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禁止恋爱(校园h 1v1)》 合伙协议 夜晚十点半,托管阿姨家的窗帘早已拉上,只留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悄悄透出一道缝隙,厨房那头还飘着红枣牛奶煮过后的甜腻香气。 靠西那间女生卧室,许琳舟趴在桌前,埋头写作业。冷白色的台灯孤零零照亮她一小片天地,把她的眉心紧锁和压下去的嘴角衬得尤其分明。 她穿着松垮的运动睡衣,灰色短袖大了半码,袖子软塌塌地垂过手肘。刚洗过澡的马尾松散地搭在后颈,几缕湿发贴着泛着细汗的小麦色皮肤。左手腕上套着个黑色智能手环——谢惟塞给她的,说什么要实时采心率、测体温波动,帮她监控训练疲劳度。 现在那小小的手环亮着一圈幽幽蓝光,映得她左手手背骨感分明。笔尖在作业纸上来回转着,迟迟写不下去,一整页函数题还没抄完。 “操……” 她咬牙低咒一声,啪地丢下笔,右手食指用力揉着太阳穴。 今天四节主课,早上还被硬拉去练球,从五点打到七点,脑子像被塞了铅。实验班那套卷子难得离谱,年级前两百里塞了九十多个,她压线挣扎,每次考试都像在赌命。 要是下次再考砸了—— 脑海里不受控地闪回上周末回家那一幕。 厨房擦着手走出来的妈妈,盯着成绩单皱紧了眉。 “你这次理综,居然掉了快三十分。” “许琳舟,你自己算算,还能不能考到年级前两百?” “隔壁谢惟呢,人家天天忙信息学竞赛,不还是全校前十?” 话锋一转: “天天住人家隔壁,也没学到点自律。” 那时候她咬着筷子听完,眼神死死盯着碗,饭嚼得像嚼蜡。 门外忽然传来细细的脚步声,把她从回忆里拽回来。 有人敲门,节奏规整,不像阿姨。 是谢惟。 “进。” 她连头都懒得抬,只闷闷地应了一声。 门轻轻推开,客厅暖光被压了一道暗影。他穿着一套像是从某本时尚杂志走出来的家居服——白色衬衣、条纹长裤,板板整整,干净得发光。 走近时顺手带上门,把手里的牛奶杯稳稳搁到她桌角。 热气缓缓腾起,混着甜腻奶香。 “喝点吧,”他嗓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夜晚的沉柔,“补点糖分和蛋白质,修肌肉。” 许琳舟翻了个白眼,没接话,只闷头接过牛奶。 “你打算几点睡?”他站在旁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桌上一堆乱糟糟的草稿,又看她眼下青得发乌的暗影,“别写太晚了。” “嗯……再撑会儿,就快好了。” 她重新攥起笔,“这道题没搞懂。” 谢惟沉了几秒,弯腰俯身看过去。 男生靠近时带着一股微凉的气味——白松香夹着淡淡药皂香,干净清冷。 他一手撑在桌角,动作看着像是给她让出空间,实际上从气场上牢牢把她围住,不让她再逃。 低头时,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发,他的气息打着旋儿钻进她耳后,弄得许琳舟耳朵发烫。 “曲线题?” 他一瞥题目,声音慢悠悠带着点笑,“你挑最变态的压轴熬夜,是嫌自己不够焦虑?” “关你屁事。” 许琳舟咬牙,指节撑着太阳穴,懒得理他。 谢惟轻轻笑了声,像是早就习惯了她这副炸毛样。 “要不要我教你?” 许琳舟一下又想起那个月考后她妈说的话,还有那些用谢惟当标杆话术里的语气,她眼皮动了动,看了他一眼—— 那个成绩永远稳定年级前十、校服永远整洁利落、在老师面前永远恭敬得体的大少爷,现在正微微俯身站在她旁边,说:“我来教你?” 呵。 “你教?”她嗤笑一声,把脸扭回去,“你最好只在家长面前保持完美形象就行,用不着内卷我。” 他挑眉,好整以暇地撑起下巴,看着她慢悠悠道:“放心,我教课也是投资的一部分,不是慈善。” 这句话像某种开关。 许琳舟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达成“合伙人协议”的那一天—— 初二暑假,她接到省青训队突击训练营的通知,可交费截止时间太急了,她妈又铁口否定:什么青训队,不耽误学习了?不给! 那天她练完球,在回学校途中的饮料摊前蹲着喝冰可乐时,他路过看到她一个人窝着肩膀背包,一问之下听明白了情况,只淡淡说: “我可以帮你。但条件嘛……” 女孩眯起眼睛警觉:“什么条件?” 男生歪头看了看远方日光灿烂,又慢条斯理开口: “让我做你的合伙人。我出资金,也提供算法支持,比如调整训练量和节奏、饮食管理,再辅助恢复周期推理模型……只要你愿意把所有关键数据同步给我,比如心率、睡眠、激素曲线,就像企业运营数据分析那样。我们共同优化,你更强,就更值钱。” 他说得冠冕堂皇,可表情就是欠揍的兴致盎然,后来还拿出个打印好的协议文件,上面真的写满密密麻麻条款。 许琳舟看了眼那些从投资回报比、风控评估到心理疲劳权重的数据简表,再想到自己兜里空空、对未来破釜沉舟般的不甘…… 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合伙人协议,就这么签下去了。 后来她仔细看,才发现里面有一条:为保证被投资人全心投入训练,协约期间禁止恋爱。她立刻炸毛似地找到谢惟。 “怎么还有这一条!” 当时谢惟是怎么样来着,他双臂抱在胸前,挑了挑眉,“当然要有啊,不然你要是哪天变成恋爱脑大笨蛋,我的投资岂不是泡汤了。” 许琳舟当然不会知道,谢惟定的这条规定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投资回报,纯粹只是怕她被别的男生追走而已。 “那合伙人应该对等,我不能恋爱,你也不能!”她不服气,拿着纸和笔逼到他面前,让他更改成新的条宽—— “为确保合伙人双方在训练上的精力投入,合约期间,投资人与被投资人禁止与他人建立恋爱关系。” 而现在,那只手环就是协议里的一环,他每天都从后台读取这些东西,有时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哪些天练得过度、哪些天情绪波动太大影响训练质量。 包括最近,她焦虑失眠,他八成早察觉到了,不然不会拿杯牛奶借口来敲门。 “行吧。”女孩拉长声音,“既然合伙人都这么努力教我数学,我也勉强接受一下免费辅导服务。” 他闻言抬眸笑一下,不像是别人家的学霸,更像吊儿郎当却故意吊胃口的浑小子: “合理为你提供资源,这是投资回报最大化的一部分。” 自己尝试微h 有了谢惟的帮助,许琳舟很快写完作业,拿上毛巾去浴室洗澡,准备休息。 水从头顶洒下来,顺着她颈后贴着发丝一路滑下去,冲散肩膀上的热度,也把一整天的疲惫和焦躁刷出了一点缝隙。但那烦闷没有完全褪去,像根毛边线,怎么都搓不干净。 许琳舟闭着眼靠在浴室墙面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谢惟讲题那会,她不是没注意到他伸手拿过她笔的时候,那根白皙的指骨正好在她掌背边一擦而过,带出一点短促的凉意。 而更让她分神的是——他知道她状态差,还特地用数据后台看了她最近睡眠波动和月事周期,说了一句:“这个阶段皮质醇偏高,训练别太猛。你情绪易燥。” ……连“情绪易燥”都监控得清清楚楚。 可真是资本家嘴脸,管得比亲妈还细。 她皱了下眉,把水温拧高些,又猛地抓起花洒,直接从底部取下来。喷头落到手里时,那段短暂的震动感沿着掌心扫过去——不知怎的,就想起前几天男队在操场休息区说的话。 “压力大就撸一发啊,我上次打完校际就窝寝室撸了半小时,结果第二天还能满血复活。” “你能撑半小时?你快把自己吹上天了。” 当时他们还以为她没听见,可她听得清楚极了,只是戴着帽子懒得理。 现在想起来,心底隐隐也有点跃跃欲试。 男生可以排解压力,那女生为什么不行? 许琳舟睁眼,从架子上取下可拆卸花洒,把它切换成细喷模式,低头看向自己身体下方的位置。 她修长的小腿在水汽中显出平滑曲线,大腿根部结实、紧凑,但此刻微微收紧,被热气笼罩的一片更显得脆弱。她犹豫地抬手,把花洒移向腿间,角度小心翼翼地调好,对准了两腿交接之处那片已经湿润的细缝。 “唔……” 冲击一开始,她几乎立刻倒吸了一口气——轻轻发酥又让人一下绷起神经的刺激感,就像是被忽然点中穴位一样,刺激沿着脊背轻微地颤起来。 水珠有节奏地击打那片敏感肌肤,她整个人屏着气,两手按住浴室墙面,下颚抵在肩膀上方微微发红的皮肤处,不动声色地挺直腰背尝试保持姿势。但体内那股难以名状的麻感和瘙痒却不由自主往更深层渗透,好像每滴水都撩拨到了哪里。 她试着调整角度、让花洒角更低一点,对准那最集中的一点。 不自觉低语了一句,膝盖一软差点站不稳,只得抬脚靠墙支撑着。一只手扶住瓷砖,一只还在拿着花洒调整喷射频率。 但无论怎么试探,那感觉就像踩到半截斜坡。很舒服,有快感,可偏偏像差了那么点临门一脚的东西。高潮?网上都说女生会失神、颤抖、整个人飞起来——可她现在只是局部发热、小腹鼓胀、脑袋发昏……离所谓“顶峰”好像还远着呢。 “烦死了……” 许琳舟最终泄气地关掉水,把花洒挂回去。不甘心,却也羞得面红耳热,不是因为做这事本身,而是做得这么烂还没有结果。 擦干身体后,她裹着毛巾出了浴室,再回房间时阿姨已经回卧室关灯。整栋屋子陷入半昏暗静寂,她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还没彻底冷静下来的身体有些飘忽。爬上床,一扯被子便整个人缩进去,然后拉下枕边台灯光线调到最暗,仅留下淡黄圈在床中央照亮自己肚脐以下的一段曲线。 试试看吧,就一次。 反正托管的刘阿姨平时也不会随便进来,她房门还锁了。 而且…… 就算谢惟今晚真的后台监控到心率忽然升高的话,他总不能直接跑来问: “你刚才自慰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冷哼一声,伸出的手小心将睡裤和纯棉内裤缓缓退到膝盖。 裸露在空气里的部分肌肤稍带潮气,从肚脐往下是一片平坦而微紧的腹部,小麦色隐约过渡到更柔嫩细致的位置。她有点笨拙地把左手探入大腿内侧,食指刚碰触就打了个寒战般抖了一下—— ……有点凉,但也太软了。 这感觉和任何一次训练过后的拉伸都不同,那种指腹轻压过去瞬间传来的细腻滑润,不带汗却微微发热,似乎早已因方才那场失败冲刺而悄然分泌湿意,将敏感区映照得清晰异常。 许琳舟闭眼,不再逃避。手指慢慢分开外侧柔软瓣片,用指肚找寻其中最敏锐的地方来回画圈,一开始是缓慢、探索性的接触,很快在某次轻轻点压到一处之后,小腹深处一震似电流过脊椎,让她咬住唇弯腰埋进枕头里轻喘:“啊……” 原来用自己的身体获得愉悦,也真的不是传说而已。 指尖不停,一下一下加强力度,加快速度。 许琳舟整个人都蜷起来,小腹发紧、腿根酸麻,那种热辣从指缝渗入全身,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泄出压抑已久的不安与烦躁。但又仿佛还未抵达真正能爆开的边界,她握拳轻捶床单: “怎么还不到……” 眼角因高温潮湿变红,下唇被咬出浅痕;额角沾着洗完澡尚未全干的碎发,与挣扎呼吸交织出另一种凌乱动人画面 直到就在一次更加贴近核心的精准触碰之后,她猛然吸气,下体抽搐了三四下,全身猛然一紧,从指尖至脚趾都如电流劈中过! 意识模糊半秒,一股透明液体随着节奏慢慢溢出来。 然后是一片空白般的释然和平静,在急促心跳里沉沉坠入安宁深渊里。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那群男生虽然嘴贱,但这一点并没说错: 压力释放,是可以靠自己的方式完成的,而且很好,很自由。 一墙之隔微h 谢惟第一次察觉,是那天凌晨零点零八分。 那时他还在校内的信息组竞赛交流群里发着图纸,想把训练用模拟器加一个应急状态模块,忽然系统后端推送了一条异常睡眠心率记录提醒—— 许琳舟,睡前三小时内心率平均值比日常高了15bpm。间隔持续时间十七分钟。 那一瞬,他下意识推断是否为过度训练、体能透支或情绪波动,但随即翻了下白天她的训练曲线:稳定,偏低强度恢复日,无特殊异常。体温正常,活动频率没有提示额外负荷。 不像生理不适。 那是情绪性激活? 他轻敲几下代码面板,自制监控仪反馈上没有暴露性高压输入。而她从昨晚洗澡回来就再没离开房间,那种小幅稳定增长的心率……很像某种自我激发行为? 谢惟顿了一下,忽然记起那个时间点自己在干嘛。 他坐在书桌边,一只手搭在鼠标上,另一只在裤子底下。 那时候他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许琳舟晚上穿的那件运动睡衣,不贴身也不暴露,但她趴着做题时歪头挠脖子的样子、不经意间露出的腰窝线条……全都涌到他意识最深处。 他握住自己的时候甚至幻想过,是不是她弯着腰趴在枕头上喘气摸他……是不是她摸得慢又拙劣,每一下都生涩得让人忍无可忍。 而现在数据摆在眼前, 许琳舟,在那个时段附近,也正心率飙升近三十分钟?! 谢惟倏地停了动作,盯着光屏好一会儿。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胸口心跳混乱的鼓点。他微抬起身,让后背轻靠椅背,抿着唇角吞下心里乱涌的念头。 这个女孩,她也…… 他拉上被子准备睡,背后贴着的却是逐渐发烫的想象:洗完澡出来穿了什么、是在床上抱腿玩手机、还是直接拉了被子捂头钻进去;甚至,她的手是先放在肚子上,然后滑到哪种角度?是单指?掌根揉?湿得快吗,会轻喘吗? 第二天,许琳舟白天依旧照旧吐槽、咬笔杆烦数理化、吊儿郎当抢最后一块炸鸡块。他当然什么也没问,甚至表面一切如常:一起上学,一起回托管家,晚上还给她讲函数解析题,用平稳又略显温柔的语气指出她书写过程中的几个漏洞。她偶尔烦躁,就骂他“装清高”,他也乐得接话说:“合伙人失误率太高,回报风险堪忧。” 唯一不同的是:每晚十点半以后,他会关上房间灯,背靠墙坐着,把耳朵贴上与许琳舟房间相隔的墙壁,一动不动地听。 前几晚都是一片寂静,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 但终于,在第五个夜晚,当楼下刘阿姨关了电视、走廊归于沉静时,那边——有了微弱却清晰到不容否认的声响。 一点点声音透出来:模糊、微弱,但不是空调运作或窗帘拂动。是床单细微摩擦,加上偶尔极浅的一声吸气似喘息。 他的脑仁忽地被击中。 下一刻,他终于在被燥热包围的意识下,自我投降般伸手脱下裤子,将那灼热充血的性器握住,一边慢慢撸动,一边目光空空看着墙壁。 就仿佛能透过那几厘米距离,看见隔壁房那个汗津津的女孩正缩着腿,用同样忐忑却忍不住上瘾的手势一点点探索自己。 谢惟咬牙,不让自己出声。他想象她摊开双腿、指尖停在粉嫩褶皱中央,小麦色肌肤与那私密之处泾渭分明。他替她加快节奏,她动作生涩但努力地顶着呼吸节拍,他仿佛听得见她咬住枕角闷哼的一瞬尖叫。 精关失守前,他将脑中画面推向高潮:许琳舟眉眼颤抖、胸口剧烈起伏、下体颤栗地拱起腰背,而他就在旁边注视着,用唇吻去她额上的汗珠。 白色滚烫射出那刻,他背脊僵直,全身像是炸开般崩溃,然后狠狠喘了一口气,把早已湿透纸巾丢入床边垃圾桶里。 身体短暂空虚了一秒钟,然后,他笑了一下,带着一点无法形容的胜利感,却也涌起细微罪恶感。 这种偷窥一般的控制感,这种共鸣式释放带来的扭曲快慰,该不会是病态吧? 可很快,他就自己说服了自己。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数据连接于她身体,她身体熟悉我的支持系统。她在试图探索,我比谁都懂她、配得上成为那个让她安心沉迷的人。” 这不是偷窥,这是同步。这不是龌龊,这是契合。 谢惟翻身把毛毯重新盖好,在夜色下睁眼望向天花板。他知道,有些事情只是还没有揭晓而已,不代表不存在理由。而他有的是耐心等待: 等她哪天忍不住求他帮忙高潮; 等她开始承认,哪怕是“合作伙伴”这四个字,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体之间渐渐织就的那种暧昧电网丝丝缠缚,不可能退场。 让我来吧 这天窗外的晚霞已褪为暮色,托管阿姨刘秀英在阳台哼着小曲浇花碗。许琳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还热乎着。运动背心勾勒出她锁骨与肩膀的曲线,头发半干不湿,贴在脖颈两侧,短裤宽松、却因为肌肉线条而显得极有弧度,一双腿修长、紧实。 她才坐下没多久,还没写两行字,就听到房门被轻叩三下。 “进。”她以为是阿姨,头都没抬。 但随即,一股熟悉又清冽的冷香窜入鼻尖——是谢惟,刚洗过澡也换了干净睡衣,他的出现,总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我问你个事。”他一手插兜,靠在书桌一角,桃花眼慢悠悠盯着她脸看。 “什么事?”许琳舟翻了一页草稿纸,下意识抿口水。 谢惟垂眸:“你最近晚上,是不是……在自慰?” “噗——”许琳舟一口水真差点喷了出来。 谢惟挑眉,一副波澜不惊,“又不是没上过生理课。” 空气刹那凝固。 许琳舟脸红得从耳根烧到锁骨,下意识抱紧膝盖,但还是被激起不甘地顶回去:“你说这玩意儿干嘛?!” “心率曲线和体温异常规律,你觉得我会查不出来?”谢惟目光依旧懒散,那双深色瞳仁里却分明写满笃定。 他把一张图表投影到手机上,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这是你睡前30分钟心跳变化。3次高峰持续7到10分钟,全都是洗澡后——” “……行行行!”许琳舟暴躁地推开作业本,“我承认,是我自己弄的!反正睡不着、压力大……男队那群家伙说‘睡前撸一发睡得快’,我又不是傻,我照做怎么了!” 她扭头,一脸理直气壮,却更像暴露秘密后虚张声势的猫。 谢惟没笑,他只是走近一步,然后弯腰凑到她耳侧,嗓音压得极低:“问题不是你做了……是你不会做。” 许琳舟狠狠一愣,“哈??” “你自己掌控不好频率和方式,不利于肌肉放松,也会影响第二天训练。我重新计算了你基础性唤起反应周期和荷尔蒙分泌节律……结论很明确。”他的声音从淡然慢慢压低,“以后这种事,我来帮你。” “滚啊!你是不是变态?!” 他倒也不恼,只稍微收回半寸身位,眸光像月色落水:“我是你的合伙人,要对你的生理数据全负责。如果不能最优化……我要考虑撤资。” 撤资两个字,在她耳朵炸响了三秒,她腾地站起来,怒道:“谢惟你敢!我现在就把你小时候在学校倒买倒卖、假装生病逃课打游戏那堆破事统统告诉叔叔阿姨去!” 男生居然被威胁得笑出了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互毁的方式,你也会选?” 接着,他缓缓靠近,一只手掌按上桌沿,把许琳舟包进自己的影子中间。 他的唇线压下来,只差几厘米贴上她耳朵。他低声说话,每个音节仿佛吐在她皮肤上。 “我们合作这么久,不应该撕破脸。双赢更聪明,不是吗?” 语调拐弯,他继续道,语气像呢喃,又像轻挑诱哄。 “再说了,你自己那点小动作,用指节都找不到重点,每次到一半就在床上气喘吁吁窝回去,你以为我没听见?” 他的鼻息灼热,就停在她耳廓侧边。他连声音都开始慢下来,用某种精准击中的语速勾勒她身体记忆中最私密的节点: “高潮来临前你的呼吸会乱掉,小腹收缩速度会加快,然后是细微颤抖……但每一次,你都没彻底完成它。” “信我。”他的手覆上她的肩膀,掌心是灼热的,他整个人俯下时肌肉隐约崩起,被睡衣薄薄地裹着—— “只要一次,我可以弄得你很舒服,比你现在所有胡乱探索加起来还爽。” 此刻谢惟不是伪装的优等生、乖孩子,而是猎犬贴耳示弱却准备突袭,用懒散伪装锋利,把暧昧割裂成欲望。 许琳舟怔住,只觉后脊发麻。脸早就烧透,可偏偏嘴唇动不了一句反驳。半晌,她用最软也最不服气的方式憋出一句: “…你他妈神经病吧。” 非礼勿视微h 许琳舟不说话,眼神里写着挣扎,嘴唇抿得死紧。谢惟盯着她那张明显涨红的脸庞看了几秒,语气忽然软了几分:“给我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不舒服,以后我再也不干涉你。” 她皱了眉,那双杏眼盯着他,迟疑、警觉、挣扎,全混在一起。但或许是太好强,她终于抬手一挥:“……你不许看。我要盖毯子,你要是敢掀开,我就踹死你。” 谢惟笑了一下,懒懒地举起一只手: “行,我发誓,我只用手,而且不会看。” 床铺被拉乱一点,她趴回自己的床,抽起那条薄毯胡乱盖到腰部以下。 一边想着,一边更用力拉上毯子,蜷进床的最里面,小腿贴着大腿藏得死紧。他走过来,在床沿坐下,慢慢地把一只手伸进被窝里。 他的动作是缓的,小心、沉稳,但却透出某种控制下的克制和侵入感。他指腹先在她膝盖内侧轻碰,顺着腿缝上行。肌肤被水蒸气包裹过后还带着温热,指尖触及那片大腿根时,她明显绷了一下。 “别动。”他低声说。嗓音里带着一股沙哑的控制力。 许琳舟咬牙点了点头。 谢惟先没碰她那里,而是极有耐心地按揉她两侧大腿肌肉,先是股二头,然后延伸到内收肌,每一处都像是在做术前热身。 “……你这是赛前热身啊?”她咕哝了一句。 “不是,”他的语气轻,“让你放松一点,别紧张。” 他指节逐渐向中央靠近。当手掌贴到她下体附近的棉质布料时,他略顿了一下,那布已经被预先渗透过几分水意。 “唔……”她轻吸一口气,下意识要夹腿,被谢惟按住,“别夹,反正我看不到。” 接着他手掌包覆住她那一处隔着内裤揉了一会儿,等找到正确的位置后,先用掌根顶压住阴阜那块柔软突起,一边持续环圈移动。 许琳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被别人摸这个部位,一开始几乎不敢呼吸,可随着摩擦频率慢慢迭高,那股酥胀与钝感从皮肤下向腹腔扩散,她忍不住蜷脚趾。 被子里传出微弱衣料摩擦声,那些细小声音,让这屋子里的沉默变得格外旖旎暧昧。 “放松一点。”谢惟声音又低又黏,“你的心率已经升到92了。” “闭嘴……别讲数理公式行不行……” 谢惟轻笑一下,从毛巾中抽出右手指尖,将内裤往旁边一点一点拨开。他并没有贸然深入,而是两指分开那层小巧湿滑的肉褶,将那团早已肿胀起来的豆状体轻轻捏在指腹之间—— “啊……别、别太……” 声音在她嗓子眼打结,一阵生涩战栗让她缩脖贴进枕头。他的动作精准,每一次指腹轻压都带来一种急剧电击感,她快受不了,却又舍不得叫停。 被褥之上,他坐得笔直、脸色淡定,可睡裤下面欲火灼烧的性器却在他身体内部疯狂肿胀抽跳,每一次听到女孩忍不住漏出的呻吟,他就狠狠咬紧后槽牙克制自己不要掀开那层毯子将她整个人撕开一样操进去。 许琳舟不知道自己呻吟什么时候变成小声的呜咽,再后来则直接拽着枕套捂脸。 “谢惟,别再弄了……” “你现在才刚进入持续刺激期。”他的手不停,“高潮还没来。” “我不要高潮了。” “骗谁呢?” 他说完这一句,指腹揉捻的速度反而更快了。时而快速画圈打磨,时而用指甲边缘轻轻刮搔。 许琳舟的声音彻底散了,变成了破碎的、带着颤音的呜咽。毯子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大腿根部的肌肉绷得死紧,却又因为那持续不断的刺激而无法真正并拢。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又一股湿热的暖流正不受控制地从腿心涌出,将那片区域弄得泥泞不堪。 谢惟不再满足于单点的刺激,而是用两根手指,一上一下,夹住那粒敏感的凸起,节奏快慢交替,每一次向下按压,都像是要把它碾进身体里,而每一次向上提拉,又带起一阵尖锐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 许琳舟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除了徒劳地扭动和张嘴喘息,什么也做不了。 那快感太陌生,太汹涌,让她羞耻,又让她忍不住沉溺。 只剩下堕落般甘甜粘稠的一片炽热泥沼,把人拉到最深处。 终于,在谢惟几乎蛮横按压搓揉之下,她腰猛地一抖,液体汩汩地涌出,把内裤都打湿了一大片,还顺着腿根流到大腿内侧。 谢惟感受到液体喷涌浸透掌心,而许琳舟在他掌下扭腰战栗,那感觉几乎将他拉扯入沦陷边缘,他自己甚至差点忍不住一起射出来…… 他现在想吻她、想操她、想让自己的东西顶进去看她被塞满时咬唇哭出来。但不能。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谢惟盯着听着女孩轻颤喘息,看汗珠顺耳侧滚入枕头。他的呼吸早已失序,可脸却冷静如常。 等到震颤结束,他缓缓把手抽出来,为她盖好毯角,又将落下来遮住眼睛的发丝撩至耳后:“我没骗你,对吧?” 被褥底下还留着许琳舟濒临高潮时颤抖的小腿印痕,而她本人已经靠坐在床头,膝盖拉起,毯子胡乱堆在腰侧。肌肤还是发热的,尤其是大腿内侧一整片,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贴着被单微微冒出的细汗。 谢惟则坐在床边,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冷静,掌心却仍隐约带着她的温度。 “……你怎么知道这些啊?” 她眼神躲了两秒,装作不经意地拿起水杯,避开他注视的那道视线,“之前和别人做过?” 语气试图故作轻描淡写,可耳尖泛红暴露了一切。许琳舟不喜欢示弱,尤其是情绪层面的弱。但刚才那场近乎被掏空的高潮让她虚浮得整个人仿佛都没骨头了,说狠话显然底气不足。 谢惟轻笑一声,一手慢慢解下刚刚戴上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圈,在指尖缠了几下。 “造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缓慢靠近一点,手肘撑到床垫边缘位置,上半身前倾,没有压近,只是拉近了气场与气息之间的距离。他这一靠,让许琳舟不自觉紧张到抓住瓶身。 “我说要帮你,就不会乱来。所有触发点位、力道、分泌曲线,还有你的个体反应,来之前都做好了功课。” 许琳舟撇嘴,“你这是在搞人体实验吧。” “不也挺有效。”他声音平稳,尾音压得更低了一些。 然后谢惟抬起眼睛,眼尾略翘,被上方灯光割出一点光泽。他向前俯身一点,声调不紧不慢, “不过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比你自己弄舒服?” 记得留门 “不过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比你自己弄舒服?” 这句话像颗火星点进毯子底下残留的湿意中。 许琳舟几乎是本能地别开头,脸瞬间红透到脖子根:“……稍微……舒服一点吧。” “只是‘稍微’?”谢惟忍笑。 他说完,站起身。许琳舟正想转头,他却像个谈判达成的负责人一样拍了拍睡裤: “那以后——我每周帮你两次。” 许琳舟回头皱眉,“谁同意了?” 谢惟看着她,还特意歪头确认一眼毯子底下泛红的小腿有没有收起来:“不许自己偷偷来了。没经过我计算的数据,你可能拉伤、紊乱节律,还可能成瘾。” “成瘾你个大头鬼!” 他说一只插进裤兜,另一只拉直自己的睡衣衣摆。这人穿睡衣也讲究,条纹线整齐对称,下摆利落,就连走出房间时脚步都克制,像从未参与过交媾一样理智周全。 许琳舟盯着他背影几秒,觉得那种从容优雅真的欠打。正想去一趟洗手间,就听见隔壁墙体传来微不可察的一点响动—— 一下,两下,声音不大,但具穿透性。 然后节奏越变越快,好像墙后那边某个男人靠坐在床边,一只手极快地撸动着自己的性器。 她下意识屏息,只敢用眼角瞄墙面方向。声音是真的压不住,是他刻意克制下却无法完全抑制的轻喘,还有偶尔溢出喉咙的几声低吟,钻进她的耳朵,把先前她身体被打开的某个片段又完整回放了一遍。 汗毛一点点立起来。 她握着水杯缓缓放下,有些发愣地看向窗外天色早已暗透的夜幕,又扭头回望床铺最深处那片潮湿得还没干透的小角落,嘴唇动了一下,小声骂了一句: “……什么嘛,装得那么正人君子。他不还是一样有需求。” 隔壁墙面那头的响动本来还只是隐隐约约的摩擦,接着忽然一声“砰”,床架狠狠撞了一下墙壁,震感几乎透过床头传导到许琳舟的后背。 她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往后一缩。 砰—— 床头的水瓶被碰翻,滚落在地,啪哒一声滚得老远,在夜色里刺耳得过分。 许琳舟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把自己团成一团,缩进毯子里。那片湿意尚未完全散尽,小腿肌肉也还在轻微痉挛,但她的大脑瞬间清醒到了极点。 “舟舟?” 隔壁传来的男声低哑发沉,比平常多了一种含着尾音的黏腻气息,那声音不需要任何画面辅助,她都知道他此刻喉结压着灼烫,一句话刚出口,呼吸就黏回舌根。 谢惟显然正在释放之后,还带着没散尽的情欲热。 “我、我睡了!”她嘶着嗓子喊了一声,用被子死命盖住脑袋,仿佛那层布能屏蔽掉现实的厚重入侵。 但随即,她听见了那熟悉的拖鞋声。 先是一脚踩进门边木地板上,微小咯吱声逼近,再是卫生间方向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响。那是他打开水龙头的动静,有节奏,又有些潦草,好像急着洗去什么似的——或许是精液,又或许,是欲望之后残留的某种颤栗证据。 她浑身都绷紧了,却怎么也挪不动。她知道那人今晚不会安分。 果然十分钟之后。 “咔哒。” 她房门被轻轻推开。 霎时间,她心脏几乎悬至嗓子口,装睡的策略从未这么糟糕,因为她连呼吸都来不及伪装好,就已经听见了他的脚步踏在自己床前的声音。 “真睡了?”他低低问了一句,几乎贴近,声音软,但明显笑意未褪。 床垫随即陷下一小块,他坐了上来,一股白松香裹着水汽靠近,在鼻尖徘徊。他俯下身,用手指撩起她额前被黏湿的碎发,然后一路缓慢地向下,指腹滑过她鼻梁和嘴角。 “睫毛在抖,装睡技术和你撒谎一样差。” 许琳舟闭不住眼了。她猛地睁开,愤愤想顶一句什么,却一下撞进谢惟近在咫尺的脸。他离得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左眼角那枚极浅不易察觉的小痣,还有刚洗完头后仍滴着水珠的一缕发梢正垂下来。 她鬼使神差伸手想帮他拭去那滴水,却被他迅速扣住手腕,掌心相贴的位置甚至传导出了她肌肤未褪尽余热的一点抖动。 “听到多少?” 他语调还算克制,可嗓音尾端沙哑又黏,不加掩饰地暴露出他还未散净的生理冲动。 “什么听到……”许琳舟强撑嘴硬试图收回手腕,却像被锁定一样动弹不得。 谢惟目光扫过她半湿不干的颈线,又低头靠近,在毫无预警中贴上她额头,湿发划过她耳际,留下触电感,带着挑逗笑意: “实在好奇的话,下次可以直接过来看。或者……帮我?” “神经病啊!!”许琳舟红透整张脸,下意识反击,一脚蹬出去,却被谢惟单手擒住脚踝。他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用力,仅仅稳住,指腹圈在脚踝骨上来回打转,那一点痒意仿佛顺着皮肤纹理钻入后脊,让她整个人惊叫出声: “你放开!” 谢惟勾唇看了两秒,然后松开她脚踝站起身。他指节整理了下衣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一边走到书桌前,弯腰替她关掉仍亮着的一盏小台灯: 屋里顿时陷入温暗混光之中,只余床头处透过窗帘缝隙漏出的细碎月光,把少年的侧脸勾勒出明暗深刻轮廓。 他说:“周三晚上第二次。” 顿了一会儿,似乎思考完补全陈述,然后转身时扔下一句足够暧昧的指令: “记得留门。” 别想逃掉 早上七点多,屋里还陷在一片暖昧的静寂里。 谢惟醒得比平常晚了几分钟,整个人窝在床上,手臂搭着眼睛遮了会儿光。脑子里浮着层混沌,像薄雾缠着,不肯散开。他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身,赤脚踩到木地板上,穿上鞋走去洗漱台。 镜子里照出一张眉眼低压的脸,耳廓上还带着没褪尽的淡红色,像是睡得太熟,或者梦里耗了力气。 洗完脸、换好校服下楼时,屋里依旧悄无声息。谢惟目光扫过餐桌,只有自己那份餐具安安静静地摆着,盘里是卷饼,碗内是小米粥。 他偏头朝厨房瞥了眼,嗓音还带着起床后的哑意:“刘阿姨,舟舟呢?” 厨房里油烟弥漫,刘阿姨正拿着锅铲,把撒了葱末的蛋饼翻了个面,头也没回地回话: “早就出门了。我起来的时候,她洗漱好换完衣服了,抓了块面包就跑,说要早点去训练……平时你们早训也没这么着急吧?” 谢惟用筷子夹起一张卷饼,低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许琳舟在躲他。 他不意外,也不急。跑得再快,不还是要回来的。 七点半,教室门吱呀推开,晨光被挤进狭长的缝隙里,泛着微亮的白。 谢惟早就在后排落了座,安静翻着一本小册子。阳光顺着窗户洒进来,落在他黑发上,浅浅勾出一圈柔亮的金轮廓。 位置是他自己申请的——最后一排,靠窗。 名义上是“通风好、方便思考”,实际上,只为了一个方便:随时可以看见许琳舟。 竞赛生身份赋予了他某种“特殊待遇”,他又懂得把姿态放软,不显得张扬,于是这种便利从未被老师质疑。 他们省流行信竞,况且谢惟初三就在NOIP拿过省前二十,没有老师想在资源上亏待他。 前排空着的那个位置,一直没人。 第一节英语小测的铃声响了十分钟,许琳舟才火急火燎地冲进教室。 她穿着校服外套,换了运动短裙,鬓角汗湿,脸颊带着一层刚跑完步的粉色光泽。身上还带着一点晨练后的潮湿气息,混着阳光的味道,看起来又鲜活又明亮,像一块软热的糖块。 胡晓晨一边偷偷看老师有没有注意,一边伸手捅了捅她:“喂,干嘛去了?英语小测你知道吧?” 许琳舟喘着气,把球拍靠在桌腿旁,压着嗓音回了句: “操场练体能。” 胡晓晨皱眉:“汗都流到锁骨了,快擦擦。” 许琳舟一边用袖口抹脖子后面的汗,一边抬眼,不经意地瞥到后排那道靠着窗坐着的人影。 他手指从耳侧拨过碎发,然后抬起唇角,那表情意味不明,只一个人能懂: ——逃得远,不代表不被抓回来哦。 第一堂是数学课。 老师背对着大家,手腕挥动着,在板面刷刷写着导数与极值问题的专题标题。教室里静得出奇,只有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动的窸窣声,与粉笔摩擦声细细缠绕。 谢惟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 桌面一尘不染,笔记规整,一笔一划仿佛也被严格审视过。他的眼睫微垂,手在纸上飞快地记录,却不时从课本的余光里,撩向教室第三排。 许琳舟侧身坐着,阳光轻轻刷过她的侧脸,细软的碎发贴着鬓角,笔握得松松的,手肘压着桌边,姿势带出一种散漫的的气息。 谢惟盯了几秒,眉眼弯了弯,垂头在笔记旁空出一行字。 写着:“多峰函数小心隐藏次极值。” 尾笔无意拉得很长,末端划出一道无端舒展的线条,是被思绪扯走的证据。 铃声响起,全班哗然变响。讲台上的粉尘未落,班长就急吼吼地站上去: “通知一下,三周后月考啊!” “卧槽来真快……” “我才刚复盘完上次题目啊这题库不休息的吗?” 议论声瞬间四散,小范围地爆开三五堆小团体。同桌说笑、试卷飞舞。有人干脆冲到走廊吃零食,有人围着老师问考点。 谢惟将讲义慢慢装回抽屉,神情依旧是乖学生模样,可眼角余光清楚地捕捉到一个动作。 许琳舟从位置上起身,准备出门,她步伐自然,却有意绕过人多的前门,往后门走。 “许琳舟。”路过最后一排时,谢惟淡淡唤了一声,不轻不重,正好卡在三个同学说话间隙,把名字送进了周围人耳朵里。 女孩脚步一顿,果然像被踩住尾巴的小动物那样回头:“干嘛?” 谢惟站起身来,大步靠近两步,从侧兜里摸出个银色保温杯,拎着瓶身甩到她面前:“你水壶昨晚落家里了。” 四周好奇目光登时射过来几道,有同学明显停了动作盯这边看,一旁刚跑过来补作业的李想差点撞上座椅腿,又快速坐好假装翻试卷,但偷听得分外认真。 许琳舟躲闪着眼神,伸手接过:“谢谢。” 瓶口轻撞指背,便触电似地缩回指尖,小臂绷出隐约的线条,好像连汗毛都惊了一下。 “早上训练累吗?”谢惟没给台阶,而是顺势问了一句,声音稳妥自然,仿佛只是普通朋友间日常关心。 “……还行。”她含糊地咕哝,但眼睛看都不看他,就盯着门口出口方向。 下一句却从耳后滑进来: “周三别忘了。” 许琳舟骤然抬头,两眼圆睁:“你——” 他却接得极快:“交作业。” 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周三不是交物理作业吗?” 许琳舟咬住牙关,把那个保温杯重新往胳膊弯里一夹,然后飞快回了一句:“知道了。”说完就径直甩开马尾走人了。 马尾晃得极大,摆动随着她转身扬起一道凌厉弧线,只属于少女的逃避意图混杂其中,但谢惟就这么看着,看得很悠闲,也很满足。 他重新回座位,还没落下书包拉链,就听张砚东凑近:“诶诶诶谢老板,你和许琳舟是不是关系挺好啊?” 谢惟轻挑眉,一副不置可否但礼貌回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怪不得……”张砚东若有所思。 谢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翻出下一节课的课本。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周三晚上的计划。 下午放学后,许琳舟小跑去了球馆。 鞋底摩擦地面的“唰唰”声,拍球带起的空气爆裂,一声高过一声地闷响在场馆回荡,混着青春期特有的热度和尘土味。 许琳舟脱下校服,换上那套贴身的训练装——黑色紧身背心加压缩裤,干脆利落地裹住她一米七的高挑身形,肩背宽阔,腰线结实,肌肉线条分明。 她站在场地中央做拉伸时,背脊一弯,肱二头肌线条瞬间收紧。 “许琳舟,赵筠,热开一轮。” 教练一声令下,她甩甩手腕,拎着拍子走向场地另一侧——那边,那个新转来的少年组冠军赵筠,面无表情地站着,冷着一张脸,身板小却扎实得像棱角分明的刀。 两人相对而立,气场嗡嗡炸开。 边上几个女生压低声音,兴奋得挤成一团。 “赵筠今天带了新拍!” “你看她眼神,跟要撕了许琳舟一样!” 啪—— 球一发出,全场瞬间安静,只剩空气被撕裂的呼啸,和球拍重击的炸响。 许琳舟脚下错步,横移,急停,拉回中线,连汗滴甩出去的弧线都利落得像刀。赵筠咬牙硬扛,脚下生风,两人一上来就是十几个回合不带喘息的生猛对攻。 围观的人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女队长凑到助理教练旁边,压低声音: “她回球比上周稳太多了……状态有进步啊。” 而场上,许琳舟根本没听见这些。她眼里只剩下赵筠那双盯死猎物一样的眼睛——冷,狠,还带着点想把她逼出界的紧迫。 想压她?没门。 许琳舟咬了咬牙,趁着赵筠一拍稍慢,猛地一记斜线抽击,球速飙高,直戳对角。 赵筠起跳扑救,堪堪拍到边,却力道没控住——出界了! 场馆静了两秒,零星的掌声才响起。 许琳舟转着球拍落地,冷淡地原地小幅度旋了一圈,额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脖颈,泛着薄汗的皮肤在灯光下湿亮亮的,耳根染着微红,一呼一吸都像是刚从炽烈对抗中杀出来的。 比赢球更炸眼。 一场训练,还没完,四周的男生已经偷偷咽了咽口水。 教练点头示意换人,赵筠咬牙回到替补席,一言不发,眼神却死死锁着许琳舟的背影,倔到骨子里。 许琳舟坐下,咬开矿泉水瓶盖,仰头一大口灌下。水顺着喉结滑动,每一下咽喉的轻弹,像是体内仍然燃着火。 “火气挺大。”耳边突然落下一道熟悉而慵懒的声音。 谢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场边的栏杆上。 他还穿着标准的校服,扣子扣到脖子,姿态却懒散极了,单手插兜,眼里全是刚才攻防细节的数据,像机器一样飞快演算。 “状态比上周还好。” “废话。”许琳舟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瞥他,“被老陈天天骂,我不疯谁疯。” 谢惟轻笑,眉梢一挑,补了一句: “尤其昨晚,消耗得那么彻底。” “谢惟你闭嘴。” 姑娘暴躁抄起球帽扔向他,被他精准接住,然后重新挂回栏杆上。围观几个男生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觉得他们斗嘴都带某种火花味道,看似拌嘴其实暧昧十足。 夜训拖到了九点半,场馆外的夜风已经有些凉了。 谢惟坐在台阶尽头,膝盖顶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刷题一边时不时抬眼。 直到许琳舟拎着网球包从场地出来,外套搭在手肘上,鞋带一甩一甩,他才慢悠悠合上电脑,站起身,步伐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托管的地方离得近,穿过教学楼背后一条安静的小路,十分钟不到。 两人并肩出校门时,天已经黑透了。 风扫过路边的桂花树,细碎的花瓣被吹进砖缝里,零零落落地贴着,像是夜色里隐约浮动的小光点。 许琳舟肩膀微微下沉,步子不疾不徐,身上还带着训练后的余温,发丝粘着鬓角,整个人安静得不像话。 谢惟本就没指望她说话,自顾自掏出手机刷了眼消息,随手扔个话头:“你今天反手截击用了‘二步-上勾’吧?” 风一过,话音被拉得散散的。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脚下小碎石被鞋底压过,“咯吱”一声响,连个“哦”字都没送。 谢惟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又补一句:“下次那种多拍快攻点位你别硬怼直线,你直线习惯太明显了。” “你说完了吗?”她终于转头,声音干净、利落、不耐烦,连喘气都带着“别再唠叨”的信号。 谢惟垂眸笑了一下,并没有接话。 他这副模样,是她最烦也最难办的那种;明明在挑衅人,却一脸礼貌。 回到托管阿姨家时,桌上摆着一盘青椒鱼块,一盘茄子酿肉,还有一碗冒着甜香气的红糖小汤圆,是专门给他们留的。 谢惟换鞋动作利落,进门第一时间洗了手,走到餐边柜慢悠悠拿了碗筷:“我去热,你先去换衣服。” 许琳舟哼了一声,懒得理他,把球包甩进卧室,自己一头扎进浴室。 门关上的那一瞬,她背脊还绷着,肩胛骨在灯光下薄薄一层,最终却沉默着隐入夜色。 厨房里,微波炉滴滴响。 谢惟站在暖黄灯光下,手指漫不经心地整理餐巾纸,一边侧头,斜眼扫向卧室那扇掩着的门。 他眉目平静,唇角却悄悄勾起。 女孩的防御从来都不是问题,现在这个状态,总比早上比之不及要好。 况且身体会记得信号,不听人控制的记忆,总比语言来得诚实。 专业关系微h 周三很快到了,这天晚上许琳舟从浴室出来时,额前和脖子边沿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她裹着毛巾,站在镜子前把贴在脸颊的碎发拨开。热气笼罩着整间浴室。她知道今晚是“周三”,那个谢惟所谓要“执行合伙协议”的时间节点,但到现在,他都没主动提一句。 那他是不是已经忘了? 或者……放弃了? 她咬着下唇,有些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就当她以为今晚也许会就这样过去时,打开房门,却看见里面的灯明晃晃地,将谢惟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 他换了睡衣,规整白T搭着薄长裤坐在她床沿。手肘撑着大腿,背稍微往前压着,指节闲闲地绕了一圈,见她进来,那双桃花眼没有一点诧异。 许琳舟脚步猛然顿住:“你变态啊?谁让你躲我房间的?” “周三到了。”他语气很轻,不缓不急。 她咬牙没搭理,拎着吹风机绕开他,快步插上电源。 但谢惟起身,在她刚碰到插座的一瞬间,扣住她的手腕,力道稳狠,把她按回到床沿。 “我来。”他低头,声音在她耳后滚动。 她挣了下,被他迅速制住。他膝盖顶住床沿,胸膛贴着她背脊,完全把她包住。 吹风机被他打开,热风扑面。 “不要我自己来!” 她想挣开,但谢惟下巴轻轻从耳后贴近:“别动。又不是没摸过。” “谢惟你——!”许琳舟耳根一下子烧了起来,可手上的动作被他牵制得死死的。 谢惟拨开她湿漉漉的发丝,从头皮开始,一寸一寸抚过,指腹贴着发根细细揉动。 呼吸落在她脖颈,热气黏在皮肤上。 指节划过耳后,她轻微一抖,肩膀下意识想躲,被他用另一只手捞回来,强硬地压坐在自己怀里。 许琳舟气息乱了,小声骂:“谢惟……你干嘛……” 吹风机啪地被关掉。 谢惟扣住她腹前的手臂猛地收紧,把她整个拢进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顺着睡衣下摆探进去,掌心贴上她潮湿滚烫的皮肤,掌骨一寸寸推上来,从腰窝,抚到肋骨。 “今儿换个姿势帮你。。”谢惟低笑,气息贴着她肩膀。 掌心撑着她腰,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方向压,呼吸喷在耳根,细密得要渗进骨头。 许琳舟猛地睁大眼:“你别乱来,我才洗完澡!” “当然。”他的声音太冷静,“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没穿内衣。” 说完那一瞬,掌心托住了她湿热微滑的乳房,慢慢收紧指节,揉捏了一下。 “嗯……!” 许琳舟没能忍住,喉咙里漏出一声轻喘。她想要躲开,可腰间被他锁得死紧,只能局促地小幅度挣动,反而让胸脯在他手中蹭动得更明显。 谢惟低笑,声音贴着她耳边,带着微微的呼气:“这就有反应了?” 他的拇指灵巧地挑逗起敏感的小突起,轻揉、捻动,指尖的细腻度与力度配合得天衣无缝。 许琳舟咬住下唇,脸颊发热,小腹深处又酥又麻,一股隐秘的空虚感迅速蔓延到腿根。她能感觉到下体渐渐湿润,坐在他腿上时,那片湿热直接透过薄薄的睡裤,黏腻地贴上。 “谢惟,别……”她嘶哑地开口,却毫无威慑力。 谢惟稍微变了个角度,把她整个人更彻底地环在怀里,胳膊肌肉紧绷着,一边揉弄一边问:“舟舟,这里是不是最怕痒?” 拇指在她乳头上用力一捻,指腹磨得发热。那一下让许琳舟浑身一抖,腰腹本能地向前一缩,却还是被死死压制在他臂弯里动弹不得。 “别乱动,不然又要重来一遍热身。” 许琳舟咬牙,耳尖红透:“热什么身,我看你根本就是——” “你穿着衣服,我又看不见,”他贴近了点,下唇顺势擦过她后颈碎发之间滑腻又滚烫的皮肤,“我们还是很健康专业的互动关系,不是吗?” 她气得话都结巴:“你管这叫专业?!” “不信?要不我们记录下来,用数据看成效?” “谢惟!!!” 她又羞又气,挣扎剧烈,但反而让胸口被揉搓得更狠。 谢惟一边笑,一边加重指尖的力度,把她的乳肉按压出饱涨滚烫的触感。 胸膛抵着她的后背,呼吸粗重。 他已经硬了,顶在她臀后,却像故意忍耐,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心的热涨曲线。 许琳舟喘得发紧,小腿绷直,膝盖磕在床沿发出轻响。她乱动,头发糊在额角。 谢惟低下头,唇点在她耳后,贴着汗湿发根亲了一下,温度高得吓人。 “乖一点。” 唇瓣沿着她脖颈一路往下,细细吻着,每亲一下,手上的揉弄就更深一分。 许琳舟的耳垂、后颈一路被吻过,肌肤又湿又烫。她小腿绷着,却根本使不上劲,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 谢惟轻哼一声,舌尖扫过她耳骨,一阵又麻又痒的刺痛感爬上脊背。她下意识躲开,他却贴得更紧,声音挨着她耳边开口: “反正都摸过了,还怕什么?” “唔……别……”许琳舟咬牙压着声音,细细低吟。 谢惟没有停,一边吻她脖子,一边空出一只手,顺着她腹侧往下。 许琳舟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太晚了。 他利落地扯开了睡裤和内裤间的缝隙,一根手指插入她早已湿透的下体。 指腹碾着柔软细腻的褶皱,一下一下拨弄,黏腻的水声在安静的空气里格外明显。 许琳舟浑身发烫,呼吸断续发紧。 谢惟贴着她耳边吐气,指尖在湿热的缝隙间来回拨弄,每一下都能听见细碎的水声。他的手掌按住她的大腿内侧,低声命令:“腿分开点。” 许琳舟咬着牙,“我不要。” 谢惟笑了一声,气息压得更低:“屁股都抖了,还夹着我手指,嘴上说不要?” 他的左手还在揉着她的乳房,用指腹碾过挺起的乳头,揉捏、上提、推挤,带来连绵不断的战栗。 右手的指节慢慢张开,贴着滑腻的褶皱打着圈,又重新按住最肿胀的位置,指腹时轻时重地碾揉,让许琳舟腰间的力气一点点散掉。 许琳舟死死揪住裤缝,喘得断断续续:“别按那里了……” 谢惟埋在她肩膀边,鼻尖擦过她锁骨的洇湿肌肤,嗓音低哑:“不按这里,你怎么爽出来?” 话音未落,他的指腹缓缓压住小小的肿块,开始有节奏地打圈。 许琳舟喘不过气,试图扭动躲开,但反而让谢惟探得更深,蜜液沾满两人交界处,水声变得急促。 谢惟低笑,带着藏不住的粗重喘息,一边收紧怀抱,一边加重手上动作。他攥住那团肿胀的肉,用两指快速揉蹭:“乖点,先让你爽一次。” 许琳舟抱着他的手臂,急促喘息着,每一下呼气都从腹部被挤出来。 忽然,她的下身猛然收缩,伴着一股热流冲出,身体一阵阵发麻。 还未等她缓过来,谢惟已经悄无声息地探进去,指尖裹着她溢出的液体,在滚烫湿软的地带缓缓拨开。 冰凉的指节贴着唇肉滑动,每当指节稍用力,空气中便能听见更响亮的水声。 许琳舟本能夹紧双腿,身子因为刚高潮过而过于敏感,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硬挤出声音: “里面不可以!” 谢惟贴着她的耳侧,声音压得极低:“自己没敢碰过里面?” 许琳舟羞得牙关紧咬,脖子垂着,膝盖也死死收紧。 谢惟伏下身,额角抵着她的耳边,耐心劝着:“指甲修过了,不会弄疼。你刚高潮过,g点更好找。” 他呼出的气息炙热,每一寸靠近都让许琳舟背脊一阵阵发烫。 “谁要你找那种地方啊!”许琳舟咬着牙骂,但下身还是不由自主松开了一点。 她的肩膀泛着热气,细汗浮出毛孔。 谢惟低头,咬住她发热的肩窝,齿尖压出一片更深的红痕。右手食指顺着缝隙探进去,触到湿滑的一瞬,肌肉无声收紧,像要把他的指节整根裹住。 嘶—— 许琳舟整个喉咙哏叹了一下,只觉一处柔腻马上被撑开,整个身体不争气蜷缩,却又夹得那指更吃进去几分。 她下意识地推了推,却被谢惟一手按住腰侧,纹丝不动地禁锢在怀里。 指节在体内缓缓旋转,带动内壁一阵阵搅动。谢惟埋在她耳后,低声哄着: “别夹这么紧,放松点。” 许琳舟气得胸口跳几跳,可又咬不出反驳,只能鼻子冒着热气,一面拼命屏息。但小腹处逐波绷紧又塌陷,逼得她腿抖到汗在膝盖滑成细条。 谢惟感觉到这松动,凑近些亲了亲她发湿的睫毛,然后带着点反常隐忍的耐心,缓缓按入第二指。 唔!许琳舟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陌生的饱胀感让她不知所措。她下意识收缩着排斥入侵者,却听到谢惟在她耳边发出闷哼。 他的拇指轻轻压上她前端的小核,茧化的指腹粗糙而热,细细地磨着那处敏感。 体内的两指开始缓缓顶弄,每一次动作都带动湿润褶皱一层层缠裹上来,炙热又粘滞。 谢惟额头渗出汗珠,声音低哑得发狠: “好紧。” 他搂牢她腰,动了动手指,在其中一块粗糙的软点停驻。 “嗯啊!” 许琳舟一下子崩了,后脚跟踢了踢他的腿,呼吸断断续续。 “别、别按那……” 她还没说完,就被谢惟锁死动作。他精准找到那块软肉,变换角度,一次次刮擦。 不同于阴蒂外露的细腻灵敏,这里带着一种深藏体内、隐忍又迟钝的鼓胀感,每一下按压都像在内部悄然搅动,带起一层层模糊发涨的颤意。 “不要了,好奇怪!” 她软着嗓子抗议,声音绵软哑哑,毫无力气。 谢惟伏在她后颈,亲着她汗湿的发丝,压低嗓音哄: “哪里奇怪?这儿本来就是用来舒服的。” 许琳舟努力躲开,但身子弓得越高,臀部却越往后推,正好撞上了他裆部那块炙热的硬挺。 谢惟闷哼一声,额角抵着她耳根,喘得急促。裤子早被汗湿,布料绷紧,每当他指节深入一点,腰就自然往上挺,炙热的阳具就在她臀缝里碾磨一寸。 肉体间的炽热几乎烧得人发狂。 谢惟贴着她耳边,咬着牙发声:“故意夹我,嗯?” 许琳舟羞得浑身发烫,想逃,想躲,但只要谢惟一按那个点,她整个骨盆就像抽搐般收紧,把身后的一切卷进来。 挣扎只让一切更混乱。 腿根被炙热的肉棒来回碾磨,粗硬滚烫,每一下都压得她肌肉发颤。 前方的小穴被探揉得又深又重,指节一次次抵进花芯,几乎把她揉碎。 谢惟的拇指又重新扣上她的小豆子,指腹细细摩擦。 小腹深处一阵阵胀麻感翻涌上来,像无声的波浪,越卷越高。 她睫毛颤着,眼前雾气蒸腾,耳边只剩谢惟炙热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喷在她耳廓和脖颈。 “再高潮这一次,就让你休息。” 谢惟吮着她耳垂,声音又沉又哑。 话音刚落,她腰腹紧绷的肌肉一下卸了力,整个人软了下来,长长吐出一口带着细颤的气,身子无力地靠在谢惟怀里。 大腿内侧湿热得一塌糊涂,小穴内壁轻柔而密集地抽动着,收紧,释放,又收紧,每一次都牢牢缠裹着谢惟的手指。 谢惟停了停动作,指尖缓缓抽出,带出一串湿腻的水声。 他额头抵上她的后颈,笑了一声,气息扫过她汗湿的皮肤, “好了,下次换个姿势,面对面坐。” 互利共赢 房间只剩下许琳舟渐渐平稳下来的喘息。 她靠在他怀里,身体松弛,衣服皱乱,短裤卡在髋骨边缘,半掩半露。她呼吸软短,背后贴着他的胸膛,还带着余温。 谢惟低头,在她额发上吹了口气。 女孩动了一下,小幅度,不情愿。 谢惟嘴角上扬一瞬,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下一次,周五。” 许琳舟眉心一跳,立刻反应过来,“……哈?谁跟你说好了?你怎么直接定了?” 谢惟将下巴重新抵回她肩窝,“我们说好了每周两次,你不记得?” “谁会排得跟上课表一样?”许琳舟咬牙,声音压低着,手指却死死拽着他的袖子。 身上凉意涌上来,她只能缩在他怀里。 谢惟却理直气壮地继续:“周一到周五挑两天;周末你要回家,我又不可能爬你家阳台。这是最合理分配。” “你再说一次‘合理’我就拿球拍打你。” 谢惟轻笑了一声,舌尖顶着她的肩膀后方,贴着皮肤啜了一下,“行,那我换个说法——是‘最大化训练恢复期性释放频率’,好听一点?” “谢惟!”她猛然侧头瞪他。 两人的鼻尖几乎撞在一起。她瞪着他,瞳孔里还有未散尽的湿光,能看见他眼角发红的痕迹。 她咬了咬牙,别开脸。 “你就不能不说话吗……”她还是低声嘀咕了一句,“安静两分钟都不会?” “可以。”谢惟答得特别快,“如果你今晚留下我一起睡。” “…滚。” “我不滚,只移一下。”他说着,故意挪了挪腿,将自己更完整地贴紧她从后面拱起的臀型,顶了一下。 薄薄的短裤绷住了。 谢惟贴着她耳边,呼吸沉重,“舟舟,我压不住它了……” “别叫那么亲密。”许琳舟背肌瞬间绷直,“谁让你用那个语气喊我小名的!” 他小腹抵着她尾骨,隔着一层布料,硬挺的轮廓顶着她。他明白,如果再动一步就不是“引导”,而是完全越线。 许琳舟缩着身子,半边脸埋进自己肩窝,不肯搭理。谢惟低头,手指拂过她额前因汗湿而翘起的碎发。 “周五的时候,要不要提前做点心理建设?” 他语气温吞,仿佛只是在闲聊。 许琳舟没有反应,肩膀微微绷着。 “就当我帮你按穴位疏通经络。越放得开,你身体的反馈会越好。” “…呸!禽兽!” 谢惟像没听见似的,手臂从后收紧,牢牢抱住她。下巴顶在她锁骨上,轻轻蹭了蹭。 “你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他凑近,鼻尖贴着她后颈缓慢移动,嗓音压得很低,“柠檬味的。” 他的呼吸拂在她皮肤上,一点一点地烘热那片区域。 许琳舟一开始只是轻微缩了一下,但随着谢惟的手掌落到她腰侧,揉着她刚训练完紧绷的肌肉,她整个人渐渐松弛下来了。 “果然放松很多吧?”从腰窝缓缓地捏着她两侧紧绷的肌群,指腹不断地揉、探、推,“明天应该不会酸痛。” “你能不能别总是……”许琳舟终于忍不住咕哝,声音黏着喘气,“别用正经语气说这些事。” 谢惟轻轻笑了下,但动作没有停。 “什么事?”他故意装傻。 许琳舟咬紧牙关,闷声抗议:“……你知道的。” “哦。”他点点头,假模假样地总结,“你是说帮你放松?肌肉护理?还是帮合伙人提升恢复效率?” 许琳舟别过脸,耳朵连着脸颊红透了,肩膀紧紧绷着,但没有推开。 谢惟安静了一秒,慢慢把她整个搂进怀里,呼吸在她耳后交错。 屋里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窗外偶尔有虫鸣。 但手,不安分起来。 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衣,慢慢上滑,从肋骨擦过,掠到胸下,再悄无声息地滑回来。。 她能清楚感知到他动作里的暗示,每一次接触,都在边缘反复试探。 这时他忽然低声开口:“你今天接赵筠那个斜线球,很漂亮。” 许琳舟怔了一下。节奏被他跳跃的话题打断。 “还行吧。” 她勉强稳住嗓音回答,耳根还是慢慢烫了起来。 谢惟低头笑了下,看不出什么情绪,又慢慢补了一句:“不过反手回击的时候,重心压得不够,下次再压低一点。” 他说着,食指指腹点在她背脊中央,沿着脊柱骨节,缓缓往下滑。 “嗯。”许琳舟小声应了一句。她平时最怕教练课后的“技术复盘”,但谢惟这种讲法……就像把战术用情欲裹成糖衣灌进喉咙。让人忍不住吞,又有点甜腻反应不过来。 他的语速很慢,但手一点也不老实。已经顺着她背后滑到了臀部边缘,指节在那儿慢慢地来回摩挲,不着痕迹地画着小圈。 突然,他抬起头,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放松多了。” “……你总是这样。” 许琳舟侧过脸,鼻尖轻撞了他一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找各种借口碰我。” 谢惟也偏过头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近得几乎可以感到彼此呼吸。 “哪样?他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点含笑的调子。 “…哪样你自己不知道吗?”许琳舟咬着牙回了一句,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互利共赢,不挺好?” 许琳舟撇过脸,不想接他的话。 谢惟抱着她,把下巴搁回到她肩窝,鼻尖抵着她的皮肤,轻轻蹭了一下。 她身上还有微弱的汗气,被夜里的凉意包住。 从运动服到现在的棉质睡衣,那层隔阂变得很薄,薄到他几乎能直接感知到她肌肉的纹理,每一次呼吸,每一寸紧绷。 他们就这么靠着,谁也没动。 谢惟偶尔低声说一句球场上的事,许琳舟偶尔点头,大多数时间只是静静听着,任由他的手臂圈着自己。 门外传来刘阿姨厨房最后一道碗盘收拾声,“哐”的一声盖上碗柜盖。 夜要彻底安静下来了。 谢惟松开了手,在离开之前捻了捻她的一撮湿发,将它绕在食指上轻抖了一下,说: “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试着接受,嗯?” 今天周五 昨晚那一幕太过失控,连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脸发烫。 整整一早起床,许琳舟都在纠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谢惟——是当没事发生过,还是用球拍糊他一脸? 但天总算站她这边。 第一节课铃响了都没见那人影,她心里正奇怪,手机屏幕就亮了一下,弹出那行熟悉的备注名。 谢惟:「这两天集训,中午和晚上不回托管家吃饭」 许琳舟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突然松了口气。 ……行吧,先不面对也好,给她两天冷静,给他两天收敛收敛。 谢惟消失后,许琳舟的世界清净得刚刚好。 中午放学,她照例走去托管家。今天没人并肩同行,路上格外安静,她也不讨厌这个独行的节奏。午饭是鸡腿焖饭和炒青菜,她坐在靠窗的桌边,一边扒饭一边刷手机短视频,刷到有狗狗打喷嚏的剪辑,还被逗得差点笑喷。 没人催她喝汤,也没人盯着她饭后要不要补充蛋白粉。 晚上集训前,许琳舟坐在塑胶跑道边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个热包子,一边咬着一边补充体力。脚边放着一盒牛奶。 短短十一字,语气干脆,没有多余的问候。许琳舟盯着那条信息停了几秒,把手机扣在腿边,动作利落,神色没什么变化。 “舟舟!”李芮溪拎着瓶橙味运动饮料快步过来,坐在她对面,“这几天状态爆了欸,你发球又快又狠!” 许琳舟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点了下头。 她确实感觉轻松,整个人像是从里到外松开了,睡得沉,没有做梦,没有醒来,肌肉也没发出抗议。 六点钟准时训练,她比平时早到了二十分钟,手感特别顺,连教练都夸她今天出手果断。 “谢惟呢?”李芮溪左右张望,“不是一般这时候他都……” “竞赛培训。”许琳舟截住她的话,把喝空的牛奶盒随手捏扁,塞进背包。“这两天不过来了。” 李芮溪撇嘴:“终于不用被你家‘经纪人’盯着了?” “他才不是——”许琳舟脱口反驳,话一出口又顿住。实际上谢惟的介入早就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围,从记录训练、安排饮食,到调整作息,现在甚至连她高潮的次数和时间也控制得清清楚楚。 她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没再接话。 区赛进入备战期,不只是常规训练,连分组对抗也加了强度。助教忙得顾不上器材室,只能让男生们轮流看管。 许琳舟换好衣服走进球场,一边绑紧发带,一边活动肩膀。她今天穿着深灰色紧身运动短袖,衣摆扎进高腰压缩裙里,训练带出的线条感清晰干净。脖颈间沾着细汗,皮肤在灯光下微微泛亮。 她今天格外想打出点东西。 刚进场就碰上赵筠组。球速飞快,许琳舟没有退缩,反而越打越凶。每一拍击球干净利落,站位也压得极限。 第三轮时,她用逆旋回了一个偏左高压球,动作大开大合,打得漂亮,助教在看台上吹了声口哨。 休息时,女队副队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舟舟,这两天状态炸裂。” “杀气超重。” 许琳舟拿毛巾盖住头,没有接话,手指无声收紧水瓶。 她清楚,这种快感不是单纯的技术发挥,而是情绪释放。每一拍,每一次落点,都是从身体里最深处引出来的。 她能想象谢惟会怎么点评:“这球的站位提早了0.2秒”“这一拍的节奏可以再反一点”。 谢惟。 想到这里,她又记起了周三晚上他留下的话。 也许他说得没错。像打网球一样,有时候越抵抗越消耗,不如顺势合作,只要能提升状态,其他就没那么重要。 至于道德标签……谁说高潮不可以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私人疗法? 许琳舟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视线钉住教练吹哨召集的方向。 呼——她吐出一口热气,在内心暗自翻白眼:行吧,就当老娘点了个男模,长得还算养眼,用起来也够专业。这年头身心舒展才是顶级性价比体验。 而谢惟这两天过得并不好,准确来说,是“格外难受”。 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能和她碰面。 清晨的训练、白天的课业、下午的信息竞赛集训、再加上连夜做的训练题目,所有安排都是死板压实的流程,而她不在他视野范围内。 他一直习惯于以视觉和触感来捕捉她的存在:马尾随着跳步轻轻甩动,早上刚醒时随手抓挠耳垂的小动作。 但现在,全都不在。 他脑子自动分配了后台资源,持续运行着一条常驻进程:许琳舟,在干什么? 思念是从神经末梢一点点烧起来的灼感,它不像算法题解时的冲动解决,更像预知系统性崩溃却没法提前修复。 谢惟一向掌控节奏,但这一次,他在所有任务完成前到了极限边缘。 周五晚自习,他硬生生只用了一半时间做完那套区域图论强化练习。 提交任务后起身,背包单肩跨上,袖口整理到腕关节那格表带外。 他走出信息楼,在走廊拐角按下电梯,然后全程没说一个字地转进夜色里,目标明确: 体育馆。 网球馆夜训还没结束。玻璃窗后的许琳舟刚接完一个重发球,她整个上身顺着挥拍动作向左转出去,脚尖落地的一刹那,腰胯顺势摆动。 汗水沿着太阳穴落进颈窝,她利落地用手臂一擦,再次调整站位。 谢惟站在玻璃外,沉默地看着她,全神贯注,那种笨拙却执着的攻势让人忍不住发笑。 他好想现在就冲进去亲她,让她咬牙切齿地骂一句“你给我滚”。 训练结束,一个小时后。 馆内灯光亮得逼人,许琳舟揪着毛巾在场边坐了会儿才意识到外面那道熟悉的人影。她眉头微蹙,却又立刻收住那股本能反应。 谢惟提着水杯推门而入,风、干燥尘土味,还有一点他身上白松香味的残留全被推过来。 “不是集训么。”她咕哝了一句,把毛巾搭回脖子上,“被开除啦?” “快点收拾。”他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等下一起走。” 许琳舟换完衣服,他们从球馆出来并肩走着,晚风刚吹过教学楼墙角,有阵熟悉的槐香顺势涌来。 谢惟单手插兜,不说话,另一只手顺理成章地将许琳舟的包带拿过去,背到自己肩膀上。 “你不用替我背这东西吧。”许琳舟用力想拿回来,被避开,“你又不是教练。” “我是合伙人。” 一字一句贴着夜色灌进许琳舟耳朵里,那瞬间她又生不起气了,只觉得全身被晚风烘得发烫,小腿有点轻飘飘的,全靠网鞋黏在地上撑稳定。 谢惟眼尾扫过她,大拇指挂着她水壶盖: “你今天高吊斜切角打得太保守了,底线那一拍还能再大胆一点,下次用逆旋变节奏。” “你这算是来指导战术的吗?” “不,我来是兑现承诺的。” “…什么承诺?” “你忘了吗?”他站定一步低头靠近,在只属于他们俩的夜晚里吐出四个字。 “今天周五。” 男模服务微h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开着,暖黄色。刘秀英已经关了门休息,厨房里还留着煮面后的热气味。 谢惟直接去了浴室。许琳舟站着,捧着碗,低头嗦着热乌冬,顺手揉了揉腰。今天训练量大,腰背紧绷,嗓子发干,胃里空得直响。 不一会儿,浴室门开了。 谢惟站在门口,头发还在滴水,只围了一条白毛巾,身上的水汽还没散。他抬眼扫了她一眼,眸色深,带着一点慢慢压下去的情绪。 “我回房整理集训错题。半小时后你房间见。” 许琳舟吸完最后一口面,故意啪地把筷子丢进碗里,抬眼:“行啊,这次你得给我升升级。” 洗完澡出来,她头发半湿,扎了个松散的丸子头,睡衣松松地罩在身上,脚尖在拖鞋里一下一下蹭着。走到门口时,她把门推开。 谢惟已经坐在她书桌前,睡衣贴着身体曲线勾勒出他修长结实的肩背,他似乎低头在看什么,眉峰专注地拢着。 她关上门,然后跨过短短距离,在他还没抬头时,一下跨坐到他腿上。 腿根压上去,皮肤热得发烫,贴着他的腹肌和腰线。她身体里还带着浴后残留的温度,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 谢惟停住了动作,手指从键盘上抬起。 “今天这么主动?”他的声音低低地擦过耳朵,带点控制住笑意后的哑沉。 “不是你说让我放开一点么。”她抬头,一副死鸭子嘴硬,“我想通了,就当你是我点的男模。” 谢惟笑出来,不轻不重地抬手捏了捏她大腿根内侧,拇指滑向贴紧他腰侧的位置。 “那许老板多点我几次,”他说,“或者干脆包养我得了?” 她白了他一眼,脸却不争气地红透了耳朵根,“别得意,得看你效果怎么样。” 谢惟将笔搁下,两手移至她腰侧稳稳扶住。“既然我是被点的,许老板想要什么服务?” 她靠过去一点,把自己的前额抵在他肩膀与颈窝之间,那一瞬间鼻尖扫过清浅香气,属于谢惟肌肤本身与干净衬衣碰撞出的独味道。 “唔……”她装作随便似地咕哝,“像上次那样?” 双膝落在谢惟腿侧,睡衣松松垮垮垂在腰间。 她倔着脖子仰起脸,想维持一秒点到即止的傲气,却在他俯身吻上来的刹那,呼吸破了个口子。 谢惟的吻从她耳后滑落,一路烙在细腻的侧颈,指腹则贴着她后腰的温热,从脊柱沿着柔韧的弧度往上。 另一只手滑到她胸前,一开始是温柔的揉捏,但那层睡衣布料太软了,根本阻挡不住温度传递。 很快,他手指便挤压住乳峰,指腹与掌心微微用力,从根部往上带出那抹丰满弹性的轮廓。 许琳舟被他搓揉得脖颈发软,下意识去抓住他肩膀,指尖扣着他衣料不肯松。 “别一直揉……”她咬着声带,努力让语气平稳,可那缠绕在喉咙里的喘音还是泄了底。 谢惟垂眸,眼神暗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握着她的乳房,低笑出声,食指拇指一起揉捻着乳尖。 许琳舟忍不住动了动腰,试图逃开,可这种轻微的摩擦,反而让两人交界处那块热源更加滚烫、绷紧。 谢惟硬了。 非常明显地,那处已经热、胀,抵在她跨下,一动之间几乎像是顶着她往里蹭的。 “你……”许琳舟气息一乱,刚想开口,就被谢惟一把掀高了她腰间的睡衣。 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他低头,含住她右侧微立的乳尖,齿尖细细咬着,又吸又吮,舌头打着湿热的圈,反复舔弄。 他故意不急不缓,唇舌碾磨时,胯部隔着布料抵住她下腹,用力蹭动。 摩擦带出的湿意在两人之间黏连蔓延,每一下触碰都像细细拉扯着,拉出水声轻黏又下流。 “你咬什么啊,谢惟,你是狗吗……” 耳朵发红,她想推他,又使不上力气推,只能捂住自己的脸,偏头咕哝骂他,声音快要埋进嗓子眼里去了。 谢惟慢慢从许琳舟胸口抬起头,湿漉的唇瓣擦过她皮肤,眼睛微微弯着,却钉住她看。 那眼神像舔完血迹的野兽,又漂亮得要命,桃花眼微弯,薄唇泛着水光:“嗯,我是你养的狗。” 他说话的同时,手臂一收,叼着她肿胀发亮的乳尖,沉稳地站了起来,把她整个人抱离了床面。 许琳舟失去重心,急急地勾住他的脖子,大腿张着,挂在他身上,脸贴着他微热的颈侧,喘息浅浅。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膝盖撑开,让她坐稳。唇齿这才松开,呼吸洒在她胸口。谢惟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一手探进她宽松的睡裤里。 指尖穿过内裤的边缘,触到皮肤。潮热的湿气扑面而来,他指腹刚一探入,便被粘稠的水意缠上。 然后他整个往下一推,她只剩下一条已经彻底湿透的内裤吊在髋骨之间。 谢惟吐了口气,嗓音哑得发低:“刚才就湿了,对吧?” 许琳舟仰起脖子,喘着气骂了一句,声音飘软无力。 谢惟压着她腰背,把她往自己腿上拉近,再次低头,吮住她另一侧的乳尖,齿间轻轻拉扯,舌头缓慢打圈。 每一下触碰,都让许琳舟腰身一抖。她没法控制自己,腰不自觉地前顶,小腹紧紧贴上他挺立的下身,在那根硬挺着的地方一下一下磨蹭。 谢惟另一只手贴着她湿透的私处,拇指捻住那粒已经肿胀的小蒂,缓慢地揉动。 细碎的水声在两人身体间响起,许琳舟揪着他的肩膀,指尖颤抖,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想贴得更近。 谢惟舔了舔嘴角,嗓音暗哑地贴在她胸口开口:“舟舟,你知不知道,你骑在我身上,我有忍得多难受。” 说话时,震动顺着唇瓣传进她皮肤。 手指在她下体更用力地揉搓,指腹拨动湿软的褶皱,淫水顺着大腿内侧淌下,打湿了他睡裤前的突起。 谢惟抵着她的下身,胯部往上顶了一下,隔着布料撞上去,许琳舟整个人被这一下顶得腰软,喘息断断续续。 谢惟看着她,眼神压得发沉:“你不是说我是狗?” 他捻着她的小蒂慢慢揉圈,指尖压着湿肉来回推挪,动作一下一下地加重:“嗯,我是,吃你的奶,记得你每次流出来的味道。” 许琳舟喘得厉害,肩膀一耸一耸,腰肢不停地颤着,身下黏腻得不成样子。 谢惟继续磨着她,手掌覆上她的腰,把她整个按着贴紧自己。裤子上的湿痕越来越大,贴着他胯骨的地方一片炽热。 他低头舔了舔嘴唇,眼神暗得像一汪深井,微微俯身,咬了咬她发红的乳尖。 拇指分开已经被撩得湿漉不堪的小穴口,中指沿着粘腻细缝慢慢滑进去。入口绵软得不可思议,仅是挤入第一节指尖,就被细密肉壁吮吸住了。 许琳舟猛地绷了一下,膝盖扣紧了他的腰侧,小腹本能地一抽。 “好热……”谢惟抵在她耳边吐气,“里面在咬我。” 许琳舟一面死死咬着下唇,一面羞得耳根发烫。“少贫嘴……!” 谢惟探入更深,他曲起指节,在绵滑穴肉内轻勾,一下一下地刮弄敏感软肉。 许琳舟呼吸被压得断续,一双大眼睁开又合上,无助地喘着。她的身体越来越烫,小腹像烧起来一样,不自觉地随着谢惟手指的动作前后晃动。 谢惟的拇指按上她的阴蒂,揉按,碾磨,湿润声响贴着皮肤蔓延开。 “喜欢这里摸着吗?”谢惟说话时薄唇故意扫过她耳垂。 “不、不知道……”许琳舟几乎哭腔,她双腿夹得更紧,却还是止不住自己胯下一抽一抽地收缩,好像在主动含着他的手指往里吞。 谢惟低笑一声,舌尖探进她耳道,轻舔。他加快了动作,两根手指并排挤入,带动穴肉向外翻卷。每一次抽动,穴壁都被带得绷紧又粘腻。 “知道才怪……你光会享受。”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加快了动作 许琳舟喘息断续,腰向后仰,高潮时细密的液体涌出,顺着大腿根蜿蜒而下。 他从背后托起许琳舟软软的腰,把她整个人搬到床中间,让她躺倒下来,膝盖微曲打,整个蜜穴娇滴滴地翘出来,沁出亮晶晶的一层水光。 喘了好一会儿,许琳舟才勉强恢复。她睁开眼,看见谢惟已经站起来,动作飞快地脱下了裤子。 他的性器胀大得发红,前端挂着晶亮的透明液。青筋暴起,随着动作微微跳动。 许琳舟倒抽一口气,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截,“你脱裤子干嘛?” 谢惟喘着气,“帮我撸一次。” 许琳舟皱眉,盯着他胯下的那根东西,脸色复杂地别开脸,“不要,丑死了。” 他此刻赤裸站在床前,小腹平坦紧实,上半身因为浴后的微湿泛着淡光。 脸倒没变色,还凑过来一点,眼睫卷翘地往下一垂,“我好难受,你都看见了,它已经硬成这样了。” 那根直直的阴茎随着他靠近而越来越清晰。 “那我也不想看它第二眼。”许琳舟脸色有点别扭地转开:“谢惟你真恶心……” 谢惟眼眸微微垂下,然后长叹一声,终于妥协一般地慢慢靠近床边:“那让我蹭你的腿,” “我要射了会自己拿开,不弄脏你的床。” 许琳舟皱眉盯着他好几秒,看他确实没强上来,也没有再多动手脚,只好咬咬牙,哼了一声:“快点,不许碰到我别的地方。” 谢惟跪到床沿,下身贴上她的大腿,硬物从她膝弯缓慢蹭到大腿外侧,再慢慢滑回。 肌肤的触感让他闷哼一声,呼吸加重。他俯下身体,用手扶住自己的性器,小幅度抽插似地在许琳舟大腿侧反复碾动。 他咬着牙,“嗯……这样就好爽……” 谢惟眉眼低垂,那张总是端庄清隽的脸,此刻泛起极具压迫感的情色张力:线条绷紧、喉结鼓动,下腹肌肉收缩紧绷,那玩意儿随着动作反复被夹挤。 整根肉棒表面已经湿滑粘腻,他时不时低头看着女孩的大腿,看一次硬一分。 终于,在喘得几乎断句的下一瞬,他猛然起身,一只手快速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纸巾,自己套弄起来。 十几下之后,精液毫无保留地喷溅出来,全数落在白纸上。 人前人后 谢惟掷完那团纸巾,转身弯腰时,许琳舟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背影。 骨架匀称,线条分明,黑色内裤的边刚好贴着髋骨,没完全遮住腰窝。 他一直行事利落,那双手修长白净,扣裤链的动作也该是利落收尾的一环。但这一次,拉拉链的时候滑了下去,一下没对准;再次提起,拉链“唰”地合上,可整个人像被那个意外打乱了节奏。 裤腰在掌心中攥得略紧,最明显的还是他的耳朵,原本冷静无波的皮肤一点点染上粉红。 许琳舟瞥见了。 她本来躺着不动,打算装死蒙混过去,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撑起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 “……你耳朵怎么红了。”她眼角一挑,“谢老板也会不好意思?” 谢惟拉完裤链,把T恤随意往下理:“是热的。” 许琳舟咬着笑意盯着他:“哈?开了空调才二十五度,你还热?不会是……因为自己不行,不好意思?” 谢惟动作一顿:“?” “你不是平时自称很能么。”她学他平日的语气,“蹭两下腿就缴械了,也太没出息。” 他抬眼盯她,那双眼沉了两秒,然后失笑地揉了揉额角。 “你闭嘴。”他语调低哑,咬字比平常更慢,“不然我今晚就赖在这儿,看你撑几次。” 许琳舟“啧”了一声,缩进被窝,用脚踹了踹他的小腿。 谢惟退后半步坐到床沿,双手撑着床边没动,睫毛低垂,把眼睛藏起来:“……本来是真的只想帮你弄完就走。” “哦?”她抬头,不信。 “但不知道怎么,”声音比刚才压得更低一截,“咬你奶子的时候就忍不住——” 他说不下去。 许琳舟张嘴想怼点什么,可话到舌尖又硬生生憋住,只能别开脸小声嘟囔:“谁让你咬那么久了。” 夏秋之交,早上六点半,还带着点微凉。 桌上摆着刘阿姨煮好的蛋花米汤,小白菜炒蛋,切成细条的馒头干,还有洗净切好的几瓣橙片,旁边是一盘焯得微脆的油麦菜。 谢惟拉开房门走出来,穿着整齐的校服,短发还带着洗过后的湿意,前额几缕发丝搭下来,看上去有些懒散。他看了一眼餐桌,脚步微顿,目光落在许琳舟身上,随即勾了下嘴角,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口: “今天专门等我?” “我本来就打算吃早饭。”许琳舟嘴角翘起一点,又装得像没心没肺似的啃馒头条。 两人并排坐下的时候,没有谁再说起昨晚那些不该说出口的细节,也没有因为沉默变得尴尬;甚至不知不觉中,连以前早上一起吃饭时那些刻意维持距离的小动作,也自然地消失了。 比如谢惟侧过身去时,膝盖故意碰到许琳舟的大腿,她居然没有躲开。 比如他挑豆腐塞进她碗里时,淡淡挑眉问:“用我筷子,不介意吧。” 许琳舟下意识开口:“没事,反正你也舔过我——” 话说到一半,她像被火烧到似的顿住了,飞快低头,一口接一口地喝米汤。 早餐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里结束。空气里有种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的默契,把一切遮得刚刚好,不冷不热。 上午的课一节接一节过去,时间在铃声中溜走。等到下课,校门口已经聚了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甚至有几个初中部的学生三三两两地挤在人群里吵着要喝奶茶吃炸鸡。 许琳舟背上网球拍袋,扣好运动外套的帽子绳。她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妈妈穿着熟悉的浅蓝色风衣站在人群边缘,单手拎着包,看着她的方向,大概又是妈妈一个人赶过来的。 她转头跟谢惟说:“我先走了,明天网球队还要训练。” 谢惟轻轻点头,看起来依旧沉稳。但下一秒他拉开后门准备坐进自家司机车里的时候,心里却空落落的。 身边没有她了。 没有跟他一块挤进车里、一边吐槽油腻后座一边踩着球鞋转来转去、然后干脆占据整块座位闭眼假寐的人了。 那个会骂他疯、又会红着脸坐在他腿上的姑娘,这一刻真正离开他的视线,被另一段生活截断了片刻交集。 司机张伯问:“小惟,我们走吗?” 谢惟侧过头,看了看街道另一端已随母亲走远的许琳舟背影,垂眼,淡声道: “走吧。” 回到家,时间不过下午两点多。玄关静悄悄的,门边摆放着整齐干净的高跟鞋与手包。 江念刚开完会换下职业装,正倚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长吧台后,用手机回复信息,眼尾挑着看了他一眼。 “这周怎么样?” 她手上的美甲浅棕,拿着杯冷萃,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却总能一眼看穿他打算藏起来的弯弯绕绕。 谢惟边脱外套边答: “我们信奥组最近做模拟集训,要求周日抽半天,把之前整理过的题再过一遍。地点定在信息楼二楼,几个参赛队员自己安排的。” 江念低头回着消息,根本不看他一眼,“行,明天让张伯伯送你。中午回来吃饭吧?” 谢惟点头,“嗯,回来的。”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许琳舟明天在学校训练,中午要不要叫她一起吃饭。” 听见这话,江念终于抬了抬头,忍着没笑出来,最终还是决定不戳破儿子,“好啊,你爸这周出差了,李姐光做我俩的饭也不好做,我叫上你沉阿姨,你把舟舟也接回来,家里热闹点。” “谢谢妈妈。” 话落,他从冰箱拿了瓶气泡水上楼。直到房门在身后合上,那一层始终不变的平静裂出些一条浅缝。 少年躺在自己的书桌前转着笔,原木桌面此刻空无一物。 脑子里不受控地在反刍些什么,比参数更抽象,更黏腻。 那是许琳舟光着腿骑坐在他身上的画面。 她脸上的绯红根本藏不住,整条大腿贴在他腰两侧,因为高潮后肌肉松懈,乳房晃得厉害,小小乳尖在空调下硬挺还泛着红。 他记得她咬唇时用力到唇瓣都有些发白,然后那双总是犀利的杏眼,在某一秒露出一点儿呆滞和空白。 那一瞬间真觉得,如果世界就停在那里,他也不会想继续计算什么概率和未来。 但这些,并不是从昨天才开始种下的。 第一次对她意识模糊地动心,大概是小学五年级冬天,被许琳舟拽着冲出操场边的小树林,在一堆翻起的积雪中打得满头满脸都是。 她扯着帽子护住脸,整个人摔进雪里,笑得浑身打颤,笑得毫无保留、牙齿和舌尖都冻红了,却还是耀眼如光。 后来再大些,是初二暑假。 当时他去训练场找她,她刚跑完 400 米冲刺,把运动上衣卷到腰际,露出整个结实的腹部。 他听见心跳在鼓膜深处重击,比她击球还要有节奏感。 那之后两个月,他每天晚上都梦见那条线条分明的腹肌,以及那两颗圆润微晃的乳肉。 他从没敢碰,但看过无数次。从球馆门口偷窥训练,到后台洗手间假装偶遇,再到偷她刚用过毛巾的温度。 很多年了,她一直在那里,在他每一个精密计算后的破绽处栖身,如刺也如药。 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拉住他,从轨道偏航,一次、一次地让他不得不下沉。 压线进场 同样一件事,站在不同角度,就像两个用不同滤镜拍出来的视频,一个是落日余晖下的感人大片,一个是搞笑短视频合集。 谢惟眼里的自己,是那种深藏不露、情意深沉的暗恋剧男主;但在许琳舟这边呢? 许琳舟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反锁进了房间。 书包甩在椅背上,她转身走到镜前,拉开校服领口,小心地检查锁骨下那一小块泛红的痕迹,不明显,但也绝对不能让沉芸看见。 还好,今天在车上沉芸光顾着聊学习,眉头只皱在语文作文的失分点上。 呼。暂时安全。 全是谢惟那个变态害的! 她嘴角一撇,心里骂得飞快,但没真生出多大恶意。说讨厌吧,还不至于。说喜欢?更谈不上。 她只是单纯觉得谢惟——很装。 就是那种会在辩论赛上咬文嚼字、在家长会上微笑颔首的优等生模板。 长了一张天使面孔,却背地里算盘打得噼啪响。老师家长全被他一套表面功夫唬得团团转,谁知道他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装得比他衣柜还满。 就拿最近那事说,明明嘴上说是“为她好”,憋了两次没下手,第三次果然没忍住。 她早就看出来了,男的,果然全是下半身主导的物种,理性都是装的,荷尔蒙才是大脑主宰。 更烦的是,他们俩从小一起上兴趣班、补习班、放学一起走,搞得所有人都默认他们关系很好,学校里也传得有鼻子有眼。 她同桌胡晓晨怎么说来着?“你们俩,真的很像小说里的青梅竹马哎~” 青你个头。 许琳舟差点没把笔摔出去。 “哪个不长眼的作者写出来这种设定?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要不是谢惟那家伙平时还算听话,有求必应,偶尔还能派上点用场,她才懒得搭理他。 十几公里外,正在自我陶醉的某人默默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一早,谢惟草草扒了几口早餐就拎着书包出了门,连江念那句“慢点走”都被关门声堵回了嗓子眼。 明明竞赛训练是九点才开始,他八点不到就人已经飘进了学校,不为别的,就想去网球馆看一眼许琳舟。 结果呢? 刚推开馆门,就撞见许琳舟在跟男队的队长扬炽打双打。 额发随便夹起,手腕缠了吸汗带,球拍挥得潇洒利落。阳光从高窗洒下来,整个人亮晶晶的,笑容肆意,动作毫不设防。 而且笑得……还挺甜。 谢惟站在入口的阴影里,握着门框的指节动了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像吞了块热水泡软的柠檬皮,酸得不轻。 根本不是她在他面前的样子。 在他面前,总是警觉的、嘴硬的、情绪反射神经特别发达的许琳舟,整天防他像防色狼,动不动就踢他小腿,还要求“不准越界、不准碰、不准眼神骚扰”。 现在呢?在扬炽面前,连拍子掉了都笑着弯腰去捡,连T恤下摆都快滑到腰线了都不自知。 好烦。 真希望她旁边这位赶紧滚开。 偏偏就在这时,杨炽刚打完一个小局,顺手甩了甩汗,把球拍往肩上一扛,转头冲许琳舟喊:“我们再配一轮?你今天节奏特别顺!”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到谢惟耳朵里。 谢惟眼皮一抬,默默咬断了嘴里的最后一丝理智。 许琳舟那边倒是笑得毫无心理负担,把手拢成个喇叭形,对着杨炽喊:“等你体力还撑得住再说!” 谢惟站在场馆边缘,手指不动声色地把书包背带勒得更紧了些。眸色沉了几分,像站在阳光底下的黑曜石,表面冷静,内部却在蹭蹭升温。 他当然没冲过去。 也不会傻到当场挑明情绪。 他沉住气,理了理袖口,仿佛只是路过,然后才慢悠悠朝他们走过去,脚步不紧不慢,还带着标准社交微笑:“你动作节奏好像变快了点,左侧推球幅度收了一些?” 许琳舟刚回头,嘴角还挂着笑,看到他的一瞬就收了三分,警觉得像被野猫盯上了小鸟。 “……你怎么来这儿了?”她狐疑开口。 谢惟不动声色地接话:“来看看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偷练强度。” 说完便自顾自走过去,从书包里抽出一份打印纸,翻开来,像汇报工作一样。 “我最近更新了你前十场训练的回球轨迹。你低压拍的反手回球精度提了3.2%,但命中率在拉锯时掉了快5%。还有,上次你自己加的那组力量训练,肩关节负荷高了,你再练下去就得打封闭。” 他特意咬重了“你自己加的”几个字,像是要强调:未经批准的部分,不算数。 许琳舟一时语塞,扬炽在旁边也听懵了,只能干笑着说:“你们配合得真严密啊。” 谢惟转头对他一笑,依旧礼貌得体:“我们这边是数据驱动,打法调整要实时更新。” 然后不等回应,便又低头把打印纸递给许琳舟,“对了,你上次说反手角度感觉怪,应该是肩锁骨这块肌群发力不均,你自己照镜子看过没?” 态度像医生下诊断书,偏偏他嘴角那点藏不住的得意,暴露了他此刻全部的小心眼。 讲完那些“训练分析”,还嫌不够,忽然又靠近了一步,表面像是在帮她指出数据表上的重点,实际上指尖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腕。 那一下极轻,像羽毛扫过,又像是故意点火。 许琳舟被他这一下碰得微微一僵,手差点没反射性甩开,但四周人太多,她硬是把动作生生收了回去,嘴角动了一下,内心早就用球拍把他抽出天际。 谢惟那张脸倒是一派冷静,仿佛纯属技术交流,正经得不行。 他知道她不能当众发作,就偏要在这种地方搞点小动作。 气人。 他还没完。 准备离开时,谢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句:“哦对了,你妈跟你说了吧?” 许琳舟还在看他给动数据,头也没抬:“嗯?什么事?” 谢惟笑容清淡自然,“中午下课等我,我们回家吃饭。” “你跟我一起走。” 许琳舟一秒钟没接上话,只觉得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她迟钝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那人眉眼平静,笑意若有若无,脸上着四个字: “你能拒绝?” 对我负责 训练结束,许琳舟草草换了身衣服,走到门口时,发现谢惟已经到了,正靠在入口的栏杆上翻手机。 许琳舟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直接往外走。 谢惟笑了笑,收起手机跟上,脚步不紧不慢。 校门口那辆黑色b25早早候着,司机看到他们,规规矩矩下来开门,许琳舟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谢惟顺势按着脑袋给塞进了车厢。 明明前排有两个那么宽敞的躺椅,非把她撵到后排。 “你别动手动脚——” “上车,”谢惟语气带笑,“少废话。” 许琳舟刚坐稳,谢惟也钻进来,车门“砰”地一声合上,车厢里瞬间静了几分。 他空着大半个座位,偏偏要挨着她,胳膊蹭胳膊,大腿碰大腿,把两个人裹进同一条热度可疑的边界线里。 许琳舟往旁边挪了下,谢惟也跟着挪了下。 许琳舟又挪远一点,谢惟继续跟着。 “你是不是有病?”她终于压低声音爆出一句,眼神警告。 谢惟耸耸肩,“空调温度太低了,我怕冷。你是运动员,体温高些。” “谢同学,”她冷笑,“你的借口可真多。” “没办法,”他语气无辜,“谁让我们是合伙人,利益一体化,对吧?” 说完还顺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一缕鬓发拨到耳后。 许琳舟下意识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很烦。” 谢惟却像挨了奖励似的,眉眼舒展开来,坐得更安稳了些。 车子停进院子,两人刚进门,就听见客厅里两位母亲的声音一前一后传来。 沉芸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念:“上次月考什么成绩?每次跟你聊学习你就躲我,舟舟,你是高中生了,现在这样怎么行?” 许琳舟一脚还没迈稳,听见这话就险些踩空:“……妈,我刚打完球,能不能别一进门就上纲上线?” “你别跟我抬杠,你以为你耽误的是谁的时间?” “哎呀沉姐,”江念笑着接过话,“孩子刚放学回来,别太紧张。再说了,舟舟最近成绩有进步,小惟都跟我说了,她最近总找他请教问题?” 谢惟立刻点头,声音温温的:“嗯,舟舟很聪明,一点就通。” 母子俩一来一回,成功让沉芸的神经线松了松。江念趁热打铁地拍了下他肩膀:“你带舟舟上去洗个澡换衣服,待会儿下来吃饭。” 许琳舟本来正要抗议“我自己会上去”,结果谢惟已经很自然地抬脚走在前头,边回头喊她:“快点。” “你……”许琳舟咬了咬牙,没吱声,乖乖跟了上去。 她是怕再待下去,沉芸真的能把她的初中成绩表都背一遍。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进了二楼客卫,谢惟熟门熟路地打开浴室灯、调好水温,连毛巾都折得整整齐齐摆在台子上。 许琳舟站在门口,抱着胳膊,一脸警惕地看他:“你怎么……还不出去?” 谢惟扫了她一眼。 那副防贼一样的神情,把他心底那点没处发的烦躁钓得噌噌往上冒。 今天一整天,她都在躲他。 明明球场上和扬炽挨得那么近,肩贴肩地讲战术,笑得跟喝了蜜一样。别人靠她,她能嬉皮笑脸;他靠近半步,她就像背后长了雷达一样防御全开。 什么道理? 谢惟眸色一沉,往她面前一靠,低头看着她。 浴室里空间不算大,这一动作,就把许琳舟逼得贴上了门边,肩胛骨抵住门板,后背一凉。 “和扬炽那么热络,对我就这态度?” 说完捏着她的下巴,慢慢低头,唇靠了过来。 许琳舟整个人怔了一下,想躲,脚却没听使唤。 一瞬间,四面八方全是他的气息,呼吸对着呼吸。 唇瓣直接压实,一点一点吮住她的下唇,先是试探地轻抿,随后便加重了力道,咬了一下,再吮住,不放开。 唇齿交错的声音在浴室瓷砖上震得格外清晰,黏腻、闷热。 她瞪着眼,脸烫,肩膀也僵硬。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顺着她手臂往下,捉住她的手腕,并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把她的手拉到身旁,按住。 手掌紧得她根本抽不出来。 “谢惟你——” 她刚吐出声,被他第二次吻住。 这一次,他开始动舌头。 舌尖慢慢顶开她的唇,舔了一下她的门牙,再探进去,轻轻卷住她的舌头,不用力,但黏得要命。 她身体开始发热,脸却越来越僵,心里乱成一团。 之前那些拉拉扯扯,拎她的手腕、摸她的腰、替她盖被子时顺手压过她肩膀……和接吻似乎都不太一样。 具体哪儿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又或者说,她此刻分不出一点思绪来想这些。 谢惟手还扣着她的两只手,她整个人靠在门板上。 背后是瓷砖,冷的,前面是他,热的。 他舌头卷得慢,不着急,故意一下一下地舔,还时不时地停一秒,再继续,好像在听她的反应。 她心跳太快,快到有点喘不过来,舌头越来越软,下唇湿透了。 她从未接吻过。 这是第一次,她刚想意识到,就被他吸了一下。 他太沉得住气,不紧不慢,吮得她脑袋发晕,终于松口的时候,她整个人脸红到脖子根,嘴唇红得发亮。 而他呼吸比她还乱,喉结一动,声音低下去:“第一次接吻?” “明知故问!”她瞪他,气得脑仁发涨,手腕还被他握着。 “我也是第一次。”谢惟抬手,指腹擦了一下她唇角,收回手时,眼神一点点亮起来。 “所以,”他顿了一下,嘴角慢慢扬起,眼尾弯得刚好。 “你要对我负责。” 演技上线 说完,谢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松了她的手,语气还带着点“走流程”的淡定:“你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接着转身出了浴室,门还顺手替她带上了。 啪嗒。 脑子却还卡在刚才那一吻的黏腻温度里。 她拍了拍脸,脱了衣服钻进水汽里,热水从头顶冲下来,把脸也顺带糊得湿漉漉的,闭着眼,脑子里全是刚才谢惟那张冷着脸还硬亲人的臭样子。 ……不是,他强吻她就算了,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就第一次呗,说出来也没人笑话他。 非得搞得跟她吃了他豆腐一样。 “你要对我负责。”? 还亮着眼睛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刚刚霸王硬上弓的是她。 许琳舟越想越气,一边抹沐浴露一边在脑子里排练回击台词。 “你不是第一次你怕谁笑你?” “不用你负责,回头我转账给你。” 每一句都被她在脑子里念了三遍,咬牙切齿。 可偏偏,她刚才居然没骂出口,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脑子倒带重播一遍,自己刚刚吵架怎么就没发挥好。 思绪乱成一团,她干脆把莲蓬头对着脑袋一通猛冲,凉水冲得头皮发麻,才勉强把脸上那点烫人得要命的温度压下去。 等她裹着浴巾出来,谢惟正靠在墙边滑手机,一抬头看她,眉毛挑了一下:“怎么这么久?” 她咬着牙,冷声回击:“都怪你。” 谢惟无辜地眨了下眼:“我没逼你洗那么久。” 许琳舟深吸一口气,没说话,推开他往外走。 谢惟在后头慢悠悠补了一句:“不过你刚刚那反应,看起来不是很排斥。” “谢!惟!”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饭桌上,热气腾腾,菜摆了一整桌,沉芸却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一双眼盯着许琳舟,嘴也没停过。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球,心思全飘了。你说你这像个学生吗?你看看人家谢惟,竞赛成绩、学业排名都有,哪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 许琳舟正夹块糖醋排骨,听得脑门一跳,嘴上立刻顶回去:“现在走高水平的也能上大学啊。正规途径,国家认的,你以为练体育是野路子吗?” “话是这么说,”沉芸一边拨着碗里的米饭,一边摇头,“那几率有多大?你自己去查查。哪有老老实实高考来得稳妥?再说了,打球也就年轻几年,到时候怎么办?” “那也比我天天学数理化犯困好吧。” “你那是压根没认真学过。” 眼看火药味要烧上桌,江念打了个圆场:“舟舟吃个大虾,今天是家宴,不讲教育政策。” 谢惟也忽然出声,语气温和:“沉阿姨,其实舟舟这段时间文化课进步很大。上次数学小测,她提了二十多分。” 边说边给沉芸添了茶水,动作得体,一派好学生样。 这话一出,沉芸的脸色总算缓了点,虽然眉心还是皱着,但到底是在别人家里,也不好继续追着打。 她只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要真能自己争气,我当然希望你两边都顾得上。” 许琳舟低头扒饭,没吭声。 又来了又来了,他最会这招,专挑大人面前说场面话 她悄悄瞥了他一眼。 谢惟正低头舀汤,侧脸线条冷静,那副淡定到无懈可击的样子,更让她恼火。 许琳舟暗自咬牙,低声嘟囔一句:“装。” 谢惟偏头,“嗯?” “说你盛汤动作挺标准的,”她皮笑肉不笑。 谢惟瞧了她一眼,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许琳舟收回视线,嘴上虽然没表现出感激,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今天总算做了一回人事。 吃完饭,大人们窝在客厅泡茶聊天,讨论装修风水和哪家花茶去火,声音隐隐传上楼。 许琳舟被谢惟领着上了二楼,一路无言。 他的房间是冷色调空间,灰与木纹、杂志堆得井然,各类资料与电脑设备按模块摆放,没有多余香氛或装饰。 进了房间,她“咔哒”一声关门,回身看他一眼,低声啐道:“撒谎精。” 谢惟挑眉,语气慢吞吞地接:“哪撒谎咯?” “我明明就刚及格。”她扯了下他椅背,整个人歪坐上去,声音却没多少火气。 谢惟淡淡一笑:“我说的是提了二十多分,又没说最终多少。” “你这话术应该去当政客。”许琳舟翻了个白眼,顺手抓了他桌上的小橘子,剥皮的动作利落。 “别得了好处反咬一口。”他坐到她旁边的床沿,胳膊搭在椅背上,头略微侧着看她。 许琳舟没理,继续剥橘子,小腿晃来晃去,橘子皮一瓣瓣落在他草稿纸边上。 谢惟看她鼓着腮吃第一瓣,突然问:“好吃吗?” 许琳舟顿了顿,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这你家的橘子,你问我?” 他慢慢凑近她,声音低下去,“我说的不是橘子。” 许琳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抬手轻轻扣住了下巴,接着便凑过去吻她。 这次没那么急,也没那么重,是温温贴上来。 她整个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肩膀往后一缩,试图推开他:“喂!谢惟你干嘛!” 谢惟没应,一只手稳住她的后脑勺,舌尖趁她开口说话的空隙钻进去,软软地扫过她舌面,又往里卷。 许琳舟挣扎得没了节奏,小腿一晃,蹬到了椅子腿发出咯吱一声。 “走开!”她声音含糊不清,推了他一把,但被他稳稳接住,还趁机更压近了点。 亲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退开,眼睛里还有点光亮,嘴角却带点惹人欠揍的笑意:“味道还行。” “你有病吧?”许琳舟气得脸都红了,嘴唇还带着刚才那一口的湿意,一边猛擦一边瞪他,“不许亲我!” 谢惟挨了一掌,脸侧偏一下,却也没真闪躲,慢悠悠转回头,“那你想被谁亲?扬炽?” 酸味冲得不行,连尾音都带点涩,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口橘子汁回了甘。 许琳舟一愣,没想到他还能往这儿扯。 下一秒她翻起白眼,眼神都快冲上天花板了,声音直线上扬:“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就非得让人亲??你以为我是自动贩吻机吗?别人塞个币进去我就‘吧唧’一口送出??” 谢惟没绷住,低头笑出声,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那我多投几个,看能不能包月。” “你想都别想!”许琳舟抬手要打,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 “谢惟你放开我!”她脚乱踢,刚要挣脱,就被他直接扔到了床上。 谢惟不说话,动作利索地往床上一压,整个人半跪在床沿,把她钉在那里。 两人眼看又要从“理论交锋”演变成“床上实战”。 就在这时——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沉芸的声音,“舟舟,我们该走了,快点收拾东西。”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谢惟抬头看了眼门,收了笑,整个人迅速冷静下来。 许琳舟趁机抬腿把他从床边踹下去,自己也翻身坐起,一边理衣服一边气喘吁吁。 谢惟站在床边,低头看她,唇角带着还没收干净的笑意,“投币没出货,下次记得让我收点利息。” 流言四起 许琳舟在心里给谢惟记下了无数笔,小本子都快写满了。 她坐在回家的车上,一边听沉芸念叨“要理智规划未来”,一边盘算着该怎么报仇。 结果机会说来就来。 周一大课间,许琳舟坐在位置上刷题刷得头发冒烟,后桌那几个女生正在用纸巾包瓜子边剥边八卦。她向来对这类“谁追了谁,谁被绿了”的话题没兴趣,干脆趴桌上当背景板。 但不知怎么的,话题突然拐进了奇怪的巷子。 “我跟你说,信息组那个谁谁,长得挺斯文的一个男生,居然超爱cos女装。” “真的假的?” “真的啊,还有好几个,他们组还有人专门收藏……你懂的那种同人本。” “男同那种?” “对!练妆练得比女生都精致,听说还用滤镜拍那种女团视频,脸比谁都小。” 许琳舟本来都快要神游出窗外了,忽然被人戳了下手肘。 她回头,后桌那女生笑得贼兮兮:“我突然想到——谢惟是不是也很符合这个设定啊?” “啊?”许琳舟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就……他长得白白净净的,每天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还健身,没女朋友也不搞暧昧,不就很那种‘太完美反而可疑’型?” 许琳舟本能地想反驳,毕竟她比谁都知道谢惟根本不是什么“女装控”,他连打领带不对称都会烦躁半天,更别说什么滤镜女团了。 但她又想起那个被亲到头晕眼花的周末。 ……妈的。吻完她还要嘴贱说什么“你要对我负责”。 这烂人就该被收拾。 于是许琳舟咬着笔杆,语气模棱两可地慢悠悠说:“啊?他没跟我说过哪个女生诶……可能人家确实不喜欢?” “哇哦!”后桌女生顿时两眼发光,“真的?你们不是一起长大吗?你都觉得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了!” 胡晓晨猛地转过头,一脸受打击的样子,“不是吧?!我还以为你俩青梅竹马,是那种互相看穿彼此心事、暗恋成真的校园经典路线!” 许琳舟挑了下眉:“你看他像能演那种戏的人吗?” 众人陷入微妙的安静与想象。 许琳舟低下头,往嘴里塞了一口小饼干,掩住嘴角翘起的弧度,反正谢惟今天在信息组集训,没办法亲自辟谣。 风评打击:初步完成。 她舔了下手指上的芝士粉,心情前所未有地舒坦。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这帮精力旺盛没处发泄的小孩。 许琳舟那句玩笑,原本只是小范围阴阳怪气,没想到经过流言网络地高效转播,版本更新之快、扩散之广,堪比病毒变种。 谢惟因为集训两天没在学校,等他一回来上课,世界已经变得奇奇怪怪。 第一节下课,他刚走进教室,就有同班同学一脸认真地凑过来“谢神,你平用的护肤品是啥牌子?皮肤也太好了吧,T区一点都不泛油……” 谢惟:“?” 下课走廊,有人拍拍他肩,小心翼翼地问:“你那假睫毛怎么贴的那么自然?是不是有专门练过?” “是真睫毛!!”谢惟不耐烦,一把甩开那人。 再后来,更离谱。 他在男厕所洗手,一个平时只打篮球的理科男忽然凑过来,小声问他:“兄弟……你真cos过远坂凛啊?我哥们说看到你了。” 谢惟当场看了那人一眼,冷静解释:“没有,我不cos女角色谢谢。” 对方“哦”了一声,露出一副“你不说实话我也不逼你”的理解神情,然后拍拍他肩:“其实这也没什么,我支持你。” 谢惟:“……” 他冷着脸走出厕所,对照自己缺席的时间线,大致明白了,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能把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变成全校知情的大型八卦,又正好对他最近“有仇”。 谢惟狭长的眼睫轻轻一掀,目光扫过窗边那个正埋头抄数学笔记的身影。 许琳舟。 她坐得笔直,手里的笔刷刷在纸上飞舞,马尾晃来晃去,耳垂边一撮绒毛在阳光下晃得人心痒。 神情坦然,写得可认真了,一点都不像“犯罪嫌疑人”。 谢惟盯着她几秒,嘴角慢慢翘起来,像被谁从心底挠了一下。 说来可笑,他甚至觉得有点开心。 许琳舟骂他也好,阴阳他也罢,哪怕在背后传谣言……都总比把他当空气强。 比面无表情地说“关你什么事”、不看他一眼地转身离开,要强太多了。 至少她在意他,至少她在想着他,哪怕是想着怎么整他。 而且,看她今天一副八卦营业的精神头,整个人都比平时上课提不起劲的样子活泼不少。 她要是因为自己这点小事就高兴了,那,好像也不亏? 意识到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谢惟靠在椅背上,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谢惟,你怕不是完蛋了。” 中午放学铃一响,许琳舟收拾书包慢吞吞地等在门口,眼神扫向人群中的谢惟。 他刚从讲台前绕回来,还在和数学老师讨论问她,动作一如既往地斯文、得体,看起来像是从没被人说过一句闲话。 许琳舟抱着胳膊站那儿,心里暗搓搓地想:都这样了他还不炸? 她决定再添把火。 等谢惟一走近,她就用刚好能让旁边几个女生听见的音量,笑着朝他喊:“快一点啊——姐妹!” 旁边几个女生噗地一声,忍不住偷笑。 谢惟脚步顿了半秒,眼皮抬了一下,表情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走啊,姐妹,”他说着,语调平平地跟上,“今天特意等我?” 许琳舟差点被自己呛到。 他居然……接话了? 两人一起往校门口走,她一边走一边偷看他,想在他脸上找出一点“不爽”或者“被整到”的痕迹。 结果什么也没有。 谢惟像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在边走边回微信,脸上那种淡定得让人想踹的表情,简直让人咬牙。 许琳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啊?” 谢惟闻言抬了头,摊摊手,语气极其诚恳:“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而且我还挺感谢你的,就当你是为了帮我挡烂桃花咯。” 许琳舟噎住。 这人是不是神经不正常?被传成这样居然还能找理由自洽? 她咬着吸管吸了口柠檬茶,瞥他一眼,撇撇嘴:“无趣。” 她原本以为,恶作剧最爽的时候,是对方失控的时候。结果谢惟这副“无痛打击、自动回收”的模样,简直像在开着免疫外挂。 “一点都不好玩,没意思。”她低声嘟囔。 谢惟听见了,转过头看她:“那你下一轮准备玩什么?” “谁说我还要玩你?” 话刚出口,许琳舟脑子“哐”的一下,这话走错频道了。 她恨不得立刻咬断自己舌头,把刚说出口的那句原地撤回。 可惜,谢惟已经听见了,而且还听得很清楚。 他脚步一顿,笑着篇过头“哦?那今晚在床上,我好好表现,让许老板玩点新鲜的?” “谢惟你是不是有病?!” 她转头怒视他,咬牙切齿,手里那杯柠檬茶都快被她捏变形了。 谢惟耸耸肩,一脸“你先撩,别怪我”的淡定无辜。 “我得主动点,提高许老板的兴致。”他歪头看她,“毕竟,我挺乐意让你玩的。” 许琳舟快气疯了,一边想打他一顿,一边又心虚得不敢回头,怕自己脸红得太明显。 她咬牙跺脚,加快脚步,怒气冲冲地往前走。 谢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心情出奇地好,冲她喊了一句: “我是不是该提前洗个澡,准备今晚接客?” 快点玩我微h 入秋之后,晚上的风开始变得凉了。窗缝里吹进来一股寒气,许琳舟趴在书桌前,和那张密密麻麻的数学作业纸大战叁百回合,眼睛盯得发酸。 写着写着,她突然打了个喷嚏,整个人一抖,差点把铅笔掀出去。 她皱了皱鼻子,一边抽纸擦了擦鼻尖,一边继续抓着那道“求函数极值”的大题死磕。 没过几分钟,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谢惟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动作自然得像在自己房间巡视。 “拿着。”他把杯子放在她桌角,“趁热喝。今晚吹凉了,再这么趴下去,明天发烧可别怪我。” 许琳舟抬头,眯着眼瞪他:“你现在进我房间跟进自家似的,门都不敲一下咯?” 谢惟挑挑眉,一本正经:“谁让你不锁门。” 许琳舟撇了撇嘴,懒得跟他计较,伸手捧起茶杯,小口抿了一口,姜味有点辣喉,但下去后从胸口暖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谢惟没走,靠在她书桌边,低头看了眼她那张写得乌烟瘴气的作业纸。 “你就这么盯着它盯一晚上,它也不会自己长出答案来。” “那你教我啊。”她没好气地顶了句。 话音刚落,谢惟一只手按在书桌边,另一只手从她右肩伸过来握住她的笔,整个人附身从背后贴了上来。 姿势不偏不倚,刚好把她整个圈在怀里。 他呼吸带着刚泡完姜茶的余热,从她耳侧拂过去,她下意识想侧头避一避,却没能逃开。 “看着。”他语气低低的,声音贴着她后颈。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她的笔,笔尖划过纸面,把她刚刚那一大堆乱写的符号重新改了一遍,讲解时声音轻,却字字清晰。 许琳舟偏着头皱眉,整个人贴着他的胸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她忍不住小幅度地躲了下,他却反而压得更近了些,唇贴着她耳廓,含了一口她的耳垂。 “谢惟你干嘛——”她一抖,差点滑下去。 他低笑一声,声音黏黏的,带着坏心眼:“求人办事,总得拿出点求人的样子。” “所以,别离我太远,嗯?” 许琳舟翻了个白眼,心里无语到极点。 这人是不是又在脑内自导自演霸道总裁剧本?怎么下一秒不问她“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可惜她确实不会道题。 毕竟有求于人,算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那点想翻脸的冲动压下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看题,没说话。 谢惟讲到一半,许琳舟忽然手指一顿,眉头松了点。 “等等,我好像知道了。”她抬眼看他一眼,“让我自己写写。” 说着就推了他一下,把他从背后挤开。 谢惟顺势站起身,笑了一下,也没多话,自顾自搬了张椅子坐到一边,双手环胸,饶有兴味地看她。 许琳舟刷刷地在草稿纸上演算,节奏比刚才利落许多,十分钟不到,她“哒”一声合上笔盖,把演算纸一推,递到他面前。 “你看看?” 谢惟扫了一眼,嘴角往上轻挑:“不错,看来脑子没坏。” 许琳舟忍不住挺了挺背,眼神里飘着一丝“我是不是有点天赋”的小骄傲。 她正要自夸一句,但余光一瞥,还见谢惟坐在那没动。 她警觉地斜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谢惟坐姿不变,唇边带笑,缓慢地往前凑了点,语气不疾不徐:“题讲完了,总得付点报酬。” 许琳舟眼神一冷:“你还想要什么?” 他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点笑意:“玩我。” 说完不等她反应,将椅子一拉,手臂一揽,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谢惟你干嘛!”许琳舟一惊,双手撑在他肩上,挣了两下,但根本没挣开。 “不是你说的玩我?”谢惟低头看她,眼里带笑。 “我说的不是这个‘玩’!不对,我根本没说要玩啊!” “那反正我听到的就是。”他说得理直气壮,一步步走到床边,把她稳稳放下,动作还挺轻。 许琳舟刚撑着床想坐起来,他就顺势一压,整个人压在她上方。 她一时气结,瞪着他:“谢惟,你这个人真的该打。” 谢惟一手撑着她身侧,低头贴得更近:“那你打,正好,我反击也就名正言顺了。” “……” 她是真的词穷了。 谢惟却一副得寸进尺的样子,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一缕碎发,慢慢压低声音:“我数叁声,如果你没说不,那就算你默许了。” “一。” 谢惟话音刚落,她便要开口,但一点声音还没吐出来,唇就被堵住了。 这个吻比在谢惟家的浴室门口那一次不一样。 那时候是突袭,是少年情绪失控的冲动;而这次,是蓄谋已久的收网,动作压得更稳、侵占更深。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重量和体温一起落下,毫无空隙地贴合。 然后吮住她的下唇,一下一下地舔咬,把她原本紧绷的下巴吻得逐渐松弛。 舌尖撬开她的齿缝,探进去时温热而缓慢,卷着她的舌头一点一点地磨。 吻得更深了些,身体也压低了一寸,胸口紧紧贴着她,她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鼻息交缠,发热的皮肤一寸寸磨着她的衣料,连心跳都被压得乱了节奏。 她手指抓住他的衣服推搡,眼尾红了一点,耳朵早就烧得厉害。 谢惟缓缓退开,额头贴在她额头上,嗓音压得极低: “你没说不,按照规则,就是默认了。” 许琳舟被他吻得有点喘不上气来,她偏过头,声音还有点哑: “你给了我机会说吗?” 谢惟鼻尖贴着她,带点不依不饶的笑:“你平时不是挺有骨气的?真想说‘不’,咬我也行。” 许琳舟撇了他一眼,不回话。 她知道他现在就是得了便宜还要拐着弯把责任推回她头上,根本不讲道理。 谢惟盯了两秒,又低头吻住她。 这次吻得更狠了些,她的唇被他吮得发软,舌头也被卷在他口中,没办法躲,只能被动地跟着他节奏打转。 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经悄无声息掀开衣摆,隔着内衣,摸上了她胸口。 许琳舟的背脊轻轻一绷,舌头被他含着、轻舔着,而胸前的触感也一点点堆积起说不清的异样。 她试图侧头避开这个又黏又深的吻,但刚一动,就被他扣住后脑。 谢惟一边吻一边揉,低声说:“这么软,但每次揉一下就硬了。”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干脆地把她的衣摆完全掀起来,手指扣住内衣边沿,往上推开。 肌肤直接暴露在空气里,他的指腹贴上去,温度对比更明显。 “没有硬。”她没好气地抿了抿唇,话音刚落就被他接着吻住。 亲得更深,唇舌打转,舌尖不安分地钻进去,勾着她的舌头一圈圈地缠,压根没打算给她喘口气。 他一手揉着她胸,一手压着她后背往自己这边带,逼她整个人贴近些。 许琳舟刚被亲得脸热,又因为他那只手,整个人都软了一点。她试图挣一下,他就顺势把她手腕捉住,往上举了举。 “别乱动。”他说。 他低头轻咬了一下她耳朵,声音还黏着唇温,“再动就当你是在勾引我。” “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有那个意思了?” 许琳舟咬牙,想翻身,被他一下压回去,重心压得她动不了了。 “没有意思也没关系,”谢惟笑得轻,“解释权在我。” 她知道谢惟这种时候嘴巴就停不下来,偏偏手又熟得要命,指节一收一按,乳肉便从他指缝间溢出,乳尖很快翘起来,被他捏着轻搓两下,血都涌了上来,变得胀胀的。 许琳舟没出声,额角冒出点薄汗,她感觉自己身体在发热,尤其是下腹那块,有什么在持续渗出。 湿意贴着内裤布料,她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但不想面对。 “你……轻一点,每次跟失心疯似的。”她声音发哑,眉头皱着。 谢惟嘴贴在她锁骨上,吮了一下,然后一路往下,鼻息扫过她的胸口,停在乳尖上方,盯了几秒。 接着,他含了进去。 舌头卷着乳尖,先是一圈一圈地舔,然后吮吸。他每吸一下,乳尖就明显变硬一分,在舌下挺得更立体。 许琳舟下意识抬腿想夹住他腰,但腿抬起来一半又僵住了,她知道这动作落在他眼里只会变成鼓励。 谢惟的舌头在她乳头上快速扫过,一次又一次,不带犹豫,他舔的时候,另一只手还在继续揉,掌心压着,指腹揉捏乳晕,连带着整片乳肉被搅动。 她的身体已经在发抖,肌肉长时间紧绷后的疲软。 胸前太热,下体太湿,意识无法集中,只有不断拉高的快感在提醒她:现在已经不在理性掌控范围里了。 “谢惟,”她低声说,声音已经不像自己的。 谢惟抬头看她,眼神清亮,唇边沾着点水光,呼吸绷得紧。 “嗯。”他抬起头回应,手指慢慢沿着她的乳根往下滑。 唇下留情微h 他伸手探进她的内裤,指节慢慢地挤进穴口,沾了水,又退出来,再推进去,一点点往深处探。 拇指手从下往上,摸过毛发和软肉,指肚找准阴蒂后按了上去,先轻揉,再慢慢用力,指腹转着圈,摩擦得她腹部收紧,小腿肌肉绷起。 谢惟贴得很近,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这样会更快一点。” 他边说边继续往里插,指根蹭着穴壁,里面湿得太快了,甚至有点响声,中指抽插几下之后,食指也跟着挤进去,两指并拢捅进去时,许琳舟下意识抬腿夹紧了些。 她咬着下唇,喘息越来越重,耳尖烫,喉咙里溢出小声呻吟。 看着她这样子,谢惟忍不住低头亲她的嘴角,含了会儿才放开。 手上动作更深,外头的指腹也没停。拇指继续揉着蒂头,湿滑摩擦,揉出黏腻的水声。 许琳舟实在受不住,手绕过他后背,整个人攀了上来,背脊贴住他胸口,身体一颤一颤地抖。他搂着她不让她动,压在她耳边说:“还没呢,再忍一会儿。” 她闭着眼,额头贴着他锁骨,谢惟吻了吻她的发顶,又低声笑:“你这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见,只许我看。” 说着,手指抽出一些,又带着水继续往里插,速度慢了点,但更重。 他用中指在里面勾,来回顶着穴口的前壁,一边手掌还揉着外头的蒂心,两边配合得紧密。 许琳舟喘着气,下一秒只觉得忽然额头一热,是谢惟的额头贴了上来。 “高潮的时候看着我。”她听见他这么说。 她本能地别开眼,却又被他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胸腔涨满,眼皮发烫。羞耻感像浪一样一圈一圈往上涌,她想骂他,但嘴唇一动,舌根却发硬,骂不出来。她想挣开,却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没用力,手还搭在他背上,甚至指尖抓紧了他睡衣一角。 两人靠得太近了,呼吸交换得清晰,她甚至能看到他眼睛里的倒影——里面映着她此刻狼狈的样子。 那种目光下,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完全拆开了,赤裸、湿热、收紧、攀顶,全都暴露在他眼睛里。 身体在回应,可她的意识却像在挣扎着浮出水面,想要拉回一点自尊。 她讨厌被当成快感的样本,讨厌被动地展示自己最混乱的模样,讨厌谢惟那种无比冷静、却又带着某种占有欲的注视——仿佛他说“看着我”的同时,她已经是他的了。 她闭上眼,想屏蔽掉那种侵入感。 谢惟看她这样,低声笑了笑,嗓音含着沙哑,贴着她耳边说:“既然不想看,那我不在这碍着大小姐的眼。” 话落,他亲了亲她额头,缓缓抽出手指,指腹在缝间来回摩挲几下,没有再深入;接着慢慢往下,真就从她身上退了下去。 然后,他扶住她的膝弯,把她的腿向外分得更开,让她彻底暴露在自己面前。 粉嫩的蚌肉被汗水润泽,微微翕动着,穴口沁出的湿意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许琳舟喘得断续,身体绷得发紧,小腹僵硬,下体被放空后反而变得更加敏锐。 睁眼去看,才发现谢惟不知什么时候整个人伏到了她腿间。 “诶你……”她刚出声,谢惟就低下头,鼻尖贴上了她腿心。 他鼻尖沿着穴口到耻骨的缝隙慢慢蹭了几下,呼吸炽热,在肉褶上扫出一阵细微震动。她腿抖了下,想夹紧,被他用掌根直接撑开。 “别——”她还想阻止一句,可那舌头已经抵了上来。 非常轻。像落了一朵潮湿云团,一点点挪动,沿着外唇内折方向舔进去。 他故意放缓了舔舐的节奏,舌面宽阔地覆盖上去,用舌苔细细地揉搓那片区域,感受它在自己口腔里逐渐充血、变得更加坚实。 湿气越来越重,她的呼吸也开始乱了。 许琳舟扯紧床单,两条腿想并拢,被谢惟扣住膝窝,按开。下体因为前戏早就胀热,舌头每舔一下都让她忍不住小声抽气。 “谢惟……”她声音发颤。 谢惟的舌尖重重抵上那粒小小的突起,力道沉下去,碾磨,刮弄。他抬眼,看见她蜷缩起脚趾,小腿肌肉绷成清晰的线条。 他时而故意错开正中央,舔边缘引起骚痒;时而忽然将唇压实吮吸,让那点嫩肉整个陷入湿热、收缩中颤抖。 许琳舟大脑发涨,脸烧得不像自己的。 视线模糊里,她看到自己肚皮隐隐颤着,胸部随着每次战栗轻轻摇晃,一点一点垂着汗。乳头还带着他之前留下的齿印,如今硬挺挺地暴露在空气中,被呼出的气流吹得缩紧微抖。 谢惟突然抬起脸,看着她。 那是一张足够英俊、过分干净的脸、但现在沾满水光与性意。唇边是湿的,鼻尖汗涔涔,静静盯着她,“宝宝里面好多水。” 话刚说完,他俯身,再次舔进穴口内部,把舌根伸进去,把那湿漉漉一小口整个含住,在其中揉搅。 她整张脸红得要滴血,呼吸急促地堆迭在喉咙里,“不要舔里面……好痒……” 但谢惟偏不听,抵了一截深度,勾出内壁表层那一圈麻意。 穴道反应立刻封紧一下,把他的舌勒进湿淋淋粘腻团中,那感觉像瞬间吞了一颗糖进舌根,而这颗糖软得能化,却又挤压不断吐出甜汁来。 她终于发出带哭音的娇哼:“嗯…” 谢惟舌尖撤出一些,转而贴着阴蒂上下扫射,有节奏地摩擦弹拨,每一下都压着快感往上推。她的筋膜开始紧绷,小腹一抽一抽,呼吸乱到发不出完整的音。 许琳舟一下子抽身高叫,她简直不知道怎么躲,就连逃跑似的一拳砸过去,都软得毫无力气,被他另一只手握住了指尖收拢在掌心。 他压着阴蒂,不断磨蹭,每一下都带着水声,舌头柔软又黏密,舔得她从腿根到腹部都在发抖。 他亲得无比专注,好像忘记时间,又好像甘之如饴地在喂养一个无形执念。 两个人之间,只剩喘息、呻吟与火热,从他嘴里掏出来,从她腿心流下去,从两人皮肤交迭的地方爆裂延展,向床单浸透,也向更深处崩塌滚落。 谢惟将手指探入下方湿润的缝隙,沾了满指黏腻的液体,然后抽离,将湿滑的手指送到她眼前,再缓缓舔掉。 他看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满意地勾起唇角,再次埋首于她腿间,更深的吮吻。 那点悬着的欲望终于在某个触点,被轻轻划破。 她脚趾一绷,小腹整个塌陷下来。 猛地泻出一股潮水,被压太久,一下全崩了口子,从穴道深处、层层颤栗地冲出来。 谢惟将流下来的液体不急不躁地舔舐干净,又在阴阜与缝隙上温柔画了一圈,再浅舔一口穴口,直到她全身痉挛着泄完最后一股颤抖,他才慢慢仰起头。 脸颊、嘴角、下巴全是水意,被昏暗光线打得泛亮,他皮肤白,在那种水渍沾染下显得更性感、荒唐,几缕湿头发贴在额角,看起来又冷峻又色情。 舌尖顺着嘴角向左侧舔去,把一点透明黏液卷入口腔,他偏头看向许琳舟,不慌不忙说了句: “是甜的。” 许琳舟还喘不过气,一时间只觉胸口火烧火燎,肌肉像被抽空一样轻微痉挛着。 脸涨红到脖子根,全身汗水泛光,只靠着枕头虚虚撑着。 她看了他几秒,又羞又恼,把毛毯往自己腿上一盖,“你真是……变态。” 谢惟嗤笑,用手背轻擦掉脸侧还残留的一小滴水痕,然后靠近凑在她耳边低语:“嗯?可你刚才不是被这个‘变态’弄得流了一床?” 话音刚落,他挨了一掌结实的,却只是笑,俯身用唇角蹭了蹭她被吻红的乳尖,声音含糊,“舟舟,你说实话。” “是不是很喜欢我这么弄你。” 只对你硬微h 许琳舟缩着身子靠在床头,不理他。 她小腹和大腿根湿透了一片,穴口在心跳带动下时紧时松,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高潮时的抽搐余韵。那种空落感和微微发胀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谢惟不再逼问,低头把唇贴到她胸口,含住那颗被吸肿的乳尖轻蹭了几下,嘴角勾着笑,像是习惯了她这种反应。 接着只一手扯了扯裤腰,把睡裤脱到腿弯。 他的性器已经硬得完全抬起,根部微红发胀,青筋贴着皮肤浮起浅痕 他翻身从床边挪过去,一手撑在她身体侧面。 灼热的性器随即贴了上来—— 滚烫的性器紧贴着她的小腿内侧,从膝弯缓慢地蹭上来,带着一层混合着两人分泌液的湿滑感。沿着大腿肌肤一路磨蹭,每一下都带出细碎的水声。 他的肉棒时而顶着她柔软的大腿内侧,一点点蹭,一点点靠近,前端有细小的抽动。龟头擦过嫩肉,带起一阵阵迟钝的酥麻。 每蹭动一次,许琳舟的腿根就泛起一层细密的热,穴口渗出的水顺着皮肤流淌到他性器上,润滑了接下来的每一次摩擦。 “你别乱来。”她皱眉,呼吸仍未稳下。 “我就蹭一会儿。” 他说归说,蹭的范围一点点往上,从膝窝到大腿中段,再到大腿根深处。穴口溢出的汁液在两人皮肤上交迭成一片,每一下撞击都发出更黏腻的响动。 肉棒时不时抬起,擦得越来越高。许琳舟夹紧大腿的力气越来越弱,身体逐渐绷紧。 龟头滑到腿根最上端那段肌肉时,有一瞬重心不稳,从缝口顺势往下一碰,潮湿的软肉一阵被擦开,发出极轻的滑声。 许琳舟浑身一个激灵,骤然推他:“谢惟!那里不行。” 谢惟停住了,性器回到她大腿最外缘的位置,没有再挑衅靠近。他似乎真有节制,但低头咬住她胸前那颗肿胀的乳尖,牙齿用力。 “嘶!”许琳舟倒吸一口气,肩膀抖了一下,“你咬我干嘛!” 谢惟咬着不松口,舌头顶了顶,咬得那片肌肤泛起更鲜艳的红痕。舔舐过后,又低头咬了一次,犬齿故意拉扯,把乳尖扯得细长才松开。 他舌头扫过一圈,带着湿热的气息,又重重吮吸了一口,把刚咬出的痛感缓慢地揉开。 谢惟抬眼看着她,“不让我碰下面,总得补偿一点什么吧。” 他说完,又低头含住她胸前,一下一下舔着、吸着,嘴唇舌头交替动作,吮吸得更加深重。湿润的热度在她胸前蔓延开来。 许琳舟喘着,身体僵硬着不敢乱动,小腿因为被蹭得过久而微微发颤,穴口湿意仍旧止不住地往外溢。 性器抵在许琳舟的大腿前侧,滚烫又硬挺,每一下撸动都伴随着穴口溢出的水声。 汁液湿滑,混着他兴奋分泌出的透明液体,整个大腿内侧湿得过分。 他加快了撸动的速度,同时含住许琳舟右边的乳尖,重重吸吮。 许琳舟喘得不均匀,睁眼瞪他一眼,胸口起伏得厉害,小腹随着他的吸吮一下一下抽动。 他闷哼了一声,喉头带出细不可闻的一点低吟,咬着牙试图撤开一点距离,可那片柔韧的皮肤偏偏抬了抬,撞上龟头的瞬间,谢惟忍不住喘了一声。 下一秒,他性器一抖,热白的精液猛地从前端喷出。 “谢惟!!” 啪!她反应过来,一巴掌砸过去。 谢惟舔了下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她的大腿上沾满了乳白色的痕迹,有些已经沿着弯曲的肌肤滑下,湿答答地黏在腿弯里。几道热液甚至溅到小腹最下缘,那片刚退去红潮的肌肤像是被重新点燃似的,带着薄汗的光泽,显得格外艳色。 他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过了。 可他低头看她的时候,身体里那股更深的、藏得更久的欲望仍在翻涌。 他想做的,比刚刚多得多。 他想把她身上每一寸都弄脏,想把精液涂满她的胸、她的腹、她的腿根,甚至是她嘴里。他想操到她哭、到她眼神发迷、到她睁眼看到的全是他的痕迹。他甚至想看她小穴一收一收地把他整根吞进去,再让他在里面射出来,一点不留地都灌进去。 但这些,他现在不能说。 他撑在她旁边,喉头滚了滚,把那些念头咽下去。手掌轻轻落在她大腿上,指尖擦过精液未干的地方,抹开了一点,还是热的。 “……对不起。”他低声开口,语气软下来。 许琳舟又推又踢,把他从身上弄开,谢惟倒也没再继续动作,乖乖起身,去拿床边的纸巾:“我帮你擦干净。” 裤子都挂在膝盖没来得及拉上,就跪在她两腿之间细细地替她擦。动作倒是意外认真,每一下手指都压着大腿根,沿着精液聚集的地方一点一点擦拭,把纸巾折起来又继续按压。 直到那只不老实的手指开始往两腿交界处探过去。 许琳舟警觉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射到那儿!!” 谢惟被她拽住手,表情一如往常般无害,但还是听话地挪开了手,露出整副“我真没别的意思”的配合模样。 “确认一下也不行?”他弯着眼看她,一脸天真。 “确认个屁!”许琳舟脸涨红了,喘着气瞪他,嘴巴张了张,本来想骂,最后只咕哝一句,“你……总是乱来。” 谢惟伸手,用拇指擦掉她乳尖上残留的唾液和齿痕。被咬过的地方泛着浅红,小乳头因为刺激过度还在硬挺着,空气一吹就轻颤。 他拉过她的T恤,盖住她胸口突起的乳尖,顺手拉平衣摆,又低头把一侧滑开的被子拉过来盖住她。 布料压到刚高潮完的身体上,许琳舟轻轻打了个哆嗦。 “说好了是帮我。”她沙哑着嗓子抱怨,“你每次自己都控制不住,谢老板,你这‘服务’太偏了吧?” “我也是人,帮你弄那么久……会有生理反应很正常吧?” 他眼里仍残着高潮后尚未散去的混乱,却偏要装出一副理性讲道理的样子,“我也憋着啊,你以为这事儿我就舒服了?” “说得真冠冕堂皇,”许琳舟闷声道,“鬼知道你平时会不会随便对别人发情。” 谢惟听见那句“别人”,眼神闪了一下。他伏低身子,手肘撑在她身体另一侧,把自己的声音压得低沉: “没有。” 下一秒眼睛清清楚楚地看进她眼底。 “我只对你有过反应。” 说完之后,眼神落在她脸侧的位置。 那里被水汽熏出细密潮红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太阳穴旁亲了一下。 他身上的香味仍旧包裹着她,甚至从某个角度来说,是习惯里的一部分。 她本能地对这套说辞嗤之以鼻,打算说些什么反驳他。只可惜,她现在无法想太多,脑袋,是满到几乎要失去重心地困顿和晕涨。 附加协议 9月10月是星城中学每年最热闹的日子。 体育节、社团游园会、艺术节像一串糖葫芦似的,一个接一个往校历上扎;走廊贴满了活动预告,连广播都开始循环放百团大战、文体两开花的宣传语,听得人心痒。 许琳舟以前是这类活动的常驻NPC,游园会当过射箭摊主,体育节接力赛领跑;热闹的地方,她总能掺和一脚。 可今年不一样。 今年她心思被分成两半,一半栓在11月初的全国青少年网球锦标赛,一半被压在即将来临的月考卷子上喘不过气。 锦标赛是国内最高级别的赛事,到能直通高水平运动员,可前提是——她得先从沉芸设下的“前四百名”死亡线里活着翻过去。 “你要是这次月考还是吊车尾,就别想去梅城丢人现眼。” 沉芸说这话时,许琳舟表面上,背后压力大得都快在草稿纸上写出火来了。 于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全校放松玩乐的气氛里,闭门苦读,社团活动一律缺席。 而谢惟呢,从高中入学起,脑子里就只装了两样东西——信息竞赛,和许琳舟。 比如此刻,他们班在艺术楼上音乐课,钢琴声叮叮咚咚地在琴房里绕来绕去,前排的同学高音飘飘,后排的拍子乱七八糟,他却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声音。 许琳舟。 明明她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隔得老远,但他就是听得见。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耳朵长了滤镜,所有的杂音都被剪掉,剩下的只有她一开口就能精准压住调子的嗓音,不响,却稳,听起来特别安心。 她从小被沉芸送去学过不少才艺:古筝、舞蹈、声乐,几乎是“家庭艺术启蒙套餐”一条龙全包。 不过她偏偏喜欢网球。 那些从琴房、排练厅出来的规规矩矩的气质和她向来无关,只喜欢在操场上肆意奔跑、争球、满身是汗地疯。 可毕竟底子还在那儿。 哪怕她只是懒懒地张嘴跟唱,气息也比别人沉稳,发声位置准,支撑也足。甚至在最后一句上行音阶的时候,她轻轻一提,音色一下就立住了。 唱到副歌时,她自然地一抬下巴,手还搭在椅背上,头发被风从窗缝里吹起一点,脸蛋在光里亮得晃眼。 谢惟却不由得听得痴了。 他手里的谱子翻到哪了他不知道,下一句歌词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站在那儿,他就一秒都舍不得看别处。 旁边同学推了他一下:“下一段男生合唱啊!” 谢惟慢半拍反应过来,轻轻“哦”了一声,重新翻谱。 但眼角余光还是黏在许琳舟身上,根本移不开。 明明隔着一群同学、一排琴椅,他却突然想走过去,吻她的嘴角,吻她的眼尾,吻她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好叫她别再那样毫无察觉地,轻而易举地摇晃他整个世界。 下课前,音乐老师提了一嘴艺术节节目征集,说欢迎大家踊跃报名,争取为班级增光。 话音刚落,全班哄哄地议论起来,什么舞蹈、朗诵、乐器轮番冒头,还有人当场表演了个假声唱高音,笑得一片。 谢惟背着手跟在许琳舟身后往教室走,听着后面还有人在排队报名舞台剧,声音吵成一锅粥。 走到楼梯转角时,许琳舟忽然回头看他一眼,问:“你艺术节报名吗?好久没见你弹吉他了。” 谢惟摇头,“没兴趣。” 对于艺术节这种事,他从来懒得掺和。 谢惟是一个太过擅长计算但小孩。 参加这种无实际回报的活动,在他眼里,几乎和用奖金去买扭蛋机没区别,都属于“不具备现实投入回报”的行为。 尽管,他其实是喜欢的。 尤其是每当指尖按住琴弦,他能够清楚地知道下一秒响起时,和弦、频率、力道和余音回荡之间构成怎样独特的秩序。 那种瞬间把整个世界规训,变为“我设定规则”的愉悦感,与编程其实如出一辙。 可惜那并不能帮他获得姚班直推名额,也不能拉近他与目标之间的距离。 所以,无效情绪,不做留存。 “你呢?”他看了她一眼,“不打算一展歌喉?我看你刚才唱得不赖啊。” 许琳舟耸耸肩,轻飘飘自嘲:“我哪有时间。沉女士下了死令,说我月考再考不过两百名,就别想去锦标赛了。” 说完她就低头卷书角,卷着卷着,脑子一闪,忽然意识到—— 谢惟这个现成的工具人,不正摆在她面前吗? 她眼珠一转,抬头看他:“那你能不能辅导我?就帮我冲进前二百。” 谢惟“啧”了一声,忍不住笑了:“你要让我辅导你得年级第一,那我可能觉得你脑子进水了,前二百嘛,” 他顿了顿,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绰绰有余。” 想了想,他又懒洋洋补了一句:“别说前二百了,前一百都没问题。” “你可别在这说大话。”许琳舟撇撇嘴,一副“你别坑我”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谢惟慢悠悠反问。 许琳舟眯着眼打量他几秒,忽然认真道:“那为了防止你敷衍、不用心辅导,我们得签个协议。” “协议?”谢惟挑了挑眉,“你是多不信任我?” “很难说。”她一边说一边撕了个便签纸,“如果我没进前二百,你就得赔我。” 谢惟靠在栏杆上,低头看她写字,笑得一脸“乐见其成”。 他记起那年夏天,小姑娘被他哄着在签“合伙人协议”,现在倒是学得精明了。 “那我也要加一条。”他说,“如果你进了,就得答应我任意一个条件。” 许琳舟抬头看他,满脸警惕:“你想干嘛?” 谢惟眨了下眼:“到时候再告诉你。” “你可别乱来。” “放心,我很讲契约精神。” 就这样,一张歪歪扭扭的便签纸,两行写得潦草的约定,就这么成了他们的“附加协议”。 家教模式(修文) rouwenwu.vip 协议签署后,谢惟果然没有敷衍。 他每天按时来“上岗”,一回家就甩出当天学习任务,物理题型、数学函数一样不少。还盯得贼紧,不光批改,要讲到她彻底明白为止。 常常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夜里十一点,许琳舟困得眼睛睁不开,还得被他拿圆规柄戳一下脑袋:“记得你的比赛。” 许琳舟还为此感动了一秒钟,但她哪里知道,谢惟此刻的内心早已打开另一个计算窗口。 这可不仅仅是为了学习成绩。 十一月的全国锦标赛,许琳舟要出去整整十二天,地点梅城,离星城叁个小时的高铁车程。 十二天里,她将脱离他的掌控,单独与全国各路网球少年混在一块,还要同场竞技、一起集训、一起住宿。 谢惟的神经都紧了几根。 更别提,还有个杨炽。 一个身材不错、长得还算顺眼、天天故意在许琳舟面前晃来晃去;同为男生,他当然知道对方打得什么注意。 谢惟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丝非常不善的冷意。 必须,在她去比赛前,确认正宫男友的地位。 最好是签个字、按个手印、背个誓:那种连她自己都赖不掉的确定关系方式。 而此时,许琳舟正皱着眉对着数学卷子奋笔疾书,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 一个多小时后,书桌上已堆起厚厚一摞写过的草稿纸,笔迹清晰,重写过几次的地方也被反复勾线圈出。 许琳舟把最后一道函数题写完,甩了下手腕,随手把练习册往谢惟那边一推。 “检查。” 谢惟把笔搁下,伸手抽过她的作业页,低头看了一眼。 页面上写得干净利落,步骤完整,甚至连辅助线画得都比她平时认真。他只扫了几秒,唇角抬起一边。 “都对了。” 他把练习册搁回桌上,弹了下纸角,抬起眼看她。 “看来不是不会。” 他眉梢轻挑,嗓音拖了点调,“上回考68分怎么考出来的?” 许琳舟原本趴在桌上,听见这话,脑袋猛地一抬,“……我那叫情有可原。”记住网站不丢失:powenge1.com “你说来听听。”谢惟一副“我洗耳恭听”的表情。 她哼了一声,把脸埋进胳膊里闷道: “上次考试恰逢US Open。你知道的,美网时差,我连着熬了快一周,每天看球看到快四点……” 谢惟一顿,没忍住笑出了声,声音低低的,从鼻腔溢出来。 “你是认真的吗?” “废话。”她坐起来,把马尾一甩,满脸理直气壮,“蒂姆打梅德韦杰夫你不看?女子单打那天小威廉姆斯进了八强,我能睡得着?” 谢惟一边摇头,一边撑着下巴看她。 “这是堂而皇之的理由?” “这叫世界级赛事优先级。”她一指他电脑,“你能为省选复习熬夜,我为四大满贯牺牲点数学分,有问题吗?” “没问题。”他点头,“不过这次要是再考68分,你就别想再熬夜看决赛。” “凭什么?”许琳舟不服气地瞪眼。 “我要负责提高你的成绩。” 谢惟看她那副写完一套题就准备“功成身退”的样子,指节敲了下桌面,懒洋洋地开口。 “再写一道。” 许琳舟正拿着水杯往嘴里灌,一听这话立刻把杯子放下,眼睛一瞪:“还写?我都写快一晚上了!你这是压榨劳工知道吗?” 谢惟没理她“抗议”的语调,只把笔记本盖上,偏头瞥她:“你今天效率不错,就该趁热打铁。” “那我更该休息一会儿。”她坐在椅子上不动,双手抱胸,整个人往椅背一靠,“ATP球员都有换边休息时间,我呢?你连块毛巾都没发。” 谢惟低头笑了一声,语气被她的滑头逗得没了刚才的强硬,手撑着桌边慢慢站起来。 他直接走到她面前,眼神低落时带着点好笑的无奈。下一秒,手臂一伸,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轻轻一拦,顺势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抱到自己腿上坐下,膝盖弯曲处托住她大腿根的位置。 “你不是要休息吗?”他侧头看她,“我给你找个地方靠着。” “靠你身上?”她撑着他肩膀,还没来得及反抗,鼻尖已经撞进他睡衣上的微凉气味里。 “想休息可以,”他靠在椅背上,“不过要按我的方式。” “你这叫变相体罚。”她坐得不太安稳,腰微弓着想逃,但被他臂弯卡得死死的,动一下都像是自己主动靠上去。 谢惟的胸膛是温热坚实的,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T恤,许琳舟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还有说话时胸腔传来的细微共振。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后,掌心贴着她后腰的皮肤,不带任何侵略性,却形成一个无法轻易挣脱的包围圈。 “想吻你了。”他的声音很低,贴着她耳廓滑进去。 他没有等她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打算征求她的允许,就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这个吻是克制的,温柔的。初始只是双唇相贴,柔软,微凉,带着一点他口腔里残余的、淡淡的薄荷牙膏气息。 许琳舟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血液涌向脸颊,带来一阵阵热意。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怀里,直到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缝隙。 他稍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鼻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含混不清,“这几天怕耽误你时间,都不敢碰你。” 然后再次吻上来,这次带了点辗转的意味。舌尖试探性地描过她的唇缝,耐心地、带着诱哄般地舔舐。 许琳舟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唇,他的舌便顺势滑了进去,不似之前的攻城略地,而是温柔地勾勒她口腔的内壁,与她的舌尖轻轻触碰、缠绕。 “别躲,舟舟。”他感觉到她的细微退缩,手臂收得更紧,另一只手抬起来,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从耳垂到下颌。 她小腿挂在椅边,身体自然贴进他怀里,就像风吹草倒,全凭习惯方向伏下去,不需要思考。 谢惟感受到她一点点软下来才开始加深那个吻。 舌尖探进去,缓缓卷挽,又舔过她的软腭,稍稍吸扯,带着细微的啧响。 “嗯……”许琳舟小声哼了下,舌根被勾了一下忍不住跟过去回应,呼吸透过鼻腔卷得一片潮热,她感觉自己嘴唇都被他吮得发麻,下巴也快酸了。 谢惟这才略略后退半寸,用鼻尖轻蹭着她红透的脸颊: “现在是不是觉得又能写一道题了。” 球场修罗 这一周里,许琳舟真的算是拼了命地在学。 每天一放学就直奔书桌,卷子一张接一张,笔都快磨秃了。谢惟盯得紧,她也争气,每次改完题目都能从那张“人形批改器”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勉强认可。 进步是有的,至少她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看到函数题直接眼神空洞、脑袋当机。如今能有点眉目,能理出思路,能不在考试时“抽盲卡”。 但随之而来的,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焦虑。 从前的她考前从来不复习,反正早就摆烂摆熟了,能考多少是多少,照样睡觉、吃糖、打球,日子过得挺滋润。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学了,付出了,熬夜写过卷子,被谢惟逼着盯错题盯到怀疑人生,她脑子里开始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如果这次还是考不好呢? 努力了,期待了,万一还是失败,那该多丢脸。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袋嗡嗡的,整个人像被揪着心脏吊在半空,踩不稳、落不下,急得指尖都快抠破床单。 但这些,她没法跟谢惟说。 他从小就是那种年级前十、竞赛稳拿奖、做题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人,哪里懂她这种“考个80分就要开香槟”的普通人心情。 于是她索性不说了,周五放学,趁谢惟还在座位上,她就把训练服塞进书包,装作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我今天不在图书馆,下午有队训。” “不是说暂缓一周?”谢惟抬眼看她。 “换换脑子。”她耸耸肩,咬着吸管笑,“再看函数我就要跳窗了。” 谢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她,她被他看得背脊一僵,但还是硬着头皮转身走了。 走去球馆的那一路,许琳舟甚至觉得脚步轻盈得像踩在软垫上。夕阳拉长她的影子,鞋底擦过秋天落下的银杏叶,久违地有点松快。 到了球馆,刚推门进去,李芮溪就抬头看见她,一脸震惊地朝她招手:“哟,稀客呀!不是说要请假到下周二考完再来的吗?” 许琳舟甩了甩马尾,拎着拍袋走过去,一边换鞋一边道:“脑子要死机了,再不换个场地我就得报警说自己被函数绑架。” 李芮溪走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啧了一声,语气意味深长:“是挺该放松一下。你这黑眼圈都快下巴了,看着像个——” 她顿了顿,嘴角一咧,笑得不怀好意。 “纵欲过度的人。” 许琳舟正在缠的手胶差点没掉在地上。 “你能不能别讲得那么吓人?!”她一边扶额一边咳,一句话直接让她脑子里跳出来一连串不该在训练前想起的画面。 谢惟的手、谢惟的嘴、谢惟压着她的时候…… 行了,别回忆了! 许琳舟啪地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把那些高热度的画面从脑子里扫出去。她把手胶缠好,转身拉开训练包,把护腕套上,整个人切换成另一种熟悉的状态。 “来吧,拉伸完直接上球。”她咬着发圈,朝李芮溪笑。 “好嘞,副队。”李芮溪一脚踢开球袋,“你今天火力咋样?别一上来就抽我脑袋。” “那得看你跑不跑得掉。” 两人说着笑着走进球场,阳光洒在球网上,风带着热意吹过,她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至少现在这一小时,只有网球和挥拍的声音。 打球的时间好像就是比学习过得快。 写题那些夜晚,每一分每一秒都得数着熬,可到了训练场,她还没过足瘾,天就黑了。 训练结束,大家围在球场边拉伸,汗湿的衣服贴在后背上,空气里是高温与橡胶混合的味道。 杨炽撑着腿做拉伸,忽然道:“我艺术节钢琴演出通过了,老师让我准备下周彩排。” 吴海川和男队那几个立马围上去起哄:“哟,杨老师要登台了啊?到时候别穿太正经,整点白衬衫开到第叁颗扣子的那种。” 一阵笑声炸开,杨炽嘴角一扬,没接他们话,转头径直朝女队这边走来。 他擦了擦额头,笑着问许琳舟:“周末有空吗?想请你陪我去挑演出服。” 气氛静了半秒。 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插进来,打断了现场。 “她周末有安排了。” 是谢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在旁边站了多久,手里拎着两瓶水,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头发贴在额角,眸子沉静,像冰镇过的玻璃球。 大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默契后退半步,空出中间那一小片场地。 许琳舟立马接话,踢了踢脚边的球包,笑着假装自然地朝杨炽摆手:“啊……周末得复习,没空陪你。” 说完不等杨炽说什么,拎起水壶和毛巾,干脆利落地撤了。 球馆门口的玻璃门被她推开,外头的风一下扑上来,带着一点凉意,吹得汗湿的衣服黏在背上,带来一瞬间的清醒。 谢惟默不作声地跟上来,脚步压在她身后,节奏沉沉。 他很不爽。 这几天他早起晚睡,一张卷子一张讲评地整理她的错题笔记,连自己竞赛的内容都压缩着安排,就为了给她腾出时间。 他知道她压力大,连碰都不敢碰她。 他收着心,压着欲。 结果呢?他刚放她一个下午,她就能答应别的男生去陪挑衣服。 谢惟呼吸绷得紧,胸腔里一股薄薄的火。 他几步追上去,猛地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拽了个半转,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 “刚刚我不在,你是不是就答应他了?”他一字一顿地问,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劲。 “你自己还有多少内容没复习到,心里没数吗?” 许琳舟一个趔趄被拽停,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他逼着抬头。 风很凉,玻璃门反光映着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迭成一团。 她愣了一秒。 然后一肚子情绪扑通一下被点着了。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脸色沉下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她声音不大,却咬字极清。 “我答应了吗?你听见我答应了吗?我有答应吗?” 她一连串的反问像是连珠炮砸过来。 “你知道我妈盯着这次成绩,我压力已经够大了,你不问清楚就来质问我。” 声音发冷,眼眶却红了。 这段时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了那该死的前两百,她每天坐得腰酸背痛,脑袋都快炸了。 她委屈极了,捂着书包带,一言不发地别过头,转身就走。 谢惟怔了一瞬,指尖悬着,手腕没来得及收回,喉结动了动,脸色也跟着沉下去。 耳畔只有晚风刮过教学楼阴影,吹得楼道两侧的树叶哗啦啦响。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说话。 连击警告 二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地走回托管家。 门开的时候屋里亮着暖光,刘阿姨正在客厅织毛衣,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瞄了一眼。她眼睛不算好,却也瞅出这两个小孩气氛不对。 一个板着脸,鞋也不换地往楼上冲;一个脸色冷得像是刚从冰窖出来,笔记本电脑抱在怀里,脚步闷沉得很。 刘阿姨没吭声,装作没看见,拿起东西回了房,心里嘀咕:“年轻人的事儿,还是别掺和。” 许琳舟回到房间,冲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擦干,湿哒哒地裹着毛巾倒进床上。 整个人像个膨胀的刺球,窝在枕头上生闷气。 谢惟真讨厌。 她明明就没有错,可他一开口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她心口堵了块石头,咽都咽不下去。 外面一阵脚步声,门敲了叁下后被打开。 “笔记放你桌上了。” “周末的任务清单我写在文档里了。数学做叁套卷子,物理把这周给你讲过的题型复盘。题做完了拍照发我,不懂的线上讲。”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句话。 “……对不起。” 他说得很轻,像是嗓子卡着什么,带着少年人难以启齿的别扭倔强。 “我不是故意的,那会儿脑子乱。” 屋里没动静,她还背对着床沿,卷着被子不想理他。 谢惟自知理亏,站在原地,指尖扣着门边,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周六中午,放学铃一响,谢惟跟着许琳舟从楼上一路走到校门口,背着书包,手插在兜里,死皮赖脸地递话头:“中午吃什么?你妈来了吗?” 许琳舟心里还窝着气,一言不发,步子走得比平时快了不少,都不抬眼看他,活像对着空气。 谢惟试图“贴脸输出”失败,终于在校门口看到沉芸的车停在外头,没再追上去。 “上车,快。”沉芸降下车窗朝她招手。 许琳舟拉开车门,钻进去,关门时都没看谢惟一眼。 车子开出去后,手机震个不停,谢惟的消息像在开连击模式: 【刚刚你走太快了,我鞋差点踩掉】 【今晚有一道题你别忘记做,我画图解好了,回去发你】 【……别把我拉黑】 许琳舟坐在副驾驶座,默默开了个“免打扰”,图个清净。 她心里还是有气的,但眼下不是和他算账的时候,她还有更大的敌人:月考。 回到家,她第一时间冲进房间洗脸、换衣服、拉窗帘,整个人坐进书桌前那张椅子,仿佛切换成了比赛模式。 她盯着桌面发了几秒呆,说到底,她在焦虑什么呢? 从前那些网球锦标赛,比分胶着、对手强悍、天气炎热,她也不是没经历过。 可比赛时,她向来不是特别执着于赢,她更在意的是,自己有没有从这场比赛里学到什么、积累了什么,能不能比上一场多进步一点。 那么考试也是一样的吧? 不是“我要第一”,也不是“不能输”。 只是想在这场战斗里,给出一点属于自己的漂亮回应。 这样想着,她心里忽然不那么慌了。 深呼吸一口,翻开笔记本,笔划过纸面,清脆的“沙沙”声响起。 她开始规划这宝贵的周末: 1.下午把之前错题重刷一遍,建立题型归类。 2.晚上刷理综快题,训练时间分配。 3.周日整理语文默写,背诵内容逐项复盘。 她不是最聪明的那种人,但她在努力,实打实地。 经过这周谢惟的“高强度辅导营”,她终于把知识点的结构理顺了点:什么是套路题,什么是跳题陷阱,哪种题要强攻,哪种该留空。 接下来她要干的事,就是夯实基础,搭建体系,从“会做”到“做对”,再从做对到提升速度。 许琳舟握着笔,眯了下眼睛,认真得像个小将军在画作战图。 楼下,沉芸路过她房门口,看了她一眼。 这孩子正咬着笔头看着练习册,脸上那种认真的表情,让她轻轻点了下头,悄悄合上门。 “别打扰她,挺拼的。”她对客厅那头的许凯平说。 门内,许琳舟脑子飞快转动,嘴里默默念着:“两天之内,搞定你,函数狗。” 她没注意到,她桌角那个亮着消息红点的手机,正安安静静地躺着。 谢惟的头像还在最上方,一闪一闪,仿佛映射着另一端的坐立难安。 许琳舟是那种一旦投入就全神贯注的人。 整个周末,她连轴转地写题、改卷、整理错题本,和卷子打持久战。等到周日晚上十点半,她终于对完最后一套模拟卷的答案,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椅背里,盯着天花板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拿起手机。 屏幕一亮,最上方的消息气泡已经爆红: 【谢惟(99+)】 她怔了一秒,点进去。 列表一拉,从周六中午开始,几乎每隔一个小时他就给她发一条消息,内容五花八门。 【你今天刷的是哪一套卷子?】 【今晚睡前背默写内容,别忘了,我上次拍给你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我不该那样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她一条条翻下,越翻越觉得好笑,这个人平时冷着脸像谁都欠他八百万,现在怎么跟个在门口蹲着的小狗似的。 她手指悬在输入框上,犹豫地敲了几个字: 【明天自习你把物理那套题带来。】 不行,这样太轻易原谅他了吧?起码得再晾晾。 又盯着看了一眼,删了。 正准备关屏幕,突然弹出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铃声一响,震得她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床底下。 她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小声骂了一句:“神经病!” 屏幕里弹出谢惟的脸,居然还开了前置摄像头,少年清清淡淡地靠在枕头上,脸没什么表情,眼底却藏了点别的的心思。 “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就打过来?”许琳舟压低声音,“我妈要是听见怎么办。” 谢惟看着她戴着耳机、头发乱乱的样子,低声笑了:“偷袭你才会接。” “……你有毒。” “那你接了,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许琳舟张嘴刚想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确点了接通,顿时哑火。 谢惟眼角轻轻一挑,捕捉到她卡壳的瞬间,得意又温柔地开口: “你要是生气,就冲着镜头骂我十句,我听着,绝不还嘴。” 许琳舟看着屏幕,神情半信半疑。 “你确定?” 谢惟点头,表情一本正经:“来吧,我准备好了。” 许琳舟狐疑地盯了他叁秒,忽然语速飞快:“谢惟你是神经病、你控制欲爆棚、你疑心病不治好早晚孤独终老、你讲话比我妈还多、你管太多、你没事阴阳人设恶心人、你脑子有洞。” “——你最讨厌的一点是:每天一副天塌下来都不带眨眼的样子,其实心眼小得跟针眼一样。” 谢惟还没来得及反应,耳机里就传来“滴”的一声,通话界面秒变黑。 谢惟盯着空了的屏幕,整整愣了五秒。 然后慢慢靠回椅背,嘴角一抽,低声骂了一句:“靠。” 表里不一 许琳舟本以为,以谢惟那小心眼的性格,被她周日骂了一顿,周一见面肯定得搞点阴招。 比如把她书包藏讲台后头,或者当众读她的错题笔记当rap表演。 结果出乎意料,一整天谢惟都没再来烦她,只托她同桌胡晓晨转了几张纸过来,说是他预估的理综大题范围。 纸上字迹熟悉,整整齐齐,逻辑框得密密麻麻,连常考错因都标了注解,密密一页,却一句废话都没有。 许琳舟盯着纸,心里微微一动,嘴上还是撇了撇,嘀咕:“好歹你这人还有点职业操守。”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到了月考当天。 清晨六点半,星城被一层浓雾罩着,天还没亮透,街边梧桐叶被风卷着在地上打旋,一点点飘进人行道旁的排水沟里。 托管家厨房里冒着热气,刘阿姨起了个大早,特意准备了油条、鸡蛋和热豆浆。 “来,多吃点,一会儿考场上脑子才转得快。”她一边把鸡蛋剥好,一边往桌上递,“一根油条,两个鸡蛋,吉利。” 许琳舟坐下看到那盘,笑出声:“刘阿姨,哪有一大早吃两个鸡蛋的呀,我要被撑傻了。” 刘秀英也乐:“这不是让你们讨个好彩头嘛,考满分懂不懂?” 谢惟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忽然开口:“吃吧,真考了满分,回来可得谢谢刘阿姨。” 许琳舟正嚼着油条,嘴里发着空音:“谢惟,你那张嘴能不能别一大早就立flag?” 谢惟侧头看她一眼,嘴角翘了点:“加油,我等着你履行合约。” 许琳舟心里一顿,装作没心没肺地笑笑:“我才不一定能进呢。” 谢惟盯着她看了两秒。 雾色笼着窗外,整个屋子像个刚醒的世界,连呼吸都带点湿意。 他语气平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是你的话,肯定行。” 许琳舟和网球队的李芮溪在一个考场,两个人在走廊相遇,李芮溪一副“来都来了”的姿态,一边迭准考证一边嚼口香糖,考场气氛都压不住她那点散漫劲儿。 “我爸妈早就躺平了,”李芮溪双手一摊,“反正我就这天天赋,文化课……能过就行。” 许琳舟听着,没吭声,内心却生出一点羡慕,她从小被沉芸盯得紧,什么时候都得“能更好一点”,没有退路,也没有松弛。 考场后门被打开,监考老师推门而入,走廊上的考生跟着进来。 “还有二十分钟开考”老师看一眼手表,“大家找座位坐下。” 许琳舟回过神,吸了口气,抱着文具袋朝自己的坐列号走过去,心跳噔噔几下,像跑上了起跳线。 等待发卷期间,她脑子一刻也没闲着,一页页错题本在脑海中翻滚,函数大题、物理作图、历史朝代对应、化学推断顺序……她像在走进一场和自己过去那一整周努力对峙的战役。 直到数学试卷发下来,她一页页浏览,很快心绪稳住。 大题结构合理,题型不是没见过的,要么练习册里刚刷过,要么谢惟卷子上特地标出“高频警戒”的那种。 可能是考虑到大家刚升高二,这次难度收敛了不少,逻辑更清晰,陷阱也没那么深。 许琳舟飞快运笔,选择题写完,她的心就定了。 数学结束后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前后排的同学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对答案,有人还吵着说“老师是不是看得起我们啊,出这么简单”。 许琳舟没参与讨论,她只捏了捏肩膀,把手肘撑回桌上,抽出下一门学科的资料继续看。 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终于,在神经紧绷了两天后,时间来到最后一科——英语。 这是她最有把握的一门,也是谢惟唯一没怎么辅导的,因为她从来没在这门学科上掉过链子。 那份信心就像她抓拍时的眼神,自然稳准。 写完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许琳舟啪地一声合上笔,整张试卷她只用了100分钟,剩下二十分钟检查。 丁零零,铃声响起。 她靠回椅背,手臂垂落,终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月考结束当晚,老师提前放了自习,校广播刚响起“学生请有序离校”那一秒,教室立刻炸了。 有的往外跑,有的组局烧烤奶茶一条龙,整层楼的高叁教室突然从高压中解封,热气扑面。 “舟舟!奶茶局!校门口新开的那家买二送一!”胡晓晨拽着她袖子,满脸写着“走一个就当庆功”。 许琳舟摇摇头,嘴角带笑:“不了,我得回队里训练,锦标赛还剩一个月。” 胡晓晨嘟嘴:“你这人也太拼了吧……” “为了网球大业,”许琳舟抬手敬礼,“我舍弃奶茶。”说完,她背起书包,风一样穿出人群。 谢惟原本还想着,好不容易月考熬完了,能趁这个节骨眼和她多说会儿话,结果他才刚收拾完桌面,回头一看,许琳舟已经风一样从教室闪没了。 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他站在座位旁,沉默地看着那道马尾消失在人群尽头,慢吞吞叹了口气,回了信息组机房。 既然心不在他这,那他就转头搞点“技术投资”好了。 开机,调数据,谢惟一口气做了一道去年 OI 国赛真题,脑子运转得飞快,界面一行行代码滚得像竞赛教辅。 题目一提交通过,他伸了个懒腰,立刻转战第二套系统:许琳舟运动训练数据采集。 他调出她几周前网球训练的心率波动、步频稳定性、核心力量数据比对,甚至连她体力下降的拐点都拉出来做了热力图对比。 谢惟将结果打印出来,又去小卖部买了叁瓶电解质水,挨个塞进背包,才转头往网球馆走去。 天色已经沉下去,昏黄的路灯斜照进球馆半开的门缝,地板上映出排整齐的影子。 许琳舟刚打完一轮练习,手里正抓着毛巾擦汗。 谢惟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把电解质水递给她,把那份“调整方向建议”放到她包边。 “我看你今天发力点有点偏,下肢协调比前几次下降了叁个百分点。”他语速平稳,“可能是最近爆发力用得太频了,要调整。” “你数据上也看到了?”许琳舟接过水,“我今天确实有点打不动了。” 谢惟点头:“我做了对比。可以把明天的训练负荷降下来,集中练节奏。” 两人一边走出球馆,一边照常交换训练意见,此刻到真成了一对沉默寡言又合作无间的合伙人。 许琳舟心里想着,这人怎么忽然转性了?这几天不仅没和她斗嘴,连骚话都没撩一句,全是训练、复习、备战叁件事。 可她哪里知道,谢惟这一套不是转性,而是蓄谋已久的印象管理。 他一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边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叁天后出考试成绩。 那天,他准备亲口问她那件事。 那件他心心念念、谋划已久的事。 在那之前,得多攒点印象分,稳住她的信任,好让她答应,成为谢惟独家绑定的女朋友。 欲火交缠微h 成绩公布那晚,许琳舟一开始还神情淡定,靠在教室后排的窗边,和胡晓晨一起嚼着口香糖,看同学们挤成一团围在屏幕前。 “有什么好挤的,反正都得考,考都得挂。”她随口嘀咕。 结果胡晓晨忽然“啊啊啊啊”一叫:“舟舟!你快看你的名次!” “你九十——三!” 许琳舟一噎,愣在原地,冲到前排死盯着那块大屏幕。 班级排名二十二,年级总排名,九十三名。 许琳舟盯着那几个数字,有意料之外的惊讶,但更多是为自己能够去比赛的庆幸。 她沉浸在对后面比赛的计划中,没留意到,谢惟从人堆后挤开一道缝走过来,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敲了敲她脑袋:“好了,回去该履行承诺了。” 刘阿姨煮了火锅庆祝两人“全身而退”,吃得满屋子都飘辣味。谢惟安安静静地吃了一碗米饭,没说什么,等许琳舟吃完、洗完澡、正吹头发,谢惟走了进来。 “你比赛要出去十二天。” 他径直走过去,一手撑着书桌,慢慢开口。 “我想,在你走之前,我们谈恋爱吧。” “公开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 话落,许琳舟刚吹干一半的头发瞬间停在半空,她抬眼看他,皱起眉。 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是两人之前争执的画面。她心里又急又烦,情绪一拥而上。 “你这不是谈恋爱,你这只是……想把我框住。”她冷冷地说,“我拒绝。” 谢惟眉心动了动:“为什么不行?” 许琳舟咬了咬唇:“我又不喜欢你。” 谢惟沉默一瞬,眼神一点点冷下来,眸子盯得更紧了。 “是吗?”他冷笑一声,压着火,“你不喜欢我,那我们之前做的那些……算什么?” 许琳舟心头一紧,脸腾地烧起来,她嘴快脱口而出:“炮友。” 谢惟一口气堵在喉咙,“好啊。既然是炮友,那我要你睡我。” 许琳舟也憋着气,梗着脖子怼回去:“睡就睡,我们说好,一次两清!” 卧室灯光柔和得过分,与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谢惟的手掌贴上她腰际,净利落地将她拦腰抱起,一步走回床边。许琳舟的后背重重撞在柔软床垫上,被铺陷出一道微弯。她惊得下意识撑肘要坐起来,却立刻被谢惟一个覆身压下。 “别乱来,今天不行……”她皱眉,挣了挣,“这里没套。” 谢惟低头靠近她的脸,气息逼人:“我们这对炮友最近太名不副实了点,是不是该——熟悉一下彼此身体,嗯?” 许琳舟整个人像被他烧着了,上两次他靠近时,她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她知道他们就早越过了一些边界,像两个半推半就又欲盖弥彰的逃兵,在暧昧里徘徊。 只是那时的靠近,是情绪平稳、气氛自然时发生的,就像人在傍晚散步,忽然觉得风吹过脖颈有点痒,回头一看,有人伸手替她拨了根落下的发丝。 那种时候她才会沉下心来,真的让情绪跟上身体。 可现在不是。 现在的她心口像堵着一团火,噼里啪啦地炸,压都压不住。她说“炮友”的时候根本没想清楚,说完就后悔。 而谢惟也一样,他此刻压着她,透着明晃晃的赌气。 怎么看都不是合适的时间。 许琳舟眸光一滞,下意识想要爬起,手刚往前撑,就被他迅速制住。细长的手指精准地扣住她右手手腕,在她抬膝的下一刻,他屈膝抵住她大腿内侧,强硬却不至于粗暴,反而像一种循序渐进的压制。 “谢惟!我说了今天不行!”话还没说完,一阵微凉扫过小腹。 裤子被他缓缓剥开,他指节处施力往下一卷,撸到膝弯处。一抹肉粉色从大腿间露出,小穴宛如花苞般微微张开,被突如其来的空气一激,有些湿意瞬间氤氲出来。 许琳舟咬唇喘着气,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谢惟只俯下身,将舌尖探入了那片潮润。 “唔……!”她陡然绷起脊背,下意识地想要夹腿,但谢惟早已牢牢将她大腿勾开、分至两边,双手分别箍着她的腕子,使她整个上身也无法挣扎。 那温热湿润的触感又黏又缠。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地舔,慢条斯理,好像真是在细细“熟悉”每一寸肉感。从缝隙一路勾勒到穴口,用鼻梁微顶着柔嫩耻骨摩擦。 接着更是毫无顾忌地探入口腔,将整片肉褶轻吮进嘴里反复含咬,让她彻底没办法呼吸顺畅。 许琳舟睫毛颤动,小腹快速起伏,一股无法言喻的战栗自脊柱骨窜至后脑。羞耻和本能交织缠绕,她整个人被按着,呻吟忍了几声还是从齿间泄出:“呃…别舔那…谢、谢惟…不要再舔了…” 但谢惟偏不应。他舔得更深,更狠。下唇抵着阴阜不断摩擦,上唇裹着阴蒂打转,甚至牙齿轻咬。每一次都是精准命中快感神经的位置。他吮吸时故意制造出啧啧水声,一边喘息一边含咬,使那软肉越发鼓胀发热。 “哈啊……哈……混蛋…”许琳舟咬牙抵抗,下体却禁不住剧烈地痉挛,更多透明液体不受控制地溢出,被他贪婪地含走。 他抬眼看她,在这湿润混乱的狭窄间隙中,目光依旧专注幽深。他含着她小穴,声音被震颤过滤得有些模糊:“不适应适应,到时候怎么做爱呢?” 他说完便再度将舌根探入,那穴口竟奇迹般地因舌根蠕动而主动包裹住。不等许琳舟回神,他已经收拢下颚,把整颗阴蒂含入口中使劲吮吸,同时以舌背碾压刺激,如饥似渴,如执念般狂热。 “啊啊!——” 身体紧绷到极点时,那感觉像被扯开了一道裂口。汽水瓶翻开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小穴猛然喷出一波急促汁液,比之前更加猛烈汹涌,连带小腹和大腿内侧全都淋湿。 湿哒哒的床单下透出大片深色水迹,而谢惟只慢慢抬头,嘴角濡湿带亮,一言未发。 许琳舟几乎是脱力般摊在床上,发丝被汗打湿,黏在额角、脖颈,一股残留的战栗还未从小腹退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无力地微分着,腿根一抽一抽。 谢惟趁她恍惚未稳,单手抬起自己宽松的T恤脱掉,又拉开运动裤腰头。 紧实而匀称的胸腹肌从衣料中解放出来,伴随着些微寒意,与身体里悸动的炙热形成鲜明对比。下体早已高高翘起坚挺笔直、怒张勃发,青筋微绷,在暧昧光线下投出阴影。 他俯下身压近她时,那根粗大炽热的性器正好顶在她大腿内侧,她还能感觉到那上面滚烫脉动,像是另一个呼吸急促的人。 谢惟喉结滚了滚,看着她因为高潮残留的神情,嘴角勾起细笑:“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话落下,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先是轻啄,再深入。他故意将舌探进她口中,一点点挤入,把含在舌尖上的蜜汁混合着他的唾液渡过去。 许琳舟最初呆住了一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微腥的气息就猝不及防地灌进嘴里。那一瞬间,羞耻与愤怒如电流冲脑,她浑身一激灵。 “恶心——!”在谢惟喘息刚稍微分开的一刹那,猛地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响起。谢惟脸往侧偏去半寸。 他的头慢慢转回,看向许琳舟,脸颊上逐渐浮现出指印,却不闪躲也不反驳,只盯着她因情绪波动涨红的面孔,汗水沿着她耳根蜿蜒滑下,而眼里的混乱和怒火,还来不及掩饰。 “你疯了是不是?!”她声音发紧,还在颤抖,话语几乎哽咽。 谢惟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伸手扣住她掌心被撞得发红的位置,用指腹温柔擦了擦红痕。那眼神比方才更深,更安静,也更危险。 忍无可忍微h 谢惟下身顶在她的穴口,贴着温软湿润的小缝慢慢磨蹭,阴茎前端已微微发红、肿胀得可怖,每一次挤压都让两人间水声愈加黏腻。他气息急促,额角也沁出了汗,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许琳舟因被折腾而泛红的面孔。 “我不真的进去,”他声音哑得近乎失真,“你用手帮我。” 这语气像是请求,也像命令。 许琳舟咬着牙:“滚蛋。” 她用尽全力想扭开双腿,却只让谢惟身体沉得更低,臀部下压,大腿肌肉猛然绷紧,两人之间本已紧贴的肌肤因用力而更深陷彼此。 “那我就自己来了。” 他说着,两手精准而迅速地再次擒住她手腕,将她胳膊往床头摁住。他屈膝撑住身体,然后故意缓慢地一下一下把自己勃起的前端从穴口磨过去,每一次来回都将外阴瓣微微掀起,让龟头蹭过柔嫩小褶、花瓣根部,偶尔一个抽动还戳中花蒂,使那突起颤栗一下,如电流袭过腰眼。 “呃…哈…别、别顶了…”许琳舟被挑弄得呼吸全乱了,本能夹腿却因被死死扣住无法逃避。内里的湿润如同连锁反应,她越挣扎分泌越旺盛,几乎黏在他的肉柱上无法脱离。 她忽然开始有点怕了。 这不是单纯挑逗,他是真正在逼近某种界限。谢惟眼里的控制欲和情绪翻涌得可怕,而她被困得一点退路都没有。若是他真来硬的…… “你别乱动,”她终于妥协般开口,嗓子干涩沙哑,“我帮你。” 谢惟停住动作,弯腰低头吻了吻她额角,这才慢慢放开一只手,引导她指尖滑下他的下腹线条。肌肤滚烫,胸腹绷紧如铁,直到手指触及那粗硬火热的性器。 许琳舟第一时间就缩了缩手——它太烫了,还硬邦邦的。 谢惟握着她的手不放,“很简单,”他贴近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笑,“就像你反手握拍一样。” 许琳舟满脑子都是“神经病”。 什么他妈反手握拍?你这玩意能和球拍比? 但他的掌心已经包着她的手,一指一指摊平,让她五指环上那根灼热粗壮的肉柱,从根部缓缓往前托起,到龟头下最敏感的一段。 他把身体微微后仰,让两人动作间摩擦更加彻底。阳具在她指缝间滑动,每一下都带出淫靡水声,与穴口刚才泄出的粘液搅拌混成一道令人面红耳赤的节奏。 许琳舟最终还是屈服在情绪边缘,被谢惟的手包裹着,机械地帮他撸着。 她咬着牙,脸颊因羞愤而泛红,却不敢再挣扎,指尖裹在他滚烫坚硬的性器上,每一下来回都能感受到粗糙表面滑过掌心,混合着从她自己穴口渗出来的湿润和谢惟散发出的热度。 他的手笼在她手背上掌控节奏,轻声在她耳边引导:“慢一点……对,就这样……指头握紧点。” 龟头顶端因摩擦不断渗出透明液体,使整个过程变得越来越湿润滑腻,摩擦声越来越黏腻下流。谢惟原本还靠在她身侧,此刻渐渐开始压下上半身,他低喘着,声音已透出沙哑:“舟舟……” 他的喘息越发沉重,腰线几次不自觉地一顿一顿往前送,而那灼热的大肉柱几乎要从她指缝里炸裂开来。 许琳舟别过脸,不看那情形,只是木然地跟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套弄。 直到某一刻,谢惟猛地绷紧了身体,腹肌狠狠收缩了一下,然后闷哼了一声。 一股滚烫浓稠的精液瞬间自龟头射出,在他们紧握的手间喷涌。许琳舟几乎是第一时间松了手,那股体温过高的液体洒落在谢惟掌心与他自己的小腹处,有几滴甚至溅到许琳舟大腿根部。 谢惟轻吐了口气,眼尾泛红,表情似乎终于获得宣泄。他喘息还未稳,伸长手臂从床头柜抽出纸巾盒,用一张包住自己那仍有些半硬的性器轻轻擦拭,将精液从龟头到根部抹净。 随即又抽了两叁张纸巾,把自己掌心里、小腹上残留的液体也清理干净。动作一贯细致,却并不急促。他低头看了眼身下沾染的一角床单,又顺手拿了几张纸巾,在许琳舟大腿根、小腹与阴部外侧扫过一遍。 谢惟擦干净自己和她身上的污迹之后,床头一片凌乱、床单湿透。他手掌撑在许琳舟侧边,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半躺在那里,小腹和大腿内侧还有残余的红痕未退。 他慢慢凑过去,将她从床铺半抱起来靠在床头软靠上。他一只胳膊从后绕过,将她搂住。“谢谢宝宝。” 许琳舟被他抱着动弹不得,眼神一歪,瞪了他一眼,“脏的。” 谢惟低头看她唇角那抹明显的嫌弃,不紧不慢回了句:“擦过了。” 许琳舟却不想再接这种挑逗,她感觉他越来越在游戏规则里不断试探底线,每次以温柔或理智的样子出现,但却用那些看似体贴实则掠夺的方式将她一点点逼入深水。 靠在他胸前的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下去,她终究会陷进去。 “谢惟,”她语气终于冷下来,抬起头看他,“我们不要再做什么合伙人了。我也不需要你的支持,你总是拿这些东西来控制我。” 谢惟眸光一凛,那副原本安逸懒散的姿态逐渐收敛。他眉峰轻挑,“刚帮你应付完月考,用完转头就想扔?” “月考的事……”她垂眸,“我答应你的不会反悔。我们做一次,之后两清。” 这一句说得格外平静。 房间静了几秒钟,窗外似乎正好有夜风灌进来,吹得窗帘微微拂动。 双眼深处是微不可察的压抑,以某种接近失落的情绪。 很久,他低声问:“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有关系?” “是。”许琳舟不退,“之前你确实帮过我很多,我承认。但你总在逼我,我喘不过气来。” 那句话脱口而出之后,谢惟喉结轻微一动。他望着许琳舟略带红晕但异常坚定的脸,看着那张总喜欢炸毛、咬牙反击却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更冷静的脸,不知道为何,指尖竟感到一种无力。 许琳舟静静盯着谢惟看了很久,脸上那点决绝和委屈交缠着,但她努力没让语气软下去。 她突然用那个他好多年没听到过的称呼低声说:“阿惟,我不想有一天真的讨厌你。你应该也不想。” 房间里光影昏黄。谢惟听到这两个字,像是忽然失了魂。他记得他们小时候,院子里一到傍晚就会溜出家门,在长椅后面比谁跳得远;夏天互相往衣服领口塞冰块,冬天合吃一个甜橙,她咬一口总会冲着他鬼脸大叫——“阿惟!你傻不傻啊!”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没这样叫过他。 此刻,这一声把两人所有争执、欲望和复杂关系都砸进记忆深处未愈的旧伤。谢惟脸上神色终于松动,眼里的锋利逐渐褪色。 许琳舟说完后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空气有几秒沉默。窗外夜色透进来,将两个人剪成不规则的倒影。 谢惟收紧手指关节,喉结微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挤出一个字:“好。” 然后,他慢慢松开搂住许琳舟的手臂,没有多做停留。床头灯下,他赤裸的背影消瘦修长,他随手抓过外套、穿上短裤,动作很慢,却始终没有再回头。 门关上的时候,有一声细小的响动。 卧室的空气重新变得稀薄,床单凌乱,被汗水和欲望浸润过的褶皱里还残留谢惟的体温,但整个空间却因他的离开陡然安静下来。 许琳舟抱着腿坐在床头,大口呼吸一会儿才缓过劲。胸膛因委屈起伏,手背蹭了一下湿漉漉的眼角,也没抹干净,只盯着窗外夜色发呆很久。 窗外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她不自觉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沉默风暴 周六一上午,阳光明明很好,餐厅却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冷气流中。 两个人的关系自那天夜里后彻底陷入冰点。许琳舟吃早餐时连看都不看谢惟一眼,饭桌上对刘阿姨的问话也只是低头答了句“吃完了”,立刻回房收拾书包离开。 谢惟本来站在门口本想说些什么,但她背影倔强得像堵墙,把所有情绪和对话都挡在外面。 一上午在教室里,许琳舟整个人看不出太多喜悦,下课铃响后,同学们开始聊笑分享考题心得,许琳舟却一句话都没插,她把自己卷进宽大卫衣帽子里,两只手交叉趴在桌上,只留后脑勺面对世界。 同桌胡晓晨到底是端倪。第三节课下课,她捧着喝了一半的酸奶,撅着吸管往舟舟那边挪了过去,小心翼翼戳她肩膀:“舟舟……你今天干嘛一脸要升天的样子?你这次考试不是冲进前一百了吗?” 许琳舟靠着书桌斜歪着头,看起来没睡醒似的,声音压得低:“学得太累了,想缓缓。” “……哈?不是吧?你以前考个倒数都有劲训十局球。”胡晓晨托着脸狐疑。 许琳舟没回答,只摇了摇头,又重新趴下去,用胳膊挡住自己半张脸。看似疲倦,却更多是为了躲避某种情绪的爆发。 窗外阳光被飘过的云截得断断续续,照进教室最后一排。谢惟本该专注于课本,可目光一次次偏向前面,隔着五六个座位,他能看到许琳舟肩膀偶尔颤一下,又马上恢复平静。 女孩整个人都像团起来的野兽,把爪牙和力气全藏在了沉默和防备背后。 他指间的笔陡然停住,再写下去题目上的数字已不成形。 这一上午,阳光透进窗子,把每一秒都拉长。时间像软糖一样粘牙,连空气都觉得厚重。 熬到中午,两人终于各自打道回府。 沉芸接许琳舟回家的时候,正是一年里最暖的一段秋末阳光,车内氤氲着新买香水的味道。驾驶座的沉芸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着:“这次月考进步了不少,我就说你之前是没认真学吧。” 琳舟偏头看向窗外。 天是蓝的,行道树上的叶子剩下不到一半,但那缝隙间漏下来的光,却和她此刻心情不太对劲。她喉咙发紧,却只能往下咽了一口气:“嗯,还好吧。” “怎么‘还好’啊,你从实验班最下面一路追到前一百,要不是后两科稍微没控制好,说不定能挤进前五十。”沉芸语气高兴,言辞中掩不住对女儿重新进入预期轨道的欣慰。 许琳舟指甲抠着指尖,没有回应太多,不咸不淡地答:“别聊学习了……我三周后就要去梅城比赛,这段时间训练强度得提上去。” “嗯,回头让陈教练给你规划规划训练方案。” “知道。”她眼睛看向车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阳光照进来刺得发晕,她语气很淡。 这些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成绩、赛季目标、父母认可……都是她一直渴望挣脱牢笼所必须依靠的筹码。但此刻,一切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因为所有这一切,都和那个昨天夜里亲吻、舔舐、最终却转身离开的男生息息相关。 他们一同走进过风暴,也拨开过荆棘,可如今站在风眼之中,她再也看不清该向哪边走了。 车内氛围沉默下来。许琳舟把头转向窗外,城市街景迅速掠过玻璃,口袋里传来震动,是训练群里的通知提醒。许琳舟顺手打开,大拇指狠狠在屏幕上敲了几下,然后干脆把手机扔到书包最深处,不想再看任何人的消息。 弦外之音 r ous hu wu.m e 夕阳正低,落在后座车窗玻璃上,谢惟半张着眼,余光始终落在手机屏幕上,却始终没点开那个联系人界面。整个周六,他几乎被各种训练数据、逻辑博弈、选拔计划填满脑子,但无论老师怎么提问、谁在演算台前答题,许琳舟那副缩在课桌上不理他的姿态始终甩不掉。 他原本以为,那晚的对峙只是一次剧烈波动。像以前一样,她会嘴硬过后软下来,继续踩着台阶朝他走回来。但她这次真的抽身了,撤得干净利落,让他抓不到半点缝隙。 回到家,江念和谢澄正在餐厅交谈。江念穿着新季的白色丝质套裙,微卷的发挽成一个松松的髻,见儿子回来扫了他一眼:“今天集训感觉怎么样?” “还行。”他语调平淡,“我先去练琴。” 说完没等回应,径直下了楼。 那是江念特意给他改造的琴房,一整面墙挂着两把电吉他,效果器整齐排布在架子上,混音器、录音接口与灯光调控嵌入操作台,整洁却不失锋利气息。 关门上锁,世界瞬间静音。 谢惟脱下外套甩在沙发上,抽出琴架上的PIA3761,接上效果器,不调preset,手指直接扫下一串失真旋律——杂乱、躁动,有些音阶甚至故意越调,震耳欲聋,却毫无美感地宣泄着什么。 他站着弹完一段主旋,再拖音勾起回环,一下一下压在弦上,爆裂得像情绪破防的敲门声。他弹得太狠,以至于琴弦中段劈啪作响,全然不管走音还是刺耳,只顾疯狂释放。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考前每一个细节他都安排好了,她确实也受益了——她达到了目标,他给出的,是最稳妥的路径和资源支持,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接住。 谢惟坐下,抬手狠狠拨下一根高频线弦,那种金属爆破般的声音让他胸腔震颤。 小时候想要什么,不说破,只绕个弯就能得到。别人不能直接拒绝你给的方案,那自然就是他们心甘情愿;说是“为对方考虑”的决定,也比赤裸裸的请求来得容易让人接受。这招对父母有效,对老师有效,对同学、对竞赛裁判、对招生办老师都有效。 为什么到了许琳舟这,就突然全失效? 而客厅的谢澄从儿子一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站在楼梯旁静静听了几秒,他眉心蹙起,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开始翻找许琳舟母亲沉芸的号码:“你和舟舟妈平时不是经常联系吗?问一下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事儿,他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 江念抱着一份裁判报告刚从书房出来,一听见这话直皱眉:“你这样打电话去问,不觉得是在绕过谢惟本人的意愿吗?他不是七八岁的小孩了。” “他既然不说,总不能等着出问题再管。”谢澄烦躁地看她一眼,“或者我直接问班主任。” 江念拦下他手里的手机,“这件事不能这样处理,慢慢和他聊一聊。” “江念,我没工夫陪你搞这种感性派处理方式。”谢澄终于失去耐心,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回来,“你想去和他谈,你自己去。” 话音落下,他转身走向二楼书房,一副再不想插手这类家庭对话的姿态。记住网站不丢失:q in gyeg e.c o m 江念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然后转身望向地下室琴房方向。 脚步声由远而近。江念推开半掩的门,看着儿子沉在昏黄灯下,吉他搁在他腿上,微微一笑。她没有开门见山问他状态,而是站到乐器架边,随意抬起一把民谣木吉他,手指虚虚拨了几下。 她轻轻道,“你好久没弹琴了,记得你五岁那年第一次进琴房,还是和舟舟一起。” 谢惟眼神动了一下,但没接话。 “那时候她妈带着你俩跑各种兴趣班,网球、吉他、钢琴、奥数。”江念勾唇,“到最后别人都以为我们两家是调错了人。一个男孩子选了最规矩安静的吉他;女孩子倒好,偏偏要打球,还选了最耗体力最容易晒黑的网球。” 她顿了顿,看儿子的侧脸。 谢惟垂眸,将指腹移回那根金属弦上,摩挲着没有弹出的音符:“……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聊聊以前而已。”江念语气平淡,却比任何质问都要洞察。 谢惟沉默。谈到许琳舟,他始终语焉不详,江念身为律师,这种状态一眼看穿。 “你那时候学吉他挺认真的,”江念意味不明地扫过那把PIA3761,“初中还跟朋友组过乐队吧?怎么上了高中就搁下了?” 他淡淡答了一句:“忙。” “嗯……信息竞赛确实花时间。但总觉得,不该这么快就放弃喜欢的东西。”她停顿一下,有意无意,“你看舟舟,她从来都不是能随便‘调换安排’的人。不愿意退一步,也不轻易靠过去。但一旦认定,就死磕到底。” “她很有个性,不会轻易被拽走。”江念站起身,那双习惯庭审逻辑分析的眼睛落在儿子脸上,却少见地柔和,“你要是真想让她看向你——就得学会松一点。” “她”是谁,不言而喻。 说完她拎起外套准备离开。在昏暗灯光掠过的一瞬,眉骨微挑、轮廓线清晰,那一眼更像是母亲对儿子极隐晦却直击核心的提醒。 爱,是另一种语言,你如果不说,就别强求人听懂你的弯弯绕绕。 门合上那刻,整个地下室重新归于沉默。 谢惟指腹轻贴回吉他指板,钢弦还热着,是刚才演奏残留的体温。 他闭眼,又用指尖轻拨一弦,只发出干涩的一声闷响,一段旋律卡住开头,就再也起不来了。 静水深流 这一周,谢惟和许琳舟之间的气氛像冰层下的暗流,表面平静,实则紧绷。 许琳舟依旧按部就班地训练、上课,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每天清晨去球馆练球、白天出现在教室、晚上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后题,一切照旧。唯一不同的是,她对谢惟态度极度克制。不冷暴力,但也绝不主动多说一句话。 早读时谢惟故意晚两分钟进教室,不坐在她后排,改坐靠窗的位置。午休她去操场压腿伸展,他便独自留在教室写题。两人连眼神接触都变得稀薄。 谢惟尝试过无数种方式缓和,通过托管家送了她爱吃的草莓酱蛋卷;在小组活动中假装“随机分组”分到她;甚至在作业评讲时悄悄翻出一张精美打印的知识点清单塞进她书桌缝里。但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许琳舟极为冷静、温度刚好的“谢谢”、“哦”或者“我有了”。 恰好不给脸,但也挑不出错。 谢惟在练习册上重重按断一根自动铅芯。他想起母亲那天离开前的话:“你要真想让她看向你,就得学会松一点。” 那一刻他明白,这不是打一场短局的对峙。这是一场拉锯战,是他把弦拉得太紧,而她干脆把整张琴拍丢回去。 于是他真的松了手。 不再追着许琳舟跑、不再刷存在、不再用策略换回应。他退到了阴影处,却悄悄发动另一个漫长而庞大的计划。 那是一个代码命名为“LINZHOU_TRAINSTAT”的工程——谢惟将自己收藏的许琳舟过往所有训练数据、历届比赛成绩、高强度训练前后的身体机能参数……甚至包括心理状态变化、心率恢复周期等等全部整理打包,写成脚本自动分类筛选并进行动态分析建模。 任务庞杂到让人崩溃,满打满算至少也得两周才能全部完成。 但这正是谢惟无法说出口的关心,就藏在最复杂的结构体和回归曲线里。 他每完成一个模块,就打印出一部分纸质材料,加上标注,订好封面,迭成浅浅一摞放到许琳舟卧室门口。没有署名,没有提示,但每一份都写着:“FT赛前模拟数据(阶段xx)”“局间疲劳区段预判对照”“训练负荷曲线匹配样本”,格式精准得像论文摘要页。 第一晚许琳舟回家时,看见门口地砖上放着那个透明文件袋,她皱了一下眉,低头捡起,然后转身没说话,把门轻轻合上。 第二晚,文件又出现了,不同的数据标签,不同的颜色批注,这一次还有几页打孔加页已提前为活页整理做好准备。 起初她很抗拒,只瞥一眼就丢进抽屉里。但第二天训练计划表改起来,却总会参照昨晚递来的数据,默默加了一个分段或调整了饮食摄入。 甚至有天晚上睡前,她习惯性踢了一下门口垫子,只因猜测今晚又该多出来什么新的文件袋。 谢惟想,这种间接接触比直接纠缠有效。他希望,或许每一次拿起那些材料时,她都会顺便想起,这些年自己那个“不怎么让人讨喜”的存在感。 教室里,赛场边,两人依旧寡言。但安静的冷战背后,每一次数据整理和每一个动作微调,都悄无声息地重新拉扯着他们之间隐形的细线,不知疲倦,也不愿真的断掉。 午夜楼道灯下,那摞厚厚的数据资料静静地等在门口,无声提醒着彼此,哪怕隔着墙,他们依然在彼此人生中留下难以替代的痕迹。 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二人间的异常,周四这天,训练还剩最后半小时,许琳舟正坐在看台边喝水,肩头微湿,额发紧贴着鬓角。她还没从刚才的高强度练习中完全缓过劲来,腿一抬,一只运动鞋扣在台阶上,显得又酷又随意。 杨炽走了过来,笑得比往常更随和一些。“这周末陪我去挑演出服吧?”他一边说,一边顺势蹲下,与她平视,“合唱团那边要彩排了,上次你不肯答应我,是因为谢惟在吧?” 一句话把空气都给撞静了。 许琳舟一口矿泉水刚吞到喉咙,一噎,咳了两下才勉强稳住,她盯着他:“……你以为我拒绝你,是为了谢惟?” 杨炽愣了愣,仍旧笑着试图打圆场:“不是吗?这几天他不是也不来了嘛,我还以为——” “你真的,很无聊。”她站起身,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脸,“马上要比赛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语气冷得不像平时的她。 她说完话就绕开他,两步走到赵筠面前,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反应就拉着她袖子:“赵筠!再来一局。” 赵筠被突然点名,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她,但终究是应下:“好啊。” 两人转身上场,空气瞬间紧绷。许琳舟拧了拧手腕肌肉,迅速蹬地前冲,整个人像从橡筋里弹出去的一道箭。赵筠回球精准尖锐,而许琳舟反手截击干脆利落,网前斜线打穿,一拍入魂。 全场静了一拍,有人低声吹了个口哨。 看台上的杨炽表情微微一滞,不知是失望还是自觉丢脸。再看场上的许琳舟,那身披着汗光的肩背挺直如弓,没有一点分心,没有一个多余眼神给谁。 她只是在网球的世界里奔跑而已。没有别的人,只有她自己。 将至之声 随着比赛日一天天临近,整个网球馆的气氛悄然起了变化。 入口处挂起了崭新的红色横幅,金字醒目:【全省青少年锦标赛预选队·出征倒计时:9天】。几面训练旗帜也被换成了赛事专用色,空气中仿佛都混着一种绷紧的、焦躁的氛围。 球馆内来回奔跑的脚步更密集了。平时还能插科打诨的队员们也渐渐收敛了笑声,集中精力地练每一个正手截击和上旋发球。 “许琳舟,再快一点!收拍动作给我抬高五度!” “赵筠,你这节奏乱七八糟!想不想赢?!” 陈竟然的声音依旧严厉,但音调里已经少了往日那种火药味,多了一层“将士出征前”的温情意味。他把控着每一场练习赛节奏,不再盲目加码,而是开始强调恢复、节奏、策略应用,以及心理状态的调整。 到了周五下午的训练末段,他忽然换上训练服,带着拍走进球场。大家正纳闷时,他甩了甩手腕,说道:“来,我打一组,你们谁想上?” 众人面面相觑。杨炽第一个站起来:“我来吧。” 接着赵筠、李芮溪纷纷举手,连一直蹲坐在场边擦汗喝水的许琳舟,也有些意外地望向教练。 “你打不过他吧?”她咬着吸管小声和芮溪说。 “他说要‘打一组’,八成是放水哄孩子。”李芮溪眼神犀利,“但还是能学到东西。” 事实证明芮溪没说错。 陈竟然看似严肃地发球,第一拍就打得刁钻无比,却偏偏控制在刚好够得着、但又吃力的位置。他明摆着是在控制强度,还不忘边打边唠叨: “诶诶诶!不许虐待老年人啊!” 他嘴上毒得很,手上却松得明显,每次都恰好给对方一点空档找回信心。有时候故意被追身球破防,还咧嘴笑一句:“哟,这球不错。” 随着他一拍一笑、一晃一讽,原本绷得死紧的气氛终于被撬松。 几名平时胆子较小的小队员也跟着笑出了声。 甚至有人在场边喊:“教练你刚刚那个转体不到位啊!” “没办法,老年选手腰部失衡报警啦!” 那一刻,训练馆氛围柔软下来。比赛压力还在,但多了一层活力和松弛。没人再低头数心跳,而是肩并肩坐在地板上争抢最后一根香蕉补能。 到了出发的前一晚,家里安静得有点反常。许琳舟收拾行李到一半,卧室门外传来一阵犹豫的脚步声。 门外的光影拉得极长,谢惟在那头站了很久,指尖夹着一沓数据报告,文件边角反着昏黄灯光。客厅尽头传来刘秀英带着凉意的嗓音:“小谢,你站着干什么?找舟舟吗?”她没等答复,干脆直接替他敲了两下门。 许琳舟刚换好衣服,把换洗衣物塞进行李箱,听见敲门下意识皱了皱眉。门开时,她看到谢惟那张有些僵硬又故作淡定的脸。 “这是最后一部分,”谢惟举起文件递过去,“关于体力分配的。你明天就要走了。” 纸被接过去那瞬间,他的手指有些微凉,指节绷得发白。 许琳舟低头随手翻了几页,上面标着她看得懂的数据节点和模拟推演,还有各种用彩笔批注过的重点区域。她嗅到纸张上混着一点淡淡白松香,是他房里的味儿。 谢惟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又装作无意问:“明天你们一大早的飞机……大清早打车不一定安全,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高铁站?” 许琳舟抬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大早去?” “我那天在路上碰到吴海川,他和我说的。”谢惟声音压得很低,耳朵根却泛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红。他撒谎时从不眨眼,这次却躲开了许琳舟直勾勾的目光。 实际上,是他偷偷把出行安排问出来,又假装巧合提起,只怕打扰得太多显得自己太“紧张”。 许琳舟嘴角轻轻一撇:“不用了,我和李芮溪约好一起走。” “好吧。”谢惟还努力撑着平静,但手已经握成拳藏进校服口袋里。他低下头,将那最后一点情绪隐在睫后。“那……祝你比赛顺利。” 他转身要走,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住脚步: “不管我们是不是合伙人,我都希望你能赢。” 屋檐灯晃动了一下,两人之间留下片刻沉默。许琳舟微仰着脸,握着那沓纸,鼻翼轻轻翕动,门关上,再次低头翻到那一页批注最密、用红色高亮圈起来的位置,看了一会儿才重新合上。 外面夜风渐起,落叶滚过台阶时沙沙作响。 赛前私语(双更) 当晚抵达梅城,暮色已沉。城市上空一圈霞色犹存,被旅馆对面的灯牌拉得虚亮模糊。 许琳舟随着队伍从大巴车上下来,背包甩到肩后,下意识舒了口气。一整天的舟车劳顿和紧张情绪,使她连走进酒店大厅时,都显得步伐沉沉。 “大家晚上别乱跑。”陈竟然边检查入住表格边招呼众人,“我请客,放行李之后一楼餐厅集合,咱们算是出征前第一顿‘庆功宴’!” “还没上场呢就庆功了?”吴海川拎着包,笑着跟身后的赵筠调侃。 “教练这招儿我懂,”杨炽凑过来道,“壮胆,怕咱明天开打都紧张成仓鼠。” 众人一阵哄笑。 餐厅位置并不华丽,但气氛温馨,窗帘半拉,吊灯暖黄。 陈教练选了最中间的一大桌,一人一罐橙汁,一迭菜单往桌上一拍:“爱点啥点啥,别跟我客气。你们一帮小崽子要真能把自己撑瘫了,那我认。” “陈教练英明!”李芮溪高举饮料瓶和赵筠碰了一下,“今儿放纵一波。” “舟舟你多吃点肉啊,”赵筠递过来菜单,“这段时间你练得最狠,都瘦了。” 许琳舟接过菜单,却没急着看,只是偏头一笑:“放心,我肉吃得比谁都凶。” 他们围坐一桌,说话嗓音逐渐高了几分。有人聊学校实验班的暗恋对象、有人开始打赌各自第一场的比分、还有人研究对手资料,看谁在朋友圈扒出信息量最多。 那种久违的松弛和轻微亢奋在空气里扩散。比赛虽然近在眼前,但此刻,每个人眼里都是光。 陈竟然没说太多大道理,只是在吃到最后夹起一块牛腱子塞进嘴里后,一边嚼一边懒洋洋开口: “你们记着就行——无论打得怎样,这是属于你们的战役,不为父母,不为教练,不为老师,不为谁,只为自己赢过一次,好好去‘活’那个球场。” 那一刻,整个桌子忽然安静下来三秒。 许琳舟正好拿起饮料瓶喝了一口,被那句话撞得胸口发紧。 她视线无意中扫过手机界面,是刚才谢惟发来的天气提醒: 「梅城明早多云转晴,注意早起热身,不然容易抽筋。」 事多。许琳舟撇撇嘴,装作没看见。 吃过晚饭,网球队众人回了各自房间。许琳舟和李芮溪被分在同一间双床房,床单干净,空调温度调得刚好,阳台落地窗还能看见楼下广场人流晃动的剪影。 灯关了一半,只剩床头小灯亮着柔黄光。 许琳舟躺在床上,抱着手边的抱枕,盯着天花板半天没说话。李芮溪正贴着手机在看隔天赛程排位,看出她状态不对,转头问:“怎么?现在开始紧张了?” 许琳舟翻了个身,“倒也不是紧张……就是睡不着。” “神经兴奋吧。”李芮溪丢了手机,把被子盖到小腹,“你这比赛状态就像有人把火打到了你身体底下,一点就着。” 过了几秒,许琳舟忽然出声:“芮溪,你这次比赛目标是什么啊?” “希望进前十六吧。”李芮溪仰头看着天花板那片光圈,不加修饰地答道,“省赛这个水准,要进特招推荐名单必须打进十六强。而且我高二就差点进过一次,可惜最后一轮被淘汰了。” “但我们学校最好的记录是三十二强,咱们今年争取打破这个记录。”李芮溪翻个身靠向她。 空气安静下来。 许琳舟低头拨了拨枕边碎发,停顿片刻后轻声说:“我想拿前四。” 李芮溪怔了一下。 “能站领奖台……拿到一级运动员证,就算以后还是被我妈逼着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也至少留点东西。”她语气依旧直白,没多少装饰,但字里行间有种压抑又绷紧的执念。 “许琳舟,”李芮溪眨了下眼,“你这胆也太肥了吧,这可是全锦赛诶。” “我是说‘希望’。”她笑了一下,用手背盖住眼睛,“也不是指望别人成全我。反正这次……就拼一把吧。” 房间又恢复安静。 床头小灯柔柔映在她们两人的鼻梁与额骨线条上,都是太阳底下跑出来的人,汗痕和日晒磨成一副清醒不服输的模样。 许久,李芮溪悠悠开口:“行吧,那你前四,我十六强。咱俩谁实现目标,回去请对方吃烤肉。” 许琳舟从鼻腔发出一个嗯字,然后拉过被子蒙住半张脸。 旗开得胜 早上九点半,梅城郊外的公开球场。灰云层在天顶堆迭,天光沉沉,空气微闷,不见阳光。偶尔有凉风钻进短袖衣领,在许琳舟脊背上划出细小的寒意。 开局前,陈竟然低声和她并肩走过半场。他顺手点开手机查战绩资料,压着嗓子说:“申城这些小孩厉害,从小学叁年级就跟着教练四处比赛。你是给后面姑娘们开个好头,别太顶,掌控节奏。” 许琳舟“嗯”了一声,眼神里没太多波动。她转头看一眼对面的汪泽萱:短发,个子小,面色无表情,穿着崭新的白色短裙,看上去年纪还小,双手交握在球拍柄上反复摩挲。 裁判哨响,两人互致点头。开场前十秒,许琳舟快速旋转手腕,活动手指,每次呼吸都压得很重,像是通过这种方式把多余的思绪硬挤出脑袋;下巴微收,整个人隐隐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起拍,试探两拍,她发力猛,比训练时还狠,球穿过阴云下空气砸在对方半场。 汪泽萱试图适应节奏,被逼得满场奔跑,两颊飞红。叁局下来,比分2:1领先。许琳舟盯住对方发球动作:手腕抖,球抛高略偏,双膝蹲不实。 “看起来这个高一的小孩体力不好。”她心底念头一闪而过,右臂骤然发力,用一种近乎泄愤的狠劲把球打回去,劈在边线。 下一局发球,球网另一端的女孩子脸上水汽腾腾,喘息声在风里拉长。许琳舟呼吸加快,每次挥拍前指腹都滑出细汗,被把手吸住,掌骨钝痛像从手背里钻出骨刺。 球在空中划过,观众席上传来轮空队友们的低低讨论,这些声音穿透耳膜,却进不了大脑。许琳舟全神贯注盯着每一球下旋轨迹,每击一拍,肩背上的汗渍延伸到脊柱,肋下裹着粘湿的T恤布料。心跳轰隆压过周围人声,只有自己一人在奔跑。 前两盘打完,两人一比一,短暂休息时,许琳舟她站在场边,一瓶水灌进口腔,却感到嗓子发涩。 望向对面汪泽萱,女孩脸颊贴着毛巾,头上冒着热气。 许琳舟抬手擦了擦脸,无表情地盯住场外的灰色天光。 “稳住。”陈竟然站在场外,声音很淡。许琳舟看过去,教练朝她扬了下下巴,那一瞬,她仿佛从陈教练眼里看到了谢惟——那种藏不住的克制和疏离。 余光里,汪泽萱努力镇定自己,每次发球前都要深吸一口气。许琳舟不动声色地观察,下一球刻意吊高落点,让对方不得不高举球拍踉跄接球。她趁机上网,一记截击得手。 比分拉到5:2时,观众席有同伴低声喝彩,但许琳舟没有回应,眼里只剩下一块快要爆裂的场地、一条灼热汗湿的边线和自己起伏过快的心跳。 打了两盘,体力已经几乎耗了一半,此刻凉风袭来,右小腿轻微抽筋,她猛咬舌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对手拿下一局,是因为她回球冒失。这球失误后,她站在场地中央,呼吸变快,强行压住攥紧球拍的手指,不让指关节发白。 6:3,最后一分结束。许琳舟挥拍动作格外利落。球拍和球场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观众席传来稀稀疏疏的掌声。她长吐一口气,拍子横在腿上。身体还带着比赛余韵,手心又黏又冷。汗珠顺着鬓角滑进颈窝。 裁判报分。许琳舟转身走向球网,汪泽萱输得心服口服,笑着和许琳舟握手,“技术很全面。” 许琳舟点头笑了笑,“你的技术也不错,下次见面可能要输你。” 接着她回到替补席,一屁股坐下。双手用力搓脸。李芮溪丢来一瓶冰水,她咕哝了一句:“随便打打就冒汗成狗……真服了我自己。” 这两天所有人的表现出奇地一致:打得干净利落、失误极少。李芮溪两次都叁盘横扫,杨炽苦战逆转连追叁局,除了年纪最小的赵筠,都成功出线。 赵筠是最小的那一个,十六岁,高一刚升,输了之后没哭,也没话,只是坐在球包边低头用毛巾擦鞋底,好像还是能卷土重来一般不动声色。 “感觉要创记录啊。”李芮溪边从台阶走下边和她说,指节转动手里喝剩的矿泉水瓶。 而陈竟然教练,破天荒请了大家喝奶茶——当然是没糖精版,但已经是他作为“军事风格执行人”的极限让步。他双手叉腰看着十几人团团围坐于板凳区,用难得轻松的语气说:“再赢一轮,就是全星城历史最好的成绩了。” 话音一落,全场都精神振奋。 可64强就是一道铁门槛。 每一位对手都曾拿过市赛或以上等级的冠军。有的打过全国U18巡回积分赛,有的是小联盟青训计划里选拔出来的种子选手。简单点说,不好啃了。 晚饭后,小会议室灯光亮着,墙上的移动幕布挂出投影画面。陈竟然从文件夹中抽出签表:“接下来,你们必须开始针对性备战,对手都是职业级打法基础。不管是谁。视频一场不够,你要看叁场,要能预判对方哪只腿发力、惯用手何时调整节奏。” U18的比赛录像不少,主办方也提供了一些渠道,每位选手至少都有两叁段可用素材。但叁盘两胜的比赛往往一小时上,还需记分笔记录信息点,这种负担以前主要靠教练负责,而此时人数太多,一位教练根本忙不过来。 陈竟然靠在墙上,眉间蹙起无奈的细纹:“要是我们资源能再多点,每两个人一个专属教练就好了。”他抬眼望向许琳舟的方向,“现在只能靠你们自己多看、多想。” 许琳舟窝在椅背里,右腿曲着当支撑,手机滑着滑着就滑出了神。她翻到谢惟留下来的资料本,上面码得工工整整的数据分析表、风格对照,还有技术要点。 她用指尖点了一下那个名字,片刻间,那双总带戏谑的桃花眼就在脑子里闪过。数据结构、坐标点、击球轨迹,每一样都跟他的思维习惯严丝合缝。 许琳舟低头,看着微信群聊天页面上“谢惟”二字,拇指徘徊在拨号键上没摁下去。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拉扯,一边说“这会儿主动理他,他是不是又以为自己给他个台阶下了。”,一边又嘀咕“但万一这方法对赢得比赛真的有用呢。” 两个小人在脑海中拉扯,她一次次拿起手机,又搓了搓手心,好像这样可以甩掉那点犹豫。 最终,她划开屏幕,撇了撇嘴,“反正之前理亏的也是他,总归不是我尴尬。” 斜线伏击 谢惟刚在教室后排调试算法,手机屏幕亮起,是许琳舟的名字。动作一顿,眸色沉下去。他抬眼扫一圈周围,神情未变,几乎是在铃声第一声落下的瞬间,已蹭地从座位起身,叁步并作两步穿过满是程序员和集训生的狭窄走廊,快步推开防火门。 楼道另一端安静得仿佛真空。他站在水泥台阶和裸露墙皮之间,用比刚才低几个色调的声音接起电话:“喂?” 那头顿了一秒,传来许琳舟别扭而迅速压平音调的声音:“……我问你个事。你上次不是搞那个什么分析我打球动作的算法嘛。” “嗯。” “能不能帮我跑一下山城那个……陈璟仪?明天比赛前我要知道她节奏破绽在哪。” “……当然可以。”谢惟轻轻笑了,“你终于想起来找我?” “切,我这不是看在比赛份上。”她回得很快,然后补一句:“你要能搞出点有用东西,我就勉强算你功劳一半。” 谢惟没吭声,但嘴角那抹难掩的愉悦清晰极了。他敛去眼底情绪,目光却已迅速燃了亮起。 “给我一点时间。”他语调平静,“晚上九点前把她的数据发给你。” 挂断通话后,他立刻返身回机房。二十多排桌子上的键盘声杂乱如雨,而他迅速拎起自己的电脑包,自主切换进入“勿扰模式”。 对他而言,这些数据本来就已准备了一套自动清洗脚本,只需套用前次为许琳舟设计的算法模版,修改几个目标识别模块就能直接开始运行。 打开视频资料,是陈璟仪半年前参加U18巡回赛南宁站的一场比赛。她打法犀利、步幅扎实、杀球速度惊人。 机器分析进度条刷刷前进,屏幕一行行蹦出帧数据、关键点标签。灯光打在他面颊轮廓,眼睛里满是冷色反光。 谢惟聚精会神地筛查、比对。十几分钟后,程序弹出关键提示:右手底线回合下,陈璟仪每遇持续四拍以上的对拉,正手步伐移动显着减慢,防守斜线区域空档增大,尤其在高强度回合的第六拍后,对下旋斜线球反应迟缓,回球落点升高、质量骤降。 他将核心数据导出至PDF。文档最下方,他加了一行灰色小字:“给你的对手多几发下旋。” 发出那份PDF文档后的两分钟,微信消息响起:“谢啦。” 然后没了下文。 谢惟盯着那两个字半晌,他本想打字:“有没有看懂?”、“要不要我帮你列个比赛用策略图?”又或者单纯地一句“晚安”,但这些念头在敲出一个拼音后统统被他删掉了。 不知为何,那一刻的落寞是清晰的。他抬手撑住额头,嘴角噙着一点苦笑。 可与此同时,他也压不住心里的那点欢喜。她还是联系了他,在需要的时候,只找了他。 第二天下午叁点半,阳光比梅城首日要明朗些些。临近场边,树影婆娑掠过铁丝围栏。许琳舟戴着耳机,踩着拍节准备进入比赛状态。 陈璟仪穿的是亮红色上衣,一上场便引人注意。她小腿肌肉匀称结实,肩背宽阔有力,不同于一般女生身材,她步伐大开大合,发球姿态极具爆发力,这一点从前视频就已能预见。 第一局下来,两人几乎势均力敌。第二局谢惟给出的“斜线下旋多发”建议开始派上用场。 确实,面对变速旋转和侧向偏移,她的移动迟了一拍,总是不得不贴边接球,再带点勉强拉回中线。这让许琳舟一度占到优势,甚至成功拿下两个连续发球局。 但到第叁局时,对手开始适应那种偏旋轨迹。再打就未必占便宜了。 1:1之后战局拉紧。 第八局是关键一分,双方都咬住体力极限互抽长线。对拉十二拍后,在某一个横向击球瞬间,许琳舟故意反步变线、反手大角度一抽,打得对手彻底猝不及防。 这一招没在谢惟资料里,但她的直觉说该冒这个险。这份直觉曾一次次救她在训练时活下来,现在也一样顶用。 最后一局6:4赢下,全场气氛终于沸腾开来。李芮溪冲进场内一把抱住她,一边尖叫:“许老师可以的!” 而与此同时,在信息楼另一端,他算好了她结束的时间区间,按下拨号键,这通电话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打出去,不用等,不用犹豫,不用靠设计或误撞撞上的借口。 手机响叁声后被接起,对面果然是许琳舟还没彻底散尽热量的语气:“喂?” “你用了?”谢惟压抑着唇角笑意,“我说的斜线反攻。” “嗯……”许琳舟那边有风声,她应该刚走出比赛区,还有杂音掺着喧闹背景,“你那个确实能用,不过效果……也就一半一半吧。” “哦?” “对方半年没白练,该进步的地方都长肌肉长上去了,”她吸了一口气补充,“你不是还夸你算法准吗?哎,我是不是该质疑你建模太懒。” 她口气玩笑又惯性抬杠,可谢惟却静静听着,不插嘴,只是望着阳台外灰白天光。楼宇之间传来一阵急促晚风吹起树叶,他眼底反射着闪动斑影,某个决定已在此刻做出。 意外现身 wa1tc.com 第二天一早,许琳舟蹲在小圆桌前,嘴里咬餐饼干,一边结合着谢惟昨晚发给她的新资料,浏览下一场对手的比赛记录。 她穿着灰色训练T恤,头发高高挽着马尾,碎发蓬松不服帖,眼下挂着浅浅一圈没睡够的黑影。视频中不断重复的一帧一帧对手击球慢动作,被她快进、暂停、倒回地处理。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响起。她皱了下眉,看见来电显示“谢惟”。 “……干嘛?”她没好气地接起。 那头声音平稳,“下楼。” “啊?下楼干嘛?”许琳舟嘴角一抽,习惯性怀疑,“你给我寄快递了?你脑子没事吧?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上午时间有多宝贵你知不知道——” “是我人在楼下。”谢惟轻描淡写。 许琳舟噎住,“什么???” 五分钟后,她还处在“半信半疑+有点气”的状态中,穿着运动外套拖着鞋噔噔噔地跑进电梯,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电梯门一开,她本能地四下扫了一圈,然后整个人僵住。 酒店侧门靠外那一角,阳光打得不够满的走廊转角处,一个男生站在柱子旁,黑色风衣帽兜垂着,单肩背着深灰色的电脑包,手边还立着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 许琳舟差点没忍住爆一句粗口:“我靠!” 他转过头来,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在这一刻到,“嗯,早。” 她瞪圆眼,头发在早风中一甩,站定不动了叁秒才挤出一句:“……你不上课吗?” 谢惟抬抬肩,很淡定,“赶上校运会,班级没课。” “你们集训呢?” “写代码嘛,哪儿写不一样。”他声音柔缓,但回答滴水不漏,早已编排好的辩词。 “谁让你来——” “你不是说我的分析‘只管一半’吗?”谢惟唇角扬起一点笑意,“我来补全另一半。” 许琳舟顿住。明明她有无数吐槽句在舌尖滚着,可这一秒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你晚上睡哪儿?别跟我挤。” 谢惟看着她,“订了房间,在17层。” “……”许琳舟咂舌,最后哼了一声:“神经病。” 可下一刻她却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去拉谢惟行李箱把手,一边说,“赶紧的,别让队里看见,麻烦。” 酒店前台,谢惟递出身份证的时候,工作人员眉头微皱了一下,“这边登记信息是未成年人入住,需要拨打监护人电话做确认,可以吗?”记住网站不丢失:q yh hs.c om 他点点头,报出谢澄的号码。电话响了叁声后接起。 “你在哪?”谢澄的语气没有温度,一贯不带预热,直接切入。 谢惟不慌不忙:“在梅城。比赛地这边。” 男人声音隐隐压着火气,“你说过这几天在集训。” “集训任务在线上为主,我提前完成了一半项目,其它在异地也能操作。”他说得干脆利索,每句话都像参数传入,按规范执行。 谢澄那边空气短暂凝固。“……所以你要我为你不请自来、擅自脱离集训背书?” 话筒里传来江念的声音:“老谢,你别这么急。阿惟又不是逃课,是有目的去,听他说得挺清楚——别硬压他了。” 那一刻电话另一端落下寂静。终于,谢澄冷冷地吐出一句:“就你惯着他!行,不回就不回。你自己好字为之。” 通话被掐断。 柜台小姐见他收回手机,默默完成登记流程:“需要安排双早房吗?” 谢惟轻声,“单早。谢谢。” 许琳舟正靠在门外墙边滑手机,看他走出来挑了挑眉,“搞定了?” 谢惟耸耸肩,仿佛刚刚那场远程拉锯没发生过,“确认了监护信息,能住。” 她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朝楼道走去,“你来这儿,就能解决问题了?” 他在她身后跟上,“你明天的对手今天下午也有一场比赛,我看了官方直播镜头,机位比较局限。” “什么意思?” “我打算带GoPro过去自己拍。”他顿了顿,“我有数据采集模块,在现场抓角度、判断落点轨迹,比从直播视频反解清晰很多。” 许琳舟转过头,“……你包里不会真揣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设备吧?” 谢惟只淡笑着将拉链拉开一角,一排装配严整的小型设备和数据插口整齐排布。 许琳舟的眉头深深皱起,唇角微撇,“你疯了?没官方许可你录别人比赛,是违规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举报给裁判长?” 谢惟面对她的质问没有半分慌乱,反而笑着摊开双手神色从容不迫:“我没录啊,我只是把比赛信息同步采集,都是实时处理的。” 许琳舟根本不吃这一套,双臂抱胸靠着桌边,眼神写满了“我早就看穿你这点鬼心思”。 “诡辩。我宁愿没有这些信息,也不要违反规定。” 两人对峙间,谢惟眸光转冷静下来,很快收敛玩味,开始认真思考应对方案。 “好吧,”他语气退让,却带着新一轮谋划的意图,“那我跑历史比赛的数据,半年以内的都有存档。你也知道选手进步不会一夜突飞猛进,顶多细节变一下习惯。” 他抬头看向许琳舟,黑发下那双桃花眼明亮锐利。“明天下午我去观战,你放心,就像其他人一样坐看台。我会根据现场感受,对之前程序分析的特征做人工修正,绝不越线。保证合规。” 许琳舟松开抱臂,犹豫片刻,终究点了点头,“行。反正现场本来就是公开的,谁都能看,你别乱来就行。” 谢惟看她松口,嘴角扬起一个微笑,此刻终于觉得,儿时和许琳舟一同接受的网球训练也算是没打水漂。 焦灼 下午两点,梅城天气终于晴朗起来,阳光穿过低空云层,晕出淡淡一层。 球场东侧的2号场地与8号场地只隔了两层铁网与一条灰色混凝土通道,站在8号场地南边看台上,一侧斜下就能扫见许琳舟所在的比赛位置。 谢惟背着电脑包坐在角落靠栏处,腿上平摊着一台轻薄笔电,屏幕上是8号场地两位潜在对手昨日做的数据分析。 他对照着自己的结论观战,但每隔叁分钟,视线都会忍不住抬起,越过通道朝二号场地方向望去。 他能感受到那边的节奏——明明阳光温吞,2号场地却仿佛处于风口浪尖。 “这一次的对手不好打啊。”谢惟喃喃。 许琳舟在开场前擦了把额角的汗,对面那个名叫宋韵的选手,和她同样是高二,却完全不像个初赛新手。 第一局开打没几球她就意识到:这家伙不是力量型,而是典型的“破节奏型”。落点极刁,手腕近乎变态到,每隔一个球就带着变线。 偏偏旋转还很强,她明明已经做好判断准备起跳抽击,结果一不留神球就滑到了她意想不到的位置。 还有是宋韵发球——发力并不重,很有“飘浮感”,仿佛无声落叶,一触即弹。许琳舟试图用标准回击,但每次角度都被压偏。 更可怕的是,宋韵似乎擅长把自己“打得不显眼”:她的出手看起来永远不算强势,但极稳定,总能把节奏拉回中线,再趁你稍微贪角度时反向切斜,令人烦躁至极。 第叁局中段,许琳舟开始主动尝试上网,但宋韵反手高吊、切边线小斜角几次迫使她急停急退,两次脚步未稳回球下网。 场边风轻,却像某种无形的牵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捏着球拍,咬住下唇。肌肉记忆告诉她,不能硬刚。这种选手就是一张柔韧极致的网,你越用力,她越轻巧卸掉。 此刻,谢惟那边笔电的数据流正慢慢停驻。他闭合电脑,扶着护栏轻轻站起,目光仍然不动声色,却频频侧耳听着2号场地传来的抽球与裁判哨声。 他的眼神像极了静观棋局的棋手,手背搭在栏杆,食指轻敲膝头五下,像是在等待节奏重启。 “她今天应该会拉满体力。”他说,低声,像自语,“能不能接住,就看临场反应。” 第七局结束后,许琳舟仿佛终于把节奏拖进了自己熟悉的节拍线,她抓住一次变线空档,一记正手抽射穿透宋韵左腰侧,那是整场至此最干脆的一分。 她没有笑,只抿着嘴角,把拍子横着搭上肩,目光冷冽。对面宋韵也没表现出懊悔,只迅速走回底线,拍子在指缝转了一圈,整个人依旧稳若钟摆。 难缠得要命,许琳舟越来越头。 但也正因如此,有点爽。 阳光缓缓向西滑落,2号场地在傍晚微暖的光影里,成了一块单独存在的时间岛屿。 这一战,比他们原先设想中更加绵长,几乎每一盘都被拖进抢七,而场上的两人,却依旧像弓满之弦,僵持不退。 最后一盘的第八局结束后,是4:4平。许琳舟拿下那局后返回休息椅,一屁股坐下,喉头咕咚咽下那一口水,全身像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宋韵也在她对角落落坐,眉毛里全是冷意,不像失落,更像某种磨炼耐性的静心仪式。两人谁也没低头,她们的目光在一抬一望之间正面交锋了数秒,不闪不避。 铁丝围栏外,观众席上人越来越多。因为其他场地比赛早已全部结束,有点晋16强,有很多梦想就此终止。输掉的人、大部分男队员、教练、甚至还未上场的种子选手,也都陆续围聚在2号看台附近。 赵筠靠在栏杆边没有说话,小巧清冷的脸埋在帽檐下,只眨着眼看那场胶着到几乎不让人呼吸的比赛。 李芮溪跟杨炽挤在第二层靠边的位置,一脸吃惊地回头说:“这节奏真是打疯了啊……那谁的正拍变化,这反应快得离谱。” “舟舟也是挺住了。”杨炽忍不住往前探身,“不过她今天反应有点慢热,一开始还以为是累了……” 而谢惟,他站在人群略靠后的地方,背倚墙体,两臂抱胸,但肩胛肌微微鼓起,很明显地带着一点紧张。 他的目光全神贯注,尤其是许琳舟突然起拍向斜侧步步压近的时候,那股攻击性的美,在风与汗与皮肤贴合下被无限放大。 球拍声仿佛和他心跳重合起来。 十六强 2号场地哨声响起的那一刻,阳光终于拉开最后一缕斜晖。 许琳舟单膝点地,左手搭在球拍顶端,用力喘息。汗水顺着下巴淌入领口,视野晃着重影,连观众席上的欢呼都仿佛隔着水面。 她赢了。 叁盘抢七,最后一局死守到底,她把自己所有的底牌与硬撑压上赛点,一击制胜。 现场一时间沸腾。最初冲过来的是李芮溪,冲破围栏边缘大喊:“舟舟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刚那球角度多狠吗!” “你好夸张!”许琳舟哑着嗓子笑,声音轻得像划破薄纸。 紧随其后的杨炽猛拍她背一掌,“太牛了,今天全队都得靠你扛招牌了。女队只有你一个进16强,你知道意味着啥吧?” 当然知道。 意味着,不论学校学业如何卡脖,她都已经拿到以高水平运动员身份参加自招的资格线;意味着哪怕沉芸再不愿意,也得咽下那个“你靠网球什么都做不到”的旧唠叨。 短短几十秒里,她被人推拥在中间,不断有人来拍肩、握手、击拳。 几个早早出局的女队友也靠过来,有的真心,有的沉默地拍了拍她后背,有一种复杂、微妙的目光,在空气里缠绕。 但庆祝很快就散去。因为她没笑太久,下一秒腿一软几乎跌坐回长凳。 她靠着椅背喘气,头发湿得像刚洗过,耳根通红。右手掌心微颤,连水瓶都没能握稳几次。 李芮溪本想拉她起身回更衣室,却被她摆摆手拒绝:“你先走……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人潮渐散。2号场地被晚霞包裹得像水墨画,她垂着眼盯着地面那团逐渐扩大的影子。 几秒后,一双脚悄然停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 是谢惟。 早在众人围过来时,他便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现在才终于靠近。风衣没有扣紧,一只手拿着数据板,另一只捏着一迭纸。 他把分析文档轻轻放在她身侧板凳上缓缓蹲下,目光与她平齐:“明天对手是阳市头名,今天表现出的倾向是偏防守拉锯型。但打法远没宋韵缠,只是节奏比你快一点。” 他顿了顿,眼神终于露出少见的一丝迟疑,“不过你今天体力耗太狠了,明天的比赛是早上九点……能不能恢复,是决定结果的关键。” 许琳舟闭了闭眼,把额头抵在握着球拍的指节上。她连睫毛都微微颤抖,嗓子里却冒出一句极轻的:“……我尽力。” 谢惟望着她不语。天光逐渐褪尽,只剩人影重迭,他看着她手背浅浮出的青筋,以及微红的指关节,思绪万千。 第二天的梅城,灰色的天空像一张压得透不过气的帷幕,连空气都带着沉闷。 许琳舟最终还是输了。 不是输在技术,也不是输在心态。 她前一天打满叁盘抢七几乎掏空了全部体力,而对手是昨天轻松结束战斗的种子选手,一上场就是干净利落的压迫打法。 她抵抗了,甚至拿下了一整盘,但最终手臂的力量跟不上大脑的指令,腿部启动慢了半拍,就像把一架过热的机器强行推入另一场对撞。 比赛结束后,队友们围了上来,李芮溪拍她肩膀:“舟舟你已经打得够好了,谁都看得出你体力没恢复。” 陈竟然也笑着说:“能进16强已经够牛了,你现在拿自招没问题。” 许琳舟点头,嘴角扬着,但那不是笑,是强撑出来的肌肉收缩。 她没有回其他人的话,也没有再去看接下来吴海川那场男单焦点战,而是一个人拖着拍袋回到酒店房间,把自己整个摔进床垫,像把战损后残余零件丢回盒子里。 整个下午她没怎么动。 谢惟站在走廊外等了一会儿。隔着门,他听不到动静,想了想,没敲门。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希望别人看到眼泪的人,她更需要的是消化时间。 等到日头西斜,天边渐渐染上褐色的云线,他才终于发出消息:“走吧,补蛋白质去,我请。” 他们在酒店附近找了家西餐馆,安静,黄铜吊灯散出一圈圈橘色暖光。 牛排端上来时,许琳舟饿得飞快地切下一块,叉子一挑,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忽然偏头说:“没事,大不了明年再来呗。” 谢惟手上的刀顿了一秒。他原本以为,许琳舟会松口气,休赛备考,从此高水平走入升学通道。但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另一个答案。 他侧头看她,眉微挑,“你都拿到资格线了,还打?” 许琳舟咀嚼完才慢悠悠开口,“我是真的很想,站上领奖台一次。真的想。”她握着餐具的手指紧了紧。 下一秒,她放下刀叉,目光被窗外一束街灯拉走,神情忽然低下去,“我爸妈大概率不会让我读体育专业……到时候拗不过他们的话,高中全锦赛,可能就是我唯一一次、真的为自己打球的机会了。” 话音落下时,她看着窗外人影模糊、车灯交错的城市,在一片说不清的静默里,将她全部的倔强与委屈藏在了这一句中。 谢惟坐在对面,盯着她侧脸许久,那一刻,他第一次放下心中长年紧绷的平衡点。 他想起江念说过的话: “你会为了竞赛放弃练琴,舟舟和你就不大一样,她一旦认定,就死磕到底。” 此时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感情的源头——她喜欢网球,而他,喜欢那个全心全意扑在球场上的她。 拼图 晚饭结束时,天已完全黑下来。 两人走出西餐厅,夜风从江边灌进来,把晚春的热气揉散成一片微凉。 谢惟走在前面,不等许琳舟吐槽,便顺势一拉,把她的书包带轻轻扯住:“陪我走走,吃多了运动运动。” “我才没吃多!”许琳舟嘴硬,却还是跟上去,她一步步踩着青石,步子迈得很大,每一步都要比谢惟多一点张扬。 晚上的梅城多水汽,灯光被空气打湿了轮廓,整座江面像一张正在缓缓翻页的深蓝布料,桥的影子悬在上头,被波光轻微咬碎。 两个人一路穿过街口绿地走到了滨江步道。她撑着手背抵嘴边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解地问:“你带我出来不会是想让我夜跑吧?说好补蛋白质,结果变拉练?” “你吃完饭不走两步,晚上睡得着吗?”他看也不看她,只随口接一句,掌心却始终不动声色地贴在她手腕骨处,力度既不牵引,也不放开。 两人一路并肩走着,说不上话多密集,但也没有冷场。他偶尔会指出岸边路灯旁爬着的夜蛾,她则时不时踢一脚步道砖边垂下的小草。 走到桥头时,她脚步停了下:“你拉我来爬这大桥?” “不是爬,是走。” “这不是一回事吗?一来一回快赶上一个八百米了,还要爬坡,你知不知道我腿都快断了?” 谢惟回头,朝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走走消食嘛。” 于是许琳舟在懒得争辩的状态下,一边嘴上吐槽一边迈出脚步,跟着他走上了跨江大桥。 风在桥身上变得更自由,吹得两人的衣角不停打卷。车流从桥的另一边呼啸而过,却像跟他们的世界隔了一层帘幕,声音模糊又远。 走到桥中段时,谢惟忽然放缓了步子。他看着江面灯光和倒影交迭的起伏,问:“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这座桥的传说?” “什么传说?” 他望着江面,随口一样地说:“有人说,如果两个人一起从桥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 许琳舟下意识想笑,先“哼”了一声:“什么狗血古早言情设定?你哪来的听说?” 走在前面的少年回过头看她,“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其实,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你了。”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这句话来得太直接,反倒不像告白,更像一则一直被隐藏的数据,如今突然抛上桌面。 许琳舟怔住,脑中闪过数百次他们斗嘴、打球、对峙的画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所以后来我提合伙人协议的时候——其实早就想好了,那是绑定你的方式。”谢惟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承认自己的贪心,“你问我LP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是‘Limited Partner’,但……” 他抬起眼,再次看进她的眼底,“我心里想的是‘Life-long Partner’。” 风把他额前几缕头发吹乱,双眼却始终未曾躲闪。 他曾一遍遍想象告白场景,有幻想、有铺陈、有计画,有被泼冷水时要怎么反应,有她如果别开脸该怎么挽回,有万一被拒了接下来是否还能维持合作状态…… 如果那句话从她嘴里变成拒绝,那他也认了,但他必须讲出这一段。 然而这一次,许琳舟没有嘲笑,没有抬杠,也没有调侃地斜睨他一句“你脑子里装什么剧本”。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反射着不远处灯塔一样稳定的江面灯火。那些日子,那些比赛、争吵、训练场的汗水、他在她门前留的资料、还有她不愿承认的在意感,都在这一刻缓缓浮现。 人真的会在大赛后迅速成长,不只是心态的收敛,还有目光的通透。她终于能完整地看清眼前这个人。 他们确实不像天生契合的一对。她张扬、情绪直白,他隐忍、控制力强。他们像两块边缘都带刺的拼图,要想拼合,就必须有人先磨掉锋利。 现在,他磨掉了那一部分。他把自己所有的情绪、所有计算藏起来,只一块恰好适合她的部分。 许琳舟吸了一口夜风,把左手从外套兜里抽出来,指尖轻轻碰上他的手掌。缓缓扣住他的指节——“咔哒”一声。 拼上了。 他一愣,掌心用力反握住。桥灯下,影子交错成一个新的轮廓。 只许我摸微h 一个小时后,许琳舟刚从房间浴室出来,肩上搭着毛巾,头发湿漉漉地贴着颈侧。热气未散,她低头一边擦发,一边拿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串红点—— 【谢惟】 未接来电 ×23 消息: → 来我房间。 她额角突突直跳,这人的控制欲怕是压根没改好。 可终究她还是换上运动外套,穿上拖鞋,一路走到同一层谢惟的房间门口。 敲门。 门打开的瞬间,她愣住了。 谢惟站在门后,一身酒店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地套着,腰带没系紧,袍襟微敞,从胸口一路裸到腹部,肌肉线条湿润流畅,锁骨到胸肌的凹陷处还挂着水珠,似乎刚擦完头发。 耳朵一下就红了。 她下意识侧过脸,“你……你干嘛穿成这样?” 谢惟懒洋洋地往后一退,撑着门框让出一条过道,“洗完澡我还能穿西装啊?你又不是没看过。” “乱说些什么……算了。”她步子有些别扭地走进房间,门在她身后“啪”地一声合上。 谢惟的房间很安静,灯光没全开,只是落地灯在角落洒出一圈柔黄。他脚边是一只翻开的行李箱,一瓶未喝完的矿泉水搁在床头。他一边走过去擦头发,一边语气自然地说: “看下你前几次比赛的数据,我刚跑完。” 她本来想坐椅子,但谢惟已经坐在床沿,电脑摊在床上。她只能硬着头皮挨着坐下,余光飞快掠过他袍子下裸露的大腿线条。 他慢慢弯腰,身体有意无意地贴近了些,她能感到一股热气擦过耳廓。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突然低声开口,盯着文件没抬头。 “嗯?”谢惟含糊地应了一声,把擦了一半的毛巾搭回脖子上,左手支在她身后,“你说什么故意?” “装傻的程度越来越熟练了是吧。” 他低笑一声,不接话,反而换了个姿势,半跪上床侧面对着她,靠得更近。右手缓缓伸过去,帮她理了下肩头湿湿的碎发,指尖拂过她颈窝时,像电流扫过。 许琳舟整个后背都紧了一瞬。 他像无事人一样开口,“湿着头发不吹,会头疼。” 说罢,转身拧开桌上的吹风机,把她压在床边坐下。 温热的风扬起她一缕头发,他站在身后,吹风机低低轰响,左手捋着她发梢,右手不时抚过她颈后、发根。 她咬着唇,突然意识到—— 这人,好像在勾引她。 神游了一会儿,寂静里她听见谢惟关掉开关的那一声“咔哒”。 “好了。”他将吹风机随手搁在床头柜上,身体故意一倾,右侧浴袍顺势滑落,露出肩膀和整个背部的线条,胸肌延伸至肩锁骨的形状,在暖光下深浅分明,隐约可见薄薄的肌理感。 许琳舟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她下意识地将眼前这副身材和球队里那些力量型男孩对比了个遍。却发现,这家伙虽然不属于“夸张猛男”的范畴,可肩背宽实,腹线清晰,胸肌紧绷不软,居然也……挺不错的。 “难道写代码也能长肌肉?”她一边腹诽,一边偷偷瞥,却终究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你怎么……”她喉咙有点紧,话说不全。 谢惟回头瞥她一眼,眉梢微扬:“想摸的话就直说。” 她下意识涨红了脸,手背贴住嘴边迅速挡了下,“才没有!我们队那些肌肉男我都还没摸过来呢……” “哦?”他轻笑一声,语调带着若有若无的醋意,“是啊,我都忘了,你这几周天天混在球队里,把我一个人丢在城那头。” 谢惟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轻松地将她牵进自己怀里。 许琳舟跌坐在他腿上,两人贴得很近,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谢惟胸膛传来的温度,以及他身上的潮气混合在一起,有点扰人。 “所以今天,”他低声靠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我得讨回来一点注意力。” 语音未落,他已经吻了上来。 许琳舟一开始略显拘谨,身体有些僵硬,谢惟倒也不像从前那样着急,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她脸侧,再轻轻啄了一下她唇角。 舌尖舔舐过她唇齿间隙,极轻地顶了一下。她心跳像被拨乱了节拍,唇瓣在他的一点一点试探中颤抖地开阖。 然后她终于开始回应。 嘴唇轻轻动了动,随后,她顺着他的节奏张开一点点。 谢惟像接收到许可般轻轻掠过她唇齿,舌尖温柔地扫过她齿缝内侧,像在一点点摸索、勾勒她的气息。 她感觉自己快被这节奏溺死了。 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而身体却渐渐软下来,控制不住地伸出双臂,环住他裸露的肩膀,指尖贴上那片微湿温热的肌肤。 灯光下两具身体交错,许琳舟早已不知道衣服是何时滑落在地,只觉得肌肤与空气贴合,火热而狼狈。 她睁开眼时,胸前一松。谢惟已经摘下她的内衣,顺手丢在床头。 她下意识往后一缩,肩膀前倾试图遮掩,却立刻被他扣住乳尖。指腹掐着那点早已挺立的小肉粒,强硬地将她拉直背线。 “不许躲,让我看看是不是变得更软了。” 他的掌心包住她胸前两团柔腻,用力一捏,肉球在掌心被碾压、拉扯,甚至上下掂了掂。 许琳舟被揉得浑身燥热,呼吸失序,脸红得厉害,却不肯服软。 谢惟嘴角一勾,眼底更深。他俯身咬了一口乳头,舌尖卷住来回搅弄,手则不客气地滑到下身,捏住内裤边沿慢条斯理地褪下,将那点湿透的布料一路推到脚踝。 “来之前自己揉过吗?不然怎么湿得这么快?”他说着,手指压在她大腿根与小穴间那一处,轻轻挑开两片湿润的肉。 许琳舟刚要反驳,谢惟已经埋首到胸前,鼻尖埋进乳沟深处深深嗅气,手指又趁机探向穴口,指肚磨着阴蒂缓缓揉搓。 “啊……谢惟……”许琳舟声音软下来,身体敏感得过分,他指头不过来回揉了几下,那处就不争气地渗出一股淫水,将指缝沾得滑腻腻。 她咬住下唇想憋回呻吟,结果胸前一阵麻痒,指腹旋转着狠狠掐了下乳头,强迫她不得不跟着节奏晃动,背脊像触电一样弹直。 “以后只能让我摸。”谢惟的声音贴得很近,她恼羞地闭上眼,整个人想逃却又被他牢牢压在身下。 谢惟一只手按着她膝弯把腿别得更开,两指从阴蒂轻巧地拨弄到小穴外侧,揉捻撩拨,指尖勾过那一圈嫩肉,把她弄得浑身颤抖,蜜穴流出的爱液沾满指节。 许琳舟全身发软,快感涌上来,身体下意识地往他的手靠去,呻吟压也压不住。 他抬头看她一眼,舌头还卷着她乳头不松口,左手专心逗弄着穴口,一下一下捏紧,再松开,再探入两指滑入湿漉漉的蜜肉深处。 许琳舟身子颤得更厉害,快感蔓延全身,腰都软了,只剩一双眼湿漉漉地望着谢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