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狼之利刃》 作品相关 rn书评简评【极品军神】 作者:rn资深评论员倾城兮 书评一直想写,但是每每又不知如何开头。 小说未完,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故事要讲,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石剑兄再给点,再给得多点,让我可以得到心中想要的完整故事然后心满意足一气呵成完整的对感觉的书评。但是,直到今天,尽管石兄每天保证着很快的更新速度,小说还是在且行之中。 好吧,就这样吧。我不能要求一个鸿篇巨制、历史恢宏、可歌可泣的好故事为了满足我的一己之私而磨灭了它的骄傲和性格。我可以等,但是书评却是不能再等了。 【极品军神】是打着石剑标签的文风的延续和创新。延续在于仍然是一部带有中国传统武侠色彩的正剧。对于武功套路、拳脚身手地描述还是那么英雄本色,对于人情世故、爱恨情仇地渲染还是那么淋漓尽致,对于英雄美人、男女之情表达还是那么直接。创新在于题材的不同。摆脱了以往古代江湖恩怨,而将大背景放在近代抗战时期。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也是一次挑战。 小说引用大量史实,将主人公一生的命运和中国近现代史交糅融合为一部可歌可泣的国恨家仇史。除了贯穿像“中原大战”、“九一八事变”、“南京大屠杀”等著名历史事件外,还塑造了一些有历史原型的人物形象,结合历史真相,还原人物一个有血有肉、性格完整的饱满之躯,让人印象深刻。 整部小说虽然结构宏伟、立意深远,但是条理清晰,历史代入感很强。按照时间顺序,以民族抗争为主线,个人命运为辅线,暗战、特工、军统、谍战、爱情、红色革命等等精彩元素一个都不能少,可谓情节复杂、包罗万象。没有扎实的历史知识和深厚的文学功底,不可能凌驾于这样一个完整的故事之上。 小说每次对于主人公命运转折和性格转变的描写,都体现了作者的匠心独运,也是可堪玩味的细节。一开始给凌南天一个少帅的身份,让他花前月下、逍遥快乐、不谙世事。转瞬之间,家破人亡、耻辱背叛、失去一切的变故让他一夜成长。从军、报仇、卫国,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从一个没有军旅生涯的毛头小子,一步步积聚力量、磨练意志,最终统帅自己的部队上阵杀敌,强大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代军神。 对待家庭变故,对待亲人责任,对待国家尊严,对待正义信仰,对待心爱的女人,主人公每一次心理微妙的变化,都被作者敏锐地捕捉到。故事情节迂回曲折,心路历程复杂深刻,语言描写生动活泼,让人不禁也跟着扼腕叹息或心潮澎湃。 就像作者说的,抗战才是小说的重点。前面用大量的篇幅描写主人公的从军经历,军阀之子、国军小兵、将领,每一次身份的转变,每一次被命运拉扯着向前走,预示着他离真正的人生轨迹又近了许多。 是你选择命运,还是命运选择你,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命题。不如与命运为伍,一起狂奔向生命的巅峰。 rn书评团点评【一路风尘】 从【一路风尘】看中国传统武侠小说 作者:rn资深评论员倾城兮 写下这样一个题目,确实有点大,中国传统武侠小说浩瀚精深,岂是我一介女流寥寥数语可以看透写透的?但是,看了石剑的【一路风尘】,我还是忍不住想写一些自己的感受,聊以自娱。 从金庸、古龙、梁羽生等老一辈武侠大师们开始,中国传统武侠就呈现出多流派、多特点且百家争鸣的繁华景象来。可以说,我们上下几代人是看着他们这些武林宗师的书或是由他们的书改编的影视作品长大的。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知道了一个名词,叫中国传统武侠。 石剑的【一路风尘】可是说是对中国传统武侠小说的继承和延续,它具有很多传统武侠的特点,尤其是师承金庸大侠,极有金大侠当年豪爽豁达,快意恩仇的风范。 小说从主人公小石头(即后来的石剑)小时候随父亲居住在深山老林写起,这孩子从小练就极品神功,却对世俗之事一窍不通。在父亲去世之后,小小年纪出山闯荡江湖,由一个什么都不懂,被人欺骗的小毛孩儿,成长为一代抗金名将的传奇故事。小石头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充满了惊险和刺激,身体成长的同时,他也学会了尘世间圆滑世故、油嘴滑舌、精明机巧这一套。由于小小年纪便成为江湖中人共同仇杀的对象,小石头东躲西藏,与官府和支院也颇有渊源,他是个俗人,是个世俗的男人,调皮捣蛋、油腔滑调、爱财喜色、贪慕仕途,却豪爽豁达,有朋自愿跟随。他侠骨柔情、重情重义,无心处处留情却天生多情种子,江湖十大美女纷纷芳心暗许。从这样的小石头身上,我们看到了韦小宝和杨过的影子,细细品味,感觉却多不同。小石头身世曲折,历经艰险,从小饱尝江湖中冷暖,这些都奠定了他求官求仕途的心理,所有这些都影响甚至改变了他一生的方向和追求。生逢乱世和他自己孜孜不倦的追求,造就了一代抗金名将的英名,也谱写了一段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作者石剑将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定为与自己笔名相同,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和心血来潮。也许,作者就是借小石头之手,道出自己对这个世界和社会的看法,将自己的思想感情融入小石头对周遭的态度和应对之上。有人评价说石剑的【一路风尘】将心理学、关系学、厚黑学、武术大全、高考指导、官场学问、情场指南等等知识融会贯通了,我想说的是,一部好的武侠小说,确实能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就如当年有人评论金庸笔下的一众美女绝无重复,几乎囊括了尘世间所有女子的类型,这是一种高度,也是一种深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爱恨情仇。江湖,是一个很广义的词,会引人无限遐想,它意味着书马萧剑,意味着快意恩仇,意味着滔滔黄沙连天和金戈铁马,意味着大丈夫立于世的万丈情怀和真英雄的至诚至信,意味着与红颜知己携手策马奔腾和满胸腔的柔情蜜意,也意味着相忘于江湖的绝情孤胆。所有的热血沸腾,所有的豪情万丈,所有的刀剑棍鞭,所有的登峰造极。这里是个孤独的世界,当江湖上已经没有敌手,那么只有隐遁,遗憾终老。这里是个极致的世界,无招胜有招,无形胜有形。这里是个恩怨两消的世界,相逢一笑泯恩仇潇洒快意或者世代在仇恨的漩涡里。这里是个英雄与美人的世界,是江山与红颜的世界,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 江湖在所有人的心中,具体形态不同,框架和原理却同宗同源。石剑把自己对江湖的理解通过【一路风尘】展现给读者,既是传统武侠的延续,又是对传统武侠的发展,通过网络文学的形式,让其更加普及更加大众化,也使得更多的读者可以重温当年追逐江湖侠义的珍贵经历。 【一路风尘】是个大手笔,章节繁多,情节曲折,将小石头的成长经历一点一点慢慢道来。贯穿小说始终的是小石头的离奇身世,作者一直没有交代,却用更多的笔墨渲染小石头与一众江湖人物可能有的渊源,埋下多处伏笔,引人入胜。从小说可以看出作者石剑对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的了解和运用,在中国文学方面的造诣颇深。作者心思缜密,条理清晰,结构合理,也十分有耐心,如此浩大的工程却丝毫不见杂乱。小说整体感很强,气势恢弘,铿锵有力。此小说实乃网络文学中不可多得的佳品良作啊! (完)(未完待续) 鬼子空袭 陆水城东向大海,北临龟山,西靠黑山,南临东湖。东湖连着长江,紧挨大海。龟山与黑山之间有条峡谷,峡谷两边分别是公路和铁路。 陆水城内河湖交错,此城既是江南水陆交通咽喉,其西面的黑山也是矿藏众多之地,更是敌我双方在军事上的必争之地。 1940年4月初,鬼子为打通江南水陆咽喉,谋夺陆水黑山丰富的矿产资源,特派混成独立师团板源师团攻打并夺取陆水城。 随之,陆水城血战爆发。 负责镇守陆水城的是国军a19旅。 少将旅长胡振兴年约五十,一米七六的个头,在这样的年代,他这样的身高已经属于鹤立鸡群的高大威猛。他出身于西北军,甘肃人,马上战将。在中原大战的时候,他和他的骑兵连的长马刀曾经让蒋军闻风丧胆。 时过境迁,10年之后的胡振兴现在已经是国民革命军的少将旅长了。那场中原大战,最终蒋军获胜。胡振兴所属部队归顺了老蒋。 以胡振兴的个性,他既然率部归顺了老蒋,他就必定忠诚于老蒋。虽然,他不是老蒋的嫡系,但是,他多年来的忠诚表现,让他也颇受老蒋的器重。他的a19旅,无论兵员还是装备,都与蒋军嫡系的待遇差不多,拥有炮兵营、骑兵营、警卫营、机枪连。 实力很强大! 对于其他那些杂牌军而言,胡振兴的部队已经算是老蒋的嫡系部队了。 胡振兴率领的a19旅原本是援军,接替前陆水城守军a8旅。但是,胡振兴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率部驰援到陆水城,他的a19旅却成为了陆水城的守军。声言出城休整几天的a8旅再也不见踪影,而新的援军则是迟迟未到。 a19旅陷入了空前的危机。 这次守城之战,可不是胡振兴部的特长。他的部队更擅长于在山地和平源之间的策马冲锋,挥舞长马刀砍杀。 鬼子师团长板源井武也是年约五十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长得很匀称。他指挥鬼子在数天炮轰黑山阵地、夺取黑山阵地之后,便坐镇黑山,指挥归他所属的海陆空三军共万余鬼子攻击陆水城。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每一阵机声轰隆掠过陆水城上空,便会有一阵密集的“大铁蛋”扔砸下来。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鬼子不停地空袭陆水城。 鬼子军舰不停地炮击陆水城。 鬼子的几支步兵联队包围了城外的国军阵地,也包围了陆水城。鬼子的坦克不停地朝城外的a19旅各团阵地冲击。 炮火纷飞。 a19旅的骑兵营、炮兵营都在鬼子空袭和重炮轰击中已经丧失殆尽。陆水城,断墙残壁,硝烟滚滚。 不少民居遭鬼子炮火轰炸而坍塌,在鬼子军机的轰炸下,民众死伤无数。 “挨千刀的小鬼子,凭什么轰炸我们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凭什么?” “畜生,畜生!为何总在俺们头上拉屎?” “爹……爹……呜呜呜……你死的好惨啊!” “娘……娘啊……娘……今天是您的五十大寿啊!为什么您偏偏今晨离铁牛而去?” 老百姓血泪控诉声十余天都没停止过。 战火尘埃形成的雾霾,多日弥漫在陆水城和四周前沿阵地的上空,久久未散。 黑山阵地已经被鬼子所占。 东湖也游荡着鬼子的军舰。 东门城外码头,驻满了鬼子的海军陆战队。城外北面,所剩唯一的龟山a19旅阵地已成火海。 东湖水面一片血色,死鱼浮现,死尸横浮。 然而,胡振兴旅长率部拼死守护陆水城,怎奈鬼子科技先进,在空袭和炮火轰击多时的情况下,a19旅三千多将士伤亡惨重。 4月1日正午,胡振兴率领卫队和旅部部分军官走出陆水城,到前沿阵地视察。旅部参谋长、“两头蛇”傅里真却因胃疼,从前线指挥部里被卫兵抬回了城内的旅部。 听说胡振兴出城到前线指挥部视察,三团代理团长、“智多星”萧锋赶紧从阵地上往指挥部跑。三团警卫排的官兵前呼后拥,在枪林弹雨中,护卫着萧锋跑向指挥部。 平素,都是“两头蛇”、旅部参谋长傅里真呆在前线指挥部里指挥三个残缺不全的团作战。今天,傅里真因为胃疼的厉害,正午休战之时,便被警卫员抬着回到了城内。所以,胡振兴不放心,亲自出城,到前线指挥部指挥作战。 “智多星”萧锋年约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八零,国字脸,胡子被刮得干干净净。他一身戎装,缠着武装带,腰间左右两侧各别着一把勃朗宁hp-5手枪,腰背部则别着一把用真皮刀销包裹着的杀猪刀。 他英挺威武,帅气阳光。 10年前,16岁的他,是中原山林的一个小猎户,因为与财主争夺一只猎物而家破人亡:师父被杀,师妹失踪。路过山麓且参加中原大战的时任西北军连长的胡振兴营救并收留了他。 于是,萧锋由一名马夫开始,由于枪法精准而受到胡振兴的重视及培养。10年间,随着胡振兴军衔的不断升级,萧锋也由小马夫先后晋升警卫员、班长、排长。19年1月到19年月,时任警卫班长的萧锋追随胡振兴营长,被调往赣粤闽边区“剿匪”,在对苏区第四次“围剿”中,因不适应红军的高度灵活作战的游击战术而败北,萧锋为保护胡振兴而身负重伤。 194年11月7日至1月1日,时任警卫排长的萧锋追随胡振兴团长被调往参与著名的湘江战役,因为保护胡振兴而再次身受重伤。萧锋两次为保护胡振兴而身负重伤,让胡振兴对萧锋刮目相看,被胡振兴视为儿子一样看待。随后,萧锋被选送到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念书,专业学习术科。 萧锋用三年时间,学习了典范令、战术学、军制学、兵器学、筑城学、交通学、地形学、通讯学、航空学、战车学、瓦斯学、输送学、军队教育、卫生学、经理学、制式教练、战斗教练、野外演习、实弹射击、与小部队之指挥练习等等,尤其是在步兵榴弹炮教练、八二迫击炮教练、以及各种加农炮和马克沁机关枪教练等术科方面更是取得了优秀的成绩。 全面抗战爆发后,萧锋刚好毕业,以他优秀的学业成绩,他本可调到蒋氏嫡系部队任营长职务的。但是,为了报答恩人胡振兴,萧锋主动申请调回到a19旅任职。当时,a19旅作战部队没有什么职务空缺,胡振兴只好让萧锋出任自己的警卫营营长,这是一个新设的职务。也就是说胡振兴为了安排萧锋,特意将他的警卫连升格为警卫营。 萧锋从此追随胡振兴南征北战,抵御倭寇入侵。 此后每次胡振兴遇险,吸取前两次替胡振兴身负重伤的教训,萧锋都能机智地为他化解,因此,萧锋在胡振兴的五十寿辰时被胡振兴赞誉为“智多星”,萧锋也被a19旅的官兵誉为“智多星”。 言归正传。 这天上午,在鬼子的空袭和炮击事件中,三团团长牺牲,胡振兴当即任命心腹爱将萧锋为三团代理团长。胡振兴等这个空缺太久了。而萧锋自军校毕业后,也一直在等待机会到作战部队任职,以实现自己浴血沙场、保家卫国、马革裹尸的夙愿。 马革裹尸,那是军人的终极追求目标。 而刚接任三团代理团长的萧锋,在这个血与火的疆场上,尝试着用游击战术,打退了鬼子三次冲锋,打死打伤鬼子六十余人。 胡振兴是萧锋人生中的贵人和恩人。 听说胡振兴要来前线指挥部,萧锋便赶紧前来迎接。尽管在同一支部队,平素也是朝夕相处,但是,因为萧锋任代理团长坚守阵地,与鬼子浴血奋战半晌,也离开胡振兴半晌。 这半晌的分别,对于萧锋而言,如同与胡振兴分别了半年。毕竟,他们情同父子,之前他们朝夕相处也习惯了。 此时此刻,萧锋听到胡振兴来了,心情十分激动。 萧锋虽然刚接任代理团长不久,但是,他不仅打退了鬼子的三次冲锋,守住了阵地,而且打死打伤鬼子六十余人啊!对于伤亡最惨重的三团官兵而言,可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对其他两个团的官兵也是一个鞭策。 萧锋出任代理团长仅半天,便赢得了三团官兵的爱戴与拥护。因此,萧锋决定趁热打铁,他要恩人提出建议,这仗不能再象之前那么打了。再如此血拼下去,a19旅的资本就没了。而且,即使拼光了老底,也守不住陆水城。必须借鉴第四次反围剿时红军的高度灵活的游击战术。萧锋曾在第四次反围剿时,吃过红军高度灵活的游击战的大亏。他对红军的那种战术记忆犹新。 没错,一定要学习那种战术。 说来也怪,胡振兴刚刚到达城北龟山前线指挥部,鬼子十三架飞机便呈品字形飞掠而来,接二连三扔下了数十枚炸-弹,空袭前线指挥部。 似乎,鬼子算准了胡振兴会在此时进入前线指挥部的。(未完待续) 名将殒国 “团座,卧倒……” “轰天雷”、警卫排长霍建光看到鬼子军机掠过上空,又扔下那么多炸弹,便朝萧锋大喊一声,纵身一跃,扑在萧锋的背部上,将萧锋压在身下。 其他警卫人员也纷纷扑过来,趴在萧锋和霍建光的身上,层叠着保护着萧锋。 这个霍建光,身上挂满了手榴弹。 那些手榴弹磕在萧锋身上,饶是萧锋铁骨铮铮,也是骨头疼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疼得萧锋眼前发黑。但是,霍建光是好心,且是舍身相救,萧锋也不好责怪他。 况且,霍建光原本是胡振兴的贴身侍卫,只因萧锋到前线指挥作战,胡振兴忍痛割爱,将霍建光调派到萧锋身边作为贴身警卫。可见,胡振兴真当萧锋是爱子一般。 一阵阵尘埃覆盖而来。 层层叠压在萧锋身上的警卫员,个个身上都堆满了黄土。他们此时便如一个大坟墓。 今年5岁的霍建光,长得高大威武,他之所以被称之为“轰天雷”,因为他擅长小发明,尤其是善于制作地雷、定时-炸-弹、土炮等等,还是著名的掷弹手,他能把一只手榴弹掷到150米远,而且十分精准。 “嗡嗡嗡嗡嗡嗡嗡……” “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掀起阵阵数丈高的沙尘。 前线指挥部被炸成废墟。 胡振兴随从军官及指挥部原有官兵一概葬身火海,光荣牺牲。可惜的是,一代名将,牺牲之时,连句遗言都没有,也没有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他。 “旅座……呜呜呜呜……” 轰炸声结束,尘埃飞扬,萧锋掀翻霍建光及层叠过来保护他的警卫员,望着前线指挥部的一片火海,声嘶力歇大喊,泪如雨下。 他想冲向火海,可此时此刻,心灵饱受重创,竟然四肢无力,唯有跪着,面向指挥部而嚎啕大哭起来。 霍建光及其他警卫员并无受伤,只是身上沾满了泥尘,他爬起身来,拍拍尘土,回身大喊:“通讯员,马上电告旅部,旅座遭遇空袭,不幸遇难。”喊罢,便冲向火海。 烈焰熊熊。 他冲向火海前,烈焰的高温又致使他本能地退后了数步。继而,他双膝一弯,跪倒在火海前,额头垂下,磕在地上。旅座完了……他也是泪如雨下。 此时,鬼子迈着罗圈腿,端枪向龟山阵地冲锋。 警卫班长、“猴子”万有力见状,急急喝道:“弟兄们,快扶萧团长和霍排长回去。快!鬼子冲锋了。” 万有力说罢,便抢身去拖萧锋。 这个万有力,今年1岁,他可是萧锋亲手发掘的警卫员,别看他瘦小,也有不一般的能力:他能飞檐走壁,穿墙绕梁,是妙手空空一流的高手。他是萧锋收的徒弟。因为当年萧锋在南京读书时,有一次在街头上万有力撞了萧锋一下,便偷走了萧锋的怀表,之后,万有力再次逛街萧锋遇见并被萧锋擒拿,万有力只好服软,并拜萧锋为师。而且,他还是个摔跤高手。 “金枪手”张雷中等身材,岁,是萧锋自己挑选的贴身警卫,机枪射手。他看到鬼子疾冲而来,大喊一声:“弟兄们,快回掩体去。鬼子来了。”吼罢,便端起机枪,朝疾冲而来的鬼子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疾冲而来的鬼子纷纷中弹而倒,血水急溅。 其他鬼子急急伏地,端枪射击。 其他警卫人员急忙帮忙扶起霍建光和萧锋,边打边撤,退回了临时团部。官兵们开动机枪,扣动板机,凶狠扫射冲锋陷阵的鬼子。 他们打退了鬼子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傍晚,双方暂时停战。 萧锋是如何回到战壕的,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整个下午,他的脑袋都是空荡荡的。旅座牺牲了,我该怎么办?将士们该怎么办?陆水城又该怎么办?打完此仗,我将如何面见旅座的家人?唉……怎么回事?鬼子飞机咋算得那么准时准点?旅座刚进入指挥部,敌机就飞掠而过,密集轰炸指挥部。 胡振兴牺牲的消息也就此传开,a19旅将士们情绪大为低落,部分官兵因此弃战,利用夜色掩护,偷偷出走。这次未随胡振兴外出视察、留守陆水城的旅参谋长傅里真在旅部布置灵堂,电召三个团长和所有营长回城祭拜胡振兴灵位,并商议重大军情。 萧锋的脑袋仍然是空荡荡的,晚饭也没有吃。他肚子空空的,但是,没有饥饿的感觉。入城之后,他在霍建光、万有力、张雷等警卫人员的拥簇下,来到了城中央的旅部。 旅部是一栋四层楼,是外围有围墙且墙内有小院的建筑。此时的旅部戒备明显森严了:大门两侧垒起了沙包袋,架起了机枪,各有一排卫兵伏在沙包袋前,或托着机枪,或端着步枪。门前有两列卫兵检查往来人员随身装备情况。 进入旅部的,必须是正营级以上军官,而且必须解除身上的武装带,枪枝、佩刀佩剑须交门前卫兵登记掌管。各级军官的警卫人员不得入内。 不过,萧锋内心伤感,神情沮丧,泪光闪闪,低头走路,没留意旅部周边的变化。 倒是霍建光,护卫着萧锋走到旅部大门前50米左右时,感觉到旅部不对劲,他低声提醒萧锋,说道:“团座,不对劲啊!今天的旅部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萧锋一怔,这才抬起头来,左观右望,目视前方。 万有力也诧异地说道:“不就是祭拜旅座吗?怎么搞得氛围这么紧张?” 萧锋闻言,心头大震,终于回过神来。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看到前面的军官还在排队接受卫兵的检查和搜身,便转身低声对万有力说道:“估计围墙内还有伏兵。猴子,你想办法,从附近的楼房攀越到旅部的屋顶来。多携带些手榴弹。如有可能,将张雷也携带到屋顶上,伺机接应我。灵堂肯定在一楼,你们想法从屋顶滑至一楼接应。照此情形,傅里真肯定会有什么阴谋!” 万有力和张雷两人点了点头,赶紧走开,另觅他处,寻找潜入旅部的最佳地点。 萧锋道罢,便自己解除武装带,将手枪和腰刀塞与霍建光,又低声说道:“建光,你得派几名信得过的兄弟,在北门城楼下附近守候,万一情况有变,得有人替咱们打开城门。另外,你准备一批掷弹手,旅部传出的声音不对劲,你们就掷手榴弹,炸死门卫,撕开缺口。现在,你们退远些,别和其他长官的警卫人员杂在一起。还有,附近的小巷,必定也会遭到傅里真亲信的检查,你如果发现情况不对,要果断处置,该开枪就开枪。如果忍气吞声,那我就死定了。” 霍建光点了点头,接过萧锋的佩枪佩刀和武装带,朝警卫人员挥了挥手,退闪到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里,低声给三十多名警卫人员部署任务,然后分开行动。 这个警卫排,除了万有力和张雷,其他人都是从胡振兴的警卫营里选派过来的。除了忠于胡振兴,也忠于萧锋,因为萧锋在今天之前还是他们的警卫营长。 旅部灵堂果然设在一楼,而且,布置得庄严肃穆。 萧锋和其他军官一样,经过严格的搜身检查,穿过道道关卡,来到了旅部一楼大堂,来到了胡振兴的遗像前。所不同的是,其他军官是捧着军帽,向胡振兴的遗像鞠躬。而萧锋则是在遗像前下跪参拜。 虽然同样是胡振兴的部属军官,都是正营级以上,但是,他们对胡振兴的感情却完全不一样。这些营、团长并非全是胡振兴提携起来的。唯有萧锋是从当小马夫开始就跟着胡振兴的,也唯有萧锋才是从小马夫被胡振兴培养成为一名团级军官的。(未完待续) 灵堂枪声 a19旅参谋长傅里真,外号:两头蛇。他40岁,样子干瘦,鼻孔朝天。他臂缠白纱,手捧礼帽,走在遗像前,正欲带领各级军官鞠躬祭拜胡振兴在天之灵时,发现萧锋跪在遗像前正中哭泣,不由眉头一皱,略一思索,便闪侧一点,领着众军官向胡振兴的遗像鞠躬。 三鞠躬之后,傅里真又瞟了仍跪在遗像前的萧锋一眼,然后,他抬头侧头,朝一名亲信参谋呶呶嘴,示意那名亲信参谋扶起萧锋。 那名亲信参谋赶紧过去扶萧锋,说道:“萧团长,节哀顺变!请起来,旅部傅参谋长要训话。”他说的挺顺耳的。 萧锋木然起身又转身。刚才,走进旅部的时候,他的脑子因为戒备森严而冷静了一会。现在,看到胡振兴的遗像,萧锋又神智大乱:恩人走了,这支队伍怎么办?陆水城怎么办?旅座的家人接到噩讯之后,又会怎么样?唉! 傅里真说道:“诸位,我部原本是援军。陆水城的守军原是a8旅。所以,守城的应该是a8旅才对。”他言毕,鼠目环视,观察各级军官神情的变化。他说的很委宛,但是,也是他考验营级以上军官的时候到了。 萧锋心头一震,蓦然神智恢复,他意识到可能会有事态发生了。 一团团长、绰号“双尾蝎”的黄诚方随即随声附和,说道:“傅参谋长说的对!守城的应该是a8旅。娘的,咱们倒成了替死鬼了。”他今年40岁,脸色腊黄,又高又瘦。 黄诚方话音刚落,各营级军官便窃窃私语起来。 有的说:“对啊!咱们怎么能成为替死鬼呢?” 有的说:“这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咱们必须先保存实力。” 有的说:“后面的援军真是屁-精,至今不来,看来是算准了咱们旅要当替死鬼的了。” 也有的说:“作为军人,守土有责,咱们怎么会是替死鬼呢?” 还有的说:“只要能打鬼子,就算老子马革裹尸,子孙后代也跟着沾光。”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傅里真嘴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二团团长、绰号“活阎罗”的林森高声说道:“没有实力就没有资本。弟兄们,咱们不能再当替死鬼了。咱们替a8旅守城十天,已经仁之义尽。再守下去,咱们a19旅必定全军覆灭。”他今年9岁,中等身材,大腹便便,戴着深度近视眼镜,城府极深。 一团的一名营长随即说道:“傅参谋长和两位团长都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汪主席在南京成立了新国民政府,实施曲线救国方略。咱们为什么一定要死扛?为什么不和汪主席一样,实行曲线救国?而且,现在低调俱乐部的成员大多都已经成了气候,和汪主席保持高度一致。” 二团的一名营长说道:“是啊!鬼子的飞机大炮实在太厉害了。还有,小鬼子有毒气。我一个营的弟兄,没多少人死在战场上,倒是被鬼子的毒气熏死了半个营。唉,这仗没办法打了,诈降吧,暂时当个皇协军,以后找机会或者说等咱们旅实力壮大起来,恢复元气,再和鬼子斗。” 这名营长已经说的很露骨。 “你放屁。你他娘的,你还是不是中国军人?你怎么能说出这下流无耻的话?”另一名营长当即怒斥刚才那名营长。话犹未了,林森从裤袋里掏出手枪,他是躲过了刚才进入旅部的安检?还是傅里真让他暗中带枪进来?这林森握枪指向这名营长的侧额,板机一扣。果然城府深,不动声色,便击毙了一名反对派,出手如电啊! “砰……”这名营长没死在沙场上,倒是死在了汉奸的枪口下。他瞪了林森一眼,侧倒在地上,侧额血水蔓流。 灵堂登时一阵慌乱。 其他各营营长纷纷本能地闪退。 室外的卫兵纷纷持枪冲了进来,并用枪指向了各营营长,以及各团的副团长和参谋长。 三团代理团长萧锋没有吭声,他神情木然,灵堂里发生的一切,让他更加哀伤。胡振兴牺牲了,灵魂没得到抚慰,手下将士却起了内讧,a19旅的前途和命运实在悬啊! 但是,萧锋的心却在思索,他暗道:好啊,傅里真,黄诚方,林森,原来是你们三个王八蛋给了鬼子空军的情报,让鬼子-精-准空袭了前线指挥部。原来,你们是汪伪政府的低调俱乐部成员。是你们这卖国贼伤害了旅座。老子不弄死你们,老子不姓萧!哼! 萧锋想通了胡振兴遇害的环节,不由义愤填膺,双手握拳,愤怒之极。他双眼冒火,将全身劲力运到了一双铁拳上。瞬息之间,他青筋毕露,骨格作响。 太愤了! 他悲愤无比,以至于也露了自己的心思。 “萧代团长,你的意见呢?”傅里真确实早有预谋的,看到场面被自己控制了,便冷然地问萧锋。 瞬息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锋的身上。 有的人心想:萧锋是胡振兴的得意门生,岂会背叛他的恩师? 有的人则想:胡振兴死了,萧锋没了依靠,看来也只能投靠傅里真,否则,就会落得刚才那般的下场。 有的则暗道:萧锋啊萧锋,你的绰号不是“智多星”吗?这回,你身陷险地,没有枪,也没有一兵一卒,看你如何与傅里真抗衡? 也有的心道:虽说萧锋是胡振兴培养出来的,但是,身家性命面前,恐怕萧锋也不得不和傅里真合作吧? 还有的暗暗喊道:萧锋,快跑,别和狗狼谈判! “参谋长,卑职能否和你单独谈谈?”萧锋瞬间又冷静下来,心道:不行啊!双拳难敌四虎!再好的功夫也敌不过子弹快。自己没有枪,灵堂里也没有一兵一卒是自己的亲信。萧某如果就此死了,不仅难为旅座报仇,而且,也无法照顾旅座的妻儿老少。再者,我们旅大部分弟兄都受着傅里真的蒙蔽。他略一思索,希望傅里真近前过来,凭自己的武功控制傅里真是没问题的。于是,萧锋提出一个问题。至少,自己今天不能活着出去,也要拉傅里真垫背。 “哈哈哈……萧代团长,你在军中的绰号是智多星。有什么问题,现在当众直说不行吗?”傅里真老谋深算,仰天而笑,他也似乎看出了萧锋的心思,没有上当,更没有走近萧锋。 他知道,萧锋是小猎户出身,没有从军之前,身手已经不凡,当年萧锋之所以被那财主弄得家破人亡,也只是因为功力不够而已,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萧锋从军之后,因为胡振兴的厚爱,萧锋有机会获得了军中许多高手高人的指点,武功大有长进,尤其是萧锋参加几次大型国内战场或与倭寇的血战,无论是拼剌刀或是凭他腰间那把杀猪刀,都未遇过对手,碰到他的敌手非死即伤。还有,萧锋从中央军校毕业后,曾被胡振兴选送过去德国和倭国留学,虽说留学的时间不长,但是,传闻萧锋与外国的诸多高手也比划过。据说,萧锋与外国高手的比划,也从未输过。所以,傅里真内心对萧锋是惧怕的。他今天要真正对付的人,也就是萧锋一个人。其他营级军官则在傅里真的掌控之中。 不过,对于萧锋这员虎将,傅里真又寄翼了多少希望,希望萧锋在胡振兴死后能归顺自己,让自己如虎添翼。 说罢,傅里真还侧头朝自己的几名亲信警卫员眨了眨眼。那几名亲信警卫员立即用德式冲锋枪指向了萧锋。 “傅参谋长,这是灵堂,旅座牺牲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吗?”萧锋瞟了傅里真那几名亲信的枪口一眼,机智地转移话题,嘲笑傅里真。他注意到傅里真的眼光正望着自己的拳头,便松开了拳头。 众人闻言,想笑不敢笑,有的营长和副团长紧紧伸手捂嘴,生怕笑出声来。傅里真脸色甚是难看,样子甚是尴尬,铁青着脸,张嘴欲语,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诚方蓦然朝萧锋喝道:“姓萧的,快表个态。时间不等人,鬼子很快就会进攻的。不能因为你的拖延,导致咱们旅全军覆灭。”他看到傅里真的亲信警卫都用枪指着萧锋,他自己也想讨好傅里真,便跨步上前,伸手指着萧锋的鼻子,大声怒喝。 萧锋抓住机会,出手如电,刚猛有力。但见他左手划圈,抓着黄诚方的右手腕一拧,又拖着黄诚方,将其旋转一圈,以防傅里真的警卫员朝自己打黑枪。果然,傅里真的警卫员全都用枪指向萧锋,但是,因为黄诚方手腕被拧,而且被拖得身子旋转,傅里真的警卫员便无法开枪了。黄诚方与傅里真向来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傅里真的警卫员都知道。伤了黄诚方,那就等于砍断了傅里真的一条臂膀,傅里真不会放过伤害黄诚方的人。 与此同时,萧锋的右手伸进黄诚方的裤袋里,掏出了黄诚方的手枪,指着傅里真,大声怒喝:“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国军人,绝不和你们这帮畜生同流合污去投降小鬼子。” 萧锋说罢,握枪之手,竖起拇指,扣开了手枪的保险。 “哎呀……”黄诚方右手腕被萧锋强力一拧,疼得惊叫一声,旋即便被控制住了,而且被萧锋拖得旋转身子,登时晕头转向。 几个正义正直的营长,便抢步上前,去抢卫兵的枪,先后喝道:“不想黄诚方死的话,就让开。”几名卫兵怕了,慌了,瞬间就被抢走了德式冲锋枪。 不过,事已至此,傅里真再不会顾及黄诚方的生死,夺取兵权要紧,清除异己要紧。他见萧锋握枪指来,便闪身躲在一名警卫员的身后,同时,他自己的手枪一扬,朝那几名营长开枪了。 “叭叭叭……” “啊啊啊……” “砰砰砰……” 三声枪口,三声惨叫,三名营长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刚才丢枪的那几名卫兵赶紧附身去拾回枪枝,重新指向萧锋。灵堂外的卫兵也纷纷持枪冲了进来。 或许一切都是早有阴谋的,灵堂枪响,除了傅里真事先安排的卫兵进来,别无其他人员进来。(未完待续) 伤感出逃 林森和其他副团长、营长、参谋长傻眼了。 萧锋一怔,没想到傅里真竟然如此对三名营长下此毒手,赶紧握着手枪指向黄诚方的侧额,以挟持人质来确保自己的安全。而傅里真杀了三名正义营长,又握枪指向萧锋,并且喝道:“弟兄们,杀了萧锋,老子重重有赏,人人皆官升一级,每人赏大洋五十块。” “傅参谋长,饶命啊,救我……呜呜呜……扑通扑通……”黄诚方听得傅里真如此下令,知道自己不能幸存,吓得魂飞魄散,屁出尿流,裤子马上就尿湿了,他颤声向傅里真求情,双膝却是一软,跪倒在地上。 “咚咚……啊呀……”膝盖着地,疼痛欲裂,黄诚方又是一声惨叫,脸色煞白。但是,他的侧额便脱离了萧锋的枪口。傅里真当即就握枪指向萧锋,朝其开枪。 “叭叭叭……” 萧锋没想到黄诚方这么怕死,也没想到黄诚方竟然是如此脱离自己的枪口。瞬息之间,萧锋奇快反应,松开黄诚方的手,身子一斜,就地一躺,开枪还击,枪杀那几名警卫员。 傅里真的子弹击在对面的墙壁上。 “叭叭叭叭……” 萧锋是猎户出身,枪法极准,他连开几枪,傅里真的几名警卫员猝不及防,纷纷中弹,倒地惨亡。 “来人,快来人!”傅里真数枪没击中萧锋,反而失去了几名警卫员,吓得颤声大叫。 灵堂外的警卫员纷纷端枪冲进来,端枪向萧锋扫射。 这些警卫员配备的都是最好的德式冲锋枪。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林森和其他副团长、营长、参谋长赶紧钻到了灵堂灵牌位下的桌子底下。黄诚方双手抱头,不住尿裤子,浑身颤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也不会动。 萧锋不停地在地上打滚,闪避子弹。 但是,他武功再好,枪法再准,也是孤身作战,仍然险象环生。傅里真此时是恨极了萧锋,依着一名警卫员作屏障,握枪也朝打滚的萧锋开枪,并声嘶力歇大喊:“打死他!给老子灭了姓萧的!” 跑进来的警卫员越来越多,向萧锋扫-射-的子弹越来越多,萧锋越来越靠近死亡边缘。无论萧锋武功多好,无论萧锋枪法多么神准,他已经都无法还击了。他在地上不断地滚动着身子,稍有不慎,便会全身洞穿,血溅而亡。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好在,张雷和万有力赶到了。 张雷和万有力是从屋顶上下来的。 因为傅里真的亲信,注意力都集中在一楼灵堂里,虽然在每层楼的走廊都设置了岗哨,但是,都被张雷的飞刀和万有力用无声手枪击毙。 但是,一楼走廊,岗哨林立,可没那么容易偷袭了。 而且,张雷和万有力都听到了灵堂里传出来的枪声,皆是心情紧张,为保正萧锋的安全,到达一楼之时,他们俩顾不及许多了,见人便开枪。 而且,张雷和万有力不再使用无声手枪。 张雷直接就用机枪点射。 而万有力则掏出了两把德式驳壳枪,他和张雷各自从走廊的一端往灵堂里跑去,见人就打,看到卫兵就开枪。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走廊里的卫兵猝不及防,纷纷中弹身亡,或惨叫倒地。 傅里真一怔。 灵堂里的卫兵部分冲出了灵堂,去走廊看过究竟,也先后中弹惨亡。灵堂里的卫兵闻得走廊里枪声和惨叫声响,免不了紧张一下。 瞬息之间,萧锋便横踹一脚,将黄诚方踢开,又朝傅里真开枪。 傅里真也够狡猾的。 在萧锋一脚“砰”地一声踢在黄诚方的身上时,又迅速无比的回过神来,看到萧锋的枪口朝自己指来,便赶紧闪躲。但是,子弹更快,仍然打中了傅里真的右臂。 “咔嚓……咔嚓……咔嚓……” “啊……”黄诚方凄厉惨叫,勒骨断了三更,被萧锋踢出丈余远,撞到了几名警卫员的脚,导致两名警卫员扑倒在地他身上。 黄诚方双手捂着勒骨断处,泪流满脸,差点晕了过去。 “叭叭叭……” “啊呀……砰……”傅里真右臂连中三弹,惨叫几声,手枪落地,赶紧就地打滚。 灵堂里的卫兵又朝萧锋开枪。 而萧锋没击毙傅里真,又赶紧就地打滚。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这些卫兵,所端的都是德式冲锋枪,近距离杀伤力很大。 呼啸的子弹,从萧锋身体上空掠过。张雷和万有力各从走廊的另一端杀过来,万有力将双枪别回腰间,从腰间取出两颗手榴弹,拧盖拉栓,便身贴着灵堂大门边,扔了进去,又大喊一声:“团座,快跑!” 张雷则是端枪,伏地向旅部大院围墙内的那些朝灵堂冲来的卫兵开枪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院子里冲向灵堂救驾的卫兵纷纷中弹,惨叫倒地。 而灵堂内,万有力两枚手榴弹扔了进来。 灵堂里的卫兵见状,要跑已经来不及,急急闪退到墙角落里,也因此不能再开枪向萧锋射击。 萧锋趁机翻身起身,双足一点,身子蹿出了灵堂外。 “轰轰……”两声巨响,灵堂内腾起阵阵烟雾,地板被砸出两个大坑,碎片纷溅,弹穿了一些卫兵的身体。 “啊啊啊啊……” 几名卫兵惨叫而亡,全身洞穿,血水急溅。 “团座,你怎么样?”万有力急急扶起萧锋,紧张地问。 “没事,快冲出院子……”萧锋语气急促地回话。 “轰轰……轰轰……”就在此时,旅部大院外,几声巨响,大院门前的两列卫兵及门前岗哨,被炸得血肉横飞。却是霍建光率部前来接应了。 “轰天雷”的绰号果然名不虚传。霍建光这个著名的掷弹手关键时刻发挥了迫击炮的作用。他让警卫员搜集所有手榴弹,分捆绑成几捆,霍建光先后将两捆扔向旅部大门前。 旅部大门前的两列卫兵及门前岗哨,被炸死炸伤。 然后,霍建光率领十名警卫员冲向旅部大院。 烟尘滚滚。 借着烟雾的掩护,霍建光率队迅速跑进了大院内,用德式冲锋枪朝大院内的卫兵狠扫一通。萧锋、张雷、万有力则是里应外合,迅速从里面杀出。 双方会合。 霍建光大声吼道:“团座,快冲出去,斜对面小巷有咱们的弟兄接应。我和张雷殿后。” 萧锋应了一声:“好!”便率先冲出大院外。 斜对面的警卫员十余人看到萧锋冲了出来,便赶紧警戒接应。当众人跑入小巷时,刚才被霍建光派到城门去的十余名警卫员又气喘吁吁地跑来,其中一名班长立正敬礼,急促地说道:“团座,不好了,不知咋回事,鬼子进城了。城外的弟兄们竟然没放一枪。怎么办?” “咋回事?” “什么?” “唉,旅座白牺牲了。” 瞬息之间,警卫排的人,有人请示如何办?如何出城?有人甚是迷茫,有人无限难过。 “傅里真、黄诚方、林森都叛国投敌了。他们搭灵堂祭拜旅座是假,目的是逼我和几个营长就范。走,回咱们的警卫营一连驻地去,换上鬼子的军衣,呆会趁乱出城。”萧锋闻言,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甚是难过,泪水喷帘而出,哽咽地解释几句,便下令回他往昔的警卫营驻地。 众人虽然难过,虽然迷茫,但是,突围要紧,便赶紧随着萧锋,奔往旅部附近的警卫营一连驻地。这个旅部警卫营一连,便是此前胡振兴的亲信警卫连,专职保护胡振兴的。其他两个连,则是担负旅部及城防安全的。 与倭贼打了几年仗,萧锋多了一个心眼,从以前缴获的鬼子军衣和枪械中,挑选了部分军衣和枪械,藏在警卫营的一连驻地里,以备急需之用。 没想到,今夜还真是用上了。(未完待续) 宽容逃兵 萧锋、霍建光、万有力、张雷等人换穿上鬼子军衣,便趁乱出城。经过城外阵地时,萧锋对霍建光说道:“派人警戒,让猴子和张雷领些弟兄,在死尸上找些干粮,拾些枪枝弹药,先应付一下眼前的困难。” 霍建光赶紧传令去了。 萧锋转身,面向城楼。 城楼上扎满了火把,青天白日旗此时已经换上了太阳旗。城楼上的士兵也不再是自己人,而是全副武装的鬼子。 萧锋心头一疼,难过落泪。在陆水城与鬼子血战了十天,伤亡了两千多弟兄,没想到陆水城竟然在傅里真的奸计下,易手给鬼子了。 旅座,你真的是白白牺牲了吗? 弟兄们,你们泉下有知,会否惩罚傅里真? 萧锋低头落泪,又抬头拭泪。 他仰望被火光映红了的天空,喃喃低语,忽而握紧一双拳头,又拔出腰间的杀猪刀,以此举誓:不夺回陆水城,不杀傅里真,不为旅座报仇,萧某誓不为人。 “团座,走吧!”霍建光回到萧锋身边,低声提醒。 他知道萧锋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很低沉,透着无限难过。 萧锋“嗯”了一声,收起杀猪刀,别回腰间,便随部队行走。万有力可能已知萧锋要去哪里落脚?默默在前引路。落脚的地方,在十天前,万有力曾随萧锋侦察过。不过,不是为了逃跑准备的。十天前,a19旅要驰援陆水城。萧锋虽然只是警卫营长,但是,胡振兴将侦察线路的任务交给了萧锋。当时,萧锋率领一个班的战士,还有万有力,乔装侦察行进线路,曾经因为一阵枪声而闪进了一处山洞。 那处山洞,应该就是这支人数不多的队伍的落脚点了。虽然萧锋因为难过,因为心情低落,没有告诉万有力。但是,万有力能感觉得出萧锋心中的某些想法。 万有力追随萧锋的时间太长了,他太了解萧锋了。 果然,一路上萧锋神情黯然地走路,没吭一声,任由万有力带路。小小的警卫排三十余人便潜藏到黑山里休整。 今夜这场好戏,确实是傅里真设计的。 傅里真一边让营级以上军官入城祭拜胡振兴的灵牌位,一边让自己的副官到各阵地上去传话,让各阵地上的官兵们撤回城里,全部到城西列队待命。同时,他亲自打电话给鬼子师团长板源井武,请板源井武在晚上七时率部入城。 千余官兵在傅里真、黄诚方、林森的命令下,撤离阵地,回城接受鬼子的收编。a19旅被鬼子改编成皇协军,傅里真任司令员,黄诚方为副司令员,林森为参谋长,所属三个营长均为傅里真的亲信担任。 鬼子入城后,傅里真联合鬼子宪兵队、警察局通辑萧锋,并陷害萧锋:萧锋在阵地上枪击胡振兴,并且临阵出逃,与鬼子里应外合,才导致陆水城陷落。 这则消息经“陆水战地新闻报”刊载之后,经过伪军四处张贴布告通辑卖贼之后,萧锋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危难境地。 至此,鬼子扼守着陆水城这处水陆交通咽喉之城,并在龟山与黑山之间的公路上设置哨卡,派驻重兵。同时,在黑山、龟山、东湖各派了一个中队。皇协军所属三个营,也被分别派驻黑山、龟山、东湖三地,协助鬼子驻守。陆水城东门及码头,由鬼子陆战队把守。 夜,黑漆漆的。 没有了枪炮声的夜晚,分外宁静,甚至宁静得让人有些害怕。萧锋率部潜入黑山西南面石林里。 这里群峰峭拔,雄山险峡,水秀云奇。萧锋等人在巍峨巨石中找到一处山洞。这个山洞被称作“神仙窟”。 他们就暂藏在“神仙窟”里。 放了警戒哨,在洞里亮起了火把。众人倚石而睡,或是铺草地而睡。异常难过的萧锋,走进洞里,找到一块巨石,卸下军衣,抱着杀猪刀,平躺而睡。 他的浓眉下,一双大眼睛虽然合上,可是不时有泪水溢出。霍建光、万有力、张雷三人见状,便没上前去和萧锋说话。这个时候,他们三人也是很难过,心很受伤。 三人合计轮流值勤,便先后睡去。 行军数天,又血战十天。都很累了。 很快,洞内的鼻鼾声便此起彼伏。 第二天醒来,萧锋走出洞口,发现张雷倚靠在洞门口睡着了,张雷的怀里抱着一堆枪,身上挂满了子弹袋,脚下踏着很多手榴弹。 萧锋顿感不妙,返身回洞,这才发现睡在洞内的弟兄已经没几个人了。 “猴子,建光,快醒醒,弟兄们跑了。”萧锋急急摇醒万有力和霍建光,把发现的情况转述给他们听。 “什么?谁敢跑?老子毙了他。”霍建光是一个火气很大的人,他揉揉眼睛,起身掏枪,骂骂咧咧的。 “怎么会这样?现在去追,可能还来得及。”万有力发现洞内没几个人,愕然反问。 另外六名警卫人员也一惊而醒,骇然地望着萧锋几个人。霍建光怒气冲冲地说道:“对!老子找到那些王八蛋,弄死他们。”说罢,就要握枪出洞。 萧锋横臂一拦,难过地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陆水城丢了,弟兄们血战多时,换来这么一个结果,谁不难过?” 霍建光一时怔住了,呆若木鸡地望着萧锋。 萧锋转身,语气低沉地说道:“弟兄们,昨夜肯定跑了一些弟兄。他们的心情、心思,我都理解。陆水城没了,傅里真率部投靠了鬼子。咱们血战了十天,换来的是这么一个结果,一些弟兄们的心凉了、冷了,萧某都理解。另外,萧某还得感谢那些离去的弟兄们,他们走的时候,都自觉地留下了枪枝弹药,而且,他们也没打萧某的黑枪。现在,剩下的弟兄,谁要走,就走吧。不过,和昨夜走的那些兄弟一样,请把枪枝弹药留下。萧某还得打鬼子,还得找傅里真报仇,没有枪枝弹药可不行啊!”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想哭了。 萧锋的语气透着哀凉。 他的心此时也是凉的。 一个排,三十余人,却有二十多名士兵当了逃兵,也没有谁打声招呼,萧锋的心能不凉吗?他能不难过吗? 万有力、霍建光急急跑出山洞,摇醒张雷,求证二十多名士兵离队出走事宜。张雷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当时的情景。他将怀中的枪枝分别递与万有力和霍建光,又拖着地上一大堆手榴弹,脚步沉重地走回山洞里。 “我不走,我跟着团座打鬼子。” “老子没有家了,这里就是老子的家。” “团座对俺们不薄,这个时候,俺们怎能弃团座而去?” “旅座的仇一天不报,俺一天不离队。” “老子生是团座的人,死是团座的鬼。” 洞内的六名老兵纷纷握拳起誓,要跟着萧锋走到头。 “谢谢!谢谢弟兄们!到了这个时候,咱们仍能走到一块,说明咱们前世就是有缘分的。你们放心,无论这条路走得多难,萧某都会带着弟兄们坚决地走下去。打鬼子,报仇,重聚队伍,夺回陆水城,就是今后咱们九个人的目标了。”萧锋打起精神,向六名弟兄鞠了一躬,然后低沉地说了几句话。他看到了霍建光、万有力、张雷三人抱着枪枝,拖着弹药回来。 朝阳升空,光照映着霍建光三人有气无力的影子。 六名弟兄,顺着萧锋的眼光,看到霍建光三人进来,便赶紧去接武器,替霍建光三人分担。 萧锋返身坐回巨石上,万有力、霍建光、张雷三人过来,递水、递烟、递饼干。霍建光问:“团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路要怎么走?”(未完待续) 藏身之处 萧锋吃了块饼干,喝了口水,强颜欢笑,说道:“以后,别称我为团座了,叫我大哥吧。虽说洞里面的弟兄,都是老兵,但是,年纪都比我小。至于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我想过了。昨夜逃兵那么多,他们走出去,难免会遇到麻烦事,万一有人被鬼子抓住或是被二鬼子认出来,再逼着那些弟兄领路回来找咱们,咱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神仙窟不能再藏身了。” 众人点了点头,其他六名弟兄也围了过来。 万有力说道:“那,咱们去哪里落脚?黑山虽大,但是,因为矿藏多,鬼子侦察人员多,鬼子挖矿的地方多。大白天的,咱们出去可不方便。” 萧锋说道:“咱们不能穿着军衣出去。困难时刻,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赣闽一带剿匪的一些事情来,当年的红军虽然困难很多,也遭遇种种封杀。可是,他们乔装打扮很有一套,打探消息很有一套,和老百姓的关系很融洽,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在帮他们。所以,咱们得学学人家的好做法。第一,要跟黑山里的老百姓处理好关系,要帮他们挑水、打扫卫生、种田;第二,咱们现在没几个人,遇到鬼子不能硬拼,得运用游击战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第三,咱们没吃没喝没穿的,也没有弹药补给,连卫生员也没有了,所以,咱们得学学当年的红军,打土豪,分田地,找些土郎中来当卫生员。弟兄们,往后啊,咱们也没有军晌了。跟着萧某,更多的是吃苦,很可能牺牲了,也没人知道咱是打鬼子的英雄。所以,我奉劝大伙,趁现在能走,就走吧。这打鬼子,干的是玩命的活,不能讲一时义气。” “团座,别再这么说了,俺们跟定你了。” “团座,俺说了,你和弟兄们就是俺的家。” “团座,俺不甘心就这么离开陆水城。俺老家来的七名弟兄,除了俺,其他的六名弟兄已经牺牲在战场上。俺不拧几名鬼子头颅回乡,俺无脸见人啊!” “团座,你刚才说了,俺们留下来,便是前世修的缘分。要走的话,俺昨夜就跑了,何须等到现在。” 众人听了萧锋的话,都激昂地答话,都表示坚定地跟随萧锋继续浴血打鬼子。 “那行,我们去玉龙潭。猴子,引路。其他弟兄,把能抱走的枪枝弹药全部带走,大伙辛苦些。这些家伙,可是保咱们脑袋的家伙。”萧锋见再无异常,便下令出发。 众人各抱一堆枪弹,萧锋和霍建光扛着两箱炮弹,万有力背着一门掷弹筒,张雷挟着两挺机枪,走出神仙窟,迅速跑进密林里,艰难地行走在荆棘之中,然后披荆斩棘,正午时分,来到了玉龙潭。 玉龙潭也是a19旅到陆水城之前,萧锋和万有力探路经过的一处隐敝的水潭,四周丛林,荆棘密布。水潭位于百尺悬崖之下,碧水飞流直下,喷珠吐玉,状如龙舞。水潭旁的荆棘丛中,有一处山洞,藏身于此,若不是自己弄出什么动静来,敌人是发现了不他们的。 于是,萧锋一行九人便在此暂时栖身了。 歇息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大伙坐在玉龙潭旁,吃着干粮,仰看急流奔腾而下,悬崖之颠,腾云驾雾,俯看潭中水花四溅,别有一番情趣。 沉默寡言的张雷,颇有感慨地说道:“难得有此闲情啊!如果不是傅里真害咱们,咱兴许一辈子也看不到如此美景。” 此言引发了众兄弟的感慨。 填饱肚子,天也黑了。 萧锋说道:“弟兄们,咱们在深山老林里,难得闲情。但是,战火没有停。其他军团的弟兄们,还在与倭寇浴血奋战。所以,咱们不能总闲着。而且,明天也没有粮食了。咱得去弄些粮食来。大伙把冲锋枪、掷弹筒和炮弹、子弹藏好,随身携带手枪,备足子弹,各挂两颗手榴弹,带好短刀,随我夜转黑山,查探鬼子动静,顺便弄些粮食来。” “是!”众人应令起身,各自准备。 然后,万有力打着手电筒,在前引路,走出玉龙潭,翻山越岭,看到有亮光的地方,都悄悄地去一趟,查看了鬼子和伪军驻扎的地方,侦察了鬼子挖矿的几个矿洞。 凌晨四点左右,他们来到了西南山麓的唐庄,潜入老财主唐锦民府中,盗得几袋米面、几串辣椒、几块腊肉,便返回玉龙潭,又睡了一天。 傍晚时分,众人生火做饭,饱餐一顿,萧锋便傍着火堆,画了几张图,召集众人观图商议。 萧锋指着其中的一张图,说道:“据昨夜咱们的侦察,在黑山东北山腰,有处采矿点。鬼子抓了许多民工挖矿。为了讨好鬼子,伪军营长傅传新抓了附近几个村庄的民女民妇供鬼子玩乐。但是,驻守矿点的鬼子并不多,只有一个小队。伪军则有一个连。傅传新只是每天晚上来巡视一会就走。为了和黑山当地的百姓搞好关系,寻求百姓的支援。弟兄们,你们看看咱们是不是要营救这些被迫供鬼子玩乐的姐妹们?” 霍建光拍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对啊!如果咱们能救出这些姐妹,当地的百姓必然感激咱们。” 万有力却奇疑地说道:“但是,这也暴露咱们的身份,必定引来大批鬼子和伪军的搜山。或许,鬼子还会重兵封山。往后,咱们的队伍不仅不能壮大,或许还会被鬼子迅速剿灭。” 霍建光闻言,怒道:“你他娘的要是怕死,那你也离队出走。老子这里可不收留怂包软蛋。” 万有力不敢再吭声了,因为霍建光脾气大,又是他的顶头上司,警卫排长,而万有力只是个班长。 登时,玉龙潭除了水声哗哗,便无其他杂音。 萧锋说道:“弟兄们,咱们此时去惹鬼子,当然只能智取。凭咱们九人,岂可与之硬拼?”此言一出,众人不住点头,心也宽了些许。 萧锋又说道:“咱们九人,分成三组,一组由猴子带队,叫作侦察组,身手敏捷的。一组由霍建光带队,叫作行动组,武功要高强的,届时,能用刀的,就不要用枪。一组叫作接应组,由张雷带队,主要负责重火力,这一组三人,一人负责扔手榴弹,所以,全身挂满手榴弹;一人负责机枪扫射;一人负责掷筒弹和炮弹。得手之后,咱们告诉那些姐妹们,咱们就是黑山抗倭义勇军的。我随行动组行动。” 霍建光拍好叫好,说道:“好嘞。老子一天不杀鬼子,手就痒痒的。” 张雷奇异地问:“团座,为何咱们不直接打出a19旅的旗号?”万有力急急捂嘴,差点笑出声来。他领会了萧锋的意图,但是,张雷却没他灵活,所以还在迷茫。 霍建光怒道:“你他娘的咋脑子就那么不使?你昨夜侦察的时候,不是偷听到鬼子和伪军正通辑咱们吗?咱们现在已经成了鬼子和傅里真嘴里的叛国者,那些龟孙子不是说咱们就是逃兵吗?不是说咱们出卖了旅座吗?不是说咱们与鬼子理应外合,接应鬼子入城吗?不是说咱们叛变投敌之后又因为利益问题出逃了吗?” 张雷就是不服气,气呼呼地说道:“可咱们做了此等好事,也不能没人知道啊!今夜,咱们营救那些民妇,不就想洗白了咱们的身份吗?”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咱们嘞,还是暂时隐藏身份的好。反正做了好事,始早会有好报应的。昨夜,咱们盗了唐庄的米面,虽然可以充饥十天八天的,但是,不是长久之计。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我不习惯,心里也不是滋味。所以,咱们得与老百姓长期搞好关系,谋求生存之道。在打鬼子的这几年里,我听说八路军也好,新四军也罢,每次打仗,都将不少伤员寄养在老百姓家里。而这两支番号的弟兄们,都是靠老百姓主动送粮食,还有很多老百姓主动送子弟参军参战。所以说,暂时隐藏身份好,等队伍壮大了,等杀了傅老贼,等咱们的蒙羞被洗清,咱们再亮出原有旗帜。”萧锋赶紧出来圆场,详细认真地分析情况,以此打消众人的顾虑。 “对啊!团座说的太好了。” “团座就是高。” “好策略!”(未完待续) 营救民女 众人心里明白了,纷纷称赞萧锋一番,然后跑回山洞,做足准备,在夜色的掩护下,摸到了黑山东北山腰的鬼子的采矿点外围。 鬼子用竹子搭了一个高台岗哨,还有探照灯。高台岗哨有两名哨兵,一人持“三八大盖”步枪在高台上来回观望,另一名鬼子则伏在机枪前。矿点四周,拉了通电的铁丝网。一旦发现情况,铁丝网马上通电,防止劳工逃跑,防止外围有人进入矿点。但是,这个铁丝网并没有完全将矿点围起来,目前,只能围在正东方向的平地里,西、北、南三面高地因为怪石巨石,而没有拉起铁丝网,不过,鬼子在西、北、南三面派驻了些鬼子把守,搭起了一些帐篷。 猴子领着两名弟兄,各握着一把剌刀,在前探路,霍建光、萧锋和另两名兄弟则是尾随行动,猴子率队通过了,霍建光和萧锋便率队尾随。 到了西面高地上鬼子帐篷附近时,猴子纵身而起,凌空下捞,搂着鬼子哨兵的脖子,握刀下剌,一刀捅入鬼子哨兵的腹部又横切上划,将鬼子哨兵的腹部划了一个“十”字,将鬼子哨兵的肠肚划断划烂。 然后,猴子搂着鬼子哨兵顺势倒地。那鬼子哨兵脖子被勒,无法出声,但是,临死前拼命挣扎。另两名兄弟则抢身过来,一人握拳,对着鬼子哨兵的裤档狠击两拳。一人分开猴子的手,对着这名鬼子哨兵的脖子又横划一刀。 鬼子哨兵这才气绝气亡。 后面的萧锋见鬼子帐篷没什么动静,便拔出杀猪刀,快步蹿来,掀开鬼子帐篷,里面有一盏小马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十名小鬼子横躺在一张很大的简易木板床里。 “小鬼子,爷爷来报仇了!”萧锋低声嘀咕怒骂,握着杀猪刀,顺着床沿,对着鬼子的脖子,用力一划而过。几秒钟时间,便将十名鬼子的脖子划破。 十名鬼子在睡梦中本能地伸手捂着脖子,浑身抽搐,无法吭声呼救,慢慢惨死。张雷、霍建光等人潜进来,见状便赶紧抢手雷、抢机枪、拿罐头。 萧锋回身说道:“别抢!赶紧换上鬼子的衣服,咱们假扮鬼子到北面、南面去杀其他鬼子。张雷兄弟,你指定一名兄弟,端一挺机枪,拿十枚手雷,守在帐篷前。占据这西面的制高点。其他人,跟我来。”说罢,便收刀入鞘,赶紧换上鬼子的军装。 其他人赶紧换装,然后随萧锋出发,赶往北面高地的鬼子驻点。北面高地帐篷前的鬼子哨兵看到有一队同类过来,以为是巡逻队,便举手敬礼。 萧锋举手还礼,蓦然背手,拔出杀猪刀,闪电般一划。 鬼子哨兵脖子立断,人头飞甩而出。 猴子抢身而上,扶住要倒地的无头之身,扶着兀身,放在地上。而霍建光附身一冲,双手一捧,托住了鬼子那颗头颅,生怕头颅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萧锋旋即冲进帐篷里,里面的情形和刚才西面的情形一样。萧锋仍然握着杀猪刀,顺着床头,对着鬼子的脖子,快步握刀,一划而过。 又是十名鬼子毙命! 霍建光率部抢身而入帐篷,赶紧收拾手雷和机枪、罐头、子弹等。 萧锋还是那句话:“张雷兄弟,你指定一名兄弟,端一挺机枪,拿十枚手雷,守在帐篷前。占据这北面的制高点。其他人,跟我来。” 说罢,萧锋又率队乔装成的鬼子巡逻队,大摇大摆地来到北面制高点,用同样的办法,杀了北面制高点的鬼子,夺取了枪枝弹药和罐头食品,指定一名兄弟端机枪留下控制制高点,便甩钩绳至采矿点,众人抓着绳子,滑落到矿区。 就在萧锋六人双足踏入矿区的时候,矿区四周忽然亮灯。板源混成独立师团联队长、小岛无良大佐,傅里真、林森,陆水城宪兵队队长、少佐善养寺子,陆水城鬼子特高课课长、少佐大岛智子,在一队鬼子和伪军的拥簇下,出现在萧锋面前十余丈远,早早埋伏在矿区四周的鬼子和伪军端枪而起,水泄不通地包围了萧锋等人。 “有埋伏!” “快,保护团座!” 霍建光、万有力、张雷骇然惊叫,赶紧背靠背地护住了萧锋。其他三名弟兄则是端着枪左转、右转、团团转,一下子便急得满头是汗。逃出陆水城仅仅两天两夜,没做出一点好事来,反而又身陷重围。 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悲哀啊! “哈哈哈哈……萧锋,现在你该知道傅传新为什么替皇军抓来那么多的村妇了吧?哈哈,老子就知道你会在黑山上转悠的,昨夜,唐庄的老财主唐锦民府中被盗,不是你们干的?老子不派人抓些村妇来,哪能把你这小子逮住?”傅里真见状,得意地仰天大笑,然后道出了他的阴谋。(未完待续) 中了奸计 萧锋明白自己中计了,也明白自己一伙昨夜觅食惊动了傅里真。娘的,这个傅里真,真是狐狸精!太狡猾了!但是,对于萧锋来说,作为军人,就意味着与死神相伴,死不可怕!可恨的就是自己竟然踏入了傅里真所设的骗局里。 现在,他明白了,傅里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之前,自己太轻敌了。 萧锋双手一伸,分开护着自己的霍建光、万有力和张雷三人,朗声说道:“傅里真,你不愧是两头蛇,我现在才明白你的绰号是怎么来的?你太毒了!好,我输了。不过,你逮到老子了,又能咋样?老子今夜就和你这畜生拼命!”说罢,扬起了手中的两把勃朗宁手枪。 这两把勃朗宁手枪,一把是金色的,一把是银色的。乃是胡振兴几年前送给萧锋的手枪。这对金银鸳鸯手枪,是特制的,射程和装弹量也与一般的勃朗宁手枪不同。 “老子不怕死!来呀!” “老子活着打鬼子,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群畜生!” 霍建光和张雷各自大吼了一声,又抢身去护萧锋。 但是,萧锋双臂一张,将他们弹开。 萧锋急忙低声说道:“弟兄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冲动!如有可能,你们尽力突围。如果留得有用之躯打鬼子,那比为萧某而死更有意义。”说罢,上前走了几步。 他的心在思索,在考虑是否有没有可能抓一两个人质,以确保自己的这支队伍安全出逃。 他的枪,始终指着傅里真。 鬼子人群中,大岛智子肌肤如瓷玉般光滑,身材修长。 她虽然身穿戎装,但是,佼好身材仍然清晰可见,漂亮的鹅蛋脸甚是冷艳,就像一个美丽的瓷娃娃。 她灵活转动的双眸慧黠地盯着萧锋,听了萧锋盈满英雄气慨之言,她心里暗道:这就是萧锋?好帅气的中国军人!之前的a19旅几千官兵,傅里真心里装的对手只有萧锋一人。现在看来,萧锋不也是轻易中计了吗?萧锋虽然帅气,却空有一身好皮囊,他不过是有勇无谋的一介武夫而已。怎么傅里真如此看重萧锋?把萧锋作为对手! “哈哈哈哈……”傅里真看到萧锋握着双枪指着自己,却仗着自己人多枪多,一点也不惧,他又是得意地仰天大笑,说道:“萧锋,虽然你输了,但是,傅某仍然佩服你。在往昔的a19旅,你是傅某最看重的汉子。不过,你跟错人了。你说说,你跟着胡振兴那死鬼,能有什么出息?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愿意归顺傅某,归顺皇军。傅某不仅放你和你的弟兄们一马,而且,傅某将说服皇军,给你重用。” “哈哈哈哈……傅里真,别做梦了。萧某今夜输了,那是智不如人,没有彻底认清豺狼的本质。是萧某眼拙!是萧某有勇无谋。不过,萧某今夜杀了三十多名鬼子,也有赚了。现在再杀几个,那就赚翻了。死就死,反正萧某已拉那么多鬼子垫背,死了也值!”萧锋仰天大笑,又上前了几步,讥讽傅里真一番。 霍建光背手取下手榴弹,背手拧盖拉栓,因为萧锋的背影掩盖了他的动作,因为万有力和张雷在他身体的左右侧,无意中替他打了掩护。张雷抱紧手中的歪把子机枪,万有力则是握着两把德式全自动0响的驳壳手枪。 他们三人都想在临死前拼死一搏,多拉几个鬼子垫背。 “哈哈哈……萧锋,几秒前,我还很瞧得起你。现在,你已经一文不值了。傅某告诉你,你刚才所杀的三十人,全是民工所扮的假皇军士兵。哈哈哈哈……姓萧的,你回头看看,现在西、北、南三面高地的人,是不是你的人?你留下的三名兄弟,全已人头落地了。哈哈哈哈……”傅里真闻言,又得意地仰天大笑,告诉萧锋所杀的并非是倭寇,而萧锋刚才在西、北、南三面高地留下的三名士兵也已经被杀掉了。 “你……姓傅的,想不到你已经卑鄙到拿自己同胞来垫背,畜生!你他娘的十八代都是畜生!”萧锋气得双眼血红,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说罢,萧锋扣动板机。 “叭叭叭叭叭叭叭……”七八发子弹击向傅里真。 但是,傅里真听到萧锋破口大骂,便知道萧锋要开枪了,他在萧锋刚骂第一句的时候,便闪身而退。并且,他拉开了小岛无良。傅里真不是一般的狡猾,他不仅善于保护自己,而且,也善于讨好鬼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岛无良的卫兵、傅里真的警卫员纷纷中弹倒地。 而万有力和张雷却本能地回身,望向西、北、南三个方向。果然,他们之前留下来控制高点的三名兄弟已经不见了,三个方向的制高点,全是端枪准备射击的鬼子。 霍建光愤然地大吼一声:“老子和你们这帮畜生拼了。”蓦然将两颗已经开始冒烟的手榴弹甩出,掷向小岛无良和傅里真等人之中。 “嗖嗖……” 武功奇高的宪兵队长善养寺子、特高课长大岛智子则是纵身一跃,凌空伸足,将霍建光掷来的两枚手榴踢飞转了个方向。 人群中,小岛无良甩开傅里真,拔出军刀一举,大声吼道:“射击!射击!” 萧锋是懂得倭语的,他听到小岛无良吼令-射-击,他急忙也大吼一声:“弟兄们,卧倒!”便就地一滚,边在地上滚,边朝鬼子开枪。 万有力、张雷、霍建光三人急急就地打滚。 四周的鬼子和伪军接到了命令,伸手扣向板机。(未完待续) 游击队相救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叭叭叭叭……” 可惜的是,萧锋的另外三名弟兄被鬼子和伪军无数子弹打得稀巴烂,无不全身穿孔,流血不止。至此,萧锋的队伍仅剩下他和霍建光、万有力、张雷四人。 就在此时,半空中,又有几十枚手榴弹,分别扔向西、北、南三面高地的鬼子,以及砸向矿区四周的鬼子和伪军。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叭叭……叭……”几乎同时,几声枪响,岗哨高台上,两名鬼子哨兵被击毙,倒堕而下,探照灯也被击碎。 “大佐,快闪开!”小岛无良的警卫员赶紧的抱着小岛无良伏在地上。其他鬼子军官已本能地伏地,而傅里真、林森两只老狐狸习惯地抱住了身边的两名警卫员,倒在地上。 霍建光扔出的两枚手榴弹因为被善养寺子和大岛智子纵身所踢而转了个方向,便在半空炸开。 其他方向掷来的手榴弹,则在矿区四周的鬼子和伪军伏兵之中炸开。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探照灯被击碎,但是,矿区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爆-炸声如春雷掠过,惊天动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西、北、南三面高地的那些鬼子被身后扫来的机枪、步枪、驳壳枪击倒在血泊之中。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刚刚的几枚手榴弹炸开,凌空又砸来数枚手榴弹,落下的方向仍然是矿区四周鬼子和伪军伏兵。 弹片纷飞,碎石四溅,将不少鬼子和伪军击得全身洞穿,成为血人。 矿区西面高地上,萧锋耳畔听到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萧团长,别忙着打鬼子,先逃出去再说。” 就这么一个声音,让萧锋等人乖乖听话。 萧锋大吼一声:“弟兄们,撤!”他和霍建光、万有力、张雷在混乱中,攀爬着绳子,欲逃离矿区。 万有力外号是“猴子”,动作奇快,他单手抓着绳子,双脚不时点着矿区的坯壁,另一只手不时拍拍坯壁,迅速爬到了矿区外,然后掏出双枪,跑向萧锋攀爬的位子上面,一边开枪打鬼子一边大喊:“团座,快点!快!” 萧锋身手不凡,但是,论轻灵动作,不如万有力,不过,在万有力一边开枪打鬼子一边催促下,萧锋很快就爬到了矿区外。 傅里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掏枪射击。 “叭叭叭……” “哎呀……啊……砰……” 霍建光腰部中弹,惨叫出声,双手一松,差点摔落下去。萧锋见状,急忙手腕一抖,将自己抓着的绳子一甩,绳子缠在霍建光的腰间,喊道:“建光,抓着我的绳子,我拉你!” 张雷后心中弹,双手无力,十指松开,从半空中摔下来,凄厉惨叫,全身骨折。 万有力见状,泣声大喊:“雷子哥……雷子哥……”他滴着泪水,赶紧向傅里真开枪,逼得傅里真就地打滚。 “叭叭叭……” “猴子……团座……来生……还做兄弟!走好!”张雷已经骨折,又后心中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便拼尽全力,嚷嚷了一句,就取出手榴弹,拧盖拉栓,含笑地面对包围而来的狰狞的鬼子。 “轰……” 一声巨响,一团烟雾。 张雷和几名鬼子同时被炸得血肉横飞。此时,萧锋刚刚拉上负伤的霍建光,望着坯壁下的那团烟雾,泣声大喊:“雷子……兄弟……” 万有力大声吼叫:“小鬼子,老子饶不了你们这帮畜生!”他放下双枪,取下两只手雷,互磕一下,扔向矿区。 “轰……轰……” 矿区里的鬼子又死伤一片。 “萧团长,节哀顺变!先走吧,我们的人快支持不住了,鬼子援军很快就到……”身后,有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在劝慰萧锋,并拉起了萧锋的手腕。 女的?姑娘?哪家姑娘来救我? 萧锋脑际灵光一闪,蓦然回首,透过火光和泪眼,朦胧地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一张圆满端庄的脸,一双似水柔情的眼睛。 萧锋点了点头,掏出双枪,朝矿区里的鬼子和伪军开了几枪,便转身就跑。 “叭叭叭叭……” “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矿区里外,虽然鬼子和伪军早有准备,要抓或要打死萧锋等人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现在忽然杀出一支奇兵,且在黑暗中不时扔来手榴弹,让鬼子和伪军都乱套了。 所以,萧锋、万有力扶着霍建光,还有那位靠前来救的姑娘,都顺利跑开了。萧锋握枪,边打边掩护万有力和霍建光撤退。 “萧团长,这边……”端庄姑娘没有萧锋跑的快,呼喊了一句。萧锋赶紧转身,朝那位姑娘跑去,并在她在引路下,和万有力、霍建光一起,逃离了矿区,逃入了深山,来到了“神仙窟”。 神仙窟外黑漆漆的,洞内却是火把高举,亮如白昼。 两队壮汉挨着洞壁严肃站立,约有二十余人,洞里面,萧锋曾睡过的那块巨石上,平躺着十余名伤者,几名汉子正在给伤者敷药和止血。 “姑娘,这神仙窟住不得!我前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但是,惭愧的是,我的警卫排有部分士兵当了逃兵,所以,我跑到玉龙潭去栖身了。我不知道我的逃兵会否被鬼子抓住,万一有人被抓,我怕逃兵会领着鬼子搜索到这里来。”萧锋随腰别驳壳枪的姑娘跑进神仙窟里,稍一环视洞内情景,便马上拉住这位姑娘的手,低声提出建议。 姑娘闻言,怔住了,脚步急刹,停了下来,侧头望向萧锋。此时,萧锋才看清楚率部来救自己的姑娘是一位漂亮端庄、短发齐耳的美人,她的背部还缚着一长一短鸳鸯刀。 她瞟了萧锋一眼,略怔了一下,说道:“萧团长,我信你。不过,我得和我的队长商量一下。你稍等。” 萧锋闻言,点了点头,奇怪地问:“你们是游击队?你是指导员?还是教导员?是政委?”(未完待续) 鸳鸯刀 “呵呵……萧团长,难怪a19旅的官兵称你为智多星,没想到你真是料事如神。我们是江南新四军的其中一支游击队,是由一个营的伤兵组成的伤兵排。主力部队转移之后,我们伤兵排改组为游击队,正连级建制,驻留黑山地区与鬼子、伪军开展游击战,同时搜集情报,做好群众工作。我任指导员,哦,我叫梅瑞瑛,我们的队长叫作秦民义。”姑娘笑了,她带点婴儿肥的椭圆脸蛋甚是可爱,然后作了自我介绍,伸出手来,要与萧锋握手。 萧锋伸手与之相握,不好意思地说道:“惭愧!智多星之誉,萧某实难盛扛其名。此誉乃是师座50寿辰时多喝了几杯,一时兴起,取笑于我。后来,我部就此传开。唉,从今夜之战来看,萧某不过是一介武夫,无勇无谋,且连累七名弟兄惨死……”说到此时,萧锋眼眶泛红,语气哽咽,又低沉地说道:“若不是梅指导员率部出手相助,我部已经全部丧生于鬼子枪下。” 言罢,萧锋缩回手,立正,含泪向梅瑞瑛敬礼道谢。 刚刚尾随赶到的万有力扶着霍建光,也赶紧向梅瑞瑛举手敬礼道谢。 梅瑞瑛举手还敬军礼,柔声说道:“萧团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都是打鬼子的中国军人。在疆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新四军就是当年苏区的红军,我们当年在苏区也曾被你们打败,经历过三年艰难困苦的游击战,才来到了江南战场,这几年与鬼子的作战,也是有胜有败。所以,萧团长别气馁,是金子总会发光。邪不胜正!鬼子入侵华夏,作恶多端,天理难容,迟早会失败的。哦,我这里有本论持久战,你拿去看看。看完它,你会明白很多道理的。哦,送给你了。” 她说到此,放下手,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塞到了萧锋的手中,侧目而视之时,发现霍建光是由万有力搀扶着的,惊异地说道:“这位兄弟,受伤了?来来来,到里面的巨石上,我给你治伤。”说罢,便搀扶霍建光走路。 “谢谢梅导员!”万有力和霍建光两人的心都是一阵温暖,急忙道谢。然后,万有力和梅瑞瑛一起扶着霍建光走进洞内,由梅瑞瑛给霍建光包扎止血敷药。 萧锋捧着论持久战这本书,心头一阵激动。梅瑞瑛的话虽然语气甚轻,却给了他莫大的鼓舞,让他浑身盈满了力量。而她还送了他一本书。 他急忙翻开来看,这一看,便马上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这是一本关于华夏人民抗倭战争方针的著作。该书在总结抗倭战争初期经验的基础上,针对国内部分人的”必亡论”和”速胜论”,以及部分人轻视游击战的倾向,系统地阐述了华夏人民实行持久战以获得对倭胜利的战略。精彩的内容,鼓舞士气的言论,霸气的词句,掩盖了萧锋刚刚吃了败仗且丢失了七名弟兄的伤痛。 他慢慢地蹲了下来,借着火把的光芒,认真翻看这本书。 “团长,霍排长的腰部中了一弹,这里条件简陋,梅指导员无法给他取出子弹。所以,他们的队长提议要送霍排长及其他伤员到他们主力部队医院去疗伤。”万有力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语气很难过地向萧锋报告情况。 “叫我大哥吧,猴子。唉,咱们的a19旅,就剩下你我和建光兄弟三人了。真惭愧!”萧锋没有马上答复万有力,反而转移了话题。他收起了论持久战这本书,放入怀中。 “是!团长……哦……大哥,嘞,霍排长的伤……”万有力习惯地立正,答话有些不自然,不习惯,弄得结结巴巴的。 萧锋眼有泪光,没有作答,他侧开头去,抹抹泪水,看到有人抽烟,便走到一名游击队员跟前,敬个礼,说道:“大哥,给我一支烟。好吗?” 那名队员见状,笑了,掏出一盒烟,拿出几支,塞到萧锋手中。萧锋将其中一支烟叼在嘴里,那队员又握着火把给萧锋点火。 萧锋吸了口烟,长长地吐了口烟圈。 万有力小跑过来,又问:“团座……大哥,怎么样?” 萧锋仰仰头,然后说道:“我是猎户出身,略懂医术。我刚刚翻看了梅指导员送给我的一本书,叫作论持久战。虽然,我没完全看完,也没完全弄通全书的内容和意义,但是,我学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我决定今夜护送霍兄弟进城疗伤。他腰部的这颗子弹,如不及时取出来,他必定终生残疾。腰,很重要的。腰,坏了,人就直不起来。必须及时处置。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这个时候进城,傅里真和鬼子绝对想不到。而且,在玉龙潭里,我们还藏着鬼子的军衣及军械,我也会说倭语,我们完全有可能今夜混进城里去找咱们郎中。” 万有力静静地听萧锋说话和分析情况,不住地点头。这也是一种习惯,他是长期跟着萧锋的,自从当年当小偷被萧锋制服,至今他几乎没怀疑过萧锋的话。虽然,今夜吃了败仗,也丧失了七名弟兄。 “萧兄弟,你说对了。必须尽快动手术。我们的主力部队在黑山以西的大毛峰,群山连绵,找到主力部队,至少也得三天时间。稍有不慎,可能会有伤员牺牲。所以,我赞成萧兄弟的话。鸳鸯刀,你的意见呢?”一位壮汉迈着有力的脚步,来到了萧锋和万有力的跟前,闻言赞成了萧锋的话,但是,他也侧头征求梅瑞瑛的意见。 梅瑞瑛也有绰号:鸳鸯刀!? 萧锋抬头,骇然地望着梅瑞瑛,奇异地问:“鸳鸯刀?你的绰号是鸳鸯刀?日月乾坤门下高足?” 说完,他又侧目而视眼前的汉子年约三十岁,高大壮实,腰间别着双斧,还有一把驳壳枪。看那两板斧,再看看此汉的身板,可知此汉必定也是一位武林高手。(未完待续) 急先锋 壮汉快言快语,说道:“不错!我们指导员的绰号就是‘鸳鸯刀’。她今年岁,曾经的文艺女青年,上海女子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在投奔延安后,曾在抗大进修,现奉命南下工作。萧兄弟,你别看她长得珠圆玉润的,留着齐耳短发仍象女学生,但是,她武艺高强,是咱们这支游击队的指导员兼卫生员、通讯员,而且,她很善于做群众工作。” 萧锋闻言,肃然起敬,举手敬礼,说道:“指导员,对不起!之前,我一直称呼你为姑娘,失礼了。” 梅瑞瑛灿烂一笑,说道:“萧团长,客气了。之前,我们也曾误会你,误以为你真的象陆水城的公告所称:你是枪击胡振兴的叛国者。” 萧锋心头一震,放下手,很是难过。胡振兴之死,是一件令萧锋终身遗憾和伤感之事。因为他刚当上代理团长,恩人便死了,自己也没来得及好好报答胡振兴。 壮汉笑道:“兄弟,不要怪俺们。俺们在矿区里看到你和傅里真拼命,俺们才知道,原来,你是一条真心抗战的汉子。你好样的,铁骨铮铮!” 梅瑞瑛看萧锋神情不对,便转移话题,指着壮汉,说道:“萧团长,这是我们的队长秦民义,外号急先锋。他今年0岁,红小鬼出身,曾经参加过南方三年游击战,打仗时都是身先士卒,不怕死,武功高强,善用双斧。不过,他的缺点就是性格急躁了些。往后,咱们一起打鬼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见谅。” 萧锋心头又是一震,回过神来,赶紧举手敬礼,说道:“秦队长好!新兵萧锋向你报到。” 秦民义仰天大笑,说道:“萧兄弟,你能加入我们游击队,俺老秦高兴死了。好了,客套话不说了。咱们议议如何救治伤员之事。刚才,你说要把伤员送往城里救治?” 萧锋点了点头,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现在,傅里真和鬼子肯定率部满山乱转,搜索咱们的下落。相信他很快会搜到神仙窟来。所以,此时咱们入城,傅里真和鬼子绝对想不到。” 梅瑞瑛说道:“但是,用什么方式运送伤员入城?” 秦民义急躁地说道:“对啊,快说!” 萧锋说道:“到我的玉龙潭驻地里去,那里,我藏有鬼子的许多军衣和枪械,然后,咱们穿起鬼子军衣,端着鬼子的枪械,护送伤员入城,因为采矿区刚发生过战斗,鬼子伤员不少,咱们此时入城,是可以蒙混过去的。而且,我会说倭语。之前我和梅指导员说过,神仙窟不能呆了。因为我逃出陆水城时,是带着一个警卫排过来的。但是,当天夜里,人心涣散,大部分士兵都当了逃兵。我怕有人被傅里真抓去,然后领着傅里真到这里来。所以,这神仙窟可是我的老巢,不能再呆下去了。” 秦民义闻言,急躁地说道:“那行,就这么定了。我挑些士兵和萧兄弟护送伤员进城,指导员带些兄弟潜伏在玉龙潭里。” 梅瑞瑛急道:“队长,你可是急先锋,我怕你入城之后,看到不公平的现象会动手。所以,我选择入城。还是你留在山林里吧。在山林里,你急躁些,至少还有得救,还可以在山里钻来跑去的,鬼子和伪军抓不到你。在城里,那就麻烦了。你入城,我相不过。” 秦民义大大咧咧地笑了,说道:“哈哈,指导员批评的对!行!就这么定了。” 于是,众人便赶紧挑选队员,分头行动。 萧锋对万有力说道:“猴子,他们不知道玉龙潭在哪里?还有咱们藏好的东西。所以,你带秦队长他们走。记住,对他们好点,他们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虽说大计已定,但是,也不知道鬼子有没有搜索过来,我必须再向梅指导员提些建议,留下弟兄,殿后阻击。” 万有力点了点头,心里很是舍不得离开萧锋,但是,萧锋说的很有道理,他又不便抗拒。 “队长,指导员,不好了,鬼子搜到山洞附近来了。” 正当众人扶着伤员准备出走时,神仙窟附近的哨兵气喘吁吁地赶来报告情况。 “这么快?指导员,你领同志们撤!小李广,选三名同志随我留下打阻击。其他人,撤!”秦民义果然是急先锋,遇事也不商量,闻讯就下令,说罢就掏枪,抢身就跑。 一名身材瘦小的背着自制狙击步枪的小伙子应令而动,挑选了三名队员,便随跑着出去。这个小伙子便是绰号“小李广”的花福顺,他今年岁,虽然身材瘦小,但是,他是神枪手,擅长狙击鬼子军官,在这支游击队里没担任什么职务,但是,威望高。 梅瑞瑛这回没与秦民义争,她赶紧跑进洞里去,领着队员扶着伤员出洞。 “猴子,领着指导员和弟兄们去玉龙潭。我留下协助秦队长打阻击。”萧锋见状,急喝令万有力一声,便跑到霍建光平躺的地方,从他的衣物里,搜出十枚手雷,还有一些线绳。霍建光拉住萧锋,艰难地坐起身来,说道:“团座,我留下布雷吧,我擅长!” 萧锋急按住他,说道:“兄弟,现在深更半夜的,敌情不明,你负伤了,呆会要是逃跑,那是跑不快的。所以,我来替你布雷。你这些玩意,我懂的。只不过,动作没你快。你先回玉龙潭养伤。呆会,我也会回去的。” 说罢,他回头对万有力说道:“猴子,快扶霍排长去玉龙潭。”便抱着一堆手雷和线绳跑出山洞。 “叭叭……突突突……轰轰……” 此时,山洞外打了起来。 秦民义性子急躁,听到洞外下前方有动静,便认为是鬼子和伪军,于是就抢先开枪。 他枪法也挺准的,两声枪响,便撂倒了两名鬼子。 鬼子和伪军随即朝秦民义的藏身之地开枪。 这一来,“小李广”花福顺这个神枪狙击手就没有发挥枪击鬼子军官的先机了。这场阻击之战,变成了以少对多的硬拼了。善养寺子随即命令鬼子机枪子实施火力压制,吩咐傅里真率领伪军包抄神仙窟。 梅瑞瑛刚才就站在萧锋身边不远,静静地听着他说话,见状不由心道:“没想到国军之中也有这么好的军官。危难时刻,长官抢先上战场,让士兵先活着回去。好样的。看来,我没看错人。这个萧锋,值得培养,将来,说不定他能成为我方的高级将领,很有军事天才。我不能看他一时的得失,虽然今夜矿区一战,他误中埋伏,但是因为救人心切。” 于是,她找来游击队的伙夫卢林坤,说道:“病关索,你负责护送伤员随猴子兄弟去玉龙潭,我协助队长打阻击,稍后去玉龙潭找你们。快!” “是!”卢林坤机械地应令而去。他的绰号是:病关索,平常时沉默寡言,现年41岁,长得象个病夫。但是,他擅长挖地道,背负铁铲和火锅,主要负责游击队的炊事饮食。 “浪里白条,你过来。”梅瑞瑛吩咐了卢林坤,又召来副队长武仁添,此人现年9岁,擅长游泳和打探消息,中等身材。 “指导员,有什么吩咐?”武仁添刚刚背两名伤员走出山洞,闻声又跑回山洞里,面见梅瑞瑛。 梅瑞瑛说道:“我留下协助队长打阻击。护送伤员去玉龙潭之事,由你负责。另外,到了玉龙潭之后,你要到附近乡村去找些土郎中给咱们的伤员疗伤。” 武仁添闻言,张嘴欲劝。 梅瑞瑛果然地喝道:“犹豫什么?执行命令!”她不能给武仁添劝说的机会,否则,就纠缠不清了。打起仗来,时间也是生命,快一分一秒,就多一分胜算。作为大学生,又在抗大进修过,听八路军许多高级将领讲过许多战例,所以,梅瑞瑛该果断时就果断处置战前事项。 武仁添只得应令而去。 万有力、武仁添、卢林坤率队护送伤员而去。 秦民义在洞外打阻击,萧锋在洞口布雷。 梅瑞瑛在洞里认真检查一遍,看看的确没落下什么东西,便走出山洞门口。萧锋惊骇地问:“指导员,你还没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仗不能这么打的。”(未完待续) 神奇杀猪刀 梅瑞瑛蹲下身子,帮忙牵拉系着手雷和手榴弹的线绳,笑道:“你不也没走吗?你不怕死,我会怕死吗?为打鬼子而死,死得光荣,死得其所。这场阻击战,我和你一起行动,我听你这个智多星指挥。” 萧锋见情况危急,也顾不及许多,便说道:“好了,不废口舌了。现在埋好雷了,洞里的火把别灭。你让秦队长别打了,咱们一块跑到洞外上面的大树上去。一旦鬼子进入山洞搜索,踢到线绳,手榴弹和手雷都会炸开。鬼子和二鬼子都会闷死在山洞里。所以,一旦炸开,鬼子就会挖洞救人,便无法追击咱们。然后,咱们边打边撤。走!” 说罢,转身跑出山洞,将仅有的两颗手雷互磕一下,便甩了出去。 “轰……轰……” 两声巨响,洞外三十米远处一阵火光,一阵浓烟,鬼子的机枪哑了,旋即山间着火。 梅瑞瑛跑出来,附冲到秦民义等人伏身之地,说道:“山洞里已经埋好地雷,萧锋说,咱们往洞外山顶上撤,然后爬树,躲在树丫里,相机边打边撤。” 萧锋此时也赶到,急促地说道:“秦队长,撤吧。呆会和鬼子拼剌刀,小李广负责开枪。只要拼剌刀,只要咱们和鬼子、伪军粘贴在一起,鬼子的重火力便无法发挥。走!” “娘的,老子是队长,还是你们是队长?咦,指导员,你怎么不撤?不是让你去玉龙潭吗?”秦民义一听,倒是发火了,骂了一句,又反问梅瑞瑛一句。 “来不及了,撤!”梅瑞瑛知道秦民义的牛脾气,顾不及解释,便伸手一拉花福顺,转身就跑。 萧锋又抓起地上的两枚手榴弹,拧盖拉栓,又甩了出去,然后转身就跑。秦民义无奈,只好下令撤退。众人往洞外正东方向跑了一会,已经抢先来包抄的傅里真便开枪了。 “叭叭……”几颗子弹从秦民义等人身边掠过。 “他娘的,姓萧的还真是智多星,好在他提醒,果然身后有伏兵。”秦民义也不知是骂还是赞,说了一句话,便握枪朝正东方向射击。 “叭叭叭……” 火星在树林里闪显。 黑漆漆的夜里,谁也看不见谁。但听到有声音,敌我双方便开枪射击。 萧锋听声辨人,躬着身子,跑到秦民义和梅瑞瑛身边,低声说道:“上树,不能硬拼!现在看来,咱们被敌人包围了。只能等着山洞的轰炸声响。等着鬼子命令伪军挖洞救人,再相机逃跑。” “好!”梅瑞瑛怕秦民义又骂又反对,便应了一声,将手枪别回腰间,伸手攀树。 如此一来,秦民义没办法,也只好收枪攀树。 花福顺早就攀上树丫了,正托枪瞄准伪军的指挥官。 只是,傅里真很狡猾,并不冲锋在前,而总躲在几名警卫员身后,不时地打一枪。 黑漆漆的树林里,枪声一停,火星一灭,便什么也看不到了。花福顺这个狙击手没法发挥作用。 秦民义没有开枪,其他两名队员也不敢开枪。但是,秦民义也没法传令另两名队员攀树。那两名队员便躲在树后,伺机伏击包抄而来的伪军。 “萧锋没走,肯定在附近。警卫连,亮火把!傅传新,你带队冲锋!”傅里真不见动静一会,略一分析,便大声下令。此时此刻,他顾不及什么了,立功要紧,向鬼子献媚要紧。“是!”傅传新是傅里真的亲侄子,执行傅里真的命令最坚决,他应令一声,便命一个连的官兵冲锋上去。 傅里真的警卫连部分官兵随即亮起了火把,将附近树林照亮了。两名没攀树的队员被发现了,傅传新朝他们开枪。 借着树杆的掩护,两名游击队员开枪还击。 “叭叭……叭叭……突突突……突突突……” 伪军人数多,一个连就是一百多人枪,包围过来,虽然暂时谁也没伤着谁,但是,两名游击队员命在旦夕,他们俩背贴着树杆,不停地转动身子,打一枪,就转一身。 秦民义性子急,躲在树丫里,看不下了,便拔出腰间的两板斧头,从树丫里附冲而下,两斧各斜劈。 “咔嚓……咔嚓……”两名近前的伪军脖子立折,歪头惨死,跌倒在树林里。秦民义性子急,但是,武功高,附冲之机,杀了两名伪军,便快步一蹿,双握斧左勾右削,再次两名伪军。 傅传新见状,大嚷一声:“这帮畜生在树上,弟兄们,上!向树丫林里开枪!”便握枪向秦民义瞄去。花福顺见有机可趁,又看傅传新是下命令的军官,便在树丫里掉转枪口,朝傅传新开枪。 “叭……” 一颗子弹击出,正中傅传新的额头。 傅传新仰天而倒,额头钳着一颗子弹,不瞑目地惨死在树林里。 “新儿……新儿……我的新儿……”傅里真看到侄子死了,又气又恼又伤心。这个傅里真以前生过一个儿子,但是,丢失了。现在,他把傅传新当亲儿子一般培养的。看到傅传新被暗枪所杀,顿时伤感落泪,泣声大喊。 萧锋看准时机,握着杀猪刀,斜飞而下,冲入伪军人群之中,使出“五虎断魂刀法”中的一招“云龙三现”。 他握刀一横、一捅、一扫又斜削,侧腿一蹬,左手五指一抓一拢,握刀之手又反肘一击,再身子旋转,扬腿一蹬。他的杀猪刀虽然不长,但是,刀身重,动作猛,出手快。 这把杀猪刀,虽然不是什么名刀、宝刀,但是,是萧锋的师父的祖传之刀,历代相传,不仅仅是杀猪的。至于为什么刀身这么重,为何又要历代相传,且是传男不传女,萧锋也不知道。当他刚刚成长的时候,师父却被财主所杀,师妹也失踪了。 瞬息之间,一名伪军被他横刀砍断了脖子,一名伪军胸窝被他一刀捅穿,一名伪军被横刀一扫而导致臂膀折断且腰勒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刀痕。一名伪军被他侧踹,跌出丈余远。另一名伪军的枪杆被他左手扣住并被一拖,伪军身子立足不稳,被拖动身子至萧锋跟前,再被萧锋一脚蹬中胸腔,这名伪军登时腹腔变形,惨叫吐血,仰天而倒。(未完待续) 神仙窟助力出逃 “好功夫,好刀法!”梅瑞瑛躲在树丫里,看萧锋刚附冲而下,便奇快地杀了数名伪军,不由赞叹出声,也一飞而下,拔出长短双刀,对着伪军狠砍狠杀。 平素看她一介姑娘家家的,杀敌之时却毫不含糊,时而长刀拔,短刀捅;时而短刀撩,长刀扫。瞬息之间,连杀三名伪军。另两名游击队员看到秦民义、梅瑞瑛、萧锋与伪军拼剌刀,随之也上了剌刀,加入了战团。 如此一来,傅传新死了,伪军又因秦民义、萧锋、梅瑞瑛五人与之贴身近战,无法开枪了,只能呐喊着,蜂拥而上,或端着剌刀,或舞着大刀,或握着匕首,围着秦民义、萧锋、梅瑞瑛及其他两名游击队员撕杀。 仍躲在树丫上的花福顺则是不时寻找握着驳壳枪的伪军指挥官,不时左一枪,右一枪,将伪军这个连队的一名副连长、三名排长全部击毙。 一个连队的伪军几名连排长也死了。 伤心傅传新之死的傅里真实在看不下去了,泣声大吼:“警卫连,冲上去,扔手榴弹,炸死他们!” 警卫连长急道:“司令,不行啊!拼剌刀的,还有咱们的兄弟!”傅里真红着双眼,又大吼一声:“别管那么多,快扔手榴弹,炸死他们,快!”说罢,一枪指着警卫连长的侧额上,十分的丧心病狂。 “弟兄们,投弹,炸死他们!”警卫连长吓得浑身是汗,急忙颤声大吼。 警卫连官兵闻讯,纷纷跑步上前,纷纷取下手榴弹,纷纷拧盖拉栓。那些围着萧锋等人撕杀的伪军闻言,吓坏了:这不是也让俺们陪葬吗?姥姥,老子不干了。 于是,这些伪军纷纷闪身而退,拔腿就跑。 “撤!”萧锋见机行事,大吼一声,反手牵过梅瑞瑛就跑。秦民义及两名游击队员见状,也赶紧跑开。 “轰轰……轰轰……轰轰……” 就在此时,山下的神仙窟传来阵阵轰炸声,想来是萧锋事先所埋的地雷响了,肯定是鬼子进洞搜索,洞口被炸塌,不少鬼子闷在神仙窟之内了。 傅里真及警卫连,还有那些散开的伪军瞬间呆楞住了。 花福顺从树丫里斜飞而下,持枪而跑,迅速蹿入树林里,追上了萧锋等人。 神仙窟传来惊天动地的轰炸声,让傅里真、伪军官兵震惊异常,就在他们一呆一怔之时,萧锋牵着梅瑞瑛、秦民义、花福顺和两名游击队员已经从火光处,潜逃入阴暗处,迅速蹿入了密林之中。 “他娘的,萧锋跑了,给老子追!追!”还是傅里真反应最快,他回过神来,声嘶力歇大吼,握枪挥舞,又踹了警卫连长一脚。 “弟兄们,那边,给我上!”警卫连长差点扑倒在地上,他屁股挨了傅里真一脚,踉跄几步,便握枪挥舞,高声喊叫。 伪军迅速聚拢,冲向密林里,追寻萧锋等人下落。 “傅桑,别追了,把人调回来,到山腰去,把神仙窟的洞门挖开。神仙窟里困住了皇军很多士兵。”此时,鬼子传令官气喘吁吁地跑上山顶,向傅里真下达了一道命令。 苦力活、当炮灰,一般都是伪军负责。 傅里真心头气苦,却不敢不依,赶紧命令副官举着火把去找警卫连长,然后命人抬起傅传新的尸体,哭丧着脸地下山。萧锋等人跑出包围圈约五六里,便停了下来,因为萧锋看到前面山窝里有亮光,很明显,有其他的鬼子和伪军仍然其他方向搜索而来。 众人也跟着停下脚步,喘着粗重的气息。 没见异样,秦民义便打着火折子,火光一亮,却看到萧锋搂着梅瑞瑛的脖子,伏在草丛中,不由气恼地上前一脚,踢在萧锋的背部上,骂道:“喂,你这个反动派想干什么?竟敢对俺们指导员无礼?老子宰了你!”说罢,拔下腰间板斧,驾在萧锋的脖子上。 原来,秦民义吃醋了。他早已暗恋梅瑞瑛,只是一直没有表白而已,现在看到萧锋与梅瑞瑛竟然在草丛中亲热,登时无名火起。其实,哪是萧锋与梅瑞瑛亲热?是萧锋蓦然看到下面山窝有火亮,情急之下,松开梅瑞瑛的手,搂着梅瑞瑛伏在草丛中观察敌情。(未完待续) 失态失控 萧锋本能地反手,竖起刀尖,对着秦民义握斧之手的腕脉上。秦民义被迫撤斧,且退后了两步。 萧锋倏然转身,松开了梅瑞瑛,站了起来,低声说道:“秦队长,别误会,下面山窝里有鬼子和伪军。”话是如此,心头却是一阵悲哀。因为“反动派”这三个字是三十年代革命人骂国军官兵的。 可现在,在抗倭大旗下,国gong已经是统一战线,两军一致枪口对外,秦民义却还骂自己是“反动派”,萧锋的心蓦然一寒。 萧锋心想:看来,我不该和游击队的人在一起。我和他们终究是两条道上的人。十年前,我军杀了他们不少人,他们骂我们是正常的。可现在,秦民义的反应也太过激了。现在看来,眼前的表面似鲁莽的秦民义不简单。 秦民义醋意大发,怒喝一声:“你他娘的反动派,竟敢占俺们指导员的便宜,老子剁了你。”说罢,扬左斧又向萧锋劈去,握右斧横扫萧锋腰勒。这是天罡斧法的很刚猛的一招,叫作“开山立派”。 “当当……” 萧锋悲哀之余,又一阵难过,但是,斧光闪现,他只能招架保命。他本能地握刀一招“浮云起落”,先砍上手刀,再砍下手刀,招式新奇变幻,格开了秦民义这招夺命二斧。 刀斧相碰,火星溅发。 梅瑞瑛俏脸通红,怒道:“住手!秦民义,你说什么屁话?我和萧团长在前引路,看到山窝里有火光,所以,焦急中伏在草丛之中。”说罢,拔出背部的长短双刀,横身于萧锋和秦民义之间。 她面对秦民义,横眉怒目,厉声斥责,背对着萧锋。 众目睽睽之下,梅瑞瑛一个黄花大闺女被秦民义如此误会,是很难堪的。所以,情急之下,说了粗话。 花福顺和另两名游击队员登时大为尴尬。这队长和指导员都是游击队的当家人,两个当家人吵起来,当下属的就犯难了。他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便坐在地上。 “八嘎……什么人?” 这一来,惊动了半里许搜山的鬼子和伪军。 领头的大岛智子一声怒骂。 鬼子和伪军随即开枪。 “叭叭叭……突突突突……” 枪声一响,附近的鬼子和伪军便合围过来。 萧锋、秦民义、梅瑞瑛等人急急萎身下来。 花福顺和两名游击队员急急起身,躲在树杆后。不过,花福顺是很机灵的,观察一会,便纵身一路,攀爬上树,钻进树丫里,托枪瞄向大岛智子。 山路弯弯曲曲,大岛智子握枪跑步上山。 花福顺要瞄准她,却也不容易。 梅瑞瑛侧身怒对秦民义,说道:“秦民义,你说你什么身份?你现在是队长,领导着一支武装队伍,你怎么那么鲁莽?你看看,把鬼子都招来了。萧团长现在不是外人,他是咱们的新兵。而且,他刚才搂着我……搂……那是因为一时情急,他的本意是为了保护我。” 说到此,梅瑞瑛甚是不好意思。她是名大学的女学生,思想相对开放些,也知道那是萧锋一时情急,可毕竟如此说出口,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萧锋心头一暖,不由对梅瑞瑛肃然起敬。 他对梅瑞瑛还真没占便宜的意思,确实是一时情急。而且,被胡振兴收留之后,他多年随军征战,后又为了报国学习,现又为保家卫国而与鬼子血拼,和什么姑娘恋爱,他真没想过。如果说会不会想女人?萧锋肯定想过,他是正常的男人。但是,能偶尔飘过他心头的倩影,也只有他的小师妹,那个失踪了的、美丽可爱的小师妹! 秦民义是为情所困,悻悻地质问梅瑞瑛:“你就宁愿相信反动派,而不相信自己人?你了解姓萧的吗?陆水城里城外的人都说他是叛徒!” “你……你……”梅瑞瑛被如此抢白,登时气噎,握刀指向秦民义,竟然花枝乱颤,语无伦次。 萧锋伤感地说道:“秦队长,打完这一仗,我会走的。你喜欢梅指导员。我懂的。但是,国难当头,我没有歪心思。唉,就让枪林弹雨来证明我的清白吧。” 他虽然出自卑微,是由一个小猎户出山从军的,但是,他也很傲气。言罢,他蓦然握刀起身,双足一点,纵身跃出,凌空一招“鸳鸯连环”舞出,身子刚落地,便抹、钩、剁、砍、劈,一招五式,将边扑上来边开枪的几名鬼子宰杀在树林里。 “咔嚓……当……啊……呼……” 几名鬼子断颅、折脖、胸穿、腹破,横尸山林。 “老萧,别冲动……”梅瑞瑛见状,花容失色,急喊一声,也握刀纵身而出,将短刀交于左手,右手一探,按在萧锋的肩膀上。 萧锋反手一捞,搂着梅瑞瑛滚倒在地上。 “叭叭叭……突突突……” 一阵枪响,几十颗子弹从他们身子上面掠过。 “是萧锋!林副司令,包抄他们!”大岛智子在火光中看到了萧锋,虽然为萧锋神奇的刀法所震撼,但是,又瞬间回过神来,握枪一扬,命令林森率部包抄。 “是!”林森不敢怠慢,急率领伪军包抄而来。 大岛智子和林森正是由矿区出来的另一路搜山队伍。刚才,分兵之后,善养寺子和傅里真率部搜索到了神仙窟。而大岛智子则和林森率部搜索到了玉龙潭附近。 “娘的,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老子不能输给姓萧的。他敢冲锋,老子就不敢吗?”秦民义为情所困,性子也急躁,见状又骂了梅瑞瑛和萧锋,于是,他收起一斧,然后拔枪,左手握斧,右手握枪,也蹿身出林,持枪朝鬼子射击。 “叭叭叭……”三声枪响,三名鬼子倒在血泊之中。 “队长小心!”花福顺见状大急,便从树丫里斜飞而下,一手抓枪,一手搂着秦民义的脖子,搂得秦民义一起倒在了草丛里。 “叭叭叭……突突突突……”又是一阵枪响,几十颗子弹从秦民义和花福顺两人身体的上空掠过。 “扔手雷!”大岛智子看到鬼子伤亡多个,便下令鬼子扔手雷。她率部属于正面冲锋,中间突破。 “嗖嗖嗖嗖……嗖嗖嗖……” 部分鬼子继续火力压制,让萧锋、梅瑞瑛和秦民义、花福顺等人无法起身,部分鬼子则是从腰间取下手雷,各磕在钢盔帽上,然后密集地甩过来。(未完待续) 身陷重围 “往前蹿!有水沟!”萧锋抬头一看,情况不妙,便大吼一声,翻身抱着梅瑞瑛,双足一撑棵树杆,身子贴着甩来的手雷,逆向凌空翻着筋斗,飘向鬼子身前。 秦民义、花福顺两人武功就那么高了,但是,危险面前,他们一经萧锋提醒,也只得顺着草丛滑向山下的小水沟。另外两名游击队员则是反应稍慢,而且,动作不够快,正要纵身一跃,那几枚手雷却落地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阵浓烟腾空,一阵火光冲天。 两名游击队员被炸得粉身碎骨。 萧锋抱着梅瑞瑛凌空飘下,双腿骑在一名鬼子的双肩上,那名鬼子难以承重,双膝着地,膝盖磕裂,惨叫了一声。 梅瑞瑛趁机反手拔刀,捅入这名鬼子胸腔之中。 萧锋松开梅瑞瑛,单手一按这名死鬼的脑袋,身子腾空而起,握刀一招“沙鸥掠波”,凌空舞刀缠、滑、绞、擦、抽、截,划破了一名鬼子的脖子,刀尖穿透了一名鬼子的咽喉,折断了一名鬼子的左臂,劈断了一名鬼子的肩膀,削去了一名鬼子右耳,捅死了一名鬼子。 梅瑞瑛杀了那名鬼子之后,便长刀格,短刀捅;短刀划,长刀扫,也鬼子贴身拼杀。 秦民义、花福顺两人顺草丛下滑,擦破了脸皮,擦破了肚皮,擦烂了衣服,浑身血淋淋的,跌至小水沟。但是,两人不顾疼痛,赶紧起身。 秦民义一看梅瑞瑛无伤且在杀敌,便大吼一声:“小鬼子,你秦爷爷来了!”就加入战团,奋勇杀敌,挥舞双斧,搂头劈腰,横扫猛砍,瞬间也杀了几名鬼子。 花福顺枪法好,人瘦小,武功不行,抱着步枪,顺着水沟就跑,不时回头一枪,将追击而来的鬼子射杀。 双方混战在一起。 大岛智子握枪观战,看到萧锋瞬间杀了数名鬼子,不由暗叹:想不到刚才扔了那么多手雷,竟给萧锋避开了,想不到萧锋的身手这么好,一把杀猪刀,竟然与我十几个士兵拼剌刀且每每上风。难怪,傅里真把萧锋当作对手。 林森率领伪军包抄过来,站在拼杀现场的背部观战,命令伪军官兵,伺机枪击萧锋,活捉梅瑞瑛。 因为双方混战,且是贴身近战,冷兵器撕杀,鬼子和伪军都无法开枪。但是,鬼子和伪军毕竟人多,其中也不泛有武功高强者,萧锋、梅瑞瑛、秦民义三人已经开始着着遇险,花福顺则是快没子弹了。 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萧锋等人。 就在此时,刚到玉龙潭不久的猴子、武仁添、卢林坤等人闻得附近轰炸声响,急派人去观察情况。猴子和一名游击队员看到萧锋等人身陷重围,难以脱身,便急回玉龙潭向武仁添汇报。 武仁添吩咐卢林坤领几名队员保护好伤员,便和猴子及其他游击队员杀了出来,他们跑到拼杀现场附近树林,就扔出一通手榴弹,将拼杀现场的鬼子炸死炸伤,然后,武仁添、猴子领着游击队员们齐声呐喊,边冲锋边扫射。 烟雾弥漫,树折草飞,石裂尘扬。 鬼子和伪军登时大乱,大岛智子和林森急蹿入树林,借着树杆掩护,握枪射击。萧锋、梅瑞瑛、秦民义、花福顺趁机冲出重围,奔向玉龙潭方向,和游击队员及伤员们会合。(未完待续) 那一抹红晕 “呼呼呼……” 萧锋、秦民义、梅瑞瑛、花福顺、武仁添等人逃回玉龙潭,均是粗重喘息,均是一屁股坐倒在石头上或是草地里。梅瑞瑛喘息一会,便起身走向飞瀑下的玉龙池。 秦民义喊了一句:“指导员……”起身招手,却又欲言又止,他的动作,似乎想拽住梅瑞瑛,不想梅瑞瑛远离他一步。然而,他的心思呢?没有谁知道。 游击队员们眼神怪异地望着秦民义。 萧锋瞟了秦民义这个动作一眼,便低头伸手,在石缝之中淘水抹脸、洗手、拍衣。然后,他掏出一条汗帕,擦拭他那把杀敌无数的杀倭刀。 玉龙池前,梅瑞瑛忽然“哎呀”了一声,便蹲在池水前,却是大腿被荆棘划破了,背部也被鬼子的剌刀划破了,左臂有一道颇深的血痕。刚才被鬼子追杀,无暇顾及伤情,此时刚逃到安全区,便忍不住惨叫出声了。 此时的她,秀发凌乱,衣衫破碎,多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韵味。 “指导员……你怎么啦?”萧锋和秦民义异口同声发问,几乎同步奔跑过去,都对梅瑞瑛的伤情很关切。 “没……没什么?我学医的,我自己可包扎和处理伤口。”恶战之后,梅瑞瑛从撕杀中回过神来了,黄花大闺女的,忽然被两个大男人如此当众关心,甚是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回应,挥手让秦民义和萧锋别过来。 火把的光芒很弱,但是,游击队员们依稀可以看到她的俏脸红艳艳的。 萧锋骤然停下了脚步,低头往回走。 秦民义却仍然跑了过去。 游击队员们望向他们三人的目光仍然很怪异。虽然,这场感情大戏才拉开序幕,但是,队员们便被他们三人的精彩表演所吸引。在这样的年代,出现这样的三角-恋-情,太有吸引力了。秦民义对梅瑞瑛的情意已经很明显,萧锋呢?萧锋是刚刚加入游击队的,而且,萧锋已经被傅里真的一纸公告所描黑,队员们终究对萧锋有一道防范心理。此时此刻,队员们所希望的是秦民义能得到梅瑞瑛的芳心。 “队长,男女有别,谢谢你的关心。我说过,我原本是学医的,我能自己疗伤。而且,我这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身上的伤口很多,你也自己处理一下,别感染了。”梅瑞瑛待秦民义跑到自己身前,便低声劝说,又后退了几步。 这一次,她说的很直接,没有委宛。她知道,秦民义很喜欢自己,而且,为自己吃过几次醋。自己能来游击队当指导员,也是秦民义向上级争取的。但是,自己实在无法接受这份自己没有感觉的感情,也不喜欢秦民义太过粗悍的相貌和粗鲁的言行。 秦民义冷静的时候,打游击是有经验的,杀敌之时也很英勇,平素也很强势,可以说是一个让人很佩服的狠角。但是,他性子急躁起来,会丧失理智,会不顾后果。这与从名校毕业的女大学生梅瑞瑛是格格不入的。梅瑞瑛需要的男人,既要彪悍,又要帅气,更要理性。 秦民义大为尴尬,僵立在玉龙池边,悻悻地说道:“什么男女有别?咱是革命军人,还在乎这个?刚才,姓萧的反动派还抱过你呢!”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飘着一股浓烈的醋意。但是,这也体现了他是一个直肠之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掩饰,直爽!快意恩仇! 萧锋虽然返身而回,但是,距离秦民义和梅瑞瑛两人也不远,不过十余步。秦民义的话,其他队员因为坐得较远,可能听不到,但是,萧锋听到了,而且特别剌耳。 萧锋的脑袋忽然翁鸣了一下,他急忙双手掩耳,然后用手掌摩擦脸颊,揉揉两边侧额的太阳穴。 梅瑞瑛听了秦民义的话,甚是恼怒,扬手一指秦民义的鼻子,叱喝一声:“秦民义,请你自重!哼……”不过,她愤怒之中,文静端庄漂亮的脸蛋又升起一阵红晕。萧锋一个晚上,已经抱过她几次了,但是,当时是为了救她。 梅瑞瑛当时在战场上也没感受到了一份幸福。不过,此时秦民义提起,她心里倒有些羞涩,有些不安,有些荡漾。她的心海泛起了一阵涟漪。 她怒气冲冲地起身,跨步而走,却又瞬间冷静下来,因为她也想到了自己是这支队伍的指导员,必须端庄些,必须稳重些,必须给队员们一个好形象,更不能和队长闹不团结。 于是,她刚转身又转身,面向秦民义。 而秦民义忽然也被梅瑞瑛的怒斥而骂晕了。 他僵呆地池边,怔怔地望着一向温柔端庄而忽然大发脾气的梅瑞瑛。 梅瑞瑛低声说道:“秦队长,你领导和指挥着一支三十多人的武装队伍。你不是一般人。现在,你是实施上级提出的独立游击战兼发动黑山、龟山一带群众参加抗战的重任。打跑侵略者,才是咱们的目标。希望你从今以后,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争取一名士兵不容易,争取一名将才更加不容易,争取一名帅才则是难上加难。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萧锋是一个难得的军事人才。我们应该争取他。象萧锋这样的人,咱们都敢收留。往后,就能给伪军之中那些有正义感的官兵一种示范效应,就能给国军中的一些逃兵一份信心,也能给那些正向咱们靠拢的国军将士一个标杆。” 她说罢,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秦民义仍是僵楞在池边,不知他是听懂了梅瑞瑛的话,还是他在思考什么问题,又或是他心里确实是醋意太浓,浓得他仍然很难受。 “猴子,快把咱们之前夺来的机枪和手雷拿出来,交给游击队员们。鬼子很快就会包抄过来的。”萧锋心头隐隐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为何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忽然会有这样一份失落。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揉揉两边侧额,提振精神之后,便大声吩咐万有力。 但是,没有回声。 万有力竟然不在玉龙潭里。 萧锋的话让游击队员们很感动。 推荐我的经典著作【一路风尘】、【极品军神】,详情见本书的【作品相关】,rn给予很高的评价。(未完待续) 莫名火起 花福顺忽然想起萧锋之前在神仙窟向队员找烟的情景,便主动走过来,掏烟递与萧锋。他走到萧锋跟前,说道:“老萧,抽支烟吧。” 梅瑞瑛正走过来,闻言之后更是感动。她心想: “猴子……死猴子,死哪里去了?”萧锋不见回应,东张西望一会,便大声怒骂万有力,又伸手接过了香烟。他的心头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想渲泄。只有万有力是最听他的话,无论他如何骂万有力,万有力都是乖乖的。 花福顺掏出火柴,为萧锋点火。 众人目光一起望向萧锋。 “团座,猴子肯定是打探敌情去了。打探敌情,是他的特长。”霍建光艰难地坐起来,回答了萧锋的话。 萧锋吐了口烟圈,没再吭声。 梅瑞瑛刚才听到了萧锋说要向游击队捐献枪枝弹药的话,芳心很感动,走上前来。 花福顺赶紧走开。 梅瑞瑛说道:“萧团长,哦,叫你老萧吧。刚才的事情,希望你不怪意。老秦呀,是个粗人。他有口无心的。现在是统一战线,是枪口一致对外。所以,我们应该精诚团结。” 花福顺没有走远,闻言之后,心里暗道:“俺们这支队伍,好在有个女的当指导员。否则,老秦的火太旺,没水浇,可灭不了。” 萧锋又吐了口烟圈,说道:“指导员,萧某理解,也没有怪意。大敌当前,我们应该考虑如何脱险。我想,鬼子和伪军是不会放过咱们的。他们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你尽快动员队伍,护送伤员,沿北侧的小沟渠走,两边的灌木丛和巨石可以掩护你们。我啊,得等等猴子。” 秦民义可能看到梅瑞瑛和萧锋在一起,回过神来了,又跑了过来,听到这句话,很不满意地说道:“姓萧的,你什么意思?你想打退堂鼓?你以为俺们游击队是狗洞呀?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 “你……”萧锋将烟头一扔,怒气冲天,扬手一指,真想扇秦民义两个耳光,但是,他忍住了。 “老秦,别冲动,老萧所言,句句是理。抓紧动员同志们撤离玉龙潭。”梅瑞瑛急忙劝阻,此时,她很冷静。 她想:解决秦民义和萧锋的问题,现在绝不是时候。只有队伍安全了,那这个属于内部的矛盾才好解决。现在争吵、争论没有任何意义。一时间,我也不可能做通秦民义的思想工作。 “团长,哦,大哥,不好了,鬼子追来了。”猴子从树丛和怪石之中跑出来,大声嚷嚷,传递消息。 “什么?”秦民义、梅瑞瑛,还有一些队员凑前过来问。 “还有500米就到。大伙快撤!”猴子急促地答话。 “同志们,往北侧小沟渠里撤,顺着北面走。快!”这回,梅瑞瑛只好自作主张了,她跳上一块巨石,大声下令。 队员们迅速拾起枪枝,往北侧小沟渠里跑。 “指导员,你们撤,我们几个掩护。如果鬼子来了,发现这里没抵抗,必定会搜索,会找到你们。而且鬼子和伪军多,他可以找到北侧小沟渠的。”萧锋主动身向梅瑞瑛请樱。 “不行!你们三人,已经有一人重伤,一起撤!”梅瑞瑛跳下巨石,急促劝阻萧锋。 “哎呀,来不及了。撤!我是队长,听我的。”秦民义壮着胆子,抓过梅瑞瑛的手,吼一声,便拖着她跑。 萧锋心头忽然一震,急急别开头去。 “你混蛋……”梅瑞瑛奋力一甩,甩开了秦民义的手,怒喝了一声,然后又往回跑。 秦民义心头巨震,失落之极,僵楞在池边。 萧锋蓦然转身,双拳一握,朗声说道:“梅指导员,快走!请你放心,萧某顶天立地,绝不会投敌叛国。”言辞激烈,另有含意。 梅瑞瑛脚下似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脚步骤然急刹,一下子呆怔住了。 “猴子,还楞着干啥?掷弹筒伺候小鬼子。快!”萧锋胸闷,又朝万有力发火,然后附身去扶霍建光。 “哦……”万有力如梦初醒,急忙跑开,去找那些藏好的武器弹药。 萧锋把霍建光抱起来,放在一块巨石下,低声说道:“兄弟,借着巨石掩护自己,大哥要打鬼子了,可能顾不上你。今夜之战,哥哥已经拉了十五名鬼子给旅座陪葬了。呆会,再拉些鬼子垫背,咱兄弟三人死也值了。” 听萧锋如此说话,梅瑞瑛心头一阵难过,急又走回来,对萧锋说道:“老萧,大敌当前,不可以赌气。一起走吧。”(未完待续) 决不丢下伤员 电光石火之间,霍建光忽然出手,一掌拍在萧锋的脑门上。萧锋身子摇晃了一下,便栽倒在梅瑞瑛的怀中。 “姓霍的,你要干什么?”万有力惊骇异常,急疾步跑来,举起掷弹筒要砸死霍建光。 “怎么回事?”梅瑞瑛一手托住萧锋,一手掏枪而出,指向霍建光的额头。 秦民义见状不妙,急忙拔下腰间双斧,奔跑过来。 “如果不打晕大哥,他是不会走的。梅指导员,请你带我大哥走。掷弹筒给我,这里必须有人和鬼子交锋,否则,鬼子很快会找到北侧小沟渠的。”霍建光合合眼,拍拍胸,大声说话,解释了一掌拍萧锋的原因。 “不!一起走!”秦民义被眼前一幕感动的热泪盈眶,抢先大吼,收起双斧,转身附身,反手一捞,背起了霍建光。 梅瑞瑛趁机用驳壳枪的枪托敲在霍建光的后脖上。 霍建光登时晕了过去,伏在秦民义的背上,一动不动了。秦民义背着霍建光,回头对梅瑞瑛说道:“指导员,撤!”说罢,背着霍建光就沿着池边跑,奔向北侧小沟渠。 梅瑞瑛侧头对万有力说道:“猴子,帮帮忙,将你大哥转过来,我背他。”万有力急忙放下掷弹筒,扶着萧锋,帮忙抬起萧锋双腿,将萧锋放在梅瑞瑛的背部上。 “猴子,快撤!”梅瑞瑛道了一声,便背起萧锋就跑。别看她是黄花大闺女,上海名牌大学的才女,但是,她武功不弱,背起160多斤的萧锋,仍然是脚步奇快,眨眨眼,她便背着萧锋隐入了北侧小沟渠之中。 “搬出了炮弹和掷弹筒,不放两弹,怎么对得起小鬼子?”万有力本是顽皮之人,只要萧锋不在场,他必定淘气。他喃喃自语一声,便扶好掷弹筒的脚座,架好掷弹筒,调好往西方向,然后就往掷弹筒里装弹。 接着,他侧开头去,双手掩耳。 “咣……轰……” “啊啊啊……” 由西奔来的小鬼子数名,被这枚炮弹炸得尸体骨无存。 刹那间,所有前来包围玉龙潭的小鬼子和伪军,急急趴在地上,托枪瞄向玉龙潭。 万有力嘻嘻一笑,又将掷弹筒调往南面,然后装弹。 “咣……轰……” “啊啊啊……” 由东奔来的数名伪军登时粉身碎骨。 随即,万有力抱起一枚炮弹,挟起掷弹筒就跑。 此时,四周的鬼子和伪军一起朝玉龙潭里开火,开枪的开枪,扔手雷的扔手雷。 “叭叭叭……突突突突……” “嗖嗖嗖嗖……轰轰轰轰……” 一阵密集的枪声,一阵惊天动地巨响。 玉龙潭里的水,犹如洪涌瀑注,飞腾叫啸,蔚为壮观。四周石壁,石裂弹溅,树倒枝折。不过,“猴子”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万有力一手抱着炮弹,一手挟着掷弹筒,时点时纵,时侧时直,时歪时正,不仅闪避开了枪林弹雨,而且,也躲过了数十枚手雷的轰炸。 他很快就跳跃进了北侧小沟渠里,并且奇快地追上了背着萧锋、躬身行走的梅瑞瑛。 天亮时分,这支游击队奔跑到了龟山北侧树林里。 “呼呼呼呼呼……” 个个喘息如牛。 秦民义放下霍建光,梅瑞瑛放下萧锋,各自累倒在草地上,均是仰躺着,呼呼喘息,每个人的衣衫均已汗湿。 男人还罢了。 梅瑞瑛一时累极,倒忘了自己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她浑身湿透,红肚兜闪现,高耸的双峰起伏,时而左高右低,时而右高左低,煞是迷人。 不过,这个时候,大伙又累又饿,根本无暇顾及梅瑞瑛,就连秦民义也累得直打瞌睡。 阳光灿烂,透树林缝隙而洒下。 有些剌眼。 萧锋悠悠醒来,揉揉双目,翻身坐起,呆呆地望着梅瑞瑛优美的体态。喉咙骨似有格格作响的声音。 梅瑞瑛喘息一会,翻身坐起,望向萧锋,却见萧锋看着自己,直咽口水,不由俏脸通红。 萧锋目光与之对视,心头一震,急忙别开头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大喊一声:“猴子,建光呢?建光,建光,你在哪里?”(未完待续) 离队出走 “大哥,我在这!” “大哥,是秦队长背我回来的。” 万有力和霍建光先后答话,但是,声音都很弱。饥饿加上劳累,还有霍建光的伤。 萧锋起身,跑到霍建光跟前。万有力端来一竹筒水,喂霍建光喝水。萧锋关切地问霍建光:“兄弟,很难受吧?” 霍建光点了点头。 负伤两天了,子弹还在体内。 萧锋探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发现霍建光额头发烫很厉害,而且霍建光的冷汗不断渗出。 探了霍建光的额头,萧锋的神情紧张起来。他松开霍建光,走到秦民义跟前,立正敬礼,说道:“谢谢秦队长救我兄弟之恩!” 秦民义既没有站起身来,更没立正回军礼,冷冷地说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们,但是,毕竟大伙是中国人。俺们游击队是讲道义的。不言谢!” 他的语气很冷漠。 他言罢,别开了头。 他对萧锋与梅瑞瑛的亲热,对梅瑞瑛昨夜背着萧锋离开鬼门关,心怀妒忌,仍是满怀醋意。 萧锋见状,心头难受,但是,仍然大度地说道:“这是救命之恩,无论如何,我会报答,我要言谢。谢谢!”说罢,向秦民义躬躬身,便转身离去。 可是,刚走两步,稍一抬头,却发现梅瑞瑛站在自己面前。其实,梅瑞瑛是来找他和秦民义商量工作的,按照规矩,她自然不用找萧锋商量。但是,她懂得尊重萧锋,因为萧锋在国军里当过营长、代理过半天的团长,且是胡振兴长期信任和提携的人。 作为名牌大学毕业的才女,又在延安进修过,梅瑞瑛看问题的目光远比秦民义长远。所以,她看到萧锋去找秦民义说话,便也凑过来,一是想当当“和事佬”,化解秦民义的心结;二是眼下部队的出路问题,她必须和秦民义商量,当然,也希望萧锋提出一些建设意见。 萧锋看到梅瑞瑛竟然就在眼前,不由一怔。 “老萧,别怪意,老秦是个粗人,但也是个好人。我相信,他很快会想通的。哦,对了,虽然这里没有鬼子,也许鬼子不会追来。但是,我们接近弹尽粮绝,必须找条出路。你看看,同志们都是又累又饿的,咱们还有十几个伤员呢。你看看,有什么好建议?”梅瑞瑛看出了萧锋的尴尬,也听到了秦民义刚才所说的话,所以,她先开口,先劝说,再很尊重地请萧锋提议。 萧锋闻言,心里舒服了些,不过,仍有些尴尬,讪讪一笑,说道:“我不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实乃不便。我看,你还是先和秦队长商量吧。呆会,我再过来,提些补充建议。” “瑞瑛,你来找我?太好了!部队的问题,不难解决,我查看过地图,龟山山顶东面,有座面海的义正道观,战争前,也是很出名的,近几年因为战争,所以有些哀败。不过,能容纳俺们一时的食宿。里面,还有些道士。咱们向道长讲讲道理,暂时容留俺们几天。如果事成,俺们可以借助道观的传统医疗方法,给俺们的伤员治治伤。”秦民义听到梅瑞瑛说话,回头看到梅瑞瑛来了,便眉开眼笑,起身走来,甚是热情,而且,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梅瑞瑛闻言,望向萧锋,期望萧锋提出建议。 萧锋会意,说道:“我之前随部队增援陆水城的时候,当过侦察先锋,侦察过义正道观这个地方,我发现义雅道长不是很正派的人。我与之谈过,也注意到义正道观可能藏污纳垢,里面似乎藏有一些妇女。所以,在咱们不是很了解义正道观之前,是否可以另外想想办法?或另觅地方驻扎?” 秦民义似遭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很不舒服,怒瞪萧锋一眼,冷嘲热讽地说道:“之前,俺们也不了解你。不也一样在矿区救了你。加上在玉龙潭的那次,算起来,已经是第二次救你了。哼!” 萧锋登时尴尬异常,但是,仍然大度地说道:“谢谢秦队长和弟兄们两次相救之恩。大恩大德,萧某永不敢忘!”说罢,拱手抱拳,向秦民义作辑。 秦民义别开头去。 梅瑞瑛也是很尴尬,一番好意,没想到换来这种局面。她实在忍不住,娇叱一声:“秦民义,你可是红小鬼出身。你不是一般人。现在,你是堂堂的游击队长,你怎么这样无礼?哼,我梅瑞瑛与你这样的共事,实在颜面无存。待寻到主力部队,我会向上级反映,要么我调离游击队,要么你走开。” 秦民义闻言,甚是难堪,又环视周遭,看到了队员们异样的眼神,心里的醋酝又一次打翻了。他大吼了一声:“谁想与你共事呀?你就不是一个大学生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给脸不要脸,俺老秦又不是娶不上媳妇的人。哼!这事就这么定了。往后,你爱去哪就去那,与俺老秦无关。” 说罢,拂袖而去。 “你……秦民义……你……”梅瑞瑛给他气得花枝乱颤,花容失色,眼泪汪汪的,扬手一指,结结巴巴的,已经语无伦次。 萧锋看到他们俩因为自己争吵起来,又看到梅瑞瑛如此受委屈,傲气上心头,便怒喝一声:“秦民义,你的大恩,我会报答的。”然后,又朝万有力喝了一句:“猴子,背霍兄弟走,掷弹筒和炮弹留给秦队长。” 说罢,转身而去。 “老萧……老萧……”梅瑞瑛花容惨淡,呐喊着,追上前去,伸手拉住了萧锋。 “梅指导员,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谢谢你!萧某一定会坚持抗战的,绝不会当汉奸、叛徒。”萧锋一怔,停下脚步,但是,冷言相向。或许,他受了秦民义的气太久了,胸闷,不渲泄不行。 言罢,他伸手分开了梅瑞瑛的手,又转身离去。 梅瑞瑛原本已经是眼泪汪汪的,此时终于难忍两头受气,泪水哗哗而下,张嘴欲言,却无法发声。她想再去追萧锋,但是,脚步再也迈不开。 万有力背起霍建光,急朝萧锋跑去。 秦民义呆呆地望着萧锋三人离开游击队。(未完待续) 道士告密 密林里甚是安静。 没有人说话。沉寂了几分钟,秦民义召来花福顺和武仁添,三人低声商议,便作为前锋,前往义正道观,找义雅道长商量让队伍短暂入驻道观之事。 义雅道长很高兴、很热情地招呼秦民义等人,他说虽然自己是道士,但是,也是中国人,应该和游击队团结一致,为抗战大业奉献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他同意队伍入驻。秦民义便让花福顺潜回到密林,告知梅瑞瑛,可以带队伍入驻义正道观。 义正道观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处于奇峰异石、古树清泉之中,院落很大,树绿叶翠,鲜花娇艳,环境幽静优美。接到花福顺传来的消息,游击队的队员们均是精神大振,此时此刻,能有一个栖身之所,太难得了。 梅瑞瑛望着那些伤员满脸的菜色,望着欢呼雀跃的队员,耳畔掠过萧锋的警告,犹豫了一会,却在花福顺的催促下,终于下定决心,率队奔赴义正道观。 义雅道长热情地招呼游击队,给三三两两的队员分配了住宿的房间,又亲自带领道士给伤员疗伤、止血、上药。梅瑞瑛的那点顾虑给打消了。 晚饭后,队员们因为劳累,伤员们因为喝了药,都早早入睡。夜幕降临,海风吹拂,浪涛拍岸,树枝猎猎作响。梅瑞瑛有些不放心,叫上武仁添、花福顺、卢林坤,一起巡视道观里外一圈,又布置了明哨和暗哨,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岂料,鬼迷心窍的义雅道长在迎接秦民义的时候,就派出了一名小道士。天色一黑,小道士就到鬼子龟山驻地告密。 善养寺子、大岛智子、傅里真、林森等人正为找不到游击队和萧锋下落而发愁,这几个人也在龟山与黑山之间的峡谷公路兵站商议再如何布局如何搜索萧锋和游击队的下落,接到哨兵的报告,便让人迎入小道士。 善养寺子闻讯大喜,傅里真质询小道士是否见过萧锋?小道士回答不出来,略一犹豫,又说可能萧锋也在。傅里真当即就赏给义雅道长派来的小道士两根金条,令小道士引路,善养寺子率部连夜率部包围了义正道观。 由于白天萧锋曾提示过义正道观有些不对劲,所以,梅瑞瑛是很警觉的,也是很小心的,更是注重观察道观里外的情况。凌晨时分,她因为不放心,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又起身观察情况,经过一处院落的时候,竟然听到了义雅和一名女子的戏嬉的声音。 “哈哈哈……小美人,只要傅司令和那些太君接到情报,必定重重有赏,到时,贫道就将金条赏给你。嘻嘻!” “呵呵,道爷,你把人家弄湿了……” 梅瑞瑛听得脸红耳赤,但是,她知道义雅已经派人去告密。她顾不上去杀义雅,便急忙跑到其他院落,敲门叫醒了秦民义、武仁添、卢林坤、花福顺等人,把偷听来的义雅与那名女子的对话转述了一遍。 秦民义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下令几名骨干赶紧分头叫醒所有的队员和伤员,并由梅瑞瑛和花福顺率领三名队员从后门出去探路。 但是,鬼子是有备而来,且有人引路,并已在道观四周布置了伏击圈。同时,善养寺子将指挥权移交给大岛智子,自己挑选了十名武功高强的鬼子宪兵,在道观外的树林里穿梭蹿行,以极快的速度,暗杀了游击队的明哨和暗哨。 几名队员在梅瑞瑛的指挥下,刚打开后门,尚未冲出去,道观外的树林里,便有一阵机枪扫来。 “突突突……啊啊啊……” 三名队员惨死在门前。 一阵火星,梅瑞瑛看到了后门外的鬼子和伪军,她急忙和花福顺用脚踢上后门,就跑回道观院落,大声呼吁队员们快上屋顶。 “同志们,快上屋顶!咱们被鬼子包围了!” “同志们,各寻出路逃生,以后再会合!” “你们几个,负责扔手榴弹!” “你们几个,集中火力掩护!” 秦民义焦急分工,亲自狂扔手榴弹。 梅瑞瑛和花福顺迅速爬上屋顶,自觉担当狙击手,掩护其他队员爬上屋顶。而伤员们就麻烦了,因为仓促应战,有些伤员来不及被扶出屋子,便被击毙在房门槛处。 “叭叭叭……突突突……叭叭叭……突突突……” “嗖嗖嗖……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枪声大作,作为内应的小道士纷纷点亮火堆。鬼子和伪军也举起了火把。手雷扔进道观来,在轰炸声中,也引燃了道观内的干柴。 游击队员因弹药不足,被鬼子杀的惨败,危难时刻,众志成城,秦民义率领队员们与鬼子浴血拼剌刀,终因体力不支,且有不少伤员,丧生了二十多名队员。 梅瑞瑛和花福顺打倒鬼子机枪手,从屋顶飞跃而下,抢过机枪,朝鬼子扫射。 秦民义等人在梅瑞瑛的机枪的接应下,率领几名队员冲出了道观,随后众人在树林和巨石以及夜色的掩护下,跑到悬崖边。 鬼子和伪军紧追不放。 秦民义把牙一咬,纵身一路,跳崖! 花福顺、武仁添、卢林坤均把眼睛一闭,也纵身跃崖。 “老萧,别了!”梅瑞瑛是最后一个跳崖的,她扔掉机枪,面向西面,喃语一句,泪水喷涌而出,然后转身,纵身一跃,跳入悬崖之中。(未完待续) 绝处逢生 “哈哈哈……” 善养寺子、傅里真、林森等人追击到悬崖边,鬼子和伪军高举火把,善养寺子、傅里真、林森等人望着深不可测的悬崖,沐浴着凉爽的海风,均是得意地仰天大笑。 终于消灭了游击队和萧锋这个心腹之患了!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他们能不得意?能不惬意?能不开怀大笑? 大岛智子抬头仰望星空,又正视前方漆黑无边的大海,再俯首向下观察深不见底的悬崖,陷入了沉思之中。 善养寺子下令鬼子和伪军撤离,她仍托腮深思:刚才恶战之中,并没有看见萧锋啊?萧锋很擅长贴身近战,刀法精湛,刚才的拼剌刀,我只看到了秦民义几个人,怎么没看到萧锋呢?难道,萧锋仍然藏在道观里?难道,萧锋离开了游击队?为何萧锋之前又会和游击队掺杂在一起? 有鬼子士兵跑回来提醒大岛智子,部队撤离了。 大岛智子这才从沉思清醒过来,她赶紧提着战刀,跑步去追善养寺子等人。累了几天几夜,傅里真向善养寺子提议回城休息,善养寺子同意了。 于是,鬼子宪兵和傅里真的警卫连撤回了陆水城。善养寺子、傅里真、林森等人回城饮酒,庆贺萧锋之死,庆祝消灭游击队被消灭。 秦民义、梅瑞瑛、花福顺、武仁添、卢林坤等人并无摔死,他们跳下悬崖,幸有粗大的树杆及树枝和密集的藤萝托住。但是,均是衣衫破碎,诸人肌肤被划破了。 三十余人的队伍,其他人不是战死在道观里外,便是跳崖的时候,直堕崖底,或是直接跳入了大海之中,尸骨无存。 此仗让这支刚成立不久的游击队,损失惨重。他们仰躺或扑倒在密集的藤萝里、树丫上,听到了善养寺子、傅里真、林森等人剌耳的笑声,个个心里难过之极,无不悲痛落泪。 尔后,众人联手求生,沿着绝壁小道,或是攀爬在峭石上,走出鬼子的搜索范围,又由龟山走向黑山。 天亮后,秦民义、梅瑞瑛等人在黑山北部一处山腰密林里,召开了检讨会。 秦民义抽着烟,神色凝重,语气沉重地说道:“首先,俺老秦作检讨。俺后悔忠言逆耳,没接受萧锋的忠告,导致游击队遭到毁灭打击。待找到主力部队之后,俺将主动请求处分。” 武仁添冷冷地说道:“作为一队之长,你独断专行,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导致三十名同志牺牲和失散。这个责任很大,不是你说扛就扛的起的。哼,你想一句话请求处分就算了?你现在就该辞职。” 卢林坤愤愤地说道:“对!秦民义,你现在就该辞职。至于处分,待找到主力部队再说。俺们不能再听你的瞎指挥了。那个萧锋,虽然是从国军那边过来的,也被傅里真的一纸公告描黑了。但是,我亲眼看到,他作战英勇,视死如归,也很有主见,你为什么就那么恨他?” 花福顺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子,此次也开火了,说道:“作为一名士兵,原本无权指定上级任命的队长。但是,再继续这样的领导,别说打鬼子,就连俺们也难保命。俺提议,暂由指导员兼任队长。俺们听指导员的,指导员比较理性。” 秦民义本是正直之人,只是一时为情所困。此时,他满脸惭愧,也感觉队员们的话句句属实。所以,他不辩解,唯有频频点头。 等花福顺说完,秦民义说道:“好,我接受大伙的批评和建议。我向大伙请辞队长之职,暂时建议由梅指导员兼任队长,独断队里的大小事情。” “同意!”队员们异口同声地说。 秦民义满脸通红,低头狠吸着香烟,不停地吐着烟雾。他很难过,也很难受,羞愧至极,无颜以对仅剩下的几名队员和梅瑞瑛。 他也很懊悔:唉,俺老秦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呀?就俺这相貌,就俺这猪脑子,哪能配得上梅瑞瑛?但是,萧锋刚从陆水城出来,谁知道他是不是杀害胡振兴的凶手?要是萧锋真与梅瑞瑛好上了,那梅瑞瑛岂不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后悔之余,心里又很矛盾。 逃生之后,他的心始终在痛苦和悲伤、后悔之中煎熬。 梅瑞瑛则是很尴尬,因为她之前已经与秦民义有多次的冲突了,现在花福顺如此提议,便等于擅自免掉了秦民义的队长之职,自己也有夺权之意。 于是,梅瑞瑛说道:“同志们,队长也好,指导员也罢,都得上级任命。现在,活下来的同志,就咱们几个,枪枝都丢失了。没有粮食,没有弹药。个个忍饥挨饿的。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谁当队长的时候,而是寻求出路的时候。” 众人心头一阵巨震,都眼瞅瞅地望着梅瑞瑛。 秦民义抬起头来,眼角有泪水溢出。 是感动?是触动? “现在,我提个建议,大伙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如何?”梅瑞瑛是知识分子,作风民主,提出一条建议。 “好!” “同意!” 众人都听梅瑞瑛的,就连秦民义,也使劲地点头。 梅瑞瑛说道:“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解决枪枝弹药和粮食的问题。我们打鬼子,向来都是从鬼子或伪军手里抢枪的,粮食则是来自老百姓。所以,今天,咱们必须再恶战一次,呆会找一个鬼子据点,弄些枪枝弹药来。晚上,咱们去唐庄或小南庄,就看咱们抢到枪枝弹药后往哪个方向跑?打哪个据点呢?公路!鬼子每天都有卡车往来运输。这段时间,鬼子打得咱们无地藏身,所以,鬼子在运输方面就会掉以轻心。” “同意!” “很好!” “就听指导员的!” 武仁添、卢林坤、花福顺不仅举手表示同意,而且发声支持!秦民义感觉这些话语很剌耳,但是,他无法再说什么,慢慢地,艰难地,最后一个举手。 梅瑞瑛见状,说道:“好!一致通过。现在,咱们潜伏着往东方向走,到了公路边。武仁添搬块大石挡路,一旦鬼子卡车停下,鬼子跳下车来观察情况,花福顺、卢林坤就扔石块砸死砸伤那些畜生。我这里还有几把飞刀,我背缚的长短刀也在,秦队长的双斧也还在,上前砍杀押车的鬼子,是没有问题的。抢到枪枝弹药和粮食,就把卡车炸了。” 众人点了点头,武仁添却提议:“不如,行动之前,咱们前往小南庄一趟?动员些乡亲搬东西,如果鬼子卡车里运的是粮食,咱们也好分些粮食给乡亲们。” 梅瑞瑛一听,双眸一亮,说道:“好!很好!我去小南庄吧,小南庄可是咱们的据点,群众基础好,还有民兵。你们先去潜伏。” 众人点了点头,都同意了,然后,众人分头行动。(未完待续) 黑山寨 玉龙潭里,从高山石缝中流出来的泉水,于百尺悬崖飞流直下,喷珠吐玉。 玉龙池边,萧锋和万有力,将霍建光手脚捆绑,又用湿衣袖塞进霍建光的嘴巴里,然后扳转霍建光的身子,除掉霍建光的衣衫。 接着,万有力坐在霍建光的背部上,萧锋坐在霍建光的双腿上。随后,萧锋取下腰间的杀猪刀,点燃一支火把,将刀尖在火把里烘烤一会,便朝霍建光的腰部伤口挖去。 “哦……啊……” 霍建光疼得浑身发颤,但是,嘴巴被堵,四肢被坐住,大动作不了。萧锋一刀挖下去,将霍建光腰间的子弹挑了出来,然后,放下刀,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洒在霍建光的伤口上,用已洗干净的、晾干了的一条武装带绑在霍建光的腰间,封住了霍建光的伤口。 霍建光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虽然挣扎不了,但是,霍建光不是不挣扎,他仍然全身汗湿。身体被人挖一个洞,疼痛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萧锋和万有力起身,均是仰天,长长地嘘了口气。 这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 之前,萧锋提起乔扮鬼子,护送霍建光入城疗伤,当时是对的。可现在,过去了三天,再入城已经迟了。霍建光的伤口已经感染,必须果断处置。所以,萧锋只得用了这个土办法。 “大哥,老霍的体温降了。”仰天长嘘一会,万有力附身探了霍建光的额头一下,便起身将情况告诉萧锋。 “你抱他到山洞前,然后生堆火。这玉龙潭好是好,但是,湿气太重,不利于伤口复原。必须在霍兄弟的身边生堆火,驱除湿气。但是,也不能让火堆靠他太前。我出去转转,看看能否打点猎物?咱们毕竟是从国军里出来的,没有鱼肉可不行啊!这几天,肚子缺少了油水,饿得慌。” “哈哈,大哥,你说到了兄弟的心坎上去了。”万有力闻言,欢喜得手舞足蹈,爽快地抱起霍建光,跑回山洞前。 萧锋附身将杀猪刀洗干净,放进腰间的刀鞘里,便离开玉龙池,扒开一堆草,钻进山洞里,取出一枝三八大盖,又在身上捆绑了许多手雷,将两把勃朗宁手枪上满子弹,再将手枪子弹放满两个衣袋,又将两个衣袋用武装套好,便离开了玉龙潭,走向北侧山林。 西侧与南侧,自己与鬼子打斗好几天,纵然有什么兔子、蛇和其他动物,也早被枪声惊吓,跑光了。唯有北边,多时没发生过枪战了(义正道观里外的枪战,在玉龙潭里可是听不到的。)所以,萧锋提枪往北走,期望能打些猎物来充饥,给肚子倒些油水。 这北侧山林的黑义峰,还有一个黑山寨。寨主便是绰号“病尉迟”的陆长寿,此人现年6岁,高个瘦削,宛如竹杆。他虽然有勇无谋,但是,擅长少林棍法,武功颇高,心狠手辣。黑山寨副寨主,便是绰号“丑郡马”的赖土坤,此人现年7岁,矮壮心黑,善使双鞭,也是一样的有勇无谋。正副寨主都有勇无谋,黑山寨凭什么在此乱世之中立足?原因是黑山寨还有一名军师,此人便是绰号“神算子”的吴良,他现年岁,喜欢占卜,颇有智计,阴险毒辣。 当初,陆水城的守备军a8旅,也想过灭了黑山寨,但是,黑山寨的地形险要。黑山寨就在黑义峰里。这黑义峰位于黑山中部群峰之中,海拔1000多米,为黑山群峰之中最高最险峻的一处山峰。 要想上黑山寨,必须经过巴掌峰。 巴掌峰有一条峡谷小道可以通往巴掌峰,小道之上,有数十块几尺见方的岩石,仅能容三四人走动,个子稍高的人,还可能一不小心就碰上岩石,落得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其山势之陡峭,攀登之艰难,不是一般人可为。再加上黑山寨的土匪在小道之上设置了多道警戒线,若有军队强攻黑山寨,几须付出沉重的代价。除非动用飞机轰击黑山寨,否则,一般队伍是难以越过巴掌峰下的小道的。 萧锋作为曾经过的a19旅的侦察先锋,自然也知道这黑山寨。而现在的鬼子和伪军,从傅里真嘴里了解到了黑山寨的地势,也不敢擅自攻击黑山寨。傅里真唯一能做的,就是向鬼子建议,派出使者,携带重金和一批枪枝弹药,还有十几名民妇,拜见陆长寿,希望陆长寿能看在重金、枪枝弹药和十几名民妇的利益上,归顺鬼子,让鬼子占据这处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 这批民妇,便是之前从唐庄里被抓往矿区“安慰”鬼子的那批民妇。矿区里的所有鬼子和军官都尝过这批民妇的味道了,在她们身上过足瘾了,便又想将这批可怜的民妇卖一个好价钱,拿她们来收买黑山寨那些天天都盼望能看到女人的土匪们。 板源混成独立师团小队长、犬养熊大尉奉命收编黑山寨,他在伪军三营营长傅晓光的陪同下,领着十名鬼子和二十名伪军、三十名劳工挑着枪枝弹药、金银珠宝,押着十七名民妇,往黑山寨方向走。(未完待续) 孤女难敌群兽 小南庄就在黑山寨的山下三里许。 黑山寨里的匪徒也有不少是小南庄的汉子。所以,黑山寨的匪徒很少去袭扰小南庄。当然,由小南庄上黑山寨的路也不是直路,都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荆棘丛生。 梅瑞瑛仗着熟悉小南庄,知道小南庄有好的群众基础,还有民兵可以支撑和接应,便孤身走向小南庄。她想从小南庄里搬些救兵来。一旦劫到了鬼子卡车,可以分些粮食给小南庄的群众。 虽然她比秦民义要冷静,要理智,但是,也多了几分浪漫而不现实的想像。 她进入黑义峰后,但见万木竟秀,古树争荣,绿草油油,繁花锦簇,佳景迭出。梅瑞瑛紧张的心情,曾经的悲痛,正义道观恶战的忧伤,均被黑义峰的美景遮盖。 美景如画,再差的心情也会好转。 岂料,经过一条岔道的时候,犬养熊和傅晓光所率的鬼子和伪军前锋队伍五人撞上了梅瑞瑛。 两名鬼子,三名伪军。 此时的梅瑞瑛衣衫破碎,白嫩肌肤自然外露。 尤其是梅瑞瑛胸前的双峰,虽然仍然有遮有挡,毕竟高耸迷人。她就是一枚成熟的葡萄啊!只是,她还没找到合适她高傲眼神的男人。 她这颗成熟的葡萄,暂时还没有合适的男人来摘。 两名鬼子看到梅瑞瑛一介孤女,端庄美丽,便马上双眸血红。三名伪军士兵望着梅瑞瑛高耸的双峰,也是口水直咽。 梅瑞瑛看到这五名敌人的时候,脚步急刹车。 双方都是一怔。 梅瑞瑛本能地反手拔刀。而两名鬼子和三名伪军见状,便端枪相见。梅瑞瑛自忖自己武功虽好,刀法虽佳,但是,再好的刀法和速度也肯定不如子弹快。 她略一思索,已经被五名敌人所包围。 “哟希……花姑娘……大大的漂亮……”一名鬼子嘻皮笑脸走来,看到梅瑞瑛孤身一女,认定了可以欺负的了。 两名鬼子的裤档,迅速支起了小帐篷,心里龌龊地想着爽快的男女那点破事。 梅瑞瑛退无可退,逃无可逃,便蓦然一声娇叱,纵身跃起,一个筋斗,跃出重围。 她凌空翻飞,反手长刀一划。 “哎呀……”一名伪军背部被划伤,鲜血淋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直打滚。 另外四名敌子急急掉转枪口。 梅瑞瑛就地一滚,双刀划地,身子借力发力,蹿入了树林之中。四名敌人只好开枪,并每开一枪,就快步追去。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梅瑞瑛或伏地,或躲在树杆后,闪避着四枝枪击出来的子弹。但是,枪声惊动了傅晓光和犬养熊大尉。这两个畜生赶紧吩咐三名鬼子和七名伪军留下看护金银珠宝、枪枝弹药和十七名民妇,指挥五名鬼子和十四名伪军士兵,迅速奔向枪响的地方。 前有狼,后有虎。 孤女难敌群兽。 梅瑞瑛身上没有枪弹,但是,除了长短双刀之外,还有些小飞刀。她躲在一棵大树后,单手抓着长短双刀,一手拔出小飞刀一甩。 扑嗤一声。 这柄飞刀穿过一名鬼子的咽喉,这名鬼子仰天而倒,弃枪捂脖,双足乱蹬,不一会便歪头而死,血染草地。 所剩下的一名鬼子和两名伪军见状,急躲在几棵树杆后,不时探头一望,然后再开枪。 “叭……叭……叭……叭……” 梅瑞瑛待四声枪响,便又闪身飞奔,跑到另一棵大树后,再取飞刀又一甩。 “啊呀……”第二名鬼子左胸中刀,仰天而倒,其心脏被穿,浑身抽搐一会,便四肢一直,惨然闭目。 两名伪军见状,不敢再追向梅瑞瑛。但是,此时犬养熊和傅晓光及五名鬼子、十四名伪军包抄而至。 步枪、机枪一起朝梅瑞瑛藏身之处射击。 “叭叭叭叭……突突突突……叭叭叭……突突突……” 一棵大树杆,已不足于抵挡四面八方而来的子弹。 梅瑞瑛被近打滚,她双手握刀,或不时划在草地上,借力蹿身,或是就地打滚,或是滚到巨石之后,纵然武功不弱,也毫无还手之力和还击之机。 她险象环生,命倾一时。 鬼子和伪军见状,迅速围困上来,好几枝枪指着了梅瑞瑛的额头。梅瑞瑛躺在草地上,动弹不得,她的长短双刀,被傅晓光迅速夺去。 伪军弃枪涌上,拿绳子捆绑了梅瑞瑛。 “哈哈……天赐良机,送上门来的花姑娘……”犬养熊得意地一番色笑,便伸手摸了梅瑞瑛的脸蛋一下,嫩滑嫩滑的,手感甚好。 “小鬼子,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吐……”梅瑞瑛怒骂一声,横眉以对,又朝犬养熊吐了一口唾沫。 “八嘎……啪……” 犬养熊伸手摸摸自己脸上的口水,发起疯来,骂了一句,甩手打了梅瑞瑛一记耳光,又侧头对鬼子和伪军说道:“你们几个,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的手脚也绑了,将她的双腿掰开着绑,老子今儿玩玩这个土妞。” 说罢,犬养熊便将佩刀佩枪横手移交给一名鬼子,又解开了武装带,开始脱衣服。 傅晓光自然知道犬养熊要干什么,便咽咽口水,闪身而退,又对伪军说道:“犬养熊太君要干活,弟兄们闪远些!” “畜生!你们也是中国人,为什么甘心当鬼子的走狗?”梅瑞瑛又羞又气又惊又怕又无奈,破口大骂犬养熊,又质询伪军官兵的良心。 但是,士兵看长官的。 傅晓光都走开了,这些伪军士兵还能去救梅瑞瑛吗? 犬养熊狞笑着,很快就脱去了上衣。 而梅瑞瑛只骂了一句,便被一名伪军用汗帕堵住了嘴巴。那汗帕又脏又臭,梅瑞瑛几欲呕吐。 她悲哀地闭上眼睛,泪水哗哗而流,想不到自己也会有此悲惨之际遇。上天,为何对我不公?我梅瑞瑛冰清玉洁之身要遭鬼子玷辱,谁来救我?(未完待续) 战狼之利刃 “有鬼啊!” “傅连长……” “弟兄们快回来!” 就在此时,鬼子押着民妇的地方却来了看守伪军的惊呼声。傅晓光闻讯,感觉不妙,便大吼一声:“弟兄们,快回去看看。”说罢,握枪赶紧跑向原来的地方。 梅瑞瑛又惊又喜,倏然睁开一双美眸,泪光闪闪,暗道:这么巧?竟然有人来救我?是谁?难不成是萧锋?老萧? 喜悦只是一瞬间,继而,她又神情灰暗,心道:怎么可能会是老萧,他已经负气离队,也曾说过要护送霍建光入城疗伤的。怎么会可能那么巧?唉,难不成是黑山寨的悍匪?唉,惨了,要是黑山寨的匪徒,我也一样会惨遭毒手的。咦,难不成是小南庄的民兵?可是,民兵如何是这伙有枪的畜生的对手?唉……唉…… 犬养熊一惊一怔,裤档的小帐篷登时萎缩。 他怒骂一句:“八嘎,黑山寨的土匪,别敬酒不喝喝罚酒!”一名鬼子赶紧将他的衣服和佩刀佩枪递还给犬养熊。 “八嘎,你们去处理。老子要干活。”犬养熊又骂了这名鬼子一句,便伸手去弄裤档。他不甘心,他要将自己的那条小树枝拔弄一番,想要再次让它翘起来。 那名鬼子咽咽口水,只好捧着犬养熊的衣物走开。 梅瑞瑛瞟了犬养熊龌龊动作一眼,芳心又陷入悲哀之中。她又合上双眸,伤感落泪。 鬼子和伪军呼喝着跑向押看民妇的地方。那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在傅晓光和犬养熊率队走开不到一分钟,便有一个骄健的身影,从一块巨石之后闪身而出,握刀将一名在十七名民妇外围警戒的伪军的脖子划破。 快刀如电,又辣又准。 那名伪军喉管一断,便本能地弃枪,双手捂脖,想按住脖子断裂处,以此止血。但是,那名刀客不仅刀快,而且,相伴而来的动作也快,此人一手抄掠而来,抓住了枪杆,不让枪杆落地发声,又握刀对着这名伪军的腹腔连捅两刀。 这名伪军双手一摊,便倒在草地上。 刀客将枪枝塞进石缝里,单手握着这名伪军死者的一脚,将死者拖进了树林里。然后,刀客又闪身而出,握刀疾步上前,将一名仰天望向巴掌峰的小道的鬼子捂嘴捅死,然后将这名死鬼拖入了树林里,再闪身而出。 这一次,刀客手中多了两把剌刀。 他奔出树林,将两把剌刀一甩,两名正东张西望的鬼子各自咽喉被剌刀扎中,均是仰天而倒。 六名伪军骇然惊问:“什么人?” “有鬼啊!” “傅连长……” “弟兄们快回来!” 他们边颤声嚷嚷,又纷纷推弹上膛,欲向甩刀方向射击。 那些挑夫见状,纷纷惊颤,扔下所挑的金银珠宝和谷物枪弹,赶紧跑开。这是一个逃跑的机会,否则,就要继续当鬼子免费的挑夫和劳工。 十七名民妇则是喜出望外,惊喜欲泣:看样子,如不是有人来救,那也是有良心的鬼来惩罚这些鬼子和伪军了。 苍天有眼啊! 若不是她们被捆绑了,肯定会相拥而泣,激动呼喊。 刀客此时已不得不要显身了,不过,他速度很快,就在六名伪军低头推弹上膛的时候,他如幽魂一般,抢身到六名伪军的身前,左手一探,捏住了一名伪军的脖子,抓着这名伪军的脖子,仍然疾步而行,握刀快步而划。 然后,他五指一松,扔下被捏断喉的伪军,双足一点,腾身而起,一拳击在一名伪军的鼻梁上。 “咔嚓……”打得这名伪军鼻梁折断,满脸是血,仰天而倒,脸形歪曲,即时晕死过去。 十七名民妇看得目眩口呆,均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刀客身子落地,一刀斜削,一名伪军的脖子立断,头颅脱身而甩,鲜血柱溅。 刀客手脚并用,又横腿一扫,将手中杀猪刀脱手而甩。 “啊啊啊……” 十七名民妇看到此,忍不住异口同声惊叫起来。 “咔嚓……砰……啊呀……”一名伪军双腿被扫断,惨叫而倒,哀号起来。另外两名伪军刚一抬头,便被杀猪刀击穿胸腔,连穿而过,均是仰天而倒,胸腔破了个大洞,血水柱溅,惨死在草地上。 这名刀客便是萧锋。 他是来此打猎的,无意中遇到了鬼子和伪军在做无耻之事,愤恨之时,他脑子又很冷静,没有先救梅瑞瑛,而是快狠准地杀敌,营救民妇为上。 萧锋甩刀杀了两名伪军,便又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然后斜着下跪,双膝刚好跪在那名断腿哀号的伪军身上。 这最后一名伪军登时腔骨折断,自伤肺脏,仰天惨死。 萧锋抓起剌刀,握着杀猪刀,急吼一声:“别喊叫,会惹来鬼子的。”他一声喝吼,震慑住十七名民妇,便用剌刀和杀猪刀去划民妇身上的绳子,边割边划边说道:“我是专杀鬼子的战狼萧锋,原国军a19旅的三团代理团长,姐妹们快跑!快回家团聚!” 他疾步划割而过,将捆绑民妇的绳子全部割断,一共说了三句同样的话,便又握着剌刀和杀猪刀,蹿入树林里。 十七民妇哆嗦着,四散而逃,隐入草丛和树林之中。 此时,傅晓光率领鬼子和伪军堪堪赶到,见状朝萧锋开枪。萧锋一手背手收刀,一手着地,就地翻滚,滚到那些担子前,取下两颗手雷,磕在石头上,又一甩而出。 “嗖嗖……轰轰……啊啊啊啊啊……” 几名鬼子和伪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而亡。 两颗大树还因为折腰,倒塌而下,将两名伪军压翻在地,哀号大喊救命。 傅晓光和其他鬼子伪军急速闪避,也纷纷取下腰间的手雷和手榴弹,准备扔向萧锋。 借着一阵烟雾的掩护,萧锋从萝筐里抓了几枚手雷,又磕在石头上,再甩向烟雾方向。 “嗖嗖嗖……嗖嗖嗖……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些鬼子和伪军刚取下手雷和手榴弹,尚未甩出去,便又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而亡。傅晓光吓怕了,赶紧握枪跑开。 其他鬼子和伪军纷纷转身而跑,四散而开。(未完待续) 北撤 方世才所组织的二十名机枪手敢死队员,也尾随赶到了清水河北岸西南角,伏地架好机枪,准备策应霍建光的二连官兵们。 鬼子步兵大队长田中率先反应过来,指挥他的步兵大队,紧急拦截胡红雪和霍建光两支队伍会师北上。 激烈的枪战再次打响。 “突突突……叭叭叭……” 双方长短枪同时开火,弹雨往来,互有死伤,清水河两岸,以及清水河南岸西南角,鲜血激溅,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天。 胡红雪身后直属排已经有了上次在大黑山掩护特攻队撤离的经验,此时,三十多名士兵在唐圆镜的率领下,在胡红雪及特攻队员们的身后,忽然发力猛冲,越过了胡红雪他们,并将三十多枚手雷磕在钢盔上,然后甩向田中步兵大队。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这三十多枚手雷威力够大的,炸得田中步兵大队人仰马翻,血肉横溅,残尸乱飞,浓烟滚滚之中,田中步兵大队所剩士兵赶紧趴在田地上。 胡红雪率部顺利与霍建光及其二连官兵会师,众人急向清水河跑去,涉水过河。 刚才那些追杀卢林坤等人的鬼子炮兵反应过来了,横冲过来,边冲边开枪,直属排的官兵,纷纷中弹溅血而倒。 霍建光率部应战,清水河北岸西北角的二十名机枪手凶狠扫射,将追来的鬼子炮兵全部射杀。 鬼子另一个步兵大队大道寺扬着倭刀,狂嚣起来,指挥坦克冲锋并向霍建光及二连官兵开炮。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鬼子的三辆坦克既开炮,也同时动用机枪扫射。 霍建光的二连官兵纷纷中弹而倒,二连官兵中间开花,被炸得首尾不能相顾,胡红雪及特攻队、直属排官兵急急伏地,抱头掩耳。 大道寺步兵大队赶着两个营的伪军,随即冲向清水河南岸,再次在坦克炮轰下,冲锋至清水河前,向清水河中扔石头、甩云梯、索梯、钩绳、木板,欲搭建河水中的石头桥,然后涉水过桥。 方世才带着他的一连,同时指挥一营的一连、二营的一连官兵,赶紧冲锋至清水河北岸,开枪阻击鬼子涉水过河。 鬼子的三辆坦克随即侧正铁身,面向清水河北岸的三个连官兵轰击。 萧锋命令刘新知、罗新中带着五个残连北撤,回奔支援接应江占文的特务连,又下令集结一营二营三营的炮兵,集中炮火,轰击鬼子的坦克,无论能否打中,至少可以滞延鬼子坦克的进攻,阻击伪军身后的鬼子进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这一轮炮兵擂战,也是挺激烈的。 鬼子的一辆坦克被萧锋的数名炮兵数枚炮弹击中,浑身着火,烈焰熊熊,坦克里的鬼子赶紧打开盖,想跳出来,但是,坦克很烫,那鬼子一跳而出,反被烫伤,倒地哀号。 这辆坦克附近的伪军纷纷被弹片击中,溅血而亡。 另外两辆坦克没事,则继续领着伪军冲锋。在两辆坦克炮火和机枪的掩护下,方世才所率三个连官兵难以抵挡,纷纷持枪败退。 萧锋下令炮兵,调整方向和射程,向清水河西南面的田中步兵大队开炮,掩护霍建光及其二连、胡红雪及其特攻队撤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这十枚炮弹炸得田中步兵大队血肉横飞,迫使田中步兵大队再次伏地。霍建光和胡红雪率部又聚合一起,急涉水过河,回到了清水河北岸。 大道寺急又指挥坦克,炮轰霍建光及其二连、胡红雪及其特攻队和唐圆镜的直属排。 两辆坦克即时掉转枪筒,向西北面开炮。 两枚炮弹终究威力不是很大,不过,炸死炸伤了霍建光二连官兵十几人。 萧锋见状,又令炮兵向鬼子的两辆坦克开炮。十枚炮弹扔过去,虽然没炸坏坦克,但是,却把坦克四周的伪军炸伤炸死三十多人。 田中步兵大队又去追杀霍建光及其二连,方世才的二十名敢死队员端起二十挺轻机枪,凶狠扫射,迫使田中步兵大队急急伏地,也开动机枪扫射。 双方弹雨往来,互有死伤。 霍建光率领二连、胡红雪率领特攻队及直属排顺利地回到了萧锋的炮兵阵地上。 “大哥……” “妹子……” 胡红雪和萧锋激动大喊,双双张开双臂,拥抱对方。 萧锋抱起胡红雪,将她抛起来,又接住。 “喔……” “哈哈哈哈……” “好浪漫哦……” 官兵们欢呼起来。 萧锋放下满脸激动泪水的胡红雪,大声喝令:“弟兄们,撤!方世才掩护!” 随即,他牵起胡红雪的手就跑,炮兵们纷纷扛起掷弹筒和炮弹就跑,在霍建光及其二连的掩护下,往北跑出数里,这才停下来喘息。 萧锋命令通讯兵给吕复生发报,可以撤离陆水城南门外了。霍建光及其二连,在方世才率三个连的官兵掩护下,稍后也撤回到了萧锋的身边。 最后,方世才率三个残连,在刚才那二十名机枪手及机枪的掩护下,北撤数里,与萧锋会合。 二十名机枪手敢死队员,全部光荣牺牲在清水河畔。 大道寺、田中两个大队长,率领两个大队及两个残营的伪军,向北追去,并呼叫军机轰炸支援。但是,敌机因为要支援陆水城南门外的决战,来不了。 萧锋等人退往古北镇,江占文率领半个特务连会合刘新知、罗新中所率的几个连,掩护萧锋等人北上撤退。 萧锋急问江占文,说道:“古北镇丢了?” 江占文自豪地说道:“没有!小野寺门的步兵大队和老子交手两个半小时,未能前进半步,老百姓都为老子拍手叫好。然后,他们不知何故,就撤了。” “是新四军和游击队在大黑山里打鬼子,可能打的狠,小野寺门肯定是回大黑山支援高桥井宽那帮鬼子和傅晓光的伪军了。”胡红雪接过话题,道明原因。 “好,你们交替掩护,陆续撤退,千万别恋战。退到枫林镇,鬼子就不会再追来了。咱们丢了一百里的防区,鬼子够满足的了。”萧锋明白原因了,大声喝了几句,便抱着胡红雪上马,在葛威的骑兵护送下,带着伤员,先行北撤了。(未完待续) 小人掏乱 确实是这样,黑山军区这次豁出去了,韩朝生亲自带领主力部队,包围了黑山镇,何国光和梅瑞瑛也率领游击队,夹击黑山镇的鬼子和伪军。 若然小野寺门不回来支援高桥井宽和傅晓光,高桥井宽和傅晓光就要玉碎了。 吕复生收到电文,马上下令一团官兵后撤,退回了秀水县城,看到了堆积如山的三万五千石粮食,乐坏了,竖指称赞萧锋:“姥姥的,胡振兴虽然牺牲了,但是,他给老子留下一个宝贝!就是萧锋!好样的!战狼特攻队应该重建!应该加强!” “报告!上峰要求派人接任顾长官的特别员乘船南下秀水县,称要彻查殷国标及罗兴华两起案件!”参谋长手持电文,跑到大粮仓来。 “查个屁呀?老子和萧锋,和鬼子打的那么惨烈,还查?查个鸟!回电,老子现在征不了渔船,因为佯攻陆水城,所以,鬼子军舰拦海,渔船北上不了,也南下不了。哦,对了,一团的副团长光荣了,你给萧锋发封电文,让他推荐一个人到一团任副团长。算了奖赏萧锋了,给他一个机会。”吕复生大吼一声,嚷嚷地破口大骂,把参谋长吓得猴脸煞白,急急退后数步。 骂毕,吕复生又口述电文提纲,让参谋长去通讯室复电。 参谋长姓罗,叫作罗先扬,和罗兴华可是远亲。 他虽然怕吕复生,但是,他心里不服这两起案件无从查处。回到通讯室,他心生一计,除了如吕复生口述提纲应付复电战区之外,又将第二份电文提纲略作更改。 罗先扬既给萧锋卖了一个面子,让萧锋从三团提出一团团副的人选,又委宛地称赞谭拓辉这次率领警卫排成功拦截鬼子陆战队南下一事,提示萧锋一句能否推荐谭拓辉到一团来任副团长。 残阳如血,平原水乡如血。 殷红的夕阳,殷红的田野。 这场护粮抢粮大战,甚是惨烈。 为了掩护三万五千石粮食上船南下,一营二营在鬼子的炮火和敌机空袭下,阵亡达179人,与鬼子在清水河两岸擂战,伤亡了10人。两个营残部加伤兵,仅剩下500人。三营后来作撤退掩护,并帮助特攻队及直属排脱险,伤亡了1人。特务连与小野寺门大队在古北镇西擂战,伤亡116人。 民众帮忙抬伤员,伤亡60多人。 其他被炸死炸伤的无辜百姓达1400多人。 幸好,萧锋没自留一粒粮食,全部交给了二团乘船南下,三万五千石粮食,全部安全送到了秀水县城。 鬼子夺取了清河镇、古北镇等多个镇,但是,没得到粮食,盛怒之下,下令抢粮,屠杀民众一百多人,造成难民流离失所。 这次保粮护粮运粮,几乎是一粒米等于一滴血。 萧锋的三团,伤亡了三分之一,团部所辖的三个营及特务连均建制不全。 他们撤到枫林镇原来王牌师一团的营房区里,安顿下来了。这个王牌师一团的营房区,除团部外,还有各营各连的营房区,每营每连均分隔三里许,分别面控在枫林镇东西南三个方向,各营的各连驻地也很气派,均呈品字型格局,均相距三里许。 全是青砖灰瓦的平房建筑,每处营房围墙里面,有宿舍区、校场、炊事房、医护室、连长室、作战室、马棚、停车场、军需室等等。 团部营房区有独立的团长室、团副室、参座室、政训室、机要室、通讯室、军需室、警卫室、副官室、作战室、小会议室、大会议室、停车场、宿舍、马棚、炊事室、野战医院、军官培养学校、小校场等等。 团部营房区在三个营房区的北面三里许。 原王牌师有四个团,唯有一团的营房区是新建筑。其师部设在枫林镇北面三十里的一座小城里。 其他三个团分驻在小城东北西三面的城效乡村里。 现在枫林镇北面三十里许的小城,驻着原王牌师的一个团,其他三个团已经调走。 但是,枫林镇南面三十里的古北镇,却进驻了大道寺的一个步兵大队及伪军的一个营,时刻威胁着枫林镇的防区和民众生命财产安全。 万有力在杀散鬼子陆战队之后,便在枫林镇筹粮一千石,并在新团部里生火做饭,迎接大部队的归来。 萧锋率部到达,进入军营,便饱餐一顿了。 晚饭后,萧锋团部大会议室里召集连以上军官开会,让各营匀分兵力,宣布团部下辖三个营和一个营级建制的战狼特攻队、一个特务连、一个警卫连。 除战狼特攻队自己选调可靠的老兵油子充任队员外,其余各连匀分兵力,无情可讲。不足兵员,今后在枫林镇以北一带补招! “报告,旅部急电!”有通讯兵跑进团部会议室,向萧锋递来一纸紧急电文。 萧锋接过一看,说道:“马上复电!三团意会!请派兵接应我团租凭的一艘南下渔船!” 他口述复电提纲,措辞却有些古怪。 但是,萧锋此时在三团完全建立的威信,在会场里,也无人敢问何事。 通讯兵应令而去。 刘新知心头一阵狂喜: 他希望萧锋推荐他去一团任副团长,虽然也是副团长,但是,一团直接在旅部的指挥下,靠近旅长吕复生,而且一团是新a19旅的王牌团,实力远比萧锋的三团要强很多,未来荣升的希望更大。 若是吕复生荣升或是平调走了,或者牺牲了,一团团长往往就是旅长的继任人选,一团团长升了,那么,接下来,刘新知便是一团团长了。 但是,他接过电文一看,马上脸色煞白,双手发抖。随即,他失神地将电文侧递与罗新中。 罗新中心头一阵激动: 他希望萧锋推荐他去一团任副团长,因为他曾担任过中校副团长,又曾是吕复生身边红人,他既可以回到吕复生身边去,未来前途也大。 但是,罗新中接过电文一看,傻眼了:旅部竟然有倾向意见,那就是委宛指定谭拓辉任一团副团长!(未完待续) 顺势而为 萧锋将电文递与刘新知后,便继续讲话,镇定地说道:“好消息!一团伤亡了一个团副。旅部让萧某从三团推荐一名人选到一团任团副。鉴于谭拓辉谭兄此前是我团的二营营长,任团部副参谋长两天之后,又率部北上,打垮了拟从身后袭击我团的鬼子陆战队,功劳很大。所以,萧某推荐谭拓辉谭兄到一团任副团长。这可是旅部对我三团的奖励!也是旅座信任我三团的具体表现!更是旅部重视我团优秀军事人才培养的具体体现。江占文,马上安排两名人员,护送谭团副乘船南下,到一团去上任!大家鼓掌!祝贺谭兄荣升!” 他说罢,领头鼓掌! 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一营和二营原有些在心里不服萧锋的官兵,这回是彻底的服了。这说明萧锋处事公平公正,能论功行赏,仍然重视一营二营官兵人才的培养! “兄弟,谢谢!”谭拓辉激动泪下,起身向萧锋躬身道谢。萧锋含笑走来,张开双臂拥抱他,低声附耳说道:“谭兄,千万别客气。兄弟我说话算数,一定会推荐你荣升的。往后有机会,兄弟我仍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嗯!谢谢兄弟!不枉义结金兰一场。愚兄感激不尽!如有机会见到旅座,一定会好好替兄弟美言!”谭拓辉心头更是激动,含泪点头,伸手拍拍萧锋的背,便分开萧锋,退后数步,立正敬礼。 萧锋含笑地点了点头。 谭拓辉在经久不绝的掌声中,离开了会场,带着两名贴身的警卫员,租凭渔船,连夜乘船南下,赶赴秀水县一团任职去了。 掌声停下。 萧锋宣布部分营连长任职名单:万有力任团长副官兼任警卫连连长;一营副营长龙令义升任营长,原团长副官江占文任一营副营长兼任一连连长;二营副营长贺连仲升任营长,方世才任副营长兼任一连连长;三营由霍建光任副营长负责全面,唐小鸭任一连连长,唐小树任二连连长,唐小民任三连连长,葛威任特务连连长并扩编骑兵队。战狼特攻队为正营级建制,胡红雪为特攻队长兼任军官培养学校校长,卢木(卢林坤)、华福(花福顺)为(思想)文化教官,唐小吉副长队兼炮兵组组长,唐小强为尖刀组组长,唐小沿为机枪组组长,唐小利为投弹组组长,各组均为正连级建制,唐小栓、唐小铁为狙击手享受正连级待遇;唐圆镜为后勤通讯组组长兼任医院院长。军需官及其他遗缺,由刘新知、罗新中、龙令义、贺连仲四人商议推荐人选任命。散会! 会后,各营各连长自个忙去了。 刘新知、罗新中、胡红雪来到团长室落坐。 萧锋对胡红雪笑道:“妹子,没有你的办公室,没法子,你到小会议室办公吧,明天让猴子请人帮你设计一下,里面再弄一个卧室,作息比较方便。我看其他办公室也是如此,里面均有长官卧室套间。今晚,你睡团长室卧室,我和刘新知、罗新中几个同学睡在一起,顺便商议一下往后的发展。好了,你冲澡去,早点休息,这些天,你累坏了。” 胡红雪勉强笑了笑,转身而去。 她很想和萧锋相处,也有很多话要和萧锋说说。但是,没办法,里面还有刘新知和罗新中呢!罗新中眼望胡红雪离去,口水直咽,目光呆滞,裤档支起了一顶小帐篷。 刘新知是知道萧锋和胡红雪的关系的,便伸手拍拍罗新中的肩膀,笑道:“看够了没有?要不要给你做媒?” “呵呵,如果能娶到胡红雪,老子跪求师座弄一个团长给你当。”罗新中脸红了,回过神来,竟然就要和刘新知交换条件。 “哈哈哈哈……”萧锋和刘新知两人尴尬地大笑起来。 罗新中脸红至脖,难堪地说道:“笑啥?老子就不能想美人呀?靠!”他书呆子气真浓! “哈哈哈哈……”刘新知和萧锋又大笑起来。 罗新中仍不明所以,气呼呼的板着脸。 萧锋笑毕,又凝重地说道:“老刘,你认为那封电文是旅座口述的提纲再由参谋室拟稿的吗?” 刘新知笑容随即消逝,叹息一声,说道:“唉,不可能!旅座应该不会去理殷国标的案子。倒是旅部那个参谋长罗先扬有可能,据闻,罗先扬与罗兴华是远亲,旅部的电文要经他的手,不是重大战略战术,一般电文,罗先扬略有篡改,旅座未必知道。看来,查处殷国标案子,罗先扬很积极。老萧,往后,你要小心点。我们三团内部,肯定不会出问题,因为谭拓辉及殷国标的亲信,你都安置的很好,今晚的任免,你也很公平。但是,罗先扬要整你,恐怕旅座也拦不住。各种机要密件都要经过参谋长,他要从谭拓辉嘴里弄出东西出来,再偷偷的上报,完全是有可能的。” 罗新中闻言一怔,马上从神思悠悠中回过神来,说道:“他敢?哼!老子现在就让通讯兵修好电话线路,老子直接和旅座通电话,举报罗先扬。” “只怕,等你收好电话线路,那罗先扬已经将整老萧的电文报到战区去了。”刘新知忧心忡忡地说道。罗新中一时呆住了。刘新知见状,急道:“呆子,你也要尽快修复电话线路,提醒旅座防范。不然,旅座就有可能是包庇罪,你是旅座身边的红人,旅座有什么问题,上峰可能连你也会抓的。” 罗新中一听,额头冒冷汗,急急跑开,连夜组织通讯兵维修电话线路去了。 “哈哈哈……”萧锋见状,大笑起来。 “老同学,你不担心吗?”刘新知愕然地问萧锋。 “没事。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顺势而为!咱们做好自己的事,你提几个连长名单来吧,给你一些亲信名额,培养你的人。罗兴华是逃兵,是败军之将,不足为虑。殷国标带着警卫排进会场,妄图篡权,背叛#国,欲置你我于死地,此事有罗新中见证。罗新中不是我的人,上峰肯定会相信他的话。当然了,现在,我不让你和罗新中兼任一营二营营长,也是为了保护你们俩,万一有事,那也是萧某的事,和你们两人无关。去吧!我冲个澡,然后去副官室睡。”萧锋还真不当一回事,嘱咐刘新知几句,便委宛逐客。(未完待续) 纠结 “你不到我房里来睡?咱俩是老同学,虽然也都是大男人,但是,无所谓啊!哎,老萧,我得提醒你,你可以不顾你自己,但是,胡红雪呢?据传,上峰正在讨论,拟追封胡振兴少将为陆军中将,抗战烈士。如果你的事牵涉到胡红雪,那么,就会牵涉到胡振兴将军身后名誉。你可以逃走,特攻队、三营、警卫连、特务连,你都可以带走,你啥也不怕。但是,上峰若是宣布胡将军是叛国逆贼,那胡红雪怎么办?”刘新知没有马上走开,而是慎重地提醒萧锋。 他毕竟是在战区长官部历练过的,有些事情,看的比萧锋深远。而且,和萧锋相处时间长了,他对萧锋的心理有些了解,他现在知道萧锋看重的是其手上有兵,至于别的不重要。就是筹那三万五千石粮草,也是因为萧锋想拿到更大的指挥权,而不是真心实意地为战区服务。当然,他是萧锋的好同学,他不会举报萧锋,但是,他不得不好心提醒萧锋。 萧锋心头一震,说道:“你马上把那份任职名单追回来。让胡红雪担任副参谋长,少校军衔。万一我有事,也不至于牵涉到她和她的父亲。特攻队长由霍建光兼任,学校校长由我兼任。” “我不!我要当特攻队长。特攻队长是你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我要从哪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岂料,胡红雪没有走远,就在团长室外偷听,她爱萧锋,偷听至此,她冲进团长室,大声嚷嚷起来。 刘新知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萧锋急急相劝,说道:“妹子,万一我有啥事,会牵涉到令尊的名誉的。老刘说的对。现在,形势复杂,谁也不知明日事,咱得留一手,确保你的安全和令尊的名誉。” “对对对,先留一手!那我去通讯室更改名单了。”刘新知既好心也灵活,见状,急促地劝了一句,转身就走。 胡红雪登时眼泪汪汪的,芳心很疼,左右为难!她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万一大哥出事了,那么我咋办?他走了,我的心也走了,我留在这里,有啥意思?可我要跟着他走,我爹名誉咋办?真让上峰定我爹一个叛国逆贼之罪? “妹子,别怕,有我!”萧锋见状,爱怜地揽她入怀,给她力量,给她鼓舞。 “可真有那一天的话,我咋办?你咋办?我和你缘尽了吗?”姑娘终究是姑娘,面对亲情和爱情,胡红雪真的很难决择,陷入了痛苦之中。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萧锋会有生死离别的那一天。可今晚,她无意中偷听到了刘新知的话,萧锋可能会出事,她懵了。 “妹子,那只是一种预测。俗话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未必是真的。吕复生是老将军了,年高德望,若我出事,他会无事?令尊是抗战名将,上峰也不至于因为你我而判令尊叛逆之罪吧?妹子,不要杞人忧天,好吗?把自己都愁坏了,万一又无事,我还真当上旅长了呢?届时你愁坏了,怎么攻打陆水城?怎么杀傅里真?所以,你现在去找霍建光,你明里当副参谋长,霍建光明里兼任特攻队长,但是,实际上,你是特攻队长。”萧锋见状,柔声劝慰,分开她,为她拭泪,又越说越乐观。 “呵呵……”胡红雪破涕而笑,俏脸泛红,容光焕发。由萧锋的话,她忽然想到了萧锋的誓言:扩军一个旅,杀了傅里真,夺回陆水城,然后就和她成亲。 所以,她瞬间脸红耳赤,心头嘭嘭直跳。 她急忙跑去找霍建光了。 对于特攻队,她真的舍不得放手,因为特攻队在她心里,就象是她和萧锋的孩子,心头肉,掌中宝。 萧锋随即到万有力的副官室兼卧室冲澡,睡觉。 万有力忙得不亦乐乎,很晚才回来。 此时,萧锋已经睡醒一觉了。 万有力也从霍建光那里知道消息了,他一边打地铺,一边问萧锋:“大哥,真要有什么事?咱们怎么办?” 萧锋笑道:“真要有什么事?老子去打游击去!反正,扩军一个旅,杀了傅里真,夺回陆水城,那是我的人生目标。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才一米八零,不是最高的。” “哈哈,大哥,其实打游击挺好了,挺自由的。若不是为了和大哥一起实现扩军一个旅的目标,小弟真不想呆在部队里,这里明争暗斗太多了。到处是急流险滩,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漩涡里,淹死了也不知咋回事。”万有力哈哈一笑,摁灭电灯,便躺在地铺上,放心地睡觉了。 “如果真有什么事?我去打游击,那会不会和梅瑞瑛相遇?唉,真要有什么事,我也不去大黑山,我去北方打,等我筹足了一个旅的兵力,我再到回来打陆水城,那个时候,她应该和别的男人结婚了,就和我彻底无关了。唉,我已经承诺了胡红雪,还想梅瑞瑛干嘛?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烦死了。”萧锋却睡不着,因为想起刘新知的话,想到了结果,也自然的想起了梅瑞瑛,心头一阵烦恼。 乐琳儿人美却苦命。当年,萧锋和她都是年少无知,同病相怜,相拥着睡在了柴房里,但因胡振兴为培养军事人才、得力亲信而捧打鸳鸯,乐琳儿只得远走天涯,悲哀地早早另嫁他人了。不过,无论如何,乐琳儿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儿女,开花结果了。这也让萧锋得到了些许心理安慰。 乐杏儿人美却无奈。当年,萧锋因爱失落,无意中遇到了一起念军校的乐杏儿,因为乐杏儿长得很象乐琳儿,所以,萧锋不假思索,便和她睡到了一起,结果,两人因为乐杏儿的姐姐乐琳儿的出现,而尴尬分手。现如今,乐杏儿却仍这爱而单身,又与萧锋重逢,这让萧锋不知所措。 唐圆媛古怪刁钻,虽然俏皮可爱,但是,萧锋并不喜欢她,可天意使然,萧锋与她却成了真实的夫妇,而唐圆媛却因不堪受辱,跳崖自尽。这让萧锋一度伤心欲绝,悲痛不已。 胡红雪是诸多女孩中,长得最美的,身世最好的,但是,在萧锋的心中,他与她在一起,更多的是亲情。可如今,胡红雪家破人亡,他只能给她终生承诺。 梅瑞瑛端庄知性,优雅而重大局,既让萧锋敬重,也让萧锋心生爱慕之情,但是,他与她却是两个不同阵营的人,两人的信仰也不同,与之相恋很苦很闷,无法开花结果。两人虽然表面断绝了往来,却不时因为打鬼子的事而联手合作,因此也让两人的感情藕断丝连。谁的心里,也无法抹去对方的身影。 铁汉柔情,五段恋曲,荡气回肠。(未完待续) 一人惹事多人忧 同样的夜晚,因为小野寺门率部而来,韩朝生和梅瑞瑛被迫撤兵,各回驻地,枪声大作了一天的大黑山群峰又归于沉寂。但是,梅瑞瑛率部回到大黄庄驻地,躺在卧榻上,却久久难以入眠。 她在想:萧锋的三团怎么样?伤亡重吗?粮食筹到了没有?古北镇丢失了没有?他一个团,守着百里防区,安能守得住?鬼子天上有飞机轰炸,地面上有坦克和山炮轰击,萧锋一个团又焉然抵挡得住鬼子大军的北上进攻?唉…… “咚咚咚……” 房门响了。 梅瑞瑛本是和衣而睡,闻得房门声响,急忙翻滚起身,拉开了房门。 高德全笑嘻嘻地拿着一纸电文,递与梅瑞瑛,说道:“睡不着吧?看看电文之后,你肯定睡得着了。” 接着,他又故意压低声音,佯装神秘地说道:“我告诉你,老萧又赢了,不仅安全地送走了三万五千石粮食,而且,战狼特攻队又炸了鬼子的炮兵阵地,老萧率部安全北撤,现驻在枫林镇王牌师的一团漂亮营房区里。” “去你的,滚!”梅瑞瑛接过电文,虽然没看,但是,耳听高德全胡说八道,却芳心窃喜,嗔骂一句,便欲关门。 “你先看看,我得给卢林坤回电呢!”高德全却倚靠门房边,不肯走开,开始大声嚷嚷。 “老高,不对劲。你只看到好消息,却没看透三团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马上复电,让卢林坤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必要时,组织我部潜伏在枫林镇的特工人员,保护萧锋顺利撤离三团驻地。唉,为了他那个复仇的大计,扩军一个旅?他麻烦大了,连王牌师的外甥也杀了,抢了两个营的兵权,但是,得罪了一大片有背景的人。”梅瑞瑛认真细看电文,却心生不祥,唉声叹息起来,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复电内容简述几句,又将手中电文递回给高德全,失神地走回床沿去了。 “哎呀,是喔!”高德全刚才其实没有看完全部内容,此时经梅瑞瑛如此一说,脸色马上凝重起来,再认真细看电文,也惊叫了一声,急忙带上房门,回去给卢林坤复电了。 萧锋惹的麻烦事,又让梅瑞瑛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 鬼子也没高兴起来。 战况不如意,筹粮不如意,还伤亡了那么多伪军,鬼子也丧失了一个炮兵中队。 板源井武听了战况汇报,气得七孔生烟,怒拍案桌好一会,把双掌都击红肿了。 “报告,善养寺子求见!” 副官敲门进来。 板源井武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 善养寺子职务不高,但是,地位重要,板源井武很给他面子。善养寺子进来,马上躬身呈给板源井武一份情报密件。 “哟嘻,就让支那人鬼打鬼吧。两个信仰不同的阵营,要制造磨擦了。好事,对帝国而言是好事。对皇军更是大好事。哎呀,他们为了制造磨擦,竟能暗中联系他们眼中的卖国贼傅里真,并让傅里真暗中与我们沟通联系。好,很好,傅里真真是败类中的极品啊!我会吩咐我们的驻军,分开大道,让他们两个信仰不同的阵营打架。等他们在大黑山里打完了,咱们的驻军再出击,堵住吕复生的后路,把他的新a19旅打掉。这样的事,不要再开会了,我会给各联队打电话,逐一传令他们离开原来驻扎的地方,把路让出来,至于何事,则不先道明。”看完密件,板源井武心舒眉展,对善养寺子竖起了拇指,并且初步道出一个策略来。 “咳!”善养寺子起身,欠欠身,转身而去。 板源井武随即起身,来到办公桌前落坐,抓起电话,给他的联队长等等有关驻军打电话,下达了让开大道,既不管新四军、游击队的出入,也不管国军的出入。 1940年10月19日,蒋##发出皓电,限令黄河以南新#军于一个月内撤到黄河以北,同时密令其数十万军队准备进攻华中的新#军,从而掀起了第二次反#高#。 这就是板源井武阅看善养寺子呈来密件情报后的激动和高兴,所以,他让他的部队,把路都给让开出来了。两个信仰不同的阵营即将大打出手,得益的自然是鬼子。 事件的进展,还没那么快,双方都要准备。 作为旅团级军官,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所以,萧锋利用战后的空隙,开始招兵买马,补充他的三团。主持招兵的是罗新中,让这个呆子挂帅最合适了。因为萧锋需要的是招到精兵,罗呆子一根筋,该他把控的事情,他是把控很严的。 刘新知负责筹粮筹款,因为他曾在战区长官部呆过,与上峰的关系好,让刘新知去跑钱粮的事,是最合适的。萧锋也算是知人善用。 萧锋自己,则是亲自抓军校的建设,培养忠实于他的军事人才,培训并给那些老兵油子洗脑,并训练重建的特攻队100人。 特攻队的训练很好办,进展很顺利,因为其骨干力量在,又有花福顺这样的神枪手、萧锋这样的战术高手、卢林坤的思想工作者、萧锋的徒弟带班、有霍建光这种呆板的铁面无私之人,更有胡红雪这样美若天仙的姑娘,还有唐圆镜及四名女兵,训练很艰苦,但是,队员们却很兴奋。 战后的田野上,横尸无数,稻田里片片殷红。 王牌师派人要粮,萧锋让他们乘船南下,找吕复生要粮。 枫林镇的民众看到萧锋三团的军纪严明,兼之,枫林镇这两年无战火,民众生活较好,纷纷拿出藏粮,接济萧锋的三团,自觉组织收尸行动,掩埋尸体。 三团官兵们很平静,除了接受训练,便是轮流到军校去培训,接受卢林坤的思想再教育,顺便学点文化。 萧锋和胡红雪常常在空闲的时候,牵手到海边去,相依着坐看日出日落,心情很好,生活很惬意,感情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未完待续) 为啥挡道的都是老同学 不过,旅部不平静。 参谋长罗先扬背着吕复生把谭拓辉调到一团任副团长,暗中搜集萧锋的“罪证”,并偷偷地把这些“罪证”向战区举报,向军统局举报。 虽然证据不足,但是,他仍然想为罗兴华报仇雪恨。 不过,电话线路修复后,罗新中却向吕复生举报罗先扬。这罗新中本就是吕复生安排在萧锋身边的棋子,因为罗新中是萧锋的同班同学,吕复生知道萧锋不会要罗新中的命的。 吕复生很欣赏萧锋的军事潜质和指挥作战的艺术,对于萧锋霸气的性格也很认同,感觉萧锋很象年轻的自己。 但是,吕复生也听了诸多关于萧锋与大山里的新四军及游击队接触之事。 尤其是最近胡红雪率特攻队在唐庄遭到伏击,梅瑞瑛等游击队员竟然是相伴着胡红雪率队突围的。 更有甚者,在这次平原水乡与鬼子的浴血奋战中,胡红雪率特攻队也是在游击队员卢林坤和花福顺的支持配合和设计下,取得炸毁鬼子炮兵阵地的巨大成功的。 凡此种种,吕复生又是不能容忍的,他再正直,再识才,再有胸怀,毕竟也是国军的少将,几十年都是在国军里效力的,所以,吕复生对萧锋是很矛盾的。 “姥姥的,罗先扬那王八蛋,啥意思?想整死老子呀?我靠!老子戎马生涯数十年,会栽在你这个小人的脚下?”吕复生在旅长办公室里,接到罗新中的电话之后,大发雷霆,怒踢凳子,狠拍桌子。 现在,他总体是看好萧锋的,因为萧锋能帮他筹粮,能帮他打胜仗。但是,吕复生也不便动罗先扬,因为罗先扬也是背景很厚,根基很深。 副官吕先发说道:“旅座,卑职有一计,可化解此案,确保萧锋、罗新中无事,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说!”吕复生是爽直人,马上大喝一声。 于是,吕先发便附耳过来,低语了几句。 “好,马上去办,就明天,解决这件事。”吕复生闻言,又喝斥一声,甚是果断。 吕先发便走了。 翌日,吕复生让一团长陪旅部参谋长罗先扬去海边迎接上峰的调查组。 吕复生、副官、卫队长在谭拓辉的陪同下,视察一团的医院。这旅长出门,威风可非团长可比的。得有两大卡车的卫兵跟着。 到了医院,视察一会,吕复生让自己的亲信医生和卫兵把谭拓辉捆绑起来,弄到一个角落里,给谭拓辉打了几支精神散乱针。 视察结束,他的卫兵将谭拓辉扔到了荒郊。 调查组到了,罗先扬四处找谭拓辉来对质,但是,谭拓辉疯了,胡言乱语,张牙舞爪。无法对质,这就等于罗先扬编造谎言,诬陷吕复生和萧锋、罗新中、刘新知了。 调查组对罗先扬很是不满,又找吕复生,质问为什么要提拔一个疯子当副团长? 吕复生冷笑着,让人把罗先扬篡改的电文拿出来,又拿出谭拓辉之前举报殷国标的电文来,并全部交予调查组。 随后,吕复生当众斥责罗先扬阴谋篡权,想取自己而代之,当场宣布要把罗先扬抓起来。 面对卫兵黑漆漆的枪口,罗先扬吓坏了,他急忙下跪求饶,泪流满脸,颤声说道:“旅座,饶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少啊!” “罗先扬,你阴谋篡权,擅改电文,假传号令,你让老子往后怎么带兵?怎么打鬼子?不杀你这个畜生?老子在全旅上下还有威信吗?除非,调查组把你带走!否则,老子只能毙了你!”吕复生却不依不饶,大声喝斥罗先扬,一脚踢翻罗先扬。 “啊……” 罗先扬勒骨都断了一根,吐血惨叫,差点晕了过去。 调查组左右为难一会,经电话请示战区长官部,只得把罗先扬和谭拓辉带走,宣布对罗先扬另行任用。 如此一来,新a19旅便又出现了两个较大的职务空缺,一个是旅部参谋长,上校军衔。一个是一团副团长,中校军衔。为了稳住萧锋,拉拢萧锋为其卖命,吕复生又把这个人情卖给了萧锋,让萧锋从三团推荐人选,并直接打电话给萧锋,想请萧锋到旅部任参谋长。 萧锋宛然拒绝了,他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指挥权,不太看重军衔虚职。于是,萧锋推荐刘新知到旅部任参谋长、罗新中到一团任副团长。 这可把刘新知和罗新中乐坏了,两个同学都对萧锋之举很感激,很感恩。 这样的结果,也合吕复生的心意,罗新中本是他的亲信,刘新知是从战区长官部过来的,与上峰关系好,现在为萧锋筹款筹粮筹装备,吕复生也想这么一个人才。 目前,吕复生已经明了萧锋的情况了,也不需要罗新中继续潜伏在萧锋身边了。 不过,旅部参谋长,可不是吕复生说了就算,得上峰批准。于是,候任参谋长刘新知要求罗新中等着他一起去上任。 入冬了,雪花飘飘。 鬼子管治没那么严,因为鬼子提前得到了情报,把该让出来的路,都让出来了。 甚至,板源井武让大道寺率领步兵大队撤出了古北镇,也让山里的小野寺门率步兵大队离开了大黑山,把战场腾出来,让国军和新#军打,以便让所有的鬼子看戏。 事隔一个月后,战区的批复令人大跌眼镜:曾新材任旅部参谋长,罗先扬降职任一团副团长。军#会通电全国:追封胡振兴少将为陆军中将、抗战烈士! 曾新材、刘新知、萧锋当年军校同班的三剑客,齐聚到了新a19旅了。 这可把刘新知愁死了。 一天晚上,他来到团长室就大声嚷嚷的,自嘲地对萧锋说道:“靠!什么意思?怎么挡我的路的,都是我的老同学?” “哈哈哈……”萧锋大笑起来。 “姥姥的,你还笑?你是不是我同学?以前,你落难的时候,老子为你奔波卖命,四处求人,帮你打通关系,为你谋团长之位,现在倒好,你姓萧的,一点忙也不帮老子,想一辈子坐看老子的笑话呀?”刘新知没好气地责怪萧锋。(未完待续) 上峰派人来督战 “副座,瞧你这话说的,老萧咋没帮你呀?旅部参谋长一有空缺,他就当着你的脸,向旅座推荐你升任旅部参谋长,向旅座推荐罗新中出任一团副团长。当时在场听着电话的,还有一营营长龙令义、二营营长贺连仲,要不要叫他们过来作证?”胡红雪闻言,心里可不舒服了,马上出言斥责刘新知一番,还举例为证。 刘新知登时哑口无言,瞠目结舌,满脸通红。 萧锋朝胡红雪摆摆手,又朝刘新知笑道:“老同学啊,别急嘛,会轮到你的。旅座那边,还会有空缺的。你想想,旅座得安排罗呆子吧?那罗先扬到回来任职,会暗中闹事吧?旅座得拿罗先扬开刀吧?罗先扬会连累一批人吧?所以啊,你别急呀,过完这个冬天,你就会迎来美好的春天了。” “恭喜!恭喜!”胡红雪随即抱拳拱手,向刘新知道贺。 “哈哈哈……” 刘新知被萧锋说动了,又有美女道贺,乐呵呵的。 “报告,团座,旅部急电!”万有力匆匆跑来,向萧锋呈上电文。 “妈的……啪!”萧锋看完电文,怒拍案桌,脸色铁青,甚是愤怒的样子。瞬息之间,他满脸的络须都竖直起来,根根如钉,可见萧锋气愤到什么程度了! 除了翻译电文的通讯兵,万有力算是第一个知道电文内容的。他见状,急急退后关上房门。 “怎么回事?”刘新知一惊,急忙从萧锋手中抢过电文来看。胡红雪也急急转到刘新知身旁偷看电文,按军衔级别,胡红雪是没有资格看此密电的。 这份密电,只能是萧锋、刘新知、罗新中三人可看。但是,以胡红雪是将门虎女的身份以及她与萧锋的关系,刘新知也不敢不让她看。 “碗蓝事变?” 刘新知和胡红雪异口同声惊叫,愕然地望向萧锋。 1941年1月4日,新#军军部和部队近万人奉命北移。6日,当他们进入皖南茂林地区时,突遭事先埋伏的国##军队八万余人的包围和袭击…… 这就是这份密电的主要内容。 密电后面另有一小段话,根据战区要求:三团和旅部实施明天开始,南北夹击大黑山里的新#军及其游击队,彻底干净地将其剿灭,今夜,全旅官兵务必完成战前准备。 以后,新a19旅就以大黑山为根据地,视情况打击陆水城地区的鬼子。 萧锋接令,心里痛苦万分,愤怒异常,愤愤地骂道:“为了自相残杀,战区竟然派人通过傅里真与鬼子沟通,让鬼子让路。可悲啊!苍天,你还有眼吗?傅里真,这个大汉奸,他巴不得我们自相残杀呢!” 他仰天长啸,虎目含泪,悲愤痛苦,是其除了年初胡振兴牺牲时可见的神情,便是现在这副神情了。 万有力见状,也仰天长叹,愤慨地说道:“我就说嘛,怎么这段时间,鬼子竟然这么平静?嘿嘿,上峰还追封胡将军为陆军中将,这是想稳住我大哥的心,让我大哥成为攻击大黑山的急先锋啊!” “我明白了,上峰派曾新材到旅部任参谋长,其实是来督战的。罗先扬那个小人,也是旅座背后的一把尖刀啊!”刘新知恍然大悟,甚是难过。 “那我们怎么办?真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呀?那岂不是便宜了小鬼子?”胡红雪瞪圆了眼珠,长长的睫毛湿湿的,颤声质问萧锋。忽然间,她想起了梅瑞瑛和游击队的救命之恩。尽管她想起梅瑞瑛就会来气,就会醋意满怀。 但是,此时,她确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梅瑞瑛。 她还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一旦萧锋执行这道密令,那么,自己就握枪与梅瑞瑛撕杀。她忌恨梅瑞瑛,常常吃梅瑞瑛的醋,但是,她从未想过要握枪去杀梅瑞瑛。 此时此刻,她一样很矛盾,很纠结,很难过,很痛苦! “老刘,你去海边找找罗新中,马上回来议事,准备应战。哦,你让先他连夜拟出一个作战方案来。”萧锋没有答复胡红雪,而是吩咐刘新知。 作战方案虽然不是让参谋长亲自写,但是,参谋长要先审核,要先修改,要先握关,然后才交给正副团长,接着是讨论,最后是定稿和让全团官兵执行。 “好……”刘新知心灵也受到巨震,失神地应令而去。对于这种国人自相残杀之事,刘新知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他虽然滑头,虽然想当官,虽然想拉着老同学一起壮大在官场的势力,最后一荣俱荣。 但是,他从未想过要这样相互残杀,让小鬼子得益。现在接到这样的密令,他懵了,他不知所措!他感到痛心疾首。 刘新知一走。 萧锋即时低声对胡红雪说道:“妹子,你马上用相机给电文拍照,将相机交给卢林坤和花福顺,让他们速回大山,把情况透露给梅瑞瑛知道,让新#军和游击队闪避一下。让卢林坤和花福顺也别再回来了。我这里很快就会血雨腥风的。就算是我,恐怕也呆不下去了。” 胡红雪点了点头,只是她听萧锋提起那个久违的芳名,心里暗暗不快,但是,情况紧急,她应令而去。 “大哥,我去三营吧,让轰天雷和葛威做好应变准备,控制好三营和特务连。哦,要不要叫上方世才和江占文?”万有力极其机灵,不待萧锋吩咐,便想到了应变措施,但是,也有拿捏不准的两个情况。 “方世才跟着我,是真心的,但是,他是冲着我能提携他,能带着他真正的打鬼子。如果我要离开三团,他是不会走的,因为三团是他实现打鬼子这个抱负的家。至于江占文,他是老兵油子,对我也是真心的,但是,他很滑头,如果我要走,他未必会跟着我走,他呆在这样的旧军队里已经十五年了,自由散漫惯了。唉,把这两个人留给我的两个老同学使用吧。”萧锋很愤怒,很难过,很无奈,但是,他必须尽快拿出应变措施,断然否决了万有力两个拿捏不准的提议。 “好!”万有力应令而去。(未完待续) 非常痛苦的决择 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夜晚,萧锋竟然对寒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我该怎么办?我和瑞瑛要打起来吗?撇开她爱我、我爱她这件事不说,新四军及其游击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远的不说,就这一次在平原水乡里与鬼子的浴血大决战,假如没有新四军和游击队在大山里死死的咬住鬼子和伪军不放,我和三团能顺利北撤吗?仅仅才过了两三个月,我就要忘恩负义,去打他们?我和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岂不是便宜了小鬼子?便宜了傅里真这个大汉奸?”萧锋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内心甚是痛苦,难以决择。 他不时双手掩脸抹脸揉额头,想让自己再清醒些。 他之所以回到国军的战斗序列来,因为这里可以过足官瘾,可以尽快的满足他扩军一个旅的要求和夙愿。 凭他的能耐和军事才华,两三年内升到旅长是完全有可能的,届时,他就可以杀了傅里真,夺回陆水城,一洗沉冤,让胡振兴含笑九泉。 但是,现在这个复杂的形势,他感觉自己很难在这个战斗序列里呆下去了。 所以,他很痛苦。 如果带着一支小队伍到大山里打游击,给养、装备、伤员、根据地、群众关系、情报等等,啥都要他来解决,扩军一个旅,哪得何年何月? 他等不起啊! 而新#军那边是不允许报私仇的。 他想杀傅里真,即使有条件,也必须上级批准同意才能率部行动。还有那些条条框框、大大小小的诸多会议,都会束缚他个人才华的发挥和施展。 所以,他也无意和新#军合作,或者说归顺新#军。这就是他为啥既然和梅瑞瑛等人在一起,却仍然要回到国军战斗序列的重要原因之一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要恢复胡振兴的名誉,求得上峰追封胡振兴,以此报答胡振兴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叭叭……叭……叭叭……叭叭……” 忽然,军校方向响起了枪声,而且,枪声越来越密集。 “来人,什么事?马上查清楚响枪的原因!”萧锋从痛苦的沉思中回过神来,马上大喝一声。 警卫员推门而入,又匆匆而去。 “大哥,不好了,龙令义带着一队人,大声嚷嚷,说是奉上峰之令,查捕##分子,现正在追杀卢林坤和花福顺。幸好,唐小吉今晚到夜校上课,带着特攻队员呢,但是,唐小吉仅仅能委宛劝说龙令义,让特攻队员迟滞龙令义及其小分队的行动,而不能也不便公开阻止龙令义的抓捕行动。”胡红雪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向萧锋报告情况。 “报告,旅部新任参谋长曾新材和一团副团长罗先扬连夜骑马过来,先到了团部会议室!”就在此时,万有力也匆匆回来了,向萧锋报告情况。 本来,由陆水城的南面秀水县,到陆水城北面的枫林镇,想骑马过来是不可能的,但是,鬼子现在让路看戏了,谁要经过大黑山东面山麓的公路,都可以。 鬼子现在焦急的是,这场相互残杀的大戏,怎么还不快点上演?所以,曾新材和罗先扬能带着卫队,策马而来。 更重要的是,曾新材出任新a19旅参谋长之前,就已经南下到陆水城,通过乐杏儿的军统渠通,得以奉命密会傅里真。曾新材知道这一路上是安全的,所以,无须乘渔船沿海北上那么艰难了,直接骑马而来更快些。 “看来,军统在我身边安排有人啊!消息真是灵通。”萧锋反倒是镇定下来了,喃语一声,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可他忽然间也不明白,为什么乐杏儿不给他这些情报? 为什么? 难道乐杏儿已经找到了新的伴侣? 难道乐杏儿出了安全问题? 难道乐杏儿倾向于相互残杀的导向和密令? 凡此种种,萧锋现在想不明白的,仅仅是乐杏儿为何断了她与他的情报渠道。 “那怎么办?”胡红雪焦急地问萧锋,既难过又紧张。 现在,稍有不慎,就会引来萧锋的亲信三营与一营、二营的相互残杀,而不仅仅是她与萧锋两人的安全问题了。 “猴子,你马上电话通知霍建光,带好三营,枪上膛,做好应急准备。通知葛威带特务连保护咱们的装备。让唐小吉带特攻队到我这里来。”萧锋果断采取措施,吩咐万有力去应急。不管会不会导致三营与一营二营的相互残杀,最重要的就是要首先保全自己。 万有力应令而去。 “大哥,我呢?”胡红雪明白了,萧锋不可能打这样的仗,他是要离开三团。 可是两个月前,萧锋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万一有什么事情时,要胡红雪继续留在三团的。难道今夜真应了萧锋在两三个月前的预言? 萧锋自己很难过很痛苦,但是,他仍然急急的柔声劝慰胡红雪,做她留下的思想工作。 他哽咽地说道:“妹子,离开你,我也难过,很伤心,很不舍!但是,那曾新材是来督战的,是握着尚方宝剑来的。 不过,他是我的同学,并不是狼狠之人,我了解他。所以,我走了之后,你留下,他不会伤害你的。 呆会,你再痛骂我几句,赢取他们的同情和理解及支持。因为,这涉及令尊的名誉。 令尊刚刚被追封为陆军中将,如果你跟着我们走了,那么,上峰可能会推翻这个追封,宣告令尊为叛国逆贼。所以,你继续潜伏下来,就当是给我当特工吧。” “那你也不用走啊!你现在是国军的人,你应该为国军效命!再说了,你是团长,你不想和大山里的人开战,你可以拖延,可以绕道,可以制造其他事端,可以伪装执行命令,但是,实际不执行!”胡红雪眼泪汪汪的,那份霸气和娇贵不知到哪里去了?她在亲情和爱情之中很难作出决择,因为这涉及到她父亲的荣誉。 但是,她心里舍不得与萧锋分开,而这一分开,更有无相见之可能。将来,她都会变成与萧锋不同信仰的两个阵营的人了。说不定,她和萧锋之间也会相互残杀! 想想,多么可怕的后果! 多么令人伤心的后果!(未完待续) 三剑客要刀兵相见吗 萧锋甚是痛苦,为难地说道:“妹子,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如果曾新材不来督战,我完全可以那样。 但是,曾新材带队来督战,且是在事先没有通知团部的情况下,忽然来到我们三团的。你想想,我们三团根本就不平静,老卢和小李广出事了,要么就是罗呆子私下向吕复生报信,要么就是军统提前在我身边安置了暗探,布控着一切。 而且,一营长龙令义已经反水了,不再听我的了,如果他不反,我还有办法。他要反了,那么,二营营长贺连仲肯定会与他串通的。 两个营不在我的控制之下,我若不执行上峰的命令,就很有可能会造成我的三营与一营、二营相互残杀,我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他们都是我的兵啊!我怎么能让他们相互残杀呢?若不是因为有这样的密令,这样的事变以及曾新材带队来督战,那么,龙令义和贺连仲岂会和我作对?他们俩人都是我提携的营长,都感恩于我。但是,他们也是忠心于#国的军人,他们关键时刻,只能听上峰的命令,他们也没有错!错的只是这形势以及上峰的决策。 再说,这样的军队,我呆不下去了。我们尚未打跑小鬼子,两个信仰不同的阵营就开始内讧了,就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很可怕啊!如果继续发生这样的大规模的内战,那么,我们华夏完了!鬼子就更不费心机和一枪一弹,占领我们整个神州大地了。 但是,如果我们执行命令,那么,我将良心难安! 不讲大道理,就说游击队对我的多次相救之恩,还有近期你在唐庄遭到伏击,是谁伴你一起浴血突围的?上次我们和鬼子在平原水乡大决战,又是谁帮你炸毁鬼子炮兵阵地的?” 望着萧锋痛苦的神情,看着萧锋眸子里的泪光,胡红雪甚是难过,又无法决择,她双手抚胸,心头阵阵巨疼。 若然没有胡振兴得到的荣誉和追封,胡红雪可以舍弃一切,跟着萧锋,远走天涯。 但是,现在可不行,她若走了,她父亲将会含恨于九泉,将会承受巨大巨多的骂名。 上峰可以给她父亲荣誉和追封,也可以随时取消对胡振兴的荣誉和追封,一切将视胡红雪的表现而定。 “咚咚咚……” “老同学,啥意思?是不是当了大团长,就不认我这个老同学了?你可知道?你这个团长可是曾某在军委会任职时直接找校长御批给你的!胡将军的身后名誉和追封也是曾某找校长御批的。” 房门响了,还响起了曾新材的声音,他的话语带着嘲弄的味道,带着挟恩施威的味道! “快从我卧室的后窗阳台逃出去。”萧锋闻言,心头巨震,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啊,便低声吩咐呆楞着痛苦万分的胡红雪一句,就抹抹泪水,去拉开房门。 胡红雪赶紧跑进萧锋卧室里,关上卧室门,打开后窗,来到阳台,望下一看,哪能逃得出去?楼下全是密集的、挎着清一色德式冲锋枪的宪兵! 胡红雪急忙回到萧锋的卧室,关好后窗,关好后门,钻进萧锋的床底下去。 “哎呀喂,曾新材,老同学,哈哈!恭喜你荣升啊!当年的军校同班的三剑客,你是为首的,现在,也是你升得最快的。这不,我听说你要来,我马上冲澡更衣去迎接你啊!谁曾想到,你来的这么快!看来,从上峰握着尚方宝剑来的,速度就是快!”萧锋忙打着哼哈,陪着笑脸相迎,违心地恭维了曾新材一番。 卧室内,胡红雪但闻此言,芳心稍稍淡定了些许,她赶紧的从床底下钻出来,掏出双枪,拉开保险,又伸手去拉卧室的门,蹑手蹑脚的,将卧室门拉开一条缝,既偷看,也暗中保护她的心上人。 曾新材年约三十岁,要比萧锋和刘新知年纪大几岁,但是,个子瘦小,戴着眼镜,不过,他体质挺好的,为人也是爽朗的,执行上峰命令是绝对坚决的,行事甚为果断。 这就是他为何能得到老蒋赏识的原因,也是为何能晋升速度奇快的原因。 他是死心塌地效忠于老蒋的。 他带队来督战,也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他南下任职途中,通过乐杏儿手下的特工联系,到陆水城停留了数天,秘密地接洽了傅里真,密议了几次,等到鬼子那边有了结果,他就扣押了乐杏儿,早早的隔断了乐杏儿与萧锋的电台往来。 这就是萧锋为何近一个月来,都接受不到乐杏儿电文信息的原因了。念军校那会,曾新材是知道乐杏儿与萧锋的关系的。所以,曾新材忽然出手扣押乐杏儿,令乐杏儿很意外。曾新材还搜出了乐杏儿与萧锋的电文往来。 铁证在手,曾新材就判了乐杏儿的死刑了,直接就把乐杏儿与萧锋互通信息的证据,通过电文,向上峰汇报了,戴老板大发雷霆,要处死乐杏儿。 这军统内部的纪律是十分严的,也是很残酷的,决不允许有叛徒出现。 乐杏儿虽然不是叛徒,她只是与国军序列的萧锋通电文,但是,私下里透露信息和情报,也是不允许的,也是违反军纪的。 但是,缘于不知萧锋情况如何,目前,曾新材只是挟持乐杏儿,不到最后关头,他也不亮出这道底牌。 同时,曾新材通过军统系统,早早的秘密的,与潜伏在萧锋三团的军统特工接上了头。 所以,当胡红雪把相机交给卢林坤,嘱咐卢林坤和花福顺要逃的时候,他的耳目看到了一切。 但是,碍于胡红雪是胡振兴之女,是萧锋的恋人,所以,龙令义等人并无当着胡红雪的颜面对卢林坤和花福顺下手。 胡红雪一转身离开夜校,龙令义就下令逮捕卢林坤和花福顺。缘于唐小吉带队到夜校讲课,发现情况后,马上机智地带队延滞龙令义的行动,故意与之争吵,漫骂龙令义违反夜校军纪,擅自带队携枪捕人。 所以,卢林坤得以掩护花福顺出逃,而卢林坤却死在了龙令义的枪下。 曾新材之所以在团部一楼大会议室里等候萧锋,那是因为他是命人抬着卢林坤的遗体到大会议室的。这卢林坤的遗体,便是萧锋通敌的铁证。如果萧锋执行上峰的命令,那么,曾新材可以找借口,放过萧锋。否则,他有权马上枪毙萧锋。 但是,萧锋缘于与胡红雪的艰难决择,迟迟没来会议室,所以,曾新材只好带队找上门来。 曾新材可不是刘新知,他一点也不滑头。 他是那种坚决的、大胆的执行上峰命令的人,这就是他从高层身边历练的好处,养成了他胆大心细以及干练的性格,并且很果敢,很果断,采取措施很及时,很有力度。 曾新材这个旅部参谋长,还兼着旅部的政训处主任。多重身份啊!又手握尚方宝剑,连吕复生也惧他三分。 不过,萧锋在去拉房门瞬间的所料想的也是对的,曾新材此时与萧锋并无撕破脸:一、萧锋是他的最要好的同学。二、萧锋的团长还是他担待着找老蒋批下来的。三、萧锋刚刚接到密令,且并无异常行为,更要重的是,他路过参谋室的时候,罗新中正奉命带着一班参谋人员,拟写作战方案。 罗新中说是萧锋交办的。 这第三点,让曾新材很高兴,即便打死了卢林坤,还让花福顺逃跑了,曾新材也没有发脾气。不过,刘新知想给萧锋报讯,就没有机会了,曾新材拉着他的手,来敲萧锋团长室的门的。 “哈哈哈……萧锋,老同学,你也从刘新知这里学到了滑头了?哎呀,你真不给老同学面子,说的那么好听,我可是在大会议室里等你半个小时了。好歹,曾某也是旅部参谋长兼政训处主任吧?算了,谁叫曾某念书的时候,和你是一伙的呢?既然到了你的办公室,这样吧,咱们今夜三剑客一起喝喝小酒,一来是叙叙旧;二来嘛,等着罗呆子的作战方案。其他人,都退出去。”曾新材是从高层下来历练的,也是带着高层的尚方宝剑来督战的,所以,他架势很大,随身携带着宪兵及警卫很多,一大帮人。 但是,他在萧锋没表现出异常言行之前,也不会与萧锋刀兵相见的,毕竟打起来,都是自家的损失。 于是,他挥手让随从人员退出团长室,让萧锋拿酒来。 罗先扬气呼呼地退出了房门。 卧室内,胡红雪这才敢把左枪交给右手,抬起衣袖,抹抹脸上的冷汗。 她手脚都哆嗦了。 这种情况,她可是从未有过的,即便在唐庄遭敌伏击,即便是多次与鬼子浴血奋战时,她也不会害怕,但是,现在心上人萧锋身边没有一个警卫员,无人可以担负起萧锋的警卫任务,特攻队也不知在何处? 所以,胡红雪极其害怕,害怕与心上人天人相隔,害怕萧锋溅血在她面前。 “好!三剑客聚会喝酒,难得!真是太难得了!”萧锋见状,更是淡定。 他道了几声,便转身抓起电话,让通讯室接团部炊事班,炒菜送酒过来。然后,他亲自倒茶端水递与曾新材和刘新知,三人围着小茶几落坐在藤椅上,一边品茶,一边叙旧。 气氛还是挺好的。 起初,刘新知忐忑不安,慢慢的,他也放松了。 卧室内的胡红雪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心情也放松了些许。她忽然感觉很冷,因为浑身是冷汗。她急忙披起萧锋留在卧榻上的军大衣。 等到炊事班把酒菜端来。 曾新材一边倒酒,一边笑问:“老同学,虽然作战方案由罗呆子拟草,但是,我听他说,你也没有提示什么提纲之类的核心内容呀?你说说,这仗怎么打?你将如何指挥作战?你的三团怎么样才能达到与旅部南北合击大黑山的最佳效果?你是有丰富指挥作战经验的优秀军事奇才,老同学我只是纸上谈兵。你说说!愚兄洗耳恭听!” 语锋转了,切到正题上来了。 胡红雪心头又是一阵紧张,生怕萧锋和曾新材谈崩了。 萧锋笑道:“刚才接到密令,我就让老刘去找罗呆子,让他拟草方案。 一般情况下,拟草这么重大的作战方案,罗呆子肯定要请示我。岂料,这个罗呆子也太呆了。他姥姥的,连问一句也不问,就直接拟写了。 呆会,他那套方案,肯定得作废,肯定不合老子心意,也不符合老子的斗争艺术,老子今晚累死他,让他加班到明天早上。来,三剑客聚会,得先喝三杯,再说方案!” 说罢,萧锋便端起了酒杯。 正式的作战方案,萧锋是不会说的。而且,他根本不想领兵出征,上演国人相互残杀的悲剧! 因此,他继续打太极,哄曾新材开心。 如此一来,卧室内的胡红雪又拍拍胸,芳心稍定些许。 “哈哈哈,你这家伙,太坏了。罗呆子要不早点回旅部,肯定得给你折磨死了。不过,呆子从你身上也学到很东西,他常向旅座报告你的带兵艺术。吕将军对你也很欣赏,很希望你能出任旅部参谋长。不好意思,这次,愚兄抢了你的参谋长职位。很快,我会还给你的。好了,三杯!一起喝,哦,换碗吧!”曾新材大笑起来,说了几句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掏心话,便将杯里的酒倒进碗里去,又抓起酒瓶倒酒,倒了三大碗。 “哐……”三人端起酒碗,一碰之后,便各自仰头喝下。 这三剑客的酒量都是很大的,否则,当年他们何来三剑客之称?他们当年念军校的时候,只要三人联手出席的宴席和同学聚会,准赢!只要是三人一起出来打的架,准赢! 酒文化是很深厚的! 喝下去的,不仅仅是酒,也是关系,也是感情,还是文化!所以,三剑客才有好前途,才有好感情!也才能有好背景!好关系! 现在,他们的同班同学能混到他们三人这个上校层次的,也只有他们三人。其他的同学,至多还是营长,或是连长,或是参谋。 实际带兵能带一个团的,只有萧锋一人。 当然,萧锋也不是完全靠自己的能力与才华,他主要是托的胡振兴的福! 军校毕业的,多是见习连长,或是直接到部队机关任文职人员。而萧锋就不同了,军校毕业,他就直接任警卫连长,半年后任团部参谋,一年后任警卫营长,两年后任代理团长。 而那些毕业当习连长的,不少人已经牺牲在战场上了。全面抗战的前面几仗,死的人多啊!他们同班同学三十人,现在仍活着的,只剩下十三人了。可见战争是多么的残酷! “老萧,酒都喝了一大碗,是不是该说说你的策略了?”曾新材紧扣主题,又追问萧锋的作战方案。 这回,他不倒酒,也不挟菜了。 他把酒瓶递给了刘新知。 曾新材极其精明,他双眼盯着萧锋的脸,盯着萧锋的眼,以此观察萧锋的神情,怕萧锋说谎。 卧室内的胡红雪,登时又是一阵紧张,掌心又是汗。 萧锋笑道:“好,我说。这南北夹击,其实并不难,在兵力和装备方面,我们占有足够的优势。但是,论速度,我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在山里就象猴子一样,跑得特快! 我的意思就是今夜一定要抢速度,我和旅座同时率部出征。但是,大黑山里,毕竟还有东西两翼。我们南北夹击,露出的破绽,就是东西两翼。 那新#军及其游击队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有情报网络和来源,而且,他们与山里的民众关系很好,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跑了。他们的特点,就是特会钻空子。 大黑山那么大,鬼子大军剿他们大半年了,都没剿灭他们。而且,鬼子还是机械化操作,行军速度是远远快于我们的部队的。 那么,新#军他们会不会从东西两翼逃跑呢?会不会隐藏到我们发现不了的山洞里呢? 更何况,碗蓝事变已经发生,他们的黑山军区肯定也知道这一消息,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 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布置伏击圈,在等着我们去送死!在大山里,他们会削竹签,会埋雷,会挖坑,会布狐狸夹钳,会在树上吊着竹排…… 旅座手上有两个正规团,一个保安团,我建议,他分兵同时封堵东西两翼。 现在就行动,动作要快,反正鬼子已经让路了。 另外,我们不能因为找不到新#军及其游击队,就屠杀民众,引起公愤。 更重要的是,当我们与新#军及其游击队拼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鬼子看完我们相互残杀的大戏,会不会象疯狗一样,在我们背后咬我们一口?让我们血本无归?象傅里真那样的大汉奸,他的保证是否可信?” 曾新材边听边笑,很满意萧锋此时的表现,但是,他听到后来,越听越不是滋味,越听越感觉到萧锋在说服自己别打这场相互残杀战。 缘于是同学,曾新材忍着。否则,他早就掏枪毙了萧锋。 待萧锋话音刚落,曾新材就很火冒三丈地质问:“姓萧的,你是在替新四军当说客吧?有你这样说作战方案的吗?我们的速度再快,有你和新四军方面沟通的快吗?我告诉你,刚才我们打死了一个,据说那人叫作卢林坤,现在,他的遗尸放在大会议室里。当然,也逃走一个,听说那人叫作花福顺,他肯定连夜潜回大山里报讯去了。这两个人,都是你请来的思想教官,一个化名卢木,一个化名华福。其实,他们就是你当初落难时收留你的游击队员。你太感恩了吧?你太重感情了吧?你都把叛军当家了!” 说罢,他怒拍茶几。 “啪!” 早在室外等得不耐烦的罗先扬便推门而入,带着一帮宪兵,用枪指着萧锋。 刘新知急忙站起身来,朝罗先扬摆摆手,颤声说道:“喂,喂喂,别啊!别动刀动枪的呀!”又侧身对曾新材说道:“老曾,咱们是三剑客,你这是干嘛?若然引发你的……宪兵队和特……特攻队的战斗……那……那咱们的南北夹击的计划……就……就完了……” 他虽然惊慌,虽然冷汗直冒,但是,他还是圆滑地保护萧锋,而且,拿出战狼特攻队来吓唬曾新材,他真不愿意看到三同学刀兵相见。 这让萧锋很是感动! 他现在看出来了,三同学肯定要是决裂的,如果今夜不决裂,那么,往后迟早也是要决裂的,因为立场已经不同了。 不过,刘新知却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卧室里,房门虚掩着,胡红雪浑身汗湿,她哆嗦着,握着一双勃朗宁掌中宝手枪,用枪口对着曾新材和罗先扬。 “罗先扬,你这王八蛋,退出去。没有长官的命令,你进来干什么?你不是在旅部当过参谋长吗?你怎么连这都不懂?滚!”曾新材闻言战狼特攻队,吓了一跳,那可是一支虎狼之师啊,即便现在击毙萧锋,恐怕自己也无命出去啊!他大骂罗先扬,却又向罗先扬眨眨眼。 罗先扬明白了:曾新材要让他出去找战狼特攻队! 于是,他带着宪兵,躬身退出了团长室。 他退出室外,双腿才开始发抖。他之前一直没想到战狼特攻队,只知道现在挟持了萧锋。 萧锋感动之余,心里又很难过:卢林坤竟然牺牲了,没想到啊!这么好的人,没死在小鬼子的枪下,反倒死在自己人手中了!刹那间,他真想大哭一场,哭祭卢林坤在天之灵,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卢林坤! 对于大山里的人,除了梅瑞瑛,萧锋就对卢林坤和花福顺最有感情了。 因为近半年来,卢林坤与花福顺一直在为萧锋培训部队的老兵油子和特攻队员,使很多老兵油子成为萧锋团队里的杀敌精英,让特攻队的战斗素质提升了不止一两倍。 花福顺还在特攻队里,培养了四名狙击手。(未完待续) 相煎何太急 此时,唐小吉、万有力领着特攻队和警卫连,就在团部外围,他们很心急,很焦虑,但是,团部也没啥动静,所以,他们一直忍着,没有动手。 不过,战狼特攻队的投弹筒已经对着团部了,一旦萧锋有事,曾新材及其所带的人,一个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包围团部的,还有龙令义的一营,但是,警卫连的战斗力也是极强的,与之持枪对抗,就差一声枪响了。 不过,龙令义的一营,也是分化的,副营长兼一连连长江占文,与龙令义可不合心,也反对这样对待老上级萧锋,他的一连没有他的命令,是不会用枪口对着萧锋的警卫连的。二连连长刘习良、三连连长罗执中可是刘新知和罗新中提携起来的人,也是萧锋卖人情给刘新知和罗新中的人情提携起来的,关键时刻也不会听龙令义的。 这一营的三个连长,都在静观事态的发展。 至于二营,现在已经与三营对峙。 葛威带着特务连,已经潜伏到二营的背后了。他的骑兵已经护送物资及装备、他心爱的唐圆镜等人南下古北镇了。 “来来来,两位老同学,再喝一碗酒,暖暖身子,天气太冷了。”刘新知急忙给萧锋和曾新材两人倒酒,也给自己倒酒,劝说他们二人喝酒,以此缓和气氛。 “哐……” 三人端碗相碰,各自一饮而尽。 卧室内,胡红雪拍拍胸,心里暗道:哎呀,我的妈,吓死我了。天生霸气和娇贵的胡红雪,今夜受惊无数,只因为心中所爱的那个人。她已经无力站着,她在房门背后,靠墙蹲了下来。双腿太抖了! “还真是口渴!”萧锋放下酒碗,笑了笑,抹抹嘴边的酒。曾新材和刘新知都笑了,气氛确实有些缓和。 萧锋又笑道:“老同学,参座,你能否给我答案?解决鬼子在背后袭击我们、趁机打我们一棍的答案?”现在,他把问题交给曾新材,因为这确实也是实在话。 这倒是令曾新材为难了。 刚才,他盛怒之下,可以听不进去,现在,他冷静下来了,又喝了一碗酒,就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了。 之前,上峰是没有这方面的指示的,曾新材只顾执行上峰的命令,也没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毕竟与鬼子不是友军,鬼子是十分反复无常及残酷的敌人。 “对啊!咱们若果不明不白的给鬼子打死了,那也太不值了。我们围剿大黑山,肯定自己也有损失啊!我们的到时的装备也可能会不够啊,鬼子一旦袭击我们,那我们多惨啊!”刘新知壮着胆子,劝说曾新材。 卧室内,胡红雪心道:刘新知还有点人性! “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接到命令,我们就要勇往直前,就要冲锋陷阵,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老萧,你如果不愿带兵南下进攻大黑山,那么,我以旅部参谋长的身份兼任你们三团的代理团长。咱们三剑客讨论来讨论去,只能是这样的结果。”曾新材无法回应萧锋和刘新知的话,只好强辞夺理,严令萧锋率部南下作战,语带威胁。 他执行上峰的命令非常坚决! 胡红雪心道:曾新材这个人真是非常固执,脑子入水太多了。我大哥说的太对了,刘新知又重复提醒,曾新材怎么就傻呼呼的不顾弟兄们死活呢? “好吧,我马上组织兵力,清点装备和物资,连夜开拔,率部南下。至于具本方案,我得先派出侦察部队,查找新四军及其游击队在哪里?然后才定具体的方案。否则,找不到人来决战,现在罗呆子写的东西再好,也是废纸一张。现在,由枫林镇南下,到清河镇恰好一百里,天亮的时候,我们可以到清河镇歇息。那里已经靠近大黑山了,我可以派出侦察连队先行进入大黑山,乔装观察山里的情况。如何?”萧锋为了不酿成兵变,不酿成相互残杀的局面,只得同意率部南下,驻进清河镇。 “什么?真要和大山里的人打?大哥诓他们的吧?”胡红雪赶紧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心思潮涌。 “好,就这样!现在,我们一起出去,否则,外面的人不会相信你安然无恙,也不会相信我安然无恙。”曾新材刚刚到基层历练,对于具体的战术可不是很懂,也无实际带兵作战的经验,所以,也就同意了,并提议和萧锋、刘新知一起出去。 “那倒不用,我带出来的兵,有那么差吗?现在,我到走廊里喊一声,那些营长肯定会撤兵,会到我这里开会。我打算让霍建光带三营作为前锋,刘新知带着一营尾随由西往南,罗新中带着二营尾随由东往南,三个营呈品字型南下。特攻队明天清晨进驻妙荡山,沿山南进。特务连则发扬不怕牺牲的艰苦奋斗精神,直接潜入大黑山侦察情况。我带警卫连和团部居中指挥。老曾带着你的人,在三个营的背后督战,如此布局,如何?”萧锋笑了笑,说出一个具体的南下方案来,供曾新材参考。 “好!”曾新材不假思索,点了点头,但是,又说了一句:“老萧,别玩花招。你还有一张底牌在我手上。嘿嘿,你若一步行差踏错,那么,陆水城那边就会有人惨死。你懂的。届时,可别怪老同学我心狠手辣,我也没办法,我执行的是上峰的命令,是在维护党国的利益。”说罢,便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萧锋一愣,马上脑嗡耳鸣,他听出了:乐杏儿在曾新材手上,这就是乐杏儿为何近一个月来不与自己通电文的原因了。姥姥的,姓曾的果然是匹狼!比老子还狠,竟那么早就做准备,玩上釜底抽薪,挟持人质,以此威胁。 他暗暗问候曾新材的娘,却不敢吭声。 “若我大哥不执行命令,陆水城里就会有人惨死?谁呀?谁是我大哥的底牌呀?不对劲!还有谁比我在大哥心中更重要的?难道也是女人?这怎么可能?没听大哥说过,也没听其他人说过呀?”卧室内的胡红雪登量醋意满怀,猜七猜八的,但是,没能猜到乐杏儿。(未完待续) 表面妥协率部南下作战 萧锋与乐杏儿的电台联络,是万有力收发电文的,而万有力总是一声报告,便将电文递与萧锋看。 近期鬼子没什么动静,所以,乐杏儿的电文总是很简单,很谨慎。而萧锋为了断绝与乐杏儿的藕断丝连,往往吩咐万有力一句:回电,已阅,谢谢! 所以,胡红雪虽然有时能看到乐杏儿发来的电文,但是,也因为没啥重要情报,故此没留意乐杏儿的电文化名之类的。但是,刘新知是聪明人,他听出来了,暗替萧锋神伤。 萧锋强慑心神,若无其事,也走出房门,大声喊道:“楼下的,外围的,都给老子撤了。三个营长,副官,秘书,正副参谋长马上到团长室议事。” 曾新材也挥手高喊:“都撤了,老子与萧锋可是老同学,别搞那么紧张!我们谈好了,呆会就南下,明天一早,进驻清河镇。” 呆楞了一会的刘新知急忙也跑出来,挥手高喊:“都撤了,老子可以作证,我们三同学谈好了。三个营长,马上到团长室来。马上!” 楼下的兵,急急星火相传,把消息传给万有力、龙令义、贺连仲、霍建光。万有力低声吩咐唐小吉加强戒备,便第一个跑回了团长室。 萧锋急拉着万有力,来到他的卧室,面对胡红雪的愕然,面对万有力的焦急,却不允许他们两个说话。 来不及了,时间太紧,一会曾新材也会回来的。 萧锋低声说道:“你们俩个,啥也别说了。暂时南下清河镇,三营为前锋,行军路上,你择机告诉霍建光,到了清河镇,不必停留,直接往西进入妙荡山,找地方潜伏,更改电台频率,使用咱们几个联络的密码。 你让葛威带特务连强行军,直接南下进山,装出一副侦察兵的样子,反正,现在鬼子暂时还不会包咱们的饺子,会合唐圆镜之后,找地方等我们落脚,一定要让葛威带队潜藏好,并携带电台与我们联络。 另外,你让唐小吉带特攻队布控在清河镇西面,接应我们撤离。新a19旅这支部队,咱们呆不下去了,如果咱们真和大山里的人打起来,留下忘恩负义的骂名不说,往后史学家可能还会让咱们遗臭万年。 这种国人相残的惨剧,咱们不能当主要演员,但是,也无能力当配角,只能当观众,潜藏起来之后,监视鬼子吧,一旦鬼子在事后攻击咱们,那么,咱们就要出手相救三团、旅部或者大山里的友军部队。 现在,咱们只能走,事情过后再说。猴子务必掌控好警卫连,不能再让警卫连离开我了。” 说罢,萧锋便拉开卧室的房门,走回团长室,在办公桌前落坐。胡红雪很想和萧锋说说话,但是,来不及了。她和万有力走到办公桌前,曾新材和刘新知也推门回来。 “哟,这位美人是……?是胡红雪吧?你怎么那么快?没看到你从走廊进来呀?”曾新材一看胡红雪,稍楞了一下,忽然惊讶大喊,又惊又喜又怀疑。 万有力急忙偷偷溜走! “哦?你是?曾参谋长?呵呵,我刚才从你身后经过呀,你刚才正朝楼下挥手。”胡红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编谎言以应对。 但是,她笑起来,两个深浅不一的小酒窝甚是迷人。 “你真美!哦,令尊的荣誉和追封,敝人是出了大力的。当然了,主要是令尊本身也是抗战名将,战功显赫。不过,他在遭傅里真陷害时,也需要甄别嘛。这个甄别工作,主要是敝人在主持。”曾新材年过三十而未婚,一看到美艳若仙的胡红雪就心动。 他马上讨好,表示自己曾为胡振兴将军效过力。 “你说的对,本来就应该追封。那是家父打出来的,是a19旅官兵浴血奋战的结果。”胡红雪并不领他的情,她心里只有萧锋,对别的男人不感兴趣,也不想去应付,更不想道谢,所以,她据理力争,然后转身。 她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强硬起来,那份霸气无人可敌。即便是很有霸气的男人,也略逊三分。 曾新材登时僵楞在那里,傻眼了,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 看到曾新材满脸的尴尬,刘新知心里暗暗焦急,暗替胡红雪捏了一把汗。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三剑客中,虽然曾新材职务最高,但是,思想最狭隘。萧锋磨难最多,但是,胸怀最宽,实际控制能力最强。 自己是可以左右逢源,但是,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胡红雪转身面对萧锋,说道:“团座,外面怎么那么喧嚣?有什么重要的军事行动吗?怎么我这个副参谋长不知道?我习惯地带战狼特攻队打仗,有什么重要任务,请交给我和特攻队。” 她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随萧锋走。 她舍不得离开萧锋。 上次,平原水乡血战保粮,她潜往大黑山,离开萧锋两三天,很不习惯,心里很难受,浑身无力似的。 现在,这要再分别,又是这种磨擦的严峻形势下,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可以再见面了。 至于她父亲的事,她也想通了,那是上峰应该给的荣誉,如果上峰要再毁掉这份荣誉,她只能往后通过自己与鬼子浴血奋战来争取,来安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她想老蒋也不至出尔反尔,出尔反尔对老蒋形象也会不好。她想通了,便佯装要请战,要追随萧锋南下,潜归山林。 萧锋为难了,不知如何答话是好。 他唯一的顾虑,便是恩人兼义父的胡振兴身后名誉。 如果自己好不容易替胡振兴挣来的荣誉和追封,又毁于一旦,那就悲哀了。所以,他才想留下胡红雪,以此保全胡振兴将军的名誉和追封。 但是,现在看来留下胡红雪也不现实。 曾新材太心狠心辣了。 曾新材连乐杏儿都扣押了。 留下胡红雪,无疑是给曾新材作人质之用了。 此时,恰好曾新材回过神来,他恶狠狠地斥责胡红雪,说道:“你是女兵,是参谋人员,回你的参谋室去。” 忽然间,曾新材想挟持胡红雪为人质,只要胡红雪离开团长室,他便可命宪兵逮住胡红雪。 刘新知登时额头冒汗,生怕萧锋会因为胡红雪,与曾新材再起冲突。他这个八面玲珑的人,很难左右逢源了。 “关你屁事呀?我是三团的副参谋长,我只听我们团长的。你要颐指气使,回你的旅部去!”胡红雪闻言,火冒三丈,怒气冲天,一点面子也不给曾新材。 “你……”曾新材扬手指指胡红雪,气得七孔生烟,无法言语。但是,他长得没胡红雪高。胡红雪身材修长,高达一米七零,曾新材只有一米六三。 胡红雪转身,俯视着他,妙目瞪圆,长长的睫毛甚是张扬。萧锋见状,心里也焦急,但是,他心里也明了:胡红雪已经铁心下来跟着自己走了。 于是,他心中有数,便笑道:“胡红雪,你随我行动,负责我的起居饮食和电文,记住,寸步不离。” 他看此情况,知道胡红雪豁出去了,要随自己南下,而此时也是无法相劝的,便委宛地道了一声。 “是!”胡红雪闻言,知道萧锋会意了。 她高兴地转身,立正敬礼,装模作样,甚是俏皮。然后,她站到萧锋的身后去了。 刘新知赶紧倒一杯茶,递与曾新材,说道:“老同学,天气冷,喝杯茶,暖暖身子。” 萧锋笑了,心道:老子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刘新知,可以左右逢源的,八面玲珑的。唉,可惜,这一次,还不是我带走刘新知的机会。暂时,得把刘新知留在三团,让他当我的间谍和特工。 曾新材这才解窘,他端着茶,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三个营长、军需官先后来到团长室。罗新中最后一个赶到,手里拿着一叠稿纸,递与萧锋。 萧锋接过文稿,也没看,便反手递与胡红雪。 他先传达电令内容,然后说道:“三位营长,上峰的电令,就是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南北夹击大黑山。经本座与旅部曾参谋长研讨,我团决定连夜开拔。 上次平原保粮血战,一营二营是前锋,损失惨重,补充新兵最多。所以,这次南北夹击大黑山,改由三营作前锋,并由特务连负责敌情侦察。 战狼特攻队南下清河镇后,会沿妙荡山潜伏行进,在战斗打响之后,特攻队会配合你们,袭击敌人的指挥部,实施斩首行动。 一营由西往南南下,副团长刘新知随一营行动,督战一营,带上执法队。二营由东往南南下,团参谋长罗新中随二营行动,带上执法队督战。至于旅部来人,看曾参谋长喜欢了,曾参谋长想去哪个营督战,就去那个营吧。咱们三个营,相距不超过五里,呈品字形结构。我的团部,居中南下!接受一营二营弟兄的监督! 军需官,给每位士兵50发子弹,三颗手榴弹。 至于炮弹,开战时再领取,现在,三个营弟兄需要快速前进,轻装前进,其他物资和弹药就先交给你们军需科,你想办法征调民工及马车运送,反正鬼子已经让开大道,目前肯定不会包抄咱们,所以,物资和弹药是安全的。 好了,给你们一个半小时去准备,十点钟准时出发。明天一早,军需科务须将干粮送到各营。” “是!”众军官接令,急退出萧锋的团长室。 对于这样的部署,曾新材是满意的,毕竟还没到达大黑山,太具体的作战方案,必须经过特务连的侦察,才能制定出来。 于是,曾新材便起身告辞,他要到一营和二营去,秘密交办一些内容,眼下,暂时也无法挟持胡红雪。因为萧锋说了,胡红雪就跟着他。 曾新材等人一走,萧锋便派警卫员护送胡红雪去找唐小吉,带着特攻队先行南下,并告知霍建光,无须等到晚上十点,现在就带三营出发,脱离曾新材的可控范围。 此时,各营忙各营的战前准备,无人关问其他营房区。 万有力带上警卫连,将团部严严实实地包围。有了之前的教训,现在,万有力严令警卫连官兵,谁要进入团部,必须经他同意,就是曾新材来了,那也得先通报。他回到团部副官室,将室内的两台秘密电台及密码本交给了亲兵,然后才帮萧锋收拾东西。 在此过程中,曾新材并无出现,他在一营里,召集刘新知、罗新中、罗先扬、龙令义、贺连仲等人秘密开会,要求加强对萧锋的监视,一旦发现情况有变,立即枪决萧锋。 晚上十点,三团就在漫天雪花飘舞之中南下。 萧锋走下一楼,来到大会议室,看到了卢林坤浑身是血迹的遗体,心情一阵沉重!从遗体上看,卢林坤身中数十弹,浑身弹孔,很明显他在用生命掩护花福顺出逃。因为他来不及通过电台联络梅瑞瑛了,只能凭靠人力去送信。 一封信,便是一条命! 战争年代,确实残酷。 萧锋让万有力带人把卢林坤悄悄地掩埋在团部后院小山坡上。 鬼子和伪军早已纷纷让道,期盼着新a19旅与新四军这一轮的相互残杀的大好戏。 快到清河镇的时候,萧锋命令团部机关,加快脚步,进驻清河镇,很快就将一营二营抛在了身后。 但是,进入清河镇圩镇时,萧锋便集合团部机关人员,大声说道:“弟兄们,上峰的电令,明显是让我们打内战。为什么要这样?啊?萧某理解不了。 鬼子尚未赶跑,山河仍然破碎,民众在鬼子的剌刀下泣血,无数难民流离失所,咱们自己人就打自己人了,便宜的是谁? 是小鬼子! 是那小岛妖! 懂吗? 咱们自己人打起来,就象一个武师,自废武功啊! 伤亡重大不说,那些看了好戏的小鬼子会不会趁机袭击咱们?届时,咱们伤兵诸多,装备损失巨大,拿什么来和以逸待劳、潜伏多时的小鬼子拼命? 弟兄们,萧某不愿打内战,现在三团、在新a19旅,呆不下了。所以,我只能暂时占山为王,静观事态的发展。 至于你们这些机关人员,看着办吧。 愿意跟着萧某走的,萧某欢迎。 不愿意跟着萧某走的,请你们留下来,等候旅部的曾新材曾参谋长,由他统领你们南下进攻大山里的部队。是死是伤?你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是,你们要记住,这不是打鬼子,你们就算打赢了,也是给鬼子耍猴戏,你们就是鬼子眼中舞台的一群猴,表演完了,鬼子就会宰杀你们。 现在,愿意跟着萧某走的,请出列,重新站一队。不愿意的,留在原队列里,然后,你们安营扎寨,等候曾参谋长。”(未完待续) 美人血溅雪地里 机关人员都是军官,都有军衔的,都吃着稳定的军饷,大都不愿跟着萧锋去占山为王,他们感觉还是为官好。他们非战斗人员,流血牺牲的可能不大。 所以,重新站一队的,只有九个人。 团部的两名护士、三名通讯女兵全部跟着萧锋走。萧锋是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是她们敬重的抗战英雄,顶天立地的好汉,她们舍不得离开萧锋。 虽然,她们也知道得不到萧锋的,萧锋是胡红雪的,但是,她们留在萧锋身边,多看萧锋一眼也好。 另外四名男兵分别是萧锋的军医、厨子、勤务兵和司号员。就这样,萧锋很不甘心、也很难过地离开了他心爱的三团,潜进了妙荡山一带。 这是时局形势决定的,他也很无奈,否则,他只能继续指挥三团官兵与大山里的梅瑞瑛、韩朝生、何国光、秦民义、林国威、高德全等人相互残杀了。 寒风中,雪花里,萧锋带着他的三营、警卫连、特务连、特攻队和团部部分机关人员,离开了清河镇,消失在黑夜里。 天亮时分,曾新材赶到清河镇,发现萧锋跑了,而且军需科的炮和炮弹,都给葛威的特务连事先领走了,不由甚是恼火,却也无奈。 这到大黑山里打仗,没有炮,没炮弹,怎么打? 曾新材这才知道萧锋在团部里的言行举止,都是在诓骗自己的,他恨啊! 他仰天长啸:既生瑜,何生亮? 他气过恨过之后,便让罗新中给旅部发报,报告萧锋带着三营脱离队伍的情况。 然后,他又亲自给战区发报,要求战区上报军委会,请求军委会通电全国:取消给胡振兴的荣誉和对他身后追封!宣布萧锋和胡红雪为叛国逆贼,全国通辑,悬赏十万现大洋拿萧锋的人头。 接着,曾新材为立战功,他无比阴险地通过陆水城的特工,与傅里真电文协调,让傅里真向鬼子报告:新a19旅南北夹击大黑山计划可能会因为萧锋的离去而破产,请求傅司令搬皇军出来,提前堵住黑山军区及游击队的去路,等候我部来歼击黑山军区及其游击队。同时,他把黑山军区的驻地、抗联的驻地、游击队的驻地,也透露给了傅里真知道。 随后,曾新材打着萧锋的旗号,率部在清河镇休息三个小时,便又率部进入大黑山,与吕复生的大军一起南北夹击新四军及游击队。 曾新材真够心狠手辣的。当年同班的三剑客,从此割袍断义,在曾新材的固执和仇视中解体了。 寒风剌骨,裹着羽毛般大小的雪片,铺天盖地而来。 萧锋率部,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踏雪而行。 海拔不高的丘陵小山脉妙荡山一带,仍是一片寂静。 寒冬里,老百姓也没起床,更不知道一场内耗血战即将在丘陵平原一带展开。 弟兄们又冷又饿又累。 行军一夜了。 万有力追上萧锋,说道:“大哥,让弟兄们歇歇吧,有弟兄支持不住了,得弄点东西来吃,否则,就算不打仗,也会饿死和累死一些弟兄。天气太冷了。” 萧锋说道:“好啊,你找几处山洞,让弟兄们有一个暖身的地方。反正,有刘新知和罗新中,曾新材也不可能打过来,和我相互残杀。另外,你马上和特务连联系,让特务连进驻大黑山之后,也找处地方歇息一会,保持体力。” “是!”万有力应令而去。 “大哥,你这么带队一走,你我的梦想也就灭了。扩军一个旅,杀了傅里真,夺回陆水城,就象这漫天的雪花一样,阳光出来,就融化了。”胡红雪俏脸冻得菲红,芳心无限难过,昨夜在团部追随萧锋的豪情,给寒风吹刮走了。 现在,她得面对现实问题了:扩军一个旅,杀了傅里真,夺回陆水城,和萧锋成亲,还有希望吗? 不错,眼前的三营官兵,加上特务连、警卫连、特攻队和团部的部分机关人员、医护人员、通讯兵、军需兵,是有九百人枪。 但是,她和萧锋离开了国军序列,要想扩军一个旅,没了那官职的推动,容易吗?没有一个旅的兵力,如何能夺回陆水城?那不是做梦吗? 一场大雪,把胡红雪冷醒了。 当爱情的浪漫与梦幻被寒风吹散,只剩下的便是残酷现实。胡红雪拍拍身上的雪,泪眼朦胧地回望清河镇,昵喃地质问萧锋,声音不大,但是,言辞如刀。 “妹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不过,杀傅里真,不需要大部队,我能做到。至于扩军一个旅,夺回陆水城,恐怕就遥遥无期了。大哥言而失信,真对不起!”萧锋闻言,心如针扎,一阵心疼,甚是难过,哽咽道歉。 理想落空,非他所料。离开国军,他自然是非常不愿意的,因为他既没过足官瘾,也无法快速扩军,更无法快速夺回陆水城。 但是,他实在不愿打内战,以致生灵涂炭,把鲜血流在自己人的枪下。 “大哥,谁哭都可以,你不能哭。你是抗战英雄,你是我们的脊梁骨。谁都可以倒下,你不能倒下。实现不了扩军一个旅,夺回不了陆水城,这都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天意吧。世事难料,局势变化之快,非你我所想。”胡红雪转身,柔声相劝萧锋,举手为他拭泪。 尽管她心疼如绞,难过异常,但是,她爱萧锋如命,她可以倒下,却不能让萧锋倒下。正如她所言,萧锋是她也是眼前这些官兵弟兄的脊梁骨! “可是,很快的,我连三营也会保不住,甚至是特务连,警卫连,特攻队,我都可能保不住。妹子,你想想,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鬼子举起屠刀,从背后杀我的三团弟兄呢?我怎么忍心啊?我不去救他们吗?”萧锋伸手握住胡红雪冻得通红的手,难过地道出下一步棋。 此言也把胡红雪心中的一点希望和梦想击碎了。 “大哥,你太伟大了。现在咱们手上的九百人,可是你的骨血啊!真要拼光了,咱们的老本都没了。你和小公主往后如何安身立命?难道又要半年前那样寄人篱下吗?还要看张清廉之流的脸色吗?”霍建光安顿好部队,便来找萧锋,闻言之后,咆吼起来。 尚未开战,内部就有巨大分岐! 每个人的思维不一样,视野不一样,站的高度也不一样。但是,都会心疼眼前的九百人枪,九百条命! 可是,这九百条命,也不是他们自己的,也不是萧锋的,而是用来消防灭火的。 但是,火势一大,他们也会丢命的。 不过,萧锋却无法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这是眼下的形势决定的。他不能那么自私,置三团官兵于不顾,置黑山军区及其游击队于不顾,一旦鬼子袭击伏击,萧锋必须带着这九百人枪,去救黑山军区及其游击队,去救三团,去救吕复生的新a19旅官兵。 “建光兄弟,可你知道吗?如果光想着保存实力,那我和中原大战时的军阀,又有什么区别?那我和韩复榘又有什么两样?难道一营二营的弟兄,就不是我萧某人的兵吗?我们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在鬼子的枪口下吗?”萧锋分开胡红雪,低沉答话,心头阵疼,哽咽落泪。 霍建光一时哑口无言! 胡红雪也呆楞在雪地里,任由雪花罩身。 天寒地冻的,他们却没有感觉。 对于胡红雪来说,萧锋此时的一番话,既让她感动,也让她失望。她感动的是,她爱的人胸怀宽广,爱国忧民,誓把热血拼洒在疆场上,与鬼子血战到底。 她失望的是,如果萧锋率领三营、警卫连、特务连、特攻队去从鬼子的炮口下、枪口中去营救曾新材的一营二营甚至是吕复生的三个团,那么,眼前这九百人枪肯定会拼光。 扩军一个旅、夺回陆水城就更无希望了,甚至,可能连杀傅里真也杀不了。 愿望一次次地落空,失望越来越大,胡红雪的心越来越乱,胸口的巨疼越来越蔓延,象巨浪一般侵噬她的精神力量。 忽然,胡红雪眼前一黑,呼地一声,一口鲜血咯溅出来,染红了眼前的雪地。 她身子摇晃着,慢慢地侧倒在雪地上。 “妹子……小公主……” 萧锋和霍建光从僵楞中回过神来,大呼小叫地察看胡红雪。除了嘴边的血,和她胸前的那片殷红,她脸色苍白如雪,手足冰凉。 萧锋急忙抱起她,飞跑入洞,请军医为她把脉疗伤。 军医告诉萧锋,胡红雪是心灵受伤、郁闷所致,无须用药,但是,心病还是心药治。她的心病,只有萧锋才知道,所以,只有萧锋能治。 萧锋心头甚是沉重。 他知道军医所言属实,也知道了胡红雪的具体病况,但是,眼前的形势,又令他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呆在山洞里?即便保住了眼前的九百人枪,往后,他又如何心安? “大哥,如果你要救曾新材那王八蛋,我也号令三营官兵不听你的。你能独立,老子也能独立!哼!你把小公主气病了,你还想咋的?”霍建光咆吼着,在萧锋面前抛下一句话,便踏雪而去。 这不是兄弟间的矛盾,是两种观念的碰撞,是家族思想与新思想的碰撞! 霍建光一直是胡振兴的警卫员,胡振兴牺牲了,他的眼里就只有胡红雪。 而萧锋虽然也是胡振兴的警卫员,但是,他念过军校的,在此前的大半年里,他平素较多的接受梅瑞瑛、卢林坤和花福顺的新思想。 所以,霍建光与萧锋此时的矛盾,只是社会大形势下的思想碰撞的一个缩影。 霍建光心思很单纯,他只是维护胡红雪,想医好胡红雪的心病,是保住眼前的九百人枪,他没有错!但是,这是传统家族思想。 而萧锋则是顺应形势,想改造一支旧军队,以海纳百川的胸襟,去包容反对自己的人。 从他在上次平原水乡血战回来,重用龙令义和贺连仲就可以看出,萧锋经历了一场平原血战,心胸又宽广了许多,因为梅瑞瑛舍命相救胡红雪,因为文化也不高的卢林坤竟然能没日没夜的做好夜校官兵的思想工作。 他不再单纯的排除异己,而是希望通过自身的言传身教,去影响别人。现在,他想去潜伏营救曾新材和三团,甚是吕复生及旅部,无非也是想影响吕复生、曾新材和全旅官兵,把这支大部队拉回到抗战道路上来。 但是,霍建光的一席话,却让萧锋如鱼剌在喉,梗塞着他的脖子,让他久久的发不出声响。 萧锋的眼前,留下了霍建光的一大串大脚印。 寒风中,萧锋的身影雄伟而孤独。 慢慢地,他被雪花沾成了一堆雪。 他成了一动也不会动的雪人。 直到万有力发现了这个雪人,才让警卫员把几乎冻僵的萧锋抬回了山洞里。 大黑山里,白茫茫一片。 大黄庄的屋脊瓦片上沾染了厚厚的一层雪。 “什么?” “老卢……他……” “姥姥的,姓萧的真是无能!” 当花福顺冒着风雪,回到大黄庄驻地,报告了萧锋派胡红雪报讯、卢林坤为了保护他及时回驻地送信而牺牲时,梅瑞瑛愕然而立,泪水盈眶。高德全泪如雨下。秦民义咆吼如雷。林国威难过地僵楞在墙角落里。 “哦,梅书记,老卢的仇,以后再报。现在事情非常紧急,碗蓝事变,军部被屠,老蒋宣布取消我们的番号,你们知不知道?战区已经让老萧的三团霍霍磨刀,让吕复生的新a19旅做好战前准备,很快就会南北夹击我们。但是,老萧那边,你们放心,他不会做出这等可耻的行径来的。怕的就是曾新材,他可是握着尚方宝剑来督战的。我敢派人去杀我和老卢,不知道他会不会拿老萧开刀。曾新材那家伙,太坏了,不先通知一声,就带着很多宪兵来执法。我现在很担心老萧吃不消。”花福顺抹抹泪水,急促地问,急促地报告新情况,满脸的忧虑。 “老萧好样的!胡红雪也是好样的!”高德全抹拭泪水,盛赞萧锋和胡红雪。 “想不到,老蒋不打鬼子,竟然拿我们来开刀!卑鄙!”林国威破口大骂,愤恨交集。(未完待续) 鬼子助力相残惨剧 梅瑞瑛既难过,又担心。 她难过的是,老蒋竟然在鬼子入侵、华夏山河破碎之时还发动内战。国人相残,岂不是益了小鬼子? 她担心的是萧锋的生命安全,既然战区委派曾新材到三团督战,而曾新材又是旅部的参谋长且在事先不发电文或不电话通知的情况下,忽然带着宪兵到了三团,会不会是事先查到了萧锋与游击队来往的蛛丝马迹?从而处决萧锋? 她的难过,可以诉说出来。但是,她内心对萧锋的担心,对萧锋的相思之苦,却是无法向谁倾诉的。 她忧心如焚,急促地说道:“不知道啊!我们好久都没有收到上级的来电了。想不到,竟然出此等大事了。我们的电台,是小功率电台,六十里之外,就无法收发电文了。现在,风雪交加,电台连信号都没有。老林,你马上派人到军区汇报情况。小李广,你去歇会,弄点东西吃。老高、老秦,我们三个,马上开会研究对策。” 她识大体,顾全大局,暂把私人感情放在一边,紧急地开会研究对策,组织游击队员撤离,动员群众坚壁清野。 黑山军区,接到林国威派人送来的情报,惊世骇俗,立即组织撤离,动员群众藏粮保粮。 不过,虽然萧锋把情报及时的送给了黑山军区和游击队,但是,鬼子和伪军也提前行动了。 因为傅里真收到曾新材的电文,乐疯了,这让他在鬼子面前又立了一大功。 伤势刚好的他,也无心想着美好的洞房了,他主动的把自己和龙镶玉的婚期推迟了。因为傅里真立功要紧,向鬼子献媚要紧!他可是极品汉奸!他人生的第一大事就是为鬼子服务! 他即时向善养寺子报告,善养寺子又向板源井武报告。 板源井武立即电话通知他的三个步兵联队,封堵黑山区军区及其游击队的撤退之路。 同时,板源井武通知陆水城东门外码头的海军陆战队,马上攻击秀水县,一举拿下了吕复生的旅部驻地。即便吕复生载誉归来,也无安身立命之地了。 正如萧锋所说,华夏国人相残,便宜的只是小鬼子,获益的也是小鬼子。 鬼子在通往大黑山的路,只是让开大道,但是,鬼子早早潜进山里的兵力却增加了十倍。 因为鬼子原本就是要等着看完这一幕华夏国人相互残杀的大戏之后,集中兵力围剿吕复生的新a19旅官兵的。所以,鬼子明里平静,暗地里却早早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现在,又有了曾新材给傅里真又由傅里真给鬼子提供的黑山军区驻地、抗联驻地、游击队驻地等秘密驻地地点,鬼子便迅速集结兵力,封锁黑山军区、抗联、游击队的所有退路,无论发现新四军及其游击队退到哪里?鬼子的炮弹就轰到那里。 正午十二点,雪晴风停,一场惨烈的血战打响了。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黑山军区接到情报,即时组织撤离,但是,速度再快,也需要一个小时准备吧。当他们分批离开军区驻地,分散跑到各路口时,迎面遇上的都是鬼子和伪军。 炮声轰隆,积雪纷飞,树倒石裂,血染雪地。 各路撤退人员,挡不住鬼子猛烈的炮火,均被迫退往军区驻地。危难时刻,黑山军区司令员韩朝生,明白情况并不简单,便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战友。 他让政委何国光、夜校校长张清廉率领军区机关人员、医护人员及主力部队,攀悬崖下去,潜伏到谷底去。而韩朝生自己却率领警卫营与鬼子浴血奋战。 但是,鬼子并不主动冲锋,而是用炮火封路。站在制高点上面的林森,陪着小岛无良,一起哈哈大笑。傅里真没有来,他和善养寺子一起到秀水县城外,观战去了。 韩朝生率部左冲右突,却无法撕破敌人的缺口。警卫营三百多人,在鬼子的炮火声中,仅剩下一百三十多人了。可见鬼子炮火的猛烈和密集程度。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就在林森和小岛无良得意忘形之际,霍建光率领他的三营官兵,前来营救黑山军区。他的营其实是加强营,这一点,连刘新知和罗新中、曾新材都不知道,都只以为霍建光的三营是普通营。 刹那间,四百多枚手榴弹,扔向鬼子的炮兵阵地、扔向潜伏在树林里和积雪里的鬼子与伪军。 当然,鬼子和伪军也不是列队让霍建光来炸的,鬼子和伪军潜伏在积雪皑皑的山林里,也是分散的,一小队一小队的分散潜伏的。 四百多枚手榴弹扔来,仅仅炸死炸伤了一百多名鬼子和一百多名伪军,也引燃了鬼子炮兵阵地上的炮弹,炮弹再次轰炸起来,威力非同小可。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轰炸声惊天动地,赤坎凹四周宛如天空下塌一般。 掀起的积雪宛如怒海惊涛,纵横皆是数十丈,甚是壮观。那层层血雨,那横尸残体,凌空漂浮,甚是凄美!没死的鬼子和伪军,惊慌失措地赶紧转身迎战霍建光的三营官兵。 但是,霍建光是有备而来的,集中了全营的轻机枪,组织一支三十人的机枪手敢死队,凶狠扫射开路,其他官兵两翼协同作战,相互掩护,交替进攻,迎接韩朝生率部突围。这种打法,一是靠兵力多,二是有备而来,三是同时开枪,四是不怕死,五是抱着与鬼子及伪军同归于尽的决心。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迎面冲来的鬼子和伪军,纷纷倒在敢死队机枪的弹雨下。双方的将士都是漫山遍野,都是面对面的冲锋,都企图杀退对方,但是,由于霍建光奇袭鬼子炮兵成功,其三营官兵终究稍胜鬼子及伪军一筹。(未完待续) 前来营救反遭围 韩朝生看到霍建光率部来救,精神大振,率部从背后袭击鬼子和伪军。 如此一来,鬼子和伪军反倒是腹背受敌。小岛无良看到己方伤亡惨重,只好下令撤兵,分散撤离。 分别在敢死队两边冲锋陷阵的三营官兵们,也纷纷中弹,伤亡在鬼子和伪军枪下的,也达百人之多。 韩朝生所剩下的三十人,又牺牲了二十七人,他的身边仅剩下三名警卫员。 不过,这一轮的两军正面对阵,鬼子和伪军伤亡更重,伤亡人员达三百多人,其炮兵中队再次集体玉碎。 战况惨烈空前,不输于上次的平原护粮血战。 “韩司令员,我营奉原a19旅三团萧锋团长之令,前来策应你们。”霍建光迎上韩朝生,大声嚷嚷,解释了原因。 “谢谢!谢谢啊!你们真是及时雨!及时雨啊!谢谢萧团长,谢谢弟兄们!黑山军区,向你们致敬!向萧团长致敬!咦,萧团长呢?”韩朝生已经负伤,浑身染血,但是,他强撑着,握住了霍建光的手,激动地道谢,哽咽地道谢,使劲地摇着霍建光的双手。 之前,攀悬崖下去的黑山军区主力部队哪能那么快就全部攀悬崖下去? 现在,抓着绳梯到崖底的,也不过是张清廉和军区机关人员、夜校学员、医护人员及三个营的部分指战员。 何国光及那三个营的大部分的战斗人员,尚未撤离,见状便纷纷到回来,拥抱霍建光的三营官兵,或是激动道谢。 何国光分开韩朝生,拥抱霍建光,也激动道谢,说道:“小霍啊,何某早就说过,你们会回来的,新四军欢迎你们。萧团长呢?胡大美人呢?” “哈哈哈哈……”霍建光的三营官兵和新四军指战员,都有趣地大笑起来。 霍建光分开何国光,立正敬礼,很庄严地向韩朝生和何国光报告了萧锋和胡红雪的情况,又催促韩朝生和何国光尽快撤离赤坎凹一带,说道: “萧团长偶感风寒,病倒了! 我家小公主也因为萧锋团长此次率部脱离三团及a19旅而难过咯血。 他们俩都是被特攻队队员们抬着来的,行动相对缓慢些。韩司令员,何政委,我们获悉并破译了前来督战的a19旅新任参谋长曾新材呈报给战区的电文,曾新材没有人性,他在疯狂的报复萧锋团长和我家小公主,竟然呈电让军委会取消对胡振兴将军的荣誉和身后追封,并让战区通电全国,宣布萧锋和胡红雪为叛国逆贼。 司令员,政委,这件事唯请你们在战后出面与战区交涉了,否则,胡振兴将军九泉之下也是含恨的。 现在,请你们率部尽快撤离。鬼子肯定不会甘心的,还会去而复返的。吕复生将军也很快会率部到此,寻找贵部决战。吕将军是好人,但是,他不同于我们萧团长,他执行上峰的命令很坚决。你们快撤吧。” 正是萧锋在雪地里冻僵了,病倒了,让霍建光感动了,所以,霍建光才率三营官兵来救。 否则,霍建光是不肯来的。因为率部来救人,也是要死人的。战争非常残酷,对手不仅仅是自己的上级旅部三个团,而且,还有同祖同宗的三团,那昨夜都是三团兄弟啊,今朝却视为仇敌,兄弟相残,谁愿意呀? 但是,霍建光现在看到这个场面,心头又很感动,很激动!现实的、生动的、溅血的一课,让霍建光心灵触动很大,他终于明白了萧锋的苦心,终于明白了枪口要一致对外的道理。 “好!但是……大黄庄那边……”韩朝生快速反应,却欲言又止,他担心梅瑞瑛的抗联及游击队会遭到鬼子的袭击,想请霍建光帮忙去接应。 但是,看到霍建光已经伤亡了百人之多,又不忍心,也不便开口了。 “司令员,放心吧。我们的特务连和警卫连,分别在葛威连长和猴子连长的带领下,正赶赴大黄庄,接应梅瑞瑛。”霍建光马上大声回话,请韩朝生和何国光放心。 “那好,胡将军及萧团长之事,我们战后一定向战区交涉,并严正声明,通电全国,公告天下!多谢了,再见了。你们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我的三名警卫员给你们带路。”韩朝生立正敬礼,以此感谢霍建光的相救之恩,又吩咐他的三名警卫员给霍建光带路。 霍建光心系萧锋和胡红雪,回礼之后,便在韩朝生三名警卫员的引领下,率领三营官兵,撤离赤坎凹。 厚厚的积雪,被炮火烙化了,被血水融化了。 “姥姥的,早知道萧锋派人来救,老子也不用动员同志们跳崖了。”何国光望着霍建光远去的背影,吼了一句。 “哈哈哈……”指战员登时爆笑起来。 “同志们,收起绳梯,扔纸团到悬崖下去,让张清廉带队沿谷底撤往枫林凹。其他人,赶快打扫战场,随我和政委到枫林凹去避一避!”韩朝生在大笑声中,动员指战员们尽快撤离。 随后,他们撤离赤坎凹,南下前往枫林凹。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可是,此时北面山林,却响起了阵阵枪炮声,硝烟透过树林缝隙,向天空弥漫。 “怎么回事?”韩朝生等人此时离开赤坎凹才三里许,忽闻北面的枪炮声,急急率部停下,大声喝问。 “司令员,不好了,霍建光在柏林凹遭到鬼子的伏击,伤亡惨重,伏击霍建光部的是鬼子的田中步兵大队和伪军的龙正英那个营。但是,霍营长让我回来找你报告,他有信心突围,请你不要去支援他,希望你们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避免与吕复生将军相互残杀。”此时,刚才那名给霍建光引路的韩朝生的警卫员汗流如雨的跑来,向韩朝生和何国光报告情况。 “萧锋好样的!他带出的兵,也是好样的!好胸怀!”何国光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着赞叹萧锋,赞扬霍建光。 “放屁!友军有难,韩某岂能置之不理?老何,你带队突围。三营,跟我来!”韩朝生也是激动泪下,他对那警卫员怒吼一声,随即率领三营部分指战员,赶赴柏林凹,策应霍建光率部突围。(未完待续) 鬼子火上浇油 “同志们,快走!快!”何国光抹抹泪水,大吼一声,率领一营二营部分指战员,赶赴枫林凹。 但是,他率部却在溪黄凹与吕复生部遭遇了。 溪黄凹是长溪黄草的地方,既无大树遮荫,也无坡地丘陵,是深山里的一处平原。 吕复生马上就让新a19旅对何国光及其两个营部分指战员实施炮火攻击,二营营长甘林主动要求殿后,让何国光率领一营老大哥撤退。何国光只好含泪而去,带着一营,又往柏林凹方向撤。 隆隆炮声中,甘林的二营部分指战员,许多人被抛起又散架而落,滚烫的鲜血融化了积雪,无山可依,无险可倚。甘林的三百多指战员丧生在炮火中的达到了一百多人,没有一具遗尸是完整的。 炮火轰击即将结束,吕复生命令他的一团正面冲锋,二团三个营实施两翼夹击,甘林无法率部左冲右突了,他们一边浴血奋战,一边退向悬崖边。 “轰轰轰……轰轰轰……突突突突……突突突……” “叭叭叭……叭叭叭叭……啊啊啊啊……啊啊啊……” 炮声轰隆,枪声大作,喊杀声震天,积雪飞溅,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甘林率领残部两百多人枪,只能拼死决战,以掩护何国光及一营指战员们的突围,保存抗战火种。 吕复生在他的警卫营的保护下,站在伏击高地里,悠闲地观战。他的两个满编团,共两千多人,对付甘林所剩下的两百多人,用拳头也能擂死甘林及其两百多人,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机枪扫射? 不出二十分钟,甘林及其残部两百多人,便全部中弹,倒在血泊之中。吕复生是有备而来的,枪枝弹药充足,而黑山军区呢?事前不知情,刚刚得到情报,准备来不及,枪枝弹药本是不足,每名战士才八发子弹。 打完八发子弹,那是很容易的。 这个时候,帮助霍建光打退鬼子并成功突围的韩朝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了溪黄凹,又被吕复生率部实施反包抄。浑身是伤且染血的韩朝生只好带领一个营的残部,在打完子弹的情况下,与吕复生的两个团官兵展开白刃战,掩护部分伤员撤离。 战斗反复交锋,残忍撕杀,剌刀见血。 黄昏日落,融雪化水,汇聚着血水,四处滑流。 韩朝生及残部两百多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吕复生的两个团,各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也伤亡了近四百人。残阳如血,天地殷红,血腥味熏鼻而来。 吕复生巡视战后的惨烈战场,几次伸手掩脸,内心矛盾,颇有些难过: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年青人,此时却横尸血水中,或断臂,或残颅,或缺胳膊少腿的。 无论敌我双方,都是华夏子弟,要是这八百多具遗尸能活着打鬼子,多好啊!难道,我错了?难道萧锋是对的? 大黄庄那边,也是一样,梅瑞瑛组织民众和游击队员撤离时,却遭到了高桥井宽一个步兵大队和傅晓光一个营伪军的拦截阻击,在炮火中,游击队员伤亡不少。 一百三十多人的游击队,眨眼间在炮火中丧生了六十多人。这些游击队员,一般每人只有三到五发子弹,有的队员尚无枪枝,只有大刀长茅,如何能血拼鬼子和伪军? 随后,曾新材率领两个营赶到,鬼子让路。 曾新材狞笑着,下令龙令义、贺连仲两个营的兵力,包抄大黄庄。幸好,曾新材有没炮弹了,那些炮弹,昨夜让萧锋派特务连取走了。 两个营七百多人,包抄梅瑞瑛七十多人,十倍的兵力,又有充足的枪枝弹药。 这一仗的惨烈程度,不亚于黑山军区在溪黄凹、赤坎凹那两仗的惨烈程度。游击队员还需要掩护民众先撤离,如此一来,又丧生过半,仅剩下三十多人了。 民众撤入地道或山洞之后,游击队员们才借着残墙断壁的掩护,撤入了秘道之中。 “参谋长,老同学,不对劲啊!鬼子……有鬼子……”刘新知是麻木来的,无心作战,看到竟然是鬼子和伪军把游击队堵住的,便感觉不妙,在震天响的喊杀声中,在枪林弹雨中,他拉着罗新中一起,过来劝说曾新材。 但是,曾新材坚决的执行上峰的命令,根本无视鬼子一旁观战,也意识不到战后,自己也一样也会挨宰的。还有,他必须掩饰自己曾暗中与鬼子、傅里真的沟通那一幕。 于是,曾新材掏枪,一枪指着刘新知的额头,骂道:“刘新知,你想学萧锋叛国吗?你姥姥的,要不是你是我的同学,老子毙了你。” “鬼子啊!鬼子在观战,在看戏!你不担心吗?”刘新知是滑头人,他不说自己人打自己人很快乐吗?但是,他仍然提醒曾新材,小心鬼子观战之后也会来打自己的。他希望以此相劝,能让曾新材下令退兵。 “放屁!老子眼里,只有叛军!滚!”曾新材气呼呼的,但是,一战扬名,一战立大功的意识令他利欲熏心,他一脚踢翻刘新知,喝令宪兵捆绑刘新知,罗新中急急劝阻,拉着刘新知跑开了。 黄昏之时,曾新材下令焚烧大黄庄。 大黄庄登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浓烟滚滚,灌入地道,梅瑞瑛被迫带领游击队员又跑出来。曾新材在得意大笑声中,率领所剩的六百人枪,再次包抄游击队。 这个时候,曾新材以二十倍的兵力,包抄游击队员,拳头都可以砸死梅瑞瑛这点可怜的兵力。任你游击战再厉害,也无法跳出曾新材的包围圈了。 “呜呜呜……自己人杀自己人,敌人却在一旁观战!呜呜呜,这是什么世道?什么世道?”刘新知跑到一棵大树下,蹲在地上,伤感痛哭起来。 他又流着泪水,握着双拳,仰问苍天。 罗新中木然地背靠着大树杆,无法回答刘新知的话。他的心也很疼,眼前这场惨剧,着实太惨了,惨的就是自己人上演一场猴戏,拍手叫好的观众却是鬼子。(未完待续) 拿老同学的恋人开刀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叭叭叭……叭叭叭……突突突……” 葛威带着特务连、万有力带着警卫连前来策应,远远的就从曾新材的背后袭击曾新材,特务连、警卫连两翼袭击,一边冲锋而来,一边朝龙令义和贺连仲的两个营扔手榴弹,一边凶狠扫射。 龙令义的一营、贺连仲的二营,很快就被撕开了缺口。万有力带队冲进了包围圈,迎接梅瑞瑛等人突围。葛威则率部停止前进,留在外围接应。 “哎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刘新知看到了万有力和葛威,抹抹泪水,哽咽道了一句,差点眼前发黑。 萧锋走了,刘新知希望萧锋走的远远的,但是,现在萧锋的兵来了,那么,这幕惨剧就更惨了。昨夜,还同一个团,现在,同一个团的人也打起来了。 罗新中呆楞着,脑袋空荡荡的,已经没什么意识了。 “妈的,这帮乱臣贼子!弟兄们,给老子狠狠的打!打死一个,赏大洋十块!杀了葛威和万有力者,赏金条三根!”曾新材用望远镜观战,发现了葛威和万有力的身影,他七孔生烟,气呼呼地下了狠令。 “叭……叭……叭……” 曾新材还掏枪,击毙了三名逃兵。 龙令义和贺连仲急急聚拢部队,又包抄万有力及其警卫连、梅瑞瑛及其游击队员。 曾新材和罗先扬分别带着宪兵执法队,分别用枪指着江占文、方世才两人的后脑,逼方世才与江占文带队进攻葛威的特务连。 他明知江占文、方世才与葛威有兄弟情,但是,他就恼火萧锋带队离队,所以,他偏要逼着江占文、方世才带队与葛威及其特务连撕拼。只有这样,曾新材心里才解恨。 硝烟弥漫的大黄庄废墟。 “猴子?猴子……”梅瑞瑛惊喜交集地相迎,拉着冲进来的万有力,躲到墙角落里,泣声而喊。 万有力感慨万千,激动地说道:“梅指导,别客气,萧团长不会忘记你的。霍建光带着三营,正在赤坎凹接应韩司令员。上次,我们平原护粮血战,你们也帮我们在山里牵制鬼子和伪军的重兵啊!咱们是友军,枪口一致对外,一起打鬼子。” “呜呜呜……”梅瑞瑛感动地哭了,尤其是万有力那一句“萧团长不会忘记你的”,这话把她感动的当场就哭了。再苦再累再残忍,只要听到这句话,她浑身都有劲了。 “老萧,你好样的!你是真正的中国军人!”秦民义仰天长啸,盛赞萧锋,又一次消除了对萧锋的误会。 “老萧呢?他咋不来?他不知道咱们的瑞瑛同志有多想他?”高德全爱开玩笑,即便是在战火硝烟中,也不忘开玩笑。梅瑞瑛抹抹泪水,泛红着脸,瞪了高德全一眼,不过,她没吭声,她也想知道萧锋为什么没来?是不是因为和胡红雪在一起? “做出脱离队伍的决定是很难的,更何况还带了一个营及两个连出来,而且,还可能会导致胡振兴将军的荣誉受损。这个决定真是太难了。风雪交加,大哥病倒了。特攻队是抬着他来指挥作战,营救你们的。赤坎凹那边,霍建光带着一个加强营去相助韩司令员突围了。但是,大哥却来了这边。哦,别说了,你们快走。咱们对付的,不仅令是曾新材那个王八蛋,还有旁观看戏的鬼子。你们快走,我在此拖住曾新材,拖住鬼子和伪军。” 万有力简述了一下关于萧锋的情况,又让梅瑞瑛、秦民义、林国威、高德全在激动感动的泪水中先撤离大黄庄废墟。 “我留下!”花福顺道了一声,便提着狙击枪,去找掩体,不杀曾新材,他不甘心,他要为卢林坤报仇。 秦民义刚刚跑废墟,听到花福顺那一句话,便也握枪留下来,继续战斗。如此一来,又有部分游击队员留下来。 梅瑞瑛在林国威和高德全的挟持下,率残部突围。 葛威和万有力带着两个连阻击曾新材。 秦民义义气重,花福顺本与万有力、葛威成为好朋友,两人带着部分游击队员,留下来配合两个特殊的战斗连队与曾新材的两个营兵力作战。 葛威和万有力两个连共三百人枪,对付曾新材所剩下的六百人枪,打得十分艰苦,十分惨烈。外围的葛威及特务连,也被龙令义带队包抄了。 刘新知和罗新中眼望着自己人相互残杀,心头十分难过,均是暗中落泪。但是,兵权不在刘新知和罗新中的手中。他们无能力阻止这场相互残杀的惨剧上演。 曾新材怒气冲天,在枪声大作中,怒骂葛威和万有力是叛国逆贼,严令龙令义、贺连仲务必不要放过葛威和万有力。 “到回去!猴子浴血奋战,我们岂能安心逃走?”梅瑞瑛跑出不远,回身看看情况不妙,便奋力甩开林国威,横肘撞倒高德全,高呼一声,握枪又往回走,奔向包围圈。 她边往回跑,边开枪射击。 “同志们,冲!保护梅书记!”林国威见状,握枪咆吼一句,带队跑去追梅瑞瑛。 如此一来,三十多人的游击队,又陷进了曾新材的包围圈。罗先扬远远地指着梅瑞瑛,对曾新材说道:“参座,那个女的,肯是梅瑞瑛了。她去而复返,也就是对萧锋余情未了。击毙她,萧锋一定伤心欲绝。” “妈的,萧锋为了这个妖女而叛国?哼!狙击枪,老子亲自毙了这妖女,让萧锋伤心一辈子。”曾新材闻言,又妒又忌又恨,他面目狰狞,恶狠狠地骂道,然后喝令一句,一名亲信将一枝狙击步枪横递与他。 曾新材当即托枪,瞄准梅瑞瑛,扣动了板机,一颗罪恶的子弹击出。 “叭”的一声。 梅瑞瑛刚刚腾身跃向废墟,子弹从她脚底下穿过。 没击中! “妈的,罗先扬,你用望远镜瞄着梅瑞瑛,我用枪瞄着她,一旦发现她露脸,马上击毙她。”曾新材一枪不中,更是恼火,面目更是狰狞,神情更是可怕。 他让罗先扬配合他,他一定要杀梅瑞瑛,一定要让萧锋痛苦一辈子。他的报复心理太强了!此刻,他找不到萧锋,竟然要拿萧锋的恋人来开刀!够狠!够毒!(未完待续) 结果是多方都吞下了恶果 万有力看到梅瑞瑛跃回到废墟里,气呼呼呼地说道:“梅指导,你怎么又到回来?那我率部来营救你,岂不是没意义?” “呵呵,我要等你们团长来救。”梅瑞瑛到回来,自然有她的道理。战火硝烟中,她有些任性,象一个闹着要吃糖果的小女孩。 “你……”万有力登时气噎。 梅瑞瑛握枪,探头出去,朝敌人开枪。 “叭……叭……叭……” 三声枪响,撂倒三名敌人。 萧锋确实来了,他确实重感冒,在发烧,头晕脑涨,很难受。但是,他必须亲自率部来救人,他要救的人,是他最心爱的人。 但是,到了大黄庄附近,他又不想见梅瑞瑛,因为他身旁有一个大美人胡红雪病倒了,他不能因为自己和梅瑞瑛相见,而剌激担架上的胡红雪。 这个时候,萧锋已经从担架上翻身而落。他在高处,在密林深处,爬上树丫,用望远镜观察几个方面的敌人和鬼子。 他看到梅瑞瑛又率部到回废墟里,不由暗暗叫苦。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招手让唐小吉过来,说道:“葛威和方世才、江占文没有真打,双方朝天放枪,但是,龙令义、贺连仲背叛我之心已决,率四个连包围了猴子和梅瑞瑛。两翼观战的鬼子和伪军,可能会火上浇油。这仗不能拖下去,必须速战速决。小吉,马上去找鬼子的炮兵阵地,敲掉鬼子的炮兵阵地,什么都好说。” “是!”唐小吉应令而去。 远处观战的高桥井宽见状,侧头阴险地对傅晓光笑道:“傅桑,看到了吗?曾新材有两个连,和对方的一个连,在玩游戏,根本就是朝天放枪。这样的戏,可没瘾。你去帮帮曾新材,我让炮兵开炮助阵。” 他指的是葛威和方世才、江占文这三人所带的连队在假战。确实,曾新材虽然阴险,但是,葛威与方世才、江占文长期为伍,老战友了,此时怎能真打? 葛威喧嚣着,要杀方世才和江占文,但是,握枪却朝天鸣枪,他的特务连官兵见状,也是朝天鸣枪。 如此一来,方世才和江占文会意,也都握枪朝天鸣枪,两个连的兄弟也只好跟着朝天鸣枪。就算不是朝天鸣枪,也是将枪口托高了些,让子弹在空中飞。 但是,方世才和江占文也不敢放跑葛威,只能带队跟着葛威跑。葛威带着特务连往东,方世才便由西往东抄来,江占文则是带队由东往西抄来。 好在,此时曾新材和罗先扬两个小人,都盯着梅瑞瑛,都想找机会狙杀梅瑞瑛,倒是无心关注江占文和方世才。 高桥井宽和傅晓光趁机带队回来,力助曾新材,炮轰特务连和警卫连,导致葛威和万有力两个连伤亡惨重。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叭叭叭……突突突……叭叭叭……” 幸好,唐小吉带着战狼特攻队赶来接应了。 战狼特攻队一阵炮轰,一阵机枪扫射,击退了高桥井宽和傅晓光的鬼子及伪军。在唐小沿、唐小利、唐小栓、唐小铁四名狙击手对军官的打击下,曾新材部的连排长纷纷中弹地倒在血泊之中,吓得曾新材、罗先扬、刘新知、罗新中、龙令义、贺连仲赶紧率其两个营的残部。 曾新材边撤边让通讯兵给战区发报请功领赏。 他率部前往松林峰赤坎凹,和吕复生会师,漫骂萧锋不是东西,吕复生没有吭声。 “喔,敌人撤了……” “萧团长,见到你真好!” “老萧,想死你了!” “还是战狼特攻队厉害!” “哈哈哈哈……” 林国威、高德全、秦民义、花福顺、梅瑞瑛先后在会师的人群中,寻找萧锋的身影,都张开双臂,拥抱向萧锋。 “呼……” 萧锋眼望疆场惨境,却仰天溅血,仰天而倒。他的心,都快碎了。再次和梅瑞瑛重逢,却是在此手足相残的惨剧之中。倒下的,都是他的兵,他三团的兵。 “老萧……老萧……”梅瑞瑛后发先至,分开林国威、秦民义、高德全、花福顺,附冲到萧锋身前,抱起萧锋,搂他入怀,泣声呼喊,心疼之极,泪如雨下。 萧锋脸色苍白如血,双目紧闭,浓眉紧锁,他心疼如绞,与梅瑞瑛重逢的喜悦,被眼前的惨剧、殷红的血雾所覆盖。 不远处担架上的胡红雪,闻声侧身,眸子旋即蒙上一片雾,她的心再次被阴影笼罩着:一场恶战,虽然先后救出了新四军、游击队,但是,她和萧锋的兵也拼得七零八落,扩军一个旅、夺回陆水城的目标,仿佛就在大海上的一艘巨轮,正在扬帆出海,远离了她心中的陆地,且越来越遥远了。 松林峰赤坎凹。 这里曾是黑山军区驻地及战地医院驻地,血腥味很浓。 吕复生心情不佳,会合曾新材之后,也无笑脸。 他的旅部生火造饭。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忽然,山腰上,松林里,响起了鬼子装炮弹的声音。 黄诚方和鬼子步兵联队长山口十时的笑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怎么回事?”吕复生闻声,跑出了旅部帐篷,大喝了一声。但是,密集的炮弹,却瞬间倾砸而下。 “不好!是鬼子……鬼子……二鬼子……” “鬼子没信义,打我们……” “撤……快撤……” “散开……散开……分散突围……古北镇见!快!” 曾新材快速反应,狼狠的人,反应都很快,挥枪大吼,指挥官兵分散撤退。 赤坎凹一片火海。 血水在硝烟不时闪溅,横尸残尸不时在火光飘浮。 新a19旅的官兵,遭遇如同黑山军区及其游击队一般,伤亡惨重。第一轮炮轰结束,小岛无良和林森亲自带着鬼子和伪军包抄而来。 火光中,随处可见鬼子和伪军。 雪,在白天上午八时左右就停了! 但是,血,在白天黑夜却流过不停。 满山遍野都是鬼子和伪军的喊杀声!(未完待续) 铤而走险篡兵权 危难时刻,曾新材、罗先扬领着最有战斗力的一团二团浴血突围,竟然置吕复生生死于不顾。 而且,曾新材、罗先扬两人,都在浴血突围中,忽然产生了这样的邪恶想法:最好,吕复生光荣牺牲,由曾新材接任旅长,罗先扬官复原职、担任旅部参谋长。 曾新材太想早日手握兵权了。 他看到了自己、刘新知、萧锋这三剑客之中,实际带兵的萧锋的那种威风。 曾新材不甘心啊,想想自己是老蒋身边出来的人,怎么就这么窝囊呢?就不如一度成为叛国逆贼的萧锋呢?而且,萧锋能复任a19旅三团团长之职,自己还帮过他的忙的。 警卫营拼死护卫吕复生突围,但是,吕复生恰恰是鬼子要杀的对象,因为吕复生是一员虎将,留着吕复生必成鬼子的心腹大患。 刘新知和罗新中带着建制很不完善的三团,也拼死突围,但是,弹药已经不足,在冲锋中,官兵们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冲出重围之后,发现和吕复生联络不上,曾新材和罗先扬率领一团二团也不见了踪影。 罗新中心里甚不是滋味,嚷嚷着要到回去寻找恩师吕复生及警卫营的下落。 一营营长龙令义、二营营长贺连仲这两个营长自然不肯,他们现在已经被曾新材和罗先扬收买,唯曾新材和罗先扬之令是从。 唯有方世才带着一个残连、江占文带着一个残连,共一个连的兵力,跟着刘新知和罗新中回赤坎凹救人。 龙令义、贺连仲跑出大黑山,向南奔逃,路上遇到了曾新材、罗先扬及一团二团官兵,会合了留守秀水县又被打散了的保安团,方知秀水县已经陷落在鬼子手中。 撤退时,旅部机关人员是随着一团突围走的,所以,往来电文落入了曾新材的手中。 曾新材便命令部队向北逃蹿,再次置吕复生生死于不顾。他们在黑山北麓撕开鬼子的一条缺口,连夜奔逃至古北镇。这才安营扎寨,清点人数,发现又伤亡了三百多人。 罗先扬献上一条毒计:请曾新材建议上报战区,称吕复生已经光荣牺牲,并提议由曾新材接任旅长。 罗先扬知道,一旦毒计得逞,曾新材必定会让他官复原职、担任旅部参谋长的。 曾新材怦然心动。 这也属于不谋而合。 行动前,曾新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从不抽烟的他,向卫兵讨要一盒烟和一盒火柴,频频点火抽烟。 他心想:吕复生身边仅仅一个警卫营,就算刘新知和罗新中后来能找到吕复生,也难以突破鬼子和伪军的重围啊!那鬼子有一个步兵联队和伪军有两个营,又有炮兵和重火力,且有事先埋伏的地雷。 吕复生如何能逃过此劫? 刘新知、罗新中带的两个连,其实是不足一个连的兵力,又无重火力,如何能在敌人的重兵围困之中,救出吕复生? 通过认真的思考,抽了半盒香烟,把嘴唇都烤焦了的曾新材得出一个新结论:吕复生、刘新知、罗新中一定会战死。 于是,曾新材马上向战区发报,称:新a19旅围剿大军在大黑山得胜之后,不幸遭到鬼子板源独立师团的重兵围攻,卑职曾新材奉吕复生将军之命,率部浴血突围。但是,不幸的是,殿后的吕复生将军光荣牺牲了。为免新a19旅群龙无首,建议战区迅速定下新旅长之人选。 罗先扬见状,得意地在心里嘿嘿冷笑。 他心想:即便有什么坏结果,或是这件事以后被人发现,那也是曾新材成为替死鬼子呀!电文是曾新材发的,即便东窗事发,那又与老子何干?嘿嘿,曾新材,你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你在老子面前还是太嫩了点! 但是,就在曾新材刚刚发完电文之时,有亲兵前来报讯,称:刘新知、罗新中、江占文、方世才带队抬扶着浑身是血的吕复生回来了。警卫营全军覆灭,江占文、方世才两个人仅带回来的一个排的残兵败将。 曾新材挥手让亲兵退下。 “啪啪……啪啪……”他自扇耳光,自己把自己的两腮扇的红肿起来,牙血直流。 他顿足捶胸地痛骂自己愚蠢! 他心里后悔死了,现在,电文发出去了,吕复生却没死,这让老子情何以堪? 而且,这个吕复生可是杀气很重的老将军,如果他知道自己有阴谋,说不定,会毙了自己。 曾新材如此自责,罗先扬也很难过,他也很害怕。 对比曾新材,罗先扬更怕吕复生,因为他与吕复生同事已久,知道吕复生的杀气重,而且,自己上次差点就给吕复生枪毙了。 于是,满头大汗的罗先扬认真思考,如何才能破除这道难关? 当曾新材把自己打的两腮红肿之时,罗先扬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罗先扬扶起痛哭流涕的曾新材,说道:“参座,一不做,二不休,你去临时医院探望吕复生,打听一下,是不是真的刘新知和罗新中救回了吕复生?吕复生伤势如何? 如果方世才和江占文的兵真剩下一个排,那么,咱们就有办法了,就可以伙同龙令义、贺连仲一起,做掉吕复生。 反正吕复生身负重伤,未必能救治过来,暗杀了吕复生,咱们就可以宣布吕复生是光荣殉国的,是经战地医院救治无效死亡的。 届时,刘新知和罗新中也拿你没办法。据卑职观察,战区一定会任命你为新旅长。届时,你手握全旅官兵的生杀大权,量刘新知和罗新中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这两个人,一个没决断能力,一个是书呆子。” “罗兄,你太高明了。哈哈,好,小弟听你的。你也跟着来,顺势而为,择机行剌吕复生。”曾新材闻言,灰黯的眼神,忽然闪亮起来,他扶移一下镜框,拥抱罗先扬,激动的大笑起来,当然,也把行剌吕复生的重任,交给了罗先扬。 他的心思也如罗先扬一般,要捆着罗先扬一起上贼船。到时,事情不如意,他就可以拿罗先扬当替罪羊了。(未完待续) 抢先击毙替罪羊 罗先扬暗暗问候曾新材的老娘。 但是,事已至此,罗先扬也决定冒险一搏,反正曾新材官比他大,万一事情败露,曾新材才是主犯,自己不过是从犯。兼之,曾新材本就是老蒋派来取代不是很听话的吕复生的人选,自己和戴老板关系也很不错。人生在此关键时刻,自己一把年纪了,再不搏一搏,便没机会了。 于是,罗先扬便随着曾新材,两个小人一起忐忑不安的去战地医护探望吕复生。 幸好,吕复生伤势重,正在抢救。 医护人员在病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曾新材无法靠近病床前,远远的瞟了脸色苍白的、双目紧闭的、浑身是血的吕复生一眼,便背手走出房门。 他在走廊里召见刘新知,问其如何救出吕复生的? 刘新知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拼死救呗!”便走开了。 曾新材又找罗新中问话。 罗新中是书呆子,如实作答:“好在有老萧啊!姥姥的,如果没有萧锋的三营相救,老子和弟兄们全要死光了。现在霍建光的三营全光荣了,姥姥的,老子对不起老萧啊!” 他说到后来,失声痛哭,泪如雨下,掩脸而去。 曾新材闻言,嘿嘿冷笑。 时候尚早,病房里,医护人员还在抢救吕复生。 于是,曾新材便命罗先扬带着宪兵队,先去严控旅部机关人员及通讯设施,派人严密监视刘新知和罗新中、方世才、江占文等人。 他对先后前来的探望吕复生的官兵称:旅座疗伤,需要静养,尔等回去吧,本参座会在此守夜。明天一早,尔等再回来探视旅座,兄弟们的情义,呆会旅座醒来,本参座会如实向旅座转达的。 曾新材这番假仁假义的话,赢得了不少官兵的赞誉,他们都称曾新材不愧是军校的高材生、老蒋身边的红人,确实素养好!有良心!前途无量! 好不容易熬到深夜十二点,又累又饿的全旅官兵都睡了。罗先扬回来复命,称刘新知、罗新中、方世才、江占文都睡了,是时候对吕复生动手了。 曾新材点了点头,便领着宪兵队出去了。 罗先扬望着曾新材的背影,暗骂曾新材不是东西,是狗娘养的畜生。 不过,他也很无奈,现在,他只能听曾新材的。 于是,罗先扬便铤而走险,他来到医护室,遣走医护人员,戴着手套,取下吕复生的手枪,隔着枕头,对着吕复生的左胸,便要开枪。 但是,窗口内,窗帘里,有人闪身而出,端着相机拍照。 “霍建光?你没死?”罗先扬大吃一惊,声音都变了,颤声问了一句,便握枪朝霍建光瞄去,要杀霍建光灭口。 岂料,病榻上的吕复生却忽然翻身,横踢两脚,一脚正好踢中罗先扬的裤档,一脚踢中了罗先扬的手腕。 “哎呀……”罗先扬一声凄厉惨叫,手枪也被踢飞了,他双手捂着裤档,蹲在地上,哀号起来。 那是钻心般的疼啊! “旅座,怎么回事?”去而复返、不放心罗先扬的曾新材,握枪冲进了病房里,问了吕复生一句,便握枪下击。 霍建光赶紧的又给曾新材这个动作拍照。 “叭……” 罗先扬脑袋开花,侧倒在地上。这个作恶多端、常施阴谋诡计的卑鄙小人,反而成为曾新材的替罪羊。 “妈的,你疯了?”吕复生根本就没有受伤,他是佯伤,他愤然地抬脚,踹在曾新材的腹上。 现在,旅长没事,便可以随意打参谋长了。 “砰……” “哎呀……” 曾新材惨叫一声,仰天而倒,弃枪捂腹,疼痛如绞,难受之极。 但是,他心里安定下来了,毕竟他已经杀人灭口。即便东窗事发,他最多也只是被开除出队而已,但是,他的狗命却不会受到威胁了。 窗帘里藏着的,除了霍建光以外,还有唐小树、唐小鸭、唐小民三人,均是握着拉开了保险的手枪,他们一起暗中保护吕复生,上演了这场抓捕内贼的好戏。 这是怎么回事? 当吕复生身陷重围之时,警卫营官兵拼死护卫,但是,左冲右突,却无法突围之际,霍建光奉命率部前来策应,他领着三营官兵,浴血掩护吕复生突围。 三营官兵先是策应黑山军区,伤亡已有百人之多,此时近四百人前来救急,但也又累又饿,人困马乏。 不过,由于霍建光率部是从鬼子和伪军身后奇袭鬼子和伪军的,曾一度打得鬼子和伪军大乱,并撕开了一个缺口。 “是萧锋的兵!是萧锋带出来的好兵!霍建光的三营来救我们了!弟兄们,冲!冲出去!萧锋和霍建光来救咱们了!”激动万分的吕复生,吼生如雷,称赞霍建光和萧锋,在炮声轰隆和枪声大作之中,仍然可以清晰地传到官兵的耳中。 吕复生急忙率残部冲向缺口,会合霍建光的残部一起杀出重围。鬼子和伪军紧追不放,凶狠扫射,不时扔手雷砸去。这样的遭遇战,这样的迎面冲锋,双方面对面的开枪,一旦近前便是白刃战,双方的伤亡都是巨大的。 吕复生的警卫营官兵,几乎全营覆灭。 霍建光的三营也丧生了二百多人。 尔后,刘新知和罗新中又率部来接应,这就给鬼子造成一个错觉,敌方可能还有大部队过来。战狼特攻队可能就在身后。 于是,鬼子和伪军在身后追杀吕复生、霍建光、刘新知、罗新中等人的残部一会,便收兵了。 奔逃路上,他们又在黑山北麓,与“守门”的鬼子重兵又撕拼了一会,吕复生的警卫营便只剩下几个人了,霍建光的加强营共五百余人,经过连番的救急血战,他现在仅剩下一百三十余人。 战况十分的惨烈! 伤亡十分的悲惨! 身后没有追兵了。 吕复生停下脚步,转身拥抱霍建光,老泪纵横。 他是耿直人,有错知改。 他哽咽着说道:“霍营长,霍兄弟,真对不起!吕某现在后悔死了。打内战,受伤的只是我们自己,得益的是小鬼子。请你转告萧团长,这场血战,让吕某终于认清了形势,也认清了曾新材这个空降的参谋长的真实的丑陋面目。回去,我一定毙了曾新材那个小人,迎接萧团长回来当旅部参谋长。”(未完待续) 老将军发怒了 霍建光分开吕复生,情绪激动,泪流满脸地说道:“旅座,萧团长回不来了。 曾新材已经上报军委会,同时上报战区,宣布萧团长率部叛离新a19旅,并请战区及军委会通电全国,宣布取消胡振兴将军的身后殊荣,宣布萧锋和胡红雪为叛国逆贼,且以十万现大洋的悬赏金,收买萧锋的人头。而且,曾新材扣押了萧团长的前恋人乐杏儿,以此威肋萧锋团长。” “姥姥的,他敢?老子剁了这个狗娘养的曾新材!哼!你呆会回去告诉萧团长,让他静候吕某佳音,吕某定为他争取荣誉,争回团长之职。否则,吕某就把这把老骨头,拼在战区长官部的大门前。现在,你随我去旅部通讯室,看着老子给战区发电文。”吕复生闻言,暴跳如雷,许下诺言,并让霍建光亲眼见证他是如何为萧锋服务的。 “将这狗贼捆起来,呆会押送到战区去!”罗新中再也忍无可忍,喝令亲兵捆绑曾新材。 吕复生马上通过旅部通讯室,向战区呈报真实战况,报告了曾新材和罗先扬合谋篡权的经过,并以图片作证,又派刘新知押送曾新材去战区,同时申请取消之前曾新材乱七八糟的呈报,要求恢复胡振兴的身后殊荣,迎接萧锋和胡红雪回到新a19旅任职,并请军统方面释放乐杏儿。 他发完电文,又将电文稿递与霍建光,请霍建光将带电文稿带回大黑山里,转交萧锋,并请霍建光代为向萧锋问安,祝萧锋和胡红雪早日康复,早日回新a19旅任职。 被抬着来到大黑山里枫林凹村庄里养病的萧锋和胡红雪及其队伍,受到了何国光及新四军指战员们的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国军是友军!” “国军是兄弟部队!” “枪口一致对外!” “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鬼子!” 标语、横幅,在火光中高高的举起、拉起! 张清廉暗暗忌恨,暗暗握拳,暗暗发誓:不弄死萧锋,老子不姓张!老子就是傅里真! 萧锋从担架上翻滚而落,含着热泪,拥抱何国光。 山里村庄的几个小女孩,一起捧着鲜花,迎接胡红雪。 礼仪很周到! 这还是在韩朝生刚刚牺牲之后。但是,何国光为了争取萧锋,为了争取萧锋的队伍,他尽力地劝说了广大指战员和山里的群众,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接萧锋及其队伍。 因为韩朝生牺牲,何国光请求萧锋留下来参加新四军,并担任黑山军区司令员一职。 当何国光分开萧锋,搂着萧锋的虎腰,当众高声宣布这一决定时,全场双方将士均为之震憾! 萧锋呆楞住了,热泪盈眶。 从当初不被黑山军区所接纳,到现在受到黑山军区的热烈欢迎,并被何国光以如此高的待遇和礼遇来相待,经历了诸多战火的考验,也证明萧锋已经得到了黑山军区的理解及广大指战员的拥戴、认可! 这让胡红雪又重新燃起了复仇的希望,她的心病也治好了,她分开几个小女孩,走到萧锋身旁,低声鼓励萧锋加入新四军。 斜对面的梅瑞瑛,更是含情期盼萧锋能就此加入新四军,成为黑山军区的司令员。为表明心迹,为表明诚意,何国光出了一招,这一招和吕复生是相同的。 就是:何国光带着萧锋和胡红雪,一起来到一处山洞前,给上级发电文,他口述,文书拟稿,通讯兵发电文:请求上级充分考虑让优秀军事人才萧锋团长担任黑山军区司令员一职! 电文当着萧锋的面,发出去了。 但是,萧锋却淡淡地请求何国光给他时间考虑。 “那行,给萧兄弟充分的时间考虑!你们歇息去吧。同志们,我们走,村里的空房子不多,留给萧团长及其弟兄们住!哦,梅瑞瑛、高德全及游击队员们也留下。”何国光十分豁达,表示同意,还把村里的空房让给了萧锋、梅瑞瑛等人住,他自己带着新四军指战员们,则是住到寒冷的山洞里。 这让张清廉在天寒地冻中,十分窝火,他一夜未睡,骂了萧锋一夜,也不时的问候何国光的老娘。 广大指战员也不理解,但是,何国光第二天不时的召集一小队一小队的做思想工作,指战员们的思想通了。 不过,张清廉的思想仍然没通,因为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萧锋和梅瑞瑛的问题没有解决!张清廉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一定会毁掉!他绝不允许萧锋和梅瑞瑛在一起。 送别何国光,在回村庄的路上,萧锋和胡红雪、梅瑞瑛、高德全、秦民义、万有力、花福顺几个人并肩而行。 胡红雪心里也很苦,因为她也怕看到萧锋和梅瑞瑛在一起,但是,经历了几场战火的考验,她也不敢当众吃梅瑞瑛的醋,也不敢以发脾气的方式来抗议。 现在,她换了另一种方式,以一种委宛的、楚楚动人的方式来轰梅瑞瑛走,她故意忽然间挽着萧锋的胳膊,大声地说道:“大哥,这山里面,夜晚真吓人,我一个人不敢睡。今晚,你陪着我,好吗?让弟兄们搭一个临时指挥部,你睡外室,我睡里室,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芳心嘭跳,脸热至耳,也很尴尬。但是,她还是勇敢地这么说。 萧锋缘何不知胡红雪的心思?不过,他既然承诺了她,就得说话算数,便忍着不安、忍着苦闷,道了一句:“好!猴子,马上照小公主的话去办!” “是!”万有力应令而去。 “呵呵……”胡红雪满脸的甜笑,心情十分舒畅。 梅瑞瑛脚步骤停,心头一阵难受,胸口一阵烈痛。她身子摇晃了一下,高德全连忙扶住她。 萧锋悄然回头,望了梅瑞瑛一眼,心头一阵难过。 今天的多番浴血奋战,保住了自己的抗战理想,与吕复生处理好了关系,也与黑山军区处理好了关系,同时,也赢得了民众的赞誉,让他及他的队伍从此有了更好的发展方向,还保住了山里伊人的命。 可是,现在,这个山里伊人近在眼前,却仿如在天边。 他不能与她说亲热话,也不能有亲热动作,更不能私下聊聊天。因为胡红雪横在他和梅瑞瑛之间。(未完待续) 心病很难治 火光中,秦民义侧头发现不见了梅瑞瑛,便急急地跑回去,关切地说道:“瑞瑛,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嗓门大,胡红雪挽着萧锋,虽然走远了,但是,仍能听到这句话,胡红雪甚是高兴。 而萧锋的心,却在往下沉。 “没事!今天连番血战,又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太累了。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有件事得向何政委汇报,你们几个,陪我回山洞里找何政委吧。”梅瑞瑛是很大气,但是,她也是姑娘家家的,眼望着情敌挽着心上人的胳膊,亲热地相伴着走路,她做不到一丁点醋意也没有。 所以,她委宛地找了一个借口,让秦民义和高德全陪她到山洞里,到女兵之中去休息。 她不能看到胡红雪和萧锋睡在一起。 虽然,胡红雪说是搭一个临时指挥部,分里外室,胡红雪也是和萧锋分里外间睡的。 但是,梅瑞瑛不敢想象夜里萧锋和胡红雪会怎么样? 现在,她到回山洞里,至少可以看不见胡红雪和萧锋一起钻进同一顶帐篷里。 眼不见为净! 即便心里痛苦,也减少了些许痛苦。 向来爱开玩笑的高德全,心里暗暗叹息,他没敢再开玩笑,很乖顺的扶着梅瑞瑛往回走。 秦民义也不敢吭声,他似懂非懂,但是,梅瑞瑛和高德全两人不说话,他也不便再说什么。 这一夜,梅瑞瑛在泪水中,在煎熬中,难受地度过了。翌日一早,她以动员大黄庄群众回来重建大黄庄为名,带着高德全、秦民义、花福顺、林国威及游击队回大黄庄去了。 她不想再和萧锋及胡红雪呆在一起。 她希望这一走,能斩断缕缕情丝,能与萧锋从此在感情上决绝。 她回到大黄庄,埋头工作,不是动员群众,便是亲自去侦察山里的敌情,或者亲自招兵买马,或者亲自训练新兵,或者亲自做好每一名新兵的思想工作。 她每天一定要把自己整得很累很累的,这样,她就好睡了。高德全、林国威、秦民义、花福顺怎么劝也劝不了,梅瑞瑛象一头拽进河里的牛,拼命的泡在水中。除非把她杀了,否则,她不可能听林国威等人的安排。 霍建光带着一百三十多人回来了,并把吕复生的电文稿纸递交萧锋。 萧锋接到电文稿纸后,又收到了乐杏儿报平安的电文,他和胡红雪均是精神大振,满怀希望,静候信息并归队。 总而言之,萧锋虽然相对成熟,但是,毕竟年轻,或多或少留恋在国军里的那份权威,那份官瘾,那份能快速提升并快速扩军一个旅的梦想。 他和胡红雪都想回到新a19旅去的。 于是,他默默地承受心灵的煎熬和相思之苦,也佯装不知梅瑞瑛去哪里了?他不闻不问,希望能真的兑现他给胡红雪的人生承诺。 不闻不问,就不等于真能在感情上与梅瑞瑛决绝。爱上了,就很难舍得分离。虽然,他和梅瑞瑛没啥亲热过,但是,他对梅瑞瑛的感情,也如梅瑞瑛对他的感情那般浓烈。 相思之苦,等待归队的煎熬,又构成了他新的焦虑。 幸好,何国光天天来找他聊天,不厌其烦的来做他的思想工作,以此让萧锋疲于应付。 霍建光也有意促成胡红雪和萧锋的婚事,他把葛威的特务连和万有力的警卫连都整合到他的三营里,他整天就在雪地里的训练问题、平原作战问题、山地作战问题、群众关系、粮草问题等等向萧锋请示汇报。 胡红雪也带着战狼特攻队开始了新一轮的艰苦的山地战训练。这些动作和心思、工作,也如梅瑞瑛一般,减轻了他的睡眠压力。否则,萧锋肯定病倒。 冬去春来,寒梅送清香,鲜花绽放,蝉鸣鸟唧,参天大树又被春风吹绿了。眨眼间,几个月过去了。 萧锋和胡红雪的满怀希望,等来的却是失望。 军委会保留了胡振兴将军的身后殊荣,但是,不同意萧锋和胡红雪归队,也没有公开宣布萧锋和胡红雪是叛国逆贼,更没有悬赏辑拿萧锋和胡红雪。 但是,上峰却派曾新材回来任新a19旅的政训处主任兼督战组组长,龙令义和贺连仲任组员,并统筹陆水地区的军统情报系统。 刘新知任旅部参谋长,罗新中任一团团长。 黑山军区这边,已经没有萧锋和胡红雪的位置。 黑山军区不能群龙无首,也不能久等萧锋的答复,上级宣布重建大黑山军区,由何国光任司令员兼政委,梅瑞瑛任副政委兼民运队队长,高德全任副司令员兼游击队教导员。 张清廉仍任夜校校长。 林国威仍任游击队队长,秦民义和花福顺任副队长。 新a19旅,萧锋和胡红雪也回不去了。 萧锋和胡红雪及其队伍再次成为无家可归之人。 复仇没有希望,胡红雪再次病倒,心病难治。 萧锋仰天长啸:上苍为何要如此对待萧某? 他仰天吐血,摔倒在草地上,晕了过去。 怎么办? 萧锋和胡红雪统领着五百多人枪呢? 战狼特攻队之前并无一人伤亡,仍是一百多人。 霍建光的新三营在整编葛威特务连和万有力的警卫连之后,仍然是一个建制完善的整编营。 一共五百多人,眼睁睁地看着萧锋和胡红雪病倒,心疼啊!却又束手无策。 萧锋和胡红雪得的都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治啊!军医和护士能做的,就是熬些中草药给萧锋和胡红雪调理身体,但想彻底治好萧锋和胡红雪的病,却是无力的。 何国光、高德全也很难受,真不忍心看到萧锋和胡红雪总是躲在卧榻上。 而且,他们还得对梅瑞瑛封锁萧锋生病的消息,整天都得想办法支开梅瑞瑛,让梅瑞瑛尽量的去忙,不希望每天临睡前看到梅瑞瑛有丝毫的清闲。 为此,何国光还让花福顺和秦民义暗中监视梅瑞瑛,怕梅瑞瑛一旦清闲就会想起萧锋,就会关心萧锋。 这样的日了,特熬人。何国光为此费尽脑汁,掉了不少头发,都过早地秃顶了。(未完待续) 爱情的力量好伟大 梅瑞瑛调到军区来工作,就与萧锋的驻地相距不远。她其实心里是很煎熬的,离他远了,还可以眼不见为净,但是,新任命下来,她离萧锋近了,却做不到眼不见为净了。 何国光对她封锁萧锋的消息,有一段时间了。现在,部队的扩展工作做好了,思想工作做好了,新兵训练做好了。她慢慢地意识到有些人在故意回避萧锋的问题。 因为萧锋的部队在附近,因为萧锋又加入新四军,萧锋及其队伍的问题,总得有个番号啊!否则,那成什么了?土匪?不是!新四军?不是!国军?不是!但那绝对是一支不容小视的武装队伍。得给个出路啊!要不然,迟早会出事的。 但是,她不便问,也羞于启齿。她总想出去走走,总想和萧锋在路上相遇一下。 但是,她天天出来,却没有一次遇上萧锋的。相反,这段时间,张清廉总是故意的与她不期而遇,总是问寒嘘暖,让她烦死了。 偶尔,她忍不住委宛地问那边的驻军怎么样啦?军区机关的人,一听这话,马上就找借口离开,把她一个人晾在山洞的简陋办公室里。 秦民义和花福顺很同情她。但是,新四军的兵,是很讲究纪律的,既然何国光有令,那么,秦民义和花福顺也不敢对梅瑞瑛说什么。 阳光灿烂,天气炎热起来。 一天,她在山洞里,受不了那份潮湿和闷热,便跑出来。 恰好,张清廉装着送文件来的样子,又故意制造了一个偶遇,缠着梅瑞瑛,问这问那的。 秦民义见状,便拉着花福顺,一起拦着张清廉。 梅瑞瑛趁机跑开了。 不过,梅瑞瑛跑着跑着,却无意中遇到了牵手散步的葛威和唐圆镜,双方打招呼。 这唐圆镜是很单纯的姑娘,本也是丫环出身。 她甩开葛威的手,含笑又含羞地和梅瑞瑛打过招呼之后,不免多问了一句:“瑞瑛姐,你咋大半年的不来看看我家萧团长呀?他和我们家小公主都病倒好几个月了。唉,现在,我都找不到能调理萧团长身体的中草药了。他都尝遍百草了。唉,烦死小妹了。” 葛威不时的捻捻唐圆镜的衣袖,暗示她别说这些话。但是,唐圆镜象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人,她仍然自顾说自话。 这可把葛威愁死了。 “什么?”梅瑞瑛闻言,一下子就蹦跳起来,接着,她又呆楞住了。这梅瑞瑛素来以端庄稳重著称,她如此蹦跳起来,反应如此剧烈,尚属少见的。 她心里难受之极。原来,军区机关人员早就知道这事了,只是一直在回避自己,一直在看她的笑话。 唐圆镜一看梅瑞瑛的反应这么大,吓了一跳,也只有在此时,她才感觉到葛威在使劲的拽她的衣袖。 “呵呵,瑞瑛姐,你忙。小妹得……去……去看新兵训练去……再见!”唐圆镜心慌了,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结结巴巴的与呆若木鸡的梅瑞瑛打声招呼,便赶紧的跑开了。梅瑞瑛呆怔一会,双颊淌满了泪水,她再也不顾别有用心的议论,不顾一切地跑向萧锋的驻地,冲向那顶帐篷。 萧锋和胡红雪仍住在那帐篷里,周边是特攻队员兼警卫员。其他官兵,则是住在村庄里,因为萧锋患病,所以,万有力也没将这个临时团部移走。 霍建光每天带队,苦练精兵:山地战、攻坚战、平原战、遭遇战,轮换着练。他心头苦闷,所以,只能把精力集中在练兵上,以排泄他的苦闷。因为那些兵被他练得很辛苦,所以,这几个月来,竟然无人违反军纪,弟兄们一回来,一吃饱饭,就呼呼大睡,没有心思和精力犯错误。 帐篷里,仍是里外间,外面是办公室兼萧锋的卧室,里间是胡红雪的卧室。这段时间,也没啥办公的,要请示汇报的,只能去找霍建光。 天气开始热起来,萧锋光着膀子,躺在木板上,浑身是汗,但是,他的肌块仍然很结实,仍然很吸引人。由于少见阳光,他很白,胡子很长,瘦了些。 此时,他正晕晕沉沉地躺着。 万有力也不在办公室里。没事的时候,他和唐小吉也得把特攻队拉出去训练,去越野,去拉练。否则,将来特攻队就比不上霍建光的新兵营了。 卫兵自然认识梅瑞瑛,也不会拦着梅瑞瑛。 梅瑞瑛冲进办公室里,看到萧锋竟然如此憔悴,心疼啊,泪水马上就涌帘而出。 她扑到萧锋身上,失声而泣:“老萧,你咋病成这样子?老萧……呜呜呜……老萧,你不能这样,你要振作起来,你即使什么都没有了,那你还有我呢?还有我呢!你知道吗?你还有我呢!你不爱我了吗?你真把我忘记了吗?爱情在你心里,难道只是儿戏?” 梅瑞瑛如此一哭,如此大声质问萧锋,让里面卧室里的胡红雪听到了。 胡红雪闻言,登时心头巨震:是啊!我病倒了,大哥也病倒了,我和大哥眼里不能只有仇恨啊!眼里不能只有兵权啊!否则,我愁死了,大哥愁死了,我这一辈子和大哥也做不成夫妻了。不能便宜梅瑞瑛,我得振作起来,再鼓励大哥振作起来! 如此这心头一震,她的病竟然好了!爱情的力量真大!她的病再不好的话,她就要失去萧锋了。 于是,胡红雪翻身起来,急跑到外室,眼望梅瑞瑛抱着萧锋失声痛泣,胡红雪又不敢出去了。 毕竟,她现在和梅瑞瑛不再是仇敌,仅仅是心里的情敌,而且,也不可能是以前的那种针锋相对了。不能明争,只能暗斗了。更重要的是,现在,两位姑娘的身份也不一样了。 胡红雪是萧锋队伍的里第二号人物。 梅瑞瑛是黑山军区的第二号人物。 两位姑娘各陪着一号人物,各统领着五百多人枪啊! 地位变了,颜面上的事情也更加重视了,再也不便当众绊嘴斗气了。 梅瑞瑛自然没有发现胡红雪跑出来。 她仍然伏在萧锋身上失声痛泣,串串珠泪,滴落在萧锋的脖子上:“老萧,起来!你不能再躺着!你不能再当懦夫!我陪你去杀傅里真!现在,游龙帮改编的皇协军移到秀水县去了,龙正啸和傅里真闹翻了。这是咱们杀他的好机会。”(未完待续) 伪军差点内讧 身上堆着一堆棉花,还有悦耳的哭泣声,让萧锋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 消息也很令人振奋! 萧锋睁开眼睛,发现伏在自己身上痛哭的是梅瑞瑛,便感动地说道:“瑞瑛,还是你了解我啊!你知道我的心结啊!” 里面的胡红雪闻言,又是一阵心头巨震。 她吓得双腿发软,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胡红雪心道:哎呀,对啊!我太自私了,我只想我的家仇,我只想到兵权,倒忘了鼓励大哥振作起来,一起去杀傅里真。没有足够的兵力,夺不回陆水城,我和大哥可以先杀傅里真啊!唉,我真不是东西!难怪,大哥念念不忘梅瑞瑛,她确实有过人之处。 “你……你……醒了?”梅瑞瑛登时脸热心跳,结结巴巴地问,抹抹泪水,从萧锋身上起身,转过身去了。她刚才真情流露,只是因为刚萧锋睡着了。此时,萧锋醒来,她可不好意思。哪有姑娘家家主动向男人表白的? “嗯!说说,龙正啸怎么与傅里真闹翻的?陆水城现在兵力情况如何?”萧锋坐起身来,急忙去找烟抽。 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 他找不到烟,也没看到火柴,便大声说道:“来人,来人,拿烟来,拿火柴来。” 要么有兵权,要么能打仗,这两件事,是一定可以让萧锋精神振作起来的。 “来了……”胡红雪赶紧把握机会,应了一句,拿起火柴和老刀牌香烟,从里间跑到外室,递烟给萧锋。 “嗡嗡嗡……”梅瑞瑛看到胡红雪出来,登时脑嗡耳鸣,仿如被人狠甩了一记耳光,俏脸一阵热辣。 她心想:刚才,我和老萧的悄悄话,肯定被胡红雪听到了。唉,她怎么在里面呢?真是羞死人了。 胡红雪殷勤地为萧锋点燃一支烟,便鼓起勇气,主动对梅瑞瑛说道:“大姐,你坐会,我出去找人泡壶茶来。”这个时候,她选择明智的避开。否则,坐在这里,她会更难受。 梅瑞瑛傻眼了,想不通了:这回,胡红雪不吃醋了?她不是醋坛子吗? 胡红雪跑到帐篷外,却见秦民义脸色煞白地站在帐篷外,傻楞着。花福顺则在不远处,挥动锄头挖坑。 胡红雪自然知道秦民义听到了梅瑞瑛对萧锋所说的那番话,现在肯定很痛苦,脾气又爆。所以,胡红雪没去打扰他,跑去让花福顺找些好茶来,泡过萧锋喝。 花福顺白了胡红雪一眼,但是,也不敢不依,扔下锄头,跑开了。张清廉尾随而来,胡红雪拾起锄头,横在路中间,不让张清廉过来,她霸气地说道:“矮冬瓜,你来干什么?本姑娘不欢迎矮子。滚!”这话说的,可把张清廉气坏了,差点把他的肺都气炸了,气得扬手指着胡红雪,张开大口,久久说不出话来,七孔一直有烟冒出。 帐篷内,萧锋吐了口烟圈,说道:“我明白了,傅里真和龙正啸闹矛盾的原因,原来是为了她。” 他指的是龙镶玉。 没错!龙正啸和傅里真的巨大矛盾正是龙镶玉引发的。 鬼子伏击新a19旅及新四军之后,便得胜回城,各鬼子步兵大队又分开驻军了。 这仗不能老打下去啊! 当时,正值隆冬,大雪封山,天寒地冻,冷得鬼子都受不了。江南潮湿,属于湿冷,那种冷,冷剌入骨。再者,经过轮番血战,鬼子和伪军也伤亡不少。 若然萧锋、新四军、新a19旅回过神来,联合起来,也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所以,板源井武见好就收,反正缴获颇多,他还得到了秀水县城,那可是吕复生囤积军粮之地啊! 萧锋浴血筹来的三万五千石粮食还在秀水县的粮仓里呢!只可惜,萧锋白费心血,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官兵,筹到的粮食,最后还是落在了鬼子的肚里。 如此一来,鬼子下令退兵。 板源井武履行诺言,为傅里真和龙镶玉举行婚礼。 这个时候,龙镶玉已经有身孕四个多月了,那是“板源井一”的种。她怎么可能嫁与傅里真呢?幸好,冬天寒冷,可穿大衣,也无人能看出她的肚子大了。 但是,不嫁给傅里真,又无法向鬼子交差,游龙帮的五百多名弟子可能会遭到迫害。于是,她决定阉了傅里真。新婚之夜,她让傅里真先关灯,再上榻。 傅里真当时有些醉了,便依言照办,结果当他除掉衣服,爬上卧榻之时,龙镶玉却握着已经张开的剪刀,对着他那个小弟弟,就咔嚓一声,剪掉了。并且,龙镶玉带来了一条狗,她将那东西扔到卧榻下,给狗吃了。 那狗叼着傅里真的小兄弟,就跑了。 傅里真哀号起来,弄得浑身是血。 傅晓志带兵进来,便一脚踹倒了龙镶玉,也把龙镶玉肚子里的孩子踹流了。 伪军不敢擅自作主,便把龙镶玉关押起来了。 这事闹得很大,板源井武亲自过问此案,并派人抓了龙正啸。如此一来,游龙帮的弟子又不服了,纷纷闹着要出城,要找新四军去。 龙镶玉回答板源井武的问话时,表明她爱的是板源井武的弟弟板源井一,大岛智子可以作证。 板源井武紧急召见大岛智子,但是,大岛智子没有来。 大岛智子在傅里真摆酒宴那天,便佯装有病,住进了医院里,然后又买通医生,称患重病,要去上海特大医院方可治疗。此时,大岛智子身在上海,来不了。 气得板源井武只好放了龙镶玉,他怕伪军内讧,便调龙正啸兄妹去守秀水县。然后,板源井武便收傅里真为义子,又告诉傅里真,龙镶玉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以此抚慰傅里真。 傅里真欢天喜地的,虽然当了太监,暂时也就算了。但是,他心里肯定是要复仇的,不过,得等机会。只是龙镶玉的孩子没了,也算是对他暂时的一种补偿。 这便是龙正啸率领游龙帮弟子改编的伪军为何调往秀水县守城的原因了。(未完待续) 鬼子和伪军清乡 帐篷内,梅瑞瑛骇然地问:“什么为了那个她?你不是病了好几个月了吗?你怎么知道陆水城里发生的事情?” 萧锋深吸了一口烟,又吐了一口烟圈,笑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这事,其实萧锋是有份的。如果不是他弄大了龙镶玉的肚子,恐怕也不会有龙正啸和傅里真的矛盾。 所以,一听说龙正啸和傅里真矛盾很大,萧锋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缘由。 梅瑞瑛登时傻楞一边,怔怔地望着萧锋。 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萧锋望着梅瑞瑛呆滞的眼神,又语锋一转,说道:“瑞瑛啊,你瘦了,黑了。这样吧,反正我和弟兄们无家可归了,我们加入新四军吧。等我入城一趟,杀了傅里真,提他人头来见,咱们就整一个正式的仪式。” “真的?太好了!呵呵!”梅瑞瑛闻言,再次蹦跳而起,激动万分,她终于可以正正规规的、堂堂正正的和心爱的人一起并肩战斗了,多好啊! 她立时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热泪盈眶。 “不好了,鬼子来了,到处烧光、抢光、杀光啊……” “大灾难啊!鬼子又疯了……” “萧团长,快撤!鬼子来了……” 就在此时,有侦察兵大呼小叫而来,声音极其惶恐! 也有民众扛着锄头跑来报讯。 “怎么回事?镇定说话!” “撤!撤!” 春去夏来,萧锋好不容易振奋精神,岂料,鬼子作为幕后推手的汪氏政府清乡委员会开始推行清乡运动了。 鬼子为了巩固其在华中地区的统治,授意汪氏于5月成立清乡委员会,由汪##任委员长,负责指导清乡运动。 该运动在军事方面由鬼子负责,伪军配合,在政#方面则由汪氏负责。 鬼子和伪军在清乡地区修筑碉堡炮楼、封锁沟、封锁墙、竹木篱笆,拉设铁丝网、电网,分割和封锁各根据地,然后对各抗战根据地实施扫荡。 萧锋和梅瑞瑛这对终于心灵相通的抗战情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又因为鬼子和伪军的清乡,又被迫分开了。 萧锋带着霍建光的三营、胡红雪的特攻队只好四处闪躲。梅瑞瑛也得配合何国光,组织民众撤离,分别带领黑山军区和游击队只好另找藏身之地。 吕复生的新a19旅也无法呆在平原上的古北镇里了,他只得率部北撤,把二百里的防区,交给了板源井武。 半年下来,萧锋和何国光双方的兵力都减员很大。 大黑山里,饿殍随处可见,粮食都被鬼子抢走了。 这一次,鬼子和伪军集中了更多的兵力,前来围剿大黑山,杀光、烧光、抢光这三光危害极大,在整个陆水地区制造了许多无人区。 泣血惨案频频发生,把难得活下来的老百姓都吓怕了,谁也不敢支持萧锋,也不敢支持黑山军区,更不敢支持游击队。连民兵都大幅减员。 伤员无人抬无法治。 一些士兵掉队了、在战斗中失散了,也很难找到大部队。 缺少了吕复生的一支队伍,黑山军区也面临着巨大的困境。何国光让萧锋放手发展武装,也暂时成为一句戏言。 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哪有心思加入萧锋的队伍、武工队、游击队和新四军? 到了年冬,鬼子因为太平洋战争爆发,板源井武带着一个联队及海军陆战队走了,奔赴太平洋和以英美国为首的同盟国决战了。 小岛无良成为陆水地区最高军事长官,下辖四个步兵大队和一个宪兵大队。 大岛智子得知板源井武走了,也敢回到陆水城来了。不过,小岛无良的含金量与板源井武对比,差太远了,其兵力远远不足。当初,板源井武少将在时,统领着三个步兵联队和一支海军陆战队,还有空军支援。 不过,因为当兵吃粮,越来越多的人参加伪军,傅里真手上有一千多人,龙正啸里也有一千多人枪。 小岛无良便命高桥井宽少佐带一个步兵大队和傅晓光团长带伪军一个团的兵力,分别驻守在大黑山地区各个矿区及龟山各个据点了。 命田中三口中佐、傅晓志营长率一个步兵大队和伪军一个营驻守在陆水城四个城门外。 命小野寺门中佐和傅晓利营长率一个步兵大队和伪军一个营驻守在古北镇。 命大道寺西中佐和龙正啸率一个步兵大队及伪军一个团镇守秀水县,因为秀水县是鬼子的粮仓。 为配合清乡宣传,清乡日报于1941年6月创刊,版面对开、四开、八开无固定,也无定价。 又是大雪封山。 萧锋因为队伍无粮,率残部出来抢粮,虽然从鬼子和伪军那里抢来了一些粮食,但是,此战又伤亡不少。于是,他只好率领残部躲进玉龙潭。 飞瀑流泉,成了冰瀑冰柱。 玉龙潭外围四周,白雪茫茫,积雪皑皑。 光秃秃的树枝滴成了冰棱。 十余天过去,队伍又断粮了。 大伙都饿得眼花缭乱,哪有战斗力?站都站不稳。 “报告,团座,密电!”万有力从山洞口跑到玉龙潭冰面上,将一纸电文递与萧锋。 萧锋瞟了万有力激动的神情一眼,知道有好消息了,便低头看那纸电文,一看之下,激动大喊:“老葛,快过来,过来,有好消息!” 此时,他已经满脸泪水,张开大口,真想激动地大哭一场。唐圆镜、胡红雪、葛威、霍建光、唐小吉等人纷纷从山洞里跑出来。 其中,胡红雪跑的最快。 萧锋看到胡红雪来了,急将电文卷成一团,塞到万有力手中,哽咽着说道:“马上烧掉,决不能让胡红雪看到。”万有力急忙将这团纸塞到嘴巴里,嚼烂吞掉。 纸团难咽,万有力还噎着了,弄得眼泪汪汪的。 这纸电文是乐杏儿发来的。 她告诉萧锋,她为萧锋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萧乐。 她还告诉萧锋:鬼子因为太平洋战争,所以,板源井武带着鬼子两个联队和海军陆战队赶赴太平洋参战去了,现在无论是大黑山,还是龟山,或是古北镇,或是陆水城,或是秀水县,鬼子都是兵力不足。她让萧锋有机会抓紧进城,一家三口团聚。(未完待续) 杀马为生 尽管萧锋身边有一个胡红雪,心里也装着一个梅瑞瑛,但是,他对于乐杏儿的电文,还是感到无比的激动,因为他当爹了!人生大升级了。 此时身处陆水城内的乐杏儿,已经是平民百姓,与军统无关了,她是躲起来生小孩的。 但是,她也悄悄的带走了一台电台。 她知道,这台电台是她与萧锋唯一可以联系的桥梁。但是,电台辐射大,她有孕期间,可不敢去碰电台。 所以,差不多一年时间,她没给萧锋发电文了。 生了小孩,还得坐月子一个月。 然后,她和姐姐乐琳儿,便以逗婴儿为乐了。 现在,这道电文的内容,是乐杏儿带着小孩去买菜时,听人家说的,不过,她从种种迹象来看,鬼子现在确实开始兵力不足了。 胡红雪跑过来,看到萧锋满脸泪水,愕然地问:“大哥,啥事这么激动呀?不是有了瑞瑛姐的消息吧?”她极其敏感,马上就联想到了情敌梅瑞瑛。 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萧锋还有一个乐杏儿。 不过,萧锋与乐杏儿的感情,赶在萧锋和胡红雪的感情之前。而且,萧锋与乐杏儿的感情,本来在萧锋心中已经断裂了的。 只是,现在一纸电文,又让萧锋激动起来,萌动起来。 万有力暗暗提心吊胆。 其他人则是拐嘴而笑,都背转身去了。 对于胡红雪的问题,萧锋很难回答。 于是,萧锋大喝一声:“轰天雷,现在咱们有多少人?多少伤员?多少战马?多少枪枝弹药?马上报一个数来。今夜,咱们打唐庄的据点。” “什么?” “团座,弟兄们饿的都站不稳了,还打?” “不是吧?这不等于让弟兄们去白白的送死?” 众人马上就议论纷纷,这大半年来,太艰苦了,因为抢粮的事情,每次都伤亡不少,都心疼啊! 霍建光立正敬礼,说道:“报告团座,三营还有二百三十人。其中,伤员六十五人,长短枪二百三十枝,机枪五挺,子弹一千三百发,手雷和手榴弹九箱。 另外,特攻队还有六十七人,掷弹筒十个,炮弹三十枚,长短枪六十七枝。 伤员中,重伤员为二十九人,现急需盘尼西林,其他药品也很缺。 电台三台,电话机二十三台,电话线三十捆。 战马嘛,除了咱们这几个人的马,其他马都早已杀掉充作粮食了。 按照你的吩咐,卑职已经将三营战斗人员压缩成一个整编连,卑职任连长,原来的三个连长任排长,将伤员组合成一个伤兵连,葛威任连长,伤兵连交给直属排隐蔽护养。” 霍建光一席话,让众人心头一阵沉重,部队减员实在太大了。萧锋闻报,大声说道:“好!现在,我告诉大伙一个好消息。 太平洋战争爆发了,陆水地区走了很多鬼子,板源井武带着三个步兵联队和驻守陆水城的海军陆战队,赶赴太平洋参战了。陆水地区,现在没有鬼子的航空兵了。 在大雪封山的这段时间里,大黑山的鬼子仅剩下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团的伪军了,鬼子和伪军还得守着各个矿区、各个据点,兵力分散。 所以,今夜,咱们打唐庄据点,是完全有把握的。 那里,最多只剩下一个小队的鬼子和一个连的伪军。 现在,我命令直属排,将我们所骑的马,全部杀掉,弄些树根、中草药一起熬汤,让弟兄们饱餐一顿,晚上作战。我将亲自带着特攻队去拔据点,霍建光率领你的整编连负责接应并抢粮食。葛威和唐圆镜留守玉龙潭,看护伤员。” 消息振奋人心,但是,屠杀战马,却令人落泪。 “不!……不!……不!”葛威对马的感情最深了,因为萧锋的队伍里,骑兵是由他组建起来的,此时,他仰天长啸,神情十分痛苦。 唐圆镜是他的恋人,见状阵阵悸动。 胡红雪急忙伸手去挽萧锋的胳膊,霍建光不忍心地伸手去捻萧锋的衣袖,万有力眼泪汪汪地望着萧锋。 唐小吉偷偷拭泪。 萧锋也很心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他含泪下令,哽咽着说道:“唐小吉,先把葛威捆起来,杀完马再说。”便转身而去,跑进山洞里,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坐骑被宰掉。 “呜呜呜呜……”葛威失声大哭,蹲在冰面上。 唐圆镜含泪而去,吩咐直属排开枪杀马。 天幕拉下,玉龙潭四周,寂静无声。 在积雪反光中,梅瑞瑛、林国威、秦民义、花福顺带着十三人,歪歪斜斜地踏进了玉龙潭。 他们早已饿得眼花缭乱了,每个人都瘦了一圈,梅瑞瑛更是瘦骨嶙峋,弱不禁风。花福顺象一只猴子一般,林国威和秦民义都剩下皮包骨了。 现在,他们十七个人,连子弹都没有了,背的都是空枪。 玉龙潭内,萧锋和三百名弟兄,正喝着马骨头汤,每人分了几块马肉。 不过,葛威无论如何了咽不下马骨头汤,也嚼了马肉。 他甚是难受。 无可奈何之中,唐小吉只好命令特攻队员,按着葛威,捏着他的脖子,让唐圆镜给他喂汤。 阵阵香味由内往外飘。 “好香!老子就知道,老萧这里一定有好吃的。”秦民义嘟咙了一声,口水直咽。 “站住!什么人?”玉龙潭外的哨兵,持枪拦住了梅瑞瑛等人的去路。有哨兵马上点燃火把,照亮了秦民义等一帮皮包骨,赶紧的领着梅瑞瑛等人踏进玉龙潭内。 “瑞瑛?” “梅指导?” “你们?怎么都成瘦猴了?” “哎呀,你们就剩下这么点人啦?” 萧锋、胡红雪、万有力、霍建光、唐小吉等人闻声而出,招呼梅瑞瑛等人进入山洞里,围着火堆,相互倾诉大半年来的场场惨败,无数泣血。 队员们赶紧的给梅瑞瑛等人端汤来。 大伙再次重逢,都是落泪,都是心情沉重。 萧锋抹抹泪水,笑道:“老秦,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呵呵,马汤香吗?喝完了,有力气了?那呆会得随我去拔唐庄的据点哦。我会分给你们战利品的。” “哈哈哈……” 众人这才大笑起来,都是笑着泛泪,泪中带笑。(未完待续) 不战而屈人之兵 “今晚拔据点?人都瘦成小猴子了,还敢拔据点?每次抢粮,都死不少人呢!”秦民义愕然惊问,声音很大。 “老秦,老萧现在敢行动,自然是有情报。有时候,老萧的情报比咱们要准确。”梅瑞瑛急急制止秦民义,含笑望向萧锋。喝了一碗马汤,她精神好多了。 “太平洋战争爆发,板源进武带着大部队跨洋过海去美#那边作战去了。大山里的鬼子不多。咱们打跑小鬼子,夺回陆水城又有希望了。”萧锋吃饭快,喝汤快,将碗筷递给万有力,便把乐杏儿的情报内容告诉了大伙。 “哗!太好了!”梅瑞瑛蹦跳而起, “真的?”胡红雪亲了萧锋一下。 “哈哈哈哈……”秦民义仰天大笑。 “老子这回要好好过过手瘾!”霍建光磨拳擦掌。 其他人欢呼起来。 但是,胡红雪亲了萧锋一下,让梅瑞瑛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她随即端着一碗汤,走开了。 胡红雪望着梅瑞瑛走开,俏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好,三分钟后,连级以上军官到我的临时团部山洞里来开一个短会。我作部署。”萧锋心里却不是滋味,道了一声,便起身背手走出吃饭的这个山洞,回归自己的山洞里去。 胡红雪赶紧亲热相伴。往常,她很难做出如此亲热的动作,但是,现在梅瑞瑛来了,她必须当众更加亲热地和萧锋在一起。秦民义等人急忙去找梅瑞瑛。 三分钟后,双方指挥员,都到萧锋的临时团部来坐下。 瑞雪霁,热流动。 萧锋提着马灯,指着墙壁上的地图,说道:“唐庄,我们很熟悉,那里是我重新起家的地方,我们的特攻队的核心成员,就是来自唐庄。所以,今晚我亲自着特攻队拔掉唐庄这个据点,让山里的老百姓,让唐庄逃亡在外的老百姓,看看萧某的实际抗战行动。” “那我呢?这大山,本就是我们游击队的根据地。”秦民义嚷嚷起来,甚是兴奋和积极。 不过,众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萧锋身上,没被秦民义的嚷嚷吼声所打扰。 萧锋笑说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策! 所以,今夜之战不会很激烈。 我带着特攻队乔装成鬼子。哦,我这里带着很多鬼子的军服。所以,霍建光、秦民义两支部队,你们分别在庄外的南北两翼接应,伏击出逃的鬼子和伪军。 葛威带一个排和唐圆镜的直属排,留守玉龙潭,看护伤员。打完唐庄一战,霍建光借鬼子建好的碉堡及四周的铁丝网,还有小部分平房,带队进驻唐庄。 葛威和唐圆镜仍然潜留在玉龙潭看护伤员。因为唐庄收复之后,鬼子必定报复,对伤员不利。打完这一仗,我会带队去陆水城,剌杀傅里真。 所以,胡红雪现在带一部分特攻队员,连夜出发,潜往陆水城,利用夜色的掩护,攀墙上城头,天寒地冻的,有利潜入城中。 我打完这一仗,鬼子的注意力必定会被吸引到大山里来、吸引到唐庄里来,所以,我明天乔装入城,带不了武器进城。今晚是胡红雪最好的带武器潜入城里的机会。城外有护城河,但是,已经结冰了。 你们小心点,别滑倒在冰面上。 今晚的战利品和粮食,匀分给游击队带回给黑山军区的何司令员,我相信他现在也饿的很厉害。 另外,明天上午,鬼子会来报复唐庄,所以,今夜请梅瑞瑛带队一定要找到何司令员的下落,请何司令员填饱肚皮之后,带队从鬼子的身后袭击前来报复唐庄霍建光队伍的鬼子和伪军。我匀分给游击队带回给何司令员填肚皮,不是白填的,也是有条件的。 那么,明天一战之后,霍建光就带队离开唐庄,回到玉龙潭来和葛威团聚。休息半天,再去打鬼子的矿区。如何作战?届时何司令员肯定会有统筹安排。记住,你们在山里闹的越凶,我在城里就越安全。 还有,利用今晚和明天上午的休整时间,霍建光要接通唐庄至玉龙潭的电话线。这样,改天唐庄鬼子的有什么动静,咱们在玉龙潭里也会知道的。 现在,唐圆镜分些弹药给游击队,每位队员十发子弹、两颗手榴弹。好,特攻队去换装!” 这个计划是长短结合,不仅仅是今夜的行动那么简单,但是,又通俗易懂,众人欢呼喝彩,拍手叫好。 “大哥,小心点!我会在城里的万隆复兴大饭店开好房等你。”胡红雪接过话茬,马上站起身来,走到萧锋身旁,柔情似水地嘱咐他。 她俏脸红艳艳的,说这些话,众目睽睽之下,自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击败情敌梅瑞瑛,她只能这么做。 “嗯!”萧锋很无奈,但是,也只能听话地点了点头。 “萧团长,我现在就带两个人回山里找何司令员。”梅瑞瑛听着胡红雪的话,眼望胡红雪与萧锋当众亲热,自然心头很难受。 她眼眶泛红,难过地道了一声,率先离开了这个山洞。萧锋点了点头,众人随即分头行动。 梅瑞瑛走了,胡红雪才走,不然,不放心。她不能给梅瑞瑛和萧锋单独相处的机会。 萧锋、唐小强、唐小沿、唐小利、唐小栓、唐小铁、唐小吉、万有力等一半的特攻队员,换上鬼子的军装,前往唐庄据点。 唐庄废墟外围,已经挖了壕沟,还有吊桥,里面有一座碉堡,还有不少的重新建起来的民房作为鬼子和伪军的宿舍及囤粮的地方。鬼子和伪军征调民众,打通了废墟里原有的地窖,作为囤粮保粮之地。 这是鬼子在大黑山里最大的一个据点。 镇守这个据点的,便是老对手犬养熊,他现在是鬼子的大尉了,差一点就是少佐军衔了。这里驻守着鬼子的一个步兵小队,还有赖土坤的一个连的伪军。 鬼子和伪军的总兵力达到00人。 深夜十点,萧萧风寒,唐庄据点,除了四座碉堡有探照灯扫照四周之外,其他地方黑漆漆一片,鬼子和大部分伪军已经入睡了。 萧锋率领三十外特攻队员,扛着三枚掷弹筒、三箱炮弹、三挺机枪、六箱子弹、六箱手雷和手榴弹而来。 其他的特攻队员,都是手提三八大盖,并且上了剌刀,装小鬼子装的似模似样,而且,给鬼子和伪军的感觉,这确实是上级派来巡视的精英部队。 萧锋扛着一个少佐的军衔,提着一把倭刀,腰别一把王八盒子,裤袋里却装着两把脖朗宁手枪。 他不太熟练的倭语,却让伪军哨兵难辨真假,鬼子哨兵多问几句,又挨了萧锋的几大耳光,只好让萧锋带队视察其基地并进入碉堡。 唐小吉带着机枪组、掷弹组在楼下警戒。鬼子和伪军哨兵看到唐小吉等人既有机枪,还有掷弹筒,哪敢靠太前去? 萧锋、万有力、唐小强、唐小栓、唐小铁带着尖刀组,进入第一座碉堡,分别上了三层楼,哼哈几句,应付一下碉堡里的鬼子和伪军,便动手诛杀鬼子和伪军,劫取弹药,这才让唐小吉带着机枪组和掷弹组进来。 萧锋拔出倭刀,连杀数人,然后握刀指着一名伪军的咽喉,命其跪下,讲出鬼子藏粮之地,又一刀穿去。 倭刀透那名伪军脖子而入,穿后脑而出。 萧锋拔刀,在死尸上擦干净倭刀上的血,便走下碉堡,将碉堡交给了唐小吉负责镇守。 上峰有人派一个少佐来巡视,鬼子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跑去找犬养熊和赖土坤。 这么冷的寒夜里,犬养熊和赖土坤自然是喝了点,暖和身子,也有些醉意,所以,睡着了。 现在,他们俩朦朦胧胧的跑来参见萧锋,被夜风一吹,犬养熊脑子又清醒了,暗道:哪里来的狗屁少佐?这么冷的天,也不先电话通知一声,就跑到我的防区来?有鬼!一定是假少佐。肯定是游击队的来闹事! 半路上,他让赖土坤去见少佐,先应付应付,自己却撒腿就跑,赶紧的集结兵力,叫醒所有的鬼子和伪军,包抄而来。不过,萧锋是有备而来,杀了碉堡里的鬼子和伪军,占据了制高点,便命尖刀组绕道庄内的民房后面。 唐庄是大村庄,以前有五百户人家呢! 鬼子现在虽然用铁丝网将唐庄废墟围起来,但是,也只是在唐庄中心原唐府的空地上,重建构建的碉堡,在离碉堡不远的地方,建了几排民房。 其他地方,仍是废墟,残墙仍是残墙,利用残墙的掩护,这就给了唐小强、唐小栓、唐小铁带着尖刀组绕道而行的机会。赖土坤带着一个警卫班,前来应付萧锋。 萧锋此时已经刮光了胡子,帅气清秀,一身戎装,又提着倭刀,临风而立,仿如一尊神一般地站在赖土坤的面前。 赖土坤走到萧锋面前,按照他已经的见了鬼子就点头哈腰的习惯,便点头哈腰的向萧锋问好。 “赖土坤,你让唐圆媛受了傅里真的凌辱。这夺妻之恨,我今夜必报!”萧锋冷冷地答话,蓦然拔刀,斜削而起。(未完待续) 拔据点 “你……萧锋?……” 赖土坤听着这么熟悉的狠话,寒心地抬头,恰好,萧锋锋利的刀锋划过,不待他把话说完,便将他的喉管割断。 赖土坤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指萧锋,便仰天而倒,血溅而亡。萧锋奇快地将刀鞘一扔,纵身一跃,用刀一捅却又旋身一划再反扫,又就地打滚一扫。赖土坤两名警卫便成了他的刀下鬼,两名警卫双腿均被扫断,断骨之声甚是剌耳。 万有力就在萧锋就地打滚的时候,马上下令,喝了一声:“开火!”和他并肩站列的特攻队员,随即扣动机枪扫射,不仅扫倒了赖土坤的警卫班其他人,也打击由远而近的犬养熊带来的鬼子和伪军。 随即,碉堡内的唐小吉,也下令机枪扫射,炮轰犬养熊。 “哐哐哐……哐哐哐……”自有的三门掷弹筒,加上刚刚缴获的三门掷弹筒,旋即装弹,炮弹腾空而起,斜堕而下,落入了犬养熊的队伍里。 “轰轰轰……轰轰轰……” 六枚炮弹凌空砸下,轰炸开来,何其厉害,瞬间伤亡鬼子和伪军二十多人。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碉堡里的机枪伸出窗口扫射。 慌乱的鬼子和伪军又倒下一大片。 犬养熊扬着倭刀,大声喝令鬼子和伪军趴地还击。 枪声大作,烟尘四扬,惨叫声在深夜里撕破了夜空。 唐小强、唐小栓、唐小铁带着尖刀组和掷弹组,从鬼子和伪军的身后袭来,或是各握着两把驳壳枪开枪射击,或是向鬼子和伪军扔手榴弹。 “叭叭叭……叭叭叭……嗖嗖嗖……轰轰轰……” “撤!撤!” 鬼子和伪军腹背受敌,尤其是正面的碉堡里的轰来的炮弹和扫来的机枪弹雨令人难受,无法抵挡,犬养熊把握形势,下令鬼子和伪军向唐庄外撤退。 粮仓,他们也不要了,实在守不住了。 兵败如山倒。 犬养熊率部出逃。 潜到外围的游击队、霍建光带领一个连趁机接应,又是一番伏击,铁丝网内的特攻队员趁机追杀而来,犬养熊扔下了九十多具多尸体及伤兵,怆惶逃蹿。 唐庄据点,落入到萧锋的手中。 今夜奇袭唐庄,萧锋的兵,游击队员,无一伤亡,劫取枪枝弹药和粮食一战成功,创造了一个战史上的奇迹。 萧锋战前的话,也很游击队员感动,但是,游击队员只有十三人,能扛多少弹药和粮食走? 秦民义打趣地说道:“老萧,你他娘的,真会让人感动。战前部署动员,你小子说的热乎,让老子几个感动了一回。可现在,你瞧瞧,老子这十来个人,能扛多少东西走?” “哈哈哈哈……” 双方指战员大笑起来。 拔掉唐庄据点,大获全胜,并占据了鬼子的碉堡,让弟兄们有一个暖和的地方可以栖身。游击队带着弹药和部分战利品,林国威率部又出发去给何国光送粮食了。 霍建光也派人送粮食和枪枝弹药去玉龙潭,然后,按计划留守唐庄,并派兵侦察外围动静,防止鬼子去而复返。然后,炊事班便忙碌起来,连夜做饭,让弟兄们饱餐一顿。 把肚皮填的饱饱的,萧锋便带领着万有力、唐小吉及特攻队员们乔装成老百姓,走出大山,走向久别的陆水城。 在大黑山东面山林里潜伏休息几个小时,萧锋让唐小吉、唐小利率领机枪组和炮兵组,潜留在山林里,伺机接应。 他带着万有力、唐小强、唐小沿、唐小栓、唐小铁及尖刀组、机枪组队员,不带一枪一弹,走出山林,横跨山下的公路,走向陆水城。 天刚亮,鬼子刚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萧锋等人推着平板车,或是挑着枯柴,顺利的混入城内。城西门内,胡红雪女扮男装,已经带着几个人前来接应。 唐小强、唐小沿分别带队,住进城西的万福客栈、陆水客栈,这两个客栈,已经有连夜甩钩绳入城的胡红雪的人入住,事先吊入城里的来的武器装备也在这两个客栈里。 萧锋拿了两把驳壳枪和他的杀猪刀,万有力拿了两把手枪和电台,唐小栓和唐小铁提着两只装着拆卸好的狙击枪的皮箱,便随胡红雪入住万隆复兴大饭店。 众队员休息了一天,晚上分别出来活动,侦察情况,打探敌情。当天,黑山军区也命梅瑞瑛、秦民义和花福顺三人入城,寻找失散近一年的地下组织。 萧锋以和军统站的梁志光和杜有礼接头为名,独自行动。万有力自然知道萧锋去哪里?早早走出万隆复兴大饭店,将盗来的金条和现大洋用皮箱装好,塞给萧锋。 萧锋随即和万有力乘黄包车前往定安别墅附近的浅水湾富人区一栋西式小洋楼里,面见乐杏儿母子。 万有力背手抚枪,在小区外等候,并监测敌情。 萧锋、乐杏儿、萧乐一家三口团聚,激动相拥,潸然泪下。小婴孩已经由乐杏儿取名为萧乐,他已经有几个月大了。萧锋泪流满面,抱着婴孩东旋西转,甚是开心,又笑又哭。 刚生完小孩不久的乐杏儿,更是丰腴,成熟得象一只水蜜桃一般。男人一见,便会口水直咽。只是乐琳儿带着他的先生和两个小孩也在,萧锋又是一阵尴尬。 好在,乐琳儿组建家庭已久,心在她的家庭里,见到萧锋,虽然有些伤感,但是,仍然落落大方地端茶倒水,热情招呼萧锋。 她的先生叫作秦丰平,原是南京的富家子弟,因为鬼子入侵南京,导致家破人亡,出逃在外,此后便由乐杏儿接济其姐一家生活的一切。 但是,生活由天堂到地狱,财富丢失,要靠乐杏儿来接济,又不会谋生,秦丰平心理落差太大,精神萎糜,经常神经失常,酗酒闹事,偶有痛打乐琳儿和两个小孩之糊涂行为。 幸好,乐杏儿是女兵出身,颇有些武术格斗功底,每每发生这种事,都能及时出手相救姐姐及其两个小孩。 在陆水城见到乐琳儿,萧锋恍然隔世,始终是泪眼朦朦。(未完待续) 还债 萧锋在乐杏儿卧室里,逗了小萧乐一会,便把皮箱打开,从中拿出几十根金条和二十小筒现大洋,放在乐杏儿的卧室里,就提着皮箱到客厅里来喝茶。 不见秦丰平出来相见,萧锋无趣一会,便让乐琳儿把秦丰平从卧室里叫出来。 萧锋哽咽着说道:“秦先生,小弟无能,但是,好歹也是做了多年买卖,此番前来,除了和你的小姨子乐杏儿母子团聚,便是送些钱粮过来。小小心意,请你笑纳。往后,你有机会,可做点小买卖,请些长短工,给你使唤。” 他说罢,打开皮箱,取出十根金条和十小筒现大洋,递给须发不分的秦丰平。 他希望通过金钱的补偿,来唤醒秦丰平,让秦丰平不会再酗酒,再打骂乐琳儿母子母女三人。 “哈哈哈……有钱嘞!哈哈哈……有钱嘞!老子又是大少爷了!哈哈哈……”秦丰平难得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抱着金条和现大洋,仰天大笑,泪流满脸,心头暖暖的,激动万分。乐杏儿见状,气呼呼地回房去了。她看到秦丰平精神失常的样子,便会很心烦,但是,那是她姐夫,当年也接济过她念书,她又能怎么样? 乐琳儿心疼落泪,无声哭泣。这种非正常的日子,也过了几年了,她又能咋样?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难道休掉秦丰平不成?这几年,生下第二个小孩之后,她几乎连夫妻生活都没有了,连同榻而卧的机会也没有了。作为少妇,乐琳儿过的是啥日子?其中心酸只有她自己方知。 萧锋抹抹心酸的泪水,哽咽地说道:“姐夫,小弟稍后帮你寻觅一家店铺,收购给你经营。你放心,你一定会重拾富贵,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小弟的家眷在此,小弟又得奔波劳累,所以,请你多多关照乐杏儿母子。” 和非正常人打交道,又得保护自己的爱子母子,还得要保护曾经的恋人乐琳儿母子母女三人,萧锋也只能含泪的陪着笑脸讨好秦丰平。 见钱眼开,抱拥重金,秦丰平失常地大笑一会,放下金条和现大洋,伸手连扇自己两大嘴巴。 “啪啪……”两声很清脆悦耳动听的巴掌声响起。 秦丰平两腮登时红肿起来。 萧锋愕然,连忙移开脚步,拉开乐琳儿数步,生怕秦丰平怪病发作,又来打乐琳儿。 但是,秦丰平自己打自己,只是以为自己在梦里,所以,试着自己打自己两个耳光,哎呀一声,会疼的,而且,由于用力过猛,都打出牙血来了。 他惊叫一声,知道是真的了,便尴尬地笑道:“呵呵,小姨夫,你真好!不错,你没骗少爷。好,我认你这个兄弟。琳儿,拿酒来,我要和小姨夫喝几杯。庆贺一下,明天,老子去做买卖去。” 乐琳儿吓得不知所措。 乐杏儿赶紧的从卧室里跑出来。 萧锋自然不会和秦丰平喝酒,便抹抹泪水,笑道:“不不不,现在不喝酒。等小弟帮你找到新店铺,新店铺开业,小弟再陪你喝酒。到时,一醉方休!好了,你数数钱。小弟还有生意要做,改天见!” 他说罢,提起皮箱,便要走。 “等等,一言为定!”秦丰平喊了一句,依依不舍地拦住萧锋,张开双臂,要和萧锋拥抱。 “呵呵!”萧锋笑了,赶紧的放下皮箱,拥抱秦丰平,满足这个非正常人的一切要求。 乐杏儿和乐琳儿姐妹俩均是伸手拍拍胸,稍松一口气了。姐妹俩又相视而笑,均是笑中泛泪。 乐杏儿很想和萧锋聚一夜,但是,萧锋是带队而来的,有任务在身的,分分钟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家里又这么一个情况,实在不方便啊! “好兄弟,要常常回来看姐夫。钱嘞,姐夫不嫌多,有多少,带多少。你放心,家里的事交给我。秦某说话,牙齿当金使!”秦丰平有钱就正常,没钱很吓人,他松开萧锋,抓起了萧锋的那只皮箱,他刚才看到皮箱里还有些金条和现大洋,可不舍得让萧锋带走。 乐杏儿和乐琳儿又是一阵紧张:那余下的钱,很明显就是萧锋的工作经费了。但是,秦丰平抓着皮箱不放,又让她们姐妹俩心头一阵紧张。 若是萧锋要拿走,秦丰平又会精神失常的。 萧锋尴尬又机智地笑道:“行啊!姐夫,钱不是问题!我每次来,必定会带这个皮箱来给你送钱。小弟是做大买卖的,现在,拿这个皮箱出去,和客户换大钱呢!” “哈哈哈,好!好!很好!这才是老子的小姨夫。行,你先去谈生意。改天记得送钱来哦。”秦丰平赶紧的把皮箱递还给萧锋,又大笑起来,叨唠着让萧锋记住要时常送钱给他。萧锋抓过皮箱,乐氏姐妹也松了口气。萧锋赶紧的出门,象逃跑似的,离开了乐府。 乐杏儿追了出去,低声的羞羞答答地说道:“明晚,我……我……我在这附近的同福楼开好房等你。” 萧锋点了点头,脸热心跳,又赶紧的提着皮箱跑开了。乐杏儿失落又失神地回府,经过客厅时,看到秦丰平抱着金条和现大洋,在吻,在笑,在手舞足蹈。 她愤然地怒视了秦丰平一眼,便赶紧的回自己的卧室里逗小萧乐去了。现在,作为她的快乐,便是她的儿子。她没想到,去年十月,和萧锋在古北镇就睡了一次,就会有了小孩。爱的结晶,让她盈满了作为母亲的快乐。 萧锋逃难似的跑出乐府,跑出这个富人小区,这才喘了口气,松了口气,抹抹额头上的汗水。 万有力迎上,又替他拿过皮箱,笑道:“大哥,咋啦?这不象你呀?难道嫂子欺负你?你不敢动?” 萧锋尴尬地笑道:“哎呀,哪有那个机会?她家里有一个疯子,哎,稍后再说吧。 现在,我真的去找人接头了,你先回饭店里,多交一些房费,确保弟兄们能吃好睡好。 这杀傅里真,得两条腿走路,一方面,你继续带人查清地下管网连接傅府的通道。另一方面,你派弟兄去打探傅里真这几天有何活动?地点在哪里?警卫状况如何? 还有,就是要查清清乡日报的社长汪作栋的作息规律。让胡红雪也去查,别让她整天闲着无事吃干醋。”(未完待续) 深入虎穴窃情报 万有力应令而去。 天寒地冻的夜晚,街头冷冷静静的。连鬼子的巡逻兵和伪军巡逻兵也没见几个。 萧锋点燃一支烟,抽完一根烟,镇定一会,谋思一会,便去定安别墅,面见大岛智子。只有狠下心来,接触大岛智子,才能拿到第一手情报。大岛智子的厌战情绪,在去年和萧锋有所接触的时候,已经有所表现。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约定,便是萧锋找名医给大岛智子动手术,让她彻底的成为女儿身,解除她的痛苦,让她可以象正常的姑娘一样可以正常的恋爱、结婚生子。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大岛智子已经遣散了警卫和家佣入睡,她自己呆在小书房里,托腮沉思,眼前放着一本书,但是,她看了几个小时,也没翻过一页。 听到室外有动静,她欣赏若狂地推开大门,迎进了萧锋,关好大门,她领着萧锋走进她的小书房里,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萧锋很惊讶大岛智子的睿智,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夜会来?大半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大岛智子俏脸红艳艳的,羞涩地笑道:“那当然!昨夜,你端掉了唐庄据点。 今天中午,你的队伍和新四军联手,又在唐庄外围伏击我们的人,这些恶战、险仗,流血牺牲那么多。 你无非就是要吸引善养寺子、傅里真、小岛无良、高桥井宽的眼球,将你心中的这些恶贼调往深山老林里查案,然后方便你潜入城里来。 你的这些做法,去年常为之,我见惯不怪了。” 萧锋低声而笑,翘指称赞大岛智子,说道:“哈哈,你收到的情报挺快的。不错,我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我这次入城,一是替你做手术,二是通过帮你做手术,希望你能帮我拿些盘尼西林出来。现在,伤员很多,急需盘尼西林。” 大岛智子接过话茬,顺着他的语气说道:“三嘛,是来行剌傅里真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肯定是要杀傅里真的。最后,就是要夺回陆水城。” 萧锋没想到事隔一年不见,大岛智子竟然能揣猜他的心思那么准确。不过,其实不是大岛智子特别聪明,而是熟悉萧锋的人,都知道萧锋要杀傅里真的原因。 听大岛智子如此一说,萧锋哭笑不得,作声不得。他心里一阵难过,一阵难堪。 大岛智子望着萧锋红红的眼眶,幽幽地说道:“萧先生,你确实很有魅力。 有空的时候,你去秀水县看望龙镶玉姑娘一下。她挺想念你的。为了你,她把傅里真阉成了太监。 不简单!你的做法,差点给皇协军造成了内讧,给皇军造成重大的损失。女人有时候为了心爱的男人,会发疯的。而女人发疯,更加可怕。 你不去找她,她始早也会去找你的。她已经找过我多次,她说板源井一是我介绍给她的,将来,如果她将找不到你,她会杀了我。 你别忘了她,也别忘了她为你的付出。 另外,我还要求你一件事,请你有机会把我的弟弟大岛智慧带走。他现在黑山镇高桥井宽的步兵大队里,当大队部机关里的一名勤务兵。 这属于我打通的关系,也是我的私心,希望弟弟不参加作战,免得有伤亡。我早就写好了一封信,让他看到信之后,就跟你走。 这件事,我和他谈过。他非常的希望能早日见到你。 然后,希望你能通过其他渠道,把他送上什么邮轮,让他偷渡回国,潜回我的家乡去。 我就一个弟弟,父母疼爱有加,本不希望他当兵的,但是,这些年来,帝国四处征战,伤亡男丁太多,兵力不足,我弟弟还不到十八岁,便服兵役了。 可怜啊!帝国征战这么些年,到底又得到什么好处呢?” 大岛智子说罢,眼眶泛红,珠泪欲滴。 她低头起身,转身走到书柜旁的小保险柜里,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封信来交给萧锋。 萧锋收起,藏入怀兜里,强颜欢笑,劝慰一番,约定明天晚上带着医生来定安别墅给大岛智子动手术。 而大岛智子也以治病养病为名,明天白天会去医院找院长批张条子出来,再到鬼子控制的医院里,弄些盘尼西林出来交给萧锋。 盘尼西林又称为青霉素,198年由麻#理工学院的几名科学家领导的团队提炼出来的,可以拯救肺炎、脑膜炎、脓肿、败血症患者,及时抢救战地伤病员。 在过去大半年里,鬼子和伪军集中兵力清乡,给黑山军区、游击队、萧锋的部队都造成很大的伤亡和减员,同时还封锁物资药品进山出山。 萧锋离开定安别墅,又前往梅天良的诊所。 敲了很久的房门,梅天良才出来开门,慌里慌张的,但是,他陡见萧锋,先是一怔,尔后是欣赏若狂。 他急接萧锋进屋,关好房门,笑道:“萧兄弟,一年多没见你了。你这小子也瘦了,黑了。哈哈,刚才我以为是鬼子查房呢!哦,快到后院地窖去,瑞瑛也在那里。” 萧锋边走边愕然地问:“瑞瑛?她?怎么会在这?她和你熟悉?”萧锋神情甚是奇怪! “呵呵,她是我亲妹妹。我也是黑山军区的人。你们俩的事情,我早知道,我一直在偷偷的看你笑话呢!”梅天良揽着高高大大的萧锋,乐呵呵地解释,带他走向地窖。 这话说的,让萧锋一阵脸红,甚是不好意思。 原来,之前梅瑞瑛对胡红雪说的供她念书的哥哥便是梅天良。地窖里,还有一名年轻端庄的少妇,那是梅天良的妻子,也就是梅瑞瑛口中贤惠的嫂子,叫作应晶晶。她现在是鬼子医院里的护士。 梅天良很多情报是通过妻子口中传来的,也有一部分是缘于之前韩坚与萧锋的交往,从萧锋及军统身上得来的。另外,便观察,便是通过给鬼子看病,了解一些鬼子的动向。 萧锋走了几步,又揽着梅天良,低声说道:“老梅,小弟有事相求。呆会再进地窖。此事,必须暂时先瞒着瑞瑛,我怕她一时想不开。”(未完待续) 乐杏儿母子惨遭暗杀 梅天良一怔,便揽着萧锋到回诊室里喝茶。 萧锋呷了几口茶,便低声请求梅天良给大岛智子做手术,这个约定,本是去年的时候,萧锋也向梅天良提过,但是,眼下鬼子疯了一般的清乡,他怕梅天良会有其他想法。 梅天良笑道:“萧兄弟,你放心,我会按照你指定的时间,带我夫人一起,给大岛智子动手术的。同时,取回盘尼西林。 你好样的,给黑山军区争取了一名反战同盟成员。 若然你能从黑山镇鬼子步兵大队部里带走大岛智慧,那么,往后将会有更多的鬼子出走。战争进行到现阶段,确实有些鬼子产生厌战情绪,并有鬼子弃枪出走。 哦,我碰到梁志光了,他告诉我,曾新材也进城了,你要小心点,好象抓一个姓乐的叛徒。” 萧锋愕然反问:“什么?”心头惊骇无比。 梅天良随即低声告诉萧锋一个秘密,说道:“姓梁的经常去支院,得了病,需要我帮他偷偷的治病,所以,他属于有求于我。他给我的情报是准确的。” 萧锋愕然反问一句,已经无心听梅天良说什么了,急急起身,抓起诊所的电话,拨通了万隆复兴大饭店的电话,让服务员转接到606房。 这是万有力的房间,但是,接电话的却是胡红雪:“喂?” 萧锋急道:“马上让万福客栈的弟兄,做好破门出城的准备。让陆水客栈的弟兄,马上到浅水湾富人区9号西洋楼来接应我。快!” 说罢,萧锋挂上电话,掏枪而出,拉开房门而出,随即消失于夜幕下。他按了保险,随即准备战斗。路上,他拦了一辆黄包车,直奔乐杏儿的住宅。 梅天良意识到出事了,也没敢拦萧锋,他跑进地窖里,通知梅瑞瑛。梅瑞瑛急急出去,找到秦民义和花福顺,一起前乐杏儿的家接应。 出事了,确实出事了。 乐杏儿离开军统,虽然是打了辞职报告,但是,曾新材恨死了萧锋,也恨死了乐杏儿,多次上报提议将乐杏儿作为叛徒处理,因为乐杏儿是萧锋以前的恋人,可能会在辞职后,与萧锋有来往,出卖#国的利益。 上峰同意了,但是,因为鬼子集中兵力清乡,吕复生率部北上,曾新材不敢冒险来行剌乐杏儿。现在,吕复生又率部南下枫林镇,曾新材率部便潜入到城里来。 在梁志光和杜有礼一年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乐杏儿的住宅,并探明了乐杏儿已经生了一个儿子的消息。 此时,龙令义奉命,在梁志光的引路下,已经到了乐杏儿的家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秦丰平还在客厅里颠三倒四的数钱。 他听到敲门声响起,便欢呼起来:“哈哈,小姨夫回来了,带钱回来了。”他现在特喜欢萧锋和钱,一听房门声响起,便以为萧锋又带钱来给他了,他兴奋地放下钱,把钱包起来。偷偷的藏在茶几下面。 然后他才跑去开门。乐杏儿也是以为萧锋去而复返,便将刚刚入睡的儿子,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平放好,拉开卧室的房门,见秦丰平又抢先一步去开门,便在屋内走廊里候着。 “哎呀,妈呀!”秦丰平拉开房门,岂料龙令义一枪指着他的额头,秦丰平吓得一声惊叫,跪倒地上。 乐杏儿感觉情况不妙,急急回房关门。 刹那间,她泪流满脸,喃喃地说道:“老萧,别了!儿子,别了!若你能躲过一劫,请你记住,妈妈是抗战英雄!你可以对任何人自豪!” 她拿来毛巾,捏开儿子的小嘴,把毛巾堵在儿子的嘴上。 泪水一串串的滴落在小萧乐的婴儿肥上。 母子生离死别,莫过于人世间最大的悲哀。 然后,她噙着泪水,取过大毛巾,将儿子捆成一个大棕子,偷偷地塞进床底下,便取枪拉开了保险。 乐琳儿已经带着两个小孩,睡着了。 家佣听到秦丰平一声惊叫,赶紧的披衣而出。 龙令义一枪击毙秦丰平,梁志光握枪,一枪击毙了家佣。 “嗤……嗤……” 加了消声器的手枪,发出低沉的闷吼。 家佣一声惨叫,仰天而倒。 秦丰平因为是额头中弹,无声惨死。 龙令义喝了一声:“搜!” 梁志光带着其他特工,分散而开,用脚去踹乐琳儿的房门,去踹杂物房,去踹乐杏儿的房门。 乐杏儿就躲在房门旁侧,看到房门一开,便探手开枪,一枪击中一名特工的侧额。 “叭……”枪声掠过夜空,惊动了整个小区的人,也惊动了城里的宪兵和伪军、伪警。 其他特工本能地退后一步,乐杏儿却蓦然闪身而出,继续开枪射击。 “叭叭……”两声枪响,两名特工又应声而倒。 “除奸在即,一起冲进去!”龙令义见状,知道如此这般,是无法杀乐杏儿的,便又大吼一声,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也不怕惊动邻里客舍。 梁志光勇敢地吼了一声:“上啊!”便领头冲进了乐杏儿的卧室里,其他特工随即一拥而入,乐杏儿为了抬脚一踹,当胸一脚,将梁志光仰天的踹出了房门,握枪射击。 “咔嚓……砰……哎呀……” 梁志光胸骨都断了,仰天倒跌,还撞倒了一名特工,他惨叫一声,仰躺着吐血。另一特工在他身下,也是腰脊椎骨摔断裂,惨叫呼号。 “叭……”另一名特工被乐杏儿迎头击毙。 乐杏儿随即关上了房门,锁上了门栓,她蹲在了房门角的墙壁一边,借着房门的掩护,借着房门后卫生间那堵壁的掩护,回望了床底下一眼,泪眼朦朦之中,无限的留恋。 因为床底下藏着她的儿子。 房门关上,龙令义急领着特工又一拥而上,朝房门开枪。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三名特工,三把驳壳枪,六十发子弹,打的房门出现了六十个孔。龙令义将手中枪一扔,又掏出另一把手枪,拉开保险,一脚踹门。 但是,室内的乐杏儿蓦然起身关灯,并朝房门口,不断的开枪射击。 “叭叭叭……叭叭叭……” 房门倒塌,房内漆黑一片,只有子弹击出的火星闪闪。(未完待续) 一家三口天人相隔 “啊啊啊……” 又死了几名特工,但是,室内的乐杏儿,仍然是除了泪光,便毫发无伤。 龙令义带头朝房门开枪,但是,踹倒百孔千疮的房门之后,便是闪身而退,而让其他的特工送死。 可是,已经伤亡了六名特工,却仍然没有暗杀到乐杏儿母子,他有些急了,枪声这么大,鬼子巡逻队可能就要到了。 于是,他用枪指着一名特工的后心,骂道:“你是猪呀?进去啊!” 那特工怕死,但是,怕死也是死,冲进去也是死,他咬咬牙,便吼了一句,以此壮胆,握枪射击,一边射击,一边冲了进去。 乐杏儿躲在墙角落里,又朝其开枪。 “叭叭叭……叭……” 特工连开数枪,但是,他冲进卧室里,黑漆漆的看不见人影,又被乐杏儿一枪击毙。 还没打跑小鬼子,又上演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惨剧,真是十分的残忍。但是,龙令义这回是狡猾地一手撑着那名特工的尸体,不让其倒下,自己借着死尸的掩护,侧身握枪从死尸的左勒旁朝对面的火星闪烁处开枪。 “叭叭叭叭……”四声枪响。 乐杏儿倒在了血泊之中,啊啊啊地惨叫了三声。 龙令义听到乐杏儿的惨叫声,便推开死尸,伸手抚墙,摁亮电灯,岂料,浑身是血的乐杏儿并无马上惨死,她握枪仍然对准那只黑影,电灯摁亮,她握枪射击。 “叭叭叭……叭叭叭……” 龙令义及随后而来的特工,全部中弹,倒在血泊之中。 “杏儿……杏儿……”萧锋堪堪赶到富人区,听到枪声响起,听到了乐杏儿的惨叫声,他泣声大吼,飞奔而来。 守在乐杏儿家门口的杜有礼和另两名特工,一看是萧锋,吓得赶紧跑开,从富人区的另一个出口逃跑了。 萧锋随即开枪。 “叭叭叭……”三声枪响,杜有礼负伤继续逃跑,另两名特工惨叫而倒,血溅而亡。 萧锋握枪大吼,冲进客厅,拐向屋内的左侧走廊,直奔乐杏儿的卧室。 躺在地上的梁志光掀翻死尸,偷偷的滚爬而出。岂料,梅瑞瑛和秦民义、花福顺赶到,三人同时开枪。 “叭叭叭叭叭叭……” 六声枪响,梁志光应声而倒,脸、胸、腹三处各中两弹,登即死于非命。 “怎么回事?”胡红雪、万有力、唐小铁、唐小栓等人堪堪赶到,异口同声地问。万有力不敢吭声,梅瑞瑛应了一句:“不知道啊!”便率先握枪冲进了室内。众人赶紧的一起涌进室内。 梁志光掀翻死尸逃跑,萧锋警觉,反手开枪,击毙了梁志光身下的那裂脊梁骨的特工。 “叭叭叭……” 那人双手一摊,仰躺溅血,弹孔冒烟。 “杏儿……杏儿……杏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就不应该走开!不应该啊!呜呜呜……” 萧锋反手别好手枪,附身抱起乐杏儿,泣声呼唤,泪如雨下,十分自责。 乐杏儿身中数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她躺在萧锋的怀抱中,满脸泪水,柔情无限亦含恨。 她伸的抚着萧锋的脸,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来了……就好,说明……你爱我,我……很满足。生逢乱世……没有谁会知道自己……哪一天……会丢了性命?电台……儿子……儿子……儿子……在……床底下……”便缓缓合上了眼睛,她抚着萧锋的手,垂了下来。 娇花枯萎,瞬间苍白如雪。 此时,胡红雪、梅瑞瑛等人已经闻声而来。 “杏儿……杏儿……呜呜呜……”萧锋将乐杏儿的脸搂紧在自己的怀里,失声痛哭,悲苦无限。 众人没想到萧锋竟然身后还会有一个女人,而且还生了孩子。胡红雪悲愤地飞出一脚,踢翻萧锋,泣声骂道:“畜生,竟敢金屋藏娇?你骗得我好苦啊!”便掩脸飞奔而出,室外警戒的万有力急带着尖刀组的队员,追向胡红雪。 萧锋背部了一脚,印着一个带着雪痕污泥的脚印,扑倒在乐杏儿的遗体上,对疼痛毫无感觉,仍然在失声而泣。 乐琳儿领着两个孩子,打开房门,跑到客厅,跪在秦丰平前失声而泣,落泪如雨。 可怜的两个孩子,呼喊着爹。 秦丰平艰难地说道:“琳儿,钱……钱……钱……我的钱……在茶几底下……”便惨然而逝。他本已疯了,在他眼里,也只有钱。 梅瑞瑛瞬间也是芳心欲裂,悲愤交集,哪位姑娘能容忍自己的心上人金屋藏娇?还生了一个儿子? 秦民义悲吼起来:“姓萧的,老子原以为你是抗战大英雄?狗屁!你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花福顺眼望惨状,泣声相劝:“老秦,别吼了。人家家破人亡,都是枪口对外的友军,何必呢?” 他的话,深深触动了梅瑞瑛,她毕竟是一个知性的姑娘,理性的姑娘,眼下救人要紧。于是,她别好手枪,冲进卧室里,横卧着,伸手从床底下拖出了小婴孩。 小婴孩早已被枪声吓醒,只是嘴巴被堵,无法哭出声来。梅瑞瑛起身,将婴孩抱起,放在卧榻上。 秦民义和花福顺噙着泪水,一起入房,帮忙解开了这只可爱的可怜的大棕子,取下了他嘴里的毛巾。 白白嫩嫩肥肥的小婴孩,晃动着两只小手,哇哇大哭起来,要找母亲了。但是,不会说话,只是用哭声来表达他要找母亲的愿望。只是,他永远也找不到母亲了。 梅瑞瑛流着泪水,对萧锋的恨瞬间烟消云散,婴孩的可爱、可怜和无助,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取过大毛巾,卷起小婴孩,抱捆在自己的胸前,哽咽地说道:“老秦,床底下还有电台和密码本,快取出来带走。”便怀抱小萧乐,离开了乐杏儿豪华又浴血的大卧室,来到客厅,面见乐琳儿母子母女三人,含泪动员他们收拾东西,随自己撤离。 “嘟嘟嘟嘟……” 一阵摩托车发动机响,鬼子巡逻队驾车来到。 留守在乐杏儿大门前的唐小铁和唐小栓急忙散开,找隐蔽点藏身,向鬼子射击。 “叭叭……叭叭……叭叭……” 两枝狙击枪,藏在黑暗中,瞬间要了六名鬼子的命。巡逻队也就两辆摩托车,六名鬼子,全部死了。唐小铁和唐小栓闪身而出,去取鬼子身上的手雷和罐头食品、弹匣。(未完待续) 背尸携子突围 不让枪声惊动,曾新材也会派人通知傅里真,傅里真自然会打电话通知善养寺了,善养寺子自然也会通知伪警局长李立意。 于是,善养寺子、傅里真、李立意亲自带队而来,鬼子宪兵、伪军、伪警层层的包围了浅水湾的富人区。 萧锋入城,曾新材一样知道,军统特工也不是吃素的。 曾新材已经入城几天了,他选择在今夜来暗杀乐杏儿,就是要惊动萧锋,要让萧锋痛不欲生,要让萧锋去救乐杏儿,然后让萧锋陷入傅里真的重重包围之中。 当年的同班三剑客,亲如兄弟,形同手足,而今却因为信仰的不同,开始了相互间的残杀和血拼,得益仍然是小鬼子,伤害的,仍是自己的同胞。 区内的枪战,由鬼子的宪兵小队长野生苟子指挥。 室内抱着乐杏儿遗体的萧锋,听到室外响起了数声枪响,便从沉痛中清醒过来,他抓过床单,将乐杏儿遗体背捆在自己的背上,掏枪而出。 秦民义拽出电台和一只大皮箱,将电台背在背上,一手提着大皮箱,一手握枪,率先冲出了大门外,并朝鬼子开枪。 花福顺一手提着狙击枪,一手握着驳壳枪,则从楼梯冲上了屋顶,在屋顶架好了狙击枪。 “叭叭……叭叭叭……” 鬼子在外围包围,进入院子里来的是伪军。 伪警更怕死,本是最先赶到的,但是,此时纷纷的佯装找掩体,反让伪军冲锋陷阵在前面。 伪军看到秦民义冲出来,便一起端枪向秦民义射击。 秦民义急忙蹲身于大门前的小花坛前,握枪还击。 数十声枪响,倒下的却是几名伪军。 子弹击碎了小花坛的石头,从秦民义头顶上空掠过。 唐小铁和唐小栓已经闪身到对面的别墅围墙内。 雪夜里,枪声在作,富人区的人,都吓得藏在自己家里的地窖里了,还有谁敢跑出来? 梅瑞瑛滴着泪水,坐在客厅里,一手握枪,一手轻抚小萧乐的脸,串串珠泪,滴落在小萧乐的婴儿肥上。 小萧乐仍在哭,手脚在晃动,一双小手仿佛在空中抓抢什么似的,他的声音都哭得有些沙哑了。 他的哭声和举动,仿佛在撕梅瑞瑛的心,让梅瑞瑛的心甚是悲痛和沉重。 枪声一响,另一间卧室内的乐琳儿,本是收拾东西的,吓得又抱着两个小孩,哭了起来。 萧锋背着乐杏儿的遗体,路过乐琳儿的房门口,哽咽着说道:“琳儿,带着小孩,跟着我。我拼了命,也会护你们出城的。不要带任何东西,轻装出门。我会抢车给你们。” 室外枪声大响,仅凭他和梅瑞瑛两人,是冲不出去的。萧锋言罢,背尸握枪,来到客厅里,眼望梅瑞瑛含泪在逗他的儿子,心头一阵感动。 梅瑞瑛也被萧锋对乐杏儿的重情重义所感动,哽咽着劝说:“老萧,放下你心爱的姑娘吧。你这样子,是冲不出去的。还有几个人需要我们保护呢!” 萧锋摇了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 他的意思是一定要带走乐杏儿的遗体。 梅瑞瑛不便再说什么,持枪拄在沙发上,低头噙泪,继续逗她怀中的婴儿,希望能止住小萧乐的哭声。 小萧乐的声声嘶哑哭泣,让人心碎。 虎汉萧锋,又是落泪如雨。 室外,枪战浴血。 屋顶上,花富顺开枪了,必须掩护秦民义突围搬救兵。富人区每座豪宅,大门前都有夜灯,或都会挂着两只红灯笼。花福顺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一枪击出,伪军一名连长血柱溅起,脑袋中弹,仰天而倒。 神枪手出击,弹无虚发,专打敌人军官。 伪军连长惨死,其他伪军吓得赶紧的趴下。潜伏在对面豪宅围墙内的唐小铁和唐小栓,便趁机甩出两颗手雷,甩完又甩,依次循还。 “轰……轰……轰……轰……轰……轰……轰……” 七颗手雷,先后炸开,炸得伪军血肉横飞。 硝烟弥漫,血水横溅,血肉横飞。 富人区内,原本可爱顺脚的鹅蛋石小路,很快就坑坑洼洼,七个弹坑,大小不一,都已经装上了血水和血肉。 借此机会,秦民义随即起身开枪,盒子炮怒火连吐,又击毙了数名乱蹿的伪军。 唐小铁、唐小栓、花福顺趁机开枪射击。 萧锋背尸而出,一手抱起了乐琳儿的一个小孩,一手握枪射击,冲出了乐杏儿的豪宅。 “姐姐快带孩子跑!”梅瑞瑛泣声吩咐乐琳儿带另一个小孩走,她自己怀抱小萧锋殿后。 “叭叭叭……叭叭叭……” 又有了一些伪军伤亡。 伪警仍然藏在角落里、草丛中、大树下,仍然不肯出击,仍然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不是伪军和伪警没有战斗力,而是不齐心、不合力。敌人虽然很多,但是,却都有自己的利益,各自为自己的利益而战。伪军作战,伪警旁观。 伪军又死了一名连长,群龙无首,便在硝烟中退出散开。 秦民义趁机握枪开路,从富人区的另一端出口逃蹿,萧锋背尸抱着一个小孩、乐琳儿抱着爱子、梅瑞瑛怀抱小萧乐,跟着秦民义出逃。 伪军不打,伪警出动,从身后朝萧锋等人开枪。可屋顶上的花富顺,却扔下了两颗手榴弹。 “轰……轰……” 先后两声巨响,伪警被被炸得血肉横飞。 唐小铁和唐小栓两人,又利用这两颗手榴弹的掩护,端枪出击,一人一枪,一弹毙一人。花福顺也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开枪。 三声枪响,又是三声枪响,又是三声枪响。 九颗子弹,先后击出,九名伪警中弹身亡,仰天而倒。伪警吓得急急退出。外围的善养寺子和傅里真见富人区内,断断续续的枪声响了这么久,还没抓到人,便火了,两人亲自指挥鬼子宪兵和伪军冲进富人区内。 不过,此时的胡红雪在万有力的劝说下,带着尖刀组去而复返,他们每人两把盒子炮,从身后袭击鬼子和伪军。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一阵密集的子弹,杀乱了大队宪兵和伪军的阵脚。善养寺子和傅里真急急趴到一处围墙内。(未完待续) 神枪手英勇牺牲 鬼子的机枪手急忙趴在地上,扣动机枪扫射。 区内区外,多挺机枪扫射,弹雨如洒。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尖刀组的几名队员,中弹身亡,仰天溅血而倒。 区内的乐杏儿豪宅屋顶上的花福顺,知道自己今夜不能幸免,唯有拼死掩护梅瑞瑛和萧锋出城,才是最正确的人生未路。 他就一直的趴在屋顶上,狙杀鬼子军官和伪军军官、伪警官员,并先后的狙杀鬼子的机枪手,不时的扔几颗手榴弹下去。 “叭……叭……叭……轰……轰……轰……” 鬼子三挺机枪先后哑了。 在先后的巨响中,鬼子和伪军一片片地倒在血红的烟雾之中。花福顺虽然在屋顶上孤身而战,但是,他是神枪手,弹无虚发,狙杀的又多是鬼子、二鬼子的军官,只有是握着驳壳枪的、王八盒子的、抱着机枪的、取下手雷想磕一下甩出去的,他绝不放过。所以,他的掩护作用是巨大的,打乱了鬼子和二鬼子的攻势,不时的让鬼子和二鬼子象无头苍蝇,乱哄哄的,乱糟糟的,战斗序列被打乱。 万有力和胡红雪趁机抢来善养寺子和傅里真所乘的两辆轿车,各驾一辆轿车,接应从另一端口出来的萧锋、秦民义、梅瑞瑛和乐琳儿等人。 看到萧锋背尸而出,胡红雪百感交集。 她难过中带点感动,感动中又无限难过。 这个时候,萧锋竟然还带着乐杏儿的遗体,可见萧锋重情重义。 可萧锋如此背尸浴血奋战,又让胡红雪的醋坛子打翻,心头百味掺杂:难道我胡红雪的命,还不如乐杏儿的遗体重要?你背尸而战,我得掩护你,我死了,你怎么办? 萧锋是痛苦的,他此时没想那么多,只想带走乐杏儿,不让她的遗体受到鬼子和伪军的玷辱。 他从念军校开始,和乐杏儿已经有多年的感情,只是这段感情,时断时续,时隐时显,时明时暗,剪不掉,理不清。但是,无论如何,乐杏儿为他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乐杏儿未婚生子,还辞去了在军统里的要职,那可是上校军衔,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萧锋的心头震憾无比! 所以,他今夜一定要带走乐杏儿的遗体,除非他也血溅而亡。否则,无人可和他商量此事。 他躬身背尸,怀抱乐琳儿之子,退向车门,一边开枪射击,直至人和尸体都退入了车内,这才关上车门,解开背上的遗体。 两名尖刀组成员,分别上了副驾驶室和后排座。 胡红雪泪眼朦朦,驾车而去。 梅瑞瑛、乐琳儿、秦民义分别护着小女孩和电台,上了万有力的车。万有力也只能驾车而去。 但是,富人区内外的血战并无结束。 唐小强领着尖刀组十一人,却被鬼子和伪军包抄,他们浴血死战,死死的拖住鬼子和伪军。只要鬼子和伪军敢转身去追萧锋和梅瑞瑛等人所乘的车,便会中弹身亡。 尖刀组每人两把盒子炮,可不是吃素的。 但是,鬼子和伪军人多枪多,尖刀组的队员们,拼死也难突围,不时有人中弹身亡,惨叫声此起彼伏。 鬼子和伪军也伤亡更多。浅水湾富人区大街小巷,遗尸横七竖八,血水淌脚,战况甚是惨烈。 唐小强是最后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的,他眼望鬼子和伪军一步步的靠近过来,蓦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躺在血泊之中大笑起来了,骂道:“哈哈哈……小鬼子,爷爷送你们回小妖岛去看看吧!”便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 “轰轰轰……” 三声巨响,埋葬了围过来的三名鬼子和六名伪军。唐小强也英勇就义,被炸得尸骨无存,为今夜之战,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善养寺子发现了屋顶上的花福顺,指挥鬼子和伪警、伪军包抄乐杏儿的豪宅。 在善养寺子的指挥下,伪军伪警都不敢再懈怠了,纷纷化身为炮灰,不顾死活地涌向乐杏儿的豪宅,冲向楼梯,冲向屋顶。 花福顺放弃狙击枪,拉了拉腰间的手榴弹的导火线,两颗手榴弹随即在他腰间冒烟。 他双手各握一把盒火炮,大吼一声:“二鬼子,来呀!不是东西!”双枪吐舌,火星闪闪。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九声枪响,九颗子弹,要了九名伪军的命。 而花福顺也身中数弹,从屋顶上倒跌而下。 他身上的两颗手榴弹,同时炸响。 “轰……轰……” 楼下的鬼子和伪军,又被炸死炸伤十几个。 这位新四军的神勇狙击手花福顺壮烈牺牲,没有留下片言豪语,还拉了三十一名鬼子和伪军、伪警垫背,壮哉! 楼下的鬼子和伪军伪警散开又聚拢,潮水般地涌进了乐杏儿的豪宅。 对面围墙内潜伏射击的唐小铁和唐小栓,眼望花福顺这位挂名师父的英勇就义,急急捂嘴,蹲在围墙下,任由泪如雨下,却不敢哽咽嚎哭。 他们俩因此躲过了一劫。 战斗结束后,两位难兄难弟,继续潜留在城里,回到了万福客栈,于第二天才乔装出城,回归山林,报告花福顺、唐小强牺牲的情况。 “傅司令,快去城西门,萧锋要逃跑。”善养寺子想从乐杏儿的豪宅里搜出点什么,吩咐傅里真一句,便握枪进入了豪宅,清点和查看缴获的东西。 “咳!”傅里真应令而去,带着一个连的伪军,跑向城西门。城西门内,尖刀组和掷弹组的队员,与城门城楼上的鬼子和伪军,已经打响了战斗,必须在萧锋到来之前,打开城门,护送萧锋出城。 富人区的枪声,自然惊动了城门守兵,鬼子和二鬼子都急忙打醒十二分精神来看好城门,防止有人连夜出逃。 不过,尖刀组的队员,换上了鬼子的军衣,以巡城查哨的名义,登上了城楼,然后忽然拔刀,剌杀城楼上的鬼子和伪军,当城墙上两侧的鬼子发现情况,端枪射击时,尖刀组的队员,也掏枪射击,同时放下吊桥。 掷弹组的队员,部分潜伏在城门斜对面的屋顶,看到信号,便纷纷扔手榴弹和手雷,炸死了城门下的伪军,部分潜伏在街巷的掷弹组队员,趁机打开了城门。(未完待续) 梅指导睿智认义子 胡红雪和万有力驾车而来,顺利出城。 尖刀组和掷弹组队员,也纷纷跃上马车,策马逃出城外,回奔山林。傅里真知道萧锋出城了,徒追无益,只能增添伤亡,便下令收尸,复关城门,收起吊桥。 今夜一战,战狼特攻队伤亡十一人,游击队伤亡了一人,曾新材的部下伤亡了十三人,鬼子和伪军伪警共伤亡了六十九人,乐杏儿家里伤亡两人即是她和秦丰平。 善养寺子在乐杏儿家里搜出的金银珠宝颇多,但是,没发现有价值的文件及什么名单名册,扫兴而归。 万有力和胡红雪驾车来到大黑山东麓停车,其他队员也驾着马车赶到。 萧锋难过了将乐琳儿的男孩交给了一名队员,抱着乐杏儿的遗体下车。万有力对胡红雪说道:“小公主,我和你把车藏好,下次入城的时候,还可以用。” 他如此这般,既转移了胡红雪的注意力,拉开了胡红雪和萧锋的距离,又绕道把轿车驾到了公路边的悬崖下,割草掩盖,藏了起来,拔出车钥匙,锁好车门,他和胡红雪才回归山林。 山林里的唐小吉,带着炮兵组、机枪组的队员,先后出来接应萧锋、梅瑞瑛和胡红雪、万有力等人,众人连夜回归玉龙潭,将乐杏儿埋葬在玉龙潭外的雪海中。 胡红雪在这个过程中,情绪低落地闪开了。 乐杏儿不是这两支战斗部队的人,属于萧锋的私事,部分队员和士兵也想不开,没来参加葬礼。 但是,万有力、秦民义、梅瑞瑛、乐琳儿及特攻队全体活着的队员,全程陪同。 葛威和唐圆镜弄来白粥,喂已经被冻得满脸通红的小萧乐喝稀粥,逗小萧乐乐。 后来,部分女兵跑来,也抢着要抱小萧乐,逗着小萧乐哈哈大笑。 小萧乐哪知雪地里的另一端,正在安葬他的母亲乐杏儿?唐圆镜幽幽地说道:“可怜啊!那边,孩子的母亲在安葬。我们却在这边逗小孩乐!唉!” 她一声沉重的叹息,惊醒了众人,急忙一起抱着小萧乐前往乐杏儿的坟前,鞠躬送行。 寒风如刀刮,小萧乐冷得又大哭起来。 天亮了,丧事也忙完了。 萧锋仍然跪在雪地里,跪在乐杏儿的坟前,难过的无法起身。乐琳儿早已哭晕多次。 梅瑞瑛哽咽地说道:“老萧,小娃娃叫什么名字?我来当他的娘亲吧?” 萧锋心头巨震,艰难地从雪地上爬起身来,哽咽地说道:“萧乐……”便再也无法言语了。 他瞬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百感交集,一边是难过,一边是感动。他颤颤地伸的,要去抱小萧乐。 “我来吧。你一个大男人,可不会带小孩。呆会,得打一个大嫂,给孩子喂乃。”梅瑞瑛却抢先伸手,接过了小萧乐,幽幽地道了一声,俏脸泛红起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唐圆镜说道:“对对对……我知道这附近有几家人,有几个大嫂刚生小孩不久。我现在带人带萧乐去找她们。” 萧锋哽咽地说道:“带些钱去,最好能请几个大嫂回来。” 此言一出,众女兵不知是笑好,还是哭好?均是哭笑不得!父亲怜子,可以理解,但是,萧锋一个大男人,却真是不懂了。喂一个小婴孩,需要几个大嫂吗? 葛威带队,护着唐圆镜去找附近乡村的大嫂给小萧乐喂乃去了。 “哪位大姐和小孩,咋办?”梅瑞瑛又指了指仍在跪在乐杏儿坟前的乐琳儿及其一双儿女。 “唉,他们是城里人,多年过惯了城里的繁华生活,呆在深山老林里,肯定不适应。今天晚上,我带他们去秀水县找处地方安居吧。”萧锋长叹一声,可不想让人知道他过去与乐琳儿还是一对恋人,便点燃一支烟,委宛地道了一句。 秦民义将大皮箱提过来,放在萧锋的身前,从萧锋手中取过一支烟,说道:“这箱子里的,全是钱。老萧,你们在国军里的生活,确实太好了,太舒服了。那么多钱?几十根金条,几十筒现大洋,了不得。你那相好的豪宅里,还有其他钱呢!可惜啊,来不及带走。” 梅瑞瑛闻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如同胡红雪一般,误会萧锋金屋藏娇,而且,乐杏儿确实漂亮,即便她赶到豪宅之时,乐杏儿娇花即将枯萎,但是,仍能在鲜血中看到她的娇艳。 萧锋急忙解释,说道:“老秦,别误会。这钱嘞,确实是我给她的。但是,我和乐杏儿当年是一起念军校的恋人。你别想歪了,我没有金屋藏娇。这钱,可是我义父胡振兴军将给我念军校用的。然后,我和乐杏儿分手多年。” 他这话明里说给秦民义听,实际上是说给梅瑞瑛听的。 “放屁!原来你拿我父亲的钱去养她?那孩子呢?孩子是谁的?难道几年生的小孩,也只有几个月大?”胡红雪闷声不响的从玉龙潭里出来,厉声质问萧锋。 梅瑞瑛抬起泪眼,怔怔地望着萧锋。 萧锋登时噎住了,这话可是不好回答。 “好嘞,好嘞,人都死了,还说这么多废话?”霍建光出来了,轰天雷大吼大叫,却让人不能再追下去。 众人心头一震,想想也是,便无人吭声了。 “猴子,领她们母子三人,吃点东西,歇息一会,中午十二点之前,你弄几辆马车来,让唐小吉带特攻队陪我护送她们母子三人到秀水县去定居。最好,弄个什么镖局的来护送,方便入城。好了,大伙歇息去吧。”萧锋抓住机会,转移话题,吩咐万有力一番,便转身进入玉龙潭,找个山洞,睡觉去了。 这一次梅瑞瑛和胡红雪都没争着跟萧锋去,因为萧锋护送的是他原来的相好的姐姐一家人。谁去都会感觉别扭。中午,唐小铁和唐小栓回来,报告了花福顺、唐小强等人英勇牺牲的情况,玉龙潭内又是哭声一片。 几位来给小萧乐喂乃的大嫂,也是失声而泣,对小萧乐更好了。萧锋等人乔装成押镖的,驾着马车,护送乐琳儿母子三人前往秀水县。(未完待续) 策反伪军 黄昏日落,积雪消融,寒梅送香。 萧锋等人到达了秀水县城。因为是押镖的,因为秀水县不显眼,没什么人来掏乱,伪军较为松懈,萧锋等人很顺利的携带武器入城。 这是一座两三万人口的小县城,街道坑坑洼洼,小巷狭窄,马路也不宽。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夜晚的街头,也是冷冷清清的。 他们入住城里的快活林客栈。 这座客栈,是城中一处带一个很大的后院的客栈,古木参天,梅花飘香,假山沾雪,小湖结冰。 众人入住客栈,大吃一顿。唐小吉便带着队员们给乐琳儿母子三人找房子去了。 萧锋吩咐万有力,到城里的金川大饭店开一间上房,便乔装去伪军团部,递给哨兵一封信,说道:“请将此信送交你们的副官龙镶玉。就说板源井一先生要见她。” 然后,萧锋便先回金川大饭店的0大套房,烧水泡茶,等候龙镶玉。 龙镶玉看完信后,哭的一塌糊涂,泪奔而来。 萧锋关上房门,如实相告:“龙姑娘,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了你和傅司令的大好姻缘。实不相瞒,我是萧锋。” 龙镶玉踏入大套房,正欲投怀送抱,忽闻此言,呆若木鸡,眼里冒火。 萧锋伸手牵过她,一起落坐在沙发上,说道:“龙姑娘,真对不起!以前,你我是敌人。现在,是战友。所以,我以前只能那样对你。因为我当时的出发点,是不想令兄去当大汉奸,从而留下千古骂名。唯有你我联手,杀了傅里真,打败小鬼子,这样,才能洗涮你和令兄的罪名。” 龙镶玉有所触动,眼泪汪汪的。 萧锋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便抱拳拱手,向她告辞。他走了,她还呆呆地呆在大饭店里,恍然若梦。 翌日,萧锋率部回山,在玉龙潭里,向梅瑞瑛正式提出请求:加入新四军。 期盼已久的愿望得到实现,梅瑞瑛激动泪下,秦民义仰天长啸,游击队众队员雀跃欢呼。经历了种种挫折,经历了多次血与火的考验,萧锋的部属以及胡红雪都表示愿意。 梅瑞瑛让通讯兵发报,把消息传回黑山军区,报请何国光同意,迎来了张清廉的抵制。 枫林凹里,黑山军区里,张清廉说道:“何司令,我不同意萧锋率部加入新四军。这是一支无人要的队伍,生活作风也是一个大问题,萧锋竟然金屋藏娇,偷偷与人生子。这种人,怎么能要呢?” 这说话的,直戳何国光的心窝。 何国光无言以对,只好暂时不复电,不反应。 张清廉怕何国光犹豫之后,又会答应,便向何国光请假,偷偷离开大黑山,跑去军部反映萧锋的问题,他知道一旦萧锋加入了新四军,那么,萧锋与梅瑞瑛的婚姻问题也会提上日程。所以,他必须阻扰萧锋加入新四军。 冬去春来,暖光和煦,玉龙潭里,百花争艳,鸟语花香。 久等军区无复电,萧锋和部属都心冷了, 梅瑞瑛急忙抱着小萧乐前来劝慰,说道:“现在鬼子清乡,对各根据地加强封锁,各部队之间,音讯难通,可能是某个环节出错了。你别急,我亲自回军区一趟,面见何司令,谈一谈,原因出在哪?” 萧锋伸手接过小萧乐,说道:“好!为了掩护你,吸引鬼子和伪军的注意力,我决定去打黑山镇。游击队人不多,这次就不要参战了。秦民义和林国威都带队去去护送你吧。” 梅瑞瑛点了点头,同意了萧锋的方案。 她带队回枫林凹去了。 胡红雪趁机接过小萧乐,心情大好地陪着小萧乐在玉龙潭边沿爬行,玩得不也乐乎。 渐渐地,她发现,原来和小婴儿在一起,竟然是这么的开心。她终于爱上了小萧乐,也终于明白了梅瑞瑛确实比她睿智。现在,梅瑞瑛离开了玉龙潭,胡红雪必须抓住机会,和小萧乐处理好关系。 萧锋召集葛威、霍建光、万有力、唐小吉等人议事,说道:“我们又没有粮食了,部队经过休整,伤员也好了。 所以,战狼特攻队要从部队里挑选最出色的士兵来补充。现在,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兵不在于多,能打才行。 特攻队每组二十人,仍然是尖刀组、机枪组、炮兵组、掷弹组四个组的组合。 唐小吉,你马上去挑选人员,简单的讲述特攻队的作战方式,简单的训练一次,模仿夜袭战一次,让队员们相互配合一下,尽快的形成默契,明天晚上打黑山镇。有那么多的老队员,应该可以尽快的形成配合默契。 我们除了缴获物资,还要抓一名鬼子来参加咱们的反战同盟。这名鬼子叫作大岛智慧,十八岁,个子高高瘦瘦的,是黑山镇高桥井宽步兵大队长的勤务兵。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根据情报,根据我们从媒体上看到的报道,我们可以知道,鬼子在太平洋战争中,进展不是很顺利。 部分鬼子士兵出现厌战情绪。 如果能策反部分鬼子,那么,将会更加有利于咱们的军事行动,尽快的把小鬼子从我们中国的土地上赶跑。 其他恢复过来的伤兵,及原先的连队打乱,重新组建两个连,一个为特务连,一个为警卫连。 葛威为警卫连连长,负责辎重、医护、物资、炊事、警卫、驻地安全、动员群众参军参战、战地救护伤员。 霍建光任特务连连长,主要负责带队掩护和策应特攻队的行动。现在,不是大兵团作战的时候,主要还是游击战,夜袭战,所以,我们都要发挥好特攻队的作用。 特攻队伤亡多少人,就从特务连挑选兵员补充。特务连则从警卫连中挑选兵员补充,警卫连则从民众子弟中挑选兵员补充并整训。 如此形成一个好的循环,慢慢的壮大我部力量,以后有机会,就组织大兵团和鬼子作战。” 作了部署之后,萧锋带着万有力、唐小铁、唐小栓,先乔装成鬼子,前往黑山镇侦察。胡红雪、唐小吉于翌日晚上带着特攻队夜袭黑山镇的鬼子和伪军。(未完待续) 四打黑山镇 暖风和拂,整个大黑山群峰,宛如一个绿茵坪,千木吐翠,万木争荣,枝绽叶展,茂茂盛盛。 有两个月没打仗了,黑山镇上的鬼子和伪军,有些松懈。当然,鬼子或多或少的祸害百姓。 苦闷的高桥井宽不时的让傅晓光抓些民女来取乐。这个时候的高桥井宽,便是这里的土皇帝,说啥是啥,想啥有啥。民怨极大,民愤极大。 萧锋和万有力、唐小铁、唐小栓混进了黑山镇,高桥井宽和傅晓光在胡天胡地中也不知道。 如此一来,萧锋便有机会靠近镇上的鬼子步兵大队部,接触到大岛智慧。 萧锋将大岛智子的信交给了大岛智慧。 大岛智慧看完书信后,激动拥抱萧锋,他告诉萧锋,其姐大岛智子的手术非常成功。 萧锋表示祝贺,并通过大岛智慧了解清楚黑山镇鬼子和伪军的分兵驻扎情况、粮仓、弹药库在何处,一旦战斗打响,鬼子和伪军如何前来救急,自己的部队又从何处突围? 大岛智慧亲自为萧锋等人挑选了一个安全的客栈供其食宿。万有力、唐小铁、唐小栓通过这件事,也感觉萧锋这么做是对的,感觉策反鬼子和伪军都有奔头。 翌日晚深夜十一时,胡红雪、霍建光分别率部来到黑山镇外。萧锋派万有力去接应,自己蹲守在步兵大队部附近继续侦察情况。 随后,万有力引领胡红雪、唐小吉带着特攻队员来到。萧锋派唐小铁、唐小栓潜伏到镇公所的屋顶上,狙击掩护自己和万有力的行动。 萧锋握着杀猪刀,万有力握着两把装上了消声器的勃朗宁的手枪尾随着萧锋,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贴着镇上的商铺走廊走。 一队伪军巡逻走过来,萧锋和万有力分别在大街两侧的商铺门前柱子后潜藏,待最后一个伪军持枪走过,萧锋跃身而至,无声落地,搂着那人的嘴巴,握刀横抹,将一名伪军的脖子割破。 萧锋轻轻地松手,将尸体放在地上。 万有力从另一侧蹿出,将尸体拖走。 萧锋又蹑手蹑脚地追向巡逻队,又出手如电,搂着一名伪军的嘴巴,又横刀一抹,象割脖子那样,又杀了一名伪军,又依赖万有力上前来接尸体,随之,萧锋再蹿步而上,又杀了一名伪军。 六人一组的伪军巡逻组走着走着,忽然组长感觉怪怪的,怎么脚步声稀疏了呢? 他回头一看,少了三人,不由一楞。 萧锋从旁侧蹿来,如鬼魅一般,极速而到。 他力发千钧,一拳击中一名伪军的嘴巴,将其嘴巴击歪、牙齿倒跌入咽喉里,无声噎气。 同时,萧锋侧跌一脚,击在另一名伪军的背脊上,咔嚓一声,那人脊椎断裂,脊椎骨倒剌在腹肺里,也是无声惨死,尸体落地,又在地面上擦出一条条长长的血糟,滚出丈余远才停下来。 萧锋横刀一削。 伪军组长躬身低头避闪而开,惊骇大喊:“有人偷……” 萧锋飞起一脚,踢中伪军组长腹部,伪军组长仰天吐血,萧锋握着杀猪刀闪电般地掠过,伪军组长脖子折断,人头落地,血光闪闪,兀身倒地。 萧锋也躺倒在地。 附近鬼子巡逻队闻声而来,萧锋跃身而起,握刀斜划而上,一名鬼子裤档挨了一刀,瞬间成为太监,弃枪惨叫,双手捂着裤档,蹲在地上。 萧锋躬身一蹿,闪开一名鬼子捅来的剌刀,反手一削,在那名鬼子背部划了一条深长的血糟。握拳擂去,击倒了第三名鬼子。万有力过来,开了三枪。 “嗤嗤嗤……” 其他三名鬼子中弹而倒,血溅而亡,惨叫声撕破夜空,大岛智慧闻声而来,他已经换上便服,并且蒙面,跟在萧锋和万有力身后走,以此脱离鬼子队伍。 部分鬼子和伪军惊醒,抄枪而来。 镇公所屋顶上的唐小铁和唐小栓趁机开枪狙击,吸引鬼子和伪军奔来镇公所作战。 “叭叭叭……叭叭叭……” “投弹……”胡红雪一声令下,特攻队掷弹组,纷纷取下手雷,磕在地面上一甩,砸向鬼子的步兵大队部。 “轰轰轰……” 二十枚手雷,足以炸塌鬼子的步兵大队部里。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黑山圩镇都晃荡了一下,仿佛要下沉一般。 鬼子步兵大队部墙倒屋塌,部分鬼子埋葬在废墟里,也有部分鬼子因为横梁及柱子的作用,从中抱头跑出来。特攻队掷弹组再扔二十枚手雷过去。 “轰轰轰……”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鬼子步兵大队部彻底被炸塌,尘埃纵横扬起横掠,都达数丈之高,数丈之远。那些刚抱头冲出来的鬼子,登时又被炸得倒跌回去,骨肉四散,血水和烟尘混合在一起。 可惜,高桥井宽和傅晓光今夜没在鬼子步兵大队部里,而是去了镇上的维持会会长家里,和维持会长家里的女人在饮酒取乐,他俩闻声而来,握枪奔来,指挥鬼子和伪军,包抄大队部废墟一带。 胡红雪急大吼一声:“机枪组掩护,掷弹组上屋顶,尖刀组和炮兵组去打鬼子粮仓,接应大部队抢粮。” 她吼声毕,便亲自抱着一挺歪把子机枪,伏在地上,扫射鬼子。二十人的机枪组,十挺机枪,圆形展开,伏地扫射,火力极其凶猛。 “突突突……” 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鬼子和伪军,纷纷中弹倒地。 血光闪闪,血花飘舞,血雾弥漫。 萧锋历来都是把上级调拨来的、从鬼子手里抢来的最好的装备都交给特攻队使用。特攻队员不仅身体素质好,而且,拥有萧锋部队最好的装备。 鬼子急忙组织敢死队,也抱着十挺机枪,冲锋对阵。 枪声大作,震耳欲聋。 掷弹组上了屋顶,就纷纷的扔手雷。 每次二十枚手雷,扔砸而去,炸死了鬼子的敢死队。 鬼子炮兵集结完毕,胡红雪率领机枪组和掷弹组却绕道撤离。鬼子的炮兵的炮弹白扔了。 包围镇公所的鬼子和伪军,急忙散开,又掉头奔往鬼子步兵大队部救援。(未完待续) 没爹没娘的苦日子 烽火硝烟中,唐小铁和唐小栓从镇公所的屋顶上跃下,侧奔往鬼子的粮仓外围,他们一人各两枪,击倒了粮仓大门前的鬼子和伪军哨兵。 “叭叭叭……” 粮仓里面的鬼子和伪军,随即打开大门,蜂涌而出。 萧锋和万有力、大岛智慧却翻墙而入,随后而至的尖刀组也翻墙而入,暗杀里面的鬼子和伪军。 粮仓大门一开,鬼子和伪军蜂涌而出,便成了战狼特攻队炮兵组的靶子了。 这炮兵组由唐小吉亲自带领,早已潜伏过来,看到鬼子和伪军从大门出来,便下令炮兵对着粮仓大门开炮。 “哐哐哐……” “轰轰轰……” 五枚炮弹轰去,冲出大门的鬼子和伪军即时尸骨无存。 大门两侧围墙也都塌了。 萧锋握刀挥刀,肆意宰杀粮仓里的鬼子和伪军。万有力捷如灵猴,握着一双无声手枪,不时的左右开弓,击倒偷袭的鬼子和伪军,掩护萧锋的暗杀行动。 大岛智慧既不相助萧锋,也不帮鬼子和伪军围攻萧锋。他蒙着脸,只是紧紧的跟随萧锋行动。 霍建光带着特务连、葛威带着警卫连的直属排,冲进去抢粮运粮,里面的鬼子和伪军想抵抗,但是,萧锋和万有力等人从身后袭击,二十名尖刀组队员,每人两把盒子炮,东一枪,西一枪,神出鬼没的暗杀鬼子和伪军。 鬼子和伪军无奈地撤出了粮仓。 高桥井宽和傅晓光被萧锋这种打法,打得晕头转向。 高桥井宽率部来救。 “哐哐哐……” “轰轰轰……” 战狼特攻队炮兵组掉转炮口,狠轰几炮,压制了高桥井宽的冲锋。 “嗖嗖嗖……” “轰轰轰……” “突突突……” 胡红雪带着机枪组从身后袭击高桥井宽,唐小铁和唐小栓分别带着掷弹组、尖刀组给高桥井宽来一个中间开花。这种打法,让高桥井宽首尾不能相顾。 梅瑞瑛回军区汇报工作,虽然萧锋嘱咐她不要率部参战了,但是,要抢粮啊!黑山军区和游击队也要缺粮啊! 何国光听说萧锋要四打黑山镇,激动了,也带着大部队来抢粮。 如此一来,高桥井宽和傅晓光抵挡不住了。 鬼子的重兵和伪军的重兵在唐庄据点呢! 上次,唐庄据点被抢了粮食,被萧锋的部队拿下了一天一夜,所以,高桥井宽便把两个步兵中队和伪军的一个营都放在唐庄据点。 这唐庄据点,可是地处大黑山之中的中心位置,福射着周边的鬼子所掌控的矿区,给周边的鬼子和伪军驻军送粮送弹药。这处据点,现在比黑山镇都重要。 这个时候,何国光又带着新四军主力前来掺和,高桥井宽和傅晓光抵挡不住了,怆惶逃蹿,急逃往唐庄据点。 黑山军区休整两个月,部队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是,兵力和萧锋的部队相当,武器装备则是较差。 今夜一战,萧锋趁新四军参战抢粮之机,悄然地领着战狼特攻队去抢鬼子的黑山镇的装备去了,拿不走的,全部炸掉,没有情讲,也不拱手送给黑山军区或游击队。 粮仓那里,双方按照惯例,匀分粮食并运走。 战斗结束,何国光没看到萧锋和胡红雪,奇怪地问霍建光:“萧锋呢?胡红雪呢?” 霍建光正对黑山军区不接受自己部队而冒火呢,冷脸相向,一声不吭,指挥部队撤离黑山镇。 萧锋和胡红雪也不想再见到何国光,抢了鬼子的弹药库,炸掉鬼子的弹药库,便悄然溜走了。 何国光弄得灰头灰脸的,甚是无趣。 张清廉过来,笑道:“司令员,看到了吧?不仅萧锋不把你放在眼里,他手下的兵,也不把你放在眼里。好在没接受萧锋吧?” 梅瑞瑛走近过来,针锋相对地说道:“何司令员,还记得去年年初,萧锋不惜舍去好不容易得到手的九百人枪,浴血前来营救你和韩司令员的情景吗?当时,他和胡红雪都在担架上,还生着病呢!好事都忘了?你忘的也真快!这才过去一年左右的时间。在那一次的血战中,萧锋的部队丧生了五百余人。鲜血竟然凝不成友谊,可悲啊!” 何国光心头如被针剌,阵阵巨疼,蓦然大喝一声:“文书,通讯员,以我的名义,给军部发电,汇报今夜的战况,同时,推荐萧锋及其所部,加入黑山军区。” 他说罢,瞪了张清廉一眼,便背手走开了。 “老张啊,回到军区,好好的用冷水浇浇脑子,清醒一下。再见了。”高德全过来,拍拍张清廉的肩膀,嘲讽他一番,扬长而去。 “走!我们回玉龙潭去。”梅瑞瑛也对林国威道了一声,率部而去。 剩下张清廉孤伶伶地站在粮仓火光前,甚是落寞,甚是忌恨。他暗暗握拳,发誓一定要整垮萧锋,让萧锋永远的也无法加入新四军,无法的和梅瑞瑛结为夫妻。 他回到枫林镇,又一次向何国光请假,偷偷的再向军部举报萧锋的生活作风情况,建议不要接纳萧锋及其所部。 此战之后,鬼子集结整个大黑山的兵力、龟山的兵力、秀水县的兵力,围剿萧锋及其所部。 萧锋被迫撤离玉龙潭驻地,潜伏着来到了黑义峰的尖嘴坡一带,尔后又撤往合义凹,再撤往大黄庄废墟,又回到了玉龙潭。但是,部队这样的颠沛流离,减员很大,又只剩下一个连和一个特攻队了。 没有上级,没有后援,虽然略有些民众基础,物资奇缺,药品奇缺,伤员死亡很多。 缕缕秋风,熏黄了漫山遍野的绿草。 满山枯黄。 小萧乐已经一岁了,他在战火中呀呀学语,能走路了,歪歪斜斜,跌跌撞撞。 “哈哈哈,叫爸爸……叫啊!”萧锋在黄叶地里,逗着小萧乐,走几步,等一会,走一步,等一会。 天天接到的都是灰头灰脸的报告,萧锋哪有快乐可言?他离他的理想、梦想已经越来越遥远。 他唯一的快乐,便是他的儿子带给他的快乐。只有和小萧乐在一起,萧锋心里的所有的阴影才会烟消云散。(未完待续) 小萧乐会喊妈妈了 黄叶地,碧云天。 萧锋逗着儿子,要儿子喊爸爸,但是,儿子只是张开小手臂,迎着他跑过来,没有喊。 “来,喊妈妈……”梅瑞瑛又带着游击队来了,她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向小萧乐。 “妈妈……”小萧乐却喊了一句,侧身迎向梅瑞瑛。 “哈哈哈……” 秦民义和林国威、高德全等人,仰天大笑,感觉太有趣了。小孩的第一句喊话,往往就是喊妈妈的。这是天性。 萧锋尴尬起来。 梅瑞瑛抱起小萧乐,俏脸一阵通红。她刚才只想逗小萧乐,没想到小萧乐真喊她妈妈了。 一阵大笑声,惊动了胡红雪,她从山洞里跑出来,见状便心头泛醋,愤然怒目而视小萧乐,暗暗骂道:小东西,没良心,我天天喂着你,哄着你,抱着你逃命,咋没见你喊过我妈妈?哼!象你爹一样没良心!长大后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老秦,陪我走一走。”萧锋更是尴尬,他掏出老刀牌香烟,递给秦民义一支,道了一声,便走出了玉龙潭。 秦民义和林国威赶紧的尾随着萧锋。 萧锋来到乐杏儿的坟前落坐。 胡红雪赶紧的也跑出来,默默地伴着萧锋落坐。 看到梅瑞瑛来了,万有力、霍建光、葛威、唐小吉等人热情相迎,端茶倒水。 梅瑞瑛却抱着小萧乐往玉龙潭外走。她知道,萧锋面对她和胡红雪,是很尴尬的。 所以,萧锋出去,必定通过谈事议事来移开那层尴尬。于是,她也抱着小萧锋,逗着小萧乐,来到了乐杏儿的坟前,就在墓碑后,陪着小萧乐玩。 万有力、霍建光、唐小吉、葛威、唐圆镜和部分女兵,急忙也跟着来。 如此一来,乐杏儿便不是孤坟了,坟前好生热闹。 萧锋点燃一支烟,吐了口烟圈,说道:“老秦啊,老林啊,咱们再混入陆水城去吧! 只要暗杀傅里真,就可以警示伪军,也可以唤醒伪军之中的部分正义官兵。 我自年初去了一趟秀水县,和龙正啸兄妹有些接触,我知道他们心里并不愿意加入伪军,背负大汉奸的骂名的。所以,策反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好啊!” “好计划!” 秦民义、林国威和胡红雪都很赞成。 林国威也在战火中成长,考虑到胡红雪的鲁莽,便提议由萧锋和梅瑞瑛佯扮夫妇入城,抱着小萧乐一起去,这样,可以更好的混进城里。 胡红雪之所以赞成萧锋的计划,是因为想杀傅里真为父亲报仇。但是,当她听到林国威提议由萧锋和梅瑞瑛乔扮成夫妇,还要抱着小萧乐进城,胡红雪心里很难过,醋意弥漫,也很担心萧锋和梅瑞瑛会假戏真做。 于是,胡红雪节外生枝,说道:“不好吧?乐杏儿在天之灵,岂会舍得她儿子这么幼嫩就入城参加战斗?”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全都无法言语。 坟前一阵沉默,大家都能相互的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萧锋眼眶一红,难过地提出改变计划,由秦民义与梅瑞瑛假扮夫妻入城,自己作为随从相从。萧锋、秦民义、梅瑞瑛三人的尴尬和痛苦换来了胡红雪的高兴。 梅瑞瑛为了不和胡红雪树敌,也只好同意此次行动计划。她把小萧乐移交给唐圆镜,萧锋也嘱吩霍建光、葛威看好玉龙潭这个家,便率领战狼特攻队,分批乔装入城。 入城后,萧锋习惯地入住万隆复兴大饭店。 别怪他花费大,他可是国军过来的团长,理应享受这样的待遇,只要有条件。其他人分别住在城西的万福客栈和陆水客栈。这两个客栈可是萧锋花钱派人秘密开的客栈,后院里,都埋着枪枝弹药呢! 梅瑞瑛与梅天良取得了联系。 萧锋也星夜前往大岛智子的定安别墅。 两人又是大半年的没见。 大岛智子漂亮了许多,妩媚了许多,更有女人味了。 现在,她和萧锋可是好朋友。 因为萧锋救出了她的弟弟大岛智慧,并将大岛智慧安全地送上了回国的邮轮。另外,萧锋通过梅天良,还给大岛智子动了手术,解除了大岛智子难以启齿的痛苦。 她穿着一身戎装,在书房里等候萧锋。 动完手术后,她几个月来,都是每天晚上这样等候萧锋到来的。而且,她都习惯地泡好龙井好茶。她知道萧锋喜欢喝江南的龙井。 萧锋入室相见,闻到浓浓茶香,笑道:“好香!谢谢!” 大岛智子笑道:“不客气!要说谢,那也是我感谢你才对!去见过龙镶玉了吧?她前几天还来了我这里,性格变了,好象有些受你的影响。” 她将龙井茶用透明的玻璃杯盛泡着,递到了萧锋的面前,把透露了一些不着边际的情报。 她也是有原则的,关于鬼子的动态,她不会告诉萧锋,不会背叛她的祖国。但是,有关伪军的,她会打擦边球的告诉萧锋。 萧锋呷了一口,笑道:“这次入城,还是要委托你帮帮忙弄些盘尼西林。另外,麻烦你将傅里真最近的作息和娱乐规律告诉我。你知道,我入城来,最主要的是要杀傅里真。这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请你理解。” 大岛智子忽然收起笑容,凝重地说道:“自从上次我帮你弄了那么多的盘尼西林,已经引起了善养寺子的怀疑。 现在,城里的重点药品,只有他才能签字,才能出售。连医院的院长都没这个权力。 萧先生,真对不起!这次,我帮不了你。 至于傅里真,你这次来的不巧,他随小岛无良去了古北镇视察。听说最近吕复生又率部回到了枫林镇。 所以,傅里真作为皇协军司令,必须陪同小岛大佐前往古北镇视察防务并作出新部署。” 萧锋心头甚是失望,但是,也能理解,又不死心地说道:“哪那林森呢?黄诚方呢?” 大岛智子这才重新露出妩媚的微笑,但是,语气又有些哀伤,说道:“林森嘛,在傅里真离城期间,他一般都留在城里,代替傅里真临时主持皇协军司令部的工作。 不过,每次傅里真一走,他都会加强戒备,因为傅里真在城里的时候,仇人只会盯着傅里真。 林森这个人,其实阴暗心态一点也不会输给傅里真。但是,他低调。黄诚方嘛,你可以去杀他。今晚就可以。他住了安西路的教堂旁侧一座仿北平的四合院里。他喜欢打麻将,一直都是喜欢去大戏楼打麻将的。因为各界人士出入方便,也会愿意的输钱给他。 萧先生,因为感情的事情,我和善养寺子闹翻了,兼之,上次我拿了那么多的盘尼西林给你,他也有怀疑我和你交往。故此,你以后来我这里,需要更加小心。我的别墅区外面,很多盯梢的。这大半年来,都没有松懈过。”(未完待续) 茶香里飘着哀伤 茶香飘满室,但是,语气不对劲。哀伤也弥漫着书房,掺杂在茶香之中。 萧锋能感觉到了大岛智子现在的危机,真诚地说道:“智子姑娘,这样吧,如果你在陆水城呆不下去,那就和我一起走吧。我会将你安全的送上邮轮,让你乔装好回国。” 大岛智子眼眶一红,哀伤地说道:“不可能。我弟弟是一个士兵。而我却是一个中佐。我能象我弟弟一样逃走吗?” 萧锋见状,便叹息一声,说道:“唉,你的难处,我理解。你们这边,若是少了一个中佐,上峰肯定会追查的。 少了一个士兵,恰好那天晚上又是我去抢粮食,倒没什么,可以报失踪,也可以报阵亡。 但是,你就不同了。不过,你还是有出路的。不如,你跟着我们走,暂时呆在我那里? 反正你们的帝国现在战况不如意,我看,你们迟早也会被我们赶出陆水城的。或许,你们很快就会被我们赶回你们的小岛上去的。” 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大岛智子的眼帘滚落下来,她哽咽地说道:“萧先生,你不能也不会背叛你的祖国。同样,我也不能也不会背叛我的祖国。我和你一样很爱国。 我爸爸我妈妈已经在国内被监视居住了,只要我这边出现异常,那么,我爸爸妈妈会死得很惨。 我弟弟回国后,看到家里周边的情况不对劲,也没敢回家,又跑到其他小岛上去居住了。” 萧锋闻言,颤颤地伸手,轻抚大岛智子脸上的泪水,说道:“我理解。对不起!我在你伤口上撒盐了。好好保重!以后,我不会来了,免得善养寺子抓住你的把柄。” 大岛智子抓住萧锋的手,珠泪簌簌而下,泣声说道:“今晚,你不要走,好吗?” 她红着俏脸,蓦然起身,绕过书桌,扑入了萧锋的怀中。 萧锋赶紧的推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你……你早点歇息吧……以后,我可以去怀石料理或者大戏楼里见你。”说罢,他慌乱地走开了。 “萧先生,保重!”大岛智子也不敢相送,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再见,她走到窗口前,隔着玻璃窗,向萧锋的身影,拼命的挥手。 然而萧锋象是逃命一般,飞快地离开了定安别墅区。 萧锋回到万隆复兴大饭店609房,梅瑞瑛、胡红雪、万有力、秦民义、唐小吉已经在房里等他了。 胡红雪情浓醋浓,质问萧锋:“老萧,你怎么每次到陆水城来,都是夜里的一个人走开?是不是还有别的金屋藏娇?你这人,表面挺豪迈挺象我爹的。但是,你的心事重。这一点,和我爹区别很大。” 这一次,她也没说“大哥”了,称呼他为“老萧”。 “哈哈哈哈……” 众人爆笑起来。 笑声中,梅瑞瑛怔怔地望着萧锋,心里暗道:难不成胡红雪说对了?都是姑娘家家的,胡红雪会吃醋,梅瑞瑛一样会的。只不过,梅瑞瑛更加自重身份,没太过的表现出来。 萧锋尴尬地点燃一支烟,扯开话题,说道:“瑞瑛,现在,咱们来对对情报,看看准不准?看看谁的准?傅里真出城去古北镇了。林森足不出户,并且加强了戒备。黄诚方在大戏楼里打麻将。” 梅瑞瑛含笑了点了点头,说道:“另外,我补充一点,新任清乡日报社社长汪厚铭在夜总会里听歌跳舞。你说,今晚先杀谁好?黄诚方和汪厚铭都是大汉奸。要不,两个一起杀?” 汪厚铭出任清乡日报新社长之前,可是鬼子的便衣侦辑队长,在大黑山里,策反不少叛徒,暗杀了我方不少将士。在这两年的鬼子清乡时间里,汪厚铭做尽了坏事。 萧锋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同意。你和老秦去夜总会,我和胡红雪去大戏楼。黄诚方是我的仇人。汪厚铭是大众仇人。我先报私仇,你们报公仇吧。美名留给你们。我萧某可不伟大,我得先报私仇。” 胡红雪闻言,高兴地笑了,心里的醋坛子盖住了。 秦民义尴尬地说道:“可是,我不会跳舞。咱们进入夜总会,总不可能公开拿着枪,就朝汪厚铭开枪吧?如果他跳舞呢?舞池里那么多男男女女,咱们开枪,会伤及无辜的。” 萧锋闻言,感觉有道理,便大度地说道:“那行,我陪你们俩去夜总会杀汪厚铭这个大汉奸。 红雪和猴子、小吉去大戏楼杀黄诚方。哦,猴子,你先给万福客栈打电话,通知他们分两队准备接应咱们出城。只要枪声一响,鬼子必定会以为咱们从西门出城。这一次,咱们从南门出逃。给鬼子和二鬼子一个意料之外。” 说罢,他便到里卧室去换西装,打领带。 梅瑞瑛等人也各回各房换装。 胡红雪换上一袭洁白绣花旗袍,身材美极了,披着长长的秀发,真象仙子下凡。要论美貌,胡红雪之美,确实无人可匹。而且,她素来不在脸上化妆,就是一种天然美。 她天生的贵族气质,搭配这身旗袍,挺般配的。 梅瑞瑛则是换上秋裙,上半件是白的,下半件是黑的,白衬衣配黑短裙,撑的胸前鼓鼓的。她露着美长腿,更加漂亮,但是,也仍然很端庄,很稳重。 看到胡红雪如此之美,梅瑞瑛暗叫:惭愧!论相貌确实只有胡红雪才配得上老萧啊! 她心里暗暗神伤。 秦民义也换上了西装,系上了领带。 万有力和唐小吉则是换上了长袍,戴上了瓜皮帽。 萧锋西装革履,穿着锃亮的皮鞋,腰别两把加装了消声器的勃朗宁手枪,从卧室里走出来,甚是帅气流畅。 他把头发梳得向后倒,刮干净了胡子,提着一大皮包,象极了一个大老板。 万有力翘指称赞萧锋,说道:“大哥,如果打跑了小鬼子,你就应该这样子打扮,真象一个大老板! 你要是真的大老板,那就好了。再也不用小弟去偷东西了。现在,你们吃的、住的、喝的、抽的,可都是我盗来的。你啥时候打跑小鬼子,就得啥时候给我正名哦。” “哈哈哈哈……” 笑声中,萧锋奇异地问胡红雪,说道:“妹子,你是去大戏楼杀黄诚方,你穿旗袍干吗?” 胡红雪在换装之前,就吃醋了:因为萧锋说要陪梅瑞瑛去夜总会,万一象秦民义说的,要和梅瑞瑛跳舞呢? 那可不行,大哥怎么可以和梅瑞瑛搂搂抱抱呢? 要抱,那也是抱我呀! 所以,她换衣服的时候就考虑好了,杀黄诚方的事,就交给万有力和唐小吉去办。 自己还是陪着萧锋去夜总会,到时候跳舞,那就自己和萧锋跳。这种好事,可不能交给梅瑞瑛。(未完待续) 收拾老狐狸的得力帮凶 梅瑞瑛闻言,心如针剌,难受之极,但是,表面佯装无事,说道:“老萧,你还是去大戏楼。先把私仇报了,再报公仇,心里就定了。” 胡红雪紧顺着梅瑞瑛的话,说道:“大哥,对啊!”说罢,便挽起了萧锋的胳膊。 “老秦,我们走!”梅瑞瑛再也受不了,便道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门。秦民义傻痴痴地跟着去了。 “小吉,你也去,接应他们俩。”萧锋甚是无奈,只好吩咐唐小吉尾随相应梅瑞瑛和秦民义,然后,他侧头说道:“妹子,那你换一套紧身服来吧,呆会行剌完毕,也方便逃走。这高跟鞋和旗袍,得等到打跑小鬼子之后再穿。” 胡红雪心情大好,笑嫣如花,点了点头,便转身回房更衣去了。万有力低声说道:“大哥,你啥时候才作决定娶哪个?哎呀,弟兄们看着都辛苦,不知道你这个男主角辛苦不辛苦?” 萧锋尴尬地说道:“兄弟,这事不是我说了算。得等打跑小鬼子再说。这样,今晚之后,我带着你和部分弟兄,去枫林镇,潜到刘新知那里去,偷偷的想法子把曾新材宰了,然后,策反刘新知和罗新中。我还是得当那个旅长。他娘的,这么好的部队,那么实力强大的装备,窝在小镇上,不打鬼子,真是太可惜。” 万有力却忧虑地说道:“大哥,小弟很佩服你的雄心壮志。但是,罗新中是书呆子,刘新知太滑头,这两个人不一定向着你。还是盘数一下江占文和方世才吧。他们现在都是营长,弄两个营的兵力过来,更实际更划算。” 萧锋摇了摇头,说道:“兄弟啊!你不懂,刘新知虽然滑头,但是,他现在整天受曾新材的气,窝火啊! 罗新中呢?虽然是书呆子,但是,事隔两年,他会有些改变的。我可以通过吕复生做罗新中的思想工作。 还有,秀水县的龙正啸,和傅里真矛盾很大,他一个团的伪军,也是咱们争取的对象。把这两部分兵马拿下来,老子让你当团长去。” 万有力呵呵一笑,说道:“大哥,这敢情是好。不过,小弟得等何年何月呀?”他还是不相信萧锋的想法会实现。 胡红雪换成一件黑色咖克配一条紧身裤出来了,还挽起了发髻,将一头长飘飘的秀发归拢在一起,盘于头顶和脑后。秀美之中,显得更精悍。 萧锋掏出腰间的两把加装了消声器的脖朗宁手枪,递与胡红雪,伸手将她纤腰间的两把粗重的盒子炮握在了手中,别在了自己的腰间里,又从大皮包里拿出杀猪刀,背手握着。 三人相视一笑,便关上房门,离开了饭店。到了楼下,萧锋将杀猪刀藏入怀中,走出大厅。 早有特攻队员在万隆复兴大饭店外准备好了三辆黄包车,三人一起前往大戏楼。 龙正啸、龙镶玉兄妹离开了陆水城,到了秀水县,但是,游龙帮的产业,仍然是游龙帮的产业,只不过,鬼子只发一半的军饷和经费给龙正啸,剩下的,则是从游龙帮的产业中提取利润作为驻秀水县伪军的经费和军饷。 深秋时节,靠着海边的陆水城,雾气弥漫,黄叶随秋风起舞,浮在雾中,闪着冷调的光。 时间不算晚,才是晚上十一点。 但是,大街小巷里,已经是冷冷清清的了。 偶有鬼子和伪军的巡逻队走过。 萧锋时而把杀猪刀藏在怀里,时而握在手中。 到了大戏楼外,他和胡红雪及万有力绕道于后院外,看到了黄诚方的轿车还在,便近前去看看车窗,司机在车上睡觉,打着呼噜。 万有力轻轻地敲敲车门。 司机醒了,移下车窗喝问:谁呀? 萧锋忽然闪身而出,握刀架在司机的脖子上。 “好汉饶命!饶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司机战战兢兢地抱拳拱手讨饶。 萧锋冷笑着说道:“下车,带我进戏楼去找黄诚方。” 司机乖乖的下车,并掏出钥匙交给万有力。 他颤抖着脚步,敲敲后门,院内的保镖见是黄诚方的司机陪着一名大老板还有美女进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躬身相请。司机领着萧锋,从后院进来,问了大厅的侍者,问清了黄诚方在几楼打麻将?便领着萧锋上楼。 黄诚方是皇协军的副司令,自然带有几名贴身警卫,或把守在楼梯口,或守在黄诚方打麻将的那个房间门口。但是,因为司机领着萧锋来的,故此没有阻拦,也没追问。 萧锋是戴着礼帽来的,进来之后,便扬手拉低地帽沿,遮住了大半张脸。 司机也不敲门,直接就推开三楼0房的门。 “滚蛋!出去!”黄诚方面对着房门而坐,见状便怒喝了一声。萧锋甩开司机,握刀一甩。 “咔……” 杀猪刀正中黄诚方的脸门,刀刃深深地钳进他的脑门里,将他的额头鼻梁至嘴巴一分为二,死得甚是难看。 “啊……” 陪打麻将的几个人吓得抱头掩耳,惊叫起来。 萧锋跨步入房,从黄诚方的脸上拔下杀猪刀,又溅了自己一身的血。他握刀而出,不时一划一扫一斩。室内陪打麻将的另三名汉奸,也惨死在椅了上。 “嗤嗤……”室外的警卫,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胡红雪的无声手枪击毙了。 楼梯口及二楼一楼的警卫急急掏枪,往三楼上奔。 胡红雪居高临下,握枪开枪,击毙了三名伪军警卫。 萧锋从三楼走廊往下跳,身子落在二楼里,从身后袭击两名正欲上三楼的伪军警卫,一刀一个,血染全身。 一楼的警卫吓得飞奔而逃。 萧锋侧身将杀猪刀一甩,又纵身下跃。 嗤的一声,一名伪军警卫后心中刀,扑倒在地上。 另一名伪军警卫吓得双腿无力,跪倒在地上。萧锋过来,搂着他的脖子,一扳他的脸。咔嚓一声,最后一名警卫被他拧断了脖子,无声惨死。 胡红雪一路走下来,一路的居高临下开枪。 “嗤嗤嗤……” 一楼大厅游龙帮的弟子纷纷掏枪,也纷纷惨亡,血水溅得满地都是。(未完待续) 夜总会行剌 萧锋走出大戏楼,吩咐接应的特攻队员到夜总会去接应。然后,便驱车前往夜总会。 夜总会里,彩灯煜煜,流光溢彩。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爱呀爱呀郎呀……” 美女歌星金璇正领着伴舞,秀着美长腿,在舞台上载歌载舞。天气开始转冷了,富人们开始留恋于夜总会。 金璇人美歌甜,曲调也是音质细腻。 她燕语莺声,各界阔少、社会名流、殷商官人,都舍不得放金璇走,所以,今夜金璇累坏了,但是,没办法,现在能来夜总会的,哪个不是达官贵人?得罪不起啊! 她唱了一曲又一曲,可鬼子们就是不肯放她走,硬是让她继续唱。梅瑞瑛和秦民义的剌杀行动还没开始,暂时没有机会。 舞台下的第一排座椅,居中坐的是善养寺子和汪厚铭。两侧有两人的保镖和警卫。与第一排坐椅并列的两根巨柱,也站着几名鬼子警卫,严密地监视着善养寺子和汪厚铭的周边。此后每一根的圆形巨柱,有几名鬼子警卫背靠在巨柱上,东张西望。 梅瑞瑛和秦民义来到夜总会,已经坐无虚位,靠近不过去,也无法掏枪。除了鬼子的警卫之外,还有伪警走来穿去,夜总会本身也有自己的武装,就是那些携带枪枝的保镖。 萧锋和胡红雪牵手进来,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酒杯,缓缓地走向梅瑞瑛和秦民义,四人相见,举杯相碰,商议临时改变计划。 恰好,金璇唱罢这一曲“天涯歌女”便不再唱了,声音也确实嘶哑了。于是,达官贵人们开始搂着各种美人,走向舞池,伴着音乐,迈开了舞步。 汪厚铭也是如此,搂着一名穿旗袍的女郎步入舞池。 萧锋为了方便藏刀,剌杀汪厚铭于无声,便偷偷的将一把盒子炮交给胡红雪,提出要和梅瑞瑛去跳舞,择机暗杀汪厚铭。 胡红雪不肯,低声说道:“大哥,我也会跳舞!” 萧锋说道:“可你今夜的目标是剌杀黄诚方,你没穿裙子。”胡红雪无奈,只好接过盒子炮,和秦民义站在一起。 萧锋将刀别于腰间,牵手梅瑞瑛,步入舞池,两人翩翩起舞。这个时候,恰巧有人前来向善养寺子报告:大戏楼发生血案了,皇协军副司令黄诚方被杀!从刀功上看,从刀形上看,疑是萧锋入城用杀猪刀杀害了黄诚方! 善养寺子接报,又气又怒,起身要走。 萧锋搂着梅瑞瑛的细腰起舞,两人身子越贴越近。 胡红雪看在眼里,芳心疼痛,又悲又愤又怒又妒。萧锋搂着梅瑞瑛靠近汪厚铭时,萧锋悄然从腰间取刀,准备出手杀汪厚铭。 鲁莽又吃醋的胡红雪握枪而起,吃醋了,发怒了,倒是忘了自己的纤腰间还有两把无声手枪。她用的是萧锋暂时交给她保管的盒子炮。 “叭……” 一声枪响,汪厚铭后脑中弹,血水柱溅,当即栽倒在地。舞池里登即大乱,人群惊吓出逃。 几根巨柱后的鬼子,发现了胡红雪,纷纷握枪向胡红雪射击。 “你和老秦快走!我掩护!”萧锋道了一声,分开梅瑞瑛,扬刀一甩,刀劈闪出巨柱的一名鬼子,抢身掠过一拔杀猪刀,反手掏枪,开枪射击。 梅瑞瑛、秦民义也是趁乱掏枪射击。 善养寺子气恼大喊:“萧锋!那是萧锋!别让他跑了!”掏枪向萧锋射击,但是,人群晃动,很难瞄准。 萧锋开枪射杀几名鬼子,策应胡红雪过来,牵着她的手,赶紧跑离夜总会。秦民义也掩护梅瑞瑛,两人一边开枪,一边撤离夜总会。 “叭叭叭……” 出到夜总会外,附近的特攻队员和鬼子开枪对击,唐小铁和唐小栓早已上楼,狙杀多名鬼子。 万有力在枪林弹雨中驾车而来。 萧锋反手拉开车门,将胡红雪推上轿车,又在车旁开枪射击,等候梅瑞瑛过来上车。 “叭叭叭……” 夜总会大门里外,枪声大作。 保镖、鬼子、伪军、伪警急急聚拢在善养寺子的身边、周围,或是冲出大门,追杀萧锋等人。 万有力推开车门,就地打滚,握枪射击。 拉着黄包车赶到附近的特攻队员纷纷推翻黄包车,借黄包车的掩护,开枪向鬼子、保镖、伪军、伪警射击。 闻到夜总会枪声大作,鬼子宪兵队紧急出动,伪军巡逻队也紧急赶过来,鬼子和伪军伪警联合成立的便衣侦辑队也很快的到了。 “叭叭叭……” 子弹乱乱,血水急溅,不时有人伤亡,惨叫而倒。 借着万有力和屋顶上唐小铁、唐小栓的狙击枪的有力掩护,秦民义绕道车头,坐进副驾驶室里,萧锋先让梅瑞瑛上车,自己留在车外,侧身应战。 梅瑞瑛上车后,呼喊萧锋上车,忽然发现了夜总会大门口,善养寺子端着一把狙击枪,正向萧锋瞄准,便喊了一句:“老萧,小心!”便从车内跃出,双手抱着萧锋的脖子,身子一旋,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萧锋。 萧锋猝不及防,侧倒在车上。 而善养寺子却将致命的一颗子弹击在梅瑞瑛的后心上。 “叭……” 鲜血急溅,起身的萧锋瞬间浑身染血。 梅瑞瑛的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小鬼子,老子和你拼了!”萧锋大吼一声,握枪向善养寺子开枪射击。 “叭叭叭……” 但是,善养寺子却蓦然闪身进了夜总会。 “瑞瑛姐……呜呜……”胡红雪眼望惨状,骤然落泪,哭着跳下车来,握枪向鬼子射击。 “瑞瑛……”秦民义失声而泣,爱恋梅瑞瑛这么多年了,虽然始终没有得到梅瑞瑛的爱,但是,他始终也是默默相伴着她。现如今,她中弹倒地了,往后还能相伴吗? 他推开车门下车,在枪林弹雨中,不顾一切地附冲向轿车的另一侧,附身抱起了梅瑞瑛,钻进了轿车内。 “哒哒哒哒……” 唐小沿领着机枪组部分队员赶到,数挺歪把子机枪向轿车周边的鬼子、便衣、伪军、伪警招呼。 强大的火力,压制了鬼子、便衣、伪军和伪警,萧锋吼了一声:“上车!”他不敢再去车后排座,握枪射击,绕道车头,蹿入了副驾驶室。他已经无法面对负伤的梅瑞瑛。 胡红雪和万有力也分别回到了轿车上。(未完待续) 含笑而逝 万有力随即驾车而去。 唐小沿率领机枪组的部分队员且战且退。 屋顶上的唐小铁和唐小栓也择机逃离屋顶,闪进了附近的小巷里,七拐八拐的回到了万福客栈,潜藏到地窖里。 果真如萧锋所料,善养寺子又以为萧锋这次会率队从城西门出逃的。 因为大黑山就在陆水城的西面。 在善养寺子的指挥下,城里的宪兵和伪军、伪警、便衣侦辑队迅速赶赴城西门内集结。 善养寺子狂嚣着,下达死命令,一定要抓住萧锋。否则,军法从事。大岛智子驱车来到城西门内,也不下车,透过挡风玻璃,静静的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她将两把手枪,都拉开了保险,准备战斗! 善养寺子看到大岛智子驱车来到,便小跑到她车身旁。 大岛智子移下车窗,探头一笑,甚是妩媚。 善养寺子伸手拉拉车门,但是,车门被锁死了,他眉头一皱,说道:“智子,别犯傻!你的车头还挂着太阳、旗呢!” 大岛智子仍是一笑,很灿烂,很迷人,但是眸子里有泪光。她摇上了车窗。 善养寺子只好拔出战刀,守在她的轿车旁。 但是,萧锋这次却是率队奔赴城南门出逃。 城西门一直没啥动静。 相反,城南门发生了激烈的声音。 “上当了!快去城南门!快!”善养寺子扬刀一举,大吼起来,疯了一般。大岛智子旋即驾车而去,回定安别墅去了。善养寺子赶到城南门,萧锋已经撤走了,大岛智子也没再驾车而来。 事行潜伏于城南门附近接应的唐小吉带着炮兵、唐小利带着掷弹组的部分队员,乔装成鬼子官兵。 唐小吉带队背手握枪,又有人扛着掷弹筒和炮弹,含笑着贴近看护城门的伪军。 这架势很大,很似鬼子佐级以上军官出巡,很能骗取鬼子和伪军的信任。 唐小利带队背手握枪,含笑着踏上城楼,向城楼上的鬼子打招呼,却忽然出手,或是用枪打,或是甩手雷,迅速将城南门城楼上的鬼子枪杀或炸死,放下了吊桥。 城门楼上有动静,城门的唐小吉也随即动手,枪杀或是炸死了城门的伪军守兵,打开了城南门。 “叭叭叭……” “轰轰轰……” 万有力驾车而来,冲出了城门外。 城门内附近小巷潜伏的特攻队员,驾着几辆大马车出城,唐小吉、唐小利等人便纷纷跃上马车,尾随万有力的轿车而跑。 他们由南往北,又由北往西,回到了大黑山东麓下。 众人下车或藏车或将马车将交前来的接应的特攻队员和一些山民,便护送着梅瑞瑛,到密林里集结。 密林里,枯叶地上,梅瑞瑛苍白如雪,气息极弱。 残酷的战争,恋情的变故,让秦民义一夜之间成熟。 他虽然一路上抱着梅瑞瑛,但是,到了集结地,却懂事地将梅瑞瑛平放在枯叶上,滴着泪水,收拾枯枝败叶,生了一堆火。 胡红雪也如秦民义一般的成长成熟,也悄然地闪开了。她和他都知道,梅瑞瑛临终前,肯定有话要和萧锋说。 万有力赶到,驱开了其他人员,让队员们背对着萧锋和梅瑞瑛,远远的围成了一堵圆形的人墙。 萧锋抱起梅瑞瑛,轻轻的呼唤梅瑞瑛,搂她入怀,温暖她渐渐发凉的身体。 他的泪水滴落在梅瑞瑛的俏脸了,和着她的泪水,一起滑落在她脖子里。 梅瑞瑛举起颤抖的手,轻抚萧锋的脸,为他抹拭泪水,她哽咽又艰难地说道:“老萧……你真的会……加入新四军吗?” 萧锋含泪地点了点头。 他悲痛的已经很难以发声,只有串串的滴落泪水。 “呵呵……代我……向小萧乐……问声好!好好……照顾……胡红雪……她不容易!”梅瑞瑛看到萧锋点头,便了无牵挂,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纤手从萧锋脸上滑落。 她嘴边含笑,缓缓闭上眼睛。 “瑞瑛……瑞瑛……瑞瑛……”萧锋心惊胆战,泣声大喊,将梅瑞瑛搂入了怀抱。 “梅指导……梅指导……”万有力等人倏然转身,跑了过来,蹲在地上,泣声呼唤梅瑞瑛。 尽管梅瑞瑛的职务已经换了多个,但是,众人仍然称呼她为梅指导。秦民义无声落泪,胡红雪的心瞬间空落落的。他们俩人都没有哭,因为不会哭了。 秦民义掏出手枪朝天鸣枪,连开三枪。 “叭叭叭……” 全体特攻队员,随即朝天鸣枪,为梅瑞瑛送行。 胡红雪再也没有情敌了,反而极不习惯,极度失落。她呆呆地望着萧锋怀中的梅瑞瑛。 “大哥,天亮了!回玉龙潭吧!梅指导累了,让她歇歇也好!”万有力含泪提醒萧锋。 “嗯!”萧锋脸上的泪已经被风吹干,点了点头。 万有力扳转梅瑞瑛的遗体,萧锋转身蹲下,背起了梅瑞瑛的遗体,特攻队员们陪同回归玉龙潭。万有力在前跑着,先回去报讯。 玉龙潭外,哭声一片,也多了一座新坟。当天夜里,秦民义回归军区,报告了梅瑞瑛牺牲的情况。 张清廉大吼大叫:“老子一直都提醒你们,和姓萧的在一起,必定没有好下场。” 何国光、高德全、林国威在落泪,在掩脸,没有人和张清廉争论什么,就连秦民义报告完毕,也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开了。 张清廉独自大吼大叫,没意思,也慢慢意识到了自己的丑态,便不敢再吭声了。 他涨红着脸,离开了司令部。 何国光默默站在窗口前良久,垂泪良久,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抹抹泪水,郑重地说道:“德全,你代我主持军区的工作。国威,你去找回秦民义,让他陪我去一趟军部。 我要亲自向陈军长汇报梅瑞瑛同志的临终遗言和有关争取萧锋及其所部加入新四军事宜。记住,保密,千万别让张清廉知道。” 高德全含泪地点了点头。 林国威应令而去,跑的特别快。 玉龙潭外,萧锋静静地坐在乐杏儿和梅瑞瑛两人的坟前,不断地抽烟。众人也不敢劝,唯有默默地替他拉起了帆布挡风。 梅瑞瑛牺牲了,胡红雪没醋可吃,她除了关心仇恨,除了想杀傅里真,她的心里就只剩下萧锋了。 胡红雪抱着萧乐出来,走到萧锋身旁,也不敢劝。 “爸爸抱……”小萧乐伸手小手,去抓萧锋脸上的络须胡子。 萧锋从悲痛中回过神来,扔掉烟头,张开双臂去抱小萧乐。小萧乐却又一把推开他,说道:“好臭!”浓烈的烟味,太难闻了。(未完待续) 萧锋在伤痛中遭到毁灭打击 “小东西,竟敢嫌弃爸爸?打你屁股!”萧锋骂道,举起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小萧乐。 “呜呜呜……爸爸打我,我要找妈妈……”小萧乐不疼,但是,也撒娇地哭了。 以前,胡红雪很少抱他,因为他是乐杏儿的儿子,梅瑞瑛又认了小萧乐为义子。平时,也多是众女兵轮流抱着他,哄着他。给他喂乃的又是几个农妇轮流来的。 胡红雪的心始终有一股气在憋着。 现在,乐杏儿牺牲了,梅瑞瑛也牺牲了,胡红雪才抱起小萧乐,所以,小萧锋与她没有亲切感,委屈的时候,他自然能想到的便是梅瑞瑛的好。 众人的心,又是一难过,一阵沉重,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小萧乐好了。胡红雪心里既难过,也复杂,没想到小萧乐认的竟然是梅瑞瑛。因为小萧乐习惯了喊梅瑞瑛为妈妈。 萧锋眼眶一红,便侧转身去,又掏出香烟,颤抖着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长长地吐了一个大烟圈。 唐圆镜和一些女兵,听到小萧乐的哭声,便跑了出来。 “不好!有敌人!有鬼子……” 四周的侦察兵、哨兵忽然大声嚷嚷起来。 鬼子来报复萧锋了。 鬼子有电话,传讯是很快的,只是因为他们兵力也不是很足,得从大黑山的各大矿区调兵过来,又慑于萧锋特攻队强悍的战斗力。 所以,鬼子今夜采取夜袭战,包围了玉龙潭的四周。 和往常一样,打头阵的、当炮灰的,仍然是伪军。这一次,是傅里真和林森亲自带队,善养寺子和小岛无良压阵。 鬼子调足了一个步兵大队的兵力,还有一个团的伪军兵力,其中包括一个炮兵中队。 今天是萧锋及其所部,极其悲痛的一天,防范很弱的一天,也是很累人的一天。 所以,鬼子这次和萧锋作战,他们得手了。 “哐哐哐……” “轰轰轰……” 十几枚炮弹狠砸过来,炸得玉龙潭里的池水飞溅而起,玉龙潭外的树折草飞,尘埃扬起数丈。 那些侦察兵和哨兵血肉横飞,抓着帆布替萧锋挡风的士兵被震翻在地,帆布凌空飘飞,在空中甚是无依。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就此瞬间,萧锋抱着胡红雪及小萧乐,纵身一跃,凌空翻身,他倒跌在地上,胡红雪压在他身上,小萧锋则仍是在胡红雪的怀中。 唐圆镜被一块掀起的巨石砸中,血肉模糊地倒跌入玉龙潭之内,还没来得及和葛威告别一声,便香消玉殒了。 “特攻队……特攻队……快组织突围……”万有力哀伤大喊,疾跑如飞,蹿入了玉龙潭之中。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已经无须萧锋来教霍建光、葛威、唐小吉等人如何突围了。 萧锋倒跌之后,又翻身而起,抱过萧乐,对胡红雪吼了一声:“快跑!快!”便跃身而起,抱着萧乐跑进了玉龙潭。 胡红雪反应稍慢一丁点,随后也拉起两名女兵跑进了玉龙潭。 “哐哐哐……” “轰轰轰……” 鬼子又十几枚炮弹轰来,石崩地裂,碎石乱弹乱溅。 玉龙潭内,很多士兵也是无辜枉死。 特攻队员们都睡了,但是,炮声一响,他们纷纷翻滚起身,紧急抱着掷弹筒安放在洞口,其他人抱起炮弹就往炮筒里装弹,击向对面的山崖。 鬼子特战队正在由山上攀着绳索下滑。 “哐哐哐……” “轰轰轰……” 也是十几枚炮弹砸去。 对面悬崖的鬼子特战队员凌空被砸烂,被砸碎。 悬崖被砸出十几个巨洞来,由巨洞弹出的石碎四下急溅,未被炮弹直接炸死的鬼子特战队员被击得浑身洞穿,血溅而亡。 “扑通扑通扑通……” 死尸纷纷跌入玉龙池中,池水缓缓翻红。 “哐哐哐……” “轰轰轰……” 特攻队员随即又冒着生命危险,抱着掷弹筒和炮弹出来,往东一条小路方向,又狠砸十枚炮弹,将借着巨石和大树掩护潜伏而来的鬼子和伪军炸死炸伤几十个,吓得鬼子和伪军赶紧后撤。 “机枪组,跟我来!”唐小沿一声大喝,率先抱起机枪往东方向小路冲锋,二十名机枪组队员,各抱着一挺机枪,分散在唐小沿的两侧,跟着冲锋,编织成一组强大的火力网。 “哒哒哒……” 无数弹雨洒向东边小路及两侧。 潜伏的鬼子和伪军纷纷中弹倒地,血溅而亡。 血水沿着小路,淌脚而流。 唐小利带着掷弹组,则是往南方向小路掷弹。 “嗖嗖嗖……” “轰轰轰……” 南面小路出口,也即是刚才萧锋和胡红雪逗小萧锋的那个路口,随即被撕开一个缺口。 唐小吉指挥炮兵组,尾随着掷弹组,冲出南面小路口,便在路口两侧,架起十几个掷弹筒,炮轰由南往北而来的鬼子和伪军。 “哐哐哐……” “轰轰轰……” 十几枚炮弹凌空砸去,鬼子和伪军死伤一大片。唐小利率领掷弹组待炮声一停,又往南面的鬼子和伪军投弹。 “嗖嗖嗖……” “轰轰轰……” 又炸死炸伤鬼子一大片。 掷弹结束,唐小吉又令炮兵开炮。 “哐哐哐……” “轰轰轰……” 再扔十几枚炮弹过去,炸得南面的鬼子和伪军血肉横飞,吓得鬼子和伪军纷纷溃逃。霍建光趁机带领特务连,往向南面突围冲锋。 “命令炮兵,往南面开炮。看到了吗?萧锋的主力正往南面突围。”小岛无良叫来传令兵,又将望远镜递与传令兵。 传令兵拿着望远镜,瞄了一眼,便将望远镜递还小岛无良,跑向炮兵阵地。 鬼子的炮兵阵地,正以为萧锋要往东方向突围,所以,炮弹狠砸玉龙潭东面出口方向。 “哐哐哐……” “轰轰轰……” “哒哒哒……” 唐小沿带着机枪组在玉龙潭往东方向撕开一个缺口,凶狠地扫倒了往东方向路口及两侧的鬼子和伪军,自己也遭受到鬼子炮火的毁灭打击,二十名机枪手,二十挺歪把子机枪,仅剩下唐小沿三人和三挺机枪。 当霍建光率部往南冲杀,当鬼子炮兵调整射击方位。 萧锋在葛威的眼泪中,在葛威带着警卫连的浴血护送下,和胡红雪、萧乐、直属排扛着物资和弹药,真的往东方向冲出了重围,随即北上,潜进了大黄庄的废墟里。(未完待续) 风雨过后是彩虹 而战狼特攻队和特务连却仍在与鬼子浴血奋战。要把鬼子和伪军的重兵引开,吸引到南面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付出生命和鲜血的代价。 鬼子炮兵阵地居高临下,调整射击方位之后,便猛轰玉龙潭的南面出口。 “哐哐哐……” “轰轰轰……” 唐小吉的炮兵组、唐小利的掷弹组,十几人被炸散了架,梅瑞瑛和乐杏儿的两块墓碑也被震荡得飘起来,凌空折断,散架一地。 鬼子炮兵调整了方位,炮兵组和掷弹组都伤亡惨重。唐小吉、唐小利等人便各抱着掷弹筒和炮弹,尾随特务连冲锋。 “哐哐哐……” “轰轰轰……” 鬼子炮兵随即又调整射击方位和射程,炮兵狠砸霍建光的特务连,炸得特务连四分五裂,血肉飞溅,残枪乱飘。 烟尘滚滚,血雨飘洒,弹雨纷纷扬扬。 在突围之中,唐小吉含泪带队,跳入了一个巨大的弹坑之中,唐小利等人也抱着炮弹,借着烟尘的掩护,跳入了那个巨大的弹坑之中。 他们再借着烟尘的掩护,在巨大的弹坑里,架好了六个掷弹筒,借着鬼子追杀之机,鬼子炮兵停止开炮之时,透过火光,测准鬼子的炮兵阵地,往炮筒里装下了六枚炮弹。 击毁鬼子的炮兵阵地,已经成为战狼特攻队的重要经验!否则,无法取胜,也无法突围。 “哐哐哐……” “轰轰轰……” 六枚炮弹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了六道弧线,斜堕而下,砸在了鬼子的炮兵阵地上。 将鬼子的炮兵阵地也予以毁灭打击,炸得鬼子炮兵血水和尘泥纵横四扬,骨碎和血肉飘洒弥漫半空。 炮筒和其他炮弹、装备,全部化为灰烬。 朵朵磨菇云腾空而起,火光闪亮了夜空,也闪亮了小岛无良和傅里真煞白的脸。 善养寺子暗暗叹息,林森抱头蹲地掩耳。 唐小沿和唐小利等人,随即在巨坑里将手雷抛向半空,十八枚手雷也是斜堕而下,依次循环,连扔十次。 “嗖嗖嗖……” “轰轰轰……” 两翼包抄弹坑的鬼子和伪军先后被炸死炸伤数十人,鬼子和伪军无奈后撤,溃不成军。 唐小利和唐小沿等人各抱着掷弹筒和炮弹,跃出了巨坑,又由南往东而逃。 霍建光又率部聚拢过来,替萧锋这支无爹无娘的苦涩部队保留抗战的火种。 小岛无良也豁出去了,指挥鬼子和伪军包抄、冲锋、掩杀,依次轮回。最后自然是鬼子和伪军得胜。 特务连这边仅霍建光带着十余人逃生,但是,庆幸的是,唐小利和唐小沿等十多名特攻队员保全下来了。 凌晨四时左右,霍建光、唐小利、唐小沿率残部来到了大黄庄,经清点,这一战为萧锋独立率部抗战以来,最为惨烈的一仗,输得众人欲哭无泪。 特务边只剩十二人,警卫连仅剩下六十九人,特攻队仅剩下二十七人,直属排除了唐圆镜惨亡,则无其他损伤,萧锋身边总共只剩下一百五十七人。 庆幸的是,几乎所有的储存炮弹、粮食、子弹、手雷都带出来了。 大黄庄虽然成为废墟,但是,仍然能找到梅瑞瑛以前抗联的地窖通道。萧锋派出少量的侦察员在地面上侦察监视敌情,便率部进入地下通道休息。 为了搜索萧锋及其残部的下落,鬼子重兵封山搜山,整整一个冬天,严密封锁和搜查。 萧锋率部,就靠着那点存粮,熬过了这段极其艰难伤痛的日子。 唐圆媛屈辱自尽,梅瑞瑛为自己负累而死,胡红雪经历了两位情敌的牺牲,芳心负疚,性格开始改变,变得温宛可人,她细心照料萧锋的生活,并默默地接过了梅瑞瑛生前的担子,成为这支队伍的话务员和卫生员。 而小萧乐因为终日和胡红雪呆在一起,也开始改口称呼胡红雪为妈妈。 暖风柔柔,冰雪消融,梅花怒放。 初春时节,萧锋率部,又潜回了玉龙潭。 因为玉龙潭外,还葬着两个大美人,一个是梅瑞瑛,一个是乐杏儿。 没有了墓碑,萧锋也能知道哪处坟是梅瑞瑛的,哪处坟是乐杏儿的。 他在两处坟前,单腿下跪,向胡红雪求婚。 梅瑞瑛临终前也曾经嘱咐过萧锋,要好好的照顾胡红雪。萧锋亦相信乐杏儿在天之灵,不会喜欢自己单身一辈子。所以,他就在两处坟前,向胡红雪求婚。 胡红雪激动泪水,含泪答应。 这场简朴的婚礼,本无准备,但是,意料之外,却有一个大惊喜,萧锋和胡红雪这对新婚夫妇迎来了一个大礼包。 何国光带着军区的一些机关人员,找到了玉龙潭,宣布军部已经于去年冬同意接受萧锋及其所部作战部队改编为新四军。当时,因为萧锋率部血战之后,不知所踪,所以,这份军部的同意书和任命书,才迟迟宣读。 战狼特攻队改编为武工队,萧锋任黑山军区副司令员兼武工队队长,高德全任黑山军区政委,何国光任黑山军区司令员并不再兼任政委。 林国威任黑山军区副政委兼任武工队教导员。 霍建光任游击大队大队长,秦民义任教导员,葛威任副大队长。 胡红雪任黑山军区野战医院玉龙潭分院院长,原萧锋部直属排改编为军区机关后勤医院分院人员。 万有力及原特攻队人员任职,由萧锋拟写名单,报黑山军区批准即可。 军部命令:萧锋率部仍驻玉龙潭,与唐庄据点抗衡,但是,可以自由充分发展武装。林国威率领部分政工人员,配合萧锋,驻守玉龙潭一带。 “喔,有爹了!” “呵呵,有娘了!” “哈哈哈……” 萧锋及其所部,欢呼雀跃起来,纷纷与何国光等人相拥,激动泪下。稍后,在何国光、秦民义、林国威、高德全等人的见证下,恭送萧锋和胡红雪入洞房。 经历艰辛磨难的一对金童玉女,终成神仙眷属。 翌日一早,萧锋便主持武工队和游击队的联席会议。 会议决定,林国威负责带领机关政工人员,深入附近乡村,深入宣传群众,发动群众,发展兵员及筹粮筹款,游击大队一半人负责掩护和策应林国威来回,一半人员策应萧锋攻打唐庄据点。(未完待续) 再拔据点再歼敌 虽然战狼特攻队已经更名为武工队,但是,萧锋仍然喜欢战狼特攻队这一名称。不过,对外仍是称呼武工队。 萧锋这次率领战狼特攻队这一支六十七人的队伍,在大白天实施攻坚战是他军事生涯的第一次。 唐庄据点内外的鬼子和伪军实力强大,据守着鬼子一个步兵小队和伪军的一个连,但是,因为有碉堡,有铁丝网,有炮兵,有暗藏的很多的机枪口,属于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 很冒险,很让人提心吊胆。 胡红雪领着小萧乐,静坐在梅瑞瑛和乐杏儿的坟前,煎熬地等待这一消息。 由林国威动员来的老百姓,准备了一副副的担架,已经分批出发,前往唐庄据点附近的巨石后、大树下潜伏,等着收尸,等着抬伤员。 小萧乐在蹦蹦跳跳,在拽着风筝奔跑,在快乐的欢笑,不时跌倒在草地上,不时翻滚着滚到胡红雪的跟前。 但是,胡红雪俨如一尊精美无匹的塑雕,动也不动,没有一丝半点的笑容。她笑不出来,她忧心如焚,焦虑着爱人萧锋的生命安全。 不过,经历多年磨难的萧锋这一次更加睿智。 他已经成家立业,他不能让胡红雪往后孤伶伶地活着,也不能让小萧乐成为孤儿,更不能因为自己牺牲,而导致无人给梅瑞瑛和乐杏儿上坟。 他让唐小栓乔装成给鬼子送粮的财主汉奸,带着一支保镖护院打扮的小分队,拉着几辆大马车来到唐庄据点东面大门的吊桥前。 鬼子哨兵开门,放下吊桥,出来查粮,用剌刀剌穿那些麻包袋,马车里果然是粮食。 于是,鬼子哨兵便放唐小栓等人及马车过吊桥。 过了吊桥,唐小栓及十余名特攻队员,便跃上马车,驾着马车,冲入了唐庄据点内,直奔碉堡而去。 鬼子哨兵发现情况不妙,大声喝斥,并朝马车开枪。 唐小栓等人又各抱着那些麻包袋,从马车上跃下来,就地打滚。 他们刚才在跃上马车的时候,偷偷地将马车底下的成束成捆的手榴弹的导火线连接在自己身上。 “哐哐哐……” “轰轰轰……” “嘶哑……” 此时,战狼特攻队炮兵,便炮轰东门大板木门。 鬼子在碉堡里伸出机枪管,疯狂地向唐小栓等人扫射,打死了几匹马。 但是,仍然有几辆马车奔跑到碉堡下。 而唐小栓等人因为抱着麻包袋打滚,阻挡了鬼子和伪军击来的子弹,保全了生命。 据点里面的鬼子和伪军发现情况不妙,便合围而来。 “轰轰轰……” 几辆马车奔至碉堡下,所埋在马车底下的成束成捆的手榴弹也炸开了,鬼子的碉堡被炸毁了。 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火焰伴着滚滚浓烟,如同一只只巨大的黑色雾罩铺盖在唐庄据点的上空。 房屋倒塌起火,参天大树被劈裂焦枯。 刚刚反应过来又不及抄枪的鬼子在炮火中哭喊着奔跑。萧锋借鬼子碉堡的机枪及掷弹筒被庄内的唐小栓等人吸引之时,便命炮兵组炮轰据点内的宿舍和粮仓及弹药库。 唐小栓等人抱着麻包袋就地打滚一会,又借着麻包袋作为掩体,与鬼子展开浴血奋战。 萧锋率领特攻队员,杀入唐庄据点内。 “打鬼子……杀!” “杀鬼子……冲啊!” 外围的游击队员组织民众齐声呐喊,声势吓人。 鬼子以为新四军主力前来攻打唐庄据点,便纷纷溃逃。 萧锋得到了唐庄据点。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将战狼特攻队的所有队员全部撤出庄外,而是命所有的特攻队员分散埋雷,并命唐小铁带领部分特攻队员,接替唐小栓,驻守在唐庄据点内,静候鬼子和伪军援兵的到来。 唐庄这个大据点,存粮那么多,弹药库那么大,鬼子必定会回来争夺的。 下午,犬养熊带着鬼子和伪军援军回来攻夺唐庄据点,唐小铁率部且战且退,将鬼子和伪军引入唐庄据点之内。 “哒哒哒……” “叭叭叭……” 又是一个下午的枪声大作,弹雨飘洒。 萧锋率领其他队员和游击大队的人员,实施外围封堵作战。唐小铁等人在且战且退之中,逃出唐庄据点,跳入护城河中,也拉响了手榴弹引线。 “轰轰轰……” 密布在唐庄据点内的大大小小的雷区,随即被引爆,鬼子一个步兵中队和伪军一个连的兵力,几乎全被埋在唐庄据点之中。 强烈的轰炸,使据点内外的交通中断,通讯瘫痪,发出房倒屋塌的巨响,唐庄附近的所有村庄都在摇晃不止,附近的群峰都在颤动,玉龙潭一带的胡红雪及机关后勤医护人员,都感到了异乎寻常的摇撼。 鬼子此战之惨烈,是自占据大黑山群峰以来的首次。也是全军覆灭的首次,更是唯一一次无人活着出逃的第一次。但是,绝不是最后一次。 唐庄据点毁灭了,唐庄废墟也不复存在,里面成了一个个大弹坑,注满了血水,飘浮着鬼子和伪军的骨碎。 玉龙潭的指战员们这次终于报了去年秋的那次大仇,彻底的拔掉了唐庄据点。 唐锦民和唐圆通父子,终于带着两百六十多名唐庄的原村民,前来参军参战。 之前两三年,唐锦民父子就已经将这支村民队伍组织好,奈何战火不断,硝烟始终弥漫,萧锋又多次率部来来回回,他们父子无法与萧锋所部相聚。 这一次,唐庄据点彻底拔除,唐氏父子也终于和萧锋重逢团聚了。萧锋激动拥抱唐锦民,又引见小萧乐和胡红雪。 只是提到唐圆媛和唐圆镜时,众人又纷纷落泪,伤痛不己。唐氏父子为大黑山的地主老财树立了一个榜样。 黑山镇上的高桥井宽和吴良,吓得不敢出镇。 在重新争取到群众的支持后,萧锋又陆续地策反了一些地主富豪。 部分地主富豪暗地送钱送粮支持新四军,并由游击队担负起押送钱粮的重任。 随后,萧锋和战狼特攻队员一起,再次潜入城中,策反部分伪军,使部分伪军成为情报的源头,在部分伪军的支持下,萧锋在城里成功拿到盘尼林等药物并押送回到了军区。(未完待续) 剧终 不用筹粮筹款,不用担心兵员补充,不用为装备发愁,不用去做处理兵民关系,不用去做部队的思想工作。 萧锋就带着武工队专心打鬼子,诛汉奸。 他把所有的罗嗦事都交给了高德全。 春去夏来,天气炎热。 玉龙潭内,飞瀑流泉,凉爽宜人。 玉龙潭外,古树参天,绿荫遮盖。 梅瑞瑛和乐杏儿的坟前,萧锋和腆着肚子的胡红雪,双双牵起小萧乐的手,将小萧乐夹在中间,去看望葛威。 葛威正坐在唐圆镜的坟前说悄悄话呢。 此时有侦察兵跑来报告,称林森带着一个警卫连视察古北镇,预计是晚上可以回到城里。 葛威倏然起身转身,萧锋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去准备吧!老打法,霍建光率部接应并堵住黑山北麓的鬼子和伪军,你和特攻队主打前锋。地点设在清河镇的浮桥埋伏。” 葛威噙着泪水,点了点头。 “平原作战,你可要小心点。我现在带着两个孩子呢!肚里一个,牵着一个。”胡红雪温宛地提醒萧锋,依依不舍。 萧锋深情地说道:“放心吧!呆会,我去炸鬼子的煤矿区,把大山里的鬼子和伪军都吸引到煤矿区去。”便松开小萧乐的手,回玉龙潭部署去了。 但是,萧锋的部署,只有几个人知道,一个是葛威,一个是霍建光,一个是万有力,就三个人才知道今夜到底在哪里打击林森。 刚才在坟前,萧锋是让葛威公开部署,说是在清水桥设伏,无非是虚张声势,因为最近有一次打鬼子不顺,萧锋怀疑有内奸。 大白天的打鬼子煤矿区,自然是打不下来。 但是,萧锋带十来个人,用掷弹筒猛轰鬼子的煤矿区,也把矿区里外的鬼子和伪军吓得要死,赶紧的打电话去搬救兵。高桥井宽和傅晓光赶紧通知黑山里的伪军和鬼子,到煤矿区一带集结增援。 如此折腾鬼子一番,黑山北麓的鬼子便被调开了。 是夜,萧锋带着战狼特攻队出击,游走了大黑山与龟山之间,潜伏草丛中多时,于翌日上午九时左右,看到了林森骑着高头大马,在一队伪军的护送下,南下回城。 由于接到情报,林森也是推迟了一夜才回城的,并与城里的傅里真联系,让城里再派伪军来接应。 大白天的,萧锋应该不敢来吧。 林森是这么想的,他策马回城,路经黑山东麓和龟山西麓这两处山脉的公路时。已经在此潜伏了一夜的萧锋,随即下令开炮,炸散了伪军的一个警卫连。 “哐哐哐……” “轰轰轰……” 前来策应的鬼子被霍建光、葛威率部声东西击,无法策应林森突围。 林森逃往义正道观废墟。 萧锋率领特攻队员,紧追不放,最后在义正道观外围,一起向义正道观废墟投弹,炸毁了义正道观,也把林森及其亲信警卫排一起埋葬在轰炸声中和弥漫半空的烟尘里。 萧锋又铲除了傅里真的另一得力帮凶林森,让傅里真惶恐终日。但是,当萧锋率部得胜回归玉龙潭时,高德全满脸泪水的递给他一份电文,称何国光吃饭时,中毒身亡。 “我就知道,近期叛徒出来活动了。唐小吉,马上清查我们的炊事员,集合在玉龙池边。唐小铁,带着理发师父过来,给所有的炊事员剃头发、刮胡子,连眉发都剃光。我倒要看看,叛徒和敌特是如何潜伏在我们内部的。”萧锋随即悲愤地大声嚷嚷,却又低声对万有力和霍建光说道:“去,马上堵住所有出口,不让一人出去。” 不一会,炊事排大乱起来,即有一人拼命出逃,但是,被埋伏在玉龙潭外的葛威抓到了。 葛威命令士兵将那人五花大绑、用毛巾堵上嘴巴,押到萧锋面前。 萧锋让理发师将那人的假头发、假眉发、假胡子清理掉。 敌特的真面目露出来了。 高德全愤怒拍桌子,骂道:“郭存智,原来是你这死叛徒!几些年,你身为地下交通员被捕,难奈鬼子的严刑拷打,供出我们许多秘密,导致许多地下工作者被捕,也导致唐圆媛姑娘含恨跳崖。今天,老子劈了你。” 高德全性格十分温和,这样的发火,乃是第一次。 他蓦然从霍建光的背上拔出大刀,就要刀劈郭存智。 萧锋抬肘一挡,说道:“猴子,带郭存智去另一个山洞。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刑,一定要让他供出其他潜伏我们内部的人员名单,讲清楚相貌。这件事,只有你才可以办好。” “是!”万有力应令一声,便带着一帮特攻队员,押着郭存智到另一处山洞里,折磨郭存智了。 猴子是这支队伍里最机灵的,他没对郭存智用什么刑,只是叫来两条狼狗,用棍子指指郭存智的裤档。 狼狗马上吠叫着,就要扑过来。 郭存智便吓得拼命点头,要认供了。 万有力用棍子驱散狼狗,拿来纸笔,让郭存智写下供词。让特攻队员看好他,防止他自尽,并扒光了郭存智身上的衣服,让他光着身子坐在石头上写供词。 郭存智无遮无撇的,又被两条狼狗虎视着自己裤档里的东西,岂敢不依?他乖乖地写下供词,供认自己潜逃大黑山之后,被张清廉暗中收藏在夜校里。 张清廉在一次乔装入城与地下交通员接头时,被傅里真活捉,张清廉在金钱美女面前,在傅里真的鼓动下,在仇恨梅瑞瑛至死都心爱萧锋的情况下,叛变了。 去年秋末,傅里真利用张清廉派郭存智带路,并在鬼子的支持下,率领伪军包围了萧锋的驻地玉龙潭。萧锋的部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但是,萧锋和骨干力量杀出了重围。 这一次,张清廉因忌生恨,派另一个人暗中在何国光的碗里下毒,将何国光毒死了。 供词出来后,万有力跑去找高德全和萧锋。 众人悲愤交集,又哭又骂。 萧锋提议高德全先带部分警卫员回军区驻地枫林凹主持日常工作,秘密向上级反映情况。然后,萧锋率领特攻队们员押着郭存智,悄然潜伏去枫林凹一带布控。 当张清廉又一次秘密与傅里真的亲信接头时被万有力发现。萧锋愤怒之下,率部包抄张清廉,并一枪击毙了张清廉。秦民义抄起斧头,也将郭存智劈为两半。 清除了叛徒,萧锋北上寻找吕复生的部队,并择机潜入旅部及一团,先后取得了刘新知和罗新中的支持,铲除了曾新材这个害群之马,为乐杏儿报了仇。 刘新知和罗新中开始暗中支持萧锋,萧锋策应吕复生,相继夺回了古北镇、清河镇。 龙正啸和龙镶玉率部投靠萧锋。 萧锋的部队又开始了新的发展。 军部决定,任命萧锋为黑山军区司令员,高德全任政委,霍建光任副司令员,林国威任副政委,万有力任参谋长。 秦民义任游击队长,葛威任游击队教导员,龙正啸任一团团长,胡红雪和龙镶玉分别任野战医院正副院长,唐小吉任武工队长。 萧锋开始实施反清乡、反围剿策略,他动员群众,密切联系群众,在群众的支持和配合下,相继拨除了不少据点,炸毁了不少碉堡,毁坏了鬼子的部分公路和铁路交通要道。 萧锋率部潜入陆水城,策划伪军起义,枪杀傅里真。提着傅里真的人头,祭典梅瑞瑛和乐杏儿、胡振兴的在天之灵。 随后,萧锋率部抢夺陆水城。 夺回陆水城,是萧锋和胡红雪的心愿。 这一战,胡红雪必须参加。 胡红雪浴血奋战,不幸中弹负伤,被送回深山野战医院疗伤。泪眼中,萧锋目送士兵抬着胡红雪离去,抹抹泪水,挥刀继续战斗,终于将陆水城夺了回来。 鬼子越战越败,鬼子的天皇下诏投降。 但是,陆水城外的残余鬼子却要与萧锋决一死战。 双方在黑山和龟山一线展开多次争夺战。 残余鬼子再次战败,被迫投降,萧锋回归军区,胡红雪怀抱新生婴儿,牵着萧乐,笑容甜蜜地在医院门前相迎。 全剧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