公主的高傲。 迹部微微皱起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憩的少年,似乎怕吵醒他一般,“跟我来。” “就是他吗?他就是你要和我解除婚约的原因?”冷硬的语调,带了毫不修饰的嘲讽。在姬眼里,那个少年平凡无奇。她本是在英国修习课业,这次是被迹部硬要解除婚约这个,于是连夜赶回日本。身为姬家的嫡女,她不容许被人折辱至此。 姬夜棠话中的讽刺迹部怎么会听不出来。皱起眉头,迹部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些和他无关。解除婚约是本大爷自身的意愿。” “我该夸奖景吾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吗?竟然容许这样污秽的下等人在你身边……”不知是因为被退婚的恼怒还是自身骄傲被折辱的忿然,姬夜棠口不择言。 碎月的资料她在飞机上翻来覆去的看了不止一遍。她不懂,这样平凡无奇的人怎么就入了迹部的眼。泷荻之月,不过是泷家那位因意外过世的前家主一夜风流的产物。他是他背叛本家妻子的证明。 不但泷家无视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他母亲那边的人都嫌弃的不愿意沾染这个污点。被所有人遗弃的孩子,毫无长处,平凡阴郁的让人厌恶。要不是这些年来,家主正妻宽宏大量的接济,他早就不存留在这世上了。在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他们看来,这样的丑闻简直是难以容忍的污秽。 “姬夜棠!”一贯低沉华美的嗓音带着凌厉的胁迫,迹部呵斥道,“闭嘴!” “无论是谁,本大爷都不容许有人诋毁他一分一毫。即使是你也不例外!”银灰色的深瞳直直的看了过来,沉沉的魄力压下,无形之中震慑的威严。 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更从来没有被迹部用这样的眼光注视过。全身被泼了冷水一般,姬夜棠的心从头一直凉到底。 曾经以为,她会是他此生唯一的玫瑰。 从小到大,她一直按着这个目标前进着。硬生生的逼迫自己蜕变,将所有的懦弱掩藏,接受各种新娘修习,为的就是能够配上他,能够和他并肩。然而,当她终于能够自信傲然和他站在一起的这一刻,他却告诉她,他爱上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少年。真是荒谬的可笑!这是个荒唐的错误,她不容许! “这就是你对你未婚妻的态度吗。我还没有同意退婚,这个婚约依旧有效。请记住,只要一天没有接触婚约,我还是你的未婚妻。”敛起多余的情绪,姬维持着仅剩的尊严离开。一如既往的骄傲。 “姬,你果然还是不明白……”迹部看了被白云遮住的太阳,深邃眼眸带了几许无奈,华美的嗓音低低的散入风中,“解除婚姻并不全是因为月,还因为……你……” 她的努力他看得到,但是不爱就是不爱。勉强在一起只会更加痛苦。 人生是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舞步的人,未必能陪到散场。迹部是她最初的钦慕,那份迷恋教会了她开始去争取。但是她始终没有分清爱与钦慕的区别。迹部和忍足都看的分明,姬她爱的,是她付出多年的努力。盲目的执着只会让人越加迷失。 风移影动,枝叶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碎月缓缓睁开眼,伸手抚上自己的唇,那上面似乎还带了淡淡的余温,怔然间。眸光微闪,脉脉的流水将那清透的眸子浸透。 唇畔一抹淡淡的笑意漾开,碎月拍了身上的尘土起身。弯腰拾起那瓣落花,细心的夹入书页。看了远处,若有所思。 亲吻,试探下的真心 碎月抱了一大叠的复印好的材料上楼,这时候已经是放学时间。长长的走廊上寂静无声,碎月一手抱着材料一手小心的托扶着,以防掉落。一阵风从走廊大开的窗口吹来,几张搁在面上的纸张被吹落在地。 把手中的那叠材料随意放在一旁,碎月将被风吹飞的材料纸一一拾起。其中一张被风吹的比较远的,还悠悠的飘了一段距离。碎月跟着跑了几步,弯下腰,正欲捡起,哒,一双昂贵的女士的皮鞋踏在其上。 “抱歉,可以麻烦您移开一下脚吗?”手一滞,碎月抬起头,对着面前的美丽少女微微一笑。柔和的嗓音不带任何谴责愤怒的意味,也不带任何卑微的祈求,只是用着一种淡淡叙述的语调。“这份材料很重要。必须按照指定人数分发下去。少了的话会很麻烦。” 看着面前面容清秀的少年,姬夜棠目光微冷。由于半蹲着的关系,碎月比她矮了一大截。这样面对面站着,俨然有着居高临下的气势。自小在世家长大的姬夜棠有着以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然而,即使如此,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面前,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优越感。少年周身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质,这种气质往往使人忽略掉他的外表或者家世背景,单单只关注这人的内里。 更令姬夜棠难以忍受的是对方的眼睛。那双浅茶色的眸子,太过通透。视线偶然相交的那一刹那,姬夜棠浑身一颤。那样的透彻的眼睛映出自己的身影,仿佛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洞悉了一般,无所遁形。有些狼狈的回避对方的眼睛,姬夜棠开始在心里重新评估对方。这个少年,远比自己了解的要复杂的多。至少那些调查来的资料除了验证对方确实的身份之外,毫无用处。 红唇轻启,吐出的言语却是说不出的冰冷。“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景吾?” 闻言,碎月微微诧异。眸光闪动,唇边漾开浅浅的弧度。下一秒,令姬夜棠意外的是碎月蓦然轻笑起来。 不是听不出对方言语中的轻慢和挑衅,比起愤怒或者其他情绪,碎月觉得此时此刻这个场景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起,他碎月竟要和一个女子抢一个和他同性别的男子,该算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低调是他的习惯,卑微却不是他的风格。 垂下眼帘,碎月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碎月慢慢站起身。姬夜棠惊讶的发现少年比她看到档案上记录的数据还要高。看似瘦弱单薄的身体却蕴含着令人惊讶的力量。 有谁能够猜的到,就是这个单薄清秀的少年,在股市业界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 微微笑着,眼眸微弯。水墨色的漩涡自眸底湮染开来。姬夜棠只听见一个温和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么,姬小姐你愿意出多少的价呢?” 漂亮的眼睛不由的瞪大,姬夜棠盯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没有错过对方一分一毫的细致反应。落日的余晖融进他那剔透的眼眸里,有着令人心折的睿智,沉静。如玉般温润的气息沉淀着,淡然而雅致。 少女美丽的面容上是来不及褪去的惊讶。方才她说出的那一句开价的话,本意只是为了羞辱对方。让他知道自身的分量。并没有真想要他回应的意思。然而,碎月的反应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意料,难免大吃一惊。 “姬小姐,在你的预算中,迹部景吾的价值几何?”碎月淡淡道,看入姬夜棠的眼里,深刻的要探究对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一般犀利,“只要姬小姐能开出你心里景吾的价位,那么,交易……成立。” 看着滞然站立的姬夜棠,碎月在心底悠悠叹息。迹部大爷,如果对方真的开出价码了,那么,不小心把你卖掉了不要怪我,实在是形势所逼啊。 对方呆站着,材料还在对方脚下被蹂躏,于是碎月童鞋也只得陪着发呆。甚至抽空想了想迹部被姬买走饲养的场景。……一想到这,唇角不由得翘了起来。要知道,迹部大爷可不是谁都养的起的。 金钱给与的是物质的满足,心灵的空虚该用什么来填补?多年来,她追逐的是迹部景吾,还是她想象里的幻影。她不能放弃的究竟是人,还是那么多年的努力付出? 对方问她迹部在她心里的价码,她竟然回答不出。她以为,她会理所当然的回答无价,或者愿意出任何对方开的价码。然而,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该开一张多少个0的支票…… 这么多年以来,站在迹部景吾身边,成为迹部家的女主人,自小被灌输着这样信念的她早已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目送着窈窕离开的身影,碎月松了口气。他还真不擅长和女孩子聊天,尤其是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捡起地上的材料纸,不在意的笑着吹了上面的尘土,碎月抱了材料继续向前。 刚走过转角,一只手伸了出来。猛的一拉一拽。 “哎……”还来不及惊呼,碎月已经直直的投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刚整理好的材料散落一地。 “迹。部。景。吾。”看了狼藉散落一地的材料,碎月咬牙一字一顿的念出对方的名字,“迹部大爷,我的材料……” “那个等会说。”不甚在意的瞟了那悠然飘飞的纸张,迹部将头贴在碎月额头,一手搂了他的腰,一手伸了出来,慵懒华贵的嗓音里带了隐约的笑意。“拿出来吧?” “嗯?什么?”碎月不解。 迹部用头轻磕了碎月的头,“不许装蒜,本大爷的卖身钱拿来。” =。=他大爷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片刻的讶异之后,碎月忍不住噗的笑了出声。伸手试图打掉迹部伸出的手,却被迹部一把攥紧。作势长叹了口气,“哎~要知道迹部大爷你可真不好卖。这么久以来,看的人虽然多,真买的却是极少。我还得倒贴……视线落在迹部俊美的脸上,碎月的目光明媚而忧伤。俨然一副伤脑筋卖家的样子。看的迹部大笑起来,引得胸腔闷闷的震动。 “于是?”迹部替碎月下了结论词,银灰色的深眸噙着一抹笑意。此刻迹部大爷的心情可谓是异常的好,看那一直上扬的嘴角便可得知。 “于是,本少爷决定——还是自己留着。” “不卖了?”迹部追问道。 “不。”状似轻描淡写的语气,脸却有些红了起来。洞察力敏锐的迹部没有错过碎月说话间那带了几分羞涩的神情,以及那刻意避开自己的眼神。 迹部那银灰色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亮的惊人,仿佛所有的星辰陨落其中,璀璨无比。 被迹部那样灼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碎月掩饰性的轻咳了几声。“……我……我得先回教室了。我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没……唔……唔唔……”剩下的话语被迹部完全的吞没。狂风暴雨般的吻落下。碎月被迹部突然的动作弄愣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唔……”唇上一疼,迹部不满碎月的分心,低头轻咬了一口。 渐渐的,迹部已经不满足于浅吻。大掌扣着碎月的头,舌尖沿着唇的形状游走,随即用舌撬开他的齿间,扫荡着口腔。霸道的占有着对方的一分一毫。 “唔……嗯……”碎月觉得自己要被迹部吻的窒息了。试着挣扎了几下,迹部的力气大的惊人。摆明了逃脱无望。很懂得识时务的碎月放弃了抵抗,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圈住迹部的腰。 已经明了了碎月的心意,迹部怎么可能再让碎月逃掉?要让好不容易等到的爱人完全的归属,最好的方法就是第一时间把对方吃掉。可惜时间地点场所都不对,咋们华丽骄傲的迹部大爷只能退而求其次,决定在对方身上盖所有物的章。 天知道他家碎月已经这么低调了,还是有那么多令人讨厌的男男女女围绕在他身边打转。他们的眼光迹部大爷很赞同,但是他们的行为迹部大爷很愤怒。 狠狠的吻住了碎月的唇。那温润柔软的触感让人心醉。一想到还有那么多人觊觎碎月,迹部就忍不住想要发飙。(= =啧啧……刚被“扶正”就开始吃飞醋了……摇头……月崽你还是回娘怀抱里吧。——被踹飞!) 迹部大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于是,碎月童鞋倒霉了。他第一次知道人的肺活量还能有着如此超强的潜能。 “唔……”被吻的晕头转向的碎月依旧瘫软在迹部怀里,迹部倒是乐的对方投怀送抱。 喂喂,大爷你的手在摸哪里!!! 不知何时,迹部的手探入了碎月的衣衫。细腻的肌肤在有些粗砺的掌下引起一阵酥麻。 饥渴了许久的某人终于尝到了甜头,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碎月。要知道迹部的忍耐力和耐心在追求碎月的过程中有了飞跃性的提高。 呼吸一点点的沉重起来。炙热的呼吸喷薄在脸颊,身体微微有些发热,唇齿间都是彼此的气息。碎月猛的掐了迹部腰间一把。被掐痛的龇牙,迹部却越加开心。碎月总算是用对待亲密人的态度对他了。不再是以往的客套亲疏。而是实实在在的在意。 等到迹部终于放开了碎月的时候,碎月的脸已经和煮熟了一样从头顶红到耳根。看的迹部又是一阵蠢蠢欲动。贴近碎月的耳边,恍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的嗓音带了低低的暗哑,“这一次放过你。下一次……”后面的话没有出口,彼此都心知肚明。碎月烧红了脸,白皙的颈脖也染上了惑人的春色。 看了迹部欢欣的脸,再想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碎月牙顿时恨有些痒了起来。仔细看了迹部的脖子,找准了一个地方,本着“快、狠、准、”的精神迅速下口。 “唔——。”闷哼一声,迹部微皱了眉头。却是含笑看着碎月发泄,从头到尾没有躲闪。 碎月咬他是为了泄心中一直压抑的愤怒情绪。缘由自然不是因为迹部肆意的吻了他,却是因为姬夜棠。迹部知道,碎月有他自己的骄傲。姬的出现,无意是折辱了他的骄傲尊严,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 轻轻吻着碎月头顶的发丝,对不起,迹部在心底道歉。看着碎月的眼神无比柔和。环抱着他的双臂微微收紧。 道歉的话他不会说出口,因为以后他们要一起面对的,会比这更多。以后的路,更加艰难。 轻蹭着他的额头,迹部低低道,“本大爷不会放手了。” 已经,放不开了,放不下了…… 吐槽,戏谑下的胜利 网球部下午比赛,打算偷懒翘部活的碎月便被迹部拖来网球部当壮丁。 迹部和碎月刚进球场,被眼尖的忍足当场逮住。暧昧的目光在迹部脖子上和碎月红的异常的唇上来回扫视,随即,邪魅一笑。狼爪子顺势搭上满面春风的迹部大爷的肩。 “迹部,你脖子那里怎么红了一大块?”忍足摸着下巴思忖道,“难不成是被蚊子咬了?那么大一口……这蚊子一定是很大一只。” 鉴于迹部能够在碎月那里得手,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于忍足这头狡猾狼的出谋划策,为了避免被某人说过河拆桥见色忘友。迹部咬咬牙,瞟了一眼肩膀上的猪蹄,忍了! 谁知道这头狼最近抽什么风!八卦的简直是令人发指。这一点恶趣味像极了青学的那头腹黑熊……一想起那只眯眯眼熊一脸无辜笑着的样子—— 恶——迹部大爷当即打了一个极不华丽的冷战。抬头看天。嗯,今天的太阳很大!很好,很适合当本大爷光芒四射的背景……(迹部大爷你在怕啥?= =) “泷,你这里……”忍足点了自己的嘴唇示意,笑的不怀好意,“可是红肿了哦……”被迹部自动屏蔽的忍足怎么会放过这大好的调戏碎月的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网球部混的风生水起的忍足曾多次暗败在碎月手里。号称冰帝第一军师的忍足曾暗地里立誓言,定要一雪前耻。 接过学弟递过来的比赛记录,碎月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忍足你很闲?” 其实碎月心里有些牙痒痒。如果不是忍足这家伙瞎掺合,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从忍足上次宴会上搞乱让他醉酒开始,事情就完全脱离了碎月的掌控。 感情永远不在算计之中。聪明如他,也终究是逃不开迹部布下的那张温柔包容的网。虽说现在他和迹部已经是两情相悦,但是一码归一码,有些账,还是要好好的算一算的。 可惜,忍足貌似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上翘的桃花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莫非泷也是被蚊子咬了?夏天一到蚊子果然厉害。“不过,话说回来,学校里都有洒特制的防蚊虫水,不至于还有蚊虫叮咬。这么看来,泷你那个可是很可疑呐……”毒舌出鞘,先封了对方退路再说。 他迫不及待是想要看见碎月淡定外表下或炸毛或羞涩的样子。谁让碎月总是一副悠闲的成竹在胸的模样,相处了近一学期,半点八卦花边都挖不到。这让有着强烈八卦之魂企图窥探亲爱队友的第二人格第三人格以致于第n人格恶趣味的关西狼情何以堪!(=。=我瞎掰的,那啥,狼崽命的表找俺……) 啪的一声,碎月合上手中的比赛记录簿。栗色的发丝被风刮撩的遮住眼睛,淡色唇角微微勾起。 心下一喜,忍足拭目以待碎月的发飙。 缓缓走到网球场的铁丝网边,碎月微微一笑,“忍足君?” “嗯?”忍足不明所以。 碎月伸手摸上铁丝网外边的那根圆管铁柱。那是网球部应援团在比赛加油时用来插大面旗帜用的。 下一秒,那根笔挺而正直的铁柱君(攻属性),硬生生的被碎月掰弯成了一个倒u型的梨花带雨受。(=口=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掰弯十八手,月崽你不愧是我最疼的儿子。有前途!……) 忍足被碎月惊的目瞪口呆。随即,一大滴冷汗从额上滴了下来。 抬眼,浅色的眸子漾开了淡淡的笑意,碎月悠悠道,“忍足,这个太碍眼了是不是。处理起来果然有点麻烦呐……” 温柔的语气却让忍足一阵毛骨悚然。不仅忍足,就连迹部也是一副【=口=】的不华丽的惊讶表情。更别提那群一直喝茶看戏的正选们。 碎月这一手把整个网球部震慑住了。大家都呈现着石化状态,眼神无一例外的显现着膜拜的光芒。 =口=哥……你果然不愧是我哥。泷荻之介满心崇拜,当下决定拜师学艺。 =口= 本大爷……本大爷以后绝对不能喝碎月起夫夫冲突。迹部大爷心想。由此奠定了大爷今后妻管严的信念毫不动摇——第一:碎月说的话都是对的。第二,如果碎月说错了,请参考第一条执行。 好……好厉害……=口= 傻愣的众人张大着嘴。看着一脸风情云淡的碎月施施然走下场开始。 一脸面瘫状的神监督似乎还嫌忍足死的不够快。顺势潇洒一指,将这场比赛的场外指导权全权交给了碎月。于是,剩下的就是碎月该如何折腾折磨忍足了…… 抹了头上的冷汗。忍足讨好的笑,“这个,最近学校里蚊子确实比较多。” 对忍足的话置若罔闻,碎月慢慢的翻开比赛表。抬眼看了对面场地。那边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对手并不弱,可以说是这个赛区的一支劲旅。 队员纷纷脱下外套开始热身。这是冰帝惨败之后复出的第一场比赛。这场比赛许胜不许败。而且这个胜还必须是完胜,不能有丝毫的瑕疵。冰帝跌破眼镜的败给不动峰,网球部表面上看来是一派镇定安然,但是底下暗潮涌动。在这关键时期,正是因为人心浮动,才决不能出一丝一毫的纰漏。碎月正愁着没人驱使,刚好某只狼不怕死的送上门来,这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八分钟。”碎月抬腕,看了时间,淡淡的说道。 “嗯?”忍足一愣,神色诧异。 “给你八分钟解决对手,有问题吗?”碎月笑的温柔。如沐春风。 “……没。” 忍足以一种x透析的眼光审视着自己的对手——对方的第三单打。正所谓远看象铁塔,近看像铁桶。 嗯,很好很抽象,很高很强壮。 忍足默默的抽出自己自己的球拍,默默的去跑热身,默默的迎着风晒着太阳,优雅的泪流…… 迹部嘴角一抽,扭过头去,不再看这家伙耍宝。 碎月和忍足配合的天衣无缝,网球部队员们经过他们这么一折腾,一个个捂着嘴巴偷笑。因为比赛压力而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 轻轻嗓子,碎月环视一周,唇角慢慢勾了起来。“十分钟之内解决,没问题吧。”明明是问句,碎月却用的是叙述的语气。拿着记事簿的手似乎正要轻轻抬起…… 众人一抖,齐齐摇头,“没——”这一声整齐响亮,堪比口号。 “很好。”微微颔首。眸底是难以掩饰的笑意。碎月浅浅一笑,“大家上吧!” “记住,我们是冰帝!”王者冰帝! 王者冰帝,力斩千军! 对方队伍被冰帝这边如狼似虎声势吓了一大跳,对手们一个个眼睛充血面色铁青是为毛?(= =因为被我家崽威胁了……) 结果毋庸置疑,三比零,冰帝大获全胜。 欢呼声穿透了整个赛场,直冲云霄。 华灯初上,夜色撩人。 凭着一贯的大手笔作风,迹部将整个豪华台球场馆都包了下来,以供大家庆祝比赛的胜出。 向日撑着球杆,蹦跳着跑到一头,瞄准就是一杆。本已快落网的白球撞击到台球桌壁,弹跳进另一边的网袋。 忍足优雅一笑,慢条斯理的擦着球杆,“向日你的球技依旧是那么另类。今天我可不打算手下留情。”计算了球的路线。俯身,出杆,球应声入网。 向日切了一声,鄙视道,“我才不会输给你。看我今天赢光你。” “拭目以待。” 那边桌宍户和凤水平半斤八两,平手。 荻之介一边和日吉打球,一边耍耍小赖。把看球的人肉麻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实人桦地做在休息处照看着瞌睡羊,彰显其管家的本色。 碎月拿了球杆端详许久。浮现在脑海里唯一的感想就是,这球杆手感不错。 对,你没猜错。碎月童鞋根本不会打台球……= = 正发呆着,身后一双手揽上碎月的腰。下一秒,落入一个温热熟悉的胸膛。 “不会这个?”迹部将头搁在碎月肩头,华美的声线丝丝入扣,宛如大提琴奏响的音律一般醇厚动人。其中有着隐约的笑意。方才碎月拿着球杆一脸迷茫的样子可爱的让他想一口吞下肚。 碎月摇摇头,“没学过,正打算学习探索。” “我教你。” 心念一转,迹部拉了碎月的手就往里间走去。 这时候大家正玩的兴致勃勃,没人注意到两人的离场。 里间是一个特设的间,迹部偶尔会过来玩,于是定了长期。 温热的鼻息喷薄在耳垂,碎月的背后贴上迹部温热的胸膛,一手揽着碎月的腰,一手握着碎月的手。 “俯身……对……再低一点……”略略低沉的磁性嗓音,这样近距离听着,带着说不出的诱惑。“……很好,挥杆……” 啪,清脆的撞击声响起。球落入洞中。 淡淡的玫瑰花香沁入鼻息,紧贴的后背传来对方身体的温度,碎月心里一紧。 迹部将碎月的头转了过来,慢慢的吻了下去。 碎月一僵,随即,一个浅浅的笑在眸底漾了开来。 “……景吾” 迹部低低的回应,目光温柔如水,“我在。” 碎月回搂住迹部,惴惴的心仿佛寻到了安定的归宿一般,蓦的平静下来。 不要怕,不要怕……从今以后,不再是一个人。寂静黑暗的长夜终于不再只有一个人的呼吸,不再只有一个人隐忍的哭泣。 迹部轻轻舔吮着碎月的唇瓣,品尝着对方的甘美。 长长的一个吻,缠绵无尽。似乎怎么也亲吻不够一般。 “碎月……” “嗯。” 迹部亲昵的蹭过他的鼻尖,“你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 明亮灯光下,迹部俊美的面容带了深沉的温柔包容。一点一滴的渗透进他的生活里,待到惊觉,碎月已经无法逃脱。 浅色的眼眸波光潋滟,碎月温温道,“嗯。” 简单的一个字,比任何告白都更加让人心动欣喜。 手臂收紧,迹部仿佛要将碎月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学祭,执手下的惊艳 傍晚时分,逢魔时刻。 天边的晚霞铺开一片橙红,淡色的余晖染上碎月的脸庞,晕出一圈朦胧的光晕。碎月一手扶着道具边角,一手利落的钉下钉子。这个道具是过几天的舞台剧要用到的,本来预计今天完成,被一些琐事耽搁了。碎月没有把该完成的事情拖到明天做的习惯。于是放学后他留了下来打算把这个道具给完成。 迹部和忍足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后面跟着老实高大的桦地。学院祭就要开始,学生会的事务工作自然繁重起来。每一个方面都要考虑的面面俱到。两人边走边讨论要注意的事宜。眼尖的忍足先看见转角处半蹲着做道具的碎月。拿着手中的材料纸挥了挥,笑道,“意外惊喜啊。” 犀利的目光从那大型的道具移到碎月身上,迹部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怎么回事?”华美低沉的声线带了明显的不悦。好大的胆子,竟然让他家碎月一个人完成这么大件的道具,那群人也真敢! 碎月温温一笑,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18部分阅读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看出了迹部所想,立刻解释道,“是我自己愿意干的。我想今天把这个完成。” 迹部想了想,把手中的那一叠材料塞给忍足。“你们先回去。” 抱住飞来的一堆材料,忍足摸摸鼻子笑了,心想迹部大爷这可是见色忘友啊。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纵横冰帝的迹部大爷,偏偏拿碎月毫无办法。 待忍足和桦地走远,碎月重新蹲下身完成道具。正要继续,突然一只手出现在视野内。那只手恰好覆在的钉子上,止住了碎月将要敲下的动作。漂亮而熟悉的一只的手,骨节分明而有力。碎月不解,抬头看向迹部。 银灰色的眸子潜着一丛火苗,而且越来越有着燃烧正旺的趋势。迹部一把夺过碎月手中的锤子扔在一边。看着碎月手掌上那被木头边料刺伤划出的一道道红痕,怒气冲冲的斥责道,“你是笨蛋吗?手掌划破了都没发现!” 碎月愕然,迹部大爷发火很常见,对着他发火的样子倒还真是第一次。没有往日那种高不可攀的华贵,而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那种发自心底的关切溢然而出。唇角无意识的勾起,而且那笑容有着愈加扩大的趋势。第一次被骂,倒也是不错的经历。碎月笑着想。 迹部瞪了毫无反省意识的某人一眼。屈指啪的弹上碎月白皙的额,“还笑!” 碎月摸了摸自己被弹的额头,随即被迹部挤到一边。怔然的看着霸道的占据了自己位置的迹部。 迹部挽起袖子,捡起落在旁边的锤子,弯下腰继续着碎月的工作。他知道要说服碎月放弃工作不太可能。这家伙看似温和,其实内里倔强的要命。可怜的早已经被套牢的迹部大爷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干起八百年来从未干过的事情。 迹部的动作有些笨拙,却是少见的利落。碎月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生怕这位大爷一不小心就不是钉钉子而成钉他自己的手了。 迹部微微偏头,发现碎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唇角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怎么,被本大爷迷住了?嗯?” 碎月轻轻笑了起来,清隽的脸上流光溢彩,“是啊,第一次发现我们的迹部大爷真是帅的惊天动地。” 迹部轻哼一声,傲慢的表情一如既往,“那还用说。” 这位大爷真是——碎月笑的前仰后合,迹部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伸手拉住他,以防他笑的跌倒。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温柔宠溺。 枯燥而单调的钉模板声,一声声敲下,伴随着一二句低声交谈轻笑,飘飞了很远。夕阳透过明净的窗户照了进来,给两人镀上一层淡金的色彩。那投射在地上暗影相依相偎,镌刻出不朽的永恒。 学院祭。 冰帝学院祭举办的盛大而隆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兴奋欢乐。人群熙攘,川流不息。整个学院处于一种兴奋而欢快的氛围。连空气中都仿佛充满着跳跃的音符,鲜活起来。 蛋糕店,咖啡馆,鬼屋……各个摊位都挤满了人。行人摩肩接踵,沸腾异常。碎月一向不太爱凑这种热闹,却被千羽给逮住了。软磨硬泡的要他帮忙当舞台剧的提词人。某人慷慨激扬的陈词,“剧本是你写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比你更加适合这个位置。” 当初是答应帮忙,没想到自己可是越帮越忙了。碎月苦笑,抓回自己被千羽扯的快变型的袖子。千羽缠人的功力不可小觑,碎月被她闹的头痛。只得答应。“好吧,我等会就去。” 眼见目的达到,千羽很痛快的放了手离开,远远的挥手,“我在后场等你!” 碎月和负责道具的同伴打了招呼,换上便服去舞台后场。 后场一片闹哄哄的,一片混乱。 负责舞台剧的千羽忙的头都大了。一转头,正好看见碎月走进来。眼睛一亮,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立马扑了上来。碎月被千羽这饿虎扑来的姿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后面伸来的双臂给揽了过去,千羽扑个了空。 千羽忿忿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后面给碎月撑腰的大爷,敢怒不敢言。要知道这位可是她千哄万求才请来的大神,得罪不得。弹了衣服的尘土,小声嘀咕几句,“真是的,一个两个都那么不给面子。” 碎月看了身后的人,面色一怔,随即笑了开来,“景吾你倒是很适合这套装扮。”迹部被千羽以这可是碎月写的剧本这个理由给诳来担任男主角。 迹部身上穿着的是仿制平安京时的衣服,贵族的直衣。淡蓝色的衣袍,纹理精致非常。大朵描金的图腾盘踞其上,栩栩如生。乌帽子高高的扣在头上,举手投足间满是天生的贵族之气。 迹部收紧双臂,搂住碎月。一个犀利的眼刀对着千羽甩了过去,“少给本大爷动手动脚。” 迹部大爷生气了,真不好玩。千羽皱皱鼻子,甩了甩头发。恢复成一贯干脆利落的样子。 “扮演女主角姬的哥哥的森川刚刚崴了脚。”一个冷冷的女声传了过来,传达了又一个让千羽欲哭无泪的坏消息。 姬夜棠踏着优雅的步伐迈入后场,一身华贵的棠唐衣(十二单衣)衬的肤如白雪,在场人眼里皆滑过一丝惊艳之色。 “既然剧本是他写的,”冰寒的语气自优美的唇间吐出,姬夜棠的眸子里带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暗光。“那么雅臣那个角色就由他担任。”手指一指,毫无回旋余地的语气。 碎月暗自苦笑,果然。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对方那冰冷的目光投过来,针刺一般,让他想忽略也不能。迹部握着他的手一紧,即使没有开口,碎月知道,他在他身边,一直在。 碎月回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在千羽灼灼的目光下,碎月硬着头皮答应。被拖去了换衣间折腾。要知道迹部他们可是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 在换衣服的间歇,碎月回想了想剧本。以免漏词忘词。 很简单也很老套的剧情,又一个苦情的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只是将背景架构到了平安京时期。两大对立的家族,一见钟情的男女,阻挠那对情侣的女主角哥哥。外带最后一个集狗血天雷于一身的he大结局。繁复的衣物一层层穿上,碎月无语望苍天,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果真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忍足手执折扇悠然轻摇,宽大的衣袖随着动作轻摆,桃花眼盈盈,勾出一弯风情。倒是一副自得的风流贵公子模样。“真期待呢……” 迹部微微抿唇,蹙眉不言。 姬夜棠独自站在另一边,周身带着一片清冷的寒,如同一朵孤傲怒放的红玫。水样的眸子带着幽深的颜色,难掩其中淡淡的哀伤。 帘子轻动,人影慢慢走出。 月白的衣衫衬着清秀的脸庞,宛若一幅笼着淡淡烟云水墨画。 凉月清照,暖玉生烟。不过如此。 浓浓的失望情绪闪过千羽的眼睛。没错,碎月的扮相超出了她的预想。但是,清俊有余,却……贵气不足。第一次单独负责压轴的舞台剧,她希望每一件事都能做的尽善尽美。不遗余力的求了又求,只为了达到最佳的效果。 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千羽轻咳一声道,“泷,这一身非常不错。” 碎月没有错失千羽眼里那一瞬的情绪变换,微微一笑。既然答应了,就该做到最好呢…… 笑容敛起,唇角只淡淡勾起,那淡入烟云的气息蓦的沉淀下来。拨开了一片烟水气息,此刻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水墨色的漩涡席卷,碎月傲然直立,周身萦绕玉一般的温润的之气,带着一丝纨绔子弟该有的倨傲。 慢步走来,一步一步。清江映雪,惊鸿照影。 左臂自腰侧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宽大的袖袍轻甩。蝶舞蹁跹。 寂静。 偌大的后场仿佛被凭空隔离出学院祭热闹氛围的一个独立空间。那眼光满是不可置信,以及,惊叹。忍足手中的折扇啪嗒掉落,惊醒了被震慑的人。忍足低低的笑了,心想,这下迹部大爷的情敌该要增多了。 唇下紧咬,姬夜棠依旧保持着她最后的骄傲。其中的苦涩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碎月抬头,看向迹部。那高傲的少年眼底幽深,暗流席卷,翻涌着滔天的情感。 迹部走上前,缓缓的,向碎月伸出手。银灰色的眼底是那永远不变的坚定。 碎月淡笑,回握。 执手相扣。 那一刻的场景比最美的画卷更加美好。如果说迹部是无以伦比的耀日,那么,碎月则是温润出尘的清月。 两个少年,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 =自挂东南枝………………………… 俺最近一直呆在一个偏僻的,没有网络的地方,于是,自刎谢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躺下,自觉的任调戏蹂躏s…… 完结,私奔下的落幕 帷幕缓缓拉开,漫天的樱花飘洒,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破碎的梦。 一片姹紫嫣红中,少女翩然从树上降落。裙裾飞扬,秋水一般的双目,花一般的容颜。 树下,惊艳的男子,美丽的少女,漫天旖旎飞旋的落樱……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她深深凝视着他,像很多年以前一样迷恋的目光。缓缓的,少女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如珠如玉,璀璨无比,如流年光错般炫目,却带着浅浅的伤。 一开始就注定以悲剧结局的邂逅。 娇羞的红霞飞上少女白皙的脸庞,男子的眼中是深沉的迷恋。心如鹿撞,少女禁不住逃离而去,只留下一片慌乱中扯断的裙摆。 目送着美丽的身影消失,执着那一片裙角,男子眼中是晦暗难辨的深色。 后台 “没想到迹部的演技这么高超,不会是假戏真做吧?”忍足凑上前,在后台赞叹似的说道,语意深远。 “姬家和迹部家一向关系很好。如果……”下面的忍足摇摇扇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姬的表现无懈可击,但他知道,她几乎是本色出演。那一份迷恋与追随,是真实的过去与现在。 看向碎月,忍足的眼神带了几分深意。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没有碎月的出现,迹部会和她订婚、结婚,匹敌的家世,耀眼的外表,即使不爱,他们也会是最合拍最完美的伴侣。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碎月回头,面色淡淡。长长的睫毛在忽明忽暗灯光的照映下的刻了繁复的剪影。对上忍足探究的目光。 直直的看了忍足许久,直看忍足全身发毛,碎月才缓缓开口。却是话不对题,“忍足,上次的乾汁的味道如何?”勾唇一笑,敏锐如忍足没有错过对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戏谑。“或者说,忍足你还想要尝一次?” 忍足身体一僵。这家伙最会戳人痛脚!如果可以,忍足真不想回首的那一段悲惨往事。那一段与厕所结下不解缘分的丢人过往。更令忍足郁闷的是始作俑者至今逍遥法外,笑眯眯的继续荼毒世人。天知道他本是想调戏却反被调戏的苦楚。还得在冰帝这群损友面前摆出占了便宜的模样。悲痛啊…… 眉眼稍间笑意宛然,转过头去,仿佛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碎月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继续投向台中央的那对璧人。 对视的男女,初恋的甜蜜,执手的幸福……一幕幕的场景变换,不变的是那一份相拥的感情。 心里微微泛起涟漪,带了几分酸涩,放下幕帘的一角,碎月的神情有了瞬间的恍惚。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明显而异样的情绪。胸口闷闷的,像压了一块大石,连呼吸都觉得有些不畅起来。随着剧情的深入,心里不悦的情绪更加的明显。 这算是……吃醋吗。宽大的袖袍遮住脸,碎月突然有些想笑。第一次的吃醋,竟然是在台上。看见迹部和她对视,和她执手,心会痛,会愤怒,会酸涩。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爱上迹部了。从前,他并不是不爱迹部,只是还不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的地步。经历了二生,碎月比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年更加成熟,也更加事故。他明白,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也早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这个世界他拥有的不多,可以舍弃却不少,但是生命是他唯一的坚持。 忍足的意思即使没有直接挑明说出来,碎月也能明白。忍足是在提醒,或者说是警告他。在外人看来,迹部付出的远远比他付出的多的多。 忍足这条大尾巴狼是在变相为迹部抱不平。此外,对忍足而言,能够激怒总是四平八稳波澜不兴一脸微笑的碎月实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尤其是看那张微笑的脸沉下来的时候,那是真正心绪的展露无遗。忍足一共成功的激怒了碎月二次,而二次都是和迹部有关。第一次是醉酒那次,这一次,则是有关于姬。 碎月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迹部的场景。金色的阳光在他身上描绘出璀璨的轮廓,仿佛一个美好童话的开场。 原来,我早已在心中,刻你的模样,只是爱未讲。 “泷!” “泷,上场了!”千羽挥舞着卷成卷筒的剧本,催促正陷入深思的碎月。 “……啊。”碎月回神,“好。” 上台前,碎月对忍足微笑,伸出二个手指。“二次。”随即潇洒的上台,徒留忍足一个人愣在原地捶胸仰天长叹,这年头好人就是难做。好心的点拨竟然又被记仇了~~~~~。 剧情的□部分,尖锐的冲突的激化,家族的阻挠让相爱的两人无法相守。姬的哥哥出现, 将要带走自己的妹妹。 华美的宴席上,碎月缓缓迈入,带了一身的风雪。 火红的玫瑰,在莹白的雪照中,蓦然失色。梦在这一刻突然醒了。姬明白,偷来的幸福,终还是不会长久。她看见了身边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深情。不同于对她的敷衍,那是真正的爱情。 是的,这一次的舞台剧,是她恳求迹部答应的。扮演一对情侣,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要求。她要做最后一次梦。 然后,他来了,然后,梦碎了。 即使戴着狰狞的驱邪面具看不出容颜,也毫不减弱那一身贵气。碎月扮演的哥哥缓缓行礼,出尘而高傲。 宴席□。姬夜棠吟唱着遥远而忧伤的歌。衣衫回旋,翩然起舞。 碎月淡笑,拿起长萧,合着拍子而吹奏。面具后系的红绳微微飘动。牵引着迹部的目光。以及,所有的心绪。 后台的千羽抓狂了,原本定的角色是迹部与碎月是敌对角色,此刻他们演绎的却比恋人更加深情。女主角被他们抛弃一边了。天呐呐呐呐,我的舞台剧啊啊啊啊啊啊……某人欲哭无泪的挠墙。 一曲终结。碎月慢慢起身,揭下面具。 全场寂静。偌大的场馆没有一点声响发出。 秋水为神,裁玉为骨。洁白的月光从天上流淌下来,顺着碎月微垂的衣领悄悄滑了进去,泛起莹白的色泽。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只余一盏清冷的照耀着。 这个时候,该是迹部失手杀死姬的哥哥的场景。终于,迹部动了。却是猛的一拉一拽,失去重心的碎月终于落入迹部怀里。 也不管台下那一群惊呆石化了的观众,迹部大爷低下头,毫不犹豫的,狠狠的吻上去。 此刻,从台上向观众席望去,忍足只看到一座座石化的雕像。当然,那群众眼里涌动的八卦情怀正以星星之火之势开始燃烧,果然下一刻,震天的马蚤动响起,那热烈的声响仿佛都要将房顶掀翻了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我们看到了什么!!!!” “天啊啊……这个拍下来没有!!相机呢相机呢?” “我在做梦,一定在做梦!” …………………… 迹部拖过碎月,不让他有任何逃脱的机会。看了面前的姬,“本大爷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姬闭上眼,再不看他们两人。冷声道,“……我知道了。”说罢,自己先走下场。沧海桑田,谁与谁跨越了时间,谁与谁却错过了曾经相并的肩。 这一次,由我先离开。是该去找寻自己的幸福了。姬微微一笑,看向远方。 迹部牵着碎月飞速奔跑了起来,身后是一群疯狂的追随者。 看着逐渐消失的身影,忍足在原地默默叹息,顺便拍了拍将自己埋入咒怨氛围的千羽,摇头大笑,这两个人,会幸福吧。一定会幸福。 “你要带我去哪里?”碎月笑着问,那笑容带了小小的孩子气。风扬起他的发,混杂着迹部的银色发丝,缱绻共舞。 迹部紧扣住他的手,忍不住又吻了他的唇,眼瞳里闪着比星星更加耀眼的光芒。“天涯海角。” “好啊。”碎月大笑,“那你要赚钱养我?” “好。”迹部答的迅速简洁。 “家事全给你做?” “好。” “洗衣服洗碗?” “好。” “让我在上面?” “……” 一吻封缄。以绝后患。 吻着碎月白皙颈脖的时候,迹部大爷开始忧虑自己后半生的x福了。压还是被压,这个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 ……默。 去哪里?…… 天涯海角,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 要带去哪,或许他们也不清楚。有没有钱,有没有地位,也根本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你陪著我,走完这段路。 人生很长,我愿意这样握你的手一路走到最后。等到很老很老的时候,他还赖在他身上,他还背着他,一步一步,一生一世的…走着。 —————————————————————————————————————————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自我撒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2章,但是拖了这么久,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对不起。 你们,来调戏我吧………………自觉扒光躺平。咳咳。 后记:完结了,有些怅然。本来构思的还有一些波折,但是我想还是不虐了。我一向容易把文写成虐文,继续下去就是死虐,于是不如就此歇笔。= =某人呢很自知之明来着。破碎的月亮终于不再残缺,迹部为他补全了一个圆满的圆。还有什么,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加幸福? 至少迹部这个老婆控是不会让碎月受任何委屈的。忍足这条大尾巴狼依旧要祸害下去。腹黑羊还是走着腹黑睡觉王的路线。小红帽依旧是那个傲娇的小可爱……所有的故事仍旧继续…… 迹部大爷的结局走清水路线,其实清水很好,真的。不信看我真诚的双眼oo。 ——番外? ——啊?有那东西么……顶锅盖逃……对手指,其实是想挖新坑。抱头逃…… 非常感谢每一位看文的筒子,陪伴我这个蜗牛衣走了这么一段旅程。祝愿所有亲爱的幸福!2009724 番外i:我愿意。 》》》》》》》》》》》》》》》》》》》》》》》》》》》 给所有亲爱的筒子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