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毒医三小姐》 1.第1章 自爆 a市远郊山腰上唯一矗立着的中国古宅,幽暗古朴,只远远看着,便是扑面而来的神秘气息。 这是现代人都不知道的一个地方,一个上古便是流传下来的神秘家族,族姓为安,安家人隐于市而低调内敛,家族人丁稀薄,每一代皆是单传,且是嫡女单传,安家人因着上古的特性,鲜少能生出男孩子嗣。 每一代的安家嫡女,都会传承上一血脉中的族氏力量,为毒。 安家嫡女,天性带毒,益能当医,更能害人于无形,更具有极高的天赋制毒,力量之大,无法估计。 这是每一代的安家嫡女天生被赋予的东西,除之不去,究竟是利还是弊,便也只有安家嫡女方能知。 传承到这一代,已是安家第三百七十五代传人,这一代的安家嫡长女,名为安晏。 从前的安氏女,因着特殊的本领,性子皆是高傲厉害,眼界之高,非一般人能比,隐于市之时,总是或官居高位,或引领商业帝国,或独占娱乐圈头条。 然,这一代的安晏,却是与往常不同。 她天性懒散,天赋似也是普通平凡至极,可谓是安家传承下来的嫡女之中为最无能之人,让安族中的长老十分担忧,担忧安氏血脉就此中断,从此沦为平常人。 这一日,是八月十五,安家长老将安家所有包括安晏在内的安家子嗣悉数召回到古宅之内,没有人知道,安家八大长老将他们从世界各地召回安家的目的为何。 安晏,却是十分清楚。 当她一身灰白长裙出现在安家古宅里的时候,安家其他所有人皆已是到位,只等她到来,只因她是这一代的嫡长女,便是这一代的族长。 依旧是懒散而漫不经心的模样,纤纤素手仿若无骨,苍白无比,她撩起颊边一缕发丝,朝身边的一名年逾五十的长老看去, “大长老,你如此着急将我召回,不知是所谓何事?1 那被点名的大长老面上毫无表情,眼睛翻了翻朝上看去,打心底里她是瞧不上这一代族长,想上一代族长为政界高官,上上一代乃是商界传奇,再之前,便也不说了。 这一代这个呢? 只是中医院里一名普通中医,还是隶属肛肠科,这如何让她甘心!她们安家的族长,必定是扬名天下绝代风华不可比拟的。 “自然是族中有要事,才会召你们悉数回本家。” 安晏听了,笑看了她一眼,扬了扬唇,毫不在意。 转头之间,一张脸却是冷然下来。 安家这么多年,只出了她这么个‘废物’,如今已经年二十五,未曾生有子嗣下一代,必定是急坏了族中长老了。 呵,废物?! 安晏眼一眯,又是笑开了。 待安晏慢吞吞得坐上家主之座,那张不知是传了多少年的红木椅上时,八大长老忽然便是上前,分别由各个方向,将安晏团团围祝 下头有人惊讶,有人冷笑,有人旁观,有人窃笑。 安晏当属笑得最是肆意的人,她懒洋洋得打了个哈欠,背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扫了一眼周围, “呵呵,安家八大长老,对付我一个废物,何须费如此大的力气?” 虽是反驳之言,但长袖下的手腕却是转动飞快,似有什么从内里滑落而出。 安宴清楚明白的知道,这是安家禁术,多少年下来,安家族谱史里只听闻有一位族长曾被如此,她,有幸要做第二位了么? 嫡取安氏这一代族长全部力量,传承到安家嫡系一脉中最是本事高强的那一位嫡女身上,保全安家血脉。 然,族长却只有死,这一条出路。 八大长老是为制衡族长的存在,即便是安晏,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反抗。 然,即便不能反抗,她又怎么会让她们好过?! 想要我死,安家每一人个人都不会好过! 慵懒的眼眸聚起锐光,素手一扬,无声无息的蛊毒便是挥洒到在座每一个人眼中,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却被长老们压迫膨胀迅速凝结, 最后,化为一道流光,一声剧烈的声响在这古宅内迸现! 流光并未蹿入下一任嫡女身上,而是流转出天际,下一秒,安家古宅内发出一声声哀嚎之声,在山腰之上连绵不绝。 …… 与此同时,远古大陆时空里的祁国,一个女婴,却是奇异降世,谁都不知道这个女婴会给这个大陆带来什么,发生什么,或许无人注意,但总有注意到她的一天。 我们的故事,也从这里真正得即将开始…… 2.第2章 相府毒女初长成(1) “你们都听说了么,那院子的毒小姐,竟是想前去前院,参加大小姐的生辰会,谁人不知,今日会有多少少爷小姐,权贵的前来,那毒小姐去,不是让相府无颜么?1 今日的相府里,有些热闹,本应该是寒冷的十二月,却也因着到处悬挂着的生辰红灯笼而添染几分喜气, 让安晏的小脸,也印染上了一份红晕,红唇弯弯,一双乌黑的明眸里,也满是喜庆,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有些破旧,但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尘灰,也许是洗的多了,有些泛白。 她的双手上,捧着两个个小木盒,那木盒有些简陋,上面刻画的花鸟图却是精致无双,只是边角上,点染了一点血色,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安晏紧紧抱着小木盒,十四岁的她,低敛着头,站在墙角处,听着府里得宠的丫头们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唇边挂着嘲讽的笑意,但当听到毒女二字之时,手指依旧是微不可见地颤了一颤。 她咳了一声,从墙角处转身出来,聚在一起的丫头们扭头,一惊。 只见那三小姐正笑着站在她们背后,脸上的笑容璀璨地令她们心惊。 安晏扯了扯身上破旧的衣衫,抹了一把只有一根粗糙玉簪簪着如墨长发的头顶,笑得双眼弯弯惹人疼,清丽的小脸一脸无谓,说出的话,却是句句带刺,暗里的话,刺地那些个丫头纷纷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我安晏是毒女,那也是最锦绣的毒女,是相府嫡三小姐,怎么是你们这一个个丫头,可以妄加议论的呢?1 安晏的声音如其颜,清亮,直逼人心,明明话里有些自嘲,但小人得志般的趾高气扬,却的的确确是这些丫头所畏惧的。 再如何,小姐面前加了一个毒,毒小姐,那也是相府里的小姐。 那些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是什么话也没说,在安晏面前逃开了去。 安晏站在原地紧绷的身子一松,呼出一口气,摸了摸怀中的木盒,透过墙角的缝隙,看着不远处大院里的热闹纷呈,看着小姐公子们的亮眼夺目,嬉笑调乐,眼中,难得地,有一些羡慕, 只是下一秒,便立即抹了去,换上一副笑颜,抱紧了木盒,抱紧了单薄的身子,靠在墙角处。 她在想,她要是这么一副模样,施施然地冲上前,送给瑾姐姐和清姐姐自己花了十天亲手雕刻的首饰盒,会不会,会不会有些突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应该不会吧? 她穿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裳,干干净净的,袖口处还绣了朵花儿,鞋子自己攒的针线面料亲手做的,虽不是缎面,那也算精致好看吧,想到这里,安晏又摸了摸自己的头,摸到头发上的发簪,又扭头看了看大院里的小姐们头顶上的多姿多样,撅了撅嘴。 努力咽下了心中就要涌起的委屈,抱着木盒的手指都是泛白泛起了青筋。 3.第3章 相府毒女初长成(2) 努力咽下了心中就要涌起的委屈,抱着木盒的手指都是泛白泛起了青筋。 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踏出去一步,就要上前。 今日是自己的亲姐姐瑾姐姐和清姐姐的十六岁生辰,她想去瞧瞧姐姐们,她想与姐姐们说一声生辰快乐。 “三小姐,你怎的在这儿,老婆子找你找了许久。” 正当安晏鼓足了勇气,就要朝前而去时,身后却被人狠狠一拉,拉住了身形,衣领处因着寒冷被她竖起的领子,一下子将她喉咙勒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安晏浑身的刺,就要炸开,小脸红彤着转头看去,眼瞧着是方嬷嬷,神色立即便是软了下来,双眼笑得弯弯而真挚快乐。 “原是方嬷嬷,晏儿今日打扮整齐了,也想去前院瞧瞧热闹,晏儿还给两个姐姐准备了礼物,嬷嬷你快瞧瞧1 安晏也不管方嬷嬷此刻的神情是怎么样,亦或是早被她自己给忽略了,忽略了方婆子神情有些紧张地朝大院探头看去,又是紧张地把安晏拉过一边道彻彻底底的墙角处,只管把怀里抱的紧紧的,都有些温度的木盒探上前,想给方嬷嬷看,讨得一丝夸奖。 “哎呦,三小姐啊,大院你怎么可以去?1 那方婆子见前院的人没注意到这里,便松了口气,说出的话,也是略微有些过于松懈了些, 安晏一听此话,手指紧了紧,面色微变,纯净安然的眸子乌黑地看不见里头的神色。 那方婆子转头之时,便看到安晏低敛着眉目,以及身上那一股子令她都是害怕的气息,才是反应过来方才说了什么话,赶紧改过口来, “奴婢的意思是,前院人多口杂,三小姐去了,怕是要受委屈。”方婆子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怕眼前这十四岁的女娃,平日里眉眼弯弯笑得可亲,一旦敛下眉目,她的心里头,便也忍不住一阵惧意。 方婆子说着,见安晏没多大的反应,便拿出手里挎着的篮子,要拉安晏朝远离着大院的反方向走。 “夫人也怕三小姐受委屈,又知道三小姐最是喜欢吃桂花糕,虾仁水晶饺,是以,让老婆子特地准备了两份赶来,给三小姐,哪知道,三小姐跑到这儿来了。” 安晏不走,方婆子拉了拉她,她却是没反应,漫不经心地听着方婆子的话,转过头依旧看向那似乎永远自己融不进去的热闹。 其实,她也是相府的小姐,相府的嫡三小姐。 二姨娘说,安晏,安晏,是娘生她之前就取好的,希望她一声日日安生。 她记住了,她叫安晏,要日日安生,会日日安生。 方婆子见安晏站在原地,死活不走的样子,心里有些焦急,她要是再不走,一会儿子前方的贵客看到了,该怎么办,三小姐可是见不得人。 她有些顾忌地看了看安晏的双手,那双幼年时毒残了喂养她的乳娘的手,也不敢多说什么,何况,二夫人嘱咐了她的,要待三小姐温和。 4.第4章 相府毒女初长成(3) 安晏吸了吸鼻子,十四岁的年纪,身形却和她的七妹妹安喜相差无几,小脸冻得红红的,终于是后退一步, “二姨娘待晏儿真好,那方嬷嬷记得把晏儿亲手做的这两个木盒,交给姐姐们,就说是晏儿送给她们的生辰礼物。” 安晏接过篮子,同时将手里的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盒递给方婆子,双眼真挚着看着方婆子,等待她的回应。 “好好好,嬷嬷定会将东西给大小姐二小姐1 安晏得到保证,便不再多说什么,抱紧了二姨娘给她的吃食,就转身离开了。 前些日子下的雪,厚厚地铺在地上,还未化开,安晏的脚,一步一步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吱吱响声,积雪将她特意穿上的新鞋,染湿了一片,她孤寂瘦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雪景里。 站在原地的方婆子见安晏走远了,才是松了口气,看了眼手里简陋的木盒,眼神带了些异样,嘀咕几句, “大小姐二小姐这般高贵的身份,这东西,怎会入眼?1 却也没丢掉,绕过大道,去了前院,告知了相府大小姐二小姐的贴身婢子,大小姐安瑾是个活泼热闹的性子,为人也颇友善,但一听是安晏送来的,立马惊恐地派人丢了去。 二小姐安清容颜生的和其母容月,当年相府夫人一模一样,也是继承了相府夫人的冰雪聪明与从容大气,一听是安晏送来的东西,笑着收下,只是转眼,也让心腹丫头丢了去。 相府毒女的东西,怎可收下? 方婆子反正是把话带到了,也给大小姐二小姐的丫头带去了话,至于这大小姐二小姐会如何对待三小姐精心准备的礼物,那便不是她这老奴能管得了的。 今日的前院,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是相府的双生姐妹,大小姐安瑾,和二小姐安清的生辰,京都里的权贵小姐公子们,都是到了,这注定是一场属于名流的盛会。 当下相府依旧没有主母,二夫人容绣,代掌管这相府后院之事,容绣乃当年相府主母容月嫡妹。 私下里,待安晏,真的如亲生女儿般疼爱。 只是安晏知道的,二姨娘也不过是姨娘,不能真正做的了主的,所以,她依旧在寒冷清寂的小院里,度过一日又一日。 安晏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自己有些小,却是干干净净的院子,雪都被她勤快地扫了去,现在是十二月, 元盛三十年十二月,马上到三十一年了,到了新年,春天到了,她又可以在院里种些瓜果蔬菜了。 哎~冬天快过去吧。 “三姐姐!三姐姐!快开门!我是喜儿!三姐姐!快些开门1 才坐下,身子还没暖,外头便传来一阵重重的敲门声,安晏一听到这娇脆的声音,便忍不住皱起了眉, 如果说,她在相府最亲近最喜欢的是二姨娘的话,那她最厌恶最不喜的便是三姨娘林氏,那些冷嘲热讽与使坏,她都不会忘记。 她最厌恶的姨娘,生的女儿,她的七妹妹,为何喜欢这般缠着她?! 5.第5章 牙尖嘴利刺开(1) 容姨娘是她安晏最喜欢的,待她可好,或许是因为容姨娘是娘亲的嫡亲妹妹,所以安晏从心底里是喜欢容姨娘的,容姨娘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到她,不过,她都把容姨娘给的东西存着,要吃好久才能吃光,她舍不得吃。 安晏一边想着容氏待她的好,一边又是想到那林氏,阴魂不散的林氏。 想起林氏,便不想再多想下去了,摇了摇头,将林氏的身影从脑中抹去,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门外府里她的庶七妹安喜还在重重地敲门,盼着她的晏姐姐来开门,让她进去。 但安晏明显不想让安喜进来,她跑去一边,搬了把椅子过来,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反正今日也不准备出去了。 她想给瑾姐姐和清姐姐的礼物,也让方嬷嬷送过去了,容姨娘也给自己带来了好吃的,一会儿啊,她在屋子里燃点炭火,暖暖的,谁还贪恋外面的热闹。 “晏姐姐!晏姐姐!开开门嘛!喜儿给晏姐姐带了好多好吃的!有桂花糕,有水晶饺,还有甜豆豆1 门外的安喜依旧坚持不懈地敲着门,少女略稚嫩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听着可人极了,还有些撒娇的意味,但听着下一秒,就要委屈地爆发, 安晏可不管,谁委屈,谁难过,那就让她难过去,委屈去,关她何事? 她扭了扭脖子,前几天连夜做小木盒,脖子有些酸疼,走到桌前坐下,想给自己到一杯水,才是发现,早上起来地早,想早早给姐姐们礼物,哪知道平时胆大包天的,真要去那般人多的地方,便是胆怯了,怎么也没迈出去。 茶水也没烧,叹了口气。 安晏拿起茶壶,就朝后门走去。 这些年来,为了躲避安喜那丫头,便在小院后头自己做了一扇小门,她人小,力气也小,也不需要多大的门,她弯下腰,能钻出去,便可以了。 她的小院有烧水的灶头,有井水,可都在前院小菜地旁,她可不想去开门,把外面一只唧唧歪歪的小鸟引进来烦扰了自己。 门外安喜还在叫叫嚷嚷的,撅着嘴坐在门口等着安晏来替自己开门,怀里怀抱着一张油纸,油纸里包裹着的是她从宴席上偷拿出来的糕点点心,想拿给晏姐姐的。 见安晏不给她开门也不恼,就是有点委屈,安安静静坐着,她知道,晏姐姐最后定会开门让她进去的。 她扎着两个小髻,精致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鼻尖也红红的,身上穿的袄子厚厚地包裹着她,比起安晏来,安喜这个七庶女小姐都比她过得好。 安喜的丫鬟被她拦在了院子外,因为她知道,晏姐姐身边也是没丫头的,那她身边也要没丫头才是。 安喜只知道安晏身边没丫头,怎知,安晏身边的丫头,都是被安晏一个个驱赶了去的,没丫鬟她也可以活得很好,她不要那些畏畏缩缩惧怕她的丫头,她是毒女,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安晏一个人绕过自己的小院,抄近路到了最近的一处小院,那院子是府里一些大丫头休息的地方,那里有一口井,可以打 些水,现在丫头婢子们都去前院了,此刻里头定是没有人的。 6.第6章 牙尖嘴利刺开(2) 搓了搓有些冰冻的手,弯腰打水,却忽然听见有人回来。 安晏挑了挑眉,下意识 地迅速闪身避开了,躲在一个角落里。 即使她落魄,她也是嫡小姐,即使她做着落魄的事,也不要让人奚落。 安晏就是这么坚强又倔强,一点风吹草动,或许就会让她竖起全身刺的姑娘。 “你手里头的是什么,倒是挺精致的,哪个小哥儿给你的?”不远处传来两个丫头的调笑声,安晏低敛着眉,只希望她们赶紧离开了去,她好打水回去。 “哦?你说这个啊?是大小姐和二小姐院子外不远处的筒里捡来的,看去,倒也是精致,似乎是两个首饰盒,雕刻的花鸟倒也是生动。” 另一个丫头的声音听着有些高兴,像是白捡了什么宝贝似的。 安晏听着,有些好奇,她平日里也喜爱雕刻些小玩意儿,听这样有好东西,忍不住便侧过头,朝外看去。 当好奇的目光,扫向那两个丫头手里的两个精致的小木盒,尤其是熟悉的木盒后,神情霎时便是一变,天晴变乌云,眸光中似有狂风大作。 今天积累的欢愉,一下便消散去,一点也不剩下。 “三,三,三小姐。” 其中一个丫头总觉后背一阵寒凉,便是扭头看去,一下便吓得手里的木盒滚落在地, 安晏森冷地盯着那小木盒在地上滚落几圈,终于晃两下,停祝 “确实,好看。” 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秀丽的小脸冷着,一丝一毫的笑意都没有,小小的人儿站在那里,却是有要将两个丫头踩在脚底的魄力。 两个丫头心里惶惶然,低着头,有些哆嗦,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安晏什么话也不多说,上前几步,瞥了几眼那两个婢子,伸手就是轻轻拿过她们怀里的木盒, 她笑着说,“这般好看的东西,给了你们两个婢子,可不是浪费了1 说完,转身就走。 背后无论是什么眼光,她都看不到,也不想看。 抓紧了怀里的东西,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院子,朝正门而去。 蹲坐在门口的安喜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晏姐姐从外面回来了,有些惊讶,忙起来奔向她, “晏姐姐!喜儿…..” 安喜的话还没说完,从院门外便冲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一人一边护在宝贝的七小姐身边,目光警备地看着安晏, “喜姐儿,不是和你说了么,不要没事来这晦气的地方1 安晏扭头看去,果不其然,一个身穿素蓝色束腰毛边袄子的妇人,从外头急急匆匆赶来,神色有些担忧,眉眼生的有些艳丽,尤其是那一对浓眉大眼,如星空般醉人,姣好的身段,裹在袄子里依旧曼妙。 她一来,便皱眉,眼神扫了一眼安晏,过去拉走了安喜,拍了拍她身上根本没有的尘灰,道, “喜姐儿,姨娘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这院子来不得,晦气,别沾染了什么污秽东西让你爹爹气愤了。” 安喜有些迷茫,她把手里拿的东西朝身后放去,遮遮掩掩的,想避开林氏的视线,嘟囔着嘴,偷偷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安晏, 7.第7章 牙尖嘴利刺开(3) 安喜有些迷茫,她把手里拿的东西朝身后放去,遮遮掩掩的,想避开林氏的视线,嘟囔着嘴,偷偷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安晏, “娘,喜儿只是来找晏姐姐玩儿,过会儿子就回去的,哪有什么晦气,再说了,可不是….” 安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想开口为自己狡辩说话,被安晏一下子打断,声音轻轻的,却是带了冷色, “喜妹妹还是跟着三姨娘回去吧,这小地方,容不下你们二尊大神,这毒气,这晦气,我安晏一个人吞下便是。” 安晏还是一如既往的张开浑身的刺,保护着自己。 明明是最不该趾高气扬的人,却高昂着头,挺直了胸,出口便带刺。 其实她知道的,刺多易招敌,不过,谁敢惹她呢?她,可是毒女。 “小蹄子几日不见,嘴倒是越加利索了。” 林氏牵着安喜的手,艳丽的容颜,上好的锦缎袄子,金钗玉簪发上定,看着已经快与自己差不多身量的安晏,哼了一声,红唇微启,嘲讽道, 安喜摇了摇林氏的手,看了看安晏,心里有些着急, 林氏将安喜的手按住,面上依旧如方才一般。 “安晏如何厉害,也未及得上三姨娘半分半毫,将丞相的心,抓得紧紧的,把我容姨娘也狠狠踩在脚下。” 安晏讨厌林氏的一个原因还有这林氏讨得丞相欢喜,自己亲近的容姨娘便只能黯然独守空闺,这林氏,里里外外,可真是一个妖精。 “哼,你一个小蹄子,竟 也想管我与容氏的事,好好在这里呆着吧1 林氏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便拉着安喜,两个婆子赶紧跟上,走出了院子。 安喜被牵着,在院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她们站在院子中央的安晏,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却也只能任由林氏拉着离开了这里。 安晏怀抱着手里那两个,自己画了十天才做出来的首饰盒,木料很普通,但雕刻却很精致,她看着上边的一抹血迹,又看了看右手食指上的几处伤口,终于是忍不住,鼻子有些酸酸的。 努力吸了一口气。 或许是姐姐们嫌弃雕地不好,下次,下一次她更努力点就是。 安晏其实有点看不起自己这么卑微,她是嫡三小姐,不该这么卑微的,二姨娘说过,安晏是最棒的,晏儿是最乖的,晏儿的身份是尊贵的, 只是,被蒙了尘。 脸上有些冰凉,安晏伸手抹了抹,抬头,原是几日不曾下过的雪,又下了起来,纷纷扬扬的,白雪连天。 她绕过后院,从小门钻进了屋子,依旧宝贝似地将两个木盒摆放好,搓了搓手,准备燃点二姨娘前些天派人送来 炭火,暖暖身子。 便又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凝了凝神, “谁?” “三小姐,是奴婢,二夫人喊奴婢过来带三小姐去二夫人院子里一趟。” 安晏一听,戒心慢慢放下,是紫姐姐,二姨娘身边的大丫头,一听这紫丫头这话,安晏便有些高兴。 “好嘞,我这就来。” 8.第8章 姨娘怜盛装扮(1) 绣良院,是相府二夫人容绣的院子。 容绣,乃当年丞相夫人容月的嫡亲妹妹,当年与容月并称京都第一第二美人,随姐姐,一同嫁入了相府,与容月一样,容绣性子也是温婉柔和的。 绣良院里,比起大院里的热闹来,有些安静,容氏手里拿着副画,画里的女子,和她生的有些像,她看着那画,面色有些悲戚。 “二夫人,三小姐来了。” 安晏进来的时候,是高兴的,但看到二姨娘扭过头抹了抹脸,忽然脸色便是一顿, 谁惹二姨娘不高兴了? 那她安晏一定会让她不得安宁,毒地她浑身难受。 “姨娘,这是怎的了?是谁惹得我温柔的姨娘不高兴了?说给晏儿听,晏儿定会替姨娘去讨一个说法来1 安晏今年也不小了,十四岁的丫头了,过了年,虚长,便也要十五了,该是出嫁的大丫头了,在容氏面前,却依旧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依赖着她最为亲近的人。 容氏如今也过了最风华的年纪了,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府中四小姐安怜儿,与二少爷安陌远皆是容氏的孩儿,安怜儿今年十四,与安晏一般大,比起安晏来,小了那么几个月,二少今年二十有三了。 但容氏的容颜仍旧如同风华少妇一般,白皙的面容,清雅如莲的眉眼,实实在在是一个绝色女子,只是现下脸色含戚,也不知是何事,让美人忧了心。 “姨娘哪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姨娘啊,见到晏儿这个开心果就开心了。” 容氏拉过站在一边的安晏,上下打量着安晏,方才脸上的哀戚,仿佛也在这时,一下子消散了去,一点痕迹都不曾见到,但安晏知道,姨娘心里,一定是有事的,只是藏在心里不告诉她。 姨娘是觉得,安晏帮不了她么? 想到这里,安晏的心里有些难过,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如果,她真的是高贵的高高在上的嫡三小姐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要加个毒呢? 娘,为什么当初毒死的,不是她,而是娘呢? “姨娘唤晏儿来,是所为何事?”安晏暗自摇了摇头,将心底的想法使劲儿压了下去,事已既定,那自爱自怜绝不是她的作风,即使活得如蝼蚁,那也要活,活着,总比死了好,活着,她便有机会,出去看一看外面的大好山河,外面的锦绣繁华。 容氏细细看着安晏已经逐渐长成的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的脸,活着说,是与自己嫡姐相似的容颜,唇角勾起,笑得温柔, “想不到晏儿都已经这般大了,过些时光,该是要嫁人了。” 安晏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容氏看着自己会说出这话来,一时之间懵了,下一秒,便是红了面颊,耳朵根都是红透了。 她就像是一张最单纯的白宣纸,随便一点墨染泼上去,也会令人觉得五彩斑斓。 安晏从未想过出嫁,从未想过还会有哪个胆大的会要了她,这会儿子一下听容氏说起,便是羞红了面颊。 9.第9章 姨娘怜盛装扮(2) 安晏低着头,嘴里嘟囔着,完全是一副少女被撩动心神的模样,敛着眉眼羞涩不已的她,自是没有注意到什么。 “呵呵,姨娘哪会取笑晏儿,晏儿的确是个大姑娘了,再说,你大姐已经许配出去了,等开了春,也要嫁人了,待你二姐姐在一众上门迎亲的公子哥里挑中夫家后,可不就是轮到晏儿了。” 容氏摸着安晏的头,温柔的声音,让安晏听着如沐春风,她最是喜欢二姨娘说话,那声音好听的就和天上仙乐似的动人,书上说的那些仙乐,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安晏听着容氏的话,竟是真的开始幻想起以前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想着,期待着,将来谁会娶了她,她不多求,只盼着,那个夫婿不会嫌弃她从小伴到大的恶名,会和二姨娘一样疼她,不求他富贵满身英俊多才,只求他疼她,宝贝儿似的疼。 容氏笑着看着安晏的神情,自己也是过来人,少女的心思,自然都懂得的,何况是像晏儿这般独特的少女。 “对了,陌远哥哥何时娶镇远大将军家的贞姐姐,晏儿也想吃得陌远哥哥的一杯喜酒。” 安晏想着想着便是想到了安陌远,她这个二哥哥是二姨娘的儿子,平日不多见,但待她也是极好的,从不会看不起她,陌远哥哥生在丞相府门,却是个爱武的,从小习武,十三岁便随军而去,十年过去,如今已是他们祈国镇远大将军门下副将。 她知道,陌远哥哥与欧阳贞姐姐是有一段佳话的,以往陌远哥哥回府,都会听到府里的丫头们说,可惜,没见过贞姐姐,不知能否配得上她英俊威武的陌远哥哥。 她长这么大,从未去凑过热闹,喝过喜酒,大哥安朔成亲之时,也不过是躲在屋子里,分得了一份喜份,也没人来邀她。 安晏想着,二姨娘待她那么好,陌远哥哥待她也那么好,陌远哥哥成亲时,她终于是可以吃得一杯喜酒了。 “这个可得问你陌远哥哥了。” 容氏笑了笑,刮了刮安晏 的鼻尖,一下又是转过话头, “今日是你大姐二姐的生辰,大院里可是有许多皇亲贵戚,其中不乏贵公子哥们,方嬷嬷对姨娘说了,晏儿很是想去?” 容氏扫过安晏身上破旧却干净整洁的衣裳,看过她头上簪着的玉簪,沉眉, “姨娘送与你的新衣呢?” 安晏一听到容氏有些含怒的语气,便以为是自己穿成这样让姨娘失了颜色,一下子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始终没说出来。 若是姨娘知道,姨娘给的新衣,都让她跟着采购丫头们偷溜出府倒卖了去换得了银钱,不知会作何想,不过,那些漂亮衣服对她来说,没多大用,还不若换些银钱攒着,总有一日,银钱会用上。 夜姨每晚教她的诗书里,她记得最牢的,便是无论做何事,再遥远的事,也要给自己先预留一条路。 这些攒着的银钱,便是她安晏的路。 容氏以为是安晏舍不得穿新衣,便也没多追问,吩咐身边的紫衣丫头, 10.第10章 姨娘怜盛装扮(3) 夜姨每晚教她的诗书里,她记得最牢的,便是无论做何事,再遥远的事,也要给自己先预留一条路。 这些攒着的银钱,便是她安晏的路。 容氏以为是安晏舍不得穿新衣,便也没多追问,吩咐身边的紫衣丫头, “去给三小姐好好装扮一番,挑一件得体的衣裳。”她身边的紫丫头福了福身子,容氏又转过头对安晏道,“姨娘想来想去,今日这日子,说什么也得带晏儿去瞧一瞧,一会儿让紫丫头好好装扮一番,看谁还敢奚落了晏儿1 “可是,府里的流言……” 安晏高兴是高兴地,她也想去融入到热闹里,不再冷寂,可是,府里流传了十几年的流言,岂是那般容易就消散的, “有姨娘在,谁敢说1一向柔弱的容氏一下声音高了高,似也有些气愤,安晏一听,便少了些疑虑,笑了笑,乖巧地跟着紫衣进了里屋。 容氏笑着送她入里屋,待安晏进屋后,便敛下眉眼,抿了一口温茶,声音悠然地问身侧方嬷嬷, “一会儿子护着晏儿,别让晏儿受了委屈了。” “是,老奴定会护好三小姐1 ………….. 安晏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清冷但微勾的凤眸却是染了些妩媚,远山眉黛,琼鼻粉唇,乌黑的眸子仿佛能看到人心深处, 头上簪着的是最别致讨巧的蝶玉簪,另一侧则是扇形淡金簪,流苏荡下来,晃在乌黑的发边,耀眼夺目,紫衣绾的发髻是她看到过的和府里姐妹们相差无几的最流行的发饰。 她身上穿的是粉白色锦绣百花蜀裙,裙裾处绣的淡雅兰花,看去动人不已,没有过多的点缀,却是恰当好处的美丽。 束腰高领,领口微微竖起,将修长美丽的颈项修饰地神秘优雅。 安晏从没有见过自己这幅模样,连她自己都是认不得了,怔愣过后便是不安,皱眉扭过头问紫衣, “紫衣,今日我这般打扮有些不妥吧?” 一边的紫衣 也是为今日的安晏而经验,从来不知总是一身灰衣灰裙的三小姐,竟会这般夺目,果真,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三小姐如此打扮,说话之间,也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 “今日是个大日子,二夫人让奴婢将小姐如此打扮,定也是有着想的,今日来的可都是贵家小姐公子的。” 紫衣给安晏收掇一番,便守在旁边, “二夫人已经去了前院了,吩咐过奴婢,带三小姐直接过去。” 安晏一想,再看一眼镜中,对着镜中的自己挑了挑眉, 没什么不妥的,她是嫡三小姐,相府嫡三小姐,如此打扮,能有何不妥?谁敢说不妥? 站起,一转身,裙摆绽出华丽的弧度。 跟在紫衣后侧一点,安晏抬头挺胸地朝前走着,大小姐该有的礼仪,她不会落下一样的,只是,今日似乎总算是派上了用常 当走出绣良院的时候,安晏觉着,外头的雪花,似乎又大了一些。 11.第11章 未曾相邀于你(1) 她伸出并不细嫩的指尖,接过那片片飘落的雪花,可惜,指尖相触的瞬间,便是化成了水,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心头有一阵恍惚,安晏抬头朝上看去,想看看漫天的雪花,飞旋在天的样子,是如何美丽, 只是,在她抬头的瞬间,身侧的紫衣便是为她及时撑起了一把伞, “三小姐,外头不知怎地,一下就下起这般大的雪,奴婢方才回去拿了伞,二夫人可是吩咐了,不能让三小姐受寒了。” 紫衣的脸色也有些红红的,拿着伞的手指冻得根根泛红,呼出的气,在脸前凝成白烟。 安晏回过神来,扭过头冲着紫衣笑了笑,伸手想拉着紫衣过来些,手却抓了个空,被紫衣反应极快地躲了过去,安晏有些怔愣,手指还伸在半空中,曲了曲,终是缓缓收回。 脸色,一下子僵硬下来,冷得比伞外飘零的雪花还要冰冷。 紫衣像是才发现自己的不得体行为一般,赶紧弯着腰向安晏赔罪,“主子是高贵的,怎能和奴婢共撑一伞,主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还请主子……” “走罢。” 安晏依旧冷冷的,方才那娇憨开心的笑容,不过如水中倒影,一点波浪,便会立即消散了去。 紫衣暗自乍了乍舌,也不敢多言,她一直知道,这个三小姐最是阴晴不定,只有在面对二夫人的时候,才是温顺无比,平日里,可是谁也饶不得,何况,她身上还有毒,可惹不得,万一惹着了,一下子将自己毒死了,那可是得不偿失。 漫天飞雪里,安晏挺直而清瘦的背影,孤寂而落寞。 * “瑾儿,今日可是随了你的愿,让你见着了你未来的夫婿,可是高兴?” 前院里,热闹非凡,大家伙儿的都是凑在一块儿,嬉笑着,前边还有些幼童来回吵闹着,好不欢快,过年时景,也不过如此吧! 都是富贵人家的主儿,屋里燃着的炭火,是最为名贵的银碳,暖和无谓无烟,屋子里的小姐们为了好看,多数穿着束腰长裙,外披一件毛边小袄子,各个眉目如画,可不是一番美丽景象,公子哥们聚在一起谈酒论诗附风雅。 开口说话的妇人,一身深蓝色锦裙,白色狐毛边短袄子,双手葱白,眉眼妩媚,尤其是那一双勾人的眼眸,饶是哪个男人被这样一双眼睛看了去,定是会被深深地勾了魂去。 她凑在相府大小姐安瑾的耳边,轻声说着,说的话,可是让安瑾羞涩地直红了耳根子。 “大嫂!你就会取笑瑾儿1 安瑾跺了跺地,拉过一边一直微微含笑略微清冷的安清,道,“清妹妹,你看大嫂,又是取笑你瑾姐姐,可不是讨厌的紧1 话虽是这般说,可安瑾一双动人的桃花眸,依旧是时不时地瞟向那一群公子哥儿里的那个褐红色长袍的俊美男子,好不娇羞。 一边的安清掩嘴笑了笑,并未多言。 但只是这恰到好处的掩嘴一笑,饶是有千般风情。 安清与安瑾是一对双生姐妹花,面容相似,却是因着两人完全不同的性子,而极易分得清谁是大小姐安瑾,谁是二小姐安清。 12.第12章 未曾相邀于你(2) 但只是这恰到好处的掩嘴一笑,饶是有千般风情。 安清与安瑾是一对双生姐妹花,面容相似,却是因着两人完全不同的性子,而极易分得清谁是大小姐安瑾,谁是二小姐安清。 安瑾性子活泼,最是喜欢些 新奇玩意儿,一张小嘴儿一天到晚不停歇的,今日这生辰的好日子,穿得一身杏黄色长裙,裙摆处点染了点儿小碎花,俏皮不已,肩膀上披了一件儿桃粉色披肩,看去喜气洋洋的,配着她眯起的桃花眸子,娇俏无双。 而安清则是冷淡性子,虽未妹妹,却比安瑾来的成熟稳重些,举手之间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就连外边的袄子,也是纯白色,没有过多的点缀,除了袖口处的几片青竹叶,便再无其他了,发饰也简单无比,却雍容精致。 远远站在那里,凭着一身脱俗气质,便是吸引了众多公子哥儿的心。 要知道,相府这一对双生姐妹,,可是京都里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可是有许多公子哥心里想着盼着哪日能将这姐妹花娶回一个的。 “大嫂可没取笑瑾儿,再过两个月,瑾儿便也是要出嫁了的,到时候瑾儿怕是要高兴坏了。”相府长媳,风阅微,乃是祈国二公主,今年九月初,下嫁给了丞相府大公子安朔,为相府长媳。 生的风姿妖娆,又绝顶聪明,身上却改不了皇宫惯养的一些习性,在相府中,有要替代容绣,成为后院主事的势头。 不过,容绣虽不是主母,多年来在相府也有了至高地位,风阅微即使想一步上位,也是决计不可能的,能做的,便是紧紧抓住相府最有地位的嫡亲子嗣们。 今日这一场相府盛大的生辰会,便是这相府长媳一手操办,意在笼络人心。 “瑾儿定是要告诉大哥,大嫂取笑瑾儿1安瑾埋着头,羞得直跺脚,眼睛时不时 瞥向那褐红色长袍的男子,她未来的夫婿,卫太傅家的大公子,卫之澜。 “呵呵,你大哥,可是帮不了你。”风阅微笑了,笑得妩媚动人,不远处正与公子哥们打交道的安朔忍不住便是走了过来,揽着爱妻, 一家人真是其乐融融,好不欢快,安瑾与安清收的生辰礼物,在一边堆彻地快要放不下。 当安晏走至大院门口的时候,便是感觉里面热闹极了,那种热闹,不是她能够跻身进入的热闹,她的骨子里,是寒凉而孤独的,她,真的能踏进去么? “三小姐,到了,请跟着奴婢来,大小姐二小姐,以及二夫人,少夫人,都在前边呢1紫衣在一边收起伞,将伞上落雪抖落了去,便是招呼着一边站着没上前的安晏。 “嗯。” 安晏应了一声,缩在袖口下的手握了又握,松了又松,最后终于踏出了她认为的人生中,重要的一步。 安晏是美丽的,尤其是盛装过后的安晏,犹如静湖之上的菡萏,亭亭玉立而迷雾清冷,阻拦着一切靠近。 13.第13章 未曾相邀于你(3) 但只是这恰到好处的掩嘴一笑,饶是有千般风情。 安清与安瑾是一对双生姐妹花,面容相似,却是因着两人完全不同的性子,而极易分得清谁是大小姐安瑾,谁是二小姐安清。 安瑾性子活泼,最是喜欢些 新奇玩意儿,一张小嘴儿一天到晚不停歇的,今日这生辰的好日子,穿得一身杏黄色长裙,裙摆处点染了点儿小碎花,俏皮不已,肩膀上披了一件儿桃粉色披肩,看去喜气洋洋的,配着她眯起的桃花眸子,娇俏无双。 而安清则是冷淡性子,虽未妹妹,却比安瑾来的成熟稳重些,举手之间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就连外边的袄子,也是纯白色,没有过多的点缀,除了袖口处的几片青竹叶,便再无其他了,发饰也简单无比,却雍容精致。 远远站在那里,凭着一身脱俗气质,便是吸引了众多公子哥儿的心。 要知道,相府这一对双生姐妹,,可是京都里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可是有许多公子哥心里想着盼着哪日能将这姐妹花娶回一个的。 “大嫂可没取笑瑾儿,再过两个月,瑾儿便也是要出嫁了的,到时候瑾儿怕是要高兴坏了。”相府长媳,风阅微,乃是祈国二公主,今年九月初,下嫁给了丞相府大公子安朔,为相府长媳。 生的风姿妖娆,又绝顶聪明,身上却改不了皇宫惯养的一些习性,在相府中,有要替代容绣,成为后院主事的势头。 不过,容绣虽不是主母,多年来在相府也有了至高地位,风阅微即使想一步上位,也是决计不可能的,能做的,便是紧紧抓住相府最有地位的嫡亲子嗣们。 今日这一场相府盛大的生辰会,便是这相府长媳一手操办,意在笼络人心。 “瑾儿定是要告诉大哥,大嫂取笑瑾儿1安瑾埋着头,羞得直跺脚,眼睛时不时 瞥向那褐红色长袍的男子,她未来的夫婿,卫太傅家的大公子,卫之澜。 “呵呵,你大哥,可是帮不了你。”风阅微笑了,笑得妩媚动人,不远处正与公子哥们打交道的安朔忍不住便是走了过来,揽着爱妻, 一家人真是其乐融融,好不欢快,安瑾与安清收的生辰礼物,在一边堆彻地快要放不下。 当安晏走至大院门口的时候,便是感觉里面热闹极了,那种热闹,不是她能够跻身进入的热闹,她的骨子里,是寒凉而孤独的,她,真的能踏进去么? “三小姐,到了,请跟着奴婢来,大小姐二小姐,以及二夫人,少夫人,都在前边呢1紫衣在一边收起伞,将伞上落雪抖落了去,便是招呼着一边站着没上前的安晏。 “嗯。” 安晏应了一声,缩在袖口下的手握了又握,松了又松,最后终于踏出了她认为的人生中,重要的一步。 安晏是美丽的,尤其是盛装过后的安晏,犹如静湖之上的菡萏,亭亭玉立而迷雾清冷,阻拦着一切靠近。 她走在中间的道上,试着扬起一抹笑,甜甜地笑着,她看到了恰好从里屋里出来二姨娘,心里的莫名的恐惧,也仿佛一下子就是消散了。 安晏的到来,也令这一场热闹而和谐的生辰会猛然间变得安静。 14.第14章 未曾相邀于你(4) 安晏的步子,也顿了一顿,低头听着那些难听的话,却是不怒反笑,抬头只见,脸上是更大的笑容。 纷乱里,有人悄悄伸出腿,意图路人皆知。 安晏笑着避开,一双笑眸如刺刀一样剐向那人, “可是当心,毒残了腿1她的声音有些刻薄,气势却是让人颤了颤。 “哎呦1安喜这丫头哪里知道那些坏心眼的人,一下子就绊倒在安晏面前,摔了个狗啃泥,粉嫩的小脸一阵委屈,却也不盼着婢子扶她起来,动作利索地爬起来,就是拦在安晏面前, “谁敢说我晏姐姐!我找谁拼命1 安晏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到身后,依旧是百孔不入的笑容, “都是各家大小姐,公子哥儿的,说出这般不入流的话,是否也是降低了身份地位?有失颜面啊1 此话一出,方才几个说的起劲儿的小姐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话。 但安晏的话,还没说完, “我安晏是毒女,可有毒害到你们一分一毫?今日初见,何须如此出口伤人?这是丞相府,我再如何,也是相府嫡三小姐,今日是 我大姐二姐生辰,我为何不能来?呵呵,说出来,可真是笑话1 她的心,也在颤,这是她十四年以来,第一次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输人不输气势,她有何错?! “晏妹妹,我与瑾姐,未曾相邀于你。” 但,安清轻轻的一句话,将安晏努力撑起来的勇气与气势,一下子打入谷底,那些强撑起的尊严,忽然之间,有些支离破碎。 别人怎么说她不管,可是,她们是她亲姐,是今日宴会的主角,若她们说一句话,她便可无需无地自容自取尴尬。 旁边的安喜拉了拉安晏的手,神色也有些难过,安晏吸了一口气,望向容姨娘的方向,却见容氏一脸心疼想要上前的模样,还是忍了下来。 她不能让容姨娘也这般被人奚落。 反正她安晏十四年以来,缺什么都不会缺了奚落,少什么都不会少了冷嘲,这一切,她应下便是,无需让容姨娘也淌了这趟浑水。 安晏的脸上挂着无谓的笑容,上挑的凤眸尾梢处有抹晶亮,亮的惊人,点染出一丝安晏不该有的妩媚妖娆。 “安晏是想着记着,今日是两位姐姐的生辰,想着许久都未曾见过瑾姐姐,清姐姐了,便想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来解了想念之苦。” 安晏的话,毫不退缩,也丝毫未见畏畏缩缩的胆怯模样,反而落落大方,不知是她这一身衣装引起的作用,还是安晏本身就有的东西,她看去,比起这里任何一个娇生惯养宠溺着长大的大小姐们更千金。 她不会说身上这衣服的出处,自是因为知道,这里的贵人们,对她身上的衣服,根本不会多加关注,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寻常的一件衣裙罢了,头上对她安晏来说是名贵的簪子,对面前的这些千金大小姐们来说,也不过是寻常的发簪罢了。 “晏姐儿说的倒也是理。” 15.第15章 微敛刺心中咽(1) “晏姐儿说的倒也是理。” 开口说话的是这大祈国的二公主,如今的相府长媳风阅微,她本就样貌生的妖娆妩媚,如此从上头一步一生姿地走下来的时候,安晏心里想着,这大嫂可是比那林姨娘更狐媚子,嫁到相府不过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倒是厉害。 安晏想归想,面上自然是什么都不表露出来,依旧是落落大方的闺秀模样,心里的那些小心思,藏得深深的,没人能看到。 风阅微一从上头下来,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众家千金立马是噤了声,而相府大少爷安朔,安晏的嫡大哥也立即从后头跟着风阅微过来,小心翼翼地揽着她护着她,一副疼惜的模样,当看到下面站着的安晏时,皱了皱眉,护住风阅微更紧了些。 安晏看着俊逸的大哥温润疼惜只为大嫂时,心里有抹羡慕,以前大哥未娶妻之时,见到她时,还会扬唇一笑,虽不多言,但决计不是现在的样子,看到她时皱眉嫌弃的模样,好似她是大毒物,大怪物似的。 “既然来了,那便找一处席坐,坐下吧,一同庆贺瑾姐儿,清姐儿的生辰。” 风阅微百般惬意地依靠在安朔的身侧,随意看了看四周,被她扫视到的小姐公子的,心里皆是一凛,纷纷低下了头。 这丞相府里如今这般的氛围,他们怎敢去搅合。 来了这儿的一些皇亲贵戚们,本就是不愿这相府鼎鼎大名的毒女来靠近自己的,他们来这里是一起作乐,沾点喜气,而不是沾一身晦气的。 隐在一堆公子小姐堆里的一些人,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戏。 安晏吞了口气,此话她不爱听,很不爱听,就像是施舍一般,她的心里,正有一团火焰在喷涌,可此情此景,她不能再赖着仗着自己是毒女而挣扎反抗,如若那般,便是自己折损了自己的地位。 要忍,小忍可以不忍,撒泼叫嚣便豁出去了,大忍,不可不忍。 这也是夜姨教她的,从小便是这么教她的。 安晏聪明地没回任何话,只笑着点了点头,看去没有一点的不自然,她若是回了什么话,那才是说什么都是错。 身后的紫衣丫头在她后头低着头跟着安晏,心里也有些惶惶然,在相府里,她最是怕这大少夫人,来自于皇家的贵气震慑,不是常人能经受。 安晏看了一眼四周,如风阅微那般,想找一个安静的席坐,度过今日这一场她本是很期待如今很是煎熬的生辰会。 但她不后悔,是她自己想来的,便没有什么可后悔之处,容姨娘应了她的愿,如今这般场景,不知会不会给容姨娘造成什么不便。 被安晏扫过的一大片,皆是漠然,那眼底面上的意思写的明明白白,这里没有空座,这里已经满人了。 安晏身后的小安喜见此,嘟囔着嘴,大眼睛偷偷怨恨地瞪了一眼风阅微,在安晏身后轻轻拉了拉安晏的袖子,张了张小嘴儿,刚想说什么, 便被风阅微凌厉的一眼,给瞪了回去,愣了一下,愣是没出声来。 16.第16章 微敛刺心中咽(2) 便被风阅微凌厉的一眼,给瞪了回去,愣了一下,愣是没出声来。 “不过今日是大好 的日子,晏姐儿既然来此,必定不会空手而来,不知给我们瑾姐儿,清姐儿都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风阅微的话,还带了些好奇,仿佛很是期待安晏手里给安瑾与安晏送上的生辰礼。 站在不远处的安瑾和安清听了风阅微的话,纷纷对视一眼,性子活泼的安瑾脸上立马便是有些惶然,方才那安晏的确是给自己增了个什么木头玩意儿,可早就被自己丢了,还哪来啊? 安清倒是镇定多了,心里料想着这安晏这会儿子决计不会拿出什么东西来的,她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就算原本是好东西经了她的手,还能是好东西么? 是以,也没有什么好焦躁的。 被如此一问,安晏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能有什么好东西给瑾姐姐清姐姐做生辰礼?就算把她自己给卖了,也值不得多少钱,去买那些贵重的宝贝。 何况,她已经亲手做了首饰盒,给两位姐姐一人一件儿送了过去。 想到此,安晏心里有一阵闷屈,她花了十倍心意亲手做的东西,被人做垃圾丢了去,如今却还在此讨要礼物,她该如何? 安晏想与安瑾安清亲近,不过是因为,她们血脉中,与自己流着的是最为亲近的,在相府里,只有她们姐妹两是自己的嫡亲姐姐,才想着亲近。 当看见自己的十成心意落在两个无知丫头手里的时候,安晏心中那一些许亲近的焰火,早被掐灭大半,只余留摇曳着就要熄灭的一丝一缕。 如今,她若是回没有礼物,那便是被人笑话了去的,如若她回,早已给两个姐姐奉上,安瑾和安清道出那是何,怕也是免不了被底下的一群公子哥小姐们的耻笑。 安晏驻足于原地,久久没说话。 “好了,晏儿来了便也是来了,礼物什么的,瑾姐儿,清姐儿也是不缺的,晏儿快找位子坐了,吃些酒菜。” 容氏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由着身边的方嬷嬷扶着,朝下走来,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原本,以她姨娘的身份,是不可抢了身为相府长媳更何况是皇宫二公主的风阅微的话的,可容氏毕竟和普通姨娘身份略微不一样,在风阅微没进相府之前,掌管了相府十四年的后院之事,她说的话,依旧是有分量的。 她冲着安晏笑着,疼宠极了安晏。 安晏听着这话,心里头不知该作何想,虽然知道容姨娘说的是实话,瑾姐姐清姐姐没什么缺的,也不缺她这一份。 可是,她托方嬷嬷将自己准备的礼物交给两位姐姐的事,容姨娘该是知道的啊! 这里不管缺不缺的事,只管有无准备之事。 既然容氏开口说话了,风阅微也不能再出口说什么了,但她抬头望了一眼安朔,妩媚的双眸中,不知写的是什么意。 安朔沉眉,道, “晏妹妹便随意找一处宴席坐下吧,过会儿子父亲也回来,大家都别干坐着了。” 安晏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偷偷看父亲,是什么时候了,这一次,要正大光明地见到父亲了么?便被风阅微凌厉的一眼,给瞪了回去,愣了一下,愣是没出声来。 “不过今日是大好 的日子,晏姐儿既然来此,必定不会空手而来,不知给我们瑾姐儿,清姐儿都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风阅微的话,还带了些好奇,仿佛很是期待安晏手里给安瑾与安晏送上的生辰礼。 站在不远处的安瑾和安清听了风阅微的话,纷纷对视一眼,性子活泼的安瑾脸上立马便是有些惶然,方才那安晏的确是给自己增了个什么木头玩意儿,可早就被自己丢了,还哪来啊? 安清倒是镇定多了,心里料想着这安晏这会儿子决计不会拿出什么东西来的,她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就算原本是好东西经了她的手,还能是好东西么? 是以,也没有什么好焦躁的。 被如此一问,安晏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能有什么好东西给瑾姐姐清姐姐做生辰礼?就算把她自己给卖了,也值不得多少钱,去买那些贵重的宝贝。 何况,她已经亲手做了首饰盒,给两位姐姐一人一件儿送了过去。 想到此,安晏心里有一阵闷屈,她花了十倍心意亲手做的东西,被人做垃圾丢了去,如今却还在此讨要礼物,她该如何? 安晏想与安瑾安清亲近,不过是因为,她们血脉中,与自己流着的是最为亲近的,在相府里,只有她们姐妹两是自己的嫡亲姐姐,才想着亲近。 当看见自己的十成心意落在两个无知丫头手里的时候,安晏心中那一些许亲近的焰火,早被掐灭大半,只余留摇曳着就要熄灭的一丝一缕。 如今,她若是回没有礼物,那便是被人笑话了去的,如若她回,早已给两个姐姐奉上,安瑾和安清道出那是何,怕也是免不了被底下的一群公子哥小姐们的耻笑。 安晏驻足于原地,久久没说话。 “好了,晏儿来了便也是来了,礼物什么的,瑾姐儿,清姐儿也是不缺的,晏儿快找位子坐了,吃些酒菜。” 容氏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由着身边的方嬷嬷扶着,朝下走来,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原本,以她姨娘的身份,是不可抢了身为相府长媳更何况是皇宫二公主的风阅微的话的,可容氏毕竟和普通姨娘身份略微不一样,在风阅微没进相府之前,掌管了相府十四年的后院之事,她说的话,依旧是有分量的。 她冲着安晏笑着,疼宠极了安晏。 安晏听着这话,心里头不知该作何想,虽然知道容姨娘说的是实话,瑾姐姐清姐姐没什么缺的,也不缺她这一份。 可是,她托方嬷嬷将自己准备的礼物交给两位姐姐的事,容姨娘该是知道的啊! 这里不管缺不缺的事,只管有无准备之事。 既然容氏开口说话了,风阅微也不能再出口说什么了,但她抬头望了一眼安朔,妩媚的双眸中,不知写的是什么意。 安朔沉眉,道, “晏妹妹便随意找一处宴席坐下吧,过会儿子父亲也回来,大家都别干坐着了。” 安晏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偷偷看父亲,是什么时候了,这一次,要正大光明地见到父亲了么? 17.第17章 微敛刺心中咽(3) 安晏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偷偷看父亲,是什么时候了,这一次,要正大光明地见到父亲了么? 安朔说完此话,便揽着风阅微回了主座那一席,那上头,位子不多不少,刚刚好他们这些嫡系坐,余留的位置,该是给安丞相留的。 在这里,安晏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容氏,见此情况,必然是将求助的眼神望向容氏, 容氏见此,点了点头,刚想招呼着安晏到自己的席坐上安坐,那里刚好还有一个空位,却被安怜儿叫住, “娘,一会儿怜儿一个好姐妹要坐这儿,爹爹也快要来了,还是赶紧坐下吧,晏妹妹也快些找个席坐坐下吧1 安怜儿扶着容氏,柔美的脸上,是恬美的笑。 安晏抿了抿嘴,左右望了一圈, 当下,真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大大的笑话,相府如此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么?她攒金攒银想着离开,竟是正确的么?! 浑身的刺,也张不开了,没处可张,敛着护着自己都怕不够。 “晏姐姐,快到喜儿这里来,喜儿旁边还有个位子,快来1 在安晏身后躲着的始终看着的安喜待人都走尽后,便是眯起眼笑着,拉着她最喜欢的晏姐姐,朝不远处的自己的席坐上走,稚嫩可爱的脸上,满是单纯无谓的笑容。 安晏强撑起唇,看着那席坐上安坐着的穿的富贵媚然而神色高傲的林氏,心中抗拒一番,却终是被安喜拉了去。 安喜高高兴兴的,别人对安晏再多议论,安喜始终如初一般对着安晏,因为安喜知道,晏姐姐是好人,晏姐姐过得苦。 “丞相到----1 正当安晏坐在安喜旁,在林氏一双不满而嫌恶的视线中有些坐立难安而忍不住就要站起拔腿逃开的时候,外院处,传来小厮尖利而高亢的声音。 顿时心中一静,脑子嗡地一下,有些紧张。 在场中所有人都是安静了下来,等着安丞相走过。 安相是大祈国一等重臣,为人肃然,人已到中年,面容这些年来,苍老许多,尤其是双鬓的白发,已有逐渐蔓延下去的趋势。 安相年轻时,也为京都有名的才子少爷,相貌自是俊美,是以,即使如今年纪大了些,但看去依旧是风度翩翩,多了些岁月的沉淀,便多了份成熟,否则,当年也不会吸引京都第一第二两大美人同时下嫁给他。 在场的人,对安相是又敬又畏的,即使是皇子王爷,见了安儒风,也要低敛下气焰,是以,这种时候,是没人敢窃窃私语的。 除了,安相的两个宝贝女儿。 京都的人都知道,安相爱妻,相府夫人容氏当年生下嫡三小姐去世后,安相便将爱恋妻子的所有心思,转移到了容氏留下的大女儿二女儿身上,相府大小姐与二小姐想要什么,安相定会给她们弄到。 要有多宠溺,便是有多宠溺,要多令人羡慕,就有多令人羡慕。 “爹爹,您怎是才来,瑾儿可是想念爹爹的紧,今日这般日子,若是爹爹不来,瑾儿定是要闹上一闹的1安晏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偷偷看父亲,是什么时候了,这一次,要正大光明地见到父亲了么? 安朔说完此话,便揽着风阅微回了主座那一席,那上头,位子不多不少,刚刚好他们这些嫡系坐,余留的位置,该是给安丞相留的。 在这里,安晏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容氏,见此情况,必然是将求助的眼神望向容氏, 容氏见此,点了点头,刚想招呼着安晏到自己的席坐上安坐,那里刚好还有一个空位,却被安怜儿叫住, “娘,一会儿怜儿一个好姐妹要坐这儿,爹爹也快要来了,还是赶紧坐下吧,晏妹妹也快些找个席坐坐下吧1 安怜儿扶着容氏,柔美的脸上,是恬美的笑。 安晏抿了抿嘴,左右望了一圈, 当下,真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大大的笑话,相府如此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么?她攒金攒银想着离开,竟是正确的么?! 浑身的刺,也张不开了,没处可张,敛着护着自己都怕不够。 “晏姐姐,快到喜儿这里来,喜儿旁边还有个位子,快来1 在安晏身后躲着的始终看着的安喜待人都走尽后,便是眯起眼笑着,拉着她最喜欢的晏姐姐,朝不远处的自己的席坐上走,稚嫩可爱的脸上,满是单纯无谓的笑容。 安晏强撑起唇,看着那席坐上安坐着的穿的富贵媚然而神色高傲的林氏,心中抗拒一番,却终是被安喜拉了去。 安喜高高兴兴的,别人对安晏再多议论,安喜始终如初一般对着安晏,因为安喜知道,晏姐姐是好人,晏姐姐过得苦。 “丞相到----1 正当安晏坐在安喜旁,在林氏一双不满而嫌恶的视线中有些坐立难安而忍不住就要站起拔腿逃开的时候,外院处,传来小厮尖利而高亢的声音。 顿时心中一静,脑子嗡地一下,有些紧张。 在场中所有人都是安静了下来,等着安丞相走过。 安相是大祈国一等重臣,为人肃然,人已到中年,面容这些年来,苍老许多,尤其是双鬓的白发,已有逐渐蔓延下去的趋势。 安相年轻时,也为京都有名的才子少爷,相貌自是俊美,是以,即使如今年纪大了些,但看去依旧是风度翩翩,多了些岁月的沉淀,便多了份成熟,否则,当年也不会吸引京都第一第二两大美人同时下嫁给他。 在场的人,对安相是又敬又畏的,即使是皇子王爷,见了安儒风,也要低敛下气焰,是以,这种时候,是没人敢窃窃私语的。 除了,安相的两个宝贝女儿。 京都的人都知道,安相爱妻,相府夫人容氏当年生下嫡三小姐去世后,安相便将爱恋妻子的所有心思,转移到了容氏留下的大女儿二女儿身上,相府大小姐与二小姐想要什么,安相定会给她们弄到。 要有多宠溺,便是有多宠溺,要多令人羡慕,就有多令人羡慕。 “爹爹,您怎是才来,瑾儿可是想念爹爹的紧,今日这般日子,若是爹爹不来,瑾儿定是要闹上一闹的1 18.第18章 一场笑话(1) “爹爹,您怎是才来,瑾儿可是想念爹爹的紧,今日这般日子,若是爹爹不来,瑾儿定是要闹上一闹的1 性子活泼的安瑾才不管这些,才不管现在凝重的氛围,见到安相来了,便提起裙裾,蹭蹭蹭就跑到了安相面前,亲昵地挽起安相的手臂,抬起头,撒娇地如一只咬着尾巴的猫咪。 安相原本板着的肃然的面容在见到安瑾的时候,一下便是松开来,扬起笑,周身凝重的气息一下子变得轻松不少, “你这丫头,爹爹说过多少遍了,都是大姑娘了,别一上来就挽着爹爹,让人看了多不好1 安相说虽这么说,但一点没有挣脱开的意思,安瑾更不会听了安相的话,只吐了吐舌头, “谁敢说瑾儿,瑾儿让人将他嘴巴堵上1 安相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响彻在整个院子里,显得清晰无比。 父女两和乐融融地到了院内主席座上,安清识礼大体地对安相福了福身子,“女儿见过爹爹。” 安相摆了摆手,将安清拉了起来, “清儿还是这般识大体,不若瑾儿这丫头,都快出嫁了,还一天到晚黏糊着我,毛毛躁躁的。” 安瑾听了,吐了吐舌头。 在场的明眼人都是能知道,能看出,安相对这两个女儿,尤其是性子活泼的安瑾的疼宠,能让在朝堂上铁面无私的安相绽出如此笑颜的人,恐怕也只有相府里的这两个小姐了。 “媳妇见过公公,公公一切安好。” 风阅微与安朔站在一旁,见安相过来了,便抬腿朝前一步,对着安相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 不会因为自己是公主之身而故意放高了自己位份。 安相对这个儿媳妇也是满意的,原本以为是皇室公主,身上多少有些脾气与趾高气扬,没想到自家这个媳妇,贤惠能干,嫁进来数月,已经能帮助容绣打理这后院之事了,为人也是谦恭听话,是他喜欢的好媳妇。 “都是自家人,行礼作何,来,都坐好了,今日是我瑾儿与清儿的十六岁生辰,大家谁也无需多礼了1 安相今日的心情,果真是十分好,举杯站起,朗笑着对着下边众人道,儒雅俊美的脸上,是许久不见的高兴。 坐在主席座下边一些的席坐上的容氏见到安相今日脸上许久不曾见的笑颜,眼神微动,似有晶莹,怕被安相见着,忙又低下头敛眉,端起茶水抿了抿。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会看到她脸上的模样。 下面众人听了这丞相之言,都纷纷站起,举起手中酒杯, 朝着安相的方向敬去。 安晏见此,也顾不得心里的紧张了,忙也跟着众人起身,朝着安相举杯敬去,安喜在她身边偷笑着, “真是许久没见到爹爹这般高兴了,爹爹真是疼瑾姐姐,清姐姐的紧,喜儿也好生羡慕,晏姐姐羡慕吗?” 安喜原本脸上是欢喜,但说着说着,便有些羡慕,蹭在安晏身侧,低低地问安晏。 安晏看着前方的场景,抿了抿嘴,羡慕, 怎么能不羡慕? “不羡慕。”但就算如何羡慕,那也不是自己的,总有一天,也会有人,比起那样来,还要宠着自己。 安喜吐了吐舌头,有些悻悻地,想着,晏姐姐果真不愧是她喜欢的晏姐姐。 “呵,明里不羡慕,暗里还是羡慕的紧吧,喜儿,离娘近些,别靠近她。”一边的林氏咧着嘴,冷嘲热讽,尖利的声音在安晏耳边忽然想起,扰乱了安晏此刻忽然有些感伤的心情。“爹爹,您怎是才来,瑾儿可是想念爹爹的紧,今日这般日子,若是爹爹不来,瑾儿定是要闹上一闹的1 性子活泼的安瑾才不管这些,才不管现在凝重的氛围,见到安相来了,便提起裙裾,蹭蹭蹭就跑到了安相面前,亲昵地挽起安相的手臂,抬起头,撒娇地如一只咬着尾巴的猫咪。 安相原本板着的肃然的面容在见到安瑾的时候,一下便是松开来,扬起笑,周身凝重的气息一下子变得轻松不少, “你这丫头,爹爹说过多少遍了,都是大姑娘了,别一上来就挽着爹爹,让人看了多不好1 安相说虽这么说,但一点没有挣脱开的意思,安瑾更不会听了安相的话,只吐了吐舌头, “谁敢说瑾儿,瑾儿让人将他嘴巴堵上1 安相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响彻在整个院子里,显得清晰无比。 父女两和乐融融地到了院内主席座上,安清识礼大体地对安相福了福身子,“女儿见过爹爹。” 安相摆了摆手,将安清拉了起来, “清儿还是这般识大体,不若瑾儿这丫头,都快出嫁了,还一天到晚黏糊着我,毛毛躁躁的。” 安瑾听了,吐了吐舌头。 在场的明眼人都是能知道,能看出,安相对这两个女儿,尤其是性子活泼的安瑾的疼宠,能让在朝堂上铁面无私的安相绽出如此笑颜的人,恐怕也只有相府里的这两个小姐了。 “媳妇见过公公,公公一切安好。” 风阅微与安朔站在一旁,见安相过来了,便抬腿朝前一步,对着安相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 不会因为自己是公主之身而故意放高了自己位份。 安相对这个儿媳妇也是满意的,原本以为是皇室公主,身上多少有些脾气与趾高气扬,没想到自家这个媳妇,贤惠能干,嫁进来数月,已经能帮助容绣打理这后院之事了,为人也是谦恭听话,是他喜欢的好媳妇。 “都是自家人,行礼作何,来,都坐好了,今日是我瑾儿与清儿的十六岁生辰,大家谁也无需多礼了1 安相今日的心情,果真是十分好,举杯站起,朗笑着对着下边众人道,儒雅俊美的脸上,是许久不见的高兴。 坐在主席座下边一些的席坐上的容氏见到安相今日脸上许久不曾见的笑颜,眼神微动,似有晶莹,怕被安相见着,忙又低下头敛眉,端起茶水抿了抿。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会看到她脸上的模样。 下面众人听了这丞相之言,都纷纷站起,举起手中酒杯, 朝着安相的方向敬去。 安晏见此,也顾不得心里的紧张了,忙也跟着众人起身,朝着安相举杯敬去,安喜在她身边偷笑着, “真是许久没见到爹爹这般高兴了,爹爹真是疼瑾姐姐,清姐姐的紧,喜儿也好生羡慕,晏姐姐羡慕吗?” 安喜原本脸上是欢喜,但说着说着,便有些羡慕,蹭在安晏身侧,低低地问安晏。 安晏看着前方的场景,抿了抿嘴,羡慕, 怎么能不羡慕? “不羡慕。”但就算如何羡慕,那也不是自己的,总有一天,也会有人,比起那样来,还要宠着自己。 安喜吐了吐舌头,有些悻悻地,想着,晏姐姐果真不愧是她喜欢的晏姐姐。 “呵,明里不羡慕,暗里还是羡慕的紧吧,喜儿,离娘近些,别靠近她。”一边的林氏咧着嘴,冷嘲热讽,尖利的声音在安晏耳边忽然想起,扰乱了安晏此刻忽然有些感伤的心情。 19.第19章 一场笑话(2) “呵,明里不羡慕,暗里还是羡慕的紧吧,喜儿,离娘近些,别靠近她。”一边的林氏咧着嘴,冷嘲热讽,尖利的声音在安晏耳边忽然想起,扰乱了安晏此刻忽然有些感伤的心情。 她扭头看向林氏,也冷哼了一声,手里的酒,还未饮下, “林姨娘才是最羡慕的那个吧,我娘就算已经不在了,依旧是爹爹心中最爱的人1 听闻此话,林氏面上一动,似是一痛,面色冷了下来,没再多说什么,只拉过安喜在一边,衣服冷漠的模样。 安晏见此,心里舒爽了一些,扭过头,嗅了嗅手上酒液,好看的长眉凝起,最后轻啄一口,饮下。 安相放下手中酒杯之时,抬首朝外扫了一眼,却是忽的双眸睁大, ‘碰--/地一声,是手中酒盏捏碎的青瓷响, “哎呀1安瑾原本 欢笑着的脸色一惊,惊呼出声,看着安相的右手被碎裂的青瓷扎出血来,不禁有些被吓住, “爹爹1 “谁让她进来的?是谁让她进来的1如忽如其来的暴风雨一般, 安相的怒火,也来的毫无缘由而暴戾,剧烈起伏的胸口,已经几乎扭曲的面容,都是从未有过的。 安相虽常年冷面,那也是在容夫人过世之后,虽冷面却也未像现在这般。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丞相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是为何。 但站在下面刚放下酒杯还未放下的安晏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突突的跳,比小时候夜姨晚上来检查自己的功课还要紧张不安的感觉。 在这里坐着,站着的人里,还有谁,会是爹爹,不,是丞相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呢? 她安安静静的,准备坐下,防止自己一个忍不住便是转身逃开。 “老爷,怎么了?”容氏见此,赶紧起身,到了安相身边,神色担忧,一边的风阅微与安朔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安相为何忽然如此发怒,定是因为,看到了下面坐着的安晏。 安朔心里没什么感觉,风阅微心中却是有些大快的,谁让那小蹄子方才在众多人面前竟是与自己顶了嘴,让她面上无光。 “把那个毒人逐出这里, 别让晦气染脏了瑾儿清儿的生辰1安相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知道,让他发怒的人是谁了。 心中明白和当面被人说出来的难堪是不一样的,安晏此刻,就像拔腿就跑,跑得远远的离开这里,离开相府,但现实却让她的腿紧紧吸附在地上。 要忍着,她若是不管不顾了,容姨娘怎么办? “晏儿,晏儿也是你的孩子…….” 容氏眸光有些湿润,看了一眼不远处今日被自己嘱咐着打扮美丽的安晏,吞咽着说,满是心疼, “啪--1 安相抑制不住,就是冲着容氏甩了一巴掌,将容氏狠狠甩在地上,他的胸口,依旧在剧烈的起伏着,安相闭了闭眼,不想看到安晏。 看到安晏,就仿佛看到当年四肢泛黑躺在床上的妻子。“呵,明里不羡慕,暗里还是羡慕的紧吧,喜儿,离娘近些,别靠近她。”一边的林氏咧着嘴,冷嘲热讽,尖利的声音在安晏耳边忽然想起,扰乱了安晏此刻忽然有些感伤的心情。 她扭头看向林氏,也冷哼了一声,手里的酒,还未饮下, “林姨娘才是最羡慕的那个吧,我娘就算已经不在了,依旧是爹爹心中最爱的人1 听闻此话,林氏面上一动,似是一痛,面色冷了下来,没再多说什么,只拉过安喜在一边,衣服冷漠的模样。 安晏见此,心里舒爽了一些,扭过头,嗅了嗅手上酒液,好看的长眉凝起,最后轻啄一口,饮下。 安相放下手中酒杯之时,抬首朝外扫了一眼,却是忽的双眸睁大, ‘碰--/地一声,是手中酒盏捏碎的青瓷响, “哎呀1安瑾原本 欢笑着的脸色一惊,惊呼出声,看着安相的右手被碎裂的青瓷扎出血来,不禁有些被吓住, “爹爹1 “谁让她进来的?是谁让她进来的1如忽如其来的暴风雨一般, 安相的怒火,也来的毫无缘由而暴戾,剧烈起伏的胸口,已经几乎扭曲的面容,都是从未有过的。 安相虽常年冷面,那也是在容夫人过世之后,虽冷面却也未像现在这般。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丞相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是为何。 但站在下面刚放下酒杯还未放下的安晏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突突的跳,比小时候夜姨晚上来检查自己的功课还要紧张不安的感觉。 在这里坐着,站着的人里,还有谁,会是爹爹,不,是丞相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呢? 她安安静静的,准备坐下,防止自己一个忍不住便是转身逃开。 “老爷,怎么了?”容氏见此,赶紧起身,到了安相身边,神色担忧,一边的风阅微与安朔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安相为何忽然如此发怒,定是因为,看到了下面坐着的安晏。 安朔心里没什么感觉,风阅微心中却是有些大快的,谁让那小蹄子方才在众多人面前竟是与自己顶了嘴,让她面上无光。 “把那个毒人逐出这里, 别让晦气染脏了瑾儿清儿的生辰1安相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知道,让他发怒的人是谁了。 心中明白和当面被人说出来的难堪是不一样的,安晏此刻,就像拔腿就跑,跑得远远的离开这里,离开相府,但现实却让她的腿紧紧吸附在地上。 要忍着,她若是不管不顾了,容姨娘怎么办? “晏儿,晏儿也是你的孩子…….” 容氏眸光有些湿润,看了一眼不远处今日被自己嘱咐着打扮美丽的安晏,吞咽着说,满是心疼, “啪--1 安相抑制不住,就是冲着容氏甩了一巴掌,将容氏狠狠甩在地上,他的胸口,依旧在剧烈的起伏着,安相闭了闭眼,不想看到安晏。 看到安晏,就仿佛看到当年四肢泛黑躺在床上的妻子。 20.第20章 一场笑话(3) 安相抑制不住,就是冲着容氏甩了一巴掌,将容氏狠狠甩在地上,他的胸口,依旧在剧烈的起伏着,安相闭了闭眼,不想看到安晏。 看到安晏,就仿佛看到当年四肢泛黑躺在床上的妻子。 容氏被掌括的一瞬间,安瑾安清,以及安朔,是真的有些心惊了,容氏的女儿安怜儿跪在地上,扶着自己的娘,小声哭泣着, 风阅微去地上拉容氏,心里暗自气愤,这安晏,将她精心准备的生辰会,就这么给破坏的彻彻底底了!心中不由地安晏又埋下痛恨。 安瑾和安清在一旁权安相,安朔则下去,让不断看向这里的贵客们继续把酒便是,心里想着,今日这一场闹剧,传出去,这相府颜面又是全无,明日不知会有如何的传言出来。 “爹爹,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好,瑾儿会心疼的。” “爹,娘若是在地下知道了,也是会心疼的,心疼爹爹,也心疼二姨娘的。” 安清与安瑾在安相身边,一边一个,要拉着安相进屋里去熄灭怒火。 “你看我不高兴,就打我好了,为何要打容姨娘!你不愿意认我,把我驱逐出府便是1 安晏这一辈子,至少到现在,最见不得的事,便是有人欺负了容姨娘,她亲爹也不行,何况只是一个不疼不爱自己的爹爹。 她心中的小焰火一起,浑身的刺一下张开,从人群中冲出来,站在容氏面前,双眸睁大,瞪视着面前的安相。 一时之间,更安静了,回响着的都是安晏清冷愠怒的声音。 安相背对着她,久久不言,安瑾和安清在他两侧,都有些惧意。 安晏等着,等着这个爹爹的回话,哪知,他连与自己说话都是懒得,久久之后,冷漠的声音,从前边传来, “滚。” 安晏抿住唇,感觉天在转地在旋,耳边有嗡嗡嗡的声音,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华服,看看周围不断偷瞄来的视线,心颤了颤,手握了握,又紧了紧。 “晏儿,回去吧,是姨娘不好。” 容氏被扶起来后,在安晏身边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愧疚。 “没事,姨娘疼么?”安晏扭过头,脸上是无谓的笑容,在这个相府里,她是透明人罢了。 “姨娘不疼,晏儿先回去吧,我怕老爷又…….” 容氏的神色满是抱歉与忧色, 安晏忙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晏儿先回去了。” 容氏点了点头,安晏立即转身,谁也没道别,也没人会想要她的道别,如来时一般,从正院门口离开,只是,这一次,紫衣不会在身边为她撑伞挡雪,有的,只有她一个人。 钻进雪天里,漫天飞雪独为她舞,微凄。 安喜双眸通红,看着安晏的背影,都快急哭了,就想跟着安晏跑出去,却被林氏拽住了,她抬头看了看林氏,抹了抹滑落的泪水,只能眼看着晏姐姐离开。 * 回到自己的一方院子的时候,安晏整个人便是瘫软下来,她扯了扯竖起的领口,扶在自己的院门边上,头上的雪花,依旧在飘零。 心中有一丝悲凉,瘦削的身子站得再笔直,又如何?安相抑制不住,就是冲着容氏甩了一巴掌,将容氏狠狠甩在地上,他的胸口,依旧在剧烈的起伏着,安相闭了闭眼,不想看到安晏。 看到安晏,就仿佛看到当年四肢泛黑躺在床上的妻子。 容氏被掌括的一瞬间,安瑾安清,以及安朔,是真的有些心惊了,容氏的女儿安怜儿跪在地上,扶着自己的娘,小声哭泣着, 风阅微去地上拉容氏,心里暗自气愤,这安晏,将她精心准备的生辰会,就这么给破坏的彻彻底底了!心中不由地安晏又埋下痛恨。 安瑾和安清在一旁权安相,安朔则下去,让不断看向这里的贵客们继续把酒便是,心里想着,今日这一场闹剧,传出去,这相府颜面又是全无,明日不知会有如何的传言出来。 “爹爹,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好,瑾儿会心疼的。” “爹,娘若是在地下知道了,也是会心疼的,心疼爹爹,也心疼二姨娘的。” 安清与安瑾在安相身边,一边一个,要拉着安相进屋里去熄灭怒火。 “你看我不高兴,就打我好了,为何要打容姨娘!你不愿意认我,把我驱逐出府便是1 安晏这一辈子,至少到现在,最见不得的事,便是有人欺负了容姨娘,她亲爹也不行,何况只是一个不疼不爱自己的爹爹。 她心中的小焰火一起,浑身的刺一下张开,从人群中冲出来,站在容氏面前,双眸睁大,瞪视着面前的安相。 一时之间,更安静了,回响着的都是安晏清冷愠怒的声音。 安相背对着她,久久不言,安瑾和安清在他两侧,都有些惧意。 安晏等着,等着这个爹爹的回话,哪知,他连与自己说话都是懒得,久久之后,冷漠的声音,从前边传来, “滚。” 安晏抿住唇,感觉天在转地在旋,耳边有嗡嗡嗡的声音,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华服,看看周围不断偷瞄来的视线,心颤了颤,手握了握,又紧了紧。 “晏儿,回去吧,是姨娘不好。” 容氏被扶起来后,在安晏身边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愧疚。 “没事,姨娘疼么?”安晏扭过头,脸上是无谓的笑容,在这个相府里,她是透明人罢了。 “姨娘不疼,晏儿先回去吧,我怕老爷又…….” 容氏的神色满是抱歉与忧色, 安晏忙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晏儿先回去了。” 容氏点了点头,安晏立即转身,谁也没道别,也没人会想要她的道别,如来时一般,从正院门口离开,只是,这一次,紫衣不会在身边为她撑伞挡雪,有的,只有她一个人。 钻进雪天里,漫天飞雪独为她舞,微凄。 安喜双眸通红,看着安晏的背影,都快急哭了,就想跟着安晏跑出去,却被林氏拽住了,她抬头看了看林氏,抹了抹滑落的泪水,只能眼看着晏姐姐离开。 * 回到自己的一方院子的时候,安晏整个人便是瘫软下来,她扯了扯竖起的领口,扶在自己的院门边上,头上的雪花,依旧在飘零。 心中有一丝悲凉,瘦削的身子站得再笔直,又如何? 21.第21章 心知肚明(1) 回到自己的一方院子的时候,安晏整个人便是瘫软下来,她扯了扯竖起的领口,扶在自己的院门边上,头上的雪花,依旧在飘零。 心中有一丝悲凉,瘦削的身子站得再笔直,又如何? 吸了吸鼻子,准备进屋, “嘶,美人泪欲滴的模样,果真真是最动人的。” 她一听,腿一颤,差点扑倒在地。 这时刻,本就心中不郁至极,哪里来的野小子,说了胡言之语! 安晏想着,就是愤恨抬头,一双灿目中的光,直直射向声音处,她的脸上,却是带了些狼狈的雪渍。 “谁,哪个无耻小人在那里1 安晏的声音听着有些尖利,就像是受惊的猫,竖起了浑身毛的猫,全身的警惕,声音里还有一些狼狈被人发现的恼羞成怒。 转眼看了看四周,却是未曾发现周围有人,她直了直身子,一双好看的眉拧成一个极为肃然的弧度,瞪视着周遭。 等了一等,却依旧是没有听到周围有任何动静,她想了想,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鬼怪不成? 这会儿子,方才心里因为生辰会的难过,倒是消失了大半,安晏心里暗自嘟囔了几句话,便准备进屋子,外头还在飘雪,一阵阵寒风吹进领口里,刺骨的冷。 “哎~~~” 安晏才踏出去一步,方才那鬼鬼祟祟的声音,便是又响了出来,那声音带着些可惜,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千百句话要说,到了嘴边,便又是都咽了回去的感觉,这一声叹息,真是夹杂了多般意味啊! “到底是哪个无耻小人,竟是躲在我安晏的屋子里头了,果真真是命大嫌多么!不怕了我这毒女的毒,毒害了你?1 这一回,安晏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了,她的确是听到了那叹息,也确定了,方才决计不是自己听错的声音,也不是什么幺蛾子的鬼怪。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不是妖魔,而是人,人心最可怕。 安晏牢牢记着夜姨从小到大教她的话,从未敢忘记,一直牢记着长大。 “啧啧,别人几句毒女,就真将自己当做了百毒不侵,百毒加身的毒女了。” 安晏依旧是分不清那声音从哪里传来,只觉得那声音真是讨人厌的紧,说得话,更是令自己讨厌,更讨厌那慢悠悠闲适的仿佛无所畏惧的声音,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时刻看着周围,却是再也不回话,步履稳沉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利索地开门,闪身进入。 “碰--1的一声,便是重重的关门声,无论是哪路神仙,都是关在了门外。 也不再理会那声音,安晏进了屋子,就在梳妆镜前坐下,看都没再看一眼铜镜里自己今日的模样,毫不留恋地拔下头顶上的金簪玉簪,在桌前摆放整齐,换上自己原来的粗糙玉簪,随意将头发绾了一个发髻。 接着便是动作麻利地拿出自己冬天穿的那件青灰色棉布长裙,将身上精致美丽的锦缎长裙换下。 一下子,从光鲜亮丽的小姐,瞬间又变回了往日的自己,但安晏却不觉得遗憾,她觉得,现在最舒服,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再冷也是舒服的,安心不已。回到自己的一方院子的时候,安晏整个人便是瘫软下来,她扯了扯竖起的领口,扶在自己的院门边上,头上的雪花,依旧在飘零。 心中有一丝悲凉,瘦削的身子站得再笔直,又如何? 吸了吸鼻子,准备进屋, “嘶,美人泪欲滴的模样,果真真是最动人的。” 她一听,腿一颤,差点扑倒在地。 这时刻,本就心中不郁至极,哪里来的野小子,说了胡言之语! 安晏想着,就是愤恨抬头,一双灿目中的光,直直射向声音处,她的脸上,却是带了些狼狈的雪渍。 “谁,哪个无耻小人在那里1 安晏的声音听着有些尖利,就像是受惊的猫,竖起了浑身毛的猫,全身的警惕,声音里还有一些狼狈被人发现的恼羞成怒。 转眼看了看四周,却是未曾发现周围有人,她直了直身子,一双好看的眉拧成一个极为肃然的弧度,瞪视着周遭。 等了一等,却依旧是没有听到周围有任何动静,她想了想,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鬼怪不成? 这会儿子,方才心里因为生辰会的难过,倒是消失了大半,安晏心里暗自嘟囔了几句话,便准备进屋子,外头还在飘雪,一阵阵寒风吹进领口里,刺骨的冷。 “哎~~~” 安晏才踏出去一步,方才那鬼鬼祟祟的声音,便是又响了出来,那声音带着些可惜,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千百句话要说,到了嘴边,便又是都咽了回去的感觉,这一声叹息,真是夹杂了多般意味啊! “到底是哪个无耻小人,竟是躲在我安晏的屋子里头了,果真真是命大嫌多么!不怕了我这毒女的毒,毒害了你?1 这一回,安晏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了,她的确是听到了那叹息,也确定了,方才决计不是自己听错的声音,也不是什么幺蛾子的鬼怪。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不是妖魔,而是人,人心最可怕。 安晏牢牢记着夜姨从小到大教她的话,从未敢忘记,一直牢记着长大。 “啧啧,别人几句毒女,就真将自己当做了百毒不侵,百毒加身的毒女了。” 安晏依旧是分不清那声音从哪里传来,只觉得那声音真是讨人厌的紧,说得话,更是令自己讨厌,更讨厌那慢悠悠闲适的仿佛无所畏惧的声音,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时刻看着周围,却是再也不回话,步履稳沉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利索地开门,闪身进入。 “碰--1的一声,便是重重的关门声,无论是哪路神仙,都是关在了门外。 也不再理会那声音,安晏进了屋子,就在梳妆镜前坐下,看都没再看一眼铜镜里自己今日的模样,毫不留恋地拔下头顶上的金簪玉簪,在桌前摆放整齐,换上自己原来的粗糙玉簪,随意将头发绾了一个发髻。 接着便是动作麻利地拿出自己冬天穿的那件青灰色棉布长裙,将身上精致美丽的锦缎长裙换下。 一下子,从光鲜亮丽的小姐,瞬间又变回了往日的自己,但安晏却不觉得遗憾,她觉得,现在最舒服,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再冷也是舒服的,安心不已。 22.第22章 心知肚明(2) 一下子,从光鲜亮丽的小姐,瞬间又变回了往日的自己,但安晏却不觉得遗憾,她觉得,现在最舒服,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再冷也是舒服的,安心不已。 安晏住的地方,是相府最偏僻的一个院子,说是院子,那也不算,只不过是一件屋子,屋子外有院门,院门里头还分割出了两块地。 这是一个看去与整个相府最为不相符的地方。 院子里,有一个常青树,年年日日生着绿叶,旺盛的绿意,给这偏僻的地方,也带来一些生机。高高的常青树枝上,斜倚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上着银灰色长袍,袖口处依稀有些繁复的花纹,在雪花纷飞,寒冷凛冽中隐约可见。 他斜倚着树枝上,也不怕冻了去,风不动,他不动,风一吹,连带着树枝上的他,摇摇欲坠,却又稳如磐石。 “真是生生无趣的女子。” 他斜睨了一眼那紧闭着的房门,打了个哈欠,树叶,雪花,挡去了他大半容颜,让人看不清他究竟是生的如何的一副相貌。 微一含气,一提足,便要往下飞去。 就在此时,安晏原本紧闭着的房门,忽然被她重重一拉,那与方才完全不同的青灰色长裙的女子,便忽然闪身出来,在这漫天雪花里,有些单保 男子一愣,刚要下落的势头猛地停住,一下又是翻飞上去。 所有的动作,不过是一瞬之间,常青树也没有大动作,依旧在雪花寒风中哆嗦两下树杈子,便又恢复了安静。 今天是她两个嫡亲姐姐生辰的日子,本来想着今日的丫头小厮的在各处会少些,便早做了打算,今日要出府一次的,没想到会出了今天这一遭。 原本,这府外,是可去可不去,但现在,是非去不可。 安晏的怀里,怀揣着一包东西,她的眼神,从未像今日这般坚毅过,并不高大而显得瘦弱的身形,在雪地里,挺得直直的。 她转身关紧了房门,便朝外去。 树上的人,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 待安晏离开后,仰天望了望天,捏起掉落在脸颊上的片片雪花,又是长叹一气,在下一秒,那棵常青树上,便是什么也没留下,就是树枝压弯压折了的痕迹,都是没有,仿若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 安晏离开了相府主院厅,这生辰会,却是要继续的,毕竟是相府两个千金小姐的生辰,今日又来了 许多贵客,尤其是风阅微邀来的贵客,里头王爷公子,侯爷子弟的,不在少数。 安瑾和安清随着安相进了里头,两姐妹想着法子逗乐相爷,她们也是不愿自己的生辰就这般被人搅乱了去的,本该是高高兴兴的,怎么能因为一个晦气的人, 就毁了呢? “爹爹,你就别气了,晏妹妹既是走了,爹爹也无需烦心了,来陪着瑾儿和清妹妹过完这生辰嘛1安瑾黏糊着安相,一边对着另一边的安清使眼色,让安清也若自己这般撒娇。一下子,从光鲜亮丽的小姐,瞬间又变回了往日的自己,但安晏却不觉得遗憾,她觉得,现在最舒服,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再冷也是舒服的,安心不已。 安晏住的地方,是相府最偏僻的一个院子,说是院子,那也不算,只不过是一件屋子,屋子外有院门,院门里头还分割出了两块地。 这是一个看去与整个相府最为不相符的地方。 院子里,有一个常青树,年年日日生着绿叶,旺盛的绿意,给这偏僻的地方,也带来一些生机。高高的常青树枝上,斜倚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上着银灰色长袍,袖口处依稀有些繁复的花纹,在雪花纷飞,寒冷凛冽中隐约可见。 他斜倚着树枝上,也不怕冻了去,风不动,他不动,风一吹,连带着树枝上的他,摇摇欲坠,却又稳如磐石。 “真是生生无趣的女子。” 他斜睨了一眼那紧闭着的房门,打了个哈欠,树叶,雪花,挡去了他大半容颜,让人看不清他究竟是生的如何的一副相貌。 微一含气,一提足,便要往下飞去。 就在此时,安晏原本紧闭着的房门,忽然被她重重一拉,那与方才完全不同的青灰色长裙的女子,便忽然闪身出来,在这漫天雪花里,有些单保 男子一愣,刚要下落的势头猛地停住,一下又是翻飞上去。 所有的动作,不过是一瞬之间,常青树也没有大动作,依旧在雪花寒风中哆嗦两下树杈子,便又恢复了安静。 今天是她两个嫡亲姐姐生辰的日子,本来想着今日的丫头小厮的在各处会少些,便早做了打算,今日要出府一次的,没想到会出了今天这一遭。 原本,这府外,是可去可不去,但现在,是非去不可。 安晏的怀里,怀揣着一包东西,她的眼神,从未像今日这般坚毅过,并不高大而显得瘦弱的身形,在雪地里,挺得直直的。 她转身关紧了房门,便朝外去。 树上的人,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 待安晏离开后,仰天望了望天,捏起掉落在脸颊上的片片雪花,又是长叹一气,在下一秒,那棵常青树上,便是什么也没留下,就是树枝压弯压折了的痕迹,都是没有,仿若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 安晏离开了相府主院厅,这生辰会,却是要继续的,毕竟是相府两个千金小姐的生辰,今日又来了 许多贵客,尤其是风阅微邀来的贵客,里头王爷公子,侯爷子弟的,不在少数。 安瑾和安清随着安相进了里头,两姐妹想着法子逗乐相爷,她们也是不愿自己的生辰就这般被人搅乱了去的,本该是高高兴兴的,怎么能因为一个晦气的人, 就毁了呢? “爹爹,你就别气了,晏妹妹既是走了,爹爹也无需烦心了,来陪着瑾儿和清妹妹过完这生辰嘛1安瑾黏糊着安相,一边对着另一边的安清使眼色,让安清也若自己这般撒娇。 23.第23章 心知肚明(3) “爹爹,你就别气了,晏妹妹既是走了,爹爹也无需烦心了,来陪着瑾儿和清妹妹过完这生辰嘛1安瑾黏糊着安相,一边对着另一边的安清使眼色,让安清也若自己这般撒娇。 安清皱了皱眉,要她像安瑾那般,她是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只大家闺秀一般地应和着安瑾的话。 容氏方才被安相甩了一巴掌,由着安怜儿扶着,在里屋里休息消肿。 安怜儿看着自家娘脸上被父亲扇出来的痕迹,眉眼竖起,十分不满,柔美的脸上,写满了厌烦, “娘也真是的,那安晏身份如此,又是这般招父亲厌恶,娘为何还要她来搅合这生辰,这下倒是好,弄得大家伙都是不高兴了。” 安怜儿的语气,可不若她的长相一般柔弱,反而有些盛气凌人。 容氏一边拿着包裹着冰块的毛巾敷着左半边面颊,一边脸上神色也有些无奈, “晏姐儿过得苦楚,今日是她一双嫡姐生辰,我为这后院代主母,又怎能不理会?” 安怜儿嘟了嘟嘴,不再吱声, 容氏坐在镜前,看着铜镜中自己肿起的半边脸,不做声, 只默默地敷弄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阅微则作为相府长媳,在院内摆放宴席的地方与在场的公子哥小姐们的欢笑两语,这方才因着安晏僵硬下来的氛围,无论如何,也得重新活络起来,再者,今日,可是她精心准备的,请来的人,有一些,也是别有用心。 “圆儿,皇兄还在么?” 看着下边这些千金小姐都是纷纷抚慰好了,风阅微便是笑着退后了几步,花墨点燃的眼梢妩媚清扬,微敛眉,问守在一旁的丫头, “回公主的话,方才还见到太子殿下在那儿,这会儿子,却是不见了。” 风阅微听罢,眉头微皱起,却又是派不得人去寻了皇兄,一时之间有些着急。 下边的人也不敢多言,今日的事,就当做看了贵府里的一场戏罢了,在外,却也是说不得的。 不多时,安清与安瑾便是从里屋出来了,安相与容氏,却没出来,大家心里心知肚明,也不敢多说了去。 安瑾一出来,便是嬉笑着朝着几个要好的姐妹堆里跑去,安清则不同,她一出来,便是朝着大嫂风阅微的地方走去。 安清挥退了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走过几步,便如开始前说好的,来到了大嫂风阅微的身旁。 彼时,风阅微正从外场子里回来,吩咐着身边丫头一些琐事,见自己的小姑子来了,忙挥退了那几个丫头小厮的,只留了自己和安清两人。 “清姐儿,屋里头坐,这会儿子,大家兴致又是都起来了,公公虽在里头,不过有容姨娘照看着,倒也无事。” 风阅微就像是所有能干的长媳一般,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了,让府里的人都能够安逸地生活,她握着安清的手,拉着安清朝着这大院里的另一间屋子里走去。 安清心里知道大嫂要说什么,低着头,一向总是清冷高贵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娇羞,双颊粉润无比,跟着风阅微就是进了那屋子里。“爹爹,你就别气了,晏妹妹既是走了,爹爹也无需烦心了,来陪着瑾儿和清妹妹过完这生辰嘛1安瑾黏糊着安相,一边对着另一边的安清使眼色,让安清也若自己这般撒娇。 安清皱了皱眉,要她像安瑾那般,她是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只大家闺秀一般地应和着安瑾的话。 容氏方才被安相甩了一巴掌,由着安怜儿扶着,在里屋里休息消肿。 安怜儿看着自家娘脸上被父亲扇出来的痕迹,眉眼竖起,十分不满,柔美的脸上,写满了厌烦, “娘也真是的,那安晏身份如此,又是这般招父亲厌恶,娘为何还要她来搅合这生辰,这下倒是好,弄得大家伙都是不高兴了。” 安怜儿的语气,可不若她的长相一般柔弱,反而有些盛气凌人。 容氏一边拿着包裹着冰块的毛巾敷着左半边面颊,一边脸上神色也有些无奈, “晏姐儿过得苦楚,今日是她一双嫡姐生辰,我为这后院代主母,又怎能不理会?” 安怜儿嘟了嘟嘴,不再吱声, 容氏坐在镜前,看着铜镜中自己肿起的半边脸,不做声, 只默默地敷弄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阅微则作为相府长媳,在院内摆放宴席的地方与在场的公子哥小姐们的欢笑两语,这方才因着安晏僵硬下来的氛围,无论如何,也得重新活络起来,再者,今日,可是她精心准备的,请来的人,有一些,也是别有用心。 “圆儿,皇兄还在么?” 看着下边这些千金小姐都是纷纷抚慰好了,风阅微便是笑着退后了几步,花墨点燃的眼梢妩媚清扬,微敛眉,问守在一旁的丫头, “回公主的话,方才还见到太子殿下在那儿,这会儿子,却是不见了。” 风阅微听罢,眉头微皱起,却又是派不得人去寻了皇兄,一时之间有些着急。 下边的人也不敢多言,今日的事,就当做看了贵府里的一场戏罢了,在外,却也是说不得的。 不多时,安清与安瑾便是从里屋出来了,安相与容氏,却没出来,大家心里心知肚明,也不敢多说了去。 安瑾一出来,便是嬉笑着朝着几个要好的姐妹堆里跑去,安清则不同,她一出来,便是朝着大嫂风阅微的地方走去。 安清挥退了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走过几步,便如开始前说好的,来到了大嫂风阅微的身旁。 彼时,风阅微正从外场子里回来,吩咐着身边丫头一些琐事,见自己的小姑子来了,忙挥退了那几个丫头小厮的,只留了自己和安清两人。 “清姐儿,屋里头坐,这会儿子,大家兴致又是都起来了,公公虽在里头,不过有容姨娘照看着,倒也无事。” 风阅微就像是所有能干的长媳一般,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了,让府里的人都能够安逸地生活,她握着安清的手,拉着安清朝着这大院里的另一间屋子里走去。 安清心里知道大嫂要说什么,低着头,一向总是清冷高贵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娇羞,双颊粉润无比,跟着风阅微就是进了那屋子里。 24.第24章 猜忌(1) 安清心里知道大嫂要说什么,低着头,一向总是清冷高贵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娇羞,双颊粉润无比,跟着风阅微就是进了那屋子里。 这姑嫂两人原以为这么悄悄地进去,不会有人发现,哪知道,总有几个眼尖的,总有几个人会看到,这不,与安瑾一道的几个京都有名的世家千金中的一个,便是眼瞅着安清与风阅微两个人单独进了里屋。 “咦?瑾妹妹,清妹妹与公主两人,怎是单独在一块儿?还进了屋子里头?” 那提出问题的女子,是京都少卿的长女,年纪与安瑾差不多大,只比安瑾大了些月份罢了,生的也是貌美, 只是不若安瑾那明媚的模样,比起安瑾来,要稍显普通了些。 安瑾原本与一干姐妹们正在嬉笑着,说着这京都里小姐公子哥们之间流传的好玩儿的传言,笑得眉眼弯弯,一下子被那少女的问题给噎住了笑颜,她有些茫然,一双大眼随着那少女的方向看去, “单独?” 清脆的声音里除了疑惑之外,还有一些猜忌。 名门贵族之间,最不少的,便是猜忌,尤其是女子之间,就算是亲生的姐妹有如何?少不了攀比,更少不得猜忌。 今日是安瑾与安清一对双胞姐妹的生辰,那风阅微为她们的大嫂,此刻却只是让安清跟着自己,两人偷偷摸摸着,身边也没个丫头伺候着进了里屋,若说里面没有点猫腻,就算是她安瑾也是不相信的。 大嫂为何不叫上她?清姐儿有什么事是要和大嫂两人单独相处的? 不由的,好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想着,大嫂莫不是有身好东西不给自己,就单独给了清姐儿? “是啊,可不是,都没瞧见公主和清姐儿身边有丫头伺候着。”那少卿家的长女一张小嘴说出的话却是让安瑾心里都是揪了起来,但是又不能在这样的场合里,说些什么,表现出什么不满来,折了她相府千金的气度来。 这安瑾虽说比起安清来,要活泼许多,但到底是贵府里养出来的小姐,没点心机,哪里能顺顺畅畅地获得畅快。 “许是清妹妹找大嫂有什么重要事儿,舞姐姐,倒是多心了。”安瑾嬉笑着转回头,不再看安清与风阅微的方向,对着那少卿家的长女挑了挑眉,逗弄了回去,弄得那少女瞪了她一眼,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但,总是在安瑾心里埋下了什么的。 这一边,安清跟着风阅微进了屋子里,这屋子,是给府里的小姐妇人们准备的小屋,以防止一些意外情况,小姐们的,可以及时处理了去。 “大嫂,怎么样了?” 安清进了屋子,还未等风阅微开口说些什么,便是扭捏着开口问道,脸上的神情是难得的娇羞,难得的羞红满面,不再是以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高贵模样了。 风阅微 笑了笑,并不马上答话,而是言其他, “清儿生的这般貌美,可不是着急了想出嫁?”风阅微知道安清的这心思,否则也不会趁着今日的生辰会,磨了好久,才磨得皇兄前来参加这相府千金的生辰。安清心里知道大嫂要说什么,低着头,一向总是清冷高贵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娇羞,双颊粉润无比,跟着风阅微就是进了那屋子里。 这姑嫂两人原以为这么悄悄地进去,不会有人发现,哪知道,总有几个眼尖的,总有几个人会看到,这不,与安瑾一道的几个京都有名的世家千金中的一个,便是眼瞅着安清与风阅微两个人单独进了里屋。 “咦?瑾妹妹,清妹妹与公主两人,怎是单独在一块儿?还进了屋子里头?” 那提出问题的女子,是京都少卿的长女,年纪与安瑾差不多大,只比安瑾大了些月份罢了,生的也是貌美, 只是不若安瑾那明媚的模样,比起安瑾来,要稍显普通了些。 安瑾原本与一干姐妹们正在嬉笑着,说着这京都里小姐公子哥们之间流传的好玩儿的传言,笑得眉眼弯弯,一下子被那少女的问题给噎住了笑颜,她有些茫然,一双大眼随着那少女的方向看去, “单独?” 清脆的声音里除了疑惑之外,还有一些猜忌。 名门贵族之间,最不少的,便是猜忌,尤其是女子之间,就算是亲生的姐妹有如何?少不了攀比,更少不得猜忌。 今日是安瑾与安清一对双胞姐妹的生辰,那风阅微为她们的大嫂,此刻却只是让安清跟着自己,两人偷偷摸摸着,身边也没个丫头伺候着进了里屋,若说里面没有点猫腻,就算是她安瑾也是不相信的。 大嫂为何不叫上她?清姐儿有什么事是要和大嫂两人单独相处的? 不由的,好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想着,大嫂莫不是有身好东西不给自己,就单独给了清姐儿? “是啊,可不是,都没瞧见公主和清姐儿身边有丫头伺候着。”那少卿家的长女一张小嘴说出的话却是让安瑾心里都是揪了起来,但是又不能在这样的场合里,说些什么,表现出什么不满来,折了她相府千金的气度来。 这安瑾虽说比起安清来,要活泼许多,但到底是贵府里养出来的小姐,没点心机,哪里能顺顺畅畅地获得畅快。 “许是清妹妹找大嫂有什么重要事儿,舞姐姐,倒是多心了。”安瑾嬉笑着转回头,不再看安清与风阅微的方向,对着那少卿家的长女挑了挑眉,逗弄了回去,弄得那少女瞪了她一眼,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但,总是在安瑾心里埋下了什么的。 这一边,安清跟着风阅微进了屋子里,这屋子,是给府里的小姐妇人们准备的小屋,以防止一些意外情况,小姐们的,可以及时处理了去。 “大嫂,怎么样了?” 安清进了屋子,还未等风阅微开口说些什么,便是扭捏着开口问道,脸上的神情是难得的娇羞,难得的羞红满面,不再是以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高贵模样了。 风阅微 笑了笑,并不马上答话,而是言其他, “清儿生的这般貌美,可不是着急了想出嫁?”风阅微知道安清的这心思,否则也不会趁着今日的生辰会,磨了好久,才磨得皇兄前来参加这相府千金的生辰。 25.第25章 猜忌(3) “清儿生的这般貌美,可不是着急了想出嫁?”风阅微知道安清的这心思,否则也不会趁着今日的生辰会,磨了好久,才磨得皇兄前来参加这相府千金的生辰。 只不过,就连自己,也是拿捏不到自己这大哥的心思,他能来这生辰,已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事,只不过,是隐了身份,没有引起惊动,悄悄而来,如今又是悄悄走了,也是不知去了哪里。 “大嫂,你别取笑清儿了,”安清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有些复杂,“大嫂也知道,瑾姐儿再过一两月,就是要出嫁了,那卫太傅家的少爷,卫之澜,今日清儿有幸见着了,果真真是一表人才,是一个好夫婿的人眩” 风阅微听着这小姑子的话,心里却在想,你这小蹄子,日日故作清高的,见了自家姐妹有个好去处,便生了攀比之心,想寻得更好的夫家,可是不知,这皇家饭,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那卫公子,的确是仪表堂堂。”风阅微嘴上却是附和着安清,却还是没开口说些什么。 安清不禁有些着急了,她知道,那里面人,又怎是随意能见到的,何况,他的身份不仅是皇子,还是太子殿下,就算自己是相府千金,也是不能随意就见了他的,是以才想趁着这一次的生辰,让大嫂邀了太子殿下过来。 穿得再出众又如何,没人看,还是一样无用。 “大嫂,你就别逗清儿了,快些告诉清儿,沐哥哥到底是来了没有,为何清儿都是没见着沐哥哥?” 安清到底是没有风阅微忍得住,或者说,女儿家的,一旦遇到了情字,再聪明的女子,一下子也是变得笨了。 “皇兄来是来了,只是这会儿子,不知到哪儿去了。” 风阅微面上有些为难的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那神出鬼没的皇兄去了哪里。 如若这安清,能做上太子妃,那自然是极好的,对她也是好,但就怕这不按常理的皇兄,不吃这一套。 一听这话,安清便是急了,一想到方才院子里的闹剧,便将气一下子都是撒到了安晏身上, “莫不是方才那晦气的人,绕了沐哥哥的眼,让沐哥哥烦了心,便离了去?”如若真的是这般,那安清真的恨不得将安晏撕碎了,将她那一张狐媚子脸抓得谁也不认识。 风阅微凝眉不语,像是默认了一般,这一下,把安清气得,心里念叨,好啊,往日十几年,出门在外,被各家千金问起府里这小毒物时,那恨不得钻地洞的心也就算了,这会儿子,竟是要扰了她的好事! “大嫂还得继续帮着清儿,清儿自从见到沐哥哥后,便非沐哥哥不嫁。”安清拉着挽着风阅微的手臂,一口一个大嫂叫得亲热。 “好好好,清姐儿嘱托大嫂的事,大嫂怎能不帮,但,关键还在清儿自己。”风阅微笑着应下,一边安抚着有些急躁了的安清,一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低声凑在安清耳边, “对了,大嫂还得告诉你,皇兄…….” 一双姑嫂在里头密谋着什么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外面站了安瑾。“清儿生的这般貌美,可不是着急了想出嫁?”风阅微知道安清的这心思,否则也不会趁着今日的生辰会,磨了好久,才磨得皇兄前来参加这相府千金的生辰。 只不过,就连自己,也是拿捏不到自己这大哥的心思,他能来这生辰,已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事,只不过,是隐了身份,没有引起惊动,悄悄而来,如今又是悄悄走了,也是不知去了哪里。 “大嫂,你别取笑清儿了,”安清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有些复杂,“大嫂也知道,瑾姐儿再过一两月,就是要出嫁了,那卫太傅家的少爷,卫之澜,今日清儿有幸见着了,果真真是一表人才,是一个好夫婿的人眩” 风阅微听着这小姑子的话,心里却在想,你这小蹄子,日日故作清高的,见了自家姐妹有个好去处,便生了攀比之心,想寻得更好的夫家,可是不知,这皇家饭,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那卫公子,的确是仪表堂堂。”风阅微嘴上却是附和着安清,却还是没开口说些什么。 安清不禁有些着急了,她知道,那里面人,又怎是随意能见到的,何况,他的身份不仅是皇子,还是太子殿下,就算自己是相府千金,也是不能随意就见了他的,是以才想趁着这一次的生辰,让大嫂邀了太子殿下过来。 穿得再出众又如何,没人看,还是一样无用。 “大嫂,你就别逗清儿了,快些告诉清儿,沐哥哥到底是来了没有,为何清儿都是没见着沐哥哥?” 安清到底是没有风阅微忍得住,或者说,女儿家的,一旦遇到了情字,再聪明的女子,一下子也是变得笨了。 “皇兄来是来了,只是这会儿子,不知到哪儿去了。” 风阅微面上有些为难的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那神出鬼没的皇兄去了哪里。 如若这安清,能做上太子妃,那自然是极好的,对她也是好,但就怕这不按常理的皇兄,不吃这一套。 一听这话,安清便是急了,一想到方才院子里的闹剧,便将气一下子都是撒到了安晏身上, “莫不是方才那晦气的人,绕了沐哥哥的眼,让沐哥哥烦了心,便离了去?”如若真的是这般,那安清真的恨不得将安晏撕碎了,将她那一张狐媚子脸抓得谁也不认识。 风阅微凝眉不语,像是默认了一般,这一下,把安清气得,心里念叨,好啊,往日十几年,出门在外,被各家千金问起府里这小毒物时,那恨不得钻地洞的心也就算了,这会儿子,竟是要扰了她的好事! “大嫂还得继续帮着清儿,清儿自从见到沐哥哥后,便非沐哥哥不嫁。”安清拉着挽着风阅微的手臂,一口一个大嫂叫得亲热。 “好好好,清姐儿嘱托大嫂的事,大嫂怎能不帮,但,关键还在清儿自己。”风阅微笑着应下,一边安抚着有些急躁了的安清,一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低声凑在安清耳边, “对了,大嫂还得告诉你,皇兄…….” 一双姑嫂在里头密谋着什么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外面站了安瑾。 26.第26章 野汉(1) “对了,大嫂还得告诉你,皇兄…….” 一双姑嫂在里头密谋着什么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外面站了安瑾。 原是安瑾实在是禁不住好奇,便推脱着说胃有些不舒服,让丫头搀扶着到了那屋子外,只不过,没让人出声,自己悄悄地就进去了,丫头在外面等着。 这一进去,便是将这一切都听在耳里,心里头,一下有些不舒服。 卫之澜再好,不过是一个太傅之子,凭什么清姐儿就可以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 但她要嫁给卫之澜已是既定的事实,这媒婆喜婆,都是来过了,聘礼,也早早下了,可是要她眼睁睁地红着眼看着清姐儿风光大嫁,心里怎么能甘心。 大嫂好生偏心! 安瑾一双明媚大眼中,满是愤恨。 她只能嫁太傅之子,那清姐儿也别想高嫁了去! 想着,便是转身离开。 里头的姑嫂两人,还在密谋着什么,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一切。 * 安晏顺利跟着采购的丫头,出了府,府里的人根本不会去过多询问她是谁,她与那些粗使丫头穿得相差无几,守门的小厮,也不过认为是一道的丫鬟了,反正他们也没见过,府里鼎鼎大名的毒女三小姐,究竟是生的如何相貌。 安晏出了相府,便是直奔城东的一处包子铺,步履匆匆的。 街上人来人往,总有人,会和安晏的步履相同,相同的节奏,相同的路径。 * 安晏出了相府,便是直奔城东的一处包子铺,步履匆匆的。 街上人来人往,总有人,会和安晏的步履相同,相同的节奏,相同的路径。 “晏姑娘又来了啊!这次想要兰姨准备些什么?” 安晏刚到那包子铺门口,包子铺老板娘便招呼着安晏进去了,那老板娘许是这些年过得富足了,身圆体胖的,看去倒是很慈祥可亲,一张圆脸上,满是笑容。 “这次不准备什么,阿晏是过来存些东西的,想放些东西在兰姨这儿。”安晏也乐呵着回了那老板娘,看去两人十分熟捻。 安晏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是破旧,全身上下也没有点贵气的东西,是以,这兰姨便也以为安晏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了,哪里会知道,她嘴里的这晏姑娘会是京都流传着的相府毒女嫡三小姐呢?如若是知道,怕是会疏远了去的。 “哦?是什么好东西,非得存放在兰姨这儿?”那兰姨挑着眉眼,并不出色甚至有些臃肿的 脸,被她这一挑,也多了几分韵味来。 安晏笑了笑,虽然这兰姨是自己相识许久的人,却也不能百分百信任了去,何况,这包裹里放着的东西,可是她大半的身家财产的,于一些人而言,或许是再微不足道的东西了,然,于她而言,却是极其宝贵的东西,是她这些年来缩衣节食省下来的。 是除却她的命之外,最重要的东西,若是这些东西都没了,那她可真的是孑然一身了。“对了,大嫂还得告诉你,皇兄…….” 一双姑嫂在里头密谋着什么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外面站了安瑾。 原是安瑾实在是禁不住好奇,便推脱着说胃有些不舒服,让丫头搀扶着到了那屋子外,只不过,没让人出声,自己悄悄地就进去了,丫头在外面等着。 这一进去,便是将这一切都听在耳里,心里头,一下有些不舒服。 卫之澜再好,不过是一个太傅之子,凭什么清姐儿就可以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 但她要嫁给卫之澜已是既定的事实,这媒婆喜婆,都是来过了,聘礼,也早早下了,可是要她眼睁睁地红着眼看着清姐儿风光大嫁,心里怎么能甘心。 大嫂好生偏心! 安瑾一双明媚大眼中,满是愤恨。 她只能嫁太傅之子,那清姐儿也别想高嫁了去! 想着,便是转身离开。 里头的姑嫂两人,还在密谋着什么,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一切。 * 安晏顺利跟着采购的丫头,出了府,府里的人根本不会去过多询问她是谁,她与那些粗使丫头穿得相差无几,守门的小厮,也不过认为是一道的丫鬟了,反正他们也没见过,府里鼎鼎大名的毒女三小姐,究竟是生的如何相貌。 安晏出了相府,便是直奔城东的一处包子铺,步履匆匆的。 街上人来人往,总有人,会和安晏的步履相同,相同的节奏,相同的路径。 * 安晏出了相府,便是直奔城东的一处包子铺,步履匆匆的。 街上人来人往,总有人,会和安晏的步履相同,相同的节奏,相同的路径。 “晏姑娘又来了啊!这次想要兰姨准备些什么?” 安晏刚到那包子铺门口,包子铺老板娘便招呼着安晏进去了,那老板娘许是这些年过得富足了,身圆体胖的,看去倒是很慈祥可亲,一张圆脸上,满是笑容。 “这次不准备什么,阿晏是过来存些东西的,想放些东西在兰姨这儿。”安晏也乐呵着回了那老板娘,看去两人十分熟捻。 安晏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是破旧,全身上下也没有点贵气的东西,是以,这兰姨便也以为安晏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了,哪里会知道,她嘴里的这晏姑娘会是京都流传着的相府毒女嫡三小姐呢?如若是知道,怕是会疏远了去的。 “哦?是什么好东西,非得存放在兰姨这儿?”那兰姨挑着眉眼,并不出色甚至有些臃肿的 脸,被她这一挑,也多了几分韵味来。 安晏笑了笑,虽然这兰姨是自己相识许久的人,却也不能百分百信任了去,何况,这包裹里放着的东西,可是她大半的身家财产的,于一些人而言,或许是再微不足道的东西了,然,于她而言,却是极其宝贵的东西,是她这些年来缩衣节食省下来的。 是除却她的命之外,最重要的东西,若是这些东西都没了,那她可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27.第27章 野汉(2) 是除却她的命之外,最重要的东西,若是这些东西都没了,那她可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没什么好东西,阿晏会有什么好东西,全身最好的也好不过兰姨头上的一根发簪好,里面放得些普通玩意儿,几个碎银,阿晏想着,过些时候,或许要离开这儿,这些东西,可能用得着, 放在别人那儿,阿晏不放心,不若放在兰姨这儿。” 安晏一张嘴巴,甜腻死人,说的那兰姨眉眼弯弯的,好不高兴。 不过她也不稀罕这安晏包里的东西,就这小丫头片子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有几两银子,不过也是点碎银,许是也攒了很久的。 “瞧瞧你这小嘴儿,甜的兰姨我直高兴,好嘞,就放在兰姨这儿,哪天想要了,就问兰姨来要。” 这兰姨也是个爽快人,收下了安晏递过来的东西,也没多想。 安晏笑笑,眼睛却是盯着自己的包裹看了几眼, “兰姨,阿晏包里的东西虽不值钱,但对阿晏来说,却是极其重要的,兰姨可得藏好了1 “好了好了,小丫头还信不过兰姨么!兰姨给你找个柜子锁起来便是1那包子铺老板娘被安晏这么一再嘱咐,倒是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安晏见此,笑了笑,点头应下, “信不过兰姨,阿晏敢把东西交给兰姨看着?兰姨别气了,这会儿子肚子倒是有些饿了,兰姨来上两个包子垫垫肚皮。” 安晏摸着肚子,俏丽的脸上有些撒娇的意味,一下就是转移话题。 这包子铺老板娘与她认识也有两年多了,为人还是不错的。 她原先想着将这包东西埋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到时再挖出来就是,就怕自己运气不好,埋的地方不幸让人挖了去,那可不是得不偿失,自己辛苦攒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就这么便宜了别人,她可不乐意。 想着还是让兰姨看着,至少她有一半心是安的。 那老板娘就给安晏上了一盘热腾腾的包子,便笑着吩咐铺子里的小厮们看紧点铺子,自己则扭着臀朝着屋子里走去, 安晏还是忍不住看着她进了里屋。 她依旧如往常一样,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包子铺最里边的地方,啃着热乎的包子,这是她今天以来,吃得第一个有温度的东西,也是她今早上第一个吃的东西,早上起得急,就去送礼了,想到送礼,安晏心中便又是一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只希望,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啊! 这日头,已经是大中午的了,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人来人往的 少不了闲扯些京都里的八卦,安晏静坐着,已经听到不下三次,有人提及了她毒女的称号,也是,今日可是相府大小姐二小姐的生辰,这相府里深埋的八卦,一件件又被重新挖了出来。 “那相府嫡大小姐二小姐一双姐妹花生的可是貌美,大小姐已经许配给了卫太傅家长子,就是不知二小姐会花落谁家了1 “不管花落谁家,你我这等粗野汉子是没福分了,不过听说那府里的毒女嫡三小姐,也是到出嫁年纪了,姐姐们生的如此,这妹妹该也是……”是除却她的命之外,最重要的东西,若是这些东西都没了,那她可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没什么好东西,阿晏会有什么好东西,全身最好的也好不过兰姨头上的一根发簪好,里面放得些普通玩意儿,几个碎银,阿晏想着,过些时候,或许要离开这儿,这些东西,可能用得着, 放在别人那儿,阿晏不放心,不若放在兰姨这儿。” 安晏一张嘴巴,甜腻死人,说的那兰姨眉眼弯弯的,好不高兴。 不过她也不稀罕这安晏包里的东西,就这小丫头片子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有几两银子,不过也是点碎银,许是也攒了很久的。 “瞧瞧你这小嘴儿,甜的兰姨我直高兴,好嘞,就放在兰姨这儿,哪天想要了,就问兰姨来要。” 这兰姨也是个爽快人,收下了安晏递过来的东西,也没多想。 安晏笑笑,眼睛却是盯着自己的包裹看了几眼, “兰姨,阿晏包里的东西虽不值钱,但对阿晏来说,却是极其重要的,兰姨可得藏好了1 “好了好了,小丫头还信不过兰姨么!兰姨给你找个柜子锁起来便是1那包子铺老板娘被安晏这么一再嘱咐,倒是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安晏见此,笑了笑,点头应下, “信不过兰姨,阿晏敢把东西交给兰姨看着?兰姨别气了,这会儿子肚子倒是有些饿了,兰姨来上两个包子垫垫肚皮。” 安晏摸着肚子,俏丽的脸上有些撒娇的意味,一下就是转移话题。 这包子铺老板娘与她认识也有两年多了,为人还是不错的。 她原先想着将这包东西埋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到时再挖出来就是,就怕自己运气不好,埋的地方不幸让人挖了去,那可不是得不偿失,自己辛苦攒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就这么便宜了别人,她可不乐意。 想着还是让兰姨看着,至少她有一半心是安的。 那老板娘就给安晏上了一盘热腾腾的包子,便笑着吩咐铺子里的小厮们看紧点铺子,自己则扭着臀朝着屋子里走去, 安晏还是忍不住看着她进了里屋。 她依旧如往常一样,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包子铺最里边的地方,啃着热乎的包子,这是她今天以来,吃得第一个有温度的东西,也是她今早上第一个吃的东西,早上起得急,就去送礼了,想到送礼,安晏心中便又是一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只希望,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啊! 这日头,已经是大中午的了,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人来人往的 少不了闲扯些京都里的八卦,安晏静坐着,已经听到不下三次,有人提及了她毒女的称号,也是,今日可是相府大小姐二小姐的生辰,这相府里深埋的八卦,一件件又被重新挖了出来。 “那相府嫡大小姐二小姐一双姐妹花生的可是貌美,大小姐已经许配给了卫太傅家长子,就是不知二小姐会花落谁家了1 “不管花落谁家,你我这等粗野汉子是没福分了,不过听说那府里的毒女嫡三小姐,也是到出嫁年纪了,姐姐们生的如此,这妹妹该也是……” 28.第28章 野汉(3) “不管花落谁家,你我这等粗野汉子是没福分了,不过听说那府里的毒女嫡三小姐,也是到出嫁年纪了,姐姐们生的如此,这妹妹该也是……” “你不要命了!那毒女,割了我的脑袋,送上门我都不要。” 安晏听着,心口一紧,脸上生硬的很,面无表情。 “老板,来一盘猪肉白菜包子!要热滚滚的1 这时候,门外来了一声吼,一下子就把这和谐的小铺子给震了震,几乎是所有的食客,都是禁不住朝着这声音来源处望去。 独缺安晏,依旧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不为所动。 但,似乎不得不动, “大姐,这儿没人坐吧?要没人坐,大姐你不嫌弃的话,小弟我便坐了。” 耳边这一声声震天吼,可是如何也不能忽略了去,安晏怀疑,这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是从山间发出来的兽鸣! 再者,她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过了年也才十五,竟是被人唤作大姐?! 安晏有些生气,想着便是生气,她穿得再怎么破,也不至于让人把一个姑娘看成大姐了吧!她没抬眼看那壮汉,只余光扫了一眼四周,的确也只剩下自己这儿有空位了,皱了皱眉, “坐。” 声音里没多少客气,也无需客气,反正不相识, 那人见安晏冷着眼,冷着脸,便摇了摇头,重重坐下后,便摇头晃脑地可惜叹气,叹得一边另有所思的安晏心中烦闷。 终于抬头朝那壮汉看去,却又是一惊, 果真真是壮汉,熊腰虎背的,满脸胡茬子,头发拉碴的,不知多久没有洗弄过了。 “呦!原不是大姐,是个大姑娘啊!生的倒是俊俏的紧1安晏还没开口,对面那壮汉倒是开口了,一口一个大姑娘,轻浮浪荡,叫得安晏直生厌,她却是没听出,这声音里的些许熟悉。 “哪里来的野汉,嘴巴利索干净点1安晏还话回去,手里的包子,也是没心情吃了,一双好看的凤眸眯起,墨眸乌黑。 却忽然发现,对面那人的一双隐在杂发下的眸子,生的竟是那般,如莲生上那晨日露珠的光,干净,透彻。 “大姑娘别这般看人,看得人真是直羞。”那壮汉依旧粗着嗓子,震天吼似的就怕人听不见他声音似的。 安晏一瞥,那壮汉千娇百媚地转了一眼,脖子随之一动,宽大的粗布衫下,看到他纤细的锁骨,那那细杆杆细的仿若一掐就是断了,婉转的眼角的弧度,让她觉得和一个人像极了。 “大姑娘别这般看人,看得人真是直羞。”那壮汉依旧粗着嗓子,震天吼似的就怕人听不见他声音似的。 安晏一瞥,那壮汉千娇百媚地转了一眼,脖子随之一动,宽大的粗布衫下,看到他纤细的锁骨,那那细杆杆细的仿若一掐就是断了,婉转的眼角的弧度,让她觉得和一个人像极了。 但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和谁像,脑中回想几遍曾经见过的人,都搜索不到那个人,可眼前那人的模样,的的确确是和一个人像极了。 是谁呢?“不管花落谁家,你我这等粗野汉子是没福分了,不过听说那府里的毒女嫡三小姐,也是到出嫁年纪了,姐姐们生的如此,这妹妹该也是……” “你不要命了!那毒女,割了我的脑袋,送上门我都不要。” 安晏听着,心口一紧,脸上生硬的很,面无表情。 “老板,来一盘猪肉白菜包子!要热滚滚的1 这时候,门外来了一声吼,一下子就把这和谐的小铺子给震了震,几乎是所有的食客,都是禁不住朝着这声音来源处望去。 独缺安晏,依旧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不为所动。 但,似乎不得不动, “大姐,这儿没人坐吧?要没人坐,大姐你不嫌弃的话,小弟我便坐了。” 耳边这一声声震天吼,可是如何也不能忽略了去,安晏怀疑,这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是从山间发出来的兽鸣! 再者,她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过了年也才十五,竟是被人唤作大姐?! 安晏有些生气,想着便是生气,她穿得再怎么破,也不至于让人把一个姑娘看成大姐了吧!她没抬眼看那壮汉,只余光扫了一眼四周,的确也只剩下自己这儿有空位了,皱了皱眉, “坐。” 声音里没多少客气,也无需客气,反正不相识, 那人见安晏冷着眼,冷着脸,便摇了摇头,重重坐下后,便摇头晃脑地可惜叹气,叹得一边另有所思的安晏心中烦闷。 终于抬头朝那壮汉看去,却又是一惊, 果真真是壮汉,熊腰虎背的,满脸胡茬子,头发拉碴的,不知多久没有洗弄过了。 “呦!原不是大姐,是个大姑娘啊!生的倒是俊俏的紧1安晏还没开口,对面那壮汉倒是开口了,一口一个大姑娘,轻浮浪荡,叫得安晏直生厌,她却是没听出,这声音里的些许熟悉。 “哪里来的野汉,嘴巴利索干净点1安晏还话回去,手里的包子,也是没心情吃了,一双好看的凤眸眯起,墨眸乌黑。 却忽然发现,对面那人的一双隐在杂发下的眸子,生的竟是那般,如莲生上那晨日露珠的光,干净,透彻。 “大姑娘别这般看人,看得人真是直羞。”那壮汉依旧粗着嗓子,震天吼似的就怕人听不见他声音似的。 安晏一瞥,那壮汉千娇百媚地转了一眼,脖子随之一动,宽大的粗布衫下,看到他纤细的锁骨,那那细杆杆细的仿若一掐就是断了,婉转的眼角的弧度,让她觉得和一个人像极了。 “大姑娘别这般看人,看得人真是直羞。”那壮汉依旧粗着嗓子,震天吼似的就怕人听不见他声音似的。 安晏一瞥,那壮汉千娇百媚地转了一眼,脖子随之一动,宽大的粗布衫下,看到他纤细的锁骨,那那细杆杆细的仿若一掐就是断了,婉转的眼角的弧度,让她觉得和一个人像极了。 但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和谁像,脑中回想几遍曾经见过的人,都搜索不到那个人,可眼前那人的模样,的的确确是和一个人像极了。 是谁呢? 29.第29章 好看能让你茶饭不思?(1) 是谁呢? 安晏在这边沉入了思绪里,依旧冷着面容,没有理会那壮汉。 包子铺里嬉闹的节奏,在这一桌席面前,仿佛都是浮躁的气息,只因这里,太过安静。 “大姑娘莫不是被我的话给吓着了?”那野汉见安晏不说话,等了一等,对面的素净的女子,却是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忍不住率先开口,话里面,还隐隐有一些试探。 “兰姨,阿晏回去了,这是包子钱。”安晏始终都是没记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双透彻地仿若能看见人心的眼睛,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该回去了,拿起桌上剩余的一个包子,便是对着从里头出来的兰姨招手离别, 普通的山野汉子,眼神再如何透彻干净,又怎么会让人总有一股子被看穿的感觉呢? 安晏被那看去粗糙的野汉盯着时,只觉得,仿若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一般,全身上下有几斤几两肉都是比他看了一个干净。 这种感觉,十分可怕,就像是自己的底子,都是呈现在了对方面前,毫无保留。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包裹在自己身上的保护都要被看得穿透的感觉。 “好嘞,下次还来兰姨这儿吃热腾腾的包子1 那兰姨喜乐地拿起桌上安晏留下的包子钱,笑容满面的,倒也是个实在人。 安晏起身离开的时候,那粗壮的野汉的包子才是上来,他怔愣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盘子,又看了一眼冷凝着眉色的安晏,随即撇了撇嘴,大手一捞,就是捞起这桌上包子三两只,紧跟着安晏随后其上,嘴里嘟囔着,这丫头个子不大,这走路倒是如风。 若是谁身后有了一个跟屁虫儿,还是生的如此魁梧壮硕的跟屁虫,定也是忍不住想转过身,将那虫子狠狠踩在地上,用右脚碾压几下,才是解了心头之恨。 安晏现在就是这个心思,恨不得就是将那野汉给按到地上,用她的脚丫子,糊他一脸泥巴,她从不知道,男子可以叨唠到这种程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男人,为何要跟在她后边。 她一没金子,二没权力,三没相貌,跟着她,没有香辣可吃,西北风倒是可以吃上两口。 她往左走,后边那人便往左一步,她往右,后面那人便朝右一步,她停,他也停,如此反反复复,不曾厌烦。 安晏深呼吸一口气, 夜姨说过,为女子者,要学会忍,小忍积多成大事,她忍。 “这位爷,从方才包子铺出来,您便一直跟着小女子,不知是何意?”安晏冲着那野汉,便直冲冲地说道,半侧过身子,本就生的好看的凤眸微微上挑,眸光中似有笑意。 人来人往,他仿佛看不到其他人,眼中便只剩下站在边的青灰色长裙的少女,她的背后,是覆上积雪的柳枝,还未长叶的柳枝,风一吹,便有扑落落的雪,从上边滑落下来,雪花溅起一些弹落在少女的发梢上,不多时,便融化成晶莹。 她眼底含怒地瞪视着自己,是警戒,是排斥,是浓浓的疏离。 那粗布衫子的野汉见此,忽然便是一笑,胡茬子下的脸,是没人能看得清了,只见着他呲着牙咧着嘴,比野外树枝上偷吃了松子的仓鼠的牙还来得白些。 他说,是谁呢? 安晏在这边沉入了思绪里,依旧冷着面容,没有理会那壮汉。 包子铺里嬉闹的节奏,在这一桌席面前,仿佛都是浮躁的气息,只因这里,太过安静。 “大姑娘莫不是被我的话给吓着了?”那野汉见安晏不说话,等了一等,对面的素净的女子,却是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忍不住率先开口,话里面,还隐隐有一些试探。 “兰姨,阿晏回去了,这是包子钱。”安晏始终都是没记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双透彻地仿若能看见人心的眼睛,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该回去了,拿起桌上剩余的一个包子,便是对着从里头出来的兰姨招手离别, 普通的山野汉子,眼神再如何透彻干净,又怎么会让人总有一股子被看穿的感觉呢? 安晏被那看去粗糙的野汉盯着时,只觉得,仿若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一般,全身上下有几斤几两肉都是比他看了一个干净。 这种感觉,十分可怕,就像是自己的底子,都是呈现在了对方面前,毫无保留。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包裹在自己身上的保护都要被看得穿透的感觉。 “好嘞,下次还来兰姨这儿吃热腾腾的包子1 那兰姨喜乐地拿起桌上安晏留下的包子钱,笑容满面的,倒也是个实在人。 安晏起身离开的时候,那粗壮的野汉的包子才是上来,他怔愣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盘子,又看了一眼冷凝着眉色的安晏,随即撇了撇嘴,大手一捞,就是捞起这桌上包子三两只,紧跟着安晏随后其上,嘴里嘟囔着,这丫头个子不大,这走路倒是如风。 若是谁身后有了一个跟屁虫儿,还是生的如此魁梧壮硕的跟屁虫,定也是忍不住想转过身,将那虫子狠狠踩在地上,用右脚碾压几下,才是解了心头之恨。 安晏现在就是这个心思,恨不得就是将那野汉给按到地上,用她的脚丫子,糊他一脸泥巴,她从不知道,男子可以叨唠到这种程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男人,为何要跟在她后边。 她一没金子,二没权力,三没相貌,跟着她,没有香辣可吃,西北风倒是可以吃上两口。 她往左走,后边那人便往左一步,她往右,后面那人便朝右一步,她停,他也停,如此反反复复,不曾厌烦。 安晏深呼吸一口气, 夜姨说过,为女子者,要学会忍,小忍积多成大事,她忍。 “这位爷,从方才包子铺出来,您便一直跟着小女子,不知是何意?”安晏冲着那野汉,便直冲冲地说道,半侧过身子,本就生的好看的凤眸微微上挑,眸光中似有笑意。 人来人往,他仿佛看不到其他人,眼中便只剩下站在边的青灰色长裙的少女,她的背后,是覆上积雪的柳枝,还未长叶的柳枝,风一吹,便有扑落落的雪,从上边滑落下来,雪花溅起一些弹落在少女的发梢上,不多时,便融化成晶莹。 她眼底含怒地瞪视着自己,是警戒,是排斥,是浓浓的疏离。 那粗布衫子的野汉见此,忽然便是一笑,胡茬子下的脸,是没人能看得清了,只见着他呲着牙咧着嘴,比野外树枝上偷吃了松子的仓鼠的牙还来得白些。 他说, 30.第30章 好看能让你茶饭不思?(2) 他说, “因为你生的好看。”这话语里,没有轻佻,没有粗语,也没有震天吼,反而清朗十分,那嗓音,与那粗狂不羁野蛮的外表比来,简直不可置信是一人发出。 好比一个是那高贵白莲花,一个是那粗鄙狗尾巴花。 但也没人就规定了,白莲花就好了,狗尾巴花就没有风情了。 “好看?如何好看?能让你茶饭不思左思右想最终人憔悴么?好看得能让你放弃吃肉改吃素么?好看得能让你能摒弃一切下足功夫将我娶过门么?” 安晏顿了顿气,一连串的话,字字珠玑,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挤出来的字句,却是生生将那野汉给逼退了两步, 而安晏,只是说说罢了,脚下步子未曾动过一步。 如此说得一番,对面的野汉一下子就是怔愣地说不得半句话来。 安晏看着他,冷笑一声, “如若这好看不能让你这般,那只不过你们这等登徒子****良家妇女的借口罢了1 安晏说完,再也不管身后男子会有何回应,转身迅速穿梭入人群,转眼便是不见,待那野汉回过身来朝人群里看去时,早已不见了安晏的身影,就算是见着了,也是找寻不见她的影子的。 他驻足于桥边树下,遥遥看着远方,眸中含笑,满脸的胡须,壮实的身子,在这一刻看来,也是顺眼了许多。 * 安晏如同往常‘采购’完回府一样,从相府后门进了去,走过无人的僻静的小道, 好在这会儿府里的丫头小厮们都还在前院里奉着她的两个姐姐,没有空闲来管她这儿,便是没有被认出来,浪费一些口舌与精力去抵抗那些眼神了。 安晏的院子虽说是僻静的很,但必须得路过相府的一个花园子,那花园子不是相府的大主花园,只是众多小花园的一处,不过因着里头种了些名贵的花卉,这儿也算是热闹。 安晏没回从后门回府,就是最不喜从这里走过。 好事不灵,坏事件件准,她不想遇见人,却是偏偏要遇见人。 “晏妹妹,”安晏低着头,却被人认出来,那声音听着不陌生,她只要听过一次的声音,便都不会忘,是瑾姐儿的声音。 “瑾姐姐。”安晏抬头停下,乖巧地在安瑾身前福了福身子,不过,她并未想多停留。 她安晏不是一个老好人,谁对她好,她便回给她十倍的好,但谁把她对人的好不屑一顾,那她安晏,便敛去了大半。 “想不到会在这儿遇到晏妹妹,不过倒也是好,瑾姐正好有件好事儿要告诉你,这真的是晏妹妹的大好事啊1 安瑾想拉过安晏的手说话,却想起什么似的,动作迅速地又收了回来,手不自觉地在帕子上擦了又擦, 安晏心中冷寒,嫡亲姐姐都如此,何况别人? “是何好事?瑾姐姐请说。”安晏并不感兴趣,她能有何好事? “爹爹给晏妹妹寻了一门亲事,这还不是大好事一桩?” 什么?!他说, “因为你生的好看。”这话语里,没有轻佻,没有粗语,也没有震天吼,反而清朗十分,那嗓音,与那粗狂不羁野蛮的外表比来,简直不可置信是一人发出。 好比一个是那高贵白莲花,一个是那粗鄙狗尾巴花。 但也没人就规定了,白莲花就好了,狗尾巴花就没有风情了。 “好看?如何好看?能让你茶饭不思左思右想最终人憔悴么?好看得能让你放弃吃肉改吃素么?好看得能让你能摒弃一切下足功夫将我娶过门么?” 安晏顿了顿气,一连串的话,字字珠玑,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挤出来的字句,却是生生将那野汉给逼退了两步, 而安晏,只是说说罢了,脚下步子未曾动过一步。 如此说得一番,对面的野汉一下子就是怔愣地说不得半句话来。 安晏看着他,冷笑一声, “如若这好看不能让你这般,那只不过你们这等登徒子****良家妇女的借口罢了1 安晏说完,再也不管身后男子会有何回应,转身迅速穿梭入人群,转眼便是不见,待那野汉回过身来朝人群里看去时,早已不见了安晏的身影,就算是见着了,也是找寻不见她的影子的。 他驻足于桥边树下,遥遥看着远方,眸中含笑,满脸的胡须,壮实的身子,在这一刻看来,也是顺眼了许多。 * 安晏如同往常‘采购’完回府一样,从相府后门进了去,走过无人的僻静的小道, 好在这会儿府里的丫头小厮们都还在前院里奉着她的两个姐姐,没有空闲来管她这儿,便是没有被认出来,浪费一些口舌与精力去抵抗那些眼神了。 安晏的院子虽说是僻静的很,但必须得路过相府的一个花园子,那花园子不是相府的大主花园,只是众多小花园的一处,不过因着里头种了些名贵的花卉,这儿也算是热闹。 安晏没回从后门回府,就是最不喜从这里走过。 好事不灵,坏事件件准,她不想遇见人,却是偏偏要遇见人。 “晏妹妹,”安晏低着头,却被人认出来,那声音听着不陌生,她只要听过一次的声音,便都不会忘,是瑾姐儿的声音。 “瑾姐姐。”安晏抬头停下,乖巧地在安瑾身前福了福身子,不过,她并未想多停留。 她安晏不是一个老好人,谁对她好,她便回给她十倍的好,但谁把她对人的好不屑一顾,那她安晏,便敛去了大半。 “想不到会在这儿遇到晏妹妹,不过倒也是好,瑾姐正好有件好事儿要告诉你,这真的是晏妹妹的大好事啊1 安瑾想拉过安晏的手说话,却想起什么似的,动作迅速地又收了回来,手不自觉地在帕子上擦了又擦, 安晏心中冷寒,嫡亲姐姐都如此,何况别人? “是何好事?瑾姐姐请说。”安晏并不感兴趣,她能有何好事? “爹爹给晏妹妹寻了一门亲事,这还不是大好事一桩?” 什么?! 31.第31章 一门亲事(1) “爹爹给晏妹妹寻了一门亲事,这还不是大好事一桩?” 什么?! 平白无故的,那个从未关心过她,从未用正眼看过她一眼的爹爹,怎么会给她这个连丫鬟都不如的女儿寻一门亲事呢? 何况,今天是她两个宝贝姐姐的生辰,要寻亲事,也该给两个姐姐,又怎么会给 她寻呢?再者自古以来,家中姐妹出嫁,都是按顺序从大到小,还未听说过姐姐没出嫁,妹妹倒是许配出去的。 安晏的心里,百分之九十是不信,剩下百分之十是疑惑与警惕。 想起方才在包子铺里听到的不变的流传,她想着如若这瑾姐与她说得是真的,那她便是要惊恐了,惊恐,这爹爹,给她寻的会是怎么样的亲事,有哪个不要死的男人,敢娶了她? “姐姐说得可是真的?” 安晏的神色看去有些惊喜,又有些惊讶,看去就如天真无邪的少女一般,信了嫡姐的话。 安瑾见安晏这般模样,连说话的声音里都是含了喜悦,双眼睁大,里头映衬着都是高兴,不禁心中冷笑一声,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听到自己要出嫁,便是兴奋成这样,如若真的要嫁给高门子弟,那岂不是要高兴地飞上天了。 想到此,安瑾的面上,不自觉地便是多了一些讥讽,虽然只出现了不过几秒,但一直观察着安瑾的安晏,将她的所有变化都尽收眼底。 哦,讥讽。 这几瞬的讥讽,便将安晏剩下 的百分之十的疑惑给打消得干干净净。 一直想要的温暖,从不给过自己,她也不再期盼,但这忽来的靠近,嫡姐的笑颜,竟是算计么?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这身份高贵,衣食无忧的嫡姐算计的。 “自然是真的,姐姐怎么会骗你呢。”安瑾笑着,与安晏不同的明媚大眼睛弯成一弯明月,她保证着,绝对不是假话。 “如此,爹爹对晏儿真好。”安晏低头掩面,有些羞涩的模样,只是低头的瞬间,脸色便是冷了下来,薄唇微勾,比安瑾更嘲讽,她用嘲讽的神色,掩面说出的却是娇羞不已,“姐姐知道爹爹将晏儿许配给了谁么?是哪家公子?” 安晏说出这话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也吹起了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子。 “这个姐姐也是不清楚,姐姐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知道爹爹要将晏妹妹许配出去,还知道,那人家,似乎也是京都的贵府呢。” 安瑾说着这话,声音里似乎都是带了些羡慕,嘟着嘴道,“爹爹待晏妹妹真好,爹爹虽然平日里不理会妹妹,但在妹妹出嫁的事儿上,可真是毫不含糊,外头的那些流言再厉害,又怎么了,妹妹还是我相府的嫡小姐1 安瑾的话,说道后头,听来有些生气,仿若是替安晏生气,就像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姐姐,在心疼着她,生气那些不堪的留言。 “那些流言,晏儿已经习惯了,笑笑便过去了。”安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抬起头冲着安瑾笑得无邪,“那些流言对晏儿来说,不过是刺扎一下,只是一瞬间的疼痛,扎过后,却是好了。” 32.第32章 一门亲事(2) “那些留言,晏儿已经习惯了,笑笑便过去了。”安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抬起头冲着安瑾笑得无邪,“那些留言对晏儿来说,不过是刺扎一下,只是一瞬间的疼痛,扎过后,却是好了。” “呵呵。” 安瑾不知该如何答话,便呵呵一笑,又将话题绕到了安相将安晏许配出去的话题上, “妹妹不多想便也是好的,想着日后出嫁了,有夫君疼着,日后的日子便是高兴了,”安瑾顿了顿, “爹爹本是给清儿寻个好夫婿的,想着晏妹妹,便给晏妹妹也寻了,只不过爹爹仿佛不打算先告诉妹妹,连清儿都是不知道,只有你瑾姐我无意间听到了,便想着晏妹妹苦,路过这遇见晏妹妹,便是告诉晏妹妹了。” 安瑾编织着最好听的话,给她以为的无脑无知丫鬟相的安晏。 安晏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是清楚明白的紧,这是要安晏将这个大喜事自己存在心底,可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清姐姐,可是,她又怎么会随意就见到了清姐儿呢? “如此,便多谢瑾姐姐了,晏儿很是高兴,想不到爹爹对晏儿竟是这般好。”安晏就差喜极而泣,跪地三拜来感谢这安瑾了。 她这般反应,让安瑾十分满意,就知道,糊弄这个小贱蹄子,还不是简单?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事情。 “爹爹贵为丞相,一向公正严明,在朝堂之上是万人敬仰的丞相,在家中,也是我们子女崇敬的父亲,父亲对我们每一个子女,都是公平的,晏妹妹 这一点大可放心。” 安瑾说着好听的话,雪花似乎大了些,给安瑾撑着伞的婢女赶紧朝着安瑾凑近了些,将伞护住自家小姐,可不能让小姐被雪淋到了,受了风寒,若是丞相怪罪下来,她这个小丫头可承受不起。 安瑾也是拢了拢袖口,风吹的她有些冷,有些念想屋子里的暖炭了。 安晏听着她口口声声说得公平,真是想仰天大笑。 如若公平,怎么会她在伞下丫鬟小心翼翼陪,她在雪下寒风凛冽没人理? 如若公平,怎么会她锦衣玉食华服美裳在身,她破旧衣衫缝缝补补来年穿? 如若公平,她安晏,相府嫡三小姐,又怎么会活到现在,没受到一份该有的敬畏? 权势压人,流言吃人。 “晏儿知道了,外头冷,姐姐先回去吧,晏儿也先回屋了。”安晏低着头,缩了缩脖子,她露在外边的并不细嫩的手已经有些红紫了。 “嗯,去吧,记着瑾姐的话,这些天,自己也保养保养,要知道,晏儿要嫁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家呢1 安瑾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安晏。 “嗯,晏儿知道了。”安晏点了点头,应下了,便笑看着安瑾风姿明媚地从自己面前离开,还招手道别。 待安瑾一走远,她一个转身,面无表情,神色微冷凝,丝毫不见方才的乖巧模样。 她倒是要看看,她亲爱的瑾姐姐里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33.第33章 明谋暗斗(1) 她倒是要看看,她亲爱的瑾姐姐里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 安瑾急急忙忙回了大院里,便看见安清从屋子里出来,要朝着平日相好的姐妹们那里走去,便高兴地一蹦一跳过去, “清儿,瑾姐与你说一件好玩事儿1 安瑾的神情,看着十分兴奋,明媚的双眸中满是精光,双颊也不知是因为高兴兴奋还是因着其他的原因,红彤彤的,鼻尖也如猫似的红红的,灵动可爱。 恰好扭头望向安瑾这边的公子哥们心里不禁纷纷赞叹,这相府的大小姐与二小姐,果真真是一双美人儿。 安清看着安瑾,心里有些莫名,不过常年在人前是清高自傲的清冷之色,依旧没有变,她认真听着安瑾的话,脸上有一丝丝的疑惑,轻启红唇,开口, “哦?姐姐有什么好玩儿的事要与妹妹说?快些说出来,让妹妹也高兴高兴。”安清说着本也该是疑惑兴奋的话,但因着语气的冷淡,如若不是安瑾早已习惯了安清如此,心头的一腔热血兴奋,也该被安清的冷清给浇灭地干干净净。 安瑾见安清被自己的话给吊起了胃口,心中不禁一笑, “方才啊,我在那方花园那头闲逛,吩咐丫头摘一些冬雪花,恰恰看到了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我们的嫡亲妹妹,你可知,那丫头与我说了些什么?” 安瑾故意声音一转,想要挑起安清的兴趣,也不直接道明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这般说着。 安清一听,心里没多大兴趣,那破烂院子里的小贱蹄子,能说出什么话来?当下,心里的些微兴趣,便是少了九分,剩下的一分,只是应付于安瑾。 “安晏?她能说什么?”安清反问一句,这声音听着有些不屑一顾,她一点也不好奇那安晏说了什么,她那般的身份,怎可与她安清相比,就算说了什么,****安清何事。 外头的雪,下的似乎更大了一些,姐妹两站在屋檐下,飘散进来的雪花,落下几片在她们华贵美丽的裙裳上,俏丽多姿。 “清妹妹指定是猜不出来的!那毒女,竟是向我求了一件事儿,当时我真是恨不得赶紧离她十步远,免得被她给毒害了去。”安瑾一边说时,一边脸上还是那一副嫌弃的神色,仿佛安晏真的是蛇虫鼠蚁一般令人厌恶。 她会求人? 安清心中冷哼了一下,她虽与那毒女不相熟,却也是知道,她牙尖嘴利,明明是最低的身份,却从未有过低姿态,张牙舞爪的,谁抓了她一下,许是要被她扑上来抓十下。 其实,安清这些,也都是听院落里的丫头们平日无聊闲扯时知道的。 “好了,不逗清妹妹了,那安晏啊1安瑾说着望了一眼四周,神秘兮兮的,凑近了安清一些,道,“那毒女竟是思春了,想让我给她寻一处好人家,还说瑾姐姐马上就要出嫁了,不若给晏儿也寻一处,晏儿没人疼,希望有个人能来疼她,姐姐是亲姐姐,定是会相帮的。” 安瑾模仿着安晏清亮的声音,却是用安晏从不曾用过的卑微语气说话,仿佛,那些话安晏真的说过一样。 34.第34章 明谋暗计(2) 安瑾模仿着安晏清亮的声音,却是用安晏从不曾用过的卑微语气说话,仿佛,那些话安晏真的说过一样。 “哦?那可真是,笑话了。”安清一听,掩嘴低头一笑,似也是被安瑾的话给逗乐到了,脸上的笑容是难得的,身边安清的贴身丫头柳梦见了,也是不禁感叹,她家小姐,真是绝色女子,一颦一笑皆是牵动人心。 “呵呵,是啊,我可得把这事儿告诉容姨娘,指不定还真是能给那小蹄子弄一门亲事呢!据说那小蹄子,最是听容姨娘的话呢1 安瑾的眼神看向一边风阅微的方向,眼底有些微色,她看着风阅微含笑风华地朝着这边靠近,便是扭过头嬉笑着与安清说话,和她平日一样,是没心没肺的大小姐。 安清点了点头,也是笑着这对她们来说是天大的笑话,“如此,瑾姐姐定要去告诉容姨娘,指不定,容姨娘还真的给那毒女寻了一门亲事呢1 安瑾嘻嘻笑了两声,转头探来探去,看着里头小姐公子们觥筹交错,嬉笑纷闹的,也是高兴。 “真是可惜,太子哥哥和几个王爷哥哥们都没来,指定是平日政务繁忙了, 连妹妹们的生辰,都是忘了,下次见了,我可得好好说说,哼,还得告诉贵妃娘娘1 安瑾嘴里嘀咕着,也不与安清道别,便迈步走进了厅里,她的贴身婢子柳语赶紧跟了上去。 待安瑾进去后,安清才是收起笑容,转身想去另一件颇为安静的屋子里,与平日里交好的几个京都有名的千金小姐们好好论一番诗书琴棋,却见着了从雪中朝她走来的风阅微,不禁停了步子,在原地等着风阅微过来, 安清一见着风阅微,整个人便都是变得春风般可亲了,冷若冰霜早就卸去。 “嫂嫂1 风阅微杏眸含笑,妖娆妩媚地行着宫步而来,她看了看安瑾的背影,才回头看安清,话里有些疑惑, “姐妹两个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多大的事儿,嫂嫂还是与我多说说沐哥哥的事儿。”安清揽着风阅微的手臂,嘴边挂着微微的笑意,就朝旁边略微安静的屋子走去。 风阅微始终觉得有些奇怪,方才她来这儿时,可是瞧见了瑾姐儿的眼神的,那瑾姐儿一向单纯活泼,怎会有方才那般的眼神? 她摇了摇头,雪大风大的,应是看错了的。 在里面与众家千金嬉笑的安瑾过了会儿,才是转过头,朝外看去,见安清与风阅微都是不在门口处了,诡异一笑,借口身子有些不舒服,便从宴客厅院里走出去,戴上了披风,让柳语拿好了伞,便又出了院。 朝着容氏的绣良院的方向而去。 方才容氏因着被安相挥了巴掌,安相也是不理会她,伤心之下,便是回了绣良院里,安相也回了书房,谁也不见谁也不理,府里在的几个少爷,都没去书房讨好安相。 比如大少爷安朔,还有府里与容氏一样柔弱可亲的四姨娘王氏的儿子三少安舟行,以及病弱多病的赵氏生的庶子安梓靖。 35.第35章 明谋暗计(3) 比如大少爷安朔,还有府里与容氏一样柔弱可亲的四姨娘王氏的儿子三少安舟行,以及病弱多病的赵氏生的庶子安梓靖。 除了容氏的儿子跟随欧阳将军驻扎边疆守卫山河外,其余几个儿子,都是在的,只是,安朔精明,自不会这个时候去书院自讨了没趣,安舟行平庸懦弱,怎是敢前去,而那病弱的赵氏的庶子安梓靖,因着其母病弱的原因,多年习医,性子冷淡,自也不会前去。 安瑾一路在去往容氏的院子的时候,心里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子见了容姨娘,要说些什么。 容姨娘性子软,最是温柔,她磨上一磨,容姨娘便是会答应了她的要求了。 “小姐,那三小姐,真的会信了么?”安瑾身边给她撑着伞的柳语心里有些疑惑。 “哼,怎会不信?一个从小苦惯了的毒女,没受过教养,再怎么泼了,始终没读过诗书,只会听信他人言了。” 安瑾的话里,满是对安晏的鄙夷。 柳语想了想,也对,那三小姐方才可不就是一脸相信的模样么? ……… ……… 安瑾到绣良院的时候,容氏正对镜梳妆,方嬷嬷在旁侍弄,她的神情看去戚戚然,有些伤心。 “姨娘,” 容氏听了这声音,扭头朝安瑾看去,听闻安瑾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禁有些疑惑,这丫头,是怎的了?今日她好好的生辰,怎的是哭哭啼啼的。 “大姑娘的,哭哭啼啼的可是不好看了,今日大好日子,怎么是哭了?谁欺负我家瑾姐儿了?”容氏眼神示意一边的安怜儿去给安瑾倒上些茶水来,一边拉过安瑾的手。 “方才见着晏妹妹,真是心疼,穿的破布衣裳的,可真是苦,心里想着瑾儿的华服美裳,便有些心酸,便来了姨娘这儿,”安瑾瘪了瘪嘴,大眼睛扑闪着,眸中晶莹闪烁,看去便要滴落下来,她顿了顿,看了看容氏,又想了想,有些犹豫, 容氏眉宇微皱,叹了一口气, “晏姐儿的确让人心疼得紧。” “瑾儿想着自己就要出嫁,晏妹妹过了年,也可出嫁了,便想着想让容姨娘给晏妹妹寻一处好人家,也让晏妹妹有人疼着。” 安瑾沉着眉,拿起怀中的锦帕,那帕子全京都,怕也是只有几块,除了皇宫妃子公主,便只有京都里的贵府家里的嫡亲小姐有了,她擦了擦眼角周围,衣袖滑落,手腕上珠玉相击,清脆作响。 容氏看着,眯起眼笑了笑,笑容婉约, “晏姐儿的归处,姨娘早有打算了,就差与丞相大人去说了。” 安瑾一听此话,一惊,心里道,早知如此,便无需她做这般那般的戏了! “姨娘是何打算?” 安瑾听闻了容氏这般说来,心里对这容氏的打算起了好奇之心了,那毒女一个人在破地方住着,以她那样的名声,虽是相府嫡小姐的身份,又怎么能够嫁出去呢?这不是痴人说梦了,姨娘竟是有打算? 36.第36章 嫡姐(1) 安瑾听闻了容氏这般说来,心里对这容氏的打算起了好奇之心了,那毒女一个人在破地方住着,以她那样的名声,虽是相府嫡小姐的身份,又怎么能够嫁出去呢?这不是痴人说梦了,姨娘竟是有打算? 如若姨娘真的有打算,那对那毒女也未免是太好了吧! “姨娘字有姨娘的打算的,可不就是如瑾儿所说,将晏姐儿许个好人家,”容氏看着安瑾脸上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小嘴儿翘得老高的,便是笑了笑,“晏姐儿与瑾儿一样,是相府里的嫡小姐,自然要许个好人家,怎可委屈了去。” 安瑾一听容氏将她与安晏做了对比,心里便更加不高兴了,安晏是安晏,她是安瑾,是相府高贵的嫡大小姐,怎么会和那害死了嫡母的毒女一样呢? 一下,转过身子,背对着容氏,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只端着,也不喝,嘴里嘟囔着, “姨娘这是拿瑾儿和那安晏做了比较,那毒女,那害死了嫡母的毒女,怎么能和瑾儿相提并论,她连给瑾儿提鞋的资格都是没有。” 安瑾的声音闷闷的,从前方传来,坐在梳妆镜前的容氏听罢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嬷嬷一直在一旁瞅着容氏的眼神,看着这会儿子容氏的神色有些忧愁,黛眉紧皱,便是知道,她家夫人,又是为了三小姐的事情忧愁了。 心里不禁想着,自家夫人真是好,旁人都不待见那毒女三小姐,整个侯府,便也只有她家夫人一直照料着那三小姐了。 方嬷嬷想起安晏,也是一阵哆嗦,那丫头,说是乖巧,实则也是难弄的很。 看着这会儿子容氏被安瑾这般为难了,也替自家夫人心疼,夫人也就是为三小姐多着想了一些,大小姐这不高兴是哪门子事儿。 方嬷嬷想着,又看容氏依旧没有说话,便上前一步,刚想替自家夫人解围,说些好听的话,身子却被容氏一拦,拦了下来, 容氏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不若往日的和善,反倒是有些不悦,那不悦写在眼底,让一向看管了容氏温润模样的方嬷嬷一下子便是有些惊吓,赶紧收回了腿。 “瑾儿这话,可别让晏儿听了去。”待安瑾回过头来时,容氏的面上,又是恢复了以往的和善,将手中的冰块递交给方嬷嬷,便是站起,朝安瑾走去,见她手中端着那快要凉了的茶水,便有些不高兴地唤了那方嬷嬷, “去换上一壶热茶来,怎能让大小姐喝了凉茶,吃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1 “是,是,老奴这就去换一壶。” 方嬷嬷赶紧弯着腰,将桌上实际还是温热的茶水拿了下去。 这屋子里头,便还剩下了安瑾与安瑾的贴身婢子,以及容氏的贴身大丫头紫衣。 “紫衣,去外边看着门,别让人随意进来了,我与大小姐娘两个好好说些话。”容氏拉过安瑾的手,吩咐紫衣,自己则是拉着安瑾朝屋子内部走,掀起珠帘,两人便进了里面的小隔间。 安瑾也是聪明地将自己的丫头柳语给挥退了下去,与紫衣一起,守在门口。 37.第37章 嫡姐(2) 安瑾也是聪明地将自己的丫头柳语给挥退了下去,与紫衣一起,守在门口。 “姨娘可是要与瑾儿说些什么?”安瑾心里有些兴奋,觉着这容姨娘要告诉自己有些秘密,定是十分重要的,否则也不会挥退了下人们了。 容氏神情略神秘,她扭过头,保养得当的秀美容颜含笑, “姨娘明白瑾儿的意思。”容氏的话,意味深长,让阅历尚浅的安瑾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听不明白这容氏话里的意思,有些茫然。 容氏见安瑾这脑袋,竟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禁有些失望。 “瑾儿,不明白,姨娘倒是快些告诉瑾儿。”安瑾被容氏这么一说,便又是更好奇了,总觉得二姨娘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瑾儿啊瑾儿,平日里聪明伶俐的紧,这会儿子倒是糊涂了,”容氏宠溺不已的语气,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安怜儿来,还要宠着安瑾。 安瑾被这一提,凝眉开始想着姨娘所说的话,究竟是何事,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本是让姨娘给那安晏寻一处好人家,找了爹爹去将那亲事定下,接着,便是告知清儿,让清儿知道了此事,心中不免着急。 然后,她便可以趁热打铁,让爹爹赶紧将清姐儿也许配了出去,她在一旁与爹爹几番说语之下,便可让清姐儿与自己嫁得相同地位的人家了。 如若直接缠着爹爹给清儿许出去,凭着爹爹对清儿的疼爱,定是听清儿的话的, 她是不甘心,自己只嫁了一个太傅之子,虽说自己喜欢之澜哥哥,但若是清姐儿成功嫁给了太子哥哥,以后亲姐妹相见了自己了自己岂不是要下跪拜礼?太子哥哥以后做了皇帝,日后岂不就是皇后,一国之母,而她只是太傅之子嫡妻,相同的身份出嫁,却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她是嫡长姐,以后还要给自己嫡亲妹妹下跪,她可是不情愿。 安瑾与安清从小关系虽不错,但现在关系到利益,不禁是想多想远了去,她即是嫁不得至高贵门,她的妹妹怎么可以嫁! 现在姨娘,却是什么意思? “瑾儿怕是发现清儿与阅微两人之间的九九了吧1容氏见安瑾沉思,一语道破。 安瑾这才惊觉,原来,二姨娘竟是知道! “那姨娘……..?” 容氏,笑而不语。 相府大院里,依旧张灯结彩,宾客满堂地庆贺着这对姐妹花的生辰,各家各自的,私底下,却都是在算计。 ……….. 相府的夜晚,极其幽静。 忙活收拾完了千金小姐,贵公子们聚会的残渣后,府里的丫头小厮们个个都是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累极了,想着赶紧回了屋里睡觉去。 安晏却不同,每当晚上,是她最有精神的时候。 她在屋子里点了蜡烛,小心翼翼地拿出二姨娘给的暖炭,燃了一点,冰冷的屋里头立马便是暖和起来,她穿戴整齐了,等着夜姨来。 夜姨是她在相府里除却二姨娘外最喜欢的人,二姨娘待她好,给她所需,让她可以在府中安然活下去,夜姨却是教会她识字读书,教会她如何应敌。 算了算时间,夜姨也该是已经到了的,怎么的今天还没来? 38.第38章 嫡姐(3) 算了算时间,夜姨也该是已经到了的,怎么的今天还没来? 安晏心里有些着急,夜姨从来很准时的,这会儿还没来,莫不是遇到了不侧?想到此,便在屋子里呆不住了,点了灯笼,推开门,朝外而去。 “小贱人,还想往哪里跑!可是被我抓到了1 安晏朝外走,走至白天遇见安瑾的那处地方,忽的便是听到一声尖利的声音,神色一凛,把手中灯笼熄灭了, 莫不是是夜姨,被人发现了? “小贱人,还想往哪里跑!可是被我抓到了1 安晏朝外走,走至白天遇见安瑾的那处地方,忽的便是听到一声尖利的声音,神色一凛,把手中灯笼熄灭了, 莫不是是夜姨,被人发现了? 安瑾的脑中,只要一想到夜姨或许是被府中的侍卫小厮什么的发现了,心头便是一紧,闪身躲在了桥不远处的枯树后边,就着不明的月光,注视着前方的动静。 她虽从有记忆开始,便是知道夜姨的存在,但她从不知道,夜姨是来自哪里,为何要十几年来不间断的每天晚上到她的破屋子里教导学识,她也未曾听夜姨多说过几句话,夜姨的话很少,声音有些暗哑,并不柔美,但她安晏却很喜欢,因为,那里面有一股坚韧。 “小贱人!平日里看这打扮的妖里妖气的,浓妆艳抹的, 没想到竟是这般贱,贱得发骚啊!晚上了,还不安分,嗯?” 安晏还在这边担心着那似乎被钳制住的人是自己的夜姨,却没想到前边继续骂骂咧咧传过来的男声如此轻浮地骂咧地骂着面前的女子。 她道是什么原是撞见了相府里哪个不安分的姨娘,在这里偷汉子了。 安晏从来就知道,这偌大的相府里,总是有那么些不安分的的主,相府里生了儿子女儿的姨娘们,都是她那丞相爹爹为了老太君的愿取的,诞下的子嗣,后来老太君让爹爹娶进府来的姨娘,却是多数未曾碰触过。 是以,总有一些独守空闺寂寞了的妇人的。 嘲讽地看着,笑着,不是夜姨被人发现了行踪就好,她不知道为何夜姨要夜晚才是出现,也不知道为何夜姨来时,脸上总是蒙着面,不曾让自己见过她的脸,她还想着,夜姨是否就是容姨娘,因为她想不到了,这相府里,还会有谁会对她那般好。 谁给丞相爹戴了绿帽子,不是她安晏能干涉得了的。 不过这忽然撞见这种事,安晏的面色依旧是忍不住红了红,晃了晃闹,拍拍屁股,安晏准备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她离开的这会儿,或许夜姨已是到了自己屋里头去了。 “吱呀--1 刚转身,还未朝前踏步,手便轻轻碰触到了一边的树杈上,因着白天下了雪的缘故,树杈上面都是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安晏的手一触碰,纤细的枝桠便是再也承受不住积雪的沉重,一下子便是挣扎几番,落了下来。 “谁?1 39.第39章 撞见(1) “谁?1 安晏的步子一顿,身后警敏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是那男子的声音,那男子原本声音里依然是带上了些沙哑的味道,这一下子听到异响,便是立刻清醒了。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说不慌张,那更是假。 安晏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该如何,自己撞破了府里的一对狗男女的好事,还被那对狗男女发现了行踪,若真的是 被揪出来,自己又单独一人女子之力再打,怎是可能斗得过男子蛮力?! “谁在哪里?1 那男人松开了怀里的女子,便是朝着安晏的方向而来,一步一步的,双眸如豹犀利,背对着他的安晏都可感受到那一股子戾意。 她正准备呼一口气,壮了胆子装大神,胡言说是府里的侍卫,都是朝着这边来了,若是不想被浸猪笼,则还是快些离开了这里才是! 不过,好像,安晏冷下心来准备好的措辞,并不用得到。 “这儿哪有人啊!这儿可是相府里最僻静的地方了,再说了,今儿个瑾姐儿,清姐儿生辰,府里丫头小厮的都是疲乏的紧了,都是睡了,哪里会有人1 那女子的声音,听来有些妖娆慵懒,还有些尖利,在安晏与那男子全身肌肉都是紧绷的时候,她却说出如此轻松的话来,不禁让两人朝她看了一眼。 今夜的月色,并不浓,安晏瞪大了眼,在夜色中也是看不清那妇人的面容,只觉,那声音,有些许熟悉。 那女人的声音里带了些媚惑,听着很是勾魂,听在男人耳里,就像是抓挠着他们脆弱的心,痒得难耐。 “小妖精,小贱人!我这不是怕有人坏了我们的好事!你倒是好,还嘲讽起我来了。” 那男人听了那女人的话,果真是停下了脚步,不过依旧是警觉地往那个发出声音的来源处看去,今夜月色也不明媚,不过就着月光,也是看不到那儿有人。 许是自己多虑了,这会儿子,这里,怎么可能有人? 不过今天也倒是奇了怪了,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小妖精了,平日他可是要使了千般计,才是让那小妖精心甘情愿地臣服,今日倒是自己贴上来了,可真是爽快! “奴家,奴家只是……” 女人后面的话没多说出来,安晏也不知道那女人做了什么,只知道那男人发出闷哼一声,便是没了声音,而自己僵硬着身子,躲在那下面许久,直到那两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才是舒了一口气,从那树下走出。 那是几姨娘呢?那声音听着,的确是十分熟悉。 不过也无关紧要了,这会儿子,夜姨最是重要,她赶紧回身,准备回去,却在转身之际,眼角余光一瞥,便是见到了地上一块蓝色帕子,静静躺在小径边的雪上。 她皱眉弯腰拾起,月光就着白雪光,也看不出手头花泽蓝色帕子有什么不一般来,没多想,塞进了怀里,便匆匆朝屋子跑回去。 安晏回了屋子,在里面安坐着等了很久,等到屋子里的烛火都是燃掉了大半,等到日上三更了,夜姨却是始终没有来。 ======= 。。。。。。。。。。。。。。。。。。。。。。。。。。。。。。。。。。。。。。。。。。。。。。。。。。。。 40.第40章 撞见(2) 安晏回了屋子,在里面安坐着等了很久,等到屋子里的烛火都是燃掉了大半,等到日上三更了,夜姨却是始终没有来。 算着时间,再过几更,便是白天了,夜姨这会儿子还没来,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安晏失望地又出门等了一等,探了一探,十四岁青涩的脸上,满是失落。 夜姨,去了哪里?怎的今夜没来? …….. …….. 第二日早上,安晏很早就起来了,或者说,昨夜,她就没安心睡着,躺在床上,都是想着夜姨。 所幸第二天早起,拿起扫帚,依旧穿了灰布棉衣,自己到了屋子外,扫雪。 昨日的雪很大,昨夜里许是又下了一些,外头积雪够她今日扫个一上午了。 “三小姐,三小姐1 安晏在屋子外扫了不过一个时辰的雪,积雪还有一半没清理,外头便传来了方嬷嬷熟悉的声音,她动了动僵硬红肿的手指,呼了一口气,朝门口看向气喘吁吁而神情高兴的方嬷嬷。 咦?这方嬷嬷一大早的就是来了这院子里找她,是所为何事?若是容姨娘找自己,也不会这般早,姨娘该是知道的,她每日早上,都是忙碌的时候,何况若是有事,昨儿个便会告诉自己了。 “方嬷嬷走得这般急,是姨娘要嬷嬷来找晏儿的么?” 安晏将脚下的雪往旁边一扫,扫了出去才是停下手中动作,开口朝着还喘着气的方嬷嬷问道。 “三小姐真是聪明,是二夫人唤了奴婢来的。”那方嬷嬷一张老脸上,满是笑容,看去很是高兴,只是粗喘着气,看来方才一路奔来的气儿,还未转过来。 “姨娘有什么高兴事儿要告诉晏儿?”安晏将手中的扫帚斜倚在身边的树旁,一边搓了搓手,看了看天色,“外边天气阴沉的看,看去今日又要下雪刮风的,嬷嬷到屋子里与我说。” 那方嬷嬷平日里也是习惯了绣良院里的温暖,一下子在外头冻了这么会儿,也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没多说什么,哎了一声,便赶紧跟上了安晏。 一进屋子,却又是打了个颤,敢情这屋子里头,竟是比外头还要阴凉冻寒些,但这方婆子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打着颤,跟着安晏进来。 安晏也不是笨蛋,自己的屋子,自己还是不知道?进了屋子,便利索地拿出藏了许久的容氏送来的暖炭,挑了几块最小的,燃上,相信不多时,屋子里便可暖起来了。 “二夫人唤小姐过去,三小姐快些随了老奴去绣良院里头。”方嬷嬷见安晏小心翼翼地掰断了暖炭点上了,哆嗦两下,这处在破地方的三小姐,与那娇贵的大小姐二小姐,真是差别极大, 屋子里终于暖和了一些,方嬷嬷搓了搓手,又道,“二夫人唤三小姐过去,可是有好事呢!三小姐赶紧收掇一番,与老奴子去了。” “嗯,我收掇一番,将外头扫雪的物件儿摆好,锁好门,便与嬷嬷出去。”安晏算计着,待她和方嬷嬷出去时,点燃着的的暖炭也该是燃得差不多了。 41.第41章 三叔(1) “嗯,我收掇一番,将外头扫雪的物件儿摆好,锁好门,便与嬷嬷出去。”安晏算计着,待她和方嬷嬷出去时,点燃着的的暖炭也该是燃得差不多了。 方嬷嬷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找了个离炭火较近的地方站着,等着安晏收拾妥当了便走,暗想着,这三小姐,也的确是厉害,没人照顾着的出身金贵的大小姐,竟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活过了这么多年。 若不是她们二夫人常年照料着,怕也是没如今的模样吧! 安晏进进出出的,把外头扫雪的物件儿一件件摆放妥当了,才是摆弄摆弄身上的衣服,头饰, 方嬷嬷见安晏身上穿的依旧是灰棉布破裙,头上簪着的依旧是劣质的玉簪子,不禁皱眉,昨儿个二夫人赏给三小姐的华服美裳呢? “嬷嬷,这便走罢。”安晏收拾好了,燃起的暖炭也差不多燃烧殆尽了,便与一边站着的方嬷嬷道, 那方嬷嬷又看了看安晏,眉宇微皱,“三小姐,昨儿二夫人赏与你的衣裳呢?怎的不穿?” 安晏听此,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巧秀丽的脸上是无谓的笑,“姨娘给的衣服太贵重了,我每日都要忙活着,还要扫雪,穿那般衣服,岂不是成了累赘?” 言语之意便是,她虽是金贵出身,却没金贵舒适的生活,那样的衣服美则美矣,但对她来说,太过不便,除非有一日,她无需自己照料,扫雪,那才可穿上那样的衣服只做花瓶。 一时之间,方嬷嬷被安晏的话堵住了,尴尬地干笑两声, “三小姐说的有理,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三小姐还是快些随老奴子走罢,二夫人可等着小姐呢1, “走罢。”安晏走出房门,方嬷嬷紧跟其后,待两人都走出后,安晏转身,将自己的屋子锁得紧紧的。 外头天亮了,看今日的天,无风无云的,是个好日子,阳光照在白雪上,晃亮得刺眼十分。 …….. 云院,是府中林氏的院子,林氏是安相较为宠幸的一个妾侍,是府里的三夫人,地位也只是低于容氏罢了。 院子虽比起绣良院来,要小上一些,但该少的什么都不会少,院子里的奴才们各个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是惹着了三夫人不高兴。 这三夫人平日都是不多言而冷艳的,但若是谁惹了三夫人,那便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院子里的奴才们虽畏惧三夫人,却是极其喜欢七小姐安喜的,谁也不知道,为何三夫人这样脾气古怪冷艳又是尖酸刻薄的人,会生出像七小姐这般惹人疼乖巧可爱的女儿来。 这会儿子,安喜才从被窝里钻出来,还未穿戴整齐,便被林氏闯进门来, “喜儿,快些穿戴整齐了,一会儿出院子一趟。”林氏早已浓妆艳抹地打扮整齐,今日她身上穿的是橘红色袄子,金丝边勾勒的袖口处,在光下闪烁着,惹眼至极,头上的发簪一如既往的美艳,她坐在安喜床边,替她把衣服赶紧穿上。 早上有些冷,虽说屋子里暖炭不断的,安喜才从被窝里出来,还是打了个冷颤,哆嗦着穿进丫头们早已烘暖了的衣服里,问林氏, 42.第42章 三叔(2) 早上有些冷,虽说屋子里暖炭不断的,安喜才从被窝里出来,还是打了个冷颤,哆嗦着穿进丫头们早已烘暖了的衣服里,问林氏, “娘,今儿有什么事么?喜儿还想多睡会儿,昨日玩儿得累,今日还是乏着。”安喜嘟囔起小红嘴儿,还是睡眼惺忪的。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懒了,今日回来,抄诗三百首1林氏竖起双眉,瞪了安喜一眼, 安喜一见,吐了吐舌头,忙讨好林氏,“喜儿知错了,娘,不抄诗嘛,那些之乎者也,喜儿看着就眼烦。” 林氏不理会她,挣脱开喜儿的双手,嘱咐她快些起来, “一会儿子去你容姨娘院里问好,快些起来。” 安喜一听,嘟起了红嘴,一下不动了,“喜儿最是讨厌去容姨娘院里了。”她每次去,都觉得快喘不过气来,明明容姨娘这般温柔的人,比娘亲可是脾气好多了,可她就是不喜欢。 “你不起来也好,本想着许是会看到你三姐姐,现在不去,我还省得麻烦。”林氏皱眉,话里对安晏有些不耐的模样。 安喜一听,精气神儿都上来了,赶紧动作利索地穿戴整齐,双眼都是发亮。 “娘!我去,我去的1 ……. 安晏到了绣良院的时候,便听到里头有些说话笑乐的声音,她仔细听了听,好似不是与容姨娘交好的几个姨娘。 方嬷嬷打开院门,侧身让安晏先进去,安晏没多想,便直接跨了进去,走了几步,才是回过神来,问身后侧的方嬷嬷, “姨娘院里,今日还有别人么?” “回三小姐的话,今儿三老爷和三老爷房里的二小姐恰好来了夫人院里拜访,此刻正在里头呢1 方嬷嬷规规矩矩的答道。 三老爷?那不就是她三叔? “姨娘院里,今日还有别人么?” “回三小姐的话,今儿三老爷和三老爷房里的二小姐恰好来了夫人院里拜访,此刻正在里头呢1 方嬷嬷规规矩矩的答道。 三老爷?那不就是她三叔? 没见过她三叔,连爹爹她都甚少见到,别说三叔了,不过好似听说这三叔是个游手好闲的主,靠着安府分得的一点财产挥霍度日,怎的今日上了姨娘院里? 安晏听了方嬷嬷的话,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夫人,三小姐来了。”进了屋子,方嬷嬷便恭敬弯腰,朝容氏禀报。 安晏一进门,就见到自己亲近的二姨娘坐在主位上,而下边,坐了一个看去脸色有些泛黄,却生的英俊的中年男子,以及坐在他旁边的模样有些刻薄却艳丽的小姐,那小姐旁边是自己的怜儿姐。 “嫂子,晏姐儿果真是生的貌美秀丽啊1 安晏还未请安,容氏还未开口,便听得坐在那边的神色虚浮的安晏的三叔语气有些令安晏不舒服地道。 “就是这毒女,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消受。” 这未曾见过面的三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是一些流言蜚语,三弟听这些做什么?晏姐儿好端端地,哪里来的什么毒,又怎么会去毒害人?”容氏一听这三老爷的话,立马便是有些不高兴,将三老爷的话给反击了回去。 43.第43章 三叔(3) “都是一些流言蜚语,三弟听这些做什么?晏姐儿好端端地,哪里来的什么毒,又怎么会去毒害人?”容氏一听这三老爷的话,立马便是有些不高兴,将三老爷的话给反击了回去。 安晏在一边听着有些欣慰,这世上,便也只有容姨娘能这般将人说她的话,给反击回去了,就连夜姨,晚上来时,也只会不断提示自己是毒女,就要比别人活得更累,更努力。 其实,她最不喜欢听到的便是别人说自己是毒女,听着难受异常。 “呵呵,二嫂子说的倒也是有理,这世上啊,就是留言太多,能吃人。”那三老爷眼睛依旧是肆无忌惮地看着安晏,眼神里的****,让安晏浑身都是不适。 心里暗骂,这老****,自己都和他女儿一般大了,还如此看自己! “晏儿见过姨娘,姨娘唤晏儿来是为何事?”安晏绕开那三老爷远些的地方,对着容氏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嫡小姐礼仪,仪态万分,如若不看她身上的破布棉衣,便真真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了。 容氏每每见到安晏如此乖巧懂事,连这些未有人教过的礼仪,都能熟练自如,便是心中疑惑却又感慨,许是这晏姐儿真是聪明伶俐,什么东西,只消看一眼,便都是会了。 “晏儿这边来,”容氏朝安晏招了招手,作势要拉住安晏,却被安晏一躲,躲了过去,她想着自己是毒女,虽知道是假,但如若容姨娘碰了自己,有什么不好,可怎么办。 容氏见安晏躲过了自己,只稍一想,便是知道,这晏姐儿为何要躲避着自己,便笑着道,“容姨娘可不信这流言蜚语的,晏姐儿如此乖巧伶俐,怎会是可怕的毒女?”说着不顾安晏,将她拉过了身边来。 安晏这一时刻,心里是高兴的,她高兴容姨娘不嫌弃自己,低垂着头,松懈了警惕,只觉高兴。 “姨娘待晏儿真是好。” 容氏听罢笑了笑,摸了摸安晏的手,“晏儿啊,知道今日姨娘把你唤来是为何么?”容氏明丽的容颜目光慈爱的看着安晏。 “晏儿不知。”安晏摇了摇头,秀丽还略显稚嫩的脸上有些疑惑,那双生的和容氏有些相像的狭长的凤眸微睁大, 看去迷惑异常。 “哈哈,你姨娘把你唤来,是想给你许了亲事1容氏还未开口,一边的三老爷倒是先开口了。 安晏皱眉,亲事?她上头瑾姐儿清姐儿都是未曾出嫁,怎么会是轮到她出嫁呢?这三老爷口出不敬之言,却也不是妄言之人,难道是真的? 容氏一听,没有反驳那三老爷的话,倒是笑了起来,摸着安晏的手,声音里都是有些高兴,“昨儿个,来了许多贵公子,瑾儿过两月就会嫁给卫太傅家长公子,清儿倒是还未许给人家,但上门求亲的倒是不少, 只是清儿眼光高,一个都是没答应,便是落下了,姨娘是知道清儿心中有谁的,倒也不勉强了她,随她,只是,瑾儿,清儿下面,就是晏儿了,我的晏儿啊1 44.第44章 三叔(4) 只是清儿眼光高,一个都是没答应,便是落下了,姨娘是知道清儿心中有谁的,倒也不勉强了她,随她,只是,瑾儿,清儿下面,就是晏儿了,我的晏儿啊1 容氏说道这里,顿了一顿,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神情有些悲痛,“若是姐姐还在世,定也是希望晏儿有个好婆家的,姨娘定也会给晏儿寻个好亲事,这不,昨儿来了众多公子哥,你三叔今日过来,可是提亲的。” 安晏听罢,才是恍然大悟,这三叔来容姨娘院里,容姨娘今日又是唤她过来,竟是要给她许亲事,还是这三叔来提亲。 她脑筋一转,便是想起,这三叔平日荒诞无比,生活奢侈****,许是老天给他的报应,生的大儿子,是个傻子,好像二十来岁了,比起幼童来还是不如,生活也是不能自理,平日里,三老爷与她丞相爹不住一个大院,是分割开来,倒也没接触。 但是三叔生的是傻子儿子,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当下,安晏就生了逆反心理,什么提亲,就是找一个照顾他儿子的,好人家的姑娘寻死哭闹也不会嫁给他儿子,何况这三叔本就名声不好,就想起她这个毒女了,他是寻思着她这毒女,那傻儿子反正也是不怕的吧! “嫂子,我很满意,定下日期,便是让安晏嫁过来吧。”那三老爷色心色眼的,就是如此定下。 后院姑娘们的出嫁明细,都是容氏管理,是以,若是容氏应下了谁的提亲,那府里的姑娘便就是等着出嫁了。 关于这一点,也是长媳风阅微很想包揽的,但始终嫁入侯府时间过短,没有这大权,昨儿生辰因着安晏的捣乱,办的也不是太出色,是以,对安晏心中始终有些不痛快。 “我不嫁。”安晏皱了一皱眉,便是拒绝了这三叔,声音高昂,冷硬。 眉开眼笑的容氏和满意不已的三老爷听罢安晏这一声掷地有声的话,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安晏会拒绝。 “我不嫁。”安晏皱了一皱眉,便是拒绝了这三叔,声音高昂,冷硬。 眉开眼笑的容氏和满意不已的三老爷听罢安晏这一声掷地有声的话,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安晏会拒绝。 安晏看到姨娘和三叔的表情,心中苦笑,对姨娘也是有些许失望,别人不知道她安晏,姨娘该是知道的,她名声差,她是毒女,也不会随意就将自己嫁了,十四年没人疼爱,日后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不论他地位身份,只要疼自己便好。 一直在那三叔身边低垂着头未曾说话的三老爷的二女儿听罢,抬头望了一眼安晏,又静静的低下了头,仿佛自己只是为了方便三老爷来绣良院的陪衬罢了。 “晏儿,怎是不嫁?”容氏凝眉,对安晏当面拒绝有些不高兴,却也没表现太多。 安晏想了想,刚想抬头说些什么,外头却大咧咧地冲进来一个声音, “晏姐姐当然不嫁了,谁都知道,三老爷屋里的大哥哥是个傻子1 45.第45章 我不嫁!(1) 安晏想了想,刚想抬头说些什么,外头却大咧咧地冲进来一个声音, “晏姐姐当然不嫁了,谁都知道,三老爷屋里的大哥哥是个傻子1 安喜在门外蹦跳着进来,一下子就听见了容氏和安晏的对话,心中一下怒火而起,她的晏姐姐怎么可以嫁给傻子! 林氏拉也拉不动,安喜就这么冲了进来,小小的身子,竖起的眉眼,看去,一脸正气。 “三妹妹,”容氏一见是林氏,眉头便紧皱起,看去十分不快。 一边的三老爷一见风姿卓然艳丽的林氏,双眼都是放光,那还顾得方才的话。 “妹妹见过姐姐,昨儿姐姐被老爷扇了嘴巴,妹妹也没来看望,想着实在是失礼,今儿便拉着喜儿来了。” 林氏妖娆地回了三老爷一眼,一脸无谓地说,话里的直接,让容氏听了面子全无,不禁羞愤难当,林氏可不管,她就是这幅泼辣劲儿。 安晏一见那脆生生站在那里的林氏竟是这般说容姨娘,不禁也有些不高兴,身边安喜还拉扯着自己。 安喜咬牙切齿地看着三老爷,就怕他把晏姐姐抢走了。 “三妹妹是不是失礼了,喜妹儿如此,也不管教管教?”容氏怒气上来,面色也冷肃许多。 “我的喜儿,我管着惯着养着就好,无需姐姐多心了。”林氏瞧了一眼安喜,虽对她念着安晏无奈,却也不阻止。 “你……”容氏一下子被气到,就差拍桌而起了,安晏这一刻,在一边,忽然不想说话,任由安喜拉着,看着, 这三叔家的儿子,她决计不会嫁,何况,这算是****了。 “夫人,夫人!府里来了贵人!夫人1 正在这莫名而来的林氏和容氏对视之时,外头绣良院的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 一下子就是打断了里头这两个女人之间凝重的氛围。 容氏冷眼睇了林氏一眼,又看了一眼黏糊在安晏身边对着自己瞪视的安喜,沉了沉气,不再多言,转头看向弯腰候在下面的小厮, “贵人?哪位贵人到访?如此惊慌1容氏的声音比起以往的柔和可亲来,多了几分严厉,让下边本就好似哆嗦着的小厮越加哆嗦两下,心想着今日这二夫人是怎的了,平日里可是对下人们很是亲善的。 “回夫人的话,是皇宫里来的贵人。”那小厮斟酌了两下用语,方才那贵人说过不必声张,那他现在这般向二夫人禀报,总是没错吧! 容氏一听,神色大变,皇宫里来的,无论是谁,都是贵人,不可懈怠,一下也顾不得这来找茬的林氏了。 “晏儿,姨娘先去前院里迎贵客了,今日之事,既是你不答应,便缓上一缓吧,先回去吧。”容氏转头想拉着安晏的手,被安喜扯了扯安晏的手,便拉了个空,容氏目光有些冷厉地瞥了一眼安喜,安喜被容氏忽来的目光给慑得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躲在了安晏身后,但抓着安晏的手,始终未松开。 安晏应了声,虽对于姨娘今日对自己的安排有些不太高兴,但想着,既然她不愿意,姨娘定会替自己挡了这老色鬼的提亲,便也就放了心。 46.第46章 我不嫁(2) 安晏应了声,虽对于姨娘今日对自己的安排有些不太高兴,但想着,既然她不愿意,姨娘定会替自己挡了这老色鬼的提亲,便也就放了心。 “那晏儿这便是回院子了。”安晏乖巧地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开,身边还粘着一个跟屁虫。 对于喜爱粘着自己的安喜,安晏是无奈的,有时候便随了她去。 “哎!这事情,怎可以缓呢?晏姐儿,三叔便等着你过门了1那三老爷却是不罢休,在安晏离开之前,忽的伸腿,拦住了安晏的去路,差了一点儿便是将安晏绊倒。 安晏聪明,眼观四路,早在三老爷伸腿的时候,停住了,可安喜没那么多心眼儿,这容氏说让安晏走,安喜心里巴不得呢,高兴地就朝前走,一下子就是绊倒在前, “哎呦~~” 安喜的脸朝地,就是磕在地上,她哎呦一声,爬起来时,额头上便是一个红肿的包,嘟囔着嘴,就差嘴巴一瘪要哭了,瞅了一眼安晏嫌弃的眼神,吸了吸鼻子,哪里敢哭,安安分分在安晏身边站好。 说来喜姐儿也不小了,十二岁的姑娘了,可这天性就是比同龄的小姐们要单纯些。 林氏一见安喜摔了,扭着腰就是将安喜拉过来, “娘都说了,离这毒女远些,别占了晦气,这不,摔了个狗吃屎1林氏的声音有些尖利,安晏听着十分不舒服。 她看了一眼黏糊着自己的安喜,用力一掰,就是掰开安喜牢牢攀附着自己的手,将安喜一推,就推远了自己。 “我不需要人靠近,哼,三姨娘和七妹妹别占了我的晦气了。” 安晏的语气,也十分不痛快,安喜被推得后退两步才是站住了身形,她这下是真的有些委屈,回头看了看林氏,可林氏根本没瞧着她,一下瘪了瘪嘴,委屈地低下了头,却又是逐渐靠近安晏,死死的,不想离开。 安晏也不管她了,与容氏道别后,就是离开了绣良院,安喜自然是紧紧跟随。 林氏还站在绣良院的厅了,未曾离开,一双妙目瞪视着高座上的容氏,面色冷凝,一边的三老爷看这这情况,又知前院来了贵客,便遣了自己的二闺女,又色心地看了一眼林氏,才是离开。 此刻,厅里便只剩下容氏,与站在下面的林氏。 方嬷嬷与紫衣在一边伺候着容氏,倒上了热茶,容氏端起抿了一口,抬眸,淡妆素雅的她那一双与安晏极其相似的凤眸微转,笑看着下面挺直了身子而立面色冰冷的林氏, “林妹妹,怎是还在这儿是有何事?前院来了贵客,我得马上前去照应。” 打开的房门飘进一缕暖风,吹散容氏温柔的声音,只觉浑身说不出的感觉。 “容绣,你别太过分了。” 下面的林氏一甩袖,满身怒火而起,艳丽妩媚的脸,虽看去依旧泼辣,却似乎与方才有些不同,多了一些什么,又少了一些什么,只觉那张与容氏完全不同的浓妆艳抹的脸,不若方才那般艳俗了。 47.第47章 贵人到(1) 下面的林氏一甩袖,满身怒火而起,艳丽妩媚的脸,虽看去依旧泼辣,却似乎与方才有些不同,多了一些什么,又少了一些什么,只觉那张与容氏完全不同的浓妆艳抹的脸,不若方才那般艳俗了。 “林妹妹在说什么话?姐姐我怎么是半点听不懂?”容氏皱了皱眉,声音里有些疑惑不解,柔和的脸忧愁地若是男人见了恨不得将其揉进怀里,虽然,她已经年近四十。 涂了丹蔻的指甲在如尖细的指尖上看去鲜艳无比,只见她放下手中茶杯,不知哪里透进来的光隙闪在指甲上,衬得更是肤白如雪。 下面的林氏只站着,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胸口剧烈地起伏,双眸之中满是怒火,冷哼一声,再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一点也没有将容氏这个代主母看在眼里,与相府的流传一样, 二夫人与三夫人一向不和。 相府里因着容氏的柔和可亲,林氏的泼辣毒舌,朝着容氏的这一方,还是居多。 “夫人?” 一边的紫衣低着头,等着容氏说话,却半响没等到容氏开口,而方才小厮还传言了, 前院里头来了贵人,何况是皇宫里来的,晚了,岂不是失了礼? 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口,三夫人曼妙的身形,已然远去。 “紫衣,让怜儿打扮妥当后出来,与我一同前去。”容氏又顿了一顿,才是开口吩咐紫衣, 皇宫里来人,她先去,不过是自讨没趣,这相府里的长媳,可是尊贵的公主,皇宫来人,由她这个公主招待最是好,她去了,又是落下话口,拉低了皇宫贵客的素养。 想到此,容氏一向温柔地掐出水来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甘,不过转眼即逝。 “娘,我早已打扮妥当,就等娘唤我了。”四小姐安怜儿在容氏话音落后不久,便从后边的幕帘后边站了出来,果真真,已是打扮妥当,身上穿的是杏黄色蜀裙,下摆处是名贵的金丝勾勒出的金牡丹,绽放在下摆处,蜿蜒开出朵朵。 束腰束领,将细颈衬得越加纤细优美,发上咱得是蝶簪,蝶翅在安怜儿走动之间闪烁晃动,金光闪闪,头发另一侧的发髻上边,是三根翡翠朱钗,简单利落,与另一头的蝶簪截然不同。 容氏看了看她,皱眉, “方婆,将我房中的珠钗拿来。” “是,夫人。”方嬷嬷得了令,麻溜地就进了幕帘后,安怜儿还处在原地有些不解, “娘,我头上的蝶簪不好么?这可是近日京都千金小姐们之间最是盛行的,灵动美丽,夺目不已。”安怜儿听见容氏唤了方婆婆去里屋那珠钗,再看她娘的眼神,便是知道了她娘亲的意图,一看便知,是不满她头上发簪,而想用珍珠钗给替换了下来。 可她就是喜欢这金光闪烁的蝴蝶,不爱那温润的珍珠。 “皇宫来了贵人,又是你嫂嫂在,你的蝶簪再夺目金光,又能引起谁的注意?不过是庸人自取其辱。”容氏的语气里有些无奈,温柔的声音里却是充满了宠溺。 与对安晏时的疼宠是不一样的,到底安怜儿是亲闺女,安晏只不过是她已故姐姐的女儿罢了。 48.第48章 贵人到(2) 与对安晏时的疼宠是不一样的,到底安怜儿是亲闺女,安晏只不过是她已故姐姐的女儿罢了。 安怜儿虽心里有些不高兴和不甘,有些舍不得将头上的蝶簪拔下,但是一边的方嬷嬷已经是动作迅速地从幕帘后出来,出来时,手上已然是躺着一支简单温润的珍珠钗,与她另一边发髻上略显低调的三支碧玉簪子倒是相配,至少比那金光闪闪的蝶簪配。 待安怜儿换上后,容氏才是不紧不慢地换上紫衣与方嬷嬷, 带上身后的安怜儿,朝前院走去。 * 再说安晏,从绣良院出来后,便有些心烦,身后安喜这个跟屁虫始终跟着自己,而那林氏,这次却不跑来将安喜带走,方才在绣良院里又被那三老爷目光浑浊地注视,以及二姨娘的提婚,不禁更是心烦意乱。 安喜却是不同,出了绣良院,她转眼就是将方才在绣良院里的不高兴与难看给忘了去,一心想着,好在今天跟着娘出来了,可不是能和晏姐姐一块儿玩儿了! 两人一路出了绣良院,安晏都在心里想着心事,没理会安喜,直到到了前院与后院相接的交界处,安喜忽然欢喜地叫唤,才是引起安晏注意。 “晏姐姐,前方果真真是来了贵人,好似比平日热闹,看到了好些姐姐,清姐姐,瑾姐姐都是在呢。” 安晏皱眉,本不想理会,转头之间,却看见向来冷清高贵的安清神色娇羞不已,从她站着的正好的一个旮旯看去,她的面前,似乎站了一个人,她只看到那人浅银色的衣角,看不到全身。 正好安喜推搡了她一下,她便是出了那旮旯,恰好是能看到前方的人。 她瞧见,那穿着浅银色长袍 人,是个男子,从后背看去,倒是风度翩翩,这会儿子是下雪的冬天,如若是春天,就差一把扇子做了风流倜傥公子了。 咦?那人是谁?怎的清姐对着他时,想看又不敢看,旁边的大嫂还是一副亲密说笑的模样?大哥如若是见了,指不定会否生了大嫂闷气。 安晏这会儿心里还寻思着小心思,也没真的将前边的人放在心上,瞧上一眼,也不等这些高贵的人来遣散了自己,便是要转身离开。 “晏姐姐,那男子生的真是好看1安喜在一边拉着安晏不走,声音里有一抹少女的春心萌动,羞羞怯怯的。 安晏听罢,嗤笑一声,如若那天她逼问那大胡子壮汉的话一样,好看若是不能让人摒弃一切,那不过是如好看的摆设罢了。 “你若想看,自个儿过去,别缠着我了,屋里事多,我可闲不下陪你瞎折腾1她使劲儿弄掉了小安喜的爪子,扭头就走了。 安喜左看看离开的安晏,右看看热闹处,犯了难,刚要迈步,就被附近的婆子带走了,本想挣脱朝安晏跑去,眼瞅着不远处娘亲,便动也不敢动了,任由老婆子带她下去了。 安晏走后,众人围着的俊隽男子,微微侧头,朝后方看了一眼,眸中含笑, 娇羞不已的安清恰好抬头看他,一下子就见着了他的目光,她朝他的目光看去,便见着了那灰布棉裙的女子,她的好妹妹,安晏。 49.第49章 贵人到(3) 娇羞不已的安清恰好抬头看他,一下子就见着了他的目光,她朝他的目光看去,便见着了那灰布棉裙的女子,她的好妹妹,安晏。 “太子哥哥,今日怎的忽然想起来相府看望妹妹了,前些日子怎么都盼不来,昨儿清姐儿瑾姐儿生辰说好来的,半路又不见了1 今日也不知是哪里的风,是将太子吹到了丞相府里,就连风阅微心里都是觉着有些奇怪,在院子里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鹅黄色边襟处勾勒了精致绣纹的裙子,站在太子身边,衬得也是娇艳如花。 她拉着太子风沐的手,摇了摇,犹如未出嫁之前那般,兄妹感情看着十分好。 但谁人不知,太子风沐乃皇后嫡长子,而二公主风阅微,乃是贵妃之女。 贵妃之女再是如何身份尊贵,比起皇后所生的皇子公主来,身份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何况,风沐乃是太子,这风阅微在皇宫的时候,与太子之间,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罢了。 哪里像这么熟稔。 但,风阅微不说,风沐不说,这安府里的一干人又哪里会知道皇宫里的那些事呢。 “昨日恰好有些事,便是走开了。” 风沐如其名,笑的如沐春风,视线从远处的某人身上调转回来,放到了眼前嘟着嘴套着近乎的自家妹妹,浅银色长袍将他衬托的清高冷凝,但嘴角的那抹笑,却是能融化冰雪。 真是温柔极了。 若是安晏方才没转身走开,看到这般温柔至极的笑容,怕是也要融化在这春风里。 安清站在风阅微的身边,方才风沐目光所及之人,心中有数,本是见到风华无双的太子殿下到了丞相府里,心中还是欣喜十分。 但,当看到太子略带兴味得看向那毒女之时的眼神,心中便觉一阵阵不爽快。 那毒女凭什么能得到太子的另眼相看?!就算只是那样望了一眼,都让她心中嫉妒的发狂,她安清容颜绝色,才气无双,都是未能得到太子正眼相看,凭什么没貌没才一身毒名讳差极了的安宴却能得到太子的一眼。 心里虽是怨恨妒忌至极,甚至袖笼里的手都是纠结在一起绞着帕子,恨不得撕烂了去,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属于安家二小姐安清的清丽温婉的笑容。 风阅微一扭头,便是看到的安清羞中带笑的容颜,对她忙使了个眼色。 安清自然是知道自家大嫂的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却是改了原先的主意。 她转过脸,对身边一直红着脸傻笑的安瑾道, “瑾姐儿,晏妹妹今日不是恰好在前院里,听容姨娘说,要给晏妹妹寻一门亲事,赶巧儿了,快些是让丫头将她也是唤来,大家聚一聚。” 风沐本是没有注意到风阅微身边的安清,这会儿安清说了话,开了口,清润细柔的声音,尤其是话里的意思,让他不由侧目。 “清妹妹,这等场合,还是别叫了那毒女来吧,太子殿下…..” 安瑾望了一眼风沐,却见风沐的视线就是自己这头,里面便是匿了声,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只是用眼神示意安清,一边眼角余光忍不住瞄向了太子风沐。 50.第50章 贵人到(4) 安瑾望了一眼风沐,却见风沐的视线就是自己这头,里面便是匿了声,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只是用眼神示意安清,一边眼角余光忍不住瞄向了太子风沐。 安清知道太子此刻定是在看着自己这一头,却假意没注意到一般,继续道, “晏妹妹就算如何,依旧是我们的妹妹,那些毒女不毒女的,不过是传闻罢了,瑾姐儿倒也真是听信了那般谣言了,”她掩嘴笑了笑,有些嗤笑安瑾的意味,便是唤了自己身边的丫头柳梦, “快些去容姨娘的院子,许是这会儿晏妹妹还没离开呢。” “是,小姐。” 柳梦福了福身子,便是小步走,立刻就是离开了这儿,朝绣良院里去。 风阅微站在太子身边,见这安清没照着原来的打算做,却是忽然来了这么一出,也是心中讶异,不知她是搞什么鬼。 转眼之间但见风沐略带兴味得看着她,便是笑了。 不管如何,目的达到便是了,太子对这安清还是起了兴趣了。 安清交代完这一切,才是如梦初醒一般发现太子殿下就在身边,有些惊到,后退了一步,脸上都是羞红了,话不成句的, “清儿,清儿记着晏妹妹的事儿,倒是,倒是忘了太子殿下还在这儿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嘀咕了几句,脸颊到脖颈都是通红的,看着好似熟透了的虾子,好不赏心悦目。 * 安晏回自己的小院子的时候,心情都郁闷至极。 一想到最是疼宠自己的容姨娘竟是要将自己许配给三老爷的那个傻儿子,心里便是一阵憋屈的紧。 安家,她最是最是喜欢容姨娘了,也最是依赖容姨娘了,她从不对容姨娘说不,可,可是这一次,真的无法不说不,她,她安晏再怎么如何,心中还是希望自己的后半辈子,能跟一个能全心全意疼宠着自己的夫君的。 不求他身份富贵,只求不嫌弃自己。 她可不是要嫁给傻子。 想到这,安晏撅了撅嘴,烦恼的心情,从她那张脸上,都是显现了出来。 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心软,就是答应了容姨娘了,毕竟,安家,只有容姨娘待自己是真心的好,如若,如若容姨娘是真心希望自己嫁给那个傻子。 那,那她许是就是答应了。 今日本想用那傻子是堂哥的借口再增拒绝的借口,但又是一想到那不过是个傻子,嫁过去不过是照顾人的便也罢了去。 “哎呀1 一阵冬寒的风吹来,仿佛还带着前些天的潮湿冰雪气息,吹在安晏单薄的身子上,真是刺骨的冰寒。 她瑟缩了一下身子,抱紧了自己,快步走向自己的无名小院子,摇了摇头,想要将脑中的烦恼悉数挥洒了去。 “吱呀---”一声,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一屋一桌一椅,还有一个她。 她洗了洗鼻子,便是踏了进去。 却在踏进去的一瞬,天地一旋,脑中似有什么崩裂了一般,禁不住闭上的眼睛所到之处,四周都是在转。 安晏却习以为常。 51.第51章 贵人到(5) 她洗了洗鼻子,便是踏了进去。 却在踏进去的一瞬,天地一旋,脑中似有什么崩裂了一般,禁不住闭上的眼睛所到之处,四周都是在转。 安晏却习以为常。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她想着,或许自己真的是毒女,否则,怎会老有寻常人没有的反应。 安晏从未细想过,究竟是为何会这般,也从未想过,为何这段时间这样的反应越来越多了。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柳梦来安晏这儿的时候,她才是进了屋子里休息没多会儿,心里烦闷着,听见外面的敲门声,也不想理会。 反正,这府里头,对她都是避之不及。 “三小姐,三小姐,开开门,奴婢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子,是奉了二小姐的令,来这儿邀三小姐去前院里头的。” 柳梦见自己敲门,里面没人回应,便是如是喊道。 方才去绣良院,那儿的丫头告知,三小姐早已回去了,才是匆忙赶来这儿,这三小姐因着名声的原因,平日想必也不会在别处,只能在这院子里。 安晏本不想理会,但听到是二姐安清的贴身婢子,倒是眼神亮了下,但想起那被丢弃的木盒,便是一阵暗伤, “来了1但,下一秒,听到柳梦喊,跳起来便是期待的去开了门。 ……….. ……….. 容绣带着安怜儿去前院的时候,风阅微正坐在太子身侧,掩嘴娇笑,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安怜儿见到这大嫂一个孕妇,还是穿得如此艳丽,头上玉簪金簪步摇一个不落下,便是有些不高兴,心想这大嫂都嫁了人了还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 又看安清依旧一身脱俗白衣,朝她看了眼,便是调转了视线,紧紧跟随容绣上前。 “贱妾不知太子殿下光临,真是罪大恶极。” 容绣神色有些惶恐,对着太子就要下跪行礼。 “容夫人不必多礼,不过是记着昨日两位小姐生辰,匆匆离去,未合了礼数,今日特地来补上。” 风沐低低的声音如清泉叮咚,倒是说得随意。 容绣也并未多想,毕竟,这是相府,太子虽为太子,但诸多事情,依旧是需要丞相之力。 “不过是两个小丫头,哪里轮的上让太子殿下费心。” 风沐笑而不语,未曾说话,浅银色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些许亮光来。 容绣见太子未曾说话,不免有些尴尬。 “姨娘,方才清儿换了丫头去三妹妹那里唤她过来,想着一会儿子可与三妹妹一同用饭,”鲜少出头的安清忽然朝前踏了一步,对面前的容绣道。 容绣见安清替她解了这尴尬,自然是顺藤直上, “清儿有心了,方婆子,快去厨房吩咐厨子们今日多准备些菜,”她顿了顿,似乎又觉得此话不对,转头试探性得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不若今日在相府用饭?一会儿相爷便是要回来了。” “如此,便是叨唠了。” 风沐抿了抿茶,一扬唇,便是春风拂面。 风阅微讶异。 太子风沐,从不在外用膳。 52.第52章 小小算计(1) 风沐抿了抿茶,一扬唇,便是春风拂面。 风阅微讶异。 太子风沐,从不在外用膳。 -- 再说林氏这儿,安喜被林氏硬是拉回了云院里,心里头可是不高兴,从绣良院里回来,这嘴巴便是撅得高高的,嘴里一直碎碎念娘坏,娘不好,娘不疼她。 林氏一回去,就看到安喜坐在门外的地板上,眉一凝,便是上前将她拉起,冬天的地板,寒凉着,入骨的寒, “娘不好,你且去你大娘那儿吧。” 此话一出,安喜乖乖闭了嘴。 要知道,整个安府里,她最最是怕温和善良的大娘了,她安喜总觉得大娘温和的目光,看着却比娘还渗人。 林氏牵着安喜的手,手里掐算着什么,走向里屋的时候,心事重重,浓妆艳抹的脸上却是肃然一片。 安喜虽是天真单纯,但在这大宅子里也有十二年了,别的不会,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学了些的,何况,面对的是自己id娘亲,都说母女连心,娘亲心里在想什么她是不知道,但娘的心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总能看出来。 虽然,娘没多少时候是舒展眉头的。 安喜心里想了想,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水,便是偷偷摸摸得看身边林氏脸上的表情, 忽然就是想起方才在大娘的院子的时候,那面黄猥琐的三叔说的话,三姐姐莫不是真的要嫁给三叔家里的傻哥哥吧?! 一想到这里,安喜便是有些着急,放下茶杯,就是拉扯了一下林氏的袄子, “娘,方才在大娘院子里的时候,三叔说要让傻子哥哥娶了三姐姐,这怎么行,娘,三姐姐不会嫁给傻子哥哥吧?1 安喜的声音里无不担忧,三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嫁给傻子哥哥。 想到这里,她便是嘟起了嘴巴。 小安喜啊小安喜,像她的名字一样,喜气可人,就是不知,怎的就是喜欢安晏,恨不得时时刻刻缠着这个府里的人都是避之不及的人儿。 林氏本就是紧锁着的眉头,听到小安喜的话,眉头便是锁得更紧了,像一把小剑,一下就是成了弯刀。 “娘!?娘,三姐姐不会真的要嫁过去吧?1 小安喜见林氏不理会自己,便是又用力摇晃了一下林氏的胳膊。 这一摇,倒是让林氏的眼眸一下一亮,低头看了看自己唯一的女儿小安喜,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个笑容,带了些松了一口气的愉悦,让那张本是艳丽的脸看着更加光鲜。 安喜见林氏笑得好看,便也跟着傻乐,许久都是没看到娘笑得这么好看了。 “喜姐儿,娘与你说件事,你过来….” 林氏俯下身,透着股谋算的漂亮眸子里不知是在算计什么。 * 安家大院里昨日因着安晏而丢失的热闹,今日因着太子的突然造访而弥补了回来。 安府上下,不管是姨娘们还是庶子庶女们,丫头小厮们,都是朝着前院靠拢,也不知是谁透露的风声。 容绣坐在高位上,就听着下头小厮一个个的回报,原本脸上还保持着安家主母的风度,端庄温婉,但当着小厮汇报的字数越来越多,当前院里头站了不少人的时候,她的脸色也逐渐有些许不太好看,明显笑容少了些。 看了看周围,安家几个生了子嗣的妾侍,都是到了这儿了。 53.第53章 小小算计(2) 容绣因着自己并未被扶上位,这么多年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姨娘的身份掌管着这偌大的丞相府,是以,也不能以妾侍不得入厅堂的理由将这一干闲杂人等屏退了去。 如今,这大院子里倒是五味杂陈,太子风沐倒像成了被观赏的珍稀人物一般。 她忐忑得看了眼太子的神色,见其镇定自若,如玉风华的脸上也并未出现什么不悦,稍稍舒了口气。 如今这院子里也就是晴院里体弱多病的赵氏未曾来了。 容绣看了眼冬院的王氏和她的十三岁的女儿安梦儿,她的酸儒儿子安舟行,以及方才才是到的林氏及林氏的女儿安喜。 “梓靖,今日夫子授课完了?” 赵氏虽是没来,但她十七岁的儿子安梓靖倒是来了,平日这个时候都在相府的的一间书院里读书,自有夫子上门来。 她声音温和,透着关怀,府里的人对容氏都是尊敬的,十余年管理相府杂事,并不是易事,且无怨无悔,是以,那安梓靖便老老实实回答, “夫子家中有事,便是提早结束了今日的课程。”少年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听着有些粗哑。 容绣哦了一声,端起手侧茶杯,抿了一口。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只因为,太子未曾说过一字半语。 风阅微坐在太子下侧些,见着现在这院子里的氛围,也是奇怪的紧,不知道要做什么,原本这太子忽然来这相府也不知是何事。 至于风沐为何要来相府,他心中自然是有定量。 林氏与安喜来了这儿后,便是自己寻了个地方站着,安喜站在林氏旁边些,粉红小袄子衬托得她一张如玉笑脸晶莹可爱,她瞅着当下的气氛有些奇怪,便是扯了扯林氏的袖子,抬头睁大了眼睛,眸子里有些忐忑。 林氏给了她个鼓励的眼神,便是扬着招牌的艳丽笑容。 安喜似乎被那一个眼神给鼓舞了,呼了一大口气,便是有些着急得朝门外看去。 林氏与安喜站的地方,是在最靠近门边的地方,也就是距离容绣和太子最远的地方,本是最不会引人注目的地方,容绣此刻心里想着事,也是不会将视线放到安喜这小丫头身上来。 但,百无聊赖的风沐,却是将安喜的神情变化,动作神态都是看在眼底。 眼里难得露出一抹兴味来,与她一同朝门外看去。 门外,进来的会是谁呢? 那无趣至极的女子? “太子哥哥,这是妹妹方才吩咐厨子特地做的百合糕,您快尝尝。”风阅微的丫头圆儿从侧门里进来,进来的时候匆匆的,手里还端着盘东西,送到风阅微手上后,她便立即借花献佛给太子。 “阅微妹妹有心了。”风沐接过,却并未品尝。 风阅微见此,倒是有些失望,本是想仰仗着她是公主的关系,与太子拉拢关系,如若丞相日后与太子为同僚,那么,自己因着这层关系,在相府的地位,便会越加高。 “嫂子1 “三叔叔1 当门外传来一声透着喜气的黯哑男子声音时,风沐愣了,不是那毒女? 54.第54章 小小算计(3) “嫂子1 “三叔叔1 当门外传来一声透着喜气的黯哑男子声音时,风沐愣了,不是那毒女? 随即,更让人惊讶的是,小安喜见三老爷进来,立马就是扑腾着身子冲了上去,直接便是扑在三老爷瘦弱的怀里,声音高昂而带着激动。 就连容绣都是惊了, 然,最是惊呆的,莫过于在三老爷安濡末之后进来的安晏了。 安晏就在三老爷身后不远处,只是她也不会主动向前去与三老爷打招呼,便是一路跟随了过来,说起来,是在半道上,忽然见着这三老爷去前院的。 不过也是未曾问身边柳梦,那柳梦走路的时候,离着自己的距离远着,生怕就是碰触到了一丝一毫,虽是恭敬的说话语气,可显然心中并不那么想。 也是,她一个婢子的衣裳,穿得都是比自己好,她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但是也万分没想到,来了前院里,还没进去,倒是先看到了这样一副场面。 虽说平日里就觉得喜儿这丫头单纯天真有些麻烦,但是…….也从未见过如此啊,三叔对喜儿做了什么? 除了安晏外,另一个最是讶异的人,便是那三老爷了。 一惊安晏如此扑过来,虽是少女漫香四溢,但这撕心裂肺的喊叫又是为何? 二惊,来之前,这小丫头可是未曾告诉过自己,前院里有那么多人,而那坐在主座上浅银色气度卓然似仙人的男子,必定不是普通人。 安濡末心里有些不安,那种全然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让他心底忐忑十分,也顾不得身上扒拉着的安喜,朝上头的容绣瞧了一眼。 见其皱眉看着自己,眼中满是不悦,便是知道,此次怕是闯了事了。 这当头,安喜抓着三叔的衣服,却是嚎啕大哭起来, “三叔叔与喜儿说好的,要给喜儿买好玩儿的物什的,三叔叔骗人,前些天喜儿瞧见,都是在德意哥哥那儿,没有喜儿的份。” 喜儿抓着安濡末的衣服就是大哭,全然不顾院子里的人,哭得鼻涕眼泪直流。 安濡末用力将安喜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恰好拉到安喜头上的玉簪子,不慎簪子划拉下来,将安喜耳朵后边划出一条血痕来。 受到疼痛刺激的安喜哭得越加大声卖力,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失控,容绣与风阅微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林氏也不管安喜,气氛诡异。 安濡末本是回了院子了,谁料到不多时这安喜来了,说是前院里容绣正等着自己,那安晏已是答应下嫁了,才是过来。 “你这小丫头休要胡说1他急着撇清,心里懊悔的紧,恨不得立马转身走人。 安喜的耳朵下面流下不少血迹来。 饶是最不喜欢安喜的安晏看了,都是有些心疼,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拿出怀里有些陈旧的帕子,上前替安喜擦了擦。 安喜见是她最爱的晏姐姐,哭声小了些,抽泣了一番,又是对着三老爷哭喊, “哼,都是德意哥哥抢走的,三叔叔还要让三姐姐嫁给德意哥哥,谁人不知,德意哥哥是个傻子,三叔叔却还要…” “碰--1 55.第55章 小小算计(4) “哼,都是德意哥哥抢走的,三叔叔还要让三姐姐嫁给德意哥哥,谁人不知,德意哥哥是个傻子,三叔叔却还要…” “碰--1 安喜被三老爷一把推在地上,安濡末神色狰狞,看来是提及了他的痛处了,安喜坐在地上,那三老爷却作势要上前踩踏她。 安晏见了,下意识得上前护祝 上头控制不了场面的容绣见了,眼一眯,却是未曾看向三老爷,而是将视线看向林氏。 却见她正心疼得看着下面, 不知是安喜,还是安晏,但眼底却有了然于胸。 “住手。” 在上面十足看了一场戏的风沐这时才悠悠然开口阻止,他的这一声住手,说得正是时候,再晚一些,三老爷的那一脚,便是会踹到了安喜与护着安喜的安晏身上了。 而小安喜看着有人阻止,偷偷得也是松了一口气,含着泪的眼睛也稍稍顿了顿。 上面的容绣像是在太子这一声阻止之后才是反应过来一样,从座椅上站起,三步两步,就是往下走,走到安喜与安晏的身边,将安喜扶了起来,拉到了自己身后,而自己则是面对着面前显然情绪有些不太好的三老爷。 “三爷,你这是做什么?1容绣的声音稍稍拔高了些,听来十分不满这三老爷的行为。 而此时,安濡末也正是在气头上,此刻他是明显得感受到了自己被面前的这看着单纯无害的小丫头狠狠摆了一道,不由不顾容绣眼神里的些许示意, “我安濡末在这安家倒是如此被人戏弄的人了?!饶是大哥也不会如此戏弄与我!这小杂种倒是厉害的紧,生生得摆了我一道1 这安濡末在气头上,便是什么话都敢说了,早已忘记了现在的场合,更是忘记了,安喜即便是庶女,其母即便只是一个姨娘,但她的父亲是祁国丞相。 何况,就算他看不起姨娘妾侍,那面前的容绣面色也不会好看。 容绣面色难看得紧,扭头看了眼太子,见其面色如常倒也没什么,而这三老爷,她一个代主母的身份,的确说不得他什么。 如此,便也只能…… 忽然想到了什么,容绣的眼睫颤了一颤, 从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气恼不已的话, “三爷,今日太子殿下来了府里,且由不得你这般吵闹,喜姐儿还小不懂事,你却也不能与她一同较真了去,妾虽只是代主母,但这安家的规矩,还是要守着的。” 容绣气度卓然,大气而不失温和,话语里却也透着坚韧,说完这话,便又紧接着道, “今日本想给德意将晏姐儿娶进门去,但如今看来,许是三爷也是不满意我们晏姐儿,此事,便也作罢了。” 一番话,说得三老爷目瞪口呆,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绣已是如此发话了,那张青黄的脸上说不出的味道。 而容绣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亲事本是她意欲撮合,如今却是被她自己一手驳回,个中滋味,便也只有她容绣自己知道了。 安晏拉着安喜起了身后,安喜便是一直紧紧贴着安晏,两只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容姨娘,未曾离开过,看都没看一眼方才让她嚎啕大哭的三老爷。 56.第56章 小小算计(5) 安晏拉着安喜起了身后,安喜便是一直紧紧贴着安晏,两只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容姨娘,未曾离开过,看都没看一眼方才让她嚎啕大哭的三老爷。 当听到容姨娘说不会让晏姐姐嫁给德意哥哥的时候,稚嫩圆润可爱的脸上方是露出笑容来,转过头冲着安晏甜甜一笑,踮起脚尖,附在安晏的耳边, “这下晏姐姐终是不会嫁给傻哥哥了。” 虽说平日里最是不喜这个粘人精,但是此刻,安晏的心却是温暖的,有人心中有她,为她着想,她又不是石头心,又怎么会不感动。 听了安喜的话,安晏唇角禁不住抿起些许笑容来,清丽而又英气的眼尾上勾着。 又是看了一眼容姨娘。 心里倒是天真的想着,还是她的容姨娘好,到最后还是舍不得自己嫁给一个傻子的。 容绣说完,便是心疼得朝安晏和安喜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去。 安喜是不乐意的,她本是从心底里害怕容姨娘,可是晏姐姐过去,她便也只能跟着过去了。 “晏姐儿啊,放心好了,姨娘日后定是会为你寻一处好人家的,这次是姨娘着急了。”容绣的脸上满是愧疚之意,涂染过的蔻甲好看极了,衬托得一双手越加白嫩,放在安晏陈旧的衣裳上,却是显得突兀极了。 然,这一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容姨娘慈面端庄之上,又如何去察觉到这小小的地方。 “晏儿就是知道,只有容姨娘最是疼宠晏儿了。”安晏满心欢喜,闭着眼睛靠在容绣的怀里, 容绣不语,只笑着抚了抚她的脊背。 三老爷在下面,便没有其他人看着和谐了,他此刻就像是是个忽然闯入的外入者,不仅婚事没了,还被羞辱了一番,心里情绪自然不太好。 最后也不等容绣赶人,直接便是挥袖离开此地。 在这皆大欢喜的时刻,风阅微在上头趁人不注意推搡了一下安清,安清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嫂,见大嫂的视线一直在太子身上示意,却是摇了摇头。 风阅微不解。 今日太子上门来,难得的好时机,这安清倒是好,总是忽视自己的提醒。 这让她心中颇为不悦,觉得这安清挑战了她身为公主又是这安府大少夫人的权威,不禁对撮合安清和太子的兴致低了些,谁知道日后将她扶上太子妃的地位后,她是否是忘了自己这个大嫂的功劳。 她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容绣拍了拍两个丫头,示意她们自己找个地方坐,便是转过身有些抱歉得看向太子,不卑不亢,一副当家主母的风范。 风沐笑着,温润动听的声音丝毫不见不悦, “无碍。” 简简单单的两字,太子从头至尾便也只有在必要的时候仿若无意的出声。 容绣跟着笑,心里还在想着这太子今日来府里,, 不会是真的为昨日瑾姐儿与清姐儿的生辰吧,想着总不太可能,太子如此尊贵的人,平日里处理皇上指派的事情还是不够时间,又怎有时间来应付这些事。 57.第57章 小小算计(6) 但她也着实想不出究竟太子是为何而来,毕竟相爷也从未说过朝堂之事。 这时,外面匆匆进来一个小厮,行过礼之后,便是上前在容绣身边的丫鬟耳边耳语几句后便是告退了去。 她身边的丫鬟秋然上前,在容绣耳边耳语几句,她的面色便是变了变,似乎有些尴尬。 太子抿了抿茶,掩盖在茶杯口的唇微微上扬,看着心情十分不错,浅银色的暗纹随着他的动作隐隐约约。 “太子殿下,”容绣踌躇着开口,刚想说什么,风沐却是抢在她之前, “忽记起今日父皇要我进宫一趟,看来这相府的酒肴菜肆,是吃不到了。”说着还状似可惜的模样,低笑着的眉眼柔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怪异之处。 容绣倒也松了口气,忙顺着太子的话, 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太子殿下事务繁忙,相府自是不能耽误了太子殿下的时间,日后有机会,必是邀太子殿下于相府用餐。” 风沐点了点头,衣袍一掀,就是站起。 容绣的女儿安怜儿在容绣身后扯了扯容绣的衣角,眼角时不时得朝着太子看去,眼神里的流光蕴着少女特有的羞怯又欢喜。 不知为何而杵在这里的几个安家姨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没说话。 风沐道了别,便是带着小厮离开了安府。 出了相府,他随身带着的小厮才是回头瞧了一眼这高高挂起的安府的牌匾,嘟囔着说了一句, “殿下总是忽悠小安,这安府里哪有什么好玩儿的,不过是一群小姐公子姨娘的,可不比宫里还无聊。” 风沐没做声,步子都未曾停下,继续朝前走,风吹起他随意束起的发,风过似乎能看到他弧线美好的下颌,微微勾勒出的笑颜。 谁能说,今日这相府白去了? == 太子走了,这前院里便也没什么热闹看了,如来时一般,府里的那些姨娘少庶子庶女们又是打道回了院子里,也未曾说过什么。 容绣在这安府后院的威慑,的确很大。 安晏与她的容姨娘道别后,便是心情愉悦得转身朝自己的小院子里去,原本安喜是要紧紧跟着安晏一同前去的,只是被林氏给阻拦了下来,不许她与安晏在一块。 安喜瘪了瘪嘴,难得得没有闹腾,便是跟着林氏走了,跟在林氏妖娆的身姿旁的安喜显得乖巧而磨蹭蹭,走两步便是回头看向安晏,舍不得极了。 安晏朝她笑了笑,小安喜才是眉开眼笑得别过了头,欢快地跟着林氏离开了去。 风阅微向容绣示意了下,便是由着丫鬟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安清跟在一旁离开,安瑾本也是要跟着的,被容绣拉住了,便也没跟着去,心里却总是惦记着大嫂与安清之间那些说不得开的小秘密。 容绣安抚性得拍了拍安瑾的手背,安瑾心里堵着,便是跟着容姨娘进了里屋。 两人在里面不知说些什么,只知道吃过饭后,安瑾依旧没从里头出来,直到晚饭前,才是舒展了眉头,从容绣的屋子里出来,带着自己的丫鬟柳语离开。 深宅内府里,妇人们密谋的事情,又何其多,比不得朝堂,却也足以乱人心。 58.第58章 纳兰玉(1) 冬雪飘零,萧瑟的东风凛冽着刮,吹到人身上真是刺骨的寒冷,牙尖儿都是止不住的轻颤。 转眼时间便如白驹过隙一下子便到了除夕。 京都里的百姓们各家各户都是在外面挂上了红灯笼,迎接这新一年的到来,喜气洋洋的氛围,感染着每一个人。 这一年就要过去,回忆这一年,有得有失,各人心中自有定量,今年祁国,是一个大丰收年,年末的时候,皇帝统计国库收入,国家粮食收成,龙颜大悦,便是在京都城门口设置了粥摊包子铺,还有些皇宫里出来的新奇玩意儿,供给大家吃喝玩乐。 东西是免费吃,那些新奇玩意儿却是要经过小游戏获取的。 这不,京都里热闹着,皇宫里出来的东西,就算不是太名贵,拿来收藏,也是好的,保不定是哪个娘娘曾经用过的呢。 安府里也是热闹的紧,除夕了,相爷的事再前些天也都是忙得差不多了,在安府的时日也是多了,尤其是今日,除夕之夜,相爷一天都在府里。 容氏安排着府里的节庆表演,各家小姐少爷们还要趁着除夕展示这一年所学,还有二老爷三老爷,以及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送来的礼品,容氏都要亲手清点过目才算是了了。 除夕以及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三,是府里的小姐们难得可以出去的时候,平日里各家小姐总是被限制了出游,女儿家总是不宜过多露面的。 是以,这几天,也是小姐们心头最快乐的事情了。 自然也包括安晏。 安晏平日里虽也是偷摸着出门,但总是偷摸着,哪里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时候,除夕这日,一大早,她就是换上了自己干净却看着有些陈旧的衣裳。 前些日子的亲事风波过去后,也便没什么事儿了,哦,不对,唯一多了的便是安喜来她的无名院的次数更是多了起来。 以及,自从那一日夜姨没来自己的小院子,夜姨便是再没有来过,也不知是何原因,除了夜姨来找自己外,安晏从不知道夜姨究竟是谁,该是去哪里找。 也罢,夜姨教导自己的话语里,有一则便是,既来之则安之,那,她反过来不就是,既不来又何须急躁。 安晏合上院门后,便是按照往常,穿了近道,直接到了安府大门。 还没到门口,便见着自己平日里都是不怎么见到的姐姐妹妹们纷纷朝着门口而去,她们的脸上同样也是喜悦的神色,唯一不同的,怕就是她们身上的衣裳,无一不光鲜亮丽,只有安晏的身上,就算是快过年了,依旧穿的旧衣裳。 有人眼尖,先行都是看到了安晏,纷纷都是让开了道, 既然有人让道,那真是求之不得。 安晏扬着骄傲的小脑袋,直直便是从中间过去了,出了府门,不管身后有多少议论。 正巧,安怜儿从后面笑容满面得走来,见到前面四面散开,还以为是为自己让路,然,定睛一看,才看到是安晏。 “咦,小姐,那不是毒三小姐么?” 59.第59章 纳兰玉(2) 安怜儿似呢喃的一声自言自语,恰好身边的几个小姐也是听到了,其中一个长相有些刻薄,眉眼稍稍朝上挑起,似乎总低头俯视他人的小姐朝安怜儿凑了一步, “怜儿姐姐,”声音里带了些许恰到好处的谄媚,安怜儿听着一下便是朝着这个声音传来处看去, 却是看到了三叔家的小雪妹妹。 “我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原是小雪妹妹,今日也是一同出府赏玩?”安怜儿的语气有些慢悠悠,倒是学了几分容氏的雍容大气,只不过有些鹦鹉学舌,不伦不类的感觉。 说起来,这安怜儿的身份比起安小雪来,还要低一些,安小雪是三叔的嫡亲女儿,也便是那一日一同前来前院里提亲的少女,三老爷是相爷的嫡亲三弟,生的嫡亲女儿,那自然也是嫡系一脉,是以,安小雪为嫡女。 而这安怜儿不过是庶女,只不过母亲为相府代主母,是以,才会有如今高高在上的感觉。 容氏管理相府这么多年,始终未曾扶正,安怜儿的嫡女梦,便也始终未曾实现,不过这不妨碍眼高看人的姿态。 安小雪眸光微闪,笑呵了一声,便是顺着方才安晏走的方向, “是呢,除夕以及后面的几天,是姐妹儿们难得能出府的时间,妹妹自然也要出去看看的,只是方才见到怜儿姐姐的那个毒女三姐姐,倒是有些奇怪了,”安小雪说道这,, 掩嘴一笑,顺其自然得走到安怜儿身边,挽起她的手臂, “熟人不知,三堂姐是京都有名的毒女,她这一出去,也不知是要害死哪些人了。” 话里的讥讽,显而易见。 安怜儿笑而不语,自然是赞成安小雪的话,因着这话,忽然便也觉得两人之间 距离近了些。 “小雪妹妹一会儿要去何处?” 两人一边朝外头走去,一边安怜儿问安小雪。 “唔,随处逛逛,平日里也没机会出去,今日定要好好看看。”安小雪似乎很是期待,抱着安怜儿的手臂晃了几下。 但,说道此处,正好是出了安府的门,安小雪朝周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里,便是朝安怜儿的耳畔凑近了些,耳语一番。 安怜儿本是好奇,但听了安小雪的话,眉眼一辆,似乎觉得有趣至极。 “如此,那便是瞧瞧那毒女是要去做什么,前些天娘亲为她操劳,还想给那毒女准备嫁妆出嫁,姐姐我心里可是不爽快至极,那毒女还需出嫁?这嫁妆给她都是浪费了。” “嘻嘻,姐姐,那我们便跟上瞧瞧去,我的侍女曾看到她不止一次偷偷出府,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呢。” 安小雪眼睛一转,便是随口说了一句。 只是没想到,她这随口说的一句,倒也的确是真。 …… 安晏出府,到也不是和其他小姐们一样,四处随意看看的,她想去医馆里看看,顺便去一趟城东包子铺里看看兰姨。 她根本不会想到,今日自己随心的出来一趟,会让自己的整个人生发生些许微妙的变化。 60.第60章 纳兰玉(3) 今日这么热闹的日子,市集上的人自然是多,拥挤的人潮,吆喝声不断的小贩,还有各家小姐公子们悠闲肆意的姿态。 安晏挤在人群里,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在大家的前进中自己也不断前进。 说实话,她挺享受这种感觉的,被推着上前,人潮拥挤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是谁,若是知道自己便是京都里那个传闻的害死亲娘,毒惨奶娘的相府毒三小姐,估摸着自己今日出府的这一日安宁便是不在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今日的天也是十分好,到处充斥着的暖阳照在自己身上,倒也是不觉得寒冷了,弥补了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 朝着城东的方向,有一家药铺,她今日首先要去的,便是要药铺。 这些日子,总是觉得心悸,时不时得一阵阵头疼之意,还有夜晚的时候,做的那些奇怪而不得解释的梦,让她心里始终是堵着,今日出了府,定是要去药铺里看看,最好是能配一点安神的药。 相府里虽然也是陈列了药房,但自己明里暗里都是不得靠近那里,容姨娘也暗中隐晦得提起过,让自己不能去那儿,其实不用想也是知道的,容姨娘对自己的传闻,还是有些顾忌的,自己的这一身毒,万一渲染了这整个药房,那相府里的人,可不是都要遭殃了。 是以,安晏识相的很,从不去,就算是生了些什么伤风冻寒的,她自己在相府里的花园里,夜晚的时候,采些药草吃了,倒也是无碍。 说起这个,让安晏自己也是觉得奇怪,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对于各种草似乎比起别人有多一些的理解,自己总能知道,那些草能入药。 不过,她也未曾放在心上,以为这是随着自己长大,本该就是有的东西,人长大了,不就是会懂一些儿时不懂的东西?! 安晏从未深想过,亦或是,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正要发生,却是时机未到。 除夕的时候,药铺子里也是繁忙的时候,这会儿看病的多是些吃坏了身子的富贵人。 安晏到了药铺门口后,便是看见外面等候着的个一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的。 她努了努嘴,瘦小的身子直接传了过去,灵活得进了去。 而这时,城东另一头,也有一个男子正火急火燎得朝着药铺子而来。 那男子穿着粗厚的粗布衣裳,裹着他看着健硕的身子,却是疾步如飞,一路撞飞了不少莺莺燕燕,造作的公子哥们,直冲冲得朝着城东的这家药铺子赶来。 后边的人见此人如此大的力气,急急忙忙便是闪开了身子,以免遭到同样的下常 一朝平沙落雁,便是扫荡起地上尘沙飞扬。 当那壮汉到药铺子门口的时候,那些个在外头等候着丫鬟小厮的都是让出了一条路让那汉子进去。 “让开让开!”而那壮汉也是毫不客气,推搡着人,捂着下腹,便是急急忙忙如同一阵风一般进去了。 61.第61章 街头偶遇(1) “让开让开!”而那壮汉也是毫不客气,推搡着人,捂着下腹,便是急急忙忙如同一阵风一般进去了。 只留下外面目瞪口呆的人们。 此时,安晏正乖巧得缩在药铺子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外面那些被放出来的供大家选取的一些补品。 摸着那些草药的时候,自己似乎比起上一次来,更是有微妙的感觉,似乎一碰触到,脑中便是如闪电一般能知道,这些草药,都是什么功效。 神色认真而虔诚,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在边角里仔细观察补品的小姑娘。 当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个横冲直撞着冲了进来的男子。 “哎呀~1 不知是安晏倒霉,还是如何,那壮汉冲进来后,便是直直得撞向了安晏所在的角落里,一下便是将她瘦小的身子给弹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身上一下一重。 睁开眼睛,便看见满眼的胡茬子,以及掩盖在胡茬子下面那张看着有些痛苦憋得慌的脸。 当看到那张脸,那熟悉的胡茬子时,安晏从心底里升腾起一抹怒气来,小手一推,就要将那人推开。 无奈力气有限。 而那壮汉,便是那一日安晏出府之时遇到的野汉,全然不顾身下的安晏,依旧保持着自己摔落之时的姿态。 安晏生气了,记着方才手边的那两株草药混合在一起有些特殊功效,便是伸手抓了些,在手里揉捏两下,便是抹向面前男子的脸颊,在他脸上迅速糊了一把。 “哎呦~1 这下这一声,不是安晏叫唤出来的,而是那野汉。 他一下从安晏身上跳开,摸着自己的面颊惨叫几下,才是放开眼睛看向面前的安晏。 “是你?1 声音不知是喜是忧,胡茬脸下也是看不清神色。 安晏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将破旧的衣裳的褶子给抚平了,才是看向面前的男子。 心想,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这里都能遇见这野汉,上一会回遇见后,本该是不会再有相会的机会的,怎么自己难得又是出门一趟,便是再遇到了。 想到这里,那张清丽秀气的脸上,便都是不满。 而对面那野汉却显然是高兴极了,不过只高兴了一秒,便是被脸上的一阵阵瘙痒之意给弄得浑身不舒服,叫嚷着要这里的大夫出来,也顾不上安晏了。 安晏嘟囔了一下,准备先去兰姨那儿,过会儿再来这药铺,哪里想到那野汉子一下就是抓住了安晏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安晏被拖拉着,直接进了药铺子里面,便是这大夫看病的地方。 “你这汉子实在是蛮横,你要走便是,拖拉着我作何?1 安晏拍打着野汉的手,却是挣脱不得。 “你毁了我的脸,自然是要负起责任,这药费,该是你付,如若你跑了,我找谁要?1 安晏刚要反驳,脑子便又是觉一阵晕眩,一个没站稳,便是倒了下来。 那野汉见此,立马伸手揽祝 而一路尾随安晏的安怜儿与安小雪也在药铺子的一角,在外头,偷偷窥视着这一切。 安怜儿与身侧丫鬟耳语几句,那丫鬟点了点头,就是跑了出去。 62.第62章 街头偶遇(2) 再说安晏这里,她着实晕眩了一把,虽心里实在是不愿意被这野汉揽在怀里,但浑身无力,确是无法起来,脑中一片混沌,思绪不知道在哪里,只觉得面前的人做什么动作,似乎都是慢动作一般。 她睁着那双清眸,朝周围扫了几眼,眼神涣散。 “哎!清醒清醒1 那野汉揽着安晏,胡茬满脸的倒是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不过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是挺着急的。 安晏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心里却是气呼呼的,她也是想清醒,若是清醒了,她哪里还愿意在这野汉的怀里赖着不起来, 哼,又臭又脏,还抱得紧紧的,都是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脑中不断闪过一些她看不懂的片段, 月夜….古宅….好多人……好多人……然后….. 安晏的头有些疼,正苦思冥想之间,忽然觉得脸上一热,瞬间整个人便是颤栗了一下,下一秒,脑中的混沌便是消散了去,人一下就是清醒 过来。 她一下睁开眼睛,眼眸里却是没有方才的半点迷茫,一双眼睛清澈清醒的很,怒气冲冲得瞪向面前这个揽着她腰肢,手里还是拿着茶盏,胡茬子上面还沾染了些茶渍的野汉。 双手一撑,就是推开面前的野汉,用衣袖擦了擦脸上被喷到的水。 冬天的风冷,脸上温热的茶水不多时便是变成了冰冷冷的,一阵风透进来,便是一阵哆嗦,安晏的身上本就是穿的少,方才那野汉喷水的时候,一些更是滑过下颌,滑进了衣领里,现在自己胸前,都是,都是有些寒凉。 “登徒子1 安晏气冲冲得对面前的人哼了一声。 而那野汉眨巴两下眼睛,有些莫名其妙,他是见她如此难受神志不清好心得让她清醒,虽是做法不当,但又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的意思?! “我好心救你,倒是被说成了登徒子,如今的人啊,世风日下。” 那野汉子随手一丢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茶杯,只听得那瓷杯碰得一声,便是碎了,坐在他不远处的药铺子的大夫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不知这壮汉是否是来砸场子的。 又拿眼睛睇了一眼刚刚爬起来的安晏,见其穿的破旧,而那壮汉也是粗布麻衣,不禁对他们的态度便有些不好。 “要撒泼,到外边去,这儿都是来看病的。” 那大夫正好是看完手头的病人,便是对面前的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安晏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这种冷眼自己都是看多了。 那野汉听到这话,却是忽然转过头去,藏在胡茬下的双眼锋利,只那一眼,恰好是被那大夫瞧见了,不禁是打了个冷颤,缩了缩,后面的话都是噤了声,不敢再说了。 然那野汉也只望了那一眼,便是挠了挠脸, “废话别多说,给老子拿止痒药和止泻药来1 那大夫也顾不上方才说的话了急急忙忙去取了药来给野汉。 安晏等那奇怪的野汉拿着药从药铺子里又是风风火火得离开了,才是上前问那大夫开几幅安神的药来。 方才那野汉的一眼,倒是让那大夫态度好了些,给安晏迅速开了药。 此时,安晏取好药从里头出来,才是看到后头的两个姐姐。 “晏姐姐啊,方才妹妹瞧见一个野汉与妹妹纠缠不清,是何人啊?如若姐姐中意,妹妹便是去找人寻了来,告诉了娘亲,让娘亲给你做主。” 安怜儿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绣帕,笑得‘和蔼可亲’。 63.第63章 高贵低贱之分(1) 今日的天,真是风和日丽,适合大家出行,出行的人多了便也是杂了,杂了,便是纷争也是多了,多了,这大街市集才是越加热闹,迎合这除夕过年的气氛。 安怜儿一边说着的时候,身边的安小雪连忙点头附和,一边纤纤玉手朝外头一指,指向那个早已是不见野汉身影的方向, “是呢,方才妹妹也是瞧见了那野汉,生的可真是壮实,比起妹妹在诗歌会上见着的男子来,要粗实许多,看起来也是个鄙俗之人,”安小雪顿了顿,与安怜儿对视一眼,堂姐妹之间,倒是比起安晏来还要熟稔关系要好些。 安怜儿替安小雪将后头的话给说了出来, “小雪妹妹说的是,那男子看着的确是有些壮实,比起普通人家的男子来,看着要魁梧凶悍些,不知道妹妹能否吃得消了,”安怜儿说着,便是窃笑了几句,惹得旁边的几个小姐都是纷纷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安晏出来后,她们便是将安晏拉到药铺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是以,倒是也没多少人能注意到她们现在在的地方,但安怜儿这一笑,便是惹得旁边的几个小姐忍不住便是将视线投了过来。 安晏倒是毫不在意,倒是安怜儿自己觉得脸面一红,似乎是发觉自己说多了。 她朝后面又是退了一步,才是继续道, “姐姐真是好眼光,好好的德意哥哥不选,倒是选了个那么粗汉子,德意哥哥再如何,都是我们安氏少爷,生的也是俊秀,哪里是那山野汉子比得上的。”说完还是窃笑一声。 安晏心里冷笑一些,真是自己的好姐姐。 将一个傻子兄长与外头市集的粗野汉子比较,不知是抬高了粗野汉子还是降低了傻子兄长的身份了。 她眼睛转了转,脑子一动,便是抱着药包,看着十分天真无邪,她凑近了些安怜儿与安小雪, “小雪妹妹是否也是觉得那粗野汉子和德意哥哥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就是嫁人的话,必定也是选了德意哥哥,也是不会选了那粗野汉子?1 安晏状似愁眉苦脸状,心里却是窃笑不已,带了些调皮,但显然,面前的两个人听不出安晏的这点小心思。 安小雪一听安晏这清脆甜人的嗓音,对着自己说着乖巧的话,是大大的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便是鼻孔朝天,一下子就是得瑟过了头。 “晏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德意哥哥为小雪的兄长,小雪自是最清楚,哥哥生的俊秀文雅,身份还是安家二老爷的长子,再如何,都是比那粗野汉子高贵,若是要嫁人,女子应当是要选择德意哥哥的。” 她做出一副给自家哥哥说好话的模样。 “三姐姐,你莫不是不知道这些身份高贵低贱之分吧?1安怜儿在后面补了一句,有意无意得要提起安晏那毒女的身份。 “那四妹妹也是觉得,嫁给德意哥哥是好?” 问出这话之时,安晏的眸光里满是调皮与狡黠,心里觉得,好久没有那么舒爽的心情了。 然安怜儿与安小雪却只往着安晏埋的坑,一步一步得走了过去, 64.第64章 高贵低贱之分(2) “那四妹妹也是觉得,嫁给德意哥哥是好?” 问出这话之时,安晏的眸光里满是调皮与狡黠,心里觉得,好久没有那么舒爽的心情了。 然安怜儿与安小雪却只往着安晏埋的坑,一步一步得走了过去, “自然是德意哥哥好。”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安晏笑的两眼眯起,身上有种风韵,似乎是天成的,只是现在才是逐渐变化,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恩,回头姐姐便是与容姨娘说,让容姨娘好好考虑怜儿妹妹,三叔本就是在给德意哥哥寻找媳妇,这下倒是好,怜儿姐姐原是对德意哥哥有意。” 她说完,便是作势要离开,完全不理会身后那两个方才还是笑着的,却是被安晏这一说,一下是愣在当场,没了话说。 安晏笑笑,准备撒腿离开,还要去兰姨那儿一趟。 才要走出药铺子,却是被安怜儿抓住衣袖, “姐姐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在德意哥哥这样的身份和那粗野山汉子两者里面,妹妹不会选择高贵的世家公子,而是选择那粗鄙之人?1安怜儿显然是被安晏的话说的有些恼羞成怒。 她堂堂安家二老爷家的嫡小姐,竟是被一个毒女这样奚落,这口气,哪里是咽得下去,这时候,安怜儿倒是忘记了,相府毒三小姐的一张嘴,本就是厉害而不饶人的,谁欺负了她,她必定是要还回去的,府里没多少人会理会毒三小姐,却不代表她不会反击。 安晏转身掰了掰她的手,抬头认真得看着她, “德意哥哥身份在尊贵又是如何,他不会疼我不会爱我不会宠着我,我嫁过去后又能如何呢,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我安晏虽是不受待见的毒女,但他日若要嫁人,我一定要嫁一个会疼我宠我,不会嫌弃我乃毒女的人,不论他是山野汉子还是市集小贩或是其他,他敢娶他疼我,我就嫁。” 安晏一夜之间,似乎有什么在变化,在蜕变。 或许是那一日安瑾安清狠心对待她辛辛苦苦几日做出来的他们眼中避而远之而上不得台面的礼物的原因,又或许是其他。 安晏自己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只是她自己都是说不清道不明。 安怜儿听了安晏这一番说辞,心中虽是有震撼之意,但反应过来之后,更多的却是嗤笑, “你一个毒女,还妄图什么宠爱?三姐姐,你若是能找到这么个人,可是一定要告诉妹妹啊1 说道后面的时候,安怜儿的话里,便是带了些阴阳怪气。 那语气,便是直直戳了安晏的心。 心中微微有些哽咽,摇了摇头,让自己心里的这些许哽咽排除了去,面似无谓的模样,一张小脸因为寒风而被冻得红红的,鼻尖更是红,瘦小的身子却是站得笔直。 总有那么个人的,总是会有那么个属于她安晏的良人的,她始终相信的,真的。 真的会有那么个人,不嫌弃自己。 她没理会安怜儿后面还想说什么,便是顺着药铺子里的人潮一下便是涌了出去。 安小雪在后面看着安晏离开,还是忍不住用手指了指她的方向,回头看安怜儿的时候,见到她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便也蠕了蠕嘴,没说话。 65.第65章 遇(1) 她没理会安怜儿后面还想说什么,便是顺着药铺子里的人潮一下便是涌了出去。 安小雪在后面看着安晏离开,还是忍不住用手指了指她的方向,回头看安怜儿的时候,见到她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便也蠕了蠕嘴,没说话。 殊不知,安怜儿被安晏的话语言论,气的可是不轻,整个人都是不好了,气的嘴唇都是发抖而苍白。 “怜儿姐姐?”安小雪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心里却是有些偷笑,这下是有好戏看了,没想到一个毒女一张嘴倒是那么厉害。 “哼!今日的好心情,都被那毒女给毁了!也没什么好心情,小雪妹妹且自己到处看看吧,除夕的日子,大街上的小玩意儿也是多,姐姐便是先回府了。” 安怜儿拉着安小雪的手,有些气愤又有些可惜的模样。 安小雪自然是善解人意得点点头,心里也是能猜测到安怜儿是因为什么好心情毁了,更是能猜测到她回府里是去做什么。 可不得是要向容氏说说今日在府外被这毒女奚落的话,就是不知容氏会怎么处理了,她可是听说,容氏对那毒女可是好极了的。 “小姐,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安小雪的婢女芳依见安怜儿走了,便是稍稍松了口气,开口问自家小姐。 “除夕是个好日子,晚上家里还得吃饭,现在,自然是好好玩赏。” 她心情很不错,完全没受方才的影响。 …… …… 安晏拿着药包一路上走得不紧不慢,城东的包子铺位置有些远,都快靠近城门了,兰姨一个女人开铺子不容易,没能盘下市集中心的地带便只能在最边上了。 她走走停停,一个人,身边也没丫鬟,衣服穿得又是陈旧,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想到,就这么个穿得破旧衣裳的少女,会是当今皇上宠信的相爷的三女儿,还是嫡女。 若是除去毒女这一称号,就凭借相府嫡女的身份,安晏也本该是贵中之贵的小姐了。 然天意弄人,又或许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哎呦~!听说了么,纳兰侯府的公子又出来闹事了1安晏快到包子铺时,路过一家茶馆,便是听到里面坐着的两个人边喝茶边闲聊,一边朝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 安晏好奇,随着他的方向很自然得便是凑了热闹看过去,又是听到那人说, “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事儿惹得纳兰侯爷怒了。” “那侯爷世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三天两头的闹事儿?1显然茶馆里坐着的另一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晏继续伸了伸脖子,似乎…. 看到个白色衣角,还有那撅起得朝着自己方向的臀? 嘴角扯了扯, “纳兰世子,单名一个玉字,如玉的名字,却是不堪的作风,整个京城都知道,纳兰府玉公子生的明媚皓齿,脸若银盘秀眉琼鼻乃众千金无法匹敌之玉颜,却是夜夜笙歌好不正经,最爱****倌院,左拥右抱。常常被纳兰侯爷训斥,恨不得每天拿着棍棒相随1 纳兰家… 安晏似乎是记得印象里有人姓纳兰。 66.第66章 遇(2) 安晏的眼睛眯了一下,脑子里想着纳兰这两字,不知自己是在哪里曾经听闻过了,反正似乎是曾经听过这名头。 许是真的是这京都城里的名人吧,否则自己这个整日在相府后院里的小毒女又怎么会知道这纳兰两字。 想着,又是朝那透着白色衣角的方向看了一眼,听方才那人的说法,那纳兰世子,可真是荒唐的,不过也是肆意,那样的身份,那样尊贵,真是想做什么便是做什么,顶多自己给自己带来哪些声名狼藉,倒不像自己,自出身起便是被判定了的。 揉了揉有些被冻红了的鼻子,前方有人横冲直撞过来,安晏赶紧便是让开了一条道,随即继续朝前走。 前面也不知那纳兰世子是闹出了什么事儿,还没走到那儿,便是能感受这人头攒动的感觉,比起方才市集中心的地方,还要来的拥挤不堪。 “玉公子!你不能如此对奴家!奴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你却狠心抛弃了奴家!这让奴家日后还是怎么过活,倒是不如死了算了1 安晏走到前,还看着那白色衣角在人群外头一动一动的,包裹着的臀,也是一抖一抖。 “本公子来这楼里,不过是逗弄你一番,哎~这寻死觅活的,是为哪般?” 安晏挤在边边上,听见一女子清幽苦涩的声音,悠悠然而起,似是控诉负心郎,她啧啧两下,倒是不以为然,从前夜姨深夜里,不知是自己几岁起,许是十二岁起,便是与她说些这些杂人趣事,说了不少负心郎抛弃昔日****的故事。 如今亲眼见了,倒是没太多惊讶,只是原来夜姨所说都是真。 紧接着便是听到一声吊儿郎当而漫不经心的声音,懒散而悠然的语气,如清风拂过般听着让人舒服,但说出的话,却是如此。 安晏又是瞧了一眼那抖动着的臀,不明白姿势如此销魂的男子,怎会发出那般漫不经心而悠然的声音。 “玉公子!你,你,你是知道的,奴家卖艺不卖身,如今你进了奴家的屋子里,那,那便是说奴家就是你的人了,你要为奴家负责啊1 安晏朝前走了一步,便又是听到前面穿来一声那女子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惊慌与失落,还有些不可置信,仿若是自己都是如此了,那纳兰玉还是不肯接受自己,显得尤为怪异一般。 “我纳兰玉是谁,进过的女子闺房天下又有多少,难不成本公子都要负责了不成?” 安晏又是朝前一步,这时候,纳兰玉方是从里面钻出些,头发有些凌乱,倒是一点不影响他俊雅秀美的容颜,面容有些苍白,漫不经心的模样,让人着实看了欠揍的紧。 此时人有些多,安晏恰好是被人推搡了一下,便是一下到了纳兰玉前面来。 纳兰玉眼神往安晏那一瞟,就是瞧见了这么个干瘦的女子朝着自己冲撞而来。 他眉眼一挑,不退反进,手朝前一揽,便是在众人惊异中,揽住了他面前那瘦小却也秀丽的女子。 67.第67章 纠缠(1) 纳兰玉眼神往安晏那一瞟,就是瞧见了这么个干瘦的女子朝着自己冲撞而来。 他眉眼一挑,不退反进,手朝前一揽,便是在众人惊异中,揽住了他面前那瘦小却也秀丽的女子。 安晏还完全没有准备,几乎就是被人那么伸手一拉,就是拉了过去,拉进了这个京都女子又爱又恨的男子怀里。 纳兰玉,京都纳兰侯爷唯一的儿子,纳兰世子爷,面容俊雅无双,行为荡漾无比,女子皆是为之咬牙切齿的人。 “本公子从不拒绝投怀送抱,如若这便是要娶了,那这天下女子,又有多少该是进了我纳兰侯府的门。” 纳兰玉揽着安晏,全然不顾安晏气愤涨红的面颊,更是没有管安晏四处乱动的手脚,紧紧揽着她,就好似抓到了一个借口一般,不松手。 他的面上有些红,类似抓痕,悠然的唇角却毫无疼痛之意,安晏挣扎之时,不禁暗想,这纳兰玉脸上的抓痕,是否是面前的楼子里的花魁抓的。 她看着他,暗想,这人可真是有本事。 而他看着她,却是….. 心思却是只有纳兰玉自己知道了。 “纳兰公子,奴家, 奴家以为,奴家对你而言是不同的,”那唤作辛娘的女子啜泣着,柔美 的容颜游戏哀愁,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是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边都是有些人看不下去了,想替花魁娘子出头,但一想到纳兰家的势力,想到纳兰侯爷,纳兰世子,便是缩了缩手,只向那花魁投以自求多福的眼神。 “既然公子都是如此说了,奴家再多说下去倒是显得奴家厚颜无耻了,奴家这便是告退。” 那花魁捂着眼睛,便是转身,急急朝身后跑去,余留下方才停留的地方的一处芳香。 纳兰玉瘪了瘪嘴,他身侧的小书童将一些闲杂人等都是挥退了去。 “去,去,去,别围在我家公子身边,我家公子忙得很。”小书童各自不高,年纪不大,但是说起话来来倒也是像模像样的。 纳兰玉揽着安晏就要朝反方向的地方而去,似乎是全然忘记了那个还在她怀里的安晏,还在瞪视着他的安晏。 安晏想,完了,她本就是相府毒女,又在大街上如此被人轻薄,这回,便是要越加嫁不出去了。 咬了咬牙,狠狠踩了一脚纳兰玉的脚尖,使劲碾了两下才是罢腿。 “哎呦1纳兰玉惊呼一声,却依旧是未曾放开安晏,一身飘逸的宽袖白衣穿在他身上倒是斯文的紧,只是这举手投足之间,除却无赖,便是懒散,仿佛一切都不在他心里,一切也不在他眼里。 “人都是走光了,这一出戏,也该结束了。” 安晏不死心得掰着放在自己腰际处不肯松开的手,自己冰冷寒凉的手碰触到他温热的手时,稍稍缩了一下,有些不太适应这般温暖的感觉。 她有些恍惚,的确,很温暖。 “你这穷家女,是有何资格与我家公子这般说话1 方才在纳兰玉身边一句话都是没说过的小书童此刻见了安晏对自家公子这般态度,禁不住伸手指了指安晏的鼻头,上下打量一下,便满是鄙夷,哼了两声。 68.第68章 纠缠(2) 那小书童看人的眼神有些居高临下的傲气,指着安晏的手指上扬着,无一不透露着自己作为侯爷家小书童的骄傲。 安晏穿的破旧,头发上又是没有什么发簪珠宝的点缀,比起这除夕的日子里出行的小姐来,简直比她们身边的丫鬟都是比不上, 就算是农家女,赶在这除夕的难得的日子出来时,都是会穿上崭新的棉裙,画上最娇艳的唇红,胭脂,青黛双眉,哪里会像安晏一样清汤挂面,身上穿的又是破旧。 他看多了千金小姐,此刻看安晏这般打扮,打心底里便是认定了安晏出身低贱,怎么能与自家世子扯上了关系了,此刻还是赖着自家公子不撒手了。 安晏倒是被这小书童气的脸色越加难看。 这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分明便是这纳兰玉与自己纠缠不清,现在反而变成了自己缠着这纳兰玉了,颠倒黑白这几个字,夜姨早早就是教给了自己如何写,但如今站在这小书童面前,她一下子倒是想要问问,他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纳兰公子,可否拿开您尊贵的手?放小女子离开。” 安晏今日是真的被气到了,平日里哪里会这么气冲冲的说话,。 先是遇到那不知打哪来的野汉,紧接着,便是遇到这街头闹事的纳兰侯府世子,安晏想,没有人比她这个毒女的命运更是凄惨了。 纳兰玉挠了挠脸,动作虽是不雅,但由这穿着一身白衣的他做起来,只见七分懒散,三分清雅,就是不见几分难看来。 他想说什么,最后却是咽了下去,松开了安晏,拍了拍手, 安晏离开纳兰玉的怀抱,便是后退两步,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褶皱,将折了的衣角悉数便是抚平了些,望了望四周还是好奇得朝着自己看来的几双视线,转身就走。 半句多言,都是不说,留给纳兰玉一个清瘦却挺直的脊背。 “世子殿下,该是回府了,府里头侯爷正等着,” 待安宴离开后,纳兰玉依旧是驻足原地看着她离开,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满是兴味。 那模样,与安晏今日早上遇到的那野汉如出一辙, 只不过面容换了一张,衣裳换了一身,姿态身形换了一个,野汉大胡子脸压根看不清容颜,纳兰世子却是绝世容颜。 “嗯?” 纳兰玉听了小书童的话,眉宇一皱,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那小书童低敛着眉,恭敬无比, “侯爷等着世子回府,侯爷说,快过年了,要趁在皇宫选妃前,替世子定下世子妃的人循. ” 纳兰玉一听,白衣宽袖一甩,凉风拂过他绝世的容颜,徒留下原地呆愣的小书童, “如此,回府。” 小书童愣了一下后,便是赶紧跟上,只是不解的是,怎么世子今日这般‘乖巧’便是回府了,往日里,可是要侯爷三邀四请才是回府。 世子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纳兰玉可不知道小书童的心思,他走在前头,拥挤的人潮,一下子就将这京都名人淹没了,只留下一地他的流言。 69.第69章 纠缠(3) 细风涌进安晏微微有些敞开的衣领里,便是一阵轻颤, 呼~ 这冬天,可真是冷,快些过去吧,快些过去吧,冬天过后,就是春天了。 安晏到城东兰姨家开的包子铺时,却见平日里热闹无比,外面蒸笼都是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里今日却是有些冷清,坐在里头吃包子的人也是少,就连兰姨,都是未曾看到,只看到一个平日打杂的店小二在那忙活。 她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却依旧是没见着兰姨,就连兰姨那轻快愉悦的吆喝声都是没听见,便是朝前几步,拉住了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 “老板娘今日不在?” 不可能啊,除夕这一日,大家伙的都是出来到大街上了,饿了买一个包子吃,最是能赚钱了,兰姨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可今日的确是没见到兰姨。 那店小二转过头,见是一张熟面孔,似乎是从前老板娘在的时候,经常来店里的女子,看她穿着打扮,该是没错了。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将面前的桌子收掇好了,才是面向安晏, “姑娘是兰姨口中的晏姑娘吧?”那店小二虽是心里知道该是安晏无疑了,但依旧是提问问了一声。 安晏点了点头,听着这店小二的话,心里有些许不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兰姨怎么了?” 那店小二沉默了一番,折身进屋子里,不多时,便是从里面拿出一件物什,安晏看得清楚,那正是前些日子,让兰姨代为保管的。 她惊讶得看着那东西,不知道这店小二此刻从里面拿出来又是做什么,兰姨又在哪里? “几日前,兰姨准备在铺子里添置一些喜庆的东西,便是独自出了门,哪里知道,兰姨回来的时候,却是口吐白沫,这是兰姨临终前,让小的交给晏姑娘的,说晏姑娘若是来找她,便是将晏姑娘交予她的东西还给你。” 那店小二说起的时候,神色之间还是有些黯然, 包子铺里的包子都是兰姨每日亲自起早贪黑做的,是兰姨精心调配的馅料,揉的面,味道极好,如今,没了兰姨,来这包子铺里吃包子的人便是少了,仅凭他一人之力,哪里能撑得起这包子铺。 安晏听罢,满目惊疑。 不过几日罢了,兰姨竟是遭此大难! 怎么会出去一趟回来便是口吐白沫呢,怎么会呢….. 安晏心惊之余,又是想起自己的传闻,毒女,毒女,忍不住便是开始揣测,莫不是,莫不是自己身上的毒又是发作了,沾染到了兰姨,才是让兰姨中毒身亡。 想到此,她的脸色一下便是煞白起来,紧咬住下唇,除了对兰姨去世的惊异外,便是满满的自责与痛苦。 那店小二看着安晏的神色,还以为她是因着兰姨死了而心痛,便只将手中包裹递给安晏,转过身继续忙活了。 余留安晏独自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望了望天,忽然觉得外面艳阳高照和风细雨的天,一下子变得阴冷寒凉,忽然觉得外面拥挤热闹的人潮一下变得死寂沉沉。 恍惚着心情,便是朝府里去,全然不知道,回了相府里,还有什么,正在等待着自己。 70.第70章 家宴(1) “哎呦!三小姐还没回府?” 此刻相府里也是忙活的很,今日是除夕之夜,小姐姨娘们都是打扮整齐了,等待着今天晚上的除夕夜,这是相府里难得的大聚会,届时相爷也会在,还要考察各个小姐少爷们这一年的学习。 比如诗书,比如女红。 像这种除夕夜的大聚会,安晏每一年都是不被允许参见的,相爷虽是没有明文规定,但是相府里谁人不知,相爷只要看到三小姐,便是拉长了脸,本来的好心情,一下便都是没了。 是以,这府里的人,除夕的时候,都是像说好了似的,从不去那无名院里要安晏过来参加除夕夜。 就算是安晏自己,都快是忘记了除夕夜这件事了。 此刻,容氏身边的丫头紫衣正在无名院附近等着,双手放在身前,身子时不时的便是超前探去,模样看起来十分着急,来回走动着,却是不靠近那显得有些破旧凄凉的无名院,只是拉住无名院附近的丫头小厮的询问。 紫衣是容氏身边的大丫头,在府里的地位自然比起其他丫鬟来要高些,那些个小丫头见大丫鬟问自己话,赶紧就是恭恭敬敬得回复, “回秋姐姐的话,三小姐今日一早上便是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紫衣听了便是挥了挥手,让小丫头下去吧,自己则是依旧等在无名院外头的大树下等着。 心里焦急着,三小姐怎么还是没回来,一会儿要二夫人等久了,可是不好,不由得便对安晏有些埋怨起来,但这些都没有表现在脸上,毕竟是这府里的大丫头,有些东西,自然是比较聪慧。 紫衣让人在相府门前也是候着了,是以,安晏恍惚着神色一进相府的偏门,便是有人喊她, “三小姐,紫衣姐在无名院里等着你,似乎是二夫人有事找,快些过去吧1 在偏门处守着的小厮眼尖得看见了进来的安晏,从来来回回的人群里找出三小姐最是简单,破旧的衣裳,瘦小的身子,一看便是认出来了。 他的语气并不恭敬,身子有些随意。 安晏抬了抬头,过了一瞬才是反应过来。 姨娘找她? 想着抱紧了怀里的包裹,赶紧朝院子的方向去。 到了无名院,果然是看见了等候在院外树下的容姨娘的贴身丫鬟,几步上前。 紫衣东张西望间,也总算是看见了安晏,急急忙忙过去,不过在距离安晏几尺的地方停下, “三小姐,二夫人喊您过去,快些过去吧,今晚上的家宴,三小姐也是务必要参加的。” 安晏听着紫衣的话,心里着实惊了一下。 除夕家宴?自己何时参加过? 紫衣可不管安晏的反应,说完便要带着安晏走。 “等等,我先把东西放好了。”安晏指了指怀里的包裹,紫衣望了一眼那显得有些破的包裹没做声,点了点头,在外面等着。 安晏进去后不久便是出来了,紫衣便是带着安晏朝绣良院里去。 这一主一扑,从着装打扮上,身为大丫鬟的紫衣到是更像一些小姐,而安晏,却像是一些小门小户里的粗使丫鬟。 71.第71章 家宴(2) 绣良院里,热闹纷呈,里头燃着的暖炭,是前些日子,皇上刚刚赐给丞相的上等银炭,在屋子里无声的燃着,散出点点清香来。 安瑾都是坐在屋子里的左侧,这两个相府里最是尊贵的嫡大小姐和二小姐,今日身上穿的衣裳,也是大有考究,安瑾穿的是芙蓉绣面的云锦衣裙,衣裳的周边勾勒的金丝让她看起来光鲜富贵,腰际处的玉带上面扣着碧绿碧绿的翡翠,让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看着越加纤柔。 这大小姐,穿的就是大小姐的气派,桃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富贵大气。 而安清,依旧是穿着她最是喜爱白色衣裙,不过和以往衣料上素淡干净不同的便是今日她穿的衣服袖口领口处锦上添花一般绣了几朵粉色桃花,衬托得她那张清丽出尘的也是桃色喜人。 快过年了,大家的心情可都是好极了的。 “娘,三姐怎的还没来?” 开口说话的是站在容绣旁边的安怜儿,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好,红光满面的,眼神时不时的就是飘向外头,似乎很是着急。 “你三姐今日也是出府了,紫衣去叫了,如若这会儿没在,那娘亲也是没办法了。”容氏显然对安怜儿宠爱的紧,脸上泛着慈祥温婉的笑,摸着安怜儿的手,语气温和。 安怜儿撅了撅嘴,那张与容氏端庄的脸有些相像的脸上隐约是有些不以为然,一抹恶毒的精光从她的眸底一闪而过。 “夫人,夫人,三小姐来了1 不多时,外面候着的婆子便是小跑着进来,赶紧就是朝容氏回禀。 “真的么?快让三姐姐进来,外头风大,定是冻坏了。”最为高兴的,却是安怜儿,她一听安晏来了,朝前走了几步,就是让那婆子快些出去让安晏进来。 婆子望了一眼容氏,见容氏眼神示意下,才是退了出去。 安晏进来的时候,便是觉着一阵暖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这屋子里,可真是暖和的紧,方才还是冻天寒地的,一进来,寒气便是驱散了些。 她一抬头,便是瞧见了自己的两个嫡亲姐姐,还有容姨娘,以及方才在大街药铺子里才是被自己戏弄过的怜儿妹妹。 瞧见安怜儿脸上笑眯眯,眼睛都是眯成了一条线的模样,安晏心里一抖,便是觉得又些许不安。 她不会是将方才在大街上她戏弄她的事情,告诉了容姨娘吧。 安晏想着偷偷看了眼上头容氏的神色,见其并没有什么变化,才是稍稍舒了些心,容姨娘,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罚她的吧,容姨娘最是疼她了。 安晏这样想着。 “今晚上是除夕夜,晏儿也去吧,说起来,晏儿都是到了及笄的年龄了,除夕夜却是鲜少参加,今年姨娘怎么说,都要带晏儿去一趟,再过些日子,晏儿可都是要出嫁了,怎么能府里的家宴一次都没参加过,传出去了怕是要说我们安家不合规矩了。” 容氏笑着说,一边朝安晏招了招手。 安晏心惊,不是推脱了德意哥哥的婚事么,怎么说自己就要出嫁了? 72.第72章 家宴(3) “妹妹可真是好运气。” 安晏还没回了容氏的话,却是听到安瑾忽然开口了,甚至是站了起来,朝安晏走去,冲着她笑了笑,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只是站的位置与安晏还是差了好些距离。 “瑾姐姐的话是何意?”她哪里来的好运气,她只有霉运,连带着周围的人都是一身晦气。 想到这里,又是想到兰姨已经去世的事情。 安晏心里始终是觉得,兰姨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安瑾听安晏这一问,掩嘴笑了笑,回了原来的座位,而上面的容氏也是笑笑,却都是不说话,安清更是不会主动说,她一想自命清高而端庄典雅,这种时候都只抿嘴浅笑。 “妹妹真是羡慕姐姐,方才娘接到了通知,纳兰侯府的世子要选妃,京城到了年龄的闺中少女,都是要送上画像给纳兰世子,世子身份尊贵,送上画像的女子,必须是各家嫡小姐,”说道这里,安怜儿语气里还有些可惜,似乎是哀怨于自己庶女的身份。 纳兰世子? 安晏脑子一动,就是想起方才街上的那个白衣公子,还有他那蠕动着的臀。 哦,世子选妃,怎么说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自己前边有瑾姐儿和清姐儿,怎么说也得她们之后,嫡亲小姐才会轮到自己。 何况,世人都是怕极了自己的毒女身份,堂堂纳兰侯府,怕也是不会选择自己这么个低人三等的嫡女。 想到此,安晏低下头冷笑了一下。 “是啊,晏儿,幸好姨娘没将你许给德意那孩子,”容氏将安怜儿的话给接了过去,“纳兰世子,那可是尊贵无比的身份,纳兰侯府是京都唯一一个异性侯爷,可见其身份尊贵,如若晏儿被选上了,那可便是世子妃了。” 容氏的话语里都是透着高兴,替安晏高兴。 其他人听着,可不是这个意思了。 安瑾面上笑着,心里想着却是,就一个毒女身份,纳兰世子若是选上了她,便是那纳兰世子眼睛瞎了。 而安清想着的却是,就算纳兰世子选上了,那也不是一个好身份,那纳兰世子声名狼藉,生活淫一荡不堪,嫁过去不过是一个空壳,在侯府里也没什么实权,还得独守空闺,贵人家的嫡小姐可不要嫁给那样的一个男子。 “姨娘,晏儿上头不是还有瑾姐儿和清姐儿嘛?如何轮的上晏儿。” 安晏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带了些怯意,倒是没让容氏多想什么。 就连安晏自己都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从小天性里得性子,在逐渐慢慢变化。 “瑾姐儿已是许配给了太傅家的长子,而清姐儿,”容氏望了一眼安清,眼神里尽是满意,“开了年,皇宫秀女大选便是要开始了,清姐儿要以相府名义参加,便也只有晏儿了。” 安晏默了,她也许是知道,容姨娘也是为自己好,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且就先应下了。 那纳兰侯府,可不会选上她这么个毒女做世子妃。 容氏见安晏不反驳,便当她应下了。 “姨娘给你准备了漂亮新衣裳,过会儿便让紫衣带晏儿换了,晚上家宴上,相爷可还是要检查大家的功课。” 功….课? 73.第73章 家宴(4) 外面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听着小厮丫鬟们来回的走路声,还有府里的婆子大丫鬟们来回嘱咐的声音,坐在里面正被容氏身边的婆子整顿仪容的安晏便是觉得一阵不适和不安。 就像上一次参加瑾姐儿和清姐儿的生辰会那般的不安,只不过比起那一日的卑微来,这一次的自己,却是多了些多的考量。 比如,容姨娘所说的父亲考量功课的事情。 这府里的人都是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一个人独居在无名院里,小时候记忆里还有个老乳娘照料着,后来大了些,乳娘便是离开了,就只剩下自己,这样独来独往的生活,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功课可言。 可,自己却是受夜姨照料的,这些年夜姨教给她的东西,安晏自己觉得并不比教书先生教导的差,夜姨细心而知识渊博,教导自己的东西从不死板,而灵活,多数教导自己的是生存之道。 如此,自己才是能在这相府里存活到现在,如若不是夜姨夜以继日的教导,自己到现在或许就真的只是怯懦胆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被人责骂被人辱骂的相府毒女了。 好在有夜姨。 安晏再被婆子打扮收掇之间,还在不断想着她的夜姨,这段时间内,未曾前来教导自己的夜姨。 不禁想着夜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来,是病了,还是不要自己了。 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好的想法从脑子里摒除了去,夜姨是除了容姨娘以外对自己最是好的人了,又怎么会不要自己呢,只但愿夜姨是有事才是不来,可别是因为生病了。 替安晏打扮收掇的是相府里的铁命婆婆,一生都没出嫁,都是因为她的手相显示,是一个铁命之人,年幼时家里人多惨遭恶贼杀害,唯有她一人存活,后来便被老太爷收在安家做了丫鬟,一生也算是曲折,到了这般年纪,半只脚都是跨入坟墓里的人了,这身子骨却依旧是格外的好,整理发饰的手艺也是十分好。 能替安晏收掇打扮的人,便也只有这个铁命婆婆了,否则,其他人靠近了安晏,还是这么一大会儿,谁敢保证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也就除了容氏外,没人敢拉着安晏的收说个家长里短了。 哦,还有个小跟屁虫安喜。 想到安喜,这几日倒是没见安喜跑来自己的院子里,估计是那林姨娘不愿安喜过多的到自己的院子里来吧,上一次安喜的耳后,可还是被那三老爷给划伤了,这几日估摸着被林姨娘关在屋子里养伤,哪里也不许去。 安晏眼神闪了闪, 一会儿去安喜那儿,看望一下她的伤势,那一天,如若不是她,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一番胡搅蛮缠,却是实实在在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三小姐,您看看,这样如何?”铁命婆婆将安晏打扮好了,便是放好东西守在一边,年迈的身子骨丝毫不含糊,对安晏的态度倒是恭敬的很。 74.第74章 家宴(5) 面若芙蓉眼若秋瞳,微微有些紧张而愁绪的神态,给这一张清丽的容颜,更是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美。 安晏看着镜子里那高贵清冷的人儿,差点是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上一次在瑾姐儿与清姐儿的生辰会上便是装扮过,不过没有像今日这般隆重过,发饰和发簪,据说都是这铁命婆婆挑选的,倒是显得有些复古,因复古而增添了些韵味来。 她侧着头仔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的容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轻轻抿起唇笑了笑。 上一次打扮的着急,倒是没仔细看铜镜里的自己的模样,只知道自己打扮起来,也是不丑的,虽比不上两个姐姐的绝代风华,但是也有自己的一番独特来。 瑾姐儿和清姐儿和她都是娘的亲生女儿,她,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三小姐,您看还需要哪里收掇一下?”那铁命婆婆语气恭敬,与寻常的婆子丫鬟全然不同的态度,让安晏的心里听着也是舒服的紧。 “不用了,谢谢婆婆。” 安晏转过头,发上的金步摇便是晃了一下,难得的金光从她的发梢上荡漾了一下,流出金色的泽光晃人眼。 映衬着另一边上的白玉簪越加纯洁无暇。 铁命婆婆听着安晏的这一声道谢,望向她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些怪异的笑容,不过转瞬即逝,便是低下了头, “三小姐既是不需要老婆子收掇了,那婆子便是先行退下了,接下来的事情,自有紫衣姑娘安排。” 那老婆子福了福身子,苍老的声音有些低沉。 安晏点了点头,那老婆子便是出去了。 她站起身,头上的发簪对于她这个从来不戴发簪的人来说,有些沉,站起来的一瞬间,便觉一阵晕眩,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淡紫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开一个虚浮的弧度,便是落了下来,映衬着深红色的地毯,显得鲜亮无比。 安晏抓住自己的裙摆,方才一瞬,脑袋疼的快要炸开,似乎有什么正要从自己的脑袋里迸裂出来,但在最后一秒却是骤然停祝 “三小姐,, 夫人在前头正等着您,奴婢带您过去。” 恰逢此时,紫衣进来,见到里面焕然一新的安晏,看着那鲜亮的淡紫长裙撑起她瘦弱的身躯,倒是有些讶异,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要她出去。 安晏点了点头,将心头的不适强按了下去。 *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一年里头,相府里便是现在最是热闹了。 在外学习的少爷们都是回府了,小姐们不管嫡庶都是穿着最鲜亮崭新的衣服,聚在相府前院里头,大家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坐下来,嫡系的子孙,自然是坐在前头,庶子庶女们则是看受宠成程度就坐。 安晏到的时候,才是发现大家都到了。 就连平日里忙着朝堂之事的父亲都是早早到场了,就在上头坐着,下面则是不知哪个姐妹在弹琴。 她望了望身侧的紫衣。 不是说傍晚时分才是开始,怎的现在父亲就是到了? 安喜因着林氏受宠,就坐在嫡子嫡女下面不远处,今日她穿了一身狐皮小白袄子,下身是翠绿的衣裙,看着可人极了。 她一眼就是看到了安晏,忙站起来猛地朝安晏招手,依稀可见束起的衣领里白纱布包着, “晏姐姐1 75.第75章 诡异(1) 安喜不叫还好,这一叫,大家的注意力便都是在安晏身上了,就连台上面正表演古琴的少女都是禁不住停下手中动作,朝后看去。 毕竟,安晏这个名字,在相府里是被禁的,却又是让人带着无尽的好奇的。 安晏这次学乖了,走到一旁,尽量不放自己显得万众瞩目,再是朝着安喜的方向走去,在她左侧的地方,恰好是有一个位置,该是为她所留着吧。 她穿的裙子是祁国晚宴里贵家小姐们常穿的那种长裙,裙裾拖在地上,蜿蜒出一地美丽来,可也是让人行动不便,安晏一路走来可谓是小心翼翼,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脚下,生怕有什么东西让自己绊倒了。 届时,她可以想象那些扑面而来的窃窃私语与嘲弄,是以,她不允许自己辜负容姨娘的期望,穿上这么华贵的衣裳,便是要有一副相府嫡女该有的风度来。 可… 安晏朝前走着,脸上维持着并不自然的笑容,却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又是一阵刺骨的疼痛从后脑处传来,那根发簪就像是簪在自己的头皮里,扣在肉里那样的疼。 朝前走的动作一顿,眼神模糊间似乎是看到了前头父亲不悦的神色,她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些,抓破了自己的掌心,继续朝前走。 安怜儿坐在容氏的身边,看着安晏一步一步走来,眼神里满是鄙夷与唾弃,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丧家之犬,同时眼神里还有些期待,至于是期待什么便也只有她自己了。 安濡风虽是看到了安晏,却是不似上次那般立刻勃然大怒而离席,只是在上头朝她瞥了一眼。 风阅微身为相府嫡长媳,又是皇宫公主出身,坐的地方自然是比容氏高些,这一点,让她平日里被容氏处处压制的不悦一下子扳回了一城。 看到安晏来的时候,她面容姣好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是裂开了。 那毒女怎么来了?谁允许的?这次的家宴,大部分虽是容氏安排,但是这邀请名单,却是他拟定的,每一个来家宴的人,她都是派丫头去通知了,她可是不记得自己曾经邀请过这安晏来。 风阅微让身边的丫头圆儿过来,圆儿弯着身子附身下来,她便是在圆儿耳边耳语几句。 圆儿时不时点了点头,待风阅微交代完了后,便是饶了小路,到了容氏身边的大丫头绿衣旁边,耳语几句。 圆儿本是以为绿衣姐姐会请示一下容氏,哪知道,直接便是与她说了几句。 风阅微在那一头一直注意着绿衣与圆儿,见紫衣都没请示容氏,便觉好奇,又看相爷的表情,虽不悦却也没说话,这不禁是让她心里痒痒,发生了何事? 安晏强撑着,依旧在众人怪异的目光里面色微冷得坐下。 “晏儿也是到了,今日的家宴,便是可以开始了,相爷,您觉得呢?” 待安晏坐定,容氏便站起,朝周围坐满了的族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相爷的两个兄弟,三老爷二老爷举杯,颇有大家主母风范, 但,话里的重点,却是安晏。 安晏在下头心猛地一跳,忽然脑子一滞,排山倒海般的画面冲击而来。 76.第76章 世子选妃(1) 古宅…..月色…..好多人,好多人…..流光….. 安晏的脑中闪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似曾相识的画面,仿若上一次头疼欲裂里便是看到了那些诡异的画面。 上一次的时候,心中并无所觉,这一次,却是忽然一阵心悸,胸臆之间充斥着一股怨恨与不甘,还有熊熊燃烧的复仇之意。 一下一下得冲击着自己的内心,那种陌生的情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画面里的人,是谁,是谁的记忆?为何她的脑海里会出现这些画面? 安晏不自觉得捂住脑袋,想要仔细想想方才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但就是想不起来,每当自己想要再想多一些的时候,便是一阵刺痛袭来,疼的再不能想其他。 “晏姐姐?”在安晏一边本是见着安晏开心的紧的小安喜看到安晏这般痛苦的模样,甜甜的酒窝一下便是隐了去,只剩下了浅淡的担心与忧愁。 晏姐姐的唇色发白,脸色也是毫无血色,看起来好像十分痛苦。 安晏抓住了安喜想要探上来的手,用力将脑海中的不适给压制了下去,抬头看了她一眼, “没事。” 说完这句话,她的神色之间,比起从前来,多了些冷凝,那种从小便是有的胆怯又是少了些,更多了些就像是本身骨子里就是有的慵懒。 那样的安晏,让安喜觉得有些陌生,安喜的心中迷茫着,可却是越加喜欢这样的晏姐姐,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吸引。 安晏没多加注意安喜的神色变化,朝上面的容姨娘看去,她有些不太明白,容姨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她来了,这家宴才算是正式开始,她的丞相爹爹都在这里,有什么风头能压过丞相爹爹呢? 然,容姨娘却只是朝她这儿看了一眼,眼里脸上都是笑容。 最怪异的便是,她的丞相爹爹竟是点了点头,示意,这一年的除夕家宴,正式开始了。 “爹爹,这一次的除夕家宴,可是与以往有所不同,”待人都是一个个正襟危坐好,中间表演古琴的小姐因着安晏的到来,身上的‘光辉’一下子便是被隐没了去,只能灰溜溜得抱着古琴下台。 临走前不忘狠狠瞪了一眼那个令她好好的古琴弹奏中断了的安晏。 暗想几句,果然遇到这毒女准是没好事。 安晏自然是注意到了这样的目光,她懒懒得朝那里瞥了一眼,嘴角微勾,自然如从来便是如此的神态,就连她自己都是未曾注意到。 “哦?”丞相显然是对风阅微的话感兴趣极了。 “爹爹平日里忙着朝堂之事,这些女儿家的事情自然是不清楚,待儿媳与爹爹说说,”说着,她便是站起来,朝安晏的方向走去,走到安晏身前些许,才是停下。 由于安家人口众多,嫡系们和少有的宠溺的子嗣坐着的是单个的席座,庶女姨娘们是在下边成一桌一桌的圆桌吃大团圆桌。 安晏恰好是最后一个安家大老爷也就是相爷的最小的嫡系。 此刻风阅微听着个肚子走到台下,众人簇拥,嫡系的目光与庶子庶女的目光悉数在这儿, “我们晏姐儿及笄礼还未做呢,这次世子选妃,儿媳特地给晏姐儿报了。” 77.第77章 世子选妃(2) 分明还未到傍晚时分,不过是午后,本该是温暖而闲适的,但身处在这相府里,却是让人觉着浑身一震寒意。 安晏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的大嫂。 没想到她竟是会在除夕家宴之上将自己的这件事当做是大事提了出来,她虽是没参加过相府里的除夕家宴,但听着丫鬟们说起的时候,还是知道一些的,这除夕家宴上提起的事情,都是重要不已的事情了。 既然风阅微将自己的事情在此刻说出来,可不是当成了一件重要至极的了? 念及此,她的脸上便又是浮生出一种懒散而锐利的气息来,那种气息,是安晏从前不曾有的。 她想听听,这大嫂还会说出什么话来,自己的这一次参加世子妃评选,又是会如何? 站在安晏不远处的风阅微当然是不知道安晏心中的这些想法,她更是不会知道现在的安晏,心中已经是有些什么,和从前不同了,那些细微的变化,只怕是这相府里也没多少个人能注意到。 “爹爹,晏姐儿年纪也是到了该是出嫁的年纪了,这次纳兰世子选妃,只要世家嫡女,我们晏姐儿各方面皆是能达侯府的要求,儿媳觉得,这再好不过了,爹爹您觉得呢?” 风阅微说着,看都是不看眼前的安晏一眼,就是朝上面的安相看去,眼神掠过安清的时候,眸光中的笑意恰好是与安清相融合,两人对视一笑,眼中的意味两人心知肚明。 这侯府要选妃又是要世家嫡女,除了有婚约在身的安瑾外,便就是安清了,在高贵典雅的相府二小姐安清与声名狼藉毫不逊色于纳兰世子的相府毒女之间,任是一个正常人,都是会选择安清,又何况是京都纳兰侯府呢? 安相没说话,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他的这一停顿,倒是让下面的风阅微与安清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爹爹不会是看出了自己和大嫂的算计了吧? 尤其是安清,紧张得望了一眼父亲,面对爹爹的时候,她一向是没有安瑾那般随意,爹爹心思深沉,从心底里升腾起来的敬畏之意,怎么都消除不去。 安相眼睛半敛着,望着下面的自己一众妻妾子女,还有自己的长媳,唇角终于是露出了些许笑容,只是一刹那之间便是隐没了去。 “如此,甚好。” 对于风阅微安排安晏选世子妃的事情,安相只给了这四个字,让人猜测不到,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悦。 即使到了中年,依旧俊美的脸上,是让人看不透的深思。 就是容氏,都是看不懂相爷的心,只怕是,唯一能看懂相爷的心的,便只有….. 容氏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敛,忽然阴沉下来的脸让她今日的妆容看起来肃然极了。 他们在上面随意谈论着安晏的婚事,却是丝毫没有考虑过下面的安晏。 对此,安晏已经毫无所觉,只是看着容姨娘的时候,还是有些希冀,所有人都希望她从相府出去,去嫁给那样一个男子,她希望容姨娘不是那样想的啊! 78.第78章 世子选妃(3) 安喜见安晏神色凝重,便是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袖,在她耳边悄悄说话,许是扯到了耳后的伤口,还是禁不桩嘶—’了一声, “晏姐姐,娘说,纳兰世子生的可好看了。” ……. 而另一头,京都最是繁华的地方矗立着的一座府邸里,更是鸡飞狗跳着。 纳兰侯爷浑身阴沉得坐在院子里,下面的一干下人都是不敢做声,就等着世子回来。 纳兰玉回侯府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么一出戏, 然,纳兰侯爷一见到纳兰玉脸上阴沉一下便是拨开了去,神色之间更是有些敬意,他起身几步上前, “玉儿,世子妃的人选,爹悉数给你选好了,我让管家送到你的屋子里了,你且好好挑眩” 纳兰玉打了个哈欠,应了一声,便是折身进屋了。 纳兰侯爷在他后面看着,摇了摇头,又是想起今日皇宫里也有宴请,便是赶紧让人收掇了去。 纳兰侯府本不是侯府,很多年前,这里是祁国历史上最负盛名的振国将军凌轻将军的府邸,那是祁国历史上的一位传奇将军,更是开国大将军,一生丰功伟绩史书上都是记载不下二十页, 然,也是英雄不长命的命,当年祁国开国皇帝与大将军为结拜兄弟,皇帝登基后不久,将军见国家安定,便是隐姓埋名再不见人。 据说,出去不过三年,便有人说见到了大将军的遗体,一代大将军便是由此陨落,享年三十五,未曾留下子嗣。 这座将军府便也是一直留着,直到纳兰侯爷被封为侯,皇帝才是将这一座将军府赐给了纳兰侯爷。 是以,府中气派十足,光是假山花园,便是与一般府邸不同,设计独特,山石旁边环绕着湖水,而花园里种植的花木,更是稀有,即便现在是冬季,也总有花卉盛开枝头。 纳兰玉闲适得走在小路上,路过的丫鬟小厮的纷纷忙着向世子行礼。 他的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自然是他的随身小厮小安,小安见自家主子对于这一次世子选妃毫不反抗,也毫无反应,心里便是着急, “公子,您要选妃了,您怎么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安语气里有一种焦灼,真真是应了那一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路过花园,修长的手一伸,便是折下枝头上盛开的红梅,放在鼻下嗅了嗅,唇角微勾,倾城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却是没回答小安的话,径直回了玉清院。 回了屋子里便看见书桌旁的一叠画像,他眼眸一挑,含着笑意,绝色的脸上是意味深长, 小安许久没见到自家公子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了,便是有些好奇,朝前一探头,望了望公子此时手中拿着的画像,却觉得有些许眼熟, “咦,公子,这不是今日街上遇见的穿着破烂的女子么?”小安语气里有些唏嘘,这画像上的女子嘴角含笑,仪容端庄,哪里像是今日在大街上见到的女子那般破旧,难不成是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79.第79章 世子选妃(3) 送上画像的该是京都里的嫡系小姐,那女子的穿着打扮怎会是尊贵的嫡小姐。 他望了一眼那名字。 安晏。 安…. 整个京都里是安姓的氏族便只有相府了,莫不是相府家小姐?可堂堂丞相府的小姐,哪里会穿成那样? 难不成世上还真有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子了。 小安这么想着,脑子灵光一闪,想起相府的一个传闻,相府毒女嫡三小姐,生来带毒不受宠,莫不是,莫不是那安晏,就真的是相府小姐,今日街上见到的那个女子? 可相府再怎么,也不能拿毒女来凑数啊! “小安,告诉侯爷,相府二小姐安清,是本世子选的世子妃。” 说完,他的唇角便又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狭长的凤眸深不可测。 那小安听罢点了点头,就是双手朝上,从纳兰玉的手中接过那些画像,待纳兰玉转过身子后,便是赶紧将手中的画像翻了翻,想看看,那个相府的嫡二小姐是生的如何模样,竟是让世子殿下指明要她做世子妃。 相府,相府….. 可小安翻了翻,这来来回回,相府送来的嫡小姐的画像,便是只有今日早上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穿着破旧的女子了,叫什么,什么安晏的。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小安这么想着,忽然又是想到,这相府根本就是没有将嫡二小姐报上来,那世子又是如何指明的? 侯爷不是说,是在画像中的小姐里选么? 小安在下面自己小声嘀咕着,但是却是利索得出了门,朝纳兰侯爷的院子里跑去。 而此时,纳兰侯爷正准备坐上前去皇宫的马车,在门口处被这小厮叫住,神色间还有些不悦, “何事?” 但一见到这是自家那孽子的贴身小厮时,面色便是和善了些。 “回侯爷的话,世子殿下已是选好了世子妃人眩”小安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里还是有些唏嘘。 纳兰侯爷那张肃然的脸一下便是透着期待的笑意, “是哪家小姐?” 小安身子一抖,每当看到正经肃然的侯爷一下变成这样的神色,便是禁不住的浑身打颤,他后退了两步,才是开口, “是相府家的小姐。” 纳兰侯爷一回想,想起相府里的两个嫡小姐名声都是不错,相貌更是绝色倾城,毕竟当年相府主母可是京都第一美人,姿容倾城倾国,她生的女儿自然不会差。 他倒是忘记了,是相府哪个小姐上报了世子妃。 “世子要的是相府二小姐,可这些画像里相府的只有那毒女三小姐,没有二小姐,小安也是不知世子的心思。” 一边说着, 心里却是想,这京都里,怕除了世子自己,便没有人能知道世子爷的心思了,好好的氏族小姐不选,看着毒女选了个画像里没有的小姐,谁知道世子爷是如何想的。 纳兰侯爷摩挲了两下下巴,从小安手里抽出安晏的画像仔细看了看,看了半天,看不出个五六七八来,见安晏紫色也是清丽可人,神色里似是允了纳兰玉, “让管家准备准备,择日便去相府提亲。” 80.第80章 突变(1) 相府里的大院子里热闹的紧,安喜的那一句纳兰世子生的可是好看的紧,不多时便是被埋没在热闹里,安晏也未曾放在心上,毕竟,那男子的确是生的风华绝代,是她短暂的十四年里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 她并未多想,为何小安喜会知道,更是未曾多想,小安喜忽然附在她耳边说这句话是为何。 此刻这大院里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是在安晏身上,都在风阅微的那一句,纳兰世子选妃,安晏在名单里那一句。 若是按照身份,世子妃的身份是多么让人垂涎,竟是让这毒女因着嫡女的身份给白白占了,让相府的一干小姐们心里都是不服气,尤其是安怜儿,容氏一日不被扶正,她便一日是庶女,不可能是嫡女。 但这一刻,她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这纳兰世子妃的名头虽是好听的紧,但纳兰世子作风低下,在京都的名声狼藉,也没多少女子原意嫁给那样一个男子,嘿,配这毒女,倒真是配极了。 “爹爹,女儿前些日子得到一本古籍,上面所记载的正是失传已久的琴谱,女儿便是好好练了一番,今日,便是弹给爹爹听。” 正当众人对安晏唏嘘不已,这院子里的气氛凝重之时,安清恰到好处得端庄的出现,朝着上头的安相福了福身子抱着琴便是娉婷得走到台中央。 安晏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一身白衣,永远端庄清高的嫡亲姐姐,心里毫无所觉,完全没有当日两个姐姐生辰之时,自己期待紧张的那种心情,只觉得如毫无关系的人,在看着一个美人罢了。 不多时,院子里便是一阵动人的曲声,叮咚疾缓恰到好处,可见弹奏之人的技艺高超。 安清的手指一勾,这整首曲子便算是悉数结束了。 院子里的人并未像从前一样传来阵阵击掌喝彩之声,反倒是沉默的紧,让她不自觉便有些疑惑,抬起头朝前面看去,却只见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顺着众人目光,便是朝那看去。 忽的便是瞪大了眼睛,与其他人一样看着那一头。 相府的长媳,皇宫尊贵的公主殿下,此刻却是瘫倒在椅子上,她的身下是一滩黑血,而她面色苍白,眼神惊惧得看着自己的下面的地上,大哥正抱着大嫂神色紧张愤怒。 这一切的发生似乎只在一瞬间。 “啊----1 紧接着,便听到风阅微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便是晕了过去,倒在了相府大少爷安朔的怀里。 所有人都有些手足无措,面对少夫人的突发情况都是愣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少夫人下面的一滩黑血是什么,少夫人怀胎数月,如今忽然血染裙子,这代表着什么,稍稍懂事的孩子便都是知道。 相府长媳的尊贵的第一胎,滑了。 安晏敏锐的察觉到方才风阅微昏倒前,那双充斥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的方向,正是自己这头。 她脖子微动,头上簪着的那白玉簪子的上的吊饰随着她脖子的动作晃了两下,隐约是看到那根温润的白玉簪子下头,却是有些黑了。 81.第81章 突变(2) 就像,就像是被毒黑了的那般。 安晏浑身紧绷着,张开了自己无形的刺,保护着自己,因为,上座的自己的嫡亲大哥抱起大嫂,便是伸手指向她的方向, “爹,你为何要让这毒女来,阅微与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便要杀了她为我的孩子报仇1 他的双眸通红,看着安晏的眼神,全然不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嫡亲妹妹,反倒是像看着自己的仇人一般,那般深刻的恨意,直直得戳进了安晏的心里,让她有些难过。 从前大哥虽不与她有过多的接触,与她之间的关系也不熟稔,但从未像现在这般。 但心头的这一抹难过也只不过是一闪而逝,心头一疼罢了。 她若是真的狠毒,真的对这相府里的人有怨恨,若是她真的有操控毒的本事,那她何不将这些厌恶自己的人一把毒就是毒死了去,非要挑选一个怀了相府子嗣的大嫂做这等事呢。 可惜,她没有这本事,她根本也不会去毒害大嫂。 但是,这相府里相信自己不会去做这等事的人,又有多少呢?! 安晏低下头,看起来自责极了,敛下的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与自嘲,还未开口,便是又听到上面的安朔紧接着又是更恶毒的话, “哼,真是不知母亲如此高贵美丽,怎么会生出你这般心思歹毒的人来,你不是我妹妹,更没资格做这相府的嫡小姐,比外面的乞丐还不如,瞧瞧,瞧瞧你身上穿的衣裳,再多的装扮,也掩饰不了你毒恶的内心,这么不合身的衣服,你穿着,觉得合适么?” 从来便是不多话而温和的相府大公子这会儿却是像被逼急了一样,瞪着眼睛就是对着下面的安晏如此恶狠狠道,咬牙切齿的模样,丝毫不见平日里相府大少爷的风度。 一字一句,都是戳在安晏的心口上,像是一把利刃,划着她本就是残破不堪的心。 没有人阻止安朔,待他痛快的对着安晏说完这一段伤人的话,便是急急抱着风阅微离席。 今日的这一场除夕家宴,在开场因为风阅微忽来的状况,一下子便是陷入尴尬凝重的气氛。 安相与管家耳语几句,管家便是匆匆朝着府外而去。 凭借着安相与皇帝的关系,管家必定是进宫邀太医进相府来,给风阅微诊断,毕竟,风阅微还是皇家公主。 安相看都没看安晏一眼,便是跟着安朔离席。 容氏坐在上面,看了看安晏,又是看了看安相离开的方向,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眼里似乎透着失望,便是站起朝风阅微的方向匆匆而去。 家宴里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若这个时候离席,似乎不太好,但若是不离开,便是有些尴尬,相爷都走了,这家宴,本该是办不下去了。 安晏低头抿了口茶水,并未像上次那般的面红耳赤的屈辱感,反倒是习惯了似的淡定,迎着刺,准备着接下来的暴风雨。 看来,她之前攒着银钱要想离开这里,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了。 “晏姐姐,你的玉簪怎的黑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安喜小声的惊呼,她伸手想上前将安晏头上的发簪取了。 82.第82章 突变(3) 林氏自风阅微惊呼,紧接着她下面的地上一滩黑血后,便是神色凝重肃然,冷眼皱眉看着这一场突变,倒是未像其他人一般对着安晏指指点点,只是未曾言语。 忽然听到身边安喜的声音,便是侧过头去朝安晏头上的玉簪看去,当她看到安晏头上的那一枚玉簪从里面一直到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是变成了黑色,杏眼微睁,便是一把拍下了安喜准备伸向安晏头上的手。 “啪-1得一声,安喜一下就是缩回了手,有些不满的看着林氏。 “娘,你打我做什么?” 林氏不语,看着安晏脑袋上的眼神有些古怪。‘ 安晏扭回头,就是看见林氏看着自己头发的时候那古怪的神色,她伸手便是要摸向自己的头,被林氏同样拍了下来。 “毒女果真为毒女,让姨娘也不得不为你震惊, ”林氏说完,就要拉着安喜离开。 安喜不愿,但被林氏一扯,小小的身子一下就是从坐席上起来,朝着林氏的方向倒了过去。 安晏听着林氏的话,没来得及怒视林氏方才拍了自己一下,便是将心绪放在自己的头上, 她的发上不过是簪了玉簪和两只步摇,是发生了什么,林氏才不让安喜去触碰自己,莫不是真的让人不得不远离的可怕? “呵!还好我家德意没把你娶进门,看来京都传闻不假啊,这毒女毒女果真没半点虚假, 公主殿下与她肚中的孩子如若是出了什么事,看你这毒女还能逍遥到何时1 上一次提亲不成面目猥琐的三老爷见主持大局的安家家长离席了,便是猴子称大王,坐在前头,声音悠然而带了些许幸灾乐祸,看着安晏的方向,就是落井下石。 在他心中,安喜与安晏是一伙的,诋毁了安晏那还算是小有姿容的毒女,便是报了上次被安喜捉弄一事。 是以,此刻不趁机落井下石,又更待何时? “呵呵,嘿嘿嘿~~”坐在三老爷身边的安德意像是要应和三老爷的话一样,坐在一边,便是一阵傻笑,嘴里的菜食一下子就从他嘴里泄出来,一旁的丫头赶紧就是替她擦拭。 安晏朝三老爷望了一眼,没理会他。 伸手掏出自己袖笼里的帕子,便是朝头上摸去,一根一根拔下发上的簪子,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记得铁命婆婆替自己收掇打扮的时候,她看到铜镜里自己发上的是两只金步摇和一根白玉簪。 而此时,面前的玉簪,却不是当初那根洁白无暇的模样,此刻,发簪从里到外,便是漆黑的,就像本是黑玉一般。 有一瞬间的呆愣。 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自己有毒,还是发簪带毒。 如若自己有毒,怎么自己却是半点没有中毒的迹象,那这发簪,为何是通体发黑? “来人啊!来人啊!快将这个毒女抓起来,关进柴房,可别再祸害大家了,这玉簪,玉簪都是黑了1 三老爷斜了一眼朝安晏的方向,恰好看到她桌前的簪子,立刻就是起身大声喧哗一句,对着府里家丁朝着安晏的方向命令道。 83.第83章 被诬陷(1) 因着三老爷的这一声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朝着安晏桌子上的那根玉簪看去,离得远的看着不清楚,可这离得近的可都是看到了放在安晏桌上的这一根玉簪,从里到外便都是漆黑无比的。 小安喜见了那玉簪,也有些被吓到了,她扭头先是看了一眼林氏,才是看向安晏,稚嫩圆润的脸颊上却是小大人一般的安慰,她有些胖的手抓住安晏的手, “晏姐姐,喜儿相信你。” 稚嫩的声音,缓缓而出的声音,让安晏此刻冰冷的心稍稍有了些温度与安慰。 她朝安喜笑了笑,便又是敛下唇角,看着那朝着自己走来的家丁,还有家丁后面的三老爷。 “啧啧,府里的姑娘们可得看仔细了,晏姐儿身上可都是毒,别靠近了与她一起,谁被毒死了,那可是得不偿失啊1三老爷站在一群家丁后面,看着安晏的方向,特意用眼神看了一眼安喜,说出的话冷嘲热讽得对着安喜。 这相府里面喜欢找安晏的小姐便是只有安喜了,只有安喜才是会没事干有事干都要凑到安晏那儿,三老爷这话不是说给安喜听的又是说给谁听?! 安喜也不傻,到底也是十二岁了,该懂的东西也都懂,三老爷的话一出,她便是起身抱紧了安晏的胳膊,林氏在一旁也未曾阻止,只是面色不太好看, “我就是喜欢找晏姐姐玩,三叔你说的可是不对,喜儿我可不是活的好好的1安喜朝三老爷哼唧了一声,小脸气的鼓鼓的。 三老爷鼻子一哼,眼睛一白,多与安晏与安喜说话都是懒得,又是退后些,挥了挥手便是让家丁将安晏给押进柴房里去。 那些个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如何下手,三小姐,那可是浑身带毒啊,万一毒伤了自己的命,那可是怎么办。 没人敢上前。 安晏安安稳稳得坐在原地,掠过人群看了眼还安坐在席座上姿态高傲的两个姐姐,又是看了另一头的二叔,二叔辈分比三叔大,她的丞相爹爹离席了,那该是二叔来主持大局,但二叔只低着头敛着眉坐在那儿,摆明了不想管这事。 印象里这股二叔便是与爹爹和三叔不同,淡泊的性子,看起来与世无争的高人模样,据说二叔小时候因为身子不好,十八岁之前都是被送到山上学艺的,许是因为这样,二叔身上才是萦绕着一股子世外高人的模样。 二叔子嗣不多,只有二子二女。 安晏又望了望二叔那儿的堂姐堂兄,见他们面容镇定淡然,见安晏投来的视线也并无过多厌恶。 心头,便是打定了主意。 人有高贵低贱之分,更有辈分高低之殊。 她低头用帕子将玉簪好好包好了,这是铁命婆婆给自己装扮时带上的,自己带了那么多年的粗糙玉簪都未曾染黑,她倒是不信这上好玉簪倒是这般脆弱,, 到了自己头上便是黑了。 “二叔,可否替晏儿好好看看这玉簪?” 依稀记得二叔会医术。 84.第84章 被诬陷(2) 安晏轻轻的话,直接便是越过了三老爷与一众家丁,直接便是到了对面坐席上的二老爷那儿。 二老爷完全是没想到安晏会来这么一出,显然是有些错愕,向来便是无动无波的脸上难得的惊愕,让他的脸看起来比起寻常来有人气多了。 他看着安晏,微微皱眉,看样子显然是不想搅入这一场属于这安晏与三老爷甚至是整个相府的斗争里。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安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洗清自己秽名的机会,而二老爷如今被万众瞩目,也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毕竟,若是按照辈分,他是这安家家族里除了安相外,第二把手,只是平时他都不愿意出头罢了,如今被安晏点名,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是不得不开口。 只是,他倒是不知道,这三侄女,竟是知道自己会医术? 这倒是耐人寻味了些。 他不语,转瞬后,脸上方才惊愕的神色也是消散了,他想站起来,却被身边他的夫人,便也是安晏的婶娘却是一把拉住了二老爷的胳膊,眼神看了眼安晏的方向,再是看一眼二老爷,显然眼神里满是担忧。 担忧什么?自然是安晏身上的毒,是否会是伤了二老爷。 安晏瞧了一眼这个与二叔全然不同的婶婶,相貌普通一双眼睛却是看着明亮聪慧,整张脸上,那双眼睛最是动人,只是现在这双迷人的眼睛正是审视着自己,让她浑身不适罢了。 二老爷拍了拍她的手,便是起身,朝安晏走来。 三老爷看着二老爷过来,满目惊讶,全然是没想到自己的二哥会去管这琐碎的事情,在他印象里,这二哥从小到大可都是寡淡而不食人间烟火的,对府里的这些琐碎争斗的事情向来不上心。 他可是不明白了,这二哥怎么那小毒女说了一句话,看样子便是要管了这事了。 有二老爷出面,这三老爷碍于辈分的原因,便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退到一旁。 “三叔,请替晏儿看看,这玉簪是如何变黑的,真的为毒,还是其他?”安晏起身,主动走到二老爷面前,便是对着他福了福身子,就像她的两个嫡亲姐姐一样,看着礼貌端庄。 二老爷点了点头,取过一旁小厮递过来的帕子,上前拿起放在桌上的玉簪,拿在手里查看。 他的不言不语,倒是让身边的一群人都是紧张。 小安喜看着二老爷,眨巴两下眼睛,忍不住打破静寂出声, “二叔,您可要好好看看啊,晏姐姐头上戴着的这玉簪,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喜儿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有毒的1 安喜在一边对着二老爷做着保证,心里却是紧张极了。 二老爷低头看了看安喜圆嘟嘟却是认真的脸颊,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冰山一般的脸,终是笑了一下,看着温柔极了。 但转瞬,他看着手上发簪的神色却是肃然至极。 “发簪,确实有毒,浸染了麝香与藏红花,还有些辅助药草,混合在一起,散发出的香气,浅淡到让人忽略,但孕妇只要一接触,不过几瞬,便是滑胎。” 85.第85章 被诬陷(3) 因着三老爷的这一声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朝着安晏桌子上的那根玉簪看去,离得远的看着不清楚,可这离得近的可都是看到了放在安晏桌上的这一根玉簪,从里到外便都是漆黑无比的。 小安喜见了那玉簪,也有些被吓到了,她扭头先是看了一眼林氏,才是看向安晏,稚嫩圆润的脸颊上却是小大人一般的安慰,她有些胖的手抓住安晏的手, “晏姐姐,喜儿相信你。” 稚嫩的声音,缓缓而出的声音,让安晏此刻冰冷的心稍稍有了些温度与安慰。 她朝安喜笑了笑,便又是敛下唇角,看着那朝着自己走来的家丁,还有家丁后面的三老爷。 “啧啧,府里的姑娘们可得看仔细了,晏姐儿身上可都是毒,别靠近了与她一起,谁被毒死了,那可是得不偿失啊1三老爷站在一群家丁后面,看着安晏的方向,特意用眼神看了一眼安喜,说出的话冷嘲热讽得对着安喜。 这相府里面喜欢找安晏的小姐便是只有安喜了,只有安喜才是会没事干有事干都要凑到安晏那儿,三老爷这话不是说给安喜听的又是说给谁听?! 安喜也不傻,到底也是十二岁了,该懂的东西也都懂,三老爷的话一出,她便是起身抱紧了安晏的胳膊,林氏在一旁也未曾阻止,只是面色不太好看, “我就是喜欢找晏姐姐玩,三叔你说的可是不对,喜儿我可不是活的好好的1安喜朝三老爷哼唧了一声,小脸气的鼓鼓的。 三老爷鼻子一哼,眼睛一白,多与安晏与安喜说话都是懒得,又是退后些,挥了挥手便是让家丁将安晏给押进柴房里去。 那些个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如何下手,三小姐,那可是浑身带毒啊,万一毒伤了自己的命,那可是怎么办。 没人敢上前。 安晏安安稳稳得坐在原地,掠过人群看了眼还安坐在席座上姿态高傲的两个姐姐,又是看了另一头的二叔,二叔辈分比三叔大,她的丞相爹爹离席了,那该是二叔来主持大局,但二叔只低着头敛着眉坐在那儿,摆明了不想管这事。 印象里这股二叔便是与爹爹和三叔不同,淡泊的性子,看起来与世无争的高人模样,据说二叔小时候因为身子不好,十八岁之前都是被送到山上学艺的,许是因为这样,二叔身上才是萦绕着一股子世外高人的模样。 二叔子嗣不多,只有二子二女。 安晏又望了望二叔那儿的堂姐堂兄,见他们面容镇定淡然,见安晏投来的视线也并无过多厌恶。 心头,便是打定了主意。 人有高贵低贱之分,更有辈分高低之殊。 她低头用帕子将玉簪好好包好了,这是铁命婆婆给自己装扮时带上的,自己带了那么多年的粗糙玉簪都未曾染黑,她倒是不信这上好玉簪倒是这般脆弱,, 到了自己头上便是黑了。 “二叔,可否替晏儿好好看看这玉簪?” 依稀记得二叔会医术。 ==== 亲们今天月下有急事,只能一更了,︶e︶亲们见谅。 86.第86章 反抗(1) 安晏轻轻的话,直接便是越过了三老爷与一众家丁,直接便是到了对面坐席上的二老爷那儿。 二老爷完全是没想到安晏会来这么一出,显然是有些错愕,向来便是无动无波的脸上难得的惊愕,让他的脸看起来比起寻常来有人气多了。 他看着安晏,微微皱眉,看样子显然是不想搅入这一场属于这安晏与三老爷甚至是整个相府的斗争里。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安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洗清自己秽名的机会,而二老爷如今被万众瞩目,也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毕竟,若是按照辈分,他是这安家家族里除了安相外,第二把手,只是平时他都不愿意出头罢了,如今被安晏点名,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是不得不开口。 只是,他倒是不知道,这三侄女,竟是知道自己会医术? 这倒是耐人寻味了些。 他不语,转瞬后,脸上方才惊愕的神色也是消散了,他想站起来,却被身边他的夫人,便也是安晏的婶娘却是一把拉住了二老爷的胳膊,眼神看了眼安晏的方向,再是看一眼二老爷,显然眼神里满是担忧。 担忧什么?自然是安晏身上的毒,是否会是伤了二老爷。 安晏瞧了一眼这个与二叔全然不同的婶婶,相貌普通一双眼睛却是看着明亮聪慧,整张脸上,那双眼睛最是动人,只是现在这双迷人的眼睛正是审视着自己,让她浑身不适罢了。 二老爷拍了拍她的手,便是起身,朝安晏走来。 三老爷看着二老爷过来,满目惊讶,全然是没想到自己的二哥会去管这琐碎的事情,在他印象里,这二哥从小到大可都是寡淡而不食人间烟火的,对府里的这些琐碎争斗的事情向来不上心。 他可是不明白了,这二哥怎么那小毒女说了一句话,看样子便是要管了这事了。 有二老爷出面,这三老爷碍于辈分的原因,便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退到一旁。 “三叔,请替晏儿看看,这玉簪是如何变黑的,真的为毒,还是其他?”安晏起身,主动走到二老爷面前,便是对着他福了福身子,就像她的两个嫡亲姐姐一样,看着礼貌端庄。 二老爷点了点头,取过一旁小厮递过来的帕子,上前拿起放在桌上的玉簪,拿在手里查看。 他的不言不语,倒是让身边的一群人都是紧张。 小安喜看着二老爷,眨巴两下眼睛,忍不住打破静寂出声, “二叔,您可要好好看看啊,晏姐姐头上戴着的这玉簪,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喜儿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有毒的1 安喜在一边对着二老爷做着保证,心里却是紧张极了。 二老爷低头看了看安喜圆嘟嘟却是认真的脸颊,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冰山一般的脸,终是笑了一下,看着温柔极了。 但转瞬,他看着手上发簪的神色却是肃然至极。 “发簪,确实有毒,浸染了麝香与藏红花,还有些辅助药草,混合在一起,散发出的香气,浅淡到让人忽略,但孕妇只要一接触,不过几瞬,便是滑胎。” 87.第87章 反抗(2) 二老爷放下手中发簪,淡寡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是说着小事。 但这又如何可能是小事! 她安晏根本不懂医,不懂药草,又怎么会知道那些草药混合在一起会让孕妇没了孩子,她就算知道,又怎会对大嫂下毒手! “二哥的医术超绝,量定的事情必然不假,你这毒女,竟是如此黑心,来人!抓下去1 三老爷听了二老爷的话,便是挥手让家丁上前。 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被三老爷推搡着此刻二老爷已是从人群里走出,站在人群外,朝里面看着那个被人包围着的显得无助的少女。 他看着安晏倔强愤怒又是不屈的稚嫩脸庞,眼神深邃,远古的记忆像是被揭开一样,望着她,脑海中闪现的却是另一个女子, 那时,他们年少,那时,他们还年轻。 只是,往昔不能逆转,过去也回不去,他如今已是老了,而她,不知道这一世,在哪里,是谁,又是何种模样。 安濡铬看着安晏,想起了容月,安晏的亲生母亲,那个当年艳绝天下,最后被他兄长娶进门的女子。 容月的三个女儿,若是论相貌,的确是安瑾与安清与她相像,但若是论气韵,他如今却是觉得,她的三女儿安晏,却是像极了当年私下里的她。 倔强,不屈,挺直的脊背,坚强。 只是,她害死了她。 一想到这里,安濡铬的脸色不太好看,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回了席座,与焦急等着他回来的夫人耳语几句,几人便是起身一起离席。 安晏的二婶婶离开前,扭头朝被围住的安晏瞧了一眼,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这一头,府里的家丁见触碰了安晏也并未有事,一旁三老爷又在强调二老爷说的话,只是扭曲了些,把那意思说成只有孕妇碰了安晏才会有事后,那些个家丁便是无所顾忌了,拽着安晏的手,就是朝相府那关押着犯了事的丫头的柴房里去。 安喜想阻止都阻止不了,林氏将她抓住了。 “等等1 安晏想回头将那步摇与玉簪拿着,回头却见方才放在桌上的簪子,此时悉数不见了。 ……. 朔微院里,一大群人等候在外面。 安朔最是着急,来来回回在外面走着,神色之间又是担忧又是愤怒,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如若就是这么没了,他想杀人的心都是有了。 安相与容氏也站在一边等着,这个孩子若是出生了,便是身份尊贵,是为嫡长子,又是皇室旁氏血脉,可若是没了,那么….. 怕是贵妃娘娘那边,都是不好交代。 “啊---1里面的风阅微又是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哭喊与凄厉的诅咒。 “吱呀—”一声,屋子的门开了,从皇宫赶来的老御医擦了擦汗,对着安相鞠了一躬,便是战战兢兢, “怎么样,阅微与孩子?”安相声音低沉,眉眼肃然。 老御医身子颤了颤,一边安朔正怒目圆睁等着他回答, 88.第88章 反抗(3) 屋子里除了风阅微尖利的惨叫之声外,便只剩下了丫鬟们端着水盆来来回回走路的声音了,老御医缩在那里,面对着相府大公子的怒目,本来想说出来的话,一下子便是缩了回去,不敢说了。 他望了一眼安相的方向,见安相眼神示意后,才是在心中自己斟酌一番意思,这才开口, “回公子的话,公主殿下的孩子,老夫无能,没能保住,药性太毒,公主殿下与孩子没能承受得住,公主殿下腹中胎儿在解除到剧毒后,便是化成了血水,”那老御医话说到这里,便是顿了顿,小心翼翼得看了一眼安朔的神色, 不自觉得朝后退了一步,便是朝安朔远了些,才是站定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可能将来怀上子嗣的可能性…..较校”老御医话说到最后,便就是噤了声,没敢说大声了去。 毕竟,这不仅是相府的少夫人,还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若是皇上与贵妃娘娘知道了,怕是让公主殿下没了孩子还遭此劫难的人,便是惨了。 “你再说一次?1 安朔听罢,果然是勃然大怒,温文尔雅的脸上,青筋爆出,忍不住便是要对着那老御医发怒,暴跳如雷的模样,让安相都是觉得讶异,毕竟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便是与他的二弟像极了,性子温文淡漠,哪里见过这副模样。 “公主殿下身子受了极大的创伤,导致孕育孩子的腹部内里受损严重,是以,微臣,微臣无能,不知从何下手,除非有灵丹妙药,除非是有神医妙手,才能将公主殿下的身子恢复,可也要药物调养好些时日。” 老御医一闭眼,索性是一下子将话都是说清楚了。 他说的没半点假的,他自己的确是没半点本事去将公主的身子调养好,一没那些名贵药草,二来的确是没本事。 “我要杀了那毒女!爹!你别拦着我1 安朔听此,眼睛都是气的通红了,眼里的恨意,让人畏惧,说话间,人便是打不朝外面走去。 而他口中的要杀了的毒女,自然值得便是安晏。 “朔儿,别冲动1 容氏看了一眼安相不为所动的神色,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伸手拦住了安朔的动作,挡在他身前,身子被安朔的力道撞得朝后退了几步,由着紫衣扶着,才是站稳了。 “姨娘!你让开1安朔见面前站着的是容氏,语气稍稍比起刚才来好些了,但依旧是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是冲到安晏面前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这件事,这件事,说不定是一个误会,晏儿还小,晏儿怎么会毒害阅微和阅微肚子里的孩子呢,再怎么说,阅微都是晏儿的大嫂,晏儿是不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的,姨娘是不信的,朔儿,你先冷静一番,别太冲动了。” 容氏站稳后,对上安朔愤怒的眼神,声音显得有些弱,那模样,就像是在安晏找借口,替安晏开脱罪名一样。 当然,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这么想。 89.第89章 这等丧心病狂的事(1) 屋子里除了风阅微尖利的惨叫之声外,便只剩下了丫鬟们端着水盆来来回回走路的声音了,老御医缩在那里,面对着相府大公子的怒目,本来想说出来的话,一下子便是缩了回去,不敢说了。 他望了一眼安相的方向,见安相眼神示意后,才是在心中自己斟酌一番意思,这才开口, “回公子的话,公主殿下的孩子,老夫无能,没能保住,药性太毒,公主殿下与孩子没能承受得住,公主殿下腹中胎儿在解除到剧毒后,便是化成了血水,”那老御医话说到这里,便是顿了顿,小心翼翼得看了一眼安朔的神色, 不自觉得朝后退了一步,便是朝安朔远了些,才是站定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可能将来怀上子嗣的可能性…..较校”老御医话说到最后,便就是噤了声,没敢说大声了去。 毕竟,这不仅是相府的少夫人,还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若是皇上与贵妃娘娘知道了,怕是让公主殿下没了孩子还遭此劫难的人,便是惨了。 “你再说一次?1 安朔听罢,果然是勃然大怒,温文尔雅的脸上,青筋爆出,忍不住便是要对着那老御医发怒,暴跳如雷的模样,让安相都是觉得讶异,毕竟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便是与他的二弟像极了,性子温文淡漠,哪里见过这副模样。 “公主殿下身子受了极大的创伤,导致孕育孩子的腹部内里受损严重,是以,微臣,微臣无能,不知从何下手,除非有灵丹妙药,除非是有神医妙手,才能将公主殿下的身子恢复,可也要药物调养好些时日。” 老御医一闭眼,索性是一下子将话都是说清楚了。 他说的没半点假的,他自己的确是没半点本事去将公主的身子调养好,一没那些名贵药草,二来的确是没本事。 “我要杀了那毒女!爹!你别拦着我1 安朔听此,眼睛都是气的通红了,眼里的恨意,让人畏惧,说话间,人便是打不朝外面走去。 而他口中的要杀了的毒女,自然值得便是安晏。 “朔儿,别冲动1 容氏看了一眼安相不为所动的神色,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伸手拦住了安朔的动作,挡在他身前,身子被安朔的力道撞得朝后退了几步,由着紫衣扶着,才是站稳了。 “姨娘!你让开1安朔见面前站着的是容氏,语气稍稍比起刚才来好些了,但依旧是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是冲到安晏面前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这件事,这件事,说不定是一个误会,晏儿还小,晏儿怎么会毒害阅微和阅微肚子里的孩子呢,再怎么说,阅微都是晏儿的大嫂,晏儿是不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的,姨娘是不信的,朔儿,你先冷静一番,别太冲动了。” 容氏站稳后,对上安朔愤怒的眼神,声音显得有些弱,那模样,就像是在安晏找借口,替安晏开脱罪名一样。 当然,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这么想。 90.第90章 这等丧心病狂的事(2) 这相府里谁人不知道,容氏私下里对安晏可是好极了,这相府里,怕也是只有容氏,才会对安晏如此好了。 平日里大家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如今那安晏竟是残骸了相府少夫人腹中胎儿,更是让风阅微从此不再有孕育子嗣的能力,这如何能包庇! 安朔当下便是不满了, “姨娘如此包庇那毒女,怕是不好吧1 容氏说完那句话,安朔便是冷嘲热讽。 屋子里的丫鬟小厮的一个个都是不敢抬头,听着屋子里的争吵声,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是从这院子里出去,里头的少夫人还是发着脾气,哭喊着,这对于他们下人来说,此刻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了去。 容氏见安朔这么说,嘴里嗫嚅几句,却是没人听得清楚她说的什么,她望了一眼在一边不言不语的安相,最是是噤了声。 安朔见容氏不再说话,便是绕过容氏,怒气冲冲得朝前冲去。 正好管家这时候从大院里过来,看到大少爷怒气匆匆得过来,赶紧便是让开了路,让大少爷过去。 安朔走远了,管家才是舒了一口气,朝后朝大少爷的背影看去,他这会儿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转头看到大家的神色都是凝重,又看到丫鬟进进出出得端进端出一盆盆水,带着血。 管家如今也是白发鬓鬓了,这代表着什么,心里转一个弯便是明白了。 他亦步亦趋得走到相爷身后, 想了想,还是与二夫人说罢。 毕竟,三小姐的事情,便只有二夫人会管着。 “二夫人,三小姐被三老爷遣进了柴房里头,如今正是在里面管着。” 管家本是小声得一句话,但因着这儿静寂无声,这一下子便是声觉着大了,靠着容氏近的人,几乎都是听到了老管家的这话。 此时,安晏这个名字,绝对是禁忌啊! “啊!少夫人1 容氏听到丫鬟手里的水盆一摔,便是刺耳的摔落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风阅微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得穿着白色****站在门口,眼睛里的血丝看着可怖极了。 她捂住肚子,直直看向那老管家, “本宫,定让她生不如死1 风阅微的话不响,还是有些虚弱,但语气里的坚定与怨恨,风吹着,都是吹不散,让人心惊。 “还不快扶着少夫人进里屋?外头冷,别着凉了。” 从开始到最后都是未曾说过话的安相,此时终于开口,他望了一眼仪态全无的风阅微,皱眉让一边的丫鬟赶紧扶着进去,一边又是转头对容氏道, “家法处置,安晏,你且看着办吧,皇宫里,我自会与皇上说。” 容氏点了点头,面上心疼不已,但如今这番,也是没办法了,阅微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那是皇宫受宠的贵妃娘娘的宝贝女儿,仅次于嫡公主的身份。 ……… 安晏等在柴房里,缩在柴堆里,敛眉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平静得可怕,平静得与从前全然不同。 91.第91章 这等丧心病狂的事(3) ……… 安晏等在柴房里,缩在柴堆里,敛眉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平静得可怕,平静得与从前全然不同。 她在等着,现在怕是暴风雨前唯一的平静了,再过不多时,这相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不知道大嫂现在是什么样了,但是按着之前地上那一滩黑血的模样,怕是现在的情况不会好到哪里去。 孩子?估计是没了。 安晏缩在角落里,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但心里无论是怎么想着,那张秀丽的小脸上都是毫无表情,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是看不出来。 安朔怒气冲冲得去了前院里,见到前院里只留了些相府里不受宠的妾侍子嗣在那吃家宴外,其余的有地位的人都是散了,他望了望四周,却没看见安晏的身影。 随便抓了一个小厮, “那毒女呢?1 怒气冲冲的模样,着实让小厮都是吓了一跳,几时见过大少爷这般模样啊,瑟缩两下,赶紧回答, “回大少爷的话,三小姐方才被三老爷遣到了柴房里头,这会儿正被关在那儿呢。” 安朔一听,放下小厮就是朝柴房的方向里去。 而此时,安相也准备好了如何与皇帝贵妃禀明此事,因为,风阅微出事后,风阅微从皇宫带回来的丫鬟便是飞鸽传书到了皇宫里,此刻正在宫宴的皇帝和贵妃怕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明日,贵妃定是会派人来相府里,到时候,可不是一件容易摆平的事。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还有,纳兰侯府那位名声臭了整个帝都的世子爷,选上的世子妃,便是出自相府。 还是相府里孤高自傲绝美无双的嫡二小姐,而不是画像上的安晏。 “碰1得一声,是柴房门塌倒的声音, 安晏抬了一眼,朝门外看去,此刻外面天色已经是彻底暗了下来,隐约可见进来的人背后星星点点的光,还有从门外吹进来的夜风,年末的风,吹在人身上凉极了。 丝毫都没有除夕吃团圆饭的那种欢乐喜庆的感觉,相反的,便只有苦闷与悲哀。 “今日不杀了你这毒女,难解我心头之恨!我安朔不会有你这般恶毒的妹妹1 安朔抡起地上碎裂的木板门的碎片,就朝着地上蜷缩在一起的安晏刺了过去,力度之猛,让人丝毫不怀疑,会一下刺进安晏心口处。 不带丝毫犹豫。 原以为安晏会乖乖得承受安朔愤怒一击,哪里知道,当安朔手中木刺就快刺到安晏心口之处时,地上一直未所动的她忽然抬头, 朝安朔不自觉得诡异一笑,动作极其迅速得从原地挪开,淡紫长裙拖在地上,蕴成一条华丽的弧线。 安朔的木刺,最终落在柴堆里,冲击撞在上面,断裂成两段。 “我若能毒害大嫂,哥哥,你信不信,我只徒手,便能毒残了你?” 安晏笑颜如花,清澈的眼睛都是笑弯了,人虽是狼狈得站着,这一瞬,却是让安朔觉得,从心底里不断得冒出寒气来。 92.第92章 莫不是怕了?(1) 柴房里很安静,安朔身后的小厮还没跟上安朔来,此时,柴房里便是只有安晏和安朔。 安晏的个子不高,站在安朔的面前,便是只到安朔的胸口处,瘦削的身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单薄极了,但安朔在这一刻,却不觉得安朔身量校 只觉得在她方才说这句话的时候,投射在墙上的她的背影,不是矮小的,却是意料之外的高大。 安朔倒退了一步,看着地上那断裂成两半的木刺,情绪比起方才要平静了些,低敛下眉,后退了一步,因为安晏是毒女,如若她真的有那个本事,的确,徒手便是能将自己毒残。 安晏看着自己的这个兄长后退的两步,低笑一声,低沉的声音不似往昔那般清脆,却是清晰如常, “哥哥莫不是怕了?”她朝着安朔的方向故意前进了一步,声音扬高了些,说的话显然是有些明知故问。 安朔见安晏又是朝着自己走了一步,一下便又是后退了一步。 “哼,区区一个毒女,我安朔还不到害怕的地步,只不过不愿与你同流罢了1 “哈哈哈哈1安晏听了安朔的话,像是听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这相府里,怕也只有容姨娘不会惧怕了晏儿了,你说是么哥哥。” 微风从门外吹了进来,吹在安晏的脸上,将她颊边的几缕碎发吹起,此刻她的模样有些慵懒,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韵,只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身上该有的。 “哼1 安朔又是朝后面退了一步,等他后退后才是反应过来,才是想到安晏这么小,就算是她身上有毒,他又有什么可怕的,他要给阅微报仇,但有时候人的本能,是自己会察觉到危险而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他控制不住心头对安晏的恐惧。 “大少爷!大少爷1 正好此时,跟在安朔身后的小厮也是赶到了,气喘吁吁得喊着,相爷吩咐自己来这柴房里要阻止大少爷的,可千万别在自己过来前,大少爷就是将三小姐给.... 那小厮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潜意识里却是希望大少爷将那毒女三小姐给杀了,免得留在世上留在相府里毒害大家。 是以,当他赶来的时候,看到柴房里安朔和安晏正对着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相爷让小的来告诉大少爷,三小姐还不能杀。”那小厮瞥了一眼笑容怪异的三小姐,,便是将方才相爷嘱咐的转告了安朔。 “哼!今日是爹留你一命,如若不是爹留你,我定会杀了你祭祀我已夭折的孩子1 安朔顺着那小厮的话往下说,拂袖离开。 那小厮倒是一下子接受不过来,方才三少爷来的时候怒气冲冲一副不杀了三小姐誓不为人的模样,如今相爷一说,便是平静了。 没再多想什么,赶紧跟上大少爷离开的步子。 而站在原地的安晏在安朔走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倒退一步,差些跌掉在柴堆里,脸色也是苍白无比。 抬起脸看向门外的时候,有些许迷茫。 她摇了摇头,回忆起方才的情景,不禁是出了一身冷汗。 93.第93章 莫不是怕了?(3) 朔微院里,燃起凝神静气的熏香来,不多时,屋子里的血腥味便是散开了去,只留下了熏香清浅的味道。 院子里的丫鬟,比起平日来要多了许多,容氏一直在屋子里照看着风阅微,而风阅微则是躺在床上,双目圆睁,秀美的脸上除了愤怒便是浓浓的恨意。 容氏看着床上情绪不稳定,身子受重创的风阅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对于一个女人,更是这府里的嫡长媳,怀的第一个孩子是有多么重要自己心里都是清楚明白的紧。 何况,风阅微不仅是没了孩子,说的简单一些,这风阅微更是没了生育能力,女人的生育能力有多么重要,生在皇宫里身为公主的她不会不知道。 母凭子贵,她今后都是不能怀上孩子了,又来凭借什么来贵? 氏族里总要传宗接代,一个不能生育孩子的主母,注定会失宠,就算夫君如何宠溺,依旧是抵挡不住外界的舆论,抵挡不住长辈的压力,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不得已违心得为夫君广纳妾,还不能有半点的不高兴。 因为,她身为主母不能生孩子,那么, 必须为了家族的繁茂,而给夫君纳妾生子。 多么悲哀和无奈的事情。 风阅微看多了皇宫里的斗争,包括自己的母妃,如若没能给父皇生下一儿半女,那么,年老色衰之后,便只能孤苦得在冷宫中度过,没有半点依靠。 “阅微,姨娘定是会为你找来最好的大夫,将你的身子调养好,现在便多多歇息,心里别想着太多了。” 容氏清艳白皙的脸上,挂着安慰的笑容,上前替风阅微盖了盖被子, 哪知道风阅微白了吧一眼, “只怕姨娘现在才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吧,相府无主母,长媳为大,如今本宫不能生子,又是身子差,府中事务,还是要交到姨娘手中打理明细,我这长媳,便是个挂名了。” 风阅微圆睁着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容氏,这一刻平静的很,竟是几瞬之间,便将自己的利益划算清楚。 容氏一听,给风阅微掖被子的手一顿,似乎也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话。 风阅微不给容氏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说, “晏姐儿还是姨娘最疼爱的呢,如今晏姐儿犯了大事,姨娘总不能还是包庇着她吧,否则,可是不符合姨娘掌管相府后院的公平的准则啊1 阴阳怪气的声音,苍白的唇瓣溢出如此之话。 容氏反驳不了,风阅微说的句句是真。 温婉如容绣,也是不自觉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她叹了一口气,头低敛着,在高贵如风阅微的注视下,不自觉姿态便是低了下来, “如若晏姐儿真是做出了这般丧心病狂之事,姨娘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你不给我公道也好,给我公道也罢,这毒女,本宫是治定了!父皇也母妃,也定会替本宫好好修理一番这毒女1 容氏听了,嗫嚅两下,终是没再说话。 ….. 林氏住着的云院里头,此刻也是气氛凝重,安喜在屋子里气鼓鼓的摆弄着,而林氏,则关在屋子里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94.第94章 心悸(1) “娘,晏姐姐都是那般被三叔,大嫂们诬赖了,那可是怎么办啊1 安喜在椅子上有些坐立难安,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就是来回走着,嘴里碎碎念着,白嫩圆滚的脸上满是焦灼。 她朝里面探了探,但林氏的房门依旧是关得紧紧的,里面一点声音都是没有,也没有任何动静。 安喜走了几步,推了推门,却是推不开,兀自吐了吐舌头,便不再动作,站在林氏屋子前面等着林氏从里面出来。 云院里面风景姣好,安相知道林氏喜白梅,是以,在这屋子里栽了不少白梅过来,此刻,虽未盛开,但已有一些小花苞渐渐绽放在上面,讨喜可人, 不过,奇怪的是,林氏在安相栽了这些白梅过来后,便是将其中三棵重新搬了出来,让家丁栽到了大院花园里头,而她喊人将坑填土之后,这三棵树的地方,便是空着的,远远看去,倒也没什么,只是离得近看了,便是觉得这地方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林氏打开门的时候,天色已是很黑了,安喜的手上都是拿着丫鬟拿来的灯笼。 一见林氏从里面出来,且是换了一身衣裳,眼睛一亮,却是默默转身,欢快得拿着灯笼蹦跶远了去。 ….. 容氏在风阅微那儿呆了些时间,到安朔回来后,便是回了绣良院。 一进去,就瞧见了妾侍王氏,正在里头来回走着十分焦躁的模样,不禁揉了揉眉心,今日突发情况有些多,头疼。 “姐姐,这回,你可要帮帮妹妹。” 王氏听见声音一转头,见是容氏回来了,赶紧几步上前就是双手握住容氏的手,气质与容绣有些想象的温婉的脸上惨白一片,惊恐害怕。 王氏一向在相府里安分守己,按着她拟定的相府规矩生活,也从未见过她这般焦急的模样,是什么事,让她神色大变。 “发生了何事? ” 听到容绣问这话,王氏的眼神一下有些闪躲,低了头,敛着眉,紧咬住下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容氏一看,心中却暗叫不好, “何事?” 不禁语气也急了些。 “姐姐,妹妹前些日子,在府里赏花的时候,不慎将姐姐送给妹妹的名贵云锦帕子丢了,几日寻找未曾寻回,姐姐曾说帕子重要,妹妹一直怀揣着不敢弄丢,哪里知道,那天,,,,不慎就是….丢了,妹妹找了好些日子,没找到,怕是被人捡去了,才是赶紧来告诉姐姐,忘姐姐莫生气。” 王氏一口气,闭了眼敛着眉,说得极快。 云锦帕子。。。? 容氏心里想了想,依稀是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可也只是个帕子只不过这帝都除了皇宫,便也只有她有了,当初将她给了王氏,还是因为….. 想到这里,原本宽松的心一缩, 如若被人捡到,那可是麻烦了! “你在何处丢的?什么时候丢的?”容氏顿了一秒后,便是追问。 “在..在靠近无名院的地方,那儿偏僻的紧。”王氏声音听着很是心虚,没敢多说什么。 无名院,那不是晏儿住的地方? 95.第95章 心悸(2) “你在何处丢的?什么时候丢的?”容氏顿了一秒后,便是追问。 “在..在靠近无名院的地方,那儿偏僻的紧。”王氏声音听着很是心虚,没敢多说什么。 无名院,那不是晏儿住的地方? 王氏小家碧玉的脸上都是紧张与担忧,因为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捡了那帕子了,更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那一夜的事情,如若是有人看到了,那么,对于自己来说,便是一个定时的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 她不能想象,要是有人看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以此来威胁自己,或是上告给相爷,自己会是怎么样,是浸猪笼,还是更惨的下常 在祁国里,女子的贞洁尤为重要,而她却是在深夜里出去偷食,按照祁国律法,自己是逃不过一劫了,只怕相爷若是怒极了,便是要将自己休戚了,就算自己生有一儿半女,也抵挡不了自己的过错。 在院子里坐立难安几日,今日终究是忍不住来找了容氏。 王氏希冀得看着容氏,希望容氏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平日里,容氏有什么决策,自己都是第一个投奔她而支持她,这后院里的事情,自己怕是最站在容氏这边了,是以,如若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如若容氏不帮自己,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何况,那天夜晚黑灯瞎火的,如若不是特别熟悉自己的人,怕也是看不清自己的容颜,而自己不小心留下的帕子,却是容氏给予自己的,府里的人都知道,容氏有那么一条帕子,鲜少有人知道那帕子容氏赠给了自己。 若是有人捡到了那帕子,容氏不帮着自己的话,她说成那天晚上的是容氏,也不会有人知道。 王氏面上可怜兮兮的带着些悲戚与害怕,但是低敛着的眉目里却是这般想着,自己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与小九九. 并将自己所有的利益都是算计清楚了,她死死抓住了容氏,并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势头,如若容氏不帮自己,那她便也只能拉着她下水了,她不好看,容氏也别想好过。 “你那天晚上去那儿做了什么,为何要去?” 容氏转过了头,背对着王氏,王氏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觉得这个声音冷静的很,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自己到底是去做什么的,何况,那种事又怎么说。 吞吞吐吐两下,还是没能说出来。 背对着她的容氏心里却是如明镜一般透彻,清楚明白的知道王氏心里的算盘,当她说出那帕子是自己赠给她的那一条时,心里便是明了。 王氏能去那儿做什么? 表面温婉贤惠,胆小羞怯,私下里,可是浪荡的紧,相爷性子淡,忙着很,平日里并不常去妾侍们的闺房里,总有些人,是耐不住寂寞的。 “你若不说是何事,姐姐也不能帮你,何况,如若此事严重,帕子又是被人捡到,那姐姐可也是被人惦记上了的,是以,妹妹快说是怎么个情况,好让姐姐到时候能及时应变处理。” 96.第96章 心悸(3) 容氏说完,转过身拉着王氏的手,清眸中满是真挚。 王氏见此,心里一动,念到容氏平日里的好,脑子一松,便是将当日的事情,悉数说了个遍。 包括自己如何与人****,与谁****,为何要****的原因,都是说的清楚明白, 因为心中恐慌与担忧,王氏便将自己的老底,全部是告诉了容氏,将自己的一切都压在了容氏身上,一心的信任。 容氏大惊, “妹妹,你,你,你怎可背叛相爷1她倒退一步,松开王氏的手,眼神陌生得看着王氏。 “姐姐,妹妹只是寂寞久了,一个女人独守空闺,又不如姐姐有势力,总要找个依靠,姐姐,你可是不能将妹妹的秘密说出去!咱俩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1 王氏见容氏这个反映,还以为容氏要说出去,立马就是这般说。 “哎~妹妹,姐姐也是明白,但…哎~此事,便不要再提了。这么多天没人提及,妹妹便也不要多想了,如若有什么事,姐姐定是给妹妹担着,”容氏笑着回了王氏,一边状似疲惫的模样,看了看外面的天, “现在时间也是不早了,妹妹应当早些歇息,今日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姐姐也是乏了,便是去歇息了。” 恰好此刻烛火被一阵吹来的风抖动了一下,屋子里的管一下有些晦暗,王氏点了点头,得到容氏的保证了,便也不能再说什么,带着丫头离开了绣良院。 “夫人,四夫人走了。” 待王氏带着丫鬟离开好些时间的时候,坐在里屋扶额安坐的容氏才动了动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紫衣立即上前,将方才院外小厮回禀的事,告诉夫人。 “走了倒也是清静,这段时间,府里头发生的事,真是比起一年还多,”容氏清艳的脸真是有些疲惫了,她长叹了口气,昏黄的烛火里,显得一个人孤寂极了。 但一边的紫衣上前将披风披到容氏身上后,便是心想着,那四夫人,只怕是要遭殃了,附中与人****的事情,且是能如此无所顾忌得说出来,那也没什么是她不敢说的了。 “三小姐那头如何了?” 容氏站起身,未曾抬头,到了窗子边,便是亲自换了床边的香炉,将里面的熏香换了一种,才是幽幽问向一边的紫衣。 “回夫人的话,毫无动静,三小姐在柴房里,”紫衣顿了顿。 “看好了。” “是,夫人。” 简单交代了些给紫衣,容氏便是去了,只留下一个紫衣再外屋里。 ……. 王氏出了绣良院,想起那一日的地方,咬了咬下唇,腿一抬,便是换了方向。 她已经好几日未曾去过那里,那人怕是要等不耐烦了,今日,今日怎么说,也要去一回,尝尝味儿才回去。 而此刻,一个浑身穿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也是从小路,直接到了无名院偏路上,落地的一瞬间,恰好是王氏走到的时候。 细微的衣服摩擦声,让两个人警惕之余,还有些讶异, “谁?1 97.第97章 被关柴房(1) 而此刻,一个浑身穿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也是从小路,直接到了无名院偏路上,落地的一瞬间,恰好是王氏走到的时候。 细微的衣服摩擦声,让两个人警惕之余,还有些讶异, “谁?1 王氏紧张极了,因为要做的事是隐秘事儿,是以,身边两个丫鬟的都没带,方才分明是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她的一颗心都是吊在了嗓子眼上,又是有些期待,出声之时,语气里有些微妙。 另一边,那黑衣人早已是一个后翻,到了旁边的灌木丛里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了起来,躲在暗处,看着站在原地神色警惕的王氏。 面巾下的微微上挑而艳丽的眸子看见站在那儿的王氏时有些讶异。 “谁?1 王氏见没有人回答自己,又是再三确定方才的感觉不是假的,是的的确确有人从自己身边参见而过后,又是轻声问道,这一次,越加谨慎了些,手里提着的灯笼朝前面照了照,只看见身前五步路的地方的青石板,却没见着人。 她探了探头,等了等,见依旧是没人后,有些索然无味与失望,拿着灯笼朝前又是几步路后,便是打算打道回府。 转身的时候,腰身却是一紧,她惊呼一声,手中的灯笼一下就是落在了地上,滚了两下,滚到两旁丛里的黑衣人脚下。 王氏摸了摸抱着自己腰身的手,从惊慌,一下子变成了惊喜,身子方才还是僵硬的,这会儿一下子便是柔软了,瘫倒在身后的男子怀里。 “死鬼,怎么是才来?1 她的声音里的愉悦让她的声音听着娇甜可人极了。 “你这小妖精,几日都是未曾来,害的爷在这里等了一夜又一夜,都是空手而归,今日怎么说也得吃回本了1 抱着王氏的男子的手在王氏身上上下其手,右手甚至是已经伸进了王氏的衣襟里。 “呼~~冻人。”这会儿是冬天里的夜,那男子的手怎么可能是温热的,伸进王氏衣襟里的自然是冰凉之极的,摸在王氏的肌肤上,让她不自觉瑟缩一下,凉极了。 那男子在她身后笑了声,猥琐至极,便是托着瘫软下来不能自己的王氏朝一边的小屋走去。 这条路上僻静的很,一般都不会有人路过,是以,一路上王氏抑制不住的轻呼,都未曾落入别人耳里。 待那声音走远了,躲在一边的黑衣人才是站起,朝着王氏远去的身影看了眼,面巾下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转身便是隐入黑夜里。 柴房离着安晏的无名院倒也是近的很,屋子里比起安晏自己收拾过的无名院来还要冷,晚上的时候,凉风一阵一阵得从残破的窗子吹进来,从门缝里吹进来,四面八方来的寒冷,悉数都是吹到了安晏身上。 她抱紧了小小的身子,靠着柴堆坐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吱呀—”一声, 被安朔锁上的门忽然发出细微的声响,安晏抬头,朝那看去,却见一黑衣人闪身进来,她瞪大了眸子,下意识得便是要惊呼,黑衣人转头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 98.第98章 倔强(1) 也不知怎的,安晏便是听了那黑衣人的,点了点头,没发出任何声音。 黑衣人将柴房的门关上后,还未转身,安晏就谨慎得问道, “你是谁?” “夜姨今夜将你送出相府,方才从无名院里带了些衣物,还有这包裹,都带上,外面夜姨给你安排好了马车,这就出府。” 当转过身说出的声音是熟悉之际的声音后,安晏眸子里的谨慎一下子变成了欣喜,从地上一下起身,就是朝那黑衣人朴了过去,由于蹲了许久的原因,腿都是麻了,朝前歪了一下,还好黑衣人及时抱住了她。 “夜姨!晏儿还以为夜姨不要晏儿了1自从那一夜夜姨没有来,安晏便是好些日子没见过夜姨了,此刻忽然便是见到,便是高兴极了,被关在柴房里的委屈,顷刻间便是退散了去,只有见到夜姨的满心欢喜了。 那黑衣人眸子里却不像安晏那般喜色,满是担忧,她拍了拍安晏的背, “方才夜姨说的话,都是记住了么?” 提醒着安晏方才自己说的话,一句都是不能忘。 安晏笑着,开心着,满心都是再见夜姨的欢喜,哪里还顾得上夜姨方才说的话,不过都是记住了, “记住了,只是,晏儿哪里也不去,晏儿要是离开相府了,便是再也见不到夜姨了。” 安晏说着心里话,何况, “何况夜姨从小就是教导晏儿,人活一口气,总要为自己争一口气,大嫂的孩子没了,根本不是晏儿的错,晏儿也未曾害过大嫂,如若晏儿此刻从相府逃离,倒是成了畏罪潜逃了,晏儿不能走。” 安晏执着,松开黑衣人,便是语气坚定,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坚决不能因为这件事,离开相府,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嫂为皇家公主,又是相府长媳,身份尊贵,如若自己逃了,必定是被通缉,天涯海角都是逃不出去,皇上与贵妃娘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人小力单势薄,又怎么能逃得过皇家追捕,是以,还不如在相府里,努力给自己讨一个清白。 “不行,你必须走,听夜姨的话,必须走,夜姨都是给你安排好了。” 那黑衣人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安晏,就着月光,安晏见到夜姨递给自己的正是自己早前准备好的东西,不禁有些面红耳赤,接过后,依旧是摇了摇头, “安晏不走,安晏要堂堂正正的留下,夜姨是否也是觉得,是安晏造成了大嫂没了孩子?” 她此刻的倔强,眼神里的不屈,让那黑衣人的记忆回到从前,某个女子的身影与安晏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让她觉得,像极了。 “当然不是你,宅大谋多,这大宅子里的阴谋诡计,不是你能想象的,夜姨所交给你的,只是夜姨这么多年来的体会,远不足以让你一个人在这大宅子里生存,夜姨相信你,但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晏儿,少夫人势力大,晏儿只能身处危机,是以,便只有逃,能跑多远是多远,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安居下来。” 那黑衣人说道这里顿了顿, 99.第99章 提亲(1) 那黑衣人说道这里顿了顿, “夜姨这么多年教导你,为的便也是今日这个时机,你如今也是不小了,年十四,为及笄,你的及笄礼都没有,夜姨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是你娘生前喜爱的镯子,你娘生前赠给了夜姨,现在,夜姨将它送给你,也算是完璧归赵。” 那黑衣人说着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方盒子,递给安晏,小小的盒子看着很是精致。 “出了相府,便是戴上吧。” 安晏有些欣喜,原以为就算是夜姨,也是忘了自己的及笄礼,没想到竟是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让她高兴坏了,打开木盒子,看到里面是一枚看似普通寻常的玉镯。 并不像想象中的无瑕疵而美丽的模样,倒是看着有些斑驳。 安晏摸了摸,神色兴奋,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娘亲曾经 的东西。 收入怀里后,倒退一步,扑通一声,就是在那黑衣人面前跪下, “夜姨,请受晏儿一拜,晏儿知道夜姨是为了晏儿好,但是这一次,请夜姨允许晏儿留在相府里,平时晏儿都是听夜姨的,但是这一次,晏儿不能听。” 安晏倔强得要留下。 那黑衣人凝住没说话,安晏低着的头有些紧张,不多时,听到一声长叹,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罢了,便是随了你。”一时半会儿,也是无生命之忧,且就让她试试。 安晏一听,高兴极了。 “柴房里头冷,熬一熬,明日看相爷安排。”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破旧的窗子,漏风的门,还有潮湿的地板,露出来的眉毛紧紧揪在一起。 “嗯。” 安晏倒是冷静,冷静得让那黑衣人心头觉着一些怪异,却也没多想什么,就是如来时那般无声息得离开了。 待那黑衣人走后,安晏走到窗子口下,就着月光,将那木盒子拿出来,看了看那玉镯,想起自己曾经捡到的那帕子,柔软至极,想着便是掏了出来,细细擦拭那玉镯。 天蓝色的锦帕,在月光下,就着碧色的玉镯,显得鲜艳极了。 ……. ……. 翌日,天未亮,整个相府还沉浸在昨日的突变里不能醒来,相府的大门,却是忽然被人敲开了, “笃笃笃---” 守门的小厮听到敲门声精神了一下,打了一个哈欠,想着这么早,会有谁来,但动作还是极快的,几步上前,开了门, 一打开,却是震惊,外面放满了喜庆的迎亲箱子,还有那些个大红花,以及在府外面站着的人, 那小厮与外面的人对视一眼, “我们是纳兰侯府的人,今日是来要替我们世子提亲的…..” 外面站着的是纳兰侯府的管家,管家话还没说完,相府的小厮便是双目瞪大如牛目。 不多时,消息便是传到了容氏的绣良院里,这时候,安相已经是上早朝去了,今日朝堂之上,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相府后院的事情,包括小姐们出嫁事宜,都是容氏在安排,是以,小厮第一时间便是去了绣良院里禀报。 100.第100章 提亲(2) 容氏也是刚起来梳妆打扮整齐了,听了这消息,着实也是讶异。 想着,相府上交的嫡女画像,便是只有安晏,难道纳兰世子选的世子妃人选,确确实实是安晏? “快请进来,” “是,二夫人。” 待那小厮走后,容氏站在原地思索两下,如若是为了提亲而来,此刻晏姐儿还在柴房里,如若晏姐儿是未来的世子妃,那么,阅微的事情,便是好说了…. “夫人,三小姐还在柴房里,可是怎么办?”容氏身边的紫衣不由问出声, “去将三小姐带回来,好好梳洗一番。”容氏面上松了一口气,很是欣慰,紫衣知道二夫人性子,立马就是让人着手去做了。 第二个知道这消息的,便是风阅微了。 相府里她安插了不少耳目,以保证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遗漏, “什么?1她躺在床上,听到纳兰府派人来提亲,一下子就是从床上坐起来,声音都是变了,从屋子外给风阅微取来汤药的安朔见她神色苍白满脸怒色得坐起来,不禁责怪站在风阅微床边的丫头, “何事?少夫人需要休息,无事别扰了。” 那丫头瑟缩一下,告退了去。 风阅微坐在床上,脑子转了几个圈,有些心急。 这纳兰侯府是皇上唯一御赐的异性侯爷,在京都的势力虽看不见,但依旧是极其重要不可撼动,父皇既然给了他唯一异性侯爷的殊荣,想必在父皇心中,那是绝对重要的人,如若那毒女嫁到了纳兰侯府, 自己日后要动了她,还真是不好办! 昨夜急书了母妃,今日母妃该是有所行动的,但谁曾料到,这么早,纳兰侯府便是来提亲了。 “朔,你快去前院看看,纳兰侯府来提亲了,莫不是来给那毒女提亲的,如若是那般,母妃便是动不了那毒女了,纳兰侯府,动不得啊1 风阅微的声音有些虚弱,却是急切的将话说完,怕是说晚了,便是来不及了。 “纳兰侯府来提亲?”安朔听罢有些不可置信,这安晏的毒女之名,京都怕是都知道,当初上交安晏的名字,本就是安清想要参加来年秀女大选,安瑾已定亲,便是让安晏充人数的, 纳兰侯府莫不是瞎了,选了那毒女? “恩,此刻怕是容氏已经前去接待了,你且去看看是否真的为安晏而来。” “好,你好好歇着,把这汤药喝了,别累了自己了。”安朔把药碗递给丫鬟,嘱咐风阅微好好休息,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是朝大院走去。 而安晏在柴房昏昏沉沉一夜,竟是没受凉,只觉得神色有些迷糊,外面天色还未亮,便是有人来接她出去,说是奉了二夫人的命。 虽是讶异,想着容姨娘莫不是拂逆了爹还要保护自己?不由有些替容姨娘 处境担忧,姨娘可不要为了自己落得被丞相爹遗弃的下场啊! 安晏这么想着,下意识得护好怀中木盒,就是跟着来接她的婆子朝容氏的绣良院里去。 101.第101章 提亲(3) 安晏到了绣良院以后,便是有那个婆子带着进了偏房里头,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进来几个婆子,手上拿着干净漂亮的衣裳,要给安晏换上。 “婆婆,这是做什么?”安晏不解,姨娘将她从柴房里带出来后,为何还要再换上衣裳打扮? 怪异的行为,自然是连安晏都是觉着好奇。 那婆子没回答安晏的话,自顾自得给将安晏带到里面的屏风后头,就是要扒下安晏身上的衣裳,换上新衣服,脸上的神色严肃不已。 安晏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几个老婆子的力气,遮挡反抗几下不成便是让她们将衣服给换下了,不由面色十分难看, “铁命婆婆么?”她也没多问什么,这里的下人从来便是不把她当做主子看的,这些婆子力气大,对自己毫无恭敬之意,也不是自己几句话便能扭转得了的。 想起那铁命婆婆,还是对自己恭敬不已,替自己打扮收掇的时候,细心认真,哪里有像现在这般粗鲁。 给安晏系扣子的婆子听见安晏这一句,手中动作顿了顿,朝安晏看了一眼,眼神浑浊,低下头时,生冷的声音便是说道, “患了重病死了。”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是让安晏大惊,那铁命婆婆不是府里头最是命硬之人么,怎么,怎么,昨日里给自己打扮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却是说死了呢? “昨日还好好的,你这婆子,休要胡说。”安晏不太愿意相信这话,指着那婆子就是反驳。 心里是多么希望,这老婆子说的话是假的,否则,如若铁命婆婆现在已经不在了,那她,是不是,是不是就是被她身上的毒给毒死了。 安晏想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任凭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是没想出来,到底哪里有毒,竟是能毒死人。 安喜一有时间就是跑到自己这儿来,抓着自己不放,也没见被毒害,至今好好的,怎么铁命婆婆只是给自己打扮了两下,人就是没了呢。 “三小姐,老婆子从来不说假话,昨夜里铁命婆子便是暴病死了,今早上让人在她屋里发现了,浑身都是漆黑,二夫人让人将她好生安葬了。” 安晏听着,心悸不已,早已是忘记了自己为何要在这里换新衣的问题,只想着那铁命婆子已死的事情。 “二夫人在前院里头,三小姐还请跟随奴婢前去大院。” 安晏收拾好后,在外面等候了多时的丫鬟便进来,她点了点头,扯了扯长长的裙摆,便是跟了上去。 而此时,纳兰侯府的迎亲礼也都是搬到了前院大厅里,纳兰府的管家也已经站在了大厅里头。 “纳兰侯府李某见过二夫人。” 那老管家朝容氏稍稍行了个礼,容氏立即上前让那管家起来。 纳兰侯府的管家身份重要,比起自己的妾侍身份来,相差无几,身子更甚。 “快快请起,”容氏将那李管家扶起后,便是朝整齐摆放在大厅里的彩礼看了几眼, “不知李管家今日来,是为…..” 102.第102章 提亲(4) “快快请起,”容氏将那李管家扶起后,便是朝整齐摆放在大厅里的彩礼看了几眼, “不知李管家今日来,是为…..” “回二夫人的话,今日李某来,是为了我家世子殿下,近日世子殿下选世子妃的事情,想必二夫人也是知道,而相府小姐,正是合了我家世子殿下的心意,侯爷便是命了在下择日不如撞日,早些来相府提亲。” “哦?”容氏听此,眼神微闪,她都是没想过,安晏竟然是会被那纳兰世子选上,京都太傅家的方大小姐,欧阳将军家的二小姐,还有各个氏族的嫡系小姐,一个个看过去,那可都是绝色丽人。。 因为相府上报的嫡女画册里便是只有安晏,是以,容氏在听李管家说起的时候,心中已经是确定了,这纳兰侯府看上的世子妃殿下,便是安晏。 李管家见容氏这么一问,本是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却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二夫人要惊讶了,世子殿下选的世子妃,并不是相府上交的画册里的三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李管家的话一出,让门口处才来的安朔都是忍不住惊讶。 不是这画像上的安晏,又会是谁?! 安朔听见不是安晏,便是松了口气,既如此,便是不会乱了阅微的打算了,只是,如若不是那画像上的小几,世子选妃有钥匙嫡女,那这相府里的嫡女便是只剩下了安清与安瑾两个丫头,安瑾又是一惊被许配给了太傅家的长澜公子,则只剩下….. “哦?不是画像上的?那是府里哪位小姐?” 容氏讶异,全然是没想到会是安清,心里还想着,莫非这选择的嫡女不是出自相爷,而是出自二老爷或者三老爷的? “回夫人的话,是相府的嫡二小姐清小姐。”那关键说起来的时候,眉开眼笑,似乎为自己世子如此英明选了个那么品行相貌都是京都上上等的小姐而高兴。 安清?! 容氏大惊,怎么会是安清….. 等开了年,安清还要代表相府去参加皇宫秀女大选,怎么会是安清被悬赏做世子妃呢? 那李管家方才是说了选择的小姐不是那画像上所写,但容氏却依旧忍不住想问, “世子殿下是如何选上我们清姐儿的,毕竟清姐儿的画像,奴家未曾上交。” “二夫人说的什么话,相府二小姐才貌双绝冠绝天下,是整个京都城都是知道的事,这次世子选妃并要嫡小姐,便是因为我们世子早已对二小姐倾心不已,哪里知道,相府上交的是那三小姐,世子殿下也没多问,直接便是点了二小姐了,还要恭喜二小姐啊1 那管家也是个嘴巴伶俐的,这把年纪了,说起话来还是一溜一溜的。 什么世子殿下早已是倾心,那都是他胡扯的,怎么说话好听怎么来,说话好听定是没有错的。 那管家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婆子带着安晏从后头偏门里进到大院里来,而容氏身边的大丫头紫衣则悄悄退了出去,赶紧就是朝着安清的院子里跑去。 “这位便是二小姐?” 103.第103章 怎么可能是我家小姐!(1) “这位便是二小姐?” 李管家见安晏打扮整齐, 一身淡蓝色长裙淡雅高贵怡人,秀丽端庄的容颜,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中带着倔强,就这么看着,俏生生的,实属一个美人。 便不由猜测道, 此话一出,容氏的脸上有些尴尬。 安晏没听他们说话,看向屋子里堆彻起来的彩礼,又是见面前站着的人不是相府的,大概是猜测到了, 该是不知是姐姐还是哪个妹妹的又要出嫁了。 但出嫁与她何关,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来? “呵呵,李管家说笑了,这不是我们二小姐清姐儿,倒是我们递上的画像中的小姐,三小姐晏姐儿。” 容氏的脸五味杂陈,相当的复杂。 “哦,不是二小姐啊,还想着今日能见一见我们未来的世子妃娘娘呢。” 李管家听闻容氏的话, 打量的目光便是从安晏的脸上移开了去。 安晏望了望容姨娘,倒是看不懂现在是怎么回事了,方才听着的对话里,似乎这是纳兰侯府的管家,是来相府里提亲的,又说二小姐,可不是清姐儿,那自己来,是为何? 她将视线放到容氏身上,希望容姨娘能回答了自己,只是容氏这会儿压根是没时间顾上她。 “已经去让人喊了清姐儿过来,”容氏赶紧回了那李管家的话,又是看着地上摆满了的彩礼,忍不住又是开口,“这些便都是侯府里的聘礼吧,只是现下又是过年的当口,不知世子殿下是准备何时迎娶我们清姐儿。” 容氏的话听着有些着急。 就连旁人听了都是着急,恨不得自己跑过去。 “这要看我们世子殿下的安排了,奴才只是做个跑腿的来替世子殿下下聘的。”那李管家的回答滴水不露,让容氏看不出一丁点其他来。 ….. 紫衣小跑着才是到安清住的地方,气喘吁吁得撬开了安清的院门。 “谁啊?”安清的丫鬟柳语才给自家小姐收拾好碗筷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赶紧就是跑了过去。 一打开门,见是容氏身边的大丫头紫衣, “紫衣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怎的这般着急?” 紫衣顾不上回答柳语的话,穿着气,抚了抚胸口平息了一下,才是说道, “纳兰侯府的管家来府里提亲来了,指明点的是二小姐,我是奉了二夫人的命来院子里请二小姐过去的。” “我家小姐?1柳语眼睛瞪大了如铜铃,一边侧身让紫衣进去,边跑着嘴里还是碎碎念,“我家小姐都是未曾上交画像,怎可能是我家小姐呢!是不是二夫人搞错了啊,还是那纳兰侯府的管家不识字,我们相府上交的明明是那毒女三小姐碍.” 安清刚用过早点,正坐在里头闲适得喝茶水,明眸皓齿清丽可人,见柳语带着紫衣急急进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凝眉轻声说了柳语两句,却听紫衣的话后,手中茶杯立即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来, ‘碰--/ “什么?1 104.第104章 怎么可能是我家小姐(2) 安清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纳兰侯府的人来相府里提亲?且提亲的对象是自己? 这怎么可能,她与大嫂和二姨娘都是说好了的,这上交给纳兰侯府的画像里根本不会出现自己的画像,这纳兰侯府又是如何从那一堆画像里挑中了自己,相府上交的画像,便是只有那毒女啊?! “不可能,上交给纳兰侯府的画像里,便是没有我的,纳兰侯府又怎会来给我提亲呢?”安清的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与面前紫衣说的时候,声调便是上扬了一些。 紫衣也是面露难色,看到二小姐这样惊愕的表情,也是有些不忍心。 二小姐是相府里最为才气的小姐了,容貌绝色,将来定是人中龙凤,所嫁之人,必定是那京都里高墙之内的人,再不济,也是京都某位王爷。 虽说,虽说这纳兰侯府在京都的地位也是不低,但纳兰侯府的世子爷,谁人不知啊,荒诞无度,哪家姑娘嫁过去,便是只有遭罪的份了。 凭借他们相府二小姐的名,怎么也不能嫁过去受罪啊,但纳兰侯府既然是来提亲了,丞相大人与二夫人也是不好拒绝的。 紫衣心里这般想着,为安清可惜着,嘴里却是说道, “奴婢也是不知道,现在纳兰侯府的管家在前院里头呢,二夫人喊了二小姐过去,二小姐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1 安清此刻心里方寸大乱,这一场提亲将自己开春后的计划悉数都是打乱了,这会儿听到人就在前院,喊上柳梦, “去前院瞧瞧。” “是,小姐。 ”柳梦听见自家小姐声音都是与寻常的清冷淡定不一样了,便是知道,此次怕是真的急了,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这般着急过啊! 哎呦!那那纳兰世子不好好地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怎就是想起娶妃了呢,这娶妃,怎么就是与自家小姐搭上关系了呢。 柳梦紧紧跟在安清后头,自己心里为小姐碎碎念着。 ……….. ………. 现下安晏站在那里,倒是尴尬的紧,不过尴尬的倒不是安晏自己,而是容氏。 她是估算错了纳兰世子的心思,错以为他是来向安晏提亲,却是没想到是向不在画像上的安清。 “相府几位小姐,果真真是容貌绝丽啊,”等着安清过来的当口,那李管家又是朝安晏看了几眼,便是客套几句,“三小姐是二小姐的嫡亲妹妹,这三小姐都是这般秀丽,那这享誉京都的二小姐,怕更是人间绝色了。” 容氏听罢,脸色一僵,看了眼一边站着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安晏,和着笑了一笑。 “二妹的姿容,乃天香国色清丽绝尘,怎是她安晏比得上。”哪知道,安朔在一边说了一句。 他心里想着,只要纳兰侯府要的人不是安晏,到时候处置安晏便是简单多了,皇上与贵妃娘娘若是要个交代,便是将这安晏交上去便是。 “哦?”李管家面露讶异,似乎没想到这文质彬彬乃京都出名的温润公子会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来。 105.第105章 不可能是我(1) “哦?”李管家面露讶异,似乎没想到这文质彬彬乃京都出名的温润公子会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来。 “晏儿,一夜怕是累着了,这会儿还早着,便是先下去歇歇吧。”容氏拉过安晏冰冷的手,眼神温和。 话里便是让安晏先下去回避,安晏心里明白的很,勉强得笑笑,就要应下容氏。 “哦?三小姐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李管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声色好奇得问了一句。 此话一出,恰恰是让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尤其是安朔,风阅微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嫡系血脉,这怎么能不痛心。 整个大院里瞬间便是凝结了凝重的氛围,容氏的脸上也是不好看,那李管家见周身气氛一下子从‘融洽’时分,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眸光一闪,眼睛里都是浓浓的兴味。 “呵呵,晏姐儿能出什么事,不过就是小事耽搁了些时间罢了。” 半响后容氏才是这么模棱两可得道了一句。 李管家噢了一声,便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望了在一边站着沉静无比的安晏。 安朔就算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也是知道场合和轻重,自己的孩子在自己府里没了的事,也并不是一件光彩事,除夕之夜竟是发生这等事,本就是不能言表的。 是以,倒是没有人说破了容氏的话,安晏,此时的安晏,还是乖巧可人的她,虽逐渐在浸染着些许陌生又熟悉的她,但终究这性子还未完全浸染了去。 几个人各怀心思得等着安清过来。 因着那李管家的一句话,安晏也便留在这儿,未曾离去。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安朔及其他几个看安晏特别不顺眼的人终究还是这大院子里出来的人,贵府中深谙的道理,他们都是懂。 屋子里茶香四溢,夹杂着女人们的胭脂香味,摆放着的红漆箱子,大红花点缀的挑担,还有大家脸上堆彻起来的笑,在这一刻,都像是凝结了一般。 安清微喘着气奔走到前院的时候,在门口处稍稍平息了一下气息与心情,才是深呼了一口气,走进去。 里头的人齐刷刷得便是将视线看向安清。 李管家更是第一个将带着审视的目光放到才是走进来的容颜清丽出尘气质飘逸的相府二小姐身上。 初看,美丽。 再看,美丽。 三看,还是美丽。 再多,便是看不到了,不过的确是美。 “清姐儿,快些来姨娘这儿。”容氏朝她招手, 安清点了点头,转眼看见安晏,眼睛一转,细微的声音逐渐溢出, “二姨娘,这,是给晏妹妹的迎亲礼么?” 说完抿嘴笑着,好不高兴的模样,浅笑动人的模样醉人不已,然,心中却是这般想着, 这一次纳兰侯府提亲,她无论是耍什么手段,即便是代价颇大,怎么也要推到那毒女身上去!她安清绝不可能嫁给那般纨绔子弟!她安清是要做人上人凤中凤之人的人! 106.第106章 不可能是我(2) 这一次纳兰侯府提亲,她无论是耍什么手段,即便是代价颇大,怎么也要推到那毒女身上去!她安清绝不可能嫁给那般纨绔子弟!她安清是要做人上人凤中凤之人的人! 安清一上来便是问了这么一个让容氏觉着尴尬的问题,当下容氏便是僵了脸,干咳了两下,朝一边站着不言不语的安晏望了一眼, “晏姐儿还小,我们晏姐儿自然是要在清姐儿出嫁之后,才是出嫁的。” 容氏干咳两声后,朝安清中招了招手,示意安清快些过来让自己瞧瞧,一边嘴里说着和之前不符的话,之前容氏还说,晏姐儿是她最为着急和担忧的姑娘,先得给晏姐儿找个婆家才是呢。 一向是奉二姨娘的话为首要的安晏,这次第,听了容氏的话,都是忍不住抬头朝容氏看了一眼,心中不禁产生了怀疑的想法。 想着,容姨娘,容姨娘是真的为自己好么?这话听着虽是为自己好,但自己怎么听着那般别扭。 当然,容氏在安晏十四年的年华里,占了太重要的地位,是以,这一想法在脑中也不过是闪现了一下罢了,便是沉溺了下去,犹如平湖上被忽然抛下了一枚小石子,终究是掀不起大的波澜。 “姨娘这话就是不对了,我们祁国民风一向是开放的紧呢,再者,晏妹妹比起清儿来,也只不过是小了两岁,今年也是及笄了,在清儿面前出嫁,清儿也不觉委屈和奇怪。”安清在容氏身边站定,因着方才小跑着的原因,脸上还是漾着绯红。 她娇慎得对着容氏说道,与平常的清冷沉稳倒是全然不同,平添了不少女儿家的小姿态,依旧美丽的紧。 “百闻不如一见,相府二小姐果真真是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姿容绝色而品行端庄娴雅。”容氏微笑着,还未开口回答安清的话,一边的李管家倒是给容氏解了围。 安清这才像是注意到了站在大厅里的李管家一样,朝他望了一眼, “这位是?” 她故作惊讶得转头问容氏。 容氏见此,微微皱眉,即便是与安清不太相熟的人,都是知道安清今日的失态,她平日里可从不曾这般。 “这是纳兰侯府的李管家,来我们府上是来给清姐儿提亲的。” 容氏索性就是一次性将话给说全了,也没给安清其他说话的机会。 “奴才见过二小姐,奴才是奉了侯爷的命,来相府里给二小姐提亲的。” 这李管家倒是个机灵人,知道这安清日后会是自己的主子,态度之间的恭敬,便不是与容氏说话时有的。 但显然,安清并不领情, 她的脸皮笑着,清丽的容颜看着不见一丝一毫的不满,只是却提出了疑惑, “安清从未见过纳兰世子殿下,相府上交的画册里 也不曾有安清的,如若世子殿下是从那上交的画册里挑选世子妃,如何也不该是安清,李管家,莫不是你弄错了,是来给晏妹妹提亲的,而不是我?” 因着心里的焦灼,语气之间不自觉便是有些咄咄逼人。 107.第107章 凭什么(1) 那李管家却是笑了笑,看着卑微极了, “回二小姐的话,我家世子爷对您早已是倾心不已,这次各府上交的画册里都是不曾有世子爷喜欢的,世子爷只倾心于您,是以,便是撇了那些画册,独独让奴才来给二小姐提亲。” 李管家的话,让安清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她还想说什么,被容氏一句话打断了, “如此,那真是纳兰侯府对我们相府的厚爱与关照,我们清姐儿才貌双绝,能让世子爷选上,那便是我们清姐儿的福气,我容绣虽只是相府代主母,但这姑娘们的婚事却是可以做主的,这聘礼,妾便替清姐儿收下了,清儿,你意下如何?” 容氏给安清扣了一顶大帽子,安清无从反驳,何况,关乎纳兰侯府与相府。 安清也是识大体的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是无用了。 只能憋屈着忍下一口气,泄气一般朝一边的安晏瞧了一眼, “清儿听姨娘的话。” “那李某便是回府向侯爷复命了。” “李管家慢走。” 待那李管家带着一行家丁离开了丞相府,在一边憋了许久的安清,终于是忍不住爆发,她指着安晏的鼻子,第一次对着容氏发了脾气,声音清冷不响,却字字冲着安晏带着阴毒, “那纳兰侯府的世子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整个祁国帝都里的人都是知道,姨娘也不需要我再重复吧,哦,或者是姨娘并不清楚那是如何的一个人,那是荒诞无度,整日流连****里的人,空有一副身份,却是一个空壳子,毫无本事,任凭哪一个小姐嫁过去,便只是一个摆设。” 安清的情绪有些激动,让这大厅里的人都是惊呆了,没想到平日里安安静静温和的二小姐,竟是也有这般情绪失控的时候。 平日里只见过大小姐冲着下人发脾气,可是从未见过二小姐对下人有过一丝一毫的责骂,没想到大小姐发怒起来也是可怕的紧。 “那样的男子,只有安晏才配得上不是么?1安清说着顿了顿,纤纤玉手指到一边从头至尾便是显得无辜至极的安晏,她指着她的鼻子,毫不客气得冷哼道,“那样一个毒女,毒死母亲,毒残奶娘,与那荒诞世子再适合不过,凭什么要牺牲我安清,去嫁给那样一个人!朔哥哥,你说对么?1 安清见一旁站着安朔,便是上前抓住安朔的臂膀,摇了摇,眼神希冀,希望温和的大哥能说出对自己有利的话来。 可惜,, 安朔只叹了口气,未曾言语。 安晏皱眉,她从来就是对麻烦避之不及,但麻烦,总是围绕在自己身边,对她依恋的紧,怎么都是赶不走,此刻听到自己的嫡亲姐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着这样的话,已经是没多大的感觉了,只是心里还是微微被刺到了一般。 “不凭什么,姐姐,就凭纳兰世子看上的是姐姐。” 安晏轻描淡写,从容淡定得在安清气的快跳脚的时候,说出这么一句气死人不偿命却又是无从反驳的话来。 108.第108章 凭什么(2) 一下子就是让安清噎住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安晏又说, “纳兰侯爷是京都里唯一异性侯爷,就是爹爹也要敬他三分,姐姐能被纳兰世子选上,也是姐姐的福分了。” 远在纳兰侯府的纳兰玉不自觉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这天干燥寒冷的很,莫不是着凉了?还是,哪个人又是在谈骂他堂堂世子爷了,笑了笑,没放在心上,算算时间,该是不早了,便是进了书房里头,一个闪身,便是消失在原地。 安晏依旧是轻描淡写。 却让容氏侧目。 一直从下人嘴里知道安晏伶牙俐齿,从前对自己向来是恭敬听话,这一次,倒是第一次听见她伶牙俐齿的时候。 就是不知,这无人教导住在无名院里的安晏,是被谁教导的,竟如此能言善辩。 “你,你,哪里轮得到你这毒女说话1安清大怒,本就是心中不爽快至极,又是被这安晏冷嘲热讽,扬起手掌,眼看着就要朝安晏打下去。 “姐姐,你可是想好了,大嫂如今再床上躺着呢。” 安晏自嘲得勾起唇角,眼睛微微朝安清的方向抬起,姐妹两几分相像的脸上,都是清冷的模样,只不过安清是怒不可恕,而安晏则是漫不经心。 果然,安清听了安晏这句话,果然是放下了手。 “姨娘,我不嫁,我死都不会嫁给那纨绔子弟,姨娘若是执意要将清儿嫁给那纳兰玉,不如直接抬着清儿的尸体出嫁吧1 安清说完这句话,便是带着浓浓的哭腔,转身飞奔出大厅里。 大厅里留下一干震惊的下人,以及容氏与安晏,还有一边打量着安晏的安朔。 安晏看着安清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爽快至极,自己十四年以来,第一次觉得这般舒心畅快。 “二姨娘,这安晏该如何处置?” 只要不是她嫁给纳兰玉,那如何都是好的。 是以安朔方才才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也没有帮助安清。 容氏看了看安晏,叹了一口气。 大厅的门是开着的,外面的冬风一阵又一阵得吹进来,吹在安晏的身上,让她觉着凉极了, “此事,且等你们爹爹从皇宫回来再说吧,”容氏看着安晏欲言又止,最后又是化为一声长叹,“晏儿,你先回院子里吧,姨娘去你大嫂那儿看看。” 安晏应了一声,看都没看安朔一眼,转身孑然一身便是从大厅离开。 安朔见了安晏便是生气,见她离开,甩了甩袖子,也是回了朔微院。 ……….. ……….. 安晏穿着婆子们给她装扮好了的新衣裳,走在回去的路上,感受着府里的丫鬟小厮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吁了一口气,收紧了衣服,加快了步子。 这时候的安晏还不知道,有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撒下,并等待着收网的时机,而自己犹如网中鱼。 只是不知道,这网中鱼的结果,究竟是被烹下菜,还是,换一处地遨游呢? …. 安朔回了朔微院时,风阅微已经是知道纳兰侯府今日来提亲的对象不是安晏而是安清了,心中比之前安定了不少。 心中早已是忘记了之前和安清之间的小算计,只想着如何弄死安晏。 109.第109章 地位威胁 安朔回去后,便是给风阅微准备了些暖汤端过去,过去的时候,见风阅微坐在床上翻阅着什么,身上也只是披了一件毛绒披风,便是有些心疼了。 “怎么不躺着,起来也不多穿一些衣裳,身子本就是不好,若是再受凉了,朔哥哥可是要心疼死了。” 安朔上前,又拿了件狐裘披风给风阅微穿上,才是坐在她床边,嘱咐叮咛着,那模样便不是方才针对安晏时的冷眼相对与冷漠,仿佛又是恢复了平日里大少爷温柔可亲的模样。 他看了眼风阅微手中的书,是一本族谱,被子上海放了一本书,是相府里收藏着的一本医术,多年前被安家二老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平日里放在安家藏书阁里,也是没人去拿来看,除了二叔,怎么阅微今日却是拿来看了? 她平日里可是不喜欢这些药草的东西。 “想起来二叔在藏书阁里还是藏了这些医书,便是让丫环去取来了,着急看书,便也没顾得上披多少衣服。” 风阅微看了一眼安朔,便又是低下了头,注意力都是被自己面前的书册给吸引了过去。 “怎么想起来看医书了?”安朔拿起那医书翻看了几页,都是很多年前的古书了,里面纸页都是泛黄了,里头还有些大概是二叔又或是其他人的批注。 风阅微抿着唇不语,安朔抬头看她,见她脸色不太好,又是忽然想起宫中御医说的话,才是觉着话说错了。 “御医说我今后若是还想有孩子,那是比登天还难,听闻二叔有这些古书,我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挽救。” 虽说自己身份尊贵,这安朔看着也不敢对不起自己,但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时间久了在府里的地位终究是不行的。 安朔作为嫡长子,总要给安家传宗接代,到时候自己不能给他传宗接代,便是只能给他纳妾来给他生孩子。 妾生了孩子,母凭子贵,到时候,自己的地位便是会受到威胁,安朔再如何,也会因为孩子冷落了自己。 这些,都是她所惧怕的。 她能让一个女人,两个女人怀不了孩子,但却不能阻挡安朔求子的心,到那时候,便是自己悲哀的时候了。 是以,治好自己是唯一的出路。 “阅微…”安朔看起来很是感动,牵着风阅微有些冰凉的手,“你放心,我定是替你将那毒女给狠狠惩治了去,让她生不如死。” 风阅微听着,点了点头,就算安朔不动手,母妃定也是会派人将那毒女杀了。 只不过,单单是将她杀了,的确是不能平息自己心头之恨了。 “我查看了相府族谱,发现容氏一族上面未曾有描述,夫君,你可与我仔细说说这容氏一族?” 风阅微话头忽然一转,便是转到容氏一族。 “容氏?娘和二姨娘年轻时候都是京都第一第二美人,但容家,的确不是祁国本土人。”安朔皱眉,“具体来自何方,我也不知,怎么了?” 110.第110章 相府乱(1) “哦,倒也没什么,只是我看着家中族谱,未见写明娘与容氏的出处,便是有些好奇罢了。” 风阅微也没放在心上,合上族谱便是长吁了一口气。 心思都在那安晏身上。 “公主殿下,贵妃娘娘的书信。” 这时候,外面小跑着进来一个风阅微从宫中带回来的侍女,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风阅微一听,眸光微亮。 “快些拿来。” ……….. ………. 再说安瑾那边,纳兰侯府来相府里给安清提亲的事传到安瑾那儿后,让正在屋子里头喝茶水的安瑾大笑不已。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清姐儿也是有那么一天,哈哈哈哈,柳语,你说说,这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 安瑾趴在桌上,笑的合不拢嘴来,肚子都是笑的疼了,眼睛里泛着的都是幸灾乐祸,让一边的柳语也是跟着自家小姐笑。 “二小姐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柳语跟着安瑾笑了几下后,脑子转了转,便是说道。 安瑾一听,更是大笑不已,“哈哈,说得好,安清就是太自命清高了,还想要爬上枝头当凤凰,我看场次太子殿下来,也并未表现出对她有多大的好感与兴趣,这下可好,原是纳兰府的世子爷对她有好感。” 安瑾想着便又是觉得好笑,又是笑了好一会儿才是停了下来,脸色缓了缓, “我看清姐儿就是该这个下常”安瑾心里此刻是痛快至极啊,自己要嫁给太傅家的长子,虽然长澜哥哥自己也是欢喜紧,乃是帝都里的一大才俊,但是比起太子殿下来,身份地位甚至是长相,都是差了不少。 是以,如若安清真的能参加开春后的选秀大典,才是让自己担忧。 选秀大典不仅是给皇上选妃,更是为至今未娶的太子殿下选太子妃,这是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 凭借安清的长相气韵,加上她的身份,被选秀大典选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让人再是几番打点,还有贵妃娘娘从中安排,到时候,嫁给太子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谁知道啊谁知道,会忽然跑出一个世子殿下呢。 可倒是好,扰乱了这安清的所有计划呢。 “走,去二小姐那儿瞧瞧。” 身为安清的好姐姐,怎么也是要给妹妹好生安慰一番的,那纨绔世子殿下虽然是荒唐的很,但听说长相也是相当不错的,加上地位,其实,和安清也是相当的配埃 “是。” 柳语赶紧跟上安清的步子,朝二小姐的屋子走去。 走之前,安瑾还是特地换上了一件喜庆的桃红色袄子,金色对襟,衬着她桃色喜人的脸庞,看着喜庆的紧。 ………. ………. 安晏显然是被府里的大事给冲撞得被府里的人都是快忘了。 她回到自己的无名院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冰凉,回忆起方才在绣良院里的温暖,安晏吸了吸鼻子,给自己燃了些容姨娘赏的炭。 不到片刻,屋子里便是暖和了起来。 她进屋将自己身上华贵好看的衣服换了下来,换成了平时自己会穿的衣服。 111.第111章 有法子了 再是掏出夜姨给自己的玉镯,仔细翻看几番,又是看到那方锦蓝色的帕子,脑子里忽然就是想起那一天夜里看到的事情,瑟缩了一下,也没放在心上,将帕子连同碧镯都是收了起来。 这一天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安晏在屋子里也没吃什么,也没什么可吃的,更没什么胃口,转眼之间倒是到了晚上了。 安晏在屋子里准备早早歇息,大嫂‘被自己毒害’这件事今日只是暂且平息,因着纳兰侯府的提亲,一时半会儿可能是忘了自己这儿,保不准明日自己不会大难临头。 但即便是死,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这一辈子被这毒女的名已经困扰成如今这模样,到最后还要给她按上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好答应的。 夜深人静,无名院外的常青树上的枝头随着夜风摇曳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娑娑的,听着好不吓人,从窗子口透进来的风呼呼作响,像是鬼吼鬼叫一般。 安晏给自己生了火,暖和了些。 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夜有什么事要发生。 ………… ………… 安清和安瑾是一起住在容月生前住的院子月华阁里的,下午的时候,安瑾去过安清的屋子后,她便一直处于愤怒与狂躁状态。 “小姐…该吃晚饭了。” 安清的贴身丫鬟柳梦小心翼翼得绕过地上的碎瓷片,走到坐在梳妆镜前发脾气的自家小姐身边,战战兢兢的开口。 “不吃1 安清怒瞪了一眼柳梦,神色难看的很,一想起下午安瑾来的时候那副嘴脸,安清整个人便都是不好了。 本以为自己能参加马上来临的选秀大选,成为至高无上的女人,太子妃之位她是势在必得的 ,有大嫂和贵妃娘娘从里接应,又凭借自己自身的条件,不怕坐不上太子妃的位置。 可恨,那忽然便是冒出来的纳兰世子,将自己的一切计划都是打乱了。 嫁给那纳兰玉还不如安瑾的太傅之子,虽只是太傅之子,但那卫长澜好歹是品行端正,平日里据说也是深受皇帝宠信的。 她的一生,难道就因为那个纳兰玉要毁了么?! “小姐,您一天没吃饭了,还是多少吃点吧。”柳梦战战兢兢得又说。 安清挥手将梳妆镜前的东西挥掉,“不吃,我说了不吃1 柳梦见自家小姐心情不愉快,自己也是难受的紧,心里想着怎么样才是能让自家小姐心情好起来。 忽然,脑子里想过什么, “小姐,柳梦有法子了1她兴冲冲的声音,把安清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 安清看了眼柳梦,见她一脸兴奋的模样,虽是不抱什么希望,却也是期待的很, “你会有法子?是什么法子?” 安清从心底里还是不相信自己小小的侍女会有什么法子来拯救已经是绝望的自己了。 “奴婢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村里有一对姐妹花,姐姐被指给了村里的王员外做小妾,姐姐死不同意,那家人家也是疼爱姐姐一些,便是想了法子让妹妹替嫁了过去,一直到那妹妹给王员外怀了孩子才被发现,但那时候,王员外对妹妹已是极好了,也没怪罪那一家。” 112.第112章 诡计 柳梦回忆了儿时村里的一件事给安清听。 安清一听,便是心领神会。 她是如何聪明的人,柳梦说这话的意思,自己一下就是明白了。 “你说找人代嫁?这事我不是没想过,但让安瑾替嫁,简直是不可能,除了安瑾,府里适嫁的便只有安晏和安怜儿,安喜太小了,爹爹子嗣少,姐妹也没几个,安怜儿为容姨娘的女儿,容姨娘又是怎么可能答应让怜姐儿替嫁过去, 剩下一个安晏,那便是京都有名的毒女,就算能让她替嫁过去,那毒女害了大嫂,大嫂势必不会答应让她替嫁,她要留着安晏报仇。” 几句话之间,安清便是将这些关系都是梳理了一遍。 怪只怪爹没多生几个女儿,到头来想找人替嫁都是不行。 柳梦却摇摇头,露出诡异的笑容, “小姐,这京都里虽然都是知道毒女的称号,但是多数没见过三小姐的面容吧,不到揭开红盖头的一瞬间,纳兰府也是不知道三小姐的面容啊,如若纳兰府怪罪起来,小姐便将这一切推到三小姐头上, 说是三小姐在附中哭闹着,要嫁到世子府里,小姐见其可怜,便是答应了替嫁,到时候,出嫁的时候,该是皇宫秀女大选的时候,届时,小姐早早报上名,纳兰侯府也动小姐不得了。 ” 柳梦头头是道得给安清分析。 毕竟,离小姐出嫁还是有些时间的,到时候正好赶上皇宫秀女大选,秀女大选在过了年开春就举行了,官家小姐还可提前报名。 安清听着柳梦的话,心里盘算一番,细细想来,觉着真是没错。 “如此,那便可以让那毒女替我嫁到那侯府了!妙哉妙哉1安清一改之前愁容怒色,脸上满是笑容,“只是,就怕大嫂不依。” 但是想起风阅微,安清的眉头又是一皱,毕竟大嫂遭受了如此大罪,自然是要报复那毒女,到时候,毒女死了,谁给自己替嫁?! 安清想了想, “收拾一番,去一趟朔微院。”必须要说服大嫂,现在还是不能杀了那毒女,现在只有那毒女能替自己出嫁了。 主仆二人很快收拾好,便是提了灯出了屋子。 安清不会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将会是她人生转折并是安晏人生转折的一个最重要的决定,她更不会知道,因为这个决定,让她将来后悔不已,悔得肠子都是青了。 …….. 安晏在无名院里,那种莫名的紧张感与危机感让她不敢忽视,夜姨曾教导自己,不能忽视任何细微的变动,有时候,那些便是致命的。 她敏锐得察觉到了未知的危险,小心翼翼得将自己藏到了屋子里的衣柜里。 若是让安晏自己说为何自己有这些举动,她自己都是说不上来,只知道,必须要躲藏起来,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你告诉着自己有危险来临,要赶紧躲藏。 “吱呀—”一声,安晏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看着自己的屋子们被人轻轻推开,外面倾斜进来的月光照在进来的人身上,只见那人浑身黑衣,一身劲装,手中拿着剑,悄无声息。 113.第113章 诡计(2) “吱呀—”一声,安晏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看着自己的屋子们被人轻轻推开,外面倾斜进来的月光照在进来的人身上,只见那人浑身黑衣,一身劲装,手中拿着剑,悄无声息。 那,是谁? 安晏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 那黑衣人进来后直奔安晏的床,见那床上微微隆起一块,没多想,便是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倾洒在枕头部位。 安晏的双眼紧紧盯着那黑衣人的动作,怕自己漏掉了其中任何一步。 那人必定是对自己有害的,看那模样是想要来杀了自己灭口,就睡不知道,他的小命是被谁惦记上了,是大嫂呢,还是其他人? 安晏冷静地让她自己都是觉得惊讶,过了年也是才虚长十五的年纪,脑中思考的东西,却远远比这十五岁的年龄成熟许多。 那黑衣人在枕头部位撒完了药粉后,等了几秒,却不见杯子底下的人有半分动静,面罩下的面容看不清神色,只见他用剑轻轻挑起被子,却看到下面的不是安晏,而只是一堆衣物堆积起来的,不禁后退一步,拿着剑朝周围转了一圈。 安晏知道,那刺客是知道自己躲藏在暗处了,不禁心跳加快。 在这一瞬,她倒是真的希望自己身上有毒,这样也就不怕这刺客了,随手一甩便是毒死毒残了面前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 但安晏清楚明白的很,她还没那个本事,至少目前是没有。 唯有小心翼翼得躲好自己。 …… …… 朔微院里,风阅微神色愉悦得坐在床上吃着安朔准备好的燕窝汤,等着手下回来向自己禀报。 母妃从皇宫里寄回来的书信里,言辞暴怒,势要将那安晏杀死,并让她放手去做,即便是丞相最后怪罪,也不怕,有母妃顶着。 不过她想,那毒女在相府地位那么低,就是相爷也是不喜欢的紧,恐怕那毒女死了丞相也不会多看那毒女一眼。 这一点,风阅微倒是想错了,所谓虎毒不食子,即便安相如何得不待见安晏,也不会真的要去杀了安晏泄愤,若是真的要杀了安晏,那么在当时容家主母生下安晏难产死后,安相便该是将安晏捏死在摇篮里,而不是这样放养着不管不问。 “姑爷去哪里了?” 安朔给风阅微端了燕窝汤后,便是出了屋子,风阅微见其许久不回来,便是问身边的圆儿。 圆儿摇了摇头, “奴婢不知,姑爷方才才是出了院子,这会儿不知是去了哪里。” 风阅微凝眉,平日里安朔去哪里都会只会自己一声,这会儿都是夜深了,他倒是出去了,去了哪里? “让人去看看,姑爷在府里哪一处?”不禁是想到自己小产又是以后极难怀孕的事情,风阅微不禁是多想了去,神色有些怪异。 圆儿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不多时又进来, “公主殿下,外头二小姐求见。” 安清?这么晚了,安清来找自己会是做什么? 114.第114章 诡计(3) “公主殿下,外头二小姐求见。” 安清?这么晚了,安清来找自己会是做什么? “让她进来吧。”估摸着是因为纳兰府求亲的事情。 安清进来的时候,风阅微已经让丫环将燕窝汤什么都是收掇走了,坐在床上等着她过来。 “清儿见过大嫂,大嫂的身子怎么样了?”安清一过去,就是面带担忧得看着风阅微,清丽绝尘的脸因着担忧都是凝结在一块儿。 “御医说,今后若是要子嗣,那便是难了。”风阅微半眯着眼,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在想着,这安清这么晚来找自己是为何。 安清一听风阅微的话,心里一颤,不能有孕,那对于女子来说可是致命的,这样的话,怕是大嫂是势必要杀了那毒女泄愤的,不知自己是否能说服大嫂留下那毒女贱命一条。 “今夜的风有些大,方才清儿来的时候,便是觉得冷寒的紧,大嫂一定要注意保暖,可别让身子再是受凉了。”安清这会却是说了一句风马不相及的话来。 风阅微一愣,点了点头,“清姐儿也要注意身体。” “哎,妹妹的一生,怕是要毁了,哪里还顾得上身子好坏埃”风阅微的话一出,安清的面色便是一变,一下有些悲戚,小脸一跨,毫无喜色。 “清姐儿是在为纳兰侯府提亲的事烦扰吧,”风阅微跟着叹了口气,“纳兰侯府,在京都地位超绝,哎,大嫂也是帮不了妹妹了。” 安清一听,泪水一下子滚落了下来,“大嫂若是能帮妹妹,妹妹定当泉涌相报,如今唯有一个办法能救得了妹妹了,但是还要获得大嫂的同意。” “有什么是大嫂能帮的,那便与大嫂说了,大嫂能帮便是帮了。”风阅微心里想来想去,也是想不出这事能有何解决之法,便是安慰性得回答。 “如今之计,便是让那毒女替清儿代嫁。”安清认真道,紧接着又说, “相府中可以替清儿代嫁的便是只有那毒女,安喜太小,安怜儿姨娘是不会同意的,是以,只有那毒女,我们只要那毒女坐上花轿替嫁,就不怕到时候纳兰侯府怪罪,因为那时候清儿已经报上了秀女大眩 ” 安清将一切的打算都是告诉了风阅微,就等她答应了自己不杀那安晏。 但,风阅微又是怎么肯呢,何况….. “清姐儿怕是说晚了。” 风阅微神色看起来十分淡定,给自己换了一个稍稍舒服一些的姿势,看着安清的时候,面带笑容, “清姐儿怕是把纳兰侯府想的太过简单了些,若是纳兰侯府发现替嫁的事情,你觉得,相府会如何?” 安清还在想风阅微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又听她这么说,心里忧愁,深思了一会儿。 …… 安晏躲在柜子里,大冬天的额头上都是沁出了细密的冷汗来,那黑衣人的脚步,正逐步逐步朝着她藏身的这个衣柜里走来,一步一步都是像踩在安晏的心尖上,眼看着就是要打开衣柜! 115.第115章 惊险(1) 安晏躲在柜子里,大冬天的额头上都是沁出了细密的冷汗来,那黑衣人的脚步,正逐步逐步朝着她藏身的这个衣柜里走来,一步一步都是像踩在安晏的心尖上,眼看着就是要打开衣柜! 而安晏的心也都是要冒到了嗓子眼一般,她几乎是可以预见到那黑影人将衣柜打开之后的场景会是怎么样的模样。 她心里清楚明白得知道自己没有外界传言中高超的本事,没有神乎其技的毒,那黑衣人的刀子划到自己身上后便是只有惨死的下常 安晏闭了眸子,在这一刻倒是有些许轻松地感觉,只是一瞬间的轻松,死了,也好,一切都是中止了,只希望自己下一辈子不要像这一辈子那么凄惨,被一个莫须有的传言弄得自己人人厌恶。 然, 安晏闭着眼睛,在衣柜里静静等待着外面的黑衣人打开衣柜之后会发生的情景。 只是,等了几等,却未曾听到柜子打开的声音,也没感觉到柜子门被人拉开的声音,心中好奇,这才是小心翼翼得睁开眼睛,从缝隙里朝外面看去。 外面的月光依旧冷凝,染着微弱的晕光,照射在前边的地上,然,刚才在月光下还是沾着一个黑衣人,此刻却是没了身影,安晏稍稍偏了头朝门口看去却见屋子的门是打开的,不禁心中好奇,方才那黑衣人是到了哪里去? 又是在原地等了一等,她才是紧张得推开了衣柜门,朝外头走去。 出去后第一时间便是将房门锁上又是搬了两个椅子抵在门边,才是舒了口气。 确定那黑衣人走后,才是安心。 想起方才那黑衣人在自己床上倾洒的东西,点了蜡烛,将屋子里的油灯点上,凑近了那枕头,便是闻着一股恶臭,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将那杯子挑起来,便看到下面枕头的地方,已经是腐蚀了一大片。 谁人那么恶毒,竟是想毒害她? 安晏心中又是惊疑又是生气,找了另一条欢换洗的被褥,将被黑衣人弄得乱七八糟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床铺重新整理干净。 ……. ……. “回来了么?” 风阅微坐在床头紧张的问自己的贴身侍女圆儿,十分担心安晏的小命,到底是被救下了还是晚了一步。 “回公主殿下的话,已经回来了,三小姐无碍。” 圆儿福了福身子,禀告给风阅微,风阅微一听,才是送了口气。 一旁的安清更是松了一口气。 时间回到一炷香之前,安清向风阅微细细得说明了自己来的目的,更是将让安晏代嫁的事情说得详细。 原本风阅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但是却因为安清的一句话改变了主意。 “大嫂,让那毒女死了可不是便宜了她,本就是被恶名缠身的毒女,恨不得快些死了好投胎转世,倒不如让她再去那纳兰侯府遭罪去, 到时候她身为一个替嫁,纳兰侯府又是奈何我不得,自然是将气全部撒到了那毒女身上,侯府也会碍于爹爹,不会让那毒女死了,到时候,那毒女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116.第116章 惊险2 风阅微听了安清的这段话,脑子一转,心中细细算计了安清的话,觉得此话一点不假,她把她就这样杀死了,即便在她死之前让她遭受大罪,都是比不上让她没日没夜遭受纳兰侯府的罪,且不得反抗来得更痛快人心。 是以,才会有那黑衣人返回不杀安晏,才会有风阅微舒了一口气的时候。 安清更是庆幸自己今天晚上来的正是时候,如若自己今天不来,那这唯一能替自己出嫁的毒女,可不是要命丧黄泉了。 她在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 殊不知,所有人的命运,正是因为这一夜,而开始逐渐逐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嫂,如今是有何打算?可否告诉清儿?” 但那毒女对大嫂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大嫂势必是不会罢休的,那毒女的命无论如何得保到她出嫁的那一日,也不知容姨娘会与那纳兰侯府如何商量自己的出嫁时日。 在这之前,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万一,万一贵妃娘娘见不得自己女儿被人如此对待而下了杀手,那,自己的打算也将成为泡影了,到最后自己则会出嫁给那纳兰世子,最后生不如死的可是自己了。 “原本是有许多计划,今日清姐儿既然与我说了,那自然是悉数改变,”风阅微知道安清心里在担忧着什么,在后面补了一句,“那毒女的命,暂且便是留着了。” “那皇上与贵妃娘娘…..”安清小心翼翼得加了一句。 “我自会与父皇母妃说明,她的命,暂且不会有危险。” 得了风阅微的这句话,安清便是放了心。 也正因为这风阅微的这句话,安晏的性命,也是得到了极大的保障,不可谓不是一个大的蛋壳,保护着安晏不受人所杀。 “那此事,可否要与容姨娘禀明?” 安清想了想,到时候自己出嫁的时候,肯定是要经过容姨娘,而那容姨娘也是疼惜那毒女的很,如若被容姨娘知道自己与大嫂使了小计策让那毒女替自己出嫁,到时候,会不会引起一片混乱,容姨娘是否会当场揭发。 安清对此也是有些忧虑,毕竟这替嫁,也不是一件小事,重则整个相府都要被降罪。 但就赌那时候的自己的秀女身份与相府的地位重要性了。 风阅微一听安清这话,想都没想,冷笑一声, “这件事,怎么能告诉那维护着毒女的代主母呢?”她看向安清,语气笃定不已“此事,你且交予我,不用担心那容氏,我照样能将此事办得滴水不露。” 安清一听,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看着对风阅微感激不已, “那就多谢大嫂了。” 两人对视一笑,好看的眸子里尽是阴谋诡计,笑意盈盈的模样算计十足。 而安清深夜去朔微院的事情,又是怎么能瞒过容氏,当安清前脚离开自己的屋子,朝风阅微的朔微院去的时候,后脚便是马上有人去了绣良院里禀告给了容氏。 117.第117章 暗谋1 绣良院里,到了晚上的时候,便是在屋子里燃上一些暖香,混合着炭火,屋子里既是温暖如唇,又是馨香四溢。 这暖香,, 还不是普通的香,是他国上贡给皇宫,皇帝赏赐给安相,安相又是赐给容氏的香,容氏生平谨慎,安相赐了这香后,便是让人拿到外面的医馆里去,瞧瞧这香料里有没有一些对身子有害的东西,比如说是避孕的药材。 毕竟皇宫里,这种香料不少,多数是阴狠毒辣的妃子给受宠的妃子用的,他国上贡,保不准有什么私心,虽可能性小,但还是要仔细盘查这东西的。 不过让容氏以外的是,这香料不仅不是避孕的东西,更是一种****香料。 如若男子在此香的屋子里呆久了,便是容易动情。 容氏每隔两日便是会邀安相来自己的屋子来,但安相性子冷淡,十有八次是不来的。 这一日,照常是让丫环在屋子里点了这种香,四肢百骸如同浸润过了神水一般舒畅,紫衣却从外面匆匆进来。 “什么事?” 容氏此刻正是坐在梳妆镜前,细细看着自己保养得当的脸,没有一丝细纹,让她十分满意,见到紫衣步履匆匆,便扭头皱眉问道, “回夫人的话,方才下人回禀,说是刚刚二小姐去了少夫人的屋子里,这会儿还没出来。” 紫衣如实以报,语气冷静。 容氏一听,手中的动作一停,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哦?”清姐儿与风阅微之间本就是私下里都是有些算计,至于那些小算计她都是不曾放在眼里,附中的大事还都是她来管着。 “二小姐应该是为了今日纳兰侯府提亲的事情,才是会去找少夫人。”紫衣又是说道,“两人算计着,想要在出嫁那一日,来个李代桃僵,让三小姐替嫁,并打算将此事瞒着夫人。” 紫衣这一下子便是将安清与风阅微的计划给说了个透彻。 容氏一听,抿嘴笑了笑,看着紫衣的眼神毫不放在心上,“那一日守卫森严,纳兰侯府也不是吃素的,哪里会让她们两个小丫头得逞,这次第,恐怕清姐儿是要嫁定了。” 容氏笑容满面,像是说着什么高兴的事一样,但笑容只是维持了几秒,几瞬后,脸色变了变. 替嫁? 她原本的打算是清姐儿出嫁,那这相府里便是只有晏姐儿了,但她毒女的名号实在是在这京都里太过于响亮,开春后的秀女大选不可能选上,而相府必须交出一个嫡小姐来,到时候她便是可以借由此机会,向安相正式提出转为相府主母,这样,怜儿便是嫡女,可参选秀女大眩 如此好的机会,她可是不能错过,更不可能让三老爷或者二老爷的嫡亲小姐去选秀。 那便只有此法了。 她为这相府辛苦操劳了十几年,相爷就算再如何,也要看苦劳,何况,皇帝命令一下,这相府交不出拿得出手的嫡小姐,到时候,遭殃的还是相府。 118.第118章 暗谋2 她为这相府辛苦操劳了十几年,相爷就算再如何,也要看苦劳,何况,皇帝命令一下,这相府交不出拿得出手的嫡小姐,到时候,遭殃的还是相府。 是以,趁着这次机会,她必定是要坐上看了许久都是未曾坐上的安家主母的宝座。 容氏的心中想的千转百回,但面上却依旧是往日的心慈面善的二夫人。 替嫁,到的确是一个好法子啊,可以让晏姐儿过上好日子嫁到纳兰侯府去享清福呢,到时候,清姐儿也…… “夫人,二小姐出嫁之时….?” “到那一日,无论发生什么,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容氏笑了,一双好看的弯月眸里都是笑容,透着精光。 ………. ………. 三天之后,整个帝都里都是知道了,安相家里绝代风华继承了当年一代美人容月姿容的二小姐,再过一月,便是要嫁给纳兰世子的消息。 整个帝都便充斥着沸沸扬扬,有的人为安家二小姐可惜至极,要知道,那纳兰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嫁过去恐怕也只能独守空闺的命,有的人也是羡慕安清,那纳兰世子的确不是个好归宿,可那身份,地位,却是很多人追逐一辈子都想要的。 茶馆酒肆里,那些个书生糙人的,都是在议论,恨不得是英雄救美,将还未出嫁给纳兰世子的安家二小姐给解救出来。 这三日,安晏乖乖巧巧得在自己的无名院里呆着,静静等待着,但令她疑惑的是,除了那一天晚上的黑衣人外,这几日,自己这儿都是安生的很,也未从府里的丫鬟们听到任何关于大嫂要如何处置自己的消息。 听得多的便是这二姐一月后要出嫁到纳兰侯府的事情。 想起那纳兰玉,就连安晏也忍不住要摇摇头,那可真是一个无赖的男子,虽生的好看,但也着实是一个草包废物。 这几日的无名院安静得让安晏都是觉着可怕和莫名的恐慌,就是时不时来她这里的安喜,这几天都是不曾见了,晚上也没看到夜姨过来。 “笃笃笃---”安晏还在这儿想着的时候,院子外的门被人敲响了,安晏心一揪,赶紧起身朝外面跑去。 “谁?”她站在门旁边,谨慎得问外面的人,院子的门被她从院子里奋力搬来的石凳给堵住了,让她稍稍有些安心, “晏姐姐,是喜儿1外面的人一听到安晏的声音,立刻是绽开了笑容,就像推开院子门进去,却发现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是推搡不开,便是有些泄气,“晏姐姐,快开门,让喜儿进去。” 安晏听到是安喜的声音,稍稍松懈了一口气,便是起身,瘦小的身子力气却不小,将那石凳子搬离后,安喜顺利进来。 她进来后就扯着安晏的袖子姐姐长姐姐短的,安晏观察到,安喜耳朵后面那一天被三老爷抓伤的痕迹已经淡化得只剩下一条浅淡的粉红色痕迹了。 “晏姐姐,方才喜儿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三老爷家的小雪姐姐,哼,上次三老爷待喜儿那么凶狠,喜儿见了小雪姐姐便是躲开了,却听到了小雪姐姐与一个丫鬟的对话,可是有趣。” 119.第119章 真的不是偷听的1 安喜进来后将怀里抱着的糕点悉数放到安晏手里,一边嘴里自顾自嘟囔着。 这几日安晏没吃什么东西,悉数接下了安喜的糕点,顺口问了句,“什么有趣?” “好像是说陌远哥哥快从边疆回来了,还带回来个女子,晏姐姐,你说这若是被欧阳将军家的贞姐姐知道了,该是怎么办。” 安晏皱眉,不知道安喜这说的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这件事与她有什么关系,陌远哥哥要娶谁,是陌远哥哥的事情,她也管不着更管不了。 只不过,陌远哥哥的确与贞姐姐是这京都名门里都是知道的一对,, 就等陌远哥哥从边境回来,迎娶贞姐姐了, 虽还没下聘定亲,但这是相符合阿赫欧阳将军家默认的事情了。 “二姨娘知道此事么?”她不解的是,陌远哥哥还没回来,安喜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既然安喜知道,那容姨娘知道么? 安喜嘟囔着嘴,自己小声嘀咕了两下,安晏没听到,便是又问了 一句,安喜才是条件反射得回了一句, “啊,小喜也不知道二姨娘知不知道,小喜是在外边听人家说的。” 安喜洗了洗鼻子,眼睛四处乱看,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安晏也不傻,一看安喜这副模样,便是猜测到了,肯定不是从外面听说的啊,何况,现在还是早着,天也方亮,安喜喜欢睡懒觉的事情,这整个相府里民几乎都是知道的,估计这会儿是刚起来跑到自己的院子里来,怎么可能是已经出去了一趟才回来。 林姨娘也是不会答应让安喜这么早出门的。 安晏瞥了她一眼,摆明了不相信安喜,接着就是转过身子进屋,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模样。 安喜一见就是着急了,就是赶紧追上了安晏的脚步,安晏走一步她就走一步,做足了安晏的小尾巴。 她回过头看安喜,安喜便是一副语言又追又是不能说的可怜小模样,肉嘟嘟的脸上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别提有多可爱了。 可安晏可是不迟这一套,从记事起,就是看多了这一张委屈可爱的小脸蛋。 “晏姐姐。。。” 安晏不理, “晏姐姐。。。” 安晏不理,只是余光看了一眼安喜。 “晏姐姐~~~”安喜的声音扬高了些,撒娇意味浓厚。 安晏回过视线,唇角含笑,等着安喜自己乖乖坦白。 “其实,其实……”安喜嘟囔了几句,拿眼睛朝上偷偷看了几眼安晏,见安晏别过脸都是不理会自己,便是觉得有些委屈,对了对手指,“晏姐姐不要不理小喜嘛,小喜,小喜说就是了。” 安喜咬了咬下唇,跑到了安晏的身边,稍稍踮起了脚尖,发上的小簪子上的流苏荡啊荡,扫在安晏的脸上痒痒的。 安晏自然是笑着洗耳恭听, “方才小喜来的时候,看见三叔和四姨娘说的,他们站在一个角落里说着,都是没发现小喜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小喜真的真的不是偷听来的。” 120.第120章 暗谋3 “方才小喜来的时候,看见三叔和四姨娘说的,他们站在一个角落里说着,都是没发现小喜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小喜真的真的不是偷听来的。” 安喜说完,还是再三保证,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三叔和四姨娘? 一大早的,三叔和四姨娘在一起做什么? 安晏回忆起来,记忆里对这四姨娘的记忆少之甚少,只记得四姨娘的性子温和,和容姨娘一样。 想着,正好袖笼里的蓝色锦帕掉了出来,安晏弯腰去捡,却被安喜快了一步, “咦,这不是容姨娘的丝帕么?怎么在晏姐姐这儿啊?” 什么?! 安晏被安喜的一句无意的话弄得浑身一僵,有些不可置信,这丝帕会是容姨娘的? “你说什么? ”她可是一点不信这丝帕会是容姨娘的,要知道,这丝帕的主人可并不单单代表着的是丝帕主人,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光是看着就是知道,是府里的人偷摸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可是一点不信自己的容姨娘会做出这等事。 安晏早就将安陌远要带回一个女子的乱七八糟的事放到了脑后,注意力全在刚才安喜的那一句,这帕子是容氏的上面。 “小喜说,这帕子不是容姨娘的么,怎么会是在晏姐姐这儿?”安喜被安晏的模样吓到了,眨巴两下眼睛,十分无辜,“小喜记得这个帕子可是名贵,似乎是很久前皇后娘娘赏赐给容姨娘的。” 安晏几乎是从安喜手里抢过了那帕子,抿着唇,一言不发, 安喜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乖巧得跟在安晏身后,安安静静。 进了屋子后,安晏也没说话,收好了帕子后,决定去一趟容姨娘那儿。 …….. 相府花园里头,这时节了,依稀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冬天盛开的花,如傲雪冬梅,屹立在枝头,昨儿下了场雪,倒也不大,只是晚上冷,这会儿还没融化,枝头上都是雪。 一阵风过,听到几声扑朔的声音,便有落雪下枝头。 藏在冬梅后面的两个身影也显露出来, 果真是三老爷与王氏,只是今日王氏显然有些焦躁,总四处查看,与三老爷推推搡搡,那三老爷依旧是色欲熏心的模样。 “大白天的,注意些,人来人往的,若是让人瞧见了你我可都是惨了。”王氏显然很怕被发现,心想到这三天容氏也没给自己回个信,自己这儿也没找到个头绪,便是焦躁不安,这三老爷光天化日之下还对自己上下其手,真怕有人走过。 “这儿都没人,这么冷的天,谁吃饱撑着来花园,两日不见,可是想的紧…”三老爷低笑一声,脸埋在王氏丰满的胸前。 “陌远真是带回一个女子?”王氏咬住下唇,左右查看着,心头却是舒爽着。 “恩,据说两人关系看着且好着,嘿,将军府怕是要不依了,且看到时候闹,”三老爷声音含糊,几下没了声,王氏见周围没人,索性也藏好了身子在角落后不多说废话了。 …… 这会儿,纳兰侯府也是热闹的紧。 121.第121章 高兴1 纳兰侯府里最为高兴的便是纳兰侯爷了,从来对于早朝都是爱去不去懒散的很的纳兰侯爷这几日都是乖乖准时去了早朝,这让祁国皇帝都是讶异的很,侯爷去了早朝见了个人便说自家儿子选了哥儿世子妃是相府有名的二小姐。 弄得安相这几天去早朝的时候,见了人便被大臣们恭喜,也不知道那些个大臣们按的是什么心,谁都是知道,纳兰侯府的世子,玩世不恭是京都里最为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好人家的千金都是不想嫁到侯府的, 更别提相府的千金嫡二小姐了。 前些天因为风阅微的孩子没了的原因,贵妃娘娘在祁国皇帝的耳边吹了些枕边风,安相这几日在朝堂里都是被祁国皇帝有意无意的刁难,安相的好几个折子,都是被皇帝退了下来,皇帝还是给安相故意出了几个难题。 不过皇帝也是知道分寸的,都是为了让后宫里的贵妃娘娘心里好过些,哪里会真的折腾了这祁国里最为能干精明的安相。 但安相也因为此事烦不胜烦,这纳兰侯爷又是每天笑嘻嘻得出现在他面前,左一句我家儿子要娶了你家二女儿了又一句便是你二女儿马上要嫁到我们府上了,安相啊,我们马上要结为亲家了。 扰得烦闷不已,见了纳兰侯爷都是要绕道。 正所谓亲家见亲家,不是喜便是愁,说的就是这了。 纳兰侯爷可是已经自来熟的称呼安相为亲家公了。 这一日,纳兰侯爷下了早朝之后,便是满心愉悦得回了侯府里,正当他前脚踏进侯府里,府里的小厮便是立马过来向他禀报。 “老爷老爷,世子爷在您书房里等了您好些时间了,您要是再不回来,世子爷便是又要走了。” 那小厮的语气是恨不得立即将纳兰侯爷给推到书房里去。 纳兰枫一听,赶紧就是朝书房里头去。 小厮站在后面看着,擦了擦压根就是没有的汗,心里为自家侯爷默哀几句。 “公子,相府定下的小姐就是二小姐了,竟是没想到那二小姐一点都是未曾反抗啊,这会儿也是没听到二小姐反抗相府出什么事。” 纳兰玉坐在书房里,, 手中不知翻看着什么书册,书册上并未写书名。 一边他的小厮方安站在那里碎碎念,本是等着看好戏,等着京都里又是开始传唱着相府的小姐不肯嫁给自家公子而闹出的些事儿来,哪里知道,这三天都是过去了,未曾听到那相府里传出来一丝一毫的音讯。 可不是无趣极了。 纳兰玉没理会他,只是唇角勾出一抹极其好看的弧度,翻了一页书册。 纳兰侯府,岂是一个小小相府可以对抗反驳的? 方安见自家公子并没有理会自己,又是继续道,“难道公子真的要娶那相府二小姐么?” 虽是听闻那相府二小姐生的绝美,又是品行端庄,但是比起自家少爷来,哼,这世上怕是没有人的相貌比自家公子还是好看的。 122.第122章 好事将近啊 “你这奴才!竟是胡说!我侯府都是下聘了,相府的小姐还会跑么?你家主子是不娶也得娶了1 正巧这时候,纳兰枫火急火燎得到了书房门口,还没推开门,就听见里头小厮在那胡说,便是一阵来气,猛地推开门大喝一声。 方安脑袋一缩,撅了撅嘴,没再说话。 纳兰玉眉一挑,朝老侯爷看去, 纳兰枫心头一紧,看见自家那臭小子这般神情,便是知道,一会儿肯定是没什么好事。 “爹…..”纳兰玉缓缓开口,那模样漫不经心,就和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一模一样。 纳兰枫一听纳兰玉喊自己爹,便是朝后一跳,赶紧挥手,“有何事,赶紧快些说!我这身子骨老了,可是经不起你这折腾了。” “今日就是定下成亲的日子吧,也别选在年后一月后了,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纳兰玉悠哉哉得合上了手中的书册,丝毫没有管这纳兰侯爷在一边是如何跳脚,不过纳兰侯爷一听说这纳兰玉想提前婚期,在这个月十五就是迎娶相府千金,一愣,随即就是笑开了怀? 算算日子,这正月十五的日子好啊,好日子啊, 离现在不过十天的时间了啊 十天时间?不是问题,就是给他三天的时间,也是能安排的妥妥当当,保证就是十天后让相府千金风光嫁到他们侯府里来! 纳兰枫嘴里碎碎念着,一边便是不管一边的纳兰玉了,自行出了门。 纳兰玉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窗边,逗弄了一下窗子边那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笑意。 只是不知这纨绔公子到底是在笑些什么。 ……. ……. “你们听说了么,纳兰世子昨夜里又是在醉生楼里的花魁娘子房里过的夜,一直到今天早上 才是回的府。” 大早上的,京都街上便是又开始了一天的循环,就从纳兰玉开始。 “怎么没听说啊,我还听说,那花魁娘子的****,就是给的这纳兰世子的。” “哎呀我去,真的假的,我可是听说这花魁娘子当年眼光高的紧,怎么会是让这纳兰玉成了首位入幕之宾呢1 两个坐在茶肆里的人,怀里揣着几个包子,便是凑在一起兴奋得交头接耳。 “怎么会是假的,当年可是听说了,还是这花魁娘子主动邀的这纳兰世子爷入幕的呢?估摸着就是看那世子爷生的好看。” “哈哈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那纳兰世子爷的相貌的确是无人可及埃” “……..” 不多时,这市井里的传言,就是传到了相府里去,第一时间,安清便是知道了这来自市井里的传言,这几天开始本就是心中烦躁的紧的她一听这消息更是确定了自己绝不会嫁给那纳兰玉的决心。 而另一头,纳兰枫却是又带了好些东西到了相府里来。 安相刚好回府没多久,下人回报说是纳兰侯爷到了,不禁皱眉,却是起身相迎。 两个‘亲家’一见面,纳兰枫便是迫不及待得说了此次来相府的目的, “濡风啊,这次我们可真快要做亲家了!这婚期,今儿咱们就是定下了吧,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啊1 123.第123章 大好的日子 纳兰侯爷看起来高兴极了,抓住安相就是亲家长亲家短的,根本是不管安相哪一张拉长了的黑脸。 “濡风啊,纳兰侯府已经是开始准备了,这相府里面也该是有些准备了吧,这院子里,这走廊里,该是都加些大红花了,添些喜气啊1 纳兰枫宛若这相府里的主人了,对着相府里的装饰指指点点着,那模样是恨不得让纳兰玉立即就是迎娶了相府千金。 安相心有不满,也只能隐忍着,声音不冷不淡得回, “相府里的这些琐事,都是容氏在打理,这月十五也是太早了些,清儿还未有心里准备就是要嫁过去?” 所有的爹爹都是不希望女儿早早离开自己的,否则怎能说女儿是爹上辈子的****呢,何况,安清与安瑾是暗想心里头的两块地宝,两块心头肉。 安瑾也是由婚约了,本想着安清还能在身边留一些时间,哪里知道,安清今年也是要出嫁了,这出嫁时间还是比起安瑾来还要早些,这怎么让安相脸上神色好看得起来,何况,安清要嫁的人还是这纳兰侯府的混小子。 “没事,没事,嫁到我们侯府,侯府的人都会对清儿好的,这点无须担忧埃” 纳兰侯爷高兴的摆了摆手表示安相所担忧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执意要定下婚期。 安相没说话,等着容氏过来。 不多时,安相的书童便是带着容氏赶了过来,容氏今日穿了一身米色衣裙,身上披了一件鹅黄色的袄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肤色白皙细嫩,仿若二八年华。 来的路上,书童已经是将纳兰侯爷来府里定下婚期的事情告知了容氏。 倒是让容氏有些讶异,她是不知,这纳兰侯府的侯爷竟是这么着急。 容氏过来后,与安详对视了一眼,她见安相的面色不太好看,便是知道,这侯爷提出的意见并不是让他满意。 “妾身见过侯爷。” “请起请起。”纳兰枫一张老俊脸笑得都是皱成了一团。 “妾身听闻侯爷定下了婚期,是这个月的十五,离今天不过还有十一天的时间,总,这不总要有时间让我们清姐儿有个心理准备…” 容氏的话还没说完,纳兰枫便是打断了她, “相府二小姐那是如何的高贵,如何的端庄懂事,老夫想,这些所谓的准备都是虚的,小姐想必心中都是准备好的,夫人也无须过多担忧了。” 纳兰枫的语气也有些不高兴了,他自然是听出了安相与容氏的话里意思是什么。 容氏一听,尴尬得笑了笑,望了一眼安相, “如此,那便是听相爷与侯爷的决定了。” “就这个月十五!大好的日子。” ………… ………… 纳兰侯爷来相府里决定成亲日子是这个月十五的消息传到安清那儿的时候,已经是不会让她有再多的焦虑了,所有的计划都是想好了,便是不怕这些早晚的事情了。 安清算算日子,再算算这皇宫选秀女的时间,恰好是重合到一起了。 124.第124章 妙哉妙哉 安清算算日子,再算算这皇宫选秀女的时间,恰好是重合到一起了。 扬唇一笑,对自己的计划满是安心。 没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人能阻挡得了自己前进的脚步,没有什么能阻挡的了自己准备了这么久的选秀之路。 太子妃之位,她势在必得! 这偌大相府里,住的人太多,这消息自然传的也是很快,不多时,这纳兰侯爷来府上的事情,连三老爷和二老爷那儿都是知道了,只不过二老爷一家都是继承了二老爷清淡寡薄的 性子,对这些都不甚在意。 但三老爷那屋里便是不同。 三老爷的大女儿与二女儿都是还未嫁出去,大女儿安绣性子懦弱,只会在屋子里绣花,倒是称了她的名字,二女儿安小雪倒是各方面都是不错,只是因着三老爷不太好的名声,是以来给二姑娘提亲的人也是少之甚少。 三老爷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都是游手好闲,从未正经做过什么事情,现在老了也是啃安家的资产过活,安家在外面也有几家商铺子,分给了 三老爷两家,基本是给他去挥霍的。 名声在外,一些贵公子们想到相府便是想到里头的两位相爷的女儿,哪里会想到那三老爷家的闺女。 是以,三夫人见安瑾与安清都是有了个好归宿,那纳兰世子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家底好啊,这让她垂涎不已,这不,一听说纳兰侯爷来相府了,便是到三老爷屋子里,替自家两个女儿不平。 “老爷啊,安瑾与安清下来就该是我们绣姐儿和小雪了吧,可也是得找两贵公子,不能输给了安瑾与安清两个丫头。” 三老爷靠在椅背上,泛黄的脸上无精打采,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些事都是你们女人家的事,别来问我。” 三夫人还想说什么,三老爷打了个哈欠起身就进屋了。 留三夫人一人兀自在屋子里,她对三老爷也是无可奈何,但是愈想愈是觉得该做些什么了, “夫人,”三夫人身边的丫鬟看见自家夫人神色忧愁,便是想起这几日在府里听说的事,便是犹豫着开口,但吞吞吐吐的,让三夫人看着也都是着急。 “如何?” “奴婢听姐妹们说,清小姐并不十分原意嫁到侯府里去,” 三夫人一听,皱眉,这世子的确不是个好归宿,但这清姐儿是不嫁也要嫁了,一个不愿意又如何,生于名门,哪里又有多少原意之说。 “奴婢想,或许…..” 三夫人的婢子凑近了些三夫人,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垂涎于侯府势力的三夫人一听,眼睛一亮。 是啊,她怎么是没想到,既然清姐儿不愿意,那他们绣姐儿原意啊! 显然,三夫人的丫鬟给三夫人出的主意也是----替嫁。 只是她们不知道,早有人早早做好了打算。 只是各人有心思。 三夫人想着安绣性子温吞懦弱,安小雪性子强势一些,安绣又是大些,替嫁的事情,让安绣做来的更稳妥,二来也可以解决了绣姐儿的终生大事,妙哉妙哉。 125.第125章 记忆深处 三夫人想着安绣性子温吞懦弱,安小雪性子强势一些,安绣又是大些,替嫁的事情,让安绣做来的更稳妥,二来也可以解决了绣姐儿的终生大事,妙哉妙哉。 出了什么事有上头顶着,何况到时候都嫁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这三夫人倒是脑袋简单,想的不多。 想完此事,便是带着丫鬟匆匆朝那安绣的院子里去。 就是纳兰玉这纨绔子弟都是不知道,在自己本就该是鸡飞狗跳的婚礼上,究竟是会发生多少鸡飞狗跳的事情。 …. 夜来,风大,屋子外的树枝桠都被吹得发出渗人的响声来,更别提穿过窗棂吹进来的风,发出呼呼的声音,吓人的紧。 白天的时候,安晏本想去找容氏的,可听说那纳兰侯爷来了府上,一直没走,晚上用过晚饭后才走,她只能等着晚些时候才是去找二姨娘。 安喜被林氏派过来的婆子带回去了,带回去的时候和以前一样,是依依不舍的离开,是以,晚上便只有安晏一个人。 提着夜灯,裹紧了身上破旧的棉袄,便是出了屋子。 走在相府寂静无人的小路上,冷月照在安晏的身上,发出微弱的荧光,淡淡的也是好看的紧,就像这月,一整个冷月便只照了她一般。 安晏走着,也不知是冷风吹着的还是其他原因,总觉得脑袋一阵疼,又是一些断断续续零零散散的片段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过。 安…..晏….. 记忆恍惚里,她似乎看到,那个片段里拼凑起来的看不见面颊的素手拿起药材的女子,似乎,也叫安晏。 安晏。 安晏。 脑海中不断循环着自己的名字。 “蔼” 安晏轻呼一声,, 蹲下身子,手中提着的灯滚落在一旁,安晏的面前一片黑暗,她大口喘着气,脑海里终于是平息了会儿。 抬头之间,眼眸却是锐利异常,那一瞬间的安晏,就像是被人附身了一样,稍稍带了些漫不经心的眼神朝周围看了一眼,低头见滚落在一旁的灯笼,下意识得就是捡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安晏的体内挣扎着,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契机,将所有的自己释放出来! 到了绣良院的时候,里面正是灯火通明,安晏敲了敲院门,里面的小厮便是跑了出来,见外面是安晏,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一变,安晏还未开口,那小厮便是要安晏等一等, “三小姐等等,奴才去禀报二夫人。” 安晏皱眉不解,她来这绣良院里从来是不需要通报的。 但她没等到容绣要她进去,倒是看见里面的灯不多时就是灭了,再接着便是小厮出来, “回三小姐的话,二夫人已经是躺下了,夫人说今日有些累,三小姐若是有事,改日再来。” “姨娘身子不好那就早些歇息吧,我改日再来。” 安晏也没多想,想想那帕子的事情,还是改日再来问问姨娘好了,便是转身原路返回了。 她没看到的是,她离开不久,方才都是熄灭了的绣良院的灯,却是都亮了起来。 126.第126章 请问夫人要老奴做什么? 安晏也没多想,想想那帕子的事情,还是改日再来问问姨娘好了,便是转身原路返回了。 她没看到的是,她离开不久,方才都是熄灭了的绣良院的灯,却是都亮了起来。 “夫人,三小姐已经走远了。” 紫衣稍稍俯下身子,在容氏身边禀报。 侧躺在美人榻上的容氏神色看起来疲惫异常,但听到紫衣的这话,还是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一副慵懒的模样,与寻常的端庄全然不同。 “你先下去吧,把方婆婆喊来。” 容氏挥了挥手,示意紫衣先下去,转念之间,让紫衣去把方婆婆喊来。 紫衣恭敬得应了一声,便是下去了,不多时,容氏身边的一个方姓老婆子便是低着头进来了。 方婆子见了容氏恭敬的很,朝着容氏福了福身子, “奴婢见过夫人,夫人一切安好。” 容氏点了点头,示意方婆婆起来,方婆子却是依旧勾着背站在那里,容氏见了也不强求,看着如今面容大变,神色也是苍老,身姿佝偻着的老妇人,忽然想起从前。 方烟儿可是当年有名的花楼妈妈,身段妖娆,即便是年纪大了做了花楼里的****,却依旧是风姿绰约,她的入幕之宾依旧不会少。 谁会想到当年精明美丽的方****,今日会变成这副鬼样子,那当初保养得当的脸上如今哪里还见得到当初的姿态。 不过容氏转念一想,也对,她也从当年的的芳龄少女变成如今的妇人了,又怎么能让这方****还是保持和以往一般呢? “十天后的婚礼,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容氏整理了仪容,将根本就是未曾褶皱 的衣衫抚平,看着面前毫不起眼的老妇人道。 面前的方婆婆一听,身子一颤,低垂着的脸一下子便是变得煞白煞白,显然是没有想到容氏今天喊自己过来是因为这件事,更不敢想象方氏让自己做的事,会是什么事情。 因为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已经是让自己背负了极大的罪恶感与自责感,一直到现在,她回忆起当年的那个夜晚都是久久不能入眠而心中不能平复,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过去,当年的她,绝对不会去做那件事,更不会为了隐瞒而答应帮容氏,如若当初自己的选择不是那般,如今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当年的那个方烟儿,怕是世人都忘了,就连她自己,都是记不得当年的自己是哪般模样了。 可惜时间不复返。 “老奴已经隐退多年了,怕是不能替夫人做什么了。” 方婆子思索了一下,便是弯腰拒绝了容氏,话里的坚定听着让容氏找不到半点的缝隙空子可以钻。 但容氏却是知道方婆子的致命弱点是什么的。 “如若你替我做成了这件事,便是放你自由,从此不困于我相府,并赐予你解药与还春丹如何?还春丹可令容颜焕发。” 容氏慢悠悠的,却是提出了一个让方婆子无法拒绝的话。 自由,青春。 内心的挣扎抵不过对这两样的****。 “请问夫人要老奴做什么?” 127.第127章 快帮帮娘亲,晏姐姐!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婆子自己都是觉得自己下贱极了,总是一步一步跳入容氏给自己挖好的坑里,一如十几年前,奋不顾身得跳进去,逃不过一个贪念。 但是,自由与青春,的确是现在的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她都要老死了,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再争取一次,她身上已经没什么是值得别人来剥削了。 方婆子心里怅然,怅然人总是躲不开一个贪字。 “我要你做的事情,已经是写在这信里,你自己且看完,便是将信烧了去,多的也无须过问。” 容氏得到方婆子的回应后,便是让紫衣交给了她一纸书信。 方婆子恭敬得接过,应了一声,什么也没再多说,便是拿着这书信退下了去。 等她走远了,绣良院的灯却依旧是亮了许久,莹弱的光泽,在黑夜里闪烁着,冷风吹过,显得有些诡异。 …….. ………. 这几日,相府里忙乱不堪,容氏安排着安清的嫁妆,铺满了整个月华阁,整个相府里都是挂满了大红绸缎,挂上了大红花,看着喜庆极了。 然,除了这些忙碌不堪的小厮与丫鬟,这相府里的其他人却是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似乎都是忘记了他们少夫人流产的事情,更是像忘记了府里还有一个毒女的事情,那个毒女危害着大家的事情,所有人都只是忙碌着准备二小姐的婚事。 而二小姐安清却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旁人问起来,便是说在绣自己出嫁的锦被,这几日,就连安瑾来,都是将其拒之门外。 不过安瑾只在心里偷笑着安清即将到来的命运,她不让自己进屋子便也是罢了,几日过后由她的好日子过了。 正是因为相府里不寻常的气息,让在相府偏僻一角的安晏有了闲暇的时间,去了解自己手里捡到的帕子,是来自哪里。 通过对安喜的旁敲侧击以及从一些嘴碎的丫头嘴里得知,自己手里的帕子的确是容姨娘的,只不过是赏赐给了王姨娘。 那如此说来,那一晚上在夜色里那个与男子纠缠的身影,便是…. 这几日安晏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便是有些唏嘘与复杂的情绪。 在她心里,王姨娘性子温和,绝不是那种会偷人的人,哪里知道真相会是如此。 这一日,已经是纳兰玉与安清大婚的前一天了,整个相府里已是准备妥当了,只等明天将新娘送进花轿里,由新郎官抬走了。 喜事将近,安晏的心里却是隐隐有些不安,那种堆彻在自己心底的不安,像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在下一秒就会喷发出来一样,有时候压得她都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晏姐姐,晏姐姐---1 这时候,安喜充斥着哭腔的声音忽然便是出现院子口,让安晏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子就是到了嗓子口, 她小跑着出去,破旧的院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安晏一打开门,身子便被人猛地一扑,她及时稳住身形,抱住了安喜。 却稳不住她大哭的情绪。 “晏,晏姐姐~~~快帮帮娘亲,晏,晏姐姐~~”安喜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都是比起寻常来嘶哑了许多,一张圆润的小脸通红通红满是泪痕,小手紧紧抓着安晏的手臂,抓得单薄的安晏的手生疼。 128.第128章 惊变 安喜从来就是快乐的,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安喜,她的脸上洋溢着的总是会快乐的笑容,脸颊边的两个小酒窝浅浅的很是醉人。 安晏从未见过安喜这么慌张无措过,就是她来自己这里被林氏责骂了,也没见安喜这么捂无助慌张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让安喜这般大哭。 “怎么了?” 安晏抓住安喜毫无安全感的手,沉声问道,同样是年纪不大的安晏却是能给安喜很多安慰,她抽泣了两下,睫毛上都是泪珠,抬头看向安晏,但眼睛一看到安晏关心得眼神,便是小嘴一瘪,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拉着安晏就是朝外面跑, 一下子就是将安晏拽到了门边,安晏从来不知道小安喜的力气竟是这么大,这般大的力道一点都是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有的。 “晏姐姐,快,快跟小喜回院子里去救救娘亲。” 安喜抹了两下眼泪便是拉着安晏朝外面跑去, “到底怎么了?”安晏这会儿也没事,便是任由安喜拖拉着自己朝林氏的院子云院跑去,说起来,除了容姨娘的绣良院,这相府了其他院子她都是未曾去过。 安喜却摇了摇头,闭紧了嘴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拉着安晏朝云院里去。 这丫头倒是聪明的紧,知道安晏平常不在相府大道上出现,带着安晏的时候都是走的小路,一路上没见到几个下人,唯一见到的几个见到这喜小姐面颊通红哭泣的模样,便都是诚惶诚恐。 安晏一路上没再多话,只是好奇着,林氏会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救?何况,林氏也是爹爹的宠妾,如若真的是有什么事情,不该是去请他的丞相爹爹来,或是禀报了容姨娘么,怎么会是要自己过去。 “晏姐姐,快些快些进来。”安喜跑的气喘吁吁的,拉着安晏一路到了云院。 云院里安静的很,里面的小厮与丫鬟似乎都是消失了一般,一路进去都是未曾见到云院里的丫鬟小厮。 安晏正觉得奇怪,安喜又开始哭起来拉着安晏就是进了云院里的里屋, “娘亲就在里面,小喜也不知道娘亲怎么了,娘亲不让小喜告诉任何人,但小喜看着娘亲这般,心里害怕,就跑来找晏姐姐了,晏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娘亲。” 安喜哭着趴在林氏的床前,这个时候安晏根本是看不到床上的人是哪般模样,床幔拉下的,只透过安喜拉开的些许缝隙里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安晏犹豫着,没走过去,平日里这林氏见了自己总是冷嘲热讽,更是让安喜远离自己,这下遭了难,安喜虽来要自己帮忙,但,一来她没什么可棒的,二来,林氏可不是值得自己相助的人。 安晏自己心里权衡着,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姑娘,见了人浑身都是张开的刺。 “晏姐姐~” 安喜见安晏的脸上有犹豫,声音一下软了下来,满是哀求。 安晏一见安喜可怜兮兮的小脸蛋,终究是于心不忍,如若娘还再世遇到相同的事情,她定也是无助的很。 上前掀开林氏的床幔,却是惊吓得倒退一步。 129.第129章 惊变2 安晏一见安喜可怜兮兮的小脸蛋,终究是于心不忍,如若娘还再世遇到相同的事情,她定也是无助的很。 上前掀开林氏的床幔,却是惊吓得倒退一步。 记忆中林氏的容颜一向是妖娆明丽的,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总是微微向上勾起,随时随地都像是在勾人一样,面如芙蓉,模样好看的紧。 哪里,哪里是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安晏从没见过这丑的人了。 只见林氏的床上躺着的人脸上五官都是看不清楚,只能看得见脸上的脓包,正流出发黄发白的汁水来,看着恶心至极。 床上的人似乎察觉到周围有不是安喜的人出现,警惕得睁开眼睛,朝安晏看去,见到面前站着的人是安晏后,神色一闪,竟是下意识得扭过了头,躲过了安晏的视线。 “这,这,这,这是林姨娘?” 安晏有些不可置信,前几天的家宴上见到林姨娘的时候,林姨娘还是个美人,怎么这会儿见了却是面目苍夷。 听到安晏这么说,安喜哭得越发凄惨,看着安晏有什么就是想说出来,但话到嘴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扭过头看了床上的林氏一眼,见自己的娘亲眉头皱紧,紧紧看着自己,便是立即闭了小嘴巴,不敢多说,只嘤嘤哭泣,抓着林氏的手, “晏姐姐,怎么办,怎么办,今天早上小喜梳洗完了来找娘亲,结果喊了娘亲娘亲许久才回,小喜进来一看,呜呜呜,就看到娘亲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晏姐姐,怎么办啊,娘只说了一句切不可告诉他人后再也没说过话了。” 小喜趴在床边嘤嘤哭泣,满脸无助,此时是将安晏当做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可, 可安晏不会什么医术,又是怎么能救得了林姨娘。 “小喜,我无能为力。” 安晏摇了摇头,显示自己的无奈,想上前一步拉起地上的安喜,却被林氏忽然一用力,拽住了身子。 安晏一抬头,却见林氏张着嘴巴,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小,协…..心……..毒……..你…..你是…..” 林氏双眸瞪大,说完这句话已是大喘气,安晏凑近了她,却只能听到林氏粗重的喘气,而她的手一翻,把安喜的手抓住放到安晏手上。 脸上的神色似临终托孤。 “呜呜呜呜,晏姐姐,娘说,说,以后要小喜跟着晏姐姐,晏姐姐去哪里,便是带着小喜,呜呜呜呜呜~” 小喜嚎啕大哭,泪水很快浸湿了林氏的床沿被褥。 “我这就去找容姨娘来,府里的大夫都是医术高明,定是能救得了三姨娘1 安晏到底没见过真正的生死,此刻也是生了慌张,就要跑去容氏那里,秀丽的脸庞上紧张不已,头又是一阵剧痛,那些看不懂的片段忽闪过去,意识也有些恍惚不明, 床上的林氏一听安晏要去找容氏,嗓音一梗,发出一声低鸣,安喜只顾得哭没顾上林氏,安晏则是迅速退出了云院,朝绣良院跑去。 130.第130章 惊变3 安晏心里只顾着着急,什么也没顾得上,一路从小路过去,就是到了绣良院的院子外边。 她站在院子外边的时候,却是有些呆住,不知道自己进去是要说些什么,看着绣良院外面挂着的红绸缎还有喜庆的装饰,心里微微有些梗祝 也就只愣了一下,便是抬手敲门。 里面的小厮听到了,很快便是从里面出来,开了门见是是安晏,面目表情有些怪异,惊吓了一下,就是侧过身子让安晏进去。 安晏也没多想,自己来绣良院里除却上一次从未向里面通报过,她朝里面小跑着的时候,容氏的屋子里恰好是走出来一个老嬷嬷。 因着那老嬷嬷穿了一身黑红色的衣裳,面目丑陋,加上似乎平时也没见过,便是多看了两眼,哪里知道,安晏朝那老嬷嬷看去的时候,那老嬷嬷反应极快的便是转过视线对上安晏的。 那双浑浊呆滞的眼睛在看到安晏稚嫩清丽的面容时,一红。 安晏觉着那眼神实在是可怕的紧,一下就是转过了视线。 朝容氏的屋子里跑过去。 安晏不知道的是,她从那老嬷嬷身边跑过去后,那老嬷嬷直直得看着她跑过去,那双说不出来是哪里怪异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瘦削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面。 容氏才用过早饭,在屋子里查看着明日安清出嫁之时的一些宾客名单,还有些物品明细,却听到一声门响,凝起双眉,让紫衣出去看看是谁。 哪知道紫衣还没回来,倒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喊声, “容姨娘1 喊声听着十分熟悉,却是难得得带着慌张与焦急。 紫衣跟在安晏的身后进来,进来后,便是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睛,主仆二人 眼神中都是松气的神色,不过转瞬即逝。 容氏放下手中的东西, “晏儿,怎么了?又被谁欺负了?告诉姨娘,姨娘替你教训教训那些欺负晏儿的丫鬟婆子。” 容氏还以为又是府里面哪个丫鬟婆子的欺负了安晏。 不过脑中想的却是,是否是风阅微那里,弄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不动声色。 “容姨娘快去林姨娘那儿瞧瞧去,林姨娘快,快要死了。”安晏焦急的指着林氏的云院的方向,说起话的时候语气倒是冷静的很。 容氏一听,花容失色,立马就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好似外面就是站着林氏一般。 “林妹妹?林妹妹怎么了?前些天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怎么这会儿这么说,晏儿必须胡说,这等喜庆的日子,明日你清姐姐就要出嫁了,别说不吉利的话。” “可是林姨娘就要死了,就在云院里,姨娘快随我去看看。” 见安晏说的很真的模样,容氏稍加思索,唤了紫衣去安相的院子里去通告一声,自己则是取来披风披上,便是要跟着安晏去云院里。 而此时,云院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面目全非的林氏急的眼睛发红,在床上发出兽鸣一般的吼叫。 131.第131章 惊变4 床上的林氏的面上显然是有些焦急,只是不知道是在焦急一些什么,她的嘴巴不能张开,已经是逐渐腐烂到不能正常说话,她的脸上眼睛周围的肌肤都在逐渐溃烂。 安喜趴在林氏的床边看着自己的娘亲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心中除了害怕以外便是担心,“娘,娘,呜呜呜,小喜该是怎么办,该是怎么办埃” 安喜哭得脸色通红,鼻涕眼泪都是在脸上。 林氏在被子里的手用力朝外面伸出,一下抓住安喜的手,安喜反应过来,哭声稍稍少了些,看见自家娘亲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抽泣两下,凑上前去。 只见林氏拽着安喜的手,朝自己的枕头底下伸去。 安喜不解,却是要顺着林氏将手伸过去。 这时候,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三夫人,二夫人来了。” 一听到这声音,林氏的手一颤,便是放下了手中动作,安喜也是一惊,缩回了原本要伸向林氏枕头底下的手,朝外边看去。 安晏走在容氏的前边,是以,率先进了林氏的屋子,安喜看到先进来的是安晏,整个人便是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扑到安晏身上,指着床上自己的娘亲,便是嘤嘤哭泣。 “这,这,这…….” 林氏的床幔是拉开的,是以容氏一过来,便是看到了床上林氏那张可怖的面容,立马就是倒退一步,被吓到的模样,转过脸忍再看,一边吩咐自己身边的丫鬟紫衣赶紧去叫府里的大夫过来。 “林妹妹怎么是忽然变成这样?如此模样,如此模样1容氏不知道该用什么么言语来形容床上躺着的林氏,只能反复如此说道,想了想又说,“姐姐已经是派人请了相爷过来,一会儿相爷便也是来了,待大夫看过,如若妹妹是遭人陷害,姐姐定是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1 容氏走上前,替床上的林氏掖了掖被子。 但一边的小安喜显然是不领容氏的情,她看着容氏的时候,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警惕与怒视,瞪着容氏的模样就如同小兽盯着所有会危害到自己的东西一样。 只是她不敢说话,那种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在年纪仅十二岁的安喜的脸上一丝一毫都是能看的清楚明白。 安晏见安喜这样,皱了眉头,将安喜拉到自己身边来。 容氏始终保持着温婉大度,未对安喜这般无礼的举动有过什么不悦。 不多时,府里的大夫便是匆匆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安相。安相的步履匆匆,显然床上暴病的林氏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地位, “薇薇怎么了?” 他看到床上不过几日未见的林氏那一副怪异的模样大惊,立刻就是让大夫上前查看。 大夫弯着腰点头上前给林氏把脉,此时人命关天,一些礼仪倒是免除了去。 “大人,姨夫人的身子,老夫无能为力,如此重毒,即便天下名医聚齐也未免能救啊1 然,大夫把完脉后说的话,却是让人一惊, 中毒? 安晏的心更是一跳。 132.第132章 中毒(1) 中毒? 莫名的,安晏听到毒这个字,就是心头一颤,所有有关于毒的东西,最后毫不例外的都会与自己相关,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关于毒的,都是让自己心惊肉跳和害怕,她这一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听到毒这个字了。 但安晏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生都会与毒扯不开联系,而在不久的未来,更是因为毒而扬名天下! “薇薇在府里从未出去过,又是哪里沾染的毒,你莫要胡说,好好诊断。”安相听到大夫的话,显然是有些生气,身子不自觉的一僵,尽管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朝安晏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晏紧紧看着那大夫,是以也错过了安相这意味深长的克制着强烈情绪的一眼。 “老夫行医几十年,是暴病还是中毒,这一点老夫相信是不会看错的,相爷,三夫人的身子,就是中毒所致,为今之计,哎,老夫也只能开一点消除苦痛的药来帮主三夫人抵制疼痛了,至于这解毒方法,恕老夫无能为力。” 那大夫说着,便是来到桌前,拿笔开了药房,递给了林氏的贴身丫鬟。 走过安晏时,还故意绕开了身子,好似安晏是洪水猛兽一般,那双苍老的眼睛有意无意一般就是朝安晏看去。 安喜年纪小也看的明白,却是只能吞着肚子里的一口气。 “阿绣,将安晏带下去,别让任何人靠近了她,每日给她准备吃食便是。” 安相看着床上不能动弹,只能双目含泪着急的林氏,叹了口气,他以为林氏是害怕命不久矣害怕自己面容全毁了。 转身挥手,就是让下人将安晏带下去。 说的好听是终于十四年来的照料,说的不好听便是要将安晏真正幽禁起来,虽然不将她杀死来的简单,却是比杀死她还是让人难受。 “爹爹你这是觉得林姨娘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是晏儿所为么?” 安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朝前走了一步,挣脱了小厮,就是拉住安相,清脆的声音里不自觉得便是带了一些质问。 安相不说话,容氏觉得这气氛有些尴尬,想替安晏说几句好话,被安晏打断了去, “容姨娘无须为晏儿说好话,我知爹爹气当初娘亲生下我之后便是去世了,十四年过去,晏儿心里从未好受,但爹爹又何来理由将林姨娘如今的模样的原因赖到晏儿身上,晏儿不心善,却也不曾如此恶毒暗害林姨娘。” 安晏的声音冷静,但却是极易听出她话里的颤抖。 安相没回她,直接伸手掰开了安晏的手,拂袖离开,未曾表态。 安晏心伤,容氏无奈。 小厮从两旁过来带走安晏,安喜想要阻拦,却被林氏的丫鬟拉住,捂住了眼睛, “小喜要晏姐姐!放开我,放开我1任凭安喜在丫鬟的怀里如何挣扎,那丫鬟都不曾松开抓住安喜的手。 床上面目全非的林氏扭头看着床侧发生的一切,却是无能为力。 安晏即便是挣扎,又是如何抵得过那些身强力壮的小厮,当下就被关押进了比之之前更阴冷的安家禁院里。 133.第133章 中毒2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突然得让安晏都是懵了。 许多天后,当她从废墟与血腥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被人算计好了的,算计了自己会走的每一步,甚至是算计好了自己身边的人会走的每一步,但那已经是后话了。 安相将安晏幽禁的消息并未再相府里大肆宣扬,容氏惋惜着不许让丫环小厮的私下里议论纷纷。 但安晏被关,妾侍林氏面容尽毁不久于人世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该知道的人一个不落下。 首先知道这个消息的自然是安家长媳风阅微,当消息传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安排明日安清出嫁之时的计划,本正在思索如何才是能让安晏毫无声响得上了安清的花轿,那消息一传来,她却是大喜。 既然是被相爷幽禁了,那周围的人必定是少,到得那时,派人将那安晏偷偷弄出来,打晕后送上花轿,便是。 “去清姐儿的院子里,你这样告诉她……” 风阅微招来自己的贴身婢子圆儿,小声交代了几句,圆儿频频点头,待风阅微说完,便是匆匆离开了朔微院,朝月华阁跑去。 安清在月华阁里也是紧张准备着明日的到来,明天出不得一点的差错,这几日容姨娘给自己安排嫁衣,替自己选来胭脂水粉,以及珠钗宝玉,自己都是假意欣喜接过,此时就在屋子里想着明日的事情。 找安晏代嫁,毕竟不是小事。 “柳梦,确定秀女大选报上了么?” 安清昨日下午便是通过风阅微,与皇宫里的贵妃娘娘打了交代,报上了秀女大选,但是是瞒着相府里的人的,此时想起,忍不住又是朝柳梦确定。 “小姐,都是安排好了,贵妃娘娘已是将您的名单算在秀女大选的名册上了。” 柳梦点点头,肯定道。 听到这,安清舒了口气,熬过今天,就等明日了。 “笃笃笃---”这时,屋子外忽然想起敲门声,把安清吓了一跳,抚了抚心口,才是镇定下来,唤柳梦去开门,见进来的是风阅微的贴身婢子圆儿。 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立马紧张得站起来,发上簪着的蝶雨金簪随之摇动,发出灿亮的光泽, “二小姐,少夫人命奴婢来有事相告。” “快说说,是否是出了差池?”安清一听,心跳加速,这个节骨眼上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圆儿摇头,转身将门关紧后,便是上前将风阅微嘱咐给自己的话,一字不落得告诉了安清。 安清一听,提心吊胆了几日的心情忽然舒畅起来,双眼发亮, “真是老天都帮我,你且回头告诉大嫂,就按照大嫂说的办。” 外面的天气很阴,凉飕飕的冷风吹打在屋檐上发出刺耳怪异的响声,附和着屋子里白衣清丽的少女脸上诡异兴奋的笑容,让人觉得阴测测的。 三老爷家的那位夫人且就没那个心计了,只想着明日偷摸着带安绣来找安清替嫁,这边发生的事情,可是一点不知道,可怜了她那怯懦的大女儿,不知明日会遭遇什么。 134.第134章 中毒3 安晏被关在一间比起原先住的地方倒是好些的屋子,起码里头的被子崭新,她抱紧双膝坐在床上,透过唯一的一扇小窗,看着外面阴沉的天。 想起明日是清姐儿出嫁,脸色十分不好看。 她起身敲了敲门窗,却发现是铁皮门窗,除非外面有人开,否则自己如何都走不出去。 饶是安晏坚强倔强,都是委屈极了,她的手指甲抠着坚硬的门, “夜姨,你在哪,快来救晏儿出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个时候,安晏的心中第一个闪过的人竟然不是容姨娘,反而是那个夜晚里才会出现,教会自己许多东西的夜姨。 安晏在铁皮门前缓缓滑了下来,手指甲已是断了一片,从指甲盖里渗出来的鲜血一丝一丝得往外冒出来,都说十指连心,看着便是生疼。 但安晏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毫无所觉。 心里期盼着夜姨会和上次一样出现,但是等了很久,直到外面投射进来了月光,直到外面冷寒的温度透过厚重的铁皮渗进来,安晏一直等到了半夜,都是没有等到夜姨来,但看外面散发着冷寒的月光。 她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凉下去。 那种不安的感觉再一次侵袭着她的头,那些闪烁不定的片段如狂潮一般袭来,安晏站起来,眼眸痛苦,跑去桌边拿起椅子就朝窗子砸去,浑身上下忽然充斥着充沛的力量,等待着自己爆发。 心中有一个念头, 逃出去,这一次,真真正正远离安家,什么都不要,孑然一身逃出去,再也不必遭受冷脸看。 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整个相府里都是安静的很,除了关押着安晏的这一处小屋子发出一声又是一声的碰碰巨响。 而此时,那些早已是准备就绪的人也早早打开了门。 从风阅微的朔微院里,迅速闪出一个黑影,而此时,月华阁里安清的屋子里的灯也是亮了,投射出里面已经是穿戴整齐的少女身影。 “笃笃笃----” 不久后,安清的屋子外传来一声响声,安清下意识得抬起手,让身边的柳梦快去开门。 柳梦心里也是紧张着,赶紧出去开门,安清在里面急的站了起来,一身白衣脸色因着紧张而苍白的她在几缕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可怖。 “小姐,是少夫人派来的人,让小姐准备好嫁衣与朱钗,过一会儿该是人到了。” 主仆二人凑得很近,耳语几番,怕是惊扰了人一般小心翼翼,安清点了点头,看向梳妆镜前面摆放着的铺散开来的大红色嫁衣,眼眸凝重。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希望那毒女 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挣扎。 星空月影下面,有多少人是在精心筹划。 与此同时,三老爷那儿也不落下,三夫人昨儿个开始便是心里紧张的很,一到三更时期,便是拉着大女儿安秀起来,偷偷瞒着三老爷带了丫鬟到安秀的屋子里去给他梳妆打扮,描眉画唇,穿上红嫁衣,戴上凤冠红盖头。 安秀性子胆小,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只等着天亮娘亲将自己送过去。 135.第135章 静夜下的阴谋2 安晏在那小厮的背上,双眉紧紧纠在一起,看样子似乎是会立即睁开眼睛起清醒过来的模样,但却是只看着像要醒来,始终是醉于梦中。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醒不来,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记得梦了什么,她看不懂,更不知道梦醒之后会发生什么。 那小厮全然不知道在他背上的安晏现在怎么样了,他只知道安晏现在是昏迷着的。 穿过小路,这个时候,天色未亮,府里的人都还在睡梦中,虽说天亮之后,这相府会是这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但,现在还处于宁静之中。 那小厮顺利将安晏背到了月华阁里安清的屋子里,安清在里面也是都准备妥当里,听到外面轻微的门开的声音,赶紧就是起身,她的丫鬟柳梦小跑着出去,开了偏门,侧身让那小厮进来,待那小厮进来后,又是探出头朝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是关紧了门。 而方婆子正躲在安清屋子外面的一处假山石洞里,浑浊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而阴毒,紧紧盯着安清的屋子,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做的事,心头便是一颤,接着便是压制自己心里的那种罪恶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三小姐,将来到了地下,请别怪老奴心狠手辣。 安清见那小厮见安晏背进来后,还是有些小慌张,却强自镇定,先让那小厮下去回去禀报大嫂, “你且先回去禀报大嫂,说本小姐这里一切妥当,后续还靠大嫂安排。” 那小厮点了点头,就是弯着腰出了门。 待那小厮一出门,安清便是与柳梦一同将安晏拉到弄到梳妆台前做好。 这件事太过隐秘,是以,除了柳梦意外,安清身边其他的小厮丫鬟都不知道在这一夜会发生的事情,是以,有些事情,便也需要安清亲自动手了。 安清将安晏的身子固定好,在她背后站定,双手扶住她的脑袋,而柳梦则是拿起梳妆镜前面早就是准备好的胭脂水粉,开始为安晏描唇画眉。 安晏生了一张清丽中带着倔强英气的脸,素面朝天之时便是秀气可人,当下柳梦给他细致得画了妆容,更是美,祁国的新娘妆容有个特色,便是要在新娘的左眼睑下面画出花细来,图案便随新娘喜好了。 柳梦是个凡事认真的丫头,虽是给安晏打扮,却是也做工细致,按照祁国新娘妆容的规矩,在安晏的左眼睑下面描画了一瓣桃花,粉色的小小桃花瓣映衬着安晏的脸,绝美极致。 那美貌,让给安晏画完妆容的柳梦都是心中为之惊叹。 但小姐当前,她不能过于表现,只将那些惊叹收起在心头之中,细细得给安晏用青黛画完双眉,便是收起胭脂水粉。 安清心思不在这里,哪里管得着柳梦画得好不好,只是心中焦躁之间见到铜镜里映射出来的美人面容,忍不住双眉皱起有些不悦, “不过一个毒女,你且画这般好看作甚?” 136.第136章 静夜下的阴谋3 安清自诩这帝都第一美人,承了母亲的美貌,如今见了安晏的容颜仍旧是心中嫉妒的发狂,说其为冰肌玉骨,绝代姿容丝毫不为过,不免为柳梦如此认真打扮安晏有些不满。 柳梦讪讪而笑,察觉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看着安晏紧闭着的双眸,安然静好的模样, 连她看着都是有些不忍心画丑了去。 “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这就…..”柳梦立刻认错,但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安清打断了去。 “这会儿哪里有时间让你重新画,且就这样吧,好看与否都让那纨绔世子自己去体会吧。”安清有些不耐烦,让柳梦赶紧将给安晏将朱钗凤冠戴上。 柳梦点头遵命,将梳妆台上原本是要给安清的朱钗与凤冠悉数给安晏戴上,沉重的凤冠在戴到安晏头上的一瞬,安晏的睫毛动了动,让这两个主仆瞬间便是有些心虚紧张,等了等不见她有其他反应后才是安心。 安清想了想有些不放心,万一这安晏一会儿自己醒了该是怎么办,便是让柳梦将自己枕头底下前些日子出门时买的蒙汗药拿来, 柳梦拿来后,安清便将蒙汗药包打开,倒出一些在手帕上,蒙在安晏的口鼻下,一会儿后才是安心。 主仆二人将安晏身上破旧的衣衫换下,换上那一身华艳美丽的红嫁衣,红缎面上绣着的凤凰翔天,富贵牡丹图,精美得不似真的。 这是纳兰侯府送来的嫁衣,安清从未试穿过,这会儿安晏穿在身上,她虽是未站起身子,但只坐在椅子上,却让人觉得美极了。 怪不得人人都说,女子一生之中最美的时候,便是成亲那一日,花容月貌,少女含羞,最美的姿态都是绽放在了那一日。 安清将红盖头一拉,就是将安晏那张让她看着妒忌的脸遮上。 接着,便是等着天亮了。 天泛鱼肚白的时候,容姨娘安排的喜娘便是会过来给自己梳妆打扮,到时候自己便说自己的丫头已经是给自己打扮好了便是。 “柳梦,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交予你了,该怎么回答你也是知道,可千万别出什么差池了。” 待喜娘来之前安清就要在自己的里屋躲好了,一直等到安晏上了花轿嫁到纳兰侯府,到第二天,自己采可以现身,那时候在声泪俱下向容姨娘坦白,想必事已既定,容姨娘与爹爹便不会再说什么了,何况,爹爹一向疼宠自己。 安清的小算盘打的哗啦哗啦响。 柳梦点点头,心里也是紧张的很。 …..时间如此便在忐忑的主仆二人之间缓缓而过,窗外的天终于是泛了白,而安清的屋子外面也开始热闹起来。 容氏早早的便是带着喜娘过来了。 祁国习俗,嫁女儿,娘亲是要在身边的,给女儿三梳头,还要嘱咐女儿出嫁后的事宜,还有一些闺房秘事,也要娘亲教给即将出嫁的女儿的。 柳梦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碰得一跳,紧张得看了一眼看着是趴在梳妆镜前的‘自家小姐’跑出去开门。 137.第137章 静夜下的阴谋1 相比较这相府里的凝重气氛,纳兰侯府里倒是轻松自在,纳兰枫早已是将一切都给纳兰玉准备妥当了,就差明日一早,纳兰玉穿戴整齐骑上高头大马去相府里迎亲了。 “主子,主子?” 纳兰玉的贴身小厮半夜起来,往纳兰玉的床上一瞧,床上哪里有自家主子的身影,只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床褥。 打了个哈欠,没做多想,就是进了里屋偏房里继续酣然大睡。 自家主子半夜不在屋子里睡觉早已是成习惯了。 而此时,帝都街上空荡荡的,除了挂在各家各户门前的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外,便是没有再多的人影了,远处却是走来一个彪形大汉,月光拉长的人影投射在地上,依旧不减其壮硕。 他嘴里念念有词,脸上一圈满是胡须,压根就是看不见胡须下的容颜,走在帝都街上,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但他看去却是自得其乐。 忽的听到什么似的,眼眸迅速朝上面看去,胡茬下的眼一凝,飞身而上,壮硕的身子动作却是极快无比。 然这个安晏曾经在大街上遇到的野汉急急而去的方向,却是安相府。 他站在屋檐上,悄无声息,相府里此刻走动着的几个人影悉数进入眼帘,看得清楚明白,月光照在他厚实的身上,显得有些怪异。 从容氏的院子里悄悄走出来的方婆子正走在阴影下朝安晏被关的方向而去,走过下边时,总觉得有视线盯紧在自己身上,她抬头朝上看去,却除了月光看不出任何所以然来。 压住自己心头的惊疑与不安,想着事成之后的自由与与青春容颜,方婆子的这一去,注定不会复返。 安晏在屋子里用力用椅子撞击窗子,已将铁皮窗敲下去一大块,再接再厉几番,定也是有机会翻窗而出。 而这时,她却听到了门插落的声音,神经一崩,朝那看去。 “三小姐,小的是二夫人派来接三小姐出去的。” 门口传来一声压低了的男声,安晏睁大了眼眸看去,听到是容姨娘,放低了警惕,走了过去, “容姨娘…..” 然安晏的话还没说完,在安晏放下手中的东西放松警惕之后,那小厮上前就是一个手刀,将安晏击晕,翻手就是将她背起迅速朝外面迅速奔跑出去。 随后而来的方婆子紧随其后,却是静悄悄的。 而安晏被击晕后不久在那小厮背上却是无意的凝起眉,睫毛微颤。 房顶上的野汉将下面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楚,包括看到安晏被小厮背起狂奔,但他却负手于后,对下面的一切尽在掌握,甚至嘴边都是露出些许笑容,带着些期待与愉悦。 转身便是再入夜色里,几瞬之间不见人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似相府里从未来过这样一个人一样。 但他只预料到了相府毒女三小姐安晏会替嫁一事,却是未曾料到后面的事….. 如若他知道,这一夜,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相府。 138.第138章 出嫁1 容氏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的礼服,高贵大气,也很是喜气,面上画了淡妆,依旧雍容,保养得当的脸蛋,让她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有两个孩子的妇人。 “清儿呢?” 她还没走进去便是开口问道,柳梦赶紧让开步子,一边赶紧按照事先小姐教的向容氏说道, “回夫人的话,小姐已是打扮收拾好了,今日小姐大婚,小姐心情难掩高兴,便是让奴婢早早打扮好了,这会儿天亮了才是有些困意,是以,小姐才是趴一会儿,等一会儿三少爷过来背小姐出嫁。” 柳梦说的顺畅,说完呼了口气。 哪知道容氏想想罢了罢手,让柳梦的心一提,却听容氏道, “哎,陌远明日或后天才是能回府,不然便是要清儿的二哥给她背嫁了,”话毕,便是进去了,“让我看看我家清儿今日是如何美丽。” 柳梦赶紧跑过去,拦在容氏面前,紫衣一见,呵斥柳梦, “大胆丫头1 “小姐说,想让世子成为第一个看见小姐妆容的人,所以,夫人……”可千万不能 让夫人看到红盖头下面的容颜。 容氏一听,倒是宠溺的笑了, “清儿心思真是鬼机灵。” 她上前,将梳妆镜前的木梳拿起,也没多问安清现在竟还是睡着的原因,只拿着梳子有些惋惜,“出嫁三梳之礼不遵循,可是不好,如今,便也只能…”说着,只能用木顺梳理‘安清’从红盖头下面垂下来的发丝。 柳梦双手交叠于身前,紧张得勾在一起。 时间难熬得过去,天终于是亮了。 相府里也开始热闹起来,前院里似乎是有什么事需要容氏去处理,来了个丫鬟通报一声,容氏便把这里交给了喜娘,匆匆离开。 喜娘将其他人屏退了,忽然凑近了柳梦,在她耳边道了一句, “三夫人要我和二小姐说句话,二小姐何时醒来?” 柳梦皱眉,三夫人? 见柳梦疑惑的模样,喜娘一拍大腿,又是加了一句, “是三老爷的夫人,要奴家与二小姐说句话,你看…”喜娘说着将视线放到一边沉睡不起趴在梳妆镜前的‘安清’。 “有什么话,与柳梦说便是。”柳梦似有意无意得朝里屋看了一眼,才是回喜娘。 喜娘听罢,有些不太高兴小丫头的态度,但是只能左看右看朝周围看了几眼,才是道, “三夫人得知二小姐并不满意这次的婚事,很想替二小姐解忧,是以,三夫人特别嘱咐了奴家,若是二小姐不想出嫁,三夫人可让她的大女儿替二小姐出嫁。” 喜娘说的时候也是紧张,如若不是那三夫人给的金子太让人眼馋,这等冒险之事她还是不愿搀和的。 柳梦有些愣住,小姐事先说好的情况里,可是不包括这个啊,如今现在真正的小姐在里屋,外面的是三小姐,她也不能在这喜娘面前去问真的自家小姐。 柳梦还在愣着,喜娘又是一句, “三夫人家的大小姐已经是在送来的路上了,一会儿奴家便是让人送进来,如若二小姐想狸猫换太子,这就可以替换了去。” 139.第139章 出嫁2 这下柳梦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也做不了主,可是现在自家真正的小姐在里面躲着,外面的是假小姐,何况假小姐还是昏迷着的。 该是怎么办。 柳梦的脸上逐渐的有些慌张,面前的喜娘看着柳梦又是看了一边趴在梳妆镜前的二小姐,还以为柳梦脸上的慌张是因为忽然自己告诉了她这么件事,还安慰得摸了摸柳梦的手。 “丫头也不要慌张,且叫醒你家小姐,赶紧告诉二小姐这事,这事过了这村便是没了。” “柳梦忽然想起来,我家小姐让奴婢做的一件私密事儿,还请喜娘先出去一会儿。” 柳梦慌张,却只能假意自家小姐还有什么私密事没处理好现在急着要处理,要喜娘先出去避避。 喜娘疑惑,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出去的,何况,现在这二小姐都是昏迷着的,又有什么事呢? 但看柳梦态度坚决,便只能灰溜溜得出去等着,外面寒风凌冽晨旭的露珠泛着寒气,哈出的气都是看得清楚,喜娘瑟缩了两下,嘴里暗暗碎碎念了几句。 门关上后,柳梦便是赶紧到里屋里去。 而安清躲在里面,对于方才那喜娘对自家丫鬟说的话,是一句也没有落下, “小姐…..” 柳梦凑近了些安清躲藏着的那个地方,刚开口叫了一声,只听到安清轻声打断了她,语气里是有些不耐烦, “一会儿回绝了那喜娘的话,我与大嫂之间已是谈妥了安排好了的,可不能被这忽然冒出来的安秀给毁了去。” 这会儿安清心里是真的焦躁,这安秀与三叔母什么时候不来搅,非要这个重要的关头搅,****这早已是安排好了的大婚之日。 “是,小姐。”安清本还想问问自家小姐该是怎么回绝那喜娘,但听到自家小姐声音里的不耐烦,便是噤了声,没敢再说下去。 柳梦说完等了等,没见安清再多说什么,便是转过头朝外面走去,唤了喜娘进来。 喜娘一进来就是朝梳妆镜前的‘二小姐’张望,却是没看到‘二小姐’起来,便是疑惑, “丫头,方才的话,你有无对二小姐说?” “喜娘,这等事怎是可以胡乱来的,若是让侯府知道小姐被人替嫁了,到时候倒霉的可不还是我家小姐,相府也要跟着遭罪,这等事,我家小姐自然是不会做的。”柳梦语气严肃,神色更是凝起,“我家小姐如此高贵圣洁之人,怎会是做这等事之人。” 这一番话说的那喜娘讪讪,竟是被堵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将想本打算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其实柳梦说完这话心里也是没底,更是有些虚,因为一会儿上花轿的便不是自家小姐,但这个时候,只能用这番话来唬一唬这喜娘了。 “呵呵,那奴家这就是回了秀小姐。” 喜娘心里也是叫苦,那边还是拿了三老爷夫人的红包,这头却是没办成事,还被个小丫头训斥了。 不过动作也是很快,出了安清的屋子。 柳梦见那喜娘离开了,呼了一口气,跑到梳妆镜前,仔细查看趴在梳妆镜前的安晏是否是醒来,摇了摇,见其没有半点反应才是安心。 140.第140章 出嫁3 …….. 那一头,安秀正穿着红嫁衣,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披风,满面娇羞得躲在一处灌木丛下,就等着喜娘来通报消息,就是趁机去安清的屋子里。 喜娘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时,安秀也是紧张的很,但一听喜娘的话,却是脸色煞白,全身上下沸腾起来的难堪让她的面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瑟瑟得站起身,后退两步,便是掩面转身朝自家的院子的方向跑去。 这安相与他的两个兄弟的大院是独立的,却也是相通的。 跟在安秀身边的丫头赶紧跟上,喜娘在后面暗自叹气。 还在自家院子里暗暗得意的三叔夫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计策打了漂,还以为自己得逞了的喝茶水暗自高兴。 安秀本就是怯懦胆小的女子,受了如此大的难堪,早就顾不得其他只急急往回跑了,路上碰到好些下人,藏在披风下的红嫁衣衣诀几次翻飞,让那些个下人们也是疑惑。 只紧紧捂住自己的面颊,赶紧朝自己 院子里跑去。 有好事者讲这大早上的诡异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得传了出去,不多时,整个相府的下人之间便都是谣传着,今早上看到了二小姐穿着嫁衣在府里飞奔而过。 因着那安秀是捂着脸的,看不清面颊,而这相府里今日便是只有安清要出嫁,是以,这些个下人一传十十传百的,便是自然而然得将那穿着红嫁衣在府里奔跑的少女当成了二小姐了。 不过今日府里忙的紧,那些个丫鬟们也不敢大肆讨论只敢偷偷摸摸得议论,是以,这事并未传入风阅微以及安清的耳朵里。 而容氏,这会儿也是忙着,满心的惊怒,也是没多少时间管那事。 只因为她的儿子安陌远,府里的二少爷,快要回府了,派了随从回府禀报,那随从却也一并带回了安陌远带回一个女子的消息。 这如何不让容氏不悦。 若是欧阳将军知道陌远带回来一个女子,恐怕会极度不高兴,毕竟,欧阳贞与陌远是整个帝都里都传颂的郎才女貌,欧阳将军那般要面子的人,如若知道陌远带回来一个女子,恐怕他今后的从军路上困难丛丛。 本来该是在安清的屋子里一直等到吉时安清出阁的时候的容氏,因为安陌远的事情,一直在前院里焦急等着安陌远回来,是以,安清的屋子里倒是清静安宁。 安晏依旧是昏迷着,丝毫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以及即将会面临的危险。 时间在众人的紧张与期待中既缓慢又是迅速得流过,不多时,紧攥着拳头等候在安清屋子里的柳梦便是听到了外面三少爷的声音。 原是要背嫁了。 柳梦最紧张的时候,便是到了,三小姐现在完全是昏迷的,如何才能骗过喜娘,一同将三小姐弄伤三少爷的背上呢。 “柳梦啊,二小姐怎的是还未醒来,这吉时都是到了,三少爷都是在外面了。” 喜娘站在‘二小姐’身边,有些手足无措,想叫醒‘二小姐’却被柳梦一下子给阻止了, “不可,我家小姐是怕离家之时的悲伤,才是不愿醒来,喜娘你且与我合力将小姐让三少爷背上即可。” 141.第141章 出嫁4 喜娘参加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婚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奇怪的,无奈柳梦压根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只能与柳梦一同扶起软瘫成泥的新娘。 外面安舟行是王氏的儿子,相府大少爷成婚了,二少爷没回府,是以这背嫁的任务便是交给了安舟行。 他今日穿了一身褐红色的锦袍,陪着高瘦欣长的身材倒是俊挺的很,面容算不得多俊美,却是一股子儒生气质,他在外面静静地等着,周围是几个丫鬟小厮。 当柳梦与喜娘扶着新娘子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安舟行愣了一下, “奴婢见过三少爷,我家小姐身子有些不舒服,还是劳烦三少爷了。” 柳梦给自己捏了一把汗,好在安舟行没多问什么,便是蹲下身子,背上了安晏。 到得这时候,柳梦才是舒了口气,到时候将新娘子送上花轿,便是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今日的帝都城里也因为这瞩目注视的婚礼而显得热闹非凡,正所谓,十里红妆,红绸不断。 平日里被帝都百姓议论纷纷的纳兰付世子爷坐在高头大马上,穿着一身新郎官的红色喜服,艳美无双的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街上见到貌美少女甚至还会抛几个媚眼过去的吊儿郎当的模样。 清亮幽深的凤眸勾起,双眉入鬓,世间任何画笔都勾勒不出那样美丽的容颜,只一笑,足以让这帝都少女倾心。 但也就是这样一个绝美无双的男子,却也是帝都少女们都耳闻的纨绔世子,女子谁嫁给了他,便是到了八辈子的霉。 惊叹之余,也为那同样艳绝天下的相府二小姐惋惜。 纳兰玉身后的迎亲队伍,绕着这整条东街,撒着礼花,直到相府门前。 喇叭唢呐吹奏的喜乐,却让相府里的人感受不到几分喜乐。 安相最宠爱的两个女儿之一的清儿要嫁给帝都城的纨绔世子了,这如何让安相高兴,他黑着脸站在府门边,远远看着安舟行背着蒙着红盖头的新娘过来。 安瑾今日也打扮了一番,穿了桃红色的对襟小袄子,看着玲珑有致,桃色给她的面颊增添不少喜气。 此刻正是翘首以盼---以盼着在三哥哥身上的二妹妹的到来, 安瑾在见到一身红嫁衣的新娘‘二妹妹’时,眼睛都是发亮了,嘴角止不住的祝福自己好妹妹的笑意。 祁国少女出嫁,除了要背嫁外,便是没有其他特殊的礼仪要遵循了,是以安舟行一路背着新娘到府门的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恰好到府门的时候,纳兰玉的花轿也到了没多少时间。 他从大马上下来,面容上也满是笑意,对着黑脸的安相与容氏行了个大礼, “女婿见过岳丈,二夫人。” 安相哼了一声,容氏笑了笑。 纳兰玉侧过身子,安舟行低着头将背上的新娘送入花轿。 进去花轿的一瞬,‘安清’脸上的红盖头落了下来,露出红盖头下那张妆容精致清丽中却是倔强的容颜。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注意不到的一个死角处,一个黑影迅速钻入花轿里,时间之快根本是抓不住任何残影。 142.第142章 出嫁5 今日远空万里,寒冬的日子里却是艳阳高照,照在人身上是暖意融融,青石板路上渗出来的几率小草在风中摇曳生姿。 这大婚的日子,实在是好,前些天的冬雪初融过后,便是迎来这么个好日子,, 不得不说,纳兰侯爷挑选的日子,明媚的让人陶醉。 站在花轿前边纳兰玉似有所觉,侧过头朝花轿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花轿帘子浮动,他皱眉,再想仔细看看,却被周围恭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们清姐儿就交给世子殿下了,我们清姐儿从小就是相府里的宝贝小姐,世子爷可要对我们清姐儿好埃” 容氏的眼中沁出些许泪花来,虽说以容氏妾侍的身份对纳兰玉说这样的话显得十分不妥当,先现在是嫁女的时候,身为姨娘说出这样的话,也可体谅。 纳兰玉朝容氏点了点头,绝色的容颜上那抹笑有些轻佻,说出的话倒是像模像样的认真, “夫人无须担忧,纳兰玉必定好生照料世子妃。” 在一边的安相一句话都未曾说,负手于后,看着那花轿,虽不曾言语,但那双深邃严肃的眼眸里依旧是刻着对自家宝贝闺女的不舍。 没多时,喜娘在外面喊着吉时到,迎亲的队伍立马便是启动,纳兰玉翻身一转,就是上了马。 安府的人站在门口,看着花轿离安府越来越远,听着那喜庆的唢呐铜锣声,心头不知该作何感想。 安相叹了一口气,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扬头望了望天,似乎在与已故的人交代一般,不等花轿全部消失在眼眸里,便是折身进了去。 今日相府里来了许多宾客,安相身为一朝丞相,来的这些人,自然多数不是来恭贺嫁女,多数的目的为了巴结安相,瞧着相府大院里堆彻起来的礼品,便是心中有数。 几个姨娘随着安相也一同朝回走,唯有容氏,一直站在门口,远远望着花轿越走越远。 原本脸上的些许哀愁逐渐淡化了去,到得最后的时候,看着那远去的花轿,唇畔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直到看不见花轿车队了,容氏才是折身回去,安瑾探头上前,看着远去的安清就像是看着看到了她苦痛的未来一样,唇角都是洋溢着幸灾乐,提起小裙摆,跟着进屋。 守在门前的小厮们则看着远处二小姐的花轿消失,摇摇头满是叹息,至此,相府高贵谪仙的二小姐便是要坠入痛苦的深渊了,那世子爷可不是一个好归宿。 然,终究是不是一个好归宿,又岂是旁人可以估测? 得儿得儿的马蹄声淹没在满城的烟花炮仗里,安晏在花轿里轻微的颠簸着,娇美清丽的脸庞上毫无所觉。 只一双眉毛轻轻皱起,昏睡中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一般。 原本便是身形消瘦的方婆子此刻竟然能只缩在安晏一旁的角落里,安晏大红色的裙摆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形,除非有人进来仔细看那嫁衣下缩着的身影。 祁国的习俗中还有一条便是,迎亲队伍要绕着城走一圈,最后才到夫家去。 是以纳兰玉的迎亲队伍将绕着帝都城风光绕一大圈。 这一日,整个帝都城的百姓们都是看到了那繁华金贵的花轿,四角上的玳瑁流苏精美得让人惊叹。 绕帝都城的时候,会路过城门不远处的一处枯井,那口枯井就处在十字路口的交叉处,闲置了很多年了,里头全是死水,脏臭不堪。 143.第143章 出嫁6 十里红妆,喜乐堆彻起来的欢快气氛,渲染了整个祁国帝都城,不少街巷里的孩子蹦跳着出来,跟在花轿的后头,唱着欢快的民谣, “小侯爷,小侯爷, 喝酒玩鸟玩女人, 安二小姐安二小姐, 命苦命苦嫁小侯爷, 哎呦喂已哎呦喂咦1 蹦跳着跟在后面,嘴里这些词句也不知道是谁教导的。 纳兰玉坐在马上听着这稚嫩的童声,脸上丝毫不见不悦,反倒看着愉悦不已,喊了身边侍卫,更是让他买了些糖果子给那些个调皮的孩子。 孩子们一见侍卫,不过都是吓得跑开了,哪里敢拿糖果。 迎亲队伍马上就到那十字路口的枯井旁边了,花轿里的安晏双目依旧是紧闭着,睡梦中的痛苦让她眉头紧皱。 车队一掉头, 安晏裙摆下的方婆子忽然一动,花轿周围忽然边睡渲染起黑烟,忽然弥漫开来的黑烟发着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就是将花轿周围的侍卫弄得退散了去,整个大红花轿便被黑烟笼罩了。 纳兰玉第一时间回过头去,却见身后不远处的花轿这般奇景,立即挥手示意队伍暂停,下了高头大马,第一时间走去。 而一直围观着这场婚礼的帝都百姓们见了,纷纷走远了去,却开始揣测这般奇景的原因,一时之间谣言四起, 婚礼立马便是混乱起来。 纳兰玉凝眉掀开花轿帘布的时候,里面全是黑烟,根本看不到人。 他长袖一甩,大红色喜袍上边便是染了一层黑,钻进头一见,却不见他的新娘。 心头一紧, “世子殿下,此等黑烟恐有剧毒,还请世子殿下….”侍卫上前,向纳兰玉禀报,同时眼睛朝花轿里面看去,“世子妃殿下…..” “收掇好,起轿。” 纳兰玉放下帘子,转身上了大马,然头却朝一侧微微偏了去,望向一边水波不澜的枯井,抓住缰绳的手指微勾起。 继而转过头继续这一场婚礼的游行。 抬着花轿的轿夫抬起花轿的一瞬间,身子险些没站稳,倒不是这花轿是多么轻巧,而是这花轿比起之前来轻了不少,他们原先攒足了力气抬起,没想到却是如此轻。 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前面小侯爷都未曾说什么,他们这些轿夫自然不敢多说什么,闷着声抬着花轿继续前进便是。 …… 转眼已是天黑,今日侯府里还出了一件让帝都城百姓又是津津乐道茶余饭后笑谈的事,那便是纳兰小侯爷将相府小姐迎进门后,便是免了三拜之礼,直接就是送入了洞房,那火急火燎的速度,让大家忍不住嗤笑。 那小侯爷每日留恋花楼,怕也是未曾见过相府小姐的清丽绝美,才是如此火急火燎罢。 纳兰玉的此等旷世之举,又是让安坐在高堂之上,笑等着纳兰玉携带新娘行礼的纳兰枫气的吹胡子瞪眼,当场就罢了宴席离开了去。 留下侯府里热闹非凡的宾客们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144.第144章 觉醒1 这一场婚礼便在混乱不堪中进行着。 是夜,高空中挂起的明月似诉衷肠,而逐渐从喧中回归寂静的侯府里却是气氛凝重。 “世子妃找到没有?” 纳兰玉负手于后,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一身大红喜服,站在床边,遥看着挂在高空中的明月,声音低沉。 下面跪着的黑衣人身躯颤了颤,声音稍稍有些慌乱, “回主子,不曾找到,那口枯井属下已是翻了个遍,也是找不到一丝一毫世子妃的身影。” 说道这里的时候,却是有些心悸的,这世界上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人找不到的东西,这世子妃娘娘却是离奇失踪,花费了大量心力却是找寻不得半点蛛丝马迹,实属奇怪。 就像是凭空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纳兰玉没说话,那黑衣人跪在下面,看不到更是想象不到主子的神色,心里忐忑不安。 久久之后,只听得屋子里一声叹息,黑衣人身子紧绷,却只听纳兰玉浅淡的一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1 那黑衣人说完便是立即消失,唯留下纳兰玉一人对站在窗边。 …….. 帝都城郊的一处乱坟岗上面,有星火莹莹,在幽暗散发着腐臭气息的乱葬岗里显得诡异异常。 在一个显然是新坟的土堆旁边,横陈了一个穿着红衣,大红色裙摆铺满了坟墓的女子,旁边还有散落在地的凤冠,上面镶嵌的珍珠在月色笼罩下发出微弱的光泽。 忽有冷风吹过,拂起地上尘灰,一阵烟熏臭味交杂在一起更是不可言喻的难闻。 她的双手苍白,摊开在黑泥土上,指甲上涂染的鲜红,在此情此景下看着可怖极了,她的面容被红布遮盖着看不清,却是能看到同样鲜红的唇边却是一行血迹。 安晏整个人就像是被狠狠重重得碾压过一样,心肝脾肺被碾碎了般难以呼吸。 脑中一片混乱,原先脑中本就是闪过的片段,在此时忽然一个接着一个从脑海中飞掠而过,此刻却是清晰无比。 云雾缭绕的半山腰上,彼时亦是十五月圆夜,山腰处立着一幢古朴散发着厚重氛围的建筑,四角屋檐,瓦砖琉璃,高大的红木大门。 此刻大门紧闭。 安晏觉着自己一转,便是到了大门里头。 空旷庄严的大厅,两旁放着十几把红木椅子,上面坐满了人,各个年纪的都有,小的十岁以下,老的满头白发,而最上头,是一把雕刻着古朴繁复花纹的红木宝座,宝座扶手上还镶嵌着看着诡异的血色红玉。 宝座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面色冷凝而慵懒,纤纤十指拂起面颊,那种自然而生的高贵典雅与随性,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练成。 当那白衣女子抬起脸的时候,浮于半空中的安晏却是满目震惊,那人与自己生的一模一样,气度却是全然不同。 看着那一个‘安晏’,安晏的心里五味杂陈,就似乎是看着自己的前世一般,却又觉得,那本来就是自己,是自己的一部分。 145.第145章 觉醒2 看着那一个‘安晏’,安晏的心里五味杂陈,就似乎是看着自己的前世一般,却又觉得,那本来就是自己,是自己的一部分。 “大长老,你如此着急将我召回,不知是所谓何事?1 安晏听到那白衣女子对着下面站着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懒散道,但她却是看到了她慵懒下的锋锐。 只听下面的长老声色凝重却是带了不敬的态度对上座女子回道, “自然是族中有要事,才会召你们悉数回本家。” 浮于半空的安晏听了心中便是一阵不爽快,然却见上头的女子只扬了扬唇,毫不在意,她更是觉得她朝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 安晏心里有些窘态,却见那白衣女子转头之间,一张脸却是冷然下来,眼一眯,又是笑开了。 她看到那白衣女子坐在那红木宝座上,下面的一些白须白发老人却是忽然站起,从各个方向将她围住, 下头有人惊讶,有人冷笑,有人旁观,有人窃笑。 那白衣女子自己当属笑得最是肆意的人,她懒洋洋得打了个哈欠,背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扫了一眼周围, “呵呵,安家八大长老,对付我一个废物,何须费如此大的力气?” 虽是反驳之言,但长袖下的手腕却是转动飞快,似有什么从内里滑落而出。 浮于半空的安晏看得清楚明白。 只见忽然之间,吧白衣女子慵懒的眼眸聚起锐光,素手一扬,无声无息的蛊毒便是挥洒到在座每一个人眼中,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却被长老们压迫膨胀迅速凝结, 最后,化为一道流光,一声剧烈的声响在这古宅内迸现! 浮于半空的安晏被这道流光激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掩住双目,却忽然觉得身子被猛然一吸,浑身上下四肢百骸仿若重生一般,有一种力量充沛的感觉。 在下一秒,虚空里里的安晏消失不见。 而乱葬岗里的那一个红衣女子苍白的手却是忽然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 “嘤~~” 微弱却微冷的声音,在这空旷无人的乱葬岗显得分外吓人。 幸好此处现在无人,若是有人,怕是要当场吓晕了去。 只见那红衣女子的手动了动,便是扯开蒙盖在脸上的红巾,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是清丽绝色的容颜,她的双眸中还有些许昏迷过后醒来的迷茫,但只维持两秒,下一秒却是骤然清醒。 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这一刻悉数灌入脑中。 安晏仿若还在前世的那一个爆破的月圆之夜,却又是清晰的明白,她在今生也是度过十四年,如今前世今生记忆交叠。 她安晏,既是重生,又是记忆觉醒。 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躯,却发现自己左边肋骨断三根,肝肺更是有损伤痕迹。 只一动身躯,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 眼眸眯起,脑中回忆今生,汇聚了前世智慧与世俗的安晏,早已与从前不同,这一次,稍加揣测,便是能猜出自己是为何穿着嫁衣,为何会在此地。 146.第146章 觉醒3 在自己昏死之前,分明是看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老婆子,而那老婆子,自己曾是在她最是亲爱的容姨娘院子里见过,那面目死寂的模样,她至今记得清楚明白。 容姨娘….. 似乎与她十四年记忆中的模样,不太一样呢? 此刻,方婆子恰好回了相府里,偷摸着直奔容氏的院子里,容氏正在里面着装整齐得等待她。 而在方婆子推开屋子的那一瞬,不知是从外面吹进来的冷风,还是其他,让她的心忽然就是一颤,一种莫名的恐慌感浸染全身,只不过一下子便是被她忽略了去。 “夫人,您让我做的事,已是办妥。” 方婆子站在下面头低着禀报上面的容氏,容氏点点头,朝紫衣看了眼,紫衣心领神会,走上前,将怀中的小木盒交给她。 方婆子激动得接过那木盒,小心翼翼得收进怀里。 对于这位相府二夫人的手段与本事,她从很多年前开始,便是不再怀疑,当下就是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 “老奴谢过夫人。” “至此,你且离开相府吧。” 容氏抚了抚额头,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模样,方婆子一听,转身便是朝外走。 待方婆子走远了,容氏才向紫衣确认, “确定已死于乱葬岗?” “回夫人的话,确定。” 容氏这才是安了心。 而那方婆子穿过小道,悄无声息得离开相府朝外又是奔波了些路后,在一处幽暗的小巷子里,才是打开木盒,上面的白色锦布上放着一枚莹润散发着香甜的药丸,想起自己很多年前的貌美模样,方婆子心情一阵激动。 再不顾其他,就是取出药丸,吞了下去,站在月光下,抖开身上难看的斗篷,露出里面那件很多年前常穿的锦衣美裳,等待着月光见证自己蜕变的模样。 然下一秒,期待兴奋的面容却是一紧,忽然之间便是双目睁大,还未来得及反应与震惊, 月光见证了一个活生生的老妪,顷刻间化为血水的模样。 那巷子口处,只余留了一地血水。 而乱葬岗上的安晏,躺在土堆上,浑身毫无力气,索性这次觉醒,上一世自爆流泻而出的力量悉数倾注到了自己的这个灵魂里,那些魂脉里便是存在的力量,还能修复自己受损的经脉与肝脏。 虽没有药毒配合,效力大减。 好半会儿,待得明月都是被乌云遮去了一半之时,安晏才是动了动身子深呼吸一口站起来,扶住自己受伤的左肋骨,抬头看着遮月之云。 心里暗暗发誓,前世今生的恶罪,今世她必定悉数奉还! 哼。 安家可是存在千百年,若是朔流而上,必定能找寻得到本家,届时,即使是在这个时空,她也要那些顽固自私势力的长老们吃吃苦头。 她必要查出十几年前母亲之死,以及她这一身毒名,究竟是谁胡乱传出,导致她十四年悲苦下场! 安晏眼一瞥,便是看见丢落散开在一旁的凤冠。 她微微弯腰拾起。 啊,差点忘了,从今日起,她还是那个京都城里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纳兰侯府的世子妃娘娘呢。 147.第147章 觉醒4 安晏抬眸望了望四周,孤坟十里尽是荒芜。 纳兰侯府世子妃失踪,此等大事,必定是侯府隐乱,就是不知她那夫君,是否会想到来此处找寻他落难的新娘呢? 而此刻, 纳兰玉派出的下属更是扩大了搜寻范围,更是找寻到了这一片乱葬岗孤坟之地。 安晏远远瞧见前面有星光闪烁,听脚步声又是急急而来,唇畔露出一抹慵懒而笃定的笑容, “来了。” 故意将手中凤冠抛出,恰好撞击在碎石碑上,发出在静夜里显得尤为响亮的声音,那一群黑衣人瞬间便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安晏这边。 安晏顺势往下一倒,倒在方才自己起身的土堆上。 铬到了一处石头,一阵钻心之疼,让她额头渗出细密的薄汗,面上却是无波,心中更是怨念极深。 等着,她安晏向来不是心慈口善之人! 而纳兰玉的下属则在响声之后迅速找到安晏。 当看到瘫软在地上一身嫁衣的安晏时,显然一惊,有人伸手放到安晏鼻息下,见还有呼吸才是松了一口气。 背起安晏便是往侯府跑去。 而纳兰玉此刻不在院中,却是在纳兰枫的书房里,侯爷站在书桌旁,而纳兰玉却是随意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此次结亲,并未简单,你如此任由一群妇孺妄为,是否是太过于轻率?” 纳兰侯爷也不似寻常那般咋咋呼呼的模样,反倒是沉稳内敛的很,站在一边,似有语重心长,话里更多的却是恭敬。 似忠臣与君王说话那般,此番话为进谏之言。 然,身为侯爷,却是对自己的儿子这般说话,着实是奇怪了些。 纳兰玉不语,只笑看着纳兰枫放在桌上的春宫图册,面上笑的荡漾, “想不到爹竟是喜爱这些,不过都是画上之物,如若爹真是喜欢,我为爹寻来妙女几枚,爹亲自上阵实验便是,何须看图泄欲?” 说出的话,更是让纳兰枫面红耳赤,他在这里瞎操心语气凝重,这一头纳兰玉却是语气轻松丝毫不将纳兰枫的话放在心上,实在,实在是…… “胡闹1 纳兰玉就爱看纳兰枫面红耳赤窘迫的模样,那张老俊脸上出现这般姿态总是让人赏心悦目埃 “我所要娶之人,必是我所选之人,千帆历练磨难如若都走不过,那,” 纳兰枫还以为纳兰玉后面还要说些什么,但抬头看去,却只看到纳兰玉面目含笑,等了半天没等到他说出下面的话来。 恰好此时,书房外头传来一阵怪异的雀啼之声,纳兰玉面上笑容扩大,一身白色锦衣更是衬得在烛火荧荧下他的面容俊美妖冶。 纳兰玉直接站起跃过纳兰枫,直直朝外走去。 属于他的新娘,回来了。 唯留纳兰枫一人在书房里,看着纳兰玉从自己的面前消失,眉头却是紧皱着,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眼一瞄看到桌上令人脸红心跳的春宫图,立马老脸一窘,赶紧拿起收好了去。 148.第148章 觉醒5 纳兰玉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里头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身上红嫁衣还未脱去的女子,自然是安晏。 安晏的床边犹豫不少丫鬟照看着,有丫鬟搬来热水替安晏擦拭脸上的脏污。 听到后头门开的声音,便立即弯腰退下,对着纳兰玉行礼。 “奴婢见过世子殿下。”那两个大丫鬟齐齐对纳兰玉行礼,面容清秀娟丽的她们脸上平静无喜无忧,看着倒也是沉稳的丫头。 纳兰玉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丫头可以退下了,丫头们放下手中购得物件,便是都退出了屋子。 如此便是只剩下了装昏睡的安晏与纳兰玉。 纳兰玉华艳清俊的脸在那些个丫鬟走后,便是换上了一副戏谑,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并不多言,只站在床边,烛火照耀着他高大的身躯,照下了一大片阴影。 假寐的安晏自然是知道纳兰玉就在自己的身边站着的,却见他挥退了所有人,只站在自己的旁边,心觉奇怪。 时间随着烛油的燃尽越走越远,而站在安晏床边的纳兰玉却是始终不见有任何动作,这让安晏稍稍有些沉不住气。 毕竟,自己的画像曾经被上交到纳兰侯府里,那么,这纳兰侯府的人该是十分清楚现在自己的这张脸并不是安清,尤其是作为娶妃之人的纳兰玉,又是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不是他原先那要娶的新娘。 正当安晏决定睁眼的时候,纳兰玉却是率先开了口。 “娘子忍得可是辛苦?” 安晏一愣,转而缓缓睁开了眼眸,朝着床边的纳兰玉看去。 只见他一半容颜隐在阴影下,另一半则在昏黄摇曳的烛火里,散发着绝色美人的气息。 “我不是安清。” 安晏笑看着他丝毫不怯场,红唇微启,只轻轻道了一句,那种理直气壮与无畏,差点便是叫纳兰玉当场叫好。 镇定自若的模样和慵懒无双的气质结合在一起,穿着红嫁衣画着妖冶妆容的他的新娘看起来美极了。 纳兰玉不语,只笑着,红袍一甩,便是坐到了安晏的床边。 安晏一见,挑了挑眉,扭过头看向她,脸上也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漫不经心的气韵,让纳兰玉都是觉着,自己挑的这个毒媳妇,是否是换了个人,还是谁戴了人皮面具来假冒她? 想着,便是将手伸向安晏的脸。 安晏下意识凝眉,就想抬手将纳兰玉的手给挥了去,无奈自己肋骨断裂,只靠着体内传承的力量修复了些许,如今抬手之间依旧是疼的渗人。 纳兰玉如愿摸得美人容颜,左探右探,举止猥琐,但由纳兰玉做起来却是有种兀自风流,他啧啧两声。 “还好,是我挑的人。” 安晏闻言,脸色一变,脸上的笑容也是骤然不见,清澈双目直直瞪向了纳兰玉, “是你安排了这一切?” 清冽的声音里含着的怒气是毋庸置疑的,但纳兰玉是谁?京城著名的纨绔世子爷,只凭安晏几声娇喝,怕也是吓不住他。 他浅薄一笑,唇畔里溢出来的笑声都是如醇酒, “是,也不是。” 149.第149章 你也怕了?1 纳兰玉模凌两可的回答让安晏的心里十分不爽快,冷厉下来的脸色看起来让她不像是一个过年才是虚长十五岁的少女,倒像是一个历经万千事的女子。 她上辈子最厌恶的事情便是受人摆布,是以,才会在上一世,选择隐瞒自己的实力,‘自甘堕落’做一个废物家主,比不得上,比不得下的嫡长女。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娘亲,上一代的嫡长女,因为能力超群,便是被族中那些老不死的逼迫,做尽自己本不愿做的事情。 是以,能力再超绝又如何,娘亲还是早逝了,生下自己不过几年时间便是早逝,在自己未成年之前,族中的势力都是掌握在族中那些老不死的手里。 若说这安家选每代的嫡长女族长,不如说是那些老不死的在培养自己的傀儡罢了。 她安晏无论如何,耗尽自己所有,也不愿做一个傀儡。 因为不愿做傀儡,才会出现在这个时空。 如今一听到纳兰玉的这话,安晏下意识的便是生了几分厌恶来, “如此,我倒是成了你的棋子了?” 安晏冷哼出声,语气里丝毫没有孤单一人在侯府的胆怯,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纳兰玉都是讶异,却让他内心里掩藏着的兴味更浓。 他纳兰玉,这一辈子最不愿做的,便也是棋子。 纳兰玉看着安晏倔强冷硬的双目,觉得自己是找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一般。 “你不是棋子,你是我的妻子。” 纳兰玉笑了,掀开锦被,在安晏始料未及之下,便是按住她的肋骨断裂处,安晏虽不觉疼痛,却是知道,纳兰玉此刻若是下重手按下去,自己便是会疼的死去活来。 他只稍稍按压便是知道安晏的伤势为如何。 纳兰玉的脸上的笑意逐渐浅淡了下去,究竟是谁,竟是有这本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 “拿开。” 安晏不悦,语气略冲,然纳兰玉毫无所觉一般隔着衣服轻轻摸了一把,便是起身到屋子旁边的柜子里挑出一白玉瓶。 安晏嗅了嗅,凭着前世对各种草药的熟悉,立马就是嗅出这白玉瓶里的是什么药。 是极好的药材通过比例极佳的调和而出的治骨伤的外敷之药。 “听说你是个毒女。” 纳兰玉不问替嫁之事,安晏自然也不愿多提安府里她的那两个嫡亲姐姐,两人默契的不提这婚假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之。 “你也怕了?”安晏身子一僵,被纳兰玉轻轻一点便是不得动弹,双目睁大看着纳兰玉。 “我不怕,这天下还没有我纳兰玉怕的事情,你瞧我走于大街六巷,流言蜚语与我不过过眼云烟,又怕过什么?” 纳兰玉哼唧一声,伸手一挑,解了安晏的衣袋,丝绸制成的衣裳立即就是往两侧滑了下去,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安晏瞳孔一缩。 纳兰玉显然是没发现安晏的变化,屋子手一挑,就把安晏的里衣也解开了去,看似轻佻荡漾的动作,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污秽之色。 150.第150章 一夜好销魂 直到露出安晏的肚兜,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觉着一阵寒意,纳兰玉才是一停,从玉瓶里倒出一些淡绿色晶莹的药膏,就要往安晏左肋处抹去。 却被安晏伸手抓住, “我自己来。” 这下倒是纳兰玉顿住了,相府毒女不懂任何武功,怎能解了他的点穴之术? 没等他反应过来,安晏边睡一把夺过了纳兰玉手上的玉瓶,美眸瞪着他, “世子爷看惯了丰臀细腰,对安晏这等平板小菜该是了无兴趣吧,麻烦请三百六十度调转脑袋,直视门前方。” 安晏说完伸手一拉,就将一边的床帘给拉了下来,唯留外面的纳兰玉一人愣神。 纳兰玉瘪了瘪嘴,转过身到一边的美人榻上安歇,抬头望了望烛影下倒映出的美人身形,眼里似有笑意。 待安晏擦完药膏,躺下的一瞬间,纳兰玉一挥手,便是将烛火灭了去。 夜,本是安静祥和,这下连门缝里吹进来的风声都是听得清楚明白。 安晏舒了口气,对于如今的处境十分满意,而纳兰玉,纳兰玉更是满意。 这一夜,安晏与纳兰玉在平静宁和中度过了他们今后要在一起很多年的第一夜。 当然,此时的安晏不知道自己今后要与纳兰玉共度一生,至于纳兰玉知不知道,那便是不得而知了。 ———— 翌日,春光明媚,安晏如同前世一般,天刚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便是醒了,收拾好自己的里衣,掀开床帘,便看到自己的床边已是立着两个丫头,端着水盆毛巾正在等候。 这让前世独来独往今生悲苦一人的安晏有些‘受宠若惊’。 “世子妃殿下,今后雨晴与雨秋便是世子妃殿下的人了。” 其中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丫鬟半蹲着身子,向安晏道。 安晏看了看面前两个丫头,看去倒是机灵也是稳沉,仔细一看这两个丫头,安晏才是看出来,这是一对双胞胎。 生的都是清秀相同的相貌。 安晏点了点头,便是上前,方才那个未曾说话的丫头立即上前将手上托着的衣裙递给安晏,却并不说话, “世子妃殿下,雨秋生来不能言语,为雨晴妹妹,不过却是机灵,望世子妃莫要嫌弃了。” 那雨秋只把手上衣服往上抬了抬,眼角敛着,听到雨晴说这话,显然是有些落寞。 安晏望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言,穿上雨秋递上来的浅黄色衣裙,外罩一件奶白色小袄子,看着精致可人。 “世子殿下说,待世子妃收掇好了,便是到前院去见过侯爷。” 安晏点了点头。 …… 侯府前院里,纳兰枫一身褐红色正装,严肃得坐在上座,等着媳妇过来,一边是显得漫不经心的纳兰玉。 纳兰枫左看一眼纳兰玉,欲言又止,又看一眼,脸上急不可待,那副一肚子话却是憋着的心情,真是让他难受极了。 “昨晚上…….” “一夜销魂好觉眠啊1 安晏过来的时候,便是听到了这一段对话,顿时朝前走的步子便是一顿。 151.第151章 扶额 这纳兰侯府一向便是随性的,安晏曾经出去大街上时听得关于纳兰侯府的事情并不算少,可如今见了却依旧是, 扶额。 不过安晏懒得很,只瞧了一眼纳兰玉,并未去反驳他什么。 纳兰枫一看到儿媳妇进来了,双眼顿时就是发亮,瞅着安晏便是一顿猛瞧,那模样自然是欣喜的很,只是瞧着瞧着,便是觉着一阵眼熟。 却又不知道哪里眼熟了,一旁的管家见自家侯爷这般凝思的模样,忍不住就是凑到纳兰枫的耳边,小声耳语几句。 如此,纳兰枫才是知道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曾经送到纳兰侯府的相府三小姐毒女,而并不是那相府二小姐安清。 他有一瞬间的不悦,有一种被安相欺骗了的深深的愤怒,但转眼见这安晏只站在那里便是一阵举手投足间可见的贵气,还有眉目间的清丽,整个人看起来哪里是那传言中不堪的毒女,当下便是对那市井传闻产生了怀疑。 这一怀疑,也是冲淡了对于安相府里狸猫换太子的行为,只生猛的盯着安晏瞧。 安晏就站在那里大大方方得让这纳兰侯爷看。 而视线却是与一边的纳兰玉对上,两人的视线时间似乎是在传递着什么消息一般,无形中碰撞出火花。 “晏儿见过公公,公公今后唤我晏儿便是。” 在这等寂静的氛围里,安晏决定率先开口,她朝前走了几步,直接掠过了纳兰玉的身形,朝上座的纳兰枫走去,福了福身子,语气平静。 仿佛这么直接得告诉他自己不是安清而是相府里的毒女三小姐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一般。 这么一来,纳兰枫倒是有些尴尬了,忍不住就是对着自己的儿子挤眉弄眼的,可纳兰玉可不管他,只笑看着安晏。 纳兰枫尴尬得笑一声,好在这儿媳妇自己看着也是满意,便是饶了安相这老贼了。 “好啊,好啊,晏儿生的清理无双,冰清玉洁,与我家玉儿实属相配啊相配1 安晏不语,上敬茶。 纳兰枫老脸尴尬,伸手接过,一饮而荆 只是茶水喝完了,才是记起来一件事,忙拿出怀里准备好的红包给安晏,侯爷看起来也很是和善, “晏儿,这是爹爹给你的见面礼。”纳兰侯爷说道这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 “对了,咱府后院还有玉儿这臭小子养得一帮女眷男宠,平日里也是闹腾的紧,若不是昨日叠派人去镇压了,指不定昨晚上会闹出什么事儿来,以后那些女眷们要是来闹事,可一定要告诉爹,爹帮你收拾她们1 安晏一听,笑了, 一个侯府里若是没有那些个女眷,还真是显得有些寂静了,如此一来,自己的生活可是又要添上几笔色彩了。 安晏点头认真附和,纳兰枫见了越加欢喜。 --- 见过纳兰侯爷后,安晏便是告退了回屋子里去,纳兰玉也没跟上,扭头就带着小厮出了侯府逍遥快活去了,两人看似丝毫没有交集。 152.第152章 安喜 只是安晏回屋子的原因却是因为左肋处阵阵刺痛让她快直不起腰,而她又是极其倔强要面子之人,在外无论如何绝不低头,是以要快些回去。 到了屋里,便是到书桌前洋洋洒洒写下一纸,交给雨晴。 “去外面药铺里取些这些药来。” 她多写的都是一些寻常见的,这外面的药铺里应该是有的,不管昨日纳兰玉给她的是什么药,终究是没有她自己调配的好。 雨晴接过,一见纸上都是些药材也是一惊,这雨晴与雨秋是纳兰玉派过来的丫鬟,自然是知道面前的世子妃不是那个昭告天下世子要娶的相府二小姐,而是相府的毒女三小姐,是被相府放养本该是毫无所学的三小姐埃 那三小姐又是怎么会医术呢? 雨晴也不是多嘴之人,只将心底的疑惑放着,福了福身子就是拿着药方离开了去。 而安晏让雨秋关了门,便是拿出昨夜纳兰玉给他的药膏涂抹起来。 心里想着的却是安府如今的状况,恐怕她的二姐真是得意非凡呢。 只是没想到侯府里半点动静都是没有,此刻又该是要紧张了吧,原本这安清定是猜想侯府会大乱,紧接着降罪于相府,届时, 届时她安清也早已成为秀女候选人了吧。 未曾觉醒的自己虽只是相府里的小小的毒女,死了都没人知道,但是这偌大的相府就是藏不住事,这安清中意秀女一事,在相府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正好现在马上就是要赶上开春秀女大选了,如若安清变成了秀女,到时候侯府也是拿她没辙,总不能让纳兰玉与皇帝抢女人。 呵呵。 安晏一想到现在安清在相府里等得焦灼紧张便是一阵好笑,转眼一想,便是转头与雨秋道, “一会儿让人传信给相府里,就说是侯府对于此次结亲十分满意,望日后两家亲家之间能经常互相走动以表结亲友好之意。” 雨秋点点头,无声的福了福身子,就是转身朝外走去。 ….. 而此时,相府里的确是头这样一股子凝重的气息,云院里的林氏依旧是医药不进的模样,不管是吃什么药,外敷什么药,都是不能救治她,安喜守在床边看着自家娘亲日复一日越加虚弱,便是止不住嚎啕大哭。 这几日哭下来,眼睛都是红肿不堪。 以至于二姐出嫁的时候都是没有出去相送。 当然,安喜并不知道当时出嫁的并不是二姐,而是她最是欢喜的三姐姐,但林氏身子太差了,安喜也顾不上跟在安晏身后了,只焦急得哀求大夫救救娘亲。 这一日,也是安清出嫁后的第二天,整个相府还都在静寂中的时候,云院里却是传来一阵惊叫紧接着便是安喜失魂落魄得哭喊着跑出去,直奔着安相的院子里去。 一边跑一边哭,整个脸都是红肿的,头发凌乱,一路上看到安喜的那些个丫鬟小厮的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喜到了安相的屋外的时候,恰好安相出了屋子。 153.第153章 怎么了? 皇帝体谅他昨日嫁女今日必定心情不舍而微有伤心,是以便是特地允许今日安相不必早朝,安喜才能在这么早的时间里在相府里看到安相。 安相一见到自家小七哭喊着朝自己跑来,也是无奈,双手张开接住,心里知道小喜儿定是为了林氏所来。 “爹爹,娘亲不行了,娘,娘,吐血了。” 安喜泣不成声,将鼻涕眼泪全部抹在了安相的衣服上。 安相凝眉,拉着安喜想朝林氏的云院里去,安喜却挣脱了去, “爹爹先去娘亲那儿,喜儿还有事,一会儿再过去。” 说完便是抽泣了几下,转身又朝外面匆匆跑去。 安喜原是要到安晏那儿去,如往常一样来到安晏的无名院前就想敲门,却看到院门大开着,里头的屋门也是开着的,不禁有些疑惑,轻轻抽泣了两下,便是跑了进去。 安晏住的屋子很小,走两步就是能看清全部构造,可安喜在里面饶了一圈都是未曾找到安晏的身影,而床铺上的被褥似乎也只有掀开的痕迹。 晏姐姐去哪儿了? 安晏跑出无名院,抓住平日在无名院周围干事的下人, “可是看到我晏姐姐的身影?” 那下人摇了摇头。 安喜有换了几个人询问,几次这样下来,均是不知。 不由心里有些担忧,便是跑去了容氏那儿。 容氏正在屋子里点算相府的收支情况,听闻外边安喜来了,放下朱砂笔便是让人出去迎接着进来。 安喜最是害怕容姨娘了,可这容姨娘平日对晏姐姐很好,而爹爹最是厌恶晏姐姐她自然是不敢去找,是以便是只能找容姨娘了。 “喜姐儿,这么早来找姨娘是…?” “二姨娘,晏姐姐不见了,姨娘快去派人找寻晏姐姐1安喜扑上去抓住容氏的衣袖,就是哀求着。 容氏被安喜一扯,见她手上有些脏污,秀眉微不可查的一皱。 “晏姐儿怎么了?” “小喜去找晏姐姐,晏姐姐不在院子里,找寻了周围都是不见其人,姨娘快去派人找晏姐姐。” 安喜摇着容氏的臂膀,一双大眼睛通红了的望着容氏。 容氏无奈,挥了挥手示意紫衣下去找。 而另一边,安相也是刚到林氏的院子里去。 当他看到床上的林氏病入膏肓的时候,神色之间也是有些悲痛,不过他一向是一个掩藏极深的人,林氏纵横交错和溃烂的脸上,那双眼睛看着似乎动了动,似乎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是安相。 想努力伸手让安相过来。 她,有些话必须要在完完全全不能言语病死的时候告诉他。 可,正在这时,外面小厮忽然传来信报,安相朝前走的步子一停,看了看林氏,皱眉,决定先出去看看是何事。 林氏见安相转身,手颤抖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愣是半个字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安相离开。 “何事?” 外面站着一小厮,不像是内院里的, “回相爷的话,侯府里派人传来信儿,说是侯府很是满意此次结亲,望日后两家人能经常来回走动,那侯府传信的人传完便是离开了。” 154.第154章 回忆 云院里面种满了林氏最是喜欢的白梅,此刻正是开的最好看的时候,一簇一簇的白梅盛开在枝头上,几阵风吹过来,都是吹散了一些花瓣,落在安相的一袭深蓝色锦袍上边。 粉嫩的颜色衬托着安相的深蓝色锦衣,一下子也是显得俏皮了起来。 安相弹了弹掉落在自己身上的花瓣,皱了皱眉,看向面前的小厮, “侯府?” 既然是清儿嫁到侯府里去,, 这门亲事便无论如何都是满意的,他家清姐儿,是这个京都城里的贵公子们都是想要迎娶的女子,谁若是娶了他们家清儿,便是他们的福气了。 哼,这纳兰枫捡了这么个大便宜还如此卖乖! 安相心里这般想着。 的确也是,安清的名声在外,这帝都城里的公子们都是希望迎娶的女子,谁如若是娶了安清还不满意,那这帝都城里恐怕是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他再满意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嫁到侯府里的可不是他的宝贝女儿安清,而是那个连他自己都是快遗忘了的三女儿帝都城里另一个广富盛名的小姐。 那小厮答是。 安相脸色不太好看,冷哼着挥了挥手便是示意那小厮下去吧。 那小厮原本以为是个好消息,还是自告奋勇前来禀告相爷,哪里知道相爷的脸色可是没有想象中的好看,顿时有些后悔自告奋勇前来了,哆嗦了两下,赶紧告退。 而安相因着那小厮禀报的事情,心思都是烦乱不悦着,一下便是忘记了后面这片白梅林里的主子林氏。 他在白梅树下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片片梅花再度落下来落在他的眉眼上,他才是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片纷飞的白梅。 记忆,一下子就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当年,他还是一介白衣少年,最是美好风华的年纪,可是不似现在这般年华老去容颜沧桑,当初的他,也曾惹得京都女子疯狂。 安相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嘴角忍不住便是浮起一抹笑,往昔美好,念起往昔之时,总让人感慨十分。 在他最好的年华里,他遇到了同样最好年华的她。 当年的月儿,也不过十四岁,少女一袭粉白衣裙,外面罩了一件米色的披风,那一日,天空下着大雪,帝都城外的梅林里雪花混合着白梅,那情那景,即使再现,也没有当时美。 她带着披风的兜帽,一张玉颜被冻红了,鼻尖红红的,搓着手站在一颗白梅下,那模样,不能更美。 更是让年轻自负的他不禁动心。 那一日他不过是躲避城内公子们邀约出城到梅林,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公子是谁?为何擅闯梅林1 当时她身边没有丫鬟,她看见他走出后双眼瞪大,急的后退一步,似乎是被他发现了大秘密似的慌张,后脚踩在枝桠上发出咯吱一声。 “安濡风。” 她似是念了几声,却是没告诉他她的名字,便急急逃开了。 那日大雪,雪花飘落,他只能看着她迅速疾奔而走的身影却是追不上,只是记得那雪花纷飞里飞扬的发丝和少女冻红的鼻尖。 容月爱极了白梅,这云院,本是月儿所住之处,嫁给他后才搬到月华阁,而这里,才成了月儿的婢女的院子。 155.第155章 回忆2 安相那双与安晏相似的眼睛眯了眯,忆起往昔,忆起月儿时,从心尖上升腾起来的都是暖意。 画面一转,安相便是想起容月死的那一晚上, 那天,下着大雨,惊雷从远处响彻而来,闪电将天地一劈为二,磅礴的雨从天空倾斜下来,扣在了安府上空。 那一晚上,安府里充斥着婢女小厮来回走动倒水的声音,以及月儿痛苦得大叫的声音,那一声声都是喊在他的心尖上,他被关在门外,恨不得就是冲进去,代替床上的月儿。 月儿之前也是生了儿女了,却是从未像那一晚一般,那般歇斯底里的叫声,让他在外面等着紧张焦灼极了,那一晚便是不安充斥在心头。 若不是容绣在外面阻拦着自己,不顾磅礴的大雨浇灌在自己身上,死守着祖上的规矩,男子不得入女子生产房内,他早就是冲了进去。 他深深的记得容月在屋子里大喊了一声,紧接着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当时他的心便是猛地一跳,再接着,便是婴孩哭啼的声音, 孩子的哭声响亮有力,当时他都是安了心,不曾想,紧接着便是接生婆惊叫一声, 他刚扬起的唇畔便是拉了下来,猛地再不管其他,冲了进去,却是看到床上鲜血一片,甚至是从床上一滴一滴得流淌下来,落在地上,画出凄艳来。 “相爷!夫人,夫人,大出血,性命担忧…” 抱着婴孩的接生婆当时便是哆嗦着嘴巴,道, 当时的他气的双目发红,床上的容月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甚至是有些泛黑,就像是被毒害了一般,她的手就搭在床边毫无血色,从被褥里流出来的鲜血却是染红了他的眼睛。 当他冲过去抱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毫无声息了,就是最后一面,都未曾给他,他与月儿的最后一句话,还是送进房间前的那一句好疼。 是啊,好疼,他也好疼,当时若不是容绣拦着,他早已就是将那将月儿害死的毒婴弄死! 安相痛苦的回忆,在那一晚截然而止,不愿再多回忆下去。 回过神来时,才想起里面的林氏。 若不是林氏的姿态里有几分月儿的神态,他也不会纳了她为妾。 进去的时候,依旧是看到林氏残破不堪的面颊,安相上前,脸色凝重。 林氏听见动静,吃力的回过头看去,她虽是身子越加残破,但她的神智却是异常清醒的,见是安相,浑浊的眼睛一亮, ……… 那一头,容氏也是收到了来自侯府传来的信息,当下便是高兴,脸上满是笑意。 当时安喜也在院子里,是以,那小厮的禀报也是挺到了,只是有些不以为然得努了努嘴,对于清姐姐,她也是不喜的,整日一身白衣,哼,自以为有多美如天仙似的,在她心里只有家里办了丧事的人才会整日白衣。 而那禀报纳兰府消息的小厮刚走,容氏派去安晏院子里的小厮便是回来了, 他脚步匆匆,显然是有些许着急,想必也是知道,三小姐虽然在府里不受人待见,却是二夫人很喜欢的小姐, “回二夫人的话,奴才找遍了整个相府,都是未曾找到三小姐的身影1 156.第156章 找不到 那小厮的话一出,安喜的面容便是一变,显然是着急不堪, “你说什么,府里找不到三姐姐?这怎么可能,你肯定没有仔细寻找,三姐姐怎么会不在府里1 安喜当下就是冲着那小厮跑了过去,双眼瞪大了看着那小厮,显然是气鼓鼓的,那模样看着就像是要把那小厮生吃活吞了去。 那小厮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七小姐,心想这七小姐看着生的圆润可爱,想不到生气起来那双大眼睛里的怒火直将要吃了去,只能赶紧道, “回七小姐的话,奴才的确是找遍了这整个相府里都是没有找到三小姐,如若不是仔细去找,奴才也是不敢来擅自回报啊1 那小厮说完就是将视线看向了容氏的方向,这里还是二夫人说了算的,他的话顶多就是哄哄这七小姐,真正主事的还是二夫人。 但见二夫人的模样显然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让那小厮就是一阵郁闷,这三小姐虽然在这府里不受待见,但是谁人不知道,二夫人疼三小姐,是以他们下人去找三小姐的时候,都是十分用心的,这说三小姐不见了,便是不见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这小厮可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毕恭毕敬得等着容氏发话。 容氏显然是真的吓到了, “晏姐儿怎么会不在相府里,这日头还是早着,这会儿该是在她的无名院里,外面冷寒着,我家晏姐儿一向是乖巧的,你这奴才莫要胡说了去1 容氏果真真是将面前的小厮给训斥了一番,让那小厮本就是被安喜数落的有些郁闷的心越加得郁闷了起来。 “你且再派人在整个相府里找寻一番。” 容氏又是发话,那小厮赶紧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是离开。 安喜因为安晏不见的原因,有些神不守舍想起娘亲交给自己的任务,便是又有些焦躁, 晏姐姐可是一定要找到的啊,安喜可是一定要紧紧跟在晏姐姐身后保护她的! 这边安喜神游天外,那头容氏却是将安喜的这一番神色变化都是看到了眼中,一丝一毫都是未曾放过,同时心里有些疑虑,这安喜,向来就是这番心智不成熟的小丫头,但看她对安晏的欢喜,却又不像是….. 容氏想起林氏,不免对这平日里总是忽视了的安喜多了一份心思。 安喜欢喜安晏绝非一朝一夕而成,也绝非自然而生,晏儿一人在无名院里生活多年,从不招惹是非,虽是非招惹她,但她从来不主动招惹,这安喜的欢喜可来的真够奇怪的。 安喜因着着急安晏在哪儿,便是在容氏那儿停留好一会儿,直到那小厮再次过来禀报。 “回二夫人的话,奴才们找遍了相府,都是未曾找到三小姐。” 安喜双目瞪大,快急哭了,便是顾不上与容氏道别,冲了出去。 而那头,自从昨夜安排替嫁一事后,便是在朔微阁里静待消息的风阅微本是等着侯府大怒,过来闹事,却不曾想接到侯府满意亲事的消息。 当下便是有些惊疑,接而产生不安感,派了自己随身丫鬟去安清那儿禀报。 157.第157章 该怎么办? 而那头,自从昨夜安排替嫁一事后,便是在朔微阁里静待消息的风阅微本是等着侯府大怒,过来闹事,却不曾想接到侯府满意亲事的消息。 当下便是有些惊疑,接而产生不安感,派了自己随身丫鬟去安清那儿禀报。 大婚这一夜过去,安清的心里便是放松许多,这天一亮,她就是从躲藏着的地方出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脸上都是笑容,只要安晏嫁过去了,那便是不管他安清的事了。 她也是自由了,不再是被安宁婚约束缚住,因为婚事已成,就算纳兰侯府想赖账都是不成,相府可是给他们送过去了一个大闺女过去,总不能吃了赖账。 是以,安清一大早上便是让柳梦给自己拿来了自己最是喜欢的一件羽纱的衣服,戴了一支据说是娘亲传下来的的玉钗,白衣飘飘,整个人站在铜镜前只是看着便是让自己心里飘飘然了。 “小姐可真是美。”柳梦在一边不由感慨到,说起这美貌来,这帝都城里怕是没有几个人能超过自家小姐的。 安清笑而不语,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焕发的是自信的神采。 这张容颜,可是要进宫做太子妃的,谁都不能阻挡了自己进宫做太子妃脚步,谁若是阻拦了,哼,那就要谁好看。 柳梦在一边看着安清,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羡慕。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起昨夜里自己做的事,那三小姐如今是已经替代了自家小姐去与那纳兰世子成婚,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事相爷还不知道,小姐又该以什么身份在这侯府里生活。 安清笑了笑,正想着怎么回柳梦,却忽然是听到外面有人,便让柳梦先去开门。 打开门,见到是风阅微的丫鬟圆儿, 安清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免是有些紧张,朝那丫鬟走了几步, “怎么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那丫鬟也没想到安清这般着急,被她的模样吓得倒退一步,才是朝安清行礼, “回二小姐的话,方才纳兰侯府里派人过来说是这次婚事侯府很是满意,我家少夫人觉得有些蹊跷,才是让奴婢过来与二小姐说。” 圆儿口吃伶俐得将这话说完,安清一听,稍加思考,却是满面笑容, “哈哈,在我看来倒是好事一桩啊,大嫂未免也太多心了,既然侯府十分满意,那也省了很多麻烦,也省的我们到时候的解释与圆话了,满意好啊,好啊1 安清与风阅微想的不同,自然自己的利益为先,既然满意的话,那自己倒还是做了一件好事,后续也无须自己担忧了。 圆儿见此,也不能说什么,就告退了去。 安清则心情极佳。 而那一边,安晏失踪一事,立马就是报告给了衙门,容氏知晓安相不喜安晏,索性直接上报了衙门。 而安相在林氏的云院那儿,却是奇异得得到了一件物件,他拿在手里的时候,都是有些错愕和不明。 158.第158章 不见了 安相从来是不知道,林氏的手上会有这么一件东西,那东西,是从前听了容月的话,将容绣纳进相府之后,他送给容绣的东西,是一只与容月手上的碧镯十分相似的翡翠镯子,唯一不同的便是,容月的镯子越加晶莹润泽,而在镯子里头还另藏玄机。 只是这些,他没有告诉过容月罢了。 容绣的镯子则是简单了一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翡翠镯子。 不过他在送给容绣的时候,派人在镯子里面刻了容绣两个字,极小极小的字,他又是特地选在那些翡翠绿色的纹理里,是以,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那上面是刻了字的。 可是奇怪的紧,他分明是在容绣的手腕上看到过那只翡翠镯子,似乎是从未见她摘下来过,, 那么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林薇手上。 安相还特地看了看当年那刻字的地方,的确是有容绣两个字,那么就是自己当年送给她的那一枚翡翠镯子无疑了,因为容月的镯子上也刻了她的名字,她们为亲姐妹,当时容月要自己妹妹也嫁进来时,为了公平起见,才是缠着他给容绣也是赐了一枚玉镯。 但终究是与给容月的那一枚截然不同,当然这些,两人并不知道。 “你怎会有这玉镯?”安相问床上不能言语只能眼睛干看着自己的林氏。 安相还看到,这玉镯上面有一个裂痕,看起来是后来又是补好的。 林氏只恨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能言语,否则定要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告诉安相。 安相看林氏这模样也是不能说话,便是起身,将那玉镯先是收进了自己怀里,“这玉镯我收下了,你且好好养玻” 他思考两下,决定去一趟容绣那里看看。 林氏见安相脸上的疑惑与凝重,知道安相是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便是舒了一口气,稍稍动了动头点了下。 目送安相离开。 出了林氏的云院,安相站在外面,左思右想之下决定去一趟容绣那儿,半路却是被管家叫住,说是皇宫公公来了皇上有要事找自己相商,便是急急换了衣服进宫了。 安相刚离开不久,安喜便是跑回了云院里,奔进去的时候有些气絮不宁。 “娘,晏姐姐不见了1 安喜冲着林氏便是大喊,声音里的着急让人听着更是着急。 林氏一听,心里一紧,只是溃烂不堪的面上压根看不出来,安喜看着娘亲这番,快是急哭了, 林氏用力抬了抬手,指向了屋子里一边的梳妆镜前,安喜顺着林氏指的方向看过去,想起了娘亲似乎在里面放过什么,当时没告诉自己。 便跑了过去,打开梳妆镜前的抽屉,胡乱翻了一番,林氏也不能说话,只静等着安喜翻看, 不多时安喜便是拿着一封信跑了过来, “娘,这是?”小安喜的声音镇定了些,泪眼婆娑得看着林氏,林氏不语只看着那信。 安喜也是聪明,一下打开信,便是往下看,看到最后,双目瞪大,急急跑到烛台前将信烧了去。 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在那张可爱的小脸上闪过。 ….. 而安晏这边,却是在准备大礼,三日后的回门,她必定是要给她二姐狠狠甩一巴掌。 159.第159章 若是知道.... 这一日,风清日朗,帝都城的百姓们还是和以往一样生活,前几日那场纳兰世子迎娶相府家小姐的婚礼并未在他们心中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一大早上,侯府的门前,便是停了一辆马车。 车夫在旁边等着,而侯府里的世子妃却迟迟不出来,听说是与世子爷在屋子里争吵,惹得那些个小厮都是将头扭向了纳兰玉的院子看去。 “不要。” “要1 “我不要1 “要1 而玉阁里面的丫鬟小厮们却是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面前两个主子争吵。 雨晴与雨秋现在虽然是安晏的丫鬟了,但毕竟从前是跟在纳兰玉身边的,此刻将两位主子吵起来,一时之间也是不知该怎么办,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是默默退下。 安晏的面前放了一大堆的礼品,用精致的礼盒包着,看起来精美极了。 “纳兰玉1安晏这般懒散冷淡的人,几次见了纳兰玉却都是脸红脖子粗,这几天不知道这纳兰玉都在忙活什么,纳兰枫被皇帝召请去皇宫办事也便是罢了,这纳兰玉一天到晚不知做什么,晚上回了府里却是赖在自己屋子里不肯走。 今日回门,她是要她亲爱的姐姐们好看去的,这纳兰玉东一个礼品,西一个礼品,全然是孝敬人家去了。 安晏心高气傲,不想做的事情绝不做,是以,才会有了此刻两人争吵的模样。 说是争吵,倒不如说是安晏被气急了,纳兰玉斜靠在廊柱上,那一副天真无邪做了好事还被你骂的神情,真真是能将人给气个半死。 “娘子回门,怎可不带?好说也是孝敬娘子的姐姐们的。”纳兰玉执意,脸上扯着无耻的笑容,偏那张脸又太是好看,让人狠不下心来。 安晏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月白色长裙摆划出美丽的弧度,便是带着雨晴和雨秋朝门外走去。 待她们走远了,依靠在廊柱上嬉皮笑脸的纳兰玉才是收了脸色,却依旧是一副兴致极浓的模样看着安晏远去的身影。 “爷,世子妃也太张狂了,若是知道世子爷是……  ”纳兰玉的小厮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便被纳兰玉袖子甩在他脸上。 那书童看过去,却见自家主子脸上虽还是那一副纨绔模样,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韵,唇角的笑意,都让他觉得不安。 默默地将后半句话给吞了下去。 书童低着头跟在纳兰玉身后,不敢再多说什么,纳兰玉一转身,白袍一挥,就是紧随安晏而去。 马车里,安晏双手叠而坐,双目微敛,身边纳兰玉紧挨着他, 纳兰玉想靠近一些,安晏一下睁开眼,依旧是懒懒的眼光,却让纳兰玉觉得…..有趣极了。 “听过京都传闻么?不想死就离我远些。” “那你听过京都我的传闻么?”纳兰玉自言自语又自答,“你我相配,该是最珠联璧合。” 安晏冷哼一声,听着马车轱辘的转动声,想的却是一会儿相府里的精彩纷呈。 她特地要雨晴打听过了,昨天晚上,她的二哥安陌远回来了,还果真是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相府里正是热闹着呢。 她若是参上一脚,定是更加热闹。 160.第160章 怎么会不认识呢? 她特地要雨晴打听过了,昨天晚上,她的二哥安陌远回来了,还果真是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相府里正是热闹着呢。 她若是参上一脚,定是更加热闹。 纳兰玉见安晏完全是无视自己,自然是有些不爽快,心里不知怎么的看着安晏那张慵懒却又神气的脸,便是觉得一阵燥然。 安晏目不斜视,虽知道身边人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却也不管,一心便是想着安家一事。 两人心思各不同的到了安家府门前。 然意外的是,一下马车,安晏和纳兰玉自动变成了最佳模范夫妻,纳兰玉站在马车下迎接着安晏下来,安晏面带微笑,袅袅下车。 安府里知道今日是二小姐出嫁回门,是以,早早的都是在府门前站好准备迎接二小姐和二姑爷回门了。 但是,当纳兰玉牵着安晏的手下来,走进相府大门的时候,那些守门的小厮们一个个的便是惊呆了,甚至是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向那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 穿的是和二小姐平日穿的洁白长裙不同的月白长裙,上衣还罩了一件小袄子,是藕色的,衬着安晏肌肤赛雪,原本就是清丽绝色的容颜,当换了一个灵魂,亦或是觉醒之后的安晏,身上多了的漫不经心的气质,让她看起来美得惊心。 这跟着纳兰世子下来的女子美则美矣,但,但这不是他们相府的二小姐啊! 当时守候在门口的小厮们见了,心里都是这个心思,却只是这么想想,都是不敢说出来,其中一人则是偷偷后退,转身就往里面跑,去禀告管家了。 安晏在相府里本就是如同隐形人一般,那些个丫鬟小厮的见了安晏也不会行礼,是以安晏的容颜,他们本便是记不得。 此刻安晏又是换了一副气韵出现,更是认不出。 “娘子,府里的人,似乎认不得你呢?” 纳兰玉见了,低笑一声,微微倾身,靠在安晏的耳旁,轻声细语,那模样看去有多暧昧便是有多暧昧。 “相公,说笑了,府里的人怎么会连他们的小一姐都不认识呢?”安晏娇慎得看了一眼纳兰玉,那姿态真是,让纳兰玉都是愣了一下,心安晏前后转变让他措手不及。 “要是府里连他们的毒女三小姐都不认得了,那真是,爹爹要好好教教他们家规了。” 第二句话,她却冷哼一声,收拢了眸中的懒散,朝周围朝她打量的人扫了一圈,揽着纳兰玉便是朝里走。 安清得知安晏回门,心里一慌,拿在手里的茶杯便是摔落在地,在屋子里躲了几日本就是烦躁不堪的她,这一刻心情越加紧张。 安晏不走偏路,直直就是朝月华阁而去。 巧的是,因为安陌远带回来的女子缘故,容绣恰巧也在那儿,更因为安陌远带回来的女子缘故,安陌远与安相都在那儿。 容氏知道今日是安清回门之事,却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早已是顾不上今日要回门的安清了。 161.第161章 咬牙切齿 相府的小道是鹅卵石铺成的,踩在上面,脚心处便是一阵微痛,安晏走在石子路上,身旁站着的是这整个帝都城里都是闻名的纨绔世子。 而她自己又合成不是帝都城里闻名的毒女。 她笑着,一眼一眼扫过周围投过来的视线,让自己的容颜尽数展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相府里的丫鬟小厮们好好看清楚,今日,纳兰世子陪着回门的人,究竟是府里高贵无双绝美风华的二小姐,还是她安晏。 大家虽是不知道那样貌美得惊人的男子是谁,但看他的一身白衣,身后跟着的小厮手上的礼品,加上今日是小姐出嫁回门之日,大约还是能猜测到一些,这男子,便是举世闻名的纳兰玉世子。 而他身边站着的,为何,为何不是二小姐? 府里虽能认出安晏的人不多,却依旧是有些能认出来,那站在纳兰玉身边的女子是谁, “呀!怎么是三小姐1 有丫头仔细瞧着那俊美姑爷身边的月白长裙女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自家二小姐,倒是越看越觉得与三小姐生的极似,可三小姐平日里穿的都是粗布衣裳,哪里穿过那样的锦衣华裳,一时之间倒是认不出来。 可仔细瞧了,便还是能认出来是三小姐,一下子没忍住便是惊呼出声。 此一声起,周围的那些丫鬟小厮时不时就是转过头看向朝前走面含淡笑的安晏。 纳兰玉见了,忽的伸手搂住安晏腰肢,惹得一些丫鬟面红耳赤得别过头去,安晏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是无所动,懒散随意的模样,都快让纳兰玉怀疑,当初那个倔强张牙舞爪浑身带刺的小毒女是跑到了哪里去了。 安晏故意带着纳兰玉绕了一圈,最后才是到月华阁。 她这么个动静下来,早有人禀报了月华阁里的安清姐妹与容绣,以及安相和安陌远。 安陌远将从边境带回来过年的女子带到了月华阁里本想要自家妹妹照料着,想着安清出嫁正好空了屋子,哪里知道打开屋子就见到安清端坐在里面,安瑾那听到动静,便是赶紧过来,顺便让人告诉了刚早朝下来的安相。 必然也是有人告诉了容氏,是以,才会出现月华阁一大早上聚集这般多人的景象。 正在这关头,又是听到下人禀报小姐带着纳兰世子回门的消息,安相的老脸都是快挂不住了,被这一双儿女气到。 安晏推开院门进去,望向里面的时候恰好是看到了安清跪在安相面前,面色倔强,屋里头围聚了许多人,当安晏推门的声音响起时,里面的人目光悉数望向了安晏。 而她, 清浅一笑,微微昂了头,, 勾着纳兰玉的胳膊,施施然进去, “爹爹,哥哥,容姨娘,与姐姐都在啊1 安晏的蜕变,让人惊讶到嫉妒,看过安晏新娘妆容的安清跪在地上,看到这昔日粗布衣裳的毒女竟是穿着华丽得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而侯府竟然不为新娘更换大怒,令她意外之余便是不甘。 纳兰侯府为何不大怒而迁罪于安晏! 安清此刻有些落魄得扬头看安晏,咬牙切齿。 162.第162章 地上凉,起来罢 但此刻,即便是安清再怎么咬牙切齿,也是改变不了安晏此刻的风光。 是啊,她多风光。 她站着,安清跪着, 她笑着,安清咬牙切齿着, 她挽着俊美的新郎,安清被安相训斥。 呵,这真是最大快人心的时刻了,安晏清了清喉咙,朝纳兰玉靠近了一些,“夫君。”她唤了一声,朝纳兰玉瞧了一眼,那一眼悠哉哉,眼神里的意味却是让纳兰玉立即心领神会,他正了正脸色, “纳兰见过岳丈。” 白面公子彬彬有礼,精致的容颜标准的大家礼仪,让安相一时之间都是忘记了这是帝都城了最为出名的纨绔世子。 他回过身子, “小女安清给世子造成的困扰还请世子殿下宽耍”安相这一辈子都是风光无限的,年少的时候是帝都第一才子,整个帝都城里的少女都为之风光,顺利入仕,成为皇帝的左臂右膀,一直到现在,官居丞相。 这一路上有过挫折,却不曾像今日这般脸面无光。 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使了计策无声无息得让安晏替嫁给侯爷世子。 即便仅靠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替嫁成功。 纳兰玉打断了安相的话,将他即将要说的话迅速打断了去, “安相此话怎讲,二小姐所为却是让本世子迎娶到了今生挚爱,二小姐又何罪之有呢?”纳兰玉转过头低头深情款款的看向安晏,让在场之人都是动容。 都是未曾想过这样一个纨绔世子,情深起来去也是让人动容。 就连跪在地上的安清,都是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去选择纳兰玉,究竟是对还是错。 可她又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怎么会有错呢? 纳兰玉就是摒弃了纨绔,就算他再怎么情深意切,那也不过是一个侯爷世子罢了,他手上握有的权力,连她的一丁点心都是不能满足。 安相听此,尴尬的笑了笑,儒雅的脸上那略显僵硬的笑容,让他看起来不似朝堂之上那个惊涛大气的祁国丞相,一人口舌,群战濡臣的模样。 “世子高兴便好。” 安晏勾着纳兰玉,面上挂着微笑,看向安相的时候,眼神里折射出来的是微微浅浅的恨意,只是不知是那个安晏留下的还是她本身骨子里刻着的。 “晏儿啊,姨娘几日未见,想不到晏儿竟是蜕变的这般美丽。”容氏打断了尴尬,几步上前握住了安晏的手,只是握上去的一瞬间,便是一阵刺骨的寒意。 那样的寒意,让她在握上去的一瞬间便是想反手丢掉。 只是,忍住了。 安晏手一动,反手握住容氏的手,笑里几分真诚几分假意,谁又能知道。 “多亏姨娘这么多年的栽培,晏儿才有今时今日。”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容氏敛下眉眼,笑了笑,却是有些不宁,勾画艳丽的眉峰似有轻颤。 “清姐姐,地上凉,起来罢。”安晏掠过视线,终于是朝安清投了一眼,清浅的语气让安清听着不舒服极了。 163.第163章 送她一程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容氏敛下眉眼,笑了笑,却是有些不宁,勾画艳丽的眉峰似有轻颤。 “清姐姐,地上凉,起来罢。”安晏掠过视线,终于是朝安清投了一眼,清浅的语气让安清听着不舒服极了。 安相一听,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安清摇了摇下唇,由着丫鬟搀扶着,就要站起, 纳兰玉笑看着,眉眼一挑, 安清膝盖一软,又是重重跪了下来,朝着安晏。 膝盖磕到地上的重声让人听得清楚。 安清觉得这一辈子的脸面都是丢光了,挥开丫鬟的手,怒极的她顾不上这里有安相以及纳兰玉,冲着丫鬟柳梦便是一巴掌,转而转身进了屋子。 “清儿1容氏扭头唤她。 安相见此,老脸一拉。 安晏觉着,这个时候不站出来以显示自己的温柔娴淑懂礼大方,简直是傻帽, “爹爹,天还早着,姐姐估摸着是还未睡醒。”她哼唧着出来的一句话,看似软绵绵,却让人一噎说不出话来。 一直站在安相身后的安瑾见着今时今日的安晏,眼里有些许嫉妒,她的风头直接盖过了自己与安清,如若她这十几年来便都是如此,那这帝都城里盛传的惊世美人,便不再是自己,而是这安晏了。 想到这,安瑾心里便是有些不太好受,不知是该庆幸这么多年来安晏一直是那一副破烂墨阳,还是该嫉妒安晏现在这一副貌美模样。 不过总而言之,都是不会让她心里舒坦。 “我看也是。” 安相听了安晏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安晏,见这个自己从未注意过的三女儿正扬眉笑看着自己,心中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划过,叹了口气,如此回了安晏。 既然此事都是这样了,纳兰侯府又是未曾对这门亲事表示过愤怒,相府里的人自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替嫁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侯门王府里,是非常让人脸面无光的。 但显然安晏并不想让此事就这么过去。 她知道她的二姐姐最是渴望向往的是哪里, 哼, 既然安清想去,那她就好好送她一程。 不过此事还要纳兰玉配合才行。 想到这里,安晏推了推纳兰玉,眼角稍稍朝他瞧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视线,轻轻勾起的唇角,看着如此赏心悦目, 纳兰玉跟着一笑, “岳丈大人,过两天便是秀女大选了,不知相府出的是哪位小姐?” 话题一转,便是转到皇宫选秀之上,走进屋后躲在门后面偷听的安清一听,瞬间浑身紧张,她不知这纳兰玉此刻提起是什么意思,如若破坏了她的秀女计划,那她的算盘便是都泡了汤,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安相皱眉, “瑾儿有婚约,那么…..”他说道这里一顿,皇帝选秀,只选嫡系女,相府便三位出自他的嫡女,安瑾,安清,安晏,现在安瑾婚约再身,安晏替嫁,便只有安清,但安清的身份确实没从前干净了。 有过婚约,替嫁调回的女子,在皇室那里便没有从前那般身份干净贵气了,反而多了晦气, 164.第164章 不能 有过婚约,替嫁调回的女子,在皇室那里便没有从前那般身份干净贵气了,反而多了晦气, 然,年轻气盛而又经历短缺的安清以前又怎么知道皇室这些暗规矩? “安伯父,晏妹妹已是出嫁,那便只能让清妹妹参选了埃” 一直站在容氏身旁安陌远身后侧的粉衣女子见安相久久不语,忍不住开口, 却让在场的人视线都是齐刷刷看向她, 那女子一脸无辜状,面对这么多人齐刷刷的视线看向自己却是无多大反应,只笑眯眯得看着安晏的方向,眼神里透着狡黠聪慧。 安晏眯了眯眼,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站着的之前从未说过话,此刻却是忽然插话的女子。 她穿了一身粉衣,却绝对不是祁国女子的衣裳,祁国衣裳大多宽袖飘逸,而这女子身上穿的却是束身裹胸,衬托得身子玲珑有致,她的腰间盘了一圈挂饰,铃铛作响,佩玉环绕,腰带上还绣着精致的花鸟图。 少女的裙摆上干干净净却在最底下绣了一片簇拥的大丽花,妖娆绽放在裙裾处,低敛的华丽。 “阿蓦,别闹。” 听到少女俏皮的声音响起,安陌远下一刻宠溺的声音便是响起,示意那叫做阿蓦的少女别开口。 显然那叫做阿蓦的少女不那么听话,她瞥了一眼安陌远,神气而有骄傲的道, “陌远哥哥,你就别说我了,嫡系子孙在我们阿曼族也是一样的,嫡子嫡女为尊,按着顺序来,可不是该清姐姐参加秀女大选么?” 安晏眼眸一深,嘴角的笑意也是越加深。 看来这便是安陌远从边境带回来的少女了。 看她说的话看着纯真无辜,但那双看向自己笑得弯弯的眼眸可不是那般。 “爹爹,皇后娘娘会让清姐姐参加秀女大选么?” 安晏回了那阿蓦一笑,转而便是对安相道,直接便是将话头转向了皇后。 谁人不知,这秀女大选是皇后一手操办,而这安清即便是与风阅微如何串通,如何与贵妃串通,但是决定权却是在皇后手里,皇后若是知道这安清前前后后有这么一出戏,找人替嫁,这身份上便是没有那些身无婚约的女子干净。 在皇室选秀的第一道关卡上,便是被滞留在原地。 安晏的话一出,躲在里面的安清身子一僵,瞬间便是有些紧张起来,在她自己的算计里,是将一切都算计好了的,贵妃会帮他安排进秀女大选名单,甚至现在都已经是在名单上了,她想着凭借着她的样貌长相,无论如何也不会选不上。 原本自信满满的话,听到安晏的这句话,便是有些不安起来。 安晏眉眼一挑,朝里面望了一眼,转了身子,对上那唤作阿蓦的少女, “在阿曼族里,婚约不成的女子,还能出嫁风光,嫁给位高权重之人么?”她转而将这问题抛向了阿蓦。 谁又知道这阿曼族又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既然这少女提及了,那便也是一个用权威堆彻起来的部族。 既然如此,必定也是有相关规律。 阿蓦摇了摇头,眉头一皱,相当配合安晏。 “不能,嫁的好的也只能嫁给族里位份不高的嫡子做嫡妻。” 165.第165章 莫名的话 既然如此,必定也是有相关规律。 阿蓦摇了摇头,眉头一皱,相当配合安晏。 “不能,嫁的好的也只能嫁给族里位份不高的嫡子做嫡妻。” 此话一出,安晏一笑。 纳兰侯府,纳兰玉为世子,皇宫中不伦皇帝还是皇子王爷,位份皆在他之上,那么,换而言之,这安清,又怎能嫁给比纳兰玉位份高的? 说的再简单些, 想进宫选秀,飞上枝头变凤凰,那简直是做白日黄粱梦。 “这么说来,清姐儿……”容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担忧得开口,望向安相, 恰当的接了阿蓦的话。 安相本就是没打算让安清进宫选秀,皇宫那般吃人的地方,自然是不愿清姐儿去的,是以,听到容氏以及阿蓦的话,并未多想,只点了点头。 “选秀岂是胡闹,皆是安家秀女便从二弟三弟那儿选出两名嫡女便好。” 安家三兄弟皆是嫡子,所生女儿自然皆为嫡系,只是没有安相这一脉所出身份高贵罢了,但如若安相这儿没有嫡女可出,便只能从二老爷三老爷那儿选了。 里面的安清听到这话,立即咬了咬下唇,捂住胸口,双眸睁大而有些不可置信。 想不到她费劲心机,竟然会知是这样的结果?! 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在原地顿了三秒后,便是不顾丫鬟的阻拦,跑了出去, “爹爹!为何女儿不可以1 安清顾不上此刻屋子里还有外人,便是急急向安相问道,安相见安清出来,面有不悦之色, 可安清此刻哪里还管那些,平日里见了安相一皱眉,便是机灵的闪退一旁,何时有过今日这般失态的模样。 “皇上选秀,都是要身份高贵的嫡女,堂姐堂妹们,哪里有清儿的身份高贵,爹爹莫不是在骗女儿?” 安清就差要揪住安相的衣领问了。 “清儿1安相打断了安清的话,“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带小姐进去1安相怒瞪安清身边的柳梦,柳梦一哆嗦,就想拉着安清进去。 安清一甩手甩开柳梦,直接排跑到安晏面前,怒红了的眼睛瞪着她,伸出手,就要一巴掌挥下来, 纳兰玉微笑的脸一凝,宽袖下的手一动,眼角却一瞥,刚刚抬起的手又是放下, 只见安晏徒手抓住安清挥下来的手腕,表情依旧带着笑意,可亲的模样仿佛是在与你交谈晚上吃什么好而不是这般气氛, 她凑近了安清,在她耳边吐了一口气,悄悄说了一句话, “姐姐的如意算盘,恐怕是打翻了呢,”不等安清反应过来,便是一推,将安清一下推的倒退三步,才是站稳身子,而她始终沉稳得站在纳兰玉身边,贵妇一般睥睨安清。 “陌远哥哥还说晏妹妹性子胆小怯懦,阿蓦看,全是陌远哥哥胡说的,晏妹妹容貌绝色,气质非凡,哪里是陌远哥哥说的那般模样嘛1 那阿蓦忽然从容氏身后站出来,一下子勾住安晏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侧过头的一瞬间好似悄悄话, 却是在安晏耳边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166.第166章 娶定了 “凝玉碧镯,扬威天下。” 安晏的耳边忽然便是冒出这么一句话,少女清亮的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清晰得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她不确定是否是只有自己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抬首之间便是见那阿蓦调转了视线,仿佛是从未朝自己这里看过一眼,也是未曾开口一样。 如若不是方才真真切切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声音以及那阿蓦故作无事的无辜神态,安晏都是要怀疑,是否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了。 凝玉碧镯,扬威天下? 什么意思。 安晏凝眉,不语,思绪却是一下想到了那一枚夜姨交给自己的碧镯,也便是娘亲的遗物,那碧镯本就是通体碧玉,是以成碧镯,难道,这句话的意思与那碧镯有关系? 她又是侧眼看了眼阿蓦,却见她正笑看着自己,随即便是扫过视线。 “你这个小贱人!凭什么身份在这里与我说话,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毒女罢了,整个帝都城都是知道的霉女,我若是你,早就躲在家里无颜见人了1安清被安晏的话气的顿住了,缓了几秒后才是忽然出声,便是冲着安晏大吼。 稳住身形后就朝安晏扑了过去,狰狞的模样,看着似乎是要将安晏生吞活剥了去。 “安相,是否要好好管教一下贵女?” 纳兰玉拉过一边的安晏,将她揽在怀里,强势而绝对包庇的姿态,说话之间虽是笑着,却让人觉着阵阵压力袭来。 安相从未见过传闻中的纳兰世子这般模样。 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却是低敛了眉眼应了一声,便是唤安清的丫鬟柳梦将安清拉进去, “还不快扶小姐进去1 柳梦早已被这副场景给吓傻了,见安相让自己进去,恨不得撒丫子就拽着自家小姐进屋, “小姐。。。” “爹爹,告诉我,进宫选秀的会是我,不是我的那些堂姐堂妹1 安清固执得站在原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关系到她这么久以来的算计与预谋。 如若她因为使计要安晏替嫁,便是失去了进宫为秀女的资格…..那,那简直不可想象! 安相皱眉,只道了一句胡闹, 安清不依不饶,紧紧抓着安相的手臂,想要从他嘴里知晓出那一句是会进宫为秀女这样的话,却是始终等不到, “柳梦,把你家小姐带进去1 这一次安相的语气让柳梦直哆嗦,使出了好些劲,哆嗦着,将安清拉着进去。 “爹爹!爹爹!女儿要进宫啊爹爹1伴随着安清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 “老爷……”容氏朝后看了看安清,眉眼担忧得看着安相,安相有些烦心得摆了摆手,容氏便不再说话。 安陌远将阿蓦拉过身后, “爹,我对不起贞儿,但阿蓦我是娶定了,既然清儿未曾出嫁,那便只能让阿蓦住在我的院子里。” 女儿刚来那么一出,这安陌远又来这一出,安相被气得脸色发青。 碍于纳兰玉在场,安相只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安晏挑眉不语。 这院门前便是只剩下了容氏,安晏以及纳兰玉。 167.第167章 三棱刺? 碍于纳兰玉在场,安相只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安晏挑眉不语。 这院门前便是只剩下了容氏,安晏以及纳兰玉。 容氏握着安晏的手,笑容可掬,“你爹就这个脾气,”她顿了顿,看了眼似乎不如传闻中那般荒唐的纳兰玉,“晏儿与世子殿下高兴就好,清儿犯了错,却是促就一段姻缘,却也是好事一桩。” 她的衣袖随着抚摸安晏的手背,有些拉开的痕迹,宽袖里的袖袋中隐约有什么一闪而逝。 安晏恰好敛眉看到,眼神有一刹那的惊诧。 三角形棱刺状,一看便是利器,极易掩藏在衣袖下的利器,那样的东西,她在前世的时候在安家藏宝阁里曾经见到过。 名棱刺,多为末梢呈三角形状,适宜女子携带,暗中出击,刺杀敌人,其锋利诡秘难测,极难掌握,是组中资质绝佳的女子才能习得,而她曾经在藏宝阁里所见的是典型的三棱刺,为白玉晶莹剔透,末梢处缺水锋利无双泛着嗜血的光泽。 据传那是安家祖辈传下来的的,能掌控她的女子少之甚少,就连她, 安晏眯了眯眼,都不曾接触过那三棱刺,八大长老将那三棱刺锁在密保箱里,除了那一次见到,便是在无缘见到。 而方才在容氏的衣袖下确实奇异得看到了棱刺。 容氏一介妇人,又怎么会有那样嗜血残酷的棱刺。 虽只是一闪而逝,但安晏确定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命里有时终须有。” 容氏看着安晏的脸,又说了一句,仿若感慨,看着安晏那张与嫡姐神似却不相似的脸时,眼眸弯弯,“晏儿命里便是该有这么一段姻缘,你娘地下若是知道,也能安息了。” “姨娘说的是,”安晏敛下眉眼,状似无意得开口,左手覆在右手上,显得笃定而懒散,“那一日婚嫁之日,相府安排那么严密妥当,竟是没人所查觉晏儿与清姐姐替换了去,也是让晏儿觉得奇怪的紧。” 容氏一听,眼神一闪,好看的杏眸有些懊恼叹息, “那一日前院忙得紧,倒是真疏忽了,才…”容氏说道这里,看了眼纳兰玉,又是眉眼一转,掩嘴一笑,“不过倒也是促成了晏姐儿这门亲事。” 二月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冷寒冷寒的,安晏缩了缩身子,好似被风吹的有些冷, 纳兰玉‘体贴’得搂住了安晏,却被安晏娇慎得推开,哪知道脚下绊到了石子,便朝容氏的身上倒去, 容氏下意识去接安晏, 安晏的手一拉,灵巧得抓住容氏的袖口,食指朝里面探去,在容氏察觉之前,又是迅速得伸出来,拉住容氏的手臂, “晏儿,小心1 安晏顺势稳住身形,纳兰玉也是将她‘及时’拉祝 这一摸,却是摸出问题来。 容氏的袖笼里,果真是有一枚三棱刺。 一介妇人,为何会携带三棱刺?! 安晏与容氏道别后,便是自行朝无名院走去,纳兰玉自然紧随其后, 快到无名院的时候,一直笑着跟在安晏身边的纳兰玉忽然抓住安晏的手, 安晏正在思考事情,冷不丁被纳兰玉抓住,便是习惯性的如同前世一般,一甩手, 只听纳兰玉闷哼一声,便是晃悠两下身子,安晏扭头朝他看去,便看他瞪大了眼睛等着自己,却是朝后倒去。 安晏自己都是愣住了, 168.第168章 向来礼节不保 只听纳兰玉闷哼一声,便是晃悠两下身子,安晏扭头朝他看去,便看他瞪大了眼睛等着自己,却是朝后倒去。 安晏自己都是愣住了, “咚一一”的一声,便是躺在原地,动弹不得。 纳兰玉躺在地上,双目却是睁大了看着站着也有些错愕得看着他的安晏,眼神中的怒意不言而喻。 安晏看着纳兰玉这副模样,一下子是有些不习惯,但 只是一瞬便是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的确是双手带毒,她本是前世毒医世家嫡长女传人,更是遗传了祖上先祖的‘毒性’,那样的本性与天赋,本是安氏家族少有的。 只是因为她安晏不喜欢被人束缚住更不喜欢被族中长老利用,是以才掩藏了自己的天赋,宁愿做他们嘴里史上最平庸的族长,也不愿暴露。 方才那一下,是她无意间没有控制住身上的天赋才是让纳兰玉忽然被‘毒倒’。 全身麻痹,得好一会儿呢。 哼,谁让他靠近自己。 纳兰玉在地上与站着的安晏大眼瞪小眼,他觉得全身上下都是被凝固了,就连舌头都像打结了似的说不了话。 纳兰玉的小厮反应能力可不比安晏了,他看着自己世子倒下,足足愣了有三秒,才是赶紧蹲下身, “世子,世子殿下啊1一边喊着一边就要将纳兰玉扶起来,无奈纳兰玉全身僵硬,那小厮更根本是动弹不得这纳兰玉。 见纳兰玉直直瞪着站着的世子妃,他顺着往上看去,便看到了世子妃带笑的唇角,那小厮本就是个机灵的主,见此刻这番场景,一下便是联想了出去,就是想到了世子妃死京都有名毒女的事情。 再回头看看自家世子爷,顿时清秀的小脸都是皱了起来,来回看着纳兰玉与安晏。 碍于纳兰玉的眼神,那小厮没有说什么。 “娘子。” 纳兰玉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安晏笑着哎了一声, “哎~~” 安晏说着便蹲下身,手挑起纳兰玉精致如玉的面容,左右打量两番,啧啧两声,不忘调侃,“夫君真乃天下第一美人,这样躺在地上诱惑我,大庭广众之下,可是不好不好,有辱礼仪啊1 她的手一摸纳兰玉,纳兰玉的身子立刻便是解除了僵硬,但反正四下无人,他索性赖在地上了。 一旁的小厮看着安晏这样,大眼睛瞪着,咬住下唇,一副欲言又止但无奈被纳兰玉眼神制止住了的模样。 “娘子不对,记性不好,”纳兰玉‘娇慎’得看着安晏,媚眼如丝的模样,真是让人把持不住,都说红颜惑人,只怕这绝色男颜更是蛊惑人心,“为夫向来礼节不保。” 在纳兰玉要捉住安晏的手的时候,安晏一下往后退去,纳兰玉便是抓了个空, 安晏学着抛了个媚眼给他,不打算与他再调戏下去。 待安晏走远了,那小厮赶紧是扶着自家世子起来,即便是有很多话想说,但看了看世子的神色,便是硬将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169.第169章 有趣 安晏学着抛了个媚眼给他,不打算与他再调戏下去。 待安晏走远了,那小厮赶紧是扶着自家世子起来,即便是有很多话想说,但看了看世子的神色,便是硬将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纳兰玉活动着手腕,方才身子僵硬的感觉记忆深刻。 他望着安晏的背影,眼神幽深,唇角的笑意却是越加拉大。 越来越有趣了。 ……… 云院里的林氏如今是吊着一条命,身上的溃烂也越加严重,只是不知是什么撑着她含着一口气。 安喜自从林氏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后,十二岁过年十三虚岁的少女便是一夜成熟许多,在云院里,那些丫鬟因为林氏变成这般可怖的模样的原因,都不愿靠近,安喜不喜欢看到娘亲被这样看待,是以,赶掉好些丫鬟。 林氏的起居生活,多是安喜来照顾。 安喜心里一直是惦记着那天看到的那书信,是以, 一直是在等她的晏姐姐回来。 安晏虽然是小,但也是知道,这书信的内容重要至极,对于晏姐姐来说重要至极,她知道女子出嫁后第三天会回门,是以,安喜数着日子,总算是到了这第三天安晏回门。 她早早给林氏收掇整齐后,便是在等着安晏回来。 听闻安晏从月华阁里出来后,便是回了无名院,便是回了屋子里, “娘,小喜去晏姐姐那儿,娘放心,小喜定是将那信中的内容告诉晏姐姐。”安喜给林氏掖了掖被子,稚嫩圆润的小脸挂上凝重的神色,格外可爱。 林氏不说话,昔日的一双秋水剪瞳深深得看着自己的女儿。 安喜深呼吸一口气,便是出了门。 床上的林氏不能言语,用力扭了扭头,才能扭了头,用余光看到安喜离开。 安喜从前去安晏那儿的次数便是不少,也知道娘亲不喜自己与晏姐姐往来太过频繁,是以都是走小路,如今着急,走小路走的更是迅速。 索性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安晏一路走到无名院,站在无名院前,都快认不出如今的无名院,记忆里前些日子还是破烂不堪的模样,今日一见却是修筑的别致淡雅。 她在院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两下,才是上前轻轻瞧了瞧, “晏姐姐~”稚嫩清亮的声音清楚得传到里面正观看新‘无名院’的安晏。 唤了雨晴去开门。 …….. 相府里,有一处禁地,是从前容月最喜欢的一处院子,里面很别致,安相布置成了当初他们相遇的那个桃林的模样,每当桃花开的日子里,里面一瓣一瓣的桃花便是飘散下来,成桃花雨。 美丽的模样,让人倾心。 只是当容月因难产过世之后,这里便是闹了鬼离奇死了几名丫鬟小厮陆续。 下面人议论纷纷说这是夫人回来报仇的,说是闹鬼,安相听闻后大怒,却又是心疼过世的容月,是以封了此地为禁地,不得任何人闯入,每隔一段时间便是派人打扫一番。 桃林的屋子里,门窗紧闭,里头坐着一个妇人,于珠帘后,朱红的蔻甲轻轻抚着手中的东西。 170.第170章 悄悄话 下面人议论纷纷说这是夫人回来报仇的,说是闹鬼,安相听闻后大怒,却又是心疼过世的容月,是以封了此地为禁地,不得任何人闯入,每隔一段时间便是派人打扫一番。 桃林的屋子里,门窗紧闭,里头坐着一个妇人,于珠帘后,朱红的蔻甲轻轻抚着手中的东西。 摇曳的珠帘,妇人手中拿着的东西若隐若现,却是看不清楚。 “林薇那里,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三夫人命不久矣。” “她一有动静,便是立刻告诉我。” 地上跪着的黑衣人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方才喜小姐出了院子,朝着三小姐的院子里去。” 珠帘后的妇人一听,抚着手中器件的手一顿, 一束光正好是照下来,照在妇人的红唇上,只见她唇角一勾,冷笑一声, “一个毛孩子,成不了气候,派人盯着她。” 说完便是摆了摆手,让地上跪着的人离开。 黑衣人走的悄无声息。 里头的妇人待那黑衣人走后,才是站起身,身姿端庄,走到窗前,‘吱呀一一’一声,开了窗。 常年打扫过的窗因着年代久远了,不常开的原因,打开的时候依旧是有些生锈的感觉。 妇人看着窗外此刻光秃秃的桃树,唇边始终勾着一抹笑,似乎是看到了一月后桃花盛开,花瓣飞扬的那个美丽时节。 …… 雨晴打开门看到外面站了个俏生生的少女,眉目清秀圆润,一双眼睛却是朝里面探去,雨晴比安喜高了不少,安喜都是踮起脚尖朝里面看去。 “请问….” 雨晴的话还没说完,安喜看都不看她,直接饶过她,朝里面的安晏跑去, “晏姐姐1 安晏一抬头,见是小安喜,记忆里安喜缠着自己的那一副娇俏模样依稀可见,她笑了笑,安喜怕是最纯真无邪的那一个了。 安喜跑过来的时候,仔细看了看纳兰玉,洗了洗鼻子,心里想着这混蛋世子倒是与自家晏姐姐相配的很。 纳兰玉见安喜生的可爱,便是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你晏姐姐今后是我的晏妹妹了。”轻佻的话,从纳兰玉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风流肆意,丝毫不见让人难堪之意。 安喜撅了撅嘴,跑到安晏的身边,紧紧抓着安晏的手,双目等着纳兰玉,神色充满敌意。 却是不理会纳兰玉,扭头在安晏的耳边说了悄悄话。 纳兰玉见此,挑了挑眉,小丫头而已,便没把安喜的行为太放在心上。 但显然安喜太过着急了,她紧紧抓着安晏的手,抓得安晏的手都是骨节泛白,浑身紧张的模样,让纳兰玉不得不侧目。 “晏姐姐,快些随小喜进来,小喜有话要告诉晏姐姐。” 安晏见安喜实在是着急,便是眼神示意纳兰玉留在外面,自己则是带着安喜进了屋子。 一进里屋,安喜便是折身将屋子的门关的紧紧的。 安喜拉着安晏又朝里跑了跑,才是站定。 当看着安晏的时候,又是欲言又止,着急的模样,似不知从何说起。 “别急。” 记忆中安晏也没见到过安喜这般模样,便也沉了心,安抚她。 安晏不安抚还好,一安抚,安喜便是嘴一瘪,哭了起来, “晏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娘亲。”她抽泣两声, 171.第171章 几分真假 “别急。” 记忆中安晏也没见到过安喜这般模样,便也沉了心,安抚她。 安晏不安抚还好,一安抚,安喜便是嘴一瘪,哭了起来, “晏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娘亲。”她抽泣两声, 一双大眼睛里的泪水便是止不住得往下流,顷刻之间,便是湿润一片,那模样就是安宴看着也是有些心软,不禁放软了声音, “林姨娘怎么了?”安宴这么问着,凭借着‘安宴’的记忆,想起这林姨娘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姿态,昂着头走路的姿势,还有各种不屑自己的眼神,在相府里的地位虽然是比不得容氏,但是也是安相较为宠爱的妾侍。 又怎么会轮到安喜跑来要自己来救林氏呢? 何况,安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她又怎么确定自己能救林氏? 安晏面不露色。 安喜哪里那么多的心眼,只一抽一抽得,又小心看了看四周,还是不放心,示意安晏稍稍弯下身子。 才是踮起脚尖,在安晏耳边耳语几句。 安晏的神色千变莫测,不知安喜在她耳边是说了什么话, “晏姐姐,娘本欲告诉小喜的便是这个,晏姐姐,以后要小喜跟着晏姐姐吧,若是,若是娘出了什么事情,小喜不想呆在相府里,小喜想跟着晏姐姐,” 安喜说完,依旧是扒拉着安晏的手臂,充满希冀的眼神一直朝上看着安晏,希望安晏能答应自己。 何况,何况, 安喜心里又是想着,娘亲本意也是要自己跟着晏姐姐吧! 但等了等,却不见晏姐姐有什么反应,她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见安晏低头沉思,神态凝重。 “安喜,这件事情,切记不能让别人知道。” 半响之后,安晏反握住安喜的手,语气认真。 安喜忙点了点头。 如若真的是按照安喜与自己所言,那么, 自己回府这一日,必定不会安稳。 不过倒是有趣,有趣至极。 “晏姐姐?”安喜朝外面看了看,指了指坐在外面看来闲适不已的纳兰玉,“小喜听闻世子爷画心奢淫,晏姐姐嫁过去……”说着又是想哭。 安晏心中顿时无奈,替她抹了抹眼泪, “世人之语,又有几分真假。” 纳兰玉在外面等着安晏出来,期间有小厮上前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神色不变,眼神却是幽深几许。 待安晏出来的时候,却又是立即烟消云散,仿若什么也没发生。 安晏斜睨了他一眼, 想着怎么开口支开纳兰玉,不曾想纳兰玉率先开口, “娘子便在府中与姨娘姐妹叙旧,为夫出去也与友人叙旧一番了。” 呵,倒还真是时候! 安晏暗中瞪了他一眼,纳兰玉笑得嬉皮,容颜绝色。 绕开他就要朝外走,哪知路过纳兰玉的时候被他伸手一掐,掐住安晏腰肢,在她脸上轻嘬了一口才是心满意足的离开。 安喜见纳兰玉一走,顾不上安晏看似平静的面容,拉着她便往云院里去。 …. 纳兰玉从前门出了相府,在相府外一个偏僻的角落却是上了一辆轿子。 172.第172章 惊异 安喜见纳兰玉一走,顾不上安晏看似平静的面容,拉着她便往云院里去。 …. 纳兰玉从前门出了相府,在相府外一个偏僻的角落却是上了一辆轿子。 由于那一处角落过于偏僻,纳兰玉又是从相府前门出去后避开来往路人,独自一人进了角落上了里面的轿子,是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还听着一辆轿子。 安喜着急,拉着安晏,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到云院,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看见安晏的都是纷纷恭敬的行礼,待安晏走远之后,却是忍不住抬头偷偷打量这个曾经在相府里几乎是被大家所鄙夷的小姐。 从前那个穿着破布衣衫,走路都是低着头,连去大小姐二小姐生日会时,都是被相爷责骂的三小姐,今时今日看去竟是那般风光,穿着的衣裳是华服美裳,头上戴的玉簪都是上好的,还有那浑身散发的气韵, 哪里是以前的三小姐。 丫鬟们心里纷纷感慨,这三小姐真是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样了。 安晏活了两辈子了,人的表情表达着如何的内心,自然能看懂,从那些个丫鬟惊异的目光里,便是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 嘿! 人活两时,果真不是白活。 如若安家那些长老们知道自己不仅重生,还带走了原本自己身体里要传承给下一代嫡女族长的力量,恐怕是要气死。 啊,不对,在自己自爆的那一日,老一辈的长老死伤该是差不多了。 “晏姐姐,你,你见了娘不要害怕。” 安喜气喘吁吁得拉着安晏到了云院,云院此时已经是没有像以前那般风光了,丫鬟小厮的都是不见人影,安喜自己打开门,要进里屋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挡住了安晏要进去的步子,双眼认真得看着安晏。 安晏笑笑, 可怕的不是面皮,人心才最可怕的,只是世人清明的不多。 直接拉着安喜,就是走了进去。 里面的林氏听到有人进来,原本闭着的眼睛里面就是稍稍睁开了些,吃力得扭转视线朝门口看去。 “娘1 安喜看到林氏的动作,立马扑了过去,安晏在后面惊异得看着林氏的容颜。 记得林氏生的娇艳如花,即使是妇人年纪,却依旧是美艳动人,可如今,哪里还见得到美艳,只看得到可怖的溃烂。 那样的溃烂,将她容颜尽毁。 “晏姐姐….”安喜咬了咬唇,想起那张纸上写的,又是朝安晏看了看,她相信晏姐姐可以救得了娘亲, 林氏见到安晏,却是有些激动,杯子下的手都是轻颤着要伸出,无奈浑身无力。 安晏朝前跨了一步,林氏却忽然发出尖利的声音,硬生生把安晏的步伐逼退了去。 “啊-----1 她的眼角却是看着一个方向,双眸睁大, 安晏皱眉,扭头顺着林氏的眼神朝那看去。 而相府此时,却忽然迎来一位贵客,太子殿下的软轿,停在了相府门前,立刻,前门小厮就是跑进去禀报了安相。 173.第173章 太子 安晏皱眉,扭头顺着林氏的眼神朝那看去。 而相府此时,却忽然迎来一位贵客,太子殿下的软轿,停在了相府门前,立刻,前门小厮就是跑进去禀报了安相。 留下两个小厮迎接太子, 小厮进去向安相禀报太子到的消息时,安相心情真是不郁之时,听闻太子到,都是诧异,赶紧就是整顿一番出去迎接。 心里想的却是,太子为何忽然来相府里? 安相心思一转,又是想起那一日从云院里出来,紧急到皇宫里,皇上与他所言之事,眉眼一挑,心里不由有了些揣测,想着这太子到来,难道是为了皇上与他所言之事? 可是,皇上与他所言之事,没有其他人知道,除了他,皇上更不可能与太子说,那此刻太子来是何事? 风沐下了马车,弹了弹身上根本没有的尘灰,一身月白长衫,风华气韵,上好的云锦,绝佳的刺绣晕染,将这一袭简单的白衫都是衬托得华美至极。 太子容颜清俊温雅,虽比不得纳兰玉的绝色艳丽,却是温润俊雅的让女子更为倾心,何况,他是祁国太子殿下,多少女子趋之若鹜,想要嫁给他作太子妃。 只是太子不知何原因,到如今都是未曾迎娶太子妃,也未曾听说太子纳妃,当初祁国皇帝到风沐的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是生下风沐了。 京都里人对太子好评如潮,私下里却也是猜测太子不纳妃的原因,是否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时之间,太子风沐龙阳之好,甚至那方面不行的传闻都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但风沐显然毫不在意。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不知今日太子殿下忽然来老臣府上,是所为何事?” 安相恭敬的对风沐行了个礼,便是开口问道,语气不卑不亢,直截了当好不奉承的态度,也是他在祁国朝堂里出了名的。 风沐笑笑,清俊的眉眼仿若早春里的嫩枝,看着让人舒心极了。 他朝前几步,扶起安相,并没直接回答安相的话,却道, “今日正好闲着,出门路过相府里,便来相府里里看看。” 安相皱眉,稍稍抬头看了一眼风沐,却见风沐正在看他,心里越加疑惑。 这太子殿下并不常出太子府,更是长居皇宫,如若不是有事,是绝对不会来相府的。 但太子不说穿,他也不能说什么。 “老臣惶恐。” 风沐摆摆手,月白长衫一转,安相只看到风沐的衣摆一转,人已是越过了他, “不过….” 安相神经一凛, 只听风沐道, “父皇前些日子与安国之间的联盟,这几日为何不曾听到任何回应了?” 安相丝毫没想到,风沐会在朝堂之外,在相府院子里,当着众下人的面,与他谈与邻国安国之间的联盟交易。 不过….. 今日早朝之时,皇上特意留他下来,也是与他谈此事,避开了包括太子之内的所有臣子。 他捉摸不定这太子殿下的意思,便不敢枉然回答。 …… 安晏什么也没看到,但转过脸的时候见林氏的眼睛可怖的死死盯着自己,那样的眼神看着人心慌。 皱眉下意识得往右一步,避开了林氏的眼神。 与此同时,方才安晏在的地方,地上却插着一枚极细的针,针体乌黑,一看便是淬了毒。 174.第174章 夜姨! 皱眉下意识得往右一步,避开了林氏的眼神。 与此同时,方才安晏在的地方,地上却插着一枚极细的针,针体乌黑,一看便是淬了毒。 谁想害她?! 安晏脸色沉了下来,如若不是方才林氏那凶恶让人忌惮的眼神,她便是不会朝左侧移动那一小步,如若不是移动那一小步,那中这毒针的便不是这地板了,而是自己。 在这林氏的云院里中毒,恐怕最后挨得骂名的会是这林氏,以及这无辜的安喜,而如今她为纳兰侯府世子妃,那么中毒便不是简简单单的安家三小姐了,而是世子妃,关乎纳兰侯府与相府之间的关系。 一番思考下来,安晏面色来回变化,不得不佩服这下毒使这诡计之人之用心狠毒。 他这是要让相府与侯府的关系破裂,更是要将林氏与自己逼上绝路, 是谁,这么狠心,想一石二鸟? “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1 安晏的身子以挪开,安喜便也是看到了地上很明显的那一枚毒针,便是惊呼一声,抚着胸口,“还好刚刚晏姐姐反应快,如若是慢了一步可是糟糕了。” 安喜说着还是朝周围看了几眼,不由心里有些凉意, “晏姐姐,你说院子里是不是有什么贼子藏着要害人。”安喜到底还是小,单纯简单,想到这里便是有些害怕,使劲朝安晏的身边挤了挤。 安晏拍了拍安喜的背,便是看向床上显然是平静许多的林氏。 “小喜,我有些事要与姨娘说,小喜在外面看着,别让人进来好吗?” 安喜看了看林氏又看了看安晏,点了点头,转头跑了出去。 留下安晏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动弹不得的林氏。 安晏就站在林氏的床前,不说话,却忽然伸手将林氏的被褥掀开,林氏双眸瞪大,完全没想到安晏会忽然这么做。 果然是看到了林氏床褥下同样是溃烂的身子,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亵衣,而此时白色亵衣也早已被脓水浸染,散发出一股股恶臭,在掀开被褥的那一瞬间,安晏便是皱眉。 不过安晏的关注点却不是这浑身溃烂,而是….. 安晏伸手,轻轻抬起林氏的手, 林氏似乎知道安晏要做什么,下意识的就是缩回手,无奈气力太小,哪里能抵抗的了。 安晏稍稍用力按住林氏的手,将遮挡住整只手的袖子拉开,仔细看了看手腕处, 依稀有一道疤,呈月牙形,眼神很浅淡,如若不是特意看,便会忽略了去。 看到这月牙形疤痕,安晏手一颤, 夜夜教导她读书识字,为人之道被她称之为夜姨的人,曾经因为烛火不小心摔下,被尖锐的烛台在手腕上划了一个痕迹。 呈月牙形,后来留下了一个疤痕,她记得当时的她特意掀开看过。 “夜姨。” 安晏一瞬间的心情如海浪翻涌,又如春花凋谢般悲伤,那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 她的夜姨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一幅模样! 175.第175章 就是 “夜姨。” 安晏一瞬间的心情如海浪翻涌,又如春花凋谢般悲伤,那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 她的夜姨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一幅模样! 在安晏的记忆中,夜姨从来是严厉而骄傲的女子,教导着她所学到的一切,诗书文字,为人之道,生存之道,她虽是没有看过夜姨的模样,却是任凭相像,都是能想出夜姨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但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夜夜过来教导她的夜姨,竟然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 原本相府里她最是讨厌的,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林氏,竟然是那夜夜传授知识的夜姨。 既然林氏就是夜姨,那么夜姨对她的好,便成了林氏对她的好,安晏皱眉,那这夜姨平时做出一副厌恶自己的模样,并不让小喜靠近自己,究竟是为何? “你是夜姨。” 安晏看着林氏敛眉,想扭过头去不承认,便是声音笃定得又确认一遍。 天下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夜姨因为自己受伤的手腕上的疤痕,林氏手上相同的部位也有一个,何况,她现在仔细想来,相府守卫森严,又怎么会让外人随意进入,必定是相府里的人才能自由出入,是以,将一切迹象与林氏想结合, 恐怕就是林氏自己,都是狡辩不了。 “究竟是谁,把夜姨害成这副模样1 不知是这一世的自己的情绪在作祟,还是安晏原本的情绪起伏,此刻她觉得气愤至极,她克制住自己,站在床边,不去看林氏身上伤痕累累的痕迹,咬牙切齿。 林氏不语,也未曾抬头看安晏。 只是敛下的眉眼里,却是有许多情绪翻涌开来,最后都是化为无声的苦涩与叹息。 安晏从一出生便被丢在无名院里,从小到大,这相府里的人也未曾有人说起过林氏的来历,是以,安晏不知道,林氏,曾经是她母亲容月最贴身贴心的丫鬟,忠心耿耿,其心不变。 屋子里刻意点燃的熏香越发散发浓郁的香气,混杂着林氏身上溃烂的味道,交杂出越加难闻的气味。 “是,容姨娘么?” 安晏思索一番,忽然开口,清亮却不带犹豫的声音,让床上的林氏一惊,立马转过头来,虽看不清面色神情,却是能揣测出一二。 林氏全然没想到安晏会想到那个对她千般万般好,十几年来对她‘照顾有佳’的容绣身上。 见到林氏的反应,安晏心里有了底,这一世的安晏情绪作祟,让她心里有些许伤感之意。 如若是容绣对林氏这般,那便说明,这容绣,对自己更也是不利,就看今日这毒针,便能窥出一二。 …….. 今日是安晏回门之日,府里的姑娘们都是听说了,本都是不以为意,一个是名声不好的毒女,嫁的是名声同样不好的纨绔世子。 可忽然却都是传开,太子殿下忽然造访的消息,一时之间,这安家不管是安相这边的,还是安濡风,安濡铬那头的都是像炸开了锅。 176.第176章 太子 可忽然却都是传开,太子殿下忽然造访的消息,一时之间,这安家不管是安相这边的,还是安濡风,安濡铬那头的都是像炸开了锅。 三老爷那儿很快就是消息传了过去,三夫人与安小雪听到太子殿下来了,都是暗自兴奋不已,原本三夫人因为安秀替嫁不成有些郁郁寡欢,但是今日听说这太子殿下驾到,便是欣喜。 太子可是比起那世子殿下来,更高贵。 如若太子殿下来相府的时候,正好看上了相府的那个姐儿,而又是她女儿的话,那简直是棒极了,从此之后便能一跃成凤,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当下便是派人去叫了大小姐安秀过来。 安秀因为上一次替嫁的事,如今心里已经是有了些阴影,听到娘派人过来,便是留了个心眼,多问了几句,当知道是因为太子殿下来相府了,娘才是叫着自己过去,当下便是有些抵触心里,忙皱眉, “不去,和娘说我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安秀的声音柔弱的很,却是因为上次的事回绝得干脆利落,让那个三夫人派来的丫鬟都是讶异于大小姐的干脆。 那丫头也是伶俐的,福了福身子便是告退了。 待那丫鬟走远后,安秀的贴身婢子芳依凑上前替她倒了一杯茶水,却是不懂自家小姐为何不去,来的可是太子殿下,如若是让太子殿下看上了,可不是要一跃成凤凰。 “小姐…,为何不随了夫人的愿?太子殿下身份高贵,又是温雅,若是小姐…” “既是高贵,像我这等女子必是看不上眼,又是何须自求无趣。”安秀神色有些哀怜,轻叹一声,又是想起上一次颜面丢尽,虽然府中的人都不知道,但她自己知道,每每想起,便是羞赧。 那小丫鬟努了努嘴,便也没再多问。 二老爷那一边则是平静多了,听闻太子驾到,也只是听过便罢。 王氏和安怜儿显然是在意极了太子到,王氏本有些身子不舒服,不知是吃坏了肚子还是着凉了,老想吐,但听闻太子到了,眼睛一亮,立马就是带着安怜儿到容氏那里去。 在相府里,她与容氏可是紧紧得绑在一起,既然太子到,就算怜儿做不了太子妃,也要给太子做个妾,也比普通人家家里的正妻高贵! 一时之间,相府的女眷们都是有些激动。 最激动的莫过于安清了。 她不肯嫁入纳兰侯府,本就是因为要嫁入皇宫,做太子妃,这是她的目标,太子哥哥既然是来了府上,她定是要去见太子哥哥的! 安清一想到风沐那张温雅的脸,脸色便是一片羞红,进屋子好好打扮一番,把方才的歇斯底里全部掩盖掉,画上精致的妆容,带着丫鬟先去了一趟风阅微那儿。 “呵呵,丞相莫要紧张了,吾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风沐在前院却把安相弄得心惊不已,正斟酌如何回答之时,风沐又这么来了一句,让安相吊起的心却又是更加紧张。 风沐眉眼一勾,面上看着温雅,眼角处勾勒得却是艳丽华艳。 恐怕是谁都猜测不出他今日来所为何事。 177.第177章 清儿没嫁! 今天下太平,各国之间无战争,已是保持百年和谐共处, 然百年过去,先祖签下的百年之内互不干扰条约已是过时,各国之间面上还是友善相处,实则却是暗自较劲,蓄势待发,等待一跃而上,扩大版图。 为君王者,谁又不是野心勃勃者,如若君王连野心都没有,那么这一国迟早会衰败。 如今天下四分,祁国与南国为首,最为强盛,接着是金国,最后是安国。 在这四国里,安国不仅版图最小,人口也是最少,整个国家以奇山俊石为主要地势,他的地势版图身子只是祁国的三分之二,但却也能维持如今四国鼎立的模样,不无道理。 安国人虽少,却贵在于精,据说安国人都擅长各种奇门之术,医毒蛊毒之术更是不在话下。 更将安国地势的劣势转化为优势,将奇山俊石为围,以奇门遁甲之术围筑了最为牢固的防备,让其他几个国家既是羡慕,更是拿其毫无办法。 祁国皇帝与安相所说之事的确不算是什么大事,却是关于安国,安相为皇帝左臂右膀,有什么事情,必定是与安相商讨, 而太子就算为其子,为其皇位继承人,但,君王之间本就没有纯粹的无私,就算是太子,也要提防着,哪一日太子不会揭竿而起,等不及皇帝退位,直接逆反。 所以,祁国皇帝才是没有与太子风沐说关于安国一事,却是与他的左臂右膀说。 如若太子真的咄咄逼人问起皇上与他所言之事,那他还真是不知该如何了。 安相心里长吁了一口气,不管这太子这么放过这个话题是真是假,反正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安相是不会想到,风沐根本没有将皇帝与他说的放在心上,这么问起,只是为了引开安相注意力,更是让安相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没人与他说,他自然也会知道。 更是为了, 拖延时间。 “清妹妹前几日也是出嫁了,我被宫中事务缠绕脱不开身,否则定是要来相府祝贺。” 风沐衣袖一甩,月白色孤影划过,他眼角一瞥,便是瞧见了偷偷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看着自己的少女。 唇边勾起一抹暖笑,温和雅致的容颜,温润舒心的声音,让人毫无抵抗力。 安相一听,有些尴尬,干咳一声, “是,是碍..”脸上有些无光,他也是要面子的,在太子面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清儿让安晏替嫁的事情。 不过显然风沐不知情啊, “今日该是清妹妹回门之日,我特地带了礼物来给清妹妹补上呢。”风沐一边说着,还是一边要自己的贴身小厮将礼品拿上来, 长相清秀机灵的小厮得令,便是将一直抱着的精致的礼盒拿上前, 风沐刚要开口说话,只听得从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有些焦急和清脆的声音,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清儿没嫁,没嫁1 众人朝声音传来处看去,却发现是打扮精致好看的二小姐。 178.第178章 羞赧 风沐刚要开口说话,只听得从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有些焦急和清脆的声音,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清儿没嫁,没嫁1 众人朝声音传来处看去,却发现是打扮精致好看的二小姐。 看到是安清出现,府里的奴才们却是没有像从前那般用羡慕至极的目光看向她,从前二小姐是相府里的宝,高贵优雅,美丽无双,现在,却已不再是宝。 找人替嫁,自己未曾嫁出去的女子,始终是要低了一个身份的,不再是最为尊贵最为受人欢迎的嫡女小姐了。 安清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府里的人的目光变化,她自己自然是也能查探个一二出来,但是却只能假装没有看到,强自镇定。 她抬头用期盼和爱慕的目光看着太子风沐,红唇轻启,又是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太子哥哥,清儿没嫁,嫁给纳兰世子殿下的是卿儿的嫡妹晏姐儿,清儿还是待字闺中。”安清特意将后面的几个待字闺中说得清晰。 暗里是在提醒太子,如若皇宫选秀,她安清也是可以参加秀女大选的。 “哦?可这纳兰侯府不是指明要的是清妹妹为世子妃么?” 太子神情讶异,好似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声音略微有些惊讶的就当着这所有人的面,丝毫不顾及安清的面子就是直接说了出来。 安清一听,脸色立即就是红透了,满面羞赧,但是因为是太子风沐说的话,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憋着肚子里的一阵不爽,在那站在,斟酌该是怎么说。 但安清还没回答,总有人先替安清回答了,三老爷的正室夫人赶巧这时候到了,听到了太子惊奇的话,立马就是上前,插了一嘴, “奴家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们清姐儿不愿嫁到纳兰侯府,毕竟,毕竟那侯爷世子在京都名声不好,我们清姐儿多么清雅美丽的人儿,怎么甘心嫁给世子爷呢。”嫡三夫人掩嘴呵呵笑。 虽是个无脑妇人,所说的话实在是不中听,让人颜面全无,但也实在是实话,让安清无法反驳的话,也让嫡三夫人心中爽快的话。 太子一听,皱眉,表情有些不悦,温雅俊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那样的神情,让习惯了温和太子的安清心里有些许不安 “纳兰侯爷,乃是我父皇册封的唯一的外姓王爷,长居京都,可见父皇对其重视,身份甚至比起帝都其他王爷更是重要,纳兰世子相貌绝佳,如今年纪尚轻,有些爱玩也是情理之中,如若清儿只是因为这般,就不愿嫁过去,甚至是让自己不知情的嫡妹替嫁,似乎不该是大家闺秀所为吧?1 太子沉默几许后,当着这安相,嫡三夫人,以及一众丫鬟,在安清面前,说下如此一段话, 虽是温言,却是言重。 让安清一下就是眼眶红了,她倒退几步,不知道该回太子什么,她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说出她是因为想做太子妃才不愿嫁这样的话。 179.第179章 不甘 虽是温言,却是言重。 让安清一下就是眼眶红了,她倒退几步,不知道该回太子什么,她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说出她是因为想做太子妃才不愿嫁这样的话。 安清站在原地,紧咬住下唇,却是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该是说些什么才是好,完全不知道自己打扮精致的过来,到底是错还是对,她愣在原地,神思飘渺得看着风沐。 风沐肃然毫无温和可言的神色,还有那天生便是尊贵强势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是有些紧张起来,就是在朝堂呆了这么多年看管皇帝气场的安相,此刻心里都是隐隐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臆之间徘徊。 “清妹妹?”风沐见安清不回答自己,又是将声音拔高了一些,看着安清又是唤了一次安清的名字, 安清颤栗了一下, “清,清儿….”她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太子此刻说起,她才是反应过来,自己的那个替嫁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和考虑不周详,当时的她被忽然告知要嫁给那纳兰世子的时候,一下子便是心情不平静了。 才是着急的找了大嫂去准备找人替嫁的事情。 但任何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听说要嫁给纳兰世子,恐怕都是这样反应。 但现在安清回想起来,却是觉得自己做得有点冒失了,更是,更是有些后悔。 今日见到了纳兰世子,看着并不像传闻中那般荒唐,何况面容俊美,比起太子殿下身子更俊美。 最为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原本自己完全不看在眼里的毒女嫡妹,如今却是成了世子妃,风光无限得回了安家来。 而自己,自己却是在这里因为找人替嫁一事,被太子奚落。 安清将太子风沐说的话,全部当成了太子对她的奚落,在她的心里,太子不该这样对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她就是全然不给她面子,将她奚落的连地洞都是没处钻。 这么想着,安清便是越加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找安晏替嫁,如若现在嫁进侯府的是自己,虽然比起太子妃来降低了不是两个档次,但,却依旧是身份高贵的世子妃,就算那纳兰世子再如何荒唐又是怎么样,她稳坐世子妃宝座才是主要。 安清现在这么想,完全是退而求其次之念,但她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反倒是觉得当初找安晏替嫁,是做的最不明智的一件事。 “太子哥哥说的对,清儿该是纳兰世子的妻子,不该违抗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但是…..”她低了低头,“但是那一日,不是清儿自愿的,是晏妹妹逼迫清儿的,清儿才是临时答应晏妹妹替嫁的。” 安清余光看了一眼四周,微小的习惯性动作,掩饰着心里的紧张。 从风沐以及安相之前的话里,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入太子府的几率几乎为零,既然如此, 那她自然要要回那个本该就是属于她的纳兰侯府世子妃的位子,她怎么能看着安晏那样低劣的毒女稳坐高位?! 180.第180章 颜面丢尽 从风沐以及安相之前的话里,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入太子府的几率几乎为零,既然如此, 那她自然要要回那个本该就是属于她的纳兰侯府世子妃的位子,她怎么能看着安晏那样低劣的毒女稳坐高位?! 风沐一听,眯了眯眼,有片刻的愠怒,却也只是片刻之间,根本没有人察觉到风沐方才眼神之间的变化。 因太子到的原因,院子里围聚了好些人,那嫡三夫人从一开口便知道是个愚笨的妇人,她一听到安清这么说,立马就是抢了话头, “听清姐儿的这意思,当初晏姐儿替嫁,还不是清姐儿偷摸着要晏姐儿替嫁的?” 嫡三夫人的声音听着有些阴阳怪气的,让安清心里忍不住唾骂几句,表面却是柔弱得笑了两下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又是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安晏的面子,将后面的话都是给咽了下去,没说出来。 “这…….”安晏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看了一眼同样在盯着自己的安相看去,似乎是不敢说。 “有什么苦衷,便是说吧,有爹爹在。” 安相一向是宝贝这个女儿,本来因为安清找人替嫁的事情,对安清大为不满,但此刻听闻另有隐情,便立马又是换了态度。 就如今日的这天气,早晨的时候还是个大晴天,这会儿却是片片乌云,旭阳被遮去,在地上投射出来的是阴冷的影子。 安清咬了咬唇,似乎是下定决心, “当时……………” 她下定决心的开口却被后面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一下子从众人瞩目的对象变成了那个大家所看不到的。 当安晏清亮的声音响起的,就连风沐都是有些讶异。 他扭头朝安晏看去,温润清雅的脸上拿些许的诧异还未来得及掩饰,恰好是落入安晏的眼中,不知为何,安晏在看向风沐的那一瞬间,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 “当时,我苦苦哀求清姐姐,请求清姐姐将这嫁入侯府的机会给妹妹,姐姐心想妹妹身世凄惨可怜,背负毒女名号十几年,便是答应了妹妹,让妹妹顺利替嫁进入纳兰侯府,做了世子妃,” 安晏扭过头不看风沐,转而将头看向了安清,语调轻松平常,甚至是带了一些愉悦得将或许是安清一会儿要说的话,悉数是说了出来。 安清一愣,完全不知道这安晏是怎么忽然到前院来的,难不成也是知道太子来了才是赶过来的么? 又一听安晏说的话,再是一愣,心中隐隐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清姐姐,方才可是要这么说?” 安晏的声音懒散的很,语气清闲,完全听不出任何话外之音,仿佛就是闲聊罢了, 可安清却是提起了精神,有些敌视得看着安晏, “晏妹妹既然自己将一切都是说了,那我便不再与太子殿下,爹爹再说一次了,”安清顺梯往下爬,不知底下有深渊,接着安晏的话就说,“的确是晏妹妹当初苦苦哀求清儿,清儿才有此举1 从林氏那赶来还有些气喘的安晏一听,心中哼唧一下,嘴里溢出的却是懒散而让安清颜面丢尽的话, 181.第181章 反击 从林氏那赶来还有些气喘的安晏一听,心中哼唧一下,嘴里溢出的却是懒散而让安清颜面丢尽的话, “清姐姐,你方才可是要说这话?” 安晏可是不等安清回过神来,也不等安清将颜面又是缓过来,紧接着便是开口。 站在主导地位的人,才能掌控住形势,而安晏一过来,便是走在了主导地位,安清便是在被主导地位。 一阵凉风吹过,吹进安清的衣领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瑟缩了一下,这一瞬间,安晏觉得浑身冷极了,看着安晏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安清咽了咽口水,不知该如何作答。 方才自己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回答,从安晏嘴里说出来却是多了几分冷嘲热讽之意与自掘坟墓之感。 “呵呵,妹妹,妹妹真是…..” 安清嗫嚅两下,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笑两声。 “清妹妹?” 安清这一头还被安晏的话堵得心头惶惶然,那一头太子风沐的话却又是忽然响起,此刻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真是下意识的想跳起来, 却听太子风沐道, “刚才晏儿说的是真是假?”太子问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那安清一听,眼珠一转,自然是要投机取巧了去。 她眨巴两下眼睛,眸光立即便是有些湿润,说话之间也是有些哽咽, 安清此刻的脸都是被安晏丢尽了,已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扳回多少便是多少,她略带哭腔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既然晏妹妹都是主动将一切道明了,那清儿便是不再复述了,一切如晏妹妹所言,希望太子殿下,爹爹,不要怪罪晏妹妹,晏妹妹也只是一念之差罢了。” 安晏一听,右眉忍不住朝上颤了两下, 今时今日,才是知道,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安清能推卸责任都是推到自己身上来已是本事,还能将自己说的仿佛才是那个受害人,才是无敌本事。 今日,她就要这安清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一念之差。 “清姐姐那一日,可是躲在屋子里,却让妹妹我在那受人摆布梳妆打扮呢,妹妹之前分明是记得自己是在无名院里,哪里知道,醒来之后,却已是纳兰世子妃,”安晏似是在回忆,说的话却是与之前说的截然不同, “今日姐姐这么说,妹妹却是不懂了,如若妹妹不是被姐姐强行如此手段让妹妹替嫁入侯府,妹妹又怎么会在侯府里?” 安晏语速不缓不慢,却也因为这份淡定沉着,让安清有些慌了手脚,但是一想起自己做的滴水不露,便也不怕安晏此刻提起。 “妹妹可有证据?姐姐当时可是清楚记得你那楚楚可怜对姐姐啼哭的神色。” 安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对安晏这番‘污蔑’显然是十分震惊生气。 她心里是料定安晏不会有证据, 哪知道安晏却忽然对太子道, “太子殿下,民女有一请求,还望太子殿下能秉公作证。” 182.第182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对安晏这番‘污蔑’显然是十分震惊生气。 她心里是料定安晏不会有证据, 哪知道安晏却忽然对太子道, “太子殿下,民女有一请求,还望太子殿下能秉公作证。” 安晏的这句话一出,安清脑海里的一根筋就是爆了,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心,手心出汗,她虽是回想了一下自己并未有被安晏抓住什么小辫子,但是却还是担心有什么是被自己遗漏的。 她抬头紧张的看着太子,虽心里是清楚的知道,按照太子殿下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拒绝安晏的,但此刻却是希望太子能拒绝。 “那是自然。” 风沐温润的声音此刻在安清听来却比起铜器摩擦的声音还要让人心里难受,她的担忧,因着风沐的话而越加担心紧张。 “三叔母,那一日本该是清姐姐与世子殿下的婚礼,不知你参加与否?” 安晏得到太子的回应后,便是点了点头,那一副胸有成足的笃定的模样让一边的安清越加坐立难安。 本来只是来这前院里打算看安清的好戏的嫡三夫人秦氏一听安晏的这话,心里一紧,心中有鬼的人被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自然是有些紧张,甚至是脑中开始混乱了。 更是担心,难不成安晏是知晓那一日她也是准备偷偷让自己的大女儿给安清替嫁的? “我们清姐儿的出嫁之日,三叔母怎么可能不参加,晏姐儿也真是的,怎么会这么问呢。”嫡三夫人秦氏故作自然得瞧了安晏一眼,语气也还算正常,但那双手交叠紧攥着的姿态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安晏稍稍低头看了一眼,抿嘴一笑, 原本的猜测,也因为嫡三夫人的这一句回答而笃定了。 纵观在场几人,除了突然造访的太子,其余都是与婚礼相关之人,这嫡三夫人忽然跑来是凑什么热闹?如若说是为了太子而来,那么她刚刚回答自己的话的时候的紧张之态,根本无需有。 那只能说明,这秦氏,在本该是清姐儿的婚礼最后变成了她安晏的婚礼的那一日,必定是做了什么,却是不能当着大家面说的。 这便,好办了。 安晏心里这么想着,秦氏在一边紧张不已,见自己说完没人说话,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安晏,又是立即转开视线看向容氏,慌张之态显而易见。 “那三叔母自然是知道那件事,毕竟,三叔母可也是参与其中了……” 安晏慢条斯理得开口,正心惶惶然的秦氏一听,立马急急出声打断, “我不知道!清姐儿不想嫁的事儿我可不知道,也没参与1 此话一出,众人惊奇,就是安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秦氏一看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是缓过神来,心里哎呀一声,瞪向面含笑意的安晏,她此刻才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0 安晏眯着眼睛,清瘦的身子朝左边走了半步,手肘恰好碰到安清的手肘, 安清厌恶得立即推开,安晏故作抱歉得回头看了一眼她,那双眼睛里的隐藏的神采却是飞扬,转过视线时,眼神擦过安清的手肘。 浅笑而等待。 183.第183章 扳回 浅笑而等待。 安清看见安晏便是心头烦乱,方才安晏碰触到自己后,便是下意识得使劲拍了拍自己的手肘,好似那里有什么脏乱的东西一样。 安晏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将安清的动作深深得看在眼底,看到安清那一副厌恶的模样后,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 而这边秦氏正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而后悔,想着自己方才说的话,便是懊恼,此刻面对众人这样那样的视线,忽然之间便是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是丢尽了。 心中忍不住对安晏的厌恶又是浓烈了一些。 “三叔母,您方才说什么?清姐姐不想嫁的事情?”安晏看着秦氏,声音稍稍往上抬了一些,看着她的时候十分疑惑,仿佛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此事一般,她咦了一声, “清姐姐刚才说的,可是我十分想嫁到侯府里去,才是自愿将这门好亲事给的安晏,怎么到三叔母的嘴里,变成了清姐儿不想嫁?” 安晏那一副皱着眉头,眼睛凝起似乎是在思考的模样,让有些人看了,心中却是好笑,但却是不曾表现。 太子风沐自从安晏来了后,便是朝后面退了半步,在众人不曾察觉的地方,以一种微妙的姿势,站在安晏身后半步之内。 当看到安晏见了字既不行礼也不表现出恭敬的态度,更是无所追究。 他反倒是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嘴角挂着舒心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最为精彩的戏一样,又像是开导了这么一出戏,接下来, 却全是交给安晏的感觉。 “三叔母,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安晏不给秦氏有思考的余地,紧接着便是朝她走了一步,问道, 秦氏看着安晏那气势,还有瞧着自己的时候那一对眼睛里的神气,心里便是有些慌乱,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不敢看安晏的眼睛。 嗫嚅了两下,忽然才是看到一边如今不言语的安清, 忽然想到,这件事的主角是安清,关她什么事,立刻脑子也不多想,就是指向安清, “当时清姐儿身边的丫鬟小厮的透露的,如若不是这般,三叔母又怎么会知道。” 说完,还是自己侥幸了一下自己的机智。 安清一听,心一凛,原本以为这三叔母把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哪里知道,一下子又是回到了自己身上。 “咦,可是清姐姐方才不是说,是晏儿想嫁入侯府,才是会苦求清姐姐让晏儿替嫁的么?” 安晏这一声疑惑,问得一边跟在安晏身后的安喜都是忍不住偷着乐。 嘿!晏姐姐可真是聪明,这下清姐姐该是惨了! 安喜也是小大人模样,只偷笑了一下,就是正经的模样,等着一边的清姐姐说话,以及她最喜欢的晏姐姐的应对。 她心里真是欢喜极了晏姐姐。 安晏的话,把安清问的没了话说,如若不是方才三叔母秦氏的开口,或许还能来回迂回两句,但这三叔母一搅和,立马这事情便是来了个乾坤转移。 “清姐姐?” 安晏扬高了声音。 184.第184章 太子打断 “清姐姐?” 安晏扬高了声音。 她这一把声音扬高了去,这里的人的注意力就全部是回到了安清的身上,可不是让她心里好不着急。 “怎么了? ” 安清平复了内心里的焦灼,对上安晏的提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微微凝眉,歪了歪脑袋看她,一脸无辜。 “清姐姐何不趁着大家都在,太子殿下也是在,告诉大家,究竟是清姐姐不愿意嫁,还是安晏硬是要嫁到纳兰侯府呢?” 既然安清要玩,她安晏就陪她玩,丢脸的人不会是她安晏,只会是她安清。 “此事,便莫要再说了。”安清看了看安晏,咬了咬唇,似乎有些话不忍心说一样,又是看了一眼一边的风沐,几番眼神下来,她要说的话,似乎是会极其伤了安晏的颜面一般。 为了安晏的颜面,她这个姐姐宁愿不说出真相的好姐姐的模样。 安晏见此,也咬了咬唇,暗地里捏了一把大腿,硬是给自己逼出两滴白莲花泪珠儿来,在眼眶里就要滴落下来,看着便是令人怜惜。 “姐姐还是将话说全了吧,若是,若是,若是姐姐觉得妹妹抢了姐姐的婚事,妹妹甘愿和世子殿下和离,让姐姐嫁过去1 看吧,安晏也是绝代好妹妹。 这纳兰玉人品不行,可他是祁国唯一外姓侯爷世子,这世子妃的身份,说出去,可是有大把的女子想要做,这今日安清这么一出,便是摆明了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要自己替嫁了,或许是不甘心作祟,但她的确是有些后悔了。 可,却又不甘于只做世子妃,这安清的心,可是大的很。 安清低了低头,眼角也是泛出一些泪光来,私下里却是对安晏咬牙切齿极了,什么时候这安晏的嘴皮子这么厉害了,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穿着破烂衣服在相府里苟且度日的毒女到底是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一副伶牙俐齿! “姐妹之间,哪里有什么抢,只是当初的确让妹妹替嫁,不是姐姐本意,哎~既然妹妹硬要姐姐说,那姐姐就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了。” 安晏认真的点点头, 她也想看看,安清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安清假意低头思索,心里却着急,一时半会也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清儿你有什么话,便是说吧。 ” 安相皱眉,对安晏意味深长的一瞥,这么个来回,他已是看出自己这个从不过问的三女儿比起这个受尽宠爱的大女儿来,不知心思要深多少。 “爹爹,女儿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事实就是晏妹妹想嫁给世子殿下啊,呜呜呜~~” 安清被安相这一问,心里一急,竟是哭了,少女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真惹人怜爱。 “无碍,清妹妹,过段时间开春了,太子哥哥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晏妹妹与阿玉有缘,是他们今世缘分。” 太子一开口,安清以为是太子为自己解围,感激得看了眼太子,眸光含情。 风沐浅笑。 安清哪里知道,日后太子竟是真的这般‘好心’。 安晏对于太子忽然插手,心里十分不满,但碍于这是封建制度,太子为上,只能将原本要与安清对峙的话咽了下去。 只瞅着太子温润的眉眼,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羊皮包裹着的狐狸。 风沐朝中有事,并未多加停留便离开了相府,只是离开之前,却是侧头看了一眼安晏,让她心生疑惑。 而安清则被安相勒令在院子里禁足三日。 秦氏灰溜溜得回了自己的别院,而安晏,则是一改从前晦气,带着安喜神气得回了无名院。 她得考虑,将安喜带在身边的事。 185.第185章 17请假并附加今后更新,重要 月下今天家里有事情,这个时候才有空上来,和大家说一下今天不更了,明天开始更新加多,会比以前多更的,加油加油,么么哒,谢谢一起陪伴的小伙伴们 186.第186章 吃药 秦氏灰溜溜得回了自己的别院,而安晏,则是一改从前晦气,带着安喜神气得回了无名院。 她得考虑,将安喜带在身边的事。 …… 安晏回了无名院后,左看右看,都是没有看到纳兰玉,而纳兰玉身边的小厮都是不见人影,便是觉着有些许奇怪,方才她去林氏那里的时候,分明是记得纳兰玉在无名院中的,怎么半会儿时间,便是不见踪影? “世子呢?” 安晏朝雨晴雨秋看过,两个丫鬟齐刷刷得摇了摇头。 见两个丫鬟的反应后,便是不再多问,正准备让安喜去府里的药房里按照自己的吩咐取一些药来,却听到门口一声有些戏谑的声音传来, “为夫不过离开一会儿,娘子便是想念为夫了?” 安晏扭头看去,便看到一身白衣看去风度翩翩,脸容精致绝美的纳兰玉就这么俏生生得站在那里,不知怎的,看着纳兰玉的那张脸,就是忍不住形容为俏生生,神气灵现的模样,的确让人想象不到他传闻中浪荡的模样。 她冷哼了一声,只看了他一眼便是别过头去。 纳兰玉见着,倒是有些委屈了,几步走过去,拦住安晏的去路,便是一把揽住了安晏的腰肢,安晏用手肘一耸,便是击中纳兰玉的胸口,纳兰玉假意干咳两声,握住安晏的手,捂住胸口, “娘子这是要谋杀亲夫啊1 几分不正经在纳兰玉的脸上,此刻倒是像极了传闻中的浪荡纨绔世子。 安晏没理会他,只懒散得瞪着他,眼神中似有威胁之意。 纳兰玉也就这么与她瞪视着,笑眯眯的神情,似乎是, 早就忘记了方才来无名院前,自己忽然僵硬住的情形。 果不其然,安晏轻轻一扬手,‘温柔’得抚摸了一把纳兰玉光滑细嫩精致的容颜,那模样就像是勾栏院里的嫖客戏弄****之时的****。 纳兰玉还沉浸在安晏刹那之间的温柔里,紧接着,便是发现自己竟是动弹不得了,使劲费劲想要挪动身子都是不行。 他睁大了眸子,才是记起, 自家这位娘子,可是安府里的鼎鼎大名的毒女小姐。 纳兰玉老实了,纳兰玉不动了,纳兰玉站在无名院的院子中间,吹着冷风,只能泪流满面。 安喜笑嘻嘻得看着院子里的晏姐夫,笑的唇红齿白,啪叽一下就将房门关上了。 进了里屋,便是暖和极了,安喜还把在门口,看着薄纱窗外面按僵持着身子站着的纳兰玉,笑的开心极了。 安晏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是偷着乐。 这让纳兰玉如此遭殃的主却是闲适得绕到书桌面前,提笔墨墨,几下之间,便是写下一串药名。 雨晴雨秋不懂,还以为是给外面的世子爷接触僵持的药, “世子妃,这是给世子爷吃的药么?” 雨晴开口,问的时候语气里还有些调笑。 安晏摇了摇头,纳兰玉哪里用得着吃药,在外面多吹一会儿冷风便是了。 外面的纳兰玉的确是有一瞬之间的僵持,只不过不多时便是微勾手指,全身便是解除了僵持,只是却挂着愁苦脸,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站在外边。 187.第187章 取药 外面的纳兰玉的确是有一瞬之间的僵持,只不过不多时便是微勾手指,全身便是解除了僵持,只是却挂着愁苦脸,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站在外边。 安晏将还在门口使劲儿朝外面看去的安喜叫了过来, “小喜,过来。” 安喜一听安晏叫自己,便是屁颠屁颠儿得跑了过去,方才在林氏那儿的悲伤此刻也消散了许多,安晏将手中的写好的单子给安喜。 “按着上面的药材,去府里的药铺子里取药来。” 安喜是府里除了嫡女小姐外,最为受宠的小姐了,圆润可爱的脸蛋,府里喜爱她的丫鬟小厮们数不胜数,至少她离开安府之前,还是这样的。 让她去府里的药房里拿药来,怕是最为简单的了。 安喜拿到药单子,脸上有些欣喜也有些疑问,“晏姐姐,这是给娘亲吃的药么?” 小孩子到底是有灵性的,一下子就能猜测到这单子上的药是给林氏,而不是给外面站着的晏姐夫。 “恩,快些去吧。” 安晏摸了摸安喜的脸,捏了两把,软软滑滑的,舒服极了。 哪里知道安喜却吸了吸鼻子,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小嘴都是嘟了起来,安喜这副模样,倒是安晏不多见的,方才还喜气洋洋的,这会儿便是成了这副模样, “?” 安晏无声询问。 安喜被安晏一瞧,眼眶一红,便是蹭到安晏身边,眼睛红红的,软软的身子靠在安晏身上,让人为之也是心软。 “怎么了?” 安喜这下忍不住了,嘴一瘪,就是小声抽泣了起来,让在这里的其他两个丫头雨晴雨秋看了都是有些心疼,这么个圆润可爱的小丫头哭起来,谁不心软? “自从娘亲生病后,府里的丫头小厮们便是见了喜儿都绕道走了,说是娘亲得了的是瘟疫,会传染的,府里再也没有人喜欢小喜了,晏姐姐~~” 安喜抱着安晏,哭得伤心,小手红红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心寒的。 安晏看着也是心疼,伸手揽住安喜的小身子,总感觉她比之前要瘦了。 “雨晴去吧,安府的药房就在前院朝后右侧的小路往后走几步就看到了,这个是单子,给药房的主事看,就说是我吩咐的。”想了想,又道,“回来的时候拿个小药臼。” 雨晴点了点头,接过单子,瞧了一眼上面写的药材,心里有些好奇,这些都是些带了微微毒性的药材,一般贵府的药房里的确会备上一些,但是不多用埃 但雨晴也没多问什么,拿过药单行了行礼,便是出门了。 雨晴一出门,纳兰玉便推开门进来了。 安晏抱着安喜朝他看去,还是有些讶异,按着自己方才那一手,纳兰玉至少在外面要僵持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半柱香时间不到,便是活动自如了? “下次娘子可是要对为夫温柔一些。” 纳兰玉一边活动着,一边朝安晏靠近,无奈安喜硬是插在两人中间,挡住了纳兰玉想要靠近的动作。 “侯府里,是侯爷在管事么?” 安晏拉着安喜坐在自己的身边来,一边问纳兰玉。 安喜自己是肯定要带走的,而这林氏….. 188.第188章 自然是娘子管 “侯府里,是侯爷在管事么?” 安晏拉着安喜坐在自己的身边来,一边问纳兰玉。 安喜自己是肯定要带走的,而这林氏….. 也是必须要带走的,既然要带走,必然要一个容身之处,按照林氏现在的状况,将她,也便是自己的夜姨独自放在外面,她不放心。 最好的便是安置到侯府里去。 侯府没有女主人,只有她这个世子妃,那么侯府后院的事情…. “从前爹管,娘子来了,自然是娘子管。” 纳兰玉勾着眼神,白袍穿在他身上都和妖精一样。 得到这个答案,安晏便是满意了。 林氏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至于安喜,为安家小姐,但是住到姐姐家里一段时间,恐怕也不是问题吧。 若是林氏去世了的话,她再与容氏和安相说几句,安喜便能随自己去侯府了。 纳兰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身子斜靠着把手,手托着下巴,勾人的模样,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你方才去哪里了?” 安晏等着雨晴拿药回来,见纳兰玉盯着自己生猛,便是朝他看去,想起刚才回来不见纳兰玉的身影,就是有些疑惑, “为夫恐怕是早晨吃坏肚子了,便去了茅厕大解了,怎么,娘子一刻不见,就是想念的紧?” 纳兰玉一开口便是满嘴胡言,没一个正经字,惹得安晏忍不住朝他瞪了一眼,便也没有多问下去。 但始终心里是觉得有些好奇,还有,前院那忽然造访的太子走了么? 安晏又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瞧,好似无所事事的纳兰玉,生生觉得就算自己问,估计也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了,便也罢了,没问。 因此也是错过了纳兰玉眼中的一抹失望。 转瞬而逝的失望。 赶巧这时候雨晴回来了,拿着几包药。 “药单上的药,府里药房里都有?” 安晏接过雨晴拿回来的药材,仔细看了看,又是数了数,发现一样都是没缺,便是有些惊奇,本来还以为会少上几味药,到时候就用自己特殊的本领调和便是,但是没想到竟是一个不缺。 要知道自己写上的这些药,有些并不多见,本以为这样一个小小相府的药房里,不会有,毕竟,那些带毒的药,谁会没事存在药铺里,家医存着的药该都是救人的,应该是没有这些世俗眼里的毒药的。 “回世子妃,一样都是不曾拉下。” 稍稍懂一些药理之道的雨晴也是有些讶异,这安府里竟然会有这药单上所有的药。 安晏点点头,便没再多说,自己站起身,拿起药材和药臼,吩咐任何人不要进来,便是进了无名院装修过后里屋的屏风后面。 留下安喜与纳兰玉大眼瞪小眼。 大概过了好些时间,吃中饭的时候,安晏都是以身子不适,没去,一直留在无名院里。 纳兰玉派人带回来的精致点心小吃的,安晏也未曾动,不过他却也没打扰安晏。 一直到晚上,前边容氏又是派人来喊,安晏才是从里头出来。 本以为安晏会有些许憔悴,没想到却是神清气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草药味道。 189.第189章 辛酸泪 本以为安晏会有些许憔悴,没想到却是神清气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草药味道。 “阿玉,你去前院,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晚准备在相府过夜了,此刻正躺着。” 一出来,便是镇定得与纳兰玉说。 说得纳兰玉怔愣,一面是因为她喊自己阿玉,一边是安晏看着好极了,却说自己身子不适? 想着,他唇角一勾, “娘子莫不是预测到了今晚上为夫会让娘子身子不适?” 安晏伸腿踹了纳兰玉一脚,便是拉着安喜又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安喜出来,就要回云院里去,安晏吩咐雨晴送安喜回去,接着要雨秋替自己准备洗浴水。 而安家前院里,众人等着安晏过去,却只见纳兰玉去,后头不见安晏。 安陌远也缺席。 原因自然是安陌远要带着阿蓦上桌吃饭,被安相呵斥,便是索性不来了,安相此刻心情便是不佳,见安晏也是不来,这回门之日倒是弄得像是个笑话。 整个脸都拉了下来,整个饭桌上气氛凝重。 恐怕只有纳兰玉挂着微笑眼睛弯弯了。 一席气氛不佳的饭宴过后,便都散了。 容氏在后头善后,最后一个离开,吩咐厨子给安晏准备了些吃食拿过去,便回了绣良院。 回去后,脸上始终维持着的端庄笑容便是散了去, 今天上午的时候,便是有人来禀报,药房今日有人来取药,取得那些药….. 可不是什么救人的药。 “怎么样了?”容氏坐定后,双手叠交着,看似淡定。 “三小姐未曾出过无名院。” 下面有丫头禀告,容氏皱眉,罢了罢手便让人下去了。 心里却有些许不安。 ……… …… 翌日,天晴日朗,太阳高挂,吹在身上的风,都是暖风,让人觉着舒服极了。 安晏一醒来,便发现身边多了个人,转头看去,却是纳兰玉,而她整个人都被纳兰玉包在怀里,动弹不得,当下便是皱眉。 “下去。” 分明是记得昨晚上沐浴过后,便是在屋子外围撒下毒粉,任何人不能靠近,昨晚上自己入睡的时候,纳兰玉都还未曾回来,怎么一起来他便在自己的床上了。 男人都是上得床,哪里会因为女人一句下去便是下去的。 纳兰玉双腿夹住安晏不安分的身子,想起昨夜里,又是一把辛酸泪。 “娘子今后能否不那么调皮?” 纳兰玉看着安晏显然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慵懒模样,脸颊也是粉嫩红润忍不住戏谑。 安晏不理她,既然动弹不得,便是索性不动了,等待着天亮,天亮后相府的喧闹。 纳兰玉见状,眼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转瞬而逝。 不多时,无名院外面便是有些吵闹, “世子殿下,世子妃,外面喜小姐哭嚷着要见世子妃。” 雨晴在外面敲门敲得匆匆,而安晏也的确是听到了安晏在外面哭喊着的声音,声嘶力竭听着惹人心疼极了。 安晏推了推纳兰玉,不顾纳兰玉,直接起身穿衣,迅速收拾妥当了便是出门。 一打开门,安喜便是扑了上来,抱住安晏便是一阵哭,也不说话。 190.第190章 落葬 安晏推了推纳兰玉,不顾纳兰玉,直接起身穿衣,迅速收拾妥当了便是出门。 一打开门,安喜便是扑了上来,抱住安晏便是一阵哭,也不说话。 众人迷茫。 安晏拍了拍安喜,安喜才是抽泣着说, “娘,娘,娘,今早上,小喜去娘那儿,发现娘没气儿了,呜呜呜呜~~” 安喜才说完这句话,便是哭得泣不成声,听的人便是心酸。 安府也是炸开了,虽说三夫人这段时间生病,但都是吊着命,怎么这会儿却是暴毙了呢?云院拿来来来出出的好多人。 安晏和安喜过去的时候,容氏正带着人给林氏整理仪容,安相上了早朝还没回来。 “小喜不哭,以后住到容姨娘那儿来。”容氏见安喜过来了,一边眼角泛红,一边招手示意安喜过去。 哪知道安喜见了容氏却是朝着安晏的身后躲去。 许多人见了安晏过来,都是偷偷朝安晏看去,低头之间一些小声的细碎的话语传入安晏耳中。 “你们说,这三小姐怎么一回门,三夫人就死了。” “三小姐可真是晦气。” “三小姐出嫁了可还是毒女小姐埃” “…….” 安晏听着,始终面带浅笑。 容氏见了安晏,叹了口气,正好里面的人抬着林氏出来,安喜见那些人抬着林氏出来,立马扑了上去,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娘1 “七小姐…”丫鬟们拦住安晏,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喜啊,你娘是得了重病过世的,大夫说要赶紧下葬,否则,否则这病会传染。”容氏说着也是痛心。 安晏听了却是皱眉。 原本她不是这么打算的,待林氏‘死’后,她便是要计划将林氏的‘尸体’带出安府的,但如果现在就将林氏安葬了的话…… “容姨娘,这不妥当吧,林印象才过世,便是要将她安葬,如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相府如何无情寡淡,林姨娘虽是得了重病,却也不是什么瘟疫,否则林姨娘再世之时,跟林姨娘关系最为密切的小喜儿早该是传染到了。” 安晏出手制止了抬着林氏的下人继续朝外走。 “容姨娘,晏姐姐说的没错,呜呜呜,喜儿喜儿没病,娘~~呜呜呜~”安喜一边哭一边也跟着说。 “这…..”容氏显然有些犯难。 “二夫人,这三夫人才过世,就隔些天再落葬吧,这般着急,可是有些奇怪啊1这时候,一直在一边不说话的纳兰玉插了嘴。 安晏朝他投去友善目光,以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哪知道纳兰玉说了这句便不说了。 但容氏却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毕竟,纳兰玉是纳兰世子。 这云院外面的人便都散了一下子。 安晏也带着安喜离开了。 不多时,纳兰玉就以侯爷在府中召他们回府为由,带着安晏回了侯府,当然带上了安喜。 中午安相回府,刚要去林氏云院,云院却忽然大火弥天,安相本来心情就不好,见此更是大怒,派了相府所有小厮前去灭火。 191.第191章 烧尽 安家的这一场大火烧了很久很久,尽管安相让整个相府里的丫鬟小厮的都是过来灭火,却依旧阻止不了火势的蔓延,暖阳下弥漫着的烈焰火舌,如同火龙一般吞噬着云院。 整个安家都是处于一种不安紧张的状态。 这一场大火烧了很久,烧到最后的时候,安相都是放弃了救火,只看着这云院被燃烧殆尽,望着这一片曾经是为容月所筑的别致小院,最后全部化为了灰烬。 两个时辰后,大火才是逐渐平息下来,一眼望去,便是焦炭,还有散发出来的焦灼了的气息,整个院子已经成了废墟,这一片焦黑之地,与安家其他格局部落,呈现了强烈的反差。 “老爷….” 容氏也是站在这里眼看着这一场大火吞噬了这整个云院的,安相没有离开,她自然是不能离开,所以目睹了整个云院被燃烧的情形,心情也是…..有些复杂。 “让人收掇干净了罢,派人封了这里。” 安相没做声,过了好一会,才是转过身子,叹了口气,吩咐容氏。 “可,林妹妹….” 容氏看着云院,提醒安相,这林氏今早上可是死在云院里,虽说这么大的火,林氏就算还活着,被这大火都能烧死,烧得灰烬不留。 安相朝前走的步子一顿,“人都死了,大火都烧尽了,罢了,便一同封存了去。” “是。” 容氏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想想却也觉得相爷说的对,跟着也是轻叹一声,应了一声。 待安相走后,就转身吩咐身边丫鬟下去交代封了这块灰烬之地的事宜。 云院被一场大火烧尽,林氏尸体几个时辰之间便是化为灰烬的消息很快便在安府里传了开来,只是大家只敢偷偷的传。 甚至有人说是因为安晏回门带回来的晦气,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大家都是缄默不语。 容氏回了绣良院后,整个绣良院的氛围便是有些凝重,下人们连大气儿都是不敢喘。 容氏闭目坐在梳妆镜前,心思却是在想今日的那一场大火。 她怎么想都是觉得不对劲,云院地处安府的中间位置,四处也不会有肆风吹入,按理说,这有这么多小厮前来灭火,总该能将这火灭掉的,但这么多人这么多水却是无事于补,眼看着大火将整个云院吞噬。 不留下一点痕迹。 容氏的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得瞧了瞧,似在思考,温婉动人的面容一片安详。 屋子里便只能听到容氏叩响扶手的声音了。 “紫衣,派人去翻找翻找林氏的尸海” 这大火如何燃烧,就算人都是成了灰烬,总该是会留下些许痕迹,死尸的痕迹。 紫衣听罢,便下去了。 ……. 纳兰侯府,去也是静悄悄的。 中午的时候世子带着世子妃回了府邸,还带了一位看着年纪不大却也不小小姐回来,是世子妃的妹妹,侯府的人管家带头便是称呼安喜为喜小姐。 安喜到了侯府便被安置在安晏所住的院子旁边的偏院里头,安喜不愿意离安晏太远,便让她住在了偏院里。 接着安晏便是要纳兰玉守在门外,自己则在屋子里,里头散发出来的浓郁药味让纳兰玉都是忍不住轻咳。 而安晏回府不多时,纳兰侯府的后院,也是悄悄抬进一辆软轿。 192.第192章 救理 侯府本来人就少,没有一个主母管着,就纳兰侯爷一个粗老爷子,侯府的丫鬟小厮显然要比安府要闲适。 后院里抬进来一台软轿,后院的管事也只是询问了一句,得知是世子妃的客人后,便是不再多问。 软轿直接便是抬进了安晏所住的院子的偏院,也便是安喜在的偏院里。 偏院门口,正是安喜翘首以待的小模样,踮起脚尖,看着外面,当看到那软轿时,差点就是高兴得蹦起来,直接便是冲着软轿跑了过去。 “娘……” 她冲着轿子喊了一声,但又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就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滴溜溜得朝周围看看,见周围没什么人,安晏又是在屋子里,才是拍了怕胸脯,安心了一些。 抬着软轿的轿夫旁边有两个安晏派去的丫鬟,软轿停下后,便是掀开轿帘,准备扶里面那早该烧死,不,早该暴毙了的林氏出来。 安晏听到外面安喜的声音后,就知道林氏来了。 将手中的东西停了几下,揉了揉左肋下方,这几日晚上,都用自己特殊的能力修复自己受伤的肋骨,但至今活动起来还是有些疼痛,提醒着自己,在替嫁的那一天,自己是遭受了怎么样的对待。 她会永远记得的。 推开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出去。 “晏姐姐1 安喜显然是高兴极了,帮着丫鬟们将里面带着头纱,穿着桃红色艳丽如同林氏从前一般的衣裳的林氏从里面出来。 安晏点了点头,跟着进了旁边的偏院。 便是吩咐那些下人离开,看着林氏被安置到床上后,掀开她脸上的头纱,看着她脸上的丑陋溃烂,皱了眉头。 “小喜出去等着吧。” 安喜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娘亲,便是顺从得出了房门,在外面等候。 而安晏进去后,便是先拿出怀中准备好的香薰,放进香炉里点起,不多时,青烟溢出,有些甜香而诡秘的气味便是充斥了整个屋子。 安晏吸了吸,才是到床前,林氏还是处于假死状态,并无知觉。 她从怀里掏出今日在屋子里炼制出来的药水,精致的小玉瓶,一打开,并不是清香舒适的味道,反而是有些刺鼻冲击着味觉。 拿出一边准备好的清水洗了洗手,便将那褐红色的药水倒在锦帕上,接着便是开始擦拭林氏的面容,并为之按摩。 褐红色的药水碰触到林氏的面容上后,并非是温和的感觉,反而是刺激了她脸上的溃烂一般,那些脓疱直接便是破裂了去,甚至有些像烧灼了一般,发出青烟。 安晏面无所动,开始为林氏脱开衣裳。 在擦拭完林氏的面容后,先是给林氏喂了一颗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喜在外面等得焦急,一直到天都黑了,都是没看见晏姐姐出来,她在外面来回走动着,忍住了自己想要进去的心。 纳兰玉这天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人影不见,到了这时候,才是回来,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安晏。 他可不顾什么约束,直接就是开了林氏的屋门,进去后反手关上,把外面的安喜气的不轻。 “小晏儿?”纳兰玉的声音清雅,却带着些痞气。 里面却没有回应。 193.第193章 纳兰玉,纳兰玉 纳兰玉皱眉,朝前走去,便是看到了床铺上林氏依旧昏睡的模样,以及趴在林氏床前面色苍白的安晏。 立即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神色忽然一变,凝重肃然的模样与方才的痞气全然不同,看都没看一眼床上的林氏,直接就是揽起安晏,朝外走去。 ‘碰—’得一声是,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纳兰玉的脸上明显是写着不悦二字。 锐利的眼神扫过外面一群丫鬟小厮,再是放在安喜身上。 安喜本来还没反应过来,被那撞门的声音愣住了,当看到纳兰玉怀中抱着的安晏时,才是一惊, 看到纳兰玉眼中的责怪,也是害怕得朝后缩了缩,嗫嚅两声,脸上的愧疚显而易见。 不过纳兰玉这这一眼责怪只维持了一瞬,下一秒便是抱着安晏转身进了主卧里,啪得一声门又是关上了。 “让太医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里面传来的一声叱喝。 外面的小厮颤了颤身子,赶紧去向管家禀报。 而安喜看了看安晏的屋子,又是看了看偏院,想了想,还是跑回了偏院里。 娇俏的辫子随着她的跑动一跳一跳的,显得稚嫩可爱,极快的速度也显示着她内心里的愧疚与不安。 纳兰玉进了里屋后,便是将安晏放下,第一时间便是将她的衣服脱下,屋子里尽管燃着暖炭,但安晏娇嫩的肌肤在碰触到空气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果然, 纳兰玉看到安晏的左肋下方有一大块的淤青,甚至是有些泛黑。 记得那一夜,她还是动弹不得,自己给她涂抹的药膏,该是能很快修复肌肤与内里骨骼,怎的今日还是有淤青? 皱眉,伸手按了按。 床上的安晏立即疼的哼唧两下,本就是苍白的容颜越加惨白无力。 纳兰玉抿紧了唇,从袖笼里拿出一个玉瓶,倒出和上次一样的极品药膏,给安晏细细涂抹。 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粉白色肚兜,稚嫩青涩还未被人采撷的圆润呼之欲出,雪白的肌肤衬着那般青色发黑的痕迹,显得触目惊心。 纳兰玉指腹温软,轻轻触摸着那一块青黑处。 或许是舒服极了,安晏在昏迷中,还是忍不住哼了两下,带着暧昧的气息。 这声轻颤听在纳兰玉的耳中一下子勾起了他的神经,他的视线朝上抬去,便看到那肚兜包裹着的圆润。 眼眸一深, 只需抬手轻轻一勾….. 安晏忽然睁开眼睛,清醒而警惕的眼神,直接对上纳兰玉有些染了情意的眼睛, “世子殿下,太医来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管家战战兢兢的声音。 纳兰玉嘴角一瘪,脸上神色变了变,给安晏将亵衣重新系上,再是严严实实得盖上被子。 而安晏在床上动弹不得。 方才给林氏处理伤口,清除毒素,花费自己太多心力,加之前几日的自身肋骨伤痛未曾恢复,才会累得瘫软。 她只瞪着纳兰玉,警惕,防备,高傲的眼神交织在一起。 却也只是让纳兰玉笑了笑。 一声令下,太医进来,纳兰玉靠后了几步,太医为安晏把脉诊断,而安晏的眼神一直在纳兰玉的脸上, 尽管她吊儿郎当邪气戏谑得看着自己。 纳兰玉,纳兰玉。 此人如泥潭里的泥鳅,抓控不住,狡猾无双。 安晏心想。 194.第194章 跟谁学的? 这一日,阳光明媚,按着日子,已是三月初了。 嫁入侯府的这半个月里,安晏过得倒也是舒坦,这侯府里的人都是听她这个世子妃的话,根本就是不将外面传闻中的毒女传闻放在眼底。 不知道是因为侯爷调教的好,还是这府邸里的丫鬟小厮的忌惮安晏的毒女名号。 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调养,出嫁那一日受伤的身子已是恢复妥当了,用毒的敏感度也是恢复成和以往一样了,毫无影响。 “晏儿。” 安晏这一日又带着安喜坐在院子外的石桌旁,石桌上摆放了许多草药,还有药臼,各种瓶瓶罐罐,还有煮药的药罐子。 安喜坐在旁边,也像模像样得学着,姐妹两个安详肆意。 这半个月来,大概是安晏有生以来最为闲适的日子了,每天便是重拾前世的药毒本事,研制各种毒药,每天给林氏调养身子。 安喜调皮,时常拿安晏的那些药去捉弄府里的丫鬟小厮的,让那些个靠近玉阁的丫鬟小厮们都是苦不堪言,不过,却也是真心里喜欢那喜小姐,人见人爱,活泼性子谁不爱? 听到林氏喊自己,安晏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林氏, 只见林氏面容艳美,只是依旧有些许苍白,她穿着她最喜爱的桃色衣裙,衣裙上绣着的却是与美艳截然不同的梨花,洁白的梨花点缀在裙裾处,反倒衬托得林氏一种潋滟清艳的感觉。 与当初从安府抬回来的那一日想必,林氏现在仿若新生一般。 “姨娘,怎么不休息会儿。” 安晏看到林氏显然心里是极为亲近的,这半个月的闲适生活,让她整个人是彻底得放松了下来,说话之间也是带了些轻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这半个月,便是这个姿态了。 安晏私底下一直关注着安家,哪里知道,林氏逝世也只是匆匆办了简单的丧礼,而这半个月也没听到安家有什么大事。 唯一的大事,恐怕就是欧阳将军家的嫡长女欧阳贞去安府, 听说那一日欧阳贞无安府不哭也不闹,一个时辰后出来,都是面带微笑,高贵冷傲。 让安晏对这个从未谋面的欧阳贞都是产生了好感。 “都休息那么些日子了,姨娘的身子都是好的差不多了。” 林氏在石桌前坐下,看着安喜认真得摆弄着那些草药学着安晏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欣慰,又是看向安晏。 “姨娘一直想问晏儿,” 林氏看着安晏,仔细端详着安晏清美秀气的脸蛋,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教导,却是从未教过他草药医毒之事,为何她却是医术如此高超。 竟能够将容家秘毒解掉,就算是她这个跟在小姐身边的丫鬟,学到的那些皮毛在这里都是上等医术都是不能解的毒,安晏小小年纪竟然能接掉。 安晏低着头摆弄着手中药草,修长白嫩的手指上沾染了些草药汁水,点缀在肌肤上,好看的紧。 她心里当然知道,林氏要问的是什么问题。 “晏儿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195.第195章 不去 听到林氏问这个,在一边专注于手中药草的安喜也是抬起脸,大眼睛盯着安晏,“是啊,晏姐姐,小喜从未知道,晏姐姐的医术这般高超1说着双眼还是冒出崇拜的神色,“如若不是晏姐姐,娘亲,娘亲就…..” 安喜想着又是吸了吸鼻子,有些不能想象。 “我也不知道,出嫁那一日醒来后,忽然便是会了,识得药草,懂得药理。” 安晏回答的半真半假。 林氏却是恍然大悟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意,天意啊1 安晏看着林氏的神色,倒是心生疑惑,但不等她疑惑,林氏便开口问起当初给安晏的那枚碧镯,“上一次姨娘给你的碧镯呢?” 安晏伸手,精致的玉镯一下子呈现出来,戴在安晏的手腕上,好看极了。 林氏看着,面上有些克制住的激动, “晏儿,这碧镯,千万不能给别人,一定要守好,这是你娘留下的重要的东西。” 安晏扬了扬眉,点头。 “世子爷呢?” 林氏见安晏应了,一下就转移了话题,这半个月来,那纳兰世子倒是看着不像是传闻中那般荒唐,对于当初晏姐儿被替嫁之时的怨愤也是好了许多。 “又去外面荡漾了。” 说到这,安晏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眸中的光星星点点。 让身处皇宫的某位,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 开了春,三月初了,皇宫秀女大选早已是开始了,如同所预料一般,安清被摒除在秀女名单外。 除了秀女大选外,另外一件大事便是各国使臣纷纷前来朝贡。 祁国作为这片大陆里最为强盛的国家,开了春后,便有其他国家的使臣纷纷前来朝贡来往,还有些附属小国,都会带人来向祁国皇帝祈求庇护。 今天皇宫里也迎来了几位贵客。 来自安国的大族之家公子带了丰厚的礼品前来与祁国往来。 说起这安国的大族之家,那是与皇家几乎相等地位的,大族族氏为容姓,容家为安国首富,垄断了安国的市场,据说这容家的暗势力,都是让皇室忌惮却又仰仗的。 不过往年都是安家皇子或者太子前来,不知今年为何,竟是容家公子。 祁国皇帝不知是受了什么礼,龙颜大悦,便是要在皇宫开宴,让朝中大臣携带女眷一同前往。 是以,纳兰侯爷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到了玉阁里来,告诉安晏。 “晏儿啊1 老远的,纳兰枫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他喊安晏的声音。 不过林氏听到纳兰枫的反应比安晏还大,一听到就立马站起来对安晏说,“姨娘忽然有点头疼,先进屋躺着去了。” 说着不等安晏回复,就是匆匆进了偏房,碰得一下就是把门关上了。 待纳兰枫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安晏与安喜坐在里边。 他挤眉弄眼得朝林氏的屋子看了看,才是看向安晏,嬉皮笑脸而讨好的模样,真不像是一个侯爷。 “今夜皇宫摆宴,晏儿与阿玉随爹爹一同进宫去,今儿可是有别国使臣,可是热闹,晏儿也去与京都的贵妇们熟稔熟稔。” “…….不去。” “听说那安国大族容家公子,家里可也是奇门遁甲制毒高手,晏儿难道不想去?” 196.第196章 容家公子(这张开始要铺开后面 “…….不去。” “听说那安国大族容家公子,家里可也是奇门遁甲制毒高手,晏儿难道不想去?” “……” “晏姐姐,去嘛!喜儿也要去1纳兰枫见安晏毫无去的意思,便朝小丫头安喜使了使颜色,心里狠狠骂了几句自家儿子,这个节骨眼又不知去哪里了。 “纳兰玉不去?”安晏扬了扬声音,问向侯爷的时候有些凌人。 纳兰枫一下子就是被问到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安晏。 心里不禁咒骂几句纳兰玉。 “去,当然去了,阿玉怎么可能不去,如若不去,皇上可是会怪罪的。”纳兰枫有些‘娇慎’得看了一眼安晏,便是折过身子转而攻向安喜,“小喜啊,晚上的时候,可是一定要带着你晏姐姐来啊1 安喜乖巧得点点头,开心不已,冲着纳兰枫就是笑的欢快。 她从未去过皇宫,可想见识一下皇宫里的模样,是否是如传说中那般金碧辉煌,要是晏姐姐能带着自己进去,那当然是最好了的。 纳兰枫嘱咐完安喜,就好似被人追赶着一般,‘夹着尾巴’赶紧从玉阁里离开了。 安晏看着,忍不住笑。 至于为何问纳兰玉是否去。 原因便是…… 她好像发现了纳兰玉什么秘密呢。 安晏眯了眯眼,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晏姐姐,晚上晏姐姐会带着安喜进宫吧?”待纳兰枫走远了,安晏才是有些犹豫得问安晏。 “去,当然要去。” 听到安晏这么说,安喜便是放了心。 ……. 当星光点缀夜色,月上枝头的时候,安晏跟着纳兰枫已经到了皇宫,自然,身后还带了安喜这个小跟屁虫。 但今天白天,却是一眼都没见到过纳兰玉。 外面都说他在勾栏院里风流呢! 可安晏却是不信,勾栏院?那岂不是拉低了纳兰世子爷的档次。 进了皇宫后,安喜虽是心里百般好奇,但也是知道皇宫乃是庄严肃穆的地方,自己又是跟着晏姐姐来的,可是不能给晏姐姐丢脸,所以一路上都是规矩得跟着。 今夜是皇帝为远道而来的贵客准备的宴会,是以作为皇宫摆宴处的御花园里被不值的精美绝伦,各色流光溢彩的花灯,点缀在周围,御花园中央前方是为皇帝设置的宴座,两旁则是各大臣,宾客所坐。 而中央则是搭建起的舞台。 帝后位居高,从高往下俯瞰整个宴。 磅礴大气的摆设,令人为之惊叹。 安晏却兴致缺缺,一双眼睛都在找纳兰玉。 她站在一处晕着橙色光的花灯下,举目慵懒之色,四处飘移的视线,一身鹅黄色衣裙,外罩浅绿色对襟袄子,显得娇俏极了。 宴会即将开始,大族容家公子也在公公的带领下入席。 不过容家公子为人低调,在御花园入口处便是遣退了公公,只带着自己的随从进入,是以,除了今日早朝上见过他的大臣,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谁。 安晏正找着纳兰玉,却不见他人影,正紧皱眉头,回过头吩咐雨晴话, 恰巧容家公子转弯进入御花园,看到了花灯下安晏扭过来微微低头的容颜, 一下怔祝 197.第197章 容肆 恰巧容家公子转弯进入御花园,看到了花灯下安晏扭过来微微低头的容颜, 一下怔祝 “公子?” 容家公子,名容肆,是容氏大族的二公子。 看到自家公子止步不前,容肆身边的小厮朝自家公子看着的方向看了看,只见公子盯着一个小姐的身影看,心想自家公子从未对哪个小姐表现出如此痴迷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 彼时,安晏已经是扭过了头,是以,那小厮并没有看到安晏的容颜,只看到了安晏纤瘦的背影。 值得一提的是,成婚了的女子,发髻该是盘起的,但安晏嫌那发髻太过老气和厚重,便是只随意的梳了个发髻,余下的头发都散着,看着便是如同未曾出嫁的少女。 容肆听到小厮的声音,才是回过神来,却是忍不住又朝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楚安晏的容颜,可惜安晏始终背对着他,是以,他看不清安晏的样貌。 只能看到那纤瘦的背影。 “查一查,那是谁。” 容肆的声音有着故意克制住的激动。 他身边的小厮跟在容肆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公子的情绪变化自然是能听得出来,何况,公子的情绪很少有这样的起伏。 忍不住又是朝着安晏的方向看去。 恰巧安晏回过头来,眼神直直得朝容肆看来, 当下,容肆与那小厮便是将安晏的容颜看了个清楚明白,震惊的不单单是容肆,连那小厮都是震惊不已。 安晏回过头的时候,果然是看到有人盯着自己生猛的瞧着,她仔细看了看那男子,相貌俊美,眉宇之间有些张扬,但仔细看却又是低调内敛。 不知道为何要这般盯着自己看。 安晏挑了挑眉,便转过头不再看容肆。 “公子!她….她?”容肆的小厮显然是比起容肆还要来的激动。 “还不快去查。” 容肆眉宇一凛,小厮身子一抖,便是点了点头,从容氏身边离开,而容肆,则是改了原先朝既定的坐席走去的计划,而是朝着安晏走去。 而安晏则是左顾右盼四处找寻纳兰玉的身形,却依旧不见踪影。 不知怎的,便是有些牙痒痒,让身处某处的某人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容肆站到安晏面前的时候,努力平复了自己无法表述的心情,看着那双清亮漂亮的眼睛,那慵懒肆意的气韵,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爱吃米糕么?” 安晏嘴一抖,愣了, 安喜嘴一咧,笑了, 容肆心一紧,傻了。 “晏姐姐,这男子生的好看的紧,怎么上来就是这么一个问题,不会是傻子吧?”安喜朝后退了两步,窝在安晏的身后,偷偷得踮起脚尖在安晏的耳边耳语。 好巧不巧,容肆全部收入耳中。 顿时眼角一抽, “还请不要误会,念你容颜极像一位故人,才有如此一问。”容肆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神情也有些冷峻。 看着安晏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淋漓尽致。 即便是他故意放低了姿态。 “你是谁?” 见安晏不理会自己,容肆终究没忍祝 198.第198章 试探 即便是他故意放低了姿态。 “你是谁?” 见安晏不理会自己,容肆终究没忍祝 安晏看着面前这人刻意压制住的急迫的样子,有些疑惑,很显然的便是,她不认识他,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否则, 便不会问出你是谁这样的话。 “请问公子是?” 安晏不答反问。 容肆在安国算的是顶层的人了,向来便是呼风唤雨,也从未这么对人说过话,这一下被安晏这个不答反问给弄得愣了一下,随即习惯性皱眉,但看了看安晏的容颜,却是忍住了自己不悦的心情。 “容肆。” 容肆只简简单单回了安晏两个字,微微冷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但蕴藏在冰冷下面的却是些许期许。 安晏想了想,不认识这人,不过,看他的穿着与祁国男子有些差别,恐怕不是祁国人,今日皇帝摆宴,就是因为邻国大族之子前来,这人,应该是那安国大族之子吧。 “安晏。” 安晏学着那容肆的语气,也这么回了一句。 容肆又是一愣,随即听到安晏的名字后,有些失望,因为安晏的姓氏,并不是自己所想要听到的。 安,安,安埃 容肆并不是一个爱多问,也并不是一个有好奇心之人,在他的观念里,如若是注定的,迟早会知道,迟早会是他的,但看到安晏的容颜,他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与期许。 世上相似之人不少,但他从未见过有生的这般相似的人。 “容在下冒昧,请问小姐的母亲名讳是…..” 这人真是奇怪。 明明是有问题问别人,但脸上却冷得要冻人,一张脸不知道要摆给谁瞧,当下安晏也有些不悦。 但她也没有漏掉这容肆问自己母亲名讳这一点,生母为容月,姨娘为容绣,这容肆又是姓容,现在见了自己又是一副迫切想知道自己是谁的模样。 而据她所知,娘亲容月和姨娘容绣当初嫁进安家的时候,就是身份神秘而不详,好像只知道是来自富裕权势之家,但谁也不知道她们两究竟来自哪里,安相也从未提起。 容月,容肆。 安国擅毒。 而她穿越来的这具身体也恰巧也能容得下自己的异能。 这些关联到一起….. “公子是否是有些无礼了?”事实就要揭开,但她却不知这容肆何意,自然不能随了他将一切告诉他。 安晏的声音有些不悦。 恰巧周围宾客越来越多,容肆极要面子,见安晏这么说,脸也是黑了下来,眼眸一沉。 安晏看都不看他,直接转过身子,朝前走了几步在纳兰侯府既定的坐席坐下。 周围看向容肆的眼光随进来的人越多,便也越多。 容肆面皮薄,虽是挂着一幅冷峻黑脸,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晏姐姐,为何不见世子爷的身影,侯爷说姐夫也会来啊1不知道纳兰玉用什么收买了安晏,安晏对纳兰玉有时候可是崇敬,称呼他为姐夫,一边还四处张望。 “呀!那不是爹爹和容姨娘么?陌远哥哥怎么带着那个边疆女子来了啊!?” 199.第199章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回学校弄毕业设计的事情啊t.t,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没更新,对不起啊亲们 200.第200章 真是时候 “晏姐姐,为何不见世子爷的身影,侯爷说姐夫也会来啊1不知道纳兰玉用什么收买了安晏,安晏对纳兰玉有时候可是崇敬,称呼他为姐夫,一边还四处张望。 “呀!那不是爹爹和容姨娘么?陌远哥哥怎么带着那个边疆女子来了啊!?” 安喜的注意力显然是在那个叫做阿蓦的女子身上,只见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裙,裙摆处点缀了些碎花,显得十分娇俏,与这宴席里坐着的大家闺秀们显得截然不同。 阿蓦的额头上有个精致的额饰,呈月牙形,是血玉打造而成,看去温润却又泛着妖异,衬托得阿蓦那张只是有些秀美的脸庞多了些妖娆之色。 安喜第一眼看到阿蓦,也是因为她脑袋上的这个血玉额饰,显眼极了。 “陌远哥哥不该带那个边疆女子来的,好多人都是知道陌远哥哥与贞姐姐的事情,如若陌远哥哥今日带这阿蓦来了,可不是给贞姐姐难看嘛,欧阳将军不高兴了,陌远哥哥以后在军营里的日子也是难过了。” 安喜看着那边,在安晏身边忍不住碎碎念。 但这碎碎念说的倒也是头头是道,让安晏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晏姐姐你说陌远哥哥为什么要带那边疆女子来啊1 等安晏将视线放在安喜身上后,安喜眨巴两下眼睛,方才那一瞬间的聪慧一下不见,只剩下了那个呆萌讨喜的小安喜。 “别人的心思,怎么能猜到。” 安晏别过头去。 不过看安相的神色,这安陌远估计是在相府里与安相大吵了一架强行将那阿蓦带来的。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安晏看向那阿蓦的时候,那阿蓦也看向了她,看到安晏的一瞬间,神色有些欣喜,立刻附在了安陌远身边耳语了几句。 惹得安陌远也是朝安晏的方向看了几眼。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到---” 待得这御花园的席座上宾客都是坐满了,皇帝皇后以及皇宫里最受宠的贵妃娘娘也是到了,风阅微的生母,便是这贵妃。 在皇宫里的地位仅次于皇后,祁国皇帝很是宠爱贵妃。 一直到帝后落座,安晏都是没看到纳兰玉来,心情当下有些不悦。 皇帝环顾了四周,看到了容肆已经入座了,心情看去十分好, “容公子啊,你看这宴席上,来的都是我祁国大家小姐,若是你看上了哪家小姐,定是要与朕说啊1 祁国皇帝的话语里有些许讨好的意味,只是隐藏的极深。 容肆冷峻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神色,但听了皇帝的话后,却是将视线转向了一边的安晏,他站起,黑色衣琚翻飞,开口却是, “早就耳闻祁国纳兰世子殿下美貌绝世,在安国便是听闻,今日怎么只见世子妃,却是不见世子殿下。” 上来便是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怔愣了,坐在安晏右手边的纳兰侯都是皱了眉头。 这容家公子与纳兰玉之间有私仇?否则怎么会一来就挑了纳兰玉的事。 “今日皇上大摆宴席,纳兰自然会来,怎会让我的世子妃一人独坐。” 纳兰玉来的可还真是时候。 201.第201章 放肆 这容家公子与纳兰玉之间有私仇?否则怎么会一来就挑了纳兰玉的事。 “今日皇上大摆宴席,纳兰自然会来,怎会让我的世子妃一人独坐。” 纳兰玉来的可还真是时候。 帝后都是在上面就坐了,这邻国的大族公子都是落座了,宴席都是开始了,宫廷乐师与舞女都是开始逐渐入场表演了,这纳兰玉才是姗姗来迟。 他穿的依旧是一身白衣,清瘦的身子,妖娆精致的容颜,只站在那里从远处而来,夜风吹起他的衣诀,灯辉照在他的脸上,昏黄的色泽勾勒着他好看的轮廓,便让人觉得一阵惊艳。 纳兰玉不愧是这祁国里最美的男子了,怕是女子都比不上。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往安晏的方向看的时候,脸上是含情脉脉的神色,漂亮的眼睛里是点点光泽,在那一瞬间,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忘了,此人是帝都里都是鼎鼎大名的纨绔世子爷,是帝都里最不靠谱的贵族世子,是帝都里俘虏了众多少女的心,却一个爷不负责的世子爷。 在这一刻,只记住了这一身白衣如雪,这一执眼万年。 就是坐在里面的安晏听到纳兰玉的这一声音,朝那边看去的时候,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光泽的时候,都是微微愣住,有一刹那的窒息。 但,也只是片刻罢了,转瞬过后,便是想起了一点,瞬间看向纳兰玉的眼神便是变了,变成了意味深长。 纳兰玉看着安晏笑的温柔,安晏便是笑的比他还是温柔。 “原来这就是祁国鼎鼎大名的纳兰世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纳兰世子的容貌,是容肆见过的最为美貌的男子了。” 容肆打量纳兰玉的眼神如同一条蛇,还是那种冰冻着的毒蛇,带了点腹黑,那种打量,像是在思考什么纳兰玉所不知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纳兰玉只知道,自己十分不喜。 他依旧笑着,看都没看一眼容肆。 纨绔世子,本就不顾世间礼仪,世俗约束对他来说不过是浮云罢了,都是浮云。 “晏儿,让你久等了。” 他直接朝着安晏过去,揽着安晏的手就是坐了下来。 这御花园里坐着的可都是朝堂里的文武百官,以及帝都里的贵家女眷,这纳兰玉将容家公子不放在眼里,直接忽视了的情形,大家都是直直看在眼底。 容肆尊贵冷傲的自尊一下子便是受了挫,脸色愈加冷峻,尤其是看到纳兰玉揽着安晏的那双手,两只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 安晏一边暗中下了毒粉让纳兰玉的手远离了自己,一边却是打量着容肆。 如何看,都是如何怪异。 皇帝看到这般情形,也是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却并不责怪纳兰玉。 倒是皇后出声解了尴尬, “阿玉可真是调皮,一会儿进宫便去寺庙里跪坐着罢,今日来的可是贵客,怎能如此懈担” 话语虽是指责,却带了些宽容,皇后声音温婉,听着简直温和极了。 而纳兰玉只看着安晏,眼眸深邃。 安晏一挑眉。 不知怎的,心中的那个答案越加肯定了些。 202.第202章 争端 话语虽是指责,却带了些宽容,皇后声音温婉,听着简直温和极了。 而纳兰玉只看着安晏,眼眸深邃。 安晏一挑眉。 不知怎的,心中的那个答案越加肯定了些。 但安晏一向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这纳兰玉从未对自己说起过,那自己的猜测也不会贸然说出,她要看看,纳兰玉要瞒到什么时候,或者说,这些位居于高位的人,究竟心里是盘算着什么。 “多谢皇后娘娘指教,阿玉一会儿便去。” 皇后说完后,纳兰玉便是起身恭敬有礼得对着皇后行李,语气态度里却并未听出改过之意。 祁皇后也不恼,反倒是笑笑,看向纳兰玉的眼神里说不出是宠溺还是习惯性的温和。 再看容肆,一张黑脸写满了不高兴,看着纳兰玉的眼神简直就是要吃了他,看向安晏的时候,从原先的惊奇疑惑,这会儿却是一变,变成了惊喜与隐藏在里头的激动,那样直白直接的情绪一下子隐射到了安晏的心里,安晏看着他的时候就察觉不对。 “呵呵,想不到贵国皇上皇后娘娘对于纳兰世子竟是如此宽容,怪不得市井有传言,纳兰侯府身份尊贵,看皇上与皇后娘娘这般,怕大家都是懂了。” 容肆对着上座的祁国皇帝与皇后先是鞠了一躬,接着便是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整个宴席上坐着的可都是这祁国有头有脸之人,这容肆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么说,一下子便是让皇帝面上挂不住了,脸色不太好看。 看向容肆的目光便是带了些帝王的威严。 祁国皇帝坐镇祁国多年,在高坐上,还未有人这么大胆对他如此不敬的说话,何况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甚至是当着众家千金贵妇的面。 “容肆,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朕有何让你不满之处?” 皇帝的声音一下子从之前的可亲,变成了如今的威严满溢,低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御花园想起的时候,没人敢大声喘气。 就是安相,都是皱了眉头看了一眼那容肆。 容肆却毫不畏惧。 “方才是容肆严重了,皇上乃一国明君,怎会让底下臣子独大,这杯酒,容肆干了,自甘受罚。” 方才的凝重氛围,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被容肆的话给轻描淡写的扫了过去。 就像在平日家里的宴席之上的随性。 他拿起酒杯倒了满满一杯,仰脖便是喝了下去,方才脸上的不悦仿佛是泡影一般。 祁国皇帝见此,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悦,但这容肆到底是邻国人,他为祁国皇帝,总不能将容肆如何。 若是因为这引起两国争端,安国虽是小国,但奇人异士实在是多。 “朕也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今日便举杯邀月,一同赏乐1 安晏看着这一出戏,毫无兴趣。 只扭头对一直津津有味看着自己的纳兰玉说了一句话, “纳兰玉,你说今日,太子殿下会出现在宴席之上么?今日这等时候,为何不见太子人影?” 203.第203章 无 。。。。。。。。。。。。。。。。。。。。。。。。。。。。。。。。。。。。。。。。。。。。。。。。。。。。。。。。。。。。。。。。。。。。。。。。。。。。。。。。。。。。。。。。。。。。。。。。。。。。。。。。。。。。。。。。。。。。。。。。。。。。。。。。。。。。。。。。。。。。。。。。。。。。。。。。。。。。。。。。。。。。。。。。。。。。。。。。。。。。。。。。。。。。。。。。。。。。。。。。。。。。。。。。。。。。。。。。。。。。。。。。。。。。。。。。。。。。。。。。。。。。。。。。。。。。。。。。。。。。。。。。。。。。。。。。。。。。。。。。。。。。。。。。。。。。。。。。。。。。。。。。。。。。。。。。。。。。。。。。。。。。。。。。。。。。。。。。。。。。。。。。。。。。。。。。。。。。。。。。。。。。。。。。。。。。。。。。。。。。。。。。。。。。。。。。。。。。。。。。。。。。。。。。。。。。。。。。。。。。。。。。。。。。。。。。。。。。。。。。。。。。。。。。。。。。。。。。。。。。。。。。。。。。。。。。。。。。。。。。。。。。。。。。。。。。。。。。。。。。。。。。。。。。。。。。。。。。。。。。。。。。。。。。。。。。。。。。。。。。。。。。。。。。。。。。。。。。。。。。。。。。。。。。。。。。。。。。。。。。。。。。。。。。。。。。。。。。。。。。。。。。。。。。。。。。。。。。。。。。。。。。。。。。。。。。。。。。。。。。。。。。。。。。。。。。。。。。。。。。。。。。。。。。。。。。。。。。。。。。。。。。。。。。。。。。。。。。。。。。。。。。。。。。。。。。。。。。。。。。。。。。。。。。。。。。。。。。。。。。。。。。。。。。。。。。。。。。。。。。。。。。。。。。。。。。。。。。。。。。。。。。。。。。。。。。。。。。。。。。。。。。。。。。。。。。。。。。。。。。。。。。。。。。。。。。。。。。。。。。。。。。。。。。。。。。。。。。。。。。。。。。。。。。。。。。。。。。。。。。。。。。。。。。。。。。。。。。。。。。。。。。。。。。。。。。。。。。。。。。。。。。。。。。。。。。。。。。。。。。。。。。。。。。。。。。。。。。。。。。。。。。。。。。。。。。。。。。。。。。。。。。。。。。。。。。。。。。。。。。。。。。。。。。。。。。。。。。。。。。。。。。。。。。。。。。。。。。。。。。。。。。。。。。。。。。。。。。。。。。。。。。。。。。。。。。。。。。。。。。。。。。。。。。。。。。。。。。。。。。。。。。。。。。。。。。。。。。。。。。。。。。。。。。。。。。。。。。。。。。。。。。。。。。。。。。。。。。。。。。。。。。。。。。。。。。。。。。。。。。。。。。。。。。。。。。。。。。。。。。。。。。。。。。。。。。。。。。。。。。。。。。。。。。。。。。。。。。。。。。。。。。。。。。。。。。。。。。。。。。。。。。。。。。。。。。。。。。。。。。。。。。。。。。。。。。。。。。。。。。。。。。。。。。。。。。。。。。。。。。。。。。。。。。。。。。。。。。。。。。。。。。。。。。。。。。。。。。。。。。。。。。。。。。。。。。。。。 === 204.第204章 以假乱真 只扭头对一直津津有味看着自己的纳兰玉说了一句话, “纳兰玉,你说今日,太子殿下会出现在宴席之上么?今日这等时候,为何不见太子人影?” 安晏饶有兴致得看着纳兰玉,纳兰玉,却是扭转了头,朝御花园中央的舞台看去,全然不看安晏的眼神。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又是重要,可能是有事来不了吧埃” 不多时,纳兰玉才是轻抿了一口酒,扭过头去看着安晏,说的一本正经。 “可是今日皇上皇后,贵妃娘娘都是在了,却是不见太子殿下的身影,是否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安晏却不依不饶,也学着纳兰玉的模样,对他举起手中酒盏,却只是晃了晃,并未饮下。 花园中央的舞台上,明媚妖娆的舞姬扭动着身子,手中的长丝带犹如活物一般在空中妖冶得摇曳着,乐师奏起的曲谱,时而轻快时而明烈。 “就连夫君都是来了,太子殿下又怎能不来呢?” 安晏说完这句话,才是对着纳兰玉饮下杯中酒。 “娘子说笑了,这般重要场合,太子殿下,又怎会不来?” 纳兰玉说着便是扬了扬头,示意安晏朝前看去。 安晏顺着纳兰玉的方向看去,却是看到了太子风沐从皇帝身后侧的小路里赶来,,面上挂着抱歉的笑意,却是在属于太子的空座上坐下。 “娘子你看,太子殿下不是来了?” 纳兰玉与安晏看着太子坐下后,他转过头看着安晏,如是说道。 太子风沐的出现却是让安晏神色里有些微微诧异。 在她的猜测里,太子风沐就是……纳兰玉,可如今太子与纳兰玉一同出现,这,便有些不对了,难道是她猜错了? 安晏朝太子仔细看去,毕竟纳兰玉是本尊没错,至于太子……安晏与太子不过是几面之缘,这么远远看着却也是看不出个差别来,只觉得太子依旧高高在上而温润可亲,并未和从前有所差别。 若是有人假冒太子….. 在这文武百官众目睽睽之下,在帝后面前,若是有人胆敢冒充太子,要么是胆子太大,要么就是,受人指使。 安晏心里几个来回想着,便是将视线放到了身边的纳兰玉身边。 她凑近了纳兰玉的耳, “夫君,太子殿下实则就是你吧,至于这上座的太子,实则是夫君的替身,夫君找来的这个太子可真是形貌气质绝佳,都可以以假乱真了。 安晏看着纳兰玉精致绝伦的脸颊,在他耳边几乎是吐气如兰。 纳兰玉却眉眼不动,丝毫没有变化,只是顿了一顿,才是惊异的看向安晏, “娘子说这话,可别让有心之人听见了,为夫不过是小小世子爷,太子殿下身份高贵,怎,怎可胡说,何况,为夫的相貌可是与太子全然不同,太子金贵而温润,而为夫,”纳兰玉顿了一顿,朝安晏抛了个媚眼,“娘子也是看到为夫的相貌了。” 安晏笑而不语,再没多看纳兰玉一眼。 半夜的时候,皇宫宴会才是结束,安晏与纳兰玉回去的时候,容肆的马车也是偷偷紧随其后。 ==== 以上已经够vip是千字数,接下来告诉亲们,月下开了新文:致命妖娆:蛇蝎太子妃,绝对耳目一新,月下全力以赴再准备新文,以下是简介,望大家支持,作者也是要吃饭饭的t.t “娘子,你欺负我,说好了七次的,只一次你就……..为夫说的可不是每日七次。” “……我本也想…可是….明天让人买点虎鞭给夫君补补吧!!!1 她是闻名天下的嫡长公主,绝美倾城,高傲华艳,引天下群雄纷争,然一朝国灭,帝安门破,她重生穿越成她! 凤凰一朝陨落成军中妓,灭国之仇,刺心之痛,前是悬崖后是荆棘,她唯有劈砍出一条生路,她要夺回她长孙族的江山,她要让害她毁她之人永无翻身之地,让伤她心之人生不如死!军中妓遇上军中第一贱,不谋而合,双贱合璧,宫闱诡斗,战场厮杀,下贱与高贵,俗媚与清高,谁,才是最后的赢者?!且看蛇蝎太子妃驭毒惑人,统帅万千大军的一生起伏。 205.第205章 无辜 半夜的时候,皇宫宴会才是结束,安晏与纳兰玉回去的时候,容肆的马车也是偷偷紧随其后。 安晏在马车里头并未察觉到身后有马车相随,倒是纳兰玉察觉到了身后有人相随,却在马车里一言不语,只抱着安晏软玉温香。 “娘子,你觉得今日在宴席上见到的那容家公子怎么样?” 安晏一边拍着纳兰玉揽着自己的手,一边冷笑着转移话题, “我对那容家公子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太子殿下与夫君你呢。” 安晏的意思很明显,她已经怀疑了纳兰玉与那太子实则是同一个人,这种怀疑并不是无来由,太子与纳兰玉从不同一个场合出现,今日在她与纳兰玉说了之后,太子却忽然出现。 这似乎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纳兰玉精致如玉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来,看着安晏的眼神里充斥着笑意, “娘子真是说笑了,为夫怎会是太子呢,太子贤德温柔,娘子觉得为夫哪一点与太子想象?” 安晏一听纳兰玉这话,清丽的笑脸上两只好看的凤眸便是翻了个白眼, “罢了,你不愿承认,我也不逼问下去了。” 纳兰玉笑而不语,脸上轻浮的神色一直未退散下去。 容肆的马车一直紧紧跟随在安晏的马车后面,一路尾随到了纳兰侯府,才是停下。 安晏下了马车,便是进了侯府里,看都没有朝后面看一眼,而纳兰玉则是在原地停顿几下,待安晏进去后,才是侧过身子,朝后面那辆一直紧随在他们马车后面的容肆看去。 眸底里有抹深思。 然却只是看了一眼,便是进了侯府里紧紧跟上安晏的步子。 “公子,为何要一路跟随这纳兰世子到这里啊?” 容肆的小厮对于今日自家公子怪异的表现好奇不已,先是对那世子妃要求彻查,这又是皇宫宴席过后拒绝皇帝的挽留,一路跟随这纳兰世子与世子妃到纳兰侯府。 实在不懂公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晚回去好好准备一番,明日做客纳兰侯府。” 然容肆冷硬的脸上毫无表情,也未曾给那小厮解惑,却是吩咐了明日做客纳兰侯府一事。 小厮应了一声,心里却越加好奇不已。 …… 翌日,天色大好,安晏按照往常一般给侯爷上了早茶之后,便准备回院子里去看看林姨娘的身子。 却被管家告知,京都里的几个小姐贵妇上了门来,想与世子妃一同品茶吟诗。 品茶吟诗? 不怕她这个毒女毒害了她们么? 安晏点了头,带上雨晴雨秋便是去了侯府大院里,纳兰玉一早上不知去了何处,这侯府里自然是她做大,纳兰侯爷则进宫去了。 “姐姐,你说这进贡的香粉可是好的1 “妹妹身上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呵呵,姐姐真是的,姐姐那儿的好东西可比妹妹的多。” 刚到大院里,便看到前面一群燕环肥瘦围聚在一块,扑鼻而来的是各种香粉味交杂在一起的味道,还有少女妇人们那花花绿绿的衣裳。 她看到,那一群女人,悉数是围聚在一个少女周围,而那少女扬着骄傲的小脸,穿了一身火红色衣裙,看起来耀眼极了。 “喲!世子妃来了1那少女眼尖的看到安晏来了,便是站起身,喊道。 眉飞色舞的眼神,看着安晏的时候有一种挑衅。 安晏眉眼一挑,忍住了手中毒粉的挥洒,笑着走过去, “不知这位是?” 她一副无辜的表情,任是对面是什么厉害的人都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206.第206章 找事 “不知这位是?” 她一副无辜的表情,任是对面是什么厉害的人都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那少女看到安晏这般神色,脸上有一抹恼怒,仿佛安晏不认识自己是多大的过错一般。 “哼,堂堂相府的三小姐,竟然是不认识我们唐小姐?”不用安晏猜测,一边的一个妇人便是哼了一声,站在那眉飞色舞的少女身边,如此道。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侯府里,却是称呼安晏的是相府的三小姐,而不是这相府里的世子妃, 这其中细微的诧异…… 安晏心中一笑,来的人,怕是根本不承认自己是这侯府世子妃啊,不过,即便是她不承认又是如何,她再怎么样,如旧依旧是这侯府里的世子妃。 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除非有一天,纳兰玉不是侯爷世子了,除非有一天,纳兰玉休了她,否则,她便一直会是世子妃。 “我的确不认识唐小姐,我未出嫁之时,甚少出家门,这偌大的京都里,唐小姐应该是不会不知道关于我的传闻的。” 与那咄咄逼人的贵妇想必,安晏显得淡定而从容,看着周围一圈女子之时,显然眸中并无太多的在意。 这让那唐小姐十分尴尬和不满,她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好似被安晏抢先了一样。 “呵呵,是柔意疏忽了这一点了,快是忘记世子妃出嫁之前,不曾怎么见过柔意。”那唐小姐终于开口了,由于方才安晏的那番话,这唐柔意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并不如方才那般挑衅,反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大家闺秀至极。 安晏笑了笑, 这下承认自己是世子妃了? 这叫做唐柔意的女子也不笨。 “今日大家来侯府,若有招待不周之处,可要见谅。”安晏接着又说了一句,尽显女主人之宜。 让下面一干女子听了都是静默了一番。 “今日一干姐妹们到府上来,是想拜访世子妃,我们这一圈京都里常在一块小聚的小姐夫人的,都是没怎么机会见过世子妃呢。” 唐柔意款款接上话。 安晏笑着,敛眉时,眸底处却有抹深思,这女子是谁? 莫不是纳兰玉老相好的,不满纳兰玉娶了自己,接着带了一帮姐妹来给自己找事的? “哎呦,世子妃,我是不小心啊,哎呀 ! ” 正当安晏细细凝思之时,站在安晏左侧的妇人手中拿着的茶杯忽然一抖,茶杯里滚烫的茶水一下倾洒在安晏的手臂上,渗透过衣衫,刺激着皮肤。 有些灼人的生疼。 安晏不语,手轻轻一扬,到底有些忍不住,面上笑着对那女子道,“无碍,小事而已。” 身边的雨晴雨秋赶紧给安晏擦拭茶渍,小心翼翼得将那些茶叶给从衣袖上拂下来,眼神里也有些忧色,显然是看到了安晏手腕处的红肿了。 那一群燕环肥瘦见此,神色或惊恐或担忧。 正在这时,外面小厮又进来通报,语气显得急急忙忙而惊异, “世子妃,外面容家公子到访。” 207.第207章 容肆到访 正在这时,外面小厮又进来通报,语气显得急急忙忙而惊异, “世子妃,外面容家公子到访。” 容家公子? 安晏听了这消息,便是扬了扬眉,那容肆只是来祁国面圣的,来纳兰侯府做什么? 这纳兰侯府不过是挂着一个外姓侯爷的名号,纳兰玉,纳兰玉这身份却是京都纨绔子弟,整日无所事事,这容家公子来纳兰侯府做什么? 如今这侯府里,纳兰枫不在,纳兰玉不在,便只有她去接待这容肆了。 围聚在这里的各家小姐贵妇的听到了容肆前来拜访的消息,不禁都是睁大了眼眸,显然有些不可置信,昨夜里参加皇宫的人都是见过那容家公子。 想起那容家公子的面容,不管是已经出嫁了的还是未出阁的少女,都是面露羞涩与期待之意。 昨晚上夜色里看那容家公子的时候便觉得他俊美如神祗,高贵的气韵,因着一丝淡漠冰冷更显得魅惑无比。 安晏处理完了手上的茶渍,应了一声小厮,还未吩咐下去,一抬眼就看到了有小厮带着容肆朝着这儿走来。 那人从远处来的时候似步履生风,周身散发的寒气能将人冻结了去,他就这么看着安晏,从远处而来,沉稳,淡定,冷峻,好似这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入得他的眼,但他却是这么直直得看着安晏。 无来由的,安晏心底涌起一抹怪异,想起昨天与这容肆的几番对话,都是莫名其妙。 那些小姐们,甚至是爱慕着纳兰玉绝色容颜的唐柔意看到了容肆的面容都是面露羞涩之意与满眼惊艳。 唐柔意昨夜里的宴会上至顾得上看纳兰玉了,看着纳兰玉与安晏之间的互动便是心生妒忌,哪里有时间看那邻国容家公子,此刻见了,便觉他的容颜俊美,绝对不亚于纳兰玉。 那容肆见了安晏后,皱着眉,眼神锐利得扫了一眼安晏周身上下,见到她袖子上的茶渍后,眉头皱的更深,唇抿的紧紧的。 他的周身都是洋溢着寒意,让他周围的人都是觉得浑身一寒。 “不知今日容公子到访,所谓何事?” 安晏上前一步,打破了这僵持又怪异冰冷的气氛。 容肆却不说话,依旧盯着安晏手腕上的些许红肿查看, “没事吧?” 沉默了许久,众人都觉得气氛诡异,是以未曾开口说话,没想到半响后,容肆默然开口,说的话却是让人不知所以。 顺着他的视线朝安晏的手腕看去,才是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红肿,恍惚中好似恍然。 “没事。”安晏觉得此刻气氛怪异极了。 正当这时,方才将茶水‘不小心’撒到安晏身上的妇人一声哎呀,忽然便是捂着手不停地喊疼,不停抓挠着。 那些个小姐们都是吓到了。 “快送到医馆里去看看。“安晏好心得提醒,便一群人围着那妇人走了,本来那唐柔意还要留着,可觉得自己留下怪异不已,便咬咬牙看了眼俊美的容家公子,跟上了那一群女子。 208.第208章 推荐玄幻女强 她是二十一世纪医学天赋极高的容西月,却阴差阳错地学毒,性格‘柔顺’爱好‘专一’,一朝离奇穿越,她成了沧阑大陆容家的那个张扬骄纵天赋为零被人欺辱的十小姐。哼哼!废物?呵呵!平庸?!阴了她?她明着还回去!想害她?她左手幻力右手灵素夹着毒药让你生不如死!凝眸之间,温软甜笑,却是纤纤素手,一指天下,谁若敢造次?哼哼!那就看看她如何笑看天下! …..当如此逆转之后的容西月,遇到了火爆如他,面对她‘乖顺’的脸他常常暴跳如雷,却陪她弑神杀魔,若有人胆敢伤她?“伤她?!吾,不准。” 209.第209章 容肆激动 等那一群妇人都是从眼前离开了,安晏刚才那一幅安然自若的模样,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甩了两下衣袖,看了一眼还在身边的一脸严肃的容肆, 不禁觉得奇怪,丝毫不能理解,这来祁国面圣的安国大族公子容肆来到纳兰侯府做什么? “不知今日容公子到访,所为何事?” 容肆依旧没有说话,端的是一种姿态,冰冷的脸上毫无表情,只冷厉而怪异得端详打量着安晏,仿佛是在确定着什么一般。 被这样冷酷而锐利的视线扫视全身时,恐怕任谁都不会好受,安晏只觉浑身上下都是难受。 不自觉的,脸上的表情便也不那么友善了,笑颜盈盈的脸,一下子冷淡了下来,不悦的神色来的那么突然,连她自己都是觉得奇怪。 正当要开口时,对面那一身白衣却是淡漠如冰的男子终于开口, “听说世子妃是祁国安相家的二小姐安清?”容肆皱了皱眉, 安晏一听,跟着也皱了眉头,秀气的眉眼里,竟也是有一抹锋利,她直接摇了摇头,十分坦荡得说道, “不,我不是二小姐安清,我是安晏。” 安晏以为,自己不必再多说,想必这整个京都里的人都该是知道安晏是何许人也,就算代嫁一事乃是欺君大罪,但,纳兰侯府不追究,且安清一手策划,她安晏可是无辜的受害者,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即使被拆穿,输的最惨的人,也绝不会是她安晏。 既如此,她才不要用别人的名字活着,这纳兰侯府里就是她公公纳兰枫可也都是知道她是安三小姐,不是二小姐。 “在下唐突,可否告知在下世子妃的生母是?” 容肆冰冷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试探, “容月。” 安晏眉眼一动,她自然是知道,娘的名字叫容月,容姨娘为容绣,毫无疑问,是姓容,而面前这容肆…… 听到安晏的这答案,十分明显得看到面前这容肆的表情, 从冰冷到惊异,从惊异到平静,从平静到激动,从激动到欢喜,最后努力压抑了下来, 他眼神晶亮,看着安晏的时候,仿佛就是看着一块即将要下口的美食,哦不,或许是宝贝。 “你的生母,是否有一个嫡亲妹妹?”容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之间已然是小心翼翼的了,就如同那种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惊喜一般。 “嗯,容姨娘,名唤容绣。” 安晏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此时,心中也如同容肆所想,有了猜测, 娘和容姨娘,应该是这安国大族容家的人。 听到安晏的话,容肆大喜,冰冷的面色里都是带了些红润来,晶亮晶亮的眼神。 “不知容公子特地来我府上,是为何事?” 正在容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早上便是不知去了哪里的纳兰玉忽然出现,同样的白衣,穿在他身上便是风|流华美,兀自一股贵公子的气韵,与容肆的沉稳冰冷全然不同。 他一过来,便是十分占有性得揽了安晏的肩,眉眼一挑含着笑意,颇有不怀好意的意思,看着容肆, 210.第210章 大结局1 容肆见到纳兰玉这态度,眉宇一皱,显然是十分不爽快。 身上冷冽的气质越加的冷然, “按照辈分,你该随晏儿喊我一声表哥。” 容肆肃然的语气,丝毫不容人怀疑话语里的正确性。 纳兰玉一听,那画笔描绘出来的精致容颜上,闪过一丝惊讶,但一想,容肆为安国容家少爷,安晏的生母乃至姨娘都是容姓,遥想当年那安相迎娶那容氏姐妹的时候,的确是没有人知道那两位绝世美人是从何而来。 如若是当年出自安国容家的两位,那么,一切便也可以说得通了。 “晏儿,你该喊我一声表哥,你的娘亲以及姨娘与我娘亲为亲姐妹,是我娘亲的妹妹1容肆冷肃的脸上有些激动,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为激动的时候了。 容家一直在找寻失踪的两位当初容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却是不曾想,竟是早已远嫁了祁国。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故而,安晏的神色并没有过大的起伏,这或许是她本身懒散的天性作怪。 不过,想要她主动喊出表哥二字,那还真的有些难。 “嗯。”相比于容肆的激动,那么,安晏的神色就太过于镇定与冷淡了,没有原先期待中女子娇软的表哥二字,容肆显然有些失望。 不过面前这个表妹,并没有传闻中这什么相府三小姐的乱七八糟的传闻,反而是清丽可人,自有一股慵懒自持的感觉,让人很是欢喜啊! 就是不知道另外两个表妹如何了。 容肆心里有些高兴,怎么也没想到来了一趟祁国,竟是有这么大的收货,看来,这一次是没有白来。 若不是这晏儿的相貌生的很像母亲,让他很是怀疑,否则,还是没能认出来呢! 容肆心里想着改日要去一趟相府里,代表容家,去见从未见过面的三姨,以及另外两个表妹。 “你若是以后欺负了晏儿,我们容家定是不会放过。”容肆从来就是一个家人至上的人,外表冷厉而内心温热,心中暗自高兴了一会儿后便是慎重得与纳兰玉说道,“她的身后,是整个容家。” 此话,绝对不轻,安国没有祁国地大物博,但,容家在安国,却是绝对不会被忽视的存在,大氏族,容家子嗣在朝为官的不少,在商界纵横的更多,是安国皇家都为之忌惮的。 这也是为何安国没派皇子,却是派了大族容家代表前来的原因了。 纳兰玉绝色的脸微微动容,侧过脸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语,眼睫低垂着的安晏, “我不会欺负她。” 笃定的回答,令安晏低着的头一转,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却见纳兰玉也恰是低头看她。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真是符合极了此时的纳兰玉。 容肆见两人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对视i,冷肃的脸上有些许尴尬,悄悄退了出去,在院子门口看到之前的那一群女眷还想进去,冷酷着容颜,仿佛是这纳兰侯府的主子一般,直接将那些人给挥退了出去。 里头,安晏歪着头,看着脸上依旧有吊儿郎当的痕迹,却是难掩精致面容下的风华与贵气的纳兰玉, “太子殿下,您装的可是辛苦?” 211.第211章 大结局2 纳兰玉的脸上风云变幻,而安晏慵懒的小脸上却有一抹狡黠与调皮,自昨日的那场宴会,自这太子从不曾与纳兰玉同席,便是发觉不对。 而今,更是在纳兰玉身上闻到了昨日她趁人不注意撒在太子身上的些许药粉味道。 那么,他不是太子,谁又会是太子? “若是这京都小姐们知道纳兰侯府那不成器的纳兰世子就是这最受女儿家欢喜的绝佳夫婿且是一国太子的风沐,不知道会有如何的场面了。” 安晏眨巴两下眼睛,看起来如偷了油的老鼠一般。 “你是想知道你家姐妹知道你所嫁之人就是太子,会怎么样吧?” 纳兰玉也不再隐瞒,脸上的轻佻退去,太子风沐的温雅却气势顿时显现,更多了些纳兰玉的邪气。 安晏听着,笑的更是欢了,纳兰玉这人,就算是原本的侯爷世子,却也没什么不好,比起那些表面风雅实则腐败的世家子弟来说,更为真实,如今,又贵为太子,那么,她真的是赚到了。 日后想要什么毒药也不用犯愁了,有个太子夫婿又有什么可以愁的呢? 这一日,是安晏来到异世后心情最愉悦的一天。 晚上的时候,纳兰玉回到他们的新房,安晏早已在里头等候,然,原因自然是要纳兰玉,也就是风沐,一切从实招来,为何会一人做两个身份,为何,又明知她是代嫁却并不追责。 纳兰玉的心情显然也十分的好,想要戏弄一番安晏,反倒是被浑身一股懒劲儿的她一把毒撒过去就老实了。 这各中原由,便只能老实说来, 原来,这纳兰枫只是皇帝手下一个忠臣,当年皇宫内阁纷乱,皇后担忧儿子安慰,便将太子装扮成纳兰枫的儿子送出去教养,对外声称太子得了病,一直需要疗养。 如此,太子在外由纳兰枫的照料下安全成长,且发展出新的势力,而如今,当年就是动荡的时局越加复杂,各种党派繁多, 风沐的几个兄弟对皇位也是虎视眈眈,却因为风沐的温吞作为而无从下手,如今,皇帝与他所等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举拿下反叛之子。 当纳兰玉也就是风沐将这朝堂大事一一说给安晏听的时候,他的声音平稳,是信任,既为他妻,则为一生之爱。 “那,代嫁…。?” “我若是指明要你,岂不是太过奇怪?我好歹也是纳兰侯府的世子,反正装了这么多年,再装一下喜欢你姐姐,也是无碍的,如此,为夫才能称心如意娶到了你啊1 安晏咬了咬唇,眼波流转,烛光的反衬下,眸子极亮。 “夫人,听说你天生带毒,十分凶险,可否赐为夫一毒,好让为夫将那些试图谋国之人毒死,以毒天下1 “不给。”她淡淡回应,转身准备上|床歇息。 “既然如此,那夜色正浓,为夫觉得,只能以身试毒了,亲自验一验,到底有多毒…” “滚…。。1 安晏回头一眼,手一推,就要将一起爬上床的风沐推下去,哪知,他早有防备,双手立即握住她的双手,只不过刚才被她迷晕后力气还未完全恢复,有些软绵无力。 212.第212章 大结局 完 (作者的话里是完结 安晏一见风沐眼底的迷蒙,便是一笑,懒散至极的笑容,难得的有一丝甜美在里面。 “一,二,三,倒1 风沐应声倒下。 徒留下侯府新房中女子低低的轻笑声。 …… 三个月后,祁国发生兵变,帝都皇城禁卫军出行,他们却是逆反之臣,在四王爷的带领下眼看着就要占领皇宫,踏上皇位,替代了当朝皇帝。 情形却是忽然随着一大批比之禁卫军更加厉害的军队进军皇城而逆转。 原是纳兰侯府的人,带着精兵前来叛定逆反之乱。 太子风沐却不在皇宫中,反而是在纳兰侯府的精兵首领位子上朝前冲去,依旧是纳兰玉的脸,却是风沐的装扮与气度,从容不破。 直攻里面试图逆反的四王爷以及其一干党羽。 于此同时,纳兰世子妃,哦不,是太子妃则是在皇城城门处部署,以其世人赋予的毒性特点,撒下特质毒粉,看守城门。 任谁,也是逃不出这京都城门! 这一场叛乱,持续了三天,三天之后,才是彻底抓出京都里那些参与叛国之人,由此抓出分散在各地的探子。 而这三天,带给京都百姓的震撼,也是极大的。 比如,纳兰世子竟是太子殿下, 比如,嫁给纳兰世子的竟是相府那个毒三小姐, 比如毒三小姐竟是这么厉害,三天里配合太子殿下堵住帝都城门。 也比如,相府那两位极其想要嫁给太子殿下的安府千金,当得知安晏捡了个大便宜阴差阳错嫁给了太子时,两人都是面如土色。 因为安晏嫁的特殊,安国的人听闻这太子妃是他们安国容家所出的表小姐,更是送来了大礼。 安晏的地位可谓是随着风沐蒸蒸日上! 毒女名号也是响彻天下,毕竟,城门口毒倒的叛逆之人真是不少。 “太…小姐,您真的要出宫么?” 一切安定过后,走上正途,太子近日忙的不可开交,安晏也懒得理会安家的事情,什么大哥,姐姐妹妹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原本还想质问那个害死了娘亲,毒死了她的奶娘,更让她落得毒女名号的她可亲可爱的姨娘,还想让她不得好死,可,如今想来,她已是泼出去的水,人死不能复生,这相府的纷纷乱乱又与她何干?! 还不若这一世活得潇洒自在。 安晏一边收拾着包裹,一边准备离开。 皇宫太压抑!她还想出门浏览大好河山,回安国看看娘亲的故居,还想, 闯荡天下,毒遍江山呢! 怎么可以被困在这一隅之地里! “嗯,想要跟的话就跟,不想跟的话也别废话。”懒懒的话语,斜斜的一言,雨晴与雨秋对视一眼,赶紧也是收拾包袱。 她们本就被太子给了太子妃娘娘,何况,如若太子知道太子妃是在他们眼皮子地下离开,她们可不是惨了! 当风沐收到消息,从朝堂上急急中途退场回到太子宫时,便看到这么一封信,寥寥几字,尽显懒散, “太子殿下,您日理万机,我甚是闲闷,便出去游历了,勿念。” 风沐一见,咬牙切齿,将当日的暗卫通通严惩一番,来不及吩咐手下人要事,就简单收拾一番,急急去追上安晏的步伐。 后据史书记载,琛帝(风沐)即位一年后,毒后(安晏)便是产下一双龙凤胎,举国同庆,安国前来祝贺,并与祁国签订了百年之约。 五年后,琛帝毒后将一双儿女给了纳兰太傅看管后,常年出去游历,微服私访,深获百姓爱戴,因毒后的身份与传奇谣传经历,在祁国更是留下了一个个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帝后共同治国,在位期间,祁国之繁盛,之后再无人能敌,帝后之间的伉俪情深,更是让人羡慕,琛帝在位期间,后宫只毒后一人,偌大后宫繁华,只为她一人绽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