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掉她的手》 閱讀須知 *本小说纯属虚构,故事中违反善良风俗、伦理道德与不法犯罪之情节请勿模仿。 *本小说为成人向作品,未成年读者与无法接受者请不要点开观看。 *本小说所有角色的价值观与剧情之发展,不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立场,仅为文学作品之情感抒发。作者我本人,欢迎所有读者和我讨论小说,或感想交流,你可以不认同、不喜欢书中的情节或某个人物,但请不要对我人身攻击或无意义谩骂。 *最后,面具感谢你的阅读,有你的支持与鼓励,面具会继续努力。 第一回共犯(1) 离婚少妇在西元两千年以后的世界不是什么稀奇的身分,更何况离婚的原因是男方出轨在先,还家暴女方,女方当然有绝对的理由诉请离婚,并且获得相当的精神赔偿、赡养费。 那天田中奈奈打赢了离婚官司的第一个念头,脑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去找高桥真知子。奈奈和真知子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这些年奈奈尝试找过她,尤其是三年前,她准备结婚那时,奈奈很希望能见真知子一面,但她好像人间蒸发,不管问多少同学,他们都说不知道,真知子到底是故意躲着我吗?奈奈当时忍不住这么想,甚至还想到,真知子是不是早已不再这片土地上了呢?结果当晚她哭了整夜,结婚前夕。 从佐藤太太变回田中小姐的过程,奈奈没有太痛苦,虽然在她发现前夫出轨的证据时,她震惊又难过,但这些情绪只维持了不到十分鐘,取而代之的是她开始着手计画如何让前夫身败名裂并拿到一笔可观的财產。 「从男人身上拿到钱……」奈奈坐在法院女厕的马桶上自言自语,想到十几年前的自己,还没有成年就想方设法从男人身上拿到钱。 「男人就像一条公狗,不过就是想找个洞射精罢了。」这句话不是奈奈说的,是跟她同样尚未成年的真知子告诉她的。 「如果他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性慾是天性,那么从他们的身上获得一些好处,就是女人的天性。」这句话也是真知子说的,奈奈懵懵懂懂的点头。 然而事实上,十六岁的奈奈会决定跟班上的那些女生学着去找男人交易,最初的原因是她想带真知子去T市看L乐团的演唱会。对一名家境普通的女高中生来说,从他们位于郊区的M镇到首都的T市,不算演唱会的门票,来回的车钱加上住宿吃饭,两个人至少也要五千元才够。更雪上加霜的是,就算把这个月跟下个月的零用钱全部存下来也不够买门票,因为现在门票的票价在网上都已经喊到一张五千元以上了。就在奈奈坐在学校女厕的马桶上苦恼时,听到外面几个女生在讨论昨晚的打工「业绩」,奈奈灵机一动,赶紧穿上内裤出去问她们的打工内容。 「你说的是跟男人……『那个』吗?」奈奈小心翼翼的问,起初的她当然是不愿意做这种性交易,不只是因为犯法,更是因为她害怕。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有避孕就好啦,反正学校也不会查,知道了也不敢闹大。我都跟我妈说我是去唱歌,他们最多也就三小时,有的时间更短,钱还是要照给。哼,我上次给那男的酒里下药,他做不到一半就睡着,我才不管他。」领头的女生毫不在意的说。 「奈奈,你要来吗?我是看在我们是同班同学的份上,好心介绍给你,你缺多少?」 奈奈很犹豫,对方有点不耐烦。 「你不要就算了,我们走吧。」 「不!等等!」 最终,奈奈还是拜託她们介绍,至少同班同学,不会害她吧?如果一晚三千,五晚就够了,这是她想要给真知子的生日礼物。 第二回共犯(2) 虽然班上的男生们都说,隔壁B班的长谷川百合是全年级最漂亮的女生,气质又好,学年成绩也很优秀,但是不管奈奈怎么看,都觉得高桥真知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 十五岁的春天,樱花飘落的街道是新学年的开始,M镇只有一所高中,在此之前,奈奈没有在镇上看过真知子,真知子好像突然从天而降的天使来到这个城镇,当奈奈坐在教室后方靠窗的位子上,往右一看这位迟到的高桥同学,她迟到的程度是直接错过了新生入学式,从教室后门慢慢的走到自己右边的座位。 虽然班上的同学们都说,高桥同学看起来好兇,不好亲近,可是奈奈却觉得真知子咀嚼章鱼形状的小香肠的样子很可爱。 「你想吃吗?」真知子老早就发现奈奈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便当。 奈奈不好意思的摇头,她们才第一天认识就吃对方的便当,这对奈奈来说,越界了。 「没关係,我妈做太多了,我吃不完,而且我也不喜欢吃寿司。」真知子把便当递到奈奈的桌上,奈奈左右为难,最后夹起了一块寿司,却很诡异的转身背对真知子吃。真知子不理解田中同学的行为,但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反而问:「我可以吃你便当里的小香肠吗?」话虽如此,但奈奈还没同意,真知子的筷子已经伸过去夹起了章鱼形状的小香肠。奈奈专注的看着真知子吃小香肠,高桥同学长及胸的乌黑发丝被中午的烈阳照亮,奈奈这时注意到真知子的左耳有戴一只银色的耳环,这是违反校规的,真知子的制服裙子没有过膝盖,脚上的长袜也不是白色,胸口的领结也没有系,这些都是违反校规的。 后来的一段时间,奈奈会偷偷观察真知子,上课时打呵欠,下课时趴在桌上睡觉,或在走廊上玩手机,喝着从小卖部买来的麦茶。奈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直到五月某一天的放学,真知子拦住她,约她一起走回家,奈奈意外真知子的主动搭话,她们甚至还交换了手机号码,不过这不是最让奈奈惊讶的,最令她想不到的是真知子从裙子口袋拿出手机的时候,香菸盒也掉了出来。真知子「啊」了一声,然后毫不在意的捡起菸盒,奈奈眼睛张大,真知子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便问她:「你抽菸吗?」奈奈抓紧书包背带,后退一步猛力摇头,整个人像遭到生命威胁,瑟瑟发抖,不知为何,真知子的脑中出现了小狗这个词。 「奈奈,我可以叫你奈奈吗?」真知子的先斩后奏看在别人眼里可能是无礼的,但奈奈一点也不觉得被冒犯或生气,她只是呆站原地,直勾勾地盯着真知子走去一旁的贩卖机买奶茶──她想喝她喝过的那罐奶茶。 第三回共犯(3) 这一个月,奈奈原本想过偷偷跟踪真知子回家,她想知道她住在哪里,但真知子像是猜到了她的心事,在交叉路口时,她手指着山丘上的大房子说:「那栋白色的屋子就是我家,奈奈,你家在哪里?」奈奈沉默,但她的沉默不是因为有防人之心,不可轻易将自己家的住址告诉外人,而是因为她有点自卑──住在M镇的人皆知,能住在山丘上住宅区的家庭都是所谓的有钱人。 「放心,我不会随便去找你。」真知子试图降低奈奈的防备心,奈奈仍是一脸困扰的样子。 「好吧,但你想找我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我妈妈都会在家,她会高兴见到你的,因为她一直希望我能有正常的朋友。」真知子的口气很随便,有种不耐烦的感觉,说完就走向上坡的路,奈奈凝视她的背影,不料真知子突然转过身挥手跟她说再见,她也回以同样的挥手姿势,直到真知子的人影消失在街道上。 两人分别之后,此刻的西下残阳看上去像一种挣扎──奈奈往回走,走到刚刚真知子买奶茶的贩卖机前,她投钱买了真知子刚才喝的同一款奶茶。不久,夜色降临,奈奈站在贩卖机旁小口小口的喝奶茶,她的眼镜镜片反射贩卖机的灯光,就在这时,真知子传来手机邮件。 『奈奈,你睡了吗?』 奈奈盯着手机萤幕上的字句,真知子真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印象深刻,现在才不到晚上七点,谁会在这时候睡觉呢? 「还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 「喝奶茶。」 『什么奶茶?』 「贩卖机的奶茶。」 『哈,你刚才怎么不说你想喝,我可以分你喝啊。』 两人的邮件对话在外人看来应该是非常普通的,接近无趣,但奈奈很开心。一来一往的讯息传送直到奈奈听见一阵快速向她靠近的脚步声,她一转头看,没想到真知子又跑了回来,她手上没有书包,但身上还穿着制服。 「走吧。」真知子一来就说走,奈奈完全不知道要走去哪。 「这附近有一间我很喜欢的咖啡厅,其实我觉得那款奶茶很难喝,早知道就先跟你说不要喝了,浪费钱。」真知子一脸后悔的说,并催促奈奈跟上她,奈奈这次没有犹豫的跟在真知子身后,明明她不应该晚归,妈妈会担心,但她就想待在真知子身边。也许是为了报答真知子带她去咖啡店,她们再次分开前,奈奈鼓起勇气说自己住在商店街旁边。 「我知道了,我们以后要出去就先约在商店街见面,晚安,奈奈。」 真知子擅自决定她们以后会再一起出去玩,奈奈的心情很复杂,她低头望着刚刚被真知子牵起的右手,心想她还要不要洗手? 第四回共犯(4) 交换了手机号码之后,奈奈和真知子的身分从同学晋升为朋友,对于这个转变,奈奈感到受宠若惊,但不是因为她没有交过朋友,而是她没交过像真知子这样的朋友。真知子对于朋友的定义,跟奈奈以为的定义明显不太一样。在高中以前的朋友,朋友们都会约在一起吃午餐、写作业、抱怨老师父母或聊哪个艺人的娱乐八卦,总之是会黏在一起的小团体,但是真知子完全不走这一套,她们成为稍微亲密一点的关係之后,真知子仍然还是她自己。 六月初的体育祭,奈奈一早就没看到真知子的人影,她想过传邮件问她在哪,但坐在学校女厕的马桶上思考了半小时,她还是没把讯息传出去,结果她打开厕所门,真知子竟然就站在她面前,奈奈差点失声大叫。 「同学说你在厕所,奈奈,我看你待在里面十几分鐘,怕你掉进马桶了,还是你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吗?」真知子带着玩味的笑容问,奈奈回答不出,下意识握紧手机。 「没事,你不想说没关係,反正我也常躲在厕所抽菸或自慰。」 真知子语出惊人,却是一副不觉得在学校女厕自慰有什么问题的神情,奈奈这一刻的表情简直要刻入真知子的记忆,她忍不住笑出声。 「我开玩笑的,奈奈,你该不会真的在里面……」 「没有!」奈奈激动反驳,推了推黑框眼镜,她想要看清楚真知子的脸,又怕看得太清楚。 「好的,我知道了,田中奈奈不会在厕所里自……」 到底是幼稚到极点,奈奈顾不得身体接触,她伸手摀住真知子的嘴,羞愤的满脸通红。真知子背靠洗手台,她眉眼弯弯看着比自己矮几公分的奈奈,毫不觉得自己的无礼有多严重,她只是想知道奈奈拿下眼镜的眼睛长什么样,然后她就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把奈奈的黑框眼镜从脸上轻轻拿下来,而奈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绑住手脚,乖乖地让真知子为所欲为。 「奈奈,你不戴眼镜,还看得到我吗?」奈奈已经将手收回,真知子好奇的问,然而这种问法让奈奈害羞。 「距离这么近,当然看得到你。」 「那这里呢?你看得到我手指比多少吗?」真知子往后退大约五步,退到女厕门口。 「看不到。」 「啊?真的假的?真可怕。」 奈奈皱眉,她不懂真知子口中的真可怕指的是哪件事,是她的视力太差,还是看不到她,她觉得害怕?奈奈在心中祈祷真知子说的是后者的意思。 「奈奈等一下比赛要加油喔,我会在树下帮你加油打气的。」话题突然就跳开,真知子将眼镜还给奈奈,奈奈这时才注意到真知子穿着一般的制服,不是运动服。 「真知子,你没有参加比赛吗?你不是要比短跑?」 「我跟老师说我生理期经痛要弃赛。」真知子挑眉,一脸得意,以至于她说的经痛毫无可信度,但奈奈选择相信,并且主动拿起她的右手,温柔按摩她右手的虎口处。 「我妈妈教我的,她说按摩这个穴道可以止痛。」 由于奈奈专注在真知子手上的穴道,她没看见真知子脸上的忧鬱,只听她有点撒娇的口气说:「我没带棉棉,奈奈,你可以先借我一片吗?」奈奈回教室把书包里全部的卫生棉都给了真知子。 第五回共犯(5) 整个体育祭,奈奈班上的成绩很普通,没有太突出,但也不是最后。其实奈奈一整天都不关心比赛的结果,虽然她的人在跑步或握紧拔河绳,但她的心在树下的真知子身上。中午,妈妈跟弟弟有来看她,跟她一起吃午餐,奈奈想过要不要介绍真知子给家人知道,可又怕带给真知子困扰,所以就没有向家人说起自己交到了新朋友,很特别的朋友。然而真知子不请自来。 「奈奈,你刚刚拔河好拼命,你看,我有帮你拍下来。」真知子边说,走到奈奈身后,并秀出了手机上的照片-奈奈面目狰狞,脸色胀红。但奈奈的心思根本不在照片上,她只是坐在野餐垫上仰头望着真知子,正中的阳光被她挡住了,奈奈感受真知子的长发发尾拂过脸颊,她这一瞬间觉得妈妈跟弟弟的存在好讨厌,但下一秒,真知子亲切的跟她的家人打招呼,自我介绍。 坦白说,奈奈还是羡慕真知子的,因为她不像她可以轻松的和陌生人交谈,不过现在的她也没有那种渴望或期待去认识除了真知子之外的其他朋友。 下午的第一个比赛是借物竞赛,奈奈有参加,她在打开任务卡片的时候很紧张,她希望卡片上的要求是妈妈或弟弟有的东西,她不想跟不熟的人借物,可惜事与愿违,卡片上写着「耳环」。奈奈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看着身后的家人,妈妈跟弟弟身上不太可能有耳环,她环视周围,看到现场有不少女士耳朵上有戴,她却一步都不敢走到那些人面前询问,就在她要放弃时,真知子直接绕到她身后偷看她的任务卡片笑道:「这么简单,我就有啊。」真知子伸手将两耳旁的头发往后拨,露出了两隻耳朵,奈奈回望那两只银色耳环,原来真知子两隻耳朵都有戴。没想到奈奈就这么赢了比赛,但她却在终点线拉着真知子的制服衣角,欲言又止。 「怎么了?」 「真知子,我会不会害你被老师骂?」 「被骂?我?为什么?」 「因为你戴耳环的事都被大家看到了。」 「没有,没有人看到。」真知子很自信的说,奈奈不解,真知子把长发放下来,又盖住了耳朵。 「只有你看到。」 真知子的那句「只有你看到」,深深打动奈奈的心,奈奈下意识推了推眼镜,真知子在人群中的特别不是因为她是在场唯一没穿运动服参加体育祭的学生,而是真知子本来就很特别。虽然真知子很快又变回不在乎的样子,抱怨的说:「第一名的奖品竟然是红豆麵包?太夸张了,把我们当小学生吗?」奈奈耸肩,她一向逆来顺受,看着手中那块跟真知子一起赢来的红豆麵包,心怀感激。 第六回共犯(6) 有人说,所谓世界是因你的角度而成形。奈奈平时不会特别去思考这种哲学的问题,因为当时的她只是疑惑,为什么有同学会偷偷提醒她不要跟高桥同学太靠近。 「不然其他人会以为你跟高桥同学是一样的。」这是某一位女同学告诉她的,这位女同学跟奈奈是读同一所幼稚园、小学、初中,现在连高中都在同一间,但奈奈却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一样的?」 「高桥同学看起来像不良少女,听说老师已经找过她好几次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跟她太好,小心惹上麻烦。」女同学压低声音说,奈奈皱眉,正要反驳,对方就走了。奈奈对此感到沮丧,因为她自觉没有替好友澄清误会,不,这是不实指控,她因此内疚,然而当事者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中午吃饭时,老样子的躲在学校天台的阴影下抽菸。 「好热。」真知子坐在地上,拉动着领口,试图製造一点风让身体凉快。 「奈奈,你为什么一直站着,是要我看你裙底吗?你今天穿新内裤?」真知子吊儿郎当的说话方式简直是性骚扰,奈奈哭笑不得,拿她没办法。 「真知子,你不生气吗?」 「生气?我要生气什么?」真知子边说,把奈奈拉到自己的身边让她坐下来,并拿起她手上的冰果汁来喝。 奈奈见真知子喝下自己喝到一半的果汁,她双眼睁大,她们共用了那根吸管啊!奈奈整个人傻住,都忘了刚刚还在生气其他同学说真知子坏话的事。 「如果你说天气太热,那也没办法,但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真要说最近有什么事惹火我,臭老头请了家教,一直逼我念书,烦得要死。」真知子口中的臭老头是她的父亲-高桥一郎,奈奈这时回神,现在已经六月底,期末考就快到了。 「奈奈,你成绩应该不错吧,我看你平常考试都很认真在写考卷。」真知子这话有点讽刺,奈奈叹气,心想认真写考卷跟成绩好应该不是正比关係。 「我的成绩很普通。」 「是吗?到时候要让我知道你考了全校第一,我会把你修理一顿。」真知子背靠水泥墙,她的口气总是在开玩笑,奈奈突然很不喜欢真知子的这种说话方式,虽然她表面上好像习惯了,但内心其实不愿意习惯。 「你说会修理我是什么意思?」奈奈随口一问,视线看着手中的便当。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结果真知子反问,奈奈紧张起来,因为真知子忽然靠过来,一口吃掉她用筷子夹起的玉子烧,但这不是让奈奈最震惊的举动,最令她心跳加速的是,真知子边咀嚼边从裙子与制服之间的缝隙拉出内裤的一角。 「你看,我今天穿红色,我妈前阵子新买的,她很囉唆,说什么女生要爱乾净,一件内裤不能穿超过半年,根本只是藉此满足她的购物慾。」真知子说着家人的控制欲有多么的病态可怕,奈奈却感觉自己快要昏倒。 「对了,奈奈,你穿什么顏色的?」真知子的话题莫名其妙又回到内裤上,奈奈人生第一次撒谎:「跟你一样。」其实是白色。 第七回共犯(7) 虽然奈奈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在外人面前说她们是朋友,但她还是很纠结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称得上是真知子的好友。对奈奈来说,真知子几乎是这个世界的秘密。奈奈的好奇心彻底的被真知子牵动,当她放学后留在学校的图书馆,为了期末考念书时,听到借书柜台前的一些同学窃窃私语,转头一看,真知子竟然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书。奈奈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走过去,真知子见到她,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嗨,然后继续看自己的书,奈奈既开心又失望。 「真知子,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不可以。」 奈奈鼓起勇气问,结果真知子的答案让她愣住,真知子笑了笑。 「你要坐我旁边。」真知子把旁边座位的椅子拉开,邀请的意思不用明说。 奈奈心里大喊真知子讨厌鬼!表情却是微笑。能和真知子待在一起,就算是做不喜欢的事,奈奈也很开心,不过看书的效率变差可想而知,毕竟她的心情非常亢奋,以致书的内容没读到多少,最后她实在按捺不住,转头问真知子在看什么书。 「色情小说。」 「啊?色、色情……学校的图书馆有收藏色情小说?」奈奈压低声音说,真知子轻轻点头,不以为意的翻动书页。 「所以,你喜欢看这类型的小说吗?」 「蛮好看的,你平常不会看吗?」真知子以怪异的眼神看着奈奈,奈奈猛摇头。 「那你平时都用什么素材自慰,想像班上的男生吗?」真知子的问题越来越深入,奈奈害羞的左顾右盼,幸好附近的座位没有其他同学,她在桌下的手扯着真知子的制服衣襬。 「真知子,这里是图书馆,你不要说这种……」 「还是女生?」 「什么?什么女生?」 提到关键的字眼,奈奈心跳加速,真知子却故意不解释清楚,耸了耸肩,接着自顾自地说起色情小说的内容:「爸爸出差了,这一个星期,家里只剩下妈妈跟女儿。」奈奈倒抽一口气,她惊吓过度到连阻止真知子说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真知子为所欲为。 「妈妈喝了酒,意识不清,这个机会难得,女儿不得不这么做。」 「不得不?她们是母女啊?这怎么行?」没想到奈奈入戏很深,真知子憋笑。 「怎么不行,正因为是母女,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才最懂对方。况且爸爸一天到晚工作,家里的事都不管,母女互相安慰很正常吧。」 奈奈难以接受真知子的歪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看向真知子的嘴唇,说话时的嘴唇,咀嚼食物时的嘴唇,咬着吸管时的嘴唇,除此之外,嘴唇还能做什么呢? 「她们最后真的做了吗?」奈奈小声地问。 「当然,女儿肯定会做,无论妈妈有没有同意。」 无助又可怜的奈奈脸红到耳根,完全没注意到真知子的笑容有多么坏。 「妈妈酒醉之后,女儿肯定要做家事的,不然衣服谁要晒,碗谁要洗?唉,真烦,为什么做家事的都是女生。」答案揭晓,真知子的恶作剧再度升级,奈奈难以置信,这时她才看清楚真知子手上的书的封面,根本不是什么色情小说,是六法全书。 「好啦,奈奈,不吵你了,我先走了,期末考加油。」真知子起身,把六法全书放回架上后走出图书馆,奈奈的视线始终盯着她。 第八回共犯(8) 星期一,期末考的成绩一早就贴在了公佈栏,奈奈挤开人群到前头要看成绩,她满心期待自己的排名,然而现实残酷,不是每件事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有收穫,她没有拿到第一,连前十都没有。奈奈脸色忧鬱的回到班上,却见自己的书桌上放着一瓶白色的花。奈奈拿起花瓶,一脸尷尬的望向班上的同学们,同学们有的用馀光偷看她窃窃私语,有的光明正大看着她乱猜她有秘密爱慕者,但很奇怪,对方竟然不是用玫瑰或其他更适合表白的鲜花,而是百合。 「也许是有人放错?不如拿来当作教室布置。」奈奈心想,将那瓶花放到教室后方的置物柜上。奈奈回到座位,老师接着走上讲台,她看向右边的座位,真知子又迟到了,她完全不意外她的迟到,又或是期末考结束了,也没必要来学校了。 「真知子,期末考的成绩出来了,要跟你说你的成绩吗?」午休时,奈奈传手机邮件给真知子,真知子却回传一句:『你开心吗?』奈奈看不懂,但还是回覆:「不开心。」真知子突然打电话给她。 『为什么不开心?奈奈,你不喜欢百合花吗?还是你会过敏?』电话一接通,真知子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奈奈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好吧,送花当生日礼物确实满怪的,如果是我,应该也不会开心,不对,我会直接拒收。你知道吗,奈奈,那可是花的生殖器,真是太变态了。』不等奈奈回应,真知子自顾自地说,语气却有种勉强的感觉。奈奈握紧手机,到这一刻她才懂了那瓶百合花是真知子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但让奈奈感动到快哭的原因,是她们这一个学期的相处,她根本没有和真知子说过自己的生日,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真抱歉,你就当帮我保管吧,昨天我妈的朋友来家里送给她的,结果我妈硬要放我房间,说女孩的房间要放花,比较有美感,什么鬼啊,我……』 「我很喜欢,真知子,谢谢你,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生日礼物。」奈奈难得打断真知子说话,奈奈的口气相对真知子的轻浮,是非常坚定且真诚。 「我不是不开心你送我花,我是对自己很失望,这一个星期我熬夜念书,结果只考了三十七名。」 『三十七已经很厉害了,我是倒数第三,哈。』 「那是因为你有两天的考试缺席。」奈奈有点生气的说,感觉像在质问,为什么你总是不守规矩,又或是说,为什么你常常不来学校,难道你不想多一点时间见到我吗? 『奈奈,你在生气吗?』真知子听出了好友的怒气,却理直气壮的反问。奈奈不答,她的沉默就是答案。 『你别生气,我不太会安慰人,不然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 「告诉我,你的生日。」 『十月二十四日,你知道的吧,二的十次方。』 奈奈笑出了声,后来下午的课堂,她都在课本上重复写1024。 第九回共犯(9) 高一的暑假来临,炎热的夏季阳光无情照耀大地,太阳对人类来说是双面刃的存在,有帮助但也有绝对的伤害。整个八月,奈奈都是一脸沉重的在商店街的拉麵店打工,但她的鬱闷跟天气或工作没有关係,她从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家境需要她在这种年纪就要帮忙分担家务,相反,她从小就很懂事,不调皮捣蛋,听爸爸妈妈的话,也很照顾弟弟,然而她这么乖巧的活着,得到的结果竟是相当残忍,在这段时间唯一能让她稍微放松下来的,是天天来店里吃麵的真知子。 「今天也吃豚骨拉麵吗?」奈奈一见真知子就笑,真知子一副熟门熟路的走进店里。 「奈奈,你在开玩笑吗?我今天要挑战宇宙第一超级地狱辣椒口味。」真知子胡说八道,抱着店主的橘猫。 「真知子,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我们店里没有这种口味的拉麵。」奈奈无奈的说,却有种甜蜜的感觉。 「是吗?可是我昨晚作梦,你说要我挑战看看的。」真知子这话到底是有意无意,奈奈双颊泛红的叹气。 「好啦,我下次会做做看。你这次就先吃正常的辣味,好不好?」奈奈的撒娇安抚对真知子是很受用,虽然她本人对着橘猫用勉强的语气说好。 坐上前台的位置,真知子看着奈奈忙东忙西,觉得很有趣,就偷拍她。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奈奈都知道她的小动作。 「对了,奈奈,你下次放假是什么时候,你知道游乐园新的鬼屋设施吗?听说很可怕,我才不信,我要去吓死那些……」真知子正要拿出两张门票,却见奈奈站在炉台前垂头丧气,双肩发抖,真知子直觉有问题,刚好店长抽菸回来,她立刻把奈奈带到店外的后巷。 奈奈不出所料的是在哭,真知子收起平时玩闹的态度关心她。 「我开玩笑的,奈奈,你不用做什么超级辣拉麵。如果你怕鬼屋,我们就不去,改去海边玩水或去新开的水族馆,怎么样?」 奈奈摇头,真知子皱眉。 「没事,真知子,我不怕鬼屋,但是现在我没办法。」 「没办法是什么意思?你……你跟其他人有约了吗?」真知子下意识握紧奈奈的肩膀。 「不是,是……」 「是?」 见奈奈欲言又止,真知子慌得要死。 「是什么啊!你不想跟我出去就直说,你觉得我很烦就……」 「不!是我爸爸离开了。」 「离开?」 真知子的第一反应是奈奈的父亲过世,她很悲伤。据真知子所知,奈奈的父亲是货车司机,该不会发生车祸了? 「我爸爸跟他的外遇对象离开了,丢下妈妈弟弟跟我。」 「什么!」 第十回共犯(10) 七天前的早上,田中先生就不在家了。田中太太起床后没有怀疑,以为丈夫去工作,直到货运公司打去家里问田中先生为什么没来上班,田中太太才发现丈夫不见了。田中太太找遍丈夫会去的地方,问遍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没有结果,当天晚上,田中太太就报了警。没想到报警的隔天早上,有封信寄到家里来,是一张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跟一只结婚戒指,另外附上像是随便从广告传单上撕下的一角便条纸写着:「我爱上别人了,我没办法再过这样的生活,请放我自由。」 最先看到这封信的人是奈奈,因为信封上没有特别署名给谁,只写着田中家,她天真的想是真知子的恶作剧,真相却是父亲的背叛。然而父亲的出轨与出走不只如此,田中先生早已把帐户的存款都取走了,还偷走了公司的货物,公司对田中太太提出告诉,田中太太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只说会还清这些钱。奈奈看着母亲如此,到底是为母则强,还是命运捉弄?奈奈难过又心痛,她想要母亲争取,但看到妈妈打电话回娘家借钱的落寞身影,她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回头对读小学的弟弟说:「小树,你和朋友出去玩要小心安全。」 听奈奈一口气说完这些事,见她本来止住的泪水又再度涌现,真知子二话不说将她抱紧。面对真知子的拥抱,奈奈的情绪终于溃堤,但真知子没有安慰她不要哭,也没有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又或是深情的说有我在,她只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那种烂人会死。」真知子完全不顾那人毕竟是奈奈的父亲啊,她的诅咒幼稚但真实。那天中午,少女们在暗巷里紧紧相拥,原本燃烧的天地突然下起了雨,倾盆大雨。两人躲避不及,淋得全身湿透,拉麵店的店长看她们的惨状,就好心的让奈奈提早下班,还不扣她的薪水。 「店长,谢谢你。」奈奈感激。 「反正下这么大,客人也不会多,好好休息吧,奈奈,辛苦你了。」店长明显是话中有话,这种地方小镇的特点之一就是邻居之间的事情总是传得特别快。奈奈再次鞠躬道谢,便带着真知子回家。 结果是因祸得福吗?真知子第一次来到奈奈的家,奈奈到家时才放开真知子的手。 「小树好像还没回来,我妈妈去工作了。真知子,你先在客厅坐一下,我去拿毛巾跟衣服给你。」 淋了一场雨,好像把坏心情都冲掉了,奈奈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莫名紧张起来。她打开衣柜,虽然她跟真知子的身材差不多,但真知子比她高了几公分,而且穿衣风格差很多,重点是,把自己的衣服拿给真知子穿太难为情了。奈奈正烦恼,真知子走进了她的房间,奈奈转头一看,吓得大叫-真知子已脱掉上衣,上半身仅穿一件黑色胸罩。 「奈奈,你怎么这么久,我造成你的困扰了吗?我还是回家……」 「不行!」奈奈激动走上前,动作却很僵硬,她把毛巾掛在真知子头上,然后视线看着地板迅速走出去关上门。 「房间先给你用,衣柜的衣服你都可以穿,你不能感冒。」奈奈双手挡住房门,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之大,比外头的轰隆雷声还夸张。 第十一回共犯(11) 外头的雨势虽是夏季常见的午后雷阵雨,但乌云密布的天空与雷声大作,还是会令人感到有点害怕。奈奈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犹豫要给真知子泡茶还是咖啡,她试着靠想事情来分心,也是想让她的心脏安静一点,然而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真知子只穿着胸罩的身体,她的手臂、肩膀、腰线、小腹,乳沟?奈奈内心尖叫,脸颊发烫,她骂自己怎么可以注意别人的乳沟!而且奇怪的是,两人明明都是女生,她的胸部虽然比真知子小了一点,但也是有乳沟,为何要这么害羞? 奈奈叹气,她在心里祈祷小树或妈妈赶快回家,不然她不知道接下来的独处还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奈奈强装镇定的将泡好的红茶放到客厅桌上,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鐘,真知子进她的房间换衣服已经过了十五分鐘,奈奈疑惑的想,难道她的衣服品味太幼稚了,所以真知子选不出来? 「天啊,我好丢脸。」奈奈自言自语,像洩了气的皮球趴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又过了十分鐘后,房间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奈奈这时上前敲门。 「真知子,你还好吗?有什么问题吗?」 真知子没有回答,奈奈非常担心。由于房门没上锁,奈奈一转动门把,门就开了。 「真知子,你……」话未说完,奈奈立刻用手摀嘴,以防自己大叫。 奈奈站在门口,惊呆了──穿着内衣内裤的真知子躺在房间的地上睡觉,怀里还抱着她的粉色海豚布偶。奈奈难以承受这么光裸的真知子,她脚软了,伸手扶住门框勉强站立,但她想给真知子盖棉被的时候,还是不小心跌倒,吵醒了真知子。 「奈奈,你在做什么?练习跌倒?」真知子揉了揉眼睛,抱着布偶盘坐在地。 「你才要练习不要让人跌倒……」奈奈嘀咕,以一种滑稽的姿势,四肢撑地,面向地板。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没什么。真知子,如果你想休息,可以早点跟我说。」奈奈仍是以那种姿势说话,真知子觉得她奇怪的好可爱。 「好的,那我可以睡你的床吗?」真知子理直气壮的程度简直要逼疯奈奈。 「真知子,你很累吗……」 「奈奈,看不出来你很喜欢粉红色,粉色的墙壁,粉色的棉被枕头抱枕,粉色的书桌椅子,粉色的音响耳机。」真知子打岔她,仔细的看着这间梦幻的少女闺房。 「我很喜欢,我小时候就想跟喜欢的卡通人物一样,染粉色的头发。」没想到奈奈会接着说,真知子抚摸着毛茸茸的布偶,像在摸一隻活生生的小狗。 「但是学校不允许染发,我也没有钱,而且这样太突出了,会被人一直看,我不喜欢被别人看,这让我不舒服。」奈奈边说,终于换成正常的屈膝坐,真知子随后靠近她,奈奈身后是书架,她退无可退,无处可逃。 「可是,奈奈,就算你没有染头发,我也一直盯着你,我有让你產生不舒服的感觉吗?」真知子这话无比曖昧,奈奈原本平復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狂跳。 屋外的雨势好似变得更猛烈,房间没有开灯,在室内昏暗的情况下,少女们的四眼相望充满了火焰,奈奈说不清这种火焰是从何而来,又代表着什么,她只感到下腹跟腿间怪怪的。 「那里……」 「那里?」 真知子轻轻歪头,奈奈握紧衣服的下襬,她想逃跑,但腿好像麻了,她一步也动不了。 「奈奈,你快点脱衣服。」真知子的命令突如其来,奈奈想打她巴掌,这种时刻,还开这种色情玩笑,太过分了! 「不可以!」奈奈激动大喊。 「为什么不可以?」 「你还问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都不考虑我的心情。我爸爸才刚……你就要对我……」奈奈一副快哭的样子,真知子明显不想再说,她伸手要拉奈奈的衣服,奈奈的脑袋要炸开,她猛力抱住真知子阻止她。 「真知子,你真的很讨厌……就跟你说不要,不要今天,我们以后……」 「以后?你衣服还是湿的,不脱掉吗?」此话一出,奈奈尷尬,她完全会错意,她粗鲁的推开真知子,站起身随便拿了一件衣服就跑去浴室,真知子又躺在了地上,对着粉色海豚布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第十二回共犯(12) 午后雷阵雨下了大约两小时就停了,但真知子今晚却住在了奈奈家。奈奈不怪妈妈好客,她很高兴妈妈喜欢真知子,可是一想到下午真知子那双凝视自己的炙热眼睛,那一身裸露的无暇肌肤,奈奈直觉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 「奈奈,你是不是希望我回家?」吃过晚饭后,真知子回到奈奈的房间,但看奈奈心神不寧的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忙什么,真知子有点不高兴。 「没有。」 「可是你都不跟我说话。」真知子立刻拆穿奈奈的谎言,奈奈坐在书桌前无话可说,她不是不想跟真知子像普通女性朋友一样的躺在床上聊天,而是她没办法不注意真知子和她的距离,特别是肢体接触。 「奈奈,我可以说实话吗?」 「实话?」 「你跟你妈妈真的很像。」 「我们是亲生的,当然长的很像。」 「不,我不是说长相,我是说个性。你们都很温和亲切。」 「温和亲切不好吗?」奈奈终于转过身直视坐在床上的真知子,见她穿着自己的另一件睡衣睡裤,奈奈压抑心中的那团火,尽量往健康友谊的方向想。 「我没说不好,只是如果我的恋人对其他人也这么逆来顺受,我会很生气。」 真知子哪个话题不聊,偏偏这时候跟她聊恋爱,奈奈又惊又羞又怕。 「可是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奈奈这话有点控诉的意思。 「我怎样?」 「就……老是对别人说一些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奈奈越讲越小声,真知子窃笑。 「奈奈,你这是不实指控。虽然我的奇怪跟你的奇怪的定义可能不太一样,但这是我第一次在朋友家过夜。」 「我也是第一次跟朋友在自己的床上一起睡觉。」提到睡觉这个行为,两人莫名都有些害羞。但真知子的脾气跟奈奈是完全相反,她挥了挥手要奈奈过来床上,奈奈本能上抗拒,因为她的脑中已经闪过无数个非常奇怪的画面。 「奈奈,你还不睡吗?现在已经……」 「才八点半。」奈奈反将一军,她们平手了。不知为何,真知子在这个房间待的越久,她的浮躁就越明显,搞得奈奈有点愧疚,因为她好像猜得到真知子想要什么,又不敢想她想要的是她吗?在妈妈跟弟弟都在家的晚上,她们初次的共眠,父亲拋家弃子没多久,她这个女儿就要做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事吗? 「又冰又软的身体。」奈奈内心在想这句话,这是下午她在房间里抱住真知子时的想法。 「奈奈,其实我有一个怪癖。」真知子打断奈奈回忆。 「怪癖?」 「我一定要抱东西才能睡着。」 「抱……」奈奈的视线飘向床上的粉色海豚娃娃,真知子却将布偶踢到床尾。 「这海豚不好抱,你比较软。」真知子说得彆扭,奈奈忍住笑意,她真是受不了她。奈奈随后闔上书本,关上桌灯,战战兢兢来到床上。 「只可以抱抱,不可以做奇怪的事。」奈奈发出警告,真知子笑得奸诈。 「我想知道你所谓奇怪的事是指什么?」 奈奈早知道真知子肯定会问,她握紧真知子放在床上的手,真知子吓一跳。 「脱衣服。」 「脱……」真知子本想开玩笑说,脱谁的衣服,没想到奈奈直接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虽然有头发阻隔,真知子还是感觉到了奈奈的脸颊好烫。 「奈奈,你发烧了?」 「对啊,我发烧了,都是你、是你……」奈奈不停说着是你,两人慢慢倒上了床,结果是奈奈抱着真知子睡着了。可怜的真知子兴奋到整晚无法入眠。 第十三回共犯(13) 相较于现实上,真知子并没有趁人之危,她很守规矩的抱着奈奈在床上,直到天亮。奈奈则是做了一场美梦。 在梦中,奈奈一直摇头推开真知子说不要,但推开的力道非常小。真知子不顾她的意愿,解开她睡衣的釦子,慢条斯理的手部动作接近于爱抚,奈奈的拒绝渐渐变成呻吟,然后她小声抗议道:「关灯。」真知子还是没有听进去,一边松开好友的衣服,一边轻吻她的喉咙挑逗,此时灯光明亮的房间已变成某种犯罪现场。 「真知子,你不要做这种可怕的事啦……」奈奈做出最后的挣扎,眼眶泛泪,因为她知道她的身体早已沉溺在真知子不知羞耻的抚弄之中。 「可是我想要你。」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真知子终于说出奈奈一直想听的实话,她一时之间无法说话回应,索性哭了出来。 「你一定要今天晚上说这个吗?你真的很讨厌。」 「就算只有一夜,不,就算只能有一小时、一分鐘,奈奈,我也要抱紧你。」 两人鸡同鸭讲,奈奈快要气死,却很开心被真知子气到火冒三丈,然后回吻。 「我也要把你扒光。」奈奈用撒娇的语气说,狠狠的在真知子的脖子、胸上弄出了吻痕,一个、两个、三个……你是我的。奈奈很满足、很幸福,然而幸福总是短暂,弟弟小树摇晃她,将姊姊奈奈从幻想之中叫醒,这欲哭无泪的性幻想。 「小树,怎么是你?真知子她……」奈奈还躺在自己的床上,但真知子已经不在了。 「真知子姐姐一大早就回家了,我是要告诉你,妈妈做了早餐在桌上,我要出去玩了。」 奈奈转头看窗外,日上三竿,她原来睡了这么久。小树出门后,奈奈马上看手机,但没有真知子的邮件,她失落的起床,心想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她坐在马桶上,看着脱到膝盖的内裤,内裤是湿的。 「我真是笨蛋。」奈奈用手摀脸,此时的害羞要演给谁看呢? 去拉麵店打工前,奈奈鼓起勇气传讯息给真知子,问她昨晚睡得还好吗,没想到她回覆:『兴奋到根本睡不着。』奈奈睁大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又想真知子说话本来就很不正经,她就不过多解读。但奈奈今天打工时,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她突然很想见到真知子,偏偏之前都很准时第一个来店里用餐的真知子,今天没有出现,奈奈等了又等,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问她怎么没来,她有什么身分要求真知子呢? 「真难得,你朋友今天没来。」店长也发现了异状,当他看见奈奈在帮他餵猫。 「可能天天吃拉麵,她也会腻。」奈奈强顏欢笑。 「是吗?但我感觉她是来看你的,才来店里。」店长随口一说,奈奈的心情更加复杂,她蹲下身抚摸猫咪,正要说一句我好想她,店门被人拉开,奈奈赶紧起身。 「欢迎……真知子?你是真知子?」 「当然是我,只是几个小时没见,你就忘记我的脸了吗?你是金鱼吗?不管了,我饿死了,奈奈,我要一碗史上最强海陆龙虾叉烧拉麵。」 谈恋爱究竟是对人的心脏不好,奈奈差点心脏骤停-真知子染了一头漂亮的粉红色长发。 第十四回共犯(14) 奈奈压抑了整整一个夏天没有问真知子突然染粉红色头发的原因,但她打工之外的其他时间全都跟真知子待在一起,她们不只去游乐园被鬼屋吓,去海边玩水消暑,去水族馆看海豚表演,还去艺文中心看外国马戏团的演出,去甜点手作坊一起做蛋糕等等,只要是真知子的邀请,奈奈几乎没有拒绝。直到第二学期开学前夕,真知子陪奈奈从拉麵店走回家的路上,两人边走边吃着冰棒,奈奈问起真知子什么时候要把头发染回黑色。 「染回去?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知子反问,奈奈皱起眉头。 「因为要开学了,你不可能染头发去学校,会被骂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骂了。我觉得我这样很好看,我才不要染回黑色。」真知子任性的说,奈奈很担心。 「奈奈,你怕什么,难道你不觉得我染粉色很好看吗?」真知子见奈奈愁眉苦脸,实在不喜欢。 「好看啊,不管你染什么顏色都好看,但是我不希望你被人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奈奈,你想太多了。」真知子毫不在意的说,将她们吃完的冰棒棍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奈奈试图说服真知子,但又不想强迫真知子接受自己的想法,因此陷入矛盾。真知子看着奈奈纠结的脸色,心情也很烦。 「奈奈,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按照那些死板的规矩活着,不会觉得没意思吗?」真知子这话不算严重的指责奈奈没有主见或懦弱,但明显表示了她的自私,毕竟她能随心所欲的生活,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家庭给她的依靠。 「对不起。」奈奈还是选择道歉,即使她感到不舒服、想反抗,然而她的道歉却使真知子更烦躁。 「你不要说对不起,你又没对不起我。」 「好,我知道了。」奈奈低着头点头,真知子无语。 两人尷尬的沉默,只听身边的蝉声大作,这可是求偶的季节,虽然要结束了,但人不是动物。 「所以,你有听到别人怎么说我吗?」真知子不逃避,奈奈不敢说。 「所以,你觉得抽菸、喝酒、成绩差,甚至刺青、满口脏话、性工作者就可以被人任意批评吗?」 「不!当然不是!」虽然真知子把话题扯远了,但这种激将法确实对奈奈有效,奈奈抬起头看她,推了推眼镜。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说我是市议员的孙女不能惹,说我有特权,说我不自爱,说我是不良少女,但我懒得理,因为说白了,那种人就在等着我去解释,然后找机会继续攻击我,我不跟没打算了解我的人解释……」 「我想了解你。」奈奈抢着说,双眼直视她,真知子窃喜。 「既然如此,奈奈,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把头发染回黑色了?」真知子故意把问题拋回去,奈奈将视线移开,小声回答:「我不好意思说。」奈奈的答案让真知子哭笑不得。 「好啦,别讲这些了,讲得我快发火了。再见的抱抱。」真知子这时张开双手,奈奈左顾右盼,观察有没有其他人在看她们。 真知子等不及,上前一步抱住她,就在距离奈奈家不到十公尺的街灯下。虽然真知子说「再见的拥抱」是朋友之间再普通不过的行为,但奈奈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很怪,她以前没有跟朋友这样约定过。 「染发剂的味道还有吗?」真知子在奈奈耳边轻声问,奈奈摇头,将彼此搂得更紧。 远方的另一处街灯下,难得提早下班的田中太太见到女儿跟女儿好友的这一幕,竟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第十五回共犯(15) senianchi.com 田中太太当然不会怀疑女孩之间的拥抱有什么问题,女性友谊的界线有时也非常模糊。田中太太正常的走上前,两位少女立刻放开对方。真知子跟田中太太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难得以家里有事为由,婉拒她的晚餐邀请。田中母女回到家后的气氛有些微妙,奈奈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孩子,她心虚的观察妈妈的反应,看起来跟平常一样,奈奈松了一口气。 「妈妈,我会跟店长讨论开学后的打工时间,我……」 「没关係,奈奈,你专心上课,打工就先不用。」 奈奈的懂事,田中太太自然是很欣慰,但她不愿女儿这么做。 「可是……」 「奈奈,这不是你该负的责任,你不用烦恼这些事,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只需要认真读书,过好高中生活,妈妈就放心了。」母女互相心疼,然而奈奈还是觉得歉疚。 晚上睡前,奈奈整理好明天开学的用品后,她坐上床打电话给真知子,却没接通。不知从何时起,奈奈烦透了真知子的失踪,同时她也讨厌自己的控制欲。奈奈抱着海豚布偶倒在床上,回想这个暑假与真知子的相处,有好几次她都以为真知子真的要对她做出奇怪的事,却都没有发生,到后来她都不晓得她们之间,到底是谁在期待?奈奈看了一眼书柜上那瓶已经有点枯萎的百合花,她闭眼咬唇,抚摸自己的胸部,两人每次拥抱,她都可以感觉到真知子的温暖,不只是生理上,心理上更是。其实奈奈也犹豫过要不要主动一点,可是每当这种关键时刻,她都会想到一些致命的问题-女生跟女生要怎么做爱?女生跟女生可以交往结婚?所以我是同性恋吗?妈妈跟弟弟会接受我吗?真知子也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吗?奈奈放开布偶仰躺面对天花板,不知为何眼角有泪,奈奈深刻感受到恐惧,她也许不怕有人伤害自己,但她死都不愿意看到有人因自己而受伤,特别是家人,如今多了一个真知子。记住网站不丢失:huanhaor.com 奈奈侧躺于床,她看着手机等待真知子的回应,她很想跟真知子道歉,不明原因的,明明真知子都说她不喜欢她莫名其妙的道歉,她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我对不起你的想法佔据脑海。最终,奈奈等到睡着,隔日一早,奈奈查看手机,真知子没有任何回音,奈奈的新学期是以忧鬱开始,更雪上加霜的是,她走去学校的途中,听到一旁路过的男同学在谈论高桥同学。虽然校内姓高桥的人不是只有真知子,但根据同学们的描述,粉红头发的关键词一出,奈奈的听觉瞬间变得灵敏。 「我昨天晚上看到她在一个男人的车上。」 「真的假的?她的男朋友吗?」 「不知道,说不定是『金主』。」 「你少乱说,她哪需要什么金主,她家就很有钱了。」 「那很难说,我听说她跟她家人处不好。」 「她那怪模怪样的,还那么嚣张,谁喜欢。」 「她那种女生就是干……」三人说到一半,奈奈突然站到他们面前。 「你有事吗?」其中一名身材较高大的男同学说,奈奈紧张的摇头,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在找我的钱包,请问你们有看到吗?」 「没有。」 三人随即绕过奈奈走掉,奈奈后来蹲在原地抱膝啜泣,差点上学迟到。 第十六回共犯(16) 挖掘真相几乎是人的天性,但也有人说好奇心害死猫。不论如何,奈奈都没有向真知子问出口的勇气,关于男同学所说的那些流言。然而,真正的事实却简单到令人难以置信。真知子彻夜没有回覆奈奈的讯息与电话,不是因为她我行我素,或在搞欲擒故纵玩弄天真单纯的奈奈,而是她的父亲没收了她的手机。 「在你把头发染回来之前,不准你再使用,我也不会再给你零用钱。」高桥一郎做出决定,他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这次就算是对真知子疼爱有加的母亲,也没办法替她说话。 「真知子,这一次你就听爸爸的话吧,你知道他已经忍耐一个暑假了,也别让学校的老师为难。明年暑假你可以再染回来的。」妈妈的口气相对温和些,但真知子还是没有听进去,用力踏步回房间甩上门。 「真知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哥哥姊姊都没像你这样!别让人知道你是我女儿!丢人现眼!」高桥一郎气得发抖,他身为一校之长,什么样坏脾气的学生没见过,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这么难教,还是女孩! 「我真的受不了她那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我不会教,还是她的本性就是如此顽劣?」高桥一郎坐回沙发,还在跟妻子抱怨,那些不入耳的字字句句其实全被真知子听见了,她感觉到四分五裂,最后拿起随身听,戴上耳机躺上床,将音乐声放大到听不见这个世界,连后来敲门想安慰她的母亲的声音,都没听见。 新学期的开学日,真知子还是有去上学,但中午才到校,并躲在学校顶楼抽菸,喝罐装啤酒,都是从家里偷来的,她父亲的菸,她父亲的酒。就在真知子觉得自己这一生要孤独到死的时候,有人呼唤了她的名字,熟悉的女声。 「真知子,你在吗?」奈奈以鬼鬼祟祟的弯身姿态走上天台,真知子正在她背后,忍不住笑出声,奈奈马上转身。 面对真知子的笑容,奈奈莫名想哭。客观事实,她们的失联不到完整的一天,奈奈却感到异常痛苦,分开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显然是我,这个学校只有我这样一个超级美少女会在这里思考人生大事。」真知子拿下耳机,她的态度没变,奈奈放心也不放心的走过去,还没说出一个字,又被真知子拉到身边坐下。 「昨晚我的手机不小心摔到地上坏了,要好久才能修好。」好似心有灵犀,真知子开口的第一句就让奈奈的不安消失。 奈奈苦笑,笑自己,她的视线望着真知子手上的菸跟地上的酒罐,真知子突然说:「吸一口?」照奈奈原本的个性,她会拒绝,但今天她却尝试吸了一口,一口就让她呛得咳嗽连连。真知子既心疼又开心,拿起酒罐又说:「喝一口消暑。」奈奈没有犹豫,但喝了一口后,她立刻打了冷颤,啤酒的苦涩明显不是她喜欢的口味。 「真知子,我想我不太喜欢……」奈奈难得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却说不出口,因为真知子转过头吻了她,食指与大拇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 第十七回共犯(17) 惊天动地的吻,惊的是田中奈奈的天,动的是田中奈奈的地。无奈真知子不会读心术,她只看到奈奈的愣住,而非她期待的回吻。这个轻吻不到一分鐘,真知子便放开了好友。 「奈奈,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没跟朋友接吻过吗?」真知子其实心痛,但嘴上说不出难过,只能硬扯一些歪理,这世界大概只有迷恋她的奈奈敢信这种荒谬的言论。 「朋友之间可以接吻吗?」奈奈皱眉问真知子,这一刻她也感觉到了失落,心想这依旧是真知子的玩笑吗? 「不可以吗?奈奈,你倒说说看不可以的理由,我还真想知道为什么不行。」真知子反问,转过头又抽了一口菸,吐烟。 奈奈说不出话,抿唇,偷偷用舌头舔嘴唇,她情不自禁回味刚才的吻,即使真知子的态度让她心灰意冷。 「可是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我做奇怪的事。」奈奈小声说,语气听得出委屈,真知子马上狡辩道:「那是暑假,我答应你暑假不做,现在已经开学了,不算。而且接吻哪里奇怪,我就想亲你。」真知子说出来的话让奈奈的心情像在坐云霄飞车,她都快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高兴还是生气。 奈奈整个人缩成一团,真知子见她如此,马上又问:「奈奈,你不想我亲你吗?」奈奈的脸更红了,她哪里敢回答她很想,作梦都想。 「我只是不习惯这种事,跟朋友。」奈奈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真知子叹气,熄灭香烟后坐到奈奈前方,伸手把她的头抬起,两人的视线平视,奈奈下意识想闪躲,但是来不及,真知子又吻了她。这次不是蜻蜓点水的吻,奈奈明显感觉到真知子的强势,她身后是水泥墙,她一往后便落入了真知子的陷阱-壁咚。奈奈不知道自己亲吻得有多激动,直到发现真知子的白色制服衬衫被她扯开,领口的釦子都被扯掉了。 「真知子,对不起。」话一出口就收不回,奈奈两手摀着嘴,泪眼汪汪。 真知子的表情有点得意,有点欲求不满,但还是好可爱,奈奈这么想,她控制不住疯狂眨眼。 「多亲几次就会习惯了。奈奈,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但前提是,你只能有我这个朋友。」真知子边说,指尖扶住奈奈的侧脸,亲了亲她的鼻尖、双颊,甚至耳朵,此举甜蜜,奈奈快崩溃。 「真知子,你真是的,我不想理你了!」奈奈在心里尖叫大吼,但表现出来的行为却是任真知子摆布,最后躺在地上,真知子拥抱着她,并给她们一人戴一边耳机。 「奈奈,你知道L乐团吗?」 「我知道。」奈奈只能这样简短的回答,因为L乐团她不熟,只听说是国际摇滚乐团,但真知子却笑了,躺在她怀里,居然就睡着了。 奈奈不知所措,本想说些话,后来没有,只是安静的感受自己的心跳从急促到平稳,仰望夏末秋初的蓝天,轻抚怀中真知子的粉色长发,哼唱耳机里的歌曲到午休结束。 第十八回共犯(18) 有些人会想拥有可以看穿别人内心的超能力,如果能提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想法,可以避免双方衝突或提早为对方准备惊喜,此时的奈奈就是其中之一。自从在学校天台跟真知子接吻后,她完全不能冷静。奈奈心里有数,跟朋友怎么能接吻呢?但跟女性友人接吻好像是另外一回事?她现在常常晚上对着床上的粉色海豚布偶进行一些自我问答──原来有时候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说出口。显然她跟真知子都没有说实话。 有人说曖昧是恋爱中最浪漫的一段时间,但同时也是最折磨人的一段时期。基于不想打破现有的友情关係,又是同性之间,奈奈根本不敢直接问,只能任由真知子予取予求。午休时在学校天台接吻很快就不能满足彼此,有时真知子会一早到奈奈家等她,和她一起上学,然后在上学路上的小巷弄里要求「早安亲吻」。奈奈起初会拒绝,但拒绝无用后,她就顺从,当然这部分的顺从有很大的原因是奈奈自己也很渴望跟真知子亲密,可每次亲吻过后,奈奈都会转过头嘀咕着:「讨厌……」面对奈奈如此反应,真知子烦闷不已,但又不肯正视这个问题,于是她的行为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大胆。从亲嘴到吻颈,从穿戴整齐的制服,到慢慢解开彼此的衬衫釦子,望着对方起伏的胸口,隆起的胸部,真知子亲得更激烈,奈奈抓紧她学生制服的力道也更用力。直到那一天放学在学校的女厕隔间里,真知子想在奈奈的胸上留下吻痕,奈奈猛摇头抗拒。 「又没人会看见、会知道。」真知子的表面态度依旧是无所谓,但她内心实是紧张。 奈奈的个性虽然不强硬,但这一刻看到真知子这么随便的样子,突然感到很生气。 「就跟你说不行,就跟你说我讨厌这样……」奈奈强忍泪水说,但她真正想控诉的并不是真知子对她的挑逗,而是她的轻浮。奈奈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不公平,你要我只有你这个朋友,但你有别的可以接吻的朋友吗?」结果是真知子抢先说:「奈奈,我知道我很糟糕,可是,我很想要,只要一天没见你,我就受不了。」好友理直气壮的毫不虚偽的诚实回应让奈奈傻眼,胸中那股火气一下又消失无踪了。尷尬的沉默几秒后,奈奈才脸红道:「真知子,我不是讨厌跟你接吻。」真知子的眼睛瞬间发亮,奈奈捏紧了自己的裙子。 「因为每次跟你接吻,我下面就会湿湿的,内裤都会沾到,这种感觉很奇怪。」奈奈这次的坦承是一次爆炸性的发言,真知子顿时思绪打结,后来回神,往前走一步,双方的身体紧贴,额头相靠,鼻尖相触,奈奈惯性用双手抵在真知子的肩膀,但还是无法阻止心动。 「就让它湿,奈奈,别害怕,我会跟你一起变奇怪。」真知子边亲边说,双方互相磨蹭对方,衣服的摩擦声对于初体验情事的少女来说过于煽情,但奈奈仍选择抱紧真知子,让那些爱液从腿间流泻而去,她满足的呻吟在真知子贪婪如兽的深吻里。 第十九回共犯(19) 天气渐渐转凉,两位好朋友的感情却越来越浓烈。奈奈晚上在家洗澡后,裸身看着镜中的自己──真知子真的在她的胸上留下了吻痕。奈奈用指尖抚摸吻痕,深红的印子像是某种标记,某种她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课,她在课本上用萤光笔画下的重点,所以我现在是真知子的重点?奈奈叹气,没人可以回答她,除了高桥真知子。但同时,她也有种强烈的直觉,真知子是不会说出那一句她想听的话,即使她已深刻感受到她,她们在女厕的隔间里,她的大腿顶在真知子的两腿间,那份湿润无庸置疑,她又开心又难过,趴在洗手台哭了几分鐘。 「真知子,你的手机还没修好吗?」隔天上学,奈奈问真知子,就像真知子无法一天不见到奈奈亲吻她,奈奈也无法忍受连络不到真知子的状态。 「老头子拿去给认识的人修,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拿的回来。」真知子苦恼的说,奈奈皱眉,她想说出一些要求,但很快又退缩。 这段日子,两人身体上的接触有飞跃性的进展,但其他部分却停滞。夏天的时候,真知子带奈奈去各种地方玩,计画很多有趣的活动,当时的甜蜜跟现今的慾望有很大的不同,不能说奈奈太贪心,希望这两者在她们之间的关係里缺一不可,而是如果只有肉体的靠近,奈奈脑中不免產生负面的想法。 「真知子,我们周末要不要……」 「老头子周末搞了一个家族聚会,真烦,怕是要被他囉嗦一整天。」 奈奈鼓起勇气主动发出邀约,但真知子婉拒,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九月快结束,她们都还没出去约会过,真知子总是有各种理由推掉,奈奈眉头深锁。然而奈奈不知道的是,真知子的拒绝并非她不想,是她没钱。上次跟父亲吵染发的事情之后,父女冷战还没和好,经济被限制,真知子不想让奈奈担心她,所以一字不提此事,偏偏以奈奈的个性是不可能不想太多的,只是每次都被真知子用接吻爱抚敷衍过去,今天放学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也是。 十月的学园祭快到了,班上决定做咖啡厅,奈奈是美术组的,还被选为组长,这两周放学都会留下做咖啡厅的宣传海报、道具与布置。至于真知子……不受控组(奈奈私下给真知子的组别名)。身为组长,奈奈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要确定所有的东西都按照排程完成,她才能放心。那天傍晚真知子陪着她,虽然真知子的手不太巧,有点帮倒忙的感觉,还被美工刀划伤手流血,但奈奈是笑着帮真知子包扎右手。真知子看奈奈笑得这么灿烂,情不自禁亲她的额头,奈奈吓了一跳,赶紧看四周有没有人。 「别紧张,奈奈,我知道你怕被看到,我没那么坏。」话虽如此,真知子却走去将教室的前后门都关了起来。 奈奈站在原地,她本来想阻止,但下一秒她的思绪就被一些不可描述之事佔据。特别是夕阳下真知子的粉色长发看上去异常美丽,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会有的顏色,噢,奈奈在心里喊了一声意义不明的惊叹,然后她们就接吻了。 「真知子,只、只可以接吻喔。」在吻与吻的短暂喘息之间,奈奈拜託,真知子听见没听见,抱起奈奈让她坐上自己的书桌。 第二十回共犯(20) 爱情可以发生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任何人身上,所以有人说爱情如意外,可遇不可求。 秋风从窗吹入高中教室,自然飘动的窗帘与被夕阳染红的地板,做到一半的美劳布置,奈奈终于感觉到爱情这场意外如此不安,却也如此美丽,坐在平日上课用的书桌,真知子果然是最坏的那个女孩,两人的第一次亲密居然发生在学校教室,要她以后读书怎么专心呢?每次回想都是她坐在桌上,真知子站在她身前,甚至两腿之间吻她的画面,简直太可恶,简直丧尽天良?但她的身体反应却非常剧烈也非常具体。 听说交颈是动物的亲暱行为之一,人也是动物,所以她跟真知子的亲密已经是无须再证明?奈奈的眼镜被真知子拿了下来,放上一旁她的书桌,她伸手拨开好友的黑长发,嘴唇的轻吻使颈部敏感,奈奈浑身颤抖抱紧真知子,原来她也是不甘示弱的个性,真知子惊讶奈奈不是回吻,是狠咬,咬耳、咬脸、咬唇、咬颈、咬肩,奈奈模糊的视线见到她扯开真知子的白色制服,露出了黑色内衣的肩带,心情更加害羞,她不自觉抬起臀部,用明显湿热的私处贴上真知子的腹部,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痒意难耐,她喜欢听真知子舒服的闷哼,她感到兴奋,因为我使她兴奋,我取悦她,我好开心,这样的我是不是变态?我怎能因满足别人的慾望而变得这么没有羞耻心?奈奈自我发问,却是偷偷流泪,但还是被满脑子只有奈奈的真知子发现。 「怎么了?还是觉得奇怪吗?」真知子停止亲吻,捧着奈奈的脸,奈奈本想说实话,问真知子对她这么做到底是有趣好玩,还是因为她喜欢她(还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但她说不出口,因为她怕一开口就哽咽,因此毁了此刻的气氛。 「抱歉,奈奈,我好像做过头……」话未说完,奈奈开始解开真知子的制服釦子,真知子对于奈奈的主动是惊吓又欢喜。 「噢……」真知子的惊呼来自奈奈在她胸上的那一口用力的吸吮,她两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微微发抖,虽然不知道奈奈究竟怎么了,总是招架不住喜欢的人的渴求,她后来伸手向后背松开胸罩,此举更刺激少女们。 「奈奈,你也脱掉吧。」不出所料的剧情发展,奈奈无话可说,但在真知子两眼发光的热情注视下露出自己的胸部,她有一种很下流的感觉,所幸没戴眼镜,她看不清楚,还能保有一点矜持? 终于赤裸上身面对面,真知子毫不犹豫拥抱她,柔软的乳房相触,奈奈真的很想放声大哭,是真知子的动作比她快,左手爱抚她的胸,舌尖挑逗乳尖,真知子埋首于她胸口的这个画面,奈奈不敢看,她转头看向旁边两人一白一黑的内衣掛在木製椅背上,她试图平缓呼吸,调适从未有过的快感,真知子突然说:「奈奈,我想看你的小穴。」奈奈受不了了,激动的说:「你在说什么啦!」真知子依旧冷静,虽然她的脸也很红。 「就是想看你的小穴啊,这有什么,我也会给你看我的。」 「真知子,你、你不要再讲这种奇怪的话了!给你亲嘴跟摸胸部已经很过分了,你还想……」 「所以你不想看我的小穴吗?」真知子再度把问题拋回去给奈奈,奈奈咬牙切齿,想揍她,却是越生气越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这里是学校。」奈奈尝试做出一点反抗,但是连她自己都很明白,这根本不是真心抗拒,而是羞于承认她超级想要。 「所以不是学校就可以看小穴吗?」 「哎呀!你不要一直说那个字啦!讨厌死了。」 「但我只想跟你做这件事,奈奈,你呢?你有想跟除了我之外的人做这件事吗?」真知子使出可怜攻势,奈奈天人交战,她的目光飘向真知子被包扎的右手,小声说:「你的手受伤,先不要这样。」真知子得意的笑,读出奈奈的真心话。 「奈奈,我只说想要看,这跟我的手受伤有什么关係?难道你想要摸我的小穴?」 「你乱讲!我才没……」 「可以,我只给奈奈你摸。」 「啊?」 第二十一回共犯(21) 少女们满脸通红的互望,那脸色红润已不是落日能掩饰的羞怯与期待,奈奈脑中一片空白,她完全不明白真知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能这么无所谓的讲出愿意给外人摸自己的生殖器官的话,只有亲密爱人才能做这种事吧?奈奈下意识伸手遮胸和私处,一方面是阻止心跳声被真知子听见,一方面是不想让真知子发现她的内裤早已溼透。 面对奈奈的防卫姿势,真知子难免失落,但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弯身撩起裙子脱内裤,奈奈见状立刻制止,她两手握住了放在臀侧两边的真知子的手,脱到一半的内裤露出了少女下腹与大腿间的三角地带,那不算稀疏的体毛,正确的说是阴毛,奈奈在健康教育课本上所看到的图片瞬间闪现脑海。 「真知子,我不想跟你做这件事。」话虽如此,奈奈的视线却直盯着真知子的那撮黑色阴毛,真知子望着低头的奈奈,觉得很心碎,转过头去,看着太阳沉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奈奈,为什么你不喜欢跟我做这件事?」真知子坦率发问,但这个问题又好像没有真的问到最关键的事情,奈奈心慌,她努力思考,想要给出一个最正确的答案,真知子又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你,跟你待在一起,我就想跟你做这件事,想跟你做这件事的我,让你觉得很讨厌、很噁心吗?」奈奈崩溃摇头道:「不!真知子,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这句话刚落,黑夜也降落,没有开灯的教室变得一片漆黑。等到视觉适应了黑暗,真知子再问:「所以,奈奈,你喜欢吗?你喜欢这样的我吗?」真知子的态度依旧自然,好像这句话是在说今晚要吃什么晚餐,奈奈想骂:「真知子,你这样太狡猾了!」可是她没有说,她选择吻她,在这一次的深吻之中,两个好朋友互相脱掉了对方的内裤。 奈奈躺在书桌上时,她的一支室内鞋落在了真知子脱在一旁的鞋上,全身仅穿着白色长袜在外面见人,是奈奈从未有过的体验,她感到羞耻惊慌,殊不知真知子也是初次,同样的担心紧张。 「奈奈,这样摸你的小穴,你舒服吗?」真知子的左手轻轻覆上奈奈的私处,指尖先是经过阴蒂,然后是两片湿淋淋的阴唇。 「我不知道啦。」 奈奈这时已放弃挣扎,像母亲给婴儿换尿布的姿势躺在桌上,她双腿大开面对真知子,她虽然语气带着撒娇埋怨,但其实压抑着嘴角上扬。 「奈奈,你害怕吗?」真知子接下来的问题,奈奈惊讶,但她很快回答:「不怕,是你对我做这件事情,我不怕。」奈奈环抱在她身上的真知子的脖子,感觉到她的粉红发丝拂过她的脸颊,感觉到她们发育完全的乳房互相挤压,感觉到从大腿到膝盖的真知子在她皮肤上流下的体液。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不想?」 「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到我不知道以后要是没有你在身边,我该怎么办,真知子,你是我最喜欢的朋友,所以我不想让我们之间变得很奇怪。」奈奈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用几句话就让真知子同时尝到天堂跟地狱。 真知子哭笑不得,心想都爱到这里了,得做完才行,手指深入足够湿润的少女阴道,奈奈得偿所愿的那一声:「啊──」是带着感动的呻吟,也是真知子在内心的尖叫,今晚这张桌子死了。但真知子还要不满足的说:「奈奈,你别太爽啊,等一下换你摸我。」 第二十二回共犯(22) lam ei3.c om 遗憾的是,奈奈没机会摸到真知子的小穴,因为学校的警卫来巡逻,幸而真知子的警觉够快,相较躺在书桌上沉溺于快感的奈奈,她一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立刻拿起她们的衣服,拉着奈奈躲在矮墙后,奈奈瞬间从慾望中清醒,当她抬头看到手电筒的灯光从窗户照进教室内,她握紧真知子的手,都忘了那隻手刚刚被美工刀划伤了,那一刻她只想着真知子,身体不自觉发抖,真知子抱住了她,感觉彼此的心跳之快,奈奈竟然还想着真知子的乳头好硬,戳着她的手臂,这种异物感之强烈,她的阴道又流出了水。 确定警卫远离之后,真知子放松下来。 「我们还是回家吧,这样太危险了。」真知子边说,从怀中的这一团衣服里先找出内衣内裤,但见奈奈不发一语的低头看地板,她亲吻她的脸颊。 「我说话算话,奈奈,周末我去你家,阿姨应该一整天都在工作,白天不在家,对不对?」真知子的请求是明显的暗示,她们有可能一整天都会在她房间里做爱了。奈奈本该开心的,却撇过头低声说:「我想跟你去约会。」真知子听见,心情难受,以她现在的情况,别说坐电车去山上赏枫,她连一顿约会吃饭的钱都没有,如果这些开销都给奈奈出,她无法接受,奈奈家的情况她很清楚。 真知子伸手转过奈奈的脸,黑暗之中,她们仍看得到对方的眼睛,奈奈以为真知子又要用接吻敷衍她,结果不是,她很认真的说:「臭老头说我成绩太差,不给我零用钱了,就算手机修好,他好像也没打算还我,他真的很小心眼。奈奈,如果我去打工赚钱,放学跟假日的时间就没办法跟你待在一起,我不要。」奈奈睁大眼睛,她的震惊无法形容,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她要很惊讶,甚至有点开心。 「那我们可以去找不用钱的地方玩,美术馆现在有免费的展览,公园广场有街头艺人的表演,你想跟我一起去吗?」奈奈马上想到解决方案,真知子无话可说,还是亲下去了,这位可爱的好朋友。 夜晚的路灯亮起,少女们从学校就一直牵着手回家。奈奈感觉到一种豁然开朗,真知子的坦承让奈奈更加的喜欢她了,那种喜欢是,不论现在真知子提出什么样羞耻的要求,她都愿意。只能说这次真知子的谎言编得算好,她不愿意说真心话告诉奈奈她为什么被父亲处罚,是因为染了奈奈喜欢的粉色头发,她不想让她内疚,她太了解她一定会内疚的。 离别的拥抱不会少,但两人今晚在暗巷里的相拥不再单纯,当真知子的嘴唇吸吮奈奈的舌头,她的左手撩起奈奈的裙子,抚摸到她温暖的大腿,这一切的朋友情谊真的太让人想骂脏话了。 「真知子,你要回家了,我也要回家了。」奈奈的眼镜起了雾,她也佩服自己在这种慾火高涨的时刻还能说出这么没有情调的话,她心想自己真的很对不起真知子的饥渴,同时也对自己这副随时想要跟真知子做爱的身体有着无尽的歉意。 「好想要今晚住在你家。」真知子的愿望单纯到有种色情的感觉,奈奈两腿摩擦着。指定网址不迷路:ririwen.com 「奈奈,你晚上睡觉会想起我吗?」真知子果然是没有打算放过她,奈奈叹气,害羞的嗯了一声。 「真好,被你整晚想着真好。」 真知子再度拥紧奈奈,相对于真知子满足的被想念,奈奈简直要疯了,她完全可以相信是真知子让她全身发热。当晚,奈奈吃不下晚餐,回到房间就直接倒上床,她脑中全是她们躲避警卫时,蹲在矮墙,她看到真知子因紧张而从额角流下的汗滴,她想要舔去真知子身上所有的体液。 第二十三回共犯(23) 一大早,真知子就像卫兵一样的站在奈奈家门外等她,她的行为根本上就是恋人,她很清楚自己对奈奈的感情,可是她不确定奈奈要不要,虽然她们几乎交出了自己给对方,但奈奈好像还是很困扰。 「真知子姐姐。」小树的叫唤打断烦恼不已的真知子。 「早安,小树,你要去学校了吗?」 「嗯!跟同学约好一起上学。」 小树看上去是天真无邪,真知子看着小男孩越过马路,和对街的小男生打招呼,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同性情谊,友情羈绊从此而生。真知子双手摀着脸,她实在说不出口想当奈奈的女朋友,说不定奈奈会误解她说的「女朋友」的意思?或者更糟,奈奈不是同性恋,全是她一相情愿,自作多情? 「烦死了。」真知子自言自语的哀号,直到奈奈走出来,她又换回平常的吊儿郎当。 「抱歉,今天比较晚起。」奈奈心虚的说,推了推眼镜。 「昨天太晚睡吗?因为想着我睡觉太兴奋?」 奈奈直觉真知子是明知故问,有点不满。 「没事,奈奈,你不用担心,昨晚你不是一个人兴奋。」真知子一如往常的语带挑逗,奈奈无语,只想趁着爱液流出之前赶紧逃离真知子的视线,结果真知子一把抓住她,十指紧扣的牵着她往学校的方向走。 「其实,我好烦。」真知子突然说,目光故意避开奈奈。 「烦什么?」 「想时间过快一点,我周末要去你家。」真知子一讲,奈奈的脸马上变红。 「真知子,你答应我要去约会的。」奈奈又气又羞的说。 「我是答应你,但我没说是这个周末要出门约会,这一周要先在你家约会。」真知子态度强硬,奈奈反对不了,只能交换条件。 「好啦,这周先在我家约会,但在那之前,你不可以再对我做那种奇怪的事,我也不会对你……」 「到周末还有两天,你忍得到那时候才摸我的小穴吗?」真知子语出惊人,还不顾场合,奈奈下意识要甩开真知子的手,真知子死不放,两人就在街上拉拉扯扯,旁人见着,以为是好朋友吵架,确实也是好朋友吵架,只是争吵的内容非常不「朋友」。 「今天午休在天台呢?还是体育课我装病去保健室,你来保健室找我?又或是远一点的女厕?」真知子认真的提出一个个方案,但奈奈只觉得她们在大街上讨论下一次抚摸对方私处的问题真的很让人想死。 「真知子,你别这样,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天天想着这种事,朋友之间也不能这样予取予求的。」奈奈难得严肃,但不是因为她真的生气了,而是她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去学校,否则她可能会直接回答:「我们现在就去旁边的小巷子!真知子,你知道吗?我整晚抱着我那隻粉色的海豚布偶磨蹭,假装它是你啊!」 真知子慢慢松开手,奈奈见她失望的表情,对她很是心疼。 「奈奈,你先去学校。」 「怎么了?真知子,你要去哪?」 「我忘记我的菸抽完了,我去买一包。」真知子谎言拙劣,她身上哪还有钱?但深陷内疚情绪的奈奈没注意到这一点。 「快去学校!奈奈,你会迟到的,好学生是不可以违反校规的。」真知子这句明显在讽刺,奈奈看着真知子逐渐远离自己的背影,终于是情绪崩溃,大哭起来,这哭声吓得真知子立刻回头,跑回她身边。 第二十四回共犯(24) 眼泪不是爱情的筹码,更不是武器,奈奈没有想要靠眼泪留住真知子,或是让真知子就范,她只是因为太难过,如果真知子真的离开了自己。十六岁的奈奈无法理解,明明以前没有真知子的时候,她都可以过得很好、很正常、很普通,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痛苦?即使真知子立刻跑回她面前安慰她,她还是感到很不安,原来她的心比她的理智更清楚──她抓不住这个人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志,她不能随意的控制她,甚至爱上她? 「好嘛、好嘛,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了,奈奈。」真知子会慌张很正常,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安慰过人,她一向是我行我素,对谁都冷漠,连家人她都不太理睬,如今有喜欢的人,这对她来说是全新的体验,更是一种挑战。 「不,真知子,我很高兴你来我家,只是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如果我们一直做奇怪的事,我会变得奇怪,我就会变得像坏人一样。」奈奈哽咽说。 真知子皱眉,关于奈奈说她会变成坏人,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猜测奈奈的意思应该是指她跟她过度亲密,会让她看起来也像不良少女吧。 「可是你奇怪的样子,我也很喜欢,就算你真的变成坏人,只要你还是田中奈奈,我还是会跟你一起玩,约会接吻什么的。」真知子这段话明显不成熟,但是真心,奈奈停止哭泣,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真知子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多么受不了奈奈哭,搞得她心好痛。 「午休在天台,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可以亲,但是不可以脱衣服。这週末可以来我家,但是学园祭结束后,我们要去约会。」奈奈做出最终妥协,小声的说。 有奈奈的应许,真知子微笑点头,也不管前面两人的争吵,又牵起她的手上学去。那一刻。奈奈觉得真知子真是小孩子,让她想起读小学的弟弟小树,不过她自己又有多像「大人」了呢?显然她真的太喜欢真知子这个朋友,学校天台总是没人,她们吃完午餐,真知子迫不及待要品嚐「饭后甜点」,奈奈的呻吟难以压抑,尤其真知子在她耳边尽说些色情的话,譬如:「你的嘴唇好软」、「我想要吸你的奶头」、「你的屁屁好可爱好迷人」,奈奈无法反抗,心想她到底是从哪里学到这些话的?难道真知子会看成人色情片?漫画?小说?最后躺下来,真知子撑在她身上,奈奈下意识闪躲她那双热情的眼睛,她想伸手拿手机,看现在几点几分,是不是要上课了?真知子使坏,把奈奈的手机丢到远处。 「真知子,我们说好不脱衣服的,你又犯规了!」奈奈抗议。 「我没犯规,我们不脱衣服,但你还是可以伸手到我的内裤里摸她。」 「她?」 「对,她现在想要你摸摸她。」 奈奈知道真知子口中的「她」是指什么部位,但把那个部位说成是某种因欲望而生的生物,她的羞耻再一次升级。 「你为什么那么希望我摸啦。」奈奈依旧没有看着真知子。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要你摸。」真知子耸了耸肩,低头轻舔奈奈的脸颊,像猫一样的姿态,惹得奈奈发抖,两人僵持了大约一分鐘,奈奈投降了,欲哭无泪说:「只……只给我摸吗?」真知子喜出望外。 「当然,你想要怎么摸我都可以,只要是你。要吗?奈奈,你现在要摸她吗?」真知子的询问方式相当的邪恶,奈奈终于转过头面对她,同时拿下自己的眼镜。 「可以边亲边摸吗?」奈奈再问,真知子二话不说抱住她亲吻。 第二十五回交配(1) 在遇上高桥真知子以前,田中奈奈从未想过自己的性爱初体验会与谁发生,地点又在何处。这种事情压根没有在奈奈的脑袋库里建档,她总是扮演着那样的乖女孩,就如她看着母亲,学习母亲如何支持家庭,安静的牺牲奉献,这好像是对女人最高的敬意,也是女人必须达到的人生目标。然而今天中午时分,她却在学校天台跟自己的同性好友接吻,互相抚摸对方的生殖器,所以她到底该向谁询问?她身边哪一位年长者有这种经验可以与她分享?总不可能是母亲吧? 「奈奈,好舒服,你摸我的,我好舒服。」真知子的回应有时真像个笨蛋,奈奈忍不住想,却还是觉得她好可爱。 「我也喜欢你摸我的。」奈奈回答时的声音仍小,但她手的动作一点也不羞怯,她仔细用手感觉真知子外阴的轮廓,她其实不敢相信自己从未自慰过,却先爱抚了朋友的性器。奈奈似笑非笑,幸而她们正在接吻,否则她现在脸上的表情要是被真知子看到,她一定又会笑她:「你这是什么脸?」奈奈吻得更热情了,甚至左手抓紧了真知子的后颈,但心里在发问:「对啊!现在跟真知子交缠的我,我脸上的样子到底是快乐?享受?幸福吗?」奈奈在关键时刻收手,真知子感觉到她停止,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不行,真知子,你太湿了,我怕……手指会滑进去。」奈奈给出理由,真知子笑得更坏了。 「我那里本来就是要让你的手指滑进去的,奈奈,你这样点燃我的火,等一下你回教室,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己燃烧,太过分了吧。」真知子把自己塑造的很可怜,大概只有喜欢她喜欢到发疯的奈奈才会相信她这个演技。 奈奈思考了一下,又把手伸回真知子的内裤里,这时她才注意到真知子今天穿红色内裤,跟她一样。 「噢……」体内被充满的人没呻吟,反倒是深入的人叫了,奈奈的惊呼让真知子噗哧一声。 「奈奈,你叫什么叫啊?」 「不,我……你痛不痛?」奈奈支支吾吾的说,真知子摇头,轻吻被她压在身下的好友的鼻尖。 「我只想你的手动一动。」 对于真知子的指令,奈奈想乖乖照做,无奈她实在害羞,用中指感觉阴道的温暖,下意识幻想自己的身体也是如此吗?昨晚真知子来到她体内时,她也用她的阴道夹紧了她吗?奈奈情不自禁亲咬真知子的脖子,看来她上辈子可能是吸血鬼,如果真知子此刻真的流出血,奈奈肯定自己绝对会第一个衝上去舔。这么一想,奈奈感觉到自己的穴口有一阵强烈的痒意,她突然发出略为痛苦的喘息,真知子简直不可思议,这究竟是谁在舒服呢?两人都深陷情慾漩涡,但即使如此,把羞耻心拋诸脑后的在高中校园的公共区域做爱,真知子也没有一丝怀疑对奈奈的感情是否不道德?是否不被世人所接受?直到破坏气氛的午休结束鐘响,她们才惊醒回到现实,奈奈慢慢的拔出手指,真知子则眷恋不已的抱着奈奈的头轻亲她的脸。 「真知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教室?」奈奈的邀请是希望真知子能无时无刻都待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在无聊沉闷的课堂里。 「下次吧,我怕我在教室里,会想一直看着你,害你分心就不好了。」结果真知子还是要在分开前再撩拨一下好朋友,惹得好朋友在下楼梯时,趁着没人发现,轻轻含住了自己右手的中指。 第二十六回交配(2) 到週末前的这两天,奈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真知子的挑逗是毒药,而且是有成癮性的毒药。在家约会当天,奈奈一大早就起床帮家人准备早餐,但其实是因为她太兴奋,根本没睡着,躺在床上间着无聊就想找事做。清晨四点,外头还是一片昏暗,奈奈穿上围裙备料切菜,做菜途中,奈奈突然幻想,如果未来能跟真知子同居,她愿意每天给她做好吃的料理,她想要看到真知子吃下她做的菜时,满脸幸福的样子。但下一秒奈奈又想两个好朋友同居是可以的吗?会不会被人怀疑是同性恋? 「同性恋……」奈奈自言自语,望着眼前的味噌汤发呆,直到被刚睡醒的妈妈呼唤,她才回神。 「奈奈,你今天好早起。难得放假,你可以多睡一点。」 「没事的,妈妈,你平常工作都没有休息,我偶尔也想做饭给你跟小树。」 看着女儿的笑容,田中太太有一瞬间觉得女儿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就当是自己想多了。 奈奈不只做了早餐,还给妈妈做了午餐的便当,田中太太很感激神明给她这样一个懂事乖巧的女儿,但有时又觉得过意不去,怕女儿未来会重蹈覆辙自己的人生。 「对了,奈奈,我昨天买的蛋糕在冰箱,给你跟真知子吃,她今天会留在家里过夜吗?」出门前,田中太太关心道,奈奈愣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我、我再问她。」奈奈莫名结巴。 「如果她要留下来,菜钱我先给你,你傍晚时再去多买菜。」妈妈的嘱咐听在奈奈耳里简直是一种甜蜜的宣判,宣判如果真知子「不幸」在她家过夜,以照真知子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家门一关上,奈奈瘫软坐在地上,似哭似笑的摀着脸在玄关,弟弟小树这时醒来,见姊姊这怪异的姿势,马上说:「姊姊,今天真知子姐姐要来吗?」小树的直觉发言让奈奈错愕,她讶异的看着弟弟坐上饭桌,心里很是惊慌。 「小树,你怎么知道真知子要来?」奈奈重新整理好心情,走回饭桌问。 「因为每次真知子姐姐来家里,你都怪怪的。」 小树没有别的心思,童言童语,但也正因为他天真,才让奈奈惊觉自己对真知子的态度原来已经明显到连小树这样的小孩都看得出来了。 「小树,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觉得真知子姐姐像坏人吗?」 「坏人?不会啊,上次放学我在街上看到她跟她打招呼,她问我要不要吃糖,就叫她的男朋友给我买一包星星糖。」 奈奈本想问小树讨不讨厌真知子,却没想到他语出惊人,奈奈吓呆了,差点就要哭,努力保持镇定。 「男朋友?真知子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有男朋友,小树,你看错了吧?」 「是吗?那我不知道。」 小树毫不在意这件事,继续吃饭。奈奈不敢再问,怕自己问太多会哭出来,她走回厨房洗碗,但是脚步沉重。 奈奈陷入前所未有的忧鬱悲伤,胡思乱想,自我怀疑,到后来趴在床上抱着粉色海豚哭泣,连门铃响了都没听见,还是小树去应门,见到满面春风的真知子。 「小树,你姊姊呢?」 「应该在房间。」 真知子点头,脱了鞋之后快步去敲门。 「奈奈,是我,快开门,你在做什么?别再偷偷打海豚了,小心它半夜动起来吓死你。奈奈,开门啊!」真知子的声音高亢,她的期待不用明说。 过了几秒门开了,但真知子还没说出一句,就被奈奈一把拉进房间,热情亲吻。 第二十七回交配(3)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这也是奈奈第一次这么主动吻真知子,真知子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復冷静回吻。少女们亲得脸红气喘,奈奈脚步不稳的退到书桌前,真知子的进攻依然强势,震得桌上的文具书籍东倒西歪,奈奈试图抓紧什么,却被真知子握紧了双手压在桌上,唇舌交战,奈奈总是落下风,但不是因为她害羞,是因为她喜欢让真知子主导。经过这次的主动出击,奈奈更确定她不适合做这种支配人的角色,被真知子摆佈的时候的快感,那是无懈可击的狂热。 「奈奈,你这么久才开门,原来都是在跟海豚做这种事吗?」真知子边亲边说,手的动作跟着到脸颊,奈奈其实没心情理会好友的调侃,因为她满脑子都是真知子到底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 「等、等一下,真知子,门还没锁。」理智暂且回归,奈奈双手做出抵抗,想去锁门,真知子却咬住她的衣领不放。 「别闹了啦,锁好门再做……」 「做爱。」 听到做爱二字,奈奈瞬间僵住。这段时间,她跟真知子做的那些奇怪的事,其实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就是做爱,但今天她是第一次从真知子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奈奈咬唇,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真知子,既渴望又惧怕,甚至还有点委屈,真知子没有闪躲她的目光,即使她心中也有不安。 「奈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爱?」真知子的挑眉与不敢相信的口气,看在奈奈眼里有种嘲笑的意思,她的委屈加深。 「我、我知道,但朋友之间不会……」 「确实,朋友之间不会做爱,不然我们想个新名词,专属我们两个人的。」 「专属于我们?」奈奈期待了一下,但下一秒又被真知子的学术用语给吓得脸色发白。 「对啊,我想想,你觉得交配怎么样?」 「交配?我不要,好难听。交配听起来像没有感情,只知道繁衍的家畜,我不喜欢。」奈奈马上拒绝,真知子则迅速抓到她这句话的重点。 「奈奈,所以你希望我们做这件事是有感情的?你希望我摸你的时候是有感情的?亲你的时候?在你身体里抽动手指的时候也是吗?」真知子追问,奈奈的脸色由白转红,这次她不否认,转过头轻轻点头。 真知子的笑容更加的春心荡漾,调皮的吻不准奈奈躲开,两手从好友的衣服下襬伸进去。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交配这个字眼。」真知子继续强调,奈奈无可奈何。 「可是,生物课学的动植物交配是会有后代的,我们又不会……」 「所以才是专属我们的。奈奈,你仔细想,别的物种交配是为生小孩,我们交配是因为我们喜欢跟对方交配,你难道不喜欢?」真知子的问题根本不算问题,叫勾引。特别是她的手指已经强硬挤入奈奈的胸罩里,指尖沿着乳晕画圈。 奈奈的脑袋混乱,她全身发抖,但不知是被真知子的歪理气得发抖,还是高兴到发抖,最后只说得出一句:「真知子,你今晚要留下来住我们家吗?」真知子的脸一下子就比奈奈还红了,她笑而不语,直接拉奈奈到床上,并把粉色海豚温柔的放到床角。 第二十八回交配(4) 中午时,小树敲姊姊的房门,问午餐吃什么,却听姊姊的声音很奇怪,似哭似笑,断断续续。 「等、等……小树,等我……吃、吃蛋包饭,好不好?」 「好。」小树没有想太多,随后回客厅去看电视,等奈奈煮中餐。 房门外的世界是田中奈奈再也回不去的所谓纯洁,但那纯洁如果没有高桥真知子的存在,她怕是一秒都不想待。 奈奈的眼镜放在床头柜,假日的正中,她跟好朋友光溜溜的在自己的床上做爱,不,交配。由于真知子很坚持她们不是做爱,所以奈奈不得不催眠自己,她只是在跟她最喜欢的女性朋友做她们都喜欢做的事,算是一种共同的兴趣吧?才怪!奈奈猛然咬住真知子的嘴唇,她的羞耻心已经荡然无存──在和读小学的弟弟隔着一扇门讲话的同时,最喜欢的真知子在吻她下面疯狂流水的唇。 「就跟你说很脏,我还没有洗澡。」奈奈咬牙切齿的说,真知子仍是一副没做错事的样子,当然也是不打算反省的态度。 「奈奈,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等一下吃完饭,我们一起洗澡,下午就可以……」 「不!休想!小树会觉得很奇怪,要是被妈妈知道,我要怎么解释。」 「这简单,你就说天气太热,流了很多汗,冲个澡。」真知子的谎言越来越随便,可能是上天惩罚她,突然外头传来雨声,奈奈瞇眼瞪她。 「别那么害怕,奈奈,你看你溼答答。」真知子又岔开话题,右手接着抚弄奈奈的私处,奈奈惯性要夹起腿,真知子不让,左手死死抓住好友的右膝盖。 奈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腿被真知子用力掰开,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对着真知子打开腿,可是看着自己的两腿不受控制的抖动,而真知子认真爱抚她的性器,从外到内,她想过不要看这种淫荡的画面,但视线移不开,搞到最后,她竟也用右脚背轻轻磨蹭好友的腿间,真知子舒服闷哼,奈奈瞬间起鸡皮疙瘩,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心里只想说,真知子的体毛软软的又刺刺的,她喜欢这种触感,并且也溼答答的了。 「原来奈奈喜欢『足交』吗?」真知子喘气说。 「胡说!」奈奈羞红着脸,但脚背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不用害羞,奈奈,我也喜欢,只要是你对我做的,我都喜欢。」真知子的表白总是很奸诈,奈奈很想用床角的粉色海豚砸她的脸,又抵抗不了她的吻,后来她们又倒回床上交缠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真知子,小树还在等我做饭,你先让我休息一下。」奈奈终于求饶,搂紧好友的脖子,真知子很喜欢她们的身体完全相贴的感觉,这让她感到安心。虽然真知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奈奈这么坏,但她活到现在也从没有想对谁这么坏,除了奈奈。她就是想看奈奈在她面前难为情,这样她就能感受到她对她的影响力。 「好,但你要答应我,下午我们一起洗澡。」真知子总是有很多方法逼奈奈就范,奈奈勉强点头。 在穿上衣服出去之前,真知子又偷偷摸了奈奈的屁股,奈奈快被逼疯,这一次她是真的拿起床上的海豚打她了。 第二十九回交配(5) 叁个人一起吃了午餐,相较于小树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的大快朵颐,奈奈看上去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的用汤匙随意拨弄蛋包饭。真知子坐在她旁边,见她忧鬱的脸色,心情也有点影响,正要开口聊天,小树已经吃光蛋包饭下桌,拿了冰箱的柳橙汁回到沙发前看电视。 小树背对饭桌的两位姊姊,他认真盯着电视,真知子突然转头亲吻奈奈的脸颊,吓得她大叫,小树回望一眼,奈奈摇头说:「没、没事,咬到舌头。」小树笑了一下继续看电视,奈奈回瞪真知子并捏住她的手臂。 「小树还在,你这是做什么?」奈奈压低声音抱怨,真知子倒是很满意自己的突袭。 「谁叫你刚才用海豚打我,而且你打我,但我亲你,我是以德报怨。」 「你别再乱说了,真知子,你心里有数,我打你是因为你不乖!」奈奈快被真知子气疯,由于脑袋打结,说出来的话也莫名的可爱,像老师在教幼稚园的小孩。 「我不乖?」真知子这时放下汤匙,露出诡异的笑容,奈奈脚底发毛,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的,奈奈的预感就成真──好朋友在桌下的手开始抚摸她的腿,并有意往大腿内侧深入。奈奈跟着阻止,一下看着眼前弟弟的背影,一下看着身旁这个恶魔少女。是的,奈奈从今天起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真知子的名词,就是恶魔。然而这个念头一出,她整个人变得更兴奋了,因为她爱上了魔鬼化身的少女。 「真知子,别这样,我害怕……」 「奈奈,你不发出奇怪的声音,小树就不会听到,来吧,舌头。」 奈奈做出一看就无效的抵抗,真知子更是得寸进尺,后来就是直接舌吻了。奈奈曾经说过,她喜欢边摸边亲,所以真知子硬拉着奈奈的手伸进她的短裤内裤里。奈奈羞死了,手却停不下来,真知子的女阴形状与湿度,简直要刻在她的基因里了。奈奈脸红双眼微瞇,她不敢像真知子完全闭上眼睛,到底是太放肆,还是太信任? 「不行!我认输!」奈奈的声音近乎吼叫,她剧烈喘气,并用力推开真知子,但两手又死死抓紧好友的肩膀。 小树再次转过身去看姊姊,奈奈说出最烂的藉口:「我们在玩看谁先眨眼,抱歉,小树,打扰你看卡通了。」小树皱眉道:「姊姊,你好逊。」小树随后将电视关掉,回房间去了。弟弟的房门一关上,真知子想道歉,结果出乎意料,奈奈揪起她的衣领猛力拉向自己,嘴唇再度相贴,奈奈的全神贯注惹得真知子是慾火焚身,她最后将奈奈扑倒在饭桌下,都不担心这些声响会不会引起房里小树的注意,只管欺负奈奈,脱她衣服,奈奈当然也随她而去。 「真知子,浴室,我们去洗澡啦……」 面对爆走的「交配对象」,奈奈心里在自我原谅,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已经接受了真知子的生物学定义。奈奈的惊人意志力非常狼狈,她视线模糊,呻吟着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甚至是她们的内衣裤,两条总是在好湿跟微湿之间反覆横跳的少女内裤,她的内裤还有猫咪图案,臭猫咪! 「真知子,你最讨厌了……」 真知子还在她身后抱着她,左手爱抚乳房,右手两指不知何时已在好朋友的体内深处,她亲吻她敏感的耳后,这一段从饭厅到浴室的距离不过几公尺,却是奈奈活到现在最艰难的一段路,她摇摇晃晃的扶墙走往浴室,真知子好像听不到她讲话,只是不停吻她的身体,奈奈感觉到性慾爆炸,从下腹麻到脚趾,她有种想吐的感觉,但一想到伸舌头的画面就是想跟真知子互舔阴部。少女使劲全身力气关上浴室门,碰! 第三十回交配(6) dao h an g.w or k 「我一定是疯了。」奈奈心想,当她跟真知子双双高潮过后,她们一起淋浴泡澡。 小小的浴缸里塞了两个人,奈奈跟真知子面对面,对视了大约一分鐘后,奈奈移开视线。 「怎么了?」真知子问,奈奈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相较于性爱过后的真知子是甜蜜充满,奈奈显得忐忑不安。 「真知子,你有想过交男朋友吗?」奈奈这话题开的不是时候,真知子皱眉。 「男朋友?从没想过。」 「为什么?」 「很麻烦啊,而且男生看起来都不怎么样。」 「可是……」奈奈想继续说,但很显然真知子并不喜欢谈这件事,她向前抱住她,亲吻她。 「交男朋友还不如跟你交配,奈奈,我今天超有感觉的,超爽的。」真知子的回应不算好,但因为她对奈奈的慾望太过强烈,以至于被需要的满足感压过了对两人关係认定的不安,奈奈害羞的闭上眼睛回吻,同时暗骂自己:「不对!我们不应该是这样啦!笨蛋!」实际行为上却是抱紧了真知子的粉色脑袋,直到午后小树出门跟朋友去踢球,少女们才惊觉她们洗了几个鐘头的澡啊! 「真的好舒服。」 终于出了浴室,真知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令奈奈瑟瑟发抖,因为这还只是下午而已,晚上又是另一个战场?奈奈看着饭桌上那吃到一半的蛋包饭,翻倒的椅子,正要收拾,真知子抢先把椅子扶正,并作势要吃剩下的蛋包饭。 「真知子,你别吃,都凉掉了。」 「可是我很饿。」真知子眨了眨眼,她的无辜到底是演出来的吗?激烈运动过后当然会肚子饿。奈奈拿她没办法,回头帮她用微波炉加热蛋包饭。 真知子坐在椅上,目光跟着奈奈移动,突然说:「现在小树出门了,奈奈,我们好像在同居。」这一句话瞬间击中奈奈的心,心有灵犀,她早上才这么想过。奈奈将各自吃到一半的蛋包饭合成一盘,两人一起吃,真知子还强迫她嘴对嘴餵食,奈奈嘴上说不可以玩食物,后来也配合了,毕竟这个家现在只有她们,她们是自由的。 傍晚,田中太太有打过几通电话给女儿,但奈奈都没有接,她本来是想问真知子有没有留宿,买了什么菜,她要提早回家做晚饭,结果一进家门发现电灯都没开,一片黑,还以为两人出去玩,但看玄关的两双鞋,确定女儿跟朋友应该都在家。 「奈奈,你跟真知子在家吗?」田中太太呼喊,打开灯,但没有人回,她直觉去敲女儿的房门,仍旧没有回音。田中太太有点担心,便转动门把,门没锁,她打开一条门缝,女儿房内也没开灯,昏黑之中,隐约见到床上熟睡的两名少女,也幸而灯光不明,并且有棉被遮挡,田中太太没有看清楚她们其实是赤身裸体相拥着。 田中太太轻轻将门关上,但又有点疑惑,原想再开门多看一眼女儿,刚好小树回到家。指定网址不迷路:r ir i w en.c o m 「妈妈,今天吃什么?」 「小树,乖,妈妈等一下就煮,你看你玩得满身大汗,先去洗澡。」 「姊姊她们还再洗吗?」小树天真发问,田中太太不太懂。 「姊姊下午有洗澡?」 「嗯,她跟真知子姐姐洗很久。」 「她们一起洗澡?」 小树点头,单纯如小男孩,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田中太太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努力压抑那种想法涌上心头。 第三十一回交配(7) 和好朋友「交配」到累了,所以不小心睡着的经验,田中奈奈还是第一次。当她被门外的妈妈喊吃饭了,奈奈整个人立刻从床上弹坐起身,惊恐的叫醒身旁的真知子。真知子睡眼惺忪的样子在奈奈眼中是可爱的,但看两人一丝不掛,而且床单是被她们的体液沾湿过后的乾冷,奈奈禁不住打冷颤,随后责怪自己太放纵,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妈妈已回到家的这时候,她也没心情多想那些了。 「好啦、好啦……」真知子不情愿的说,由于奈奈睡在靠墙的那一侧,必须由真知子先起床,她才能下床换衣服,但看好友全裸站在房间里,虽然没有灯光,也没有戴眼镜,但因为距离非常靠近,真知子的屁股就在眼前,她想到她刚刚有摸过,甚至咬过,下意识吞口水,她真想掐死自己,赶紧下床穿衣打开灯。 「真知子,我们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被妈妈看到怎么办,天啊,我还忘记买菜了。」奈奈背对好友说,真知子却从背后抱紧她,故意在她耳边吹气挑逗。 「没事的,奈奈,有我在,你知道我最擅长乱讲话,我会说我们只是在探索身体,比谁的胸部比较大啊。」真知子确实很会瞎掰,奈奈败给她了,转过身,帮她穿好衣服。 真知子看奈奈帮自己整理衣领,还帮她梳好头发,她感觉到一种甜蜜,情不自禁亲吻好朋友,她多想跟奈奈说我们交往吧,交配什么的都是我胡说,可是她也说不出口。 「等一下再亲,真知子,我们先吃饭。」亲完之后又是奈奈拿手的欲就还推,真知子也配合她,也许是因为她们下午疯狂的亲密结合,真知子给奈奈的回报就是整顿晚餐,她都很规矩很正常,没有在奈奈的家人面前再做出挑衅的行为。奈奈很安心,却有点不习惯,她对此也莫名其妙,切水果时看着真知子跟弟弟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多希望真知子一辈子住在他们家,成为他们的家人,家人? 「那不就是要结婚吗?她要嫁给我?」奈奈想一想就太激动而说出口。 「奈奈,你说什么?」在一旁洗碗的田中太太疑惑道,奈奈猛摇头说没什么。 「奈奈,你很喜欢真知子吗?」田中太太随口一说,却让奈奈相当惊恐,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事实上,同性好友是可以互相喜欢、互相欣赏,只是如今的奈奈对真知子的喜欢绝不是田中太太想的那种喜欢。就在奈奈想着如何解释,门铃突然响起,奈奈马上跑去开门,来者是一名陌生的男子。 「请问高桥真知子在这里吗?」对方一开口就找真知子,奈奈警觉心大起,真知子不知何时也来到玄关。 「奈奈,我出去讲一些事情,马上回来。」真知子留下这句话就走出家里,一切发生得太快,奈奈来不及反应,等田中太太过来问是谁,只见女儿脸上有泪,田中太太诧异,奈奈很快抹掉眼泪。 「我去外面看一下真知子。」奈奈自己都意外自己的叛逆,至少对于这一段跟真知子的感情,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听真知子的话,跑去偷看真知子跟那名男子。 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从奈奈偷听到的内容猜测,那名男子应该是真知子的哥哥-高桥胜弘,但最让奈奈震惊的是,原来真知子的手机没有坏掉,而是被没收,她也不是因为成绩太差才没有零用钱,全部都是因为她染了粉红色的头发。好死不死,就在两人争论真知子今晚要回家的事情时,一隻流浪猫窜出来,吓了奈奈叫出声,她的偷听被高桥兄妹发现。真知子的怒火终于爆发,对着兄长吼叫:「你们不要再管我了!我只想跟我的好朋友在一起!」真知子转身拉住奈奈的手就狂奔出去,但不是朝着田中家,是往暗巷内。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在这样茫然的黑夜之下,奈奈只听到心跳声,却不知道是她的,还是真知子的。最终她们翻过围墙,竟然跑进小学校园,躲在溜滑梯的通道里,比浴缸更挤了。 「真知子,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气还没喘完,奈奈就问,在决定问这个问题之前,她想像过真知子的答案会多么出人意料,但这一次她很正经。 「因为我没有自信。」其实这个答案,奈奈不太明白,真知子苦笑。 「那你为什么染粉红色的头发?」奈奈再问。 「当然是因为爱。」 「爱?」 「你爱啊。」 「我爱?」 真知子不再回应,因为她哭了起来,奈奈不停安慰她,结果她自己也哭了出来。 第三十二回交配(8) 最后两人回到田中家,已是两个小时后,田中太太担心死了,偏偏奈奈没带手机在身上,想联络都没办法。 「对不起,妈妈,刚刚那是真知子的哥哥,他是顺路来关心真知子,还请我们喝饮料。」奈奈抢先回答,真知子诧异,奈奈现在说谎也都非常自然了,到底是被真知子影响?其实她们是在小学校园的溜滑梯通道里抱着对方哭,哭着哭着就接吻了,接吻就算了,还做起爱来,在不脱去衣服的情况下互相爱抚,各自高潮一次之后才放过对方。奈奈坐上沙发吃妈妈切好的苹果时,脸红起来,心想她们真是发情的动物,有够夸张的。 少女们好似心电感应的互望一眼,奈奈压抑不住嘴角笑意,真知子反倒有点不好意思,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音量说:「下次不会在小学里……抱歉。」奈奈摇头回说:「没关係,其实我还满喜欢的。」奈奈的诚实吓得真知子差点被水果噎到,原来奈奈喜欢户外「野战」吗?不能怪真知子的逻辑推理,毕竟奈奈这话很曖昧,就像真知子说不出口的我爱你,奈奈也无法坦白自己的性慾很强。 饭后水果吃完,这次她们是各自洗澡了,等待奈奈洗完澡的时间,真知子用毛巾包着头发,躺在床上抱着奈奈的粉色海豚滚来滚去,她的焦躁不安恐怕得持续下去,直到她们谁先告白为止。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想当女朋友的喜欢。不是女性朋友,是女性恋人,你明不明白我说什么?」真知子对着布偶模拟表白,她自我打气,告诉自己要认真一回,但人的个性不太可能说改就改,当奈奈擦着头发回房间,她又开始说些不正经的话。 「奈奈,我刚刚在想,如果你喜欢在户外,我会去找几个适合的地点,刺激又不会被人看到的,你觉得怎么样?」真知子坐起身,怀中还抱着海豚。 「讨厌啦,真知子,你不要一直说这种事。」奈奈抱怨,却是微笑。 「可是你说你喜欢,我现在没钱买东西给你,不能吃大餐,又不能带你去哪里玩,唯一只能献身给你了。」 「献、献身?」 真知子的词汇总是跟魔鬼借来的,奈奈无话可说,看着好朋友那一头粉色头发,真知子根本什么都给她了,只因她说她喜欢粉红色,但不敢明目张胆的染头发,而她毫不犹豫就替她达成了。奈奈坐上床,握住真知子的手,她们不自觉是在所谓热恋期,一看着对方就会想亲对方。 「真知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你要认真回答,不可以敷衍我,不然我今天晚上不跟你交配。」亲完后,奈奈突然慎重的说,真知子很紧张,该不会这就是承认爱意的时机? 「我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那瓶百合花,真的是你妈妈的朋友送的,你只是不想放你房间,所以转送给我的吗?」结果真知子猜错,不过也差不了多少。望着奈奈如此诚恳又充满热情的眼睛,真知子抵挡不住,叹道:「不是,那是我种的。第一次送人生日礼物,我不知道送什么好,心想送花应该不会太糟吧。」听到真知子的答案,奈奈控制不住大笑,真知子害臊到有点恼火,坏心少女终于踢到铁板。真知子为了阻止奈奈笑她,很快扑倒她,当笑声停止,两人又互相索取起来,真知子伸手到奈奈的睡裤里时,忽然张大眼睛看她。 「奈奈,你没穿内裤?」 「反正……都会被你脱掉,就不穿了。」 奈奈给真知子的小惊喜让她兴奋到无以復加,后来她甚至常常回想今天的性爱约会而自慰。 第三十三回交配(9) 周末性爱约会过后,少女们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亲密,紧密。十指紧扣的牵手上学已经不稀奇了,真知子破天荒的整天都乖乖待在教室上课,奈奈对此感到惊讶,真知子虽然说不出口,但她会这么听话,主因也是想跟奈奈待在同一个空间,即使这个空间充满各种她不喜欢的规矩。奈奈很开心好朋友终于像个正常的高中生和她一起听课,却是整堂课都在傻笑,她享受这份接近于恋爱的情谊,同时也一直想着要给这份感情一个更加明确的定义,可始终没有勇气说:「真知子,我好像是同性恋,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好朋友,是女朋友,我们可以当彼此的女朋友吗?」 随着学园祭的到来,奈奈想过邀请真知子参与班上活动,但真知子明显没兴趣,就没有逼迫她了。当天一早,奈奈在女厕换咖啡厅的女僕装,真知子什么都可以错过,就是不会错过这种难得的机会,奈奈也佩服她很会抓时机。 「奈奈,你穿什么都好可爱。」真知子的甜言蜜语从来不是为了讨好谁,她只说实话,奈奈当然高兴她的讚美,只是她实在不想在学园祭的时候跟真知子在女厕里做些害羞的事,无奈她越不想,真知子就铁了心要毁灭她的羞耻心。 「真知子,这样不好,这女僕装是借的,弄脏就不好了。」两人双手纠缠在一起,奈奈说出理由,真知子丝毫不觉得这是理由。 「咖啡厅的服务生难免弄脏制服围裙,那些汤汤水水点心什么的,很正常,不会有人怀疑的。」 「但是还没开始营业就弄脏未免太奇怪,真知子,我们放学再做,拜託。」奈奈哀求,反而更加激起真知子的慾望,她抓起好友反抗的手,摊开她的手掌,伸舌轻舔她的手心,奈奈心跳飞快,真知子这一舔,哪里是手心,是她的花心啊。 「花的生殖器……」看着真知子舔她的手,奈奈不自觉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不,我……」 「你想我舔你的生殖器?」 「才不!」奈奈控制不住尖叫,所幸真知子反应够快,马上摀住她的嘴,注意外头有没有人,听起来是没有,她才放开奈奈。 「你别激动,奈奈,我会舔的……」 「你不要舔。」奈奈脸红如火。 「真的?你不要我舔?」真知子握紧好友的手,她的表情是一点疑惑跟一点期待,奈奈很想打她,又捨不得。 「回家再舔。」奈奈转过头,不得已说出明确指令,真知子露齿笑。 「奈奈,你这套女僕装可以借到什么时候?」此话一出,奈奈就知道真知子打什么主意。 「不行。」 「别这么扫兴,奈奈,我事后可以叫我妈帮忙洗乾净的,就说我参加学园祭的活动的服装,她会很开心我终于融入校园,好嘛?」 奈奈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被说服,大概是因为真知子看起来很兴奋,她喜欢看到真知子那样渴望的眼神,其实她才是那个献身的人?奈奈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献身给魔鬼更刺激的事了。在出女厕分开之前,亲吻是必须,奈奈微睁开眼看陶醉于接吻的真知子,如果可以,她想要把真知子所有的表情都拍下来做成一本相簿,一辈子收藏。 「真知子,你晚一点会来班上喝咖啡吗?」吻完后她们仍抱着对方,奈奈望着她。 「当然,不过前提是我只接受你的服务。」 「可是这样不会太明显吗?其他同学会觉得……」 「觉得怎样?我们是好朋友,感情好是正常,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随便他们。」 好朋友一词再次刺痛奈奈的心,但她还是点头。 「对了,奈奈,我讨厌咖啡,我喜欢喝甜的,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你来,我就做给你一杯特製奶茶。」 没想到少女的初恋情怀总是在厕所里,真知子差点又要掀起奈奈的女僕短裙了。 第三十四回交配(10) 奈奈一整天都在期待真知子何时来班上的咖啡厅,想像她这段时间去哪里逛,又或是跑到学校的楼顶抽菸喝酒,不,真知子现在没有零用钱,所以不太抽菸喝酒了,所以是听随身听的歌睡午觉吗?想到她们的初体验都是在学校发生,奈奈莫名脸红起来,再加上刚刚对真知子的答应-回家再舔,舔什么舔啊。 「奈奈,你脸好红,女僕装很热吧,我也是,都怪那些臭男生投票决定,真是的。」一名也穿女僕装的女同学注意到奈奈的样子,奈奈不可能诚实说自己正在回想跟真知子在学校做爱的事,只能点头。就在这时,来了一组客人,看上去是大学生,带头的男生对着班长招手,班长马上跑过去,两人打闹起来,态度亲密。 「听说那是班长的男朋友。」 「真的吗?班长平常那么兇,原来也会谈恋爱。」 「看样子,他们是做过了?」 班上的同学窃窃私语讨论,奈奈并不在意,不过心里有点羡慕班长和男友可以光明正大的互相喜欢,她也好希望可以跟真知子像普通男女一样的交往,真知子对她们之间的关係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不知为何,奈奈这时候好想见到真知子,她忍耐着,一直到中午换班,真知子依然没有出现,奈奈很失望,不过这次她没有自顾自的沮丧或难过,她直接穿着女僕装去找她,结果真知子真的在学校天台,熄灭的菸头在地上,原来好朋友是睡过头了──真知子戴着耳机靠墙睡,身旁还放着一些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宪法》、《刑法》、《民法》、《行政法》等等的书籍,这一瞬间,热闹吵杂的学园祭变安静了,奈奈蹲下身轻吻熟睡的真知子,心想她们好像童话故事的睡美人,只是她们谁也不是谁的公主,更不是谁的王子,只是平凡的高中女生。然而奈奈还是太小看这位恶魔少女,当她吻完张开眼,真知子是双眼睁大注视着她,奈奈脑袋空白,真知子的视线从好友的脸往下,看她这身「制服诱惑」,她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奈奈,我想喝奶茶。」难得真知子开口这么正常,奈奈反而不习惯。 「好,我回去班上做……」 「不用,你已经在这里了,奈奈,有你,我就好了。」真知子这话,奈奈不太懂,只见她抓住她的手慢慢往她的胸口去,但爱抚的动作比平常慢很多,奈奈等待不了,最后主动扑进真知子怀里。 「你不是说回家再舔吗?」真知子故意这么说,奈奈不想面对,把脸埋进好友的胸脯里,声音闷闷道:「你也骗人,你说你会来班上找我喝奶茶的。」真知子回说:「我也说了,我只想要你当我的女僕。」奈奈自知说不过真知子,就不辩论,嘴唇贴上她的喉咙,似亲吻似吸吮,真知子感受到喉头的热情撩拨,一下子就慾火中烧,坏心思也燃起,她突然抱着奈奈站起身,拉她到天台的铁丝围栏前。奈奈看着底下人潮眾多的学园祭,害怕的转头看好友,真知子只说一句:「不会有人看到的。」然后就开始解开奈奈胸前的钮扣,不用几秒鐘,白色胸罩裸露,真知子继续动作,奈奈欲哭无泪却毫无反抗之意,她身体向前靠着围栏,双手十指抓紧面前的铁丝,尽量不去想身后臀下的真知子对自己的为所欲为,当内裤被拉到脚踝,真知子两手在她大腿后尽情抚摸,接着双臀也被揉捏,她兴奋到视线模糊。虽然秋天的太阳不如夏季毒烈,但此时此景,奈奈觉得自己的大脑热到快融化──喜欢的女孩埋入她的阴部疯狂舔舐,她的双腿因承受不住快感而微微呈现内八,真知子的吞嚥声比学园祭摊贩的叫卖声还大,她明显感觉到阴道涌出了大量的体液,但无法确定那些究竟是什么。望着下方的人群,奈奈拋下自我道德的方式是藉着这团混乱表白:「我爱你。」真知子听见没听见?奈奈仰头对天发出她自己都没想过的甜蜜呻吟,泪滴如羽毛般轻盈滑落脸颊,今天中午她明白了一件事,疼痛跟欢愉都来自同一种程度上的诚实。 第三十五回交配(11) 青春洋溢的学园祭沦为少女们的爱慾实践场所,怎么想都很罪恶,奈奈却很满足,当真知子帮她把内裤重新穿好,胸口的釦子重新扣上,两人对视后于天台上的亲吻,阳光灿烂下的吻啊,她心想自己是不是已经下到地狱去了?然后又在心里对自己说:「未尝不可。」学园祭的活动对奈奈来说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跟真知子在一起。 奈奈后来都没有脱下女僕装,就这么跟真知子手牵手逛学园祭,吃的喝的玩的,好像回到夏天她们一起参加夏日祭的时候,只可惜那天花火大会因为下雨而取消施放烟火。 「真知子,明年夏天,我们再一起去夏祭吗?」两人坐下来吃章鱼烧,奈奈突然问。 「当然,我们还没有穿着浴衣交配过。」真知子理所当然的说,奈奈转头瞇眼看她,到底是谁没情调?开口闭口交配的,奈奈因为对好友的爱已经非常疯狂了,暂时饶过她说话总是这么差劲,但一想到她们穿浴衣在神社旁交缠的画面,她整个人又「不好」了。 「奈奈,你在想像了吗?」真知子坏心的问,奈奈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唉,奈奈,要怪你了。」真知子苦恼起来,奈奈不懂。 「你会害我希望时间过快一点,快点到明年夏天,我要请我妈准备最美的浴衣。」此话一出,奈奈第一次知道原来一句话就足以让人高潮,多遗憾这里人太多,她不能亲真知子。 「真知子,你今天开心吗?」学园祭到尾声时,奈奈委婉的问,但其实这句话真正的问法是:「跟我在一起,你开心吗?」真知子没有立刻回答,她思考了几秒后反问:「奈奈,你穿女僕装会不会不舒服?我看你流了很多汗。」真知子的关心让奈奈很感动,她摇头,真知子的脸色却有些尷尬,欲言又止的模样,奈奈看不明白,猜测是不是她穿女僕装太醒目了,她不好意思?还是她流手汗跟她牵手,她觉得很噁心?该不会是她刚才在天台说的我爱你被她听到,她要回应她的告白?奈奈紧张到发抖,真知子最后叹道:「奈奈,如果我说了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你真的不喜欢,可以拒绝我。」万万没想到,真知子居然反省,这对奈奈来说比回应她的爱还震惊。 「真知子,你知道吗?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到很羞耻。老实说,很像性骚扰。」奈奈的诚实是为回报真知子的认真,真知子听到好友这么说,下意识想要道歉,奈奈却阻止她。 「不过我想你对我的性骚扰应该不会成立,因为我……愿意被你骚扰。」奈奈满脸通红的说,头低下来,真知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法形容这种乱七八糟的心情,愿意被对方性骚扰到底是什么扭曲到极限的少女恋爱? 「我真是个笨蛋。」真知子暗骂自己,手摀着半边脸──她从旁边教室的玻璃窗反射看到自己羞红的脸。 「真知子,你以后会……继续吗?」这次换奈奈不放过真知子了,虽然真知子早已放弃正常的恋爱方式,但要对喜欢的女生说出这种下流话,还是需要勇气。 「好吧,下周去约会前,我会先去看一下场地,还是你想要现在去体育馆的器材室?该死,最好不要锁住了。」真知子不耐烦的说,奈奈太熟悉她这种口气跟态度,单纯只是欲求不满啊,真是好恶劣的脾气,但奈奈毫不犹豫选了现在,此时此刻。 第三十六回交配(12) 爱一个人会爱到什么地步呢?奈奈其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对真知子的爱,恐怕现阶段只能是友情的爱,但也很足够了吧?当奈奈在网咖的小隔间里与真知子面对面,她张开腿坐在她的大腿上边扭动腰部边亲吻,两人的裤袜还是一起买的,也给对方脱了去,她突然觉得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她的贪心好巨大,但那种贪心不像是要佔有真知子的全部,而是希望真知子能开心。当她们暂时脱离了身体交缠的约会方式,正常的外出逛街看展览,她看到真知子对着唱片行外贴着L乐团的演唱会海报说:「他们的世界巡回演唱会有一站在T市,本来想带你一起去,可恶的臭老头。」她凝望真知子的粉色长发与笑容,感觉全身都在燃烧,她说不明白这份灼烧感从何而来,到底有何目的在她体内乱窜,她怎么样都无法浇熄扑灭。深夜独自一人在床上时,大火过境,奈奈在床上思考,口中不停说着一串数字「1024」。 事实上,奈奈有过挣扎,她洗完澡看镜子里她的裸体,想到可能的后果,但最终她相信真知子的那句话:「我们交配是因为我们喜欢跟对方交配。」奈奈对自己说:「这是专属于我们的,所以其他人都不是『交配』。」不过最大的难题并不是找谁交易,最困难的部分是这件事是一个生日惊喜,不能被真知子发现,可是她们天天腻在一起,她有什么藉口可以离开真知子?想不到她有一天要主动离开她,真知子会不会难过呢?结果她的心先隐隐作痛了。 「对不起,真知子,阿姨最近来家里住,我要早点回去做饭。」那天放学,奈奈终于找了一个看起来合理的理由-妈妈的妹妹这一个星期来看他们。然而这个藉口极容易被拆穿,只要真知子像平常一样不顾谁在场的去她们家和她亲密,但出乎意料,真知子没有任性要求。 「奈奈,我会想办法把手机拿回来的,我想要睡前能跟你说晚安。」真知子如此简单的心愿差一点让奈奈自己破坏自己的计划。 在十字路口分别前,奈奈拉住真知子的制服衣角,真知子也熟悉奈奈,这种不敢开口的慾望是另一种性感。真知子本想带奈奈去公园的厕所,但这次奈奈竟在明亮的街灯下捧着她的脸亲,真知子大惊。 「对不起,真知子,我只是想到这一个星期都会这样,就有点……不习惯。」奈奈是话中有话,但身为寿星的真知子当然不会懂,不,应该说,真知子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早在猜好友的反常行动是不是要准备生日惊喜给自己,所以才这么放心让奈奈离开自己的视线,却是没想到,所谓信任会狠狠中伤她。 生日前夕,高桥一家外出用餐,因为隔天高桥一朗有其他应酬,就提早一天给女儿庆生。回程的时候,真知子在车上看到奈奈跟一名穿西装的男子走在街上,对方还揽着奈奈的腰,见他们走去宾馆,真知子立刻对司机说:「停车!」高桥一朗不准,父女在车上对峙起来,真知子执意跳车,被妈妈跟姊姊阻止。一到家,真知子狂奔出门,像无头苍蝇的去刚才的街上找奈奈,她在心里催眠自己看错,但是不可能,她不可能看错自己喜欢的人!真知子后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公共电话亭,她清楚自己没钱也没有电话卡,却还是执意拿起话筒,听筒一触上耳朵,眼泪无声溃堤。直到有人温柔的叫她的名字,好一个皇天不负苦心人吗?真知子泪流满面,她慢慢转头,见到奈奈一个人,奈奈也是一副快哭的面容,好友之间的千言万语都在奈奈手上的两张L乐团演唱会的门票。到此,什么我是同性恋你知道吗?什么我喜欢你请当我女朋友你知道吗?什么每次跟你交配,我感觉我的子宫像要烧坏了你知道吗? 「真知子,我……」话语未完,真知子衝上前抱住奈奈,奈奈原本不敢回抱她,但她发现真正点燃她身体的火药,原来就是真知子的眼泪。真知子的嘶哑哽咽在她耳边:「奈奈,你真是傻瓜,你不知道越多P钱越多吗?」 第三十七回終焉之夢(1) 十一月,空气中的凉意越来越明显,奈奈侧躺在床,她盖着棉被,仅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昨天收到消息,L乐团的公司发出官方声明,因为某成员的健康因素,演唱会延后到圣诞节。真知子对她说:「也好,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先赚钱。既然都要去T市了,当然要买新衣吃大餐住高级饭店。奈奈,以后不准单独去,要去我们就一起去,不许丢下我,我之后会去买新手机,我会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奈奈当时已经失去任何判断能力、思考能力,只能点头说:「你会二十四小时盯着我?」真知子抹掉眼泪,用右手食指弹了一下奈奈的眼镜说:「我一秒都不会放过你。」这是甜美的情话?奈奈当这是,之后却常常在晚上睡觉时偷哭,因为她发现真知子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虽然她平常看起来就不太正常了,可是这一次,奈奈更加难受,因为她总觉得是她害真知子变成这样的。 这个假日她们约了两个男人在隔壁镇,一个跟她睡,一个跟真知子睡。午后,奈奈在浴室洗手时,满脑子都在想真知子那边的情况,结果真知子早就结束了。当旅馆的玻璃电动门一打开,奈奈看见真知子在对街的超商前站着,面向电线桿旁边的两条狗,不晓得哪隻是公,哪隻是母,奈奈直觉反应,跨骑上去的那隻应该是公狗,所以……真知子一脚踹向那隻狗,奈奈皱起眉头,感到无比心痛,但还是压抑着走上斑马线过去。 「真知子,你为什么要踢小狗?」奈奈大胆发问,撇一眼受到惊吓而逃进巷子里的两条流浪狗。但真知子答非所问的笑道:「奈奈,你有发现吗?那两隻都是公狗。」真知子意有所指,奈奈感觉自己快要哭了,还要逞强。 「真知子,我有点渴,我们去咖啡厅……」 「我想跟你交配,现在。」真知子打岔奈奈,奈奈无法不说好,即使她现在很不想,生理跟心理都不想。 「真知子,我们两个高中女生不可能单独开房间,还是回我家,好不好?」奈奈哀求,真知子其实也无法不说好,可是她发现自己变得很没有耐心,对最好的朋友也没有了。真知子一把拉住奈奈的手,快步走上刚驶进站的公车,并坐到最后排角落的座位。 幸而她们住的M镇不是市区闹区,即使下班下课的尖峰时间,也没有太多乘客上车。真知子将自己的大衣外套盖在奈奈的腿上,奈奈很快就知道真知子的意图,但她的惊愕不会成为抵抗,会成为一种赎罪方式。 「真知子,我会叫出来的。」奈奈低声说,当她把内裤主动从裙子里脱下来到膝盖,当真知子的头靠上她的肩,她们的身体没有距离。 真知子没有回答奈奈,只是稍微拉开了奈奈的红色围巾,见她脖子上的吻痕,大小不一的不是她製造的吻痕,她语气冷酷的说:「奈奈,你没跟他说不能弄出痕跡吗?」奈奈瑶头:「我有说,可是他……」话语未完,奈奈差点要尖叫出声──真知子直接吻上她下午被男人在颈上弄出的吻痕,她立刻用围巾围住两人的脸做掩护。这一刻,奈奈怎么可能不自作多情呢?真知子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试图把男人的痕跡通通盖掉,特别是舌头的触感太湿热,真知子每在她皮肤上喘出一口气,奈奈都感觉到大火又来了,她随后也抓紧了真知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