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 穿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冷, 很冷。 漫天的白雾,浓得化不开,依稀可见几个身影隐隐迭迭,伸手想去抓,却扑了个空,满手的寒冷,刺骨般的凉。 一时间身子像是坠进了冰窖里一般,手僵硬,浑身酥麻麻,针钻似的疼,像是数万只蚁在噬咬,一时间知觉触觉像是全复苏了一般。 头很疼,晕忽忽的。 睁开眼,便看见漆黑一片,好容易适应了,却连滚带爬的下了地。一股股寒气从背部延伸到全身,冷得直哆嗦。 低头瞅一瞅,居然不着寸缕。 等等……衣服呢…… 等等等,我好像还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了,谁能告诉我我怎麽会在这里啊……一个黑不溜秋的洞…x… 洞x上方盈盈的亮着光,硕大的圆珠子,光晕柔和,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就着光亮,眯着眼朝刚躺着的地方瞅去,呦!好大一块寒冰啊……这个质感滑啊,冰凉彻骨,还纹刻著奇怪兽形的雕花。 天哪…… 谁能告诉我这是哪儿。 我, 一个平凡的女大学生。 二十岁的新世纪女x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是躺在暖和的被子里,而是赤身裸体地在一个镶著夜明珠,随意摆著奇珍异宝和古怪冰床的洞x里面,这感觉怪怪的,像是一个被埋著的活死人。 啊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揉著被冰块冻得麻木的身子,呵着气,哆嗦着翻著四处的檀香箱子,一席被叠得整齐,看着像是衣裳的东西被我翻出来了,抖一抖,水般的滑,这料子上去轻柔极了,居然还是件古装的袍子。我胡乱的将它披在身上,低头仔细瞅瞅,虽然这布料看上去挺薄的,可穿着却着实暖和,像是捂在一层云里一般,这轻薄纱袍看上去就是一珍品。 未必,这是一古墓?! 我倏地起身,四顾望着,洞x里还横七竖八的摆置许多大红的檀木箱子,也没锁,不过估计都是些宝贝,唔,不如再随便翻出几件带回去瞅瞅,估计能炫耀几辈子呢。 我撩起宽大的袖子,折腾了好久,最终瘫在地上直抹汗。 箱子里大多是一些值钱的东西,可却有几样摆得格外醒目。 一把血红的镏木梳子,这颜色极不通透,暗红中带点儿黑,就像是被浸染在血里一般,很不吉利。 一面镶银边的铜镜,镜面很旧了,照得人黄不溜秋,都变形了,压g照不出鼻子和眼睛,挺古朴的,却不实用。 一卷泛黄的画轴,看上去似乎一碰就会化灰似的,懒得动它,放在这儿似乎是他的主人非常珍惜的物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动它。 然后便是些金银珠宝,翡翠首饰,金步摇……只是在这些女子首饰里却有一g普普通通的木簪子用一块红帕子包着,通体亮泽像是渡了一层漆,上去感觉热热的。 好东西只消一眼,便成。 这木簪子与我很投缘,一眼望上去就极喜欢,四处望望,偷偷将它藏在衣袖里。 于是学着圣贤人的样子拍拍袍上的灰,满腹经纶,潇洒倜傥的爬出了洞x。 可是当我来到热闹喧哗的集市时,我才发现我犯了三个极其大的错误。 天呐!!!!!!!!!! 这g本就不是我熟悉的地方吗,到处是穿著长袍,留著长发的古人到处是参天的古树到处是喷著响鼻的古马到处是木制的古屋,难道我活了二十年,今天穿越了……?!这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发现并纠正的第一个思想上的错误。 第二个物质上的错误就是,我压g就没带钱啊,早知道从那破洞x里带几个值钱的冬冬了,悔死了,拿什麽木簪啊,金步摇、黑宝石多好啊。 第三个错误就是,我压g就没有记回去的路,想在向後悔补救都没机会了…… 垂头, 丧气。 遇见狐狸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街道上清清冷冷,人烟极少。 我蜷缩在墙角,蹬腿不耐烦的踢开一缺口的钵子。 今天是是我穿越的第三天,不用怀疑,你们看到的这个全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就是我,没法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人还是消极点好,免得像隔壁破庙里的阿三一样,偏说自己以前是有钱的少爷,如今只落得跟野狗抢饭吃的地步,少爷做成他那样,还真是稀罕。我就不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做人嘛不要太张扬,而且据若干历史参考文献可知,当一名乞丐是打听并极快了解某个区域风俗习惯及融入社会的最好途径。 其实…… 主要是我没银子。 不过,通过这几天的努力,我总算是知道了我穿越的是个架空历史的世界,一个名叫“遥”的国家,只是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似乎不不怕他们的朝廷,比起官来他们似乎更怕一个地下g殿,好像叫什麽“後yg”的地方,啧啧一听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地方,可是当我要接著打听下去的时候他们要不赶紧拿钱打发我就是把我给轰出去了,哎,看来这个什麽什麽y的g真是厉害啊! 咕咕 咕咕咕……谁这麽吵啊,打扰我思绪,咕咕咕咕咕咕,哎呀都欺负本姑娘是吧,越喊越来劲了,我猛地一起身,痛痛痛痛,我脚一软全身虚脱一般,无力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汗,我就说嘛,原来是我的肚子在叫唤,怪丢人的…… 咕噜,一阵响声,两颗圆溜溜的银锥子就闪现在我眼前了,超可爱啊……银子!! 我睁著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眼前的施恩人,一席殷红的袍子,举手投足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红袍下平坦的x,这个肌肤如一池的霜雪,一个销魂。天呐这个人穿著可真open啊,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著,垂在半裸的肩上,妖媚的右眼下一颗泪痣摇摇欲坠。他斜斜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捂著扇子也在细细的打量著我。 切,看就看,给你看我有不少块r……我也乐得继续看美男,转著头,打量著另一个散发著冷俊气息的黑衣男子,一席黑色的劲装也不能掩饰他的好身材,哇,我似乎可以看到他的肌r也,高挺的鼻子,狭长的眼睛,剑眉,他似乎对靠在他身上的那个红蝴蝶有著不满,浑身散发的冷气也没把那个红衣人儿从自己身上震开,嘿嘿这一对太有意思了。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了声,不过,马上我便後悔了,因为眼前的红衣人儿的微微挑著眉,用扇子端著我的下巴,倾城倾国地望著我。“小家夥,笑什麽呢”。 望著他那越来越放大的脸,我不禁只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微微撇向那个黑衣酷哥,想让他管管自己的相好,可是却看见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也闪著异光的盯著我,完了。 “……爷,别……别脏了您的扇子。” “不碍事的。” “小……小的赔不起。” “不用你赔。” “……”我无语。 “怎麽,不说话了,小家夥,”暧昧地话刚完,那可恶的红衣还不忘用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蹭著我的脸。 妈的,调戏到姑nn我头上来了,士可忍孰……我忍。“……爷……” “嗯?……别动……”他突然半跪在地上,妩媚万分的接过黑衣递过来的绣银帕子,抖著手一下没一下的擦著我的脸,那半敞的衣襟随著手上的动作划得更开了,我似乎只要一低头便能看到他里面的……我在干吗啊,撇向黑衣,只见他看向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发的凝重,天呐,不是想杀人灭口吧。不行,我得开溜。 “啊……那是……”我紧紧地拽著眼前男子的红袖,含泪惊慌的看著前方,他闻言回头张望,黑衣也骤然握紧腰中的长剑回头,时机到!三、二、一我撒开脚丫子开跑。 左拐右拐,小巷子我熟著呢,脚底抹油跑得快,一阵马蹄声,对了,往人多的小道上跑,看他们能骑马抓我麽,哼! 可是,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忘记最最最重要的了,他们或许肯能会轻功,可是等我想到已晚,只见耳旁一阵轻笑,腰间一紧便牢牢锁在一个人怀里,香气忽起,接著便见满天的红花瓣,一席红衣的他便搂著我踏著纷飞的花瓣,悬空飞舞著落在了一匹枣红马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想干什麽。”我趴在马上挣扎著,可是红衣人儿却趁机将我搂得更紧,整个身子也顺势趴在了我身上。 可恶啊!!!!! “弘氰,放开少g主。”黑衣人铁著脸,用剑鞘指著那个叫弘氰的可恶的红衣人,对对对,指得好,骂得妙,等等,谁是少g主啊…… 身上的人闻言身子震了震,果然,立即把我趴在马背上的身子小心的扶正,怎麽样,怕了吧我偷偷的想著,可是压在我身上的老兄,你……你没必要抖得这麽厉害吧,只见他抬起头埋在我左肩的脸,笑得那个妖媚惑人。 “怎麽,赝狄吃味了……”说完还不忘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耳垂,这个死人! “少g主虽在我手上,但也是你我两个找来的,到了g主那儿,g主自然会让你日日侍寝给你甜头的,我自不会与你抢,只是……这少g主,你也不得与我争。”说完嗤嗤的笑著嘴上吮得更是用力了,一双媚眼还不忘抛向赝狄。 啊,我要抓狂了,你们俩聊天打情骂俏就算了,你吸我咬我算哪门子事啊,居然那死黑衣叫什麽鬼赝狄的果真还挺直了背,对我们不闻不问的策马驶向前面了,啊!!赝狄,臭家夥我梁子跟你结大了! 重重拍开身後那个人在我身上游走的不安分的手,不舒服的挺直身子回头说道“爷……你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少g主……真的不是……嗯……我说你别舔那儿啊。” “氰儿。” “啊?” “叫我氰儿。” “……爷……你先停。” “……氰儿。” “啊……痛……氰……氰儿……你……别,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少g主。” 弘氰收起尖尖的牙齿,一双妖治的桃花眼笑得分外满足,他定定的望著我的眼睛说,“你是我的少g主,这没人敢怀疑。” “不……” 他用一g手指轻轻压著我的嘴唇说,“天蚕羽衣,在十二个国家里绝无仅有,现在穿在你的身上”他用扇子遮著嘴轻笑著补充“呵呵可真有你的,不知道诸国的王知道他们挤破脑袋都想要的天蚕羽衣被少g主您弄得跟那乞丐衣似的之後会有什麽反应。” 郁闷,我总不能告诉他我这衣服是在洞x里搜刮出来的吧。我死不气馁,继续挣扎…… “那个…痛痛痛……氰儿,我真的不是……你就不怕你们g主认出我是假的,责罚你们办事不力?!” “……少g主,前几日g主夜观星象得知您可能会有苏醒的预兆,便急急派出g里的人来查看,可等我们赶去的时候缘玠洞已经不见您的身影,真正是急坏我们了……虽然您的画像g主不让人随便触,可是g主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就算办那事完了之後都要拿出来一”说完,他轻轻著我的脸,一双眸子像是能滴出水似的“我怎麽会弄错呢。” 怎麽搞得,难道我穿越只是灵魂穿越?还有,什麽叫他们g主办完那事後都要拿我的画像出来看,怎麽听起来怪别扭的啊。 “氰儿,借镜子看看。” “讨厌,少g主怎麽知道氰儿会随身带著镜子呢。” 废话,看你那骚狐狸样不就知道了,只是不敢说。 铜镜子比洞x中的那个好多了,虽然还是黄不溜秋的,那是隐约中还是能看清。只见细致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水湮迷蒙流光溢彩,秀挺的鼻子,如黛如烟的眉,好一个皮囊啊,只是奇怪的紧,还是有我以前的感觉,但是比我以前的长相好看一百倍一千一万倍。真是苍天有幸啊! “少g主,长大以後一定和g主一般绝色呐,只是身子还得多多调养调养,不如让氰儿来可好?” 等等,谁来告诉我,这个臭狐狸的手为什麽总是要伸进我的衣服里麽…… “氰儿,你能告诉我我怎麽会在那个洞里躺著,还有,你总是叫我少g主,到底是什麽g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我才入g的时候,您就躺在那儿了,您是g中的禁忌,是g主的软肋,没人敢在g主面前提起您的名字,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咱们的g叫“後yg” 後yg?! 百姓口中哆嗦怕提的後yg?!整个朝廷都不极的後yg!!! 传说中的后湮宫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原来不是叫后xg 而是后湮g 这是我到达这个g殿金碧辉煌得不像样子的大门口时,看到那闪闪发亮的三个字时,才发现曾犯下的意识上的错误,可当我一步步踏进去时,我才发现压g就没必要把这里意识上的错误改回来,因为这里面真是秽得没了边了! 从我踏上那蜿蜒的青石路,到雕栏砌凤的走廊,几乎到处都有随地而卧的美男,古筝声、箫声、轻笑声还有……呻吟声,靡靡之声声声入耳,可怜我这二十世纪的大好女青年享受了二十年来第一次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呜妈妈桑,我明天起床会不会长针眼啊。 后来就被一群粉嫩嫩的小美人小侍子连哄带骗糊弄到了浴池里,在极力保守贞c的前提下,轰走所有的人,只留下一个面带红潮的小美女伺候着我沐浴。以前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那些洗着花瓣药膳澡的女人,还为此羡慕了好久,直骂破坏环保糟蹋资源。可是今天躺在这个洒着一池子花瓣香气弥漫的温泉池,听好是池子不是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洒满花瓣的木桶!!此时此刻的我真想大唱祖国山河好……嘿嘿咱祖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好啊!! 搓搓洗着,不由得很八婆的打听起这个g里的事情了,听后面那个红着脸帮我擦背的小美女说,这个g里的g主是个倾城倾国都不已形容的大美人,她的容颜令天下君主垂涎三尺,而且与她的绝色容颜匹敌奇世武功和富豪天下的财富使得没有一国的王能得到她,她在几十年前就隐居在后湮g不曾出门,只有每年的七月七才会去缘玠洞守着沉睡的少g主,也就是我了。啊,想不到这个世界里我这个身体的妈居然这么强悍,要是让她知道我是个假的,啧啧一身冷汗冒得我直打颤。 “少g主,您是不冷啊,奴才伺候不周,请少主子责罚”小美人跪在我后面一个劲的用粉嫩嫩的头磕着岩地,那个响声啊,她都不怕疼的吗。 “别别别,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这样的……啊!” 只听扑通一声,一个娇小的身影就随着我的动作坠进了温泉池 其实我想澄清,我本来只是好心的想去阻止她这个自残的行为,好歹咱女人的娇美容颜让别人欣赏就够了,没必要自我摧残啊,你说是吧。可惜制止的力道似乎大了一些,结果就把那小美人也拉进了池子里了。 可是我发现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把她拉入这个浴池是个错误,可是把她留在这儿伺候我沐浴是那个错误的g源,她她她她她她明摆是个他!!啊啊啊啊!一个男的! “你你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他那被浴水打湿而露出的平坦的x和x前那凸出来的两点樱桃,像是躲瘟神一样离得远远的,开玩笑,一路上被骚狐狸害得还不够惨,我可不像重蹈覆辙。 “……奴才不是故意掉进来的,请主子看在奴才伺候您的份上不要将奴才送去刑房,您打奴才,什么都行”说完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蹭,天呐,这怎么看都是一美女不像个男的啊,难怪我会弄错。 “我是说,你不是女的啊?!……怎么会是个男的”我忙把他八爪鱼死的手从身上挪开 他似乎也感到不妥,忙松开手,一张脸红得跟那活火山似的,呐呐的说“少g主,您真逗,这后湮g出了您和g主,怎么会有女人……” 啊!啊啊啊啊啊!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后yg里没有女人,以前没人告诉我啊,可是,可是刚刚那群小美人和侍人的衣服穿着不同来着,我记得有些是穿着冷色开襟的长袍挽着发的,一些是披着青丝穿着暖色长裙的,就像他一样,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是男儿郎啊。 “我……我们,穿着我们这种封襟暖色长袍裙的……表……表示我们还是处子之身” 啊……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惊讶了,我只是想问老天爷,我这是穿越到了什么鸟地方啊,一个g里上上下下没有女人就算了,这些男人还用衣服来表示是否处子之身,晕我现在头很晕。 后来这个叫迩的小处男告诉我,这个g里的人以能练y阳双修之术为荣后,我彻底晕倒。 欠人情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嗯,好暖和, 好暖和好舒服啊。 我努力的抱着身边的枕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唔……嗯……”,然后是声轻笑,便将我搂得更紧制止了我的行为。呜,是谁将我抱得这么紧啊,讨厌,我记得我的枕头不会压我的啊。 睁开眼,突然是个放大的美人脸,骚狐狸?!等等他右眼下那是什么啊,一只蓝蝴蝶细细的描绘在他的脸上,把那颗泪痣遮住了,那蝴蝶在他的轻笑中一颤一颤的似乎一眨眼就会翩翩起舞,哇!这蝴蝶描得可真传神啊,真妙 “少……少g主,你这么爱抚我,我会忍不住的”一缕青丝划在他的脸,就这么笑得销魂夺魄。 我在干什么啊,忙收回在那蝴蝶上乱的手,却被他抓着放在嘴边舔了一下,有谁能告诉我这只狐狸为什么总是喜欢做些少儿不宜的动作么,抽回收用力地擦擦,真是郁闷。 “g主,听说你昏倒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呢,少g主最好是整整衣服去见见她呢,不然您这屋子可就挤不下这么多人了。”骚狐狸用扇子捂着嘴巴朝我挤眉弄眼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刚刚擦手的举动。 是啊,得去见见这个传闻中的g主了,然后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手忙脚乱的穿着下人们递过来的衣服却不见在浴池里伺候我的迩,那小处男跑哪去了。 “他啊,伺候少g主这事都做不来,留着也没多大用处。”骚狐狸那狭长的桃花眼危险的半眯着,转回头却对着我柔柔的笑着,弄得我一身皮疙瘩,这个人太恐怖了。 “那个……骚……嗯……氰儿,我是身子有些弱自己晕倒的,跟他没什么关系,把他还给我吧。”笑话,好不容易在g中找到了个会脸红的主儿,就这么轻易让你给咔擦了,那我以后还混个屁啊。 “唔……你是说还给你……”骚狐狸挑着眉斜斜吊着梢的望着我,说不清有多妩媚了,恩,妩媚中带着几分危险。 “没错。”好歹我也是少g主吧,至少现在还是,我难不成还怕你啊。 “你喜欢他?”他身子离我有近了几分。 “他挺可爱的……没……”开玩笑,谁会对那个小人儿有兴趣,我可是二十岁的女人,我有没有恋童癖。 “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多的,比他可爱的多了去了。”他定定得看着我,将我的衣襟合拢好,接过侍人递来的梳子,细细的帮我梳着头发,熟练的将它挽起,将簪子c上。 喂,这人,到底是给不给放啊,嘟着嘴看他。 “好啦好啦,少g主,人等下就给你完完整整的带到。”他指挥着侍人帮我更衣“……还有,记得也这么跟g主说,不然那孩子落到g主手上可没那么容易了……嗯……过来一些。”他轻轻的挥着手,笑眯眯的望着我,我闻言凑过身,妈的!就知道不要轻易相信臭狐狸,抚着脖子上被他轻轻噬咬的红印,看着他摇曳着离去的身影,耳边还萦绕着他喃喃的细语:“亲亲少g主,不要忘记……您可欠我一个人情哦……呵呵。” 死狐狸!臭狐狸!色狐狸!!!!! 哇!大美人呐!!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这就是我这身体的母亲吗 哇,虽然看不太清楚,可是这个认亲场面也太惊艳太刺激太少儿不宜了吧,不知我那未曾谋面的老爸会有什么反应。 只见随风轻轻飘动的白纱中一个曼妙身材的女人慵懒的斜躺在两三个男人身上,那些男人的身材真是一级的b啊,你问我怎么知道的,看得呗!虽然被纱遮掩着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些男人g本都……没有穿衣服,而且在轻纱外面或坐或躺着都是一些衣冠楚楚风姿卓绝的美男,其中有两个挺眼熟的,骚狐狸和黑衣男!嘿嘿看不出啊,嗯,不错不错,早改猜到他们也应该是我老妈的男宠了,这么厉害的角儿都能归类为男宠,可见我这老妈可不是盖的。 呃,正想该怎么开口呢,因为从我打这进门之后,这里都安静的不象话,几十几百双眼睛就这么瞅着我,怪不好意思的,而且都是些前辈子不曾看到的美男,你啊你!要争气!! “……我没有在做梦……你当真醒了,这么多年……好……真是太好了”一个x感的嗓音从轻纱中悠悠的传来,似乎夹杂了一些激动惊喜与怅然。 “那个……我想你们真的弄错了,我不是……我一醒来就到了这……里……”我记急急忙忙的解释,笑话,现在不自首,等被那厉害美人发现了不把我分尸祭儿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呼声,然后是一阵风,我便腾空飞进了白纱帐中倒进了一个香气醉人的怀抱,嗯,好柔软的怀抱啊,蹭蹭,有妈妈的味道呢。四处张看,帐子中那些美体裸男已经不知踪影,哎,怪可惜的。 “湮儿,你再看什么呢”x感的嗓音再次出现在我的头顶 抬头一看,哇!!惊世骇俗惊为天人居然有人美得这么惊心动魄,这个女子脸上细细描绘着奇怪的图文,有点像是梵文,漂亮的下巴轻轻翘起,殷红胭脂沿线勾勒出迷人的眼形,那双眼睛魅惑的眯着,似乎有种力量随时都能把人的灵魂吸引进去,总而言之这妆化得虽惊人可是却掩饰不了被神秘气息包裹着的女人那倾城倾国都不足以形容的美貌。天哪,这个女人真的是我这身体的母亲吗,看起来不像啊,这么年轻…… “湮儿……” “……我……我在看……不是,我是说我不是你的女儿,我……” “你在怪我把你一个人抛在缘玠洞,所以不认我吗,湮儿,对不起,可是不这样的话你可能永远都回不了我身边……” “不是,我是说我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这里”我重重的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处“这里不是你的女儿,我是我。” 那一刻她笑得万物都失去了颜色,很久以后我都记得那个笑容“女儿?!”她缓缓的摇着头,优雅至极“……从那个空壳被生出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待……如今我等了这么多年,湮儿……欢迎你回来。” 我叫卿湮?!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跟她总是牛头不对马嘴,说也说不清,不过唯一得到证实的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也就是我这身体的主人,从一生下来就是个假死人,然后就被置放在缘玠洞的寒玉床上,每年七月七后翎也就是我妈都要给她输一次灵力促进她的生长,然后在寒玉床的作用下茁壮成长,啧啧真是想不到那个雕着奇怪兽型的大冰块居然是块万年奇玉,而且听她说睡在上面的人不仅可以锁住灵气(魂魄)提高习武之人的功力,还能延年益寿,护肤生雪肌,我眼睛发光啊!!这意思是不是说要死的人往寒玉床上一丢就能克制死亡,延长救治的时机;习武的人往上面一坐运功就能翻倍翻倍的提高功力(啧啧,怎么想都让我想起了杨过和小龙女练功的那张床);毁容的人往上面一滚就能脱胎换骨重新长出皮r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太神奇了,早知道离开的时候就锹下一小块随身带着,有事没事往脸上身上抹一抹,算是美容啦,长久以来我不久肌肤赛如貂蝉西施了吗,失策啊失策,再不然,走的时候应该还在床上滚一滚的啊,郁闷g “湮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就知道你又在瞎想了,回头啊,找些人把它们给你运回来还不成么,不然啊还不知道你这小脑袋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 嘻嘻嘻虽然不好再说我不是她女儿之类的,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也穿越了,找个好靠山也不错,这女人牛逼啊!嘿嘿的搂着她享受着妈妈的爱,说真的她的身材超级好呢,搂着她软软得真舒服,可是有什么东西这么扎人呢,,哦原来是从洞里带来的木簪子,说起来也奇怪,出来这么多天,衣服也被换来换去的确也总记得把它带在身边,看来真东西我真的是喜欢得打紧,嗯,把它送给她吧,也算是交换礼物,嘿嘿一洞x的宝贝呢,拿它换值! “我说,这……这个……送给你”我抬着头诺诺的把手掌撑开。 她起先是眯着眼不解的看着我,当看到我手中的东西时,似乎触动很大,脸上的梵文颜色似乎都变深了,她手抖着接过那支簪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泪就这么一滴滴的划下来了,似乎似乎是很触动“湮儿……你……你都想起来了?湮……” 呃?什么和什么啊,不就是送你支簪子嘛,没必要吧,要是被你的男宠们看到我把你弄哭了,那我以后要怎么在这里混啊 “没,妈……我……”呼,终于把“妈”字给咬出来了,真是不习惯啊,谁会习惯把一个和自己同年纪的人叫成阿姨,谁习惯把阿姨倍的人叫成nn,谁愿意把一个明白是姐姐年纪的人叫成妈啊,不过看来今天我是突破了历史的一关了。 不过看来她比我感触更大,只见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收起刚刚激动地神情,轻轻拿丝帕擦了擦泪,然后不轻不慢的说“叫我后或者后翎吧”然后那双令人嫉妒的芊芊玉指微翘轻轻抚着那g木簪,一遍又一遍,许久了才宛然一笑“是我糊涂了,你g本就不会想起来的,湮儿……记住,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湮儿,你叫卿湮。” 行笄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终于我那贾宝玉式的霸王日子到来了。 说实在的,贾宝玉那公子哥儿是在大观园被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丫环们宠着伺候着,而我卿湮儿是在后yg里被一群风姿绰约的男宠们伺候着,只是这些美男们是我妈的。想想就郁闷啊,等等,我郁闷个什么劲啊。我可是新世纪的女x,新社会提倡一夫一妻,严厉打击三妻四妾,呵呵,可是好像没说不能三夫四夫…… 啧啧,放眼看去可真壮观,不管是端盘子的扫地的,走的趴的,按摩倒痰盂的都是一级b的帅哥啊。喏喏不说别的,就左边那个扫树叶,请问各位看官您有看过张得跟那ra一样的身材的,元斌一样脸蛋的人干过这种chu活嘛,在这随便抓一个往我上辈子呆的那个地方一丢,怎么样也能发展成个世界级金星啊,在这偏偏沦落成一个打杂的,呜呜呜真是暴殄天物,造孽! “我说小弥子,我妈…不…呃……后翎,她说的什么十五行笄是啥意思啊?”看帅哥看多了,会造成审美疲劳的,趁着时机还是想想让我头疼的事吧。对了,这行笄究竟是什么鬼仪式啊,难道像古书上说的十五岁的女儿绾头算是长大成人?呵呵,这也太幼稚了吧。 只见那个小处男弥低着头微侧着脸,两个手指头绞啊绞的,自从上次把这小子从死狐狸手上救出来后,他就总是忽闪着眼睛崇拜的看着我,可不像现在这样这么臊啊,有古怪。 “我说你倒是说啊!”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从上次后翎当众宣布我十五行笄后,我这个庭院就再也没有受到类似臭狐狸这等危险人物的入侵了。本来还舒了一口气,可是有位伟人说过,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从这诡异的形势上可见不论是爆发还是灭亡都会让我辈尸骸无存……这行笄,到底行些什么东西啊…… 偷偷瞄向弥,那小孩儿还在低着头一个劲的揪着自己的衣袍下摆,绞啊绞的那上好的衣料子都快被他弄成一罐老年酱腌菜了。 “……嗯……弥儿?”使坏的压低嗓子又唤了他一声。 “少主子,小……小的不知道。” 你那嘴巴说不知道就算了,可是这双眼睛忽闪忽闪的跟那作贼的似的,这也叫不知道?! 好吧,本姑nn今天使出看家本领,跟你耗定了! “噢……不知道啊……”轻轻拿把扇子,学狐狸的样微眯着双眼,挑着眉凑近些,再凑近些。好啦,再离他耳朵三厘米的地方定格,轻轻吐出一口气,舔舔嘴巴说“弥儿,不乖啊,明知道也不说,在不说我可要罚你了……嗯……” 只见那个小处男弥,仰着头用力抓着自己的衣襟,潮红着脸呼呼的喘着气说“主子……少主子不行啊……” “……嗯,什么不行啊……”好啊,你紧握着衣襟是吧,那我就用反女子防身术械下你的“武装”。哼哼,看看你说还是不说。 噗嗤 噗嗤?! 啊啊啊啊啊,完了,玩过头了,我我我……我把他的衣服撕破了…… 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这一会儿看见身下的人儿,突然有种想流鼻血的冲动,这算哪门子的事啊!只见身下的人半卧在地上,一头青丝凌乱的撒在身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此时烟雾弥漫,粉嫩的嘴巴微张轻喘着,脸上一抹可疑的潮红,左边香肩半露锁骨上一粒红砂痣娇艳欲滴,而我手上还握着刚被撕下来的一块布。这是什么状况啊,我可从来不知道我的力气可以把一个衣服给撕下来,哇……怎么办会不会告我未遂啊。 正处于慌乱中不知怎么处理时,突然身下这个人儿的声音却完全将我打入石化。 “少……少主子……万万不可,虽然奴才想……可是少主子可不能在我这糟塌了身子啊,您还得留在行笄时破处的。” 简明易了,我不能在这里压他, 因为 我,行笄时要行房破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天爷!!你把我放在了一个什么鬼时空啊! 崖边遇见神仙哥哥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冰镇荔枝雪莲膏、血燕玉蛤粥、翠螺虾仁饭……一桌子美味啊。 可是就是提不起我的食欲,你说我贱不贱,当小乞儿哪会脏馒头也照啃不误,可如今才脱胎换骨没几天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却让我食之无味。就是那个死后翎,自己享乐堕落腐败就算了,还让我跟她一起。什么叫十五行笄,特别是当弥好心的提醒我再过十天就是我的十五岁生辰时,我就非常抓狂想杀人了。我才不要跟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个呢,长得帅有屁用啊,还不是男宠一个!! 可是,当我想起来去找后翎时,却被告知,我亲亲母后现在在闭关,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说实在的,呆在这里差不多半个月了,就是初来的时候见过她一次,被她丢下这个炸弹后就再也没见找她了。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自救!!!”摔开玉石玲珑碗长啸一声。 不理会被我撒得一身米粒,呆呆望着我发愣的弥,洒着脚丫子就往外窜。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要勘探军情!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被安排在自己庭院后,就没出过门。怎么说呢,因为上次进来时看到的极限片太多怕再受刺激,再者,看准色狐狸之辈不敢明目张胆的闯进阁楼对我x骚扰,所以就这么打算做个万年乌g窝在壳里,不理事世。没想到现在一出庭院就傻了,这劳什子g殿怎么这么大啊,我想很诚实的说一声:呜,我迷路了!!! 这附近也没看到侍人经过,连个问话的都没有。哎,早知道就应该把弥这小子也一起拉出来的。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了一曲悠扬的琴声,哇,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冰清玉洁的孤傲人儿弹出来的,反正已经迷路了干脆去瞅瞅。 蜿蜒的石子路,挺拔的竹林,陡峭的崖坡。妈的,别人皇g里的园林是假山假石,我这后妈的g殿里居然有真山真石还有悬崖和瀑布?!要知道见个人还要爬山攀崖的,我干脆早早走人算了,呼呼呼,喘着chu气叉着腰望着这被雾气围绕的崖坡,听着耳边越发清晰温婉的琴声突然觉得或许此行不虚行。 挽着裙摆缓缓靠近,只见雾色中隐约可见崖边一株桃花下一席白色的身影正盘膝而座,身旁两个小童手持着箫和笔墨笔挺的站着,看见徐徐走来的我来似乎都愣了一下。 呃,看着那两个小童一脸警惕的望着我,我也不由得止步,这么上去可能会唐突了一点,低头望望自己,嗯小小的手脚,娇小的身材,嘿嘿我现在这个身体还不满十五岁,干脆装一回小可爱,反正这正是不足150的我经常弄的小伎俩。 于是偷偷松开裙摆,任它垂在泛着湿意的青草上,然后低着头眨巴着眼睛,一头撞进了白色身影的怀里,“……这是哪儿啊,迷路了…哥哥…好怕……”说完还不忘睁大泛着泪光的眼睛给他看,提高我的信誉度。 哇,这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一跳,恍惚看到了天人啊,现在终于知道了段誉为什么会叫王姑娘为神仙姐姐了,我真的有种冲动想改口叫他神仙哥哥。白如雪脂的肌肤,清澈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睛,此时像是受点了惊吓似的愣愣的望着我。还有他好香啊,小心的吸一口气,一股梨花寒气便充斥在我的周围。 “呵呵,霁雪,这是哪来的丫头啊”突然一个温婉如玉的声音出现在我旁边。 呃?!这里还有一个人?桃花树枝背后出现一个拿着昙花扇的男子,人如桃花别样红,此时一句诗便猛地炸现在了我的烟脑海里,一个如温玉般却不乏高贵气息的男子。我今天是撞邪了还是怎么着,一出门就遇到两个人间绝色?! “……你……呃……” 神仙哥哥说话了,我赶快转回我的小脑袋努力聆听教诲。等等,他手僵硬的放在我的身上,他不是嫌弃我想把我拉开吧,不行!我得想办法。 我挣扎着小脑袋更是往他怀里扑去,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抱得紧紧地,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哥哥,我不知道回家的路了……我……我听到这里有琴声就过来了……呜……你们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我好怕……怕。” 似乎很有效,神仙哥哥神情微愣了一下便软了下来,把我轻轻搂在怀里,悄悄的帮我顺着气,哎都怪我演得太厉害了,哭腔带哽咽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啊!! “……你……别哭啊……” 就哭! “…这么高…怎么上来……”旁边的玉面公子找我搭讪了。 爬上来的呗!不过就不理你。 哇,他身上真是超级好闻啊,嗅嗅嗅。 突然,一阵轻柔舒缓的琴声响起,不解的看着神仙哥哥,只见他向我轻轻一笑,此时此刻万物春风啊。我呆呆的趴在他怀里,他轻拨琴弦,一曲舒畅安宁的曲子便倾泻而出,听着听着似乎心绪平静了很多,不多时悠扬的箫声也加了进来,似嗔似吟,一曲婉转悠扬的曲子在崖边久久盘旋。后来这个画面被身旁的童子用笔墨画了下来,泛黄的画面中,雾气弥漫在整个山崖,一个孤傲清风的白衣公子席地弹着古琴,他的身上趴着一个温顺的娇小身影,一位贵气十足的玉面公子斜靠桃花下吹着箫,温柔的望着女孩笑着,漫天的花瓣纷飞,那一刻似乎是永久。 崭露头角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好啦,小家伙平静下来了吧,告诉哥哥,你怎么到这儿来的……知道这是哪儿吗?”玉面公子握着箫,一双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温柔的望着我。嗯他似乎也不坏,不过我可不想这么快告诉他我是少g主。 “这是后湮(y)g”我点着头煞有介事地说。 神仙哥哥和玉面公子蓦然对视,然后玉面公子又开始下一番的发问了,从始至终神仙哥哥都一言不发的望着我,若有所思。 “……是谁把你带进来的……奇怪这里……不会有女孩的啊。”玉面公子着箫喃喃自语。 “哥哥,这里好奇怪,都是一些长得比姐姐还漂亮的哥哥,而且他们的衣服穿得也好少噢!” 呜,玉面公子脸一潮红,便转过头佯装咳嗽了一声。 奇怪,又不是说你,你穿得很正常啊,你害臊个什么劲啊,对了他们两个看样子不知道g里来了少g主,难道不是g里的人?!哎,说真的要是他们真是我那变态妈妈后翎的宠臣还真有点暴殄天物。不行,得尽早岔开话题,不然没多久就得露陷了。 “你……喜欢这曲子么,你懂音律?”哇!神仙哥哥发问了。 “当然,很好听呢!可……可是我不太懂,不过我会唱,你们要听么?”我直起身子,认真的望着他们。 闻言神仙哥哥轻轻的颔首,玉面公子也晓有兴趣的望着我, 我拍拍裙摆上的露水,缓缓走到这被白雾弥漫的陡峭的崖顶,深吸一口气: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回头看他们似乎被我的歌声镇住了,被群山包裹的山崖回声很强,听自己的声音都能感觉一种空灵,我闭上眼睛仰头,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天空透露着微光 照亮虚无迷惘 在残垣废墟之中 寻找唯一梦想 古老的巨石想象 守护神秘光芒 清澈的蓝色河流/指引真实方向/穿越过风沙/划破了手掌/坚定着希望去闯” 悬崖的雾气将我环绕,我的长裙飘飘,我只是睁开迷蒙的眼睛用自己的心去唱,毕竟这是我曾经的那个世界的歌,虽然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不过这次我要用心去唱。 “唯一纯白的梦里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突然一阵箫声跟随着我的旋律,在我恍惚中古琴的声音也伴随而来,我凝望着他们,浅笑。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穿越千年的石板画 刻画着永恒的天堂 轻轻拭去漫布全身的伤 我从不曾绝望” 我深呼一口气,望着那两个已直起身的男子,玉面公子此时已经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这气势…这声音…是……您……您是” 而神仙哥哥此时也一脸的恍然,呵呵,看来是被发现了,装不下去了。 “少g主……少主子,您过真跑这儿了,让我好找啊”远处小处男弥一脸潮红的跑过来,“呃……霁雪公子、诗楠公子好……” 神仙哥哥只是微微颔首随后便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玉面公子倒是大大方方的一笑,眼中有闪着一丝神采“原来果真是少g主,在下诗楠。” “诗楠公子有礼了,叫我卿湮就行了,有冒犯之处,请不要记挂在心上。” 说到这儿我偷偷瞄了神仙哥哥一眼,只见他还是低着头调试着古琴,呜,刚才充嫩吃他豆腐,他不会生我气了吧,冲他甜甜一笑,他还是低着头不搭理我,呜,不会是以为我故意戏弄他的吧,看来是被讨厌了。 于是和诗楠随便聊了一会儿,便郁闷的跟着小弥子下山了,唉,至始至终神仙哥哥都没有再瞧我一眼,呜,果真被讨厌了,被人讨厌的滋味真不好受。 ……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小弥子,你说今天遇到的两个公子都是住在后湮g的公子?!” “是的,主子,那个诗楠公子可大有来头了,他可是我乾国的三皇子而且他琴棋书画样样j通。” “小弥子,你说他们是这g里的公子,可是他们怎么好像不认识我啊?” “主子,公子们又不经常在g里,g主给他们很多自由的,这个g中的门随时为他们敞开,而且听说这次诗楠公子携霁雪公子回乾国办理政事,昨日才被g主急忙藏召回的。” 啊,原来我的霁雪神仙哥哥是这里的公子啊,公子公子,这么说来也是宠臣?! “诗楠公子他……(以上省略两百字)……少主子,真得挺不错的,您可以考虑让他成为行笄人之一啊。” 神仙哥哥倒是可以考虑,呸呸呸,谁说我要行鬼什劳子笄。等等,他说什么来着?行笄人……之……之一?! “小弥子,你老实告诉我,行房……不是,行笄到底要几个人啊……” “少g主,我今儿个为了你偷偷打听了一下,说是五行八卦,y阳之术行笄之时是五到八个人为最佳。” 啊!啊啊!!什么!!!!五到八个人轮奸?! 那我干脆死了算了!!!!!! 那鬼杀的小弥子似乎还没看到我面如死灰惊恐万分的表情,还以个人在那里侃侃而谈:“少g主,您真地考虑一下诗楠公子吧,听上次伺候他的凌儿说,公子肩上还有守g砂呢,我乾国不比遥国和其他国家,我们的男子不论地位如何,出生都要点守g砂的……” 谁能把这吵死人的麻雀给烤了!五到八个人……五到八个人……呜呜呜呜…… 不行,我得赶快解决掉这件事情,当务之急我得立马把后翎这后妈揪出来。 “小弥子,这儿最受宠的是谁啊?呃……我的意思是,天天带在后翎身边伺候的是谁?” 弥子正沉浸在对他们的诗楠公子的意y中,恍惚了半天才呐呐的说:“是弘氰公子和赝狄公子……”然后那小毛孩还轻呼一声“少主子,他们可是g主身边的大红人……您要他们行……您真得不考虑一下诗楠公……” 公你个头啊,这可是关系到本小姐的贞c问题,谁也不能拿本小姐怎么着!后翎后翎后翎找出来找出来,我一路碎碎念的冲出房门。 然后又一阵风似得冲回来,紧张的抓起目瞪口呆的小弥子:“你肯定……行笄之前没人敢碰……破我身子?!” 得到证实后窝里马飞奔出去。 正所谓风一样的女子就我我这样一个疯子。 “狐狸……臭狐狸……色狐狸,你给我出来!”在侍人的带领下我站在某人的屋檐下狂喊。 门碰的一声打开了,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接着是一双妖媚摄魂的眼睛和那只翩翩起舞的蓝蝴蝶。 “呃,弘……氰……我找你有点事。” ,我怎么看见他气焰就少了一大截啊,不行不行。振作振作。 “噢……少主子……找我啊”他半眯着眼睛,眼睛里那一泓水笑得跟那能滴出蜜汁似的“氰儿在日日夜夜这里等主子等好久了……进来啊” 他在这里等我?真的假的这只骚狐狸。怎么办,进不进去。不管了为了我的贞c之战我拚了! 古色古香的房间有股浓郁的檀香味,狐狸半靠在门槛上随意将门带上。 “狐……氰儿……你知道后翎在哪闭关吗?” “少g主,今个儿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他慵懒的划了一下头发,低低的笑着“少g主死了这个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哦,这么说他是知道了,只是不愿意告诉我,嗯这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去赝狄那个黑煞神那里了。我低下头努力的眨巴着泪水,用饱含着泪水的眼睛真诚的可怜巴巴的望着那只臭狐狸,然后轻轻晃着他的衣袖“……氰儿……告诉我嘛,我找她有急事”虽说这一招已经很老套了,但是屡试不爽最起码在冷得跟那冰似的神仙哥哥哪里都管用。可是我忘了眼前这个家伙不是神仙而是个千年妖j。 望着他那个千年不变的魅惑的脸于是我只好舍身就义,慢慢一点一点的贴在他身上…… 失策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望着他那个千年不变的魅惑的脸于是我只好舍身就义,慢慢一点一点的贴在他身上…… 收起泪眼迷蒙的眼睛,踮着脚将自己轻轻贴在他的身上,本姑娘看过这么多的聊斋志异,不信用狐媚子的方法迷不了你这个臭狐狸。 轻轻将一直手环在他肩上,用脸厮磨他的颈项,喃喃的唤着“氰儿……我的亲亲狐狸……告诉我啊……” 不中招?! 继续g 学着他的样子,张开嘴巴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噬咬着舔着。呵呵,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种招了吧。缓缓将另一支手悄悄划进他敞开的衣襟,电视里怎么演的去了,对了,用指头轻轻打着旋,然后捏着一边樱桃揉搓,哇!粉嫩嫩的,好可爱,超级像我爱吃的樱桃,呃……不知道甜不甜,轻轻舔了一口,尝不出什么味道啊,于是低头重重一吸。只听见耳边一阵轻喘低呼“啊……你这恼人的小妖j。” 天昏地暗,一转眼我就被他压在床上了。 出什么状况了,不行今天是我来套情报的,可不能被敌人给压倒了。于是我娇媚一笑,一翻身遍又把他弄在了身下。 “氰儿,告诉我,后翎在哪嘛……我从没求过你呢。”当然,上次求你放小弥子的事不算。 他望向我的眼睛微醺,眼角下的那只蓝蝴蝶也被情欲微染成了红色,好啊,死鸭子撑硬。我俯下身轻轻吻着他的喉结,沿着玲珑细致的肌肤一直向下,手也不规矩的越滑越下,月光下他的肌肤泛着可疑的嫣红,衣服已经随着我不规矩的手滑落到了腰际,说实在的这只死狐狸的自制力还不是一般的好,明摆着已经喘得不行了,还死不开口。 手继续往前探,啊啊啊啊啊,我趴在他身上脸一红,这这这这这只臭狐狸里面什么没穿……我触电般的松开手,可是晚了,那火热般的触觉现在还停留在我手中,甩也甩不去,低头一看,狐狸的衣服已经被我带得敞得更开,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一擎天柱,将他的下摆撑得更那帐篷似的。啊,死了死了死了,玩过头了,我一脸无辜的望着一脸潮红死死盯着我的狐狸,刚想溜之大吉却被他死死扣在床上“湮儿想走嘛,已经晚了。” 说完狠狠的吻住了我的嘴,他的舌头像灵巧的蛇一般游走在我齿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他贪婪的吮吸着我。天哪这是什么情况,我被他弄得晕忽忽的,突然腰间一凉我才发现不知不觉衣物已经被他退去得差不多了。 “弘氰……不要这样子,冷……” “冷吗,这样就不冷了……”他划开他剩余的衣物,将那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在我身上,那个东西也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我,不行,在这样我就玩完了。 “弘氰……不要……你听我说,我还没行笄……十五行笄……” 身上的人轻颤了一下,接着便在石化中。 于是我趁机赶快穿手忙脚乱的好衣物,幸好及时发挥了俺的聪明才智,不然早被吃干净了。 正当准备冲下床走人时,却被搂进一个滚烫的躯干中。 耳边响起狐狸沙哑的声音“想知道后翎在哪嘛?” 我在黑暗中闪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可爱的狐狸大人。 只见他紧紧搂着我怕我逃掉似的,苦笑着说“那帮我先解决掉吧……用手……我教你”啊?啊!!! 狐狸与神仙哥哥的对决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昨夜儿本以为会睡不着,结果被那活小白弄得一夜安眠。今天忙让那些侍人们帮我打扮了一番。今天得找后翎说清楚了。 望着镜子里那个翩翩摆弄着衣袖的小妙人,唉不是我不喜欢打扮,只是这屋里屋外都是一些美得掉了渣的人物,被打击的都够了谁还有心思去打扮啊。不过话说回来瞅瞅着镜子中得倒影,一席轻纱裹身,随意绾个起一缕青丝,斜c一白玉簪,这身材这长相就算不打扮将来长大后还照样是个祸国殃民的料。 “少主子,g主请您去宴会上见她。”一姿色诱人的美男侍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知道了,小白,我们走!” 宴会上一片莺歌燕舞,我那伟大的母后正依偎在赝狄怀中,一只手正伸进那蜜色的肌肤中吃豆腐呢,弘氰慵懒地卧在她腿边,捻起一粒荔枝喂进她口里。我的出现使得整个宴会都静了下来,我可以肯定就算现在掉一g针我都能听到它弹了几声。 “湮儿……你过来……” “不了,后……恳请后收回我十五行笄的事。” “噢?!难道湮儿不喜欢?” “请后收回成命。”废话,谁愿意被一群不认识的人轮压啊,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变态啊。 整个宴会安静的越发的古怪,连角落的神仙哥哥也不禁皱着眉头望着我。 “湮儿……不要和我胡闹了……行笄是件很大的事情,到时候看上哪些人帮你行成人礼跟我说一声便可,在座的这些人由你选,不许再说收回不收回的话。”后翎的手泛白紧紧地握着,一双眼睛笑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后……没有爱情的……这算什么,和外面这些畜牲有什么区别,有爱才能结合,我不愿做这种事。”呼,终于说出来了,不管了,虽然我也不齿那些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的人,但是我更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就让一些人给轮……奸。 “g主……您怎么了。”赝狄紧张的抓起后翎的一只手。 只见妖艳的血从她白如凝脂的芊芊玉手中划下一滴两滴,掉在雪白的羊毛毡上分外醒目。 完了,死人了,她都被我气得自残到了这样,那我小命不就不保啊。 “哼……爱情……爱情……湮儿爱情救不了你的命”那一刻她望向我的眼神黑得压抑,那里面充满了我看不懂得情感,像是要把我吸进那无底深渊似的,“无论怎么样再过几日的十五行笄照样举行,至于人选,现在就给我选了几个……” “后……”轮……奸……我望向她的眼神充满的悲伤……轮……奸。 她仰起身,闭上眼睛不再看我许久才说“罢了……你就选一个吧……” 看来是再也没得商量了,我环视着屋中众多的美男,心中一片苍凉。不知为什么,其实以前的我并不似这么保守,处女膜算什么,不就是一层膜嘛。只是看到后,看到那一群繁花似锦般的美男时便觉得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锥心的痛。 真不知道这些美男怎么甘愿像宠物一样被养在这深g,不知道后为什么甘愿过着这个糜烂的生活。看来我来这新世界没几天,思想却越来越守旧了。不行,敲敲脑袋,我再乱感伤些什么啊,一屋子的人都在望着我呢,看来这回不选个人出来,今天这宴会是不会散的。 我抬着头,望着后,一字一句地说:“我选……” 情殇狐狸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真是奇妙的一刻啊,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很多个的表情。 弘氰倾着身子满心希翼的望着我,赝狄若有所得望着我,诗楠那鹿一般温顺的眼神像一阵清风一样的轻拂过我,不过那紧抓玉扇的泛白的指尖似乎告示着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住我,除了一个人……他就这么站在角落里似乎想把自己隐藏掉,被人遗忘掉。 我抬着头,望着后,一字一句地说:“我选霁雪。” 宴会中的喧哗声不断,估计在座的压g就没想到我会选这么一个不起眼被人淡忘的人,他们不知所措地让出路来,远处穿着一席白衣的霁雪直直的望着我,如玉滴仙般的脸庞看不出喜好,我走上前轻轻牵起他的手,望向后,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一定要行成人礼的话,那么我要他。” 后那美丽的脸庞愣愣的看着那一席白衣的霁雪,许久才受震撼似的闭上了眼睛,在那一刻我在她眼中似乎看到了百花的凋谢与枯萎。 听他们说霁雪是很久以前后亲自送上g的; 听他们说后似乎很恨霁雪,因为她从不临幸他; 有人说霁雪的眼睛很像后有时空灵有时妩媚;有人说后的心肠是冷的就像霁雪永远都不知道温暖为何如。 我只知道,霁雪,那个神仙一样的男子要为我举行十五岁的成人礼。 呜……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郁闷的趴在阁楼庭院的石阶上,我居然会答应后那个变态女人举行成人礼。 不过话说回来,听到我的答复后,她好像也受刺激不小,只是耷拉着手垂在赝狄身上,无力的吩咐侍人们准备三天之后的十五行笄,那双瞄着曼陀罗花纹的媚惑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我,似乎笃定我会因为她那模样儿改变初衷,哼……我就不!! 说实在的,还亏我来之前向小白打听了一切,嗯……还正儿八经的以为神仙哥哥和我那个亲亲后娘有着什么古怪,唉……原以为选了他,后就会取消这个惨无人道的成人礼,可是……呜……挫败啊。 我盯着随我一道出来,从开始到现在都斜靠坐在远处的木砌雕栏上抚着古琴一言不发的神仙哥哥,继续自我检讨中g 完了,本来就惹他不高兴了,现在又拉他趟这浑水。怎么办,怎么开口解释道歉呢……(拨弄着石阶旁的花花草草努力构思……)呜……偷偷瞄瞄……人家g本不理会我……继续摧残花花树树草草…… “呦,谁惹我们的少g主了啊……”一个穿得红彤彤的人儿款摆腰肢华丽丽地移了过来,哇,穿得这个暴露啊,每移一步都可以看到那j致如雪的大腿,啧啧不用猜了,这种程度一定是那只骚狐狸了。哎,我那后妈可真有钱啊,一个宴会不到身边这只狐狸就换了不止一套衣裳了。 哼,本姑nn心情不好,不想理你。 “呵呵,少主子可真薄情啊,将氰儿吃干抹净了就不理人了。” 喂喂喂说归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你你,你用那骚扇子架着我下巴就算了,这人也压过来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那越来越放大的美人一般的脸,我只觉得浑身打颤。 “弘氰公子请自重。” 天籁之音啊…… 远处只见神仙哥哥修长的手指轻弹身上的尘灰,徐徐了站了起来,那双寒眸泉水般泛滥,啧啧似乎压抑了很多啊。 也难怪一个是后身边的大红人儿,一个是被丢弃在冷g不闻不问的冷面人儿,一个沾花惹草却处处得宠,一个守身如玉却不闻不问,要我也爆发啊。看好戏,千年难遇烈火与寒冰的对决啊! 爱上神仙哥哥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霁雪……不,该称呼你温玉公子,好久不见,你还好么。”狐狸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肃神的望着神仙哥哥,只是那只手还固执的紧紧拽着我。 挣扎挣扎。 “……弘氰公子说笑了,温玉公子许多年前就死了,我是淳阳霁雪。” 他们在说什么啊,神仙哥哥到底有几个名字啊,先不管这么多看这架势他们非打一架不可,我得先躲一旁去,不然伤及无辜那我小命不是不保了吗。挣扎挣扎……呜……平时看那狐狸柔得很,可没想到这力气这么大啊……嗯……要不要咬一口?! “湮儿……” 呃?遭了被发现企图了,忙收起尖尖的小獠牙,牲畜无害的笑着。 狐狸似乎被我这突然而来的笑容给迷惑住了,半晌才红着脸咳了一声:“湮儿主子,你不要被这家伙迷住了。南山圣药师的徒弟,毒仙温玉公子,曾徒手毁了一千二百条人命。你还是考虑行笄换我怎么样……” “我都说了死也要和心爱之人……”一看神仙哥哥就是x冷淡之人,弄不好还能敷衍要去,笑话要是换成你,那我还逃得了啊,还不连个渣滓都不剩了,你当我是我们家纯纯的小弥子啊! 抓着我的那只手抖了一抖,那人似乎打击不小。 等等,他说什么来着,神仙哥哥这个雪一样的人是个超级毒仙?!还杀起人来眼都不眨。哇!有这么劲爆的消息么,我抬眼瞧瞧瞥了一下神仙哥哥,只见他紧握琴身的手指都泛白了,可是脸上却仍不露出任何神情,还是那么恍若仙人。就这架势,俺信了!崇拜啊…… “湮儿……” 谁啊,谁再打扰我看神仙哥哥。 “湮儿……”这腔调带着点哭声啊。 回头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啊。只见狐狸低着头那紧拽着我衣袖的修长手指都泛红了,他半蹲在地上,那青丝滑落了一地。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就那么一声不吭的掉在了我处于石化阶段的手中。 “或许我真的是没心不懂爱之人,可是想和你做有错么,你都不看我一眼,你就那么喜欢那家伙?!”狐狸抬着头,两行眼泪都将那描得j致的蓝蝴蝶给冲掉了,隐藏在其中的红泪痣更加似血如泣。 啊啊啊啊啊,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看走神了一会儿,你这搬的是什么罪名啊。 狐狸看着我手足无措亦不能启齿的表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阵风也似的飞走了。 树叶打着转儿 划落。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寒风萧瑟。 病发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个好好的庭院被狐狸走时带来的那场风刮得七零八落。 我就这么石化着,跟这里唯一的生物——神仙哥哥大眼对小眼。 “我……手很脏。” 啊,神仙哥哥终于说话了,不过是个奇怪的开场白。 竖起耳朵听。 “……所以……少g主还是找别人帮您行成人礼吧。”神仙哥哥抱着古琴微微鞠躬,就要离去。 开玩笑,后湮g里就你最合适,找别人那哪行啊……要是选狐狸那个狂还得了,唉,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刚刚就这么不吭不声地飞也似的跑走了,以后还是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先搞定神仙哥哥。 “温玉” 神仙哥哥听我这么叫他愣了愣,淡淡的笑了一下,有种苦涩的味道。 “少g主唤错了,霁雪,淳阳霁雪。” “我不管你叫温玉还是霁雪,我想你一定有苦衷,可是如果想换个名字换个身份来逃避这种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提着裙摆挪步紧跟着过来,笑话要让你以这个理由搪塞退掉我的成人礼,那我就欲哭无泪了,现在首要环节就是揭开他的心结。 他闻声,身子更是震了一下,抱着古琴的手越发的没有血色了。 “要听故事么?”我大大咧咧在他旁边坐下,晃荡着脚丫子,抬着头朝他甜甜一笑。 他迟疑了一下也缓缓在我身边坐下。 “从前有个善良的公子哥无意中拾到了阎王判官不小心掉在人间的生死簿……”呜,原谅我,我现在只有死鸭上架了,我一时去那编故事啊,不过为了先留下神仙哥哥只好绞尽脑汁把死亡笔记用这里的人所能理解地步给翻译了过来,我想就算毒仙温玉再怎么狠也没有死亡笔记里面主人公这么强势吧。果然神仙哥哥由最开始的漫不经心与犹豫不决,便得专注与动情…… 动情?! 哇,先不管,不过他的眼睛真是迷人,墨玉似的流光溢彩,此时正温柔的注视着我,淡淡的梨花香充斥在我的周围…… 冷静冷静。 “所以当一个人拥有c纵死亡的权利时,或许到最后所谓的厮杀有违本意,但是我们都知道”我望着温玉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或许是生命,或许是一个人一生比生命更视为珍宝的礼物……” 才怪,想起当初在寝室一屋女生看死亡笔记时,我们还说过要是自己捡到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期末考试让自己挂掉的老师一笔一划的写上去。 “所以……”我执起他一直紧攒着古琴的手,十指相握“……我相信,如果当初那个人是我的话,我也会那么做的。所以不要再为那一千二百条人命自责了。” 他闻言,那墨玉似的眼睛里似乎有股说不清理不透的情绪在缠绕搅动挣扎,他这么看这我,让我以为他想就这么把此时的把我记在心中,许久他叹一口气轻轻将我拥在怀里“……谢……谢” 呃? “……湮儿……谢……谢” 太好了,神仙哥哥的心结打开了,我开心的窝在他那充满梨花香的暖和的怀里,幸福的幸福的蹭着……我蹭蹭蹭……忽然有张宣纸华丽丽的从他的怀中被我蹭出来了。 神仙哥哥正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没发现,我疑惑地偷偷地打开它。 “天空透露着微光 照亮虚无迷惘” 是诗吗?还是白话的,继续看。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难道这是?那是在山崖上第一次遇见神仙哥哥唱的歌?!他一直揣在怀里么……我偷偷瞟了一眼神仙哥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我手中的宣纸。淡定如风的他也会这么手足无措?我笑着在他怀里轻轻扬着手中的纸张,神仙哥哥那如不曾沾染尘世的脸庞顿时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粉红。 他……害羞了?! 我发现我似乎爱上了神仙哥哥了。 后来在那个温馨的庭院中我们聊了很多,他也开始跟我慢慢说起他那备受凌辱早早香消玉陨的母亲,讲那害他孤苦无依逃命天涯的仇人,说那古怪却又疼他的师徒……说那血腥噩梦似的掠杀复仇之夜…… 此时的我什么也帮不了,只能紧紧握着他泛白的手指,心疼地望着他笑。看着着那孤单落寞的脸庞,突然那一刻觉得或许和他在一起,或许和行成人礼也不错。 只是我从没想过, 那一刻起, 这是我以后噩梦般日子的开始…… 提前行笄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戏戏簌簌的声音,慌乱的脚步声,还有纯小白的呼唤声:“少主子……少主子……您快出来啊……这十五行笄的衣服您得试穿啊……” 此时的我正蜷缩在神仙哥哥的怀里,眯着眼睛捂着耳朵,x口阵阵发闷。 “我不听我不听……啊……听不到听不到……” 呜,后天就是行成人礼的日子了,小白一整天都拿着裹脚布、丝绸、衣裳、簪子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不得不说实在是太恐怖了。于是本小姐终于逃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么鄙视排斥行笄的我会偷偷躲在行笄人选神仙哥哥宅子里。呵呵,死小白纯小白,想摆弄本小姐死了这条心吧! 继续享受神仙哥哥的怀抱 温暖g “你真的不打算放他们进来么……弥儿似乎召集了后g的侍人要把这儿给铲平了啊……”神仙哥哥一手小心的托着我,一手轻轻用袖子掩着嘴巴,眼中波光荡漾笑得那个春风无边。笑笑笑,小心就这么笑过去了。妈的,看他笑得这么神采奕奕,x口疼得慌。 哎,想想也是,被人换来换去扒来扒去的人又不是他,真不知道明白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我又是换衣服又是泡药膳的,他就这么轻松。 无视我的仇视,这仙子一般的人继续不慌不忙的摆弄着手中的草药。 说起来也真怪,别人庭院里种着花花草草,他这里也种着花花草,不过是毒花药草。别人整天赏月弄影的,他整日摘草弄药的,不过弄归弄举手投足照样风姿绰约清傲夺人。 “呃……温玉……跟你商量个事。” 他手顿了顿,侧着耳朵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捣乎起来了。 “行笄那事可以先帮我掩饰一下么……稍……稍作个样子吧。” 他不理我,继续捣乎。 “喂……”突然x口一闷,直觉得有千只万只手在拽着,疼得我直弯腰蜷缩在一起,叫都叫不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恍惚中看到神仙哥哥握着我的脉搏,神情慌乱的样子,可爱的打紧。 “少主子……您终于醒了” 睁开眼便看到小白那水汪汪红彤彤的兔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 x口还是闷闷的,不过比那会儿好多了,只是觉得四肢麻麻的使不上力气。 旁边一个白色的身影主动的靠了过来,轻轻将我揽在怀里,瞬时久违的梨花香就将我环绕着。 “湮儿” 神仙哥哥?他将我送回来的?一直守着我还没走么…… “湮儿…乖…你听我说……行笄之事不要再和你母后争执了,在g里选几个人一齐行成人礼吧。” 啊,他说什么? 成人礼前奏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湮儿…乖…你听我说……行笄之事不要再与你母后争执了,在g里选几个人一齐行成人礼吧。”—— 啊,他说什么?不是在宴会上和后商量好,确定了是他么,为什么突然要我改口啊。 “湮儿……听话……你的体质特殊,靠灵力和寒玉床长大的身子,没有足够男子j阳之气是不成的。一直以来你是靠后渡给你的一些阳气与灵气来维持,现在你靠那些五谷杂粮、平常人过活的法子是支撑不了多久的,现在你只是气闷发厥,可到时候……谁也保不准你不会吐血……然后j气消逝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这样啊……没人告诉我啊…… 虽然这样,我还是不想啊……讲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一生下来就注定和几个男子在床上妖j打假?!真的假的…… 小白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我,那两个手指头又开始绞在一起了。 看着那双绞麻花似的苍白的手,我思绪也被绞得乱七八糟了…… 呜呜呜……我紧紧地握着神仙哥哥的衣袖……脑海中盘旋着他说的话“……足够的……男子……j阳……足够的……” “湮儿……” 足够的足够……的足够的…… “湮儿……” 呜呜呜呜呜……我猛地趴在他身上“……温玉……玉……不要把我推给别人……我只要你……不要别…人…” 他僵硬着脊背在我的哭声中慢慢软了下来,他轻轻拥着我拍着我的背,许久许久,他轻叹了一声,小心的托起我的脸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掉我的眼泪,一双眼睛温柔如玉,很多年后我还依稀记得他那是说的话,他说:“好的,湮儿……我陪你……我们一起,就我们两个。” 他,他说什么,他有办法?! 我愣愣的看着他, 随后他薄薄的嘴唇毫不留情的吐出几个铿锵有力的字:“不过,成人礼,明天就必须举行。” 他他他他他他他 意思是当真不用怕和几个男人干来干去? 因为 明天 我得和他那个什么干来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狐狸的告白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水中烟波荡漾,迷蒙的雾气散发着诱人的花香,轻轻滑出水面随意披上一丝绒外袍,晃动铃声…… 一群穿着暖色合襟的小美男子毕恭毕敬的捧着j致匣子鱼贯而入, 雪莲香脂凝露沾少许敷在身子上,穿上银丝绣边轻纱裹x,轻裹狐裘短袄,下摆缠绕凤血石,款款挪步时隐隐约约可见秀丽的腿踝,玉石的撞击声与脚上的铃铛组成了美妙的乐曲。 湿漉漉沾着水珠的青丝被小白小心地用香山檀炉细细薰干,就这银丝将发丝缠绕留半缕微微垂在肩头,其它的被细致的绾成云鬓,云鬓深处斜c一支镶嵌着宝石的白鹤簪……被他们整整摆弄了几炷香的时间,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小白将我轻轻唤起。睁开眼的刹那顿时一片抽气声,怎么了?我疑惑的望着各个面红耳赤羞答答的美男子们,轻轻移至镜中,这……这个妖媚中不乏清澈,灵气中带点x感的绝色娇弱女子是我么。一点洚唇红到恰到好处,如山如黛的眉微入云鬓,殷红的图纹将眼睛魅惑得更摄人心魄,额头上一点牡丹娇艳绽开。 天哪…… 一个充满灵气妖媚的女子 她 是我?! 风徐徐的吹着 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玉石铃铛声 我赤足缓缓步入铺满罂粟殷红花瓣的羊毛毯上 一场仪式 静如寂寥的苍穹 他们都在看着我 惊艳震惊缠绵的眼神四面八方的将我包裹缠绕。 后看向我的墨玉般的双瞳时而明亮如璀璨的星辰时而晦涩暗淡,里面夹杂着太多我不懂得情愫。它们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急促的奔向温玉身边,执拗的握紧他的手,才感到一丝的安心。他回头轻轻朝我笑了笑,我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天他跟我说的:“……我们一起……就我们两个。”我望着他的眼睛盈满了此刻的幸福。 枯燥的仪式 听不懂的梵语。 后吟唱完一曲古老的梵咒后便抛下一屋子的美男踉跄的离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唯一的女儿今天要成年了,还是因为我挑了她丢在冷g不要的男宠,反正她今天饮了太多的千里醉。 弘氰卧在祭石上,凌乱的下摆敞开,他仰头倒着青壶酒,酒撒了一身湿了一脸。 诗楠从始至终都欲言又止的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说却每次又躲避着我的眼神。 赝狄这次破天荒地没有陪着母后,而是静静的坐在角落喝着酒默默地看着这里的一切人与事。 …… 其实我本早该发现这其中的…… 或许察觉了却迟迟不敢去……相信…… 那时的我任由温玉带着,缓缓地,一步一步的走进行笄…… 画轴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一人埋在雪白的缎锦里,轻喘着…… 床上还盈留着赝狄离去的余温。 此时x口的疼痛消解了不少,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的堵得慌,可是……我缓缓移动着身子,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这个感觉有点像…… “嘭” 门再一次被打开…… 不是吧,老天爷,你也太狠了吧!! 今天遭遇已经够多了, 被喜欢的人欺骗伤害抛弃,被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的人给上了……现在你还真的打算让我被母后的男宠们一个个轮着上啊…… 我冷着眼望着门口急促呼吸着的狐狸,他一脸酡红抓在手中的青酒壶倾斜着,在地上滑下一条蜿蜒曲折湿漉漉的痕迹。 他蹒跚着挪进来把门轻掩上,冰凉的手轻轻俯上我的脸,滚烫的脸和唇呜咽着贴上我裸露在外头的颈脖。 好凉…… 他散乱的发丝湿漉漉的,混着浓烈的酒味垂落在我的脸上,这个家伙……拿酒洗头的么……我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转向一旁不去看他,突然间很嘲讽,想到一句话:生活就像被人,当你无力反抗的时候,那就躺下来慢慢享受吧。 一滴又一滴的晶莹剔透的泪 啪嗒,啪嗒 打落在我的脸上,我吃惊的聆听着这动静,哭了么…… 那个总是掩着扇子笑得倾国倾城的弘氰,那个总是穿着殷红的衣服勾着我的下巴笑得没心没肺的家伙,现在俯在我头顶抓着我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好丑…… “你怎么能喜欢他……他这样一个人……”他俯视着我,妖媚惑人的眼中盈满了晶莹的泪光。 喜欢,就是喜欢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的唇细细的吻着我早已枯竭的泪痕“……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这么地对你……” 狐狸,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做出来…… 弘氰白皙冰凉的手紧紧捧着我的脸庞,压抑着哭声低喃着“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哪怕只要一眼……” 狐狸,我全身无力,转头都很困难……我要怎么跟你说呢…… 突然弘氰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地搂着我,坐在床上抱得紧紧的像是怕被我逃了, 他脸贴近了我,那双朦胧的醉眼流波荡漾像是陈放了千年的古酒,光是看一眼也都要跟着一起醉了“湮儿……”他喃喃的贴着我的耳朵,呼出的气息搔得我痒痒的“……湮儿……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得心尖儿都是疼的……湮儿……呜……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弄得我这里痛得透不过气来……”他恍神着,秀丽的眉毛紧蹙,那紧紧攥着x口上衣襟的指关节泛白,眼角下那被泪打湿的蝴蝶化开成一团蓝晕,隐藏在里面的殷红泪痣摇摇欲滴。 狐狸,你这算是告白吗…… “……湮儿……你是……我的……我……”他茫然的嘴唇急切地寻找着我的,灵巧的舌尖带着芬芳的酒意就这么卷进了我的嘴,我就这么被他吻得浑浑噩噩。他似乎还觉得不够那柔软的嘴唇就这么沿着我的肌肤上一路下来。开始只是轻吮细吻,到后来发疯似的细噬轻舔着,我被他摆弄得x口闷闷得躯体也麻麻的,轻喘着,气息不稳。 “湮儿……不要再理他了……他把你推给我们……他……从小被g主收养带大的……只会听她的……不哭……不要再哭了……湮儿……别哭……” 我哭了么…… 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为什么听到真想还是忍不住哭了…… 狐狸,我是不是很傻 原来那血腥复仇的身世只是为了让我怜惜他,那温柔似湮的眸子只是为了让我倾心他,让我放松警惕乖乖举行成人…… 明知道是假的 为什么还是沉沦了, 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此时的我眼泪却止不住…… 弘氰翻着身温热的舌尖舔拭着我的泪,吊梢的魅眼里此刻满是不舍,白皙的肌肤泛起桃红,由颈到腰,整个x膛都染了情欲的颜色。他低着头轻轻含着我x口的樱桃,吸吮舔噬着,“……别哭……湮儿……别……哭……”一双醉醺的眼睛盈满了柔情与不舍,我无力的轻喘着,指尖深深扎进掌心中,很疼, 湮儿,很疼么,这是最后一次了…… 从此,我卿湮不会再让人伤第二次…… 狐狸在我身上肆意的点着火,他舌尖在那个地方打着转, “唔……”我忍不住低喘, 他抬着头,斜斜的瞥一眼满脸臊红的我,媚态横生。 我呻吟着想抓点什么来平息体内阵阵像潮水般袭来的快意,却徒然发现什么力气也使不上,修长白皙的双腿被打开,他的手指向深处游移,温柔的探入,然后缩了回来, x口的炙热像岩浆一样烫着我的神经,好难受,太热了,我涣散着眼神无助的唤着“氰……” 他低吟一声,将我压在身下,灼热的顶端抵着我,试探地摩擦着然后就这么深深地挺进了我的体内,此时我只觉得热,那种被身体高热蒸腾似的热在我全身散开……不够……还不够多……我难受的用尽全身唯一仅存的力气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啊……”清醇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的响起,流泄醉人的呻吟。 他紧紧将我搂在他怀里,醉人销魂的律动起来…… “……啊” “……嗯……啊……啊……” ***************************************** 弘氰披好衣服微倾身子侧坐在床前,一双眼睛已不似开头那般醉眼朦胧,黑亮得如当空的明月,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拂拭着我被汗浸湿的胡乱粘在脸上的青丝。 我无力的枕在他腿上,情欲渐渐散去,慢慢平复着呼吸, 许久许久后,他紧紧的盯着我像是要确认一件事,眯着眼望着那缈缈升起的轻烟,那滚着云丝金边的殷红袖子猛地一挥,床头那盏缕缕青烟的香炉应声摔碎在地上,带着点暗红的烟灰撒了一地…… 暗红的……灰末…… 我愣愣的望着那残败的香炉,只是想苦笑。魂迭香,焚点时会散发出安神香的味道,只是烧后……会留下暗红的痕迹;魂迭香不伤身只会让动情地女子全身无力。 我应该早就该察觉的,只怪陷得太深。 他全都算计好了么,连让我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好狠的心啊…… 算了,湮儿,你还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干嘛, 不就是傻傻的被自己喜欢的人骗了耍了上了吗,就当被狗咬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 我轻叹了一口气,静静的望着始终愣愣地凝视着我的狐狸,湮波荡漾的眸子渐渐平静下来。 狐狸,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爱上的不是你…… 生活琐事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屋中残留的魂迭香慢慢散去 四目相视中 我四肢的知觉慢慢恢复, 轻轻躺在一脸哀伤的狐狸怀中,想起那轻舞飞扬的媚眼,那倾城魅人的笑脸 狐狸,对不起…… 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还能爱人么…… 对不起,狐狸。 对不起,最起码现在为止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他在我压抑轻颤的身体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能是以为我又发病了,修长的手急切的探进雪白的丝帛被中,就这么直压压赤裸裸地抚上了我的x。 啊,他要干什么?! “湮儿”他的眼睛关心的注视着我的眼睛,那眼中的忧伤轻柔的化去,“湮儿……你哪儿不舒服吗……这儿是不是还很疼啊……” 很疼?开头不觉得,可是你这么一过来,我实在很想说一声,,确实很疼。 我说我很想跟老天爷研究一下,这身子他是怎么发明的,为啥开头好好的可一有男人碰我,这心口就闹腾得痛得闷闷的。 还有,狐狸你关心我是好的,可是你这手总是热乎乎的放在我x上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别扭的移了一下,本想不留痕迹的把身子挪一下,可是却惊动了狐狸。他用指头勾开自己的衣带,松松散散的衣襟敞开露出x口大片雪肌肤的,他将我的手探进他的衣襟里贴在他冰凉的肌肤上,好舒服……呃……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是吧……老天爷……你整我的吧…… 不要告诉我,我发病时,男人一勾起我欲火比如对方一我,我就x闷心痛的。 而换我一别人就x也不闷心也不痛的,真的假的,那我以后不是得做一个千年y魔色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爷, 我就一穿越,您老也整得忒惨了点吧。 正想着,狐狸就俯身压上了我,我蹭蹭,想爬走,却被他拖住了脚踝。 “湮儿……你如果不想j气消逝魂飞魄散吐血身亡的话……就乖乖不要动……” 我撇着头狐疑的看着狐狸,真的假的,不是一就好了么,难道还真要继续下去啊,不过看他那认真的表情好像也不是唬弄我的。哎……蹲在被褥里画圈圈,本来还以为以后调戏调戏美男就会保命的说,原来还是逃脱不了被干的命…… 难怪霁雪会千方百计设计我让我乖乖接受成人礼。 怎么又想到他了…… 不想了、不想了从此跟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狐狸用力的扯着我的脚踝将我拖在他身下,他双手撑在我耳旁,靠我很近,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都轻拂在我的脸上,俊美削尖的下巴轻轻蹭着我的肩头,在上面洒下一个个火热的吻,他低着头沿着我的肌肤一路细细噬咬着“湮儿……还是很难受么…来…抱着我……” 真的假的……呜…… 老天爷…… 这到底还要干几次啊! 顿时眼前一黑 于是我 很不人道的昏倒了。 生活琐事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团似火般燃烧的炙热在心口聚集着徘徊不散…… 好热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低柔地诉说着什么,可是我好难受什么也听不进去,一个冰凉的东西软软的贴在我唇边,突然一股凉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呜……好舒服……渐渐的x口的灼热平息下来,渐渐转化为一股暖玉般的溪流潺潺游走于我的全身…… 卿儿 ……我的卿儿。 谁在呼唤? 好困……睁不开眼睛…但是直觉中却告诉我……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明明这个声音就在我耳边 可是这个身子却轻飘飘的……被那个诱人的声音牵引向别处……… 雾 到处是雾气 柳枝轻摇曳 淡淡的雾气缥缈的在湖面上荡漾着挥散不去。 依稀中 一个男人顷醉温雅的嗓音缓缓响起,像清泉般清澈的注入灵魂,涓涓细流。 他说,卿儿,起身了等会儿身子又着凉了。 谁? 这又是哪儿…… 雾渐渐变淡慢慢散开 远处 一个欣长秀美的白色身影慵懒地斜坐在蜿蜒的树下,他说,卿儿,起身了等会儿身子又着凉了,可是他身子却稍稍往后仰好让怀里紧贴着他的人儿睡得更舒适些,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条毯子裹着怀里的人,另一只手轻拨着琴弦,行云流水般。怀里的人儿直起身子揉着眼睛,那裹在毯子下的头撒娇似地蹭着他,那双调皮地手还探出来,指尖就这么胡乱地拨弄着弦,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像泉水一般响起,掺杂在柔和悠扬的古琴声中却也这般的和谐。 他低眉笑着缓缓地说,卿儿,睡饱了么…… 抬起头,眉似远山,明眸湮波荡漾, 眯眼一笑,却是妖媚窈娆眼角的蓝蝶也翩翩起舞…… 这个人 是…… 啊 我猛地一睁眼, 却对上后翎的一双窈娆的魅眼…… “卿……湮儿……睡饱了么……唤了你这么多声……现在才醒。” 她一双眼眸琉璃般湮波荡漾,白如雪脂的芊芊玉手轻轻的拂上我的额头,轻轻拭去上面的汗 “……做恶梦了?看,满头的汗……” 寒彻的冷, 刚刚做了一个什么梦,怪吓人的, 梦中那个人长得跟那霁雪似的却神韵一点都不像,那双眼睛神这般的温柔妖魅……嗯,眼神像极了眼前的后,眉眼下还有狐狸一样的蓝蝶?! 呜, 真是个糟糕透了的梦。 恍神中我那后母交待了什么我也没大听,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小白一个人泪眼婆娑的望着我。 “呜呜呜呜……少主子……呜……你终于醒了。”他晃着水汪汪的眼就这么往我怀里冲,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了赤裸的身上。 赤裸?! 妈呀,我怎么衣服都没穿…… 拉开身上八爪鱼似的小白,想在床上找些什么东西遮着,却发现寒玉床上光溜溜的,除了几个兽型的花纹,啥也没有。嘿!我说这床啥时搬来的…… 今天稀奇事还真多,做了噩梦不说,连一年到头见不着人的后也过来露脸了,连这神奇霹雳无敌的床也给搬来了……多蹭蹭,打几个滚……这是个宝啊,能美容美容g……正滚得欢畅着呢,斜眼瞥见小白头上喷着个火山似的低着眉眼将一个被褥羞答答的递过来了。嘿!瞅瞅,我都不臊,他臊个什么劲啊……这小白也不知道满脑袋都塞了些什么…… “小白……” “嗯……主子……有什么吩咐。” 胡乱的扯过被褥披着,正想调戏调戏他时,门口响起几声叩门声,一个人在外面轻声的传着话:“少g主,霁雪公子求见。” “不见。”干净简扼明要。 废话今早才做恶梦见着他了,还见,那我今晚也甭睡了。 “主子……”小白怯怯的拉了拉我的被褥, 死小白还拉,肩膀都被你拉得露出来了。 “主子……你刚刚答应g主,让她给你传霁雪公子来着。”小白红着脸慌慌张张帮我把被子盖严实了,那个手哆嗦得,跟那中了风似的。 啊,我有说啊?那会儿后跟我说了什么我都不清楚,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呢,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 “让他进来吧。”我侧躺着背对这门冷冷的吩咐着。 淅淅簌簌短靴摩擦的声音细细的响起,越来越近。 “湮……少……g主”还是那么轻柔的声音不紧不慢缓缓地说着“g主让我特制了一些药膏给您送过来了。” 药膏,我身体好好的不痛不痒的要你的药膏做什么。不过,腰身稍微移一移,酸痛酸痛的,妈的,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害的。 “霁雪公子请拿回去吧,我用不着。”继续用背对着他,无关痛痒地说道。 “少主子,还是让弥儿给你擦了吧”小白的声音颤颤的,跟那要哭了似的,“您那身子……就算用寒玉床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啊。” 我身子怎么了?瞧瞧,偷偷将头探进被褥里瞥了一眼,妈的,细细的噬痕,一块块的淤血和吻痕,这个身子遍体鳞伤啊,纵欲过多纵欲过多……这这这这这要死了,丢脸死了,不知道当时我那后母看到时,是什么表情…… “……少主子。”小白呐呐的蚊子似的又唤了一声。 “拿过来吧……” 听到我吩咐,这小白忙挪动着过去,衣服下摆一阵晃动的簌簌声的,他也忒急了点吧,不就是吻痕么,有的人还要特意留着当爱的纪念呢,他,是怕我看了难受么,这个……蠢…小白。 “……不过”我缓缓的翻了个身子,侧着头看着那个一直到进来就这么站着再没发出声响的似玉一般的男子。“劳烦霁雪公子给我上药。” 滚兔绒毛的短靴,无声地迈了一步。 他缓缓上前,修长的手悄无声息地探向那个还愣愣攥着药膏,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白。 那双手白皙美好,在那闪烁跳跃着火苗的灯盏下显现出融融的光环。 他,没再穿那件白色的衣服而是换了件青色的衣袍,普通的样式,却映得头发也闪着墨绿的光泽。腰间松松的用g绞银丝的腰带拦了一下,却越发显得人清秀脱俗……这个温玉般的人似乎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啊…… 小白别扭的瞥了我一眼,匆匆的将药膏塞在他手上,咬着唇,悄悄的退出去顺带把门给掩了。 我支着手,趴在床上。 他轻轻的将我的被子掀开一角, 一丝若有似无的抽气声从他微启的嘴边发出。 当我再看抬眼看向他时他已经正襟而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了,似乎那声气息只是我偶尔的幻觉。 霁雪,怎么 看到这些很吃惊么,我愿以为你是知道的。 一股冰凉带着点薄荷味的物体被他轻轻挑起涂在了我的背上,麻麻的,凉凉的。他的手指轻柔又不失力道,缓缓地消着我的淤血。 我闭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湮儿,原来放弃一个人真的很容易。对他,或许还会有些迷恋,但是绝不会是起初的那懵懂的爱了……较于他那琢磨不透的心我似乎更喜欢他那身皮囊……这是可喜的,还是可悲? 许久许久 久到让我快睡着时 他轻轻的说了一声“你,怨我么……” 他侧着身子,灯影幢幢,照在他脸上映得他半边脸上细腻光泽,而别半边则在暗影中显得朦胧。 还怨他么, 有爱才有恨,有恨才生怨。 “……不怨了。”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背上的手指微微的颤栗着,那药膏在我身上化散开了粘粘的,可是也没见他去揉……回头看他,那苍白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那双明眸夹杂着幽怨心疼与不舍“……湮儿……对不起,湮儿,我没法子,对不起……我……” 那又如何…… 可是 我却撑起身子,用手轻轻捂着他的嘴,眼眸中笑得明媚动人。 “……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不怨你了,真的。” 温玉,不,应该称呼你霁雪公子, 我,卿湮, 不会恨任何人也不会爱任何人, 从今以后,爱的只会是自己。 逛集市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伸手无聊的拨弄着床边的那盏金镂香炉,支着鼻子嗅嗅,房间里还若有似无地弥漫着那个人离去时残留下的冷梨花香。 “小白,去从你那香制药斋盒里给我拿些安神草来,点燃些放在香炉里,把这屋子熏熏。” 小白端着药膳从门里进来,眼睛斜斜地还不安分的四处瞟着,他这小子在瞎晃悠着什么啊,不是在找那霁雪公子吧……哼,未必还以为我会留那个人吃午饭啊……这个……死小白,看他那一脸的窃喜,着实让人觉得不爽快…… “小白……听到了么……”我直起身子幽幽的唤着“去你那盒子里给我挑捡些安神草来……”我拿着勺子轻轻抿了一口汤,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睁大眼睛,不知所措中带点小诧异的滑嫩嫩的小白美人。 “……主子……你……怎么知道弥儿,药斋盒子里……有安神草来着。”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带点小崇拜眨巴眨巴的望着我。 嘿嘿,你那点玩意儿早几百年我就着玩过了,行笄那些时日天天缠着霁雪,看着那木头人弄草药,不知不觉也知道了点药草的名堂……嘿嘿我不仅知道你那小药斋盒里有安神草我还知道那盒子的夹层还有黄连、荆芥穗、金樱g、单面针……啧啧,都是些降火的药啊,这些天还真是苦了你了……小白… “小白,有些药草偶尔吃吃是好的,并不是我不让你吃……可是……”我瞥着眼望了望那个把头臊到快埋起来的人儿,缓缓的启齿说,“有些降火的药还是少吃点好啊……” 瞧着小脸儿红得快冒烟了。啧啧咱家这小白真是可爱得打紧啊,真想狠狠地揉搓揉搓他的脸蛋。 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羞答答又有点哀怨的望着我的小白,指着角落里摆的那个寒玉床问,“小白,这床是怎么回事啊?” “主子,你昨个儿……嗯……那个昏倒后,可急死弘氰公子了,他连夜去找g主,幸好前几天g主派人从缘玠洞运来的寒冰床昨儿个半夜运回来了,然后g主就把你抱在床上赶走所有的人陪了你一个晚上。主子,你现在身子感觉好点了么……” 我就说呢,睡着睡着就感到一股凉凉的气息从头到脚包裹着我,别提多舒服了,难怪是这个宝贝床啊…… “小白,运来的就只这个床么?” “主子,缘玠洞的东西g主都让人给搬过来了,我给您好好的收在了后院……” 死小白,醒了这么久现在才跟我说,你是想私吞是吧……不过,看你那可怜的想让人蹂躏的蠢样也不像,不管了…… ……宝贝啊……妈妈来看你们了…… 金步摇……黑宝石吊坠,龙白玉……玛瑙石……发财了发财了,就算到时候你们一个个惹急了我,嘿嘿我就拍拍屁股从后yg离家出走,光靠这些小宝贝也能让我或几辈子啊……蹭蹭…… 咦,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幅破烂画呢? 算了,反正不值钱…… “不用去通报了,我等会儿就会出来……”不理会门口那个还呆愣着的露肩小美男,我撒着脚丫横冲直闯的就往后的寝g里跑。 其实,我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这么急着想去找她,但是起码她给我弄了这么多好东西……也应该去道个谢,她说把缘玠洞给我搬回来那阵子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听者无意说者却当心了。 砰 门,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我踢开了。 古香古色的屋子里什么人影也没有瞧见,就只有一个飘着白纱帐的大床,好醒目啊。 那风, 轻拂着纱帐……若隐若现的…… 不是吧, 不要告诉我,这光天化日大白天的他们……也……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晕晕噩噩的就往门外跑,不料就撞上了一堵墙……搞什么,谁杵在门口让我撞的啊,未必他也是进来找后的?……难道是进来想跟他们要玩3p?哇……脑袋一团浆糊似的,要喷火了…… “噗嗤” 噗嗤?! 抬头一看,正撞上后的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湮儿,找我有什么事?” 咦?她不是在床上么……怎么了……偷偷瞥一眼床,风正好掀起一点轻纱角,我说呢哈哈,原来床上没有人……瞎想……妈的,没人挂什么纱帐,害得人家胡思乱想……蒸虾子似的。 “……湮儿……小脸蛋怎么这么红啊……想些什么呢,嗯?”后翎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眸子近近的贴着我的脸,一支修得漂亮指甲的玉指还挑起我的下巴,偷偷掩着嘴巴瞥着我笑得这个欢畅。 火山爆发g…… 她还靠那么近我就要暴走了……一个女的长得这么妖魅就算了还调戏自个儿的亲生女儿,怪诡异的……我现在终于知道小白的感受了,今个儿才调戏的人家现在就被别人调戏回来了,报应啊因果报应…… “……这个……后,谢谢你送来的这些东西。” “喜欢么?” “嗯!喜欢” “喜欢就好……”她望着我,笑得眼眸荡漾。 “对了,现在身子好些了么……呃……最近有什么异常的……现象……么?” 异常?挺好的啊,x口也火燎似得灼烧不闷也不疼了,早上刚睡醒的时候还有一股温热的荡漾的全身呢,别提多舒服了。“……没啊,应该有什么异常么?” 她微微紧骤的眉,听了我的话后,慢慢舒展开来“没事……没事就好。早点回去歇着吧。” 啊?还歇啊……才睡醒没多久呢…… 不过,看她斜对着我倚着窗子望着外面发愣,我也不好再留下了,便悄悄退出去了。 真是的,她怎么今天怪怪的, 气色也不太好……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偷偷瞄一眼她,只见她背对着我就着窗外的阳光,拿着手中的画卷在发愣。 ……这画卷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泛黄的 嗯……看着挺眼熟的…… 逛集市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卿儿……你看这画得怎样……” 一个男子立在案前,衣袂如雪似玉,一种淡淡的皎洁的光晕在笼罩在清秀的身影上,朦胧得似薄雾中的月华般,美丽,遥远且动人。 “风气樱花落,余风尚逞戚,空中无水往,偏有乱花飞……”一个女子倚在他身上,秀丽的手指轻轻的拂上他的脸颊,“……画终究不及你好看……这般的温而如玉,我要唤你温玉……我的温玉……”她抬头仰望着丰神如玉的男子,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的眼角,久久的……笑靥如梦亦倾城。 只是, 那张动人的脸分明是我…… 啊 啊啊啊啊 我披头散发的爬起床,呆呆得坐在寒玉床上…… “主子,今儿个出太阳了……要不要弥儿把睡塌搬出去让您也晒晒太阳?” “……” “主子?” “……少主子……” “啊?好……” 无聊, 无聊啊真无聊…… 今天阳光明媚,可是我却只能支着张睡塌在庭子里晒太阳……别提多郁闷。唉,本想出去逛逛,可是他们说我身子还很弱,得多修养几天……那群家伙哪只眼睛看到我身子身子弱了,不就是起床时不小心被被褥拌了一跤么……唉,不提了,丢脸死了…… 望着斜对角处剥瓜子壳剥得正带劲的小白,一双原本白嫩嫩的手剥得黑乎乎的,弄得跟那乌爪子似的……我跟前的盘子里盛满了白花花的瓜子仁…… 他就剥得这么带劲? “小白……” “嗯……主子有什么吩咐”他仍旧埋头哗啦啦的剥着。 抓一把瓜子仁扔在嘴里嘟哝着“小白,这瓜子就得自己磕,才好玩儿……你这么全给我剥了,不就把我人生乐趣给剥夺了么……”扭着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小白,那傻瓜被我一语惊得一时间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了。 “……主子。” “来,张嘴……乖”拈一点瓜子仁放进他嘴里,“别总是顾着剥,吃点,主子我就不罚你了。” 远处一个火红的身影摇曳着就朝我走了过来,还没等我会过神来就被一个软绵绵的重物给压在了睡塌上…… 狐狸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瞬间转移了…… “湮儿……”他用手将我挽着,抱坐在睡塌上,那张冰冰的脸又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我的脖子,“湮儿,氰也要。” 要什么?要瓜子啊……那盘子里不是有满满的一盘子么……自己没手不知道拿啊。 “……湮儿”他指着粉嫩嫩站在一旁挺无辜的小白“你都给他吃,为什么都不喂给我啊……氰也要……” 废话,那是人家剥的,我吃的都是人家一个下午的劳动产品呢……你啥也没干,为什么要我伺候你啊……美得你…… “湮儿我病了病得很严重全身都不舒服舌头也是软的牙齿也是硬的……湮儿好狠的心啊。”他撇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只差没把狐狸尾巴拿出来挠我了…… 怎么,生病了啊,不会是发烧了吧。我一只手捂着自己额头,伸出一只手试着他的体温,好好的啊……等等……不舒服……舌头也是软的牙齿也是硬的?!他这是哪门子的不舒服……“氰儿,你要是哪天舌头都是硬的牙齿都是软得再来找我吧……”瞥着眼没好气地看着他,却对上一双亮得水光盈盈的眼睛“湮儿……你心疼我了……是吧。” 谁心疼你这个臭狐狸了,还害我瞎紧张了一番。 “氰……你真得很想吃噢?”我捻起一粒瓜子仁故意的在舌尖舔舔,在他面前晃一晃,果然那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那……”我掩着嘴巴笑得y险狡诈“……耍几个猴看看。” 果然,后者脸都变了,嘿嘿让那个把外貌举止看得比命都重要的骚狐狸耍猴,干脆拿刀子杀了他还快些。 不一会儿,他风一样的溜走了…… 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 他又风姿绰约的回来了,不过到是离我离得挺远的,估计是怕了我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侍人手中接过一个闪亮亮的八宝珍盒,宝似的在我面前晃着,什么东西啊……眯眼一看…… 好想吃…… 盒子里是我最喜欢的奇异青果……呜,那东西据说是凤国的珍宝,可是在我看来就和以前吃过的马蹄差不多……可是人家很喜欢吃马蹄的……所以也很喜欢吃奇异青果。 偷偷扯扯小白的袖子,“阿白,昨夜儿的果子还有么……我还想吃。” 小白呐呐地说“主子,那是g主特意叫人给您送来的,凤国使者献给g主也全给你吃完了。” 啊,不是吧……可是人家真得很想吃…… 那那那那那,我颤颤的指着那个献宝的臭狐狸说,“那那个臭小子,怎么会有?!不是说给g里的都给我吃完了么。” “……主子。”小白,瞥了我一眼,用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吗的眼神看我,然后叹了口气说,“弥儿是说凤国使者献给g主的果子给您吃了。” 有区别吗? “……那是凤国使者单独程给弘氰公子的。” 凭什么?! “……因为弘氰主子是凤国的神官。” 哦,原来是这样……什么!!!!他?他他他他他,那只骚狐狸是……神……官……?! 不像啊,印象中神官应该是洁身自好,最起码也应该像霁雪那样一尘不染的啊……他哪里像了……我严重受打击了。原来神官也可以当男宠啊……这……凤国可真开通……我后妈可真有本事啊…… 瞥一眼,那个拿着满盒的果子轻轻的嗅着的狐狸…… 呜……真想吃。 “湮儿……”狐狸在那边远远的,笑得倾国倾城“湮儿……想吃么……” 想,不过…… 估计,他那小心眼儿一定不会放过我。 果然,他笑得那个灿烂“湮儿过来啊……氰儿喂给你吃……” 咦?就这么简单?! 于是当我屁颠屁颠得跑过去时,就被狐狸紧紧的箍在怀里了,干什么啊……怕我跑啊…… 他的唇贴我近近的,嘴巴呼出的温热气息瘙痒着我的耳g“……用嘴巴喂。” 嘴, 嘴巴喂…… 挣扎g 弘氰搂着我笑得那个得意,跟那个抓到母的黄鼠狼…… 呸呸呸,我这什么比喻啊…… 与他的厮杀中,斜眼看见一个抱着古琴的身影隐隐迭迭,孤傲的站在回廊的尽头。象是高山遗雪,空谷幽兰,那么凄冷……霁雪……是霁雪…… 他在那里多久了,一直在看这么…… “湮儿……”狐狸那双搂着我的手,突然悄悄移到我腰间轻轻蹭了一下,我几乎吓了一跳,抬眼诧异的看着他,他拈着果子含在嘴里,把脸不声不息地贴了过来,望着那带着点幽怨和期待的漂亮眸子…… 阳光明媚的下午,叶影斑驳的撒在我们的身上。 我懒洋洋的坐在狐狸的腿上,搂着他晒着暖和和的太阳,轻轻舔着狐狸整个儿含过来的果子与他耳鬓厮磨…… 狐狸的那双眼睛柔如春水般,带著薄雾似的光华。 而那个晓月清风般雅致的男子,却不声不息地站在角落里,显得安静,沉郁,凄清。 夜晚静悄悄的。 我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捂着肚子从庭院的睡塌下往屋里挪。 “呜……怎么肚子这么痛啊……今天吃了一盒子果子,不会是拉肚子了吧。”。 啧啧,往屁股后面一,湿漉漉的红红的一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呢……怎么搞得,原来是……大姨妈来了…… 惨了,回去还得换衣服,对对对,现得把睡塌清理干净,不然给小白他们看到了不又臊死了…… 咦? 怎么这么干净啊。 僵化中…… 突然想起,一个下午都坐在……狐……狸……身……上…… 那他…… 算了,拍拍脑袋,反正骚狐狸穿得是红衣服。 哈哈看不出应该看不出嗯绝对看不出看不出看不出看不出……应该看不出吧…… ps:于是整个晚上弥儿都奇怪的发现他的少g主都一直在碎碎念加梦呓了,结果忠心的小白在第二天去关心主子时,还被外加送上了一贴锅……哎,可怜的小白…… 霁雪篇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呜…… 从没发现做女人这么别扭 今天是第一次。 这得从昨晚说起…… “……弥儿……那个……”望着小白眨巴眨巴有些退缩又狐疑的眼神,像极了一个自我保护过度的小野兽,可怜的娃儿,想一想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这么正儿八经的叫他弥儿了,上一次这么唤他好像是活生生当着他的面“偷”走了他那装药的宝贝香制药斋盒时…… 咳嗽一声 “呃……弥儿……你有没有……”顿住了……望着小白那倾耳聆听的样,突然跟那卡了喉似的。其实我想说弥儿我大姨妈来了就是来女人每月都会来的那个你有卫生护垫么我流量很多要超常夜用加护翼的……可是,望着那白净净粉嫩嫩脸颊和那男孩特有的喉结……呜……说不出口啊,怎么说我心智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好女青年……怎么好意思跟一个正直青春发育期的小青年要这个……东西……啊,再抬头对上他那水汪汪纯纯的眼神,挫败……得!毛爷爷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算了,小白……帮我弄一些柔软的布帛……要吸水……” 捣鼓 自己捣鼓g 一炷香 三炷香……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速度赶不上进度啊。这边还没弄好呢,那边就血崩了……怎么这个身体情况比我原来的还夸张啊……整打一漫画名字——《红河谷》嘛…… 不行,得找外援 可是……呜……今个儿掉进男人堆了……前前后后都是男人…… 瞥一眼,蹙着眉奇怪的看着我瞎忙活的小白,呐呐地说:“小白……我来葵水了…… 帮我弄点,你们这女孩子经常用的那个东西来。” 风吹着窗子吱吱的响 屋子里静悄悄静悄悄…… 抬眼看, 眼前这家伙眉毛跟那打了结似的,手指扭麻花似的半响才怯怯的问“主子……女孩经常用的东西是什么啊……那……个……什么是葵水啊……” 啊? 呜,我指着他的手抖,筛糠似的……不要告诉我他从小在后yg长大,不要告诉我他除了后就没接触过别的女人,不要告诉我我遇到的是一个超级单纯的小处男……呜……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好像似乎可能是。 算了,小白pass掉,我可不想给他上整晚的生理课。 呃…… 想一想,弘氰?不行不行,估计他没发现自己那套华丽丽的衣服被我“玷污”了,要找他那还不知道等会儿要签订什么耻辱的卖国协议呐……霁雪是药师,可是不想找他……诗楠好像也是处男,而且跟他也不是很熟……赝狄?直接pass!自从上次和他那个后,我就常躲着他不为别的总觉得别扭,他那晚也应该也是为了帮我治病才被后派来的吧……后?后?!对了,去找她……她是g里唯一的女人,呵呵,瞧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挺x,抬臀,夹屁股一路小步的挪到后的寝g…… 里面静悄悄的,窗户开着,风徐徐的吹进来,掀起纸张簌簌的作响,一张宣纸就这么轻飘飘的扑向了我的脸…… 打开一看,龙飞凤舞的两行字: “深染樱花色花衣引旧思虽然花落后犹似盛开时。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似乎句句滴血,字字无奈……是写给后的情书么?轻轻的将它压在墨砚,却无意中瞥到离案台不远的大床上似乎露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那形状,有点像画轴…… 是传说中的缘玠洞的那幅画么 我轻轻挪步,将它小心的拿在手上,光滑的触感,泛黄的纸张,没错……这感觉,就是那个画。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一股熟悉的感觉蔓延开来,什么东西快速的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人来不及去捕捉它…… 画一点点地铺展开 雾气弥漫的湖畔,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叠成一道影子,一把古琴胡乱的摆在旁边有一半还浸泡在了水中,月光如水般倾洒在他们身上似仙似梦。那个白衣男子姿态闲雅,清风如玉,闲逸安静的脸上璀璨星光般的眸子温柔似水,眼角下的蓝蝶诡魅惑人,怀里的女子一g木簪斜入云鬓,额头上一点牡丹娇艳绽开,殷红的图纹将眼睛魅惑得更摄人心魄。 天哪…… 这是我的爹爹和母后么?只是……这个男的长得像极了霁雪,而这个女的虽然妆描得妩媚却明明不是后,反而……回眸看看案台上的镜子……这女子明明是我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指尖轻轻摩挲的画卷,很熟悉,x口象被死死的压著,痛,四分五裂一样的痛。 一刹那很多画面浮现着闪过我的脑海…… “卿儿……你看这画得怎样……” “风起樱花落,余风尚逞戚,空中无水往,偏有乱花飞……” “卿儿,起身了等会儿身子又着凉了。” “卿儿,睡饱了么……” 呜…… 眼前黑压压一片,一点点零星片断飞快的在我眼前闪过,x口好疼,像是被撕开再活生生的把一些东西塞进来……一股莫名的悲伤辛酸夹杂着心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紧紧撕扯着我,无力的抽噎着蜷缩着身体靠在床头,酸涩的y体就这么滑进了我嘴里…… 这是我这身体的记忆么……这么的感伤撕心裂肺的痛…… 瞟一眼掉落在的床头的画轴,x口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抽动……呜……得赶快把它收起来,不然迟早会心肌梗塞死翘翘…… 小心的将画轴收好放回原处,呆呆坐在做桌子旁拨弄着玉石杯,心里乱成一团麻。 门被推开了, 后看到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毫无生机的我时似乎愣了愣,随后那双眸子有这些许欣喜“湮儿”她缓缓的走过来,白皙的手指拈起白玉壶不缓不急的倒了一杯香茶递了过来“……这么晚了,湮儿怎么也来想起看我来了。” 无j打采的嗯了一声抬眼正陷入她眼中,一潭波光粼粼的清泉荡漾在魅人心魄的眼眸中,刹那间勾人心弦……呜,好好地放什么电啊……忙撇头捂着玉石杯轻轻抿一口,呼,刚刚被刺激了现在又被她看得手脚发凉,先喝一口缓和暖和。 ……这茶好香啊……甘醇的味道熨帖着我的舌头,一股稍纵即逝的清澈茶香蔓延的我的唇齿边。看着我半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后眼眸里的宠溺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好喝么……这是你以前最爱喝的,我今天才派人寻到的,本想给你送过去没想到…你自己便跑来了……对了,湮儿来是有什么事么?” 对了对了,说正事,咋就一喝到自己以前喜欢的东西就兴奋得找不着北了呢……等等……以前喜欢的?我不是一直都在昏迷不醒么……正想着突然腹部一股热潮涌来,妈呀,说正事说正事。 “后,你有什么东西用么,我来葵水了。”啊,一口气简洁易懂干净利索,还是跟女x沟通起来不臊啊。 抬眼看着头,只见她颜白如玉的脸上有些微微绯色,咦?她脸红个什么劲啊…… “……湮儿,我这没有好的……明天给你弄过来好么。” 啊?没这个必要吧,俗话说管它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我的亲妈呐……现在有啥给啥吧,再不然明天我一起身床上还不制造出逼真的血腥屠杀犯罪现场的假象啊,我那住的可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小孩,这么早就进行刑事教育似乎有点不太人道。 “……我这……现成的也没有。” 啊?啊?未必这个月你的过了,用完了? “……我自从生了你之后,就没用了……” 晴天霹雳!!!!!!这病可大可小……她怎么不找人帮她瞧瞧啊……还还这么纵欲……年纪轻轻的这身子弄坏了可怎么是好啊……还是说……练那个什么鬼y阳之术就可以避免每月一次的那个什么啊……哇……要真是那我也找人人来练练…… 对了,最近也没瞅见她和男宠们在一起。狐狸几乎是天天粘我,连天天不离她身的赝狄也没看见在她身边晃了……难道是上次行笄之后她就打算把他们全打入冷g或是塞……塞给我?! “后……那个……行笄……怎么没看见你和他们……是不是我……他们……你……”哎呀我在说什么啊,这怎么好说嘛,难道让我问她你怎么不跟你的男宠们那个啊是不是看见我跟他们那个了你就不要他们那个了准备把他们给我让我那个然后自己在另找人那个如果那样的话就千万不要啊我才不跟和你一样和他们那个。 绞手指 咱学小白拧麻花g 一双凉凉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别瞎想……没那回事……湮儿,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好转了,我也用不着修那破玩意y阳术了。” 目瞪口呆,她,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正想问清楚,结果她就用一种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的表情就这么把我华丽丽的请出了门。 呜…… 没天良,你不说就不说嘛,行头还没给我呢…… 于是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抬头挺x,抬臀,夹屁股一路小步的挪回了小巢。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 “少g主……这是g主派小的们快马加鞭运送回g的……请少g主接收……” 接着是一道道响亮的声音“天蚕棉帛十套” “丝绸雪记帛垫十二叠” “南国丝绒布织十六匹” “……” 呜……臊死了……这回g里都知道姑娘我来生理期了……后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么?不是说明天才有的啊……还有还有……你你你对,那个念词牌的,才吃的夜宵么……有必要用吃n的劲来读牌吖……讨厌…… 抱着玉枕躺在睡塌上幽怨的望着摆在房中的寒玉床,呜,今天不能睡冰冰凉凉的美容床了 摩挲着被子打着……阿欠…… 一天又以不平静的方式平安的过去了。 奇怪的身体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少主子……”小白的一脸郁闷的枕在我的膝上,轻轻的蹭着我,一下一下地有些许瘙痒,这个小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向我撒娇了“……诗楠公子下个月就要回乾国了,主子……你把他留下来好不好……” 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湿漉漉的眼睛红红的,唉,小白好像超级喜欢他的诗楠皇子,难道这个小家伙他x取向有问题?……拈起他下巴左瞅瞅右看看……嗯,楚楚动人,娇艳欲滴是块好模子,好好打磨培养估计是个万年小受的料…… 至于诗楠么……自从行笄那次的晚宴之后就没有看过他了,似乎那时他也是后内定的为我行笄人选,可是不知为什么那晚他却没碰我,难道他也对女的没兴趣?! “……主子?” “嗯?小白,人家要走我是没道理拦住他不让的,只是……”脑海里浮现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姿,再看一眼小白一幅又急又恼的娇羞样……嗯!有爆料!或许走之前见他一面也不错“……不过咱们也得在他走之前看他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是吧,小白,咱们走!”去见你暗恋的诗楠公子去。 “诗楠公子” “湮儿少g主……你怎么来了”他站在庭院中朗朗星目中泛着欣喜。 呵呵,还不是陪小白来会情郎。偷偷瞄一眼站在我后面兴奋得看着我们的小白,啧啧,小白小白啊,有必要看见诗楠公子这么兴奋嘛,连带我一起电,你当你眼睛是高压发电站啊。 “诗楠公子下个月就要走了么,何不多留几天?” “……只是g里遣信过来,说皇兄登基得回去一趟……湮儿……不想让我走么”他抬眼看着我,一捋青丝随意垂在绣着紫金花纹的肩头,说不出的风韵贵气。 啊?偷偷瞥一眼小白紧张的看着我的眼神,轻轻顺一口气“是啊,这后湮g无聊的很,本来熟络的人就不多,要是你也走了我还不知道有谁还能陪我打发时间。”就是说嘛……你走了……小白的万年小受驯养计划就没人来完成了,那还不无聊死啊。 诗楠听闻那鹿一般温顺的的眼睛透着零星的琉璃的光彩,“来人啊,快些上茶。”随后轻笑的望着我说“湮儿你说这话,我很高兴呢……” 侍人们从里屋小心翼翼的端出四盏白玉杯,空中散发着阵阵的甜味,这是什么好香啊。 诗楠起身抬手亲自端起一杯递给我,那身姿说不出的高贵“……这是我托人从乾国捎来的蜜茶。”然后对着一直在我身后探照灯似得望着我们的小白说,“弥儿,你也尝尝,你也许就没喝过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劲爆的消息啊,他们俩很熟?! 喝茶的时候小白那个手抖得……惨不忍睹……呜,我这个当主子的……丢脸死了。 “湮儿……你说你最近很无聊……都没出去玩的么?” “是啊……我很想出去的,可是他们连门都不让我踏。” 他沉吟了一会儿,抬头温雅的一笑“刚好下午的时候想去添置些东西,不知道湮儿能否帮忙一起挑选?” 真的假的?可以出去?! “至于……后那边我会去跟她说的。”他说完晃着扇子笑得玉面春风。 呵 ……好一个玲珑细致的心……将来一定是一个温柔小攻。 啊啊啊啊“诗楠你不是说下午是帮你添置东西么”望一望马车旁站着的两个挺拔的身影,突然由种走人的冲动……怎么赝狄和霁雪来了…… “赝狄是后顾及我们的安全,特意派来的……至于……霁雪么,是我请他一起随行的。” 是么,长途跋涉是得弄一些贴身的药石以防不备,他叫上霁雪应该是这层意思吧。 虽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被拉上了车。 车饰极尽华丽,锦帷络带,耳畔传来一阵缨络流苏叮咚…… 我有些不自然的坐在车里,左边是诗楠右手边是赝狄,霁雪不声不息的正对着我坐在我前头,我低着头,车子轻晃着,盯着那个人一尘不染的白色靴子微微的发楞,如果没有那个晚上或许我们都会不一样……抬头看他,突然跌进那一泓温柔的清泉中,再深究时,他一撇开头去了,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痕迹。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整一川剧变脸王……无聊的环顾着车身周围却瞥眼发现诗楠和赝狄也在看着我,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悄悄拿出面镜子, 照一照, 很正常的一张脸啊,瞥见还看着我发愣的诗楠,突然使坏地就着镜子学着电视里古代小娘子一般掩眸轻轻一笑, 笑靥如花似雾如画似烟……恍神g…… 再一回头时诗楠已经微微侧头,如玉的脸上泛起一抹绯红;而赝狄那鹰邃的眼睛带着笑意的望着我随即若有所思转向霁雪…… 这气氛诡异啊 他不会还以为我和霁雪有什么猫腻吧…… 一声清脆的吆喝 车子缓缓停下了,可是我还是猝不及防的往前一倾,身子便倒入一个暖暖的怀抱,霎那间一抹清幽的梨花香紧紧环绕而来,一双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扶着我,透着衣服传来指尖的一丝凉意,我呐呐的往后缩了缩可是执着我的手更添加了几分力道让人挣不脱,我吃惊的望着那个雪一般脱俗的男子,他眼眸闪避着晃了晃便悄悄的松开了手。 ……真不知道外头的小白是怎么驭车的,我喃喃道,然后很不雅的拍了拍裙摆在三双诧异的眼神中……爬……下了车。 集市真得很热闹 以前当乞丐时有的是时间却只能看没钱吃没钱买,后来当上了少g主虽说有钱了可却没时间出来溜达……现在可好了身后有三大财神爷靠背,和一绝色小跟班,怎一爽字了得的! 哇,枣子膏……哇哇杂耍的……哇哇哇哇货真价实活生生的小地摊货……呜呜呜……看到你们太好了……亲切啊……我不顾形象的掩着袖子伸进纱罩里抹着眼泪。 没错,本大小姐从车子里出来就在诗楠公子和他的走狗小白的威逼利诱下戴上了纱罩,虽说不乐意但还是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大的麻烦,再怎么说后yg还是很拉风的……多一麻烦不如少一麻烦…… 回想g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戴” “湮儿乖……你这样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不就露一脸嘛,又没露点怕什么”某女人大大咧咧不在乎地说。 “……”三人神情怪异的僵化中 “主子……什么……是露点啊……”车外侧着耳朵倾听的某小白奇怪的发问了。 “闭嘴!”异口同声地三个声音再加一清脆的女声。 “少g主,现在各国的势力都在窥探后yg想向g主与少g主下手,您要是不戴,那咱只好再把驾车回去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刚还生龙活虎的女孩一下子奄掉了,手指轻轻扯着衣摆。 “湮儿怎么回不戴呢,她只是懒得狠,想让我们替她戴而已。”镂着金缕云纹的紫色衣袖轻轻挽着,一双修长的手接过浮云纱罩便轻轻的遮住了女孩的倾城的脸,那张似玉般的脸笑如春风。 “……可是,为什么不出门的时候不让霁雪给我弄个人皮面具啊”面纱里若隐若现透着女孩如烟似雾的眸子,那张胭脂般的唇委屈的撅着,可爱又惹人怜。 众人的头一致偏向那个白衣男子。 “不行”一直在一旁观望着默不作声的仙人般的男子微启唇缓缓地说“易容、人皮面具都有药x,对皮肤会有损伤……” 沉静 沉静沉静 另外两个绝色男子陷入沉思中:好家伙这小子平常给我俩易容时就没瞧见说起这事……回去好好跟他算账…… 非正文:关于湮儿的身体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伸手稳着胡乱飞舞的轻纱,望着热闹非凡的集市……热闹啊…… 街头百来双眼晴齐刷刷的望着我们这边,羡慕嫉妒犹豫疑惑样样都有……有点郁闷的望着身后四个看着我笑的意气风发的绝色美男们,真是狂不爽……为什么只有我要带这面纱啊,明明他们比我还抢眼……真不公平,还要饱受那些女人恶毒的眼睛的攻势和男人探究的眼神…… 算了,看就看,我又不吃亏。 哇!!!那不是传说中的面人摊么……难道这个架空时代也有这玩艺?!一脸放光的望着手胡乱捧着着枣子膏、荔枝露、脸谱面具……的小白,好想要好想要人家好想要g,小白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隐在轻纱后的脸,随即眯眼一笑便要往兜里掏钱。 ……呃……还是算了小白,虽然咱家还算富裕,但你也不能太惯我了……我要啥你就给我买啥好是好可使用的都是偶的钱,我迟早会在你助纣为虐下把我老妈给败光的,而且我还得存钱离家出走呢,现在用完了以后咋办啊……再回头瞥一眼那可爱的面人,挥舞着手帕……再见了。 一抹悠然的梨花香陡然围绕在我鼻尖,一双修长的手拿起一只猪头模样的面人轻轻的放进了我的手中,冰凉的触感““老板这些我都要了,等会儿把剩下也放进那边的马车里。”微微侧头看他只见如玉的脸上淡然如风。 真的假的? 不用花自己的钱?!……可是……汗!为什么塞给我的是头花猪……抬头瞥一眼……唔,应该是自己多心,那脸上恍惚勾起的嘴角应该是我错觉…… 嘿嘿 赚了赚了g……要不再试试? 哇哇!!!簪子!!!! 呜呜呜呜好想好想要,低头偷偷瞥一眼赝狄,只见他装作没看见,可是那鹰眸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只见黑缎狂龙的袖子一挥,一粒金锥子便掉进了老板的怀中“全给打包。” 咕噜咕噜 肚子饿了……抬眼一看前面正是美誉满天下的余膳阁,呜好想吃,还没等我瞟向玉面公子诗楠,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便轻轻地握住了我的,他敲着白玉扇柄笑得满面春风,缓缓启齿,“这余膳阁楼……我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也可以?! 趴在桌上望着窗外的风景,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想到一个多月前我还是个啥也没有的乞丐,现在……嘿嘿……回头望着杵在一旁的小白和坐在身旁风姿绰约的美男们,眼睛再一溜索回到摊了我一身撒了一地的战利品,我他妈现在真的有点领会暴发户的心理了啊……闪着j光的眼睛再朝身旁木头似的美男们扫一眼,我突然咧着y笑,拿起一只箸叮叮叮地敲着碗扯着嗓子开始嗥歌了: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 一旁的小白愣了愣被我吓了一跳,呐呐地问,“糯鸭倒是有些懂,可是着墨拖骆辣能吃么,少主子这余膳阁好像也没啊……”切!这小白只知道吃不懂……俗!这叫艺术,高科技,让姐姐我唱完这歌再来教你。 “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 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 身旁的诗楠扇着扇子的手抖了抖,掩着面对着目瞪口呆的掌柜说,“等等……再添一道凤凰戏火龙虾。” “我赚钱啦赚钱啦光保姆就请了仨 一个扫地一个做饭一个去当n妈” 桌上的三位绝世美男僵化中,都一脸的黑线 “我厕所墙上挂国画倍儿像艺术家呀 我贷款按揭名牌儿西服手表和电脑咧 我能贷多少就贷多少一直还到老啊 哎还款的滋味儿是实在难熬谁还谁知道啊 所以我们的口号是先发财再传宗接代呀” 砰,隔壁侧耳倾听的一群家伙齐刷刷的倒了 “哎我们的口号是先发财再传宗接代呀” 砰砰,又几桌人光荣的倒下了。 “我以前淋了场大雨就当自己是洗了回澡啊 现在我分期付款买了个别野废除了暂住卡了 我再也不用怕夜查的和居委会大妈啦 我再也不用怕夜查的和居委会大妈 我算是扯完了 哦淡了加点儿韭菜花儿” (按esc键取消背景音乐) 浅浅的笑着,环视一下四周,咦,居然还有一桌子人没倒?!不错不错……人才啊……可惜那桌人太多,看不太清楚……回望一下身边的四位美男,只见小白还杵在一旁傻呆呆的,似乎还陷在刚才的歌声中没回过神来。赝狄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他左手边得桌角似乎是缺了一块,霁雪如玉的脸上勾着淡淡的笑,可是藏在桌下的手指已经握着泛白了,还颤颤的,看来是憋着忍了很久了。诗楠已经趴在桌上笑得前仰后翻,只差没把桌子给掀了。我半掩着眼没事人似的夹起一箸鱼香r丝轻轻掀起轻纱缓缓送入口中……嗯……吃惯了g里的山珍海味偶尔吃吃家常小菜,真是美味啊……差点把舌头都给吞进去…… “在下听闻姑娘刚才的歌声真是受撼颇多……”一席褐色的身影悠悠的出现在我眼前。哈,是受惊颇多吧,隔着轻柔的纱望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微微探着身子鞠着躬可也难掩一身天然的贵气,这个人不简单,似乎是唯一没倒的那一桌的人…… “在下仰慕姑娘你许久了,不知虞婳姑娘的文采是否也和传闻中的那么出采呢?” 仰慕我许久?没搞错吧……姑娘我今个儿才出的阁……等等……虞婳?那个名倾遥国的花魁虞婳?哈哈哈笑死人了,不知道要是让她听到在余膳阁上有位翩跹公子把一个唱着chu俗歌曲大大咧咧的女子误认为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只是……望着眼前那个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狡黠的男子,突然有些不明白,谁都知道虞婳的美貌与知书达理的举止是远近出了名的,没有人会把我认错的……不过,你既然想玩姑娘我就陪你玩吧。 我起身轻轻回礼,缓缓地说“这位公子多礼了,虞婳文采只是平平,这些许的传闻大多是世人们的抬爱。” 他抬首微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当真跳进他的话里,冒名顶替虞婳,缓一缓神色继续说,“虞姑娘不必过谦,在下这里有一首诗早就想献给姑娘了,请姑娘点拨赐教。” 他葫芦里买什么药…… “寻觅寻觅亦难寻,春去秋来空思量,三两清酒独自酌,怎一愁字了得。” 唔,不错啊,微微点头为情所困么?如果拿去给真虞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公子的词很美,若是送给该送之人必将有所成效。”所以不要再骚扰本姑娘了。 他偏着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揶揄,“可……在下希望姑娘也能映这词里的景,送在下一首。”他是想干嘛,抬眼望去却捕捉到他眼中的一丝嘲讽,这个人是存心来挑梁子的。微微侧头,赝狄手已经悄悄的伸到腰侧的剑上,我轻轻将手抚上他古铜色的手指,示意他不要乱来。毕竟这是第一次出g,要是闹出大事来,以后保不准要禁足,不让出门了,正想着手也忘了收了,就这么正儿八经的握在他手上吃豆腐,赝狄似乎被我突然袭上而来的手惊到了,愣了一会儿,全身便放松了下来。 “公子,小女子并不想多生是非,不过恰巧这里也有一首,公子听好了。”听完了快点走人。哼,想欺负我没文化是吧,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女青年,背的古诗词也不下几千了,还怕你不成。 轻启朱唇缓缓念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他,晚来风急。” 怎么样,李清照的《声声慢》,本姑nn我只要随便吐个前半段就能把你哄得一愣一愣的,小样就你那文化水平我还怕了你了,咱好歹也是几千年文化孕育出来的祸害还怕你这小蚱蜢。回头望望桌上的几位美男子,只见小白水汪汪的眼眸中零星的月光闪闪,脸上只差没写着:崇拜你啊少主子。 霁雪一泓清泉般的眸子温柔的看着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线,“这位公子,诗也作完了,请回吧。”好样的,说话带狠,但说了我想说的。 只见那公子身子又前倾了一点儿,并不理会霁雪,只是抬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扫向我身边只眼睛总着盯着我左边……没什么东西啊,只有一个站在我身旁拿着白玉扇扇阿扇笑得那个意气风发的诗楠……等等……我说诗楠这诗又不是你作的,你笑得这么得意满面春光干啥啊。 ……那人微微行个礼望着诗楠笑得那个y险“乾国皇子,许久不见了。” 你认识他?诗楠摇着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我……唔……算了。 等我再回神时赝狄那狭长的鹰眸里闪过一丝y霾,他冷着脸警惕地挡在了我们面前,浑身散发着寒气。 侧头再看向那人,那个人已把眼眸转向了我,那双澄亮的眼中散发着锐利,“听闻后yg的g主花容天下才华横溢,今此之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 后yg? 他早就知道我是后yg的还耍我,弄得我又是装什么鬼知书达理的女子又是背古诗词……害我死脑细胞……,不可原谅g “只不过没想到……后yg的g主竟然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子,莫非是练y阳术练得走火入魔了……哈哈……” 你才练y阳术哪……他把我误认为后翎了,母后并没有把我的情况透露出去……至少他还不知道我是少g主——后翎的女儿。 “g主,在下是玄国的二皇子,我父皇多次派人邀请您去玄国,可您都不去,如今只好让我这作儿臣的亲自请您去了。”说完手一挥,窗户门外边涌进了一些穿着黑衣的死士,那一桌子的人j神抖擞地便抄起家伙围了过来。 我说呢,我妈咋不去咧,就你们这水平,放我我也不会去啊,一皇家军队弄得跟那绿林大盗似的水准也太低了吧…… 赝狄挡在我前头,那刀身幽幽的发着嗜血的红光……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前面就黑压压倒了一片的人了。哇!好厉害啊!“湮儿……”回头一望,诗楠半掩着脸,露着无奈的笑容说,“湮儿,对不起,带你出来还遇到这回事。”我轻轻摇摇头,诗楠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皇子回国本是件隆重的事,沿途的一切事宜应该早都c办好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亲自添置的啊,你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带我离开那个无聊得要死的后yg,好让我出来放放风,这么细致贴心的你还这般对我道歉你要我如何自处……不过话说回来,能看到这么j彩的劫人场面……真是三生有幸啊……呃,虽然要劫的是我。 正想着突然耳旁一阵风声,面纱轻舞飞扬,顿时绑好的青丝散落了我一肩,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面纱已被几枚银针钉在了墙上……好厉害的身手,只见那二皇子没入一群全副武装的死士之中,望向我的眼眸闪着一丝玩味,那撩起额头前发丝的手中还隐隐可见着几丝银光,“没想到y阳术不仅让g主连模样换了……连武功都没了么……怎么样……g主是否想好了随我们一道回去呢。”啊呸,就算你把我扎成刺猬我也不和你回去,死了心吧你!不过说真的,这个什么玄国的二皇子也不是盖的,耍个暗器跟那天外飞仙似的,还挺有看头的,只是长得没我家那几个美男好看。 正想着,他哼了一声,刹那间几十枚亮点就这么朝我扑面而来……,你也够狠了吧,你是想劫人还是毁容谋杀啊! 一抹白色的缎带便腾空而来长了眼睛似的,一婉转回旋便把那些白花花的银针给挡了一大半,缎带的那一头绑在小白的手上,那小家伙额上冒着细汗却回眸望着我笑得煞是可爱。哇!看不出看不出啊……这小子……没想到这么弱不禁风还有两下子。又是一轮攻势,赝狄和诗楠,一个握着刀子一个悠悠的扇着扇子,从容不迫的把剩下的也华丽丽的全给还了回去。 唉,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看着那些不知从哪里不断涌出来的死士真的很郁闷,这个遥的国家的君主是干啥的,别人玄国都私自潜伏进了这么多侍卫,他都没有察觉的么…… 正胡乱想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捂住了我的鼻子,一抹淡淡的梨花香陡然飘来,恍神中,那指尖悄悄移至我的唇边,湿湿的药丸混着指尖冰凉的气息便滑入了我嘴里。那只手的主人缓缓移步,如玉的脸上淡淡地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席白莲银缎袍滕如展翼,翩然生姿,只是衣袂轻轻翻飞,面前攻过来的张牙舞爪的人们便挣扎着抽搐的倒了一大片。啧啧,最意想不到的人才是最狠的……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说什么最毒的就是施药的,手一撒跟那播种似的倒一片一片的。呵呵,他还牛逼一些,人就这么一站敌人就成片成片的倒了。 “湮儿,这里危险,我带你飞下去。”那双轻轻拂过我脸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我腰间了,那淡淡的梨花香熏得我头有点晕沉沉的了,我扯着脖子望了望阁楼下面,赝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杀到了楼下,他踩着地上大片湿漉漉的血抬着头望着我笑得耀眼,“主子,快跳下来,我接着你。”闻言腰上的手陡然又紧了紧,我缓缓退一步悄悄挣脱他的怀抱,抬眼望向那个人的眼眸,随后轻轻的笑了一下,纵身一跃。 霁雪,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你那冰凉的触感我只觉得或许赝狄更安全些 如果……没有那一晚,或许我们又会不一样 耳旁是簌簌的风声, 阁楼下面向我展开手臂的赝狄突然睁大鹰眸,一脸紧张……怎么了…… “小心!”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阁楼上面传来。 耳边又是一阵衣服簌簌的声响,突然一股温暖的气息呼在我耳畔,随即我的背便贴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声闷哼 我们一齐倒在了赝狄怀中。 慌乱回头, 只看见诗楠苍白的脸枕在我肩头看上去没一丁点的血色,但却丝毫无损于他清秀俊美的模样,他背后斜c着一把短剑,猩红的血染湿他的衣袍…… “诗楠皇子!”楼上传来小白的嘶喊声。霁雪那曾环过我腰间的手微垂着,那泓清泉幽幽泛着凄凉的望着我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 阁楼上一阵砰咚的踢打声,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谁让你朝她背后刺剑的……” 一记破风刺穿布帛的声响,那个所谓的玄国二皇子抓着把滴血的长剑拎了个人便甩了下来,那人躺在地上,x口被活活刺了一个洞,往外不停地涌着血,看那衣着似乎是他的死士之一,这人下手好狠啊…… “后翎g主,对不住了,差一点伤了您……”阁楼上那个人眯着双y眸在我脸上扫了一遍,再回到躺在我怀里的诗楠脸上,皮笑r不笑地说“剑身没毒,只有麻药……既然乾国皇子受伤了,我们也不虏人了……呵呵,只是没想到你比传说中的还有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便甩着袍子腾空飞去,后面跟着一群黑衣死士。 小白,别追了……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放我们一马,我们何必再去碰晦气……他似乎有点忌讳诗楠的伤势,看来也不是真地想伤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诗楠的伤处理一下。 屋内一盏莲瓣琉璃香炉悠然吐袅袅熏烟。 我轻轻的拂着诗楠那苍白的脸,他已经昏睡了很久了……为什么还没醒…… 小白眼睛红得跟那兔子一样的呆呆地跪在诗楠的床头。他已经跪了很久了,怎么说也不听一定要等诗楠醒了才罢休。那个小家伙在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我和诗楠,让我受惊吓,怪自己没有用害他的诗楠皇子受伤。哎,我说这小白怎么这么喜欢他的诗楠皇子,后来才知道……原来……诗楠曾是他的救命恩人,是诗楠把他托付在后yg……难怪每次回来看到诗楠这个傻瓜都这么兴奋…… “小白,你别跪了,帮我去拿块白帛来,我给他擦擦。” 小白低着头扭捏的动了动,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再瞥瞥我身后躺着的诗楠,想了想咬着唇,便蹒跚地起来帮我去拿帛了……这个小白,非要这么着才肯起来……唉…… 接过小白递来温热的白帛,轻轻的拭擦着他的脸。 “主子,弥儿出去跪着了……要是诗楠皇子醒了,您要记着告诉我一声。” 咦?这小子好好的干嘛跑出去跪啊……不对……跪什么跪啊……好好站着不行么……真是个倔小子。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突然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抬眼一看正对上诗楠的眸子,双眼如星,微微的笑里有清晨露珠的味道,他睡醒了么…… “谢谢” 咦……谢什么谢啊……你都冷不丁地为我挡了一剑我都还没谢你,你反而谢起我来了……不是失血过多,糊涂了吧。 轻轻掩上他的脸,继续拿帛子给他擦脸,突然手被他抓得牢牢的。恍神中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却见他轻轻撇过头不看我,随后叹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跟我说,“霁雪……原谅霁雪吧……” 石化 石化g 我还以为他发现我的好处想跟我告白来着,还正慌神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突然提起霁雪了……我瞥过眼继续给他擦脸,当没听见。 “也许你会觉得霁雪对不起你……你们之间的误会或许不是外人能c上嘴的,可是或许你该找他好好谈谈,你知道么……”他缓缓伸着手抚上我的眼眸,一点一点的临摹我的眼眉,“从那天起,这里,就从来没真正笑过。” 是么,可是我觉得活得还挺开心的啊……有这么夸张么。 霁雪霁雪霁雪霁雪……诗楠啊……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湮儿,你别怪霁雪…… 我想他是有苦衷的。” 是么,不理他,继续擦。 “湮儿……”烦不烦啊,没瞧见那个病人有你这么好的j神。 “……湮儿,你再擦我的脸就要破了……”呃,抱歉抱歉,谁让你总是在我耳边吵来着。 “诗楠,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原谅霁雪。”抬眼望着他,坚定的,你要是今天不找个好理由……以后就别拿这件事来烦我。 一瞬间他笑得明眸温柔,风华濁世,他缓缓启齿说,“只有你不恨他了……才会爱别人。” 双性南纳(神的后裔)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霁雪篇 莲叶素心真, 污泥不染尘。 露珠作白玉, 何故也欺人, ——题记 不堪的痛苦回忆是从那场大火开始。 到处是熊熊的火焰,四处乱窜的星火,呛人的浓烟…… ……那场火烧得莫名来势猛烈,母亲本是想护着年幼的我冲出着火的宅子,可是门和窗都被人死死的封上了,母亲哭着求着,可巷子一片死静的,街坊邻居都紧闭着门,屋外却一片吵杂的马蹄声、谩骂声和嬉笑声…… 母亲死前还一紧紧地搂着我,那场大火来势凶猛去得无声无息…… 我原本以为我会死 可是 在我快要窒息休克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缓缓的从火焰中朝我走来,那是仙子般的人,一双流光溢彩妖魅般的眸子,眼角下的蓝蝶莹莹地发着光,淡淡的光辉,似乎把周围燃烧的火焰都掐灭了…… 后来,我醒了, 他们告诉我是后翎主子救了我,可是我看到的确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没人知道漫天火海中的那个神仙是谁…… 主子后翎,是唯一一个没有嫌弃我的人。 那场大火,让我失去了所有至亲的家人,那些照顾我的下人都离我远远的,我知道是我的脸上的灼伤,让他们害怕。我伤得很严重整整躺了三年,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我看清这世间的世态炎凉。 我想报仇, 我知道那场火是人为的,母亲曾说过父亲在归隐前在朝野得罪过很多人, 但我却不想活下去…那时的我还未满七岁…整日发抖地蜷缩在床角,不敢睡觉只是发呆,因为只要一闭眼就能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仇人们的嘻笑声,而每天一睁眼我看到的却是自己满是疮疤悲伤的脸,这一切都让我难受……揪心的难受。我整日的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下人们看向我的眼神,怜悯多于害怕与恐惧……七岁的我过早的学会用沉默得去面对世人。十岁那年我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后来后翎丢了几本医书给我,于是我渐渐学着在屋后的庭院里种草药…… 后翎主子,她从不问我的身世,也从不刻意来找我。但是有一天她过来了,呆了很久。 她说,我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你让我治好么? 能治么,怎么可能。古今以来的医学书我都琢磨背熟了很多遍,除非是神仙才能治得好我脸上灼伤的丑陋疤痕。 可是,或许她确实是神仙。 后来她端给我一碗药汁,里面加有摄魂草加紫津花,这些药草我是知道的,单独喝能驱痛安神,同服产生的药x能让人睡三天,可是我忘了告诉她因为自己时常会摆弄些药草,偶尔也服那么一点,所以这些药草的药x对我来说并不大…… 可是,正因为如此,我看到了这辈子都忘却不了的东西。她的手垂在空中,莹莹的发着光慢慢抚向我的脸,这个光芒……有点像火海中的他……后来,我便沉沉的昏睡下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光滑如新生般,古镜中一个白玉般美好的男子在对着我笑,熟悉又陌生。我知道那不会是我,我的颧骨没那么高,下巴没那么窄……可是他却和我做着同一个动作…… 后翎主子默默地站在我身后望着我,眉眼里都荡漾着笑意,她问我,喜欢么。 我恍神的摇着头,我不知道,这一切太突然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不知道眼前这妩媚妖娆的女人……究竟是谁。 可是她却喃喃的着我的脸说, 知道么,有人却是很喜欢这张脸的…… 随后她松手莞尔一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她说,叫你什么好呢。 那时外面正下着缤纷大雪,很美。 当时我想,或许我能过不同的生活了……霁雪,淳阳霁雪,这个名字或许不错。 “温尔如玉,就叫你温玉吧……”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正撇着头眼睛雾薰似的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许久许久她才回头笑着说,我唤你做温玉好么。 后来,我便跟着后翎主子学着医术,扎针、炼丹,制毒药…… 我也时常偷偷地观摩着她,她不是个普通人,或者说不是个普通女人,她脸上有着奇异的咒纹,描着鬼魅的妆,但举手投足与常人无异。 她每年七月七都要去离这很远的山洞一趟,她叫它缘玠洞,她说里面有她很重要的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温柔却泛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悲伤。 不知为什么每次从山洞回来后她的身体都非常的弱,气息极其不稳,且一年比一年严重。有一次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当我策马赶去时,看见她在山洞里,正发抖地蜷缩在一张巨大的寒冰床上,怀里小心翼翼的紧搂着一个女孩,那么的紧,像是搂着自己的整个生命。她单薄的身子哆嗦得厉害却不愿放手,与女孩依偎着耳鬓厮磨着,脸紧紧贴着女孩裸露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后来,就这么昏沉沉的睡着了……在梦中……那发青的唇却总不安分的索着,还不忘给那个小女孩输灵力,嘴对嘴的输…… 她身体变弱了警惕x也差了,站在她背后这么久她都不知道……还这么安心的睡着…… 也正因此所以我也一直都没告诉她,那时的她伴随着渐渐变弱的气息……脸上的咒纹也在慢慢变淡,慢慢消逝……眼角下一块模糊的蓝蝴蝶微弱的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与此时的我几乎一一样的脸。 她,照顾我十几年的主子后翎 就是那个在四面火海中将我救出来的仙人…… 那时那刻,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与迷茫。 这个救了我命的,与我生活了十三年,带我如亲人般的人到底 是 他还是她? 后来, 我踉跄的逃离而去, 我无法若无其事的呆在他身边,每当看着镜子里的脸我就会想起那个跳跃在火焰中魅惑的男子和那个总是描着奇异图纹的女人,这一切太诡异了……特别是看着她慵懒的躺在男人怀里求欢的时候…… 于是 我借着报仇 逃离了出去, 在江湖闯了七年,血洗了仇人一家,也拜南山圣药师为师,他们叫我霁雪,也有人唤我毒仙子。 而主子她 后来成立了后湮g, 但是她也时常会来看我,终于有一天我厌倦了整日提心吊胆的江湖,她将我接回了g。不久赝狄进来了,然后是弘氰……诗楠……g里的美男越来越多,后来我也知道她是借那些男子的j魄来修y阳术,为得……是渡j阳给那个女孩……那个缘玠洞里她至生最宝贵的人…… 后来的后来我便遇到了生命中逃不过的劫数, 那时我与诗楠从乾国回来不久,在陡崖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这么冲进了我的怀里,她好小……抱起来软绵绵的,令人忍不住疼惜。她就这么抬着头,眼睛里烟雾朦胧,她说,哥哥……我怕…… 那一刻,我的心颤了一颤,那一瞬间我想保护她。 那个小家伙似乎很喜欢粘我,总是贴在我怀里,对诗楠也不太搭理,我以为她只是个乖巧的小孩。 可是就在那个飘着烟雾的得崖边,她仰着头,闭着眼唱着首旋律奇怪词句大胆的歌, 那一刻 崖顶的风拂起她的衣裙,惯有的雾气将她环绕,一片白茫茫,四周盘旋着她空灵的歌声,恍神中我似乎看到了即将腾空的飞仙,突然一刹那我有种冲动 想把她抓住,留在我身边…… 后来, 我知道,她叫卿湮是我的少g主 也是后翎主子,最重要的人…… 其实我知道应该压抑,应该躲开少g主, 可是 我却忍不住不把她的一容一貌记在心里,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回忆记下她唱的词曲,我整日整日的弹着,后来听闻g里的人说要帮少g主准备十五行笄,这着实让我吃惊不少。后翎,居然让别人给她行成人礼?!……为什么行成人礼……难道她的身子……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我只知道如果是我心爱的女子,我不会让别人去碰她一g手指,绝不…… 可是,想不到,在那次宴会上,她会忤逆g主, 那天的她很美,一身轻纱,只是随意的c一支白玉簪就将她映衬得灵气脱俗,她就这么倔强的坚定的说,恳请母后收回行笄……没有爱情的结合算什么。 没有爱情的结合算什么,我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一句一句,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十多岁的孩子,这么心里念叨着反反复复的温习着她说的每句话。我愿以为光是多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远远的看着她就行了,可是却没想到她会选我做行笄人选……那一刻她缓缓朝我走来,我只在梦里做过,却不曾想到它也会实现。 可是,后来 后悔了…… g主派人传见我。 g主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看着我,看了很久……后来笑了,夹杂点凄惨中又有些许释怀,起初我不知道那层恍惚隔绝的笑容代表着什么,可是后来渐渐发现少g主每次缠着我时,眼神就会牢牢的锁住我的脸,这么,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我,起初我觉得很幸福。可是,我慢慢有些懂了,她看向我的眼神或许不是在看我,也许看的是那个白衣翩翩眼眸魅惑眼角一点蝶纹的男子……也许是在透过我看着g主…… 我不知道他们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我只知道,后翎主子整日整夜缠绵在各种各样男人身下就是为了救她,我不知道他明明是个男儿为什么会变为一个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寒玉床上十几年的人为什么会醒过来,就像我明知到她是不能爱的人却偏偏飞蛾扑火似的爱上了她。 那夜月清如晝却最是伤人,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后翎…… 我低下头 在后翎面前,望着她那悠远冰凉的眸子 颤声说,无论用什么手段…霁雪…死也会保住少g主的命,无论怎样也会让少g主完成……成人礼。 那一刻g主笑了,笑得泣灿如画 纯白的衣帶在风雪中狂飞乱舞,像朵即将枯败的雪莲……。 她说,霁雪,谢谢你 她说,霁雪,我知道她一定会选你的……因为……我们是如此的相像…… 她拂上我脸庞的手微抖着,那一刻,她叫我霁雪而不是温玉 她说,但是,请用温玉的名字,好好陪着她……代替我好好陪着…… 那一刻,她虽是笑着眼泪却一直流下来,浸湿了我的衣摆…… 我知道 这是我的决定, 亦是她的决定。 我以前不懂,原来爱可以这般的凄凉。 是啊,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人怀里。 那一夜我喝了很多,不停的告诉着自己……少g主在寒冰床上靠着外界的j气和灵力活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如今越长越大……需要的j气也越来越多……就算g主日以继夜的采集j元也不能起多大效果……除非……她亲历亲为。 叹一口气,望着朗朗皎月 ……干什么都好……只要能守住湮儿的命……哪怕……她会因此很我一辈子。 那日是少g主第一次发病,悄悄探上她的脉搏很弱,j气不足。如今…看来…是快熬不下去了…… 我紧紧地攥着指尖,痛到麻木。 看着她抱着我枕着我的肩说,行笄就我们两个对不对,只我们两个…… 对,没错,不过得提前举行,只我们两个。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 行笄那天晚上,我哭了…… 我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看着她依赖的靠着我,她说她爱我……我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已……就这么想把她带走,带的远远的……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她要活下去,对于爱我g本不及g主对她的一半。 我们都想让她活下来…… 想起那天在山崖上对她说的谎话,其实半真半假……可是她居然信了,还跟我胡乱编了一个故事,那个时候我才觉得她眼中看到的是我,起码那个时候眼中的那个人是我,看着她皱着眉头拼命想着故事来开导我,真想这么把她搂在怀里……一辈子…… 可是,我最终选择放开她, 她撕心裂肺的叫我的名字,那一刻喊的是霁雪,我知道她被我伤得很重,可是她每痛一下我心就像被刀子一下下撕扯着,比她更痛……我不能心软,此刻的心软会让我记恨自己一辈子,我宁愿让她恨我一辈子…… 可是,她恨也不愿意给…… 云深不知处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古池波光粼粼,一抹残月孤寂寥。 一席白色身影默默的坐在池边,碧绿的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映照着那张苍白的脸。“卿儿,起风了,冷么。” 他怀里的人斜斜的躺着,手垂在他的腰间,并不作声。 他也不恼那泓清泉般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怀里的人,手轻轻的拂着她散落在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修长的手指将它们一点点一gg细致的理顺着,“卿儿,别恼我了好么……以后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不要不理我。” 他试探的握着她的手,撑开,再十指交融,握紧。看她并不挣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眼角下的蝴蝶一抖一抖得,翩然生姿。““卿儿,你看…你就是懒…总是赖在我身上,手也软软的没有力气……说好了,这回替你梳了头,然后……就要自己起来……回房。” 他挽起袖子拿起一把镏木梳子轻轻的梳理着她那头墨玉丝绸般的青丝,他偏着头那么的认真且温柔。 “主公,别梳了……” “主公,您让主子安心的走吧……” 侍从们哽咽着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而那个人只是搂着怀里的人轻轻的摇着,“嘘!别吵,她只是睡着了……她生我的气了,她一生气就会像这样不理我,梳头,梳子呢……给她梳头,她就会起来,就不会再恼我了。” 他慌乱的拾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梳子,轻轻地擦去上面染的猩红的血迹,又一点点细致的梳了起来…… 一把血红的镏木梳子 这,是放在缘玠洞的那把么,怎么会在他手中……还有…… 他,怀中的人,是谁? 我望着自己缥缈轻烟般的身影一阵苦笑,看来这次又做梦了……为什么这几天总是会清醒的梦到…… 陡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我,不等我反应过来我便活生生穿过那个男人的身体…… 恍神中 僵硬的回过头,我看到了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人…她头朝里枕在他颈窝看不清楚脸………可一身樱色的衣袍尽是浸染着殷红的血,也沾湿了他似雪的衣服…………似乎…她…已经…… “卿……” “卿儿……卿……儿……唔……”他突然呜咽着,搂着她,紧紧地,全身发抖痉挛着。“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卿儿,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告诉他们你没有死,你只是在生我的气,说啊……你说啊……卿儿……”此刻的他就像个失去伴侣的狼一般的凄凉的唤着她的名字,那么的撕心裂肺“……卿……卿……湮……儿……” 卿儿? 他刚刚叫她 卿儿……湮……卿……?! “……少主子,您怎么了满头的汗。醒醒啊……少主子……” 唔……谁再叫我……讨厌……让我再睡一会儿…那个梦………我不要醒过来……梦…唔……热……好热……寒玉床呢…… 身体突然像是被火燎烧一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只见朦胧一片,全身火辣辣的麻麻得没有一点力气,寒玉床……我要寒玉床…… “……少主子……您别乱动啊……”一双手轻轻的替我掖好被子,似乎又怕我踢掉似的还重重的将被子折了一折,恨得我牙痒痒,费尽了全身力气踢的他又给我掖回来,热死了,热死了……可是却又说不出话,手也没力气使。呜,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死翘翘啊。 淅淅沥沥的水滴落玉盆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温热的帕子悄悄的捂上我的额头……唔……你个死小白,嫌我热得不够厉害还给我加温帕子……等我醒了……看我不敲烂你的屁股。只是,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好舒服啊,冰冰凉凉的……突然我像是被凉出了气力似的,腕子一使劲便把那只手的主人给拽进了怀里。瞬时一股冷冰冰的触感夹杂着空气的凉意向我扑面迎来……我舒服的蹭了一蹭……身上的他也闷闷的低吟了一声,从没发现小白的声音也会这么柔媚。我探出白嫩嫩的腿迷迷糊糊的压着他,他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个翻身莫名的弄在下面,我像只小猫一样一点点地摩挲着他,吸取着难得的凉意……可是……有什么东西却阻碍我的进展……糙糙的料硌疼我的脸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并不凉快……于是恼得很,闭着眼睛迷迷糊糊气急败坏的一顿乱撕乱扯…… “主子,慢点……别急……弥儿自己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喘喘的从下面传来。 他说什么……算了……晕晕的,管他呢……突然间觉得身子下面硌着我的料子似乎松垮垮的,一只有些发抖的手抓着我的犹豫了片刻,便引导它探进了布料里面……唔……好凉快……我猛得跟那发了疯似的将多余的累赘卸掉,把自己的身子死死的往上面贴。 “嗯……啊……主子…主子…给……给弥儿好么……” 啊……什么给不给的…哼…不给……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凉抱枕……谁抢我咬谁……咬咬咬g “啊……” “嗯……主子……轻……轻点……弥儿有些疼……” 哼,知道痛了吧,看你还敢跟我抢不……于是又死死的抱住,八爪鱼似地,手啊脚的全缠上……唔……好凉快好舒服i……就像家里的凉席抱枕。 蹭蹭 蹭蹭蹭 于是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某人浑浑噩噩地抱着欲火焚身欲罢不能的小白,像个死猪似的睡着了…… ” 隐约中总是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唔……谁那么一大早乱吵来着。 迷迷糊糊的用手遮着洒进来的阳光,半眯着眼却诧异的发现自个儿的手上垂搭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手臂……怎么怎么怎么搞得……僵化着转头…… 一个美男软趴趴的枕在我肩上,垂着的浓密的睫毛微颤着,乌黑的秀发缠绕了我一身,那娇艳的唇还微启着:“主子……不要嘛……唔……给我………………—” 微愣着低头…… 汗一个 石化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个状况……我怎么会像个八爪鱼似的扒开双腿双手缠在这个小白的身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都没穿衣服?! “小白,小白醒醒……你怎么半夜跑我床上来了……” 他朦胧这双眼涣散的望着我,接着又迷迷糊糊的想合眼。 气死我了……不准睡!!!!!!!! 死小白死小白给我醒过来…… 拽着他的衣服……唔……没衣服……慌忙扯着被子裹着他的裸体往死里面的摇啊晃啊…… 他蹙着眉头特可怜的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他眼神游离的从我的脸扫到身子再扫回脸结果像是缓过神似的一眨不眨的望着我的x部…… 咦,怎么了 犹豫狐疑的跟他一起低头回看…… 才发现……原来没穿衣服的不止他,我也没穿 我也没穿我没穿没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死流氓……一掌朝他头上pia过去…… 他泪汪汪的捧着脸一路挪挪挪……缩在角落里,还死命地盯着我的x看……一脸的不可置信加激动和一点点小小的兴奋。 我顺势掩x索着想扯被子遮 咦 不对劲 …… 哪里不对劲 ,再 平的?! 我僵硬的撇着头低下一看 不可置信 揉揉眼睛g 呜……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x部为什么不见了……还有……还有我跨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啊!!!! 天哪!!!!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变成了一男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我只是睡了一觉就又穿越了……胡乱的扯着件衣服挡着x前……脑袋里一片空白…… “公子,您不能进去。”谁在外面瞎嚷嚷,吵死了。 望一望慢慢靠过来的小白,低头偷偷掀开衣服的一角……瞥一眼……x前照样光溜溜平坦坦……唔……小白还是小白屋子还是这间屋子……这只能说明……我变x了?! “公子,您真不能进去。” “走开!” “弘氰公子……少公主还没醒,要不您让我去通报…呃…公子……别闯啊……” 呜……烦死了烦死了……谁啊!姑nn我正在想事情呢,谁在外面吵……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砰砰哐哐 门被踹开了 狐狸随意披着一件开襟的殷红衣袍,就这么闯了进来,匆忙赶来阻拦的两三个侍人埋着头跟着跪在了他身后。 “你们给我滚出去。”冷冷的声音从那x感的唇中的一个词一个字的吐了出来。 一阵淅淅簌簌的脚步声,门便从外面轻轻掩上了。 狐狸慵懒的倚在门口视线慢慢从我的眼睛往下移再移到身旁眼睛湮雾朦胧的小白再移向我的脸,“这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早上有人跟我说起我还不相信呢……给我……快说……” 啊?什么……回着头看着小白,结果小白看看我再看看他再望向我。我呆呆地看看裹着白色被单的小白,望向他,再看看光溜溜只遮着一件衣服的我…… 額上掺出了涔涔汗y。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的身体……变……”我呐呐地往后缩缩,今天的狐狸忒恐怖g 他缓缓移步至我床前,撑着手将我环在他的禁锢下,低着头视线慢慢从我的x口往下移……“我没问你这个……你怎么和他上床……你们做了?” 啊啊啊啊啊他说什么呢,我和小白怎么可能……应该……没吧……等等,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是个男的,偷偷瞄一眼俯在我上面的狐狸,那开襟的衣袍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一大片白皙肌肤和隐约可见的一点樱桃……唔……为什么看到他我那个跨下面会有反映……死了……我不要做男的啊…… 我死死的攥着弘氰的衣袖,手一抖一抖得将遮着自己的衣袍往下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呜……氰儿……我和小白没什么……我……我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平……x平了……还有下面……” 狐狸那双深邃的丹凤眼突然眯了起来,他偏着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黑玉一般的长发散落下来摩擦着清秀脸颊下的那只蓝蝴蝶,“湮儿……给我看看……”他抚着我腰的手往下滑,直滑到我股间,撑开我的腿,索了一会儿一g手便探了进去……唔……我咬着唇,一股麻麻的快感便涌到了我腹间。他他他他他……他想干什么…… 半晌他抽出手指,我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他朝我晃晃指尖上那白露般的粘y,用纸巾擦去。然后一双手轻轻拂过我的脸往下滑,直滑到我的下颚,双手微微弯着,捧住了我的脸,笑得眼睛眯眯的,“湮儿……别怕……下面还是女孩哦……只是多了点……”他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扫我跨下雄赳赳的小东西,轻轻笑着缓缓启齿,“……恭喜……少g主……” 请假条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收集上一篇的留言汗一个……看来《雌雄同体》那一章是震撼了不少亲亲啊 平地一声雷! 旱天雷!! 很多亲亲轻则晕鸟重则出现呕吐发烧等突发x现象…… 群抚…… 安抚安抚中g 各位亲亲们也不要太奇怪了,也宝宝在文案中就暗示各位亲亲了……湮儿每个月的总都会有一段时间令她的身体出现不男不女的状态,而且这段时间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呃…至于尴尬的双x…也只是暂时的。 至于大大们强烈抗议的耽美…… 汗! 湮儿虽说是个双x儿但是本质还是个女滴 so 偷偷躲起来说~~~耽美~~~(小声地)~~应该也不大像~~~ 至于后翎的x别问题,呃……“她”的身份不会持续太久,我也不能太后妈了该还原的还是得还原……不过虐是少不了的……毕竟x别转换不像平常的吃饭一般,说换就能换。 也宝宝的这篇文文构思已久……也宝宝有自信能给各位亲亲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 亲亲们一定要撑下去…… 文文不会太雷太恶搞……因为也宝宝的承受力也是有底线的……但文文还会一直持续以往的风格,搞笑时就搞笑,但笑中会掺杂点眼泪。但是也宝宝很会yy,所以亲亲一定也猜不透也宝宝下一步会写些什么……so也宝宝的口号是:不跟潮流另辟蹊径……yy是主流g 趴下 左抖右抖地 爬走 回头:至于更新安排……也宝宝是一天跟新一篇(大约3000——6000)……偶尔或许可能会多撒几篇……唔……偷偷瞥一眼亲亲们离去的背影……蹲在角落里画圈圈……估计亲亲们被雷到了……小也再怎么更新……也……呜呜呜呜呜……泪奔而去g 浮云梦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他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扫我跨下雄赳赳的小东西,轻轻笑着缓缓启齿,“……恭喜……少g主……” —————————————————————————————————————— 他说什么? 恭喜? 他跟我说恭喜…… 我好不容易补了十多年才能长这么大的两坨r莫名其妙地没了,下面又破天荒地多了出一块……现在好了变成了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如今就连泰国人妖都不如了…这只臭狐狸居然跟我说恭喜? 狐狸, 你别光往我x看啊,给我说清楚…… “湮儿,你还不懂么……你神功大成……”他伸出一g手指点了点我的唇。 啊……没懂…… “少主子……您练成了y阳术颠鸾倒凤得最高层了…呃…就是雌雄同体!”小白扑闪着大眼睛迫兴奋得什么似地一个劲往我身上蹭,却被狐狸半眯的诡魅眼给瞪了回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颠鸾倒凤……啊呸!雌雄同体……呸呸呸!我什么时候练了那劳什子y阳术啊,昨晚我也只是抱着小白睡了一觉而已。 呜 一定是这个身子的缘故,我说呢昨晚怎么睡着谁着这么热还全身麻得没力气。 欲哭无泪……为什么别人穿越穿金戴银坐拥美男……我穿越虽是同样的待遇可是却要付利息……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湮儿……不要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抬头正好看见狐狸那琉璃美玉般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我,温柔得似泓涓涓泉水,“……只是……”他突然贴近我,修长的手往我x前了,头枕在我肩窝上嗤嗤的笑着一颤一颤的“……只是湮儿的x……确实平得让人有些不习惯……” 呃 我说什么来着,就别想从狐狸这里听到啥好的…… 撇着头本想赏他一个爆栗 却被勾了魂似地 愣愣的 看着狐狸那在脸上跃动的蓝蝶,突然间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触动与感伤,等我反映过来时,手已经轻轻的拂上那眉眼下的蓝蝶,一笔一划的临摹起来……不对这蝴蝶印,不是这样的……这个翅翼还要再大一点,应该再往左挪一些的……他曾说过这个蓝蝶是长在他的朱砂痣上的……而朱砂是点在他心窝处的,就像我一般…… 咦?!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啊……他……那个他是谁……呜……头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湮儿……你……怎么了?” 唔……没见过头疼的啊……没看我疼得冒冷汗么。 “湮儿……是哪里不舒服……快些告诉我。”他那双修长的手紧张的捧着我的脸,直勾勾得盯着我。 呜,不行不行……一看他脸上那个蝴蝶印……我头就更疼得厉害……脑子里沉沉的胀胀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似的。 忙撇过头去……眼不见为静…… “氰儿,你……你为什么要在眼角下描个蓝色的蝴蝶纹……” “……哦……你说这个?”他呐呐的着脸上的图印,“湮儿不喜欢么……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画了……以前后翎在脸上描过,我看着喜欢就也自己学着弄了一个,那时候她很喜欢看的……不过要是湮儿讨厌,我也就懒得画了。” 后翎? 后……翎…… “小白,后翎g主也是雌雄同体么?” 小白摇摇头望望我再望望狐狸 “不是……我跟她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呢”狐狸撇着头想了想,秀丽的眉毛微蹙着,“因为世间流传一个传闻说,修y阳术者能延颜益寿更甚者能得双x之体乃至修仙,正是因为凤国的王想长寿,所以派身为神官的我找长寿之药方……于是就进了后湮g当了几年男宠。”他定定的看着我,执起我的手“湮儿……我不知道史书上具体记载了些什么,但是这也是各国各势力窥探后湮g的动机之一,关于你雌雄同体一事千万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不然,这世间又会因后湮g而无端的掀起一阵动荡。” 头晕晕的,被他绕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似乎我这个体质很危险得保密……他们不会想抓到我用刑先逼供出y阳术的长生秘诀再把我解剖了再鞭尸吧……光想着都怪涔的。 “……这身体……不会再变回去了么”拉着他的衣袖死死地作垂死挣扎状。 “湮儿……这我也不知道……对于这方面乾国的古书记载得比凤国的多,诗楠皇子应该知道……不过,你为什么不去问后呢”他拂着我的脸侧着头轻轻笑着,丹凤眼微梢斜着眼看我极尽妩媚。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都忘了 我还有一个生出这怪身子的妈了…… 撒丫拔腿就奔g “……主子……等等……你的衣服……鞋……把鞋给穿上……” 霎那间屋里像被飓风侵袭过似的……一个娇小的身影胡乱地披着一件单衣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匆忙低头的拾捡着衣袍和散落在地上的绸缎鞋的小白和僵硬着身子一脸被抛弃样儿的狐狸…… 呜……我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 看着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儿再瞅瞅胡乱搭在身上的单衣和光着的脚丫……再四处望望向我行着礼却低头偷偷掩嘴笑着的侍人,脸火辣辣的红…… 低着头垂着眼睑有些不自然的站着,无聊的看着自己左脚丫蹭着右脚丫玩得不亦乐乎,说起也奇怪……明明这么冷的天了,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跟那穿在鞋子里似的,软绵绵的暖和和的……一点都不像是光着脚丫,而且浑身j神抖擞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变成男子了,j神也好些了么…… “湮儿……怎么不穿外袍就这么跑出来了……不冷么。”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把我裹在一件狐裘长袍里面,手微微一使劲便把我箍在怀里。 抬眼一看后翎灼灼的目光便落在了我脸上。她……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袍子脱给我啊……我极不自然的躲着那光,呐呐的要挣脱…… 咳咳 她轻轻掩嘴侧侧秀眉紧蹙,面上升起一抹病态的红晕,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轻声道:“别乱动……到时候受凉伤风了就不好了……” 可是……现在受凉咳嗽的人好像是你吧。都病成这样子了还跑出来……这些侍人是怎么做事的……都不知道通报一声,也不知道吃药了么。 轻轻的搀扶着她,手微微使力把她压坐在床上,令侍人拿了件厚点的玄狐裘小心翼翼地披在她那略显单薄的身子上, “先别忙……你到我这儿来……是有什么事么”她温柔的声音响起,拉著我的手,轻轻站起来,站到我的正面,和我对视。 啊啊啊她怎么这么喜欢乱动啊……一点都没有当病人的自觉……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又把她压在床上,让她坐好……都咳成这样了…… 噗嗤,她望着我轻轻的笑着,淡淡的光融融的照在她脸上,那倾城倾国的脸上如珠玉流光,美丽出尘,“湮儿,不用担心我……老毛病了……没大碍的。” “湮儿……来找我有什么事么……还是单单就是来看我。”她侧着头浓浓的睫毛掩着眼睑,看不清表情。 屋里蓦然安静 我才发现,似乎每次……都是为了有事才来找她,就连今天也是。好像并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甚至连她生病了都不知道……罪恶感油然而生g 她侧身向我伸出手来,“其实也没什么……别内疚……找我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咦,神了啊……低头磨蹭……她怎么知道我在谴责自己的小良心。 “后……那个……” 偷偷抬眼本想跟她说起这身子却无一瞥到她修长的白皙的手指……啧啧,纤长柔弱,肌肤平滑细腻,好美啊……这么年轻真的是我的母亲么。 “呃……什么?” 回神回神g,咬咬牙把衣襟一拉,狐裘袍和里面的单衣松松垮垮的褪在腰间, “……什么是y阳术……为什么我今早上起来身体会变成这样……他们说是因为修y阳术,可我并没……”我想问……这还会变回来么。 漆黑的云发倾泄了一身,她轻咳着,支起身子站了起来,魅惑治娆的脸颊上的符纹似乎更深了一些,那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微轻颤着,像是若不胜衣,“…咳咳……终于恢复了么……湮儿不用怕……只是似乎还来晚了些……” 啊……她说什么啊……听不懂…… “湮儿……你当真想知道么……” 当然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你。 她缓缓的移步,打开暗格,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泛黄的古书籍,“湮儿……你自己看吧……” 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第一页便被突然而来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擦擦眼睛抬头却看见书的上空浮了几个金色的大字“得此书者必将吾之后裔,世间尚有凡夫俗子想追寻成生不老得道修仙的法子……” 哇!神啦……这是用什么效果放出来的……幻灯片么……不像啊……这附近没看见投影仪啊……再瞄一眼后翎,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是见怪不怪。继续往下看g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幸好我接受祖国二十年的教育,才勉强把这些饶口的古文给看了下来……不过奇怪得很,虽然里面有些奇怪的字体我从没看过……不过似乎也能猜出它的意思……难道我是天才?! 匆忙瞄了一下归类总结,这书里前一小部分大概是说,以前有个隐秘的神族在人间传下了一脉,他们延续神的名义自称南纳,南纳虽人丁单薄却各个寿命极长有种神秘的力量甚至接近于神族,因此成为各国争先抢夺的对象……受不了凡世侵扰的南纳大部分随祖先回到了仙境,只留下少许几个贪恋红尘隐居在凡间……世人们只知道南纳人有得道修仙的法子,却不知道他们是因什么修炼。其实南纳人并不靠什么法术修仙,只是体质秉x异常,他们因为是神的子女所以生下来便隐藏了雌雄同体的特x……万事万物都有其衍生的道理……雌雄同体采y补阳共生共息——这就是南纳人的修习之术。 啊啊啊?什么……你问我后大部分说什么啊……后翎鄙视我的看书速度,说看到这么多也够了……就无视我的自尊把它给收起来了。 咦,不过说真的这本书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本家族迁徙史……还有,它还真够吹捧的……把一个神的后裔说成了靠练y阳术获得法力得以修仙……切……那还算什么神仙啊……整一y魔,我猜啊,估计后半部分一定也在吹捧那些南纳的修仙得道之人和一些成名的利害角色。就像一些历史书一样……先记载大概的起源再详细描写其中的领袖人物在某个起源变迁中取到的决定x作用……鄙视鄙视g,你不给我看……我还不想看呢…… “……世人都道后湮g修y阳术,却不知y阳术如何修……其实并不是任何人都没修成的,其中一方必须有我们南纳人这种体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纳?你是说我、你是南纳人?神族的后裔?!有没有搞错!这也太恶搞了吧…… “湮儿……你不用怕……这种雌雄同体的现象只会每月出现一次……很快就会消失再恢复你的女儿身。而且这段时间是调和你身体的关键时期……平日里吸收的j阳中的j华会在这一段期间蕴化为一种力量游走你全身帮助你吸收,然后剩下的无用的j气会借助你现在的体形排泄出去……不过这段时间还是不易纵欲……不然会将你来不及吸收的已粹炼好的j元也一道排泄丢失的。” 啊啊啊啊啊……我……这身子还是个垃圾回收站了……我可以不要么…… “……我以前还以为你体质太弱而丧失了南纳本质……不过看来……虽然被寒玉床的寒气压制得出现得晚了点……不过也可以说你的身体在慢慢复原……可能再条理些时日就不用靠y阳术维续x命了……” 真的假的?!那就是说以后不用再五行八卦练什么劳什子y阳术了……呜……看在这个的份上,当几天双x人就当几天双x人……等等……寒玉床的寒气能抑制变x的速度?!难怪了!前些日子因为姨妈来了所以就换了张软塌,结果后面又因为懒所以也没再换回来……呜……既然不练劳什子y阳术,也不摄取j元……那我以后就天天趟寒玉床……看它还给不给我变x……哼…… “湮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来把手放在这儿……沉下气息,看看有没有一股力气在游走……” 这,这儿么? 学着她的样子,将手放在腹部,闭上眼睛……唔……一股热热的气流慢慢上升在一个地方停住不断盘旋……咦……这就是小说里常说的丹田么?汗一个!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我就一变x就出现内力这破玩意儿了。 “湮儿……”她抓起我的手轻轻的笑着,“你又在嘟着嘴神游了……没错……你现在是有那么一点小内力了……如果继续修下去的话可能会有些小神力……但是你现今这种状态也只能维持在你变x的这段时日,恢复过来后就会全部消失……除非……继续修下去……不过,看你也不会去碰那些东西了……也罢,或许这样会更好些。”她抬眼笑着,纤细的罂粟花纹于眼角蔓延,现出妖媚的颜色。 “后……你也是……那个……同体么……” 她微微一愣,那双魅人心弦的眸子有些呆滞的望着我,许久轻轻叹一口气说“不是。” 不是?! “……现在……不是了”她缓缓的望着我,那是极尽温柔和朦胧的眸子,迷蒙中却有晶莹的微光。淡然有些忧愁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将那心底的悲伤尽显眼前,她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自从十几年前那场变故后……我便再也……咱们不说它了……” 什么嘛……说了一半不说了……十几年前是在生我前还是在生我之后啊……出什么事了么……好好的吊什么口味嘛……讨厌……死命的攥着她的袖子,犟着看着她。 她默默地站着默默地看着我,又似乎是透过我看着远处,眉尖微蹙了蹙,以手捂着嘴,似乎在忍受某种难忍的痛苦,轻轻咳嗽了数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后,你怎么了……好些了么……不是说修y阳术可以长命修仙么……病不能治的么…… 她撇头望着我,眼眸暗涌像是在诉说无法说出的忧愁,长长的浓浓的睫毛,将那水样的眼睛隔在尘世之外,“这是那些无用的糟粕留在体内无法泄出,日积月累的祸g,没用的,治不了。” 啊啊啊啊啊……可是那本古书上不是说八卦五行y阳协调……体内有糟粕有j华互相抵制不是应该会没事的么……难道…… 她伸着手抚着我的脸,袍袖向下滑了滑,露出一截手臂,肤色如雪耀眼,“湮儿……我的卿儿……难道你还不懂么……这是几年来……我把采集的j元都渡给你了……何来……咳咳……” 她望向我的眼睛幽深似海,偶然闪过的悲伤似惊鸿掠影秋水明镜,她说,“卿儿……卿儿……难道你当真要忘了我一辈子么……” 醉暖香褥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她望向我的眼睛幽深似海,偶然闪过的悲伤似惊鸿掠影秋水明镜,她说,“卿儿……卿儿……难道你当真要忘了我一辈子么……” —————————————————————————————————————— 我缓缓抬头却始终不敢看她的眼,“后,你说什么……” “卿儿你总是这样……”她伏下身犹豫着,便咬着唇手一用力,我便被她挽在了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为了你我变成了这样……而你……把我忘了。” 有什么情愫在我x口翻滚,酸涩的压抑我喘不过气来,她炙热的体温透过衣裳贴熨在我身上,一丝丝的掺浸在我心头……悲伤……一股无名的悲伤缠绕在我身上,我该忆起什么吗……我忘了什么…… “卿儿……我该怎么办……你说你可以为了我抛弃一切,只要我心里有你……你知道么,现在我丢了我有的一切……为了你我可以做一辈子女的……我可以不要永生……甚至……可以躺在别人的身下……卿儿,你曾说可以为我做的一切现在我自己全都做了……可是……我只要你记住我……都……那么难么。” “卿儿……难受……我好难受……”她无力地枕在我肩上,身体不禁地颤动着,咳嗽着,温热的y体顺着她的脸颊流到我的颈窝,烫人……她的身体烫得可怕…… “后……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 她低垂着头瞥着眼,脸色苍白,陡然挣脱身子撑着桌子背对着我,用袖子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缓了好几口才回过神来,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 她,怎么了 伸手探探体温高得吓人……发烧了……难道烧糊涂了……或许是把我当作其他什么人了……可是为什么看到这样子的她,我心口会痛得说不出话…… 蹙着眉轻轻扶着望着我有些发呆的后,执着那轻微有些抖的手令她小心的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她一直望着,紧紧地盯着我得脸。我从没发现她那妖治妩媚的眸子也会这般清澈明亮,她似乎烧得不轻……刚刚这么多话,现在却这般的安静,只知道望着我,微醺的眼睛半眯着,笑得幸福且满足。 得去给她拿药 一只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摆,她抿着苍白的嘴执拗的望着我,眼睛的忧伤朦胧似雾如烟,“……卿儿,你就这般的讨厌我么”那神情似乎在说你忘了我……现在连见都不愿见我了么…… 心口又是一股剧痛……湿湿热热的y体就这么涌上了眼眶……受不了了……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就像被刀子扎一样。 “卿儿……再陪我一会儿好么…咳…我知道我这个身子……脏……不愿见我是正常的,再多陪我一会儿……下次……不知道又隔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你总是不来见我……咳咳……” 后,别,别再说了 轻轻褪去外袍,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揽着她,抚着那单薄的背帮她顺着气。她缩着身子呜咽着紧紧揽着我的身子,像是怕我会再次撇开她不顾似的。 老人们说治伤寒只要令病者出汗就行了……不知道……发烧能不能治。偷偷抬眼望着她,她眼睑微微颤动着,气息轻微,似乎是睡着了,呜,这样不行还是找人来帮她看看病吧。偷偷的拈起她搭在我腰间的一只手…… “卿儿……卿……儿”她梦魇着,皱着眉,又将我抱得紧紧的 呜……没见过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算了,就这么着吧…… 只是……她梦里也在唤的名字是谁…… 卿儿? 卿……儿…… 很熟的名字,我叫卿湮……他们都叫我少g主……主子……也有人叫我湮……儿…… 卿儿…… 似乎总是梦中的那个神仙般的男子也经常这么唤着怀里的人 而且 后,似乎也不像是认错人……她叫我卿……湮……儿……卿儿…… 我跟卿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卿儿是我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 那…… 偷偷瞟一眼,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眉的后, 难道说,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和她有过一段恋情……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她的女儿……为什么她说她为了卿儿可以做一辈子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为什么丢失了南纳人的特x……还有……那个梦中的男子……到底是谁…… 我总是从内心涌来的悲伤应该是卿儿本身的记忆吧 抬起手轻轻抚后翎被泪水浸湿的迷人脸庞,要是她知道不是卿儿忘了她,而是这身体被一个不属于这世间的人给占据了……不是卿儿不要她,而是我冒名顶替了这个身份,她会怎么样…… 对不起…… 害你这么悲伤 “少主子,您先歇着吧……” “是啊……有霁雪公子在,g主会没事的。” 我和衣侧身坐在床前,抬眼望一眼背对着我正帮后把脉的那个清高傲雪般的男子, 手指轻轻抚着搁在床旁的那两卷古画,一张是曾放在缘玠洞的那幅,画中的男子长得极似霁雪,可是却又不像……感觉不同,霁雪像清风……这个人像却暖玉……徐徐地着,一股温柔似水的情愫便缓缓在心头蔓延。 手轻轻从一幅画滑到另一卷……这是在后翎的床上无意间发现的……画中没有多余的景色,白纸黑墨……只有一个女子低吟的笑着……那是一张我的脸,却比我大一点,比我高一点,身材比我好一点,气质比我高贵一点……总之都比我好就是了……可是脸上却挂着不协调的笑意,有点狡黠或许可以说是使坏时才有的y笑,这一点倒是跟我挺像的。 指尖猝然一抖,脑海里浮现零星的片断…… “痛痛痛……氰儿,我真的不是……你就不怕你们g主认出我是假的,怪你们办事不力?!” “……少g主,前几日g主占星得知少g主最近可能会有变动便急急派出g里的人来查看,可等我们赶去的时候缘玠洞已经不见您的身影,真正是急坏我们了……虽然您的画像g主不让人随便触,可是g主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就算办那事完了之后都要拿出来一” 轻轻的着画面上的女子,再望一脸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后翎,这幅画应该就是狐狸当初跟我提起的那张吧……后对卿儿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深到……就算不顾自己x命渡气只求能保她一丝x命……就算永远也不能醒过来……就算只是……着画在男人下面低喘么…… “霁雪,后,能治好么”缓缓的收起画卷,轻吐一口气,定定得看着那个眼神有些晦暗,身姿却似雪般脱俗的男子。 他低着头眼中有些许焦虑“……积淤过多……可能身体会越来越差,而且她这些时日已经拒绝和公子们的接触……y阳术或许有帮助,但是g主似乎开始排斥……” 是么,要是我是个男子,眼见心爱的女子已经醒了,自己却还要缠绵与男子身下,任谁也受不了……何况……我行笈那段日子……应该是她最难受的时候…… 后,要我怎么说……我是个小偷……偷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弄丢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对不起…… 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我现在就去找那本南纳古书籍……它里面一定会有记载的…… “少g主……您去哪……快快快……赶紧扶着主子。” “湮儿……你没事吧……” “主子……您小心点……” 轻轻靠着扶着我的人身上,熟悉的梨花香……“湮儿,你也守了这么多时日了……去休息一下吧。”缓缓摇着头,本想推来他,脚却一软,便趴在他的怀里,慌忙挣扎着起来,却被他牢牢得圈住了腰身,“……湮儿……你……” 慌乱抬头却见他那清泉般的眸子满是不可置信,“湮儿……你的身子…男子…” 陡然我似乎清醒了很多……不行,这本书就在这间屋子里……世人们大多窥探南纳之术……屋里太多人了,万一暴露了……如今后又病得厉害,我又是个半吊子伪劣假冒南纳人……这件事,还是再另寻时日吧。 努力挣扎着,身子却被他箍着上身与他贴得牢牢得密不透风,他的呼吸声和x膛的起伏隐隐约约的透了过来,我疑惑得抬眼望他,只见他目光轻轻扫过我的x,缓缓移到了我的脸上,呃……似乎没听到我的回答他是不会松手的,“……嗯……这是后病之前的事了……不过……应该快复原了。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歇着了。” 我匆匆挽着的裙子下摆离去 屋中那个呆在原地愣愣的望着门的似雪男子,许久,叹口气,回眸望着床上苍白着脸的后,再深深地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眼眸里尽是道不尽的忧伤。 “主子,您回来了……这几天呆在g主那儿,弥儿又不方便去伺候……就怕主子过得不舒坦……”小白红着眼睛望着我,拉我坐在镜子旁,挽着衣袖给我整理着,“弥儿,替您把发髻拆了,主子……早点休息吧……” 轻轻点着头,半阖着眼睛乖乖的坐着,由着小白上上下下忙活着。说真的,这些天后醒的时间比睡得多,守着她我也没怎么费心思穿衣吃饭,被那些侍人们伺候着还真有些不习惯。 “咦……”小白在我后面呐呐的出了一声。 怎么了? 一g簪子便递到了我眼前,乌黑亮泽j细的雕着些奇怪的花纹。 “……那些侍人们怎么弄的……这木簪也c到主子头上来了……这……” 缓缓从小白手上接过,细细的抚……热热的暖流顿时缠绕在指尖……这是以前送给后的见面礼……是她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c上的么…… 打断小白的絮絮叨叨,接过木梳轻轻的梳理着,掩饰眼中莫名的情愫,“小白,帮我准备寒玉床……我今天睡它。” 一阵淅淅簌簌 侍人们低头悄悄躬身退出 香炉里升起袅袅轻烟 屋里寂静安详 不知为什么 我总觉得寒玉床很奇怪……每回睡在它上面总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似乎那东西不紧能锁住魂魄……还能唤醒一些属于卿儿的回忆…… 宽衣躺在上面,轻轻拂过那冰凉的兽型图纹,阵阵寒意慢慢渗透于我体内,而此时手中的木簪陡然释放着热量……好奇怪……一冷一热的两股不同的气流在我体内荡漾盘旋……好困…… 似乎又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行程报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小也今早还在床上撒欢…… 就被催命夺魂的震天铃给吓去了半条命, 老家那边直属长官下达伟大的命令…说没有小的在他们面前晃悠,他们洗碗做饭倒垃圾上茅厕都不爽…也宝宝只好夹着尾巴,收拾包袱回老家过年做苦工…… 泪眼汪汪,本来还想再拖些时日,完成了叶长歌大大布置的《论篇湮儿和后的长篇》才走滴……看来是不行鸟…… 大大们不用再天天来看文了……也宝宝要过完除夕,初三左右才能回巢…… 到时候奉献迟迟未到的后与湮之作为春节礼物,对了……至于开学礼物,也宝宝觉得也不能亏待了咱们亲亲…… 后湮g的qq群号:亲亲们想要什么作为补偿,3p还是什么?呃……现在qq群里在火热确定3p人选……亲亲们自己看着办…… 亲亲们对也也太坏鸟(偷笑g) 也宝宝 华丽丽的离家出走鸟~~~ 番外之恶搞过年(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宽衣躺在上面,轻轻拂过那冰凉的兽型图纹,阵阵寒意慢慢渗透于我体内,而此时手中的木簪陡然释放着热量……好奇怪……一冷一热的两股不同的气流在我体内荡漾盘旋……好困…… 似乎又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仿佛置身于灵界仙境 白茫茫的雾气包围着我,朦胧中透着清澈寂凉的月光。泛着点点银光的流水在空中一泻而下,在空旷的寂寥的苍穹奏出侵蚀灵魂的响声…… 古池中,无力的趴着一个人,修长的手臂耷拉在池崖边,黑玉般光泽的发丝一缕缕缠绕在光滑有弹x的裸x前,浮在洒着月光的池水中。银色的流水汇集在这泓池水中竟然妖异鬼魅得似腥血般殷红,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湿湿的泪痕浸染了眼角下荧荧发着蓝光的蝴蝶印,更使那张白皙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显现出无尽的哀伤。 “主公……呜……呜呜……您不能这么做……” “……主公……您的身子现在不能魂怀……求您……求……” 他半卧着身子浮在水面上,j致如玉的脸上全无表情,只是手轻轻滑下水中无声无息地探到腹部上,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脸上浮现温柔的神情。 这场面太诡异 我隐藏在云层中,悄悄往血红的池水中探去,那男子白皙平坦的x口斜斜的c着一支乌黑的木簪,一丝一屡的奇异暗红的血丝浮荡在血池中分外打眼,再往下看那浸泡在嗜血般殷红的池水中的小腹竟然微微隆起,似乎……像是已经怀孕…… “主公,您的身体还没倒雌化期,万万不可逆天行事啊……您再耐心的等三日吧……再这样下去两人都有x命之忧……主公,您听老夫的劝吧……就算顺利产下了,将来您也……”远处,池崖边老泪纵横的跪趴着一个青衣老人,看起来似乎是忠心的医侍,哭得这叫个凄惨。 “白老儿……你别劝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再过三天,她的魂魄就该灰飞烟灭了……你叫我如何等得……” 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的也能怀孕? 等等,魂怀……似乎在哪听过…… 施魂怀术者必为雌x体魄,魅聚于行,形存于体,以魂者心爱贴身之物歃血寄于池,以此之道锁魂,以弃仙籍得胎体。 我呆呆得站在云层间,望着那个脸色苍白勾着温柔的笑,轻抚着腹部的神仙般的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泪就这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想哭…… 泛着涟漪的血池就这么照着他,也映s着我…… 我漂浮在空中,寂寥的苍穹中,流水倾泻而下,仿佛下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这里的气息让我难受……我想逃离……可是却又一股力量拉扯着我,无法挪步。一阵恍惚后,白洁的月辉悄悄隐去,皑皑白雾缠绕着我,陡然间光芒璀璨夺目,我愣愣的站在云间不知所措。 四周一阵抽气 他斜卧在池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诧异的望着我所在的方向,一双妖媚的眸子转眼间清泉般美如流水,含着朦胧的湿意。 他,飞扬的两条长眉缓缓舒展开来,浸泡在古池中的白皙光泽的x急促的上下起伏着,眼角下的蝶印散出妖艳的光,令人惊心,他抬着下巴朝我眯眼笑着。 恍神 竟然真是画中的男子,那个我经常梦见的人。 他,能看到我么…… 我愣愣的望着他, 他气息不稳的在水池中划动着手臂,踉跄的朝我挪来,那双迷人的眼睛就这么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似乎一闭上我就会消失似的,突然他朝池崖上倾斜身子颤了颤,蹙着眉似乎忍着痛,咬着唇,手不着痕迹的抚了抚小腹。 “主公……您小心……” 他只是不理,仰着头,眼眸深深的锁着我,“卿儿……” 卿儿,是来看我的么 卿儿,你看,我为你找着了寄魂的身体 卿儿,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卿儿……与……温玉…… 我泪眼婆娑,浮在空中伸着手想去触那个在池中的泛着红晕的清风如玉般的脸庞,可是,手却穿透而去…… 他偏着头,脸颊轻轻摩挲着,我那悬在空中依稀可见烟雾般的手 那一刻, 轻勾嘴唇,笑了。 寒风中,散乱飞舞的黑发与周围弥漫的血雾缠绵厮磨。 卿儿,他们说我不能救你,可是我想救 卿儿,我不后悔,就算救不了我也能和你一道去,没有你,纵使永生也没多大意思 卿儿,知道么,每次想你我这里都很痛,似乎马上就要死了一样,可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地方,他低眼轻轻摩挲着腹部,喃喃道,在我这个身体里的是你……我好难受却幸福得似乎什么都可以忘。” 卿儿,你知道么,那个讨厌的白老儿说,我以这个身子魂怀,就算成功的把你生下来,你的魂虽能保住不被湮灭,却会游离四界,保不准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而我……可能体力透支……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我不怕。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卿儿,请允许我的自私……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想让你记住我一辈子,用一生怀念一个人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承受不了,所以我要罚你……谁叫你先抛弃我……卿儿,别哭……或许我们都能活下来也不一定……只是那个时候,可能……我再也变不会男子了,你不能嫌弃我,你估计在透笑吧,这样就可以如你所愿压我一辈子了……你这个坏东西……可是,如果那个时候你不认识我怎么办呢……不会的……不会不会的,你会记得我得对不对,毕竟我们是彼此可在骨血中的人,卿儿……我的卿儿…… 他仰着头,微翘着下巴,抚在小腹上的指缓缓移到x口,修长的手指握紧深c在x前的木簪,努力睁大着眼眸一遍又一遍贪婪的望着我的脸,眼中湮雾弥漫,他半眯着眼,蹙着眉头,指尖一用力,陡然一拔,血,暗红得泛着奇异光芒的血溅了我一身,我身上的光芒越发的耀眼,耀眼中夹杂着妖艳的血红……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轻…恍惚中牢牢保持一点清明,忍不住抬眼再次向那殷红的池古中望去 只见,那池中孤寂站着的神仙般的男子, 依稀可见 他望向我的脸 隐约中眉如远山,目如秋水,脉脉浅盈,哀伤凄凉 恶搞之番外过年(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他望向我的脸 隐约中眉如远山,目如秋水,脉脉浅盈,哀伤凄凉 —————————————————————————————————————— “少主子,g主吩咐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 “少主子……请回。” “滚开!” 一盏香炉静静地倒在地上,褐色的香料灰零落地散落着,隐约一丝一屡的青烟还缈缈从灰末中徐徐伸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躺着缺了腿的玉麒麟、金镂雕花瓶、碎成一块块的琉璃杯…… 这是什么状况啊, 怪不得不让人家进,原来是在拆宅子。 “出去”一个慵懒的声音轻柔地从里面缓缓传来。 “出去,自己去外头领杖罚二百……”她冷冷的说着,撇着头身子斜靠着窗栅,目光幽幽的望着外面冰凉的月光。 啊……她说什么…… 她叹息了一声,仰头,微启嘴唇,那光泽白皙的手臂悬空倾斜,碧绿的y体从五光十色的琉璃杯中缓缓倾泻倒入她嘴中,少许从唇中涌出就着秀气的下颚顺势滑过颈项并缓缓流进衣襟里。 这是酒么……身子还没好……居然又这么随便糟蹋…… 砰的一声,前一秒还捏在她手中的琉璃杯顿时在我脚跟旁碎成片儿了,空气中散发着芬芳的酒味和甜甜的花香。 “……我不想说第三遍。” 岂有此理,好好的人吃饱了没事偏要跑来被她恐吓,好好的琉璃杯不拿来喝酒,专用来砸还吓唬人,好好的病人不乖乖的躺着还学人家耍酒疯……明明是这么可恶的家伙,为什么看到她这样我会心揪得这么痛…… “……杖罚二百……好我会去的”我蹲下身子,细细的捡着地上的碎片,妈的,我就是这么的贱……不能不管她,万一喝醉了,踩伤了自己怎么办…… 听到我的声音,她受惊似地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我,起先还妖治冰凉得似乎毫无感情的眸子现在蓦然间像泓清泉般泪朦朦起来,唇角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单薄衣袍的前襟被酒染得一大片的湿迹…… 她,不知道自己身子弱了么,亏我前些日子天天守着她,现在却自己开始虐起来了……她怎么能… …哎呀……疼…… 我蹲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碎片划出血的手指,鲜红的血就这么从指尖滴下来,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那个冰凉的殷红血池…… 旋即一股带着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浓的醉意“湮儿,你怎么,伤着了么……”,一双冰凉修长的手轻轻执起我的,细细打量着,侧侧秀眉紧蹙,“地上那破玩意,找侍人们弄就行了……你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说得到轻巧,他们都进不来……进来的都杖罚二百了……谁还有空有那个胆给你拣破烂啊,你又好死不死把这乱七八糟的摔在我脚跟,你以为我想捡啊,美得你。 “我还要亲自去领罚杖二百呢……松手啊你……”赌气g, “你……”她瞥着眼看我,“……只倒是存心气我,也不知道是谁说要陪着我,才睁眼就没瞅见人影了……你倒只怨我……” 呐呐的想抽回,却被她攥得紧紧地,指尖传来温热的气息,我蓦然地睁大眼睛,却见她轻轻微启唇将我的手指含在嘴里,柔软的舌轻触着伤口,殷红地血被她吮吸…… 脸猛得涨红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啊…… “湮儿……还疼么……” 无奈的望着立在床边,轻轻剜起一点晶莹剔透的药膏帮我揉化的后,有点哭笑不得……有必要么,不就是被割破了点皮……有必要拿活肤生肌解万年毒的雪脂膏来抹么……这一小盒要多少两黄金啊,她还真打算全给我抹在这指尖上啊…… “……后” “什么” “对……不……起……” 她抬起头,就这么愣愣的望向我的眼底,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湮儿,我一觉醒来就呆在这个莫名的身体了……我…… 够了,你别说了 她,背对着我,身子颤着,卿儿,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她斜靠着床前,半眯着眼睛灌着酒,知道么,我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使我错了,不该奢求这么多…… 忘了我能怎样,记得又怎样 只要你在我身边不是么 她仰着头,张着嘴,无力的笑着,碧绿的醇香的y体浸湿了脸颊,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湿湿的y体滑下,不知道是酒还是泪。 后,你别喝了 她半眯着眼,被酒呛着,苍白的脸,x上下起伏的咳着,却还拿着酒拼命地往嘴里灌着 看得我心里像是滴着血似的,要喝要醉我陪你,为了卿儿……值么……为了卿湮……忍受了这么多……可是,我不是卿儿,我只是游离于这世间的魂魄……为什么你不信……我不能骗你,更不能骗自己…… 火辣辣的酒顺着咽喉流到x口,烧得我眼泪婆娑的……妈的……咋没人告诉我啊,看着碧绿跟那汽水饮料似的没想到比二窝头还冲……瞥一眼她那一脸失措的表情,忽视掉匆忙向我伸来的晶莹嫩滑的手,更是憋着气闭着眼往嘴里海灌,这酒要真再落你手里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着了,干脆喝完得了,免得你又借故着把自己身体弄坏……还真不知道你是我妈还是我是你妈…… 突然像醒了似的,愣愣的看着她……脑中又浮云流水般晃过那个躺在血池中的苍白男子,那隆起的小腹…… 醉眼朦胧的望着她……要是能把脸庞诡异的梵咒图纹去掉,再抹去眼角妖治的罂粟纹印,应该那张脸和霁雪一模一样吧…她…这又是何苦呢…… 一个不经意酒被她劈手夺去,斜眼望去,只见她坐在床沿脚随意的耷拉着,露出j致的玉雕般的腿形,一缕一丝黑发散落在上面,分外妖治惊心,她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酒壶,浓郁的酒气就着漫天的花香一起盈散开来,她挑着秀丽的眉直勾勾的望着我,再往下看便是雪白优美的颈项…… 我脑袋晕晕的,身子有些不对劲……稍稍往后挪一些,再退后一点, 然后眼前一黑,她的唇……便落了下来。 她这是干什么…… 一个极尽温存缠绵的吻,温柔得让人想哭……于是我愣愣得不知所措,直至她整个的覆了上来。 眼前的景物似乎都模糊了,眼前只剩下那个泛着月光的池古中那双哀伤凄凉的眸子,她轻轻解掉我的衣袍,那身体似玉器般细腻却又像暖炉般炙热…… 我恍惚着, 我呻吟着,在她面前无助着,迷茫 “看着我……”她气息扑在我耳畔,声音似乎压抑着,又像是在歇斯底里,微凉的舌轻轻勾描着我的唇,一个个细碎的吻便落在了我的颈项,“……看着我,把一切都给我想起来……忘了的都给我想……” 透过烟熏朦胧的眸子迷糊的望着她,她袍子松松垮垮的垂了下来,挺翘迷人的x,细腻白皙的泛着红晕的皮肤便呈现在了眼前……我猛地一惊,酒也醒了一大半,便急着扯过我不知什么时候被褪下袍子,便要包裹着在她身上……她却只顾着抓着我的手,很疼,她妖治的眸子里清明如水,盈盈的泛着亮光,“卿儿……不许忘……你把什么都弄没了……如今我什么都没了……你却转身把我忘了……以前以为只要留你在身边就够了,那是骗人的……不够不够,看你望着他们……我心很痛……你眼里如今没有我了……” 她压着我,缓缓地低头,柔软的发丝拂过我的大腿内侧,很痒很凉,陡然我睁大眼睛,急促的呼吸着……她在干什么…… 腿间的炙热被她轻轻握住,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战栗起来,她紧紧贴着我,旋即便将我含住,唔……我难耐的挣扎着,却被她抱得紧紧的,“……把欠我的,都给我想起来……” 细腻的肌肤丝绸一般,熨贴着我的,全身火热,脑中一片空白,却只能听见她泣咽,“温玉……我是你的温玉……卿儿……别忘了我……” 她的腿圈在我腰上,微微用力便把我翻在上面,她半眯着眼,微微向我敞开身体,一点一点缓缓将自己推向我,咬著唇,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美丽的紧闭的眼不停流泪,“……想起来……想起来……” 欲望像潮水般的席卷而来 身体热得不能自己 花香夹杂着袭人的汗香扑面而来,她抬首,圈着我,月光下那微微晃动着向后难以抑制脸,说不出的清愁与惊艳。 我难耐的动作,没法控制蠢动…… 那明眸清远的眸子泛着朦胧的光泽,温情脉脉的望着我,她半眯着眼,抱着我紧紧的。仰头轻轻吻着散在我嘴边的呻吟,呼吸的清淡香气盈满我周身。 热潮一波一波 纠缠的身体像是并g的藤蔓,似乎从没有分开过 痛苦与快感的呻吟 湿湿的泪,咸的,苦的。 唔……眼前全是一片白光,我张了张嘴,眼睛由于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快感而圆睁,无助地弓着身子,莫大的快感,让我浑身战栗……发疯似的在她体内律动,欲望喷泻出来…… 愣愣的望着窗外那明月……我们这是在干吗……么…… 怔怔的望着凄凉的月光,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东西在我脑中行云流水般一晃而过,一些零落的记忆似乎抓住了,摊开手却什么也没有…… “卿儿……” 我脑子里晕晕的,一双手缠上我的腰,将我压在身下, “想起来了对不对……” 我猛得抬头,对上她俯视着我的目光。 在细细打量我后,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顿时暗淡下来,“……没……关系……” 湿湿的东西滴在我手上,感觉她握着我的手,一g一g,一点一点的吻着,细细密密,缠绵悱恻。 她双手捧住我的头,手指c入我的发间,唇羽毛般的划过我的眼睛,鼻子,嘴巴……颈项,锁骨…… “卿儿……给我……还要……不够……把这些年的都给我……” 她低着头微启着嘴含着x前的浸染情欲的樱桃,眯着眼细细舔噬着,一双手游走于我全身,最后停留在腿间的炙热上,摩挲着,反反复复…… 我脑子里轰然一声,什么都没法儿再想。 她,紧紧的抱著我。 很用力 “卿儿”她声音很轻:“……别放开我。” 出行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今天终于可以回家……哭…… 这荒山野岭的~~~去个吧都得带保镖 小也也 早上六点多钟就爬起来收拾行李 八点来到火车站 …… 狂晕 看来,不只我一人~~~想离开 人山人海 人山人海人山人海 人山人海人山人海人山人海 晕鸟 晕乎乎的打听才知道……全天只有两趟火车……上午一趟来的……下午一趟去的 寒风萧瑟 这是上午……树叶打着飘儿……偶晕!!! 偶在错误的时间来到错误的地方听到了希望是错误的消息~~~那……就……是……连续四天内的去程火车票售完鸟售完鸟售完鸟 就知道不该来的……这破地方……哭笑不得…… 七转八转托熟人绞尽脑汁才弄到了后天的票,偷笑g也不知道那哥儿们是怎么找那铁面售票姑娘弄来的……估计……莫非……想也不是美男计…… 终于可以回家了!!!! 垂头丧气g 今天初三,明天初四,后天初五……还有两天……两……天…… 我手都痒得没法自理了……早知道带笔记本来多好…… 唉……米办法……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整……拖着行李来到火车站附近的吧跟亲亲们坦白交代…… 小也的火车票是初五的…… 初五初五初五初五初五初五 不放弃g 小也会攥着初五的票票坐初三的车坐初四的车……要是没被赶下来……仰天长笑!! 要是赶下来鸟~~那么……咱么只能初五再见了 对鸟,又有一位亲亲贡献了qq群号(专属于狐狸的): 撒花~~ 赝狄番外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时间:发生在湮儿变身之前 背景:恶搞过年 情节:请看本章 今天是大年三十,天还蒙蒙亮时便隐约听见屋檐下童子们敲打冰凌的声音和嬉戏声,随意披着件白狐坎肩懒懒地倚栏,探头朝外望去,只见窗外玉屑飞扬,琼珠闪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天哪,好大一场雪。 呆愣掉了 由于以前一直住在南方的缘故所以从未碰过这么大的雪,没想到穿越后居然能遇上……而且这个地方却也有除夕这么个日子……真是……爽……呆……了…… 垂着手,晃动着小脚,百无聊赖得任由着小白上下忙蹿着替我褶好裙摆,打来热水洗漱,梳理着恼人的青丝。而我却左避右闪,两只眼睛只顾着眨巴眨巴的,视线跃过小白纤细的肩头,异常兴奋地牢牢锁住窗外……纷飞的大雪…… 下雪了! 下大雪了!! 下鹅毛大雪了!!! 呜,看来我是真得越活越回去了,就连下个雪,居然也能兴奋成这样儿。 唉,难道说我正在慢慢适应这十几岁的身体,就连言行举止……也越来越这么幼稚化了。 这……习惯……还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小白,别弄了……咱们出去遛一圈吧”伸着手忙制止正歪着头偷偷地往我头上c些劳什子簪子的小白,蹙着眉头说。这蠢小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怪癖,尽喜欢把我弄得妖艳惑主又清丽脱俗的,想着这几天狐狸看向我的眼神就怪涔的。平常也就算了,这大雪天的还尽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头上c……顶着这一身行头逛一圈不被雪给覆盖一层才怪呢,本来头上就晃悠悠得怪重的了,再加上这雪水,那还不把脖子给压折了……到时候谁看得清我那头上c的是脱毛的鹤还是快凋谢的雪莲啊……真是的…… 嘟着嘴偷偷瞥一眼他,他倒好了一g白玉簪,映衬着白里透红粉嫩嫩的脸颊,别提多可爱了……呃……虽说我平日里脸也红润桃花盈人的,那是被压得慌,憋出来的红晕。哼,什么时候也得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你再弄,我就…就全给你抛出去…”瞪一眼慌手慌脚眼中闪烁着雾气却还不忘死死捂着满桌子簪子不放的小白,顿时泄气。 算了,祖宗,惹不起你……我躲还不成么…… 于是 撒脚丫子撇下他,朝雪地狂奔而去。 庭院里腊梅迎雪怒放飘香,长廊里堆了厚厚的雪,那个ra身材的帅哥依旧在埋头挥动着扫帚……那个风姿那身形……啊……过年真好,下雪真好,帅哥们真好。 “少主子,你慢点……等等弥儿”小白在后头急得跺着脚大叫着,挽起衣袍便淅淅簌簌的赶上来。 我立在树下抬首笑靥如花得等着。 他站在雪地里愣了愣便眯眼一笑,放缓了步子,低着头喜滋滋的沿着我落在雪地里的脚印,小心的踩着,一步一个印,远处那白晃晃的雪地里一双双大大小小的脚印细细密密的重叠着。近了,一人也不知道乐些什么似的抬着头瞥我一眼,便害臊得垂着眼睑红着脸往我身边靠过来,旁边的松树突然簌簌落落跌下一团雪,不正不偏恰巧落在他肩头,惊得他一跳,睫毛一颤一颤得,神似那受了惊吓的兔子的。 “……少主子”小白抬着眼傻傻的望着我,晶莹泛着粉红光泽的手指胡乱扯着肩头那一大块正渐渐融化掉的雪渍。 “小白,算了,快些去里屋换套干净的衣袍,我随便逛……等会儿回。”我忍着笑,望着那双水晶晶的大眼睛,说着也奇怪,这又没刮风的一大块雪还落得真蹊跷…… 他撇着嘴,气恼的跺着脚,不情不愿得三步一回头地挪着小步子回去了。 院子里顿时寂寥一片,银色的雪白茫茫的晃眼,那个ra身材的帅哥依旧在埋头挥动着扫帚…… “喂……你……” 他身形晃了一下,细微的,又不落痕迹的舞了一下扫帚,便微鞠着躬立着笔挺的身子望着我,那眼神忽闪着,似乎不在看我而是在偷偷瞄我身后的…… 这家伙,有诡异啊,看着身形动作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隔这么远都能把树上的雪给震下来…呃…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是他……因为……女人的直觉! “……怎么不理我啊……你那一下子好厉害……快……告诉我怎么弄的。” “少g主……”他退着步子,躲着我扑过来的身影,还不时闪烁着斜着眼瞟着我的后面,呐呐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咦?我后头有什么吗…… “湮儿”一泓清泉般荡漾着潺潺流水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一个神仙般的人儿清秀脱俗的抱着古琴立在雪地里,淡淡的梨花香隐隐约约中悄然无声的弥漫开来,我悄悄的使劲嗅着鼻子,有些失神的望着他。 “湮儿今儿个起得好早啊……我正要去诗楠那里湮儿一起去么……”虽这么说着他却从衣袖下探出那晶莹修长的手,缓缓得伸向我,就这么垂在空中,久久的……后来似乎觉得有些不妥黯然得想缩回去。 我愣愣的望着那似乎有些抖的手指,脑子一热,便死死的抓住那有些许冰凉的指尖。 他偏着头,朝我缓缓一笑,那么的满足。 那双手紧紧包裹着我的,牢牢的,似乎怕我再一次地挣脱。 那如玉般温致的脸,淡淡的荡漾着幸福,让我心里一下子堵得慌,闷闷得,像是缺了块什么似的……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湮儿……” 呃? “湮儿,在想什么呢,怎么一来我这儿就这么恍惚呢。”诗楠垂着眼望着我又望望霁雪,眼眸中有着淡淡的惊喜和笑意。 “没……没什么……”难道要我说我鬼迷心窍的听了你的话,或是心软了,大过年的不想扯着旧恨过新年……决定试着不恨那仙子一般的人了……还被他牵着手一直走了大半个g殿,说出来,谁信啊。 郁闷g 一双白皙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一股暖暖的如春风般的感觉从手心传入心底。 抬眼便坠入诗楠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他浅浅的笑着,温柔似水“……许多事该放下时便放下未,尝不是件好事。湮儿……瞧我,尽说些无趣的话。对了,今儿个是年三十,按平日的规矩得凑在一起吃个饭,今年多了湮儿一定更热闹了……” 什么!!!!!!!!!!!!!! 他说什么…… 他说,一起凑在一起吃饭 后、霁雪、弘氰、诗楠、赝狄、我凑在一圆桌上吃顿饭……怎么这么诡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石化中g 怎么……怎么都没人告诉我……亲娘和她的宠男们吃团圆饭我还得在旁陪吃………完了……更何况我还睡了他们……暧昧啊…这顿饭怎么吃啊…痛苦中。 叹气,还以为能吃顿好的,估计是没指望了。 “……湮儿……难道……不喜欢么”诗楠望着我,犹豫的问着。霁雪也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我。 恩。我勾着嘴唇缓缓启齿,“怎么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湮儿很喜欢呢。” 晕 好一个口是心非。 一个圆桌张牙舞爪的雕龙雕凤。 我跟那焉了的萝卜似的坐在自以为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阵砰声劲风声偶尔还夹杂着碎玉碎瓷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火红的身影便摇曳着直扑在向我左手边的位子。 右边陡然传来淡淡的一股梨花香,霁雪随意的弹去不小心落在衣袖上的粉末,如玉的脸上云淡风清只是隐约闪过一丝红晕,而僵着身子站在他旁边的赝狄,扶着椅子身形有些不稳,踉跄着不情愿的坐了下来,铁青着脸接过霁雪递来的黑色小丸,一口吞下。啧啧,不就是坐个位子么,有必要下毒么。 咦……诗楠呢?偏头一看便是一张狐狸放大的脸,笑得这个倾国倾城,软软的身子斜靠过来贴着我的,他旁边是拽着扇子气得直抖得诗楠,那檀木扇子里还隐约夹着块红布……这料子有点眼熟……斜着眼瞥瞥狐狸,那袖口上还缺着一块……晕……这狐狸又不知道是耍了什么鬼招子。 抬眼望望正坐我对面的后,她低着眼,持着金雕玉菊杯浅抿一口,莹白的晶指捏成一个好看的姿势,举手投足皆可入画。 环顾四周 晕 我这坐得什么位子啊……坐来坐去变成了一个超打眼的位子……汗。 “湮儿……尝尝这个……”身边的狐狸挽着残缺的袖子弄一小勺八鲍浓汤,放进我的碗里。 “这是使臣从乾国带来的蛟r,湮儿看好吃么”一块晶莹剔透夹着血红的r片滑落到我的碗里,抬眼望去是诗楠满是期待的脸,轻轻咬一口,涩涩中带着浓郁的香甜,回味无穷,咂吧咂吧嘴,落进肚子里的东西陡然冒出一股热流在全身游走……好暖和……诧异的望着诗楠,他眼中荡漾着笑意,“这是火蛟r,吃了驱寒。” 狐狸轻哼一声,“抓一条蛟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乾国还真舍得……湮儿,尝尝青果子膏,我让那些老臣子这回多带了些奇异青果,保你吃个够。”说着一只手还不闲着直往我碗里送菜,呜……不是说让我吃些青果子膏么……这夹过来的丁、凤爪、青蒿是啥意思啊……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缓缓地盛了小碗汤无声无息的放在我面前,霁雪垂着眼,如玉的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 赝狄斜靠在椅子上也不吃,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们…… “湮儿……你吃啊……” “湮……” “……” 你们叫我怎么吃么……一桌子菜都快到我碗里了……当我是饕餮啊你们……明摆的是亲娘的宠臣还尽往我碗里添菜……偷偷瞄一眼,自己夹菜无声无息低着头浅尝的后,呜……也不知道生气了么……你们想把我害死啊…… 还有……人家想吃桌上那盘豆腐来着,可就是没人碰……奇珍美肴怎么了……还没有豆腐好吃呢……看着那菜普通都没人夹给我……哼……本小姐就是个农民……要吃这不花银子的菜。 无视碗中堆积如山的佳肴,颤抖着箸伸向盘中的白玉豆腐……好艰难……滑滑的……用勺子算了……豆腐豆腐豆腐豆腐亲亲豆腐我要吃你咯! 寂静 死般寂寥 我舀着豆腐的手顿在空中,有些无措的望着突然异常安静的狐狸……只见他眯着眼睛,丹凤眼斜梢着,死死盯着我勺中的豆腐……你要吃啊……看在给我夹这么多的菜的份上,给你吃算了……刚用箸子护着勺子往狐狸这边挪过去了一点,就觉得手臂麻麻的,一身毛骨悚然……几股强烈的眼神直刺过来了……好强的念力啊…… 赝狄冷着脸直勾勾的望着我,霁雪也陡然放下了箸子那双清泉般的眸子在我和狐狸之间扫来扫去,诗楠更夸张攥着扇子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那个盛着豆腐的勺子。 晕,不就一块豆腐么…… 有必要么……还让不让人吃了啊…… 手一回旋,将滑嫩的豆腐轻轻的盛到了后的碗里。 算了,孝敬亲妈先,你们爱吃不吃……要吃自己去夹…… 顿时 又热闹起来 只是他们再也没碰那盘豆腐 我也……不敢再自己夹菜了……呜……可怜的肚子……豆腐…… 热闹喧哗的除夕饭宴上,似乎谁也没注意到一旁不声不响的后,她垂着眼,眼中温情脉脉,启齿轻轻含着那已经冰凉的豆腐,细细的吞咽着,一脸的幸福。 开篇题外话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顿饭 吃得伤神伤脾的 饭后一个侍人在后耳畔细细念叨了什么她便匆匆离去,弘氰他们也神情也有些不对的尾随着出去了。 热热闹闹的屋子 一下子便冷清清的了 ……这大过年的。 “少主子,是不是觉得冷啊……”小白招呼着侍人们取来鎏金火盆在堂里烧足了炭。 “小白,你说他们这都是去哪了……出了什么事么?” “主子”小白小心的垂着眼左顾右盼了一下,悄悄地说“弥儿也不大清楚,大概是玄国的使者今年又带了什么东西来了。” 咦……那个上次在逛街时公然虏人还把诗楠弄伤的那个玄国? 这次来一定没啥好事 唔 好想去跟去看看 “…小白…弥儿……我……” “不行!!!”小白挺着x斜着眼瞟我,“g主交待了,不能让外人知道少g主的存在,玄国鬼点子多着呢,要是知道后湮g里除g主之外还有一个修y阳术的女主子,还不知道又会派人虏多少次呢……再说了……其他国家也不……” 停!停!!停!!!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不让外人知道我是女的,后yg还有个少g主么,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 蹙着眉瞥眼望着雀跃在镏金火盆里一闪而过的火星子 突然眼前一亮,勾嘴贼贼得笑着,有法子了! 一屡青烟缓缓的从香炉中升起。 暖阁里剑拔弩张,气氛异常怪异。 “g主,吾王日日叨念您,相思噬骨彻夜难眠,希望您能再次为他奏一曲。”一个藻绿色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垂着身子,抬眼望着卧坐在软塌上的后。 她慵懒的斜卧着,稍稍微倾直了直身子,晶莹剔透的修长手指轻轻击敲着塌边的紫檀木,“这古乐器我不会弹……使者请回。” “g主”那名藻绿使者往前走了一步,那双眼睛咄咄逼人闪着寒光“玄国泱泱大国曾三番邀您去……玄王说了,这古乐器当今只有您才能奏响,普天之下无人能奏之,实属乃玄国之宝,若是g主执意不肯领情,那小人也只好请g主当面去跟玄王道理由了。” 指尖清脆的声响陡然停止,她那双妖媚的眸子里涌着暗潮,危险地眯眼,突然身子一抖,那双眼睛直直地越过那名藻衣使者,停在他的身后。 “我道是什么古乐神器,不就是一个琵琶么……”一席白衣小人儿徐徐走了出来,声音清朗仿若珠玉击荡,“要是除了后,另有他人弹奏出来后是不是玄王也就此作罢,使者也可以回了呢?” 藻衣使者闻言偏着头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公子,略显单薄娇小的身姿,大概也就十三四岁头顶翡翠简冠,面颜玉白,容颜清秀却无特色,只是那双墨瞳仿佛清澈湖水,宁靜如镜却陡然又琉光四溢妖惑异常像是有一股没来由的力量拉扯着吸引人直坠入那眸子里,他不由得被震得心差点骤然停止跳动。 “……既然使者不答复,湮儿就当是了”话还未落,就见那白衣小公子伸出雪皓般的腕子便抱住那古乐器,掀着袍子轻轻一抖,便席地而坐。 “唔…近些看…这似乎又不像是琵琶……”小公子皱着眉头,指尖轻轻滑过弦。 “湮儿……不要胡来……”躺卧在软塌上的后慵懒的直起身子望向他,微眯着眼轻轻笑着,眼角旁的细细的罂粟花纹妖艳颤动,只是那的神情宠腻多于轻斥。 “g主,您就让湮儿玩玩么,至于使者大人……”小公子抬着眼,望着那绿藻衣使者莞尔一笑,“大人也不会和我这小人儿一般见识的是么。” 一声轻笑,红衣的弘氰用袖子掩着嘴笑得毫不顾忌,而那自白衣小公子一进门就紧紧温柔追随他的诗楠也不顾礼仪勾着唇笑得沐浴春风。一阵阵细细轻响和笑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顿时一屋子温暖惬意十足。 藻衣使者被那一屋子美男笑迷了魂,半响才红着脸咳了一声,便垂着首算是默认了。 反正,玄国去过上下还找不出能让它发出声响的乐师,更别说是弹奏了,姑且由着他反正也奏不出,这样这后湮g的g主也由不得她不去了。他细细的想着遍全身放松了下来,好整以暇的望着席地而坐的少年。 “奇怪……似乎……熟悉得打紧……”一双白莹修长的手轻轻的抚着那古乐器,那白衣小公子勾着嘴唇笑着,半眯着眼,捻起腰带旁的流苏缨络玉佩轻轻的击着拍子,指尖半勾拨弄着弦,轻巧俏皮的合着眼抱着那琵琶样的古乐器虚掩着半张脸,清脆的乐曲在他指尖响起,轻灵婉转,极其动听,似乎有着俏皮的春风瘙着鼻尖弄得心痒痒,白衣小公子垂着眼,堪堪弹到一个极巧媚的花腔儿,一刹那眼波流转,唇边似有若无的微微一笑。 瞬时间一声箫声凌空悠扬而至,诗楠持玉箫徐徐走来,长发披肩垂立在白衣小公子一侧,紫菀衣袂翻飞。不远处霁雪白衣如雪,宛如西天衲子降落凡尘,亦是席地而坐手指搭在古琴上,行云流水般。 一时间仿佛眼前百花齐绽,千红俱现,外面柳絮一般的雪花纷纷滑下,冰凌玉砌一般璀璨莹莹发着光。小公子半掩着脸抬眉看着眼前有些憧愣的绿藻使者,偷偷笑着,轻启唇轻佻的 和着音,故意的有些五音不全,学着后慵懒的往后一倒,便靠在诗楠的身上,说不出的风流轻巧,尽在眉梢眼底。 琴音袅袅,终归于寂。 一首曲子,却没由来得让人从心底欣喜。 后,懒懒从塌下缓缓走近白衣小公子,执起他的手。 他也回握著她。 窗外腊梅迎寒风烂漫绽放 屋里暖意正浓。 “……后湮g,人才济济,没想到一个年纪尚轻的宠臣亦能弹奏神古乐器,小人告辞。” 藻衣使者挥着袖子带着侍卫极其匆匆的狼狈而去。 “湮儿,你又调皮了……”后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脸颊,黑丝缠绕,妖異得令人心驚,指尖一用力,我脸上的人皮面具便滑落了下来。 “哼,谁叫他们伤了诗楠,谁叫他们要把你带走呢。”甜甜的趴在她的腿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不过怪了,他们走得时候怎么也不把那啥‘神古乐器’带走啊……后,我是不是很聪明……居然……真的会弹……我以前只会琵琶的……” 她轻轻的笑着,指尖滑进我的发丝,温柔的用鼻尖抵着我的头,满眼都是她魅惑迷人的笑容,她说,“……当然……湮儿以前弹神琶天上天下无人能及……至于这个神琶”她瞥一眼那置放在地上的神古乐器眼眸流转,“……这个神琶本来就不属于玄王,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 “湮儿……” 嗯? 不属于他难道还会是我的啊,奇怪了,后说的话我都不大懂……我咋不知道我还会弹这劳什子东西,还天上天下无人能及…… “湮儿,今年除夕……湮儿可曾要压岁啊……后把这个神琶送你可好?”她轻轻俯在我耳尖喃喃细语,凉凉的唇还若有似无的触碰着我的耳垂。 呆掉 慌忙推开她,脸红耳赤的缩在软卧角落里。 后低眉笑着心情似乎特别好,也不恼,徐徐起身,走前还不忘用那双摄人心魄的妖媚眸子不怀好意地斜瞥着周围的美男们,望着他们顿时刷白的脸,狐媚地用袖子掩嘴偷笑“湮儿,记住噢……一年才遇一次的压岁可别忘了讨……” 望着后翎迤逦离去的款款身姿 我脑袋还处于空白阶段…… 一秒 二秒中 三秒过后 扯着嘴y笑着拦住正用火红衣袖掩着脸往门边偷偷挪着步子的狐狸,水汪汪的眼睛用力的扑闪着,哇!好想抱着他……从没看过这么可爱的狐狸啊…… “湮儿……想……要什么……跟你说我才发的饷钱湮儿要多少都行反正凤国那边我还有的是钱我房里的东西要什么也搬过去就好了但床下暗阁里第二间那个白玉盒子里的奇异青果湮儿不能取噢氰儿只留了这么以后还有用处呢。” 厉害啊…… 说这么话都不用标点的! 等等,他不是把凤国使者运来的奇异青果都弄到我房里了么……未必他还偷偷私藏了?! “……呃……湮儿,是这样的……氰儿……氰儿还想等湮儿吃完了那一大份后,像上次那样用嘴巴喂给你吃……所……所以……就偷偷……留了一盒……呃……是一箱子……不是说了以后还有用处么,湮儿你不能拿。” 屁!不拿才出鬼了呢……好啦……决定了,就要你那一箱子。给我想想……好像刚刚是说在狐狸房间的床下的暗阁里头的第二间白玉盒子,不,是白玉箱子里头……呵呵呵呵呵。 抛下水汪汪的狐狸 屁颠屁颠 偷偷瞄一眼轻轻抚琴的霁雪,他低着头,并不望我。 “霁雪……我要那个千杯倒的解药、迷跌香、醉里红、噬心散……” “好。” “……还要醉生梦死春风渡。” 他手一抖,声音有些不稳“……湮儿知道那是什么药么。” 当然,不就是顶级春药么……不是我还不要呢。挺着小x脯昂着小头,“当然!” “……好。” 咦……这么好说话……那么“我还要霁雪你师傅篡写的那册秘药医集。” 他抬眼望着我笑得春风万里,轻轻启齿,“好。” 哇!!!!!!!!!!!! 一旁的赝狄已经是全身僵硬,额冒青筋。 “赝狄……” 他身子一抖,那双鹰眸有些无奈的望着我,“湮儿,要什么。” “我要学轻功!!!” 寂静 死般沉静 他薄唇轻轻扯着笑得x感无比“……就这么多?” 嗯! 不然……你以为我还要什么? 至于诗楠…… 撇着头望着他却撞进那一泓温柔清澈的眸子里 “湮儿,想要什么……诗楠都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居然有这么好的事 晕 幸福得晕鸟 轻纱帐 香炉徐徐吐着青烟 暖和和的被子啊 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被子,床上散七散八地铺着一天下来的战利品,幸福得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叩叩叩 门外一阵轻响 一阵风似的,我就被人压在了被子下面。 抬眼便见狐狸坏坏的笑。 “狐狸……你怎么来了。” “睡觉啊。” 啊?啊?! 呵呵,尴尬的推开那在我劲边胡乱嗅的狐狸“……我知道你要睡觉……只是……你的房间好像在那边……” “不要。氰儿好久没有抱你了……我想你……” 咦……你不要发情了好不好……妈呀……救命……别……再乱就踢你下去啦! 床上咯吱的摇晃着 一阵轻碎的脚步声,透过轻纱帐隐约可见外面两个脱俗的身影。 温柔甘醇的声音犹豫着唤着“湮儿……睡了么。”听声音似乎是诗楠。 呜……没睡,正被人压着呢。怎么办,好丢人…… “湮儿……” 死死瞪一眼狐狸,那双不规矩的手正沿着我的衣襟悄悄滑进里面。他撇着眼望着我,那神情似乎再说叫啊叫啊……让他们看看咱们的春g秀。 妈的! 死狐狸臭狐狸……你别舔了!!!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一抹浅白的身影缓缓靠近,淡淡的梨花香弥漫开来,一只手试探着抚上了轻纱帐。 完鸟…… 于是整个除夕夜,在我房里都在砰砰咚咚的上演着血腥的一幕……每一个闯进来的人都积极的参与争夺打斗中……我的房间整个都快成了古罗马角斗竞技场了。 直到亲亲后娘的出现 那时我的床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五个人了……连小白也躺尸一样的趴在上面……我傻傻地赤着脚站在地上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后,她危险地眯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救离出苦海带到了她的寝g。 鸵鸟一般把脸埋着垂着头窝在她怀里, 被子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很好闻。 唔……被亲娘撞见她宠臣们在她女儿的床上打架 多么的诡异啊, 呜,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湮儿……知道么……你的豆腐很好吃”沉寂了许久她突然缓缓开口。 啊啊啊啊?什么……什么……叫我的豆腐啊……亲娘拜托,我不是故意让他们吃豆腐的……以后不敢了……等等,她说的不会是,吃饭时我给她夹的……豆腐吧……晕……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害我怪紧张…汗一个… 只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为什么满座奇珍佳肴中会有一盘平凡无奇的豆腐…… 抬眼望着她,却被她伸手紧紧抱在怀中,久久的,久到我以为她睡着了。 细细的发丝轻轻搔挠着我的鼻尖,痒痒的,轻轻的挣扎,却被她按得紧紧的。 “让我再抱一会儿……知道么……每年每年我都会准备……可是每一年都……幸好你醒了,你回来了,不是么……真好……” 犹豫的探手,轻轻怀绕着她的腰,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她的肩头,“是啊……后,我回来了……回来真好。” 我深深地望着她回以一笑,她睫毛垂下,沉沉的睡下了,美丽得像一个梦。 让人沉醉不醒的美梦。 —————————————————————————————————————— 背景音乐:凡人歌lhaip3 下载地址: 夜宿野外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早上醒来头痛得很 像是要裂开似的…… 枕边还残留著湿湿的泪痕……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一个晚上,对我来说像是经历了千万年,徒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和他的…… ……抬著头瞟一眼,背对著我蜷在被子里的她,凌乱的发丝缠绕在裸露在外头的雪白优美的背。 脑袋里轰的一声,乱糟糟的,一片空白。 我, 睡了自己的母後。 揉揉额头,痛苦的呻吟著, 脑袋虽然依旧痛得让人歇斯底里,可是却没来由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清醒。 脑中一片清明,也让我想起从前一直逃避不曾想过的事情。 我是谁 卿湮…… 还是 二十一世纪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可是我叫什麽呢…… 发著抖,紧紧拽著雪白的被帛,指尖苍白,我究竟是怎麽了……我忘了自己的名字……似乎在这段日子里我正在慢慢淡忘著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甚至…连…我……以前的记忆也在慢慢消失,我正在亲手将自己抹杀。 卿湮和温玉的前世碎片般零零碎碎的记忆正慢慢拼凑著化作一股股的暖流注入我的脑中。 心里没来由得涌出一股幸福。 可是, 内心深处汹涌翻滚著阵阵莫名的哀伤,心像是被啃食一般噬骨般地抽痛著。 怎麽了, 身体像是不是自己的,大颗大颗的眼泪便划下了脸颊,犹豫地伸出指尖抚著,凉凉的,浸染著我的手心。 是我身体里的卿湮正在苏醒麽,一点一点的侵占著我原有的记忆……或许某一天我会被她吞噬,还是……原本我就是她……只是一直在逃避……不愿想起我们曾那麽痛苦的过去…… 後, 後……温玉……我该怎麽办…… 无力地趴在床上,指尖哆嗦著勾起昨晚被她随手丢落在床下的衣袍,胡乱的穿上……触到自己挺傲的x……愣了一下,疑惑的将头探进衣袍里……变回女体了……颤抖地将腰带随便的打个结,深深望一眼窝在被子里均匀起伏的身子,咬咬牙,轻手轻脚逃也似的离开了寝g。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这麽的可怕了…… 原谅我的懦弱, 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 後湮g。 “诗楠”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闯开了。 我直直扑进了诗楠的怀里,心神不安。 “湮儿……怎麽了。”诗楠犹豫著偏著头,弯下腰,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我脸颊上的泪。冰凉凉的触感。他低下头,温柔的眸子不小心瞟见了我那有些凌乱敞开的前襟,撇开脸,如玉的脸上阵阵红晕。 “湮儿……不怕……有我在……”他搂著我抱坐在身上,安抚著,轻轻暗示侍人去找些衣靴,缓缓的拍著我的背,一点点的顺著气。 “诗楠”我埋在他衣服里头,呐呐的闷声说著,“……诗楠,带我离开这里。” 他的身子颤了颤,轻轻的松了环著我的手,眼睛带著一丝疑惑更多的惊喜。 我,抬著头,紧紧地拽著诗楠的衣袖,眼睛直直的望著他,眼前的温文尔雅贵气男子束著头戴著白龙络银玉冠,穿著淡紫的白蛟龙纹袍……他今天要回乾国了不是麽…… “……诗楠,我要去乾国,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去哪都好……呜……离开……” “湮儿……发生什麽事了……” 我倔强的撇著头,咬著唇便不再多说话了。 他捧著我的脸,透过那清澈水灵的眸子他望见了自己,他不舍的用指尖轻轻拭去不断涌出的湿湿的泪“湮儿……你确定……” “……唔。” 那一刻,他笑了,说不清的清秀俊美,细细的微风吹拂著我们。两人绸缎般丝滑的青丝翻飞著相互缠绕与厮摩。 他不紧不慢的将我放置在软塌上,半蹲下身子,接过侍人递上来的靴子的靴子,手指拂上我的脚趾,羽毛般轻柔的触觉,我不由得往後缩,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湮儿”他抬著头,明眸温柔,“湮儿,我们一起去乾国。” 一辆紫檀木马车缓缓驶出,车饰极其华丽,火凤蛟龙,锦帷络带,一排排佩刀的侍从骑马尾随著。行人无一不为之侧目的。 “湮儿……这样好麽……这次出去,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後麽?”诗楠望著从趴在自己膝盖间作小厮打扮得人儿,嘴唇勾著浅笑。 当然啦,告诉後,那我就别想走了…… 将头深深地埋在他衣袍里,压抑著x口传来的阵阵酸楚,蹙著眉,一听到她的名字,心里就难受得要命,逃避也好,恐慌也好,我始终不能忍受自己将母亲压在身子下面的事实,就算前世曾是情人……就算我这身体还残存著对她的记忆……就算……可是这一切却让我渐渐地丢失自己……我不想遗忘,如果要让遗忘现在的自己为代价来唤醒曾经忘却的过去,我想我做不到……至少现在不行…… 後,对不起…… 我需要一点时间……温玉…温玉…… 马嘶鸣 车剧烈的摇晃,阵阵细细繁乱的脚步声。 我窝在他怀里,没有来的心里一阵慌乱,终於追来了麽…… 他不语,修长的手轻轻将我的握在手中,暖暖的,温玉一般的细致的指尖轻轻在我手心一笔一划的写著,“别怕,还有我……” 痒痒的触感,却也让人沈迷。 “来者何人。”他修长的手缓缓拨弄著玉扇,虽是笑著却散发著皇族所特有的气势。从不知道温文尔雅的诗楠也会这般有威慑力。 “我。”一个沈厚的男声,听这声音似乎是赝狄。 掀开帘子,便看见骑在汗血马上的一身黑色劲装的赝狄,他眯著眼望我再望一眼诗楠, “我想单独和少g主说说话。”虽是对诗楠说,可是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我,那里面掺杂的伤痛正一点点噬咬著我脆弱的心。 诗楠蹙著眉,手拂上我的,并反手紧紧地握著我,并没有松的意思。 “诗楠,等著我。” 竹林深处。 “你当真要走麽……” “是。” “你跟後……”听到他提到後,我身子没来由的一僵,不禁攥紧手,指尖扎得手心很疼。一点什麽东西在x口蔓延开来,灼烫的。他深深地望著我,那双眸子像是能将人看透似的盯得人生疼,“算了,她要给你一些东西。” 我低头看著那跌进掌心,还残留著温度的一块白玉,莹白透泽,只是沿口有点chu糙,看样子倒像是匆忙中从哪里掰下来似的。玉的正面是一条翻云腾雾的苍龙,反面则是一只引亢高歌的雪凤,龙凤翎、凤头龙尾互为相交,隐隐透出一股圣洁无比的气息。 好熟悉啊,像是在哪看过……x口闷闷的,一股炽热感流泻出来喘不过气来似的,这时间手中刚刚还温温发热的玉突然通体散发出冰般刺骨的寒气慢慢的流进我的手中,一下子便压制了身上那没由来的骚热和闷气。 这冰凉的触感……这是寒玉床……做的? “跟我一起回去吧……她在等你……” 枯叶在空中飘落,零零碎碎的叶子,踏在脚下簌簌作响。风吹散他的发,墨玉一般的一缕缕发丝在空中起伏,那双深邃的鹰眸有著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愫在绞缠翻滚,“回去吧……这麽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我吃惊的望著他, 那双雕刻般俊冷的脸,像是在抑制著什麽似的望著我,像是无声的说著,湮儿,跟我回去。 垂著头,长发凌乱,心里一阵酸楚,透过发缝泪眼婆娑,我似乎看到那个人幽深似海的眸子……狠狠地擦著泪,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赝狄,告诉她……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你不懂,我犯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能谅解的错。 对不起 毅然的转身,诗楠远远的站著,笔直修长,温柔而文雅,紫色的长袍上下翻飞,望著我笑得风华浊世。而我却没来得由的一阵悲伤。 这样逃避好麽…… 我不知道, 但是,希望 下次见到她时, 能坦然地笑著说,温玉……我回来了。 —————————————————————————————————————— 也宝宝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所以这一章写得有些匆忙……有时间的话会回头把这一章再改改。 《后》计划中将撰写三卷,一卷着重写卿湮穿越在后yg里的事情 二卷将会给亲亲们展示卿湮游历美男史 三卷就是亲亲们最关注的后与卿儿的故事了 终于第一卷完工了,接下来就要开笔写第二卷了。 第二卷将着重写卿湮的游历美男史了……华丽丽的美男啊华丽丽的上啊啊啊啊 溪中纪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知道蛊王么 西域人善于把很多极其y毒的虫养在密封狭窄的地方,荒芜天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让它们自相残杀,剩下那个便是蛊。 ……而如果把很多j心得来的蛊虫放在一起厮杀噬咬,如果不是同归于尽的话,那么得幸残留的那一个便是蛊王。 我, 不是蛊虫,也不会像西域人那般下蛊, 可是西域人却似乎十分惧怕我,他们叫我“蛊王”。 家里很穷, 我和弟弟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暗刹舐,暗刹舐是个杀人组织,被贩卖进去的小孩从来没有再出来过,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人与他们交易,因为他们给的酬劳比别的人贩子整整多了三倍。 那一天我哭得很凄惨,我求父母把弟弟留下来,我去哪儿都无所谓,可是弟弟还小,不能让他受这个罪,可是父亲却咬咬牙狠心的拖着哭嚎的母亲扔下我们走了。 我低头望着弟弟,那小家伙睁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望父母离去的背影,呜咽的扑在我怀里哭,自己哭着还不忘拿着袖子帮我蹭眼泪。狠狠地搂着他瘦弱的身子,我发誓就算死了,也要保护他。 后来我们被黑衣人领进了一间小屋子,里面还蹲着很多年龄不等的小孩……那些看守的每天送来的吃的很少,为了让弟弟吃到东西不至于饿死,每次我都会拼了命和他们抢……屋子里被饿死扔出去的尸体越来越多,每天送来得吃的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了……我也日益虚弱,当我往死里狠狠揍了一顿那个抢我弟弟口粮的小子后,看着那个小子头上不断涌冒出来的血,那痉挛着抽搐的身子,我才松一口气,倒地不省人事了。 后来醒来,发现身子破天荒地被包扎了,而弟弟却虚弱地卧在我身边,身边的干馍似乎还没动……可是他却睁着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笑得像黑暗里的碎星,他说,哥你饿了吧,来吃东西。看着他费力的递来的一块白净的干馍,看着他垂着眼吞咽着口水,我的心跟那刀绞似的,他不该在这里的,我一定要把他带出去。 可是,那天却是我们兄弟俩相守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后来我们被分开了, 看守的那个黑衣人笑得那个开怀,他说从没想到主子会从一个笼子里放两个蛊虫出来,你们俩还真得感谢主子难得的善心…… 蛊虫?笼子? 不懂,可是起码我知道,弟弟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后来的训练更是残酷,那个看守我的黑衣人教我一些基本武功,然后塞把刀给我便将我抛进一个黑屋子里,那个地方满是血腥满是屠杀……只有最后赢了的人才能接受治疗,才能传授一些杀人必备的技巧……我杀红了眼,我只知道我只有活下来才能找回我的弟弟,才能将他送离这个不见天日的暗刹舐。 包扎、练功、杀人 最后的一次,我被带到了主子那里,那个男人看上去似乎很年轻,那双隐隐约约泛着暗红的眸子很是诡异,一身泛着光泽的黑色袍子上绣着殷红的罂粟花,空中也散发着甜甜的血腥味。他就是我的主子,魅舐。 他说,你是我千挑万选的,九年了,九年里你嗜杀了我辛辛苦苦培育出得九百八十七个杀手,今天是最后的炼试,如果赢了,帮我做了三件事后我便送你一样东西,随便是什么只要你要,我便给你…… 其实我什么也不想要,只要把我弟弟还给我,即便要我死也行。 那天我看到了我的对手,那个人身形矫捷,身手y狠。我从没见这么强势的家伙,他的脸上满是大大小小青紫的嗜痕,那印迹就像是被毒蛇咬出来的,我的刀划破他的衣角,那涌流出来得血也是青黑色的,滴在地上冒着烟,这个人似乎是被炼制出的毒王。 他的眼眸中尽是y狠的杀意,金蛇皮鞭步步紧逼袭上我带在脸上的半截面具。 暗刹舐里每个杀手在出席任务的时候都要求带人皮面具,如果杀手被人识破真面目,行刺任务也就失败了一半;所以我个人在炼试阶段,习惯x的会带上我的半截面具,其实我们都是暗刹舐的杀手,半截面具被他弄掉了,最多也只是被他看清了而已,并不造成任何损失,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知道他执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 他也越来越疯狂,那双眸子泛着血丝,在布满青紫伤痕的脸上更显得分外狰狞。我体力越来越不支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找寻弟弟了,就怕连自己也活不了。 他挥着的金蛇皮鞭像是有生命似的缠着我的大刀,牢牢的,一个抽手,回旋,刀便被他甩出去深深c在地上。我借着他皮鞭的力道,悬空便袭上他的x,反手一狠劲便把藏在手中的短刀刺了进去。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的半截面具被他的皮鞭残余的劲道弄掉了,冷着眼的望着他,他缓缓的伸着手,似乎想上我的脸,可是那泛着黑筋的手刚碰上我的衣摆,黑色的衣服便被蚀掉了一块,他似乎也惊了不少忙收回了手,青黑色的血从他x口、嘴里一直不断地冒出来,他趴在地上费力的抬着头一直贪婪的望着我的脸,一直就这么望着,直到他闭上了眼睛,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宛若黑暗里满天的碎星辰……这是我杀人来,第一次出现错觉,我竟以为眼前这个被毒物炼制的药人是我弟弟。 跪在地上 魅舐缓缓的走向我,黑蟒罂粟花纹的袍子翻滚着,他将我弄趴在地上伸着舌头舔着我被那人的金蛇皮鞭划开的流出的血,涔人的笑声荡漾在我耳边……他说,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杀了你的父母和蓂子。 父母,其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杀他们的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跨着大刀的人是他们的儿子。 而蓂子,那个始终都在教我行刺技巧的黑衣男子看到我时并不惊慌,他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闭着眼睛等着我,九年了,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在我刀子划向他脖子的那一刹那,他只是跟我说了一句话,孩子,有些东西得学会放手…… 放手么,我不会,没到找到我弟弟的那一天,我死都不会放手,死都不会。 当我拎着他们的血淋淋的头颅回暗刹舐后,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便将我清洗干净带到魅舐的房间,在床上魅舐将我压在身下他说,“呆在这陪我半个月,我再告诉你第三件事是什么……”如果当初让我选的话,我倒是情愿在地府煎熬半年也不愿受那半个月的苦,那段时间魅舐没天没夜地蹂躏着撕裂着我满是伤痕的j硕健壮身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男人之间要做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男人身子的魅舐主人会这般的对待一个卑微的下人。 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他正是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告诉我,一个蛊王必须断情断义断欲,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身体也能当成一个筹码。 他要我做的第三件事情,很简单,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在自己身上种下他特别炼制的蛊毒,那个蛊并不伤身体,只要每月按时服下他给的血丸便不会有大碍,其实他g本就用不着这么防我,他要我杀人我就会去;哪怕他立马要我的命我都会给,这一切都对我无所谓了,就像世间的一抹孤魂过着行尸走r的生活,如果说还有谁能牵制我的话,那就是我的弟弟…… 我一刻都等不及了,我要找到他,把他送出去……这个冥狱般的暗刹舐不是他呆的地方,我要送他出去,这个地方已经毁了我一生了,不能再毁掉他,他应该去外面过更好的日子……把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赝狄……三件事……我都很满意……特别是第二件”他斜坐在黑曜石上仰着头笑得令人发寒,“说吧,你要什么,算是我赏你的。” “主人,我希望您能还我弟弟的自由。” “咦……”他眯着眼笑得像个嗜血的妖孽,指尖轻轻拭过我的下巴说,“狄,忘了告诉你了……” 我诧异的望着那半启的嘴唇,脑袋里轰轰的。 那嘴唇一张一合冷酷无情地吐着一个个的字;“被你杀死的毒王……是……你……弟……弟……” 天昏天暗地的向我压过来, 喘不过气来, 眼一黑,从嘴腔里喷出的血染红了黑曜石……星星点点,惊人侧目。 耳边响起魅舐令人耸骨的笑声,一波一波绵绵不绝,像针一般的刺进我的脑里,活生生地将那些记忆掏出来,血淋淋的呈现在我面前…… 我赝狄,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杀死了即便是死也要保护着的弟弟,我应该从的那双干净清澈的,宛若黑暗里满天的碎星辰的眸子里看出他的,他认出了我……可我却将他杀了……我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杀了他杀了自己最最亲爱的弟弟。 后来的日子便这么麻木的过着, 被魅舐的“摄心夺魂笑”勾去了我对弟弟所有的记忆…… 可是x中确总是残留着一股难以平息的恨意 说不出那是什么 只是不断地用杀人来发泄x中的怨恨 只有血 才能平息我的急躁 直到 遇到了她,后翎,我的第二个主子。 那时接到上头的指示去杀一个叛徒,那个家伙很聪明任务失败后便潜伏在了后湮g,于是我从西域便一直尾随着也以男宠的身份进了g,男宠并不难当,而且我在魅舐那儿也没少当过男宠……只是后翎主子很奇怪,自从碰了我一次后,就再也没召见我了,她只是悄悄地跟我说了一句,“被下了脏东西的身子,取出的j阳也不纯……等你想把它取出来的时候……再找我吧。”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诡异又极其危险…… 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得赶快完事走人。 那个叛徒幸好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杂役,偶尔倒痰盂、扫树叶而已,要下手并不难……可是我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便是在途中花的时间太长了,整整一个月,蛊毒发作了。 痛不欲生…… 全身像是被毒虫啃咬一般,打着寒颤浑身上下却热得像被火烧烙似的,也因为蛊毒的发作,让我记起了被魅舐存封的那段记忆……我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那x口c着短刀涌着青黑色腥血的弟弟……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哥,你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哥,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哥……哥,我们以后会在一起么,永远在一起。 弟弟, 哥哥对不起你……你要乖乖等着……哥,马上就来陪你…… 以前哥哥没有保护你,希望这次不会太晚。 手臂上一缕泛黑的青丝已经沿着筋脉延伸到了x口,咬着牙忍着漫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痛意,却感到从来有没有的释怀……要死了么,也好,死了就能履行诺言了,永远在一起…… 当我醒来时, 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正帮我把脉,后翎坐在我床边默默盯着我,若有所思…… 我的身份暴露了么, 费力得抬起手垂在额前,健壮的手臂上黑线已经褪去……难道,蛊毒已经解了?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连魅舐下的蛊都能解……为什么要救我……我的手沾满了坑脏的血,难道连弟弟也厌恶我……连死的权利也没有…… 后来 后翎主子一个人在我床边陪了我许久, 她说,不能死,如果我是你,我会把他的那一份一起活着。 她说,只要是活着就有希望再见面……就算他已经死了,但毕竟还会在你的心里活着……如果都死了……谁还能记得谁…… 她喃喃地说了很久,泪无声无息的划过她的脸颊,浸湿了我们俩的衣襟。 她这么盯着我,默默的,久久的……似乎在对我说,又似乎在劝着自己,那双妖冶朦胧的眼虽是看着我,却分明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那个让她心殇的人…… 原来 我跟她那么的相似,都是天涯沦落人。 后来,我便再也没有回西域。 我依然叫赝狄却已不是蛊王 那把沾着弟弟血的刀被我经常带在身边,只留做怀念,并不打算再用它了。 对于后翎, 悲怜多于敬重…… 我能把杀死弟弟的y影深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可是她似乎却不能接受心爱之人离去的事实……她没日没夜的在宠男身上获取着j阳,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可是却是这样一个女子教会了我很多,她给了我第二个生命…… 主子她失掉的东西太多了, 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她,用赝狄再生的第二次命保护着主子她。 后湮g里的日子平静安详, 很舒服惬意,是我作为杀手来说,从未过的日子。 可是她的出现,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她 卿湮 后湮g少g主…… 我从来不知道,后湮g有少g主,所以那天和弘氰接到指示时,着实被吓了一跳,看着后翎主子激动的神情,才知道那不是骗人的。 我们是在街巷口找着她的,那时她蓬头垢面,要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那胡乱扎在身上的乞丐一样的衣服是天蚕羽衣……差一点把我们混过去……只是,再抬眼看她时,却被那双清澈见底,宛若漫天碎星辰的眸子给震住了……那双眸子……心口阵阵抽搐……一时间恍恍惚惚的,甚至连她想摆脱我们耍的小诡计都被我信以为真,还当真以为有人想对她不利,甚至连带着身边的那把刀都想拔出来…… 她不是我弟弟, 却比我弟弟更调皮,更招人心疼。 她总是把我的刀说成剑, 她总是想从我这里偷学轻功, 她可以为不花一分钱,从我们身上拐到的集市上一点小玩意偷偷乐上小半天…… 她很迷恋那个白衣似雪的霁雪公子, 她会天天像猫一样卧在他的怀里撒娇,吵着要学医药…… 我不希望她受伤,明知道霁雪只会听命于后翎主子,却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得吸取我们的j阳才能保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翎主子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让人揪心的疼。 后来,那一天总算来了, 门外响着他们的呻吟,一声一声地扎进我的脑中 我踏进门的那一刹那,看见霁雪跪在地上正帮她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他的手都是抖的,那家伙也为她动情了么……只是明知道这样,为什么还忍心伤她。 明知道爱上了她,就不应该欺骗她。 被人骗的感觉很痛,噬骨的痛……爱她,就不该伤她。 如果要伤她,为什么还要让她察觉你的爱……像我一样不好么……爱她,却不告诉她…… 轻轻抚上她的背,迟疑的拭去她的泪,她却急切地抓着我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拽着我,“……赝狄……帮我拦着他……求……求你……我有话要问他……” 搂着她紧紧地,生怕她会弄伤了自己,心疼得望着那个平日里璀璨夺目的眸子,此刻却被伤得像是碎掉的星辰,那么的支离破碎,满地晶莹的泪滴。 “少g主,都到这时候了,难道你还不懂吗。”……你还不懂么,他要放手了…湮儿,你还不懂么…我……也……爱你…… 她的心死了, 每日里虽也是笑着,却眼睛毫无神采……似乎被伤得很深……弘氰诗楠他们总是想尽办法逗她笑,霁雪那家伙也徘徊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一看就是几个时辰…… 很多事情愈想解决却愈发难解决 时间或许才是最好的良药 就像我 就像弟弟和我 迟早有一天,她和霁雪的心结会打开…… 就像我,终究是拔出了那把自以为从来都不会拔的刀, 那天玄国派了很多死士想来虏走她,一下子全身的血往上涌,我恍惚像是又回到了过去整日厮杀的日子,那把沾着弟弟血的刀,周身散发的荧荧的血光,他似乎想和我一齐来保护她…… 我踩着地上大片湿漉漉的血抬着头望着她笑得耀眼,张着手臂说,“主子,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看着她义无反顾的向我飞跃过来,我的心满得快要溢出来…… 诗楠皇子为她挡剑 弘氰神g整日缠着她与她耳鬓厮磨 霁雪总是整夜的站在她的门前,默默地注视着她 而我,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望着她和他们……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杀手……魅舐总有一天会找到我,我不能把她也拖入危险,就这么默默的爱着她就足够了。 可是, 我却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昨夜听说卿湮和后翎在寝g里呆了一宿,其实也没多想, 只是脚却不听使唤……这么带着我缓缓走进她们寝g…… 屋里残留着糜烂纵欲的气息 一个人赤裸着身子蜷缩在白色被帛里,她缓缓摩挲着略似痛苦的低吟着,长发凌乱却只是垂着头轻嗅着被帛上残留的味道,她死死的抱着,紧紧地呜咽地哭着…… 她抬起头,望着我泪眼婆娑 可是我却被惊得呆掉了……那原本停留在眼角的罂粟花纹与古咒纹消失褪去不见……她,不应该说是他,长得极像霁雪,可那翩翩飞舞的蓝蝶却不似霁雪所有的……他微启着唇,像是用极了力气说着,声音却若有似无,“赝狄……把这个给卿儿……告诉她不论她逃到哪里……我一直都会等她……” 他,是后翎 原来,他心中那个让他心殇的人……是……卿……湮…… —————————————————————————————————————— 撒花~~~~~~~~~ 也宝宝欠各位亲亲们的赝狄篇终于完结~鸟~~~ 擦汗g 很多亲亲问,为什么月榜单上为什么找不着《后yg》 仰头,因为咱们的《后》已经写了一个多月了……一个月过去了,《后》当然退榜了……唉,至于还想看得,就把它收藏起来吧,免得弄丢找不着了……唔……大概在季榜单里应该可以找得着。 寒玉之谜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3号小也就要去学校了…… 这几天在准备visualbasic的考试和一门专业考试,所以更新得有些懒散g 等忙了这段日子,又会回到以前的更新速度…… 不过,因为在学校,难免有些不方便, 所以也宝宝那时候撒文可能会凑齐几篇再大把大把的抛 地上蹲着的小饕餮们…… 到时候管你们饱餐一顿 只是 这些日子,你们可要自己出去找食噢 也后妈,争取早些回来看你们…… 飚眼泪g 至于亲亲们一直在讨论的np还是1n1的问题 也也只能掩着袖子偷笑~~ 其实 结局开篇的时候已经拟定好了, 不论是支持np还是1n1…… 那个结局亲亲们一定都会欢喜。 亲亲们,请相信爱情…… 更新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堆篝火 明晃晃地 猩红的火焰舔噬着柴草 晃得人昏沉沉的 仰头望着苍穹,虽是繁星点点,却又无限寂寥…… 没来由的心中涌起一股闷意,将头掩埋在膝头,却不小心触到怀里的白玉。一瞬间,清泉般的冰凉舒服的气息潺潺得游走在我体内,停留在心口缓缓地一丝一丝地平息着躁意。蹙着眉头,疑惑地掏出那块玉,放在手中细细观摩着,一块寒玉莹白透泽,用指尖轻轻抚着,沿口chu糙的质感,摩挲得手有些许疼痛…… 这些天,身体总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只是每次不舒服的时候,这个小东西似乎又总能帮些忙,唔,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赶到乾国。 抬头望一眼躺在我身旁假寐的诗楠,如玉般雕琢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一明一暗中显得有稍许疲惫,缓缓的呼吸声,他似乎睡着了…… 这半个多月来,为了甩掉从后yg派出来的那些无聊的苍蝇们,我们俩偷偷从紫檀清纱车里溜了出来,换了个破烂的马车,这一路上专挑山路小道走。 唉,本以为能碰到强盗土匪什么的……可是眼看就要满一个月了,一个人影子也没瞅见,真是无聊的要紧,随意拨弄着篝火,刹那间火星四散,啪啪作响。拍拍手扔下柴火,撑着下抬眼望着侧卧在一旁的诗楠发了一小会儿呆,他和衣躺着,那浓浓的睫毛在篝火的映衬下微微颤抖着,此时的他眉宇之间的无时无刻不流露而来的贵气与温文尔雅消失了,远山般清秀的眉只是缓缓舒展开来,白玉般光泽的脸庞零星沾着点什么,黑乎乎的像是指尖抹着炭划过的痕迹,在别人脸上或许显得有点滑稽可笑,可是在他脸上却显得分外可爱,此时流露出的毫无防备的神态就像个初生的婴儿般,恬静而纯洁。 俯下身子屈起指尖,轻轻拭去他脸上不小心沾着的炭末灰,有些恍惚。这些日子也真苦了他了。这些天来,就这么看他,从一开始只是手足无措地的杵在还残留着些许湿意的木柴堆里有些发愣的他,到风姿绰约的放下扇子,挽着紫金绣袍蹲在地上生火,驾轻就熟地拔野毛,一丝不苟从容不迫地做着我最喜欢的叫花,抬头望着不停在篝火旁嗅着的鼻子乱窜得我,眯着眼笑得那个幸福……劈柴生火弄吃食……这一切的一切想必是这个温雅贵气皇子从来都经历过的,这种下人做的chu活…… 正胡思乱想着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扣住我的,他缓缓的,斜撑着身子坐起来,睁着那双清灵澄澈的星眸懵懂迷惑地望着我,我讪讪的笑着,“……抱歉……弄醒你了,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脏东西。” 他并不理会我,只是有些发愣的望着被我捂着贴在前襟处的白玉,我呐呐的缩回手,将玉紧紧地攥在手心……呜,被他这么一声不吭地盯着着实有些怪怪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x口的燥热徒然猛涨,呜呜呜,怎么搞的……忙将寒玉揣在x前努力平息着那股炙热,呜……按理说一个月的日子还没到啊……怎么身体就有反映了……难道是……和后的那一次提前了我身体的变化…… “湮儿……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难道……x口疼么……” 没,疼到不疼……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你你你你……不要凑这么近,一看你我……就更热…… 别靠过来了……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推了……他…… 他……倒在……地上…… 偷偷斜眼瞟他,他敞着紫袍斜倒在篝火旁,跃动的火苗映衬着那衣襟里面雪白的里衣,也让那珍珠般光泽的白皙肌肤泛着一层朦胧的红晕……是这个温雅贵气的人儿从未有过的妖艳魅惑…… 一时间的恍惚……竟让我想起了那个人…… “湮儿,对不起” 啊?是我对不起你……手忙脚乱的扶起他的身子……不该这般用力的。此时的他沉静如云,低头默默不语,却探手紧紧握住我的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有些许的怅然。 “湮儿,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虽是为着躲他们逼不得已走些荒无人烟的小道……可是你看,我什么也不会……我……” 不要这么说,要不是我死缠烂打要和你一起上路,这会儿你肯定已经随着车马到了乾国了。 一皇子虽是孤身在外当着男宠,可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从未在荒郊野岭过夜却也过了,从未独自尝试拾柴火篝火却也做了,从未自己动手收拾动物内脏做吃食也默然的做了,从小就被培养身为一个皇子所应有的礼仪,却被我糟蹋得一脸脏乎乎的趴着也能睡着了,这么一个贴心的人儿此时却还执意跟我说对不起……诗楠……你要我如何自处…… “湮儿……过来……”他敞开袖袍,望着我刹那间笑得风雅绝伦,春风般轻拂过我的心头,“湮儿,不讨厌我对不对……” “来……过来,我抱着你……躺着……” 我迟疑的望着他,他清澈的眼睛泛着笑意有种清晨露珠的味道,我去不确定地缓缓靠在他身上,将头埋在他肩窝,轻轻嗅着鼻子,淡淡的香气,有种心安的感觉…… 叹一口气 他将我搂得更紧,紧到身子微微发颤…… “湮儿……”他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拉着我的手引向他的衣襟深处,丝滑的触感让我陡然一惊,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他像是喃喃自语又似下定决心般小声地说着,只是呼出的气息探得我脖间痒痒的,“湮儿……我不介意的……不舒服的话……就……就我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会以为我又犯病了吧……他他他他怎么知道有这个“偏方”治这劳什子病的, 呐呐地想缩回手 被他紧紧握住 缩手 握住g 拉拉扯扯几个来回,两人瘫倒在地上,他衣襟已经滑落如玉般的x膛半露得差不多了,细腻的锁骨间一颗守g砂殷红夺目……撇开脸,无奈的撑着手趴在他身上,其实很想告诉他我没病,可是从指尖传递而来的热气却令x口也暖和和的。 他环着我的腰,紧紧地,像是怕我跑掉似的…… 乏困 最终还是抗拒不了睡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窝在温暖的怀里……安心,从未有过的心安…像哥哥般的味道…… “湮儿……忍一忍吧,皇兄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们了……” 唔……是么…… 好困, “湮儿……”那双环绕在我腰间的手徒然又紧了一紧“……真好,为这一天,我等了二十多年……终于……抱你了……就我们两个…真好……” 咦,他在说什么…… 是我在做梦,还是他在说梦话…… 这话 诡异得很啊…… 途之琐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湮儿……” “嗯” “衣袍或许有些大……你委屈点将就穿着,等出了山……我再去想想法子……”诗楠背对着我,忍着笑意,缓缓弯下身子将一个轻柔的白色袍子轻轻放在青石板上,一手轻叩着玉扇子悠闲自得地迈着步子隐没入了树林中。 呜……丢脸死了…… 水面上波光粼粼,我尴尬地立在水中,看着他离去后才稍稍松一口气,早已经红得一塌糊涂的脸蛋,一股脑地将头扎在溪水中,丝绸般细滑乌亮的青丝一缕一缕的飘在水面上纠结着缠绕着……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般……乱成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还真是倒霉,变身也就算了……偏偏一早上还出这种状况,这要我以后还怎么见他啊……呜……干脆把我埋了或者淹死算了……没法活了…… 回想g “湮儿……” “湮儿喜欢奇异青果还是氰儿啊……”死狐狸慵懒地枕在我肩头,灵活的舌头轻轻滑过我的颈项,尖尖的细齿轻轻地噬咬轻舔着,还不忘用指捻起一颗果子放在我唇边轻轻摩挲着,吊梢着丹凤眼看着我一脸幸福的狠狠咬着散发着芬芳气息的美味果子…… 果子……奇异青果……呜呜呜……好久没吃了…… 自从我逃出后yg后就再也没吃到了……咦……等等……我不是已经出来了么…… 狐狸? 青果子?? 我抬眼望着眼前的模糊的人儿……隐隐约约感觉到他那白皙的手紧紧箍着我的,另一只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走……他低喘着压得我死死,我仰着头捧着他的脸仔细一看,映入眼前的却又是后的脸……温热的气息环绕着我,冰凉的什么东西滴在我脸上凉飕飕的“卿儿……你怎么舍得离开我,不要走……” 醉卧香褥,糜烂缠绵 白皙润泽的躯体相互交织在一起,像是并g的藤蔓,生生世世抵死缠绵 那是 后翎和我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得惊醒……却是诗楠那近在咫尺的脸……如玉般细腻光滑的肌肤,清澈见底的眸子正温柔地望着我,嘴角微微弯着,“湮儿……醒了么……”那温热吐出的气息拂过我发间,痒痒的。 原来 又作梦了…… 我叹一口气,蜷缩在他怀里,忍着酸意,望着怀里有些黯淡的寒玉。 后,我有些想你了…… 诗楠轻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着气,反手又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身子与他密密的紧贴在一起 咦…… 有些不对,似乎……哪儿不对呢…… 我犹豫着,不安分的蹭蹭,只觉得下面胀得难受 他拉开我,如玉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他迟疑了片刻,本还停留在我腰间的手缓缓地滑到了我腹部,慢慢往下移,一寸一寸,一用力……便……握住了…… 我闷哼一声 脑袋一片白茫茫 握住了 握住了握住了握住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在干什么…… 浑身热腾腾的,什么也来不及想,什么也来不及问,只是无助地抓着他的手,眼睛湿润润地望着他,“湮儿……你……”他犹豫的动了一下,我颤栗的呜咽着。 后面的事情便记不太清,只是紧紧的扯着袍子埋在他怀里,随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急剧的摆动着身子,弓着身子,一股热流喷涌出来…… 完了,现在完全可以肯定…… 我 又变成男的了。 接下来的事情遍不想提了,看着他爬起身子一声不吭地帮我收拾沾着点点白浊的衣袍,连死的心都有了…… ————————————————————————————————————— 水面波光粼粼 微微泛起涟漪, 水一波一波晃得人痒痒的……似乎是有人也下水了。 我努力的摇摇头,甩着头,晶莹的水滴沾湿了我的眼,朦朦胧胧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向我靠近。 近了 …… 不是诗楠?! 高大强健的体魄,席卷而来的压力,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强的气势,我不露痕迹的后退,却被他抓住了手臂……挣不脱…… 他的手稳稳得伸过来,我心急剧的下沉,差点喊出声音来。可他却只是捧着我的脸,默默地盯着,炙热的眼神烫得我热热的。我狠狠地回瞪着他,可是被水浸湿的发丝还往下滴着水珠弄得我睁不开眼。 唔……好疼,眼睛被水刺得火辣辣的疼。 他x脯起伏着,似乎在笑。一只手缓缓探向我,霸道地替我抹去眼旁的水滴……眼前的人的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英挺如刃的剑眉,让人不敢直视的摄人的眸子,轮廓分明的刚毅的脸庞似乎有点像…… “什么人!……放开她!你是谁!” 他的手不经意间抖了抖,趁着这个时机我忙偷溜到一旁,用衣服胡乱捂着……咦……我捂个屁啊……水这么深他又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两个大男人的……呃……又不会掉块r……呜……才变的男子身,还是有点接受不过来啊…… 一阵淅淅簌簌的脚步声,一片让人晕眩的紫色衣袍漫天朝我盖了下来,我便被诗楠拉着搂进了怀里,这人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挣扎的动了动,想说没那个必要……却被他瞪了一下,唔……原来好脾气的玉面皇子诗楠也会发火……低头,讪笑一下“那个……会弄湿的……我的衣服……在那里……” 不理我g 郁闷 “楠儿” 楞住…… 同楞住…… 那个人叫诗楠……楠儿……他他他是…… 水中的那个人缓缓转向我们,健硕的x肌泛着点点水珠,束着的长发随意搭落在肩头,凌乱缠绕在身上,x感得一塌糊涂…… “皇兄……你怎么亲自来了……”诗楠裹着我的手有些抖,呃……我改口……是抖得厉害。 我说怎么看他长得眼熟来着,原来是诗楠他老哥……等等……皇兄?那个乾国的一皇子?他不是要登基的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楠儿……马上我就要登基了,本想看看我亲爱的弟弟,却看见皇轿里却坐着无关紧要的人……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就匆忙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一路上会遇到这么多后湮g的苍蝇……侍从们都弄丢了。” 他弯着腰,捡起青石板上的那件白袍子,缓缓放在唇间,侧着脸灼灼地望着我们,“楠儿,你不是向后湮g里请柬回国一段日子了么,怎么又招惹了他们……难道……”他的眼慢慢扫向我,摄人的气势震得我挪不开步子,“这个女子……难不成是后湮g的g……” “皇兄”诗楠云淡风轻地接过那人放在唇边的白色衣袍,看似漫不经心地侧身拭擦着我一直滴水的头发,却也把那人探向我的灼人的目光一并挡在了身后,“皇兄,你多虑了,他并非女子,他是g主的新欢……” “哼……是么……” 诗楠身形微微一顿,清澈的眼睛微微眯着泛着笑意地望着那个人,“皇兄……我喜欢他”随即弯下身子宠溺的用白袍子罩着我的头,轻柔的摩挲着我的发,“我喜欢他……所以暂时只想把他带在身边,到时候回g自会把他带回去,g主那儿想必是不放心,所以才派这么多人一路刺探吧。” 咦……诗楠……怎么说谎…… 乾国即将登基的皇子诗熙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不是么……抬眼望着不语只低头帮我擦拭湿发的诗楠和那个还浸泡在水里望着我,若有所思的那个未来的乾王诗熙…… 一时间觉得身子发寒 他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还有,为什么诗楠会以一个乾国的皇子的身份被送进后湮g里做宠臣,从前我还以为是乾国畏惧后湮g,为了示好才遣来皇子和亲,不过看诗熙谈论后湮g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屑的神情,似乎事实并非如此…… 忽然间觉得头很疼…… 或许 这次出逃…… 本身就是个错误。 ——————————————————————————————————————— 抽卷纸擤鼻涕g 感冒niao~~~~~~~~难受得很~~~~~~脑袋晕晕的 光是想诗楠他皇兄的名字就想了半宿……脑袋不灵光了……喷嚏g 诗雠诗魃诗葚诗涧 屎臭屎巴死人尸奸 pia飞~~~~~~~ (宛子亲亲给我想的名字……翻箱倒柜……也找不到鸟~~) 感冒真是要人命……挺尸中…… 弥儿手札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枣红色的千里马驹 响亮地 打了个响鼻 跺着脚,一脸的唾沫星子,垂涎着脸凑到马前,吞吞口水摊开手将诱人的麦芽糖捧到马嘴前,忒狗腿地说,“马兄……尝尝……” 它乖顺垂下来的鬓毛,不巧被它晃头摆尾的甩了一嘴的马毛……呸呸呸……这厮跟他主人一样难搞定…… 瞪它, 它不屑地扭开头。 这家伙……鬼j灵地很…… 正想扭屁股走人 手掌心却被它湿热的舌头舔得麻麻痒痒的。 咦…… 我诧异的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温顺的瞅着我,它是在向我示好么,心中一窃喜,犹豫的伸出一只指戳了戳……没反应……随即撒欢似地敞开着胳膊搂着它的颈,只见那它乖顺的垂着头,象征x得晃了晃脑袋,响亮地打个响鼻…… 这马怪异啊……高兴、生气都打响鼻…… 喂了十几天的零食,耗了我几斤的麦芽糖才对我低眉顺眼的……果然跟你主子一样难搞定。 马兄……跟你商量个事……下次骑你的时候,稍微给个面子……不要再摔我了,你说你没事仰头撒前蹄子干嘛…… 天大的一个响鼻 好好……知道那样看起来很帅……忒威风……不过你也要照顾照顾我啊……每次骑个马,鞍后面还得坐个拽马绳的让我很没面子,诗楠还好,碰到那个诗熙就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千里驹大人……行行好啊,下次小的再给你弄点…… “在做什么……” “没看见我在巴结……”我不耐的朝后面摆摆手,继续着马鬓毛。 咦……谁在和我说话……不会是…… 一声低沉的闷笑 撇头看见诗熙,双手好整以暇地环在前x,扬着眉望着我。 黑线g 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 “真有你的……这匹马跟我这么多年,从未吃过从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递过来的东西……你居然还哄它吃了一斤多的糖。” 那是,想当初赝狄那家伙的汗血宝马不也被我弄得服服贴贴的。 ……赝狄……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狐狸也一定恨得牙痒痒只差没把我生吞了吧。 “跟我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摇摇头,支起耳朵听 诗熙一脸莫名的望着我 “……一直……在等……”无奈悲凉的声音针扎似的一点一点的挤进我的脑海里,手上传来一股股的凉意,蹙着眉低头才恍然发现原来手在不自觉中牢牢攥住了x口的寒玉,稍稍用力,再用力……一双深邃的鹰眸便浮现在我脑海“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心口一阵窒息。 难受极了 一双有力的手撑住我缓缓往下滑的身子“……你没事吧……” 猛然回神 不露痕迹地松开握住寒玉的手,一切幻影随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块寒玉似乎能保存一些记忆…… 摇摇头,不再多想,小心的将寒玉藏掖在怀里,挺着小x脯,无视诗熙探向我的古怪眼神,大步大步地朝客栈里走去。 ——————————————————————————————————————— “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都满了……只有一间上房了,要不……三位就凑合着……”掌柜的露出一脸的谄笑望着眼前的紫袍男子。 诗楠好看的眉轻轻蹙着,云淡风轻用手轻轻叩着玉扇柄,迟疑了一下,从袖袍里掏着什么,正欲说话。 “好啊,一间就一间,总比睡柴房的好。”我悄悄瞥着他握在手里着的一锭金子,啧啧,不愧是有钱的皇子啊,他不是为了睡一觉而想把整间客栈给买下吧。 “湮儿……你别胡闹……”诗楠如玉般j致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轻轻咳了一声,“掌柜的……想法子再挪一间房出来,我们三个人起码得开两间房。” 一锭金子滑溜溜滚到了抹着黑漆的木柜子上,那掌柜的抬着眼望望我再看看他再望望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涔人的牙,笑得恶心巴拉的。 寒一个 那死掌柜笑得欢,不会以为我女扮男装还硬要和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吧……看清楚……明摆着人家现在是男么……看不出来么。 踮着脚朝木柜上那一盆水里探头张望,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白如雪脂的脸颊,一点绛唇在雪肌的衬托下更显得娇艳欲滴,一双清澈的眸子陡转间琉光四溢。 ……晕要是我,我也看不出的说。 难怪诗熙看向我的眼神怪怪的,想必也没把我当男的吧。 颓废的趴在木柜上,懒懒地说,“掌柜的……你要是没法子就把钱还给我们,开一间房也行。” “不行。” “不可以。” 撇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迈着步子踱进来的诗熙和一下下不紧不慢用指叩着玉扇炳的诗楠…… 徒然间 一阵无力 我这是招谁惹谁啊 …… 不就是想为你们省点钱么 有必要这么认真么…… ——————————————————————————————————————— 躺在床上, 硬硬的床板硌得人生疼。 死掌柜还说什么上等房……这压g比柴房高档一点点而已,一会儿说没房,一眨眼工夫就能挪出三间上等房,真是无奸不商……可惜了那一锭金子啊。 窗外树影婆娑 沙沙作响 门外鬼影憧憧……隐约中一个身影杵在那里。 咦……这么晚了,会是谁。 轻轻的叩门声在深夜里愈发显得清脆 他似乎也被吓着了,不再敲了。 夜深人静寂寥无声。 侧着身子躺着,并不去搭理,这个人也好生奇怪,在门口呆这么久敲门后也不离去,又迟迟没得动静,想必是在打探屋内的情况……隐约中似乎有什么事将会发生。 门吱地一声开了 远远的一个身影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隐隐约约……诗熙? 这么晚他来这里干什么,咦,门怎么打开的。 无语…… 一定是那个无良贪财的掌柜……这个黑店…… 闭着双眼,索x支着耳朵听声响。 平稳的呼吸拂在我脸上,光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这个人……想干嘛……一双略微带着薄茧的手缓缓的探上我的脸……妈的,又是脸,你要是喜欢这张脸回头我让霁雪给你做一张去,别我啊…… 我作势翻个身子,抱着被帛蹭了蹭。 老子翻一个身,看你怎么下手 …… 他不见动静,只是一会儿,我便觉得被子松动了一丝,张张嘴想喊,暗自里咬咬唇忍住了。 那家伙的手伸进我被帛里了…… 那双手目标很明确,隔着亵衣压在了我的前x,压了压,迟疑了一会儿,再了。 黑暗中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抽气。 那个人 似乎吃惊不小 他的手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迫不及待地探进了我的亵衣里面,停在了我x前……平的…… 跟菜板一样平,顶多里面嵌了两芝麻…… 我忍着笑意 死皮赖脸地挺着x继续让他 不出意外的他匆促的缩回了手“不会的……不会是这样子的……怎么真是男儿身……这脸明摆长得一模一样……不可能……”他呐呐地低吟着夺门踉踉跄强地跑了。 ——————————————————————————————————————— 起身 掩好弄乱的亵衣, 缓缓起身将木门合上。 冰冰凉凉的月光照在不禁意间滑出衣襟的寒玉……朦朦胧胧的光泽从玉里散发了出来,像是天上另一轮圆月……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诗熙奇怪的的举动还有他离去不经意说的那句话……那语气似乎说明他看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奇怪,我以前并没见过他啊…… 还有,这块玉 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寒玉那光滑的表面,想起白天袭入脑海的那些幻像……这块玉不单单能平息我偶尔的燥热……似乎……正如我猜测的那般能携带记忆…… 忽然间想起很多事 那个慵懒地斜靠在苍树下的欣长秀美的白色身影,与他怀里那个和他耳鬓厮磨的女子。 那个无助地立在血池里,散乱飞舞地青丝与弥漫的血雾缠绵厮磨的男子,那个摩挲着腹部,孤寂站在水中的神仙一般的男子,那个脉脉浅盈,哀伤凄凉的人儿。 都是寒玉里曾经携带着的记忆么…… 后……你把这块玉……给我 到底 想告诉我什么…… 侍臣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卿儿……这些罂粟花你喜欢么……他俯下身搂着怀里的女子,一脸云淡风轻的问着,可是手却紧紧的攥着…修长的指间泛白,像是用尽身上所有力气紧紧搂着怀里的人。 风中夹着微微细雨,微凉刺骨。 他眼神清冷缓缓移向雪地上那几片殷红的罂粟花瓣, 卿儿……你要喜欢……我会让这罂粟花开得漫天遍野…… 卿儿……我不该听他们的…… 卿儿……那些害你丢去x命的人……都该死…… 他低下头,轻轻蹭着女孩的脸,一点点缠绵着,一点点摩挲着,颤抖的唇细细地落在怀里的人儿秀眉、脸颊、唇上,羽毛般轻抚着她的每一处,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将头埋在她肩窝,起伏的身子缓缓颤抖着,悲鸣着…… 有人说悲到极致,无泪独心殇。 似乎说的就是他, 可是他爱到什么程度……只是颤着……每颤一下我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似的……疼得无法呼吸……像是要死了…… 他, 为什么这么悲伤, 他不该这样的 那个神仙一般的男子 曾经那么的玉润冰清,出尘若仙。 曾经的他那么的清雅绝伦, 他会穿一席晓月清风般雅致的白衣,以一种傲睨万物的神态盼顾这片皑皑白雪。 而不是这样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单薄孤寂的背影 电闪雷鸣 厮杀、满城的哀号、喃喃地求饶声 漫天飞舞的罂粟花瓣,到处弥漫着嗜血般殷红的血雾 温玉…… 温玉……不要这样…… 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 刚才 叫他什么来着…… 温玉(众人异口同声答) 晕鸟…… 又做梦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木枕下已经湿漉漉一片……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死死盯着垂在衣襟处的寒玉……发了一会儿呆……幸好只是梦…… 那满城的血光 一场劫难 抱着木枕低下头,死死掐了掐怀里这个盈盈发着光的寒玉,这鬼东西托梦也就算了,总是这么悲伤的梦境……下次再让我哭醒我摔死你…… ……也不会弄点春梦……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说什么…… 郁闷 ——————————————————————————————————————— 叩叩叩 一个身影在门外晃悠 汗 不会又是诗熙那个偷狂吧……” “湮儿……醒了么……”温柔而优雅的声音迟疑了片刻“……我们得启程了。” 匆促披件单衣, 开门 霎那间我被外头s进来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诗楠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明眸清远,嘴角微微翘着,“……终于舍得起床了……” “懒……湮儿……这么懒,真该让这太阳把你晒化了。”他悠闲地摇着扇子,嘴里虽这么说着,身形却微微一偏,不露痕迹的替我挡下了的恼人的阳光。 那一刻光辉洒在他身上,脸庞模糊 那一刻欣长纤尘般的身影像极了那个人…… 懒……湮儿……你总是这么的懒…… 湮儿……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这次依你帮你梳头,下次一定要自己起身……湮儿……呜……告诉他们你没有死…… 眼眶一热 伸着手死死的抱着眼前的人,温玉…… 温玉……温玉温玉温玉……对不起…… 离开 是我不对…… 以后再也不会了。 修长泛白的指尖轻轻抚上我的脸,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我不禁意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再一看,却见诗楠一脸复杂的望着我, 呐呐的松开手 他却搂着我不放,紧紧的。 “诗楠……” “诗楠……我想回……” 他身子一颤“湮儿……皇兄说,还有一点路程我们就可以到乾国了……我们说好了要去吃火蛟龙r的……” 诗楠 我想回去了 温……后翎……应该在等我…… “湮儿……我知道……我不该强把你留在身边的……”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指尖摩挲着我昨晚哭得核桃似的红肿的眼睛,“傻……湮儿……自从你离开后湮g后……似乎变得更爱哭了……” 他轻轻颤栗着,倾身搂着我,柔顺的青丝倾泻下来滑落在我唇边耳畔,瘙痒着很难受。 “湮儿……在等一会儿……好么……” “湮儿……等皇兄登基后,我陪你一块儿回去……” 是么 也是,我一个人,想回去,也没办法啊 诗熙登基,当初诗楠也是因为这个才向后辞别的……他登基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真好, 后,等着我 离开后湮g的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 不想再逃避了 我也想通了…… 无论你是后翎还是温玉 不论是女儿身还是男子 我也不管你爱的是卿湮的前世还是…… 我只想告诉你 你让我很疼,疼到骨髓里,锥心般的痛不欲生 所以 我再也不打算放开你了 也 不再离开你…… 诗楠轻轻叩上门,玉扇陡然间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他只是半阖着眼,如玉半j雕细琢的脸上一抹淡淡的轻愁,湮儿……对不起…… 背景音乐:一滴 下载地址: ——————————————————————————————————————— 也也 病得快死翘翘了…… 难受死了,文也写得不利索鸟…… 更新速度这些日子会慢很多 等也宝宝在生龙活虎的时候,我们再见吧…… 这些天很多亲亲们在忙为后文征选声优 真是辛苦你们鸟…… 咳咳 后文打算出广播剧,也也亲自c笔 亲亲们有米有好的人选推荐呢…… 详情 致q(九九大大) 呃……笑喷……似乎上将流传很多版本……官方版、方言版、q版、反串版……汗 爬走…… 天命女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以前没发觉 现在才明白 原来 一个人驱马,还真是需要勇气…… 枣红色的马 跑得那叫欢畅 可苦了 我 …… 这几天软磨硬施,终于可以一个人逍遥自得的单独骑马了 可是 汗 算了,不说也罢 …… 马上颠得很 不自在地挪挪屁股 瞥一眼旁边的诗楠不时s向我的一丝担心又夹杂着些许急虑的眼神 其实 或许……应该……跟他共乘一匹马也没什么…… 两个人坐一匹马 两个公子搂着共坐一匹马 暧昧了一点点 那也总比我一个人大腿抽筋小腿麻痹僵硬着一身酸痛的在马上挺尸的好啊…… 后悔后悔g “诗熙大皇子,这乾国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郁郁寡欢地问道。 枣红马噗嗤一个响鼻 手一抖 脚僵硬地夹紧马腹,眼睛死死地盯着它, 全身戒备 这厮要是跑着跑着仰头撒前蹄,我这四爪子要抱哪儿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吖…… 啊啊啊啊啊 抓头…… 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啊…… “握牢缰绳,腰挺直……贴着马身……照目前这个速度,三天之后能进城。”他拉紧缰绳回过头眼神复杂地望望我,再往下死盯着那个红枣马。 身下马的躁动停了一会儿 神啊…… 汗,他俩一人一畜有心理感应? 低头看看胯下的枣红马再看看他骑着的那匹不知从哪弄来的不死不活的黑驹 偷瞥一眼 他直勾勾s向我再移向马儿的那火辣辣的眼神…… 忽然间 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 我是不是拆散了 他们俩儿 活生生血淋淋像个恶霸似得拆散了 他 和他宝贝神驹啊 忍不住了 偷偷颤抖着肩膀咧着嘴笑 唔…… 不知道是笑得抽过去了还是怎么的,随着身下马身的震动,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我只觉得小腹传来一阵一阵的抽动……疼得打紧…… 难受得趴附在马的身上,心口传来熟悉的炙热感朝全身席卷而来 身子麻麻的没有力气 失去了重心 不自觉地沿着马身一点点下滑…… “湮儿……”一声参杂着惊慌且略带着颤音的熟悉的声音响彻在我耳边。 与此同时一声悠扬的哨划破天际,身下的马儿渐渐停下了…… 恍惚中 我便倒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很温暖,很熟悉的味道 诗楠…… 如果他的呼吸声不那么急促不安 如果他的x膛不是那么剧烈的起伏不定 或许我可以这么死皮赖脸地窝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可是 刚刚似乎真的吓倒他了 瞧, 那脸惨白的…… 像是刚刚从马上掉下来的不是我是他似的。 “诗楠……我没事……刚……刚没压着你吧。”我惴惴不安的撑着身子想起来,却被他牢牢的锢住了。 挣扎 再用一点力气g 挫败 从来不知道,这个举止雅致总是会温柔待我的诗楠……力气会这般的大。 “湮儿……”他蹲着身子将我搂在怀里,那细细绣着清风流云银纹的紫袍沾染着地上浊泥, 多好的衣服啊,怪可惜的…… “……怎么样都好,别伤着自己……湮儿,不要再这样吓我了。”他垂着眼,自顾自的偏着头埋在我的肩窝,苍白的唇扫过我的耳畔,“……湮儿,身子不舒服,是因为……x口疼么……”他环在我腰间的手稍稍用力,埋在我身上的脸微微抬起似乎在透过我盯着某处,呃……那个方向似乎站着诗熙…… x口,疼是有点…… 但主要是小腹啦,难道是昨晚吃坏了什么东西。 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 他在干什么 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不声不息执起我的,他就这么靠在我身上,轻柔的引着我,将我的手伸进宽大的紫袍里,细腻的触感,玉般华润的肌肤……甚至能到那颗突起的茱萸…… 寒 他在干什么…… 不会以为我又犯那劳什子病了吧 我只是肚子疼!!! 黑线g 好吧,承认……就算有一点点犯病了……但也不至于就在这荒野小路上就做这种事吧……何况你皇兄还在一旁…… 轻轻推一推他 纹丝不动 他的头埋在我的肩窝上,脸贴着我的颈项烫烫的,忽然间想起小弥儿跟我提到的乾国的风俗,想起我曾不经意看到的诗楠肩窝处的那颗朱红的守g砂…… 诗楠…… 做这种事应该很难为他吧,这又是何苦呢…… “楠儿,放开他。你这样我不好给他上药。”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上药?谁受伤了么…… 俯在他身上替诗楠把敞开襟口的衣袍悄悄掩上,便抬起头撑着身子看着他,起初那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还潮红得有些过了头。执起他的手细细打量……没看到擦伤啊……虽说刚刚是倒在他身上,但是应该没伤着他。 一只强势的手蛮横的拉起我的,将我拽离诗楠的怀抱,抬眼看着诗熙铁青的脸,真不知道他气的是什么…… “皇兄,你会弄疼湮儿的。”诗楠站直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顺着衣袍上的褶皱。 抓着我的手缓缓松了力道,他无声的瞥一眼诗楠再转向我,那双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东西,转瞬即逝,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早已化为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 咦……他的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一瓶白瓷,清幽甘醇的香气在空中散开,应该是g廷上好的秘制伤药。 高大的身影就这么压迫感十足地一步步逼近,那双像极了诗楠的眼睛牢牢的盯着我,明明是那么的相似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属于帝王的霸气。 瞥开眼 低头望向自己,还算干净白皙的袍子,蹙着眉挥挥胳膊腿的,捂着肚子……唔……除了肚子痛了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大碍的,没受伤啊。 不自觉地挪着步子 后退 “找个地方我给你上药……你再给我往后退”他压低着声音像是忍着怒意一字一句地说,“……我就在这里……替……你……上。” 我冤啊我 一没破皮二没破相的,难不成真傻到找个地方让你脱光了上药啊。 腹部一阵绞痛,一股暖流便从腿间涌了出来…… 捂着肚子 蹲下 咦 这个感觉挺熟悉的 霎时间触电似的站起身子来,挪着脖子,慢悠悠的往屁股后看去 …… 我想问 你们有看过男人来月事么 我想 你们这回是看到了…… 白色长袍后面有一处星星点点的血迹,很醒目。 还湿润润的…… 难怪今天骑在马上怪不舒服的,肚子痛得打紧。 原以为变了男儿身,这种事情不会来的。 雌雄同体 不男不女 …… 无语。 “……不该这么由着你骑马的,这一天没到皮就磨破了……很疼么……”诗楠皱着眉,轻轻用手碰触了一下白袍处那点点血迹旁的部位,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我陡然一个激灵。 “不行,似乎伤得很重,流这么多,得上药。”诗熙沉着脸,拉着我就往一旁偏僻点的地方走。 “皇兄,这种事情不劳烦你。”诗楠一手轻轻环着我的x脯,眼神清澈的望着他,勾着唇角淡定的笑着。 看着他们皇子二人眼中陡然升起的硝烟战火 其实我很想吭一声,我不是受伤了……只是来例假了……呃……就是女孩子每月都会来的葵水了…… 可是 望望自己平坦的x脯 寒风萧瑟 原谅我……呃……没这个胆说。 伸手悄悄的扯一扯诗楠的衣袖,轻轻耳咐一句,然后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扯着笑望着诗熙,“诗熙皇子,你的好意湮儿感激不尽,湮儿一贯身子虚弱,g主垂怜特地配了些的药让我贴身带着,湮儿先告辞一会儿。”说完便扯着还愣着一脸通红,呆在原地发着呆的诗楠,挪着步子夹着屁股不自在地开溜。 —————————————————————————————————————— 噗嗤 我懒洋洋的趴在诗楠的身上,眯着眼抬头望着那个用扇子捂着嘴笑得清雅绝伦的男子。 “湮儿……” 不想理他。 这家伙自从告诉他真相后,愣愣的,回过神后脸上就一直这么笑着没停过。 郁闷 有这么好笑么 马车晃悠了一下,诗楠轻轻搂着我往下滑的身子,紧紧抱住。“……真想这么一直抱下去……不放手……湮儿……”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支起身子直直地看向他,“诗楠……你以前认识我么。” 二十年前,你认识我么 他一愣神,突然拾起我撒落在软塌上的瓷瓶,“‘香软凝露’……湮儿,你怎么会有霁雪的药方……” 屁,除了这个我还什么都能配出来呢,他的医传药谱都在我这里……赝狄的一套秘籍我也在走的时候一齐带出来了,反正都当红包送给我了,本想着出来混江湖总得有点防身的啊……只是,没有想到才出来一会儿就那么思念那个人了……后…… 拍拍脑袋,阻止自己再去想东想西 反正,不要多久就能回去了 只是 “诗楠……你不要转移我的话……回答……” “湮儿……”他带着一丝浅笑地望着我,轻轻用手拂过我的发,“……湮儿,到了乾国就会知道了……” 忽然有种错觉,那丝浅笑中带着一点无奈与苦笑,涩涩的落寞的。 是么 到了乾国一切都会慢慢揭晓 只是 我却有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 咳咳…… 亲亲们……真是不厚道啊 也也都快咳成肺痨鸟 还拖着偶这个病人来码文……天理何在…… 晕鸟 死了…… 下次谁还对待这么可怜的病人也也 杀无赦! 刀子 pia~~~飞~~~~~~~ 夜宴(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广播剧《后湮g》之《弥儿手札一》片断 声优:叮当 弥儿手札一少主子,你不在弥儿自在得打紧 不用大清早爬起来准备盥洗的帕子和主子要穿的衣袍…… 虽然少主子你从没那么早醒过 少主子,您不声不吭的溜走了 为什么不带弥儿一齐走, 外头的雪化了 扫雪的大哥总是会背我来这里晃一阵子,弥儿现在手脚有些不大听使唤了,但是由他们怎么说,弥儿就是不想离开 弥儿只想守着少主子的屋子 如果主子哪天回来,案上没有搁上您最喜欢的香茗,榻上没有干净的白衣袍……主子又该笑弥儿偷懒了。 少主子,他们都说您和诗楠皇子走了 可是,您还会回来的对不对……g主、霁雪公子、弘氰公子、赝狄公子……都在这儿的,您不会舍得走太远 哪怕主子不再回来了…… 弥儿,也要准备好这些,等着主子您回来。 屋子里燃着一盏香 是主子你最喜欢的 透过纱帐隐约可看见主子榻上有身影裹在被帛里蠕动 害弥儿还以为是主子回来了。 心怦怦直跳 弘氰公子真坏,他又一个人溜进主子房里睡着了,瞒着g主霸占着少主子您的榻……难怪主子您不肯回来,一定是他睡了您的床……弥儿明天一定要禀报g主,让人把他拖回去,只是不知道g主还愿不愿意见我。 少主子 弥儿担心 因为弘氰公子做梦时不小心说溜了嘴,他说等少主子您回来了,一定要把你手阿脚阿都打断,整天守着你,用天蚕纱绸捆绑着你,咬死你压死你,让你哪儿也跑不了…… 真的是这样么……可是他这么说的时候……为什么还死搂着您平日里穿的衣袍蹭着您的被褥不撒手呢 少主子, 弥儿说了谎,弥儿说您不再自在得打紧……是骗人的…… 主子,您回来吧 弥儿想你…… ※四月天※※四月天※ 弥儿手札一 赝狄公子还在那里跪着 主子,自从你走后……赝狄公子就一直跪在g主的庭院,弥儿悄悄给他送过几次吃食,可是他都没有动箸…… 扫雪的大哥说,赝狄是这个x子,主子吩咐的任务没有达成……要换成……以前……那家伙早就没命了,已经不是以前的主子又何苦这么在意,跪在这儿,人儿又回不来。何必强迫自己忆起过去…… 少主子,弥儿不大懂 弥儿觉得他很奇怪,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懂,赝狄公子让我离他远点…… 可是弥儿觉得他不坏, 或许他们两人曾经认识…… 对了,弥儿忘了跟主子说了,扫雪大哥就是那个经常被少主子叫成什么什么ra的清扫侍从,弥儿按主子的吩咐试过了,他确实会武功…… 主子,你也认为他是坏人么 可是,如果不是他,弥儿估计已经死了…… g主,很久没有出门了。 这几日都闭关躲在房里,吃的喝的都是侍人们从虚掩的门里递进去的,后湮g里最近有很多公子都被遣散了…… 似乎g主不要他们了, 弥儿看到有好几个公子徘徊在g主庭院门口,他们应该极其爱着她的……玉树临风清秀脱俗一个个都是漂亮的公子,可是g主却只是关着门不理他们。 对了,弥儿近日又整理了一下少主子的卧房,弘氰公子又在这儿。 很奇怪呢,弘氰公子每天会抱一些奇异青果子来这儿,一坐就是一下午,愣愣的发着呆,然后转身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照顾他的侍人悄悄跟弥儿说,弘氰公子最近怪怪的,前一阵子还在自己房里翻箱倒柜搜着什么很不得把房子都给拆了,这些日子就溜到少主子房里静静的呆着,只顾捧着一件红袍子傻笑。对了,那件袍子我见过的,很熟悉,那上面一块鲜红的血渍好像是上次主子您坐在他身上吃青果子时留下……弥儿……不说了,再说少主子该恼了。 弥儿,突然觉得弘氰主子嘴巴毒了点,可心地不坏。 原本,弥儿没照顾好少主子,让主子跑了……弥儿该受刑的,其实不怕疼得……他们怎么虐都没关系,是弥儿没用照顾不好主子,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流这么多的血,手脚没有气力……似乎被挑断了筋脉…… 弥儿不疼,真的…… 弘氰公子,最终把我抱了出来,他说我并不是原谅你……只是……如果湮儿在的话,一定会这么做。她一定会哭着跑过来,像上次一样,求我救你…… ……你说湮儿会回来么 弘氰公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就像主子您常说的狐狸似的,其实他又何必问呢……就算少主子您不回来,想必弘氰公子也会想尽办法把主子您找回来的。 ※四月天※※四月天※ 弥儿手札一 主子,弥儿现在脚能稍微活动了…… 再也不用扫雪大哥背了,他似乎很高兴呢。 这些天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在弥儿受刑的时候传讯给弘氰公子,要不是他这几日背着弥儿照顾弥儿……想必弥儿再也没有机会写东西留给少主子看了。 扫雪大哥说他今天要走了,他让我好好在这儿等着 他会回来接我的 …… 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像我大哥,可是弥儿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娘,如果他真的是我哥哥那会有多好,少主子你说是不是。 对了,霁雪公子他今天有来,他给弥儿看了看身子,还留了一些药给弥儿……他说他打算和弘氰公子一起启程去找您。 要不是弥儿身子不好, 弥儿或许也能跟他们一起去找…… 弥儿真没用。 可是,少主子您和诗楠皇子都走了这么远了 怎么能找到你们呢…… 霁雪公子笑得清雅绝伦,他说弘氰那凤国神官的名号也不是假的,有了沾染湮儿血迹的红袍再加上弘氰的血寻咒和他自己那本秘籍医书里的浸泡的千里寻香……找个人儿应该不是问题。 或许我真的像主子您说得那样蠢人一个…… 怎么会质疑霁雪公子和弘氰公子这两个神仙一般的人呢 少主子,弥儿有些担心你了 ※四月天※※四月天※ 弥儿手札一少主子,近日里后湮g里空荡荡的…… 冷清得打紧 公子们走得差不多了,g主还是没有出现过。 对了,弥儿最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只是怕吓着主子,所以一直没有说。 弥儿发现g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主子,您走的那天 卧房里有个踉跄的身影,那个人在你的房里呆了很久,裸着身子蜷在您的被褥里面,倾泻着凌乱的头发埋在您的衣袍里面,抽搐着身子……弥儿以为是g主,可是他似乎是个男子。 弥儿看见他轻轻抬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主子你的寒玉床给弄掉了一块,当时荧荧发着光,弥儿后来醒来就躺在刑房了。 一直以为是错觉 可是,弥儿昨晚又看到那个人了…… 其实,弥儿什么也没做,只是想多呆在主子房里一会儿的。 可是,在主子庭院门口,弥儿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神仙一般的男子,那么清风脱俗芳华浊世,长得……要不是霁雪公子前些日子启程了,弥儿还真的会误认为是霁雪公子……可是霁雪公子却没他好看,神韵气度都不一样…… 那个人就这么环顾着一切 后来就站在主子您的寒玉床前,愣愣的发着呆……蹙着秀眉捂着嘴咳着,身子抖着,苍白的脸上那印着的蓝蝶也一颤一颤的,那欣瘦的身子像是风中的摇曳的烛火一般随时都会被掐灭消逝得无踪影…… 主子,弥儿有些怕 后湮g里人差不多走光了,g主自从你走后又闭关不再出来……吃食和清水都服得很少,就连弘氰公子和霁雪公子走的那天,她都没有出现过。 如今g里该走的都走了,又来一个莫名的人 那个仙子似乎病得不轻,应该也不会对g主怎么样, 这世间上到处流传着……后湮g里有秘籍……得后者必能长生不老……弥儿听说各国的君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弥儿怕…… 少主子,您快些回来吧 主子,弥儿不能再写了,外头哭闹声马蹄声吵得很…… 平日里死寂沉沉,这一大早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弥儿就此搁笔了,不知道扫雪大哥留下的灰色破鸽子有没有用…… 希望主子,能收到弥儿的手札。 —————————————————————————————————————— 广播剧现在正是募集中 有兴趣的亲亲们留个言……也也会留意的 呃,想试音的亲亲们可以选择小弥子手札系列,也也会统一一下到时候整理选比较好的贴出来 对了,因为最近学业很忙~~~~更新近些日子会改成每周一更 ……爬 亲亲们想知道各位声优的状况么…… 比如小弥子配音哥哥的··· 仰天长笑 那就要看各位亲亲们的表现鸟…… 喜欢小弥子的就支持叮当吧 ……现在还在潜水的揪出来~~~打屁屁 也也带头 撒花 也也……爬…… 夜宴(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湮儿,醒醒……乾g马上就要到了。”温热的气息呼在我耳边,瘙痒得难受死了。 呜,全身懒洋洋的没有气力,x口闷闷得像是没处发泄。 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恍神中也只看到一片紫色,死死拽着手中不知道是谁的紫锦袍,料子好舒服啊,滑溜溜的,暖暖的……柔柔的,于是又闭上眼,贴着脸在那个人身上磨蹭着。 “湮儿……乖……”身下的人顺势搂着我,轻柔的抚顺着我的背。 晕,这哪是唤人起床阿,明摆着催眠么。 马车轻轻晃动着 那人身子凉丝丝的,贴着好舒服……趴在他身上,身子随着马车的晃动与他紧紧贴合细细摩挲。 身子也不知道磕到他哪了,身下的人哼了一声,许久才平息着喘息,苦笑着说,“湮儿……起床了……” 懵懂的睁开眼,呆呆撑起身子望着被我压在身子下面的诗楠。 他如玉般温泽的脸上泛着红晕,紫衣袍凌乱,前襟敞开映衬着里面那晶莹白皙的锁骨和那一点红艳晃眼的守g砂,他的衣袍下摆向上翻着甚至直至腰间,我撑在他x前的手隐约可以感受那急促的心跳,“湮儿……”我压在他两腿之间,呆呆的望向他清澈的眼睛。“湮儿……该起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是就只会说这一句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你…… 马车稳稳的停了,外面传来淅淅簌簌的声音。 他轻笑着,一只手臂从后面温柔的环着我,稍稍用力,将我的下巴枕在他的肩头,他那柔顺的青丝搔得我脸颊痒痒的,“湮儿,不怕,你没把我怎么着。” “诗楠,放开他……你们这成什么样了”一个闷声突然在我后面响起,吓了我一大跳,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一只手蛮横的就要把我拉开,态度坚决,像是隐忍着怒气,回头一看是诗熙那张铁青的脸。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什么时候上来的……看了多久了,不会以为我们两男的……真的会怎么样吧…… 诗楠立起身子,面无表情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袍,“皇兄,我喜欢他。” “……他是男子” “是男人又怎么样,我喜欢他。” 他迈着步子,执起手中的玉扇子拨开诗熙握着我的手腕,温文尔雅的望着我笑,眼睛清澈见底。他俯下身子便将我悬空抱了起来,那一刻,车帘掀起,微风轻拂,柳絮飞舞…… 他抱着我下马车,马车旁接驾的文武百官慌忙跪拜,不时瞥向我的眼神有诧异不懈嘲讽,低头议论纷纷,只有他步伐稳健。 “太子……您可回来了。” “太子,您让老臣好找,快快……准备明日登基的衣袍让太子试穿。” “……” 熙熙攘攘,急促的脚步声,唯独这边冷清。 多么现实的g廷,趋炎附势,小时候的诗楠是处过来的,为什么还能拥有这么一双清澈的眸子。 闭着眼感受身边这个人的温热,他的肩有些抖。一个是准备登基的太子,一个是作为男宠回国的皇子,叹一口气,将头枕在他的肩处,环手搂着他的脖颈,“……楠……你寂寞么。” 他身子一震,身子挺得直直的,搂得我很紧,“不会。” “……因为现在有湮儿陪着我。” 我抬眼望着他 他两眼清澈的望着我,清风拂面般的温暖。 两人相视一笑。 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努力忽视背后紧紧s向我脊梁的那道炙热刺人的目光,恍神的闭上眼睛……这些日子身子虚弱得很,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变化还是怎么回事,怪怪的……难道是离了后湮g……水土不服?! 摇摇脑袋 也不知道后他们怎么样了,明天诗熙就登基了,不久我应该也能回去了。 迷蒙的半睁着眼睛望着诗楠清秀如玉的侧脸发着呆, 让人从骨子里心疼的后,神仙般清高冰冷的霁雪,总是藏着很多心事的赝狄和眼前这个依旧玉面如风却藏不住寂寞的诗楠…… 原来后湮g里 都是天涯凄楚落寞人 ——————————————————————————————————————— “湮儿……别睡了,好歹喝碗粥。” 隐约中 一声叹气轻拂过我的脸颊,羽毛般痒过之后便消失得不知所踪。 “诗楠皇子,众大臣在大殿里等着您。”一个尖嗓子的太监杵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立着。 “……告诉他们,皇兄登基的事他们爱怎们着就怎么着,我没意见。”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着我的脸,一寸寸一点点。 “诗楠皇子,这是……太子的意思。”太监继续尖着嗓子y阳怪气的说着,“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忍 忍不住了…… 明晃晃的睁开眼,望着那脸上涂脂抹粉的太监笑得那叫灿烂,“诗楠,这位公公也是受人之托,你就去去呗,也好让他领点胭脂钱涂涂。说起来这乾国还真是地大物博容纳百川,奴才都能仰仗着主子使唤起其他主子来了,湮儿还真是长见识了。” 正说得欢畅,头就被诗楠执着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他望着我笑得温柔,“傻……不是你想得那样……湮儿感觉好些了么……”他敞开着手臂,轻柔的将我拥在怀里,“时日也不早了,我得尽快找到医治你这懒身子的法子。” “诗楠皇子……”死太监的声音。 “也罢也罢,去书阁找古书籍的时候我会顺道去大殿里看看那些老臣们找我有什么事的……”他斜一眼望着那个太监,“……不会忘了你的胭脂钱的。” 噗嗤 罪魁祸首啊罪魁祸首……我顶多是个罪魁祸首,这诗楠看不出平日里文雅得脱俗,也是个帮凶的狠角儿啊……望着那个一脸别扭,把脸差不多快埋在地上的小太监,我真的想说,其实涂涂粉也没什么,一个男的连g都没了,这平日里爱俏也是情之有理的,只是谁让你碰上我们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正想着,诗楠用袖子轻轻碰了碰我,“湮儿,记得把粥喝了。” 嗯,会喝的。 “湮儿,没事就躺着,不要到处乱跑。” 嗯嗯,想跑也没力气,全身软绵绵的。 “湮儿,我等会儿就回,顺便给你带个东西……” “湮儿……说了喝碗粥再睡……我……” 你有完没完啊……想睡个觉也不安生,死命的用软绵绵的拳头袭着他的全身,他也不恼,好脾气得将我抱了个满怀,温文尔雅的笑着,低着头用勺子舀着粥喂了我一大半,才接过侍婢递过来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帮我擦了擦唇,摇着玉扇子风姿地对着太监说,“走吧……领胭脂钱去……” 望着那灰溜溜跟在他背后的小太监, 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寒 秋风萧瑟 这诗楠是不是被我带坏了…… ——————————————————————————————————————— 诗楠前脚踏出去没多久,即将登基的诗熙就进来了。 他唤走了所有侍婢就这么杵在床前,环臂冷冷地盯着我,我埋在被子里不自觉地往后缩缩。 其实对于他来,我是知道的,特地叫个太监把诗楠支走无非是想对我说一些话或做一些事, 这话无所谓,反正我现在还算清醒,也不会说一些不能说的。 这事,他爱干嘛就干嘛,反正我现在是个男的,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话虽是这么说, 可是看着他我就想躲…… 看着他撑在被帛上直压过来的高大的身子,我打了个寒颤……他不是真的好这一口吧……缩缩……他执起我的脸细细打量着,“说,你到底是谁。” “湮儿,一个微不足道的男宠。” “哼,是么。”他眯着眼危险的打量着,炙热的目光顺着我的下巴一路滑到颈项向衣襟里探 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男宠还是少g主……” 他探手压着我的双手,另一只抚着我的衣袍慢慢滑向里面去,脑袋晕晕的,他怎么知道我是少g主,这一路上掩饰的很好的,况且……呜……就算我是少g主,他就能这么对待后湮g来的 客人么…… 衣帛破裂的声音,衣服下摆处一阵冰凉,一瞬间他似乎愣掉了,禁锢着我的手臂也松了一些,我努力的支起身子,瞥一眼,凌乱的白衣袍下摆被撕裂,一道道的醒目的殷红血迹沿着白皙如雪的腿滑下直至脚踝,蜿蜒曲折分外刺眼,我无声的拿起那破布帛胡乱擦了擦,望着他那涌着复杂情绪的眸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诗熙皇子,看够了也该走了么。” “……这怎么回事……我……没动。” 废话,我来月事了,好好的躺着,你凑什么热闹。 “……是他”诗熙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袭上来,危险的眯着眼睛,“他也不给你敷药……” 敷药? 你有看过来葵水还敷药止血的么,笑话,不会以为我真和你的那个皇弟有一腿么。 “皇子,请自重。”不露痕迹的挣脱他的束缚,淡淡地说,“皇子,湮儿只是一个暂时逃出g卑贱男宠,实在无福消受皇子的厚爱,至于少g主,我想是皇子弄错了……” 哼,笑话,才怀疑我是少g主来着就开始撕衣服了,要是真是让你知道了,我还不被你剥掉一层皮啊。 他轻哼了一声,“是不是少g主,我迟早会查出来的……至于你……劝你离诗楠远一点,我怕你会受伤。” 受伤,是么…… 这年头大大小小的伤我还受得少么……后…霁雪…… 诗楠要伤我又怎么样, 没付出真心就不曾会受伤,以后也只有后能伤我了… 淡然的从榻前执起一席折叠整齐的本用来换洗后穿的新袍子,冷冷的望着诗熙,“皇子,明天您就登基了,您还是多管好您自己吧,太子和男宠搞在一起传出来可不大好听。” 一声闷笑,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诗熙摄人的眼神夹杂着一丝探索的玩味,“你长得很像她,不知道她的x子也会不会和你一样……诗楠兴许把你当她的影子了……”他不知不觉环在我腰间的手一用力,我闷哼一声便倒在他怀里,湿漉漉的触感便沿着我的耳畔一直滑到颈项, “……要是他不要你了,找我也行,或许有一个侍臣也不错。” ————————————————————————————————————————— 狗腿状趴在地上望着还在潜得不亦乐乎的亲亲们 摇尾巴 亲亲们游得还畅快么 啥时上来换一口气啊~~~~~~~~~~~~~~~~~~ 米反映? 某也狗狗试探着把尾巴伸进去 整个屁股挪进水里 瞥一眼岸上的亲亲们 一伙人笑得那个y荡y险狡诈不亦乐乎 扭一扭屁股 水中泛起层层涟漪 大吼一声 亲亲们还不冒泡 也也打屁鸟~~~~~~~~~~~~~~~~~~~~~~~~~~~~ 真相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要是他不要你了,找我也行,或许有一个侍臣也不错。” 我躲开他的视线假装望别处,一只手牢牢钳住我的下巴,硬生生的有些疼,被逼着望向他那带着一丝玩味的眸子,里面有些我不懂的情绪在暗涛翻涌着,他虽然还未登基,但是双眸中却已有着一个帝王所应该拥有的威慑力。 轻轻的打了个颤。 他和诗楠明明那么相似,可是气势为什么这么不一样…… 恍惚回神后,却发现双手已经被他高高举起,擒住动不得丝毫。 咬着牙狠狠地瞪过去,却换来他一阵闷笑,“别动,怕你又扯痛了伤口,来……亲自给你上药。”说着一只手便顺着我的腰身一路下滑撩起我的下摆就要探进去。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别扭的躲过他发烫的手,诧异的望着他。 侍臣,他不是真的想让我做侍臣吧。 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嗓子堵得紧。 身子被他压着,闷闷得,直想唤诗楠却徒然无力的想到那家伙现在还不知道被他皇兄指使到在哪里去了。 不能指望别人,要靠自己。 突然心神一动,就这么直挺挺的躺着,对着俯身的那个人莞尔一笑,顺从乖巧的放软身子,他神情有些许诧异,微愣地望着我,随即便缓缓勾着唇,抱着我的腰就想坐起来。我闭着眼,摒住呼吸,眯着眼,轻数着一二三,就这么屈膝狠狠地往他下腹踢去。 只听噗哧一声,撕帛声。 没踢到他,反而衣袍又被他撕……破……了…… 这做得是什么孽啊…… “放开我,你……松手。”张牙舞爪的挥着袖子,往他身上捶去。 天昏地暗, 转眼间我就被他翻着身子,臀部着实不雅的朝上地趴在软榻上了,“别动……”, 唔……你叫我不动就不动啊……后都不敢把我怎么着,你想怎么样。 一个微凉的东西沾着什么便探到我股间,衣袍被掀着往上遮住了我的头,闷闷得,难受死了。 等等…… 等等等……他不会是以为我和诗楠那个什么那个了,所以受伤,准备给我敷药吧。 汗 挣扎 反挣扎g 那只沾满药膏的手在我股间索着,“咦……”头上传来他的一阵闷声。 我挣扎着,腹部热热的,一股子暖流又顺着腿间流了下来。 他愣住了,半晌没有动静 我呆掉了…… 蓦然像是回过了神似的我更是死命地挣扎了起来,他死死的压住,裸露的肌肤上我能敏感的感觉到有细细发丝垂落的触感,我轰的一下,脸全红了。那个人正弯下身子在看我那里…… “你……莫非……” 完了,脑袋轰的炸开了,一片空白, 他 发现了。 门砰的被来人推来了 “皇兄,放开他。”诗楠急喘着斜靠在门栏处,x膛起伏着,白皙的脸庞愈发苍白得毫 无血色,“湮儿……” 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缓缓起身,复杂的望了我一眼,藏掖在我衣袍下摆里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游弋在我腿间,稍微使劲一压,呜……只觉腹部又是一热,腿间有什么东西湿热热的又流了下来,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噙着笑意缓缓凑过来,在我耳间说了一句“……我要定你了,我的侍臣儿。” 身体一震,没来由的往后一缩。 他也不恼,便放开了我,不动声色地拿过一截断袍轻轻擦拭了手,缓缓起身。 他抬眼望一望诗楠,擦身而过时,说了句什么,很轻却让诗楠身子一震。 门从外面 合上了。 紫衣飘曳,恍惚中便被温暖环绕住了,诗楠半跪在榻前,把被帛裹在我身上了,敞开怀抱紧紧搂着我。“湮儿,他对你做了什么。” 轻轻叹一口气,撇着头呆呆的望着被诗熙丢在地上的那一截星星点点染着血的白色袍缎,想着他走时说的那些话便没来由的一阵轻颤,抬眼直直地望向眼前这个一脸心疼的人,轻轻摇了摇头“诗楠,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要回……” 他侧着头,躲过我的视线,“湮儿,我说过,等皇兄登基了我们就回去。” “湮儿……”他缓缓直起身子,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湮儿……我要让你看件东西。” ——————————————————————————————————————— 弯弯曲曲的小道 也不知道绕了几个弯,进了几个暗阁,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皇室密室,真是有够隐秘的。 一间暖阁, 亮着一盏长眠灯,昏暗暗的。 一幅画摆在案上,旁边燃着一炉香,轻轻嗅着是我最最喜欢的味道。 抬眼有些疑惑的望着诗楠,他此时望着那幅画神情有些恍惚,许久才缓缓望向我,眉宇中满是温柔。“湮儿,你知道么……这就像是一场梦,我等了你二十年。” 二十年? 不解的望向他,他只是含笑着望着我,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眸子,一寸一毫,深深的凝视着,“画得真像,可是你比她更让人沉迷。” 画 案上那幅画虽泛黄却依旧那么清晰,可见被人j心的呵护着,我本是不经心的瞟一眼,可最终被那幅画深深的吸引住了…… 一个女子拈一株雪莲,巧笑嫣然,站在漫天飞舞的罂粟花瓣下,俏皮的挽起裙摆,白皙的脚踝隐约显现在殷红的花瓣中,秀眉含烟如黛,那双清澈的眼眸处斜斜描着图纹,清雅出尘却又说不出的妖媚惑众,美得惊世绝俗。 隐隐约约的有一行题词“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 脑袋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字,涩涩的,死命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吞进去,这句话我是知道的,原本前面还有一句的,“深染樱花色,花衣引旧思。虽然花落后,犹似盛开时。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曾经在后湮g时,后也曾写过这段话的,那时候找到她藏起来的画卷着实吃惊了不少,只是那时候我还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懂,也读不出里面的辛酸与苦涩…… 这幅画,难道也是后画的么……细细的摩挲着画面,可是,这字不像啊…… “湮儿,这幅画是从最早的乾王手上一直传下来的,传说中拯救世人的天命女,凤凰涅磐天命南纳一定会重生,一直以为这只是乾国皇室流传的传说,刹那芳华也罢,起码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湮儿……从带你来乾国时,我就打定主意了,就算要以世人为敌我也不要放开你……” “诗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天命女,一会儿是后湮g少g主,这才出g不久就有另一个称号天命女……真是荒唐,难道就该因为一幅莫名其妙的画卷而陷入这乱七八糟的境地么。这具身子到底还藏了一些什么我不懂的秘密。原本只是想逃离恐慌而溜出后湮g的,现在却发现进入了另一个无法掌握的世界,像是跌入冰窖中,冰冷漆黑…… 他蹲下身子轻轻搂着我有些发颤的身子,温暖的怀抱让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湮儿,你最近的身子有些弱,太大的情绪波动都对身子会造成损害的,不急我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只是现在得找到治好你身体的法子。” 一本古书籍枕在他的膝盖间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这家伙怎么会有后房间里的这本南纳人祖传的古书的?! 未必……偷……来……的…… 他瞥了我一眼,轻轻笑着,“这是乾国王室祖传留下来的,最早的乾王可是和天命女一样有着一半南纳人血的呢,传说他们还是兄妹呢。” 咦……兄妹?是兄妹还留下这么暧昧的词句,未必那个乾王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汗, 你说就说……干嘛一直盯着我……我承认我是南纳人……呃……虽然那幅画里面的人有点像我……但我可不承认我是天命女…… 话说回来,要是我真是天命女, 后生了我,我和她前世是恋人,最早的乾王是我传说中的哥哥……那我到底轮回了几世,后到底多大了?!天哪……这穿越。 “湮儿……来,看这句话……蝻镎腩骍黩璟鼋磔” 晕……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你读得别扭,这南纳古语不就是说南纳男x渡j元者么…… 诗楠合着扇子,把古书推到我跟前,勾着唇笑着,眼睛里清澈极了,“我倒是忘了,湮儿就算不承认是天命女却也是南纳人,这古语也是懂得,你就自己看吧。” 接过书籍,狐疑地望着诗楠那依旧就亮晶晶清澈极了的的眸子,总觉得这家伙不对劲,总像是给我带套似的。 “诗楠,你当真对着那幅画看了二十年么。” “嗯” “那你当初在山崖上看到我时怎么就看见你有啥特别反映啊。” “……” 从书里那些晦涩难懂的古语中抬头,奇怪的望着身边这个文雅的男子,他不语。 再凑近一些,近到可以看见他如凝脂般的肌肤,从没凑这么近看过他……他的皮肤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如玉一般的温润光泽。 寒 我倒是在想什么啊,不能中了他的美男计,该问的还是得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喂……怎么不说话了。 半眯着眼睛望向他那清澈见底的眸子,那双漂亮的眸下的白皙肌肤染着一丝红晕,他的呼吸洒在我的鼻尖上,温润的,有些瘙痒。 “你倒是说……呜……” 他的唇轻轻压了下来,贴在我的唇上厮磨着无限温存,“湮儿……”他温柔的唤着我,像是怕吓着我似的。 “说……”轻推开他,撑着他的x膛,隐隐可以感觉到里面有力急促的心跳。 他轻轻搂着我,勾着嘴唇说,“……因为从没想到一直在等的天命女真的会出现……那时候你这么小……赖在霁雪的身边却不看我,湮儿你知道么,一直以来为了找寻,别人都笑我傻、痴,我甚至心甘情愿的被乾国送出去作后翎的宠臣,不是没想过,也许后翎是天命女的转世,可却从没想到她的女儿却是我这二十年来真正在等待的。” “湮儿……行笄那天,我很疼,可是我知道后做得没错,这样才能保住你……” 别说了,诗楠…… 我抬眼望着他,淡定的笑着,“诗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治好我这破身子。” 我想治好…… 我要尽快回去 后,这么说诗楠也隐约知道了后是南纳人,南纳有类似于神族的力量,被各国争先抢夺,想必很多人都有所怀疑了,不然玄国也不会三番五次地派人来虏人,因为我,后的身子益发不行了,我得变得更强些…… 他缓缓的望着我,温润如玉的面容有着一丝寂寞,瞬间便消逝,恍惚中他笑得温柔沉入水静如云,那把握过玉扇的手轻轻的执起我的,划过那泛黄的书页,冰冰凉凉的触感,枯黄的纸张…… 原来,并不是每个南纳人都会有种雌雄同体的现象出现,神力到了极致的南纳人身体呈现出男子的特征,而若是身体及其虚弱或是受损害便会以女子形态示人,普通的南纳人每月出现一次雌雄同体的现象,其同体现象出现的时期和维持的时间长短与自身的体质有关,要是体内的j元丢失过多,同体的现象就会维持得久一些,到得早一些。如今我的反常大概也是因为离开后湮g时与后那次做得过多造成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j元给了后……后身体是否会好些呢…… 接着看g 面红耳赤…… 匆忙的合上书,死死的压着不让诗楠看…… 诗楠勾着唇,浅笑着挽着袖子就要去揭开纸页……开玩笑……要是让他知道了治好我的方法就是在我恢复身子后跟我上床,那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逃宫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原来我和后的那个,使我身体变弱了,男儿身持续期也延长了…… 话说回来那个晚上做了几次? 一次…… 两次……三次…… 呃,扳着手指头数着,抬头望望诗楠一丝疑惑和不解的眼神,讪讪的缩回了手。 咦,我虚弱了,那她的身体因该会相应的好一些呢……悄悄地将头埋在膝盖间,咧着嘴乐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该多好,或许有一天能恢复男儿身。温玉……温玉……脑子里嗡的一声沉沉的,浮现着那双哀伤凄凉的眸子,眉如远山,脉脉浅盈却让人疼到呼吸都止住了……蜷着身子缩成一团,无力的靠在诗楠怀里,麻木的一下一下的摩挲着那个泛黄的古书籍。 记得她也曾经给我看过着类似的南纳古书……还曾说过,湮儿变身期不要纵欲,可是她终究是忍不住……真好……这样我回去了就可以跟她说,我这么弱都是你害的,你要对我负责……变回温玉,陪我一辈子,变不回也没关系……我们就这么互相守着望着一辈子,只是一辈子。 “湮儿……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诗楠蹙眉,俯下身子用他那冰凉的脸贴上我的,手不动声响地环过我的腰,就要揭那开纸页。 慌乱的收起古书往衣襟里塞,半晌脸蓦然一红,呐呐地说,“诗楠,这书……能借……呃不是…能…送给我么……” 他忍着笑,勾着唇,瞥了瞥我揣在怀里跟那宝贝似的模样,“……好。” 诗楠,我神色一暗淡,抬头直勾勾的望着那个笑得一脸温柔的如玉般的男子,诗楠,不要总是这么宠我……不值得…… 古书 应该是乾国的宝……毕竟世上与南纳有关的都被各国君王争夺着…… 手轻轻临摹着藏掖在怀里的古书的棱角,思绪万千。 想要恢复元气,就得在变回女儿身后,和人那个什么……诗楠,不是不好……只是,我不愿因为这个,因为要治愈身体而和他耳鬓厮磨,他还有守g砂的不是么,虽然这乾国并不像我开始想的这么女尊男卑,虽然他那个让人冒冷汗的皇兄诗熙也看不出有啥检点的……可是毕竟诗楠身上有处子的红记……我终究要去找后的……他到时候要如何自处…… 身子虚弱就虚弱吧…… 就让后去心疼,让她守着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灵光一闪,偷偷拽出古书,稀里哗啦的翻着,好像后曾经告诉我变身男儿期的时候身体会有一种特别的神力……呃……虽然我只有一点小内力,但这些天我咋感觉不出来呢,不知道书中有没有说……要是回去那天能腾个云驾个雾,要不最起码能踩个花瓣雨,踏个波光粼粼的湖面,跟那拍武侠似的……倾国倾城清丽脱俗仙风傲骨的出现在后面前,还不把她迷傻啊,估计还能把她吓回原形,变回温玉也说不定…… 咦,这样,吸气,气运丹田…… 米啥反映……只是下腹热热的,再来…… 眯着眼,抬手,就这么往案上一拍 一声巨响 案……就……这……么……坍……塌……了…… 诗楠和我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呆了。 讪讪的收回手……我就说嘛,原来这变身期还是有好处的……就是原来一直不会用啊……手麻麻的…… “湮儿……你……” 诗楠的脸在我面前晃着,恍恍惚惚的,像是变成了俩儿……重重叠叠的……迷糊得很……“我……怎……么……困……” 倦意昏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倒在诗楠怀里最后留恋的看一眼那坍倒得颇有颓废艺术x加威慑力的檀木书案……我只想说……我的手还很麻…… ——————————————————————————————————————— 软软的榻,好闻的香 “……的……湮儿……对不起……”温柔清醇的声音,耳边浅浅的拂来的呼吸声,让我心头一颤,“湮儿……” 睁开眼,就看见诗楠俯身贴下来的那张脸……离我好近…… “诗楠,你刚刚有说什么啊……我睡着了……没听……”他伸着手便把我抱得紧紧地,“……到。” 他怎么了,怪怪的。 “没,我没说什么,湮儿……你睡了一整天,皇兄今天登基了。”他撇开眼躲着我的视线,伸着手接过侍女递来的白衣袍,不声不响替我穿着。 原来诗熙登基了。太好了……这么说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g…… 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我的衣纽一个一个扣好,从下往上,探来到我前襟时,手很明显的抖了一下……咦,他怎么了,悄悄探向他的脸,那白皙如玉般光泽的脸庞上泛着一丝红晕,“湮儿……别凑那么近,你……自己扣吧。” 哦…… 垂下头,努力g 愣住了……整个脸火燎似的烧得快冒烟了 前襟敞开着,里面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我……变回……女……的……了……刚还凑过去贴着他身子那么近……估计是被看光了。 “湮儿……等下就是皇上登基的大宴,要去么。” 要,怎么不要……这应该算是乾国的国宴了吧……应该好吃的不少……哼……那家伙还想让我当他的侍臣,要是让他知道这会儿我是个女的……不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想着就爽…… 我蹭蹭被帛,爬下榻,拿起梳子对着铜镜打理着发丝。铜镜中的人儿揉揉脸,眯着眼笑得愈发灿烂。 不过,这都还不算什么 最让我兴奋的是…… “诗楠……你皇兄登基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 梳子 清脆的掉在地上, 我被他紧紧地环在怀里,后背贴在他炙热的身子上,耳畔是他轻柔的呼吸和呐呐自语,“湮儿……对不起……” 我有些迟钝的望着那面铜镜,镜中那个如玉般温润的男子紧紧环抱着那个女子,望像她的眼神那么的温柔哀伤凄凉。 “湮儿……其实早该告诉你的……其实……” 叩门声 “时辰已到,恭请诗楠皇子去乾嚚殿”一个尖嗓子太监在门外柔柔的唤了一声。 搂着我腰上的手松了松,诗楠轻轻叹了口气,对上我不解的眼神温柔的笑了笑,不声不响的绾着我的青丝,“……时候不早了,回来后再说吧……湮儿要一齐去么。” “嗯。” ——————————————————————————————————————— 乾嚚殿 歌舞升平,脂粉香萦绕。 诗楠执着我的手一步步走进殿中,文武众百官望着我们,垂头相互嚼舌,神色各不相同。 诗楠也不理会,拉着我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的右手旁的那个席位便走去。 感觉总有个炙热的眼神一直粘在我的脊梁处,怪不舒服的。挺着背脊刚想往诗楠挪出来的位子坐去,一个淳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湮公子身子好些了么。” 四处张望,一个太监悄悄扯了扯我的袖子,我才一清醒,对上高高在大殿上坐着那个乾王诗熙,他正望着我,脸上看不出表情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垂下腰恭敬的鞠了个躬,“回皇上,身子无大碍了。” 呃,也不知道礼节作得对不对,平日里g廷戏是看了不少了,只是不知道乾国是不是也兴这个。 一声轻笑从上面传来,“看来,湮公子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懂礼仪了……也好以后就不用花些不必要的时间教了。” 啥意思啊,要不是看在你登基了,给你点面子……你还真以为我想赖在这里啊,学礼仪……屁……过几天咱就拍屁股走人了,谁理你。 一阵恍惚 半晌,那个太监又悄悄的拽了拽我袖子,我一脸不解的望着他。徒然发现殿堂里静得吓人,几十道眼神直刷刷的望着我,狠不得把我戳出个窟窿。 啊…… 出啥事了。 “皇上赏座让您坐过去……”那小太监低眉轻声地说着。 抬着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旁边显然新添置的一张雕凤凰呈祥的白玉椅……寒…… 怎么看怎么古怪…… 这地势这位置这花雕……怎么看怎么像是专属于皇后的宝座啊…… 这人没登基前勉强算是个正常人,登基之后连个正常人都不是了,脑袋不灵光……难怪我们家诗楠皇子斜眼都不瞧这皇位,估计十个人坐上去九个傻,还有一个本来就是傻子。 “皇上,小人的身份着实消受不起这福分……”咬着下唇皱着眉一字一句的吐着,咦……似乎清g剧里是这么说的……可是后面要接什么来着,这大殿上还得咬文嚼字的真是别扭。 “那要是给你这身份呢”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又发话了。 要是给我这身份我也……咦!!!他说什么……惊慌的抬眼望向他那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神,似乎不像是随口说说的。 他不是真的打算让我做那鬼什牢子侍臣吧,怎么……这回又换皇后了?!这家伙从上次那件事后就没对我安过好心……咬牙切齿…… “要是给你这身份呢……湮公子怎么说……” “皇上……”一席紫袍的诗楠杵在我身边,沉着脸面无表情的唤着,一只手悄悄探过来握着我的手,紧紧地。抬着脸,那双眸子汹涌澎湃的望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个诗熙,咬着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罢了,罢了,撤了吧……”乾王懒懒的挥挥袖袍,倚在龙椅上撑着下巴,瞥着眼看着小太监们把凤凰呈祥的椅子搬走,这随意扫过来探向我的眼神,让我打了个冷颤。 颠着屁股坐在诗楠腾出来的位子上,那家伙握着我的手不吭不声的,也不知道在闷生些什么气。 用箸刁着玉盘里的山珍海味,一时间也没了食欲,撑着下巴无聊的望着在殿中衣袖飞扬,腰肢纤细的舞姬们,长得不怎么样,跳得也不怎么样……呃……除了中间那个女子外,其他也就那个样。真不知道那些一脸沉醉的迂腐老臣们到底在陶醉些什么,要是让他们见识了现代的撩腿摆臀摇曳扭腰的x感舞,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个心脏衰竭兴奋而死……这就是知识的落后、知识的匮乏…… 摇头摇头 “湮儿……要吃就好生吃,瞎晃什么头啊,弄得到到处都是。” 一g白皙的手指轻轻擦拭去我唇边的r汁,也不用帕子擦去,徒留在手上,明晃晃的挺打眼的。咦……这个诗楠是怎么了,刚刚还不理我来着,转x了?还是……我悄悄抬头瞥一眼,坐在龙椅上乾王,只见那人用指勾着下巴,眯着眼望向我们这边…… 晕……我就说什么来着……身边这么一个贴心的玲珑玉作的男子倒是也会使x子耍心计了。 我偷偷捂嘴笑着,垂着眼看着那个原本该白皙光泽的手指上沾着湿糊糊r汁,越看越别扭……慌忙找着什么东西,想帮他拭去。他笑着,轻轻的按着我的手说,“不急……”挽着袖子拾起箸熟稔的挑去一块不知道是什么r的刺,伸到我唇边。 呃…… 是要喂我吃么,这大庭广众的 还有脊梁处那道炙热的视线似乎也高温了不少。 不过,看在诗楠肯理我还破天荒夹r片给我吃的份上……狠狠地咬一口r…… 嗯,吃不出什么味,不过诗楠倒是笑得挺开心的挺灿烂的。 倒是我……后背都要烧着了…… “公子,这是皇上赏您的酒,他说,让您悠着点吃……别噎着了。” 噗……我端着一小钵汤,就这么喷了出来,浇了小太监一身。 抬头本想剜一眼那个始作俑者,可是却看见那个人若有所思的盯着在指间流淌的汁y,伸着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随后便毫无防备地对上了我原本瞟过来的怒气冲冲的眼,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别扭的转过头…… 他脸都红了…… 估计我也……差……不……多…… 许久,他才缓过神,轻轻的叹口气。握着那杯赏来的琉璃杯,那么用力指尖苍白,“湮儿……我想过了……有件事得告诉你,不然你会恨我一辈子。” 咦……什么事情…… 这么严重。 我抬着脸望着他,百般不思其解。 他勾唇苦笑着,“……让我先壮壮胆,我怕说出来……”说完他便仰着头把那杯酒给喝得一滴都不剩了。 其实,我想说……那是乾王赏给我的…… 就算我不喝你也…… 瞧着高高坐在上面一脸铁青的那个人,再望一望身边这个盯着我一脸愁云欲言又止的人…… 突然觉得,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寒 恶寒…… ————————————————————————————————————— 背景音乐:班得瑞蓝色天际 下载地址: 番外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诗楠那白皙修长的手持着琉璃杯,抬手仰头,用袖子掩着把酒给喝得一滴都不剩,那风姿那神情,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我讪笑地望着高坐上那个一脸铁青的人,他板着脸眯着眼狠狠扫了一眼那个捧酒的小太监,那帝王气势吓得小太监全身筛糠似地抖个不停只差没尿裤子了。 正呐呐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中便响起一阵轻柔的乐曲,清脆的银铃声 “虞婳献舞一曲”一个蒙着轻柔脸纱的曼妙女子徐徐走了上来,盈盈一拜,眉目间一笑,倾国倾城,半抱着琵琶便胡璇了起来,舞姿轻盈像纱似风似云步态极美,镶银镂牡丹花纱袍在琉璃灯影下华光点点,飞舞摇移,美如流水, 香气弥漫,把那些老臣们的心都勾走了,顺便也挡住了高坐上那个人直直朝我s过来的炙热的目光,这不由让我松了一口气。 虞婳,不是那个名倾遥国的花魁么,怎么会在乾国的大殿上。 “虞婳的舞天下闻名,是遥国使者专为皇兄登基的而特地呈献上的……” 一个温暖的手臂环上来,轻轻夹了一块蛟龙r用白玉碟盛着,递到我的唇边。我轻叹一口全身放松靠在诗楠的怀里,细细的尝着那块蛟r。明明是一样的味道却始终没有在后湮g中那么的好吃。 窝在诗楠的怀里眯着眼看着这弥漫着靡靡之音,活色活香的大殿,迟疑的瞟一眼枕在我肩窝不再说话的诗楠,他在我靠过来的时候身子就这么一直僵硬着,似乎还有些轻颤……这情景…… “诗楠……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么……”不安分的在他怀里撑起身子,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不松手,转头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不会又跟上次一样,说到一半就不缄口不谈…… “唔……湮儿……乖……”他按着我不断乱动的身子,语气不似以前那么淡定,像是压抑着什么“……别乱动。” 咦,有哪里不对劲。我此时背脊处贴着的那躯身子烫得吓人,拽着的他的袖子也隐约可以触到他的体温……高得可怕…… 莫非,那杯酒 他苦笑着,“酒里下了药,看来皇兄这回是动真的了。” 酒里下了药……下了药……原来这药本来是下给我的…… 他展臂缓缓将我拥在怀里,温热有些发烫的身子紧紧贴着我的身子,密密的细细的呼吸拂在我的脖颈,用很轻的声音说,“湮儿……这里不能呆太久了,扶着我回屋……别让皇兄看到了。” “诗楠,很难受么……” 他像是隐忍着什么似的,微蹙着眉,可是却还强扯着笑,“湮儿,没事,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 执起他的手,他颤了一下,垂下眼,灯影幢幢,他半侧脸温泽如玉,而别半边则在暗影中显得朦胧。“没事……真的……”他微微勾唇浅笑着,缓了一会儿神,抬头望着我,那眼眸却是极尽温柔和迷蒙的。 我一愣 咬唇不再多说话,搀扶着他起身,向殿外的侧门一步步走去。 他的脸上映着一层瑰红……很打眼…… 身后 大殿里,虞婳舞姿翩跹,被众女子簇拥着,霓裳舞袖飘香,恰巧将我们挡了个正好。 —————————————————————————————————————— 月光如水一般流泄。 他的侧脸,淡然,那恍惚中扫过来的目光像是带着穷尽心里也无法说出来的温柔,就这么一直一直注视着我,长长的浓浓的睫,将那水样的眼睛隔在尘世之外。 我却抬眼,借着盈盈的月光,细细的打量着他温泽如玉的脸庞。 一抹妖媚的瑰红,在他白皙的额上分外明显。 是 醉生梦死春风渡 一种顶级的春药 死命的攥紧手,指甲刺得手心很疼……这种g廷密药,曾在霁雪那里听过,配置的药方我也不是没有,只是解药却是从来没有的。被下药者只能听天由命,不是即刻行云雨醉生一场,便只有梦死一回,摆渡冥界。 诗熙,真正是弄真的了……这么狠…… 小心地扶他躺在榻上后,手便不知道该放何处,呐呐地站着,本想给他倒一杯清水,转身间手却被他抓牢,侧身一看只见他斜躺着,漆黑的云发倾泄了一身,秀雅惊人的眉宇轻扬,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 “……我”我想说我去帮你倒杯清水,帮你压压火。 他眉一蹙,手腕一用劲,我便直压压得倒下,趴在他身上了。他闷声地说,“湮儿,别躲我,好么。” 埋在他怀里轻轻的点头。 他轻轻笑着,眉眼温柔的看着我。 脸上像被火烧一样,烫得吓人,我胡乱的撑着什么东西想从他怀里爬起来,却不小心触到他的身子,那薄薄的淡袍下面就是光滑的肌肤,猛然间象触了电一样缩回手去,呐呐的都不知该怎么好…… 等我们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息不稳,他玉白的脸上有些微微绯色,映衬着额处那抹瑰红更是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湮儿……我知道自己被下的是什么药……” “诗楠,我去帮你找太医。我……”含糊不清的声音,被他的唇全部吻去,他迷蒙的眼中有晶莹的微光,“湮儿,我还是处子……很干净……你的身体很弱,书上说了,你……需要要抱我的。” 脑袋里轰的一声乍开了, 清明一片,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所以你明知道酒里面会被下药,你还喝……你这个傻瓜…… 你不想让我被逼无奈接受你亦或是你皇兄,所以让我由被动变主动,明知道我不会眼睁睁让你死,你拿你的x命在赌……赌我还在乎你…… “湮儿……你忍心让我死么……”那双柔如春水的眼睛,带著薄雾似的光华,望着我,久久的,温柔的像一潭被春化开的池水。 我低头望着他,缓缓上他的脸庞,心里疼疼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傻瓜……何必呢,我的身子本来就弱,不用你的j元来恢复我的元气。 坏蛋…… 其实你一定在心里想,湮儿只要你抱了我,你就会好起来…… 傻诗楠,别这么惊讶……这样的目光,这么清澈,在别人面前无论怎么包裹着防避着,在我面前却总是这么赤裸毫不防备…… 这么的温柔……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若大的殿里只燃了一盏角灯, 映著香鼎里的青烟袅袅。 此刻的他像是怕丢失至宝一半,死命的拥着我,抱得很紧,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 从额头,到眉心,到眼眸,细细的一寸一寸的。 轻柔,缓慢,就像清风带过的雨露。 衣袍早已滑落,他火热的躯体熨贴着我的,那么的烫。 “……湮儿,可以么……”他隐忍着眼中的波涛翻滚的欲望,像是用尽最后的理智,抬头温柔的望向我。 即便是窗外如水的月光,也没有这样的温柔。月光如水,那水是冷的,远的。这温存却是细细密密的,一丝一丝的,将我缠了起来,身子发热,从没有这样热过。 我无力的垂头,紧紧拽着榻前的纱帐。 他弯腰俯身细细的在我身上洒下一个个吻,轻柔得让人心疼,时而用力得像是要给我留下永世的烙痕。 欣长的身子埋在我两腿之间,月光下他那颗守g砂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搂着他的肩,别开眼不让自己乱想…… 那颗朱砂,让我想到了后眼角旁同样殷红的罂粟花纹…… 他只是死死的抱着我,欲望抵在腿间滑着,轻轻试探着,却总是找不到出路……那抹诡异魅惑的瑰红已经快延伸到他眉鬓了…… 眯着眼,喘着气,咬唇 勾着腿环上他的腰,低眉稍稍用劲。 呃……仰头…… 他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脸上,热热的。 他缓缓的挺身,动着 “湮儿……会疼么……”一滴汗,沿着他如玉般j雕细琢的下巴滑落,他隐忍着,停着身下的蠕动,小心的问着我。 傻瓜……真么会疼,又不是第一次。 湮儿……我不舍得让你受伤,一点伤都不行。 欲望在那一处进出动作,那情状令我忘却了羞恼,不自觉地张大了眼,呻吟声泄出口中…… 他埋在我身上缓缓加快了速度,力道猛烈象要将我融化和他合为一体。热得他再分不清痛与快感,前尘与现今。原来,原来,是这般,情欲是这般。情与欲,欲热了他的身,而情热了他的心。而我呢……为什么此刻却想着是她……那个在血泉中孕育我的那个男子亦或是女人…… 他身上热汗滴在我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水滴迸溅如我此刻内心破碎的挣扎,再也无迹可寻。 ——————————————————————————————————————— 不知过了多久 不知做了多少回 铺天盖地遮着我们的淡袍被什么东西揭开了。 抬眼望去 见到的是诗熙隐忍的泛着铁青的脸和他手上那个死死握着的剑。 一个太监全身发抖跪在地上。 一盏角灯被打翻在地上 诗熙冷着脸望着榻前那散落的衣物,一步步向前走来,那身金龙袍翻滚,明晃晃的刺眼,下巴被他抬起,被迫的望向他,那里有愤怒、不甘、爱恨绞缠。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娶你么……卿湮……”他的指尖轻轻下滑,抚上我颈项上那抹淡红的印记,眼眸里有什么情绪在翻滚,“悔不该下药的,不过那又怎么样……三天后封后大典照旧。” “皇兄,湮儿……她不属于你。” “楠……别忘了,朕是王。” 可笑,现在倒是会用乾王的身份威吓人了,想娶我?倒是先去问问后……她要是同意了,母猪都会上树。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叫卿湮……一直以来诗楠都唤我湮儿,没在他面前叫过全名。 也是,雌雄同体都被他撞见了 一个王,还有什么查不出来。 雌雄同体……劳什子天命女……估计他这么算机我甚至下药,就是想将我纳为后g,甚至都不在乎我和诗楠之间多么黏糊暧昧。哼,乾国皇后……我卿湮儿还不放在眼中,要当你自己去找人当吧,我只要后。 只要后…… 他目光利如锋芒,像是要刺到我的心里,“你死心吧……后湮g没了。” ——————————————————————————————————————— 背景音乐:茶茗flogwiththeteakaruneshzenbreakfast 花魁虞婳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后湮g没了, 骗人。 这,不会是真的…… 偌大一个g,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抬头望向诗楠,他眉眼中尽是温柔与哀怨,唇角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瞥开眼不去看我……一时间……默默地不言语…… 耳朵里嗡的一声,心里翻江倒海似地堵得慌。 攥紧手,指甲刺进手心,很痛。 乾王甩着袖子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只是浑浑噩噩地看着太监垂着眼躬着身子把门带上跟随他一起走了。 一盏香炉, 徐徐吐着青烟, 案上那残留的香粉末,殷红得刺眼。 脑子里什么也没法想,只知道后湮g真的没了。 后湮g没了……后……去哪儿了……弘氰、霁雪了……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还有赝狄他不是很厉害的么,弥儿……弥儿……为什么一个信都不捎过来…… 他们都怎么了…… 立在案前,死死盯着那抹香,煞红了眼。 胡乱挥摆着袖子,朝案上扫去, 一个人从后面搂着我,死死的,“湮儿……不要这样……” 以前依偎着的,这么温暖的怀抱,现在只觉得冷,掉进冰窟里似得冷得让人发寒。忍着锥心般的疼,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他却悲鸣着僵硬着将我禁锢得更紧。 “诗楠,你早就知道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湮儿……” “你们算计,合着我好骗,把我唬弄出来,好把后湮g给灭了……你们一个个从玄国到乾国都拐着弯子算计着后湮g……” “湮儿……不能……你不能这么说我……我没有……” 我咬着,转身,推开他,往后退一步、两步…… 他踉跄着,身上的袍子松松散散的滑落,白皙的肌肤上零星洒着红斑青块,那时昨夜激情缠绵时的痕迹…… 他蹲着身子蹙着眉,刚刚推得狠了点,似乎磕到他哪儿了……他抬着头,眉眼里满是温柔与一丝寂寥,“湮儿……刚开始是你要我把你带来的……你怎么能这般说我……后湮g的事,是我遇到皇兄之后才察觉……那时从g里派出来紧追着我们行踪的苍蝇们一夜间突然消失了,我也正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一晚后湮g出事了……” 脑袋里轰的一声, 身子像不是自己,麻木…… 原来,在路途中……在离开后湮g来乾国的路上,g里就出事了…… 我却不知道,只想着自己偷着乐。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湮儿,我说过……我不舍得让你受伤,一点伤都不行。”他像风中无助的玉竹,扶着榻站了起来,不声响的将散落的衣袍披上,低眉眼眸有些黯淡的扫过我的脸,垂着头盯着某处,久久的,半晌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那白皙晶莹的肩窝处,原本点着守g砂的地方,那抹朱红已经荡然无存……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是那个时候我决不能让你回去……他们灭后湮g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寻长生不老亦或是……”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只有把你以后湮g宠男的身份暂时藏在乾g才是最好的法子。” 那么说…… 后湮g的事,跟乾国没多大的关系……那…… “诗楠,后怎么样了……她在哪……”我哽咽着,发抖的拽着他的衣袍。 她没事, 她应该会没事的, ……对不对,你说啊……告诉我她没有事…… 她怎么会有事,赝狄陪着她,弘氰再怎么说也是凤国的神官……还有霁雪,对……霁雪毒公子的称号不是虚名,她不可能出事,不是么…… 你到底是吭一声啊…… “湮儿……”他叹一声,将我搂得紧紧的,“湮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派出去的探子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回来说后湮g没了,里面的人都不见了,g主消失了……” 不会的,这么大的g, 这么多的人,说消失就一夜间消失…… “湮儿,冷静点……你听我说,后g主在你走后不久就把g里的侍宠们都赶走了,只留了一些不愿走的还留在那儿,后来,弘氰和霁雪好像耐不住也出来寻你了……偌大的g里就……那次的袭g……猝不及防……” 徒然的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面有难色的男子,咬牙,眼中涩涩的,“你都知道……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早些派人去救,你连弘氰霁雪早在这之前出g了都知道,为什么派人去救,你明知道g里散的散走的走,为什么不派人不保护着,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这样我就会早些回去了…… 后就不会……是我的错…… 都是我不好…… 后一定是伤心了……把侍宠们都赶出去了……我应该早些回去的,她身子不好……我要是不走的话,她也不会遣散人了,要不是我,那些人也不会有机可乘,要不是我,那些一路尾随追寻我行踪的后湮g死士们也能跟着保护后的。 是我害了她…… 咬着牙,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舌g有血腥的味道。 “原来……” 诗楠步履不稳的站着,原本望向我的那双泛着早晨雨露般清新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撒了一地,再也找不回来了,“……你一直都不信我,湮儿……知道么,这些是我在寻医治你的法子时,在皇兄御书斋里找到的……弥儿给你写的手札……”他勾唇,凄楚的笑着,湿湿的东西沿着下巴滑了下来,打在地上,溅起泪迹一块,醒目。 “……你不信我不信我,你爱后对么,其实我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你爱后,我会为了你保护她……那g里的信鸽被皇兄拈死了,当我看到手札的时候已经晚了……g里早就被灭了……我不能让你知道,你会跟后一起去的是么……你会为了她一起去死的是么……” 他抖着欣长的身子,看着我呜咽的蜷缩在地上,眉眼里有着令人发颤的温柔,俯下身子,叹一口气,将我搂在怀里,“湮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死都不会告诉你……”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x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压抑得堵得慌,嗓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后,如果死了, 我会和她一起去么…… 不会。 “诗楠,告诉我……是谁派人灭的后湮g。” “……那些人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甚至没人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能有这些能耐的,单靠一个组织或是一个国家是做不到的。”他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着。 是么, 那就是多个联手了。 如果后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不会和她一起去死的, 我会尽一切力量毁了那些害她的人,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悔恨所做得一切。就算失去我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然后,陪着后, 两个人, 永远在一起…… 诗楠, 你信么…… 我会搅得这世道动乱不堪,唯独我一片清明。 ——————————————————————————————————————— “这是您要的血蛤粥。”一个柔弱的太监声音。 “……轻声点”一个温热的呼吸声扫过我鼻尖,“搁在那里,退下吧。” 一阵细细簌簌的衣帛声,他轻手轻脚的在我身边躺下,轻轻的唤着,“湮儿……起身……该吃些东西了。” 半晌,叹一口气。 伸着手臂将我蜷在怀里,温热的触感落在我的唇上,一股香醇浓稠的粥汁便顺着他的舌缓缓的渡到我的嘴里。 呻吟一声, 许久,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脸,一寸一寸的着。 “皇上驾到……” 那只手还停留在我的脸上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 靴子声由远至近,细细的来到榻边,榻上一沉,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一个声音闷闷道,“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也没怎么说,只是开了几处方子,说是她身子虚,又气急攻心所以才会吐了些血……只是,为什么还不见醒,都这么些日子了。” “这群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没事尽给朕开些药,现在有事了却连个人也医不醒。” 在我脸上正流连忘返的手突然凭地里一抖,似乎被人硬生生抓住了似的 “……你到底还想多久。” “皇兄,她是我带来的,我喜欢她。” “可是你别忘了……她将来会是乾国的一国之母。” 停留在我脸上的温热的触感,突然没有了,似乎被人抽离了。 榻上陷得更厉害了,似乎有些晃,有人挣扎的声音。 一个声音隐忍着怒意,似乎大了些,清晰了很多,是诗楠的声音,“皇兄……看来忘记事的人是你……别忘了,乾国的王是没有资格娶天命女的。” “是啊,所以你情愿请命去做一个宠男,也不屑要着这乾国的王位……可是,我的好弟弟,你别忘了,皇祖训可以改,更何况这几百年了……父皇那么疼爱你,没有教过你么……皇权就是一切。” “你……” “楠儿,你也不小了,天命女的事你从小听到大……当初是她挑起了各国的混战,也是她平息了各国和南纳族的纷争……你只是一个皇子,如今我登基了,你顶多是个王爷,怎么和其他各国争。” 一阵抽气声,诗楠暗自低吟了一下,似乎很痛苦。 “……况且……我爱她并不比你少,我的弟弟。”诗熙冷冷的说道,“再过三日,不管她醒没醒,封后大典照常举行。” 闷哼声, 榻晃动了一下,那人便走了。 诗楠半晌不语,我偷偷睁眼瞄向他,只见他垂着头枕在膝上,那双白皙莹润的腕子上有着一道青紫色的淤痕,似乎是刚刚那个可恶的乾王弄上去的。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徒然抬头看向我这边,喃喃道,“湮儿……你醒了么……” 却只看到我闭着的眸子,最终失望的索着爬到了我身边,伸着手将我搂在怀里,静静的,寝殿里安静极了, 可是 我的左肩却被他湿润了一大块。 —————————————————————————————————————— 背景音乐:勇敢的心原声大碟 仅以此篇献给宛子…… 一曲莫呼洛迦(完)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快禀报皇上,湮主子醒了。” 暖香萦绕,空旷的大殿里传来一阵淅淅簌簌的衣帛皮靴声,小太监们垂着头双手恭敬地捧着檀香盒子跪在我面前。 “湮主子,伺候您更衣。” “湮主子,小的伺候主子您洗漱。” 寒,我说什么呢 以前在后湮g一早起来起身伺候的都是些美男,我居然挑三拣四,不知道珍惜,十逢八九都是亲自动手洗漱穿衣……现在,报应来了吧,伺候的都换成太监了。 “把镜子拿来。” 我呆呆地望去,模糊泛着黄晕的铜镜里一个女子盈盈的笑着,只是水波流淌的眸子里泛着悲凉。 蹙眉 捻起盒子里的螺子黛轻描秀眉,用小指挑一点嫣红抹在唇上。 闭上眼睛,恍惚了片刻。 “你终于醒了……” 徒然一惊,铜镜里映出一张威严有着帝王般迫气的脸,只是那近得快要贴着我耳畔的低吟和那锋利得如刀的眸子却泛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轻轻扯着嘴角,不理会。 其实,我一直都是醒的,不知道的是你们…… 只是,乾王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扫一眼,周围的太监们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了。 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袭过来,一只大手使劲的抓住了我的,抬眼望去,眼前这个人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狠绝,“你是不是又想躲我了,卿湮,没有人能把你带出去……册后大典即日举行。” 手很疼,抽手 雪白的腕子上红了一大块,眯着眼不去看始作俑者那眸子里翻滚的深切悔意。 我淡定的挽起袖子拾起碧缕盒,继续用小指挑起里面的唇脂对着铜镜轻轻抹着……一屡殷红似血如泣…… “你,册后大典午时就举行,湮儿”一声叹息拂过我的耳畔,带着蛊惑的味道,“只要你心甘情愿作乾国的一国之母,到时候为夫一定助湮儿灭了清剿后湮g的那群势力。” 我 身子一颤 撇着头,无声的看着他缓缓将我的手十指相扣,举起,然后被他稳稳的移至他的唇边。 柔软的触感,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轻轻扫过我染着唇脂的小指,卷着它,轻轻吮吸着,他的眸子始终都牢牢锁着我的脸庞,像是要把我看透似的。 心里一阵冷笑 呐呐的缩手 “你会告诉我,是谁让后湮g消失的么……” 他深邃的眸子一亮,注视着我,勾着唇,许久吐着三个字:“暗刹舐” ——————————————————————————————————————— 厚重的金缕霞冠 繁琐的几层大礼服将我压得快透不过气来,被太监小心翼翼的搀扶到了红毯的大殿上。 四处寂静无声 远远的一个清幽的眸子凄怨哀凉的注视着我,淡紫色的身影伫立着,在众臣中很抢眼。 一步 两步、三步 高处那个帝王弯着嘴角的笑意,起身向我这边踱来,展袖朝我伸着手。 “跪拜。” 一个高嗓子嘹亮的响起…… 原本该跪拜的众臣却一个个纹丝不动。 我不露痕迹的勾嘴轻轻一笑。 身边那个王忍着怒意,朝礼官扫了一眼,那人显然是被吓住了脸上煞是苍白,下摆的袍子隐约抖着,清了清嗓子,又提高分贝喊道,“跪拜。” 众臣们还是稳稳的站着不动。 “你们是反了不成!”低沉含怒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很是刺耳。乾王似乎气得不轻,那双威慑力十足的眸子危险的半眯着,扫过那些伫立着没有动静的臣子们。 “皇上,”一个老臣子伏倒在地,趴着身子,低着头一步步跪爬着,“乾国之母万万不可册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啊。” 是,这句话没错,恐怕他还没把心里话说明。那就是,不能册立一个一忽男忽女的自称后湮g宠男的人为后。 “请皇上三思!”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那架势那场景,此时此刻身临其境何等壮观! 没错,没错。要三思啊…… “如果……要是娶的是天命女呢。”他勾着唇,瞥我一眼,缓缓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抖。 他这是干什么,先不说我是不是天命女……如今他当着这么多的臣子宣布我的身份,等于在向乾国的臣民告知传说中的天命女降世。那么,其他国家的君主一定也会对我这个“天命女”分外感兴趣。 如果……封后大典出了意外…… 那么 我的行踪 也将成为各国争先追踪的目标。 他,是在施压么 对这些臣子 还是,在针对我…… 大殿里跪着的大臣显然被他的惊呆了,齐刷刷的往向我,片刻臣子们嘈杂了起来。 “皇上,万万不可。”跪趴一个。 “皇上,祖训有曰,继位者不可娶天命女。乾国历代都选定一位才智双全的皇子侍奉天命女,皇上是一国之君万万不能碰触神女啊,皇上三思。”再一个跪趴的。 “皇上,先皇已经命定诗楠皇子了,您万万不可逾越。”这一个更牛,至始至终都没立起身子过,一直跪趴着。 “皇上……” 砰 镶金袍的衣袖翻滚,大殿上的香炉倒了。 香灰撒了一地。 还有很多没有燃尽……暗红的灰末……怪可惜的。 “规矩能改,也能废除。”他咬着牙狠说着。 “皇上,”一个紫色身影沉稳淡定的上前,“祖训不能改,如果皇上执意要这么做的话……”他清澈的眸子像是无心又似是有意地轻轻扫过他的白玉皇冠,缓缓启唇说道,“规矩能改,皇位人选也能改。” “楠……你……” “皇上”一个老臣颤巍巍的起身说,“天命女的再现,世间又会引起一阵波荡……各国君王窥视已久,要是联合起来攻打乾国,国将灭。” 所以, 也就是说事到如今,只要一散朝。“天命女”被传了出去。 我走是找死 不走就是等死。 “皇上,大臣们说得没错。”单膝跪下,腰背挺直,天!鬼才知道顶着这身行头作这g廷礼仪多么费事,徐徐抬头,头饰叮当作响,“……请皇上收回成命。吾愿以天命女之名祈福,这一世乾国繁荣昌盛。” 当然,你若是放我,就祈福。 至于灵不灵,去问天。 要是执迷不悟一定要娶的话,就要看你还有没有这本事了。 要王位 还是天命女? 他的食指勾起我的下巴。 他放大的脸映入我的眼眸,有些扭曲。“好……好啊,你都算计好了。” 算计? 没有,不听话的是你的臣子们,我向来可是很乖的。 “别做梦了。就算不能娶你。”他缓缓伏下身子,凑近我的耳边低吟,“……我也不放手。” “皇兄,放开她。”诗楠远远的望着,淡紫袍翻飞,脸上看不出表情。 那双环在我腰间的手闻言又紧了紧,我苦笑一下,抬头望着那个人,人家叫你放手,你倒是搂得更紧了,跟谁呕气也别跟我呕啊,肠子都快被你搅断了……招谁惹谁了…… 一阵清风徐徐吹来,恍神中我已经被诗楠搂在怀里了。 “湮儿,要不是皇兄把你是天命女的事捅出来。”那双清泉般的眸子扫过我的脸,“你……当真要嫁给他么。” 轻轻一笑,捧着他如玉的脸,悄悄凑过去,唇贴上他的,摩挲轻吻着,软软的。腔内温热的舌较之缠绵着。 他闷吟一声,紧紧搂着我。 周围一阵抽气声。 怎么,没见着这么open的天命女么…… 许久,我站直了望着大殿中的一脸铁青的乾王和神色各异的臣子们……呃,身边这个一脸依恋的诗楠可以忽略不计。 摘掉头上沉甸甸的霞冠,叮叮的玲声后,一头青丝便滑落了下来,少了碍眼的珠子遮帘看人也方便多了。 只是,寒…… 他们这是什么表情啊,眼睛都要冒出来了,那个谁嘴角挂着是什么,闪亮晶莹的……哈喇子…… 恶寒。 原来不知道妈把我生得这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妈 后……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动,窒息得难受。 “诗楠皇子,这真的是消失百年的天命女么……”一个老臣颤悠悠的问。 诗楠沉吟着,神情复杂的望着我。 “怎么,还需要验证么?”我眨着眼睛,很天真,很天真的问着。 我知道诗楠在顾虑什么……其实,如果说是,我就不用嫁给乾王了,只是以后的危险x就很大了……后湮g已经没了,各国君王的注意力全部会聚集在我身上。 若说不是,那么我今日就别想完好无损的出大殿了,乾王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弄完册后大典的。 咦…… 刚问我的那个老臣呢…… “臣不敢!”一个声音沉闷的传来。 寒,原来早就跪爬下了。 一个老人家动不动就被吓得趴在地上,不会得脊椎病、偏瘫什么的么。 小心的搀他起身,他却老泪纵横的望着我,“天命女,太好了,终于转世了。当年的那场浩劫……”他哽咽一下,想说最终还是把话吞下去了,“皇子,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诗楠站在一旁眼眸温柔,似水流年。 “哼。”乾王冰冷的声音一丝一丝针扎般的刺进我的脑里,生疼的。“湮儿不是能证明自己是天命女的么。” 我轻勾唇,“皇上,我不能。” 臣子们一阵嘈杂声。 “神琶乾国并没有,所以湮儿不能证明身份,天命女j通神古乐器不是么,不过,皇上要是执意要听的话……” 我缓缓上前,轻轻捧起大殿里一个礼仪小司的琴,浅笑,半抱在怀里。 一只手便环着琴身,反手也不怎么看琴弦就这么捻拨起来,清脆的琴声便响彻起来。 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琴……声音怎么这么像钢琴……汗…… 幸好,手还算灵巧,似乎啥都能信手拈来……这算不算是这个身体的条件反s?! 沉吟了一下,缓缓望着大殿上的人,垂着眼,吸吸鼻子缓缓的随着琴声低吟着,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幅一幅画面,心里揪着般,很疼。 “至到我遇见了你 才开始了解爱。” 眼眸不经意间扫过诗楠,他身子一颤,望向我的眸子越发的温柔 浅笑继续拨弦吟唱,心里有股苦涩的味道, “等待你轻轻呼唤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么温暖” 卿儿,天凉了,该起身了…… 那席欣长白色的身影,那曾经温柔搂着我的双臂,没了…… 前世的羁绊,今生现在才明了。 缓缓的弯腰,徐徐起身,踏着舞步半搂着琴身。修长的指划拨过弦,低眉吟唱着,《一直在找一个人》 后,后……你在哪里…… “你走进我的心里 如此理所当然 就算有理由迷惑吧” 那个曾经浸染在血池中的男子, 那个孕育着我,给我生命的男子……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后,等我,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来找你……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等我…… 曲子越来越缠绵,我忍着心里的疼痛,抱着琴摇摆翩翩旋转,青罗纱织里的镶银红袖大摆霎那间一片嫣红,裙摆翩跹,火红的身影此刻间像是燃尽所有……只为找寻一个人…… 霎那间,大殿里香气萦绕,一股很奇怪的幽香,随着我的舞步越来越浓郁,令人沉醉。 “寂寞地等待……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一个人倒下了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又一个人无力的倒地……一个接一个……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么温暖” 冰凉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滴在琴上,溅落……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远远的看着诗楠倒在地上,明眸清远的眸子里满是难以承载的绝望,那双唇微启,“……不……” 诗楠,对不起, 后,至死我也要找到她…… 黄泉也罢、忘川也罢,一定要找到他。 “你………我…不……不可能……”望着瘫倒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乾王,我轻轻的笑着,忘着说了……霁雪曾跟我提过,每个国土的君王与他的嫡亲皇子从小都会浸泡在特殊的药草或是服一些神丹,以防以后会遭人毒害……可是我给你下的是三份药。 一份放在我的唇脂中, 一份悄悄撒在大殿中的香炉里,可惜被你中途打翻,浪费了不少,时辰也延缓了点。 一份在我身上,你搂了吸了,跳舞的时候也弥漫散落开了…… 石魂散、浮生烟、迷迭香、不怕你不倒。 只是……诗楠,对不起。 现在,解决了 望着大殿中黑压压倒着的一片人,深吸一口气,轻挽起裙摆,回头浅笑,“对不起,我不能证明自己是不是天命女……但是我能证明,我,很会使毒。” 我得快一些了 这些迷香最多能让他们浑浑噩噩三日,迟早会被门外的侍卫察觉……得赶快离开…… 之后, 三日过后天命女的消息一定会散播出来 只有三日,我得离开乾国。 背景音乐:一只在找一个人 三人行(一)完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番外 “咦……” “二皇子在皇后娘娘肚子里折腾了三日才诞下来,看着小脸蛋长得多俊俏啊。” “……我从来没见过这一生下来不哭不闹,只顾着睁眼四处张望的……这光景像是生下来就是为了找什么人似的……嘘,别乱。” “呸呸说得这么诡异,小心招来……”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袍的g女抬手作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两人互望一眼,用袖子捂着嘴弯眼笑着。 一只粉嫩胖乎乎的小手从g女怀中伸出来,两个g女忙低头哄着,小心翼翼地抱着乾国的宝贝小皇子,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御花园的蜿蜒小道上。 三个月后 “天哪……” “快去禀报皇上、皇后……诗楠小皇子不见了……” 大殿里忙成了一团,g女太监们趴在地上掀着榻, 缩着身子挤在案里面找着……不远处那张软榻里,雪白的褥子凌乱摊着,本该躺在里面独自咿咿呀呀自顾自说着话扳着手指头玩耍的宝贝皇子却不见踪影了。 而在大殿的另一个角落里。 一个身着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正遥遥的望着一幅画,出神。 画中的女子踏着满地的罂粟花瓣,却手捻一株雪莲,清雅出尘,宛如空谷幽兰,瑶仙下凡。 男人伸出手正打算慢慢摩挲着这幅画时,突然铺在案上的锦绸缎动了一下,一惊,忙拔剑慢慢挑开锦绸,只见一个粉嫩嫩的小脸蛋露了出来。原来正是自己那刚诞生不久的小儿子。 “楠儿,自己爬过来的?” 小心的抱着胖乎乎的小家伙放在膝头,可那小子的手却不安分的伸得远远的,直想往那画上抓。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水蒙蒙的死盯着那幅画。 男人徒然觉得好笑,逗着他,“楠儿,也喜欢这幅画么……以后把她娶来给你当妻子可好。” 小家伙仰着头,像是听懂了似的。眯着眼笑着,弯弯的像个月牙,煞是可爱。 七年后 白雪皑皑,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径自画着什么,另一个稍小点的无措的站着。两个小男孩都极其漂亮,寒风吹着他们外面罩着的狐裘袄子,隐约可见里面的华丽水绸般的长袍,一个湖兰色,一个淡紫色。雪下得很大,六七个太监站在不远处跺着脚呵着气…… “皇兄,下雪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 “皇兄。”小男孩白皙细嫩的肌肤被冻得红彤彤的,他怯怯的伸着手拉了拉那个蹲在地上的穿着湖兰色袍子的小男孩,拉急了,却被对方狠狠一瞪,最终委屈的吸吸鼻子不再说话了。 一个傻蹲着, 一个傻站着, 两个小傻子拖着六七个傻不啦叽的小太监,在寒风凛冽的庭院吹着风。 “……夫子说我不及你聪明,我不服!楠儿,大臣们背地里都在议论说父皇以后会把王位传给你……”蹲在地上的小孩半晌闷闷的说着,风把他那一身湖兰色的袍子吹得哗啦啦的响。 “……皇位”稍小一点的穿着淡紫色袍子的小男孩,看到哥哥,然后很正儿八经的说,“皇位我不要,楠儿以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真的?” “真的!” “楠儿,告诉我,还有什么比作皇上还了不得的事?” “……” “说不说……” “不说!哈哈……皇兄,好痒……就不告诉你。” 两个漂亮的小男孩在庭院里嘻嘻哈哈的打闹着,惊起庭外一枝腊梅,掉落花瓣几枚,漫天雪花纷飞,一片银装素裹,真是美到了极致。 ※四月天※※四月天※诗楠·离歌 “世间浩劫,南纳天命女化火涅磐,舍生取义。” 很小的时候 常趴在父皇的膝头,听着天命女的故事。 “楠儿,传闻得天命女者可得天下……可是,我们乾国君王却世世代代不能碰触,祖训有曰,乾王者不可得天命女。” “父皇,这是为什么。” 父皇撇开头,目光直直的盯着案上那个绝色女子的画像,沉吟,“上一辈子的恩怨,传闻第一代乾王与天命女是兄妹,只是为什么乾王会逼后世继位者发此血誓,父皇至今也不解。” 案上香炉徐徐吐着青烟 被香烟弥绕的女子捻一株雪莲,巧笑嫣然。 他们说我那早逝的母后,长得与她有三分相似。 而且我看到皇祖眉眼依稀也有画中女子的倒影,历代的君王守着这幅画,只是看着……虽发誓盟,却也禁不住痴恋…… 她虽美 可是眼中却有着寂寥和一丝藏不住的忧伤。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无视各国君主的爱慕,漠视众生,却又为了这众生化火涅磐,拯救苍生,神圣得让人不可碰触。 躲着父皇,小心的伸出小手抚着那幅画,热热,画中的她望着我笑,像是活过来似的。 天命女…… 后来,我时常趁父皇不留意的时候,偷偷跑到这儿来 啥也不干 单是望着画,就心满意足了,偶尔也会抚着画中的女子的一颦一笑,喃喃自语。 “今日里,我和皇兄比剑了,父皇说赢了的可以跟他去狩猎……我故意输了。”我趴在案上傻傻的笑了,“……去了就不能陪你了。” “你很寂寞,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凤凰涅磐轮回转世,今生你会再出现的对么,只是,还会是这个样子,还是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皇兄说天命女能给这国土带来繁荣昌盛,甚至能助君王统一称霸,也不知道这些他是听谁说的,可是我却不这么想……如果能遇到你,我一定要陪你隐居,你眼中这么落寞……一定也厌倦了这尘世的纷争。” “天命女……你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你会觉得我很烦对不对……可是,每次看你,我都觉得很熟悉,很熟悉,我们或许前世……见过也不一定。” “……” 每天每天,我都会按时去陪她。 直到有一天,在册封太子的大殿上,我站得直直的跟高高在上的父皇说,“父皇,请派遣我去后湮g。” 那一刻,父皇似乎苍老了几十岁。 我知道,他一直想让我当乾国的王。他说,楠儿,你不再好好斟酌考再虑一下么。 他说,两个儿子中我最疼爱的是你,可是你却独自请缨要去后湮g,你知道就算要派遣使者…我不舍得让你去啊……你知道后湮g是干什么的吗。 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 皇兄比我有雄图大志,乾国的王他当更合适。 若是我,比起王位,我更愿做一个能与她匹配,能与她并肩而站的男子。古代的乾王曾说过,“乾王者不可得天命女”,或许他内心深处也曾渴望和她生活,不被君王的责任这片国土的利益羁绊,和她隐居永世在一起…… 天命女乃南纳族人,南纳人的修习之术就是雌雄同体采y补阳共生共息。 而世间传闻后湮g有长生不老的妙药,g主后翎更是修一些隐秘的y阳术,或许她是天命女再世也不一定,就算当男宠我也要去看个究竟。 于是 皇兄当上太子, 父皇驾崩, 众老臣们对我也由最开始的屈膝低腰,变得趾高气扬起来,也是史上从没有一个皇子不愿当皇上而偏偏选择作一名卑微的宠男。 由他们,我只想早点见天命女…… 后来的日子终究归于平静。 我如愿被送进了后湮g。 在后湮g里并不常见到后翎,她似乎对一个皇子自愿请缨作宠男的事感到匪夷所思与些许不适,所以不大来我住的庭院,也不碰我。 独自盏一壶清茶 悠闲吹箫 偶尔与霁雪公子出去云游一番。 也过得自在,只是不见她,徒然有些许落寞。 后来的后来……见着了她……湮儿…… 那一刻在云雾缭绕的悬崖上,我的心像是要跳出似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没变,还是那副调皮得想让人搂在怀里的可爱模样,只是眼中少了画里的落寞与寂寥,她此时应该是快乐的吧…… 不对,不对,她身子变小了 看她就这么扑进霁雪的怀里撒娇要抱的时候,我的心满得要溢出来了。她是活的,活生生的,不似画中那么静静地站着,从不言语。 以前有很多话想着要跟她说…… 可是,见着她的那一刹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要说的十多年来已经和画中的她反反复复说了很多遍,不能说的,此刻依然只能留在心底。 不能吓着她 不能看她太久 不能抱她…… 看着她趴在霁雪的怀里,狡黠地独自偷笑,一副偷腥的小猫模样。 很想揉碎她的发,跟她说,看我一眼吧……我,看了你二十多年……盼了你二十多年……等了你二十多年…… 可最终只是紧握成拳头,任由指尖扎得生疼。 诗楠,你要忍住。 不要让湮儿和后翎一样,躲着你 不要让她感到不适……这样她就不会要你了…… 她哭,因为行笄,因为霁雪伤了她。 她哭,因为我为她挡了一剑,她偷偷哭的,却是被我看到了。 原本我该高兴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为我流泪,可是我心却很痛……她的眸子里盈满了原本画中才有的哀伤和寂寥。不该这样的…… 霁雪伤她太深, 她这样却伤我更甚。 后来她又哭了两次 一次是在要我带她离开后湮g,去乾国时,那时候她的眼睛肿得很厉害,像是哭了一宿……为谁,后吗? 二次是在得知后湮g被灭时,那一刻我的心都揪起来了,她只是咬着牙傻傻的蹲在地上,我终于知道,伤到甚时方无泪,情到甚时皆无语。知道所有的事情后,她就一直缩着,不哭、不闹、不语。 她是爱后的,对么…… 我越来越卑劣,越来越肮脏。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对后的感情,却顺从的有着她的x子带她来乾国,听她的话一路想尽办法摆脱后湮g的死士。 明知道皇兄给她的酒里面掺了醉生梦死春风渡,却端着喝了。 喜欢和她一起呆着的感觉,只是我们两个人……于是迟迟不告诉她后湮g被灭的事,说是怕她遇着危险……其实承认吧,只是怕她离开…… 我的心不知不觉中已经腐烂变得肮脏了,身子却还是干净的,那一夜,守g砂的点点红印记在消退,很幸福……等了二十多年,那一夜属于她。 不属于自己的终究要离开…… 石魂散、浮生烟、迷迭香她很聪明不是么, 软软的唇贴上我的,是她的芬香还有就是石魂散,这个小家伙把药抹在嘴上的么,她自己服了解药没,真是个让人c心的家伙。徒然的叹一声,紧紧搂着她。此时的温柔,就算是毒我也要尝。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看她浅笑着提起裙摆,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的门,望了二十多年的身影就这么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心也一点点在变凉。 湮儿,你要的幸福我还你。 只是我给你的心,还要得回么。 —————————————————————————————————————— 背景音乐:离歌 下载地址: 三人行(二)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沾在衣袍上的迷迭香分量正好,大殿门口这两排守卫被熏得晕沉沉,两眼无神j神恍惚倒是也没倒地。只是这终究也不是个法子,得赶快脱了这身红艳艳的嫁衣,汗……外三四层的礼服也够打眼的了。 瞥一眼大殿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关上门,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溜人。突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羽毛般轻拂的重量却着实吓得我全身一颤,半晌不敢回头。 “乾国着未来的皇后这是准备去哪儿……”天籁般动听的声音传来,可是在我耳朵里却成了催命符。缓缓回头,抬眼一看,却是虞婳,那个名倾遥国的花魁么。 她微微翘着兰花指抬着袖子掩着脸,笑盈盈的望着我,大殿门口的走廊上跟着一排的小太监。 汗,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啊……瞄一眼大殿门,幸好刚刚已经把它合上了。 我莞尔一笑,不留痕迹的挡在大殿门口,望着虞婳只是不语。清风徐徐吹过,一阵熏香弥漫在空气中渐渐散开。走廊上的躬着身子的一排太监们身形有些不稳了,神情恍惚。 “好香啊……湮主子用的是什么香,怪好闻的。”虞婳一边说着,一边凑着身子闻闻我袖口上的迷迭香,她微弯着腰身,柔顺的发丝倾泻下来,淡淡花香拂过我的鼻尖……让我为之一颤,忙捂着鼻子,这家伙身上撒着催情之药。 她缓缓抬头,眼中有些错愕随后便掩藏,望向我的眼神满是笑意和一丝明了。纤细的身子盈盈行礼,“虞婳逾越了,奉乾王之命来给湮主子传授圆房行礼之事,顺便带了一些闺房秘药。”她抬眼,扫一眼大殿,眼中的笑意更甚了,“既然主子您出来了,怕您害臊,虞婳就陪您回房慢慢和您说。” 寒 恶寒g 这是唱的哪出戏。 我敢肯定她定是闻出了我撒在衣袍上的迷药,可是她却安然无恙。 “湮主子,快些随我来……虞婳等会儿还得随车去凤国。”声音很轻,俯身在我耳边说的,似乎在隐含着什么。 等我恍神抬起头时,她已经远远的站在一旁等我。 那一刻,我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 车子有些抖,摇得很。 我有些错愕的望着眼前这个身着男装的女人,身材好啊……这么高,穿男装也像个翩翩公子,玉树临风,跟那眉目间的风流,真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再看看我,汗,她的衣袍穿在我身上还真是……有……些……大…… “虞婳,真的很感激你。” “别谢得太早,城门都还没过呢”她摇着扇子装得跟那大老爷们似的,用食指勾着我的下巴说,“别忘了,我是有要求的,我们这叫交易,女人间的交易。” “……况且”她收起不正经的笑,帮我拈起耷垂在额前的发丝,轻声的说,“能抗拒自己命运的女子……很少见……我愿意帮你。而且我还从没拐过女人,你是第一个,还是未来的皇后。”她眯着眼笑着,满是得意。 汗,其实应该告诉她 我不是未来的皇后,其实已经被大臣们全票通过炒鱿鱼了。 如果让她知道我把乾国的王、二皇子、大大小小臣子、太监都整晕在大殿上 而且还被叫作天命女…… 恶寒,她应该就会撒手不管我了吧。 车子缓缓的减速,马嘶鸣着跺着脚。 “马车里面坐着什么人。” “回这位官爷,这里面坐的是虞婳。” “最近城里戒严,这马车可真够大的啊……躲两三个人应该可以的啊……” “呦……您着说的是啥……呀……爷您别掀啊……别……” 一缕阳光s了进来,明晃晃的刺眼。估计是守卫的把马车的帘子给掀了起来。可是马车上的画面却可是春光乍泄,暧昧一片,一幅活生活色的春g图。 虞婳斜压在我的身上,一只手还很入戏的探进我的袍子里,摩挲着。 “公子,你别急。” 晕,她的头枕在我的肩上,娇喘吁吁的唤着,帮我把台词也给念了。 汗,不过这个喘息和娇唤还真到位,连我这个当事人也被糊弄过去了,头晕乎乎的。 一只手悄悄的在我腰间掐了一下,我一愣,闻讯也装模作样的微微挣扎着,与她的娇唤互相呼应。恶寒,怎么看怎么像在弄民间传统艺术双簧。 光线暗了。帘子无声的垂下。 “嘿嘿,又是被哪位公子看上了,虞婳还真对味……” “呵呵,爷们辛苦了……这是……收好收好。” 马车又缓缓的挪动了。 “喂,起来……”轻轻戳戳压在身上的这个人,明摆是个姑娘家却重死人了,看起来这么纤细,真不知道这r都长到哪里去了。 她徐徐起身,挽手绾起散落在耳边的青丝,眯眼望向帘子处,狠狠地说,“……虞婳还真……对……味……别让我碰着你!娘的……” 寒……谁跟我过虞婳的美貌与知书达理的举止是远近出了名的……我怎么愣是没看出来。 “为什么要我扮你。我压你不好么。” “就你”她斜一眼望着我,“等你再长点匀称点再说吧。” 怒! 人家这脸也是绝色好吧,只是现在这身子还是发育期,没你高而已……再说了,你一个女子长这么高有啥用啊……做面条下锅啊…… “平日里都是别人欺负我,今日里压压你总是好的,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有,那事儿别忘了。”她瞥我一眼,正襟危坐,微翘着兰花指挽着袖子,擦擦额头的细汗。又摆出一副知书达理翩跹弱质女流的模样。 汗,滴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唉,她不说我还真想把它给忘了。 她把我弄出来的条件是……代替她以虞婳的名号在凤国的青楼里面呆一段日子…… 委屈的扯扯她的袖子,“话可说在前头啊……卖艺不卖身卖身你显身……” “废话,虞婳我向来不卖身,没人逼你。” “被认出来不是怎么办……我们又不像……身材……” “我还没去过凤国,应该没人真正见过虞婳。被认出了到时候再说。” 怒!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到时候被押着回乾国的人又不是你。不过青楼应该是打听一些事情的好地方,或许能听到后湮g的事情也说不定……最可恨的事……除了几罐子药和毒,一两本书外,我就没有带啥值钱的东西……都怪这臭女人! “……那我扮你,你干啥去啊。” “……” “问你话呢。” “……未来乾皇后不作,情愿和我交换条件去青楼,又是为了干啥。” “……” “瞧,你都不说,还指望我说什么……我可是你救命恩人。” 怒! 我算是毁在她手上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小二,来一盘酱牛r、清灼白菜、一小壶酒。” “……还添盘豆腐。” “好咧,两位姑娘稍坐一会儿,小的这就送过来。” 桌子上的杯子缺了个口子,里面还有很厚的茶垢,我轻扬眉毛,挑了个偏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这个客栈虽然不大,但打理得还算是干净的了。 虞婳那修长的指翘成个好看的兰花,徐徐捻起茶壶,就著飘著茶叶末的温水润了润杯子,然後倒了一杯,递在我面前。 将杯子握在手中,一片茶叶浮在上面,但也遮不住那黄得泛乌的茶垢,那一头虞婳笑盈盈的望著我,就算隔著她那层遮面的白纱我也知道那是笑,眼睛都快眯得没了。 我掀开面纱,一饮而尽。挑著眉看向她,她微微一愣,许久才回过神来,望向我的眼睛闪闪的,似乎多了点什麽。 “婳儿,你可是每次都必点豆腐啊,这麽喜欢吃小二的豆腐麽……” 怒,喜欢吃你管得著麽。这不还没到凤国呢,就唤我虞婳,这臭女人。 “婳儿……其实没必要喝这茶水的。” 你不早说,涩涩的,你以为我想喝啊……不给我喝你递给我干嘛。 “……我是想让你拿它润洗一下箸子。” 暴走g 可以肯定她是故意的! “知道麽,传闻天命女又重现了。” “天哪。” 撇头看去,隔壁一桌江湖人士聚在一起大口灌著酒,撕著大块儿的牛r在侃侃而谈。我吞吞口水,侧著耳朵继续听。 “可不是,好像是说天女在世间寻觅命定人。”另一边本独自酌酒的青衣人缓缓抿一口,偏头微侧著身子也凑了过来。 “那是,乾王还想瞒著各国金屋藏娇,结果被天命女的一曲天籁仙乐弄得瘫了,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似乎……那曲子……” “那曲子就唱得是天女一直在寻觅的人啊,不知哪国君王有这个福分啊。” “……” 愣了一愣,徒然指间一热,回头,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抚在我的上面,虞婳望向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忧虑,随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婳儿想什麽呢,快些吃吧,要凉了。” 一块豆腐,夹到了我碗里。 她在桌子那一头,只是望著我笑,“你不是喜欢吃豆腐麽,多吃些。” 突然眼睛一涩,心里揪得很疼。曾经有人也说过,湮儿,每一年我都会在桌上摆盘豆腐的,每年每年我都会准备……你喜欢吃的……可是每一年都……幸好你醒了……真好…… 後…… 天命女的事流传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各国君王应该都在蠢蠢欲动了 打探後湮g的事应该阻力会更大……後……你在哪……你没死对不对…… “……” “婳儿,怎麽了。” “暗刹舐,虞婳听过它麽……”我抬头,握紧,指尖泛白。 她一愣,垂眼,白纱轻轻拂面,朦胧之中看不出表情,片刻间勾嘴浅笑,“没听过,婳儿问起这个作什麽。” 是麽,没听过。 轻轻叹一口气,食不知味的吃著饭,左手被轻轻扣住,温热的触感传过来。我呆愣的望向她,她只是徐徐一笑,“婳儿记住,你就是虞婳……莫该等会儿又唤错了。” 是我疑神疑鬼麽,她刚刚一碰,让我冒一身的皮疙瘩。 ──────────────────────────── 夜深了,月亮当空高挂。 缓缓起身,被褥靠外的一头已经空了,还有些余热。 想必虞婳是去净身了。 这个地方挺怪的。虽是乾、凤两国的边界,可是却有著不同的习俗,就拿洗澡来说吧,不像其他地方可以唤小二打桶热水在单间里凑合洗,这个地方洗澡只能去客栈里的澡堂子。想著很多人挤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澡堂子里下饺子似的,就堵得慌。算算日子,离变身期也不远了……要是那时候还没到凤国的话,那我是要去男澡堂子还是女…… 身上湿腻腻的。 半夜里没睡好,闹腾出一身的汗,匆匆披了件袍子,便撒丫小跑著去澡堂。 雾气迷蒙 似乎把水换了,比我洗得时候又热了不少,难怪虞婳总是半夜跑来洗。一件一件的脱了衣袍,伸脚,缓缓触到水面试了一下水温,烫烫的。 一阵水声,雾气缭绕,一个身影浮起又沈进水中,隐隐约约中可以看到一缕缕乌黑的发丝在水面上相互缠绕纠结。 “……都快看光了,婳儿。” 脸刷的一下全红了,慌手慌脚浸在有些浊气的热水里。 虞婳立在水里望著我笑著,在水中化开青丝随著水轻轻晃动隐约显出白皙的锁骨,“婳儿半夜里起身,莫非想跟我一块儿洗,婳儿想偷看麽……” 什……什麽话啊……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呃……过几日我也会有,看你干什麽。 将身子浸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胡乱的搓著。 虞婳半仰著头,懒懒地伸出一只手,白皙莹润,修长的指尖微微上扬,另一只手慢慢滑下来,眯著眼醉蒙蒙的望著我,…… 汗,怎麽看怎麽像是在勾引。 埋头,继续搓。 “婳儿……”一阵水声,恍惚间一个人影已经挪到了我身後,温热的气息洒在我耳畔,“我帮你擦背可好。” 她,她她她她…… 手慌脚乱的推开她,她唉呦一声轻叹往後倒。 我愣住了,刚刚触到了她的肌肤,光滑润泽,似乎还有些平…… 我死命的摇著脑袋,不去多想,爬上岸,胡乱的披上衣服,逃也似的跑开。 身後还传来某人及其娇媚的笑声,针扎似的,声声入耳。 和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著。 刚刚那到的是哪里,怎麽平平的。 虞婳是男子……不可能啊……名倾遥国的花魁虞婳是男子,说出来谁信啊。要是哪个男人媚成她那样,那麽女人都该上吊了。 错觉应该是错觉。 都是女人,真不知道这个虞婳干嘛总是戏弄我,简直可耻可恶。 许久,昏昏沈沈的睡下了。 恍惚中似乎有人拉过被褥躺在我身边,有什麽轻抚著我的脸,一遍遍的摩挲,轻叹一声,翻身把我抱在怀里。 ──────────────────────────── 马车摇晃著。 虞婳优雅的枕著手闭著眼睛,似乎在假寐。 我偷偷从屁股下抽出一册书,慢慢的翻著。 这些日子著实烦,这些口诀真是琢磨不透……合上书,看著上面撰写的气势宏伟挺拔的字体发呆,这应该是赝狄亲手写的。 过年那一会儿,曾经只是就著後开的玩笑找赝狄讨轻功的练法,本是随意无心之说,谁知道他当真给我抄了一本。离g的那会也没多想就带著它和零散的一些东西跑了,没想到,如今想练也没得要领,始终没法入门。 一只手柔弱无骨的搭在我拿著书的手上,“婳儿,想学我可以教你。” 抬头,对上虞婳盈满笑意的眼,我犹豫著低头看看书再望望她,“虞婳会武功?怎麽没听你说过。” “其一,虞婳可是你……”她执起我的手,扳著手指,一g一g,“其二,跳舞之人如会一点轻功,那是好的,轻功不难师傅以前教过,至於其他的就不会了。” 她垂眼,捡起书,翻了一翻,浅笑道,“这心法,口诀和我平日里练得的相差不多,凭你的资质,不出几日应该能领会。” “……真的?” “真的。” “小鱼子……你太好了……” “叫……你叫我什麽……” “你又不让我唤你虞婳,那不知能叫你虞子……鱼子了啊。” “想我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花魁之首虞婳被你说成……喂……我还没说完呐……回来……娘……的。” 三人行(三)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醉觅楼 凤国最大的青楼 阁楼里夜夜笙歌曲如仙乐,更有美人醉卧香褥嘘寒问暖,令达官贵人流连忘返。 寒,其实没指望虞婳会指个好去处,可没想到她把我一人抛在这里,人却没个影儿了。 叹一声, 徐徐抚着书册,发一会儿呆。 这几日老鸨说让我好生休息,说什么等花魁虞婳的声势传遍整个凤国的时候再挑个好日子登台献舞。其实他们这正儿八经的舞我哪会跳啊,本想趁着在青楼的时候多打听打听后湮g的事情,可这连门都不让出了。 虞婳这几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自从来到凤国就没踏进醉觅楼,人像失踪了似的。她不是想一辈子都让我顶着虞婳的名号吧…… 寒风萧瑟,明摆的是春暖花开的日子我却觉得比大冬天还要寒。 要真是这样,大不了我弄一大份迷香,整晕他们一个个,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唉,无聊的翻着书册,一行一行的看着。 在路上这段日子,虞婳也没敷衍我,倒是仔仔细细跟我解说了那轻功的心法以及口诀。详细得让我以为那手c本不是赝狄写的倒像是她亲手撰写的。 赝狄的招数很奇怪,和霁雪、小弥儿他们的不大一样,似乎不是中原的套路,可是虞婳却能把他解析得很清晰明了,那感觉……就像是他们同出自一个师门,可是问起她却说不认识赝狄,便继续教下去了。第二日想起原本想再问的,却不见人影了。 白纸黑字 以前不懂的现在也全明白了,可惜肚子里空空如也就是逼不出内力,丹田近日里倒是渐渐涌出一股热流,可惜不多,轻功耍起来也只像个蚱蜢跳…… 不过看这情形,离变身期不远了,或许到时候内力多了,施展起来也畅快些。 轻轻的叩门声 匆匆将书册藏掖好,徐徐起身,唤道,“进来吧。” 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女孩,怯怯的瞥我一眼,忙低下头说,“小姐,妈妈叫您过去一趟。” “找我有什么事么?”轻轻挪步,走到镜子旁,拿起梳子理顺着头发不紧不慢的问着,虽说虞婳是个青楼女子,可也是名倾遥国的花魁,这鸨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几日无论吃住安排得都不周全,是看着我好欺负么。 手上的梳子被她接过去握在手中,一缕发丝滑在她手中,慢条斯理的理顺着,力道刚好,轻柔也很舒服。“鹊儿也不知道,妈妈似乎想跟您商量明日里上台的曲子。” 头一痛,后面传来一声脆脆的轻呼。 “小姐,鹊儿不是故意的。”小姑娘家吓得脸都苍白了。 汗,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禁不起吓自己轻颤弄疼得。 完了,这几日光是研究轻功的步伐去了,愣是忘了这登台献舞迫在眉睫了。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鹊儿,别弄了。”轻柔的搭上她的手,从铜镜里望去这小丫头一脸的羡慕又好奇的望着我搁在琉璃盒上的牡丹玉簪子,瞄一眼,匆匆低头,又瞟一眼,眼睛死死的勾着它。 望着这光景我忍着笑意,微微抬眼,启唇,“鹊儿,快些带我去妈妈那里吧。” 她应了一声,慌手慌脚的放下梳子,垂着眼,挪着步子后退便要带路,我笑着挽起她的手重重一握,便悄然放下。 “小姐,这……这使不得。” “看你喜欢,收好。” 她抬眼怯怯的望着我,手中握着那只簪,眼睛亮亮的,满心欢喜。 拐了几个弯 雕花的木栏、j致的摆设,对青楼来说这一切布置得还算雅致,走廊上也没有无理的登徒子,比起楼下的调笑喧哗声来说,这里清静了不少,看来老鸨安排我住楼上的单间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妈妈。”轻轻作个福,抬眼看着这个四五十来岁的女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眼神也不算特厉害j明,擦着很厚的上等粉脂,一身浓郁的花香熏得人有点晕沉沉的。 “虞姑娘近日在凤国过得还自在?”一双拖着鱼尾纹的眼半眯着,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就像看一块待切来卖的r。 “多谢妈妈,虞婳过得挺好。” 汗,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了,怎么看那眼神怎么别扭,就像瞧的不是人而是一块块的金元宝啊。 “那可曾定好了登台的曲子?”她凑着脸过来,“这多少大爷排着队等着姑娘明日的献舞。” “……没。” “虞姑娘,这……当初不是说好等离了乾国就来这醉觅楼跳一曲呆一阵日子么,看这钱都给了……还是姑娘你早就有更好的法子?”那凑在我跟前的脸一颤一颤的,掉下来不少的白粉,看着我怪心疼的……这抹了多少的粉啊,这么的掉,楼里姑娘们的血汗钱。 回神,哪有啥法子,我又不是虞婳,她跳的舞我未必会跳。不过… 愣了一下,犹豫片刻缓缓问,“妈妈,明日里会有很多人来么?” “可不是,这消息都放出去了,这凤国上上下下贵人都会来不少,虞姑娘你可别吓老身。” “妈妈,虞婳想在这儿多呆段日子,明日我会显身的,但是舞得拖几日,虞婳自会去应付那些贵人,只要妈妈阻拦。”浅笑着,偏头用袖子掩着嘴,勾一个销魂眼,“您要知道……这胃口得吊足他。” “好好好……就依你……”那鸨妈笑成朵皱菊花,只拿眼扫我,这回不是看金元宝了,从不断被抖下来的粉末就知道,八成是把我看成金砖了,四四方方,大块的那种。 ——————————————————————————————————————— 虞婳那臭女人这几日依旧不见踪影。 游走在那些男人之间倒也自在,原本和她也呆过一段日子,所以大体也能将她那言行举止模仿个大概,什么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等等用在我身上也绰绰有余,反正她也是装的。 温文尔雅的男人可以不用理,反正在他眼里,你越是不理他他越觉得你出淤泥而不染,清雅脱俗,不似凡人。 霸气一点的,可以颔首点个头,再不陪着喝杯酒,拉个小手尖儿。 闹腾得凶点的,就弄个雅间,遮个纱帐,抱着乐器弹点小曲子,走人。 再厉害点的,老鸨就会出来息事宁人,不要我就撒个粉让他晕晕噩噩,让他搂着个小姑娘挺几天尸。 这些日子探听到的事情也不少,最起码让我知道了,暗刹舐那个杀人组织。乾王曾说过灭后湮g的是暗刹舐,可是据这几日打探的消息,我并不认为一个西域的杀人组织会平白无故的灭后湮g,想必还有其他势力……可是却又无从探究……消息终究不够……看来是时候加把火候了。 “鹊儿,帮我去外面看看前几日在张师傅那里订做的衣服好了么。” “是,鹊儿这就去。” 抬眼望着阁楼里翩翩起舞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勾唇缓缓轻笑,这里的舞曲步伐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你们看看什么是舞蹈了。 只需一夜我便可以让虞婳的名字刻在凤国每个男人的心坎上 只需一夜我便可以让醉觅楼日日恩客不断,夜夜笙歌不停息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灭后湮g的势力 后,一定要等我…… —————————————————————————————————————— 浮光浅影,纸醉金迷 只见阁楼下,轻摇纸扇步入醉觅楼的风流人士络绎不绝。我的无力地轻靠在门槛上,瞥一眼,耳畔是鹊儿的惊呼,“小姐,瞧!今儿个凤国的达官贵人都来了一大半!” 勾嘴浅笑,徐徐起身 把鹊儿和一些使唤丫头一律关在门外,“先都散了吧,告诉妈妈我准备妥当了,就会出场。” 鹊儿用身子挡着门,双手捧着一件袍子,撇着头咬唇,呐呐地说“小……小姐,您当真行么,这些衣……” 这些衣袍,真的要穿么? 手轻拂过那轻柔似流水般的衣料,眼中尽是笑意,看来这师傅的手工不错,裁减的与我原本料想的也八九不离十。 “谢谢,鹊儿。” 缓缓将门扣上。 深呼一口气。 拿起笔,对着铜镜将自己的容貌一丝一毫的隐藏在浓妆下。 光洁的额上盛开一朵红莲,似火焰燃烧着荡人心魂。 勾着眼线,一笔一画,酥到骨子里的一抹殷红渐渐在眉入鬓处由深到浅渐渐散开,恰到好处,让人挪不开眼。 眯着眼,望一望铜镜, 迟疑片刻 将笔润湿,沾上特制的蓝墨,在眼角下描一只展翅的蝶儿。 伸着白皙的胳膊,就着铜镜将发丝绾成美人髻,独留一缕青丝搭垂在耳畔,散落在白皙光泽的锁骨旁,说不出的诱人。 面上轻轻的拂上一层纱,秀丽的鼻翼处隐约露出闪烁水钻,碎钻镶嵌在银链里斜斜深入云鬓, 脚踝处串着银铃,踏一步,便可闻清泉般的天籁铃音。 勾起衣袍,轻轻披在身上。 一抹殷红雪纱般质地,暧昧的缠绕在腿间,轻柔透薄的料子缠绵的贴着身子,恍若云雾缭绕般的薄袍下隐约可见绣着罂粟花纹的裹x,腰身毫无一丝遮掩,只在肚脐眼上点缀着一颗红玛瑙,这身行头刻意模仿了印度的袍子,只是有些改动,更有利于跳舞罢了。 只须徐徐立在在前不动,就宛若一席轻雪纱薄袍的仙子,轻挪舞步一瞬间,便可露出白皙腿间妖艳的罂粟纹身,犹如旷世妖姬。 盈盈笑着望向铜镜,确定里面那张妖媚惑主的脸找不出一丝湮儿的影子,才满意的勾唇,起身缓缓挪步推开门。 早守候在门外的鹊儿和一些使唤丫头们,只是愣愣的望着,半晌说不出话。 我低眉轻笑,这些丫头们只道是身在青楼也没见过我这身勇于牺牲的行头。 其实,我想说在我们那里想看这露胳膊露小腿的还不用去青楼,满大街吊带、短裤、超短裙的多着去了,这点小意思,姐儿我还不放在眼里。 “小……小姐……您,鹊儿魂都要被您嗜走了。” “虞姑娘。”老鸨一扭一扭的挪过来,两眼死死的勾着我一身,呆了半天,才两手高举着拍一下腿,脸上笑开了花,一朵高唱夕阳无限好的老菊花“虞祖宗儿,今儿个醉觅楼可上脸了,您走好,快些,官人们都在等了……鹊蹄子还不快些带路。” “妈妈,虞婳去了。” “好好,你们好些伺候着。” ——————————————————————————————————————— 醉觅楼 熙熙攘攘,莺歌燕舞。 糜烂的薰香充斥在空气中,一个二三十岁的穿着讲究的男子沉不住气了,举着扇子敲着桌子,喝道,“叫老鸨出来,这花魁怎么还不见影儿。” 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衫的俏女子娇弱的笑着,顺势一倒,眉眼满是妩媚,“公子,别急啊,橙儿再陪你喝一盅清酒。” 那男子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把袖袍一挥,那女子猝不及防便倒在了一旁,“去去去,今儿个爷又不是来看你的,一边凉快去。” 那女人也不恼,绢帕一挥,一阵花香袭来“讨厌。” 旁边一处坐着的风流男子大笑着道,“这位公子,甭急。女人嘛,那不是一样的。咦,橙儿,今日又换了香粉么……好特别的味道啊。” 那女子笑得花枝轻颤,“傅公子,您说得橙儿欢喜得紧。您闻闻。” 那傅公子展手一抱便把女子搂了个满怀,作势便闻,惹得一阵轻声娇笑,半晌他抬头,“咦……不是这个味道……怪了……” 一瞬间 阁楼里的一盏盏的烛火全部悄无声息的灭了,厅中众人嘈杂起来。 一股淡淡的诱人的清香由浅继而变得愈来愈浓郁,弥漫在大厅里。 四周一片漆黑,嗅觉和听觉越发敏锐了起来,众人提起神明知啥也看不见却都站起身子来,摒住呼吸,探头寻望。 “别叹息 色是空空是色 色变空啊空变色” 一声x感的嗓音兀然在空旷的大厅响起,像是落寞地诉说着衷肠,那感觉就像是美人拿着缕羽毛一阵阵搔着众人的心,令人忍不住一颤一颤的。 只是 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大厅中央跃起光芒四耀的焰火,四周美丽的女人们捧着烛火鱼贯而入。 缥缈的青烟,妖冶地伸起…… 四处弥漫着湿湿的白雾,雾深处我慵懒的侧卧在地上,慢慢背朝他们徐徐起身,轻柔的摇曳着腰身,缓缓的,继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张扬……宛若青蛇传里那让人望一眼就难以忘怀的美丽的青白二蛇,留恋世间,翻滚红尘。 一曲极尽奢华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 我半睁醉迷离的眼神,倾城一笑,启唇轻吟: “是美色出色生色问谁可以不爱惜, 唱出惜色的歌摩登伽正是我。” 缓缓抬头,白皙的手沿着腰身慢慢滑下,指尖流连的在肌肤上缠绵着,脸上的面纱轻轻飞扬,鼻翼处的水钻,闪烁逼人。 白雾深处 远处渐渐显出一席淡袍的高大男子。 清风一般徐徐走来仙子,低眉吹着萧。 怒 现在才来。 不过,看起来她扮男人还挺像的。 她,真正的虞婳 我,假婳儿。 我抬眼笑着,眼角下的蓝蝶盈盈的发着幽暗的光,像是也随着曲子翩翩起舞。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怎么玩坏我好生经营出来的名声。”她一只手搂着我的腰,狠狠的在我耳边低语,甚不知这一动作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是何等暧昧。 乐曲还在奏着。 我浅笑着,眯眼望着台下,朦胧一笑,虽是隔着面纱,但也惊起叹声一片。 腰身蛇般懒散的摆动着,唇缓缓扫过她的鬓角,“臭女人,舍得回来了,我却还没玩够。” 靡靡之音, 怎缺我这缠绵之舞。 抬手轻扬,指尖上翘,勾着她的脖子,“别叹息色是空空是色色变空啊空变色” 一手兰花作势,舞姿翩跹,一曲婆娑却把薄袍透,隐约中白皙的腿缠绕她的腰,腿间缠绕的罂粟花殷红醒目,众人痴。 她贴着我徒然一转身,白袍翻滚,便挡住众人的视线,“婳儿,别玩火。” 怎么会,玩火自焚, 我只会点火让他人,焚。 她一手倒是还不忘吹箫,另一手迟疑的伸过来,想抚上我的眼角下的蓝蝶。我浅笑,往台下幽幽一瞥,轻轻一推,离开她的身侧。 “天龙之女一曲婆娑心眼中了魔 尽我角色意识美色来请你爱惜 良夜又逢末世人珍惜今宵记住我。” 今日主角不是你与我, 我要让众人沉沦 我要让他们看得着吃不着,你便只需配合我,扮一名男子就够了。 一只手沉稳的搂着我的腰,背贴着她的,一只手摩挲着一路沿着我裸露的胳膊,握着我的右手,愣愣的回望着她,她轻扯唇,“如果……我说,我是男子呢。” 腰肢被禁锢,手被她持着,背贴她的x,由她引领着柔软的摆动着身子,舞着一个一个暧昧的旋律…… “如果说,我是男子,你还会由我这么贴着,跳这首曲子么。” 一惊。 她勾唇缓缓一笑,抬手揭开我的面纱,台下一片惊艳。 她眯眼凑近仔细看我一眼,愣愣的,随后搂着我,轻踏几步,凌空飞向阁楼。 —————————————————————————————————————— 门被扣上了。 我眯着眼看着她,她脸上挂不住,讪讪的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臂。 我死皮赖脸的挂在她身上,仰着头,“虞婳,你刚说啥,我有些幻听。” 她垂着眼,撇嘴轻咳一声,“我说……如果我是男子……” 双手拽紧她的前襟,用力。 凑近她的脸,危险的眯眼死死盯着。 她躲着我的视线,东望望西望望,咳嗽,“当然,只是如果……男子,这是不可能的……想我虞婳一倾国倾城的遥国花魁……怎么可能……娘的……我在说什么。” 扯着嘴咧着笑,勾食指, 她犹豫了片刻,靠过来愣愣的望着我, 我更是笑得美丽绝伦,“咱们呆在一起,抱也抱了,澡也洗了,睡在同一张榻上……要是让我知道你是个男的……” 狠狠地作个刀切的动作。 “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感觉她的身子颤了颤,我收起笑容,撩起她一缕青丝反复把玩,装似无心的问道,“虞婳,你的头发一直是这么亮泽黑润么……我的就没那么好。” “别闹。”她好笑的轻拍掉我的手,“一直是这样的,婳儿再长些就会比我的更好了。没瞧见么,楼下的男人们都被你迷得没了魂儿了。” “……也包括你么?” “……” 眯着眼望着她,又重上到下扫了一遍。 她清清嗓子,作势拍拍身上压g就没有的灰尘,低着头说道,“……这么远把我唤回来,不会就是让我陪一段舞这么简单吧,婳儿有什么事说吧。” “没事。” 她呆滞。 于是我又不怕死的又补充一句,“只是想瞅瞅这些日子你去哪儿快活了。” 她脸一沉,更是有些挂不住了。 “婳儿,你不是真以为乾国把你弄丢了就会这么收手么。”她抬手轻轻拂上我的脸,指尖挠得我有些痒,“这几日我正想方设法拖住他们,只是你却唯恐天下不乱,又弄些奇巧的舞招来更多的人。” 我勾唇,缓缓笑着。 她叹一声,“婳儿,你好生呆在这儿,老鸨会妥当照顾你的。乾国各势力最近在内讧,我怕对你不利,得去转转,过些日子便会来,你不要再拿老娘的名号招惹那些恼人的苍蝇,知道么……乖。” 她的指还留在我的眼角处,那里描着一只蓝蝶。 轻轻扣住她的手,望向她的眼。 “虞婳,很奇怪么……你似乎对这蝶纹很感兴趣呢。” 她徒然松手,愣愣的看向我的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让我来不及体会,“婳儿,不要玩火,自焚。” 脸上柔软的触感重了些,她缓缓用力,将我描着的蓝蝶徐徐抹去,一层晦涩的蓝晕徒然留在我的眼处。 “好生呆着,过一段日子接你离开这儿。” 她收手,将手束在背后,踱步至门前 在看到我乖顺的点头后,眼中泛起一抹笑意。 她伸着手 将门轻轻合上。 我缓缓将身子靠在门上,沉静了片刻,铜镜里那张妖娆的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眼中一片冰冷。 好戏还长着呢…… 恶搞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睡过头了, 我顶着乱糟糟的窝头……胡乱抓过木梳瞎折腾着,立在一旁端来热水的鹊儿早已卷着袖子,小心地将巾帕打湿,递了过来。 呜,大热天还用热水烫帕子, 这叫洗脸么,整一蒸红虾子……胡乱的抹着…… “小姐,要说出去谁信您是花魁……您前些天舞得多气派啊。”随即用眼瞥一瞥我,那神情像是悔恨得不得了,意思就是我现在别说花魁了,整一邋遢得不像个女人。 梳子被她接过去了,沾了点发膏,抹在发上, 一缕,一缕的打理着。 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我又犯瞌睡了。 “小姐,现在酒楼茶巷里还在议论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不让您出来接客。”鹊儿又在絮絮叨叨起来。 汗,要真让我接客,我还不干呢。 “鹊儿,上次让你传信的地儿还记得么,帮姐姐再去跑一趟。” “咦,那个地方没有人。” “那鹊儿好大的本事,那地方要是没人的话丫头是怎么准时把乐师叫来的……上次跳舞时他吹的曲子,挺称我心的。姐姐这有几首曲子还想让他帮我谱一下。” “小姐,那公子是您相好么?轻功、相貌一顶一的好,要说是乐师鹊儿还真是有点不信。”那鬼丫头偷偷瞥我一眼,捂着嘴笑着。 寒,他整一“女”的,要相好起来……怕是有难度。 忍 我忍住…… 我死死攥紧手,平稳心绪问道,“鹊儿……还没说你是怎么找着他的呢,越发顽皮了。” “小姐,鹊儿上次去那地的时候,真的已经没有人影了。后来碰巧遇上了鹃姐姐,她说那位公子跟鸨妈熟悉,所以鹊儿就把您要传的话和那首舞的曲子都给鹃姐姐了。” “鹃姐姐……” “小姐,鹃姐姐是我们使唤的名字,您可不用这么唤她。她只是妈妈的丫环而已。” 侧头对着铜镜,c一支宝簪,扯嘴角不露声色的冷笑着,“鹊儿,你去跟妈妈说,闲散得也够了,虞婳今日想登台再跳一曲。” “可是,妈妈说那日让你受累了,让你好生休息。小姐怎么……” “我乏了,不想多说。” 她犹豫的望着我,手摆在前面握着木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快些去吧,有银子赚妈妈不会跟钱过不去的,你只管说,她不会骂唠你的。” 她应了一声,欢欢喜喜的撒脚丫子,跑出去了。 看来,虞婳不简单。 先不说她不怕我撒的毒粉迷药什么的,那晚他受激把我虏走飞往阁楼里,老鸨也啥大的反映不阻拦也罢,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想着初来时对我平淡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对花魁的态度,如今……又得知老鸨似乎与男儿身的虞婳还熟悉,想必是早就知道我是个假的了。 看来他们关系非浅。 老鸨看似并不j明,一副守财奴样儿,说是这醉觅楼的主儿想必也只是个晃子。 虞婳说她从未在凤国登过台,却这般的与老鸨熟络,甚至可以让见钱眼开的老鸨几日都忍痛不让我登台献舞,看来……才是这青楼的真正幕后主人。 明明是男子为什么要假扮女装,隐匿于青楼作一名花魁。 为什么要让我扮她,困我在这里。 抖着手,对着在铜镜在眼处细细描绘一只蓝蝶……死死盯着,发了一会儿呆。 原本这支刻意画的蓝蝶,只想引起灭后湮g那群势力的注意,可没想虞婳却对它“特别”在意与紧张。 为什么…… 眯眼轻笑着,铜镜中女子眉眼间闪着灵气,绽放着倾城的绝世的笑颜。 或许从前的我会很无助甚至心慌, 可是如今就我一人,我知道我定能挺过来, 因为 如今,独留我一个人。 —————————————————————————————————————— 轻轻的叩门声。 “小姐。” “我先躺一会儿,就不起身了,有事就在门口说吧。” “妈妈说,要是您闲得慌今晚上出来舞个曲儿也行,只是万万别乏了小姐的身子。” “不打紧,替我给传个话,就说今夜婳儿会准时出场。” “是。” 抿着嘴笑,看来跟我料想得没错,那老鸨估计自那次后想钱想疯了,只是碍于虞婳的面子不好说而已。 唉,这几日被困在这房里,不能见客。想打听后湮g的事儿也不能。 今日看我怎把他搅个翻天覆地 只是…… 曲起食指,低头,勾起衣袍的前襟,使劲往里面探头瞅瞅。 空空如也。 汗,我这个样子能去勾引谁啊? 扳个手指,数数。 昨夜才变的男儿身。 今日鹊儿在身边忙活也才想起来,平白吓出一身汗,在她背身子端热水的时候,顺手将桌上搁的一盘早点里,拿了两个馒头偷偷揣在怀里……呃……小x脯鼓了些。 汗, 幸好她没发现,如今饿了,馒头早从怀里掏出来进嘴里了。 现在尚可打发她出去,今夜要跳起来……汗,说不定还得陪几个客人,这要露馅了可怎么是好…… 真不知道,虞婳混在青楼里扮了几年女人是怎么做到的,这事还真得佩服他。 不经意的露一小截白藕似的手臂,抬手松松懒懒的绾一下云鬓,斜靠在躺椅上,周围白雾缭绕,青女们抛着云袖,舞姿诱人…… 轻轻扫一眼台下,魅入眉梢,一片抽气声。 懒懒唱个小调。 舞就不跳了,怕冷不丁蹦出一两个馒头,虞婳就该找我麻烦了。 随便扯一个舞姿翩跹的青女,伸着手抚上她的脸,将头枕在她肩,懒懒的依在她怀里,随便伸一两个胳膊,翘个兰花指,晃悠几下,就算完事了。 只是 台下已是沉迷一大片了。 寒,原来懒人也有懒福。 听说,凤国最近有个大人物要回国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扫一眼, 嗯,那个穿青锦绣云袍的男子今日又来了,好像叫啥傅公子,看起来应该算是大人物,不知道能不能套到一些消息……只是,他旁边那个……嗯,挺眼熟的……红衣袍,狐狸也喜欢穿那鲜艳的衣袍的。 一声轻叫唤。 手一抖,身下那个女子幽远的眼神扫过我,我一激灵,把她脸给掐红了。 呐呐的缩手,把剩下的曲子匆匆忙忙的哼完了,起身往台下一瞅,那傅公子一脸喜意的往我脸上望,握着扇子就要向我走来,而他身边的位子早就已经空了,三盏茶搁置在桌上,分外打眼。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却脑海里满篇的浮现 那惊鸿一瞥的红衣, 两、三盏茶杯 我突然没来由的打个冷颤,对傅公子匆匆鞠个福,恍惚笑了一下,退下了台。 通往阁楼的走廊漆黑一片,平日里搁在墙上的小红灯笼也灭了,冷清清的。 紧攥指尖,心里怦怦直跳,像是有小鼓在里面敲,心慌意乱的。外头传来的阵阵娇叹声和男人喝酒调笑声。 顿了一下,稳定心绪,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难得登台出场一次,又遇着了主儿,莫不要因为匆忙间瞥的一个影儿就心绪不定,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湮儿。” 身子抖了抖,撇头去望,黑压压的漆黑一片。 “湮儿。”声音平稳里有些颤,温柔的唤着,熟悉的声音让人没来由的心也揪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扑鼻而来,徒然间温暖的触感轻抚上我的脸,细细的索着。我一下子懵住了,脑子里满是那个一席白衣神仙般的人,淳阳霁雪。 是他么, 他怎么来了…… 拽着搁在我脸上的那只手,眯着眼想看得更清,身子一颤后面就蓦然被抱住,搂得紧紧地教人挣不开。脑袋昏沉沉的不敢去多想,只是死死的抓着前面那人的衣袖,有些不安的抬着头,在黑处望着他。 “湮儿,别怕……是我,霁雪。” 背后细细簌簌的衣袍摩擦声,冰凉的发丝垂在我的耳畔,背后贴着的身子倒是滚烫的“……不准怕,氰儿我也来了。湮儿你好狠的心,丢下我一人跑了。” 哎呀,痛痛痛痛,颈窝被他细细密密噬咬了一片, 随即他像是心疼了似的,小心的伸出舌尖逐个舔了一下。 眼睛湿润润的,虽然痛,但是没来由的却很窝心,暖暖的,一下子被充实填满了。 狐狸,霁雪都来了么…… 他们都来找我了。 放松了身子,由着自己倒在霁雪身上,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将湿热的泪狠狠擦在他的身上, 委屈的瞥一眼后面那个人影儿,黑乎乎的。 “弘氰,你在什么。” “……湮儿,你怀里揣两馒头干什么。” 寒 你说他怎么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一声轻笑响起。 温热的气息拂得我晕晕的,“弘氰,你当心又把湮儿吓跑。” “她敢,再跑一次,看我不用上等天蚕丝把她绑在身边。”弘氰狠狠地说着话,握紧我的手不松。 清脆的敲击声,火花一闪。 霁雪挽着袖子,用打火石燃起一盏泛着黄晕的灯,举手投足依旧那么淡定,眉眼温柔的望着我。昏黄的灯慢慢凑近来,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有些许抖动,许久才说,“湮儿,近些日子消减了,没好生吃饭么。” 恍惚的看着那神仙似的脸,想着前世那个人的相貌,呆呆的怔了住。 心里夹杂了酸甜七八种味道,很不好受。 “湮儿……湮儿……湮儿……”弘氰将头埋在我耳畔旁,轻轻摩挲着,冰冷的发丝滑进我的衣襟里,凉凉的。“我想你,你想我了没。你都不看我一眼。难道你当真是被我缠着,吓跑的么……” 好大的人了,还这般的撒娇, 没好气地回头瞥他一眼,他却趁机在我左脸颊上轻啄一下,眯着那双桃花眼笑着,像捡到宝似的。 “咦,虞婳姑娘呢。” “没看到啊……” “妈妈在四处找她呢。” “去找找吧。” “虞婳姑娘……”弘氰凑着脸贴得我近近的,危险的眯着眼,“湮儿……这怎么回事。我们找你这么辛苦,你却跑到青楼里玩来了。” 后退, 一步 两步、三步。 背稍不留意撞倒了温软的身躯,一只手稳住我,回头,霁雪好整以暇的望着我,美玉似的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呃……” 怎么跟他说,我躲后,躲到差点变成乾王的皇后,然后躲乾王,于是光荣的成为青楼里的冒名顶替的花魁“虞婳”?! 抓抓头 讪笑着,却在这一举一放下,有什么东西从衣袍里滑溜溜的滚下来了。 跌落下地上 滚了一个好大的圆圈圈,最后停在了弘氰的眼皮底下。 那是 一只馒头。 “湮儿,身子又变男的了?”温润的声音泉水一般,不紧不慢的响起。一听就是好脾气的霁雪。 耷拉着脑袋瓜子,盯着那馒头,点头。 “嗯?” 点头,用力的点头。 “湮儿,你有我们还不够么。”弘氰蹲下身子,扳着我的脸死死的望向我的眼睛。 他,今日里穿着一席红色袍子,再也没穿那敞前襟的g服了,这么正儿八经的还真让人不习惯。 “所以,还想纳几个标志美貌的女子?” 嗯,虽然这么说但这么穿着,也挺有气质的,不错不错,骚狐狸不愧是穿什么都好看啊。 脸被拧得有些疼,他的声音徒然高了几度,“你还真点头!原来你来这青楼还真想给弄些女的给回来啊。别想……死都别想,回头就把你身子上这块多余的给切了。” 啊? 他说什么啊…… 晕,不是,不是。 我这不是打探消息才误打误撞潜进来的么。 “不管。” 啊? “我看你她了。” 什么…… “……跳舞的时候,我还真想把那女的给撕碎了。” 拜托,我们都是女的,你这吃的哪门子醋啊。 他狠狠地瞥我一眼,眉梢里满是轻狂。 吞口水,呃……虽然我现在是男的。 可怜巴巴的望向神仙一般,一直到开头就不大说话的霁雪,他脸上一丝落寞转瞬即逝,淡淡的笑意盈在眼中,对弘氰说着话却只是望着我,“弘氰,别闹了……里屋说去。” 凤国小狐狸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香闺里。 两三个使唤丫头低眉垂眼的站着,看向我旁边两个人的身影,眼神中有些诧异。 “虞姑娘。”鹊儿轻唤着。 “嗯。我这有两个恩客,这里没什么收拾的你们先出去吧……妈妈问起来就说我今日里不见客了。” 鹊儿应了一声,挥手召唤丫头们离开,走时还不忘偷偷瞥一眼弘氰那只狐狸。 怪了,他们认识? 怔怔的望着弘氰,他却只顾着打量着这房间,凑近床上鼻子四处乱嗅,狐狸一般。 汗,他就不能正常点么。 似乎感应到我的视线了,他回头,桃花眼微眯,笑得两小牙尖尖的,怪不怀好意的……这人……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轻合上门。 不放心的再打开瞅瞅,走廊上空荡荡的。 “湮儿,别看了。刚进来的时候我在外头撒了一些粉,要是有人偷听的话,估计活不过一刻。” 神仙哥哥风姿绰约的立在窗前,月辉洒在身上,被清风吹起的发丝飞扬轻拂在如玉般光润的脸庞上,一时间恍若天人。 咳,只是这嘴里说着的话,煞风景。 “湮儿,你就住在这个地方么。”弘氰扫视一圈,把床了个遍,缓缓移神仙哥哥身旁,咂嘴,“床塌不够软,不过也没有其他人的味儿。比后湮g……” 神仙哥哥沉着脸,轻轻扫了他一眼。 弘氰似乎也发觉不妥当,抿着嘴不说话,匆匆撇开脸。白皙的手指捻着吊在腰前的血玉,有一下没一下的使着力,指尖更白,玉映得更红了。 “……你们是怎么么找到我的。”我启唇,嗓子堵得慌,传入耳里的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颤,“后……她还好么。” “湮儿……”满天翻滚的红袍,徒然间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对不起。” 对不起 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当真就这么消失而去,不见踪迹了么。 诗楠虽然隐晦的跟我提起过, 可是,还不愿相信,抱着尽存的一点侥幸。 如今…… 脑海里浮现刻在骨子里的那个人的身影,全身忍不住发颤,死命的咬着牙。 暖暖的体温,熨烫得我眼睛也跟着涩涩的,温顺的将头埋在他的x口处,柔软的锦袍衣料,吸一口气,狠狠地往上面擦着眼里拼命涌出的东西。 湿了一大片。 “你走了之后,g主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再出门。阁楼里的公子们也被遣散打发走了,g里空荡了一大片,我们呆着无趣便寻思着来找你……谁知,途中便传来了g中的变故。”神仙哥哥苦笑着,一席欣长的身子,微侧着,蹙眉环视了一下四周,便走至床前,弯着身子从被褥里搜着什么,半晌掏出一本册子。 那是 以前从他那儿讨来的医书,好像还是他师傅留给他的。 “这本医书里浸泡着千里寻香,以前南山圣药师为防范一些贼人便在书里浸了一些毒药和追踪散,后来我把毒粉给解了,单留了一些千里寻香。弘氰那儿也施了一些血寻咒才一起寻到你的。” 那为什么不用这些法子去找后呢…… 神仙哥哥的千里寻香虽没撒在后的身上,不起作用。但还有血寻咒的不是么……咱们快些动身找啊。 死死的拽着弘氰的衣袍,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你倒是快啊…… 弘氰撇开脸,红红的。 轻咳一声,左顾右盼,就是不瞅我一眼。 我着急了, 狠狠地低头,往死里咬他一口。 哎呦,他叫唤一声, 张开手臂将我搂得紧紧地,半晌才呐呐的小声说,“血寻咒得找到所寻之人的血,后的血我不曾有……” 骗人,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有给你抽过血。 骗子…… 脸狠狠地被他掐了一下, 一个东西被他从怀里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皱巴巴的。 用手戳戳。啥东西啊,一片红的……这料子有点像狐狸这家伙穿过的衣袍的零碎一小截……还被裁减得四四方方服服帖帖的一小块布料…… 他垂着眼,呐呐的将那小块布料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没站稳,一踉跄。 他凤眼一梢,那意思像是在问懂了没。 不懂。 他脸红了红,抖着手将那布料展开,抚平。桃花眼羞涩的往那上面依稀可见的血印迹瞟了瞟,再迅速的望我一眼,努嘴…… 很眼熟 像是在哪见过,熟悉得打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头顶要冒烟了。 这不是上次嘴馋,在他腿上啃那啥奇异青果子……把那葵水……弄……弄在他衣袍上的么…… 还暗自庆幸他没发现。 结果,他他他……他……却当宝一样的收了起来。 怪……怪让人臊的。 “当初在途中,正是听闻消息之后才得知后湮g被袭,匆促赶去的时候,那儿已经不见丝毫人影了。g主……也不知道是被虏还是逃了,赝狄也不见了。”神仙哥哥,修长的指轻轻拂过医书的褶皱,抚平。 我眯眼望着他不吭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顾及他的宝贝书籍,他就当真不着急。 他缓缓抬头望我一眼,淡淡的一抹哀怨在眼中泛滥瞬间消逝殆尽,“我寻思,怕他们对你不利,所以就加紧来找你了。我想要是后……也会这么做吧。湮儿,你在怪我……没及时去寻……她么。” 咬紧牙 心里憋着气,郁积在x口,散不去。 不怪你,要是她,她怕是第一个也想着我的安全吧。 后…… “湮儿,别胡思乱想了,我们一起去找她。”手被他轻轻拉起,执在手中,沉如水静如云,眸光如水般在我脸上淌过,温柔得让人心疼。 “霁雪,难道你察觉到什么……”弘氰凑过身子,眯着眼望着我和他叠在一起的手,怔怔的,哼了一身撇开头。 “那倒未必,只是……可以肯定有人动了我的医书。” 说了半天,还是绕到了这破书上了, 这不是废话么,要是没动,这书咋能跟我跑这么远,未必成j了自己长脚跟我私奔的啊。 “你是说……”弘氰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儿。 “嗯。” 这说的是哪跟哪儿啊……两个人打什么哑谜。 “湮儿,你不知道么,这本书近日里除了你,还有人常翻它。”霁雪将书捧在手中,低头轻闻着,发丝柔顺的滑了下来,倾洒在书上,挺……挺风姿、仙风傲骨的。 “这房里,除了你,还经常来了别人?”弘氰眯着眼凑近我的脸,近在咫尺。 退几步, 他逼近几步 推都推不动……寒…… 耷拉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除了雀儿几个使唤丫环,来这房里的只有虞婳啊…… 于是便把这前前后后的事跟他们说了,当然也包括诗楠的那一段儿。 “虞婳。”弘氰咧着嘴不大正经的笑着,“以前倒是没听过她来凤国,只是不知道花名天下的虞婳原来是个男人。湮儿,没让他沾到便宜吧。” “没,当然没。” 死都不能让他知道我和她同睡过一张塌,泡过一次澡,吃过几顿饭…… 到时候不是她亡,就是我死了。 “霁雪,你怎么看。” 神仙哥哥只是侧着身子倚在窗前,遥遥望着外面不言语,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与弘氰交换一个眼神。 缓缓说道,“西域暗刹舐的主人是魅舐,传闻是个红眸白发的男子。湮儿……你和虞婳待在一起这么久她……” “她的双瞳并没有异色。” “那是自然,这眼眸的颜色可以用药物掩饰。所谓毛发乃j气所蕴,湮儿有仔细看过她的发?” 沉吟片刻,很认真的盯着他清泉般的眸子说,“没有,我曾经按照你那本书的法子,偷偷配了些药弄在手上,戏谑的撩起她一缕发丝把玩过,并没有掉色。” 弘氰撇过头,诧异的望着我。 神仙哥哥浅笑着,神情骄傲,望向我的眼睛里溢满了宠溺,“这么说来湮儿早就是怀疑她了?” 没错,自逃出乾g那一日便有所察觉了。 按道理一个青楼里的名妓春药、迷香怕是也闻得多了,身经百战。若是说虞婳不怕迷香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这世间不被神仙哥哥的药迷倒的,恐怕没有几个。 那石魂散、浮生烟、迷迭香却是我按着医书一点一点配的,分量不多不少刚刚好。没道理她闻了之后没有反应。 可见,她……不,应该说是他,并不只是花魁那么简单。 还有, 赝狄的轻功心得他也能体会。 只是……若不是魅舐的话,那他会是谁呢。 不过不管他是谁,他将我藏在这青楼里定会有目的,何不和他周旋或许还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 “湮儿。” “湮儿……不许你多想。”弘氰张着双臂将我搂得紧紧地,凤眸扫过我的脸,一遍又一遍,最后温情中却带着怒意和一丝忧虑地说,“危险的事就让我们去做吧,不准你做……你只是不要让我们再c心就行。” “弘氰、诗楠、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凡事还有我们。”神仙哥哥的如沐春风般的目光缓缓的轻拂过我的脸,就是刻意不去看弘氰那紧紧环在我腰间的臂,只是腰间那只手更是用力,锢得更是紧了。 “怎么又提那劳什子诗楠了。”弘氰瞥一眼神仙哥哥,赌气的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挠得我痒痒的。“想着他将湮儿拐着走了,我就恨得牙……” “诗楠,还好么。”我气恼的将弘氰的头扳直,这家伙跟那狗似的,乱舔乱嗅的,平日里说他狐狸还抬举他了。 怒…… 你还舔!!! 神仙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羽扇,执在手里,晃悠着,狠狠敲了一下弘氰的头,云淡风清那身形那动作利索得让人忍不叹为观止。 “一路上我们寻着去了乾国,谁知道晚了一步,碰巧你又走了。这把扇子诗楠要我转交给你。他说平日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要补偿。” “那他……” “他调查了,虽说乾国并没有参与灭后湮g之事,不过他哥哥定是不会放弃天命女的,说不定哪天会对你构成威胁。” 恩……他哥哥我是领教过了,是有很变态。 “……所以他在夺权。想以后能抑制他哥的势力,对你找后也会有帮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要夺位谋反?这么一个玲珑体贴温柔雅致的男人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可是,头晕晕的。 不是说乾国有皇训,得王者不可得天女么? 他这又是何苦。 “湮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很舍不得他么。”弘氰作势用手戳戳我的脸,却没舍得用力,只是狠狠了我一把,“他那小子说了,他哥哥既可以不理皇训,他也犯不着遵循那破玩意了,他要得到以前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皇权……”他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和你。” 屁, 这么俗气霸道的话哪会是从诗楠嘴巴里说出来的,定是这只臭狐狸添油加醋了。 转了这么一大圈,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后的境况,可是如今却…… “弘氰、霁雪你们觉得……后……被虏的可能x大么。” “g主的身子近日里愈发的不行了,自你走了之后她也把自己关在房里再不让我把脉了,她的身子许久没调养应该是越来越虚弱了。若是以前就算g中人都迁走了单凭g主一人也能应付得过来,只是,如今怕是凶多吉少……”神仙哥哥沉吟着,缓缓望向我的目光夹杂了太多的东西,让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像是坠进了万丈深渊。 “向来与后湮g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平日里就算给暗刹舐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轻易冒犯,可见这次背后支持他的势力一定很强。遥国定是不可能,我们一直呆在遥国都相安无事,乾国也可以排除,如今只剩下凤国、巽国和玄国。”弘氰低头望着我眼睛亮亮的,“湮儿,反正我们已经在凤国了,干脆你便和我一起住进g里去打探吧。” 啊? 住进g里…… 你很有钱有势么。 弘氰只是望着我笑,凤眼弯弯的,眉梢里满是傲气和风情。 拍头,恍然大悟 狐狸……这只臭狐狸是凤国的神官。我怎么就忘了…… 难怪这几日总听说凤国来了一位大人物,原来是这只骚狐狸。 这么显摆的一个人, 想必以前也总会在这醉觅楼里饮酒作乐,难怪一开始才进门的时候鹊儿这么盯着他看。 没节c啊没节c…… “可是……万一后不在凤国,那不又会耽误找她的时日,让她多受了一些苦么。” “湮儿,令各国垂涎的莫过于后湮g的长生不老术和这徒然间转世的天命女了,如今虞婳的动机太诡异了,只有让你整容溜出去和弘氰呆在g中才算是最安全的法子。至于g主那边,我明日就起身去其他地方查探。”霁雪虽是说着,却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我,缓缓的抬手,瞬时间衣袂飘飘,修长的指尖不舍的摩挲着我的脸,像是要把我的样子深深的刻在骨子里似的。 望着身边一红一白的两个美男, x口堵得慌,眼睛涩涩的。 对他们,我亏欠的太多了…… 吸吸鼻子, 后退一步,浅笑的说,“时日也不早了,你们先休息吧。” 弘氰那只狐狸眯着眼睛望着我,“湮儿,你把我们抛在这儿不管了么。” 神仙哥哥一席白衣翩跹,月光洒在他身上,如玉的脸庞隐藏在一片y影中,看不清表情。 讪笑着,继续后退,背梁贴在冰凉的门上, 明日我便来找你们。 “湮儿,我要你陪我……我晚上怕黑。”狐狸挪着步子,缓缓的移动。 我更是被吓得贴近门板, 笑话,别以为老娘看不出你……和……你们在想什么…… 怕黑,以前倒是没看见你有这怪癖毛病的。 臭狐狸一步一步的逼近, 退…… 无处可退,这门……推… 笑话,我现在可是男儿身,我可不想陪你们玩眈美。 闭着眼,一狠心从衣袖里咻的一声撒出一抹粉末,摒住呼吸。 四处静悄悄 一秒 两秒、三秒 睁眼只见狐狸软趴趴的卧在了地上,那双凤眼狠狠地剜着我,可是对我够不了威胁。 偷偷瞟一眼神仙哥哥,他居然破天荒地也全身无力的卧在了床上 ……咦…… 怎么是床上?他刚刚不是在窗户那边么? 算了,不管不管。 他定是堤防我,所以被我下药了! 仰天长笑,天下第一毒仙子居然被我下药了,我得一世英名将流芳百世永垂不朽! 呸,说什么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揣在怀里的药弄走,免得给自己解了还放了狐狸,那我就保不了贞c了。 走进床前 挽起袖子伸手 ,再 他蹙着眉,闭着眼,随我在他怀里扫荡着,估计是正懊恼被我下药。 瓶瓶罐罐掏出了不少, 大的小的红的白的,就是不知道是些啥子东西,也不敢打开,怕毒了自己。 统统收起来。 回头瞥一眼,四肢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狐狸…… 呃,似乎不太仁道。 于是屁颠屁颠得过去,抓着他的一条腿,完全忽视他苦笑不得的神情,拖着他。 好累…… 真看不出他也挺重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摆在了床上,和神仙哥哥并排躺着。 咦……狐狸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试探的戳戳 再 好烫。 汗, 对了,刚刚给他们撒了些什么药啊。 不会是…… 犹豫的将“撒毒”的手,凑到鼻尖闻闻,我说呢……恶寒……原来是春药…… 前几天还跟鹊儿瞌唠这青楼的春药……就随手找她要了一包,准备研究研究……谁知道就不小心研究到他们身上了。 怎么办。 这东西也没人研究解药啊, 不过幸好药x不强……疑惑的望望满眼春色,双眸含水正幽怨瞅着我的狐狸,一股寒流直逼我后脊梁,呃……应该不强吧…… “弘氰,你不是晚上怕黑么。”讪笑着,挠挠头,“霁雪陪你啊……乖……” 于是我忒狗腿的拿起被帛,小心的盖在他们身上。 “好生睡……” 走到门边,轻轻掩门,还不忘补一句,“晚安。” 初入凤国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走廊上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死气沉沉的,有点不太对劲。 而且x口有点闷闷的。 怎么搞的? 一、二、三。离我房门三米远的地方似乎还躺卧了一个人,黑乎乎的一团人影儿……蹲在地上,凑近一些,把她的头稍微用力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这不是鹊儿么。 怒,谁把她下药放倒的。 “……刚进来的时候我在外头撒了一些粉,要是有人偷听的话,估计活不过一刻。” 脑海里猛地响起神仙哥哥的那句话,冷颤一个,偷偷瞅瞅这个脸色苍白的失去知觉的丫头,旁边还有三盏摔碎的瓷杯,茶水溅了一地。 估计是想来送茶水的,却被人惨无人道给“毒害”的。 望着怀里这个嘴巴发青的可怜丫头,眼神再虚弱的飘回自己身上。脑海里唯一感觉就是……我……死……定……了…… 压g就忘了神仙哥哥是个说话做事够狠的人了, 开门走出来就是个错, 把他们两美男下药偷溜出来更是个错。 给他们下青楼里的春药更是错上加错。这药没别的……药x够狠啊,一般专下给青楼里不愿接客的姑娘,嗅一下便浑身发软四肢无力,看谁都春意盎然春心动的。 刚那一抓,抛了多少…… 挠脑袋, 哭笑不得,这回再夹着尾巴回去讨解药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呢。弘氰倒好……x子烈有仇必报,最多被他咬几口拧几下,神仙哥哥那种人,看着x子淡但要真得罪他了,这手段是……不敢想不敢想。 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从怀里掏出十几个不同颜色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摆一排。 装模作样的替鹊儿把脉。 脉象微弱……脸苍白无血色……x口跳得倒是挺平稳。 看样子中的是“七步倒。” ……似乎又像是“泣血断肠散。” “九死无生”也好像说的过去。 抓头……啊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把瓶子依次打开,凑远些,用手往鼻尖方向扇扇,闻气味。 欲哭无泪,没办法。按我目前这道行只能用对待化学有毒气体的方式对待这些瓶瓶罐罐,神仙哥哥太绝了,我从他怀里出来的药瓶,估计十瓶有七八瓶是毒的。 解药大概是这两瓶了,唯独没有“泣血断肠散”的解药。 呜,蹲在地上划圈。 要是我是放毒的,肯定是要带解药的吖,要是保不准自己吸了,一时半会儿的又不能及时配出来,那不就死翘翘了。 所以…… 所以“泣血断肠散”应该可以排除吧……不过,神仙哥哥难得说啊……沮丧。 闭眼,咬牙。 随便抓起一瓶,倒出一丸,探进鹊儿的嘴里。 醒醒…… “呜……小姐……” “好些了么。”我大喜,斜着眼偷偷瞄着那红瓶子,看来手气不错,一就是一准头。 “小姐,鹊儿这是怎么了。肚子好疼。” 呃,可能是服药后的不良反应吧。 “你知道是怎么被人弄到地上躺着的么?呃,鹊儿还有哪儿不舒服么?”犹豫的望望地上那个红瓶子,眼神又飘着落到那个白瓶子上。 “不知道……鹊儿看到神官来了,在醉觅楼这两年来许久没见着弘神官了,小姐真是好大的福气,想当初芙蓉姐……” 停 打住,快打住。 只是问你哪儿不舒服罢了,这丫头一脸春意的在说些啥,弘氰在凤国有这么出名么。 咦…… 她说啥,醉觅楼里许久没见着弘氰了。 等等,他以前常来啊? 鹊儿仰着那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一脸陶醉的说,“是啊,弘神官是我们凤国女人的神,很多女人爱慕他,平白献身的也有。醉觅楼他也时常会来只是后来几年都见不着他了。” 虽然猜到一点,也很不是滋味。 死狐狸,看不出你去后湮g之前还惹了这么多风流债。 你,死定了。 “小姐。” …… “小姐,小姐……我疼。” 等我回过神来,鹊丫头已经汗涔涔的倒了下去,一脸惨白。 恶寒。 解药看来是弄错了…… 收起所有瓶瓶罐罐,留下那个白瓶的,小心的倒一颗,送进嘴里。 顿时清凉的感觉遍布全身,x口一直强忍的恶心和压抑顿时消减了不少。想一想,又从里面出一颗、两颗送进鹊儿嘴里。 那丫头咛呢一声,睡死了。 估计是刚刚解药吃错了,所以缓了点,解的时间会比较长,拍拍她,好些睡吧。 卧房里,轻烟缭绕。 清风徐徐的吹着,帷帐缥缈。 其实原本不打算进来的。我怯怯的立在床头,偷偷斜一眼床内。弘氰这没节c的狐狸,要是把霁雪给那个怎么……那我明天就只有砍了脑袋给他了。 一阵隐忍的呻吟从里面传来。 冒汗,不会真的怎么了吧。 挑开若隐若现的帷帐,只见霁雪汗涔涔的趴在枕头上,脸依旧那么温润如玉,双目紧闭着,但是睫毛颤了两下,长长的,有些卷曲。 弘氰一滩烂泥似的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春光泛滥,红衣袍松垮垮的一半还遮掩着肩头,另一边已经滑至腰间,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红晕。 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浮现着四个字:秀色……可餐…… 一道没有含怒却没有丝毫威力的眼神,瞥过来,狐狸凤眼眉梢一带一勾,呻吟呜咽着藏在唇齿中。 这家伙,好心来看你,你居然瞪我。 挺x,呃……虽然还么有x。 叉腰,咳一声。 两道视线扫了过来。 我抬起一只手,懒懒伸展腰身,一手徐徐伸至头顶,倾身眼如波,一只手古典的勾个花样儿垂下,顿时间身上的绸缎飘动着,水般倾倾泻,贴着肌肤滑了下来,露出锁骨,白皙的肩…… 我摆了个曼妙妩媚的姿势,满意的望着狐狸那直了的眼神,收着往下滑的衣袍,整一整。 踏着步子上前,一,弘氰那只狐狸已经滚烫的脸,轻佻的一勾,小样儿,怎么样动不了吧……敢瞪我,走着瞧。 我撑着床栏,笑得乐不可抑,无比勇气的挑着下巴,望着床上那个干熬着咬着唇望着我没辙的弘氰。 一道凉滋滋的光瞟过来,霁雪沉静闲雅的望着我,虽然容色不变,只是那眼睛闪烁着盈盈的水光星点,动人之极。 有什么东西霎那间划过脑海,来不及捕捉。 危险,这两个人太……太恐怖了。 后退着,背部却不小心撞上强硬的桌子,放置在上面的烛台不小心倒在我脚边,一激灵,吓得我往前一跳,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踏到了什么,脚被缠住了,无奈中手忙脚乱的一阵乱拉,哧啦一声,帐子被我拉掉了,身子一踉跄便扯着帷帐一起倒在了床上。 一阵隐忍的呻吟 不知道是压在谁身上,撑着身子爬起来,却按在他的x口,那手掌下面急促跳动的,有力而坚实的心跳…… 我发觉自己要吸不上气来了。 抽着气想挪开身子,却发现再也不能动丝毫了,被弄掉的帷帐裹在我身上那一边不知道压在哪儿了,动弹不得。不舒服的胡乱扯着…… “湮儿,别乱动。”下面的是霁雪的声音。 “……帮我弄开它。”带着哭腔。 “它也缠着我了,弄不开。”他虚弱的声音带着无奈和一丝笑意。 咬着牙,死命翻着身,背部却触到了另一个滚烫的身体。 吓得我一颤,直冒冷汗,死拽着帐子左拉右扯,滚来滚去……直到滚不动了,才发现,怒,不滚还好一滚,三个人夹杂着帷帐全都裹在一堆了。 天哪,这该如何是好。 ————————————————————————————————————— 宝宝们六一快乐! 虽然晚了点…… 呃……至于宝宝们的礼物……这里专贴清水文……呃hhhhhhh~~在·鲜··云在青山月在天专栏 神殿风云(上、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醒来时,浑身上下像被车辗过一样,无一处不酸疼的,展着胳膊想伸个懒腰,手却没来由的哆嗦得厉害……哀怨的吸吸鼻子,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瞅着床上两个美男,又心虚的低着头泪汪汪的胡乱扯着自己的衣摆。 坐在床边,早就整理好衣袍的霁雪一直望着我,最终忍不住了勾着嘴角的笑意,张开臂膀,把我搂住。一手托着我,一手给我揉着肩膀,力度刚刚好。 不愧是学医的,火候就是掌握的好……只是他的手干嘛慢慢滑到我腰间…… 死死的抓住。我转过身子,撇着头,脑袋一阵空白,低着头细细的想,想了半天才疑惑的问,“你是什么时候解开药x的啊?” 那时候明明该不能动的么……为什么却还能把人吃干抹净。 他轻轻笑着,“……一开始这药就对我没用处。” 他是说,一开始并不是被我下药弄趴下的, 而是,从头到尾都装作被我下药的样儿,自愿“无力”地趴着。 等等, 那…那个啥…那我你他……刚刚明明没中那药,却由着我胡来,把他给“强要”了……脑袋里…… 一团糨糊似的,晕忽忽的。 “天亮我就该起身了,昨晚我就想在你身边多呆一会儿。谁知道你……”他笑着,用手敲着一下我的头。 我就说这神仙一般的人,平日里耍毒残害别人也就算了,今日里怎么会被我下药,还我还沾沾自喜。 原来,是让着我…… “湮儿……”狐狸在我背后懒懒的唤着,环着我的腰,头深埋在我的肩上轻轻的蹭着,露着小尖牙,一口咬在我的颈项上,我身子一颤,没好气地回头,却对上他一双氤氲的桃花眼, 那双眼像泛着雾气似的,一眨一眨的,弯曲的睫毛微微上翘,映着眸子清澈如泓泉水。他有些迷糊的望着我,有些恍惚像是还没睡醒。从来不知道狐狸还有种表情,实在是难得看到…… “弘氰……我昨晚很厉害是不是,你都晕过去了。”好笑的用手戳戳他的脸,手感还不错,和他身上的肌肤一样滑……呸……一大早的我在想些啥。 他静静的望着我,有些恍惚呆滞的眼神在我脸上扫过, 眯着眼,侧偏着头,有些愣怔,像是极力在消化我的话。 我窝在霁雪怀里,捂着嘴,偷偷地笑着。这狐狸太可爱了……原来,他早上醒来就这样儿,脑子少g筋。 许久,那双眸子里的雾气渐渐散去,徒然间也清明了不少。 像是忆起了什么似的,他眯着眼,狠狠的瞪着我,一只手索着,抓住我的脚踝,拼命的往他身边扯。 我笑茬了气,死命的踹。 踢……我踢……呜,真讨厌,我踢不开那只手。 霁雪在一旁看着,只是笑,也不帮忙。 呜…… 一时间天昏地转,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如今这世道,强龙也该被地头蛇压了…… 狐狸俯在我上面,青丝滑落,倾泻了我一身,薄白袍,凌乱的乌发,着实暧昧。 我讪笑着,拍开垂在我肩头恼人的发丝,想整理白袍,却被他抓着手,摁在头顶。 呃……似乎……某人生气了。 可是,看那神情也不像啊。 我犹豫的望望他,瞥一眼,再瞥一眼。 他眼神莫测的望着我,低着头,朝我颈项狠狠…… 我认命的闭眼,身子紧张的发抖。 完了,这回该被他咬成动脉大出血了。 舌尖轻轻的舔着颈项…… 咦, 我又活过来了?! 他埋在我脖颈重重的喘着气。 “狐狸……你药x已经过了……不要乱动。” “我有动么……昨夜动的明明是你……”沙哑的声音有着不怀好意的调戏,“湮儿……你说,是我中了春药……还是你啊。” 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脸红得跟那蒸熟的虾子似的。 呜,神啊……还给我那只刚起床的纯洁可爱懵懂的狐狸吧……这只我不要…… “弘氰,不要胡闹了。”霁雪顷醉温雅般的声音缓缓响起,清泉般。 抓住我的手死死的握住,非但没有停……力道还暗自里加大了些。 “……我给她把了脉,身子虚弱了不少,受不了折腾。” 手上的力道徒然减轻,压在身上的重量也少了很多,弘氰撑着身子,撇头望着霁雪,那神情似乎在问…… 真的假的? 我歪着脖子,透过弘氰,呆呆的望着霁雪…… 他的表情挺正经的,应该不是胡乱说的……顿时傻楞掉了。 确实,好像在哪听过……男儿身期间不亦…… 记得离g前和后的那次……荒唐事……就让我维持男儿身子将近半个月…… 完了,这回还不知道要啥时才能变回男子。 只是…… 或许可能也许,不是件坏事。 手滑下腹部,悄悄拿虞婳前些日子叫我的口诀心法,运气。 热流徐徐在下面盘旋,一丝一缕像蚕丝般源源不断的进入丹田。 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么说来…… 我有内力了? —————————————————————————————————————— 3p3p~~~~ 某也顶着锅盖……撒丫跑……无辜的眨眼睛,也宝宝发清水文地说…… 仰望……啊……3p啊……写道是写了 攥衣角g 但在大陆不贴。 柳絮深处(上、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湮儿,平日里能不用内力就不要用,不然身子容易困乏。”温柔清醇的声音如清风一般徐徐拂过我的脸,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梨花香。 闭着眼,皱着鼻子,轻轻吸着。 甜甜腻腻的香味,撩人极了……就像是咬在嘴里软滋滋的糕点。 啊……吃过桂花糕点,不知道梨花糕是什么味道……应该似霁雪身上的这般味儿,带着一点淡而无痕的清香,一点淡却可寻的甜…… 等过阵子,找回了后就要和他们一块儿搬回g里去…… 让小弥儿准备好食材,梨花要让霁雪一大早去摘,要那种掺和着清晨露水的花瓣。赝狄就去劈柴……至于火候……让诗楠去掌握火候,嘿嘿,让他用那个镶金边的白玉扇……扇啊扇……扇炉子,心疼死他,看他以后大冬天的还敢不敢拿那白玉扇子出来炫耀。至于狐狸,让他去和面。我呢……我要和后,躲在一边捏糕点……捏一个小湮儿,捏一个后,捏一只狐狸,捏…… “……湮儿。” 不理他,满脑子浮现的是一盘子的糕点。 “湮儿。” 咧着嘴傻笑。晕乎乎的。 惹得他一阵轻笑,“弘卿,湮儿这样我着实让我不安心。这小家伙,脑子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她还能想什么,吃的呗。”一个慵懒的声音带着酥痒缓缓传来,“霁大公子,湮儿有我在身边不劳你c心……咦,不对……额头这边要窄一些……眉眼要……对,差不多是这样。” 呼吸一阵,徐徐拂来。 痒极了,想睁眼,却被人用轻柔的力度捂住眼睛,头也被另一只手微使劲抬起,按牢固。 “还有一会儿,乖,别乱动。” 呼吸声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似乎还有什么轻轻扫过我的唇,羽毛般……温润的触感……的转瞬即逝。 咂咂嘴,淡淡的梨花香。 “霁雪,别靠她那么近。我都看不清楚……你们在做些什么。”弘氰抱怨的声音,夹杂着不悦,“这次易容怎么这么慢,莫非是毒公子平日撒毒太频繁,易容这类小事变得生疏了。” “不是,这次的不比往日的那些劳什子东西。想到湮儿要带得比较久,所以这次的人皮面具里掺杂了一些药物,特意做的,不用特制的药这张脸是脱不掉。”奇了,他近日似乎心情大好,要是平日里被弘氰这么一激,霁雪早就一声不吭的撒毒,拍袖袍上的灰走人了。 头,弘氰也不像往日,似乎四处在找霁雪的茬。 难道说……是我把霁雪那个什么了再把他那个什么了然后霁雪把我那个什么了他却没寻着机会那个什么啥,所以看霁雪不舒服,存心…… 晕乎乎的,算了,他俩的事我管不着。 等等,霁雪刚说啥…… 愣头愣脑的琢磨着,一、人皮面具要带很久。二、平日里还不能随便取,最好睡觉都带着它,而且这死东西要用药物才能脱下来。 啊啊啊啊啊……我……我要取下来,我可怜的皮肤啊……呼吸不畅……毛细孔chu大痘暗疮斑…… 手抓脚踹……好生不安宁。 “……” 踢踢踢,不干! “……” 这次弄不好,又是一张平凡……或许更丑的脸,不干! “湮儿,我将寒玉床的一小块玉磨成粉,掺了一些放里面,能活肌美肤。” 寂静。 一片寂静。 你不早说……于是,安安静静的将手摆放在腿上,仰着头,枕在霁雪的膝盖上,任他一只手在我脸上忙乎着。 唉呦。 小胳膊小腿上一阵酥麻麻的痛,弘氰使坏恰我,嘴里还哼一声,“……你就只这德x。” 我讪讪的笑着,一脸不好意思。 “弄好了,湮儿要不要看看。”霁雪起身,徐徐走至案前,弯腰在盆里掬起水,洗手。 恍神一会儿,我才呐呐道,“不用了。” 低头苦笑,刚刚那一会儿……那身姿……让我x口一堵,宛若恍惚中看到了后。 一面明晃晃的铜镜子还是被强行递到了我手上,抬眼望着弘氰,他正眯眼望着我笑,那张脸近在咫尺,那满眼的幸福像是承载不住快要溢出来似的。 有古怪…… 我鼻子,滑溜溜的。 侧过身子,撇头躲着弘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伸出一只手胡乱的往脸上蹭了一番……咦,还是滑溜溜的,这次怪了,霁雪似乎没有在我脸上弄一些痘啊疤的……这眉眼、鼻子轮廓……似乎挺“正”的。 往日里只有我着男装扮丑男这只骚狐狸才会乐得这么开心,今天……怪了,伸手再使劲…… 忍不住,瞥一眼铜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鬼了…… 只见铜镜里一只“大狐狸”乐得眉梢里都满是风情,一只“小狐狸”瞪大眼睛,一副撞了鬼似的模样。 呃……脸胖嘟嘟圆了点,眼睛水灵灵大了点,嘴巴粉粉的小了点,其他的和弘氰没两样。 其实,应该说是弘氰的小翻版。 “湮儿喜欢么。” 弘氰展开手臂,将我搂了个满怀……头埋在我颈项蹭来蹭去的,丹凤眼水雾朦胧,看得出这家伙正满心欢喜。 “啊……这……”为什么整容都要整得和他一样。 “湮儿……不……喜……欢……么……”他猛然抬头看着我,龇着牙,一颗小犬牙亮闪闪的。 寒,浑身一哆嗦,脖颈一偏,不由自主地离他远一些。 “喜,喜欢。”我敢说不喜欢么……事实证明……不敢。 “湮儿……我小时候可爱吧。”弘氰那家伙又挪着身子,往我这边挤了挤,一脸讨打的样儿让人忍得手痒痒。 啊……小时候的……这么说霁雪是按照这死狐狸小时候的样儿,给我易容的? 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忍不住,又朝铜镜瞟了瞟。 恩,这家伙小时候确实长得够标致可爱风情…… 可是为什么要把我弄得这么显眼……低调……汗一个……做人低调一点不好么。 别扭的绞着衣袖。 揉得皱巴巴的。 “湮儿,这次要和弘氰去凤国皇g……”霁雪蹲在我面前,手执着我的手……沾了冷水的手,冰凉的,舒服极了。“……弘氰平日里大都喜欢女人,若带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宠回去,估计会让人起疑。” 是了,鹊儿还说他以前女人桃花漫山遍野泛滥呢。 所以呢……我抬眼瞟瞟镜子里的小狐狸再看看霁雪…… 霁雪勾着嘴角,缓缓笑着说,“所以这次带一个和他七八分相像少年,偏偏又自称是他的男宠……只会让人嗤笑他不检点的私生活,不会质疑到你的身上……再厉害的人,只会旁敲侧击私底下打探你是否是他的私生子,不会想到湮儿是个女儿身。” 恍然大悟,厉害啊…… 可是这么说来,我又得做男宠了。 汗,为什么一变男身……就逃不脱这个卑贱的行业……老天,你整我也整得也忒惨了些吧。 ———————————————————————————————————————— 踏出醉觅楼便与霁雪分道扬镳了…… 看着他那席翩跹的身姿,被风吹得徐徐翻飞的白袍……直到消失不见…… 突然间很舍不得,不知道是因为对他还存有一些依恋, 还是因为此刻的他的背影和后是如此的相像。 “人都走远了,湮儿还舍不得么。”弘氰慵懒的靠在窗栏边,悄无声息的把马车的帘子放下,张着手臂将我抱在怀里, “……你说,他会找到后么?” “会的,无论你是否托付他,对于g主……他会尽全力去找的,毕竟g主曾是他的救命恩人。”搂在腰间的手,徒然紧了些。 弘氰撇头,视线轻轻扫过我的脸,迟疑地说,“不让你和他一起去,是怕你在路途中遇到不测,暗刹舐那边多少也有些察觉了。” 窗外的风,徐徐吹着,帘子被掀得哗哗作响,有些许的凉意沁进来。 轻叹一声,依偎在他怀里,用手拨弄着摆放在软榻旁的香炉…… 缈渺青烟,醉迷人。 心徒然间也暖了许多。 “菟儿,启程吧。” “是,神官大人。” 车外响起一个清亮的嗓音,马车晃悠了一下,弘氰环着手将我稳住,温热的躯体熨贴着我的背部。 我舒服的眯着眼,晃着脑袋望向他。 修长白皙的指,一页一页的翻着书籍,那手的主人却低头一本正经的看着j细的宣纸上那密密麻麻我看不懂的字符。 弘氰…… 换了一身黑色绣着金龙凤的长袍……怎么说么,此时的他给人感觉不太一样,眉梢处那点风情还在,只是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肃然,真有神官的……样儿。 揉揉眼睛, 像只懒猫一般蜷缩着身子,又伸手跺脚地摊着四肢在他怀里伸懒腰,打个大大的呵欠,却刚好和他四目相对。 他微一愣神,好心情的笑着,“湮儿,昨夜儿累坏了么。” 点头,点头。 他放下手中的书,轻轻帮我揉着腰身,力度不重刚刚好。“以后在上面这种体力活儿,便让我来就行了……嗯……” 那含情的眉目,那甜腻的话语。 汗一个,啥神官啊……刚一定是眼睛进沙子了……整一修炼千万年的美男狐狸j…… 摇头摇头,这年头真是遇人不淑。 “咦……”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从他怀里立起身子,很是一本正经得说,“那个……虞婳不会发现我逃了吧。” “不会,湮儿好些躺着,乖乖睡一会儿。不准你这小家伙给我想那不男不女的人……” 瞥一眼,不男不女…… 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我。 弹起身子笔挺的坐在他身上,伸出一g手指,戳戳他的x…… “氰儿,要是你扮女装保不定比他还像个女人……呃,一定比他更标致漂亮像个花魁。” 他也不恼,好脾气的把我的手指握在手中,轻佻的扬眉一笑,缓缓地说“若是湮儿一辈子是男儿身了,我便愿意做女人。” 脑子里轰的一声,嗡嗡作响。 心里闹腾腾的翻滚着千种滋味,我若是做男人,他便愿作一辈子的女人。 这句话似乎曾在哪听过……后也是这么想的么…… 那她是抱着什么心情着这一身的女儿装…… 还是温玉那会儿的他魂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将会和我一样,同是女人,永不能相认。 心里苦极了,涩涩的。 “湮儿……我看伺候你的丫头昏在外头便将她抬进你的床上,霁雪把她易容成你的模样……或许给她下了药看情形昏个十来天也不成问题,等醒后,我们也早就没了影儿了。” “湮儿……你在听么……” 恍惚的回神,无力的笑着,却满脑子想着那个浸泡在血池中,修长的手指抚着微隆的腹部眼神无助却温柔的男人。 一时间,思绪飘忽不定。 传来一声叹息。 他搂着我,柔软的衣帛滑滑的,温热的触觉。 修长的黑袍在我眼前晃着,他一下一下轻抚着我的发,偏着头将尖削完美的下颌枕在我的头上,细细的与我耳鬓厮磨着,“……我知道你在想她。” “湮儿,其实早该告诉你,其实我被派送到后湮g的真正目的是为那昏庸的君王,找寻长生不老药。” 啊…… 一激灵,徒然间脑子清醒了不少。 坐直了,望向他,笑着问,“然后呢……” 他那修长的手指,绞着我的一缕发,白皙的肌肤、青色的发,暧昧地缠绕着,难舍难分。 他诧异地抬眼,莞尔一笑,眼中风情万种,柔情万千,“……不恼我么。” 恼么…… 以前或许会,但现在不了。 经历了这么多,世人都在你争我抢。倦了累了…… 既然堤防不来,为何不放宽敞心境。 弘氰, 我是懂的,在后湮g里一起生活了这些日子。 对我,对后都是极好的。 让他来偷窃那啥长生不老药怕是选错人了,他倒是恨不得把凤国皇g里的好玩意儿都搬回后湮g里…… 突然,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名符其实的“昏君”。 什么人不好选,偏偏派这么一个好吃懒做又总爱把私自藏掖在皇g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们后湮g里挪……还专爱占人便宜的……美人儿神官。 叫他偷东西……保不定皇帝老儿自己窝里早被清仓了…… “湮儿……你太不尊重我了,给你说这么天大的秘密,却只光顾着自己乐。” 抬眼,很合作的两手捂住嘴巴,肩膀一颤一颤的。 他轻轻搂着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望向他, 他也一直望着我,眼中承载着难以言明的幸福,亮澄澄的。 一开始他是故意这么说,转移我的思绪……让我忘记一想到后时x口涌来的那股痛楚…… 狐狸, 真是只狐狸。 “神官大人。”外面怯怯地又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他轻轻掐着,又揉着我的脸——那个小狐狸的翻版脸,眼中满是笑意,望着我头也不抬地问着外头的人,“菟儿什么事。” “到洛河了,该换船了。”恭恭敬敬的童声。 身子徒然一轻,我慌慌张张的搂着他的脖子,眯眼望向被掀开帘子的外头。 山清水秀,映入眼前的宛若一幅沾染着浓郁墨汁的山水画。 轻轻嗅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心旷神怡。 一叶舟停泊在河面上。 “湮儿,我们一起乘舟渡河。” “啊……” ———————————————————————————————————————— 对于亲亲们对卿湮身体的质疑,也宝宝抓笔回复:小卿卿男儿身时,是南纳人特殊体内自我调节期,这段时间是小卿卿最虚弱也最强势的时候: 一、虚弱是因为身体本身正在自我调节,所以有些犯困,懒~~~而且抵抗力不强; 二、强势是因为,此段期间南纳人的神力能被挖掘激发出来,比如内力和以后一些不为人质的法力。 因为小卿卿目前属于懵懂菜鸟阶段……所以不会像以前的温玉那般,用神力修身修心,身体的虚弱是难免的……而且某人还在男儿身调理阶段不听劝纵欲~ 回答完毕,鞠躬。 另有疑问者,请举手…… 西域暗刹舐(上、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葱翠浓郁的青山、一江轻缓舒畅的碧水。 清风迎面拂来,徐徐的吹过。 好不自在…… 如果,可以忽视这总是在轻微摇晃的小舟……或许心情会更好…… 无力的趴在舟的木栏上,望着波澜的水面,低头探手拨弄着浪花。 舟晃悠了一下…… 全身僵硬,手雷电般缩回,死命的抓着木栏。 “湮儿,不怕,抱紧我。”弘氰伸着手臂从后面环着身子发颤地我,凤眼微眯,嘴角勾着,笑得像极了一只奸计得逞的……臭狐狸。 一个青衣童子,在舟头撑着竹蒿。 那叫菟儿的小子,侧着身子,一手持着竹蒿,一手腾出来捂着袖子掩嘴偷乐。 怒……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不就有些晕船怕水么,都欺负我。伐个舟有这么晃悠么……一定是这个小子被弘氰使唤着耍计整我。 抓头……其实以前坐大船不怕的。 只是这小舟靠水太近……又这般摇晃……脚软…… 索x闭眼,心里默念起那轻功的心法口诀。 一会儿的功夫。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身子轻了一些,随着舟身晃悠的也不是很厉害了。 怪哉,轻功还能使身形体重变轻……我一介文盲……汗……是武盲,这么高深的学术道理今日才懂。 心情大好,从弘氰怀里探出脑袋,东张西望。 眯着眼,惬意的伸着胳膊。 他的手从抱我的开始,便沿着我的背脊一路向下滑,力道刚好的抚着,舒缓我的紧张与惧怕。 歪着头,看着他。 滑腻的肌肤、笔挺的身姿、斜入眉梢的风情、微嗔令人心醉的凤眸……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这个桃花满身的男人,如今只属于我一人的。 听说作为神官的他,在凤国仰慕者颇多。 看着他这x情也是守不住的人,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的待我……似乎整日的厮守也不够,温情得让人受不了。 用手扯扯他的衣袖,低声呐呐道,“弘氰,你……” 一时间说不出口,其实想问他喜欢我哪点……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无力的趴在他身上,瞅瞅自己这一身的白袍男装,怎么说呢……我自认不够女人,没有后那般的倾城的妖媚……而且,身子还时男时女的换着玩儿……难道是喜欢我这身皮囊么,摇头…… 从不认为一个自持貌美的人会因为另一个人的玉颜而爱上、疼她…愿与她共度一生。 太假了。 闷在心里太堵了,终于咬咬牙,说出了口,“……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寂静 寂静一片。 抬头望向他,却见他怔怔的望着一波江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轻笑着缓缓说着,“真的想知道么。” 摇头又点头。 说不想是假的,终究是有些期待,却也怕怕的,怕说出来会让人失望……怕像这一泓江水,波澜之后一切又会归于平静。 “还记得曾经跟你提起过,那幅后每次行房后都会看的画卷么。” 画卷…… 描着卿湮前世的那幅画卷…… “我曾偷偷趁她看得入迷的时候,瞄过一眼。不是没想过……在做完那种事后也不忘展开细细揣摩回味的画卷,应该画的是最心爱之人。只是不知道画中居然会是个女子。” “我虽是个很没节c的人,很羡慕……却也很迷惑……湮儿……你说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人爱得这么深,要是能的话,我也想拥有。”他仰身轻叹一声,凤眸中流光溢彩,眉梢轻扬却也隐去一丝寂寞。 “后来,便看到了你…与…霁雪,知道么……不知从何时起我心中就混着千百种滋味。”他手臂用力搂得我生疼,缓缓移目望着江面,“世人都道我风流,处处拈惹挑花,可是我却从未真正被人爱过,我也想有一个人这么爱我,像后对你,向你对霁雪一般,我曾使着千方百计缠着你让你爱上我……只是……”他深深的望着我,沉寂片刻便释怀地笑着,“……却没有告诉我,被人爱上的代价要先爱人。” 河面上风徐徐地吹着,他的黑袍被掀得哗哗的响着,衣袂荡起,却还固执的抱着我,搂得我生疼。 “湮儿,这么久了你还没喜欢上我对么。”他低头,眉宇满是恣意的风情与柔意,“可是……” 水面静得很,只有一波波涟漪。 就像我们之间静得可怕,只感到相互贴着的身子上传来的炙热体温和剧烈的心跳。 他沉吟,喃喃道“……可是,我却爱你太深。” 呆愣掉了。 从不知道会是这样。 抬头傻傻的望着弘氰那肃颜的脸,我徒然的张嘴,嗓子却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也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不然不会这么全无戒备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任他使x子。 对于弘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许比喜欢多那么一点点…… 而对于后,他们比我看得透。 我是个该剐千刀的人,人消失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难道这次也要等再次地去失去,才懂得…… 不要, 不要不要。 没来有的涌来一阵恐慌,依偎在他怀里,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 “氰……” “湮儿……我们就要到了,别怕。”他抚着我的背,一下一下顺着气。叹一口气,将头埋在我的肩窝,深吸一口气,温热的脸弄得我的肌肤痒痒的,“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你对我是怎样了……既然如今话也挑开了,就算以后你恼我也赶不走我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一直。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其实是喜欢的。” 留在我脸颊上的指尖徒然一颤,他有些呆滞的望着我,怔怔的,似乎在回味我的话。 我低头,恨不得咬掉这破舌头,这说的是啥傻话。 为什么,一看他那失落的脸,说话就不经大脑了…… “湮儿……你说……” 他俯下身子望着我,凤眸中的喜悦不言而喻,随即独自窃喜着,不留痕迹地把手撑在我身子两侧,暧昧地贴着我说,“……再说一遍。” 转身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侧身熟练的躲过弘氰作势压倒过来的身子,死死的抓着舟的木栏说,“有话好说,别过来……船晃……” 踹一脚,踢空。 再踹再踹接二连三地踹。 脚就这么活脱脱地被逮住, 抓牢了。 突然间想到一句话,“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r。” 寒风萧瑟,忒悲怆。 睁着眼,望着弘氰徒然间我眼前渐渐放大的脸, 想说什么,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他的唇只是贴在我嘴边,一下而已。温软…… 他轻笑着抱紧我僵硬的身子,低声说,“我知道,我没法比得上后……不过,这样已经够了。” 诧异地抬头,望着他。 他勾着唇角,眼中荡着满满的笑意和万种风情。 黑线, 低头朝他努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这总往我袍子深处里探去的手是怎么回事…… “神官大人,快靠岸了。” 菟儿那小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情绪也掌控得很好……估计这一路上憋坏他了。我死鱼般笔挺的躺在舟里,透过弘氰压过来的身子偷偷往岸上瞟一眼。黑压压的一片人…… 接风的? 迎亲的?看热闹的? 头晕晕的……我在说些啥啊…… 反正不能被他欺负着,任人压。 死命的把他一推,小身子一站,船晃得厉害。 身形一抖,总觉得下半身都是软的,脚使不出力气。 默念起口诀,总想着靠岸了,迷迷糊糊的啥也没想就跨步踏出了舟…… 碧水这个碧,青山这个青…… 怒,这菟儿鬼崽子,这哪叫快靠岸了……明明还差很……很多…… 脑中浮现三个字: 玩完了! 后面嘈杂得乱成一团,弘氰似乎还喊了句什么……脑袋里一片空明,怔怔的望着脚下的一泓碧波…… 一股暖流从腹部延伸到脚下,开头闭眼念的心诀无师自通般的在我脑海里沉沉浮浮,身形轻巧无比,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 脚一沾,水面一晃一波澜。 纵身一跃, 湖面飞仙,白衣袂翻飞,岸边柳絮轻扬漫天狂舞。 咦…… 出啥事了?! 我……在……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岸近了, 身子一踉跄,稳住步子,好不容易站稳了。 两旁传来淅淅簌簌的衣帛声,逐渐清晰的银铃响…… 低头喘气,暗自喜了一阵,一双黄色鹿缎带铃铛的靴自映入眼帘,我还没来得急抬头…… 突然被那来人抱了个满怀。 石室禁锢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双黄色鹿缎带铃铛的靴自映入眼帘,我还没来得急抬头…… 突然被那来人抱了个满怀。 ——————————————————————————————————————— 身子被抱得紧紧地,骨头被硌得生疼…… 头被埋在那人的锦袍里,皱着鼻子……嗅嗅……一股很重的药膳味儿…… 衣摆簌簌声,那双鹿靴上的铃铛兀自在响着, 我努力的抬头想看清那人,却只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这人是谁啊,一来就抱着行这么大的礼。 推,用力推。 使劲g 颓废,泄气……g本推不开……那人的手骨跟那爪子似地,疼疼疼疼疼。 “太好了……氰儿,终于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颇有悲惨凄凉的气势,“好孩儿,看来你真为本王找到长生不老药了。” 啊…… 我?弘氰? 不不不不不……弄错了吧…… 瞥一眼,那人鹤发白须,用特慈祥的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我,只是那双眼并不清明甚至还有些浑浊……有点说不大清楚,只是怪怪的。 有见过年逾花甲的人穿得这么……呃……鲜艳惹眼…… 有见过年逾花甲的人还跟孩童似地浑身佩戴银铃铛地么…… 没吧? 我以前也没,不过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臣,弘氰参见吾王,愿王万寿无疆。” 手肘被人从后面拽住,一个力道便把我顺势带出了那个老人的禁锢,我浑浑噩噩地看着一身肃颜黑袍地弘氰踏着步子,淡定地挡在我前面,一手侧放在左x作了个奇怪却很养眼的手势,“臣罪该万死,劳烦王亲自驾迎。” 啧啧,这弘氰……还真看不出啊,厉害的主儿。 见到凤国的王,居然可以不鞠躬也不见下跪。 这唇里吐出的虽是恭恭敬敬的话,这神情这一举一动,我还真看不出对这凤王有啥尊敬的…… 啧啧 啧啧啧啧。 “这……这……”那凤王迟钝地扫我一眼,望望弘氰,再望望我,脸上的神色不言而喻……失望到了极点,“朕还以为爱卿已经找到药,服了并有所成效……那么氰儿此番可有找到……” “没有。”他撇着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只是也有些眉目了。” 那老王身子颤地跟那抽风似地,抓着弘氰的袖子,“快些说。” 弘氰低头看着自己的袖摆,秀眉微蹙,云淡风清地扫了一眼王的两侧,凤王身边跟随的一些大臣和侍卫很识相,齐刷刷地退后几步…… 啧啧,这架势训练有素颇有看头。 “呃,只是关键的时候,后湮g却被灭了。”简洁明了,通俗易懂,弘氰斜着眼瞟向凤王,风情万种的眉目中带点惋惜。 叹一口气,凤王肩明显的垮了下来,“早知如此……该信他的,灭g。” 灭g? 该信他的……谁…… 我诧异的抬头, 正对上弘氰微眯的凤眼。 “您说的是……难道之前有人提议……”弘氰如玉般光泽的侧脸向着凤王,神情有些许恍惚,随即转瞬即逝。 “太子曾提过,只是朕顾虑着爱卿还在后湮g里,怕伤着你……算了,回来就好。”老凤王无谓的挥挥袖袍,只是像是突然间又苍老了几十岁,步履也有些吃力,“你也早些回g吧,顺便去探望一下你的娘亲。” “臣遵旨。”弘氰缓缓抬手行了个礼节,姿势优雅得不像样儿,神官……真不是吹的…… ————————————也宝宝偷瞥考试复习资料的分割线—————————————— “弘氰,你这是带我去哪……” 廊亭里一排身着鹅黄色长袍的g女低着头,偷偷瞄我一眼,捂着嘴笑着,毕恭毕敬地后退着散开,逃也似地跑了个没影儿。 “带你去见我娘亲。” “……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我小心的瞟着四周,用食指轻戳着他的前襟。 他闻言侧目,秀挺的鼻尖若有似无地从我脸上蹭过,痒痒的。他眉梢含情,定定地看着我,嘴角荡着一丝笑意,“放你下来?” 唔唔……没错,抱一个少年四处晃悠,像什么样…… 他沉吟一下,“好。” 突然抱着我的那双手臂突然一松,我身子一沉,天昏地暗地就要往下掉。 瞥一眼,下面是一条蜿蜒曲折形状怪诞的石子路,这摔下去该有多惨啊…… 脑袋一片空白,立马巴爪鱼似的准确无误地趴在他身上,死命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既然湮儿这般不舍得,那我还是将就抱着吧。”弘氰眉眼里都透着笑意,那双手又覆了上来,将我贴在他的身上,抱得紧紧的。 怒…… 这狐狸故意的,g本就没有让我下来的打算。 抓头……失策失策,刚就该有骨气点摔下去,让他心疼死。 咦…… 他刚刚说什么,见他娘亲?! 娘亲?!!丑媳妇总该见公婆……可是我连媳妇都谈不上,一少年见啥见……抓狂了…… “弘氰……你娘亲x子咋样,偏好什么,我……” “到了。” 啊? 啊啊啊?就到了……怎么办……不知道说什么啊,装晕成么? 寂静的殿,几炷香。 一块牌位,上面隐约可见“儇妃”二字。 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布局似乎是个女人住的地方,只是墙上挂着的一幅挺秀有力的“佛”字画。 “弘氰……这……”我迟疑的望着他,不知如何开口。 “湮儿,这就是我的娘亲。”他轻轻将我放下,勾着嘴角,可是却看不出笑意反而瞧着就能感到一丝悲伤。 弘氰的娘亲是凤国的儇妃,那么难道他是王的…… “不是。”他指轻轻拂过我的脸,凤眸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牌位,怔怔地,许久才缓缓说,“娘亲被凤王强行带回g前,便有了我……如今的太子才是娘亲与他生的。” 太子? 那个明知道弘氰还呆在后湮g,却怂恿凤王去灭g的太子…… 弘氰同母异父的弟弟…… 脑袋里浆糊一般,乱七八糟。 “湮儿……” 嗯? “今日我带你来只想让你知道,曾经得我或许讨厌娘亲的懦弱,讨厌凤王的喜新厌旧,若不是他强虏我的娘亲,若不是他又抛弃她不闻不问,或许我的娘亲现在还幸福的活在人世……或许我不会这么游戏花间,流连忘返……是快意地报复么,我不知道……”他移目缓缓望向我,眼中温柔得快要溺出来了,眉眼的轻佻已不再,多了份坚定与从容。 “可是我知道……我想让你见我娘亲……” 很感动…… 心里温热的一股气流,烫熨得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徒然地抱着他的头,轻轻的抚着他的柔顺地青丝。 他的手依旧不安分地到处揩我的油。 臭狐狸……仍然这么狗改不了吃屎,狐狸改不了偷…… 寒,我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又把自己给骂了…… 不过,看在你让我这么感动的份上, 不和你追究了…… ——————————————————————————————————————— 神官的寝殿大得有些离谱……离凤王的寝g最近……似乎偏东侧的地方应该是太子的寝殿,可是为什么住在这儿的是弘氰? 寒,看来弘氰这只狐狸神官在凤国还真的很得宠。 果子 青色可口的果子, 一大盘青青可口泛着光泽的奇异青果子…… 哇噢…… 双手死死捂着,抱得紧紧地……顺势很不得体地坐在地上,掏出一个就往嘴里塞……甭脆的果r多汁……这新鲜的就比以往尝的还好吃啊……心满意足地眯着眼,乐滋滋的。 “湮儿……”弘氰把我从地上抱起,轻轻放在榻上,姿态妩媚地撑着身子斜靠在榻边,笑眯眯地望着我,目光再缓缓扫过我的果子。 瞥一眼他,一脸防备,搂紧那一盘吃食,离他远远地。 他噗嗤一笑,又把我拽回来,张开手臂把我抱住,“又不和你抢……坐那么远,离我近点不好么。” 不动声色,继续啃我的果子。 他的手抚着我的脸,滑到我的发间,轻轻理顺,又把它打乱…… 脑袋晕晕的,思绪随着他的修长白皙的手的动作,也跟着打翻搅乱。打着呵欠,犯困得很。 饱暖思y欲…… 我却犯困只想睡觉。 “湮儿,困乏了?”他轻声问着,糯米般甜软的话语,瘙痒着我耳间…… “唔。”我迷迷糊糊地哼着,还不忘死死抓一颗青果子在手上。 他轻笑一声,抱着我,缓缓伸手拉着被子就要把我们俩盖住。 徒然间一清醒,咬着唇,攥着他的袖袍不作声。 他一愣,眉间荡漾着笑意,甚是风情万种,“男儿身的湮儿身子弱……不能做那事……对不对,放心我只抱着你躺一会儿。” 松了一口气,呐呐地缩回手……索着找那颗青果子。 徒然,手被握住了,一个温软的唇缓缓贴上我的耳畔,他低声道,“在什么……还是湮儿想……和我嗯……” 寒, 恶寒…… 这只死狐狸,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把那果子压藏在身下……分明又在调戏我,哼…… 瞪他一眼,翻身搂着被帛继续睡大觉。 他从后面贴着我,抱得紧紧地,温热的身子颤颤地,似乎在极力忍着笑。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门外一阵喧哗声,我嘟囔着,努力闭眼蹭着被子翻身…… 一双手轻柔地覆在我的耳畔上,温热的触感,为我挡去了一大片恼人的声音。 门被用力地推来了,传来一个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弘氰,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神官,欺人太甚了。” 软榻轻轻一晃,似乎有人起身,一阵淅淅簌簌的声音。 沉静了片刻。 我好奇极了,悄悄从被帛里探出头,望向他们。 只见弘氰抿一口茶,云淡风清地说,“太子殿下不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乱闯神殿么。” “你……凭什么撤去我上朝的权力……也不知道父皇凭什么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不就是会一些欺神骗鬼地把戏么,长生不老药……哼,早该让你死在那g里。”那人一身淡黄袍,有着与弘氰一丝相似的面貌,有些稚嫩但说出的话却无情到了极点。 “是么,让你不能如愿了。”弘氰慵懒地倚着身子,笑望着他,缓缓移目望着门口恭敬守着的侍人,“菟儿,告诉太子殿下,私闯神殿有何处罚。” “回神官大人,闯神殿者挖目,皇室闯神殿者禁足半年。” 弘氰沉吟,低声说,“我是没理由撤去你上朝的权利,不过……”他修长的指轻轻握着杯子,莞尔一笑,“不过现在有了。” “来人,”他徐徐起身,黑袍飘逸,肃然得神般,“太子私闯神殿,禁足半年,期间免去上朝。手下的御林军半年内由神殿代为掌管。” “你……”太子跺着脚,啐一口,被一旁的侍卫挟持住,强行地被带走了。 我窝在被帛里望着眼前这个黑袍肃颜的男子,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并不了解他。 这个翩翩男子依旧是风情惹人疼得狐狸, 还是肃然手腕强势的神官大人…… 哀怨的紧攥被角,眼神飘向他,细细打量。你说这人为啥变化这么大啊……相处得越久越发的不了解,霁雪是……诗楠是……就连弘氰……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回头,缓缓一笑,眉目依旧温情,风流,而那个让人无法接近的神官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释然一笑,捂着被子偷乐,不了解又怎么样,起码他还是我的那只狐狸。 番外 葵花点穴手(全篇)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上) “主子,请抬手。” 呜,抬手…… 敞开胳膊,踢腿……挺x…… 七八个丫环把我围了个遍,折腾我。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手一抖一挥,七八尺长的绸缎子展开,便毫不含糊地将我的腰捆了个正著,下手这个狠啊。 唉呦啊……我可怜的小腰,断了断了。 一声沈笑,弘氰扬眉,凤眸一梢,俯身在我耳边细语,“忍忍,一会儿就好了……要不我来帮湮儿……可好。” 不好不好,我头摇得跟嗑了药似的,闭著眼蹙眉继续忍受这非人的虐待。 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了。神官大人,奴婢们先退下了。” “嗯。” 一时间没了动静了,偷偷睁开眼,却对上了弘氰近在咫尺笑得柔情似水的脸,他张开个胳膊把我搂得那个紧啊……憋得我够呛。 对上铜镜里那两个依偎的人影儿,一个笔挺的高贵神官模样,一个前襟敞开穿著柔和衣袍,丝绸滑腻如水的料子勾勒出纤细的身形,让人想入非非意乱情迷。 汗,还没想过原来我穿男宠袍子还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湮儿,其实……相信我便成,我著实不想把你掺和进来。”他手轻轻拂过我的发,一缕缕把它理顺。 轻轻推他,他却拉著我的手,赖著不动。 “快些去吧,别让使臣等久了。” 他迟疑了一下,凤眸里荡著温情,婉转千回,眯眼一笑,展手伸著白皙莹润的胳膊顺著我的发间,一路下滑把我的脸了个遍,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 寒,这一会儿了还吃我豆腐。 照照镜子,里面一只“小狐狸”微蹙眉,眉间泛著轻愁,嘴角却笑得轻巧。 今日探子回报玄国遣使者在神g外已驻足了三日,似乎有很紧要得事想找弘氰商量,真是有趣……凤国皇上、太子都还在,他却藏匿著只想找弘氰神官……怕是知道弘氰才是凤国的幕后c纵人…… 那个玄国……握紧拳头……指甲划得手生疼……当日三番五次想虏后,今日来得正是时候。 我起身,整整衣袍,把前襟拉得更开些, 缓缓移步向大殿走去, 该出场了。 ─────────────────────────────—————————— 神官殿口恭恭敬敬地立著两排人,有些眼熟有些压g就没见过,估计是玄国那边的人。 菟儿从一旁走出来,鞠躬,低眉顺眼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压低声音说,“主子,您小心点,里面在商量要事,不让人呆的。” 轻轻颔首,无声无息地滑了进去。 大殿门轻轻合上,里面静悄悄一片,远远的看见弘氰一身绣凤滚银边黑袍坐在神官拜玉台上噙著嘴间的笑意望著我。 我撩起袍子正准备走向前,一把明晃晃的刀便抵在了我的颈项处。 “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想做什麽……在某人的地盘拿刀抵某人的心上人,怕是不想活了。 “……放开他。”弘氰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明显的不悦。 那把刀的主人迟疑著,却不松手,那眼瞥向远处站在弘氰旁边的穿著褐色官服的人。我不耐烦,把脚一踢,他没回过神来反s地抬手挥刀一扫。 “住手。” “不要……” 明晃晃的刀,来之前似乎还磨过,在我腰前一划,一阵凉意……我踮脚一踏,一踩,瞬时间蜻蜓点水般,轻盈地借著刀的惯x,使著轻功便一路凌空飞过白,袍狂舞,衣袂翩跹,直坠进弘氰的怀里。 好险…… 抬著眼望他,他连白皙得毫无血色,似乎刚刚也被吓得不轻。 低头轻笑著,娇嗔著,“主子,他好坏,拿刀砍我……瞅瞅……”说完起身作势晃悠一下,衣带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情儿新买的袍子都被弄散弄坏了……唔……” 温热的唇火热的抚了上来,有浅尝辄止,变得绞缠暧昧起来,他用力的吮著我,小心的用齿轻噬著我,像是在惩罚我刚刚的故意与不小心。 瞥一眼,下面的人倒吸一口气,神色各异的望著我们。 我轻笑著,把他楼得更紧。 他手缓缓移至我的腰间,不留痕迹地把那散开的衣带束好,轻轻掐我一下,我闷哼一声缩在他怀里偷笑著。 “情儿,不乖……不是说好了等会儿就去找你麽,自己又留出来,该罚你没衣袍穿。”他慵懒地靠著,把我放在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著我的脸。 “情儿不是想你麽,”斜一眼下面神情错讹的一堆人,使坏地趴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著,“一早醒来没瞧见你……怪慌的,谁叫你不喂饱我。” 恶寒,平日里最恼那些半男不女的死人妖,没想到今日还得披著男袍扮妖j…… 四处张望,得弄点什麽压惊,顺便润些嗓子。 抬起手,执起袖子,端起一杯酒轻轻嗅著,舔一舔,想喝。 他眉梢一佻,把杯子从我手中移走,仰头……悬空把琥珀色的酒y到进嘴里喝得一滴不剩。 啊……就都不让喝麽…… 我不依不饶地执著他的袖子晃啊晃,撒娇。 他眉目满是风情,白皙的指尖勾著我的下巴,倾身落下一个吻,青丝从他肩头柔顺地撒下来,拂过我的脸,一瞬间就被我们从唇间遗漏的酒,润湿……粘乎在了一起。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在我耳边呢喃,“坏东西……我真想现在就抱你。” 脸轰得一下红透了,想脱身,却被他紧紧执住,加深这个吻。 (下) 一声咳嗽,兀自在大殿响起。 轻轻推他,他也缓缓松开我,手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不知道神官大人,对玄王的提议有何看法。” 他只是笑著,继续我不作声。 我趴在他身上,好笑的望著那个使者,他著急的望著弘氰,脸上冒著汗铁青的脸,这不……被忽视了却不好使x子发火。 谁叫你……刚刚手下的差点把我给跺了,不给你点苦头弘氰等会儿怎麽好向我交代啊。 褐色官服的使者终於熬不住了,作了一个手势,殿门悄悄来了,从里面鱼贯而入了十几个少女,一个个沈鱼落雁,闭月羞花,这要是长大了该是何等的美人啊。 我趴在某人身上,讪著脸望著……啧啧咂嘴,漂亮漂亮啊…… 弘氰半躺著,斜扫了一遍,纹丝不动。 定力好啊!看不出这色狐狸装起不色来一板一眼的。 使者上前一步,再次挥手“若是神官大人不喜欢,我们专程为您再准备了一些。” 话还没完……一阵银玲声,从半掩的门里又低眉顺眼地走进了十二个少年,他们抬头,清秀脱俗,眉宇俊朗,又有说不出的风情……美人胚子啊……个个都不比后湮g的差。 我倾身看著,口水这个流……哗啦啦的。 里面一个少年抬头瞅了我一眼,怯怯地笑了,神情中颇有神仙哥哥的风姿,这个清雅绝伦。 腰间徒然一紧,我被狠狠搂了回去。 唉呦……我这可怜的小腰…… 你还掐……狠狠瞪他一眼,却被他回瞪了回去。 理亏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不吭声响。 “使者请回吧,恕弘氰不远送。”他面无表情的瞥一眼那些少年少女们,挥手,说著无情的话,神情却风流到了极点,“这些也请带回去。” 使者的身子一僵,不再说话了。 一阵击掌声,在空旷的大殿上格外的清脆。 “好,果然是闻名於凤国的神官,著实让本王佩服。”一个四五十年纪的人从暗处走来,一双老桃花眼从我们身上扫过,神情从容威严的站出来,望著我们。那名褐色官服的使者恭敬的弯腰趴在地上,周围哗啦啦的倒了一片玄国带来的人……这个人,莫非是玄国的王? 弘氰肃颜,缓缓下步,行了个漂亮的手势,嘴角上扬,“玄王居然亲自来了,凤国不知玄王大驾有失礼仪,不知玄王此番有何事?” 玄王轻笑,启唇,“当然为后湮g与g主的下落而来。” 弘氰凤眸一眯,倒了一杯酒,使侍人递了过去,不动声色地说,“难道……玄王知道后湮g被灭之事。” “当然,”他握著酒并不喝,望著著弘氰,眼中笑意正浓,“我还知道后翎身在何处。” “为何找我。” “因为你曾与后湮gg主交好……只要我们两国合作,必能抢回后翎。” ──────────────────────────── 叹一口气,抚著一盏玉杯发呆…… 玄王多疑,并不多说。只愿私低下和弘氰谈。 幸而弘氰回来后也不瞒我,从进门就抱著我慢慢与我道来…… 真相也慢慢揭晓,原来当初被美色迷住的玄王偶然间得知g主闭关且后湮g在大张旗鼓地遣散男宠,g中防备松懈,便私下里与强大的巽国商议,决定一齐灭g。 初定计划是玄王挟得美人归,巽王持长生不老方。 於是巽国同意,并派暗杀组织……结果竟不知怎麽的,后竟不翼而飞…… 发了一会儿呆, 悬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了,起码她并没被虏……起码我还能相信她是安全的……可是这麽些日子来,为什麽不与我联系…… “弘氰……那后……你可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他低吟著,瞥了我一眼,将我搂住紧紧地,许久才说,“玄王说他的密探回报,巽国近日出现一位绝色,巽王十分宠爱,他怀疑是后翎,於是恼怒万分责怪巽不守信用,便遣使者去巽国,却没想到巽王不顾礼仪杀了使者还扬言说要灭了玄国。” 咦……这是为何,难道后翎真被藏匿在巽国,所以王要杀人灭口? 他缓缓摇头说,“我也为这事困惑,因为巽王说玄王不仅私藏后还把原本属於他的长生不老药也私吞了。” 呆滞掉了…… 怎麽会这样……这明白的是黑吃黑,窝里反麽…… “那麽玄王此番来是想借助凤国的力量讨伐巽国?”我沈思著,将手中的玉杯紧紧捏住。 “嗯。” “氰儿,你答应了?” 他偏头埋在我肩头只是不语,抬眼望著我笑,“湮儿你怎麽想。” 将杯子轻轻搁置在案上,用水沾湿手,不露痕迹地在檀香榻上写了八个字。 其实,不管怎样玄、巽二国都逃不了关系。 就算后不在他们二国又怎样,找到了她,难保不会被他们窥视联手对付我……所以目前只有…… 他低笑著,缓缓合上我的手,袖袍飞扬,随意一挥便把榻上的水痕迹擦得一干二净,慵懒地从怀里掏出雪白的帛巾,擦拭著我的指,那麽地仔细…… 半晌他抬头,将我搂在怀里说,“湮儿和我想得一样……”他贴著我的耳畔慢慢地启唇,温润地气息搔得我痒痒的,“我已经暗示玄王可以多拉拢一些国家联合著围攻强大的巽国,这样我们就可以……” 他眉梢一扬,斜入骨子地风情,随是柔意万千,却掩起袖袍,微启的嘴唇明明无形中倾吐著最是无情的话,依旧是那八个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唉,弘氰啊……弘氰…… 摇头摇头,真正是只九尾前年老狐狸。 他执其我的手,笑得温情似水,“湮儿……这世上我绝不允许谁做伤害后湮g和你的事,我弘氰定会想著法子让他千百倍的偿还。” 我轻轻掩嘴笑著,眼中却藏不住落寞。 后,等我…… 虐人不自虐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上) 神御园里,香气溢人。 只是…… 大红大绿大紫,一眼望去都是些鲜豔到了极致的花花草草……唯独有一束清秀脱俗的白瓣花独自开著,我挽著袍子踏著小石子一路走去,轻轻嗅著。 一丝淡淡的花香,清爽却亦醉人的味道……就像是霁雪……蹲下,拿袖袍拭擦著鼻子,霁雪身上是清雅的梨花香,比这还要好闻。 偏著头,望著池边的倒影。 一个娇小的少年,蹲在绽放烂漫的白瓣花下,小狐狸一般的容颜,水雾迷蒙的眼眸,一眨一眨的。 伸手脸,叹一口气…… 这人皮面具还真带习惯了,昨夜里偷偷撕开一层,原本想给肌肤换换气,没想到还真像霁仙子说的那样,里面的“真皮”细腻光泽,愈发比以前好了…… 这人皮面具用来当面膜,还真像那麽一回事。 “菟儿,我们再往前走吧。”挥袖袍,忒男人的往前一指,池边杨柳深处隐约可见一个亭子。 “主子……主子,您别再往前走了。”菟儿耷拉脑袋,讨好地说,“咱回屋去吧。” “……为什麽。”这是神官殿又不是皇g,有什麽不方便的…… 还是弘氰又在吃啥醋,我就说麽……平白无故地把在伺候在我身边的丫头们换成少年接著又换成现在这个菟儿,扳著手指算著,来来回回这麽多趟,现在又变相著把我禁足,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他这个小狐狸皮相害的。 我把这小脸蛋往那些小侍女们那一偏,弯眼一笑,她们一个个跟那见了花的蜂蜜似地,涌上来把我蜇得,脸上红印子一片,弄得弘氰脸沈了好一阵子。 换成男侍吧……神官大人又不放心了,你说我一男人能把男人怎麽地…… 拉拉扯扯拔河似地,几番下来,他才袖袍一挥,把菟儿施舍给我了,还特慷慨地说,“湮儿,我的就是你的……这个给你使著用吧,别客气。”我这个气啊……几乎吐血身亡。 回神,浑身哆嗦了一番。 “走,不理他。”挺起小x脯,挽起袖袍,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胳膊,忒男人的往那小亭子指指指……“我就不信,今儿个我偏要去那歇息,告诉神官大人,我今晚就住这里了。” “唉呦……我的小祖宗。”菟儿急了,搔头猴急地弹起来,慌慌张张地把我卷起的袖子拉下去,遮严实了,“今日乾国的王来了,估计八成正在逛这个园子呢。神官大人千叮万嘱,吩咐菟儿看牢你不要被乾王遇上了。” 乾王? 你是说那个乾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早说……抓头,我可不想再回去当什麽乾国之母,啥乱七八糟的天命女…… 死踹他一脚,臭菟儿,不早拦著我。 菟儿垂著头,特无辜地瞟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无言地申诉,主子,我拦得住你麽。 我讪笑著头。 咦…… 不对啊,乾王不在乾国呆著,跑到凤国来干什麽? 菟儿望著我只是笑著不语。 一时间明白了个透彻…… 凤国、玄国、乾国三国是要联合起来对付巽国麽。 看来舒坦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掩嘴轻笑著,朝菟儿使眼色,“去到藏书阁里搬些书放到我房里去,告诉神官大人近些日子我便不出来了。” “是!”菟儿轻舒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个礼,看得出这家夥正满心欢喜。 气死我了,我有这麽不待见麽……这小子和他主子一样巴不得我几日不出门。 “你先去找书吧……我一人回去就成了。”我抚顺袍子,张望四周,沿著原路便走。 他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就跑了。 池水涟漪 柳絮漫天飞舞。 我提不起兴致,低头挽著袍子,只想快些回房。 虽说是易容了没错,可是一想到乾王心里就怪毛的,这种人还是少遇见比较好。 咦…… 软软的,似乎踩到了什麽东西。 伸手,前面也堵了一面墙,温热的触感…… “这位小公子,你踩著我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徒然在我上面响起,这声调……这语气……熟悉地打紧啊…… 恍神中,我猛地抬头 看到他手执一柄扇,站在我面前, 一阵微风吹来,池水波光粼粼,墨柳摇曳。 我揉揉眼睛,後退一步,再看向他。 他玉容俊雅,衣带当风,落絮如雨,恍若下凡的仙子。 诗楠?! 他怎麽来了…… 不是说此番是乾王来了麽…… 我低头嘀咕著,却见他身後不远处玄王正和一些身著官服的人往这边走来,有几个还朝这边张望。 镇定下来,吸一口气。 脑袋晕晕的,想起上次撒药踏出乾g那一刻,他望向我的眼神,那麽哀伤欲绝,那麽无助,承载著是心死的绝望,那一刻就像是……诀别。 如今他那如玉般温润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只要伸手,就能触到…… 湮儿,皇权就是一切…… 湮儿我该拿你怎麽办。 别……不要离开我……对不起,别将我一人丢下…… 胡乱地晃头,收回心思。 曾听霁雪说,诗楠要夺权……没想到居然真的成了。 抬眼望他,依旧玉树临风,温文雅致……诗楠……能遇见你,真好…… “你……”他轻笑著,眉宇却有著散不开的清愁,沈静闲雅,让人心疼。 “对不起。”我低头从他身边经过,加快脚步。 他晃身挡住我,纹云绣银紫袍被风掀开一角,明晃晃的,弄得我头晕,他迟疑地望著我,“这位公子是……” 我头更低了,微躬身作揖,“鄙人只是神官大人的入幕之宾。” “是麽……”他轻笑,怔怔盯著我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失望,“公子的眼睛与我……熟识的一人很像。” 一个侍人小步地跑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些什麽,再指向一旁伫立在亭里等候的玄王及著官袍的人。 一声轻微的叹息,他徐徐转身朝亭里走去…… 我扬眉笑著,看著他缓缓地转身离开,一席紫袍似月华,流转千回,滑得像水一样勾勒出他的身形,他消瘦了不少…… 心里苦涩的, 没被认出来麽。 幸好…… 其实,既然乾王是你,坦白说也没什麽顾忌的,被认出来也好……只是,我还不知道该怎麽待你,毕竟是我当初弃你逃g,如今又和弘氰厮混在一起,你被逼著篡位当乾王,千里迢迢赶来倾国之力联合讨伐巽国。 而我…… 如今能给你什麽…… 叹一口气。 (下) 我踢著小道上的石子,漫无目的地走著。 全身乏力,蜷缩著身子抱膝蹲在草地上。 池水波光粼粼,泛著涟漪。 我倒地,摊开四肢,扭著脖子望著飘著柳絮的池面……一只小狐狸的倒影也在怔怔地看著我,眼神那麽哀伤。 湮儿,你承认吧……自己懦弱…… 微风吹过,草丛中沙沙作响。 水面晃动,一波一波池水散开,小鱼相互追逐嬉闹。 一席雅致的身影映s在上面若隐若现。 揉揉眼睛,定睛看一江池水却归於平静,什麽也没有…… 湮儿……别想了,抓头……想些有的没的,都出现幻觉了。 闭上眼,伸展胳膊,身子向左一偏,滚一番,蹬地坐起身来。 身子僵住,呆愣掉了。 一只白靴出现我眼前…… 春风依旧,容颜如玉。 他轻笑著,缓缓朝我伸出一只手,白皙晶莹,修长地指尖泛著柔和的光泽……我中蛊似地 把手递过去,他轻轻握住,久久的,才稍微使力把我拉起来。 我想缩手,却被他拉得紧紧的。 “诗……”恍神中,猛地惊醒,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公子,怎麽又回来了?” 他清澈的眸子,扫过来,抬手将我沾在发间的草叶子捻开,神情温柔。 怪别扭的……我轻轻拨开他的手,继续问,“公子不用去玄王那儿麽?” 他闻言一愣,复杂地看著我,眼中笑意更浓了,“我把东西纳下了。” 咦……丢了东西麽…… 四处张望,这里没有啊……抓头,也不知道贵不贵重,反正闲著没事,帮他找找也行。 “看是不是在那儿,我帮你找找。”我转身,往原路的草丛里钻。 一股热风席卷而来,我被那来人一拉,便坠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一柄玉扇颓然掉落,无声地躺在我脚旁。 我怔住了。 他不言语,只是从背後搂著我。 “公子……你……” 他闻言更是紧紧地抱著我,像是怕我逃开似地,“我不叫公子,这次我不会让你走了。” 我眼眶一热,湿润润的。 死诗楠,臭诗楠……原来你已知道是我…… “湮儿,我不能让玄王知道你的身份,好些呆著……”他俯身靠在我耳畔轻轻说著,“等我,我一会儿就回。” 轻柔的话语,温润的触感……轻巧地滑过我的耳畔。 我耳朵火辣辣的,脸像被烧著似地,红了一片。 举止向来得体优雅的他,什麽时候也和狐狸学了这些不检点的事…… “嗯。” 他轻笑出声,把我拥紧了一下,才松开。 捡起地上的玉扇,後退几步,痴痴望了我一眼,才转身走。 发了一会儿呆。 突然想起菟儿还在藏书阁找书,或许已经送到我房里了……我原本还答应这几日不出门的。 对了,也不知弘氰知不知道乾王已经换人了…… 他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这是他的神殿,诗楠这麽大一个人在这里晃悠,没神官大人的允许是进不来的。 难道…… 等等,他知道了还瞒著我,不让我遇见乾王? 因该是这样的……这只被醋浸著的酸狐狸…… 胡乱想著,不知不觉便走了几段路。 抬头,汗…… 抓头……冒汗……原本答应诗楠不走远的,这这这……给我走到哪儿了…… 四处茂密的树林,有点皇家狩猎场的感觉…… 往後看,全是左拐右拐弯弯曲曲的小道…… 这神官大人的府邸……还真是……大……啊…… 迷路了。 葱郁的树摇晃著,林中一片沙沙作响。 奇怪,没风啊。 偷偷弯腰,趴下,一路匍匐潜进草丛中。 远处,林子深处,有两个身影使著轻功一跃一跳的借著树枝凌空……打架。 两个黑衣人,一个浅黑,一个深墨黑。 汗……看著都像做贼的。 我伸著脑袋看,忍不住摇头……你说这弘氰大神官的地方怎麽治安这麽差啊……哪个地方的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冷不丁还能冒出一两个黑衣人,借著这神圣的神官殿里的树杈打架。 咦…… 睁大眼睛看,这这这……这两个人怎麽这麽眼熟啊。 石室趣事 [番外]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上) 吓得一弹,跟那见了鬼似的。 轻盈的动作,欣长的身形,这比女人还妩媚多情的眉目……这这这这这不是虞嫿麽……他怎麽来了…… 一个回旋,他柔弱无骨地身子往後一仰,躲过那深黑色衣袍人的一剑,却将那人的刚毅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居然是他? 不行了,要晕了。 今天受得刺激太大了,接二连三的。 近了,近了。 打斗声越来越逼近,一阵呼呼的风声,吹得我脸热极了。 仰望著上头那两个激烈打斗的身影,呆滞掉了……他们两打归打……有必要跑到我头顶上打麽…… 立马匍匐著潜进树丛中,一动不敢动。 忍不住,偷偷瞟一眼那个深黑色衣袍的男子……错不了错不了,心激动地得,差一点管不住嘴巴叫出声来,他他他他他就是那个酷似ra的扫雪大哥…… 他不是後湮g里打杂的麽, 传闻後湮g被洗劫一空,未留下一人。 可是,他却活得好好的,还跑到神官殿里和这不男不女的在打架? 难道……後和他在一起? 忍住心里的震惊和窃喜,扒开草丛继续观望。 一招一式似乎同出一门,两人打得没点创意。要麽同时出剑……要麽一前一後出同样的招式。 不过似乎ra大哥的武功略胜一筹,剑出得稍微快一些,轻功地步伐稳一些,不过却有故意放水的嫌疑。 瞅瞅又来了…… ra弹开虞嫿刺来的剑,一个飞身,便作势要次向他的腋下,中途却迟疑著用剑身打了他的肩,硬生生地刹了手,又没伤他。 虞嫿却恼了,一声“娘的”二字唤得比平日里还摧心震肺的,抓起剑也不顾招式,横劈了过去……ra身子一震,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一g的树杈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坠到了我脚上。 一滴血啪地一声,掉在我脸上,滑了下来…… 娘的,打架就打架,莫伤及无辜啊…… “今日,不与你打了,不过我说的话你好些思量。”ra大哥有些复杂地瞥他一眼,捂著左臂,一个纵身便踏著树杈,一阵风似地没了影了。 虞嫿愣在那儿,也不追,只是望著自己手中的剑发呆。 我望望自己,望望他,再望望那远去的身影…… 低头,望著那被掌风劈下来的树枝。 痛痛痛痛……瞥一眼这树杈……有我胳膊这麽chu……这腿怕是要断了…… 人生最痛苦的是什麽,是哑巴吃黄连。 就想像现在的我,你说我找谁惹谁了……被人打折了腿,还得忍著……憋出了我一身的老汗。 虞少侠,虞美人…… 你打完了,就快些闪吧,你不走人我也爬不出来。 他转身,把剑收进梢,走了。 却是一步一步朝我这边走来。 我倒在地不敢动弹,捂著嘴看著他。 他环顾了四周,微蹙眉。 妈的著男装都这麽好看……我心里碎碎念著,却大气也不敢出。 “躲躲藏藏可不是君子之辈,出来吧。”他秀眉一展,对天喊。 我趴得更低了。本来就不是君子……过几天我还会是一个女人,给你逮著著,怕是连都女人都做不成了。 风轻轻吹著,草丛沙沙作响。 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风声,朝我这边刺来……一把剑嗖地一声贴著我的脸c进一旁的土里。 冰冰凉凉地……上等的寒铁……我全身发软,娘的,他这是想抓人还是杀人啊。 他站在风中,黑袍吹得翻腾,一阵幽香袭来,我恍神……一眨眼功夫,他便站在我眼前。 “这位公子,鬼鬼祟祟跺在这儿所谓何事?”他半蹲著,拔出剑在手中把玩,笑眯眯地望著我,一时间美得倾城倾国。 恶寒…… 跟他呆这麽多日子,只要他这麽一笑,准没好事。 “呃……我正准备小解,这树杈打在这腿上……从天而降地……伤了,动弹不了。”我讪笑著,指一指那被伤著的腿。 “公子全瞧见了?”他用食指勾著我的下巴,轻佻地一挑。 怒,他当这是青楼啊,出来办事还不忘老本行。 抓头,他这是让我说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呢……又不是抓奸……两个男人打个架,未必还把目击者杀了灭口啊。 只是……这场合是在神官殿里……就不好说了,太子闯神殿还被禁足了呢,这平常人该会被剜足跺手吧。 一把剑暧昧地贴在我脸上,一路滑下来……冰冰凉凉地,寒气冷得我直哆嗦。 “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不杀你。”他贴著我,在我耳边轻声说著。 啊……你还动真格的……死虞嫿,你敢划破我的脸……我让你後悔一辈子。 “问吧。”我闷声闷气地说。 “你穿著这一身行头,一定是神官的男宠了……这几日可见一个天仙般的小女子呆在他身边。” 天仙一般的小女子…呆…在弘氰身边……他他他他敢! 平日里没见他藏著掖著…… 等等,你找女人也不用跑来这里打架啊…… 他秀眉一蹙,不耐地说,“快说,有没有一个叫湮儿的女子在神殿里住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天仙一般的小女子…… 我低头看著这平x,开襟白袍……傻笑……你这厮也忒夸张了吧。 於是抖抖袍子上的灰土,仰头望著他,老老实实地说,“大侠,小的没看到。” 他闻言,半眯著眼,把我扫了个遍,握著剑的手一用力,便架到了我颈上,“那留你也没用了。” 莫非,想杀人灭口。 看著他那漂亮的眸子微眯,泄出一丝杀意。 “喂……你别乱来啊,你还用力……娘的,你会後悔的。”我蹬脚,喘气,踹踹踹。 他突然眼神停留在我的脸上,看了半晌,“……x子倒是挺像的。” 突然,颈上一紧。 被他拈著袍子托了起来……身子悬空被他抱著,死命地挣扎。 “既然我找不到人,只有把你献给主上了。”他轻笑著,伸指点了我的x。 哎呦……腿这个疼……龇牙咧嘴的。 张嘴…… 却发不出声来,死虞嫿干嘛点我哑x…… 干脆让我全麻点晕了我,还省得我疼……你是故意的…… (下) “小姐,您醒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趴在地上,恭敬地把檀木盒举在头顶,递了过来。 散发阵阵暗香的盒子里的是一件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 咦…… 低头望向自己,受伤的脚已经被包扎好,浑身酸痛。 一定是虞婳把我扛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硌疼的。 x前鼓鼓的…… 不会吧。 拉开松垮的前襟,凑着脑袋开。 晕,啥时变回来的。 一声闷笑。 虞婳风流倜傥地倚在门处,勾着唇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女的,看着你时是平平的……抱着你时却着实吓了我一跳。” 恶寒,在这个紧要关头变回来,也吓了我一跳。 “这是哪儿……你抓我来这里想干什么。”我装腔作势,攥着衣袍怯怯地问。其实隐约也猜着了点什么,不过倘若被虏后,不作出点正常反应,似乎有点对不住辛苦把我扛回来的虞美人。 他瞥了我一眼,轻抚发丝,拈在手中把玩,缓缓启唇,“暗刹舐。” 我环顾四周……这地方四面都是石壁,还雕刻着奇怪的图纹……y森森的,有点像是岩洞,不过更像是地下g殿。 原来这里就是暗刹舐……地下g殿……难怪弘氰派出很多人都找不到……等等,这个地下杀人组织不是在西域么,难道说死虞婳把我带到西域?! 一个小少年跪倒在地上,轻声说,“左使者,主上在来这儿的路上了。” “退下吧。”他挥了一下袖袍。 那个小少年恭恭敬敬地弯腰,拜了一下,柔弱地伸出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把看似有几百斤地石门给关上了。 厉害,看来这暗刹舐里的人个个都不寻常。 “呆在这别想跑,送进来的人没有能出去的。”他遥遥望着窗外,先是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半晌才展眉轻笑,“等主子回来了,就知道你是留在这儿……还是……死。” 一阵风 一阵y风……吹得我寒毛直竖…… 巨大的石门无声无息地从外面打开,一股y飕飕地凉意迎面扑来。 肆意凌乱狂舞的银发,一席黑蟒罂粟花纹的袍子在风中翩跹,狭长的泛着暗红的眸子很是诡异……他……这个鬼魅般俊美绝伦的男子就是魅舐?! “主上。”虞婳单膝跪在地上。 “我要的人给我带来了么。”一个x感y柔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却让人更冷。 “属下办事不力,中途有变故……只抓来……”虞婳的声音有些变调,似乎有些发颤。 “是么。”一声轻笑突兀地响起,笑得愉悦极了。 突然虞婳倒地,痛苦地蜷缩着身子,青丝撒了一地,“主上,饶命……” “那就是没给我带来了?虞婳,总该让你长些记x。”魅舐继续掩袖笑着,俊美地脸上的无动于衷,只是身上散发的杀意愈浓,“你给我带的……就是她?” 空中散发着甜甜的血腥味…… 他一步步走向我,黑蟒罂粟袖袍一挥,我只见眼前一道金光……腰间一紧,便被带到他的怀里。 脚一软,锥心刺骨地痛便蔓延开来。 娘的,没见姑娘我脚受伤了么……别以为把头发染了银了,再带个隐形眼镜弄得跟那红眼病似的就可以出来吓唬人,我呸。 一双修长地手牢牢地捏起我的下巴。 “我很不喜欢你这般眼神……所以……”他的手沿着我的腰缓缓向下,滑到腿间……继续向下……一用力,我闷哼一声,狠狠剜他一眼。疼得浑身发颤……衣袍下摆隐约显现出血迹,估计刚被包扎的伤口又添新伤了…… 一声轻笑。 恍神中,却见他优雅地抬起手,在我面前晃…… 一滴又一滴, 鲜红的血在指尖蜿蜒流淌……白皙修长的手、殷红的血迹……分外打眼。 他狭长的眼眸情迷地望着指间的血痕,缓缓抬手凑到唇边,伸出舌轻轻舔嗜着……这情景诡异又美艳得很……这死变态…… “放开我。”我忍着疼,瞥见虞婳舒缓了身子,踉跄地扶着石壁起来了。 咦……怪了,似乎魅舐的笑声一止,他就没那么疼,只是代价是……我被弄疼…… “女人,你在看谁。” 下巴被捏疼了,我怒意十足地回瞪过去。 魅舐暗眸一怔,颇有意味地抚着我的脸说,“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你是第一个,不过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抵在颈上的指尖,冰凉。微微用力…… 杀意肆虐,蔓延…… 蹬蹬瞪……抓……咬 喘不了气。 “主上……别……”虞婳虚弱的声音。 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我眼前雾蒙蒙的,视线一片模糊……憋得慌,透不过气来……很疼……是不是要死了…… 徒然间脖子间的力度消失,一股凉爽的气息缓缓送至我的身子。 一张邪魅俊美的玉容贴近我的脸,那双暗红眸波诡异低眯着,他修长的手游移在我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没有温度…… 突然他暗眸汹涌翻滚,勾唇一笑,倾国倾城,“……终于等到你了。” 我脸上徒然一热,他修长的手一勾,人皮面具滑落在地。 “卿湮……” ———————————————————————————————————————— 关于黑衣ra,忘了他的宝宝们参见《番外之恶搞过年》、《弥儿手札》 伏笔在那儿下过…… “啪”众亲们怒,“伏笔下这么久,谁记得哇……” 委屈的也宝宝……爬…… 途中遇劫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上) 我脸上徒然一热,他修长的手一勾,人皮面具滑落在地。 “卿湮……” 那一刻他笑得如绽放的罂粟毒花,魅惑妖豔,“……终於到手了。” 风静静地吹著,小少年们趴在地上,石室里寂静一片。 那一刻,倚靠在石壁的虞嫿身子轻微颤动著,他愣怔地望著地上皱巴巴的人皮,缓缓抬头,视线在我脸上痴痴绞缠著,一脸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怎麽可能……” 颈处酸麻麻疼得很,我扶著石壁站起身子。 被发现了麽?所以免於一死? 很讽刺…… 下巴被抬起,一阵刺痛……左脸颊热热的……似乎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滑下,空气中弥漫著淡淡可闻的血腥味。 “主上,不要!”虞嫿发颤的声音,尖锐悲彻凄入肝脾。 魅舐挑眉,轻轻嗅著沾染著血迹的指甲,勾唇笑得倾国倾城,“看来我的左使者……特别……关心你……”他缓缓低头,光泽的银丝月光般倾泻在我身上,让人恍神,“猜,他在担忧什麽……” 反正他是担心你对我做什麽,我又不能对你做什麽…… 暗眸里闪过一丝诡诈,那双环在我腰上的微使力,我便与他贴得密不可分,他暧昧地在我耳边轻声说,“他怕我对你下蛊。” 蛊? 摧人心智,让人痛不欲生的蛊毒。 传闻西域暗杀舐组织,杀手接手的任务无一个失败,只是没想到它的主人善用蛊毒c纵人心。 他仰头笑著,黑蟒罂粟花袍翻滚,隐隐迭迭…… 一下子有什麽浮在脑海,一闪而过。 思绪万千…… 虞嫿是暗杀舐的左使者,ra的武功和他同出一门,估计也和这里脱不了关系。 赝狄的武功心法,虞嫿也熟识,那麽…… 突然身子僵硬,像是被他点了x,却又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下的手。虽是这样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唇贴在我脸颊,如冰窖般寒冷…… 温热的舌似蛇般滑过那块伤处……轻轻吮著……火辣辣的疼,伤口很麻。 他想干什麽。 我身子软软的瘫倒下, 虞嫿一个转身便把我接住,神情紧张,细细打量著我被魅舐尖锐的指甲划伤的地方……最终,舒了一口气,身子松缓了下来。 “你准备抱她到什麽时候。”身旁传来魅舐从容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一阵闷哼…… 虞嫿嘴角突然涌出一丝血,他轻轻放开我,眼眸复杂的望著我却又那麽温柔。 他单膝跪在地上,“主上三思,天命女不可伤。” “是麽。”一声轻笑,在石室里响起分外清彻。 魅舐指尖微翘,三指拈著,瞬间变幻出种种美妙的手势,似莲花绽放,唇里念叨著什麽…… 虞嫿颓然倒地,大口的血从嘴里涌出来。 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这情形…… 是寄养在虞嫿身上的蛊毒发作了麽…… “左使者在外面这些时日,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斜一眼地上的虞嫿,勾唇笑著,缓缓走向我。 後退…… 其实我想退,可是却只能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为什麽……被点x了呗! 这个男子太可怕了。 他扫一眼石案上檀木盒子里的衣袍,“怎麽,还没穿麽。” 徒然我腰间的带子一松,衣袍松垮垮的滑落下来。 干什麽……娘的……死变态。 身子一僵,他把我搂进怀里,一转身端坐在石榻上。 “别动,虞嫿还在看我们呢……” 他修长的手若有似无的缓缓游移在我周身,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质料极好,凉滑得象水一样,石室中寒冷的空气冻得我直发颤……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被脱得几乎没穿…… “我们的左使者,是不是该退下了。”他支著手臂半躺在石榻上,另一只手勾著银纹云腰带,轻轻替我将它系好,手游移著把披在我身上的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抚顺…… “主上……”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虞嫿神情极其复杂的看我一眼,步履不稳的出去了。 石室里寂静一片。 他撑手支著头,脸上若有所思,慵懒地半躺在石榻上,月华般的银丝滑落在黑袍上,美如流水,“知道为什麽会在这儿麽……” 当然,被虞嫿抓来的。我虽被你点了x……神志……还算清醒。 “卿儿……”他暧昧笑著,“王想要长生不老药,而我比他要得更多……” “於是灭後湮g、虏後麽。”我淡定的说。 “真奇了……”他修长的指勾唇,魅笑著说,“你该叫她娘亲的不是麽……还是说你压g不想唤她作‘娘’……” 身子一僵,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你……把她怎麽了。” 他缓缓笑著,如黑夜中绽放的罂粟花,夺人魂魄,那麽肆无忌惮,“卿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被他搂著,身子慢慢恢复了力气。 昏暗的石室,像是死人墓,蜿蜒幽径的小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坚硬无比的巨石门前。 他妖治的笑著,舒展袖轻轻一扬,黑蟒罂粟花袍迎风飒飒作响,掌风一击。 轰的一声,石室门打开了。 我揉揉眼…… 一个身影被石链悬吊在壁上……那是……这个人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下) 昏暗的石室里,空气很沈闷。 一个人衣袍散乱,被石链悬吊在壁上,被血浸染的旧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急促的喘息声在石室里分外惊悚。 浓厚甜腻的血腥味肆虐满散开…… 他……他是…… 赝狄?! 我全身乏力,步履艰难。 x口像是压著透不过气来。 他怎麽被抓了, 霁雪、诗楠、弘氰不是好好的麽……他们活得好好的,赝狄武功比他们都要高强,为什麽会落在魅舐手里…… “放了他,快给我放了他!”我死拽著魅舐的衣袍,指尖苍白。 “似乎你还没弄明白。”他狭长的眼睛带著笑意的望著我,夹杂著一丝嗜血的快感,“你的处境并不会比他好多少……如果…你…一再忤逆我的话。” 是麽,你这死变态。 想让我说什麽,爷我怕了你了饶了我吧…… 我呸…… 以後别落在我手上…… 如果,有以後的话。 “居然现在还能瞪人……”下巴被拧住了,他俯身凝视著我,一丝戏谑的笑意隐约显现在他嘴角,“这双眼睛著实让人喜欢,挖下来可好……” 身子一僵,看著他慢慢凑近放大的脸,我索x偏头闭眼不去望他。 一声呢喃,柔软滑腻的东西轻轻碰触著我的脸颊,湿润、温热缓缓扫过我的眼睑。 他他他他,在干什麽…… 士可忍孰不可忍! 咬死他。 “我的蛊王……”魅舐无视我的张牙舞爪,松开我,用低沈魅惑人般的声音缓缓说著,“不睁眼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麽。” 蛊王? 传闻失踪了七年的西域蛊王是赝狄?! 昏暗的石室里,沈重的锁链摩擦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铮铮作响……悬吊在石壁上的那个男子,他无力的垂著头,凌乱的长发披了一肩,一阵沈闷的呻吟在石室里回荡…… 我不可置信地捂嘴望著他,散乱衣袍遮不住的j瘦健壮的身子,被石链缠绕著,一滴一滴的血,顺著腥黑的石链淌了下来,溅在地上,声声入耳……催人心神…… 赝狄……赝狄…… “卿儿,他时日不多了,慢些聊……但不要让我久等。”一声销魂的笑声在石室里兀自响起,突然我背後被他一推,身子软软的往前踉跄几步,一倒便趴在了赝狄身上,而那个始作俑者已经狂笑著隐没在石壁外。 赝狄身体还算温热,幸好……还有温度…… 一声夹杂著痛楚的闷哼隐约从嘴角倾泻而出。 大片殷红的血从他的衣袍里涔出来,他眉心紧蹙,似乎很痛苦。 我慌忙起身,手忙脚乱想帮他止血,却无从下手。 x口象被死死的压著,痛……我颤抖著抚上他的脸,他有很好看的,斜飞入鬃的剑眉,如今却被血痂糊住,看不太清了,只知道它此时正紧蹙著。痴痴的望向他,一瞬间空气像被抽了似的,有什麽东西……热热的一直从眼眶里涌出来,湿热的y体,滚烫的,怎麽擦也擦不完。 狠狠抹一把脸小心地抬著他的脸,唤著,“赝狄……呜……醒一醒……” 他的身子一僵,舒缓了下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双闭合起的眼才缓缓睁开,流露出一丝恍神…… “湮儿……”他吃力地抬头,冷峻地脸上流露一丝淡定的笑,有些痴痴的望著我的眼“我没在做梦,真的是你……倘若是梦也好……” 眼眶热热的,x口的力气像是被他这句话抽空了似的,“是我,是我。” 他凝视著我久久,刚毅的脸扯出一个笑,宛若夜空最璀璨的烟火,眩目夺人。 “为什麽会把你被锁在这里……我要救你出去。”我轻轻抚过厚重的石链,怕是有千斤重……若是男儿身,凭那内力怕是也震不断,这该如何是好。 “没用的,这是那个人用内力炼造,专惩叛徒……我的一切都是他们教的,袭g那日我奋力抵抗……没想到会是魅舐亲自出阵……我被活掳也在所难免。”他紧闭嘴,突然抬眼望我,“湮儿,怎麽会在这儿……难道……” “嗯,一不小心被逮著了。”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石链被弄得铮铮作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悬吊在石壁上,仰身像匹绝望的孤狼般撕嚎,凄惨悲绝的声音在石室里响彻,回荡…… “赝狄,不要这样……我好好的,没事。他们没对我怎麽样……”紧紧搂著他的头,许久许久,血腥味在嘴里漫延开来。 “湮儿,你听我说。”低沈嘶哑的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著,“他们此番定是想用你把g主引出来。” 我瞪大眼睛望向他,细细体会著他的话……他这麽说,难道,难道後…… 他嘴角荡起无力的笑意,示意我再近一些。 脑袋晕晕的,腥热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他温热的唇轻轻在我耳边说著,“暗舐就快要进来了,他的千里辨音著实好……所以我便长话短说。g主自从你离去那日……便……恢复了男儿身,只是身子很虚弱。後来後湮g被袭……他们万万没想到费尽心思找寻的後翎如今是个男子……我等努力保护,以致引开暗杀舐的人後便与他失散,g主受了点伤,藏匿在男宠里……有弥儿陪著他,两人大约……大约流离到了巽国。” 到了巽国…… 後在巽国。 靴声一步一步在石室外分外清晰。 石壁门被打开。 魅舐似笑非笑的望著我们,挑眉梢,“卿儿,定是听到了我想听的事了。” 他走向赝狄,不动声色的抬手,修长的手勾起赝狄的衣袍,拉开,隐约显出伤痕的古铜色肌肤……微微一笑,明明说著极温和的话语,举手投足间却极其残忍,“我的蛊王好偏心,养了你二十年,好东西却只说与卿儿,为什麽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嗯……” “呃……”一阵沈闷呻吟溢出。 他俯身轻轻吮吸著那撕裂的伤口不断涌出的血,剧烈的动作悬垂的石链晃动著,铮铮作响…… “你…死变态…住手,你到底想干什麽。” 他眯起眼来,嘴荡著笑意,狠劲一使,挥手用力拉扯石链,隐约露出里面刺入r深处的倒钩,腥红的血从里面涌出来。 赝狄的闷哼硬忍在喉咙里没出声,他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 “卿儿……心疼了麽……告诉我,後翎在哪儿……”他挑挑眉梢,温柔的口气,目光却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邪魅到了极致。 我冷笑一声,站直身子,手背在後面攥得死紧,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不过是个男宠就想让我心痛……” 他狭长的眼x感的微眯,暧昧的伸手轻舔指间流淌的血,突然指间微弯,食指中指瞬间变换手势,深深c进赝狄的x口,涌出很多很多血,“我耐心不够,不要惹我。” 我淡定的站著,不动声色只是看著。 魅舐狐疑的望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绝美的眼瞳中,映出来我的影子,嘴边的笑意却越深了。 那个悬挂在石壁上的男子,从始至终都痴痴望著我,眼神温柔似水,包含了很多……宠腻、信任、痴情、难舍……象是穷尽心力也无法说出的心绪。 魅舐反手勒著赝狄的脖颈,紧紧的,他笑出声来,嘴角动了一动,勾起淡然而妩媚的笑容“卿儿,别想在我面前掩饰……以为我看不出麽,你不忍他死……我拿他的命赌。” 我想笑一笑,可是却觉得眼下面一g血管突突直跳,咽了一口水,声音还是沙哑,“魅舐,这场赌你永远赢不了。” 是麽, 你猜对了。 我不忍赝狄死…… 只是你赌的是他的命,我却赌的是我自己的。 魅舐有瞬间的惊愕,眼中闪过一丝不确信,怔怔的望向我。 我笑望著他,忍著舌处传来的剧痛,衣袍飒飒作响,任由身子往後仰……耳边响彻悲戚的呐喊,震人心肺。 魅舐,若是下赌注的一方亡了,你拿什麽来赢…… 倘若我死了,你如何来玩这场游戏,後找不到且不说,把我都玩死了,看你如何向巽王交待。 甜腻的血涌上来,温热的y体流下嘴角。 很痛…… 原来所谓的咬舌是这麽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早知道吞点自制麻醉散就好了。 昏昏沈沈,天黑了。 ———————————──────────────────────────── 糟糕~把主角给虐鸟……手抖…… 湮乖乖你可要挺住,後妈对不起你哇……泪奔g orz~~~很累…… 写虐文还真消耗体力啊,握紧小拳头……强烈要求休假…… 揭榜医人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微风阵阵吹过,苍翠的树枝摇晃著,一片沙沙作响。 黎明破晓 天灰蒙蒙亮 隔日的雨水顺著黑漆漆的瓦檐,流淌而下,滴落出撩人的清脆细响。 透过窗栏,隐约可见一个秀气可爱的少年起身,抚顺有些褶皱的袍子,挽著袖子在盆里撩点水沾湿脸,轻手轻脚的,还不忘探身往里头主子的榻上望。 咦…… 被褥里有什麽东西在颤动。 “少主子……”少年探著胳膊随便揉了把脸,迈著步子慌忙挪到榻前,蹲下身子轻声唤著,“主子,哪儿不舒服麽。” 被褥里又抖动了一下,便无声无息了。 他趴在榻前,迟疑地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横著心把那被褥给掀开一角。 一阵激灵,脸蹭上了一个冰凉有些湿润的东西,还有chu呼气声。 一只毛茸茸的圆球,晃头晃脑地立在他眼前。 清秀的少年吓得一哆嗦,跌在地上,用袖子死命的揉著嘴。 探眼一看,被褥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只黄球的毛茸茸的狗在摇晃著尾巴。 “来人啊,少g主不见了,湮主子!” 他匆忙爬起身来,慌慌张张往屋外跑,张嘴刚想继续唤人来寻,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硬生生把到嗓子眼的话给吞了下来,跺了一下脚,挽著袍子便一路小跑著四处找寻去了。 手有些抖, 而且还有些酸疼,我手脚张开八爪鱼似地缠抱树上,透著稀疏的树叶望著这一切。肩头抖得厉害,肠子都快笑出来了。 这小弥儿,整是一个活宝…… 估计那小家夥是怕把我不见的事宣扬出去,弄得後湮g里乱哄哄的,所以咬牙一个人跑去找了。 呃, 是不是得从树上下去了? 踩……踩踩…… 脚悬空。 寒 这叫上树容易下树难,抬头瞅瞅这葱绿挺拔的古松,这万年老树长这麽大也挺不容易的,树杈似乎挺牢固的……干脆坐上去沾染些灵气……嗯,继续爬…… 阁楼倚靠著峭崖, 崖边一只孤松耸立。 赝狄拖著一把刀从林里深处走来,站定。习练刀法…… 一盏茶功夫,他停下,仰头望了一眼那古松, 身形停顿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弯腰把刀放下执起搁在地上的一把剑又练了起来,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般,漂亮极了。 微风扫过,树哗哗作响,上面还传来下一阵淅沥淅沥的声响,瓜子壳漫天撒了一地。 终於,他忍不住了。 “少g主,还要在上面呆多久?” 我耷拉著脚,坐在树杈上,晃悠著…… “不知道。” 明显可以看到赝狄脸色一沈。 我讪笑著……本来就不知道……不是不想下来,是不知道怎麽下来,既然下来不了,那麽还要呆多久那当然是不知道了。 歪著头,看著他。 叫他帮忙? 寒 他板著脸,刚还好好的现在跟那黑刹神似的, ……难道刚刚瓜子壳有掉到他身上? 低下头,随意的拍拍袍子上的散壳……这不能怪我,哪个坚果没有一个半个壳的…… 继续晃荡著脚丫,算了,情愿呆在树上。 等弥儿回来了……让他用白绫缎把我卷下来…… 他在树下怔了一会儿,转著身子不吭声,继续耍起了剑……只是那杀伤力似乎也没刚才的剑势强了……因为树g本就没……晃荡了。 仰身,散步伐,回旋。 我忍不住吐著瓜子壳拍手叫好,这g本就和那醉拳与得一拼,剑法这个流畅,身姿这个迷人。 他身形一晃,忍住,气定神闲,舞剑。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咧嘴偷笑,半晌清嗓子,故弄玄虚地喊道,“赝狄……” 他仰头望著我,俊冷地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少g主是准备要下来了麽。” 摇头,下来了还不被你活扒皮了啊。 於是正儿八经地说,“看著你,让我想到了曾经听到的一首打油诗,要听麽?” 他望著我,不动声色。 我忍著令肚子抽痛的笑意,诗情并茂地念著,“水至清则无鱼,人执剑(之贱)则无敌,遥国那麽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麽多,你学醉剑;铜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 吐一口气,气运丹田,无限感叹地吼一句,“终於,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 死死抱著树干,望著他那渐渐发黑的脸,撇著头,还要不怕死地补一句,“最後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 其实得罪他的下场很明显, 就像此时的我,明知不可行却偏要往老虎屁股後面……贱啊……自我唾弃中…… …… 一阵天昏地暗,我便被莫名其妙地风给卷了下来,四个字盘旋在脑海,此生完哉! 直坠下落 没摔疼…… 寒,其实 其实其实其实很没良心的说,我情愿摔个狗啃泥……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他稳稳地接住…… 我别扭地挣扎著……却动弹不得,四肢僵硬……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温润健硕的x膛上,强劲地心跳弄得我耳鸣、心慌气短、抽气…… 赝大爷…… 小的不是存心臭您,瞅瞅多高大威武俊冷的人啊。 他沈著脸,似乎还笼罩在在那首打油诗的y影里。 瞥一眼他,扳著手指数著,“您武功强、心地好、对湮儿好……体贴入微。” 他的嘴角微微上勾。 我大喜,继续咬牙瞎掰,“赝狄从不摆脸给湮儿看,比狐狸话多,气质比霁雪好,又比诗楠细心,从不恃强凌弱,总之是一等一的好啊。” 所以…… 放我下来吧。 我怕…… 他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鹰眸在我脸上扫了一遍,不动声色的把我轻轻的放下,闷声地说,“树高,危险。” ,还不是你使一股风把我刮下来的,仗著自己会武功就了不起…… 他斜一眼我,那眼神的意思是……怎麽有意见麽? 低头,摆弄衣袍 不敢。 小声嘀咕著,不就是会武功麽,我卿湮儿要有那麽一天……保管跟那螃蟹一样路要横著走,哼。 “少g主,要学?” “咦……” 揉揉耳朵,没听错吧,某人似乎想要教我武功?! 我抬头怔怔望著他,咧著嘴傻笑著,“要学。” 他冷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温暖,迟疑地伸出手弄顺我的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发,我眯著眼享受著,他笑得更开怀了。 赝狄原来也会笑,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不知少g主,想学什麽?” 我眼神飘悠著,最後牢牢盯住他一直挽在身後的剑。 他瞥一眼 握在手上被我称作“银(y)剑(贱)”的剑,扬眉,“学这个?” 我摇头,坚决地摇。 他似乎也想到了刚才那首诗,有些不大自然地将剑丢在一旁,擦擦手,抚顺袍子,装似无意地说,“既然少g主不说,那麽赝狄就先出g办事了。” 转身,作势要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这麽好的偷师机会怎麽可以轻易放弃,情急之下死死抱住他的腰,使出吃n的力气抱…… 他身子不留痕迹地颤了一下,僵硬住了。 咦……这麽身子怎麽这般僵硬还烫手啊,……发烧了麽,继续开…… “你在干什麽……” 啊,嘿嘿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谄笑著说,“我跟霁雪学了一些医术,赝狄身子不舒服麽,我可以试著……” “不用。” ,这麽不相信我,碎碎念g 寂静 寂静一片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我,只是不说话, 我傻傻地回望,三分之一炷香的功夫才想起来他在等我的回答,“我学什麽……嗯……” 恍神,拍头跺脚,大彻大悟,大吼一声,“葵花点x手!” “葵花点x手?” 唔唔……忽闪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他偏头思索著,半晌“没有。” “那麽葵花宝典有没?”就是那个练之前需自g的…… 他继续摇头。 切,我说麽…… 鄙视,这麽高深的功夫,都没听过孤陋寡闻啊,抓头。早知道就穿越到东方不败那个时空就好了。 嘿嘿嘿,不过话说回来,我比东方大姐还是进步一点的,起码我不用自g也能忽男忽女游刃有余啊……她唯一比我强的,就是会绣花。 “少g主,那个葵花点x手和葵花宝典是何等武功?为何一直不曾听过。”他鹰眸暗涌,似乎很有兴致。 呃……怎麽说…… 第一步,要练此功必先自g麽。 不好说啊…… “呃,葵花点x手,就是普通的点x。”葵花宝典自动忽略不计。 “点x?” “嗯!就是要来去点x道的那个。”一激动,抓著他的袖子解释。 他诡异的瞥我一眼,俊冷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好。” 於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於让我初学有成了。 只是…… 寒,自动忽略赝狄蜜色的肌肤上被我点上的红指印,这个斑驳……这个凄惨…… 其实,不是故意的。 学点x谁不先经历这一遭,只是别人是对著人体x位图,我是对著活人样本来启蒙的。 咬著唇,那个“膻中x”在哪去麽……伸出两指比划……犹豫g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披上衣袍,手还一抖一抖地,嘴角有些抽搐,冷峻地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少g主,属下真的有事,该走了。” 来去一阵风。 从来不知道赝狄的轻功已经练就得这般炉火纯青了。 ———————————————————————————————————————— 云这麽白,山这麽青。 不远处一片绿叶子黄草紫花随风晃悠著,药圃地里隐约可见一抹身影,白袍翩跹。 使劲地嗅,淡淡的草药味里夹杂著依稀可寻的梨花香,不用说了……前面的站著的一定是霁雪。 他背对著我站著,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著他的衣襟飘动,真是态拟若仙。 踮著脚,慢慢走近他…… 伸出二指。 他似乎没察觉,只是专注地盯著某处,发出轻微的“咦”的一声,背对著我弯著身子作势要往下蹲。 机会来了,我抱著闭死的决心,偏著头凭著学武之人的直觉,伸出指稳稳地点了他背上的x。 没动静…… 缓缓移回头,凑著身子细细打量…… 咦! 那清雅的身子还果真保持著那个姿势,微弯著身子,纹丝不动……风吹过,只有白袍下摆轻轻掀动…… 天哪!我学会了!! 一时间,这个得意啊……内心这个澎湃这个激动……我就说麽,这麽一个天资聪颖的姑娘咋把赝狄捣鼓了大半天都没学会,一定是那家夥肌r太厚实了。瞅瞅,人家神仙哥哥被我一点就中了! 回神,我著下巴,望著眼前这个平日里风姿傲骨的人笑得这个欢畅…… 霁雪啊霁雪今日总算落在我手上了,一时忘形便丝毫不顾形象地扭著腰肢哼著歌,大大咧咧一步三扭地到了他眼前: “葵花点x手哎哟哎哟哎哟 有了钱有了田也不会翻脸 葵花点x手哎哟哎哟哎哟” 光是唱著还嫌不够还伸出手特耍流氓地在他脸上了一把。 “一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点点点被你点中了x 所有的改变就在你下手的那一瞬间 开始痛一点慢慢会发现 这感觉甜。” 明显感觉到他身形一僵硬,那保持抬头姿势望著我的眼神说不出的意味,很是让人琢磨啊…… 不理会,死就死吧。 反正你丫被我点了x,要报仇得话有能耐现在就把我点了,要要杀要脱要剐随你高兴。 果然…… 他身子似乎在动,我见鬼似地看著他。 白皙莹润的指尖触著一株红草药,稍微一回旋用力,便拈起,挽著进了袖子。 他就这麽在我面前,身形不斜不慌、明目张胆地抚顺袍子蹲在地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不是被我点了麽。 他偏头,勾著嘴很安静的笑著,“湮儿,我在摘毒草,小心。” 晕,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他弯腰这麽久不下手估计是在思索著怎麽避毒瘴……抓头……我还以为是中了我的葵花点x手呢,丢脸到家了。 “你刚刚在干……” “没,没没没干啥……嘿嘿和你打声招呼而已。” “那‘葵花点x手’什麽的曲子……”他起身清微淡远地望著我笑,“很好听。” 妈妈呀,让我死了算了,泪在心里兀自地流淌,那是我的耻辱之歌。 远处一个侍人低著头站在一旁,斜我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找我有事。 “霁雪,那边有事……等会儿过来瞧你。”来得正是时候,快些走吧,离开著伤心之地。 “嗯。” 回身想走,手却被抓住,紧紧握牢了。他神情有些落寞,他抬起袖子伸出手……我有些不知所以然,傻傻地站著。 他温热的手在我脸上了一下,才舒心地叹一口气,清泉般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好了,去吧。” 啥…… 身形一踉跄,这这这……这个人还真是当真吃不得一点亏,该还得回来…… ───────────────────────────── “说吧,杵在这儿等我有什麽事。” “回少g主。是弘氰主子……”这话还没说完,一抹花里胡哨地红便漫天铺地把我卷了过去, 香气袭人,死命地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 唉呦……又咬我……这狐狸是属狗的麽…… “湮儿,弥儿说一起身就没见你了,你却和霁雪在一起……嗯”他凤眸危险地眯著,扫一眼远处那抹隐没在药圃里的白身影,“你们一晚上都在一起麽。” 说得哪儿的话啊…… 这这这,抓奸得逮双,起码像咱俩这麽抱在一起才叫有什麽,呸!乱说些啥啊,要是给後知道我和她男宠又搂搂抱抱的,我该多臊啊…… “嘿嘿……这不一大早在练习点x这门艺术麽,都没啥……”讪笑地推开他,“只是在单纯的学基本功,只是愚钝一直都学不会而已。” “真的?” “唔唔……” “那好……”他转身,抓著我的手就引著我走,“来,回房我教你。” 当真? 一学就会?! 太好了……咦……不对啊……为什麽要回房……学…… 门被他轻轻关上。 他拉著我来到榻上坐下,温润的手握著我的……我左瞟瞟右瞄瞄……一盏香轻轻燃著,青烟弥漫……弘氰的衣襟口敞得好开…… 他指尖白皙莹润,正抵著我的x前,透过衣袍也能明显感觉那只手的温度。 “来,这是什麽x。” 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哪儿怪。 抓头,一本正经的回答,“膻中x。” “那这儿呢……”他的指沿著我的衣袍缓缓下滑……一路横扫而过…… 妈的,我终於知道哪儿怪了。死死抓住衣袍……再,再渣滓都将不剩了…… “为什麽不试你的x。” “也好。”他缩回手,笑眯眯的望著我,怪涔人的。 “来,湮儿……继续说这是什麽x。”他的手拉著我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里,温热的肌肤,细腻的触感,衣袍被这麽一弄敞得更开了,晶莹剔透的锁骨近在咫尺…… 头晕晕的,啥也看不清,隔著层衣服我哪知道是什麽x啊。 他风情万种,眉目荡漾著情意,明了的一笑,手滑进自己袍里稍微一用力,殷红的衣袍徒然落地,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部,x前大片温润光泽的肌肤地裸露在外面,这个细腻……修长白皙的腿隐约显现在衣袍下摆处……全身就只剩一束衣带维系著这散乱松垮的落殷花袍…… 鼻腔突然热热的,低头慌忙捂住,斜一眼瞟向他。 他执起络流苏绣凤腰带,暧昧地笑著,也轻轻一拉,“湮儿……今日里干脆学个彻底。” “砰”的一声, 一脸臊热地冲出房,心慌气短地喘著气。 脸,红得跟那蒸熟的虾子似地,这个死狐狸……就知道没那麽好心教我……什麽学点x啊,明明就是想脱了我的再脱自己的…… “湮儿,怎麽了跑得满身大汗的。” 诗楠执著扇子望著我笑得雅致闲静,身後那个侍人轻笑著捧著一个巾帛递了上来,他摇头挥手叫他退下,从自己的袖袍子递出干净的白帕子,含著笑意温柔的帮我擦拭著,“又被弘氰唬弄了?” 低头不语……反正这都不是什麽新鲜的事了。 “要不先回我屋里,那边又送了一些香茗来了,泡一盅给你尝尝。” 感动……还是诗楠体贴入微啊。 唔,烫得热乎乎的白玉杯,一抹墨绿的茶叶漂在上面,沈沦……上浮…… 好香啊…… “湮儿若是喜欢,这还有一小钵可以全部带走。”他看我欢喜似乎说话也轻快愉悦了不少。 “主子,这可是太上皇特意可您留得最後一钵了。”侍人在旁忍不住c话。 啊……这麽宝贵的东西…… “其实也不打紧,我吃了二十几年也没吃出什麽味,湮儿要喜欢尽管拿去。”他转身,唤侍人拿木盒去装。 千万别…… 这东西看著就是被藏得很深,平日里不舍得拿出来吃的,怎麽可以给我糟蹋……罪孽……我整一牛饮,臊得慌。 “诗楠,你这儿有x道的书麽……”瞥一眼,被那侍人小心捧在怀里十分不舍的木盒,轻笑著说,“至於这香茗……湮儿泡不好,想喝就来你这儿讨,不好麽。” “湮儿会经常来麽。”他执著扇子轻叩著桌沿,如玉般温泽的脸上有著依稀可寻的期盼。 “当然。” “好。”他莞尔笑了,眼中有种荡涤烟圬的明澈和动人心弦的温情,“可是我这儿没有x道书,怎麽办。湮儿是要研究x位麽……” 嗯,拿x位书看不是研究x位难道是研究人体麽…… “湮儿……”他沈吟片刻,抬头望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突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他缓缓开口,“湮儿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拿我……试试……也……无妨。” 晕 果然是这句。 颓废的溜出来。 其实我很没种……和弘氰试有种被揩油的感觉,但这人倘若是换成诗楠就有种揩他油的错觉……下不了手啊…… 咦,前面那个人不是後麽。 风吹起,她的衣袍飒飒作响……感觉有些不大一样……平日里她总穿著裙裳,今日身上却只匆促披了一件单薄的白袍,发间斜斜c著一支木簪,这感觉……让人一阵恍惚,真正让人错认为是一个清秀雅致的男子。 咦,怎麽一个人在这边晃悠啊。 风越来越大,她就这麽怔站著,久久凝视著远处,这麽深情。 衣带翩跹,白袍下摆扬起……她单薄的身子就这麽伫立在风中,指尖紧紧攥住衣袍前襟,身子微颤却仍旧固执地呆在这儿,那麽无助……就像迎风而立的一抹墨竹,坚韧却又柔弱,让疼到骨子里的坚持…… 等等……前面,不是我的阁楼麽,她为何这麽站著却不进去。 呃,难道是知道我偷溜爬树学点x吃她男宠豆腐又被她男宠吃豆腐? 汗…… 我做贼心虚的侧身藏在葱郁的树下,风吹著,树叶沙沙作响……树影斑驳晃悠得我眼睛发晕…… 突然,一阵风卷著什麽袭了过来。 後身子一跃,脚轻盈地凌空点了一下,一个飞旋,白袍散乱青丝柔顺地披了一身,她身姿优雅的接住风中的一件状似一块破布的东西,站定,迟疑的看著,最终倾笑著,痴痴的把它收在了怀里。 咦……探出脑袋张望,那东西怎麽这麽眼熟啊…… 啊啊啊啊啊,这不是上次画了一个王八,再瞎绣了一个“c”字的烂布条麽……不是让弥儿丢了麽……怎麽,怎麽被吹出来了,臊!还被她当宝一样收起来了……怎麽办,抓狂中。 抓头……後的武功这麽强,按道理她的女儿我天资也不会坏到哪儿去啊,葵花点x手……嗯……或许点女不点男也说不定。 伸出二指,呼一口气,拍掉身上沾著的树叶子,迟疑了片刻便得走向後。 她一见我,眉目间的轻愁融化散开,转瞬消逝不见,张嘴似乎想说什麽……就目睹我对她进行的残忍“点x”。 使出吃n的劲,点……点……点! 怎麽样,感觉怎麽样。 我只差没摇尾巴望著她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麽,眼睛里温柔得快要溢出水了,启唇轻轻说著,“我动不了……湮儿一日之内就学会了点x,真聪明。” 真的假的…… 她身子僵硬的立著,确实看上去动弹不了。 “後,其实……我点的是你的哑x。”不过,管他是什麽x,点中了就行。 她一怔,身子立马舒缓了下来,拉起我的手说,“湮儿下次点之前,说个x位名……我保管不再弄错了。” 晕 原来还可以这样…… 我,卿湮儿 在此立誓,以後再也不碰这劳什子葵花点x手了!!! 後记 这就是我卿湮儿学点x的血泪史,若是早知道变成男儿身後这些武功仙术都能不学自通的话,就犯不著丢这个脸了,不过这都是後话。 ———————————————————————————————————————— 背景音乐:葵花点x手 宝塔镇河妖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嗓子渴得快冒烟了,舌处火辣辣的疼。 头被抬高,一声轻咛,温软的触感贴熨在唇上轻柔厮磨,甘甜的清醇流淌进喉咙里……像是注入了一丝清明,全身也恢复了知觉…… 解是解渴,只是,温润的水潺潺流过舌处的伤口…… 痛痛痛痛…… 疼得我直打颤,闭眼死命想挣脱那人的怀抱,可那双覆在我腰间的手却顺势缓缓上移,蛮横的覆著我的头,强加深那个吻……滑进嘴里的舌愈发肆无忌惮,追逐我的痛处抵死缠绵,腥热的味道充斥著嘴里,粘乎甜腻的血味在喉咙里漫延。 “再不睁眼,会更痛的。”x感的声音流泄醉人的呢喃,似蜜糖一样蚀人心魄。 突然嘴里滑润的舌头被小心的含住,一用力的吮吸…… 痛毙了!慌忙睁开眼。 ……眼前一片闪亮的光晕,揉揉眼睛。 纷飞扬落的银发,柔滑的颈项,颤动的喉结……在那象秋水深潭一样的红眸里,有银色的光芒微微闪动,他笑出声来,妖媚十足地轻舔吮吸著我嘴角的血…… 原来,是他。 这个死变态,跟那万年吸血鬼似的,逮著血就吮。 “卿儿,睡醒了?” “……”死变态要吸就吸自己的,不知道姑nn我贫血麽。可刚张嘴还未开骂就立马痛得眼泪止不住。 “嘘。”他伸出二指,优雅的点了我的x,“鬼医说你暂时几日内不能说话。” 怒,不能说话,我是g本就说不出话……娘的,你还火上加油点我哑x,我跟你拼了……咬死你! 他缓缓卧下,慵懒的倚靠在石榻上,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卿儿味道著实好闻,血也很美味……过来吧,我是不介意再……尝……” 立马坐下,不能便宜了这个死变态。 他笑著抬手,一声清脆的击掌。 石门打开,虞嫿端著药,缓缓走了进来。 “主上。” 他侧头叹息一声,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那双手松松的搂上了我的腰。 身子一僵,立马软的倒在了他怀里。 这身子……等等……我似乎忘了一件事,却又不知道是什麽…… 虞嫿俯下身子,单膝跪在石榻前,怔怔的望著我苍白若纸的脸,立马侧著身子,不知是因为心疼还是什麽,绝美清秀的脸庞眉心紧锁,眼睛里隐隐含有水光,“好些了麽,还有哪儿痛……这个……”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神情温柔眼眸迷蒙,“药是主上亲自熬的,湮儿喝了止疼。” 是麽…… 魅舐弄的药。 我轻轻挥手无声的启唇,示意虞嫿再凑近一些。 近了近了…… 我倚在魅舐怀里微微倾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虞嫿的发间抽出一g簪子,他青丝顷刻间披了一肩。 闪著银色光泽的簪子,很利,很尖……刚刚好…… 握在手里,刺得手疼疼的。 “不要!” “你想干什麽。” 吵死了,瞥一眼他们,兀自在汤药里嗅嗅,把银簪探进去…… 嗯,银簪光泽依旧没变黑。 双手捧著碗,非常配合得把药喝完,用袖子胡乱擦擦嘴。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被我倚靠著的那躯体也舒缓了下来,等我望向他时,却仍旧是那祸国殃民的绝世玉颜,毫无表情。 怪了,抬眼望去,眼前的虞嫿脸上的惊恐还没褪去,似乎还没回过神。 喝碗药,有必要这麽大动静麽…… 还是你们一个个以为我又要拿这簪子自杀啊……切…… 这要若是虞嫿熬的还好,可偏偏是魅舐这变态主子弄的,我这身上又没带啥解药,若是偶尔在这药里撒把毒,我一定翘。 ……只是,不知道蛊毒,银簪能不能验出来,下次找神仙哥哥好好商讨一下。 倏然魅舐站起身,一声轻哼。 身子後面一空,我便磕在石榻上,撞得我浑身酸痛。 他侧脸,扫我一眼,挥一下袖袍,抛下我便扬长而去。 动作极其优美,身姿这个翩跹。 “……你这是何必惹主上。”虞嫿低声说著,轻轻把我扶起。 推开他平躺在石榻上,闭上眼,不声不息。 他怔愣了半晌,叹一口气,将锦衾轻轻盖在我身上,站了会儿便收拾好东西,悄然退去。 石室寂静一片。 我侧个身,勾唇笑。 咧著嘴,这个痛啊……幸好以前跟赝狄习x位,霁雪也教了我一些医药,不然恰不准火候这一咬下去,说不定真会救不活。 其实,服毒未尝不是个好法子,可是……我又对暗杀舐的大夫没多大信心,要是这些死呆瓜配不出解药,抑或是时间上耽搁了,而我又被毒晕了,想自救都不成。 虽然不确定,我对魅舐的真正价值有多少…… 不过我可以肯定在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决不会轻易让我死的。 如今……他对我的这番态度,我更能确信。 没想到误打误撞,却让我得到了後的消息…… 只是让赝狄担忧了。 我,卿湮儿。 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 “湮儿,张嘴……来喝点药汤吧。”虞嫿斜坐在石榻上,眉目间满载轻愁,端著汤药欲言又止,这麽一个清秀妩媚的男子在为劳。 我蜷缩著身子,抱腿,别过脸不看他。 石门被推开了,一席黑袍的身影,欣长秀美,远远站著看。 “乖,喝一口。”虞嫿小心地捧著药碗,舀一勺,作势过来喂。 我无声的偏头,也没多想,手一挥,握在虞嫿手中的汤勺被打翻,溅起几滴药汁,眼看就要跌地。 伫在门处的那个身形一闪,立石榻前,手一伸,汤勺稳稳落在碗里,他缓缓走几步,沈著脸把药碗递回给虞嫿。 “主上。” “退下吧。” 虞嫿悄然无声的把药碗搁在石案上,侧过脸看我一眼,握紧拳,缓缓走了。 我四平八稳的躺在石榻上,身子晃悠……昏天暗地的被人撑起身子,一丝银发散落在我鼻尖,弄得有些痒。 “你什麽时候才肯吃药。” 轻轻瞥他一眼,侧过脸去。 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背部被压迫在冰凉的石壁上,魅舐一只手挑著我的下巴,挑眉说,“其实不喝也没关系……”他暧昧的贴著我的耳,温热的气息呼在我脸上,“只要你还没死,我便能把後翎引出来。” 我仰脸望著他,扯嘴轻笑著,启唇无声的说,“那好,去放消息吧……希望把後引来之前,这里没被乾国和凤国灭了。” 当我是傻子麽…… 此番把我虏来,弘氰、诗楠一定急得派人马四处追寻打探我的行踪。 倘若你把卿湮二字放出来,引後翎显身的话,估计在这之前,这暗刹舐已被二国合力捅成马蜂窝了。 而若是把天命女在暗刹舐的消息放出去,估计不要多久……各国的君王都会把兵力派在西域附近扎营了…… 到时候,暗刹舐就会变成第二个後湮g。 “卿儿……果然聪慧过人……你若不是少g主……该多好……”他指尖轻颤的抚上我的脸,红眸流光溢彩,又一瞬间暗淡下来,神色复杂,“你要如何才肯喝。” 瞥一眼他,我笑起来,很简单,你是知道的。 他勾魂眼眸危险的一眯,手从後面托著我的头,发丝柔顺的缠绕在他指间,分外显眼,“是我太宠你了,别以为我没脾气。” 我勾唇缓缓笑著,嘴隐约一动,一丝血从嘴角淌过。 “你!”他手一颤,改为托著我的头,嘴凑上来就要吮。 用力推开他,闭紧牙关一咬,大口的血涌出来,张嘴有气无力的,动著嘴型,“离我远点……” “来人。”他远远的站著,往前探了一步,看我一眼,又止住了。那极美的脸庞浮现一惊慌,丝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启,缓缓说,“把赝狄放下来……” 血腥腥点点的,浸染著我的前襟。 “再传鬼医过来……” 我瞪他一眼,他才缓缓改口,“先派个大夫给赝狄。” ───────────────────────────── 闭著眼,隐约听到榻前有布料摩擦的声音,一个人悄无无息的站著,把被褥捻好,立了一会儿便走了。 半晌,竖著耳朵听动静。 石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人急促的呼吸声。 侧过脸去,对著石壁角落里啐了一口,一个软绵湿乎乎的东西坠进土里,溅起一层沙土。那是一小块的血囊,薄薄的,四方四正的,我爬起身来,动作迅速的拿土掩埋了它。 用袖子蹭鼻子,拿起石案上壶,给自己到一杯水,漱口。呜,这鸟血的味道怪怪的……一时半会儿又找不著其他血代替,幸好舌得伤没好,那鬼医被魅舐那麽一吓,手软脚抖站著,手哆嗦的往我嘴里探了探,开了药被带出去了。 说起来也怪涔的,幸好我未卜先知及时制止魅舐那吮血的行为,不然这血一尝就改穿帮了……再喝一口水。 “左使者。”门外的少年清脆的声音。 门轰隆隆的隐约打开一条缝。 举著杯子,喝一口还没缓过神来,踢了靴子爬上榻上躺下,躬著身子呛得我直噎气,眼泪哗哗的流。 衣料簌簌声,愈发近了。 紧紧合上眼睛,摒著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湮儿……你睡了麽。” 唔,没听到,没听到……我睡了睡了。 一声叹息,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触到脸庞上的湿润,指尖抖了一下,小心的将我的脸扳过来,捧著用指心摩挲著,“哭了麽……是不是舌头疼,还是哪儿疼,睡得都不安生。若知道是你,我就是死也不该把你虏来的。” 哭,我是被你呛的。 不过你却是不该把我虏来,你那变态主子不好对付啊。猴j似的,哪天想明白了,知道是我耍他,估计“哢嚓”就把一刀我抹了也说不定。 “小时候我也常哭的,可我师兄说大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你是女子……我却不知道该怎麽哄你。”他喃喃的说著,袖袍若有似无的拂过我的脸,凉滋滋的,有些痒。 别了,虞公子…… “师兄小时候待我很好,总会拿一些好吃的东西给我,我也总有什麽都会给他留著……可是现在拿到什麽好玩意却想到的是你。几年了师兄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自己却走了,光想著我就恨……” 你师兄是谁……我与他不熟啊,所以虞公子……我唤你虞大爷,你的手别再了……豆腐也不是你这麽吃的啊…… 一双温热的手,轻触上我的眉,“湮儿……你蹙眉是因为不高兴麽……我做了当初师兄做的事,他把我抛在这儿,而我又把你留在这里,所以你恨我。” 我不恨你,真的,别再了。我快要忍……不……住……了。 “自从师兄背叛主上,抛弃我一人走了後,我便被关起来为师兄受罚……强制学了缩骨功,被遣到青楼和鸨妈学媚术……想逃却总也逃不出去,蛊毒控制了我的身体。师兄逃了,我却要替他背负一切罪名。我好恨…现在光是想著就想杀他…可我却庆幸能遇到你。” 喷嚏…… 终於忍不住打出来了……浑身舒畅……等等,刚才他说了些什麽…… 在表白麽? 恍神中我却觉得身上有什麽东西压了过来,似乎是虞嫿隔著被子抱著我,他贴著我的脸,温热臊人的气息呼在我耳畔上,“冷麽……抱著就不冷了。” 等等,停……是你一直,还我鼻子痒死了,才打的喷嚏好不好,从被子偷偷探出头,瞥一眼,他青丝柔顺的披了一肩,眼神特忧郁。 呜,好吧,就让你抱一会儿。 “你们在干什麽……”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抱著我的身子一颤,手一松,於是我和我的被褥一起磕在石榻上,好大一个声响,疼得我直哆嗦。 继续装睡? 死死闭眼,挺尸。 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手肘被人抓住,身子被人使劲提起,下巴被人挑起,“别给我装睡。” 慌乱的睁开眼,正撞见魅舐眯眼望著我再缓缓移向虞嫿,“孤男寡女的在做什麽……” 你都说孤男寡女了,还能做什麽……把我关在这里,难道让我天天抓鸟玩麽, 吃醋啦,你是我谁 啊呸…… 他那双极美凤目中闪过一丝y骘,侧身斜一眼虞嫿, 很奇怪,就那麽一瞬间, 虞嫿身形踉跄,扶著石壁,最终瘫软倒地,身子可能是应为难受,慢慢躬身蜷缩著。 “你对他做什麽了。”我紧张极了,死死的攥他的袖袍。 “心痛了麽……”他握著我的那只手更紧了,腰也被勒住了。 “主上,您误会了。我只是……”虞嫿虚弱的撑著起身,著急的望著我,眼眸里满是心疼。 “退下。” “主上,湮儿她……” 倏然魅舐袖袍一挥,y风飕飕,瞬间只见他手定格在那儿,衣带广袖飘飘。 一声闷哼, 虞嫿身子撞在门外,石门轰轰的缓缓关上了。 不愧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杀人不眨眼的主子, 啧啧,好功夫。 糟了,今日没抓鸟…… 血囊袋没准备啊。 头,壮烈的闭眼,咬咬牙,蹙眉装个样子。 他挑著我下巴的手微微一用力,把我的脸扳回来,一个chu暴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不是吧,这都行…… 死踹,蹬脚……踢踢踢…… 他拽著我的手肘往後扳,我往後缩了一缩,身子却抵在了冰凉寒意的石板上。 “怎麽,还想死麽……我不会再如你的意了。”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轻声说著,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拂过我的唇。 娘的,耍流氓。 他修长的手轻轻滑过我的脸,来到唇上,摩挲著,“我不该把你留在身边的……我要把你怎麽办……杀了,送出去,还是把你弄傻了变成我一个人的……嗯,说话啊……你不是应该早就好了麽,为什麽不说话。” 他的唇又压上来了。 昏沈沈的,身子软下来……不对劲…… x口闷闷的,一丝丝冰凉的气息悄然传来,一瞬间清明了不少。 ……是寒玉。 男儿身的那段日子,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 攥紧寒玉, 深呼一口气,牟足了劲推开他。 他的银发只是松松的挽著,身形晃悠,後退了一步,顷刻间银丝散落垂在肩头,他指间勾起一缕发丝玩弄著,然後缓缓抬头,狠狠盯著我,蓦然莞尔一笑,妩魅惑人的笑声穿透石壁响彻起来,在石室里回荡。大风吹得泛著银色光泽的发丝在风中四散,与那黑色的衣带一起缠绞飞扬。 这哪儿的风啊…… 怪了,y飕飕的。 他怎麽了,也很怪啊。 他轻笑著,长眉细眼,说不出的妩媚,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後退著,想缩到墙角。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搂在怀里,扯开了衣袍,手就这麽探了进来……我木然……怔了半晌,才想起要挣扎,可是才发觉身子软软的,x口闷得慌,他一阵索我差点要瘫在地上了。 啊啊啊啊啊 我就觉得哪儿怪了,猛地想起,我变成女儿身了…… 一发病,对男人没抵抗力了。 彻彻底底的打击,和他?! 死都不要!!!!!!! 他的手探进衣袍里,沿著我的背脊一路滑下来,温热的身子贴著我,烫得我脑袋昏沈沈的,娘的……你以为就你会耍流氓啊。我狠劲一上来,血气冲进头顶,想也没多想就伸著手有样学样的往他身上了一把,呦……这个滑的,肌肤光泽细腻…… 他一怔愣, 我也呆住了……刚干了嘛…… 我这个病又犯了。 趁他没回过神来,趴下……默默的爬…… 脚被拽住了, 一阵天昏地暗,他手微微一用力,我就被抱起抵在石壁上,衣袍彻底滑落…… “你要干什麽……”我挣扎著,也不顾舌处的伤口,喊著。 他身形一震,不理会继续头埋著我肩窝,边吮边解自己的衣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软了。 “放了我,求你。”其实也没什麽,吸阳气还能补y,说不定拿他当个药引,以後还能强身健体,练个神功什麽的……可是和他不熟啊,他今日发疯癫,明日会不会把我就地解决抛尸啊。 他很快重重落下的吻堵住我的话,手缓缓从腰间滑至股间…… “死变态……”我大吼一声。 他身体不由得一颤,恍神的抬头望著我,急促x口起伏,那双迷蒙的红眸也渐渐清明起来。 石室里寂静一片。 他伫在我面前,静静的立了半晌,弯下身子,勾起地上的袍子胡乱披了,便踉跄的走了…… 汗,我说什麽来著,这是典型的吃完抹嘴溜人的。 幸好,还没被吃干净。 “左使者,您……您不能进去。”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 一阵衣料摩擦的簌簌声, 身子被人从後面搂住,一个还依稀带著体温的长袍小心的裹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手抚著我的脸,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是虞嫿,“湮儿,主上刚刚那样子……怕是练绝情蓦然功练得失心了,这会儿清醒了应该不会再难为你了。” 是麽…… 绝情蓦然功? 不是因该绝情绝义麽…… 怎麽……发了疯似的舔舔亲亲……叫滥情色狼术……还差不多…… 唔…… 好难受, 身子闷得慌, 全身瘫了似的,没一点气力。 “湮儿……你怎麽了……别吓我。”虞嫿神情慌乱的把我搂在怀里,抱在石榻上…… 好凉,真舒服。 背脊贴著冰凉的石板,手也触到玉般冰凉润泽的肌肤……这个滑啊……平平的,触感真好…… 咦, 平平的? 冒汗,我的现在应该是鼓的啊……这麽说,我的是…… 我怔然的看著我的手大大方方的探进虞美人的前襟里……吃豆腐…… 我在干嘛…… 身子一僵,讪讪的就要缩手。 手被牢牢握住了, 挣扎g 挣不脱…… 我偷偷虚著眼睛,却看到了他就坐在石榻上……离我不足咫尺之处,一双眸子清远如幽泉,眨也不眨地注视著我,手还紧紧地抚著前襟的衣料,把我的手压在里面,若有似无的握著。 “睡吧……” 啊啊啊啊啊啊,怎麽睡得著,缩手……手抽不出…… “湮儿,不怕,快些睡。我会一直陪著你。”温柔的声音夹杂著一丝心疼和悔意。 呜,老兄,我在耍你流氓……你心痛个屁啊,不过,手下肌肤凉凉的触感,真好……x口闷意在渐渐消散。 一阵阵轻微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少年低头走进来,捧著东西举过头顶,跪趴在地上,“主上有命,要献一份大礼给巽王……请左使者回避,奴才们要替小姐更衣。” 什麽…… 闻言抱著我的虞嫿像是察觉到什麽似的,身躯一颤,紧紧将我搂在怀里……那麽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子里似的。 可是那个少年还是抬头,清秀的笑著,继续说著无痛无痒的话“主上吩咐,让左使者护送小姐去巽国,即日启程。” 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了, 巽国, 魅舐要把我献给巽王…… 梓泉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捕鸟 一日 “小姐,吃饭了。”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他跪在地上,把碟子一个个摆好,瞟一眼卧在石榻上娇小的身躯,叹一口气,嘴张合著想说什麽,最终还是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石门合上的那一瞬间,石榻上的那个人儿笔挺的坐了起来,两只眼睛贼j神。 那小人儿挽著袖子,拨出一点米饭……一阵风似的清空了剩下的米饭和一碟子菜。 她眯著眼,嘟囔了一句什麽,抓起白花花的米饭,朝窗外一撒,跟那农民撒糠似的…… 然後转身捧著一大堆东西来到窗栏旁,拿箸子小心的支碟子,下面再弄些小饭粒,吃剩的玉米粒,忙活了半天,才满意的把腰带一头束在箸上……握著另一端,悄悄退下。 半炷香 砰锵声响 一只绿羽红喙的鸟,扑腾著翅,被碟子压牢了。 “小可怜,爷儿我今日需要一点血……怎麽样……”她谄笑著,无措的合手磨搓著,“你……你看著给吧。” 鸟依旧不懈的挣扎著。 她扑的一下,抓牢了。 於是乎, 一双明澄澄的眸子 一双小豆子眼 对视中…… 良久,无辜的鸟一瘸一拐的,飞了。 爪子上、小腿处包扎的碎布料,在风中飘摇…… 次日 大汤碗扣住了一个小东西…… 她揭开一看, 是绿羽红喙──|| “怎麽是你。”鸟无辜的眼神中流露的惊恐不言而喻。 “又是你,真巧。”卿湮天真的眨著眼睛,笑得牲畜无害。 於是乎, 倒霉的某只鸟两瘸三拐,飞了。 爪子上、小腿上匀称包扎的布料,换成两蝴蝶结,在风中飘摇…… 三日 某人撑著下巴,懒洋洋的望著窗外,碎碎念,“老天,鸟血味儿不好闻啊……拜托,赐点好东西吧……” 砰砰锵锵 她兴奋的一弹起,屁颠的跑去一揭开饭钵。 呆愣掉, 里面那个小生物同样愣住了。 “喂,我说红喙子……你怎麽蠢成这样啊……三次了”某人叉腰,伸出三个指头在小生物面前晃悠,“你诚心的是麽…咋这麽贪吃啊……” 绿羽红喙的鸟儿软软的躺在玉米粒上,僵硬住……把小脑袋一歪,一幅大义凛然的小样儿,那神情就像是说,来吧……放血吧。 那小鬼东西虽是歪著小脑袋,可红喙还不忘啄一颗玉米粒,仰头,吞下。 寒一个, 这鸟儿…… (二)魅舐vs卿湮 “你每日唤我作变态,何谓‘变态’?” “呃……” 卿湮低头虚一眼那个邪气十足的魅舐,手捏衣角蹂躏……这不能说实话啊……这几日看他那手段,被他弄死倒还算轻巧,万一弄得半死不活,寒…… “‘变态’就是……是……”卿湮挺起x脯,面不改色的说,“是改变态度的意思。” 魅舐挑眉,沈思了片刻,伸手抚著卿湮的脸庞,倾城一笑,魅惑诱人“那‘死变态’呢?” “就是往死里改变态度。”卿湮眼神左飘飘右望望,我都在说些什麽啊……汗一个…… 晚宴上 一双银箸夹了些银莲血糕,用小碟子盛著放在卿湮的面前,魅舐清冷的声音里带著一些笑意,“卿儿,多吃些,补血。” 还吃啊…… 这是啥血……滑溜溜的……有点像…… “是天山血鸽。”魅舐说著,又夹了一块递了过去。 晕,那就是鸟血了…… 卿湮捧著碗的手一抖,把碗转了个向,让魅舐扑了个空。 “吃。” “不。” “吃。” “不吃。” “你变态。”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说什麽? 卿湮瞪大眼睛望著这个眼前这个魅惑雅致的男子,一口气没抽上来,差点呛到,他……他刚刚说什麽……说我变态?! 娘的,你才变态。 魅舐似妖佞修罗一般,立在桌前,黑蟒罂粟花纹的衣袍下摆纷飞,他凤眼顾盼间,缓缓启唇,吐出三字,“死变态。” 抓头……这人怎麽可以这般…… 从从容容的骂脏话…… 等等, 变态=改变态度 死变态=往死里改变态度 卿湮挥臂哆哆嗦嗦的指向个人……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泪往心里流啊……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 天命女重现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太阳很烈,葱郁的树叶摇曳著,斑驳的树影晃在我脸上,忽明忽暗……拿袖袍揉揉眼睛,我悬著脚坐在马车上,望著不远处跳跃的一青一黑的两道身影,灌一口水,胡乱擦擦嘴,抓起一把坚果嗑了起来…… 你说,他们两个要打倒什麽时候? 说起来也怪玄乎的,自从离了暗刹舐,这一路上马车就没闲过……这轮子不是陷进暗沟里了,就是马蹄踩著了捕兽夹,这不刚安顿好就遇到了抢劫的。不过瞅著劫匪这一身行头,从蒙脸一直黑到下身,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被这烈日晒得……抹一把汗,我看著都热……这出来混口饭还真不容易啊。 继续嗑坚果。 远远的只见两人正火热……汗一个…… 虞嫿握剑一刺,那黑衣人侧身一闪避躲不及,忙两手合著牢牢禁锢住那把剑,虞嫿使出力气向後抽剑,突然却把手一松,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把那人的蒙脸布给抽下来了…… 寒,果然y险。 那黑衣人看身份被暴露了,踩著树枝,借著力道变往我这边飞来。 噗…… 坚果壳被我呛得到处都是……这个人……这个黑衣人不是扫雪的ra大哥麽。 虞嫿呆望著手里握著的蒙面布,身形一滞,立马拾起剑,尾随其後。 马嘶鸣著,仰著蹄子往後退。 “少g主……”一只手臂勒著我的腰,突然身侧寒光一闪,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锢在腰间的力道消失,我往後一倒……只见四周树影斑驳,晃悠的厉害……睁眼便看见自己已在虞嫿的怀里了。 “师弟,放开少g主。” 虞嫿啐一口,“娘的,别叫我师弟……自从你一人离开後,你的小师弟就死了。” “我有苦衷,你且放了她。” 虞嫿搂著我,便一剑刺了过去。两人又开打起来了…… 我想说,虞美人是故意想整我。 估计八成他是看ra大哥不敢伤我,所以屡屡出手这个狠啊,不经意中拿我挡剑挡得这个迅速啊……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脑袋晕沈沈的……他们打斗得厉害,我只觉得眼前天空在旋转,树影这个斑驳,刀剑磨得这个锋利啊,寒光闪闪的,剑带过来的风凉飕飕的。 蓦然,耳边响起剑破空的声音。 我徒然的睁大眼睛,一把剑正刺了过来,ra也大惊匆忙想收手,可寒铮铮的光还是晃了过来…… 呜,不是吧,你们搞什麽鬼啊……我,卿湮要命丧於此了麽。 搂著我的那只手一紧,虞嫿身形一转,衣带翩跹,纷飞的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 一声闷哼,虞嫿仰头,望著我笑著眼眸里温柔似水, 我松软的倒地,一个温软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师弟!” 脑袋里空空的,混乱一片。 只知道血从虞嫿的身上涌了出来,浸染了青衣。 “虞嫿,怎样……血……”我慌乱得手足无措,掏著袖子里的药喂到他嘴里……乱七八糟的瓷瓶从袖口里掉出来,散了一地。 ra蹲下身子,伸手忙点了他的x止血。 “他……他会不会有事,救他,快些救他。”我拉著ra的袖袍,身子止不住发抖。 “湮儿,我恨他,别求……”虞嫿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唯独嘴角的血触目惊心,他缓缓抬起手抚著我的脸,痴痴的说,“这几日,与你在一起的这几日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了。” 眼前一片模糊,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发颤得握住他的手,沙哑的说,“别说这……你会没事的。” 血一丝丝从他嘴角涌出来,可他还是说,“湮儿,别恨我……” 不恨,不恨。 不要再说了…… 徒然间,他的手从我手间滑落,颓然倒地。 “虞嫿!!!!!!!!!” ───────────────────────────── “少g主,与我们一道上路吧。”ra大哥望一眼静静躺在马车里的虞嫿,脸上浮现一丝松懈的笑意。 “此番变故,怕是魅舐会派人查。我与你们一起,他便多一分危险……伤势不能再拖了,尽快去凤国让弘氰派太医治好他。” 魅舐要的人是我,分两路的话……或许你们还有一线希望。 幸好,霁雪给我的那瓶药,护住了他的心脉,暂时保住了他的命。 若是虞嫿知道他这位师兄并没有弃他不顾,当年因任务失败怕连他而不得不藏身在後湮g……ra告诉我这些年来他费尽千辛万苦想把虞嫿救出来,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只因种在虞嫿身上的蛊毒…… 是啊,这种毒,怕是被人c纵起来会痛不欲生。 叹一口气, 或许有一人能解虞嫿身上的毒。 我抬头,沈吟片刻,“去找霁雪,他会解的。” 从怀里掏出寒玉,犹豫著又放了回去。把身上的那席黑衣裳掀开,露出里面清秀雅致的白袍,咬咬牙,撕下一块布,用小刀划破手指,蘸著血写著几行字,交给ra,“把他给弘氰看,他会帮你们找到霁雪的,另外……让他快些派兵从暗刹舐里救出赝狄……” “少g主,我怎麽能放下您一个人,我……” “去吧,暗刹舐相信不久就会派人过来,不走,怕是没了机会了。” 只要能保住虞嫿、赝狄的命……就好了…… 至於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魅舐怕是怎麽也不会想到,原本在被当作礼物送给巽王的卿湮,被救走後,还会一人只身前往巽国。 他当然也想不到,他最想得到的两个人,後与卿湮将都在巽国…… ───────────────────────────── 这段是也也最不想写的,因为没啥内容……却又非得写……两个boss如今出来了一个……等第二个出现後,温玉也该出来了。 最近开了新坑,比较累,下一章章节会多一些。 回凤营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巽国地大物博……这……我知道… 可是这阵势也忒夸张了吧。 唉呦,前面这位老兄你踩著我脚了……痛毙了…… 一个青年人回头鄙夷的斜我一眼说,“这人多,挤得慌……要不谁乐意踩你了,丑女多作怪……” 啊啊啊啊 怒,不就是脸上涂抹了一层黑黄油,做颧骨处画了一块胎印麽,能有多丑……美的样儿还不乐意给你看呢,呸…… 後面的还一个劲的推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呦欸,我的小腰。 拥挤的街道上,百来个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扫清著人群,远远的一辆极尽华丽的轿子缓缓驶出,锦帷络带随风轻扬。 “快看,快看,巽王最宠的美人……” “听闻,是去庙寺里烧香拜佛的。” “可不是……病成这样儿,太医都被杀了好几个……城门处的黄榜也没人敢揭……唉,只有求菩萨保佑了。” 身旁的几个人小声的议论著,我竖著耳朵听,身子被推搡得摇摇晃晃。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突然啪的一声,扑倒在大道中间。 轿子倏然停下,隐约从里面飘出一声低吟。 四周寂静一片…… 小男孩趴著脏兮兮的脸,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个气势……震耳欲聋…… 侍卫总管掏掏耳朵,一脸怒意的下马,欲挥手支使人把小孩绑起来。 “罢了,我没事。放了他…”一个极轻柔的男声从轿子里传出。 一个侍女垂头来到轿帘处,乖巧了立了一会儿,听了吩咐便徐徐走到小男孩面前,用袖袍掩嘴浅笑著扶起他,蹲下身子,帮他拍拍灰尘,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男孩的怀里,捂好,“我家主子怕你摔著,记住让你娘带你看大夫……剩下的卖糖葫芦……” “起轿!” 阵阵清香从轿中飘来,似幻似真,夹杂点药香,微风徐徐吹著,轿子的锦帷络带飞扬……直至轿子再也不可寻,直至人群散去我还怔愣的站著。 轿中端坐的是名男子, 直到他掀起了轿帘,吩咐侍女的那一刹那间…… 那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我惊鸿一世, 他著著一身月白缎袍,脸庞虽遮著轻纱,可却有著一双令人过目难忘的眉目…… 眉似峰峦聚,目流秋水远。 那是後的前世,温玉的眼眸。 ───────────────────────────── 城墙处一张黄榜,显眼得很。 挺直腰,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聚集在身边那些人好心的劝意,伸手一揭。 一大块黄澄澄的绸布被我紧紧握在手中,在风中乱飞翻动,飘摇。 “……这小公子怎麽想不开啊,这医病都死了好几人,这……唉……” “乱揭黄榜可是要杀头的,年纪轻轻的人却寻不开做傻事。” 我知道,揭榜不医是欺君之罪,而医不好却亦要杀头,可是我要试…… 赝狄说後翎已变为男儿身,体弱,有弥儿陪著他,两人大约流离到了巽国。 玄王说自後翎失踪後,便闻巽王在深g中藏匿一美人,宠爱至极。 魅舐要把我献与巽王,定会四处搜寻……找我……既然我都已经溜回了巽国,何不干脆进g,他定不会想到。 只是,後刚刚那是你麽…… 为何不与我联系。 站直了,望著远处朝我疾速走来的侍卫们,我勾唇轻笑,缓缓回头,对著那些围观的来百姓说,“多谢各位的好意,若是医治好了,出来定请你们去酒楼喝一只盅。” 颔首,递交黄榜,从侍卫手上牵来马,一个翻身,上马。 马嘶鸣著,踱著步子。 我侧身,还不忘补一句,“那个大婶,虽然我长得丑了一点,但是个女子,不是小公子,下回记住了。” 挥鞭策马,风吹得衣袍飒飒作响。 上苍啊, 轿中的人,会是他麽…… ───────────────────────────── 思绪万千,一路琢磨著,浑浑噩噩的进了皇g……也不知道见了一些什麽人,进了哪些地方。 直到被一个侍女领著来到一处殿前。 古色古香的寝殿,檀香阵阵绕鼻。 轻纱幔帐在轻轻飘逸,漾出的波纹隐隐迭迭…… “泉大人,外头的人送来了一个大夫。” “嗯……知道了,别告诉王,若是治不好偷偷把他送出去,别平白无故又丧了命。”甘醇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轻纱里传来一阵淅淅簌簌的穿衣身,许久,停寂後,“请他进来吧。” 指尖微微发颤,x口某处像是被人掐著,缓不过气来。 一步一步上前,时间像是停滞的,耳朵空鸣一片。 一席熟悉的月白袍,相似的温情似水的眉目, 我全身无力,脚一软,颓然倒地。 “姑娘,你怎麽……小心。”他往前一步,抓紧我的衣袖,支撑著我的身子。 我缓缓抬头,痴痴望著,最终垂首,掩饰眼中的失落。 他,果然神清骨秀,举手投足嫡臣若仙…… 眉目那般的相像, 只是,却不是後翎,亦不是温玉。 一个时辰後, “姑娘……姑……呃,大夫……我只是身子不舒服,这医人非要这般麽……” 我讪讪的缩回手,他面庞的肌肤细腻白皙,弹指可破,不像是易容的。 看来是该死心了。 瞅瞅榻上半躺的这个人,怎麽办……说医不好,走人? 好像有点不仁道…… “泉大人,请把手伸出来。” 他浅笑著,听话的把手递了过来,月白袖袍柔软的滑下,不经意间露出一截手肘,皮肤一如清池的雪霜,温泽却无丝毫血气。 将手轻轻叩上去,把脉。 气息虽平和,脉象却时而强劲时而若得毫无迹象可循……像是死人…… 是中毒了麽,反而又不像。 很奇怪…… “泉大人,该喝参汤了。”一个侍女恭敬的呈上一j致的白玉碗,诱人的清香飘溢。 他颔首,左手空闲的垂在膝盖上,指尖颤了一下,却突兀的伸出我正给他把脉的那只手端,那碗汤盛到嘴边,他启唇,顷刻间汤却撒了出来,碗也摔在地上,碎了好几块。 “对不起,手一时无力,麻烦侍儿在帮我盛一碗。”他说得温雅如风,沈思了片刻,注视著自己双手,可那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眯眼, 这个人有些古怪…… 气息平和,脉象紊乱,经脉似乎与身子的协调有些异常……又没有中毒的迹象,身上也探不出内伤。 而且像是隐藏了什麽,总觉得很怪。 算了,不想了。 既然他不是後,我也不该在此多费功夫。 拍屁股走人吧。 深呼一口气, 用很真诚的眼睛望著他,“泉大人我……”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的声音,戏剧化的响起。 “听闻民间又有大夫来医了,朕特地过来看看。”一个剑眉刚毅俊脸的中年人,迈著大步进来了,一身浑天而成的霸气。 梓泉一转身把我护在後面,衣袍翩跹,欣长的身姿虽柔弱却更显坚强。 “你护著他干什麽,怕我杀了他?”一个傲气的声音,也隐约夹杂著怒意,“若是能治好你,我亦不会杀人……梓儿,碗又摔碎了?” 一声低呼, 我眼前白影一晃,等回过神来,梓泉大人已经被巽王楼在怀里,坐在榻上了。 “我说了等我来亲自喂你,你又不听,那群奴才们真该千刀刮了,这麽点事都伺候不来。”梓泉挣扎著,却被巽王楼得更紧了。 呃,少儿不宜。 “你就是那名大夫?咦,女的?”沈闷的声音响起,似乎心情挺好,“不过长得挺让朕放心的。” 寒,你这不是变相说我丑麽。 “退下吧,给你一个月,若是梓儿身子还没好转,就拿命偿。” “是。”我鞠躬,缓缓退下。泪往心里咽,迟了一步,早知道早些跑人……这个後悔,悔得我肠子都青了。 ———————————————————————————————————————— 背景音乐:angelofdarkness 暗渡陈仓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姑娘,该为泉大人诊治了。” “请带路。” 水榭楼阁,清幽雅静,一路上沿著小道转了几个弯,才在一间陈设j雅的殿阁前停住。 迈进一步,沈思了片刻,又把脚缩回来,後退一步。 仰头,观望。 “这就是梓泉大人的住处,姑娘请。”侍女做了个手势,把门轻轻打开。 身子僵著不动,呆愣著望著寝殿上的匾,三个镀金大字,“梓进城”。 梓进城……梓……进城?! 一个男宠的寝殿叫紫禁城……寒…… 昨日来时还没察觉,今日看时还真震撼…… 进了大殿,便见梓泉穿著一身淡雅的素衣,在案上抄写经书,脸庞沈静闲雅。他见我进来便轻笑著,搁了笔。 俩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履行每日三次的例检。 他的病来得很莫名,所以我也不敢乱开方子,只弄了一些条理经脉补气养神的处方。他接过药方轻扫了一眼,便递於侍人去煎。 “我是知道自己这身子的,平白连累了很多大夫,姑娘也不必勉强,若不是这几日朝中传来消息说四国间会发生战乱,我早就偷偷把姑娘送出去了……”他捧著茶,吹了一口,也不急著喝,只是望著我笑,春风和煦的,让人也暖暖的。 咦……回神…… 他刚说什麽?! 四国战乱?也就是弘氰他们现在三国联盟起来开始向巽国宣战了?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就是说,我马上可以见著亲亲狐狸、诗楠和霁雪了! “现在边界乱得很,姑娘还是不要轻易出g,毕竟g中还是安稳一些的。”他轻笑著,挽著袖子,取玉管羊毫沾了墨,又一板一眼的抄起了佛经。 我忍著x口传来的阵阵狂喜,扫一眼案上的经书,转移开话题,“泉大人,信佛?” 呃,似乎问了蠢问题, 这儿的人不信佛,难道还信伊斯兰教、基督教麽……傻了吧湮儿…… 他微一愣,清秀的笑容里夹杂了点难言的苦涩,“以前不信这鬼怪神论的,不过後来发生了一些事,不得不信了。” 咦……不懂…… 不过可以装懂。 “泉大人这病是什麽时候开始得的?”或许是应为久病不治,无人能医才让他行善,将希望寄托在佛教上面。 “一觉醒来便是这样了。”他放下笔,淡淡的答。 一觉醒来? 这一觉睡得还真奇怪,能把一人睡得病痨缠身。不过也奇了,他这病时好时坏,病的时候喝口茶手都不听使唤,好的时候还能正儿八经的抄佛经。 “泉大人,是什麽时候搬来皇g的?来之前可有好好治……”或许是被庸医开错了方子,一顿乱医,才弄成现在这样子,既然外头动荡我也无法溜人,他人也不错,干脆帮他医治好得了。 “我一直都在皇g。” 咦!!不可能,他们不都在传巽王是最近这些日子才得一美人,宠爱万分,怎麽可能是一直都在皇g…… 骗人。 “不瞒姑娘,梓泉之前只是一名伶人,在g里很少露面,後来一场大病便病与废人一般,就连以往唱的词曲儿也忘了。”他惨淡一笑,笑得让人从心底里心疼,“其实梓泉只想离开g,就算没几日活了,也想出去过一段逍遥的日子……可是後来却在g里遇到了巽王。” 所以干柴烈火,爱情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并不开心……或者说并不爱宠他的巽王。 唉,害得我还以为是後, 专程跑来巽国送死。 “如今一个即将死去之人,平白无故连累这麽多……不过姑娘放心,梓泉一定想办法送你出去。”他捧著茶杯轻笑著,白皙修长的指若有似无的顺著杯沿滑著,清闲自在的模样。 叹一口气, 这人挺可怜的,回去好好回忆一下霁雪的师祖那本医书,看能不能医他这种怪病。 突然一阵药香袭过来,梓泉便站在我面前,笑得淡如茶温如水,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有什麽闪过,让人抓不牢,握不住。 “姑娘这般年轻,医术似乎也有造诣,为何不医好自己的脸……胎记的颜色这般鲜豔,似乎……沾些水就能抹去一般。”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颧骨,带著点水的湿意,茶的芬芳,细细摩挲著。我一惊,拍了他的手便往後退。 他收回手,望著手发了一会儿愣,讪讪的笑著说,“是我逾越了。” 好险…… 这个人,似乎也不可小瞧。 若是他此刻手上蘸的是油不是水的话,那我便该现形了。 “泉大人有所不知,我生来便很丑,这脸上的印记与生俱来,怕是最好的神医也弄不去的。”我有些嗤笑的说。 他闻言一愣,呐呐的说,“是麽,若是在我们那里,一会儿便能好了。” 啊呸,你当时激光治疗啊,这是古代…老兄……这胎印若不是画上去的,霁雪都没法子去掉。 你那儿这麽好,为什麽还医不了你这病痨子。 咦……他不是说,自己一直是在巽g麽,“那里”是指哪里啊? 他似乎也有所察觉,清秀的面庞有丝慌乱,突然冒了一句,“姑娘来了两日了,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任悯碧。” 噗,他身形一抖,握著杯子的指发颤,杯茶水呛得咳了起来。 我眯眼看他,怎麽很怪麽…… 他低著头,勾唇浅笑著继而若无其事的挥手唤来侍女,“这茶太烫了……换一杯。” 切,毛病……这茶喝了半个时辰了,这会儿才觉得烫,我看他是病得不轻。 ────────────────────────────── 迷路了。 出恭都可以迷路……果然侍女姐姐指引的路不可信…… 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个没完没了,似乎离“紫禁城”越来越远了,可这附近一个侍人都没有,古怪的很…… 夕阳如血染,池水映殿檐。 隐约见柳絮深处有一处殿,提起裙摆,踏著轻碎的步子疾奔。 咦,似乎里面有声响传出…… 我摒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处,细听。 “平日里一个个夸夸其谈,朕身边却没一个真正能干的,找个後翎……这麽久都没动静。如今弄得三国联合起来讨伐巽国。”一个勃然大怒的声音,还夹杂著类似木案轰然倒地的声响。 “皇上息怒,我国兵力强大,就算玄国联合凤、乾二国也未必能胜。”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微微的响起。 呸,马屁j……我就不信三国联合起来攻打你,还会必输。 “哼,且不论此战胜败与否,梓儿的身子是不能再拖了,朕命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要给我活抓後翎,找寻长生不老术,魅舐……” “臣在。” 魅舐?! 啊啊啊啊啊啊 趴在门上的身子一软,身形一踉跄,便磕在了地上的铺的石板上……这个痛痛痛痛… “谁?!” “谁在外面?” 怎麽办? ──||蹲下……爬…… 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突然,颈脖处的被人一揪住,一个淡雅风姿的身姿挡在我前面,他回头瞥了我一眼,束在身後的手,作了个“快闪人”的手势,便淡定的整理衣襟,抚顺袍子,抬头对著殿里人说,“是我,梓泉。” 那一刹那,柳絮纷飞,他素衣翩跹,我恍若看到了仙人。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磕头。 他一声轻笑,一只白靴子踏进门槛,殿门悄悄的掩上,却没完全合上。 “梓儿,你身子弱,怎麽又擅自出来了。”巽王有些无措的声音,淅淅簌簌的衣料磨擦声。 “走开。”清冷的嗓音,柔弱却不乏坚韧。 咦,两鸳鸯打假麽。 继续爬回去看……似乎有好戏。 透过门缝,看到神情各异的文武官员,一个个诧异,震惊,了然,摇首叹息…… “梓儿,身子要紧,别气坏了。”巽王伸著手,强搂著梓泉的腰,作势要把他抱坐在龙椅上。 梓泉苍白著脸,用力把巽王推来,伸出胳膊,哆嗦得指著他,“我这烂身子死了倒好,你为什麽总是要去招惹别人,弄什麽药方、长生不老术的我不希罕。” 大殿上的文武官员们,头垂到快低到地上了,只有站在角落里魅舐背抵著壁,环著手,晓有兴致的看著,像看戏一般。 巽王蹙紧眉头,刚毅的脸上明显的看出恼怒和哀伤,“想死……朕不会如你意的,朕要让你陪著一辈子。”话刚落,便猛地一拉把梓泉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殿外,“摆驾,回寝g。” 梓泉一阵挣扎,喘著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气,“放我下来……放……你,你全家十八代,变态放我下来……” 秋风萧瑟…… 寒一个, 他说什麽……这麽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知礼仪清雅的一个温柔男子,居然能吐出这麽牛的话……c、、变态,分开来看没什麽,但被他说出来却字字珠玑,经典啊。 等,等等等 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那就是…… 我连滚带爬,扑的一声跪在地上,“请皇上放了梓泉大人,他身子弱不能太过c劳,而且再过半柱香功夫,泉大人就该泡药浴了。” “你敢挡朕去处。” “草民不敢,只是这次药浴七日为一疗程,若不及时,前面几日便前功尽弃。”屁一个,其实只有去痒祛痱的作用,不过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时候说。 “罢了,若是治不好或有闪失,哼……”巽王将梓泉放下来,危险的眯眼瞪我一下,拂袖而去。 “皇上且慢。”一声魅惑到了极致的声音响起。 我背脊顿时寒飕飕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魅舐尚有何事?”巽王止住脚步,目光凌厉得扫了过来。 魅舐徐徐走来,轻柔不闻声响,那双眼眸灼热的扫一眼我,讥讽的轻笑,“这就是泉大人的民间大夫麽……我想……”他目光专注的望著我,含有深意的说,“那泉大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身子僵化,头皮麻麻的,不是吧,这死变态居然能认出我来。 “魅舐为何这般说?”巽王来了兴致,目光也刀子似的探究过来。 “臣与她有过交集,她的医术确是不错。”他勾唇笑著,勾魂摄魄,“臣一定不负重托,加紧找寻长生不老术,也愿梓泉大人的病早日康复。”他缓缓後退,极美的凤眸带勾似的死死盯著我,“……臣先告退。” 浑身一抖。 这个变态怪了,为何不告诉巽王我的身份,然後抓起我引後出来……著实奇怪…… “今日便这般,散朝吧,还有……你若当似魅舐说得那般医术高明,朕自有赏,不然……哼……”巽王狠狠地拂袖而去。 “摆驾回g。”死太监的声音尖声尖气的叫著。 头晕沈沈的,满脑子乱七八糟的。 我转头望著摆驾而去巽王身影和四周疏散而去的文武官员,沈思了片刻,最终拉著梓泉来到一个寂静之处,紧攥著他的袖袍,死盯著他的眼眸,深呼一口气,试探的问,“天王盖地虎?” 他眼神先而迷蒙,再清明,然後震惊,被我拽著的袖袍哆嗦得抽筋似的,半晌才作梦似的,缓缓启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宝……塔……镇河妖。” 惊鸿一瞥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紧攥著他的袖袍,死盯著他的眼眸,深呼一口气,试探的问,“天王盖地虎?” 他眼神先而迷蒙,再清明,然後震惊,被我拽著的袖袍哆嗦得抽筋似的,半晌才作梦似的,缓缓启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铁……塔……镇河妖。” 一时间热泪盈眶,哥们儿,咱找到组织了。 两两相握的手,这个紧啊…… 果真是…… ─_─||你穿我穿大家穿,ohyea! “我二零零七年穿,梓泉你呢?” “二零零七。” 同胞,二零零七,遭殃的一年啊,两落难兄弟泪淌满面。 “我湘乡人士。” “上海。” “我,大三,猪叫大学。” “大四,清华。” ─_─||大城市的,比我大一届,还是高材生…… 於是自卑感油然而生成恶胆,我推他一把,c著腰,chu声恶气的说,“走,泡药浴去。” 他踉跄一下,侧著身子,又执起我的手,固执的握著像是怕我会甩开他似的,“一起去。”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起去?! 参观他沐浴,巽王不拆我的骨活剥我的皮清蒸了我喂魅舐吃了才怪。 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亮晶晶,雾蒙蒙的…… 顿时泄气,怕了他了,走吧。 其实这小男娃儿也忒可怜,好好的国家栋梁之才,穿越了就成一男宠了还一身的病,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一不男不女的人妖。 ───────────────────────────── 雾气缭绕,青丝凌乱的浮在水面上,一丝一缕缠绕在木桶沿口。如白脂般的肌肤泛著红晕……真是美男沐药浴图…… 要流鼻血了。 用袖子捂著鼻子,用手小心的往木桶里撒著药。 “梓泉,你老实告诉我,这病到底是怎麽得的。我琢磨著,你这身子虽弱但脉象一不是中毒,二不像是长年累月……” “我有知觉时便是这样了,这身子动起来著实费力气,有时想伸左手……偏偏右手却在动,本不是自己的身子如今强行著支配它做事情,偶尔气竭就会吐血,想想便觉得慌神,可是却又没法跟他人说。” 所以……脉象才这麽古怪……御医、大夫们怕是想破脑袋也始终找不到这病的g源,无法对症下药,於是便被斩了。 浑身一颤,脖子缩了缩。 “任悯碧,你身子都没出现我这种反映麽?” 我摇头,挽著袖子又舀了一瓢热水添进木桶里。 他笑著说,“那就奇了,你这具身子倒是专程为你订做的似的……或者你的灵魂g本就属於它。” 寒毛直竖,吓得我把瓢扔了,溅著水花四溢。 “你你你别瞎说,说得我跟那孤魂野鬼似的,找这具身躯找几千万年……终究找到……於是……穿越……心满意足的俯在了它的身上……呸……” 他一把脸上被溅的水,好脾气的说,“事实或许还真像你说的……对了,你丫真的是长这副模样麽……话说回来,穿越的哪有你这德x的……” ─_─||他真的是梓泉麽…… 他真的是清华高材生麽…… 说话咋这般缺德啊。 斜他一眼,我好笑的说,“你不是用蘸了水的手试探过麽,胎印去不掉……我命没你好,附在了丑女身上。” “真的假的,原本我还想过几日在御医那儿讨些卸易容的药水,油之类的。”他枕在木桶上的胳膊一用力,游了过来,水上荡起波纹,他抬起头望著我,睫毛浓而密轻颤著,那双雾蒙蒙的眸子也透著怜悯,“……这些年来无缘无故的遭罪了,我若是早些遇著你………唉…遇到了又怎样,早些日子我也过得生不如死。” 我诧异的望著他, 他眉宇紧锁,泛著淡然的哀愁。 梓泉,怕是在g中也不好受吧。 现在还好,有巽王宠著,但也确是个宠男,要做那断袖之事。 以前却是个伶人,在这深g里,怕是遭受的罪也不少,少不了被逼著做一些难以启齿、不愿做事。 叹一口气, 执起他浮在水中散乱的青丝,梳理著,故作轻松的说,“瞧你,被我一糊弄就犯傻了,想我这穿越的怎会比你差,我这皮囊可是会迷倒众生的。” 他轻笑一声,“真的?” “真的。” 我深呼一口气,蹲下身子,与他齐平,缓缓的说,“梓泉,我是卿湮。後湮gg主後翎的女儿。” 他一愣,水波粼粼,浮光掠影,极静中透出流动的光华的美丽容颜。“……对不起。” 啊…… 为什麽和我道歉。 “若不是我病痨缠身,巽王也不会听信玄王的教唆去灭後湮g,找长生不老术为我续命,如今……让你流离在外。” 原来,怒冠灭後湮,只为红颜命。 多可笑,亦可悲。 若是後翎出事了,怕是要我灭了一国,我也会去做。 舒一口气,真是红颜祸水。 挽著袖子,将手探进去试了一下水温,又加了一瓢热水,顺势掐了他一下滑润细腻的脸,他一愣怔,等回过神来,白皙的脸上就留下了两点红痕,煞是养眼,我斜他一眼,忍著笑意说“都是巽王做的,不过看在源头是你的份上……掐你一下……咱们两不相欠……不过就算逮到了我娘亲,他也不能如愿以偿,因为这长生不老术只是南纳人的修行之术,普通人练了也没啥作用。” 他深呼一口气,眉目舒展,轻笑著说,“……南纳?湮儿知道的可真多。若是他真弄到了我也不会练,湮儿放心,有我在定是不会让他再做伤害後湮g和你娘亲的事了。对了……你这次来是寻咱娘亲的麽?” 娘亲? 别喊得这麽亲切……是我娘亲不是你娘亲,你要喊她伯母……呃,或许是伯父─_─|| 寒一个,真够乱的。 “上次玄王说巽王在g里藏匿了一美人,疑是後翎。所以我便过来寻。” “不可能”他冷冷道,“玄王那家夥见过我,我分明一男子,他不可能把我和咱娘亲弄混。” 我心中一颤,想著玄王在凤国大殿说的话,一阵心寒。 玄王说,“巽国近日出现一位绝色,巽王十分宠爱,我疑是後翎,便遣使者去巽国,却没想到巽王不顾礼仪杀了使者还扬言说要灭了……” 玄王说,“……只要我们两国合作,必能抢回後翎。” 玄国……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攥得手生疼。 好个j明的玄王屡屡虏後翎不说,挑唆巽国灭後湮g,如今又挑拨凤、乾二国联著起来攻打巽国……我看他是虏後翎是假,怕是想借机弄个乌烟瘴气,完成统一大业,再夺美人,练长生不老术。 “湮儿,你这是做什麽……手都出血了,快拿些药膏敷上。”梓泉蹙著眉,蹲在木桶里伸著胳膊舀来温水,细细吹著,帮我清洗伤口。 我眼睛很亮,望著忙碌得梓泉,我眯眼笑得特欢畅,暗思量,玄王你个死老头……如今我们俩穿越,不信弄不垮你。 “玄王也忒不是东西,我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湮儿就算你不说,我也要为咱娘亲解这一口恶气,巽王那自不用说,我也有他好瞧的。” 寒…… 谁是你娘亲啊。 他笑眯眯的用手捋著湿发,“我一醒来,孤身寡人的。正巧你有娘亲……别小气,分些母爱给我吧。” 噗…… 差点没被口水噎死,得,以後分些夫君给你使唤,免得你也缺少夫爱。 “梓泉,我一直想问你……” “问吧。哥哥我有问必答。” 头,笑得悻悻然,後退了几步,觉得安全了,才抬起天真无比的有胎记小脸蛋说,“我不腐女麽……一直想问,这躺在下面的疼麽……嗯,疼不疼?” 他一呆滞,脸刷的一下红了,蒸虾子似的。 哗啦啦的水响,他从水里站起来,哆哆嗦嗦的指著我,“你给我过来,非揍你一顿不可。” 我嘘的吹声哨,用欣赏的目光浏览著临风玉树似的好身材,白皙欣长匀称,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不错。 他一滞,勉强站稳了,大大方方的站直,“尽管看,反正这身子不是我的,不妨多看看。” 我笑笑,作势伸出狼爪子,“哥哥,我长得这般丑,又没人要……干脆让我得了,反正这身子也是别人的。” 近了,近了。 紧绷细致的肌肤近在咫尺。 他站得挺直的,只是底气不足,後退著便砰的一声,缩在水里,只见那秋水深潭一样的眸子还露在外面。 我笑岔了气。蹲在桶边起不来。 他虽暗恼著,也笑眯了眼却仍旧不敢出水。 半个时辰後, 一个时辰後…… “湮儿。” “嗯?” “湮儿……水好凉……” “哦。”我仍旧蹲著不动。 “湮儿,我皮都泡皱了……水好凉……我,你出去……我要起来穿衣服了……”他浮出水面,清澈如秋水的眼波,无辜可怜兮兮的看著我,“皮……皮皱了。” 唉,揉揉酸涩的眼睛,出去,关好门。 我笑得满地打滚。 梓泉…… 这穿越的哥们,真是块宝。 泣血忆断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月朗星稀,清淡的月光下,庭院里树影斑驳,鬼影憧憧。 一个路痴找地儿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晚上黑找……真是要人命。 话说回来我的卧房到底是被安排在梓泉寝g的东侧还是西侧的第十三间?啊啊啊啊……抓头……这东边到底是哪边?小学老师教过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可是站在树下,右边就是东,若是我侧转身子,那东不就又换成西了麽……死命抓头…… 月朗星稀…… 对了,看星象,找北极星。 寂寥的夜空,月亮圆圆的,金灿灿的……吞口水,挺像月饼的……使劲敲头,疼得龇牙咧嘴,继续仰望……星稀了一点,书上说最亮的就是北极星……三……三五个贼亮,得!都是北极星。 垂头丧气, 梓泉寝g还真大。这,这这……一出来就找不著地方了……奇了,偌大的寝g晚上连个侍女、侍卫都没有。 一阵风飕飕而过,卷起枯叶…… 我浑身汗毛直竖,加快脚步漫步目的地瞎闯荡. 湖面水波粼粼,倒影中依稀灯火。 远远的似乎透著亮光。 挽著裙摆一路疾奔…… 唉呦……我的妈,喘死我了,扶著雕凤琢花门栏,眯著眼望著牌匾……“梓进城”? ─_─||梓泉这哥们的住处。 咦……为什麽依旧没有侍人,连经常伺候他的侍女姐姐都没在外屋守著,著实奇怪。 若隐若现的呻吟从里屋传来…… “不要……你放开我……嗯……” “别想离开朕,听著梓儿……你是朕的。舒服麽……嗯?我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两具躯体绞缠叠在一起,一个白皙欣长,一个古铜健硕,以极其暧昧的姿势…… 被压在身下的那个人痛苦的挣扎著,却被一只古铜色的手牢牢按著双手,随著那具健硕躯体的急促的律动,青丝一缕缕从浮著红晕的白皙的肩头凌乱散落在木榻下。 梓泉和巽王……在……他们在做…… 握紧拳头,指尖攥进手心, 巽王,怎麽能用强的……我就说偌大的寝g一个侍人都没有…… 娘的,梓泉身子弱,他居然对梓泉用强的…… 被压在身下的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什麽了……偏著头望著我,身子突然一震,继而缓缓伸著白皙润泽的胳膊搂著想侧头的巽王,将巽王的头埋在自己的x前,他仰头忍著呻吟,遥遥的望著我,眉如远山,目如秋水。 恍然间,我才察觉到,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里屋门处,扶著门怔愣的望著这一切。 “湮儿,快躲开。” “湮儿……别过来。” 他那麽淡定如竹却扯著苍白的笑,缓缓启唇,做著口型一字一句的说,“好湮儿……别看……别看,快些……躲开。” 修长的身子,被撞击得如此无力,压抑的呻吟如此破碎不堪, 他却和我说湮儿,别看…… 他和我说,好湮儿,躲起来…… 他让我想起了行笄的那个晚上,那时我也这般的无助。 我狠狠咬牙,悄无声息迈进一步,从袖袍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粉末,用袖口捂住鼻,挥袖向空中撒去。 一、二、三,倒! 我冷眼看著那具古铜健硕的身子瘫下来,迅速掏出一粒黑色药丸,送进被压著的梓泉嘴里,他虚弱笑著,迷蒙欲睡的眼也清醒起来。 撇著嘴,没好气的把那中迷药昏睡的巽王从梓泉身上挪开,暧昧的声响,我怔怔的看著梓泉股间顺势流出的白浊…… 我呐呐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恶从胆边生,提起脚就想往罪魁祸首巽王身上踹,娘的,反正他被迷晕了,醒来也不知道是谁踹的。 “湮儿……别……” 手被拽住了,身形一抖,差点倒在梓泉身上,梓泉慌乱伸手护著我,一手还不忘抓著什麽挡自己的身子,他秀眉蹙著,脸色苍白,大颗的汗水从额上滑落,“别伤巽王,算是我欠他的……他对我有大恩。” 也不用以身相报啊,梓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咦,他怎麽脸这般苍白。 “梓泉,哪儿不舒服麽?身子哪儿痛……疼要告诉我……” “不疼。”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疼就要说,这身子本来就不好若是再落下什麽病g可怎麽办,梓儿告诉我,到底疼……不疼……” “疼。” 他望著我,可怜兮兮的,撇著嘴却不告诉我哪儿疼,还怔怔望了我半晌,吐了一句,“别唤我梓儿,我比你大。” 寒,又想讨我叫他哥, 瞥一眼,有你这般可怜样儿的哥麽。 我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趁他不注意拉扯掉他身上的被褥,他慌乱的想拿散落在榻下的衣衫遮住,被我夺下,没好气地按住他的身子,“别乱动……侍人不在,我要帮你清理一下,不然会发炎发烧的。” 他张合嘴,似乎想说什麽,最终没说,头埋在枕里边不吭声了。 我轻轻拍他的身子,他身子一颤,最终还是懒懒的侧了过来,脸朝下平卧在榻上。 倒抽一口气,如今轮我没话说了。 他股间斑斑血迹,白浊到不说,似乎是那个地方被弄伤,出血了。 难怪会这般疼…… 端来一盆水,那干净的帕子沾湿,小心的擦拭著他的身子。 咬咬牙,拂过他的股间,犹豫了一会儿探手便要进去,却被他牢牢握住,“湮儿……我自己来。” 叹一口气,将盆子搁在案上,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转身走几步,望著墙壁发呆。 清脆的水落盆子的声响,沈寂了一会儿,便是细细簌簌的穿衣服声。 “梓泉,以後你打算怎麽办。” “凉拌。” “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怎麽……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面红耳赤的转回头,继续面壁。 “……湮儿,你故意的吧,刚看了了背面不够,现在又来看我正面。”他扶著墙踉跄地走到我跟前,又气又笑的说,“哥哥我身姿有这般美麽。” 寒,这人一穿完衣服,就这般……死不要脸。 “梓泉,他待你好麽。” 他沈思一会儿说,“好,只是我和他之间出了一些事,所以才会变成今日这样。” 梓泉,应该是爱著巽王的吧,他的落寞也源於此。 “湮儿……”他望一望榻边沈睡的巽王,拉著我的手,浅笑著说,“你有喜欢的人麽?以前的日子过得还好麽。” 他清澈如秋水的眼波,平静的望著我,嘴角含著笑意,让人很舒服。 叹一口气,把後湮g的事,往日的一切一切便说与他听了。 他秀眉紧蹙,到後来的眉目舒展,缓缓抬手捋起我的发,抚著我的头说,“穿越之人似乎处境都这般糟,如今有我在定是不会让巽王再做出对後湮g不利的事了,过些日子我会告诉巽王,你是我义妹,要他把你安全送出境。” “不急,我这几日找到了治你病的法子,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走。” “可是过几日便开战了。三国对巽国,著实不利,既然你与凤、乾二国熟络便快些出城,不然会连累你,至於後不怕的,巽国这边一有消息,我便会告知你。”他望向我的眸子,带著担忧,轻轻理了理我的袍子说,“乖,早些收拾东西。” 我轻轻的摇头,执著他的手扳著手指,一g、两g、三g,“梓泉,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既然战乱起因是因为长生不老术,虽然不苟同巽王的做法,不过玄王更是可恶,比起三国攻巽国,我倒是希望三国攻的是玄国。” “湮儿你是说……” “是的。” 两人合手,笑得心照不宣,果然同为穿越……想法够y险龌龊。 虽说不上反间计,不过我要让乾、凤、玄攻巽转眼间变为乾、凤、巽攻玄。 他扑嗤一笑,挤眉弄眼一番,“湮儿……原来你这身子比我还怪,下次变男儿身时咱们一块擦澡。” 寒…… 早知道就不全告诉他了,还真是别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_─|| 真是怀念当初见到的那个清雅绝伦的梓泉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莲瓣琉璃香炉悠然吐著醉人的香,琳琅满目的书散乱在案上。 “唉呦呦……轻点……唔……嗯……”檀木榻上一个美男子衣衫半褪,极美的脊背,白皙滑润的肌肤有著细细密密的汗,紧致修长的大腿与轻柔似水的锦褥轻轻摩擦著,他秀眉紧蹙,一声呻吟从薄唇中倾泻而出,说不出的暧昧。 “皇上,梓泉大人说谁也不能进。”侍女颤抖慌乱的声音。 “给朕滚开!他们在里面干什麽……” 门砰的一声, 踢开了。 我斜坐在榻上,手捻著一g银针,噙著嘴角的笑意望著门处怒气冲天的巽王。梓泉慵懒的趴著,缓缓用手勾起散落腰间的衣衫披好,一脸淡然,“你来做什麽。” “朕倒要问你们偷偷躲在这里是干什麽。”巽王铁青著脸走上前来,一手挑起梓泉的下巴,拽著他一用劲,便把他死死禁锢在怀里,任他胡乱挣扎就是不松手。 “唔……”突然梓泉脸色一苍白,咬紧牙关,又好气又好笑的剜了巽王一眼。 “梓儿,你怎麽了……哪儿不舒服。”巽王搂得更紧了,而某个可怜的人痛得快昏厥了。 真是服了他们这两个宝了。 “皇上。”我终於看不下去了,作势鞠个躬,缓缓走到梓泉身边,忍著头皮的麻麻感,犹豫著的掀开梓泉的衣衫,在巽王的怒瞪下,拔出那扎在白皙肌肤上的银针,一g……两g……三g…… 陷得够深的,被那霸气巽王往死里的一搂,没全部没入肌肤里算是好的了…… 梓泉也是,和巽王两人都老夫老妻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早就做了,瞅瞅这人一来,我在他身上施的银针还没拔出来,就急著披衣衫,存心找疼。 幸好,这几日弄清了梓泉病的g源,如今用银针治起来也相当顺手。 梓泉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抚琴舞剑都不在话下了,若我把他治好了,巽王怕是对虏後翎的兴趣也不大了。 真好…… 如今我便只须回到弘氰身边,耍计把玄王那个色老头弄得国破家亡,这样就没人打後湮g的主意,我便可以大张旗鼓的寻後,把她接回家了…… “湮儿……” 手被一人轻轻执起,使劲一握,我全身一震便对上梓泉含笑的脸,“湮儿,想什麽……这麽入神,唤你几声都不搭理。” 我缩身子,抽手,却被他握得牢牢的。 悻悻的望他一眼,再低头趁机的瞥一眼巽王,却见那个霸气的主正死死盯著著梓泉和我二人相握的手,看不出什麽表情。 ……可为什麽我觉得这手汗涔涔的…… 我作势整理衣襟,顺势借著汗的滑意抽掉那只手,梓泉一愣,脸上依旧笑得淡雅如风。 “泉大人,刚说什麽?” “我说这几日多亏你,身子感觉好多了,不如陪我去庭院听我奏一曲可好?” “好。” 我缓缓移步,却无意间瞟见巽王沈著脸上前挽著梓泉的袖袍,却被梓泉寒著脸轻轻挥掉,这小两口……真是……我无奈的摇头,迈著步子正准备踏出木槛,右手腕突然被梓泉稳稳抓住,他固执的抓著望著我笑得那个叫开心,挽著我的手丢下巽王便往外走。 这个……这叫怎麽回事……老哥,你演什麽戏啊,别害我啊。 後背酥麻麻得很,y风飕飕的,像是被人的寒目狠狠地剜著。 怎麽,气氛这麽的……怪异啊…… 庭院深深,杨柳郁郁。 恍神间,望著一席白衣盘膝坐在苍竹下的梓泉,斑驳的竹叶影洒在他身上,脱俗绝伦,他的手指搭在琴弦上,秀白的肌肤同河轮美玉质地的琴徽一种颜色,一样泛著温润光泽。 这一刻的梓泉,眉目与我魂牵梦绕的温玉极其相似…… 但也仅此而已。 他突然抬头,朝我挤挤眼…… 我一愣,旁边的一个小童子低头恭敬的双手递过来一只玉箫。 干嘛…… 不是让我陪奏吧,这厮真当我是三陪啊……陪聊、陪煎药、陪奏曲…… 寒一个,他真当我是神仙,再说我也不知道他要奏什麽曲儿啊。 风轻轻的吹著,竹叶簌簌作响。 他肩上散落著落叶,修长的手熟练的拨著琴弦,我恍神的将玉箫执在唇边,轻轻附和著清幽的琴声,湖面上波光粼粼,片片如飞絮兜头而来,美得不似凡间。 “君不见,那!紫嫣红的背面, 有太多太多,流泪滴血的笑颜。” 我一愣,这是《君不见》…… 梓泉在这儿唱这首曲子是为何? “心不宣,从眼神刺进心里面, 有太深太深望穿秋水的爱恋。” 天黑天亮的每一天, 心起心死的每一个瞬间。” 梓泉俯身拨著琴弦,清醇的声音倾泻著醉人的吟唱,却亦寂寥。 “君不见,那红墙内外紫禁城之恋。” 瞥一眼, 殿里挂著的“梓进城”匾。 我一呆滞,身形挺立,优雅的执著唇边的玉箫差点吹岔气…… “刀和剑,把有缘人分天下的两边。 心不宣,谁人颠覆那善变的誓言。 争斗後,想念那美丽浮华的容颜。” 清幽琴声伴著竹叶碎碎细语, 我还在寻思却已音绝,梓泉起身斜抱著琴,身形修长,衣袂被风吹得飘荡翻飞,他遥遥望著巽王,声音不大却亦有力,“皇上为臣求长生不老术,无故挑起四国战乱,令有缘痴情人分离,百姓流离失所,臣乃罪孽深重,如今臣承蒙义妹医治身体好转,希望皇上收回成命,重建後湮g,撤掉对於g主後翎的追捕令,如此消除乾、凤二国对巽国的偏见。” “如今三国j兵围困扎守在我国边境之上,战争一触即发,就算朕此刻颁布赦令,大张旗鼓重建後湮g,偏见岂能因为此举便消除,只是亡羊补牢罢了。玄王诡计多谋,定会再生事端。” 巽王将手负在身後,仰头望著苍翠沙沙作响的竹林,一脸肃容。 梓泉悄悄使个眼色,我会意,单膝跪在地上,挺直身子,“若是巽王真能重建後湮g,撤销对g主的追捕令,民女便能让乾、凤二国撤兵,使玄国灭,令玄王再无计可施。” 梓泉清雅地拂袍,单膝跪地,笑著说,“臣以身家x命担保,义妹定能完成此令。” “噢……凭什麽……”巽王目光从来没有这样凌厉过,灼灼如电。 我笑著起身,扶起梓泉,不动声色的从袖袍里掏出沾好药水的帛巾,挽著袖子挡著脸,细细的擦著脸上的东西。 细细碎碎的皮屑,蘸满颜料的帛巾随意的扔在地上。 “凭什麽……因为我是……”我抬著头,笑得风华绝世,微启唇,继而缓缓吐出三个字,“天……命……女……” 竹林日子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们遵巽王之命护送姑娘出境,前方便是三国的营地,请小心。” 巽国左将恭敬的将手至於x前,行个礼,微欠身说,“末将该回去复命了。” “多谢将军。” 他微颔首,手一挥,便率领众多士兵策马朝巽国的西城门奔去。 远山如黛,峰峦迭起。 我骑马立在高崖处俯瞰,山脚下一片扎营帐篷,其中一面黑锦凰旗在风中肆意的张扬。 黑锦凰旗…… 是凤国的标志, 骏马嘶鸣,扬起蹄子,尘土袭来,我握著缰绳的手微颤,夹紧马腹一路狂奔,风吹得斗篷的轻纱拂过脸上,痒极了……却不及心痒,弘氰……这只骚狐狸居然不顾安危亲自率兵扎守在巽国的边境,若不是梓泉在巽王那儿听到消息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如此紧张,率兵亲征。 应该很想我吧…… “驾!” “谁,竟敢闯凤营……拿下……” 几十个chu壮的士兵拿著枪矛的围抄著我,那盔甲上赫然纹著火红的凤印……是凤国的士兵,我手一抖,立马把从袖子里掏出的粉末又悄然收回,仰身坐在骏马上抑著激动的心情沈著嗓子说,“把你们的神官叫出来。” “好大的胆子,神官大人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不是,告诉他湮儿来……” “少说废话,带著个斗篷,想必是巽国的奸细,兄弟们拿下他。” 废话,居然说我说的是废话…… 一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上前拽著缰绳就要强行把马拉住,旁边的侍卫拾起一两只枪矛就要往马身上刺去…… 马受惊,嘶鸣著,慌促的踏著蹄子。 怒…… 这些的家夥话都不听我说完就刺来刺去的,是想把我颠簸下马麽……可恶…… 娘的,再举个枪矛过来试试,我不撒毒“湮”字倒写。 “死弘氰!你给我出来……” 一只厚实的手稳稳的拽著我的手臂,我沈著脸望著马下那个黑炭似的士兵,手腕一翻转,便从袖子里滑下白色药粉,屏气就要撒去,忽然用余光瞟见不远处的帐篷掀开一角,一席紫色的身影闲雅的走了出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麽,远远的望了过来。 那是……诗楠…… “诗……”身子一晃悠,那个“楠”字沈在嗓子眼里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拽著手臂的那人一拉扯,昏天暗地的就往马下坠去。 怒。我这药还没撒下去呢,你就拉我…… 明显的使诈,不愧是死狐狸训练出的兵,一个个耍诡计,滑得泥鳅似的。 唉呦,我的屁股…… 摔成两瓣了,痛痛痛痛……这是什麽鬼身子啊,一变成女的半点内力也使不出,呸…… 忽然间周围的士兵都跪了下来,我的手臂被黑炭狠狠抓著,那小子探著身子愣愣的望著我身後,慌忙拽著我也跪下身子。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不管了……我可怜的屁股…………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後缓缓响起,像是平静的池面荡起的涟漪,微微带著颤音,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又平稳轻柔,“湮儿,是你麽……” 吓得我一弹,兀自屁股的手还停在那个尴尬的地方,一个冲击力,撞得我身子往前倾……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那人从後面死死的搂著,死命的挣扎……却最终停下了,很熟悉的感觉……暖和的怀抱带著熟悉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温雅的语调轻轻流泻出来,“我又在做梦了,你回来看我,多美的梦……湮儿……湮儿……” 温热的呼吸轻轻在我耳边,他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像是我瞬间就会消失一般,一个个轻柔吻洒在我的轻纱上,却不敢碰触我。 诗楠…… 诗楠诗楠诗楠。 “一大早,你们不练兵在这里闹哄哄的,活腻……”一席火热到刺眼的红袍从挂著黑锦凰旗的大帐篷里徐徐走出,一脸睡意朦胧的弘氰,伸著手随意的挽著发,顺滑的衣袖如水般滑下,露出白皙紧致的手肘,与那慵懒的神情……真是媚到不行,他突然手一呆滞,转头怔怔的望著被诗楠搂著的我,眼中朦胧的睡意渐渐消散,他一直站著遥遥的望著我,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到不敢让人逼视。 四处寂静 死般的沈寂。 我身後有著诗楠温暖的怀抱与温情的话语,眼前却是弘氰那火热的缠绕交织的目光,一个似水般轻柔,一个如火般热烈…… 其实我想说,现在屁股很痛,但是不敢伸手…… 头晕晕的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四周的人像是都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风徐徐的吹著,尘土席卷,枯叶纷飞。 咦,这一下风怎麽这麽大啊……呸,一嘴的沙子,青丝徒然倾泻下来,在风中散乱,斗篷下遮脸的轻纱,飞扬,随即被狂沙卷得无影踪。 四周的士兵傻了眼似的望著我,眼中惊豔、震撼、呆滞…… 缩缩手……手臂仍被那个黑炭拽著,只是现在这个黑炭变呆炭了。 我皱眉,抬头却看见弘氰已不知不觉中站在我面前,他绝美的眼瞳中映出来的……却是黑炭…… 汗一个,先。 “这是怎麽回事?”他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问的是黑炭,可却死死盯著他死死握著我的手臂。 黑炭一惊,回过神来,面红耳赤的收回那只手,毕恭毕敬地说,“回神官大人,这名女子闯进帐营,说要见您……我们……疑是巽国奸细,便打算拿下。” “噢,你是说她开头要见的是我。”弘氰似有若无的望一眼拥著我的诗楠,笑意随了眼波妩媚流转,突然长袖一挥,击了黑炭一掌,“我的女人你们也敢,活得不耐烦了。” 弘氰神官大人的女人…… 四周的士兵黑著脸,冒著冷汗瞥一眼死搂著我的诗楠,再望一望弘氰……立马头低得像是地上有铜板捡似的。 寒一个,乾国的王搂著凤国神官的女人,这是唱得哪出戏? 啧啧,唱的是指桑骂槐的一出戏,几日不见这臭狐狸的醋劲又添了不少。 我怜悯的望一眼,蹲在地上,被一掌击得吐血的黑炭,啧啧……可怜,你早让我撒毒不就好了,还可以少受这皮r之苦。 脑子里回荡起那醋意十足的话,“我的女人也敢……”,顿时一身皮疙瘩…… ? 是抓好不好……哪只眼看见他了…… 还有,谁是你女人……明明你是我的。 别人不就抓了一下麽,有必要弄得他吐血麽,还是说这狐狸怪这士兵没去通报他,害诗楠抢先他一步,与我搂搂抱抱,亲亲密密…… 应该是我多想吧。 我有些无错的半跪著,犹豫的伸手想抚著受伤的臀部,却触到诗楠质料极好的紫袍和那温热的身子……诗楠闷哼一声,轻笑著把我搂得更紧了。 讪讪的缩手,却瞥见火红的长袍下摆弘氰那若隐若现白皙修长的腿……他风情万种的走过来,媚到骨子里,那前襟随著动作微敞,里面春光无限,他斜眼望著我只是笑。 噗…… ……他是故意的……存心让我喷鼻血…… 我没好气地伸出手,指间微抖,你……你……这臭狐狸存心想让我流血身亡是麽。 可弘氰却媚眼一梢,他伸著手,眉眼中有些欣喜地目光,像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诉说的爱意,紧紧握著我的,轻轻一拉,便将我带出诗楠怀里,他抚著我的脸,“湮儿,我们回帐篷。” ————————————————————————————————————————— 这是军营的帐篷?! 徒然间映入眼前的便是用珍禽的羽毛铺的垫榻,估计可躺十四五人。 环顾四周……简直是太奢华了……凤国神殿里有的这里全都有,瞟一眼……连夜壶都是玉石镏金的。 望著这个眯眼笑得欢喜的狐狸,我真得很想问,他是来打仗的还是来享受的。 不管了,骑了一天的马,腰酸背痛的,这一会儿看见软榻真是感动到……不行…… 我满心欢喜的飞扑进垫榻上,蹭蹭……好软、好舒服…… “湮儿,喜欢麽。”一声轻笑在我耳边突然响起,温热的身子压了下来,湿漉漉的轻碎的噬咬便洒在我耳畔,“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便让人把它带到了营帐里面。” 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他不要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连那只夜壶都是他觉得我会喜欢,令人给我搬来的……汗一个。 “氰儿,谢谢……不过,你别凑我这麽近……” “嗯。” 啊啊啊啊,你还压过来,我的屁股被你的士兵弄伤了……喂!你哪里……你这只色狐狸……蹬脚……踹,踹踹。 喘气,上气不接下气。 我被弄得面红耳赤的。 “弘氰别戏弄她了,问正经事。”一只手轻柔的抚起我,诗楠蹲下身子,伸手将我头上的羽毛捻掉,他望著我嘴角含笑,“湮儿怎麽潜回来的,这几日我们都在商议怎麽把你从巽国弄回来。” 我望望诗楠,再望望已正襟危坐的弘氰, 抓抓头,便把在凤国神殿被虞嫿虏走一直说到被巽王派人护送出境,当然……省掉了我和梓泉都是穿越的那一段。 “原来如此,果真是玄王在使诈,最初我也信以为巽国皇g的美人就是g主。幸好梓泉大人是你的旧识,不然……”诗楠轻轻地说著,眼神眷恋的望著我脸庞的一寸一寸。 “哼,那个梓泉当真这般清雅脱俗?”一个醋味十足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弘氰倚在软榻上,状似无意的问著,可是眼睛却死死的盯著我,眨也不眨。 “当真。”呃……初次见梓泉的时候确实是清雅到了极致。 “当真这般善良如神仙。” “差不多。”他算是施恩施得最勤快的一个人了,反正银子不是他的,撒起来一把一把的。 “当真这般足智多谋?” “废话。”别人是清华高材生……要足智多谋就有多足智多谋,要诡计多端就有多诡计多端。 “你!”弘氰倏然站起身来,挥著袖袍,那原本风情万种的眸子,转眼间怨气十足的瞟了过来,他冷冷的站在案前,“诗楠,我就说了你还不信,上次托人带来一个不男不女的让我们医治,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梓泉,我看著没良心的丫头迟早会把我们忘掉。” 咦…… 不男不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麽说…… 我激动地压过去,拽著身旁诗楠的袖子晃来晃去,“诗楠,你们救了虞嫿……也把赝狄救出来了对不对?” 诗楠一愣,嘴角勾著温柔平和的笑容,“是的,他们都被安全送至凤国了,有霁雪在那儿医治,应该没有大碍了。”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砰的一声,什麽东西摔下来,碎掉了。 一个火红的身影袭过来,漫天的红,就似枫叶缤纷飞舞。 一个温软的唇便压上我的,我一愣,条件反s般就挣扎起来,他的手从我腰间缓缓上移,扣住我的头,弘氰发狂似的吻著我,想是要我揉进身体里一般,我有些无措,手不知道往哪儿摆……睁著眼静静的望著他,他媚气极了的脸庞苍白著,浓密的睫毛微卷,轻轻颤著,那麽的无助,彷徨。 轻叹一声,搂著他的脖子,放松自己的身子。 他醋意如此的大,定是怕我有一天会丢下他,不闻不顾。 可怜又可恶的家夥,明明是他强吻我,却又那麽的让人心疼。 他身子一颤,吻得这般的柔软缠绵…… 唇舌分开,他抵著我的额,恶声恶气的说,“干嘛抱著亲我,你去亲那个梓泉啊。” 寒,是你先吻我好麽,醋缸狐狸…… 再说了,梓泉和巽王是一对,我可不要做第三者。 弘氰俯身盯著我的眸子突然流光溢彩,喜悦之情不可言喻,凤眸眯得月牙似的,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两颗小犬牙尖尖、亮闪闪的。 我捂著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脑子里的话全说了出去。 他开心极了的展著殷红如火的袍袖,伸著手臂就要把我捂在怀里,我浑身一哆嗦,後退著就爬到诗楠身後。 开玩笑,狐狸这厮一兴奋起来,我怕骨头都被他吃掉,渣都不剩。 他也不恼,暧昧的朝我一瞥,那眼神分明在说,晚上我们二人再继续…… 浑身毛骨悚然…… 诗楠斜靠在榻上,指尖拂著玉扇,默默的注视著我们两个,随後便收回视线,只是专注的望著我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张脸庞如美玉雕琢一般,j致秀雅中透著淡淡的寂寥之色。 “诗楠……”我想说什麽,却无从开口。 他静静的望著我,犹豫了片刻,近似喃喃道,“湮儿,上次在凤国一见後……我以为你又把我抛下。” 怎麽会呢…… 他定是又想起在乾国殿上,我撒药迷晕众百官,生他气,丢下他独自离开的事情了。 这个傻瓜…… 诗楠执著我的手,放在膝盖上,细细摩挲著,声音也颤著,“那日以後我便每日都在找你,後来我和弘氰知道你被虏,然後又一人孤身去了巽国……我……”他专注的看著我,清澈的眸子里温情柔和,张合的唇继而说著,“我想你……你,想我麽。” 我一下子血气冲上头顶,头晕晕的……眼前只见那…… 那张极美的唇一张一合的说,我想你,我想你……你想我麽。 脑袋轰的一声,晕乎乎的,便将嘴凑过去软软的贴上他的唇,呢喃著, “想。” 哼的一声,便听到有人甩袖子的声音,我立马清醒了很多,坐定了忙补一句,“想你和弘氰。” 擦汗,好险。 诗楠脸上漾起浅浅的微笑,却有淡淡的、融融的光晕倾洒在脸上,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握著我的手,紧紧的。 “诗楠,你的营帐在西侧,这昨日在凤营这边歇息,今日还不回去,似乎有些不妥当。”弘氰慵懒的声音响起,他倚在案前执起一件黑袍穿著,眉宇里仍揉杂著入骨的魅惑。 啊…… 啊啊啊啊啊, 狐狸,哪有你这般下逐客令的,我和诗楠还没聊多久呢……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诗楠昨夜在这边呆的,难怪第一个被我吼出来“迎接”我是诗楠。 环顾一下四周,望一眼,案上那摆放得乱七八糟的地图和笔墨…… 在这两个美男子一定又是整夜的讨论攻巽国的法子。 “湮儿……”一把玉扇轻轻叩上我的头,我恍神中便对上诗楠含笑的眸子,他轻柔的说,“湮儿……想什麽,问你呢……你欢喜这边还是我那边呢?” 什麽这边那边的…… 一支笔砰然断裂的声音,弘氰危险的眯著我,白皙修长的指间徒然留著一g半截断笔,醒目极了。他迈著步子缓缓走过来,黑袍下摆掀得很开,露出里面火红衣袍和隐约可见的白皙紧致的小腿,他俯下身子媚眼里柔情似水,可是胁迫也显而易见,“噢?湮儿嫌我这儿不好,想搬去诗楠那边麽?” 黑线…… “不,挺好的……”其实我想说谁也的地儿我都不想住,大爷,能单独赏我个帐篷麽。 “那就住这儿吧。”简洁的话语。 “那好,我就吩咐侍卫今夜就把我那边的东西给搬过来。”诗楠叩著扇子,若有所思地说。 这……还有人权麽…… 胭脂梦[上、中]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外头虫鸣一片,偶尔有巡逻士兵细碎的脚步声。 帐篷里的气氛著实怪异…… 寂静得让人……有些……怕。 弘氰早已换掉了肃重的神官袍,欣长的身子松垮垮的披著一件单衣走了进来,那衣袍的下摆也敞得开开的,柔软的殷红布料下修长紧致的腿若隐若现,他斜坐在软榻上,眯著极美的凤眼望著我笑,温情脉脉的,冻得我一身皮疙瘩。 “湮儿,”弘氰将手展到身後,把头发撩到左x襟,悄悄回身递来一个帛巾,“帮我擦擦背,我手够不著。” 啊啊啊? 我?帮他擦背……现在…… 我瞥一眼,身後正平躺在软榻上,翻著身子用手支著头,一页一页翻书的诗楠。於是我便不自觉的往後缩缩身子,抱著膝盖,头也不抬的说,“叫诗楠帮你吧。” “你……”弘氰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身子探前不留痕迹的朝著我的方向挪了挪,似水般柔滑的红袍随著动作,松垮的垂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肩头……与锁骨…… 我斜一眼,吞吞口水,头更低了,说话结结巴巴的,“你……你找找诗楠。” 开玩笑,上次男儿身时狐狸那我没辙,禁欲了这麽久……如今换成女儿模样了,还不被……不敢想,不敢想。 一声轻笑,诗楠合上书,拿起一本折子翻著,手举著笔在上面装模作样的勾著什麽,眼中却笑意愈浓,“我还要批奏折。” 两人合夥著欺负我, 我极不甘愿的从笑得贼兮兮的弘氰手上接过帛巾,湿湿的,温热。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探入他的袍子里,小心的擦拭著。 随著轻柔的动作,他的前襟敞得更开了,也不知道怎麽了束在腰前的带子兀自松了,那殷红的袍子散开,松垮的垂在腰际,露出整个修长美好的背部。 鼻腔一热,我傻乎乎的低头,立马用袖子捂著,闷声道,“好好的澡不洗,非得让我给你擦背。” “……这边水稀缺,我和诗楠想留著给你洗。” 头晕晕的,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b。 这二人……真是…… “报!”一个急促细碎的脚声和嘹亮的嗓音在帐外响起。 我爬到诗楠旁边,不等弘氰穿好衣袍,我便轻轻掐了诗楠一下,他会意忍著笑懒洋洋的唤道,“进来。” 那士兵跪在地上,“报……”才说一字,便被坐在软榻上衣衫半褪,风姿的弘氰给唬住了,怕是从来都没见过神官大人会有这般妩媚。 弘氰手忙脚乱又要装著神官样,好气又好笑的瞥我们一眼,方才道,“有什麽事?” “玄王在西帐篷那儿设宴,邀请神官大人及乾王……还有……”士兵虚著眼瞟我一下,又低下头,“还有请今日闯营的姑娘一起去赴宴。” 我? 哼,他那边消息还真快,也不知这会儿设得是什麽宴。 “不……”弘氰站起身子,一脸不悦。“不去”二字还没说完,我慌忙来到他身边,握著他的手,绽著嘴角的笑意说,“不会不去……一个时辰後便到。” 弘氰身子僵硬,手指有些发颤。 诗楠也一脸不解的望著我。 士兵领命便退下了。 帐篷四周寂静无声。 弘氰转著腕子扣著我的手,却不敢用力,闷声说,“那老色鬼还不知道打什麽主意,灭後湮g,再四处搜集美女……若是让他知道你是後翎的女儿……” “我便是要让他知道我是卿湮。” “你……” “弘氰住手,你把湮儿弄疼了,她这麽做自有她的道理,何况还有我们二人在,那老头也使不出什麽手段。” 还是,诗楠为人体贴…… 诗楠清澈的眸子望我一眼,眼中的宠腻多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弘氰失笑,死死搂著我,柔软的唇贴在我的上面,犹豫了一下,轻轻咬了会儿,“不要玩过火了,知道麽……毕竟那老不死的是玄王,在他的地方我怕你会吃亏。” 吃亏? 放心,那老家夥没几日风光了。 ────────────────────────────── 看著诗楠和弘氰这麽一前一後的出去,衣袂飘飘,好不动人。 诗楠一席紫莲闪缎袍,襟摆上绣著银色流动的花纹,j美无比,整个人像是一轮温润的月亮,像是柔和的清风,光是远远看著就令人说不出的舒服。 他立了一会儿,执著玉扇,站在月光下远远向我伸著手,白皙的指尖,似乎泛著盈盈的光晕……真是美呆了…… 我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挽起稍嫌宽大的白袍,嘘著口哨,特流氓的跑了过去。他到不大在意,脸上漾著温柔的笑意,把我抱了个满怀。 一声轻笑响起, 弘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月光洒在他秀长的发丝,愈发美得不似凡人,“离了我们这麽久,越发不正经了。” 他帮我把袍子抚顺,稍嫌宽大的袍子在他的巧手下,似乎合身了一些,他仰头望著诗楠,“湮儿一直没长麽,怎麽我以前的袍子她还不能穿。” 怒…… 你才没长呢。 “她长了不少了,以前才到我这儿,现在都快到我x口处了。” “是麽……” “嗯。” “也是,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她身上也长了些r……” “……” 寒一个,这两个人是打算去玄王帐篷麽,怎麽著一路上探讨的话,像极了集市上买菜的大婶,只差没说…… “你说,这冬瓜长得怎样?” “这菜长得不错,愈发大了。” “是麽,也是份量够足,将就一下晚上就吃它了吧。” 哆嗦一个,浑身汗毛直竖。 “乾王、神官大人有请,玄王在里面设宴,恭候已久。”一个太监模样的俊俏的人,低眉顺眼的说。 娘的,完全忽视我, 哼…… 甩著袖子,我y笑著拿眼直勾他,小样儿…… 诗楠不理会那厮,只是无奈的望著我笑,“别闹,湮儿。” 弘氰望著我那流氓样,再瞟一眼,那个有分姿色的太监,铁青著脸,手一挥,便把那家夥推出去老远,那可怜的小太监在角落里,被人扶起,可怜兮兮的。 啧啧…… 被摔成这样,挺疼的吧。 果然借刀杀人这一招,很有用。 只是弘氰这把“刀”未免也太锋利,以後还是少用它。 “湮儿……”弘氰低头仿若无事的整理著衣袍,他今日来时换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反复的式样,衣摆襟口都绣著金色的滚纹,他沈思了片刻,“湮儿,我这一身整洁了麽。” 我忙把虚著的眼从太监身上收回,正儿八经的望著弘氰,忖思著,“挺好的。” 他颔首,一脸沈静肃穆,拽著我的手便往帐篷里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 强…… 弘氰乃强中高手,佩服佩服。 要气势有气势,要媚有媚气……上得了床上,下得了战场……轻轻点,哎呦……我的手……断了断了…… ————————————————————————————————————————— “民女拜见玄王。” 玄王…… 虽然上回在凤国神殿见过他,不过这会儿再见他,还真让人涔得慌……这男人眼眸带勾似的,被他色迷迷的盯著……挺不舒服。 “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绝妙的佳人。”玄王声音中夹杂著些许兴奋,他缓缓走来,身子有些发颤。 刹那间,黑袍翩跹,金色滚纹微微荡起纹浪,弘氰转身不动声色地挡在我前面,“玄王此番设宴所谓何事……若非只为看美人……” 玄王搓著手,讪讪地说,“当然有要事要商议……想不到凤国还有如此倾城倾国,宛若瑶池仙子般的绝色美人。” 怒,说来说去不回到美人上了,服了他了。 倾城倾国……瑶池仙子…… 恶寒,我还是一女流氓,你信麽,不过比起你来我差远了。 我不留痕迹的躲过玄王的视线,将手轻轻搁在诗楠的手中,徐徐站了起来,“民女不是凤国人……”一眼深意的望著玄王,勾嘴笑著,“我是遥国的。” 诗楠握著我的手微一抖,十指相扣,虽然眼中有疑问,却依旧温和的笑著。 “遥国的……莫非……” 我眼中笑意愈发浓了,轻启唇,“我的娘亲比我美上千倍,她是後湮gg主……後……翎……” 突然帐篷外喧嚣一片,火把亮澄澄的,帐上人影憧憧。 淅淅簌簌的脚步声,一个士兵跪在帐外道,“报!抓到一名巽国奸细。” 玄王收回巡视在我身上的肆无忌惮的目光,挥著袖袍一脸不耐的说,“带进来。” 一个人被众人压著进来了,头发散乱,看不清容貌。 其中有一个士兵踢了他一脚,从他怀里掏出一张破布递给了玄王,“王,请看……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 玄王眉头紧蹙,拿著破布左颠右翻的看了半晌,迟疑了一会儿递给了弘氰,“神官大人,懂得颇多……看看,这是什麽神语?” 咦…… 神语? 我顿时兴趣大增,踮著脚,仰首斜著眼望去。 这鬼画符……挺熟悉的…… 诗楠笑著,用玉扇把那块布从弘氰手中挑了过来,抚顺拿来给我。 细细摩挲,那块羊皮布上,似乎是用字符拼成的怪异的图案……这图案是什麽我倒是不清楚,只是这字符,有点像字母,咦……倒著过来,拼起来就是……dearyaniwanttotellyou 啊啊啊啊啊 iwanttotellyou?!! ygod!我揉揉眼睛,这是english…… 老娘我至穿越後,就再也没见过这鬼东西了,以前恨之入骨,今日见它倍感亲切哇! 手这个抖……筛糠似的。 “湮儿,你看得懂?”弘氰凑著身子贴紧我,极美的凤眸望著那块布,再望著我眼中有些疑惑,不过更多的是信任。 诗楠风姿的叩著玉扇,如玉的面庞上一片平静柔和,却被我看到了里面对我的一丝崇拜。 我这得意儿的笑啊…… “湮儿……”诗楠美男也开口求我了。 我虚一眼,望著我色迷迷的玄王,沈住气,再细细看了一下羊皮布。 汗,有没有搞错……除了第一句,其他的我还真没把握,这死梓泉仗著自己是清华高材生啥生僻的单词都往上面摆,这什麽鬼东西有一百九十八万,啥有九千六百五十二……对了horse是马……马匹有两万三千匹……那上面就应该是枪矛什麽的了,抓头……看不懂了哇。 ……怒,真想撕了它。 镇静…… 深呼吸,吐气。 我抬著头忍著嘴角的抽搐,绽著绝美的笑容说,“这是巽国使的花招,此番乃天诅符,上面写的是,此羊皮若置於乾、凤、玄三国的营地里,那麽三军作战时士兵将萎靡不振,神志大乱,终将败兵。” 砰的一声,玄王怒气冲天的将案上食盒挥在地上,“好一个巽王,夺美人攻後湮g,如今又使这种诡计……” 滑腻的翡翠鲍片就著浓郁的汤汁摊了一地、酒脯珍珠丸滑溜溜的滚了出来……怪可惜的。 吞口水, 我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说“民女有办法破解,不过请玄王将此奸细赏给我,巽王虏我娘亲,灭我後湮g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奸细……我要让他求胜不得求死不能。” 玄王望著我笑得这个欢畅,“好,好,美人的一切要求寡人都应允。” 寒一个, 死色鬼,你当著我家两大美人之面还如此轻佻,调戏我……老家夥,你死定了,没几日好日子活了。 ────────────────────────────── 凤国营帐里,寂静一片。 狐狸一脸警惕略的望著眼前已经被松绑的巽国奸细,我大大咧咧的坐在软榻上,枕在狐狸肩上,抓著毛笔……搔著头…… 诗楠在一旁儒雅的挽著袖子,慢条斯理的磨墨,脸上漾著笑意。 我想了一会儿,咬著笔在一块新的羊皮上写了几行乱七八糟的东西,伸个懒腰起身就想交给那人。 咦……走不动,偏头一看。 怒,被弘氰拽著我的袖子。 弘氰哼了一声,拿起羊皮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秀眉蹙著一脸不乐意的递还给我,虚我一眼,“给你那梓泉大人写信,真不懂你们二人传来传去在写些什麽。” 我特流氓的笑,捏著他的下巴,顺手抹一把……唉呦呦…这个滑腻…… “美人,你看吧……好戏就要出场了。” 次日。 传闻巽王犯病,众百官百姓为巽王祈福……很多祈福的手抄卷流落广泛流传。 三日後。 巽国境外夜空徒然有许多亮光,乾、玄、凤三国的营地上空也悬浮了几盏类似灯笼状的东西,被弓箭手s下来後,发现每盏灯上都画著的相似的字符,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被人一语道破,巽王病重,此举只是为感动上苍,为王祈福。三国众武将商议,趁巽王大病,朝政动荡七日後攻城。 凤国营地 “禀报神官大人,奴才们又s下几个破灯笼。”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把盒子里的东西举在头顶。 我满天欢喜的从太监手中接过东西,翻来覆去的看,戳戳小太监的肩说,“记住,这叫孔明灯,不叫破灯笼。” “……是,是,奴才知错。”小太监躲又不敢躲,一个劲的拿眼虚向弘氰。 弘氰拿著剑细细的擦著,瞥了一眼,随意的挥一挥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唉,这东西来来回回都一个样,你们也别忙活了,歇著吧。”诗楠随手翻一页奏折,头也不抬的说。 “是,奴才告退。” 帐篷又密密的合上了。 我轻笑著窝在诗楠旁边,把收起来的手抄卷和这几日被s下来“破灯笼”摊开摆好…… 唔,一模一样的字句,却让我乐了大半天。 上面是这样的:“nizhesiyatouxiangwoyiqghuagaocaishengnodaoyongpychuanshux,wokao!……”[你这死丫头,向我一清华高材生沦落到用拼音传书信,我靠……] 一声闷哼,酸到不行的话从弘氰嘴里吐出来,别有一番风味,“你那梓泉大人还真行,为了让你看到这破玩意,愣是让巽王生了场大病。又是民间手抄卷,又是破灯笼祈福的。” “……是孔明灯。” “管你!” “怕是巽王没病,一是顺水推舟把梓泉大人的这消息传给湮儿,二是让我们三国放松警惕。”诗楠合上奏折,嘴角含著微笑。 不愧是体贴入微,有颗玲珑心的诗楠啊。 巽王此番大病,只为了配合我与梓泉二人。 巽国定不能被攻,且不说後和弥儿还在巽国的某处漂泊,万一当真把它攻了下来,城内必乱,若是玄王在我们之前找到後,结局想都不敢想……比起巽国,我倒是更想灭玄。 如今…… 有了梓泉明目张胆写在手抄卷及孔明灯上的妙计,与巽王当初对後湮g的承诺…… 如今,不须多久一切便可结束。 胭脂梦[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巽年间二百九十一年,巽国遭受乾、凤、玄三国围攻……在蒿坡平原上,突然乾凤二国倒伐,与出城迎战巽国勇将一起围攻玄国,玄王当场被俘虏,与此同时玄国边境告急……原来传闻中身体抱恙的巽王带领j兵,从西侧攻进了毫无防守的玄国皇g,玄灭。 史称蒿坡之战。 巽国一片繁荣昌盛,集市的吆喝声,小摊上诱人的食香…… 吞口水,我拉著身旁的小少年一路肆意的吃著,俩人手上都捧著烫呼呼的糖糕,咬一口,绵软黏糊糊的…… “湮主子,您寻人……为啥…不…呼呼,真烫……不让梓泉大人帮忙画张肖像贴在这城墙上。” 我斜一眼,这个舔著沾著糖汁的手指,一脸幸福的菟儿实在是……气不起来…… 这要我怎麽求人家画…… 现在後都已经变成男儿身了,这要是按女儿的相貌画,实在是不妥当。 若是按照男儿身画……寒一个,她平日里脸上总纹些奇怪的罂粟纹,变成男儿身後长成啥样,我又没见过,呃,难不成真让梓泉照著我梦里见过温玉模样画…… 咦……对了…… 霁雪……怎麽忘了他了! 让霁雪给梓泉作个摹本,後就照霁雪的样子画, “菟儿,回头帮我飞鸽传书,若是霁雪医好了赝狄、虞嫿……就让他来巽国陪我一会儿。” 嘿嘿,让平日里自恋自大嚣张到了极致的梓泉大人,见识一下,这世上还有美男比他更冰清高傲,让人怜爱。 气死他,气死他! “湮主子,神官大人说在他回g的那段时间,让小的看好您,不要沾一些花花草草。”菟儿挺直了腰,虚著眼望著我。 怒! 这只醋缸狐狸,和诗楠返国了还不忘在我身边c眼线。 瞥一眼这个忠心耿耿的菟儿,瘦弱的一个小少年,脸上的r不够多……下巴不够尖……眼睛圆圆的不够水灵…… 没有弥儿一半好,却和我的小白弥儿一样忠心。 恶寒…… 只是忠心的对象换成了狐狸而已。 “菟儿……”我不正经的笑著,挑著他的下巴,逗著他,“我那会儿宠幸毒仙霁雪的时候,你们家神官主子……还没出生呢……” “是。” 望著菟儿一脸平淡的脸,我撇撇嘴,得出最後的结论:这家夥没有弥儿一半好玩儿。 唉,也不知道这麽久了,弥儿守著後翎……两人躲在哪儿…… 赝狄说他们流落到了巽国,我便一人留在这儿找, 可是这麽久了,却以个人影儿也没有。 “给我两个白馒头。” 喧闹的集市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却让我为之一颤,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人晕乎乎的……这个声音……这个人…… 主子,您又睡懒觉了。 主子,弥儿要做主子一辈子的小白。 主子,今日要早起,弥儿准备的是雪糕馒头。 不会错,不会错, 听了这麽久,这个嗓子我绝不会听错,是弥儿的声音…… 我心怦怦直跳,转身,探头望去,街道那一处,有一个小少年小心翼翼的捧著两个热腾腾的白馒头,走到一个轿子旁,递给轿夫一些碎银两,从里面扶出一个白衣男子。 他们背对著我,那个白衣男子似乎身体很弱,肩膀轻颤,似乎在咳嗽。小少年小心的捧著馒头,吹著气,递了过去。白衣男子手推著,摇了摇头,踉跄的走了。 小少年,低著头,跺著脚。小心地把馒头抱在布里,揣在怀里……怯怯的跟在白衣男子後面,後不敢去扶,只是低头跟著。 我手心都是冷汗,身旁的菟儿嘴一张一合的,说些什麽也没听到,只是探头望著那离去的身影,心里堵得慌,像是压著千斤重的巨石,压得自己想叫,却徒然发现无力的叫不出来。 那两个身影越走越远…… “温玉!” 集市上吆喝声,奔驰的马蹄声……将我有些沙哑的声音吞没…… 可是,巷子那一处,白衣男子似乎止住了步子,徐徐转身,旧衫飘飘,却令人见而望俗。 他遥望了一会儿,脸上苍白且失落,他迟疑了片刻,便挪著步子,咳嗽著被弥儿搀扶著走了。 他是…… 他是,他是…… 我浑身一僵,捂著嘴……热泪盈眶,身子止不住地抖,脚不受使唤的往前走著,身边人如潮水,熙熙攘攘,马嘶鸣声,我脑子里一片混乱……铺天盖地的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人群中隐约传来菟儿焦急的声音,“见著我家主子了麽……湮主子……你跑哪去了,这麽多人。” 脑子里乱乱的,我浑浑噩噩的拔腿往那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巷子出口很多,我失了神似的此处晃荡著。 没有…… 这儿也没有…… 寂静的巷子深处,只有梧桐树沙沙的声音,没有那人风姿翩跹的身影,没有……我颓废的蹲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似的…… 温玉,为什麽不等我。 温玉,你在巽国不是麽……为什麽不来找我…… 身後传来靴子踏在枯叶上的细碎声响,一步,一步……这般清脆且真实…… 温玉,是你麽…… 我恍惚的转身,徒然得睁大眼睛,震惊,“怎麽会是…你……” 颈项一阵疼痛,昏天昏地的黑暗席卷而来,只有漫天罂粟花瓣的冷香依稀可闻……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上] 清冷的小巷弥漫著散不去的大雾,一身白衣的人,亭亭立在巷口,身形似幻似真。 温玉,不要走。 我追赶著,明明触到了他的衣袍,却什麽也握不住,抓不牢。 就这般眼睁睁看著他,一步一步 消失在雾中,离我愈来愈远…… 温玉,别在离开我。 “温……” 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呼吸也不通畅,脖颈很疼…… 耳畔是湿热的呼吸声,“卿儿,你在想谁。” 恍惚的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模糊,似雪般的银发散乱在我的枕前,赫然的对上那勾人心魄的红眸,突然间醒了一大半。 “魅舐……你怎麽在这里。” 温玉,人呢…… 他闻言,轻扬眉,又凑近了我一些,“这是我的练功室,我当然在这儿。” 练功室?!我震惊的支著身子起来,环顾四周。耳侧传来那人湿热的气息,我一颤,不由经意往後挪著身子,背靠在了墙壁上,这儿不似石室那般昏暗,却有股寒入骨子里的凉意从壁上渗了进来,很冷,比冰窖里还冷。 “卿儿,你知道麽,”他逼近我,一个翻身便覆在我身上,修长的手轻柔的抚过我的脖颈,暧昧的停在我最脆弱的地方,“卿儿,你唤了温玉这个名字一整夜。他,是谁。” 心陡然一颤,脑海里又浮现那个旧衫飘飘,风姿翩跹的人,在巷里看到的是温玉,不会错的,他明明离我那麽近,可是,一醒来,却又离我这般的远。 若不是,那时魅舐的出现,或许…… 那流连在脖上的手徒然微使劲,一阵窒息,我闷哼著。 魅舐红眸微眯,妖惑到了极致的脸缓缓贴著我的,也不由地将手中的力道减轻,他神情复杂的望著我讥讽道,“我真得很想知道,除了神官、乾王、赝狄、虞嫿还有……谁……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一时间不由得心浮气躁,冷冷挥开他的手,“反正不会是你。放我走。” “我一直很奇怪,是什麽样的女子能让我的蛊王爱得这般痴迷,令凤国神官,乾王为你倒戈灭玄……为什麽巽王不杀你,反而让我不再c手後翎的事,为什麽你能医治好梓泉大人的病,为什麽短短几日内,你们就能用奇怪的神语通情报……卿儿,你身上太多的秘密了。” “你不是也没在巽国大殿揭开的我身份了。” “是……我只是想看你有什麽能耐,为什麽明明逃出了,把我的左使者拐跑了,却还依旧潜进巽国。” 原来,这个人一直在留意我的一举一动。 什麽都没逃出他的掌控。 冷冷一笑,我直视著他的眼,干脆挑明了说,“魅舐,你是最好放了我。如今私自虏我,巽王是不会放过你。”起码梓泉会拚了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吵著他的君王把我找回来的。 他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向下,勾著我的下巴,笑得纵情,“我倒是忘了……你的相好还多了梓泉大人,怎麽巽王也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了麽。”他突然红眸里闪过一丝骛冷,勾唇轻笑,“……我魅舐从不真正听命於谁,如今我找到自己要的女人,何必还听那君王的吩咐。” 我的女人, 如今我找到自己要的女人。 一身皮疙瘩。 哼,迟早狐狸、诗楠、梓泉他们会找到你的暗刹嗜……呸…… 下巴被他捏住了,被迫抬起直视他,“卿儿……我的石室,已经被你的神官大人救走赝狄时给毁了,如今他们定是找不到这儿的。”他半闭著眼,凑近摩挲著我的脸,嘴角勾著极冷的笑意,“你死了心吧。” 看来这次魅舐是真的不会轻易放手了。 不,我不能在这儿呆了,寻了这麽久终於找到温玉。我在巽国弄这麽大动静,又是揭黄榜医人,又是与梓泉一起使计谋灭玄,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如今迟迟不出来,定是在躲我…… 若是此番再不去寻他,以後他若出了城,我该去哪儿找…… “卿儿,上次本不该把你送给巽王……如今我要把属於我的找回来。” 如今我也要把属於我的找回来。 温玉…… “练绝情蓦然功我也不能绝情,你破了我的功,却还想走……我曾发誓若是今後有女人令我心动的话,就要送走……若是送走後,觉得生不如死,便要虏来……若是她不从我,便要毁之。卿儿,你说我该怎麽办?” “魅舐。” “嗯?” “我若不从你便要死,我若死了,你舍得麽。”我淡淡的笑著,有些漠然。 他一惊,抬手迅速的点了我的x道,挑著我的下巴,“别想咬舌再拿鸟血还唬弄我,这儿方圆几百米不会再有生灵生物出现。”他有片刻失神,却笑得让人异常的冷洌,“还有,你若死了,我定会比你更痛苦,所以……” 他俯下身子,挑开我的前襟,银发柔顺的散乱我一肩, 细细密密的吻以y柔的力度流连在我锁骨间,带著腥血的气息,我的身子麻麻的使不上力气……感觉肩锁处像是被人啃噬,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往里面钻,火辣辣的疼,痛得发不出声音,魅舐,他,他在干什麽。 疼痛减轻,慢慢在消退,我全身无力颓然窝在魅舐怀里再顺势倒在地上……半闭著眼,迷迷糊糊的望著魅舐站在我面前,黑蟒罂粟袍翻腾,衣袂翩跹,他嘴角挂著血痕,修长白皙的手上都是腥红的血,顺著秀丽的指骨,一滴一滴垂在地上,声声震耳。 “卿儿,我给你下了血蛊,你离不开我了。” 我喉咙里腥涩无比,脑子里却亦清醒,肩处虽然痛,可是似乎手脚却能动了,我望著那个孤身立著的人,淡然的笑著,气息微弱的说,“便是被你下了蛊,心终究也不是你的。” 温玉…… 我不会再离你而去,即便是爬,我也要回到你的身边, 我们在一起,一直到永远。 发被扯住,身子被迫向後仰,我闷哼著,闭著眼,“温玉……温玉……” 他徒然手一松,“你想死……我不会成全你的。”湿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一只手从後面环上我的腰,带著粘稠温热的湿意,腥甜的气息拂过我的鼻尖,“我要让你乖乖的守著我一辈子。” “你做梦。” 尖厉涔人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一波一波绵绵不绝,像针一般的刺进我的耳膜里,脑子像是活生生的被剥开,血淋淋的掏出了一些记忆,从此把它抛弃,在也无处可寻。 很疼,身上无处不痛。 脑袋像是在也承受不了要炸开似的,嗓子堵得慌,呜咽地吞一口血後,再也止不住x口的思念与疼痛,唤出了声,“温玉,救我……救……” 赝狄曾说,暗刹舐的主人,善於下蛊,令有一招“摄心夺魂笑”,能勾去世人所有的记忆,从此便行尸走r,如今我便尝尽,真是有福气…… 天昏地暗,止不住的疼痛席卷而来,我乏力的闭上了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柳枝轻摇曳,弥漫著淡淡的雾气,温玉慵懒的搂著我席地而坐,依靠在古树下抚琴,他低眉笑著缓缓地说,卿儿,睡饱了麽。 抬起头,眉似远山,明眸温存, 眯眼一笑,却是妖媚窈娆眼角的蓝蝶也翩翩起舞…… 他说,卿儿,我再也不躲你了,我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鉴于卿儿失去自我意识,以下改为第三人称。] ————————————————————————————————————————— [下] 千年寒冰铺成了一个极隐秘的练功室,这里终年寒冷,一个身著单薄袍子的身影孤自立於铜镜前,有一股入骨子里的冷意从壁里渗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执著木梳,缓缓梳著墨色柔顺的长发,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年华。 魅舐漠然的伫立著,静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走到软榻前,修长的手缓缓抚过锦衾,“卿儿,来到这儿来。” 於是那席立在铜镜前的单薄身子,握著木梳缓缓移动步子,顺从的坐在软榻边,柔弱的依在魅舐的身边,她那失神迷离的眸子望著魅舐的脸,继而怔愣的半闭著眼,瑟缩著手脚,靠在他怀里。 如此的乖巧顺从,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r。 卿湮,如今却也触手可得…… 魅舐倾身,将手中的锦衾展开,裹在卿湮的身上,修长的手却顺势探进锦衾里,把单薄的衣袍挑开,冰凉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映,那麽脆弱,他俯身吻上了那颤抖如无助的睫毛,那低垂的眼帘下是一双空洞的眸子,可是那又怎麽样……这具身体是实实在在的,他还有一辈子时间和她耗下去,若是得不到便要毁去,毁了重塑一个,再接著爱下去…… 卿湮可以为了赝狄咬舌自刎,为了虞嫿的安危引开暗刹舐的耳目,可是却不能为他做什麽,若是做了,也是为了逃离他。 魅舐可以不爱任何人,可以杀了任何爱他的人,可是,一旦爱上了,便要得到,就算不是全部,也要是成为她的全部。 一声闷哼,从卿湮苍白的唇中溢出,他放柔了手中的力度,将她小心的托著,抱在自己腿间。 温热血从卿湮的嘴角涌出,醒目的腥红,如清池霜雪般的皮肤,令人目眩神迷,他修长的指轻拂过那抹殷红的血迹,继而凑身吮著,低语,“卿儿,疼麽,别试著回忆,不去想它便不疼。” 她无语,安安静静的缩在他怀里。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在她的袍子里索著,顺著柔滑的肌肤抚上背脊,微一使力,掌心中一股内力便源源不断涌进了她的体内,如此一举,她似乎也能抵御室里寒冷的温度。 “卿儿,暗刹舐在西域的那一处被人攻了,巽国也被梓泉搅得天翻地覆,你的美男们在四处寻你,他们却始终不知道你在这。”他心情颇好地说著,一手握著她抓木梳的手,牵引著来到她的发间,轻闻著醉人的香气,手也抚了上去,如此这般的柔如水,滑如水,青丝绕著指间,缠绵无限。 她恍若未闻,只是怔愣的望著他的脸。 他一声低吟,凑了近去,温热的唇贴在她那苍白无血色的唇上,细细摩挲,充满怜爱,仅一个吻就这般的柔软绵长。 他的手滑过她白皙的勃颈,挑开衣袍的前襟,沿著向下,她身子一颤,手一松,木梳清脆的掉在地上。 他俯身翻开她的身子,覆在她身上,专注的望著。 她乖顺极了,如此的任由他所求,怕是他从不曾经历过的。 以前的卿儿只会挣扎,冷冷的望著他。 如今的她却躺在榻上,迷蒙的眸子,映s的都是他的身影。 魅舐放软了身子,轻声哄著,“说,我爱你。” “……我……爱……你。” 一声轻咛,夹著轻喘。 “怎麽了,是x口疼麽?怕是蛊又发作了,抱著我,抱紧我……就不疼了,卿儿。” “……疼。” “你若是永远都这麽乖,我是不会念蛊咒的,来继续说……不要停,停了就可能要痛了。说,你是谁。” “卿儿……”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她迷离的眼眸轻扫过他的脸颊,却这般的无神采,他闻言笑著不语,握著她的手,微启唇缓缓引诱,卿湮抬著头被施了迷似的继而又开了口,“卿儿爱……你。” “我又是谁?卿儿爱谁……” “卿儿爱……”她迟疑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细细摩挲,恍惚的望了一会儿,“温玉……温玉……” 他那一双眼眸,盛满似水般的柔情渐渐散尽,余下极冷的笑意,他俯身搂著她,用袖袍拭著不断从她嘴里渗出的鲜血,“卿儿,你这般的不乖,为什麽提别的名字。” 她紧蹙著眉,眼眸迷蒙,像是忆起什麽似的,只是怔然的望著一处,神色恍惚。 “看,又流血了……” 他笑意更深,她嘴角的血愈发触目惊心。 血,一滴一滴,打落在白袍上,如诉如泣…… 泪与血,像是攫走她最後气力一般,白皙莹润的手肘缓缓垂下,指尖颤抖毫无气力,她呜咽地蜷缩著,苍白的唇缓缓吐著不成调的字,那脸庞如雨後梨花,却亦令人目眩神迷。 魅舐搂著她,紧紧的,两人倚在榻上。 忽然一个箫声,宛转从外面传来,一缕萧音,飞越远山重水,象是在苦苦寻找,却一无所得。 魅舐一惊,坐起身来,“外面来者何人?” 外面的人不语,箫音却一转,箫音细细,似秋风呜咽,缠绵悲伤,如泣如诉。 可躺在魅舐怀里的人儿紧蹙的眉,却缓缓舒展开来。 这个人的箫声能压抑住卿湮体内的蛊毒……魅舐脸上浮著讥笑,缓缓起身,抑高声音,“此番来的是谁,为何不出来现身?” 门窗突然敞开,箫声戛然而止,微风徐徐的吹著,寂寥的夜里,一身白衣的人,执著箫亭亭立於夜幕中,身形似真似幻,象是出尘仙子,“在下南山圣药师的徒弟,淳阳霁雪。” 霁雪, 霁雪是谁…… 卿湮卧在软榻上,一步一步挪著身子,仰著头,喘著气,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朦胧。 一阵刀光剑影,恍若隔世。 剑破空声,布料撕裂声,簌簌作响…… 油灯摇晃,人影憧憧,墙上二人打斗的身影微晃,模糊蒙胧,若隐若现。 卿湮怔愣的望著这一切,单薄的身子微颤著,头很疼,撕裂般的疼,一片恍惚,最终疲乏的闭上了眼。 ————————————————————————————————————————— 百度创建了后湮g吧,宝宝们与偶去踩水吧…… 目前s缺一吧主,宝宝们可以去申请试试 背景音乐:气球许哲佩 逝亦不足惜,一死又何辞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上] 一席淡淡的白影似有若无的伫立在竹屋旁,山谷清幽,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几株清瘦挺拔的竹子簌簌悉悉。 他著著白月袍,弯下腰,端著药碗,小用厚布料小心的垫著碗底,立在竹屋前沈思了片刻,便推门进去了。 门吱的一声, 木榻上锦衾乱成一团,鼓鼓的,被子轻轻蠕动著。霁雪慢慢走上前去,手中端著的那碗药颇烫,他停在榻边,犹豫著要不要唤醒她,忽然从被褥里面探出一只手,吓了他一大跳,幸而药汁没有洒,只见那手朝空中胡乱一挥,又垂下了,那柔软似水的袖袍顺著动作滑下,露出一大截白皙莹润的手肘。 他俯身望著榻上的那个人儿,失笑,这小家夥,睡觉也这般不安生。 一手端著药,腾出一只手,轻轻将锦衾替她捻好,怔愣的望著她,发了一会儿的呆,如此羸弱的身子,想必受了不少的苦,光是这般想著,心里就很不好受。 霁雪坐在榻边,专注的望著榻上的人儿,手也顺势上的她的脸,皮肤如霜雪,弹指可破,可却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嗯……” 一声轻吟从她嘴里倾泻而出,霁雪微欠身,忙缩手,恍神中却对上了她的眸子,那微朦胧的,却如寒泉般令人舒畅的眸子。 “湮儿,醒了麽,来喝些药。”他展著手臂,环上她的腰,稍用力,她便乖顺的倚在他怀里,似乎还没睡醒,神情恍惚的望著他,霁雪忍著笑意,心情极好的,将碗搁在嘴边吹散热气,微尝了一下,便哄著怀里的人喝下药汁,湮儿向来不怕苦,可是却还是怕她苦著了,天没亮他便去附近的崖上摘了一些药草,掺了一些甜草j汁进去。 “……糖水,好喝,我还要。” 他无奈的笑了,拾起袖子体贴入微的把卿湮嘴角的药汁擦去,“乖,药吃多了不好,你的蛊毒才除去不能喝太多。” 她恍若未闻,只是依偎在他怀里,扯著他的衣袍,喃喃的耍赖要糖吃。 霁雪身子一颤,俯身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安抚著,明眸里满是伤痛。 卿湮这回中的蛊毒极y狠,又被人用内力强行抹去了记忆,自那晚他从魅舐手中将她夺走後,她便时好时坏,虽说取蛊毒对他来说并不难,可是血蛊与魅舐的“摄心夺魂笑”带给她极重的内伤,如今二者混在一起,便让湮儿心智迷乱,有时便像是懵懂的孩童。 如今,只有用那个法子了…… 湮儿目前还懵懵懂懂的,虽然用那个方法,不一定能会恢复记忆,不过一周内便能医好她的心智。 只要她好,便好…… 晌午 桌上摆了几碟清淡的小菜,醋溜土豆丝、冬瓜豆腐盅、红烧糖鲤鱼。 卿湮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的坐著等,眼神特馋的望著霁雪,手中的箸捻得特紧…… 霁雪看在眼里,心像被刺硌著,很疼,“湮儿,吃吧……等会儿凉了。” 她闻言,埋头,箸也不会握,就往嘴里扒著吃的,油蹭得脸上脏兮兮的。 她喜欢,她喜欢吃他做的东西, 他是第一次做,她却吃的这麽开心……很想给她做好吃的,可是她却不能吃得太油腻……这麽弱,可他却不能给她补身体。 “慢些吃,别噎著了。” “你……吃……也吃。” 湮儿抬著头,含含糊糊地说著,望了他一眼,眼睛笑得月牙似的。 霁雪身子一颤,脸容不再沈静闲雅,执著碗的手微抖著,半晌才颔首,吃著饭。 她,眼中有他了。 这一日,她不是昏迷,就是浑浑噩噩,谁也不搭理,如今她唤他一起吃,若一直就这麽过下去,那该多好。 反正不论如何,他,淳阳霁雪都要把她的病医好,不惜一切代价。 融融月光,洒在院落里,疏疏淡淡的微风拂过梨花,一片清冽的花香。 霁雪席地而坐,白衣胜雪,宛若西天衲子降落凡尘,他倚著梨树,松松垮垮的褪下一半衣袍,里面著著件浅色单衣,透明的月光非常柔和,他微闭著双目,疾速的点了身上的几处x道,喝了口那碗搁在青石上的药,双手微合,又瞬间变幻手势,似莲花绽放,指尖莹红,他展著手臂,用二指搁在已空的药碗上面,不久清脆的声响,一滴一滴敲入碗中,那是带著浓郁的药香的血,殷红亦醒目。 淡淡的梨花香,在空中散开,霁雪双目微闭,脸庞清新俊逸,随著碗中那节奏有序的水滴声,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风徐徐的吹著,他的发簪突然坠下,发丝凌乱散开,在风中飞扬,梨花漫天飘落,却有几处发梢漾在花瓣中,颜色很淡很淡……淡到几乎褪成白发。 几时辰後,他扶著树踉跄的起身,极宝贵的捧著那碗药,来到竹屋前,昏黄的灯从屋里映s出来,他迟疑一下,将碗搁了,慌手慌脚的把头发挽起来,用簪子一别,把袍子抚顺,继而端著碗进了屋。 “湮儿,来吃药了。” 木榻上寂静极了,没有动静,细微的呼吸声从被褥里传来。 他轻笑著,缓缓坐到榻边,俯身抚上她的脸,指尖修长,细细摩挲著。 庭院的竹子簌簌作响,梨花渐渐飘香。 一声叹息化作低吟,没入风中。 他端著药,仰头喝著,继而俯身,轻柔万分的注入她的嘴里……她在梦中低吟著,药汁撒了不少,可他却玉容含笑,不舍得唤醒她。 ────────────────────────────── 清晨的阳光洒在窗棂上,投在那有些倦惫却风采不减的面庞上,霁雪趴在木榻上守著卿湮安静的睡著。 一只纤细莹润的手,带著试探的意味,抚上了那个脸,轻柔怕吵醒他似的。 这个人长得神仙似的,真美…… 卿湮躺在床上,侧著脸,静静的望著,蹙眉像是忆著什麽,脑子里却空空如也。 “湮儿,你醒了?想吃什麽,我去做。” 手被他轻柔地握住,那个神仙一般的美男明眸温柔的望著她,她只觉呼吸一窒,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什麽事很重要,却……却忘了,她迟疑的问,“……这是在哪儿?” “是竹屋。”他的手发颤的拂过她的脸,压著声音说,“你才清醒没多久,不要去多想。” 我叫湮儿? 她犹豫望著他,偏著头,咬唇说,“……你,是谁。” 神仙哥哥沈静闲雅极了,虽然容色不变,但是眼眸中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只是笑了笑,却动人之极,他缓缓启唇,“我是你相公。” ※※※※※※※※※※※※※※※※※※※※※※※※※※※※※※※※※※※※※※※※※ [下] 溪水潺潺,水花拍打声,欢声笑语, 白月袍浸湿,浮在在水中,卿湮蹲在溪边,撸著袖子,手肘往脸上一蹭,胡乱的擦著脸。 三四个挽著发髻的清秀妇人,往这边瞥一眼,笑呵呵的道,“霁家小娘子怎麽一人出来了,你相公呢?” 卿湮撩起湿透的衣袍,展在青石板上,槌了几下,“偷溜出来的,没让他知道。” “呦,这怎麽成呢……万一急了可怎麽办。” “是,话说回来,霁公子的医术可真高超,上回愣是把路边一个垂死的人给救活了,还分文不收,这麽好的相公可急不得,万一急坏了,把你休了可了不得。” “对对对,早些回屋吧,这衣裳大姐给你洗了。” 这…… 卿湮蹲在溪旁,揪著衣裳,有点不知所措的望著那个好心肠的大姐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她手中夺去自家相公的衣裳…… 咬唇,别扭的望一眼,那湿漉漉的单薄袍子, 其实,她想亲自洗。 风徐徐的吹著,若有似无淡淡的梨花香,弥漫开来,溪边突然安静下来,那三两群聚在一起的妇人噤音,怔愣的望著远处。 卿湮起身,胡乱把手中的水擦在身上,侧身望去。 远远的,一席修长的身子,站在柳树荫下,弱柳随风飘摇,衣袂轻摆,态拟若仙。 这样的清秀俊雅,直不象人世间会有的。 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充斥而来,卿湮不自觉的挺直了小腰杆。 那仙子般的人儿立在弱柳下,不理会周围的骚动,专注的望著她,继而徐徐走了过来。 “湮儿,怎麽一人跑出来了,手这麽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抚上她的,温暖极了,他轻笑“这破衣衫我来洗便好了。” 这衣衫我来洗便好了,我来洗我来洗我来洗。 听听……都来听听……多好地相公啊。 这感x的声音象仿若天籁,又象是清泉,从耳中一直流进人的心中。 霁雪走上前,从那呆若木的大姐手里取回衣衫,收好,想了一会儿,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袍子细细的擦著湮儿的手,他肩膀微抖,咳了一会儿,嗔道,“这麽凉的水,当心身子又发病。”他起身,小心的捂著她的手,弄热乎了,才缓缓搂著卿湮的腰,两人神仙眷侣一般,消失在一排柳树荫下。 “多好的相公啊,这般体贴,又俊俏,神仙一般。” “可惜这般年华就早早白了发……” 那些洗衣妇们叹息一片,话语淹没在槌衣服的声响和潺潺的溪水中。 鸟鸣花香,庭院深深,杨柳郁郁。 竹屋里异常雅致,窗上糊著莹白的纱,外面风吹叶动之声簌簌悉悉。 卿湮低著头,怯怯的瞟一眼,伫立在床前身形单薄的美男,呐呐的唤了一声,“相公。” 他不理会。 她探出一只手,犹豫的扯著他的衣衫下摆,晃啊晃的,“相公,不要不理湮儿。” 他充耳未闻,端起搁在床边的茶,细细品著。 啊啊啊啊 抓头……该怎麽下手,郁闷至极的湮儿手足无措,这,这不知道他生什麽气啊,该怎麽哄。 气我擅自出门? 我这还不是为相公洗衣裳麽。 他到底在气什麽……不懂哇……抓头。 噗嗤, 一声轻笑从那薄唇中吐出。 “湮儿虽然忘了一些事,咳……可这小习x却没改。”一双手探出来,稳稳得抓住那胡乱抓的手,继而帮她理了理稍乱的发鬓,他望著她笑得有些弱,“这些东西不能随便赠人,湮儿要好生收著,不然将来会後悔。” 一块玉佩,莹白透泽,龙首凤翎、凤头龙尾互为相交,摊在卿湮的手中,隐隐透著寒气, 卿湮怔愣的望著,突然手中还温温发热的玉突然通体散发麻麻的电流,一股莫名的炽热感与寒气交织著慢慢流入手中,x口闷闷的……她身子一颤,撒手就想抛了它,却被霁雪稳稳的握著,手不能动弹。 这玉不是送给了隔壁王二婶他媳妇的小姑子了麽,怎麽又回到了相公这儿了。 做贼心虚的瞟一眼,他淡定闲雅,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叹一口气,卿湮极不情愿的将玉揣在怀里。 “湮儿,这块玉你很珍视,若是丢了,以後忆起来你会怨我的。” “如是相公以前送的,我便收好,若不是丢了便丢了,相公这般好,湮儿不会为这一小块玉而怨相公的……” 淡淡的梨花香,拂过鼻尖,他衣袂轻摆,俯身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身子发颤,袍衫翩跹。 “相公,你怎麽了?” 他沈寂,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他缓缓抬头,忧伤凄凉,“虽然此刻你说的话不能当真,不过……这就够了。” 啊,怒, 谁说不能当真,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 相公,你别这麽抱著湮儿,我……我饿了,咱家啥时开饭啊…… 卿湮斜一眼,抱她抱得正起劲的相公,继而吞吞口水,忍了。 ──────────────────────────── 风隔著垂帘,庭院外的竹林簌簌作响。 卿湮眉儿紧蹙一脸苦愁的小娘子样,她趴在在空荡荡的床上,闷声闷气的听著南窗边的雨。 一席修长的身影背对著她,发似雪。他徐徐转身,挽著袖子,拨著灯芯,继而端著一碗温热的药,慢慢走近床边。 “湮儿,来吃药了。” 汤药热腾,氤氲靉靆,只是药汁却是血红。 “我不吃。” “湮儿乖,别使x子。”他好脾气的站在床边,慢慢坐下,温柔似水,“最後一碗,喝了。” “你总说是最後一碗,却没日没夜的割破自己,我再也不喝了。”卿湮突然坐起身来,恼怒的望著他,目光落至那一席齐腰的雪发後,气却缓了下来,她怔愣的望著继而有些痴了的,捋起一缕,细细著,喃喃道,“以前只有几缕的……现在黑发都白了,都是我的错。” “湮儿,这不怪你,你一日没好我便要一直医下去。” “……” “乖,张嘴。” “我昨夜已说了,再也不吃了。” “……那好,我把它倒了,明日再弄多点份量补给你。”他起身,作势就要倒。 卿湮狠狠一跺脚,抢了来,一口气喝了,用力地擦著嘴,红肿著眼倔强钻进被褥里,便不吭声了。 吹灭了灯,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格外突兀,他静静的在床边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著衣躺下去。 雨声渐渐止了,竹叶沙沙作响。 窗户发出吱吱声…… 一只手不动声响的触到角落里那蜷著的小身子,轻轻拍著,哄著。 一阵抽噎,那团身子动了动,转身窝在他怀里,死死的搂著他的颈,蚊子似的轻哼著,“相公……湮儿不是存心与你闹。” “我知道。” “我心疼你……” “……”他不再说话了,黑暗中只是死死的搂著怀里的人,感动得像是用尽所有的气力。 两个相互依偎的人,默不作声。 许久,卿湮有些不对劲,闷缩著。 x口……疼,还胀胀的,热乎乎的。 一定是这个劳什子寒玉,近日里一带著它,身子便怪怪的,她伸手便想去掏,可是却触到了…… 相公身上好凉,好舒服。 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往他身旁挤了挤。 她偷偷斜一眼,外头新挂上去的月亮,照得相公的脸庞,白皙如玉,像是融融的发著光……真是美极了。 她晕乎乎的伸著手,便抚了上去。 他睫毛轻颤,像是受了惊,却不声不响仍是闭著双目。 x口的那股炙热像要破腔而出似的……愈发的难受了…… 她深呼一口气,在黑暗中睁著贼亮的眼,眯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的手缓缓滑了下来扯掉了相公的衣衫,悄无声息的滑了进去…… 他装似在假寐,嘴角却笑得开怀,手臂一用力,就将卿湮稳稳的置於身下,动作温柔极了,明眸亮澄澄的望著她,承载著满怀的柔情。 床上的纱帐缓缓放下,窗外月朗星稀,枕前发丝散乱纠结,春光已到销魂处。 第一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上] 漫天大雾,渐渐走来一个朦胧的身影,清雅绝伦,漆黑的云发倾泄了一身,远远的看著,便让人痴醉。 恍惚中,手被他执起,怔愣的对上他的眼眸,一霎那惊为天人,他虽是笑著,脸上却露出淡淡的寂寥之色,“卿儿,当真把我忘了麽。” 忘了? 不不不,不可能…… 这麽神仙似的人儿,若是见一眼,一定会记得住的。 只是,我们有见过麽? 他轻笑著,只是一笑,便极为动人,“……我是你相公。” 相公? 一阵天昏地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 醒了,寒…… 原来是在做梦。 枕旁传来轻浅的呼吸声,似雪般的白发与万千青丝抵死缠绵,纠结在枕上,发梢轻微的拂过我的脸,瘙痒极了。 我小心翼翼的翻身,撑著下巴,望著这个熟睡的美男。 他,真是我的相公麽…… 可是,为什麽和梦中的不太一样。 他呼吸细沈, 闭著眼睛,睡得很安静,如玉的脸上被外面透来的光,照得融融的,连毛细孔都能见著……皮肤滑腻光泽,有些白皙得有些病态却更令人怜爱。 真是…… 美人如画。 吞吞口水,继续观赏…… 身上挂著的寒玉冰凉的,x口闷闷的,头晕晕的……手痒痒的…… 我趴著身子,从榻旁的案上,随意抓来一支笔,蹲在榻上望著熟睡的相公,犯难。 哎,这麽美的男子, 估计在他脸上画个王八都是极美极美的…… 将胭脂掺些水,兑糊了。 用毛笔轻轻一勾,便染了色, 我跪在榻上,背挺直了,撩起袖子,高举著手,握著毛笔便颤颤抖抖的玷污著我家相公尊贵的脸,不为别的……一大早,看见熟睡的美男,自然便想下狠手,能在神仙似的美男脸上涂鸦该是如何的自傲的一件事啊。 笔落下了,相公的睫毛轻轻颤抖著…… 我一紧张,手便不听使唤了。 咬牙,望天…… 便行云流水似的画完了,袖子一甩,毛笔飞几米划个弧,稳稳的c进……夜壶里。 寒, 这也太巧了些吧。 一声梦吟 相公翻了个身,手便搭了过来,昨夜里才穿上的单薄衣衫散乱,凌乱的袍摆遮不住修长的双腿,他迷蒙的睁开眼,“娘子,你起得好些早。” 他说,娘子你起得好些早,而不是说湮儿…… 这不是重点, 重点就是,他这麽说的时候,眼角下的胭脂蝶儿轻轻颤抖著,说不出的诱惑。 胭脂蝶? 我刚刚不是想画乌g王八的麽……抓头……怎麽搞得。 真是美色当前,手也不听使唤。 不过霁雪相公这模样,真是清雅妖柔极了,不过……看著有点眼熟……像是…… “娘子,想什麽呢?饿了麽……相公给你做去。” 呦,昨夜之前还对我不理不睬,怪我乱送寒玉的,昨夜一过,就对我这般体贴……真是那个色出色生色谁都要爱惜哇,汗,一个先。 今日,看我家相公,愈看愈觉得怪…… 这个胭脂蝶,若是蓝色的或许看起来会更舒服一些。 画在眼角下,像是泪痣。, 让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抽痛,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萦绕在x怀,热热的……我怔愣的望著他的脸,眼神也变的痴迷起来…… “娘子,我脸上有脏东西?”他迟疑的望著我,徐徐起身,不确定的拿著铜镜,举手投足尽显清雅之态。 当然没脏东西,我的胭脂可是你亲手调制的,怎麽能算是脏……东……西。 他静静地站著,怔愣的望著铜镜里的倒影,无言语。 “相……公……”其实我想问,这蝶儿画的可传神,湮儿可是闭著眼瞎画的,很厉害吧。 可是他背对著我,身子有些颤。 清脆的一声响, 铜镜落在了地下。 窗外的风吹的竹林哗啦啦轻响。 他的衣衫飘摇,只见他偏著头望了一眼别处,那个角落里正有著一个斜c著毛笔的夜壶,目光缓缓移向窗外,忧伤的望著淅淅簌簌的竹林。 “相公……” 我轻拉著他的衣袖,心虚的唤著。 他继而望向我,有一丝恍惚,面庞少了闲雅平和,竟有著说不尽的寂寞。 他怎麽了, 是我惹他伤心了麽。 “若是我哪儿做错了,相公就明说,湮儿以後再也不乱扔你的笔了……” 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伸了过来,即将触到我的脸,却又在那句“相公”二字後,便硬生生的刹住了,他复杂的望我一眼,仓惶逃也似的破门而去。 我怔怔的看著离去的身影,心里堵得慌,蹲在地上,缓缓将夜壶里的毛笔拿出来,发了一会儿呆,抱著膝盖,眼泪汹涌的流了出来。 相公…… 湮儿,以後再也不把笔弄脏,弄夜壶里了, 别不要湮儿, 湮儿……饿……该朝食了…… ───────────────────────────── [中] 数一数, 相公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回来了。 家里的米缸已经没有米了。 竹林西侧王婶他们家送来的二十三只饺子已经吃完了,相公种在坪里的草药,能吃的……也被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若是相公再不回来,湮儿怕是连草也没得吃了。 最近,经常做些奇怪的梦,人也总没j神……不知道是不是饿的。 细细雨声,竹叶沙沙作响。 我侧卧在榻上,不觉有些痴了,身体蜷成一团,听著外面凄风苦雨,缠绵不休。 窗子,吱吱的晃悠著, 鼻子吸吸,觉得自己忒可怜…… 门外传来淅淅簌簌的声响,不像是风声、雨声、竹子声……倒像是…… 突然,一个机灵爬起身来,侧耳倾听, 碎细的声音停了,过了好一会儿,似乎那人在门外犹豫著。 叩叩叩 敲门声。 我顿时来了j神,鞋也顾不得穿,赤著脚丫便跑过去开门。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一个仿若仙嫡的人儿有些无措的伫立在门外,单薄的袍子湿漉漉的淌著水,白若雪霜的发丝散乱的垂了一身,他怔怔的望著我许久,犹豫著迈了一步,我撇嘴,退後一步,眼眶红红的。他又进一步,退退退……我退三步。 死人,把我抛在破屋这麽久,让人家饥肠辘辘的。 别人都以为相公嫌弃我,不要湮儿了…… 他的身子有些凉,那件浅色单衣挂在他单薄的脊背上,雨水浸湿了衣袍,他望著我,眉目舒展,令人忘俗。我一恍惚,他一用力便悄然的把我拉近身边,手轻轻抬起,抚著我的发,温柔极了,“是我不对,不该扔下你一人。” 我揉揉眼,哇的一声,扑在他身上便哭嚎了起来。 “湮儿这几日是怎麽过的,可有吃饱。” 吃的都是草…… 我低头不语,埋在他怀里更委屈了,全不顾他湿漉漉的一身,死死的抱著他,怕他一会儿又失踪……他x前一起一伏,却也透著一股温暖。 “湮儿,我来晚了,莫怨我好麽。”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眼泪汹涌澎湃,一时间止也止不住,手发颤的攥著他前襟,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往他身上蹭去。 相公,我好饿啊…… “对不起。”他轻叹一声,伸著手,微一用力,也将我搂在怀里。 “……相公,不要再丢下湮儿了。”我埋在他怀里,蚊子似的哼哼。心里继续加一句,我不想再蹲在墙角啃草了…… 他身子一震,环著我的手有些紧,只是似乎是著凉了,声音也有些颤抖。“湮儿,唤我什麽……” 啊? 他说什麽…… 我不知是不是饿的,j神有些恍惚,我低头浑浑噩噩的继续做爱做的事。 几日不见,他的腰愈发的瘦了,我吸吸鼻子,顺著他线条美好的背部来去,前襟被我这一折腾,有些敞开,被雨水浸染的单衣,料子有些透明,勾勒出纤细的身形。 我不免有些痴了…… 今日的相公,有些不同。 他却握著我不规矩的手,愈发用力了。 “湮儿,你刚刚唤我什麽。” “……相公。”我抬头,有些不解的望著他。 他清微淡远,眉宇间恍若天人,却透著无比的认真。只是听完我的话,低头思索著,说不出的清雅脱俗。 为什麽这般问, 他,他莫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知道我不会烧水做饭,平日里连衣袍都是塞给相公洗,缝个东西都会扎到手……莫不是他这几日在外面遇到更好的,想反悔,不要我了。 美成仙人的相公, 什麽活儿都干得任劳任怨会的相公,若是跑了,今後不好找啊…… 我仰著头,拽著他的袖子,无辜的望著他,眼中水光涟涟。 相公,不要休我…… 以後夜壶我自己倒, 你的衣袍我来洗,窗帘若是再破,也不拿你的白缎袍去糊窗,遮雨了。 他明眸若月光般柔和,带著温情,只是专注的望著我,笑得清雅如风,“我不在的几日,你倒是坏事也没少做一件。” 嘿嘿嘿,我害臊的抓抓头,偷瞄他,他的脸庞沈静闲雅……举手投足这样的风采,这样的气质姿态…… 几日不见,愈看愈欢喜,x口也闷闷得,像是等了许久一般,一直在等著他…… 脑海里一刹那间浮现过什麽,却消失尽殆。 外面雨依旧飘著,他伫在门外却为我挡了全部,脸色苍白,衣衫单薄,却依旧温和的笑著,动人至极。 雨愈发的大了,竹林摇曳,遥遥的似乎有若隐若现的一丁点昏黄的灯光,我揉揉眼,再一看,便漆黑一片,无迹可寻。 “湮儿,还不让我进来麽。”他侧著身子,往里迈了一步,反手将门栓了。还以手捂嘴轻轻咳嗽著,秀眉紧蹙,肩膀因为咳而抖得厉害。 “相公,你怎麽了。”我扶著他,顿时乱了手脚。 怎麽几日不见,病得愈发厉害了。 他抬著头,苍白的脸上浮著病态的红晕,只是专注的望著我,一时间挪不开眼。 突然间,我只觉身子一轻,他手一托,拦腰将我抱了起来,我慌忙搂著他的脖子。 “怎麽下榻也不穿鞋子,若是著凉了,该如何是好。”他轻轻的说著,虽是责备的话,言语间的宠溺不言而喻。 只需一句话,便暖到心里去了,我偷偷笑著,埋在他颈窝。 身子触到榻上,软软的一躺,漫天的雪丝便散落了我一身,他俯身轻轻吻我一下,温软的触感,虽然只是轻轻碰触了唇角,却甜到了我心底。 他深深看我一眼,莞尔一笑,便撑起身子,不见了人影。 相公…… 我慌忙爬起身,垂在榻前的脚,却被轻轻抱住,低头一看,原来他正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袍子捂著我的脚,轻轻擦拭著脏污渍,继而懊恼的抬头,秀长的雪发湿嗒嗒的垂在肩头,眉宇间承载著温情,他轻柔一笑,只消一刻,万物便沈寂一片……风雨竹声仿若不存在似的,我满耳只有他那瞬息的一叹,“湮儿,我忘了自己身上还是湿的,这怕是越擦越脏了,冷麽……干帛帕在哪儿,我给你捂捂,莫病著你了。” 天籁,仿若置身梦里一般, 相公虽然疼我,可从没这般露骨过,这般情形……倒是……倒是曾经发生过,好像有一个人……头疼,很疼,唔,不想不想,相公说过不想便不疼。 “湮儿,哪儿不舒服麽?怎麽……我来看看。” 他起身,淡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伸著手便要抚上我的手腕探脉。 我没好气的将他拽到榻上,无意中却触到那冰凉的身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家夥自己被雨淋成这样还想著照顾人,真是让人又恼又……让人心疼。 得去把他这一身弄干净了,平日里咳成这样儿,不能再让他受寒了。 我起身,却被他搂著,被雨水浸湿的身子黏在我身上,冷得我一哆嗦。他却笑得开怀。 “你若还是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我便把你绑起来。” “好……”他站起身来,身形极美好,湮儿来绑啊。” 他那两道好看的眉毛蓦然抖得一蹙,两手伸了过来作势便做出极乖巧的模样。 ……这,神仙样儿的人还能如此耍赖。 真是,让人看了欲罢不能。 “你你你,你想得美……”我勉强回了神,结巴的回复了一句,便起身拾了一件干净的袍子抛了过去。 他被袍子盖了一脸,胡乱扯著,轻笑,却止不住肩膀一颤,侧身咳嗽数声,许久才缓过神来,面庞上看上去没一丁点的血色。 病成这样,还有资格笑…… 我瞪他一眼,转身,恶狠狠的端著盆子,倒来温水,打湿帕子,却下手极其轻柔的擦著他的面庞,他怔愣,既而望著我不语。 这样的眉宇……这样的神情……有句话怎麽说来著,眉如远山,目如秋水,不语含情,脉脉浅盈。 身子一滞,我无声的低头, 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的发,如此的似雪如泣,令人止不住的心疼。 “对不起。”我沈默许久才轻声说著。 “嗯?” “我原不知道,你不欢喜我在你脸上描蝶,以後不会了。”所以不要再一声不吭的把我丢下……我什麽都忘了,若是没有你,该如何是好。 他叹一声,将我抱在怀里,紧紧搂著,“我喜欢的……”他低头四处寻著,不知在哪儿弄来的笔,小心的放在我手里,细软的笔尖儿处还依稀沾了零星一点的蓝渍,像是用了许久才存有的颜色。 “湮儿以後能日日替我画麽?我想让你帮我描……等著一日等了许久。” 他脸上有著淡淡的期待,目光温柔似水,让人一见即醉。 我一愣,起身,作势抚顺毫无褶皱的衣袍,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你若此刻换了干净的衣袍,每日乖乖倒夜壶,替娘子洗衣裳,做好家务活儿,我便替你描。” “好。” 他答得倒挺爽快。 “还有……”我一脸讨好的趴在他膝头,只差没摇尾巴了,“相公想要描什麽尺寸的蝶,蓝的,红的?相公……” 他面庞沈如水静如云,拥抱却紧得令人颤抖,明眸温柔的望著我。 我哑然,仰头无辜的望著他,“相公,还有就是……我饿了……” 第二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夜里,作了稀奇古怪的梦。 梦见我与相公以前便是这般过日子,只是庭院外处飘著不知名的白瓣,冷幽的香萦绕在身边,温热的泉,弥漫著白雾,相公抱著我一起斜躺在古树下弹琴,然後他望著我浅笑,真是……真是美人如玉,令人目眩神迷。 他缓缓启唇,“卿儿,我乏了。不如我们一起泡温泉。” 泡温泉 喷…… 鼻血。 醒来,便对上衣衫松散的相公,他雪发垂肩,发梢还滴著水珠,他静静立在榻边,衣袍翩跹,广袖这麽一展,就把我抱紧在怀里,温暖极了。 蹭啊蹭蹭蹭…… 他的袍子被我蹭褶皱了,前襟敞得更开了,相公身上极好闻,似乎才沐浴过,使劲的嗅嗅……咦,少了点什麽……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声轻笑,身子被扶正了,他心情大好的望著我,执过一支笔递过来,斜我一眼,缓缓的将垂在肩头袍子弄正了,一只手点在我额头,一弹,却也舍不得用力,“湮儿虽是没了记忆,可依旧色女一个。” 切,自家相公不拿来色,留给人家色麽…… 讪讪的抓头笑著,握著那支笔,咳一声,忒爷们的说,“躺下,大爷我给你描花。” “是蝶。” 呦,美人还有意见了。 我x急的挽著袖子,一……啧啧,这个肌肤滑得,掐得出水似的,呦呦呦,还瞪我……这一眼扫过来,嗔似怨的,心痒痒哇。 手一勾,将他下巴轻挑,他温情脉脉的望著我,吓得我倏然一惊,揣在前襟里的玉佩突然烫极了的,x口炙热一块,闷闷的堵得慌。 “湮儿,哪不舒服麽?”他撑著身子,半躺在榻上,眼神中关切至极。 舒一口气,我隔著衣袍将玉攥在手心,既而笑了,“没事,咱们继续画。” 他笑了,安静的闭上了眼。 温润如玉的脸庞浮著浅笑,显得颇从容,他放松著身子由著我肆意妄为,这般的眉宇……这般的神情……似乎很眼熟…… 我不禁有些痴了。 握在手中的笔,有些颤抖……一滴蓝坠了下来,落在他眼角下,分外妖娆。 他依旧是闭著眼,一只手却稳稳的执上我的,极其熟练的一勾,一描。 惟妙惟肖的 蓝蝶…… x口闷极了,我怔愣的由著他携著我的手动著,身子却动弹不得,眼神缓缓扫过他的脸庞,向上……停住……呆滞的望著一处。 他闭著眼,躺著。 面庞含笑,依旧美好的不似凡人…… 只是,如雪般的发,在那不易察觉的发g处,那接近头皮处的发却是黑色……不细看的确看不出…… 相公为我耗尽j血,应是雪发。 可是,他这般景象却像是人为的将发泡在药汁中故意弄白似的…… 我勉强站定,望著窗外柳枝,渐吹渐起一阵清风,残红枝上挂,香气弥漫,我复杂的望著躺著的那个人儿……攥紧衣袍,我努力平静著心,轻轻嗅著,他的身上没有梨花香。 怪不得总觉得不对劲…… 没有梨花香, 长发亦不是雪色……他不是相公……霁雪…… 可是,我俯下身子,手轻轻摩挲著他的脸……如此的熟悉……他的睫毛抖著,在我指下的蓝蝶也轻轻颤著…… x很闷,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头很疼,怀里的玉佩烫得我更疼…… 一幕幕往事掠过脑海,浮光掠影,让人避之不及。 他说,卿儿,你忘了我麽。 他说,卿儿,快些醒,他们说你活不了,可是我会让你醒的……你不舍得离开我的,对麽…… 他说,还有三日,就算魂怀,我也要生下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一抹轻愁,一抹感伤,更多的无言, 眼睛胀涩得难受,我单膝跪在地上,枕著榻,痴痴的望著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像是永远也望不够似的。 他似乎感觉了什麽,缓缓睁开眼,明眸中有著疑惑有著不解,宠溺却更多……这个人,像是我做什麽都能接受,这般温柔似水。“湮儿,你……” 只稍一句话,便让我泪流不止,狠狠地用袖子擦脸,我恶声恶气的说,“为什麽不唤我,卿儿……” 为什麽,不告诉我,你回来了。 为什麽要躲我。 若是我忆不起来,你打算一辈子扮霁雪来哄我麽。 他一怔,低头琢磨著我的话,猛然一惊,凝眸期待却有些不确信的望著我,眼神这个柔情这个缠绵…… “卿儿,卿儿……你,想起来了麽。” 我仰著头,虽是笑著,却被泪湿了一脸,“都想起来了。” 他望著我有些痴了,抬著手移动想抚上我的脸,倏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最终却颓废的落下。 原本以为他会抱著我,可是他却後退一步,面庞浮现凄凉,身形踉跄,那麽的彷徨无助,低声喃喃道,“不……不……为什麽,原想唤起你的记忆你却忘了我,如今不想让你忆起什麽,你却忆起。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可是上苍为什麽这般绝……” 我睁大眼,张合嘴,却发不出声,只是尝到酸涩的泪。 徒然的望著,他一步一步後退,无助的倚靠在门处。 这个人曾说,卿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曾这般认真的说,卿儿,你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如今他却一味的後退,甚至想逃。 他这是什麽意思…… 一直避著我,却在我失忆的时候这般陪著我……如今,想起了一切,却想丢下我溜掉。 我抽一口气,心一横,死死的抱著他的腰,用尽力气。 如今遇到了,不能让你再从我眼中逃走,“为什麽,你明明是温玉,为什麽……” 为什麽要走。 他身子一颤,止不住地抖,无声……却带著难言的哀伤悲绝。他缓缓开口,声音清醉却带著令人窒息的凄凉,“卿儿,我已不是原来的温玉了。” “我知道,可是……别离开我。” 你为了我,成为後翎,一直这般守在我身边……是男是女亦无所谓,真的……温玉也好,後翎也好,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一起慢慢变老,老得再也走不动了,再一起窝在榻上抱成一团啃吃的。 “卿儿,放手。”他扳开我的手,舍不得用力,却亦坚决。 我咬牙,狠狠瞪著他,眼眶红红的…… 不放,你这死人,把我生下来却又想把我推开。 风徐徐的拂过,窗外弱柳摇曳,柳絮纷飞。 倏然,花香袭过,一片寂静。他由我这般抱著,伫立在窗前,白袍翩跹,面庞浮现一丝复杂的神情,恍惚的笑绽放,让人心驰梦移。他痴痴的望著我,舒一口气,沈寂了很久,像是倾尽所有气力,低哑的开了口,“我,活不了多久了。” 背景音乐:我们说好的 下载地址: 第三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沈思前事,还似人生一场梦。 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三更惊醒,纵然吓了一身冷汗。我侧头望去榻边凌乱空余一枕,人已无了踪影。於是匆促揽衣下榻,急急去找。 竹屋外,他独坐,雪发如今已青丝飞扬,他斜抱著酒,面庞已有醉意,一种凄凉,十分憔悴。 虽已是春末秋初之际,但夜半的风,寒气十足。 他合著眼,止不住咳嗽,肩膀颤著,令人心疼不已。 曾以为,找到温玉,便能和睦幸福的过日子。 谁知,会是此番无奈的结局。 叹一口气,无声的走到他身旁,拥著他,柔情百千。 他浑身一颤,却并没睁眼,只是伸手回搂著我,放松自己的身子。 深夜稀云相伴月明中,竹林簌簌作响。 依稀可闻的冷香,恍若一声的叹息,二人皆无语。此刻彼此间的温暖掺更是催人断肠。 这几日,温玉的身子愈发不行了,他虽不说但我知道他的病g定是由我而起。 虽然前世的记忆还未完全苏醒,不过我知道魂怀者是虚弱,更何况他那会儿还是男子之身,为了救我,这几年在後湮g里怕是把身子折腾得愈发残破不堪……如今,却任我胡来欺负他,那一夜,或许是因为那一夜他才变回男儿身,若是知道後翎便是温玉,我是死也不会这般做的。 伤了他,却还离开他。 让他拖著病怏怏的身子颠沛流离,逃著过日子。 若是後湮g没灭,我若是一直陪著他,说不定他的身子还能调理好。 如今,怕是一切都晚了。 温玉,告诉我, 我该怎麽做才能保住你的命。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我与他终究是何种孽缘。 十年梦屈指堪惊,如今梦醒了却依旧无能为力。 他肩轻颤,似乎在咳却忍著不出声,我搂著他,却触到袖襟上隐约有著湿痕,於是不觉便有一些恍神,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面庞,一寸寸索,这般美好的一个人,若是要用我的命换他的,我也甘之如饴。 他秀眉紧蹙,似乎在忍受著某种难言的痛苦,咳嗽数声,缓过气来,然後睁眼望著我,明眸中温情脉脉水悠悠,他那麽专注地望著,迟疑了片刻终究是轻声说道,“卿儿,答应我……若是我哪天去了……好好活著,与他们一起。” 我一愣,轻轻应允,“好。” 傻相公,你若死了……我是不会独活的,你会死麽? 纵然是,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知道麽……你是如何救我的,我便要如何救你。 手被他牢牢握住,掐得我很疼,我却只是温柔的笑著,用尽我所有的气力。心伤得很疼,可是我却要绽放绝世的笑容,因为我要让他知道我爱他一如前世。 “魂怀之术是不能用反复用的。”他若有所思往我一眼,笑得虚弱,神色却依旧云淡风清,视线似乎是穿过我遥遥望著远方的某一处,“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知道麽……我自己施了魂怀生了你,便再也没人能将我魂怀了,因为我已经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骗子,为什麽我一直不曾听说过。 魂怀之人不能…… 我紧紧攥著他的袖袍,盯著他,“你少了什麽……” “心。”他望著我一本正经,肩膀抖动,咳嗽片刻说,“三魂七魄,我便将自己生魂与爱、喜、欲三魄分了些给你,若是死了,它们便归你了。我逝去时便若没了心的人,该如何被他人魂怀。” “你……”我傻了似的,“我还给你。” 他沈笑,将我用在怀里,那麽的温柔,“别说傻话,哪有说还就能还的……卿儿,我心甘情愿的,我把它都给了你,所以替我活下去。” 为他活下去…… “卿儿,”他望著竹林那一处道,有片刻的恍惚,“霁雪与我长得一般模样,若是我走了,他也能代我陪在你身边,你该不会寂寞了。” 怎麽能这麽说,太伤人了。 这对三人都不公平不是麽,温玉你太看轻我了。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二人是不同的人,为何要这麽说,温玉你生生世世都该是我的相公。” 他身子一颤,专注的有些痴了的看著我,眼睛里隐隐有水光。 “你能这般说便够了,我怕会舍不得丢下你。” 舍不得,那便不走…… 陪我,别丢下我。 “霁雪与弥儿都在竹林里住著,弘氰他们怕是也闻讯快赶过来了……或许他们已经到了也说不定,只怕是想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你瞧他们都知道我时日不多了。咳咳……” 他的气息愈发微弱,却不大正经的开著玩笑,我知道他这般做是想令我分神,怕我担忧,可是更让我心都揪起来了。 “卿儿,虽然你忆不起前世,不过我还是想说……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本想补偿,却愈发无力。” 温玉,别说了。 ……歇息一会儿,别累乏了。 他这样子,倒像是临终托付一般,让人心惊。 “好,不说。”他倚在我身旁,搂紧我,身子却凉得让人心颤,“陪……我一会儿。” “温玉,冷麽,我们回屋里吧。”我呐呐地说,却见他面庞浮现一丝病态的红晕,除此之外面色看上去没一丁点的血色,但却丝毫无损於他清秀俊美的模样。 “我想再多处一会儿,卿儿。” “嗯。” 他轻笑,舒一口气,席地而坐倚著我有些虚弱的坐在竹屋前,头枕在我的肩上,合著眼,气若游丝,面庞却浮现安静的笑意。 有一丝不安,却只能默默的守著他。 一夜聆风,不知不觉天边破晓,四周苍翠的山上升腾起缕缕烟雾,清风徐徐而来,万籁唯余竹声。湖边的柳枝摇曳,簌簌作响,一丝柳,一寸柔情。我不觉看痴了。 “温玉,醒醒,卯时了。” 他纹丝不动,头倚在我肩头,凌乱的青丝垂了一地。 “温玉……” 柳絮纷落在他的席地的长发上,白月袍下的身子冰凉,那麽…… 我一时慌了神,心怦怦直跳,脑子里也昏沈沈的,手足无措。 天地间一片静寂,唯有冷香,清冽逼人。 远处,竹林深中,一个欣长的身影伫立著,他的衣袂被风吹得飘荡翻飞,默默不言语,只是静静的望著这一切。 他沈寂片刻,便缓缓而至,脚步踏在枯枝散叶上,簌簌作响。 他一脸凄然,发簪被风吹得徒然掉在地上,雪发顷刻间散乱,披了一肩,他却不顾,只是望著我与我怀里的人,目如秋水哀怨凄凉。 他是, 醇阳霁雪。 人生弹指事成空,回想往事忆断肠。 我浑浑噩噩,什麽也不大记得,再次清醒时便已身处竹屋。 我虚弱的坐在地上,身子软绵绵的没有气力,指紧紧地攥著心爱之人的衣袖,那麽的绝望。 温玉就这麽静静的躺在榻上,合著眼,无忧无喜,面庞依旧如月华,温润如玉,只是往昔的神采无处可寻。 这麽一个美好的人,昨夜还拥我在怀,今日却已无声无息。 “湮儿莫伤心,他……”霁雪沈思一下,斟酌著说,“g主他只是昏迷,还有气息的。” 可是也与死无异了不是麽。 “霁雪,我要想听真话,莫隐瞒。” “我下山找到g主的时候,他身子已很虚弱了,本活不过十日,如今……” 我抬手轻轻的抚著温玉的面庞,一寸一寸,从额头,到眉心,一直到单薄的唇……指尖忍不住的颤栗,眼酸涩无比。 你是想说,如今温玉怕是要在昏厥中慢慢步入死亡麽。 所以,你一直呆在竹林中默默的看著,我们的相拥,相痴,望著他慢慢倒在我的怀里,闭上眼麽…… “湮儿,你不要这样……求你……”我身子被人僵硬的搂在怀里,他楼得这麽紧,执在手中的白玉扇硌得我後背很疼,他温柔的在我颈边呢喃,声音轻柔却颤抖,“别伤著自己。” 我抬头望他,凄惶一笑。 诗楠,你也来了麽…… 你知道麽,温玉回来了,我什麽都忆起来了,他要与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可今世今日,他却要把我一人独留在这儿……他,他要死了。 “少主子,您快些松手啊。”一个人带著泣音,轻声抽噎著。 为什麽要松手,你们谁也别想把温玉从我身边挪走…… “弥儿快些吧,别让湮儿再伤著自己。”一个媚气十足的声音,夹杂著一丝神威,却是充斥著更多的心疼。 我那紧攥著的手被硬生生的扳开,我怔愣的望著那人执著白帛轻柔的擦著我的手心,零星的血沾染著白帛,分外打眼。 我流的麽…… “少主子,我是弥儿,你不认得我了麽?”一个欣瘦的少年半跪在地上仰著头。弥儿……曾经那般圆润的美少年,如今却瘦成这般,定是少主二人颠沛流离时受了不少苦。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温玉,他们都聚齐了。 你醒醒啊…… 你躺在这儿,是在无声的责备我麽……呜…… 弥儿水汪汪的望著我,轻轻的吹著我的伤口,“弥儿吹吹便不疼了,主子别哭,霁雪公子找药去了,一会儿便不疼了。” 我摊开手,痴痴的望著手心被指弄的伤痕,笑得凄凉。 手不疼,真的,麻麻的。 为什麽,疼得反而却是我的心。 人常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与他怕是早已经历千世万年,如何能忘…… 前世,我卿湮是怎样的人。 若我真一如前世的天命女,怕是有法子救活他吧。 揣在怀里的玉,温热……烫得有些离奇,前世……突然脑子里清醒了不少,我倏然站起身子,轻扫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环顾四周,沙哑的嗓音,“诗楠……” “湮儿,我在这儿。”他心疼的望著我,似乎想扶著我,却在看见揣著药瓷推门进来的霁雪後边硬生生的手回了手。 “来,擦药了。”一股清冽的梨花香萦绕在我身边,霁雪俯下身子,握著我的手,细细摩挲著迟疑了片刻,便从药瓷里撒了一些粉末下来。 凉凉的,非但不疼,手心火辣辣的麻意也止了。 其实,真的不碍事的,犯不著给我用这麽贵的药。 我…… 我望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咬牙,眼眶又湿润了。 温玉,他们都这麽疼我, 可是你却一直闭著眼不看我。 一直在一旁没吭声的弘氰,顺著我的目光深深的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那极美的凤眸复杂的瞥我一眼,不声不响的从弥儿手中接过柔软的布帛,缓缓朝我走来,默默的将它缠在我的手上,动作那麽轻柔,小心翼翼。 “湮儿,什麽都好……以後千万别再伤了自己。”他低头,眼帘半垂,长睫掩去了眸中的寂寞。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麽却终究没说。 一切得振作…… 若是我也这般了,温玉更是没法再醒过来了。 揣在怀里的寒玉佩又温热了起来,似乎在提示了什麽……突然脑子里一激灵…… “诗楠,皇室密室的那册古书能否再借我研究一下。”我沈吟著,脑里浮现一点什麽……我不信,温玉就这样,毫无法子医治,南纳人向来长生不死,自身有修生养x的法子。或许能从南纳祖先流传在世间的古书里寻些什麽出来。 当今世上,我只看过两册。 一册在後湮g, 另外一册,便是在乾国皇g密室。 如今後湮g被灭了,温玉也昏迷了,怕是他那本书也很难找寻了。我不禁苦笑,想怕就算有医治的法子,温玉也早该看过了,他一直不提,怕是也非什麽好办法。 “呃,湮儿你好生歇著,那本书本来就送予你了,你若想要……我这就派人快些去取来。” 是啊,我怎麽忘了,这麽宝贵的书,原本就该将它揣在身边的。 只是乾王逼婚紧促,当时我匆忙下便携了霁雪的医书和赝狄的轻功秘籍溜了,唯独落下了那本古书,希望一切还都来得急。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 渐入高潮了,不久第二卷就要结束。 第三卷前世今生 背景音乐:人生如此 下载地址: 第四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册古书, 字句晦涩难懂,却道是南纳古神语。 微风徐徐吹来,书搁置在膝上,泛黄的纸张被风翻得哗哗作响。 我颓废的靠在苍松下,神色恍惚。 古书是乾国镇国之宝,怕是这书的主人与乾国渊源极大。 书册中记载了很多…… 有一些法术、内功心法、南纳人雌雄同体的发作间断期,数一数……似乎这记载的日子与我的倒是大致吻合的。很诡异……这本书到像是……一个人平日的琐事。 只是,这都不是我要的。 往事迢迢入梦,一时间已思绪万千。四周一片寂静,唯独古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凉凉的纸张,我仰头,叹一口气。 我若是死了,温玉都能魂怀救我。 如今,他只是昏迷……可我却依然无能为力。 心里头纠结得很,就像是手下著的这块疙瘩…… 疙瘩?! 回神…… 我低头,神情有些古怪的盯著那发黄的书册,死死盯著。 最後一页很厚,纸张异常的柔软,很滑不似其他纸那般的糙。只是枯黄的纸中间有个不大的突起,起来……就像是疙瘩。 似乎另有玄机。 捻著这页纸对著阳光,仔细观摩。 温暖的阳光却透不进来,手颤得很……纸张也抖著。 “小弥儿,快些准备一盆水,一盆烧碳炉,快快快!” 我蹲在地上,死死捧著书,若有所思。 诗楠也跟著蹲下道:“这,能成麽?” 我身子没来由的一颤,狐疑望了书一眼。平日里武侠看得也多,应该能成吧,这电视里不都这麽演的麽。 两人蹲著,继续沈默…… 弥儿:“主子,水来了。” 我起身,捻著那一页,平摊放好,端著盆水作势就要浇过去。 霁雪说:“湮儿,水轻些洒,莫把古书浸湿了。” 我没来由的身子一僵,手在水盆里润湿了,袖子一挥,改为温柔的轻洒。 一个时辰, 弥儿:“主子,鎏金火盆里烧足了碳,小心烫。” 弘氰道:“祖宗,当心袖子别烧著了……干脆把这劳什子东西全扔进去算了。” 弥儿:“主子,您您您别当真扔啊。” 众人:“……” 竹屋外闹哄哄的,一夥人弄得人仰马翻。 三个时辰後。 我算看透了…… 这破烂书还真是水火不侵。 水洒上去,兀自聚成水珠滚落;火烧不著它,甚至把它全扔进火盆里,依旧维持原样,只是书本身烫了一些。刀子都割不破它……娘的,这造纸技术了得! 我手执刀子,抵著书册胡乱划著……得!依旧刀剑不入。 好个宝贝,我就不信,拿你没辙?! 手上的力道不由有加重了几分。 一阵梨花香扑鼻而来,一个人影挡住了我,没等缓过神来,手就被人稳稳执住了,我抬头却对上那清冷却温柔的眸子,他说,“湮儿,当心……切莫伤了手。” 他说的是湮儿不是卿儿。 可我仍旧不由的痴了, 他与温玉有著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眉目,一寸一寸……那麽的相似。 只是,他, 却是霁雪,醇阳霁雪。 我咬牙,眼眶一红,撇过脸不去看他。 他一愣,执著我的手便也松了。 有什麽东西心头慢慢散开,心里与身上某一处疼了起来。 弥儿一声惊喝,“主子,你的手流血了。” 不由得苦笑,不知何时手被刀刃割破了,却还傻傻的紧握著它。殷红的血顺著刀刃溅了下来,很响的一声,滴在了泛黄的纸上。 血渐渐散开,浸透纸张,润湿了。 一声叹息,一席欣长的身形蹲在我面前,手被人轻轻执著,弘氰蹙眉,心疼极了的说,“你怎麽这麽不小心,总是伤了自己……你故意的麽……嗯,一定是故意的。” 我身子僵硬,眼神有些恍惚。 霁雪仍旧侧身站著,俯身慌乱的翻著什麽……身形有些不稳,似乎在找药…… 诗楠也站得远远的,静静的望著我,既而缓缓望向霁雪,温柔似水的眸子里秋水明镜,似乎什麽都懂,只是不说罢了。 我呆若木,低头,黯然用手指绞著衣袍。 独自不声不响,一人傻傻的盯著那册古书……泛黄的书页上,水火不侵的纸,此时却尽情吸收著血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它吸血…… 找到它的弱处了,於是捧著书颠来覆去的看……泛黄的纸张只是红了一小块,其它并无异处。 突然我一激灵,抱著书,屁颠的跑进竹屋,温玉正躺在榻上。我深呼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坐在榻上,执起他的一只手,“乖,不痛,忍一忍。” 他闭著眼,不言语。 我咬牙,握著刀,一使劲。 一滴血,坠在了书上……溅开……却凝聚成一滴顺著轻柔的纸滑了下来……并没被纸吸收…… 怎麽回事? 难道……只有我的血才能弄麽? 可为什麽,书还是没有反应……不可能的,或许是我的血不够多? 我挽著袖子,颤抖的握著刀柄,咬牙……闭著眼就要狠狠割下去。 吱呀一声,门被风轻轻撞开。 “你这是在干什麽。”一个颤抖的声音轻轻响起,像是怕吓著我似的,却有著倾其一身的悲绝,“你为了他,当真不顾死活,这麽没命的伤自己麽。” 我手怎麽用劲也使不上力,刀像是被人握牢住了似了, 挣扎,却被他掌控得牢牢的。 那只手,是诗楠的…… 他就这麽死死的握著刀刃……白皙修长的手上满处的血…… 他就这麽悲伤的望著我,“我知道你爱他……可是,我何尝不是这般待你。为什麽要这般作贱自己。” 我知道…… 可是只有我的血水才能用得著,你的…… 我低头,呆愣掉了。 原来,也能用。 一滴一滴的血,顺著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流了下来,与书上原本我残留下来的那块血渍重合,浸湿,腥红了一片。 我捂住嘴,吃惊极了, 诗楠与我的血,不会流这麽多…… 古书最後一页,被血水糊住了,隐约可见那汩汩的血从那凸起的疙瘩里不断涌出来……止也止不住……渐渐的整本书像是被血浸染了一般,这现象著实……诡异…… 那腥红的血像是有灵气似的,游走在古书中…… 慢慢的,扩散开了。 一行行字显现出来, 我揉揉眼睛,诧异的发现……古书处的纸凸起处被血浸染,渐渐脱落……竟然浮现一条凤首龙尾互为绞缠的图印,这分明与我的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麽回事。 耳朵嗡嗡作响,脑袋晕沈沈的,我攥紧指,红著眼眶,死死盯著那渐渐浮出来的字。 那一行行的字,分明在说,温玉有救了。 ────────────────────────────── 其实,不是没想过。 要救温玉,得付出代价。 可是却不知道代价会那麽大……很多年後回想这一段时光,总觉得冥冥之中这一切就是天意,纵使让我选择千次,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倾其所有去救他。 合上门, 放任自己,再次抚上他的脸,一遍又一遍,未语泪已沾湿满襟,“温玉,我真傻对不对,放著这麽多美男不要,却偏偏要你……你听见了麽……我舍不得你死。” 他依旧仿若未闻,合著眼睛,睫毛都不颤一下。 我撸起袖子狠狠擦脸,抬起他的头,仔细的望著,一寸一寸。 我含泪笑了,尽管泪迷了眼,尽管他闭眼不望我,一句话仍旧要与他说,如今再不开口怕是以後都没有机会了,“温玉,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傻子……这个傻子爱你。” 俯下身子,小心捧著他的头,吻了下去。 书册上说,若想救他,便要倾其所有j气渡与他,那时生魂与爱、喜、欲三魄便能化为灵气一起返回原本的躯壳,只是渡j气者,气竭,魂将不归。 闭著眼,躺在木榻上,死死抱著他,给他渡气。 虽然躺在他怀里,却只觉得身子寒冷无比,力气像是被抽走似的。 缓缓睁开眼,再仔细的望著那如玉的脸庞,泪止不住地流。 小时候你渡给我j气的那一会儿也这般疼麽,对不起,让你这般难受。 温玉,我没有把握能医好你, 可是,我会尽量……若是医不好,你不能嫌弃我……要来接我,不然我不认识去寻你的路。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麽你不告诉我救你的法子…… 原来,施此法,若救不了你,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若救了你……我便魂飞魄散了。 可是,真好,我不是一个没用的人,毕竟能救你的也只有我了。 温玉,你在哭麽……眉不要蹙,我喜欢看你笑。 知道麽,现在这句话轮我说了, 温玉,你要代我好好活著。 很累, 身子像不是自己的……虚脱,全身轻飘飘的,像是要浮在空中似的,我死了麽,怕是马上便要魂飞魄散了吧。 曾以为千世情缘,从今後,我与他断魂千里,唯有梦魂能再遇。 心口一阵疼痛。 火辣辣的疼,像是活生生被抽裂了一般,要死了麽…… 倏然,x前的玉佩没来由的一震,炙热极了,突然一道金光从玉佩中散s而出,把我笼罩…… 怎麽…… 谁能告诉我出什麽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後记: 天命如露滴,如幻更似虚,相逢若相知,逝亦不足惜。 生命空朝露,何如恋爱奇,相逢如可换,一死又何辞。 ──「古今和歌集?卷十二?恋歌二?纪友则?无题」 第五章[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似的,呼吸都不通顺,扑腾著身子,却有很多水往鼻口里钻……救命…… 好难受……这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在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的说…… 感觉後领被人揪住了,微一用力,便被那人带离了水中,我浑身无力,软软的身子被摊在硬实的木板上,周身晃得很厉害……这感觉到像是在渡江的木船里。 “她,死了麽?” “莫乱说,好不容易才救上里来的,莫让主公听到了。” 好吵,呛死我了…… 身上湿漉漉的,怪不舒服的……谁泼我一身水啊。娘的,等我醒了,一定给你补泼回来。 “姑娘,醒醒。” 别打扰我,我还要给温玉渡j气。 不然,该魂飞魄散了。 四周突然安静了,烦人的声音也没了。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柔却毫无感情,“若是醒了就把她送回岸上,别误了我此番的行程。” 他是…… 我努力睁开眼,全身湿冷极了,发间的水迷蒙了我的眼,他的身形却在我的眼中那麽的清晰,他就这麽远远的站立在木船的另一头,一席白月袍被风鼓得飒飒作响,象是辉月一般,翩然若仙。 这般熟悉的脸庞,这般嗓音,不会错…… 是他,是他。 “……温玉。”我哑著嗓子,却发现此刻唤著他的名字都这般的心悸。 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了,为什麽我会在这儿,为什麽我没死, 为什麽他对我这般疏远。 他目光清冷,只是望了我一眼,便转身而去。 江上波光粼粼,不知哪儿的花被风吹袭,在水面上荡著。他却始终背对著我,独自遥望著江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姑娘,岸边快到了,您别骚扰我们主公了……好些走。”一个小侍人恭敬的朝我说,并拿眼斜著那撑船的人,示意他快些将船靠岸。 主公? 温玉,不是g主麽……怎麽会是这侍人口中的主公,还有这侍人面容很陌生,并不是後湮g的人。 这是怎麽一回事? 还有,我不是一直在为温玉渡j气麽,为什麽一醒来会在这儿……如今温玉好生生的站在这儿,而我也没魂飞魄散……那道金光,一定是那道金光…… 船身一摇晃,似乎触到了什麽。 我一踉跄,身子没稳住,胡乱便抓住了侍人的衣袖才勉强站直了。 侍人慌慌张张的把我的手从他袖子上挪开,虚著眼一直不敢看我,半晌才红著脸说,“姑……姑娘,靠岸了,您走好。” 走, 走什麽走。 温玉是我相公,我能走哪儿去。 侍人还是一个劲儿的催促著我,可温玉却一直站在船头不吭声,长身玉立,沈静儒雅淡如云, 他就这麽站著,压g就没看过我一眼。 有什麽情愫在心口撞动,一种莫名的恐慌蔓延开来。 “温玉,”我攥紧袖袍一角,忍不住颤栗,声音有些抖,“我是湮儿……卿湮……你忘了我麽?” 他身子一颤,有了反映,可是望向我的眼神清冷中却有著一丝嘲讽,他望著我却对著侍人说,“送予她点银子,把她送下船。” “是。”侍人低头的从怀里掏出点银子,往我手上塞,我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他却潮红著脸不敢看我,犹豫著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些偷偷塞给我。 怎麽回事? 我狐疑的顺著小侍人的目光望我身上望去,一时间呆若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身上湿漉漉的,单薄的衣衫裹在身上,黏糊极了,玲珑有致的身形全部显现…… 这,这,这……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穿这麽露的衣服,只是刚落了水,被浸湿了才这般的……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不用给我银子……啐……我在瞎说些什麽啊…… “温玉,别赶我下船,我是……” “姑娘,你想说你是卿湮对不对……已经有很多姑娘都这般对我们家主公说了……你还是收好银子下船吧。”侍人叹一口气,摇著头。 “这年头,扮成我的人还真是很多……”娇柔的声音传来,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撩起船帘,云鬓朱钗纤,纤细柔弱的身子从船舱里探了出来,令人销魂的声音,如妖般娇媚的女子,她盈盈的挪步移至温玉身旁,挽著他的袖子,笑得倾国倾城,眼角下的罂粟花纹也随著笑意颤抖,这,是一个美丽极了的女子。 温玉不语,明眸却含情,只是笑了笑,便回拥了她。 一个玉容含笑,衣袖翩跹,态拟若仙。 一个妖媚惑主,楚楚动人,空如幽兰。 两人神仙眷侣一般,天下无双。 究竟是哪儿出错了…… 为什麽,会有两个卿湮……她,究竟是谁…… 为什麽温玉没有认出我,难道……我一时慌乱了手脚,瘫倒在船板上,忍住身上的寒意,哆嗦著往江水里望去。 憔悴的面容,垂著头,黏稠的发丝虽遮著脸,却依稀可见清秀脱俗…… 这分明是画卷上的女子, 二十来岁的卿湮…… 脑子里乱哄哄的,身上止不住地抖……蜷缩著身子,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 这是怎麽回事? 这是真正卿儿的身子,可温玉却不认识我, 难道那道金光把我的魂魄抽进了几千年前……我的前世……把我带到了温玉还未与我相识的时空? 可是,为什麽他唤那个女子为卿湮…… 第五章[中、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醒醒……” 脸被掐住了,往两边拉……真是疼死人……下手这叫一个快、狠、准。 睁开眼,却对上她的眼,寒泓的眸子眼尾处描著黑色的罂粟纹,笑起来的模样挺勾人的。 她的手轻轻拂上我的额,抿著唇,“烧退了,我也放心了。” 寒 那也用不著掐我脸吧…… 存心的,这心狠的女人。 “湮儿,帮我卸掉这些东西,累死了。”她缓缓站在铜镜前,转过身子褪下衣裳,用手指著搁在案上的琉璃盆,“弄些温水来,替我擦擦这脸,描得鬼画符似的,怪不好受的。” 我僵硬著身子,古怪的瞥她一眼,取来帛帕,沾著温水弄干,递给她。 她却仰著头,闭著脸,像是等我动手似的。 娘的…… 平日里温玉我都没伺候,如今老子病才好就要伺候你,你就不怕我一刀了结你…… 敢麽? 事实证明,我没那胆。 我撸著袖子,埋头忙活著,身子一震。 “话说回来,开始看见你溺水……吓得我差点没了胆,幸好你没事。”她挺享受的闭著喃喃自语。 我不吭声,细致的替她擦脸。 啧啧……这脸上涂的东西给真多,真当自己是画布啊,这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呸,我在说什麽。 我溺我的水,你干嘛吓破胆,未必是你推我落水的…… “湮儿,你怎麽不说话。” “你是卿湮,我也是,你不觉得唤我湮儿很怪麽。”我有些嗤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真想看看为何她的皮这般厚……居然玩冒充,可是想归想,若真擦破了这块雪肌,怕是温玉连杀我的心都会有了。 真的很讽刺,可是却强忍著不让泪落下来。 “唤你作湮儿怕是一会儿也改不了,这是习惯。”她合著眼,笑得美极了,妖冶的脸上浮著红晕,不知道是被我用力擦的,还是什麽…… 习惯? 她说习惯…… 难道她和我这具身体很熟悉麽。 我眯著眼望向她……这卸妆後的脸,也是很妖娆,上梢的丹凤眼,秀挺的鼻梁,薄唇,心口萦绕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什麽…… 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她那秀丽的颈处,那个东西……是喉结……男人的喉结。 手一颤,浑身哆嗦。 她抬眼望著我笑得那个妖孽,握著我的手腕,一用力便把我压在软榻上,“记起我了麽……嗯,居然和我玩失忆,一个劲儿的往水里跳……想恼我麽,为什麽不好好呆在那边,要偷溜出来。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夥。” 她伸出食指,亲昵地点一下我的鼻尖。 眼睛笑眯眯的,环著手把我搂得这个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上三下七的,乜斜著眼望我,眼波流转醉人,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我石化掉。 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死挺挺躺在榻上的由著她上下其手。 这是演哪一出的戏。 “你们在做甚麽。” 我慌忙推开她,爬起身子。 门处,月辉倾泻,温玉静静的站著,脸庞沈静闲雅,容色不变。 我埋著头,不敢吭声,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是那“女人”的举动,和刚在令人震撼的话语。 四周寂静极了,只闻衣摆悉悉簌簌作响,他行走间白月袍微微荡起的衣波纹浪,无限美好。我把头垂得更低了。 “你……随我来。”温玉声音平平顺顺,清朗平和。 卿湮随手撩来单衣披著,优雅的整著云鬓,仿若什麽事也没发生似的。 我悄悄推了她一下,这意思是说,他找你哪。 卿湮斜我一眼,眼神古怪极了,她欠身,十指纤纤,缓缓抚著墨黑的长发,拈起木梳,打理著,“她还要伺候我睡觉,可不能让你带走了。” 啊…… 他,我,你……这…… 温玉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与我擦肩而过,立在她身後,从後面环著她,修长白皙的手勾起她的下巴,直盯盯的望著铜镜里他们相依偎的身影,唇角似非似笑,“才至变身期不久,你就耐不住了,嗯……” 她那眸光若水般在我脸上一擦,只是一瞬间,她仰头与温玉耳鬓厮磨,娇美的一笑,声音陡然间柔腻靡靡,“谁要你不陪人家呢。” 恶寒…… 这“女人”可以当戏子了。 温玉轻笑适时的松开她,後退几步,俯身稳稳的握起我的手,温暖轻柔的的掌心,让我没来由的心头一震,怔愣的望著他的面庞,他不经意的回望我,身子一颤,明眸里有明显的诧异。 手上的力度不轻了一会儿,他虽是笑著,眼里却没有温度,“这女子先住我那儿,等你这不安分的身子恢复女儿身再说。” 卿湮的身子一颤,讥讽一笑,“由著你们。” ───────────────────────────── 寂寥一片,独有一轮弯月挂在夜空。 他不声不响的走著,衣袂飘飘,姿态闲雅,淡淡的皎洁的光晕笼罩在他身上,竟有说不出的寂寞。 他的美,就像皓月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虽然,很久就已经知道了,可是……如今看来更让人爱怜。 我的手上还有他残留的温度,光是想著心里头便暖暖的。我深呼一口气,挽著袍子紧紧跟著他。 小道上树影斑驳,夜里的风特别凉,树叶簌簌作响。 他远远在前面走著,却突然转过身来,伫立著,蹙眉沈思,“我一直想问,为何你一见我便会……举止异常。” 傻瓜,这都不懂,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 我张合嘴,却说,“没,主公多虑了。” 他犹豫一下,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下,“告诉我,那你这里……是为何。” 我依言,抬手,而手上却触到湿热的一片,原来,傻傻的我早已泪流满襟。 温玉,你伤我这麽深,却问我为何而泣。 这个人用了一辈子让我记住他,却如今却早已忘了我。 我泫然一笑,“你把我从她那儿弄出来,不只是想问这些无聊问题吧。” 他面庞漾起浅浅微笑,明明是极温和的声音,眉宇间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他说,“你到底是谁……” “卿湮。” 他好脾气的一笑,“把手伸出来。” 我闻言,挽著袖子虎虎生威的把手伸过去。 他身姿美好挺拔,低垂著头,一手轻柔的执著我的手,两指探上我的脉搏,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淡淡的清香,暖暖的,真的……让人留恋。 他在月光下微笑,脸上似乎笼罩著一层淡淡的烟雾般,那麽的不真实且虚幻,他微启薄唇开口,只有几个字却已搅乱我的心神。 他说,“你不是南纳人,脉象只是一凡人,你……不会是卿湮。” ──────────────────────────── 歇息,歇息一会儿。 喝口茶,慢慢写…… 被绕晕了吧,嘿嘿嘿,就是要这个效果……也宝宝屁颠屁颠的去泡茶 第六章[上、中]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他在月光下微笑,脸上似乎笼罩著一层淡淡的烟雾般,那麽的不真实且虚幻,他微启薄唇开口,只有几个字却已搅乱我的心神。 他说,“你不是南纳人,脉象只是一凡人,你……不会是卿湮。” 经天霹雳…… 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他继而转身,背对著我,声音平朗清和,“无论你是谁,我不能让你呆在那女人身边。” 我身子僵硬,像是察觉了那话中的什麽,细细体会却又不著头脑。 为何我这身子不是南纳人, 为何他唤“卿湮”为那个女人…… 他长身玉立,身形隐在斑驳的的树影下,月辉洒了一身,声音也愈发的清冷,“还不快些跟上来。” 我胡乱应了一声,加快了步子。 一路上浑浑噩噩,都在神游中,事情发展到如今愈发让人难以琢磨。 我本该魂飞魄散的,却没死成,附身在前世画卷里的那个女子身上。 於是本该与温玉续前世姻缘的卿湮,如今却变成了我…… 可是,为什麽还有另外一个不男不女的“卿湮”。 为什麽,我这具身体却不是南纳人…… 莫不是我的到来,打破了这因果,让这一世紊乱了…… 转念一想,温玉与“卿湮”二人你侬我侬看似暧昧,可是言行举止却著实让生疑。“卿湮”把我压在榻上动手动脚的时候,温玉明明在外面都看了,可却容色不变。心爱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偷狗的,他都沈得住气?! 还有……重点是……“卿湮”为什麽要把压我在榻上,对我上下其手,来去的!!! 想当初把我从江里捞出来时,她的眼神如此冷淡,甚至寒到了极点。可温玉一转身,她像换了个人似的……对我……热情……得过了头,这语气神态分明像是与我相识。 这一切诡异得很…… 卿湮和温玉的前世真如我想象中的这般美好麽, 可我为何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曾以为我这都死了一回的人了,怕是什麽都唬弄不了我了,可是如今才发现,只要和温玉沾到一点儿边的,我都会手足无措。 他的身影飘摇,修长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於寂寥的黑夜里。 我痴望著他的身影,心快要窒息了,攥紧袖子,低著头紧紧跟上去。 温玉…… 纵然有千般万般的不测与未知, 我也要倾其一生去守护你,一如你那一世待我一般。 ─────────────────────────────── 戌时。 “这是主公的衣物,他吩咐,以後就你近身伺候他,主公虽然脾x好,但也不能恼了他。”一个侍人小心翼翼的将折叠好的袍子递给我。 月牙白的袍子,质料极好,滑得很如水一般,本是凉凉的,可是拿捏著却很暖和,淡淡的清香依稀可闻,我恭恭敬敬的捧著它走了一段,见四处无人,忍不住埋头,轻嗅著,笑眯了眼。 轻叩门, 没人应答,径自进了殿。 远远的,便见他卧在竹榻上,内室里纱帐低垂,长长的幕穗映在g灯下,影子斜斜的。他侧卧著,一只手枕在头下,露在外头,长长的青丝散了一枕,面庞闲雅,呼吸细沈。 他睡得很安静,眼睛闭著,g灯憧憧,他的脸庞也忽明忽暗。 我有些恍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竹榻前蹲下身来。 他的衣袍束得很工整,或许是睡得熟的缘故,下摆有些散乱,腰间的玉佩络缨也垂到榻边,滑凉的布料有一角垂在地上。 这麽大的人了,睡觉也忘了盖被褥。 曾记得以前他说,卿儿该如何是好,睡觉也不安分,又踢被子又打人,这世上除了我谁还敢要你…… 那会儿他还会搂著我,坐在木榻上自顾自地说,虽然我时日不多,今儿个也管不著这麽多了,有几日我便要搂你几日,免得你这小家夥夜里又闹腾,平白无故的著凉,落了病g。 那时候他笑得安静,那得意样儿,似乎我离了他便会丢了魂儿……似乎他自己睡觉比我安静,规规矩矩的不会踢被子。 不过现在瞧来,我与他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我叹一口气,把落在地上的衣捻好,慢慢细细的做著,做著他曾经为我做的事儿。 把他身上凌乱的东西收捡好。 他的周身并没有被褥,只好将手中的白月袍轻轻的搭在他的身上。 我趴在榻边注视著他,痴望著…… 犹豫的探出手,还未触及他的脸庞,便硬生生的止住了。 如今,看一眼,便少一眼。 怕是,等他醒了,便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凝视他的面庞。 温玉…… 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 原本不该奢求太多的,那一世你是我的,这一世你却还不认识我。 这一天我一直叮嘱自己,不该这般x急,慢些来,最起码你还活著,活得好好的。 对我来说,这便够了…… 一滴泪,溅在他的衣袍上,水润。 手背上也落了一滴。 我侧身,慌忙捂住了嘴,眼泪汹涌的流了出来,沿著脸颊,指间涔涔而落……止也止不住。 温玉……玉…… 我好舍不得,或许一开始我便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撸著袖子胡乱的抹去泪,起身,腿上没有力气,在榻边滑了一下,身体便扑向在竹榻…… 离他的脸庞越来越近了。 他倏然睁开,明眸清醒。 一片昏天暗地的,徒然腰间一紧,我便被他搂在怀里,他俯在我身上,呼吸沈稳,我被惊到了,想挣扎,却发现双手被他束缚撑在头顶。 他缓缓启唇,“你一人在我榻边弄这麽大动静……还真有趣了……” 我愣住了,手脚也忘了挣扎, 他的面庞美好极了,此时却离我很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专注的盯著我,呼出的沈稳的气息也拂在我脸颊上,令人没来由的x口一窒,我的心跳得很快,砰砰作响,手心也全是汗。 他俯身定定的望著我,忽然探手出一只手捧著我的脸,细细的看著,我一惊,怯怯的侧头想躲开,身子却被他牢牢压著,挣扎中他那席如瀑布般的青丝,凌乱的撒了我一身,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周身,他那秀雅惊人的眉宇面貌,那微抿的嘴角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这般柔和似水,让人忍不住叹息。我不免有些痴了,傻傻的盯著他不经意滑下肩头的白月袍,柔软的料子,心里某一处轻柔身子放松开来。 “还满意麽……要不要我再褪下袍,让你看个仔细。” 他面庞沈静,作势拉开腰间的云绣带,我慌乱的撇开头,臊得面红耳赤,虚著眼……东望望,西望望。 他嘴角似笑非笑,俯身一用力,我那被他禁锢住的手一疼,身子便滑下了几寸,背部被榻硌得生疼,衣袍也由於拖力掀至腰侧,下身凉凉的著实让人不舒服。 他,这是怎麽了…… 唇上一热,我徒然睁著眼,他的脸离我这般近,那长睫毛,那温柔的动作,甜腻软棉的触感……让人这般的怀念。 他为什麽要吻我。 管他呢, 就算这是梦,请别让我醒来…… 我倏然身子一僵,他的手正缓缓顺著我滑至腰间的衣袍,抚上肌肤,探向腿间,勾著手指挑开里面的亵裤……我咬牙,侧头,悄然放松身子。 突然他的动作停下了,我吃惊的抬眼望他。 他附身注视我的眼眸毫无任何情欲,眼睛亮的很,讥讽。 “你就这麽想爬上我的床麽。” 什麽…… 他就这麽压著我,高高在上,乜斜一眼,轻扫过我已凌乱的衣袍和布满红晕的肌肤,一丝厌恶和讥诮沈不言而喻,“先是落水,继而说自己是卿湮,如今半夜又悄无声息的爬上我的床……你到底想打什麽主意,未必也和他们一般想要长生不老方?” 我脸色惨白,攥紧手,平躺著,震惊的望著俯身在我上方的那个男人,我穷极一生放弃一切只为与他相逢,却遭遇这般对待。 他到底还要伤我多深,才肯作罢。 我倔强的望著他,努力忍著心头涌上的酸楚,“长生不老方我不希罕。” 一世轮回已经够了,与你相恋便能让我伤痕累累。 漫漫人生,若是当真长生不老,就该被让你伤到尸骨无存了。 娘的…… 早知当初,死了就好,不用受这气了。 他好脾气的一笑,抬起手,修长的食指绕了一个花式样,莹莹的发著光随即便点上了我的额, 咦…… 我浑身一僵动弹不了。 死温玉你对我做了什麽,这一世你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施了法,娘的,嘴巴也动不了,你是想让我挺尸作哑巴麽。 他侧身,用手撑著头,另一只手慢慢顺著我的脸,滑下,指尖轻柔,却令人感到心寒到了极致。 他温雅的笑著,似薄雾中的月华,这般似幻似真,遥不可及。 笑意却迟迟未入眼。 “凡人往往都不老实,嘴里光是说著心里头又是另一个想法……其实,或许读心术能有些用处,不过……”他融融生光的面庞上,一片平静柔和,“不过我嫌你脏,碰都不想碰。” 一直以为温玉神仙一般,与世无争,谦谦君子一个,原来他说话也能这般刻薄。 “知道麽……”他虽说是不碰我,却还是轻抚上我的脸,一寸一寸的摩挲著,“你说你是卿湮,曾不觉得,不过今日里看来你确实和那贱人很像,她可以为了长生不老术爬上我的床,也可以毫无顾忌的上任何人的床,今晚我也不正撞见你们滚成一团了麽。” 不是,那不是卿湮…… 我才是。 温玉与卿湮前是不是应该是相爱著的麽,他却说她贱人…… 为什麽会这样。 他呼吸轻柔,拂在我耳边瘙痒极了,“很难以置信是麽,南纳神裔族派我与凡界最大王朝乾国通婚也不过半月,卿湮与我相识也不过十几日,可却有这麽多人冒充她,长生不老……”他嗤笑,声音也清冷了不少,“和我睡了便能长生不老,她试过了,你要不要也试一遍。” 南纳神裔与凡界最大王朝乾国通婚? 卿湮与他相识也不过十几日? 温玉是南纳人不会错的,那这麽说来,卿湮前世是乾国人?可卿湮却有南纳人的血统…… 他们是因为通婚才在一起的? 脑袋很晕,一时间也回不了神。以前温玉很少和我提起前世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待我很好,如今却有这麽多疑问无法解开。 看来在乾国那会儿,诗楠在密室中与我说的话是没错的了,传闻……卿湮是天命女,与乾王同父异母……是半个南纳人…… 一个冷颤,浑身直哆嗦,人也j神了不少。 低头,却发现衣袍被一件件解开,褪下。 温玉……他在干什麽…… 他撑著手,俯身在上高高的睨视著我,眼神中的冰凉冻得我心头一窒。 他玉容含笑,轻抬手指尖一勾便挑去我的亵衣,前襟敞开,轻柔的料子如水般泄了下来,我只觉得很冷,很寒…… 明眸里那不是我所熟悉的情愫,昔日的温情不再,只有冷淡和无谓。 我闭上眼睛,想撇过头不去望他,可是身子僵得仿若不是自己的一般,浑身上下连发抖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温玉,温尔如玉。 曾经那般的珍惜我,如今怕是当我如草芥,或许……在他心中草芥都比我好,起码它比我干净。 “你在想什麽,愿望不是要达成了麽,想闭著眼睛被我抱麽。” 很疼,下巴被他抬起。 他语气平稳沈静,可是却让听著却让我感到一股无名的不安。 曾经他吻我,总会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我的脸颊,笑得那般和煦温柔,不语含情,低头轻柔的碰著我的唇,眉梢里都是满得要溢出来的宠溺。 曾经他是後翎的那会儿,也只是躲在林中,遥遥的望著我和她男宠两两相依,偶尔她也会从树林中款款而来,挥手屏退他们,趁人不注意悄然在我脸上印上一个浅吻,既而装作无事,随意挥去衣裙上的灰尘,该忙的忙活去了。以至有段时期我惊吓过度,遇著她我便捂著脸落荒而逃,後来她恼了,叉著腰,一本正经的说,我女儿吃我宠男的豆腐,难道我就不能吃回本麽。 那时候,还觉得这人疯了, 连自家女儿都不放过。 後来,才知道…… 原来,一直不知的是我,那时候他望著我与其他男人在一起,一定很难受,怪不得忍不住会做出这的举动。 如今…… 如今他的记忆里没有我们的往昔,他的吻不再温柔,不再小心翼翼。 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动作。 却给予的不是甜蜜,而是让人心寒摧心断肠的伤痛。 “你又在神游了,在我身下还不安分,卿湮可比你专心得多了,也比你会讨好我。”他呼吸很沈稳,眼眸也很清明,定定得看著我,他手劲很大,双腿被他硬生生分来,这近似蛮横的动作可与温柔的口气一点也不相衬,“若你不是为了长生不老方,那到底是为了什麽而来。” 为了什麽…… 前世今生,遥遥相隔。 y错阳差,此番我闯入你的前生,也不过为了一个字。 曾以为生与死,便是最远的距离。 如今才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仰在榻上,浑身无力,眼神几近痴迷的望著眼前这个云淡风清,嫡臣仙子般的男子,他虽已经褪去了大半的衣服,可却仍眼神清冷的望著我,我不禁苦笑。 温玉,你知道麽,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早已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他脸色苍白,抓著我的手徒然一惊,像是被吓著似的,徒然松开了原本握著我的手,隐约可见依稀光晕从他手中散去,他眼神复杂的望著我,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面庞沈稳可手却有些微抖。 “你……” 他迟疑地开口,却噤声,倏然起身,袍子也不披便仓皇的推门逃也似的走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嗡嗡作响。 刚是怎麽了, 我身子麻麻的似乎能动弹了,只是浑身使不上劲,乏力的躺在榻上,回忆著刚才的片断。 他的举动著实奇怪,让我丈二和尚,不著头脑。 脑子里浮光掠影,耳边响起他先前对我所说的话。 凡人往往都不老实,嘴里光是说著心里头又是另一个想法…… 其实,或许读心术能有些用处,不过…… 不过我嫌你脏,碰都不想碰。 读心术…… 我一激灵坐起身来, 刚刚他那话激怒我,做的那些举动,抱我,只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在我最没堤防的时候对我施展读心术。 那刚刚他手心隐隐约约的光晕,莫非就是…… 读心术?!!!!!!! 抓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是什麽时候对我施展的,我心里想了些什麽……他听了多少…… 娘的,我刚刚都想了些什麽,让他衣袍都没来及穿就仓皇逃离了。 我嗤笑,他知道了又如何,如今我连半个南纳人都不是,本该是要死的人,何苦要计较这麽多。 能呆在他身边遥遥看著他,便是好的了。 我软绵绵的起身,胡乱穿著衣服,埋头不语,拾起横倒在榻边的靴子,一声不吭得穿著。 衣料细细簌簌的声音,悄然传来。 一双j巧的绣金鸾的鞋映入我眼前,我诧异的抬眼,颈上一疼,火辣辣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第六章[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做了一个梦。 梦见枕前发丝千般缠绕,温玉平躺著气息沈稳,环著手搭著我的肩,闭目睡得安详。 榻边诗楠独坐,灯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他欠身接过霁雪递过来的一碗药,小心翼翼的喂进我的嘴里,指尖轻柔的抚过我的脸颊,喃喃自语,湮儿,为什麽还不醒……你当真要为了救他,弃我们而去麽…… 弘氰懒散的坐卧在墙角,仰头喝著酒,凤目不时地瞅向榻上的我们,他举止放荡,醉意正浓,面庞止不住忧愁,他踉跄的起身,扶著墙朝我走来,他走得东倒西歪,握在手中的酒壶颓然落地,一声清脆的声响。 酒壶顷刻间碎成很多块。 刺耳的碎瓷响像是近在咫尺。 让我徒然间清醒了不少。 一片黑暗,梦碎了,我只觉乏累得很,明明有知觉却仍睁不开眼,颈上火辣辣的疼。 身子很轻,像是被人抱住了。 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那般小心翼翼,这只手的主人似乎像是习武人,掌上有茧,有些干糙。 我这是在哪儿…… 对了,那双j巧的绣金鸾鞋,似乎是有人把我打晕了。 “她近些日子还好麽,为什麽下这麽重的手。”平稳的声音,很好听可是语气中却带著令人不可忽视的威严。 “她早些时日不慎溺水,似乎是惊吓了,所以连我也记不得了,此番带她来见您怕会反抗所以下手重了些。”娇柔的却也带了些x感的声音,话中的担忧与悔意随处可闻。 抚在脸颊处的手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他的动作愈发轻柔了。 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清晰可辨。 沈寂了片刻,那人开了口,“她全忘了也好,免得又躲我。倒是你……”他冷哼了一声,“她离去这麽些日子想必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倒好,现在才禀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她是你主子,记住你的身份。” 一阵抽气,细细簌簌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跪地磕头,那娇柔的声音中夹杂著一丝异样的情愫,“是,我一生下来便是伺候她的,不敢有非分之想。” 头被抬起,指轻轻抚上我的唇,他的手有些chu糙,拂过之处都麻麻一片,我大气都不敢出,竖著耳朵听动静。 突然,温软的东西触到了我的唇上,炙热极了,我吓极了,想挣扎却亦无力,头被他捧住,他的舌便探了进来,滑腻灵巧,一个异物随著他的动作滑进了我的嘴里,我急得汗涔涔的,想把它吐出来,却被他堵著。一声轻笑响起,他的手继而往下滑搂著我的腰,他的舌在我嘴里胡搅蛮缠,突然抵著那东西在我腔里上方一顶,那软软的异物破了,一股苦中夹著酸涩的y体在我嘴里蔓延开来,药味。 我被呛得咳出声来,脑袋昏沈沈的。 意识慢慢消退,很不舒服,一股热气在x口蔓延在周身游弋著,渐渐那气像是被禁锢住似的,愈来愈慢,继而消失无处可寻。 很累…… 隐约中,我听见那人的声音,“许久没吃药,身子受不住了吧,乖……好些睡……我的妹妹。” ──────────────────────────── 清晨醒来,窗棂处的阳光倾洒了我一身。 卿湮撑著她那秀气的下巴,坐在榻边望著我笑得这个妖孽。 “姑娘,该梳洗了。”一个小丫头跪在一旁举著盛满水的琉璃盆,恭敬极了,只是手有些抖,看这架势似乎捧著盆子守著我了很长时间了。 呃…… 抓头,这是怎麽一回事。 我记得一开始是在温玉寝g的,然後被人弄晕了,再後来就做了个怪梦,梦见弘氰、诗楠他们,还梦见我被喂药了,还以为我会死…… 咂吧咂吧嘴,一股药味依稀存留。 寒…… 不会是梦,我肯定是被人灌药了。 “喝点水漱漱口。”卿湮挽著袖子,嫣然笑著,将搁在榻边的j巧的玉杯递到我唇边。 我作势乖巧的,含了一口,头一偏也不往准备好的盆里吐,一滴不剩的全都喷在了卿湮的裙摆处,她呼一声,那双j巧的绣金鸾鞋往後缩了缩,浸染湿了一点儿水渍。 “你怎这麽不识抬举,卿湮主子收留你在榻上住了一宿,你倒弄脏了她一身。”小丫头横眉冷竖,气嘟嘟的扁著嘴,剜了我一眼。 切,哪儿是弄脏了一身。 最多也是裙摆湿了,小鞋儿被溅著了。 这个小丫头一点儿也不可爱,还是我的小白弥儿乖巧可人。 我懒散的起身,俯身捧著水,哗啦啦的洗了个脸,胡乱擦了一把,斜了一眼卿湮,继而伸了个大懒腰,笑眯眯的望著那丫头。 “这位小姐姐真是对不住了,我昨夜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嘴里腥得难受,这不小心就喷了你主子一身,还有我看你这主子的绣花鞋挺刺眼的。” “你……”那丫头气得身子发抖了。 卿湮那极美的魅眼往我这儿一勾,直盯盯的注视著我也不说话。 “唉呦,我这不是说这金鸾鞋绣得夺目刺眼麽,这麽j巧的手工,一定是小姐姐你的专为主子绣的了。”我一脸笑意的望著那个脸红的丫头。 她啐我一口,“姑娘家这麽油腔滑调的,难怪温玉主公昨儿个半夜找了你一宿。” 啊…… 他找我干吗。 不是昨晚抛开我一个人走了麽。 幸好他关键时刻把我扔在寝g,不然我也不会遇到这天大的机密。 昨夜定是眼前这个妖孽把我弄晕,只是另外男子会是谁……还喂我药吃,虽说我跟随霁雪学了一会儿医术,可这药中所参杂的成分我还真尝不出来,破怪异,这会儿身子也没多大碍。 我虚一眼卿湮,她背对著我,捻著梳妆盒里的簪子一支一支往发鬓c,这柔弱无骨的身子,这媚态,光是这举止间的背影就足够令男人魂牵梦绕了。 若是昨夜不是一场梦境的话, 那麽她的存在,与我之间的关系更是一场谜了。 一声清脆的叩门声。 “卿湮主子,主公唤你去大殿中一趟。” “何事?” “乾国皇上亲自来仙鸣谷探望您了。” 卿湮坐在铜镜前打扮著,乜斜我一眼,徐徐起身,纤纤玉指握著我的手,看似握得轻柔力道却恰好,让人无法挣开。“你陪我一起去,温玉找了你大半宿了,这会儿你再不出现他又得责怪我藏匿了你。” 她笑著伸手理了理云鬓,推我一把,带上门。 整个动作这叫干净、利索。 我揉了揉被她握疼的手,一声不吭的跟在她後面,仍忍不住心里骂道,啧啧,这个不男不女忽男忽女的臭人妖。 仙鸣谷的早晨颇宁静,竹林清新,远远的听见水流的声,几缕阳光透著竹叶洒了下来,斑驳的影子,整个谷里此时都弥漫著薄雾,却也隐约可见不远处青山隐在浮云中,几处炫目的光芒透著云层散s了下来,粼粼泛著水的波纹,让人恍若进了仙境。 咦,等等…… 这透过云层洒下来的这道光,怎麽会泛著粼粼的光。 莫非…… 卿湮的那个丫头轻手推了我一下,示意我眼睛别乱瞅,低声说,“你们凡人自是不会懂的,仙鸣谷与上界离得很近,那没入云中的是一泓古池,它悬浮在空中,就算是南纳人也只有在主上应允後才能靠近它。” 呦,来了几日了,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仙鸣谷还是这麽奇妙的地方。 只是,这古池有什麽大不了的,哼…… 不知不觉便把心里话也说出口了,那丫头慌手慌脚的捂著我的嘴,神神秘秘的说,“别瞎说,这可是我们南纳族的圣物,此古池能够助修者魂怀。” 魂怀?! 短短二字,彻底让我僵住了。 脑海里浮现著那个孤寂的站在古池里,笑得凄凉的面庞,目如秋水,脉脉浅盈。 浑身一哆嗦,止不住苦笑。 原来,这便是那泓古池,如今也算是旧地重游了,只是相隔两世已是物事人非。 耳畔不时响起,衣料簌簌声与枯枝落叶被踏碎的响动,卿湮一人在前面走著,她背影分外柔弱,款款迈步走得这叫销魂啊。 不远处一个大殿立在一湖湛蓝的水面上,如镜般的湖面上一点涟漪也没有,死静得让人生疑,浮著薄薄雾气的水面隐约露出几块剔透五彩的玉石,卿湮眼神傲气踏著湖面的玉石朝大殿走去,媚态众生,徐徐走过之处,玉石都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就像一曲人间难寻的仙乐。 我挽著袖袍,小心翼翼的跳上五彩玉石,一路紧跟著她,脚下的玉石轻颤著兀自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好不快活。 妈呀,原来这宝贝疙瘩,谁踩都会响啊…… 什麽时候挖它一块,回去卖钱。 我呆头呆脑的低头踩得正欢畅,鼻梁一疼,火辣辣的,一声低呼却道是撞上了卿湮,她转身眉梢一挑,眼波流转醉人,“疼麽……给你揉揉。” 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缩缩,不经意中却撞见一殿的人正探著头望著我们,其中一双眼特勾人,明眸清远,却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得让人心头一窒,我慌忙低下头。卿湮了然一笑,缩回了原本想帮我揉脸的爪子,继而握紧了我的手,拉了我走了好几步,随後站定了,对著殿前坐著的那人笑说著,“温玉,听说你昨夜找这丫头一夜,我今儿个把她带来了。” 温玉撑著下巴,慵懒的坐著,那双明眸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的脸,面庞上偶然闪过了什麽情绪却叫人琢磨不透,他沈吟,“昨夜你去哪儿了。” 殿下立著的人皆是倒吸一口气,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在我身上聚焦……这个热啊…… 怎麽办,说我被卿湮打晕了,继而又被带到了一处被个陌生的男子抱抱亲亲还灌了药,没人会信啊,再说了卿湮这人著实古怪,先陪她玩玩,看她能使出什麽鬼招。 “回主公,昨夜您丢下我,夜里风寒,我头疼极了便睡了,清晨醒来便在卿湮主子那处了。” 头疼…… 没错,被卿湮一手劈的。 清晨醒来便在卿湮那屋里了,也没错……只是省略了她将我搬来搬去,和那男子喂药的过程,再者那时候就连卿湮都应该认为我是昏迷的吧,既然如此,少说一点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卿湮握著我的手,这个紧啊,她盈盈笑著,抬眼虚著温玉,满眼的不怀好意,“要不是昨夜遇见她一人躺在你榻上,我还真得怀疑你们俩做了啥,她身子热得厉害,我便托人把她带回我屋里喂了碗药。” 屁…… 别告我那碗药是驱热,治伤风的汤药,我可没尝出是啥成分,这一妖孽说谎和那说书一样,一板一眼的。 温玉欠了欠身,沈静娴雅的面庞有一丝动容,他死死望著我,若有所思,低头吩咐身边的侍人,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大殿的所有人听个清楚明白,“你去唤神医白老儿来。” 大殿上又是一阵抽气声。 这会儿这口气抽得既整齐又拖得长……整个大殿上只听到吸气没听到呼气,只怕他们没抽死过去。 有这麽夸张了,不就是请个神医麽……呃,我承认若是感染个小风寒就请神医会有些夸张,只是你们这气抽得也忒过了吧。 “何必这麽大费周章,温玉你这明摆的不信任我,这丫头不过是一个小风寒,我卿湮这还治不好?” “罢了,罢了。”他挥挥手,装似无意的扫我一眼,忍不住既而又开了口,“你感觉好些了麽。” 呃…… 这没病啊,哪来的好坏。 只是白老儿这名字很熟悉啊……像是在那儿听过,既然是神医其实我倒是想让他瞧瞧昨夜被灌进去的药汁是什麽……若是毒药……寒一个,不过直觉告诉我卿湮与那男子不会害我。 我虚一眼卿湮,她挑著眉望著我,那架势似乎在说,你丫要是叫神医给你治病,我今儿个就废了你。 我缩脑袋,她握著我的手汗涔涔的。 於是硬著头皮说,“主公,我身子已经好了,无大碍的。” 他点了点头便不作声了,欠身往下踏了几步当著大殿所有人的面缓缓伸出手,卿湮巧笑嫣然徐徐上前,挽了他的手,两人作势暧昧极了,老夫老妻的坐在大殿最高的处。 “姑娘你可长了脸了,平日里这白老儿别人可使唤不了,是主公的专门神医,那会儿卿湮主子来这儿水土不服主公都没唤白老儿来医。”原本跟在卿湮身旁的小丫头片儿拉著我的手退到角落里,挤眉弄眼的跟我说。 啊…… 还有这回事儿,温玉……他有些奇怪啊…… 我瞥一眼殿前坐著的那一对神仙一般的人儿,他专注的望著我,既而又慌乱的撇开眼望东望西不看我。 真是…… 一定是昨夜的那个读心术……他读了多少…… 大殿前遥遥飘来一阵缥缈的曲乐,玉石般清脆动人。 “凡界乾王进殿…… 我伸著脑袋张望……近了近了……一席欣长的身影颇风流,绣金龙的紫袍穿得这叫玉树临风,霸气十足,只是他的面庞却熟悉的打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人是…… 诗楠?!!!!!!! 许是惊吓过度,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时之已晚,“诗楠”二字早已破口而出在大殿上空荡啊荡悠悠…… 大殿中死般寂静,我周身的人神情异样的望著我,我倏然住,娘的……怎麽总管不住啊……迟早会被这张破嘴害惨。 他毫无反应,从我身边擦肩而过,雍容雅步,从头到尾都目不转睛的望著大殿上的卿湮,笑得颇开怀,“皇妹,终於见著你了,在这谷里过得还好麽。” 卿湮眉梢里都带著欣喜,起身急疾走过去,挽著他的手,只差没将身子粘在他怀里,仰著脸笑得乖巧,“皇兄,太好了,我这几日正闲著无聊,陪我多住一会儿。” 温玉谦谦浅笑著,望著他们兄妹俩,“凡界到仙鸣谷地势颇险恶,乾王想必身子乏得很,就在谷里多住几日。”话说到最後竟是望著我,灼灼如电。 後背寒气嗖嗖直冒,我硬著头皮顶著。 一直低著头站在我身边的丫头拽著我的手,往後拉,她瑟瑟发抖,轻声说,“你怎麽回事,冒犯乾王,他的名讳也随意唤。” 我呆愣住,什麽……他真叫诗楠啊…… 那丫头慌忙捂住我的嘴,气急败坏的瞪了我一眼,摊开我的手轻轻在上面比划著一个“谰”字。 原来此谰非彼楠。 我遥遥的望著殿上那个举止雅致,却难掩帝王的那种威仪天生的男人,他是诗谰。 他与诗楠虽然相像,可是仔细看来,诗楠的眉是秀的,他的剑眉却有种划破苍穹气势, 眉宇中著逼人的魄气与英气让人移不开眼。 虽然如此,二人神态,举止,甚至笑颜都那有八、九成相像。 难怪会认错…… 我真傻,这是前世,怎麽会有诗楠。 身旁的丫头还在扳著手指,一个劲的说著,“这个乾王可了不得了,凡界疆土几乎被他大一统,卿湮主子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我当然知道…… 只是,乾王是凡人,为何卿湮却是南纳人。 那丫头瞥我一眼,那神情鄙视到了极点,差点让我一踉跄,她抬头挺x一脸傲气的说,“我家卿湮主子的母亲,原是南纳族人最美丽最聪慧的人,後来爱上凡间男子与他私奔,在凡间伪成平凡女子并助他成为帝王,可惜後来j力用尽,香消玉殒。” 恶寒…… 俗到极点的戏,到哪儿都能碰到“天仙配”。 我翻白眼,南纳族人与凡人私奔确实需要勇气,不说别的,光是这既男既女的身子就够惊世骇俗惹人厌了,亏了卿湮他爹能受得住,不知道娇妻变成美男子他这一世帝王会有何感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来这仙鸣谷也有些时日了,这身边的南纳人从侍人变为丫头……就连卿湮都整出男人的喉结了,可温玉却还是男儿身,颇有些怪…… “小姐姐,这主公不会变身的麽?” “那当然,普通的南纳人在男儿身时是最弱也是最强的,弱是因为调息阶段所以身子比较虚,说他强是因为在此阶段可以施展神术,可若是修到最高境便能以自己意愿一直维持男子形态,不过修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往往离开仙鸣谷升仙了,普今天下也剩三人。” 颤抖…… 三人? “一是温玉,二是神医白老儿。” 温玉这般厉害?!!! 小姐姐,你算术行麽,三人这不还差一个人…… 她斜我一眼,蔑视,那神情分明在说,与你这凡人说了也白搭,她缓缓开口一脸惋惜,“最後一人,便是卿湮的生母,可惜他为情所困情愿化作女子陪著凡人过一生,其结果却好不到哪儿去。” 晕…… 难怪这一路上这麽多人伪扮成卿湮,我还当她名气多大,原来全托她母亲的福。 如今修到顶峰的人也就三人。卿湮的生母虽死,却也只留她一个独苗,怕是她的资质悟x也颇高。 “外界都知道乾王很宝贝这个皇妹,不过似乎凡人那处知道卿湮主子是南纳人却很少,如今这世道混乱,凡界的俗人一个个想长生不老想成仙多了去了,经常想著法子侵犯南纳族人,虽说南纳族人善神术,可却生x淡泊不好战,败落了下风。如今乾王这一举联姻,怕是能将战乱平息了不少。” “联姻?凡人与南纳族人……” 乾王将妹妹推出去联姻? 既然凡人目前战况处於强势,还有必要委身和亲联姻?这情形颇诡异。 望著眼前这个愈讲愈兴奋,滔滔不绝的丫头,我只觉得担忧,温玉与卿湮结缘,原以为与她母亲的名望和那这段惊世骇俗的恋情有关麽…… 如今看来,另有玄机。 先不说这个意气风发的乾王,光是温玉与卿湮之间的关系就著实让人费解,那夜他唤她的那一声贱人……如今还令我浑身不舒服。 曾以为一世我会是个旁观者,可经历昨日那一夜後,我便清醒了许多,卿湮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与那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令人生疑外更让我发颤。 我站得很直,遥遥望著殿上那谈笑风生,举止雅致有礼的三人,内心颇凄凉,若眼前这一切都是j心布好的局,谁胜谁负?此时他们心中所想是否也於表面一致,那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里到底掩埋隐藏了什麽。 丑时 我躺在塌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无法入眠。 纸窗外嘶嘶作响,凉风透窗成一线徐徐吹来,灭了案上那盏寒灯。 我起身,披了衣袍,开门走了出去。 寂寥的夜,繁星点点,寒湖天外,隐隐两三烟树被夜幕笼罩著。 我长叹一口气,蓦然睁大眼睛,近处的树荫里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一晃便不见了,不祥的预感冲上心头,我反sx冲回屋转身的刚想把门阖上,突然一只手便将我嘴鼻捂住。 不是吧…… 又来了……老天,你放过我吧。 第七章[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长叹一口气,蓦然睁大眼睛,近处的树荫里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一晃便不见了,不祥的预感冲上心头,我反sx冲回屋转身的刚想把门阖上,突然一只手便将我嘴鼻捂住。 不是吧…… 又来了……老天,你放过我吧。 身子顿时僵住了。 灯已熄灭,屋子里黑漆漆的,门外却有著洒下来的月光,隐约可见地上两道淡淡的影子,那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环著我并捂住了我的嘴,看影子那分明是一个男子的身形。 人处於危机时刻触感听觉反而格外的敏感…… 我苦涩的笑了,身子绷紧一动不动。 他呼吸急促,拂在我的颈处的温热,令人禁不住一颤,他凑近了一些,黑暗中他的声音愈发的缠绵悱恻,他说:“妹妹……我找你找得好苦。” 耳边嗡嗡作响,我成痴呆状。 原以为,来的会是刺客或登徒子,没想到却是个认亲的。 本来以为,没有什麽比一个陌生男子深更半夜闯进屋来,以这般挟持的方式唤一个弱质女子作妹妹来得恐慌…… 可是我错了。 他缓缓松开我,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继而将我扳过来,面对他。 我腿发软,险些被衣摆绊倒。 月光明澄澄的照在他脸上,那样的眉目,那样的神情,秀美的侧面浮著王者的霸气,优雅的举止,他居然是…… 诗楠?!!!!!!!! 他诧异,挑眉,继而却笑了面庞温柔极了,“你从未这般唤过我,每次皇兄皇兄的……如今果真如世魅所说,失忆了。” 我说了啥…… 怒,望著他的脸不知不觉把诗楠的名字吐出来了。 诗楠、诗斓。 多亏他们二人的念起来也差不太多……若是露陷了,寒,我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等等,他刚说我是他妹。 乾王诗斓是我皇兄?!!!!!!!! 我心里某倏然一惊,脑海里某一处令我困惑的事,如今已真相大白。 原来,这个身体…… 这个身体当真是卿湮。 可是温玉分明替我把过脉,他说,你不是南纳人所以你不会是卿湮。 那一夜,淡淡的皎洁的月辉笼罩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身影寂寞如风,触人感伤。 如今,乾王却夜袭前来相认,他唤我作,妹妹。 如此瞧来,这一世并没因我的搅入而改变历史,这身子的主人仍旧是卿湮。 可是为何这身子却不是南纳人…… 是温玉有意骗我,还是这其中另有蹊跷。 我有些恍惚,那些交错、杂乱无章理的情景,在脑子里不停的闪动,一时间让人理不清思绪。 “湮儿。”诗斓一声唤,让我蓦然一惊,他不留痕迹的凑过来,手环上我的腰,颇暧昧。 “为何当初一声不吭就出g,还潜到仙鸣谷,这儿的人心险恶又不太平,莫非世魅去哪儿你便要跟去哪。”他俯下身来,气息热热的吹在我的耳边,“还是说,你在逃我。” 他的视线灼灼的,那种仿佛能穿透我心的炙热,让我惶慌得很,不由得往後退了几步。 我想笑一笑,眼皮却突突跳得厉害,咽了一口水,“我……我全不记得了。” 他沈著脸,望著我若有所思,最终如释重负般,眉目舒展,英俊的面庞满是笑意,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缓缓划过我的眉眼,声音很低,“忘了它……也好。” 我疑惑的抬头,他表情如此的忧伤,让人很难不去猜测他与前世的卿湮发生了什麽。 我哑然,埋下头。 其实,忘不忘是一回事,可我压g就没经历过,诗斓与他妹妹如此亲密,看来两人关系是十分好的,若是知道我是个“假冒”的……怕是…… “诗斓,我……” “别说话,湮儿。”他身子贴著我的後背,x前起伏,呼吸沈稳,“随我回乾国吧……” 风徐徐的吹过,他的身子温热极了,他的手搂著我愈发用力了,我全身僵住了。 这是什麽状况…… 我很清楚的知道,在他的怀抱下,那藏在他衣袍里从後面抵著我的炙热是什麽……他他他他……他对他亲妹妹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电光石火的那一霎那,很多东西浮现在脑海里。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许久以前,我曾在乾国密室里,过这麽一句诗,画卷上是卿湮巧笑嫣然的容颜,而那苍老挺拔的笔锋中却透露著无端的苦闷与爱恋。 当时我还笑著说,乾王留下这麽暧昧的词句给亲妹妹,一定是了。 没想到…… 不仅被我猜对了,如今还巧了……来演绎了一场现场版…… 推开吧。 怒……推不动,要不来个宁死不屈,挂个贞节牌坊,一哭二闹三上吊? 屋外,夜风拂过,呜鸣低咽……风声与细碎乱飞的枯枝缠绵不休,一声一声透过窗传了进来,颇有些怪异。 诗斓不由的松开了我,但仍眷恋地握著我的手,他沈著嗓子说,“鬼祟的立在那儿作什麽,进来。” 一盏灯,燃了。 门吱的一声响了。 欣长的身影在暗淡的灯光下,忽暗忽明,诡异得很。 一声轻笑,是个男子。 他踱著步子迈了进来,修长白皙的手执著那盏孤灯,黑蟒罂粟花纹袍在暗淡的灯光下愈发夺目,那个人单跪在地,如瀑的墨发散落了一身,他徐徐抬头,望著我一笑,魅惑极了,他说,“世魅拜见乾王与卿主子。” 那样的眉目,那样的风情。 单是一个笑便让人炫目神迷,醉惑人心,那是嗜入骨子里的魅态。 他是假卿湮,诗斓口中的世魅。 我攥紧衣袖,指甲掐入手心,任由疼痛侵蚀我的震惊。 昏黄的灯晕照著他的面庞,他单膝跪在地上,乖巧极了,身上绣著的罂粟花瓣绽放得肆无忌惮,黑袍长长的垂落在地上,像是要与这漫长的黑夜融成一色。 我身形踉跄,几乎站不稳。 我怎麽没有想到会是他…… 虽说是前世,可是纠结了太多下一世的孽缘。 如今的他,黑瞳,黑发……若不是他换了那一席男袍,我还真被蒙在鼓里了,世魅世魅…… 他就是那一世,灭後湮g,虏我的暗刹舐主子魅舐。 第七章[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在昏黄暗淡的灯光下世魅的脸庞,竟有著惊世的妖媚,他望著我笑,那斜飞入鬓的眉中糅合著令人销魂的魅与妖娆。 许多片断在我眼前交错……浮光掠影…… 仿若那一世的情景再现,那时魅舐也是笑的放荡,那时石室冰凉,他穿著这身单薄的黑蟒罂粟红纹袍缓缓向我走来,他说,卿儿……我们是如此的合适,你该是我的,永世陪我入眠。 如今,他。 世魅,单膝跪在地上,服服帖帖。 他只是仰头望我笑得没心没肺,那麽灿烂如风。 我差点窒息,稳住身形,犹豫地向前走了几步,俯下身子望进他的眼,我嗓子沙哑:“你到底是谁,魅舐还是世魅……” 世魅仍跪著,抬头,眼神疑惑和一丝不解。 诗斓忽然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腕向後微微使力,我本来就不大能站稳,往後踉跄便栽倒在他的怀里,他轻拍著我的脸,“你这坏东西,失忆和没失忆前一样,从小到大你倒是挺注意他的。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嗯?你说,你眼往哪儿看……我说的就是你。” 我,我这不要弄清状况啊, 穿在这儿,初来乍到的……遇到一两张熟脸,总要弄个明白。 这魅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一南纳人,活个千百年的也不成问题,若魅舐真是以後的世魅,那我得和他建立革命阶级友谊,免得以後被他关在石室里暗无天日,还得吃鸟血。 当然,这些心里话想想就行,不能说给诗斓听。 我斜乜一眼沈著脸的诗斓,丝毫不理会他。著下巴,继续对著世魅无限幻想中…… 谁知道诗斓平生第一次被我冷淡了,这会儿也狠下杀手,撩著袖子,神情自若威仪天生的拧起了我的小胳膊。 “痛……痛痛痛痛。” “卿主子她失忆了,什麽都不知道,问臣一些问题也在所难免,皇上请勿责罚她。” “诗斓……斓斓斓斓……”我可怜兮兮的望著他,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瞅一眼那罪魁祸首,他像是被我含情脉脉的眼神与深情的呼唤吓住了,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住了手。可怜我那胳膊,红了一大片,我也只好敢怒不敢言,埋头自我安抚中。 “为什麽……我……告诉我,为什麽我不是南纳人。”我埋著头,揉著胳膊上的红印……头埋得很低。 他一言不发,半晌才伸著手,给我按摩,冷冷的说,“湮儿,你不懂。你只要知道哥哥这些年一直在保护你。” 他的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著,似乎是心疼了,但那手掌上因为练武的缘故的有些许chu茧揉得我…… 哎呦……揉得我这个疼…… 做哥哥的,有你这麽保护的麽,欺负一下,打一拳,再给个糖…… 我瞅一眼,被揉得愈发红的胳膊,泪往心里流淌。 呸,这个糖还是个过期的酸糖。 “湮儿,明日随我回乾国。” “不。” “由不得你,这儿太危险,不能让你胡闹。” “不,温玉主公不会放我走的。” “你在船上嚷著你是卿湮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温玉多疑,再呆下去你的身份迟早会被他揭穿。” 得! 就是要让他揭穿我,我乐意。 千山万水涉险穿过来,我这正室的身份还真得让他给办了。 他轻叹一声,把我拥在怀里,动作轻抚著背,温柔极了,“湮儿,乖,此次不是一般的和亲,若留你在这儿我会分心的,仙鸣谷不会再是安宁之地,会有一场战乱浩劫,你万万不能再呆在这儿。” 我身子一僵。 ……世魅代替我,拿著我的身份来与温玉成亲。 这场和亲,怕是一场正在上演的戏,来掩饰那蓄谋已久的战争…… 难不成那一场成就天命女……致使几年後卿湮凤凰涅磐猝死的大事,便是凡人与南纳人之间即将而来的这场战役? “诗斓,你不能这麽做……”我急了,上前几步,攥紧他的袖袍。 “嘘,别出声。”世魅立了一只手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匆匆往门缝处忘了一眼,启唇无声的说了四个字,温玉来了。 诗斓复杂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说,他为何深夜会访你这处。 我头嗡嗡的响,怎麽搞的怎麽搞的,要来都不来……一来全都来……造得这是什麽孽。 他们这二人是走不了了,世魅这水准都能听出门外走来一人,我就不信温玉都快修到升仙的地步了这会儿不知道屋里面有三人。 怎麽办……怎麽办…… 世魅将衣袍抚顺,回头与诗斓对了对眼神,他便从容不迫的推门出去了。 吱的一声, 在沈寂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风高月朗,星稀云淡,人不寐。温玉这麽晚了,来此处……”屋外世魅在此处停得颇暧昧,他故意拖长语调,话里调笑,“莫非有何事瞒著卿儿我。” 我一阵恶寒…… 想著他穿著那一身男装,搔首弄姿……吟y诗,调戏我的温玉……当初怎麽还觉得“她”美得倾国倾城,一定是我昏了头。 一片寂静,温玉仍旧沈默并没出声。 细细簌簌的脚步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出,慢慢的清晰……他在靠近……我藏身的屋。 世魅仓促的声音透著寒风中的颤抖,“你倒是说你找这丫头干什麽,不说我不放你走。” 留花不住怨花飞,占得韶光,落得人惆怅。 我斜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忍不住想起前程往事,独自伤流景。 想起曾经有一晚,後翎喝醉了她枕在我的膝上,笑得颇凄凉,她说,若是我告诉你,前世往昔……我们的一切,你会不会要走。 我不解,只当她醉了。那时的我只是玩著她的发梢说,我把你的男宠都从你怀里抢了……你埋不埋怨我。 她撑著身子,仰头望了我许久,最後笑得颇自得,她醉意朦胧,眼波流转,“我怕的是他们把你抢了……可是……我知道……你爱的终究只会是我。” 当时,我觉得她醉得不轻。 可是,她虽醉,却犹胜独醒人。 无论是男儿郎或是女儿身,他始终比我看得更透彻。 脸被冰凉糙人的东西碰触到了,我一惊,收起凄凉的表情,身子却早已被诗斓拥入怀。 诗斓伸出食指勾勒著我下颌,他痴望著我,缓俯身暧昧地贴著我的耳说,“世魅坚持不了多久,如今我也只能这样了……” 曾有人说,清酒千杯醉梦人, 可是诗斓未饮酒,便已醉,眼神痴迷…… 他手不规矩的搂上我的腰,将我压在墙上,手缓缓向下索起来。 我诧异,瞪大眼睛,手指著他止不住的哆嗦。 ……你你你,你想干什麽。 他埋头不予理会。坚定的、缓慢的将我的一件件衣剥去……只剩下单衫,简短的说一句:“什麽也别说,忍一会儿。” 我呆滞…… 他抚著我的脸,神采飞扬,像是就在等著一刻,嘴角勾笑,轻吻著我的脖颈,他手一抬,二指一合,便点了我的x道。 这会儿,我不仅呆滞了,还哑巴了。 他埋下头,用嘴含著我单衫的衣束带,温热的气息透著布料拂过我的肌肤,痒痒的。我极不舒服,却动弹不了,单薄的衣衫被他弄得濡湿了一小块地方,湿腻凉飕飕的,我一哆嗦,他抬眼看我一眼,细致温柔地将我平放在榻上。我眼睁睁地望著打理著这一切,有苦难言。他沈稳的笑著,缓缓一拉,柔软的带子便滑下垂落在地,我身体不由得一颤,就被他重重落下的吻给掩盖住了。 虚掩的门外吹来寒风,隐约的对话落入耳中。 “温玉,不是我不让你进,只是里面著实不方便……” “让开。” “天寒极了,还是陪我回寝g吧……” “……” 头昏沈沈的,身子很热,外面嘈杂声也愈发听不太清楚,我面红耳赤的望著将我拥在腿间坐著的诗斓,他慢条斯理动作又极其到位,我被折腾得又急又臊,自己偏偏却出不了声,虽说这是演戏……娘的……哥,你也演得忒投入了一些吧。 什麽不好演……演床戏。 世魅,你可争口气……千万要拦住了。 温玉,我的小祖宗,莫进来。 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外加耶稣圣母玛丽亚,赐一道闪电,劈死这个为非作歹的色狼吧……阿门! 我嘴一瘪,诗斓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腹诽,他捧著我的脸,“湮儿……乖,莫乱动。” 乱动…… 哥,你都点了我的x,我有这个胆儿也没这个力气来反抗啊。 他轻笑出声,唇角勾起笑意,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吻上了。他的衫松垮垮的半脱半垂,铜镜中隐约显出成熟男子诱人的背部曲线,他箍住我的头,继续吻著,我垂眼,却见他锁骨处线条那麽简略优美,一粒朱红的砂痣像是被火灼出的火苗,这般的惹眼。 这…… 莫非是守g砂? 他好气的斜我一眼,搂著我,不动声色的将袍子一搭,把砂痣给遮掩住,手也不安分的滑进我敞开的袍子里上下索,轻柔的将我顶在墙上,隔著单薄的料子,一下没一下得轻轻试探著我…… 软了,脑子里一团浆糊,浑浑噩噩。 吱的一声, 寂静的夜里,木门敞开的声音格外的刺耳,我浑身一颤,无力的枕在诗斓的肩上,恍神的望著门处。 温玉…… 我一阵恍惚,温玉……这二字原本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琢磨、体味了无数次,本以为会终归於平静与乏味,可如今它窜进心里却依然让我如电流一般,光是看著他……这麽遥远的看著他朦胧的身影……便也能让我如此魂不守舍。 痴了,醉了。 也逃不了此刻的焦躁与无地自容。 月光洒在他那一席白袍上,清朗俊雅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姿态与容颜,他蹙眉望向我们,疾走了几步,“你们在干甚……” 我躲在诗斓的臂弯里,虽然被他点x,全身麻木了,却因温玉的一句平淡的话,而止不住颤栗…… 这个场景,是万万不想让他看到。 虽然,这只是一场对他来说无伤大雅的小景。 诗斓埋头望了我一眼,手不由得握得紧了些,“来得正是时候,这个丫头能给我麽。” 温玉跨过门槛,他沈静地向前迈了几步,衣袍如雪似玉,衣袂飘飘,丰神俊秀。 诗斓故意埋在我脖颈处轻吮,神态风流极了,“今日在殿堂上我便看上她了,想不到你这儿有如此的绝色……真正让我想了一日一夜,便给我带回乾国可好。” 温玉稳稳止步,他立在那儿不动亦不言语,如玉的面庞在月辉下朦胧得恍如隔世,似幻似真。他立在那儿遥遥地注视著我,姿态沈静闲雅极了,可是却让我恍惚间突然有了种被捉奸的感觉,羞臊极了,偏偏身子又不能动,只能由著诗斓胡来。 他一定觉得我很下贱, 明明说表现得那麽爱他,却任由其他男子拥在怀里。 或许在他眼里只把我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女,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间女子。 “温玉,莫舍不得,我可把我最心疼的妹妹托付给你了,换个丫环伺候总不为过吧。” “皇兄,这丫头本是我捡回来伺候我的,你要被给你了。”卿湮慵懒的斜靠在门上,戏谑的望著我,再望一眼温玉。 娘的……这个死人妖,真正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认命了。 我总算是明白了,诗斓使这一招“生米煮成熟饭”,既可以解释为何会半夜闯进我“闺房”,又可以顺便向温玉讨了我,名正言顺的把我拐回乾国……就算我想赖在这儿,怕是也不成了。 又逢这几日,温玉对我颇上心,如此一来“卿湮”吃个小醋,助纣为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兄长胡来,合情合理。 汗颜…… 主仆二人还真是一唱一和,演得和真的似的。 如今,怕是天亮之後,我便得服服帖帖收拾行李,随著诗斓回乾国了。 我缩在诗斓怀里,委屈极了,望一眼搂著我意气风发的他,我横了一眼,若是有气力真想狠狠咬他一口。 “不行。”平和的声音,不缓不疾的响起,却坚定到不容置疑。温玉专注的望我一眼,加重了语气,他说……不行。 我呆滞。 诗斓衣衫半解,却也因温玉那句话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动作僵住了。 温玉却说不行…… 他说的是不行。 我心里惊喜万分,我身子虚脱,软倒不像是自己的,诗斓像是被他的话震倒了,手也没使上力气,我没了支撑,沿著墙缓缓倒地。 诗斓想来扶我,忽然一只手抢在他之前撑住了我的身子,打横将我抱了起来,暖暖的香充斥著我的鼻,我仰面有些痴了的望著那个神仙一般的温玉,他如仙嫡般的面庞有些莫名的情绪浮现,一闪而逝,“如今她是服侍我的人,望乾王莫作出碍颜面的事。” 心里小小窃喜一下,无奈手脚却僵硬,不听使唤。 他抱著我,动作风雅极了,撇下乾王与卿湮独自迈出了屋。 寒风拂过脸,暗香犹存。 月辉下,他放下我,解了我x道,望了我一眼,便弃下我径自走在了前面,他衣袂飘飘好不动人,一声叹气却在寂静的黑夜里,特别的醒耳。 那好听的声音似一线清风,拂面生凉。“把泪擦了,从此跟著我住一处,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他背影如烟,长衫飘飘,姿态若仙。 竹林摇曳,簌簌作响,我拿袖子胡乱的擦著脸,恍惚一瞬,他身影没入竹林深处,只剩下漫天纷飞的落叶,与那一抹隐约可见的白影儿,寂寥的夜,一轮弯月,将这一切化为寂寞沦陷成一幅画,我低头,衣襟袖袍上皆是泪痕,空满眼,是相思。 “杵在那儿,还不跟上来。”他的声音隐约从竹林里飘了出来。 我应了一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忍不住满心欢喜,急疾溜进了竹林。 第八章[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打著呵欠,收拾著桌子。 兴许是昨夜儿太兴奋了,总是睡不著。 今日偷偷起了个早,本想去小解,舒畅了後却在茅房前被总管逮住了,那小老头捋著胡须说,“殿堂那边少了人手,你去帮忙准备早点。” 我低头望著系完腰带还没来得及洗的手……寒一个,这仙鸣谷的人果然气度不凡啊,都不计较我如厕不擦手的毛病,还让我布早餐,真是令我热泪盈眶,感恩戴德。 “可是……总管大人,小的是温玉主公的贴身侍人,瞒著主子偷跑出来小解,这会儿丢下他去忙活别的,合适麽?” 那j瘦的小老头瞥我一眼,不屑,“你若是主公的贴身侍人,那我还是你爷爷呢……这年头贱骨头皮松了,说谎言都不眨儿。”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看著那小老头儿一脸世故外加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乐了。 得,反正闲著也无事,去殿堂打发时间也不错。 结果忙活了一会儿的功夫,我倒是犯瞌睡了,脑袋晕忽忽的,半炷香时间内我便摔了一个玛瑙碟,一盘玲珑糕点,象牙筷也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後来总管终究是看不下去了,赶苍蝇似的把我挥去一边,我也乐得逍遥,靠在大殿的柱子旁,双目闭著,小寐一会儿。 侍人们动作很轻,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我立在那儿禁不住睡意,头昏沈沈,失去了重力,磕在柱子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隐约听到了三两声笑,我合上眼不理会,换一个舒适的姿势补眠。 “醒来不见你,你倒在这儿睡起来了。” 突然一只手温柔的扳过我的肩,不由分说地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前走。 我睡眼惺忪,呆滞的由著他带路。 温玉束发,斜c一g白玉簪,青丝倾洒垂落在肩,举止这个清雅绝伦,他一言不发牵著我走著,回头一笑,望著我眉目舒展,“你是我的贴身侍人,却在这儿偷懒,该罚。” 我一颤,立马醒了一大半,傻望著发呆时,人已经被压著坐在了椅子上。 罚…… 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佳肴哇……馋得我只吞口水。 “乾王切莫介意。”温玉说得云淡风清,瞥一眼正往桌上爬的我,缓侧身执袖,慢条斯理地对诗斓作了个请的手势,动作优雅极了,“这些都是卿儿亲自做的,专给你洗尘的。莫凉了,便不爽口了。” 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不过看温玉这架势,似乎所说的罚,就是罚我傻看著主子吃饭? 真是个好心肠的人,脾x好,气质不凡。 罚人的手段也别树一帜。 美人儿,美人…… 他挽著袖子,给卿湮夹了一块滑腻晶莹的鱼r,轻扫了我一眼,继而自顾自的品起了茶茗。 卿湮正儿八经的埋头吃著,她翘著指,细细的剔著鱼刺,细嚼慢咽,像是察觉了什麽好玩儿的,嘴角上扬,一双魅眼偷偷斜一眼我,便专心致志的对付起碟里的吃食了。 肚子好饿…… 娘的,吃得这麽欢畅,小心噎死你。 卿湮猛地抬头,像是听到了我对她的深切祝福,一双眸子暗涌澎湃。 “看来温玉挺欢喜这丫头的,怪不得不愿拿她送我。”诗斓摇头轻笑著,浅尝了一酌酒,他斜身望著卿湮,“皇妹……以後可得留心啊。” 一分调笑,二分当真。 看似护妹心切,虽是对著卿湮说的,可他那眼眸却若有似无,朝我身上瞟。 这著实打扰了我与卿湮的情深意切、眉目传情。 我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的手放在腿间。 肚子咕咕叫,可是这会儿他们总归是主子,和他们一起吃,似乎还是不妥当。 话说他们三人,温玉还真是举止最得体优雅的,他捻箸,夹豆腐……一举一动,赏心悦目。 他顿了一下,轻声道,“你也吃。” 声音很低,但是还有一句更轻微,不留意听更是听不清楚,他说,你也吃,别饿著了。 我垂眼,低头。 红檀圆桌子,摆放了很多碟子,菜色很多,香味袭人。吃食很多,菜盘不能移动,按常理应该有侍人立在身侧伺候著夹菜,温玉一个人静惯了早就去了那套繁琐的规矩,却也只能让我吃眼前的东西了。瞥一眼……摆在我面前的是一盘浓稠多汁的火蛟龙r,r片晶莹剔透,泛著红辣椒汁,让人食指大动。 他们都开始吃了……吞吞口水,我捞起箸,小心翼翼的在一处大龙骨的下端二寸处敲三下,嘶嘶的声响後,盘里的大块龙r上透明的金色皮胶向外脆生生的翻开,脆硬的皮滑落,热气沸腾,浓汁涌出来,去掉几g骨刺後,隐约可见鲜嫩晶莹爽口的火蛟龙r。 我小心的夹起一小块,细细尝,好吃得让人嘴角都弯起来了,很熟悉的感觉……想当初在乾国,诗楠就这麽喂过我吃,还记得他说这种龙r很少见,也只有乾国这片山险峻秀之地,方能偶尔捕获到这麽一条,它的做法也复杂繁琐,吃法更为讲究,其j妙的吃法技巧别说平常老百姓,就连身世显赫的皇孙贵族都……叹为观止…… 我诧异,暗叫一声不好,抬头偷瞟过去,只见温玉挽袖举箸,夹菜的动作硬生生的止住了,他明眸若有所思的望著我。 完了…… 这这这这……这谁将这道菜摆过来的,还放在我面前,不存心拆我得台麽。 我一小老百姓,怎麽会懂得吃这麽j贵的食物,还这麽稔熟。 我顿时间手足无措,一急,滑嫩鲜活的r便自个儿滑进了肚里,浓稠的辣椒汁呛得我眼泪直流,一g龙勾刺活生生卡住了喉,差点没噎死。我手四处挥著,泪眼婆娑。 所谓乐极生悲,贪吃必惹祸。 此话一点都不假啊…… 可惜,晚了。 我憋得难受,气喘不过来,眼泪直流,朦胧中看见桌前那三人都慌了,诗斓立在那儿想朝我走来,看到温玉挺拔的背影後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他紧紧的盯著我,眼神这叫一个心疼。 卿湮漂亮的脸上挂著焦虑,她,正真是一美人胚子,无论是男是女,连唤著侍人端茶水的姿势,都这麽出挑,叫人移不开眼,四周嘈杂极了…… 不只是谁的手递在我眼前,是一杯茶, 我没拿稳,瓷杯掉落在地上,碎了很多片……地上湿腻了一大片。 衣裳被染湿了,腹部却有一股热流涌了上来,上下游走。 瓷杯摔落的清脆,令我身子一震,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清凉的气息卷走了嘴腔里的火热,化走了全身麻麻,呼吸顺畅起来。突然喉处的不舒适感消停了,只剩火辣辣的疼,而紧攥的手间隐隐泛著光,我略微一用力,疼得我龇牙咧嘴的,似乎有什麽东西硌在掌心,我摊开一看……光芒隐隐散尽,掌中赫然卧著一g尖尖的龙勾刺。 这是怎麽回事…… 我愣住了,若是没看错,那个光……莫非我在用神力?自己把哽住喉的龙刺偷偷变到了手中?!! 可是我并非是南纳人。 我有些失神的抬头,却见他们端茶倒水,帮我抚背顺气,似乎都没注意,我悄然松手把刺弃在地上。 可那团清凉的气却在没散去,沈淀著渐渐发热起来,x口像是被堵住了,闷……这就像是以前还是南纳身时的不舒适感……我身子没了气力,沿著椅子滑了下来,蜷缩著身子,头昏沈沈的无力的垂在膝间。 突然一个温暖的身躯将我用在怀里,很熟悉,很怀念的味道……我蜷缩著身子,偎在他怀里,他说,“忍著……”。身子突然轻了,似乎是被抱了起来,一个清醇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气势说,“唤白老儿,让他尽快去我寝g。” 其实, 其实,可以不这般大费周章…… 这会儿哽在喉的龙骨莫名其妙的没了,除了x口闷得有点不大对劲外,舒畅了不少,身子也不似方才那麽难受了。 我窝在他怀里,指不经意滑过他柔软的绸料,一时间心跳极快,闭著眼不敢望他。 温玉抱著我疾步走过栽满竹子的庭院,清风拂面,我却闭目不敢乱动,倏然一声脆响,什麽东西柔软的拂过我的脸颊,我吓得一震,睁眼却见那如瀑的青丝撒了他一手,原来是他用做束发的玉簪掉了,摔在地上成了两截。 他抱著我走得匆促,路上颠得很,却缓缓朝我一笑,他说,忍著,白老儿医术很好,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温玉,急促的呼吸拂在我脸上,我不觉有些恍惚。 这情景倒像是以前……那一世,他待我也是这般好。 没了束发的玉簪,青丝散了他一肩,柔顺的发梢挠过我的鼻尖,痒极了,花香乱袭人,x口一阵酸疼,我贪恋的闭上眼,轻嗅著。很怀念他疼我的感觉……以前珍惜得太少,如今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这般不舍,若是这样能一辈子, 该……有多好。 ──────────也宝宝吃药的分割线────────── 白老儿这三个字从我来仙鸣谷第一天便略有所闻, 他是南纳界医术最高的人。 听闻他脾气虽古怪,可在我看来他却对温玉极其恭敬。自他进寝g後便一言不发,执起我的手就探起了脉象,我躲在被衾里偷偷瞟他,白老儿,白老儿人如其名,上了年纪,鹤颜白发,道骨仙风……眼熟……名字更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主公不必担忧,这丫头身子虚了一点其他并无大碍,等会儿老夫开个方子吃它几日便能调理好。”他话说著,眼神犀利,“……只是有些话,老夫得和她单独谈一谈。” “白老儿,何事我也不能听?” 白老儿笑得儒雅,只是摇头。我有些不解的望著这怪老头,有种不想的预感袭来,枕在外头的手感到凉意涔人,我呐呐的想缩手,却被那老头儿二指按得牢牢得,他身子前倾依旧保持著把脉的姿势,气势迫人,直叫人无法动弹。 温玉也不再多说,起身捻起我的被子,温柔的轻笑,便走了,只是最後转身前莫测的望我一眼,那一眼…… 让我想到了稔熟吃火蛟龙r的那一刻。 直叫人头皮发麻,寒不甚寒。 “这儿也无旁人了,不妨告诉我,”白老儿沈吟,斟字酌句地说,“你到底从何而来。” 我诧异,直愣愣望著老头儿,忘了怎麽开口。 “那老夫就坦言了,你丫头身子著实让人生疑,你的脉象看似与凡人无异,却是被药物压制住了。若不是服药不久,又逢龙骨哽喉,引发窒息,身子的南纳体制冲破药物束缚,处於自救调理状态,老夫也会被瞒过去。” 原来…… 手掌传来的那道光并不是我的错觉。 我当真是用了神力。 我两眼冒绿光,忒兴奋的摊著两狼爪子,左瞅瞅右瞅瞅。 “族人很少能在女儿身时施展神力,你的资质很好,若是修炼定能与我和温玉一般长久维持男子身形,只是……为何藏匿於凡人中,为何用药来抑制南纳体质?”他横一眼我,这一眼像是能把人看穿般,直叫人x口堵得慌,“……你倒是说说看。” 寒…… 其实,我也挺想知道是谁喂我药,我为何能使出神力。 如此说来,事情并没有变故。 如此一来我仍与传说中一般,是卿湮,乾王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南纳人。 原本以为我的存在改变了历史,结果一切如初, 那麽,不久的将来,我会死去。 温玉会逆天而行将我魂怀……经过轮回重生我爱上温玉,再为救体弱的他,灵魂被迫吸到前世,然後我落水遇到温玉,被救,身世揭晓……不久我又会死,温玉魂怀…… 这一切又一切,是个孽。 我不知,我是代替前世的“卿湮”尝受这个孽缘。 还是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孽。 我不禁痴笑,此刻手肘有些痛意,白老儿抓著我的只手微使了些气力,他沈著声说,“你费尽心思潜身在此处,为的是何事?”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此处,你若知道了……可否告诉我。” “你……” 他恼了,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成,我蹙眉,故意装作疼得龇牙咧嘴的。他一愣,倒是收了手,袖袍悠悠,十分晃眼,仔细一瞧,他的袖口是青色的,绣了一只涅磐的凤,我笑了,坐在榻上伸展著胳膊,拉住了他的袖袍,伸手指了那一处的绣凤纹嬉皮笑脸的道,“白老儿,问你,这世间是先有它,还是先有蛋。” 他想怒。 我却敛了笑,静静的低头坐在榻上,“我来这世上,被它迷惑,你若能解,我便也知如何告诉你一切。” 他怔愣,望了我好一会儿,才回神,“你与一人很像,她也曾问过我这麽一个问题。她是南纳界最美丽最聪慧的女子,她是卿湮的生母。” 他说话的神色,语气颇留恋,像是沈静在某个记忆里。 苍老的容颜下,流露的那种感伤催人心肠。 可是…… 话虽如此,看著一个老人,对我“生母”如此深情流露,还真是让人全身寒一个。 我咳嗽,声音不大,白老儿猛然惊醒,正襟危坐,再次望向我时,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缓缓说,“这个问题不若乎在问‘白天先,还是黑夜在先?’这奥妙需体会,因与果自在人心。” 我说啥…… 这老家夥滑得很,姜还是老的辣。 我瘪嘴,很唾弃的望了他一眼。 “万物顺其自然,切莫违背天意,卿儿……”白老儿目光如炬,盯著我弄得我毛骨悚然,他一字一句地说,“莫和你母亲一样,想篡改历史,结果世事未变,人却销亡。” 啊啊啊啊啊啊 望著他笑得高深莫测的脸,我吓得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他,怎麽知道我是真卿湮…… 第八章[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望著他笑得高深莫测的脸,我吓得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他,怎麽知道我是真卿湮…… “这不难,其一,你的资质好的过了头,若不是她女儿我还真不知谁还能有你这般能耐。其二,仔细看来,你与你母亲神韵很像……某种地步上你们x情一样,都这般固执。” “你与她很熟?” “我曾爱著她,可是她却随你父皇走了。” “……” 老牛吃嫩草,寒一个……大爷,您这岁数可以做我爷爷了,还暗恋我母亲。 “你以为你母亲很年轻麽,她离开之前已经在仙鸣谷生活了两百年。” 目瞪口呆,虽说南纳人几乎都可以长生不老,可是……这也太刺激人了。 这麽说来,温玉…… 他,抚养我那会儿岂不是上千岁? “卿湮,不要再费尽心思接近主公了,我这副皮相虽老了一点,心却不糊涂,我知道你乾国的皇兄心怀叵测,你莫要跟著他随了x子胡来。” “你会错意了,我能预见之後能发成的事情,我只是想阻止……” 我只是想阻止那场战乱,阻止浩劫,不想温玉牺牲自己为我魂怀。 想留在他身边, 哪怕改变这一切,让他不爱我, 只要,他能在这一世,好好的活著……就够了。 “你错了,世间皆有定数,你永远逃不这轮回,该来的终究会来。”他j神抖擞的起身,手扣在门上,顿了一会儿“你若执意我也拦不住你,主公心思细密,凡事也瞒不住他。我会照实说你是南纳人。” 白老儿走後,再也没人来了。 我在榻上卧了将近三周,照顾我日常洗漱和食膳的只有一个乖巧的侍人。 他说,在我躺在此处休养的第二周,乾王不知为何事与卿湮大吵了一场,随後便拂袖而去回了乾国。 卿湮因为礼数不周,被温玉责罚,这几日禁闭在房里思过。 也听闻了许多关於温玉的事情,他是仙鸣谷里最可能修成仙人的南纳人,他弃了原本唾手可得的仙籍娶了乾王的皇妹,希望能通过联姻,化解两族的恩怨……可是,这几日温玉却夜夜笙歌,修炼南纳之术。 我不傻,知道南纳之术,要以何种方式修炼,後翎以前养那麽多男宠也是为了修习南纳术。 白老儿,白老儿,你终究是我的劫数。 在我逝後,阻止温玉将我魂怀。 在我生前,让温玉避我,弃我。 夜里和衣躺在榻上闭目假寐,待伺候的人退了,方才起身悄然前往温玉的寝g。 深院静,小庭空,云破月来花弄影,月下人却无心欣赏之。 夜里的风有些凉意,低著头束紧衣袍,踏著青石板路,忍不住长叹一口,温玉不愿见我,这是显而易见的。可是有些话不说清的,我会後悔一辈子。 还未到殿门,便闻其声。 侍奉我的侍人说,近几日温玉那处夜夜笙歌……怕也是斟词酌句,怕碍了主公的颜面,我看是放纵糜烂才是真。 殿门大敞,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笙歌池院闹,纵情的欢笑声声入耳。 温玉就这麽斜卧在殿里正後方的玉榻上,如月牙般的白袍散乱的的披在他身上,突然一只白皙莹润的手正索著探进了他松垮敞开的前襟里,温玉不予理会,只是捻著酒杯噙了一口,手臂收紧,那个趴在他身上的清秀的人儿撒娇的笑著,更是贴近了他,他看也不看,倾身,明眸含著深意,就这麽远远的望著我。 我怔住了,心里涌出什麽,酸涩腥……一时间什麽滋味也有。 “岂有此理,这儿也是你能闯的麽。”一个清秀脱俗的美少年颇傲气的挡在了我的前方,他叉腰,纤纤玉指都快戳上了我的鼻梁,“也不瞧瞧你是谁。” 他他他他他……他是谁,哪冒出来的? 我踮起脚,视线探过他的肩头,望著悠闲的躺在榻上不闻不问的温玉,这个气啊。 美少年一只手扳过我的肩,忒狠,指甲掐得我这个疼,“你给我出去,凭什麽进来伺候主公。” “小弟弟,”我调笑著,一双手上了他的脸,“嗯,挺滑儿的……手感不错……”我敛了笑,食指勾著,“凭什麽?呵呵……过来,今儿个我倒要看,你有什麽资质杵在对我这大呼小叫。” “你……”那小少年扬起一手,袖袍轻荡,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住手。” 温玉慵懒的起身,他束衣的带子顷自滑落无力的垂在他腿间,“别这麽没规矩。” “温玉……”我拨开美得有些碍眼的小少年,扶著袍子满心欢喜地向他走去。 他似乎对我没了兴趣,斜卧在榻上仰面饮下一口酒,指尖摩挲著趴在他腿旁的美人儿的脸颊,眼波流转,似乎是醉了。他的身旁侧卧或坐著的还有三四个清秀的少年与美妙的女子。 一个女人细细的声音传来,“主公,她是谁?” 他声音不高不低,“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 我咬唇,手指紧紧攥著衣袍,缓解心口的疼痛,“我,是卿湮。” 温玉,你本该娶的人是我。 那一夜,你说我不是南纳人,所以不会是卿湮。 如今,我是了,你却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多讽刺。 他饮了一口酒,嘴荡著笑意,勾著榻下的女子的下巴,眼却一直专注的望著我,他就这麽口对口的渡酒给了那个女人。那一刻,他望向我的那双眼,极尽温柔却幽深似海。 他懒懒开了口,“卿湮有一个,就够了。” “世上绝顶聪明的谎言,就是话里一半真一半假,你说的话很真……你是卿湮,可是服药让身体成了凡人。南纳族内早已失传的药方,真让我也分不清真假。” 他抱著怀里的女人一直做著不入流的事,却盯著我望,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得让人不敢逼视。 我吞口水,手心有些汗,“药是别人灌药的,我不知情。” “这话里有十二个字,亦是半真半假麽?”他束好衣袍,一步一步走向我,隐约可见衣袍下再无穿它物,虽说如此他一举一动仍有著晓月清风的雅致。 “那天,你让我读的心,也是刻意为我准备的麽。” 我怔住了,思绪万千,“不是,我g本就不会施展神力。” 他手上我的脸,笑得温柔,“是啊,你不会,你的南纳体质被药克住了,可是神力还是能运用自如的将哽住喉的龙刺弄出来,知道我为何明知道那个卿湮是假的,却不对她施展读心术麽……” 为什麽…… 他俯身靠近我,手伸著,袖袍缓缓下滑,修长的手指有力的变幻著手势,荧荧的光瞬间凄惨的照亮了整个殿堂。 我缩了头,吓得厉害,他想干什麽…… 光渐渐弱了。 那些靡靡醉迷香散去, 卧在榻下的美貌少年与女子慢慢变淡,无形,消失不见了。 清风拂面,轻纱吹荡,这一切恍如隔世。 他衣袍整洁,立在我面前,像天边的月,清冷,遥远。 “因为,同为南纳人,我能对她读心,她也能反读心。而你……更厉害,就像这样造了一个假的给我读。” 他一步一步紧逼,逼我至墙角,“你让我读到了一个心境,就是我面前这个女人爱我入骨,几生几世我们不离不弃,如今想起来还真是可笑。” 他徐徐转身,如水般流泻的衣料勾勒出迷人的背部曲线,单薄的背影有些孤单,“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样,这些都是幻影,我烦它了便能挥手让它消失殆尽。我希望你也能像它们一样。” 他缓缓坐在榻上,撑著手揉著眉角,一脸伤神,“来人,让她出仙鸣谷,我不想再见到她。” ─────────也宝宝喝水分割线──────────── 残絮尽,柳条空,晚风斜日不胜愁 荒郊路,举目四望,徒悲凉…… 没想到,还有今日,真是……长叹气,蹲在地上叼著草g,总算尝到了哑巴吃黄连的苦了,默哀。 其实,在榻上修养的这几天,我想了许久。 似乎目前我只有两条路,一个便是逆著天命,默默留在温玉身边,想尽一切办法令他这一世不再爱我,这样也不会为我魂怀……或许我会从此消失,不过,能救他就行了。 另一条路,便是潜回乾国,弄清整件事的缘由……为何我会被灌下药,假卿湮被派来仙鸣谷的真正目的,为温玉扫除一切危机,阻止战乱。 我拍拍灰尘,站在荒郊野地,笑得颇有些无力,被他扫地出门,还真狼狈。 远处,一辆青篷马车朝我驾来,一个挺机灵的中年人急急跳下车,我怔住了……这仙鸣谷与反界交汇处的荒郊野岭,这男人来干啥? 我揉揉眼, 中年男子塞了个玉佩放我手中,单膝跪在地上,低声说,“卿湮公主,奴才已在这等著你,乾王差我送你回国。” 我望著手中的j致的玉佩,火龙戏珠,珠上雕了一个“卿”字。 得,这信物给我也不认识。 哥儿们,不知道我失忆了麽。 奇了,诗斓怎麽猜到我会被赶出来…… 如此看来上天已经给我安排了一条路。 番外[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乾国这一世似乎繁华鼎盛极了,人潮拥挤,小贩的叫卖声、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坐了几日的马车,人也昏昏欲睡。路不平,车里颠簸得很,掀著帘子看景致都是晃悠著的,街上的人影也跟著晃…… 最终,还是觉得卧著假寐会比较舒坦。 结果……舒是舒服了,一睡就睡到了乾国皇g…… 我躺在榻上揉著眼睛,神情恍惚的盯著殿顶的镶金,心里暗想……这该多有钱啊,别人刷墙用白粉,这皇室家族连金粉都不屑用,直接用金块雕刻,若是抠下来,该能换多少大米啊。 这白花花的米,一定能将我这几日走的路,都铺一遍。 径自想著,还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耳侧传来沈稳的呼吸,拂来让人瘙痒极了,有点缠绵悱恻的……错觉。 我一机灵,立马起身,虎视眈眈的望著侧卧在榻上,撑著手望著我笑得颇开怀的诗斓。 “妹妹,醒了?” 这一声妹妹,尾音故意拖得很长,余音绕耳,唤得我这个哆嗦,汗毛止不住竖起来,涔得慌. 我低头不语,瞟一眼被褥下我隐约露出的衣袍,呃……还算好,衣衫服服帖帖挂在身上完整无缺。 不是我多疑,只是他这个作皇兄的颇没自觉,在仙鸣谷已经见识到了,如今避他就该如同避狼一般。 他一笑,也不多言语。身子缓缓下榻,龙袍微微荡起水般的纹路,他拉著我的手,漫不经心带著我穿过一个个风景细致如画的走廊。 他这要带我去哪儿…… 我呐呐的往後缩著手,他却攥得更紧了,手掌干燥,茧硌著我有些疼痛。 我也没多大兴致,倒是瞅见沿路的侍女、太监们见著我们那个紧张,身子筛糠似的,跪在地上头低得都快著地了。 奇了,诗斓看起来虽不及诗楠文雅,不过也温柔。 下人们为何怕他成这样。 一间雅阁 一盏青铜香炉,徐徐吐著清淡的香。 太监们低著头,双手恭敬的捧著一盒盒的吃食徐徐走进来,脚步极其轻,一个个动作有序的将盛在小碟子的东西摆了一桌子。 蜜饯,翡翠糕,冰锦果羹,玲珑孔雀酥……都是j致小巧的小点心。 “公主,药煎好了。”一个身段玲珑有致的美丽女人,跪在地上,娇笑的望一眼诗斓,再徐徐倾身,恭敬的将一碗碧绿色的药汁用流光溢彩的琉璃碗捧到我面前。 日光透过窗户s进来,洒在琉璃碗上,碧绿的汤药在里荧荧发著诡异的光,我缩缩脖子,那光衬著那女子捧碗的手,纤纤玉指竟折s著腥红的颜色。 是人都知道……这碗药就是我著身子维持凡人模样,令温玉误解我的罪魁祸首。 “我身子无恙,好好的,为何要吃药。”我笑著,推开那女子,“拿下去,我不吃。” 手间暗暗使了几成力气,可她却丝毫不晃,捧在手中的药碗安然无恙。 似乎有那麽两下子,这女人又漂亮又懂武功,作个侍女真是糟蹋了。 与诗斓做一对儿挺不错。 “妹妹,又调皮了,你身子想来就弱,要是不调理又受不住了。” 寒一个,这话说反了吧。 若是我不喝著药,怕是都能在屋檐上窜下跳,轻功、神力都一极b了。 “乖一点,药都快凉了。”他向那女人使了个眼色,继而地头噙了一口茶,动作优雅极了。 “公主,凉了就苦了。”女人望著我笑得这个美啊,看得我人就酥了,美人都开口了不能不领情啊……手就这麽不由自觉地伸了过去…… 其实,她是美人没错, 我被她电酥了也没错 所以,人酥了,手自然也不灵活。 一不留神药没接稳,清脆的声响,琉璃碗碎了好几处,碧绿的药汁撒了一地,她的裙摆也被溅湿了,她慌了,似乎顾不了地上的碎片会扎人,立马磕头。 声声入耳…… 听得我这个慌,挽著袍子想扶她,“不怪她,我没接住。” “来人,把这儿清理了,把她拖出去。”诗斓面无表情的望著那个磕得额头青紫的女人,缓慢的放下茶杯,侧身启唇朝身旁的侍卫吩咐著。 “皇上,饶了臣妾吧。” 我一愣,没听错吧。 她说……臣妾? 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妃嫔? 他居然让她妃嫔像个侍女一样跪在地上伺候我喝药?! 三两个侍卫强行按著她,往外拖去,美人儿吓得身子发颤,抖个不停,声音也分外凄凉,“皇上,饶了臣妾……以後一定尽心伺候公主,皇上……” 记得曾经看著书册还禁不住嗤笑那些女主,个个都心肠好得过了头,偶尔皇上要杀个人,哪怕是女主的死对头,她都会忍不住拜倒在地,情深意切外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恳请皇上开恩。 如今…… 身临其境,还真有这个冲动。 况且,她还不是我对头。 “皇兄”我忍不住斜一眼,哭得梨花带泪的美人儿,“放了……” “你还真在有事求我的时候才唤我皇兄。”他低头一手托著茶碗,悠闲的捻著盖,轻轻拨划著茶水,轻柔的吹著气,嘴角的笑意愈浓,“没事的时候,诗斓诗斓唤得挺带劲的。” 寒一个,老兄…… 不是吧,这时候你和我介意这个,明摆著挑旧事与我过不去。 “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直呼其名的唤我……”他沈了一口气,凑近身子,轻轻地说,“诗斓。” 他说归说,可後面二字咬得这麽缠绵与悱恻。 寒,这人…… 怎麽听,怎麽像在调戏我。 忍了。 他慵懒的坐著,目不转睛的盯著我,笑得这叫暧昧,“妹妹,你不是想让我纳妃麽,我准了。可是……”他手伸著,缓缓指向那个女子,敛了笑,“我发觉妃子不过是暖床,她甚至连伺候你吃药都做不好,留著她们有何用。” 我愣住了,不为他的话。 而是为了他温柔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君王的残忍。 “来人,去把她们都清理了吧。” 只为一个显浅的理由, 只为了一个妃嫔的失误,他便清理了整个後g。 诗斓……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来,咱不喝药了,吃点心。”他从容不迫的从桌上夹了一块j致的糕点,递至我的唇边,眼里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温柔得让人恍惚,似乎刚刚下达圣谕,清理後g三千佳丽的人不是他。 怪不得,侍女太监们会怕他成这样。 伴君如伴虎,他还是个笑面虎。 我听话的吞下,神情怪异。 攥紧手,舌尖的味道有些奇怪,一时间嘴里充斥著淡淡的药味。 与霁雪呆久了,我的医术虽说不是很厉害,不过嗅觉味觉对药物却比常人要来的敏感……糕点隐隐散开的味道,与我闻到的琉璃碗中的药味差不了太多。 诗斓 ……对我还真是费尽心思。 “你与温玉很熟麽,”他装似无意地问,手轻轻替我擦去嘴边的糕点渣滓,指尖仍停在那儿摩挲著,麻麻的。我往後缩了一下,他更是逼近,身子几乎与我相贴。眼神炯炯,有些咄咄逼人“你离g後发生了什麽事,为何待我不一样了。” 番外[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你离g後发生了什麽事,为何待我不一样了。” 为何待他不一样 因为我们g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卿湮以前待他如何,我g本就不知道,也懒得模仿…… 我抬头嘴角噙笑,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个人,依旧如玉俊雅的面庞却多了刚毅与浑然天成的霸气,若他真是诗楠的前世,两人还是相差颇多,起码诗楠不会像他这般谈笑风生中视人命为蝼蚁。 不过……他们相貌得真得很相像。 一样的眉目,待我一样的温柔如水,细致如风。 手臂突然一紧,被他握得牢牢的,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已经触到了他的眉与鬓角…… 我到底在干什麽,讪讪的想缩回手,却挣脱不了。他手掌的炙热透过我稍显薄的衣袖丝丝侵入微凉的肌肤,让人……让人有些怪怪的。 他目光灼灼,执著我的手慢慢凑到脸颊,细细摩挲,笑得颇凄凉,“知道麽,你以前很怕我,不曾这般唤我的名讳,待我也不会这般亲昵,若是你永远失忆该多好。” 诗斓 他亦是个可怜人…… 为情所痴,他对卿湮的孽情到底有多深。 他的话音带著颤,这个君王也会如此卑微,只为深爱的女子。 “诗斓,我自温玉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我尽量不去看他,斟酌著字句,毕竟在一个男子表达情意的时候,说这种事会有些伤风景,“我这身子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南纳人对不对,为何你要替我隐瞒。”……为何要让我服药。 他一愣,眉宇淡淡忧愁,“知道你迟早都会察觉的,没料到会这麽快,本是不该让你去仙鸣谷的。” “你自小就与旁人不一样,父皇母後也不让你和太多人接触。”他望著我,竟是忍不住的怜悯,“凡间人心太险恶,自古以来人人都想长命百岁,若是让各国的君王知道乾国的公主有南纳血统,乾国将灭亡,你的安全也难保……为了隐瞒你的体质,我便将你母亲生前的方子,熬来给你服用。” “幸好也没副作用,这麽久了,你不也好好的麽。”他暧昧的捋起我的发,轻轻把玩著,柔柔的发丝缠了他一指。 “那为何你会把我送去仙鸣谷联姻。”……而且为何是魅舐这个家夥顶替我去……当然後面那句话不敢问,怕他会生疑。 他叹一口气,拿起榻边的衣袍披在我的肩上,从後面轻柔的抱著我,“你的身子不能总是靠药物抵制,如今服的分量是愈来愈多,怕终究会显露南纳人的体制。如今凡间与南纳界战乱不断,人人都想虏几个南纳人,去提炼长生不老之药。” 我愣怔,没了反映。 他的掌心的茧,摩挲得令我的脸颊有些疼痛,带来除了温暖还有更多的不安,“……南纳人会神术,凡人终究不是其对手。” 是啊…… 南纳人会神术,温玉是不会有事的,前世战乱的时候死的是我,不是他……不该为他担心,莫慌了心神。 香炉里的青烟袅袅升起。 诗斓一直望著我,眼神颇感伤。 他的话带著一分轻柔,二分担忧,更多的是悱恻,“如今我趁乱灭了几国,算是大一统了,可一些小国的君王感到大事不妙更是狂得失了理智,虽说只有南纳界知道……当初在仙鸣谷颇有名气与地位的美人与凡人勾搭所生的婴儿就是如今乾国的某个公主,可保不准哪天这个消息会传入凡间,那个时候……又会大乱,哥哥怕你会有危险。” 所以呢…… 所以你想把我送去仙鸣谷交给最强的人,让他作我丈夫,保护我? 他扳过我的肩,嘴角勾著笑意,浑然天生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他说,傻瓜,我怎麽会把你交给另外的男人。 我就能保护你一辈子。 我只要把一直跟随候你母亲并在她身边贴身伺候著的南纳侍女之子送去仙鸣谷与他们联姻, 一来,可以让窥视你的其他君王死了这份心。 二来,也能维持这几年凡间与南纳界的和平,少了战乱,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他轻轻刮了我的鼻尖,低头望著我,眼中带笑意。 我讪讪的低头,指尖攥紧袍子,他的话听起来是有道理,可是细细琢磨似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究竟怪在哪儿。 不过,如今我倒是明白了,魅舐是我母亲侍人的儿子……呃,或许是女儿,反正是个不男不女的南纳人就对了。 “你一路上疲惫,只睡了一小会儿,再去休息休息,别乏了身子。” 我拉紧他的衣袖,继续不依不饶,“那为何我会孤身在去仙鸣谷的途中,又差被……”被噎死,不对,是已经被噎死了,不然我也潜不进这个身子里。 “被如何了?世魅那家夥又欺负你了?”他眼睛危险的眯著,“你还好意思说,这麽些年来你就喜欢那个不男不女的,偏偏我又不能把他怎麽样。” 咦……这年头,还有你没法子对付的人,我倒是来了兴致。 “他有神力,若不是忠诚,对你也没非分之想,哼。”诗斓甩了袖,神情颇有些愤愤不平,手却牵著我,把我抱在榻上一起坐著。 我却差点被他说的这些话噎死。 啥……我没听错吧,魅舐对我还没非分之想,前世今生都没见著他正常过,恶寒……我这个身体居然喜欢的是他? 那麽,我猜就是这身体的主人听闻自己心爱的人被皇兄派去仙鸣谷顶替自己联姻,所以又气又恼,偷偷离g去寻他。 结果,被我附身了。 可是…… 腰间徒然一紧,他抱著我,手臂上微使了些气力,他沈这声音说,“你知道当初我满g殿寻你不著,该有多气愤,可却又不能大肆宣扬的找。世魅都为了你被我飞鸽传书拦在途中,去仙鸣谷的计划也匆忙取消,我们这边在四处寻你。结果温玉却以为乾国公主逃婚或是在途中遭遇不测,一时间都乱成一团了,闹得天下无人不知温玉要娶卿湮。如今看来,你还真是个磨人的家夥。” 寒…… 原来温玉没见著卿湮前,就出了这麽一场大事。 难怪当初有这麽多人自称是卿湮的。 怕是几个国家君王趁著这空子凑进来瞎搅和的人也不少。 真是……自找的。 我还想和他说什麽,他却伸出两指点了我的唇……动作这个暧昧,浑身直不住哆嗦。 他说,你累了,该睡了。 他倾身抬起手便击掌两声,太监们鱼贯而入,下人们低眉顺眼,把案上的东西撤了,有一个乖巧俊秀的侍女搀扶起我,轻声说,“公主,奴婢伺候您回寝g。” 寒…… 我瞥一眼这个带著英气去不乏秀丽的女子,心里默哀……这个……不会又是他哪个暖床的吧,千万莫又因为我而被赐死了,那他晚上还真没著落了。 其实,还不是很想睡觉。 还有些话有些事没有问明白,弄清楚。 我被侍女搀扶著,回头望他,眼神这个不舍这个缠绵这个想留下。 诗斓缓缓走至我面前,这次倒没难为侍女了,只是执起我的手,眼神这麽不确定,只问了那麽一句,“真的不想回去?” 我立马点头。 他颔首,继续说,“那随我回我寝g。” 我立刻落荒而逃。 ————————————————————————————————— 新开一坑《幼年记事薄》,讲述的是一个撰写耽美文的妈咪,bl大小爹地养的三岁宝宝的成长史。 地址: 呃,不得不承认,它的更新速度会比后湮g快。 第十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在乾国皇g我必须做的事有三件,一是喝药;二则吃膳食;三睡觉。 日复一日,烦乱得让人几近抓狂…… 暖煦的阳光才洒在榻上,淅簌的脚步声就传来了。 一个俊秀的小太监,垂头恭恭敬敬的捧上一碗药,“公主,该吃药了。” 我睡眼朦胧,懒散的起床,僵硬的伸著胳膊,任由他伺候著更衣……斜一眼,他搁在案上的那碧绿的药汁,闭眼,仰头打个哈欠,手没规矩的一扫…… 却触了一个空。 寒…… 揉揉眼,却见那小家夥死死的捧著那碗药,宝贝似的。 我说什麽来著,诗斓养的一皇g,无论太监侍女侍卫……就连北城门那边倒夜壶的小三儿都是死心塌地的狗腿子。 原来,想倒碗药,都要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他探手帮我抚顺袍子,抬眼飞快虚我一眼,埋头忙活著,勾嘴轻笑著,“上一个被挨了板子的奴才说了,公主起床的时候,手脚爱舒展活动,让小的切记注意了,莫和他一样弄翻了药。” 撕拉一声, 一声清脆的破帛声後,我就只觉得一冷,胳膊那一处凉风嗖嗖的。 他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他手扯著我肩上的柔软料子,我身子还保持後倾的姿势,衣袍上的那层雪纺秀青鸾白云纱被撕裂了一大截,乖乖……这个伺候我的小太监,学文的还是理的啊,虽说能进来伺候我的要麽是为诗斓暖床的,要麽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这个厮看起来不仅伺候人的功夫一级b,撕人衣服的技巧也不赖啊。 人才,这都是人才啊。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我这个气,手指著他,抖糠似的。 他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我憋著气,一脚就把他踹出去。 利索的栓门,我端起案上的药就想往墙角处的盆栽里倒,转念一想,後g妃子们明争暗斗倒堕胎药,无非就是地上,盆栽里……这几处,若是地上有水渍,盆栽土潮润、土被刨动……可都逃不过奴才们的眼,於是索x从袍子下掏出帛巾, ==别问我哪来的这帛巾, 女人,一个月谁没有那麽几天。 帛巾吸足了药汁,藏进里衣的袖袍里,继而才地拿起搁在一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袍,不慌不忙的换著,故意传出淅淅簌簌换衣服的声音。 弄完一切,擦擦手。 端著碗优哉游哉的去开门,完了还斜乜一眼杵在门外的小太监,他低头垂眼望著靴子,面红耳赤这叫一个心虚,我伸著狼爪子一,这个脸儿滑得……把碗往他怀里一扔,拍拍屁股走了。 这厮手哆嗦著,慌慌张张捧著碗,还不忘虚一眼屋内,舒心了,屁颠屁颠得跟在我後面。 切,小样儿, 上一个伺候我而被挨板子的小太监,只告诫了你,姐姐我有砸药的习惯,却没提醒你,其实……我偷狗拆针线的活儿也挺b的,不然你以为就你这细皮嫩r的小胳膊儿,就能把我的袍子撕坏。 我著下巴,斜著眼望著埋头一声不吭尾随我的小太监,独自笑得欢畅。 他吓得一哆嗦,头垂得低低的,似乎在反省今早的“壮举”,脸红得蒸虾子似的。 我心情大好,手一挥,走去後庭园,赏柳去。 池水粼粼,弱柳独伫,一点残红浮在水中,颇让人伤感。 屏退了小太监,一人斜坐在池边玩水,藏掖在袖里东西也无声无息的滑进池里,原本怕它会浮起来,它却沈了便不见踪影。 碧水一池,配著这名贵的碧药,怕是刚刚好。 我叨念著心里这句话,心里便疼痛极了,不禁胀红了眼。 想起後翎那会儿病了,身子弱咳个不停,也不爱吃药。记得有一日偏又轮到了弘氰伺候她,一个端著药碗要强行喂,一个却不搭理,双眸若有似无的总往我身上扫。整整三炷香时间,喂了又吐,折腾得消停过,後来弘氰被逼急了甩著袖袍就走了。她到好,气息微弱还有力气把药碗抛进池里……还说这令人气急败坏的风凉话。 她说,这身子死活都好不了了,莫浪费了药,碧水一池配著这名贵的药,怕是刚刚好。 我那时候被她气得,吩咐再熬了一碗,攥紧她袍子,拉了她,一勺一勺的喂。 她却乖乖的伏在我膝上,半闭著眼,不声不吭的喝著,她神情怪异,似乎是药很苦,却笑得幸福。 那个时候无论我怎麽待她,她都只是笑,宽容平淡,对我却是无微不至。 可是,我却不知…… 就像如今,我与温玉明明可以站得那麽近,可是有些话却说不出口了。 一切早已物事人非。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 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好诗。” 一双靴子立在我眼前,袍子上紫云金线绣的是九龙戏珠,我一惊,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手已在在润土把字词,一笔一划的写了出来。 寒一个…… 脑子一热,折了起池边的柳条枝,便想将字给毁尸灭迹。 手却被抓牢,诗斓目光火热,他手上力度用了七八成,“为谁而写……你在思念一个人,对麽。” 我不语。 他捻著我的下颚,气息不稳,灼热的目光盯得我有些不安,“是谁,告诉我他是谁。”他的指轻扫过我眉眼,划过我的鼻,暧昧的点在我的唇上,细细摩挲,“你失忆,明明失了忆,忘了我,忘了世魅……为何在短短的几日却有那麽容易地爱上了一个人。” “是温玉麽?” 他的眼神参杂著狠厉,霸道还有无奈及触目惊心的伤痛。 这个无奈和伤痛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 诗楠也曾这麽注视著我,站得远远的。 那时的他不会这麽固执的追g究底,就算我被情所困为情所痴,他也只会默默守著我,执起我的手,温情脉脉的说,只有不恨一个人,才能爱上其他人。 同样是一个人, 历经几世几劫,却如此不一样。 手上传来阵阵疼痛,诗斓明显用了力,干燥的掌心带来的是不安与急切,“是温玉,你不说话便是他了。” 我轻声一笑,借了他的力,柔弱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轻叹一声,“你不是说我与以往不一样了麽。” 他身子一僵,握著我的手却有些抖。 “我没了记忆,忘了一切,对你却是熟悉的……乃至在仙鸣谷一眼便认出了你。”我抬头,指尖拂过他的眉宇,凝视著他,“为何你却不曾想到你自己,这首诗不能是写给你的麽……我的亲哥哥。” 他沈重的呼吸著,抚在我腰间的手一紧,搂著我像是要把我刻进骨子里,“你变了……” 他发鬓摩挲得我有些痒,却掌心抵著我的头,不让我退却,他在我耳边呢喃著,“你学会了说谎……可是哪怕是骗我的,我也想这麽听一辈子。” 池上柳如烟,暗相思,絮花纷飞乱人眼, 诗斓搂著我,笑得恍若隔世,他说,“你爱上了别人又如何,我会让你陪我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太久太远…… 有人也曾这麽允诺过我,不过他却也忘了一干二净。 诗斓像是看出了我心思,用力的握紧我的手肘,我轻皱眉,他却笑得开怀,“你的心思总逃不开我的眼,我了解你甚至多於我自己,卿湮……我们拥有一样的血缘,你心里面那个人待你最亲也亲不过我。” 他说得那麽自信满满,君王的霸气浑然天成。 其实,我想说,曾有一刻,我身子里也拥有了那个人的血,只是我放弃了那具身体,而温玉他丢失了那段记忆。 云淡水平烟树簇,寸心千里目。 春欲暮,残絮尽,柳条空。 “皇上,世魅求见。”一个奴才跪在地上,头沈得低低的。 世魅? 他不是应该身处仙鸣谷,陪伴在温玉身边麽,怎麽会来这儿, 出什麽事了…… ————————————————————————————————— 第十一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皇上,世魅求见。”一个奴才跪在地上,头沈得低低的。 我身子一颤,诗斓若有所思的望我一眼,也不避讳,“来得正好,怕是该做的也做完了……带我去见他。” 该做的…… 什麽事是该做的,我本该猜到世魅扮作卿湮潜在温玉身边,不止和亲这麽简单。 我拉紧诗斓的袖袍,他却挥开了我的手,继而像是安抚我似的放软了声音,“我让他们从仙鸣谷处捕了一对凤鸾,你极喜欢的,怕是已经送至你寝g了,去看看吧。” 他浅浅笑著,离身走了,远远的还斜身低吟了一句,“回来後,我便有一件事要与你说,等我。” 切,什麽鬼什劳子凤鸾, 我才不希罕。 我静静地站著,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树荫里,隐隐佚佚。我一时间急了,撩起著袍子下摆便想去追。 小太监横在我面前,低头,“皇上吩咐奴才,让小的送公主回寝g。” 我不理会。 一只手稳稳得抓住我手臂,气势很强硬。 呦,怎麽扒衣服扒上瘾了……又想撕了它麽。 我斜他一眼,小太监讪讪的缩回了手。 这指纤长有力,白皙修长,还真不像是一个做chu活人的手,虽说贴身伺候人的太监是不太干chu活的,只是这双手也未免太女气了。 曾记得在竹林的那段日子,温玉身体羸弱。皮肤苍白一如清池的霜雪,却依旧穿著一席单薄的白袍立在碧翠的竹林里,远远望著我,偶尔会陪我一起抚琴,他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病态美男模样,指间却纤长有力,弹奏出的琴声也铿锵有力,气势磅礴……我曾执起他的手细细看过,五指纤长美好,那双手足以令女人都叹息,那麽柔若无骨,令人分外爱怜。 我曾开玩笑似地讥讽,瞧,女人一般的手。 他却用那比女人还美的手抱著我的腰,好脾气的笑著说,我原本是女人来著,可是为了你,後翎可以变温玉…… “公主,是回寝g还是继续逛庭院……” 我望著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太监,居然有一丝恍惚,差点把这不起眼小太监和温玉混为一谈了……繁华落英,纷乱如败絮,记忆真是可怕的东西,你不去想它,它却偏要来扰乱你,躲也躲不掉。 我苦笑一番揉著太阳x,“我乏了,回去吧。” 其实後来才知道,人在糊涂的时候做的决定也是错误的,就像现在压g就不该回寝g。 远远的…… 我就可以看见寝g里有个人影在晃荡,穿这张扬的罂粟黑袍,柔软冗长的下摆拖地,身形及其修长美好。 世魅? 他不是该和诗斓在一起麽,来我这儿干甚。 小太监在我身後一个劲儿的拿眼瞅著那一抹影子,没规没矩的,我虚了小太监一眼,他垂著头不吭声了。 “下去吧。” 小太监拧著衣袍,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是。” 我进了殿,亲自合了门。 一阵妖娆的香气便扑面而来,挥之不去。这香有些勾魂,却膻得慌…… “呦,现在嫌弃我了,以前你可不会这麽待我。” 我挡在鼻前的手被他稳稳执在掌中,动弹不得,他顺著我袖袍的沿路下滑,到了我软绸料里面的滑腻的皮肤,这个手法动作叫一个暧昧,催情。 这一,二勾搭的。 好歹我也是这古代之人,要不然我还真得学着那些小娘子一般大惊失色,叫一声登徒子,然后乖乖委身嫁了他。 “你不是应该与诗斓在一处么,此刻为何到我这儿。” “凤鸾鸣,催情,我被它们鸣叫引到此处的。”他笑着指了榻前的金丝笼,罩着黑色纹龙的秀缎,里面确实有鸟儿羽扑的动静。 凤鸾, 多高贵傲气的鸟王,却被他们捉在笼子里养着。 我浅笑,从案上拿了茶壶,径自倒了一杯,热气袅袅,我徐徐吹一口气,雾气迷蒙了眼,却隐忍了笑意,“呦……这大好季节的鸟儿叫春,倒是把你唤过来了。” 他也凑近了,就这我手里茶,浅饮了一口,“是你把我的魂儿唤来的。” 我推他一下,他像是预知我有这一举动,往后退了几步,却牢牢地握着我的手,我被力牵扯着便坠进了他的怀里,他低头望着我,笑得这个暧昧,湿热的唇轻轻擦过我的耳畔,轻言细语,“怎么,失了忆就把我们的前尘往事全忘了。” “我是失了忆,可却记得诗斓对我说的话,他说你不仅忠诚,对我也没非分之想。” 世魅笑了,手搂紧了我,“诗斓,诗斓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唤他名讳。他的话你也信么……难道你不知道他对你……” 他的声音慵懒,拖得很长,尾音一昂,却没了下文,活生生把后话给吞了。 “可我总觉得你以前待我不好。” 那是,这话不假,真切得很,虽然我没了这一世的记忆,我可知道那一世你可是虏我,禁锢,嗜我的血,将我送人……末了,还毁了我的忆。 这何止用“不好”二字形容,简直疼我入骨了。 “你以为我留在他身边,用神力为他卖命,是为了谁。”他松开了我,正儿八经,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是谁在失忆前,逃出g千里迢迢追来仙鸣谷寻我。” 合情合理,字字珠玑,句句泣血,他嘴中的这个“谁”,就是愚钝的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算了。 我说,这身子的主人…… 还真是,眼光独到,世间男子这么多,还偏偏对这不男不女的情有独钟。 真是一个字:贱! “你不是要代我嫁给温玉的么……怎么一早就回来了。他腻烦了你,还是你又调戏了他的哪个丫头,被他赶出来了。” 我笑着,神情偏偏带着些幸灾乐祸。 下巴被他用指挑勾着,他眼中笑盈盈,轻轻地说,“这不正合你的意了么,你是巴望着他把我赶了,你来嫁他。湮儿……”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话语有些惆怅与妒嫉,“为了逃开诗斓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如今你是看着温玉比我本事大,所以想拿他顶替我么……我真的怀疑你到底失忆了没,你的x子始终是这么冷,这么淡泊。” 呦,明白了。 这个身子的主人还是个利用人的好主儿。 我依偎在他怀里,靠了个舒坦,反正前世今生也都遇着了,也算是一熟人儿了,犯不着和他客气。我把玩着他肩上的发,晃悠在指前,绕啊绕,“还没说呢,你这次代我去仙鸣谷和亲,是为了何事?” 他顺势把我搂着,犹豫了片刻,缓缓说,“诗斓想讨长生不老药,想让我生擒了温玉带回乾国,一来可以牵制南纳族,二来可以掀起南纳与凡人之战,在混乱中成就大一统大业。” 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不过诗斓的霸气与世魅的狠绝与神力,一切不是不可能。 只是……温玉神力更强,就算世魅顶替我的名号,贴身与他厮守在一起,也不见得能把他生擒。 等等, 我依稀还记得诗斓离开时说的话,他说,来得时候,怕是该做的也做完了。 如今这个妖魅的男子又站在我面前,难道…… “痛痛痛,手轻点儿。” 他皱着眉,忍着痛意,扳开了我揪着他发稍的指,缠绕在手间的发,散开了,我的心也由着七上八下的。 “你把温玉弄回来了?” “没有的事,他的神力何其高,我本想在他每年最弱的半月内给他致命的一击,没料到他对我早有防备,不过他也难逃大劫,因为我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他怕是已经心智迷乱了。” 不可能…… 你不是说他,早有防备么,怎么可能还会挨你的一掌。 “你知道么……”世魅凑近了我,轻柔的说,“他这半月来神力减弱,防来防去却没料到我会幻化成了你的模样……他心神不定,牢牢接了我一掌,事后反应了,便也迟了。” 什么?!!!!!!! 你说什么…… 娘的,你居然。 “那他人呢……” “我带了他来,马车在半路上他就没了影儿,他如今受了点伤,心智又大乱,可是半月时日也快过了,他的神力在渐渐恢复,丢了便丢了,我可不敢再冒然去追他。” 那就是说,在半路上他失踪了。 谢天谢地,幸好没落在这妖孽手里,不过这仙鸣谷到乾国一路上都荒郊遍野的,他心智乱了,或许会和那些练了旁门左道走火入魔的人一样,疯疯癫癫的,若是碰上了居心叵测的人着该如何是好啊…… 温玉,温玉, 光是念着他的名字,我就揪心的疼。 我倏地站起身,大力的敞开门,便往外走。 “你去哪儿。”他也起身,有些急了。 “去死。” “你回来。”他执起我的手腕,拉得紧紧地,不松手,“如今温玉这副样儿了,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保着你不受诗斓的侵扰,和我一起呆着不好么。” “受诗斓的侵扰有甚不好的,我觉得挺好。”我甩了袖子,努力挣脱。 “你。”他似乎是生气了,握得我更紧了,指尖攥得我生疼,手腕上传来热热麻麻的感觉,我急了,朝他瞪去。 突然他神情触动,望着我这个震惊,毫不怜香惜玉的拽过我的手,二指探上去把脉,“你,你的体质……” 怎么,脉象不对了? 那就对了,姑nn我躲药倒药是一把老手,戒药也有些时日了,体质渐渐恢复南纳人也没啥大惊小怪的。 小样儿,学着点,听了仙鸣谷那白老儿说了么,普今天下除了温玉和他,怕是最有资质的也就是我了,只是我被药禁了这么多年,也没学着什么法术,若是好生修炼他几个月说不定比你还强…… 窗外,几个太监直往这屋里面瞅,一缕明晃晃的鲜艳的黄袍,步履沉稳,蹁跹而至。 我吓了一跳,忙把窗关上了。 乖乖,怕是诗斓等急了,没见着世魅,听闻消息便来此处寻了。 被他逮住了,可得了。 我对着世魅使劲使眼色,要他快快离开。 他却站得笔直,任由我翻白了眼,也不理会。 得,你不怕他,我怕他。 你不走,我走。 我狗急了跳墙,人急了跳窗……当然跳的是另一扇靠西侧偏房的窗,呸呸……抹了一嘴的泥,匆匆躲到一角落里蹲着。 耳边响着世魅气急败坏的声音,还要一些碎而急促的步子,像是有很多小太监来寻人…… 我正愁着要往哪儿藏,结果一人影儿便站在我面前,青灰布料,朴朴素素的,脸蛋也很平凡却眼熟。 我正纳闷着。 他就扯了我的袍子,拉着我往一处跑,这架势……我又听见袍子撕拉扯烂的声音了,得,这兄弟我认识,今早儿还扯坏我一件上好衣袍来着。 这小太监要带我去哪儿? 左拐右拐,拐这皇g庭院比我还熟络,这一路上还真没遇上什么侍女,侍卫的。我着下巴,被他拉着四处跑,这小太监是个人才,人儿j似的。 结果,到了一座假山旁,他把我一推,我一踉跄没站稳,便跌进了一个黑漆漆的x里。 咦…… 没料着,这假山下还有这一番天地,就是黑了点儿,不过安全。 以后把药倒这儿,怕是挺好。 一个身影淅淅簌簌的接近,靠了过来,暗里我睁大眼睛,似乎是那个小太监。 他慌手慌脚的了上来,触到了我才安了心。 一个手用力地把我搀扶了起来,我低头拍着袍子上的灰尘,好不容易弄舒坦了,一抬眼却被他搂了个正怀,我蒙住了,呆呆的让他搂着。 半晌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个死太监。 结果太监开了口,他唤我,“卿儿,你让我好找。” 黑暗中那声音清醇脱俗,令人犹如沐浴春风之感,熟悉……熟悉得打紧…… 他, 莫非是温玉。 第十二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乾国纪事一 二十年前 青铜凤鸾炉,嫋嫋生烟。 书房四壁挂著草狂的字画,案上堆积著古册,一个少年默默苦读,年轻貌美的女人坐在一旁研墨。 “额娘,我若学好了帝王之术,父皇会常来看我们麽?” 女人挽袖执笔的手有些抖,她笑得贤淑,眼中却平静,不留痕迹地将笔递过去,轻声细语,“会的,你父皇虽不宠我,但你却是他的独子。” 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喧闹吵杂。 “报,”一个小太监叩头,声音里满是浓浓的喜悦,“西g娘娘生了一个公主。” 公主? 女子徐徐起身,抚袍端墨,低眉,却难掩眼中的浅浅的笑意。 那个众倾天下美貌的女子, 那个协助君王平定诸国的女子,如今生的却是女儿。 那麽…… 斓儿,应该能重讨他父皇欢心。 “皇上龙心大悦,普天同庆,免苛捐杂税三年,後g内奴才赏银,妃子们绢四匹……西g娘娘特别让皇上交与你这匹芙蓉朝凤绢。” 清脆的声响。 墨砚掉了,碎了。 少年惊慌的起身。 宣纸上,斑斑点点,浓厚的墨迹…… 女人,她跪倒在地上谢恩。 身子僵硬,那一刻她的笑,一如秋谢红叶,颇凄凉, 她裙摆处沾染了墨,纤纤玉指污迹,一滴一滴墨汁滚落,心却如止水…… 少年依旧懵懂无知,他为这个诞生的小生命而惊喜。小小年纪的他仍盼望著某一天,父皇能来此处宅子看望他。 可是,女人知道,这一天不再来。 乾国长皇子,诗斓生出来的那一刻,皇上只是瞟了一眼,便挥袖去了西g。 而西g娘娘哪怕生的是公主,也如此的受宠。 芙蓉朝凤。 她永远是沾不到龙恩朝露的芙蓉。 而,那个西g娘娘……那个来自仙鸣谷的女人,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凤。 乾国纪事二 苍茫的雪地上,一个一个散乱的脚印。 十一二多岁的少年,跪倒在雪地上,气喘吁吁。 他俊秀的脸上有些红肿,像是有被人打的痕迹,他憋著,倔强的挺著身子,不让自己泪沾湿了脸颊。 今天是西g娘娘的忌日。 他只是想去探望失去母亲的皇妹,他不曾见过面的妹妹。 对於这个妹妹,他满是好奇。 两年来他像很多人一样被勒令不准踏入她的寝g一步。 皇g里的太监们都说西g娘娘是孕下公主不久,身子弱,香消玉殒。 皇g里的下人们都说皇上是疼爱公主的,所以不让她与无关紧要地人接触。 可是,他却发现了惊人的秘密。 躺在摇篮里牙牙学语的小宝宝,那裹在被褥里的小身子,明明是个男儿身,她不是皇妹而是皇弟。 为何会这样…… 後来,父皇来了。 小少年伫立在摇篮前,怀里还抱著小宝宝,手足无措。 怀里的小家夥被夺走了,父皇咆哮著,赏了他一巴掌,把他轰了出去。 少年跪在雪地里,笑得有些无力,指尖苍白,却感受不到寒冷。 他捂著脸,仍辣辣的疼痛,神情颇凄凉。 这是父皇赏他的第二件东西。 第一次是他出生还没睁眼的时候,父皇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挂在他的脖子上。 第二次是他十二岁的时候,赏了他一巴掌。 他这之间,只见过父皇两次。 一次是西g娘娘逝世的时候。 一次是父皇的生辰。 他知道,他是不受宠的。 母凭子贵是假,子凭母贵是真。 纷飞的鹅毛雪,琼枝玉桂,冰池楼榭,美得不似凡间。 残雪浸染他的领袍,沁入肌肤,他俯身跪在雪里,攥紧手指,却维持这个身姿,残絮败雪虽让他感到无尽的寒冷,却远不及心里的那一处凉,那是真正的寒彻入骨。 一双明黄鹿皮靴,映入他眼前。 白貂披肩松垮垮的披在了少年的身上。 那个被少年称作父皇的高大中年男子,弯腰俯瞰著他,神情颇悲凉。 皇上说,“我儿,不是父皇要责罚你,而是我已经累了……不知道还能将秘密守多久。” 那一刻,高高在上的乾国君王不再称自己是朕,而是“我”。 中年男子两鬓青丝已花白, 俊雅的脸庞,神情疲惫,他缓缓说,“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封你为太子,帮我把最宝贵的东西守护下去。” 那一年,皇帝薨,少年登基。 那一年,他才知道,他有个南纳族血统的皇妹。 第十三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乾国纪事三 刻意压低的呻吟,浓厚的喘息…… 空中糜烂著情欲的意味。 一具身形极美的躯体,双手被绑著束缚在梁上,那人的头低垂著,轻滑如水的青丝散了一身,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他的袍子被割裂了,碎了很多快,刺目的红料子凌乱的遮住了下身,却掩不住白皙修长的腿。 他痛苦地低吟著…… 无力细碎的喃语却被周围的轻浮子弟的笑声所掩盖。 “不是传闻南纳人有神力麽,耍来给本王看……”一个头戴金龙冠的风流男子,作势搂著他,手悄无声息得滑入那人腿间,一声闷哼,似乎是很痛苦。 被红绳束缚住的手,指尖修长,轻颤著,淡且弱的光盈盈散发了出来。 一双手霸气的扣住他的五指,拧著,似乎用了七八成的力度,那被束住的人仰头,痛苦的呻吟著,微弱的光渐渐淡了,消失不见。 “原来就只有这个能耐,哼。”嘲讽讥笑的语气,却带著浓烈的欲望。 “别弄死了,等会儿该轮到本王了。” “朕知道。” “……” 殿门被虚掩了。 诗斓无力的靠在檀木雕刻的门旁,手抚太阳x,颇乏力。 每年, 都会上演那麽一出戏。 若是哪一国的君王得到南纳人,必定会献出来给予强国的皇上们玩亵……年复一年…… 如今,登基的他。 方才了解为何父皇会这般隐瞒卿湮的身份了。 若是里面被束缚的是她…… 他满脑浮现著那女子笑巧如嫣的脸庞。 他指尖攥紧,神情恍惚,像是忆起了什麽,慌慌张张便拂袖而去。 乾国密室里。 古书册凌乱的铺了一地,诗斓踏在上面,捧著一册竹简,眉目舒展笑得颇心安。 清雅秀气的字迹,一笔一划记载的是名贵的药材,一味一堑,凑在一起便是抑制南纳体制的良药。 这早逝的西g娘娘的笔迹。 他细心的抄写了一遍,出门,扔给一旁候著的小太监,吩咐著,“每天各煎三盅,给公主端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 诗斓颔首,束手在身後,缓缓踱步。 风拂过, 庭院楼榭,柳丝长,春雨细。 他身形晃入蒙蒙烟雨中,凉凉的春意,有些湿润的气息那麽的清新,让他心情颇好。 寝殿里,卿湮正卧在榻上假寐,大好年华,无忧无虑。 他换了件干净舒爽的袍子,屏退太监们,坐在榻上专注地望著她,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眼,眉梢,“妹妹……” 他犹豫著,缓缓开了口,语气却坚定,“就算没有答应父皇……朕……也不会让你受伤害,我会好好守护你,一辈子。” 他对她,始终说不出朕, 一如他对父皇的承诺,一如他对她的情愫。 乾国纪事四 “公主,莫再顽皮了,这守g砂女子都该点的。” 一个奴婢三指并著,小心地捻著一支毛笔,笔锋上沾著一抹鲜豔欲滴的红色,霎是醒目。 卿湮後退了几步,神情厌恶,“奴儿,为何乾国男子不点,偏要让女人弄这牢什子东西。” “向来就只有男子验女子贞节,可没反过来的这个说法。” 卿湮瘪嘴,勾了勾手指,瞅一眼那红似火的笔尖,笑著说,“也不知道这玩艺儿使用什麽做的。” “回公主,当然是雪山狼王身上最好的毛发……” 卿湮没好气地敲了她的头,掩了眼中的笑意,“说的不是这狼毫,我说的是这守g砂,是朱砂麽?为何与人行房後就会消退,奴儿快些告诉我。” “公主不害臊,”奴婢面红耳赤的,轻声说一句,“切莫被皇上听到,又该说您了。” “奴儿……”卿湮用袖子遮露在外头的手臂,紧紧捂著,“你不说,我便不点了。” “你……”奴婢跺脚,红著脸,四处望了望,声音愈发轻了,“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嬷嬷说如果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後,把壁虎捣烂并千锤万杵,然後用其点女人的肢体,颜色不会褪。只有在发生房事後,其颜色才会变淡消褪,是以称其为守g砂。” “那壁虎是公的还是母的?” 奴婢一愣,没料到她会这麽问,老老实实回答,“奴婢不知道。” “那我就更不能点了,俗话说男女授受不清,赶明儿喂只母壁虎再谈这事儿吧。” “公主你……”奴婢急了,抢著话便想说却瞥见门外那明晃晃的黄色袍子,匆忙的低头,拂著帕子行礼,“小的叩见皇上。” “免了。” 卿湮倾身,斜眼,抽走了她手中的笔,奴婢大惊却又不敢出声,卿湮将笔握在手中背在身後,优雅的走了上前,作势便也要行礼。 动作缓慢,身子还未倾,膝也未弯…… 诗斓便挥了手,“免……” 这“免”字还未音断,卿湮便拍拍袍子,站得笔直了,动作这叫一个利索。 诗斓往榻上一坐,身子靠在软垫上,饮著茶,“平日有旁人时也未见你行礼,今日太阳还打西边出来了。” “那是,”卿湮落落大方的往他身边一坐,笑得颇谄媚,“我正说著呢,若是这回嬷嬷们重新给我喂只母壁虎,我就在这腕上点砂痣。” 咳嗽声,诗斓搁了茶杯,指掩了嘴,似乎是呛住了,半晌缓缓回过气来,“弄一个守g砂还折腾这麽久,整个乾国怕是只有你一个。” “皇兄……”卿湮依著他的手臂,撒娇著。 奴婢轻笑著,退了出去,合了门。 “皇兄,乾国女子必须受贞节,男子就不用了麽?” “为何有此一说?” “若我当王,必定下一诏书,乾国男子於此年身上点守g砂。” “胡闹!” “皇兄,贞节之说乃情理之中,两人情投意合必定托付终生,各为心爱之人守身,为何要请求一方而忽视另一方。若是我有驸马……”卿湮嘴勾笑,晃著手中的笔,一板一眼地说,“我定会为他亲手点上这砂。” “皇妹。”诗斓笑得无奈,“又说这有的没的了,你有爱慕之人麽?” 卿湮一脚跪在软榻上,沈思,“没有,所以……” 她笑眯了眼,“皇兄,让我点一个吧。” 诗斓身子一僵,复杂的望著她,眼光灼灼如电。 卿湮却歪著头,笑得没心没肺,逮著他便扯开了他的衣袍领。 诗斓挣扎著,力度却不明显,抗拒之意也颇弱。 卿湮撩著袖袍,笔锋一转,落红一点,如梅印坠在了他颈处旁的锁骨上…… 诗斓气喘吁吁,眼却极其专著的望著她。 “好了!” 卿湮扔了笔,轻轻合上他的领子,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如今乾王都点守g砂了,怕是乾国男子也逃不过这劫了!” 後记 花盏一醉破春愁,醉折柳枝当酒筹。 落花有意应无意,流水无情似有情。 诗斓番外 皇妹, 我那血缘关系的妹妹…… 光是唤著她的名字,我便能感到那绞心的疼痛,她该叫诗湮,却被唤作卿湮。 她随了母姓,却是父皇掌上的宝。 父皇疼她,却不能给她太多,从小不让她踏离自己寝g一步,仆人们照顾她一阵子,也会消失无了踪影。 年幼的我,也只听闻过这个妹妹。 却见之甚少,因为见过她的人几乎没人能活著回来。 额娘说,她们母女二人皆是祸。 一个美得不似凡人,明明是纤弱女流却能轻而易举协助男人称王称霸。 一个明明是手无缚之力的婴儿,却能把如此神仙似的无所不能的女人,害得香消玉陨。 其实,额娘应该是妒嫉的。 这麽多年来,父皇从不过问我们的事情。 可是,就算小卿湮害死她的娘亲,却仍旧把她捧在怀里当至宝。 对於这个妹妹, 我没有额娘般的嫉妒,更多的是好奇与憧憬。 很难想象一个小娃儿,牵著我的衣袍,唤我作……哥哥。 我是寂寞的, 额娘凡事看透了,对我也很淡薄。 我的宅子人烟很少,仆人碍於身份都不敢靠近我,哪怕是说会儿话的人也没有。 父皇…… 许久都没来看我了。 第一次抱她, 她很小, 小家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笑得眼月牙般,含著小指咿咿呀呀说这谁也听不懂的话。 若不是她尿了我一身, 我还真不知道她的小秘密。 撩起她的小袍子,笨手笨脚的帮她换尿布。 那一刻,我真很幸福。 看到她的小身子後,却也目瞪口呆, 她眯眼笑得到是挺欢畅。 後来,父皇闯进来了。 小家夥搂著我,无辜的望著我,小手手还紧紧攥著我的青丝,她还什麽也不懂。 可是我也不懂, 为何父皇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给我一巴掌。 脸很疼…… 火辣辣。 小家夥被抢了,吓傻了,也哭得很厉害。 小手上还攥著我的几缕发丝。 其实, 她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她是我的……亲人。 我和妹妹有著最难割舍的血缘关系,若是可以,我想一直和她呆著,看著她蹒跚学步,直到她能一本正经的唤我作哥哥…… 可是看到盛怒的父皇,我却选择低头不语。 被立为太子是从未想过的事, 我在父亲那里知道了南纳人的秘密以及卿湮的身世。 我的妹妹,以後会和她的娘亲一样拥有无尽的法力,甚至以後可能还会长生不老。 人世间的欲望,贪婪…… 终究会给她和乾国带来灭顶之灾。 我继承了父皇的一切,仁慈,权利,地位以及爱。 对妹妹的爱…… 妹妹很黏我,只有她不把我当一个皇帝。 对她来说,我始终是个宠她,疼她的好哥哥。 我喂她药,她很乖, 闭著眼睛就一古脑儿的喝了。 她说,哥哥从不会害我的,父皇死後哥哥就是最疼卿儿的人了。 可是,我知道…… 我并不是唯一。 她的童年还有一个少年。 他们有著一样的体质,一样的欢笑,一样的苦恼。 他,就是卿湮的母亲仆人之子──世魅。 每次,世魅变幻著手势,手指尖绽放光芒的时候, 她都那麽著迷的望著。 我知道,妹妹她应该察觉了,我喂她的是什麽药。 只是,她不问, 我也不说。 她的话愈来愈少了,和我也不太亲近了,终日与世魅在一处。 我只能远远的望著…… 这是为了她好……真的,只是为了她。 我用了两年扩大疆土, 用了三年完成了大一统。 为了她,乾国甚至可以称霸…… 父皇对她的爱,只是让她在自家g殿里,无忧无虑,过完永无止尽的一生。 可是,我可她的远远不够, 我要让我的妹妹无所顾忌的在凡间任何地方游玩,哪怕告诉世人,她卿湮就是一个南纳人,也没有任何君王敢窥视她,我要让她能逍遥的过一辈子。 要保护她,父皇的仁慈,权利,地位是远远不够的。 我必须学会残忍,野心,无情。 可是…… 她却离我愈来愈远。 甚至, 她逃离了我。 那段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过的, 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 妹妹,你真的如此的惧怕我麽, 还记得你在我身上点的守g砂麽。 你说,你若是有了驸马,便要亲自为他点上这砂痣。 我却真信了…… 甚至让这梅花硌印侵入肌肤,陪我永生永世。 如今梅花五瓣消退了,只剩下一点朱砂红。 而她却也逃脱了, 这些…… 都是她戏弄我的推托之词麽。 在仙鸣谷在遇到她时,她已没了记忆。 却仍唤得出我的名讳, 让她忘记她是我的妹妹也好。 我想让她做我的女人…… 以前是这麽想,现今这个想法更是愈发的强烈了。 世俗忌讳由世人去说…… 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 只要她待我一直小时候那般亲密就好。 如今…… 我只要铲平仙鸣谷, 我需要神力很强的南纳人。 我要得到永世的生命…… 卿湮能活很久很久, 可是我不行, 为了她,我要永生。 ────────────────────────────── 四个乾国纪事+诗斓番外写完了,总算了结一个愿。 正文该开始了。 毕论开题报告……抓头……真是烦心事,居然说偶偏题?!晕鸟 第十四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结果太监开了口,他唤我,“卿儿,你让我好找。” 黑暗中那声音清醇脱俗,令人犹如沐浴春风之感,熟悉……熟悉得打紧…… 他, 他他是温玉。 我一下子懵住了,心怦怦直跳,承受不住似的身子直抖。 这个紧张…… “你……”你怎麽在这儿,真是你麽。 为什麽会在这儿,身子好点儿了没,世魅伤你很重麽,皇g很危险,为何你回来找我…… 一时间很多话要与他说,可他却轻柔的用指抚上了我的脸颊,缓缓下移,触到了我的唇,动作那麽得犹豫且小心翼翼却让我心里没来由的漏跳了一拍,手心里都是汗。 他说,莫说话,我知道这儿有一密道能离开。 他松开我,往前走了几步,x里很黑,只有中心地透著淡淡的光华,他站在那儿手上拿著那件褪下的太监袍,相貌已恢复了旧时模样,发间斜c著一g簪子,长发垂肩,眉目俊朗,回头风袖飘,衣袍已旧,颜色非长久。 他说,走吧,卿儿。 想过很多次和他重逢的情形,却没料到会这麽快。 他…… 唤我,卿儿。 我懵住了,望著他的身影,眼胀得酸酸,吸吸鼻子,低头用袖子著揉著眼睛,死命的擦著。 “别哭。” 我哪儿有哭,你哪只眼看见我哭了。 好不容易擦完了,却看见袖子上湿了一片,讪讪的将手收在後面,却被他握得紧紧地。 好吧,我承认……别抓得我这麽紧。 手有些疼,麻麻的。 心却被填得满满的。 “你的皇兄想必现在满城满g的在寻你,乾国是呆不下去了,你愿意随著我去一处儿麽,卿儿……”他的手上使了一些劲儿,身子也靠了过来,顺势将我搂住,“抱紧我。” 你愿意随著我去一处儿麽 你愿意随著我去一处儿麽…… 没出息的,脑子里总是旋绕著这句话,连最关键的字眼也忽略了,我仰头,呆呆地望著他俊美的脸庞,他眼神温柔一直望著我,嘴角翘著,像是在笑。 我装作若无其事,低头,脸却烧得慌。估计被蒸熟的虾子也没我的脸红火。 温润如玉,举止行动仍旧像是仙人一般,怎麽看也不像是个被摧伤得乱了心智的人。 乱了心智?! 世魅说一掌把温玉击得心智大乱,那他…… 我猛地抬头,他的脸近在咫尺,他正专注的望著远方,长发被风吹得拂过我的鼻尖,痒痒的,不时还有浮云飘过。 浮云…… 浮云?!!!!!!!!!! 风大得很,吹得衣袍乱飞, 娘的…… 我在空中。 我吓得快瘫掉了,脚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恐高……一直我都恐高…… 何况是这麽高,峰峦,青色一片就在脚底,风很大,耳朵嗡嗡作响,眼睛眯成一条缝,白茫茫的什麽一闪而逝,雾气沾湿了衣衫。 他搂得我很紧,我埋在他的肩头,慌手慌脚的四肢全攀在他的身上。 他是怎麽腾云驾雾的,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我只想快点回陆地,这样才觉得踏实。 “很冷麽?”他轻轻的问,话里带著笑意。 不冷,你可以再快一点儿。 不过他的身子暖暖的,烘得我很舒服,我眯了眼, 其实……慢一点儿也可以,若是一直能被他这麽抱著,住在空中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了。 浮云环绕,四周雾蒙蒙的看不大真切,他面庞俊雅若仙,神态疲惫,残云沾湿了他的衣襟,发梢也润了。 我倾身搂着他的肩,悄然用衣袖拂干他身上的露水。 虽然这是前世,他的身子仍旧是好的,可是脑海里总是浮现那个穿着单薄,脸色苍白,身子羸弱却总忍着不咳嗽的那个让人心疼的男子。 温玉…… 他为何会来找我。 其实并不是不想问,只是话绕到嘴边,便戛然而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刻的我不理世俗之事,只想依偎在他怀里,享得一刻闲静。 温玉,温玉。 温尔如玉的男子,我坚信近今生今世,纵然过去了许多个千年,他都不会弃我于不顾做伤害我的事,若当真是做了,我便也认了…… “卿儿,想些甚,我们到了目的地。” 他放下我,往前一步,独自站着,白衫飘飘,望着我的眼神颇温柔,极尽月辉年华,“喜欢它么,我寻了你许久,见到这儿时我想的便是你。” 我寻目望去,翠竹海,风吹,竹林簌簌作响。 一条小道幽静,像是新修葺的一间竹屋。 这情形…… 我诧异。 他含笑望着我,伸手将我往他怀里一拉,搂着我紧紧地,不缓不慢的说,“很像么,我总觉得我们在一片竹林里住过一段日子,却又忆不起大概来,所以便简单的做了这个小屋子,你看还缺了什么,我再去添置。” 竹林…… 竹屋……那不是……后世的那间屋子么。 我攥紧他的衣袖,有些恍神的望着他,“温玉,你怎么了,你还想到了什么?” 难道他恢复了记忆?! 不可能,那只是后世的记忆……这片竹林,这个布置,不会错,温玉最后那段时光,便是我陪他在这儿度过的。 可那只是属于我,他,对于现在的他而言……g本就不曾经历过,何有恢复记忆这一说法。 “我不记得了,我梦见被你击了一掌,然后身子就很疼,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便在马车上却不见了你。于是便来寻……可是在那以前的事,我倒是真记不清楚了。”他沉思了片刻,老实的回复着,手还握着我的,紧紧地,怕是会再弄丢了我似的。 寒…… 那个人打他的人是世魅。 天杀的,披着我的皮,幻化成我的相貌去祸害人。 “那不是我,定是有人……” “定是有人幻化成你的样子,我知道,你不会这般待我。”他专注的望着我,眼中朦朦胧胧的,说不出的委屈,“可是,我这儿还是很疼。” 疼…… 一定是很疼了,世魅那家伙下手可不会轻。 来,我帮你揉揉。 “上面,再上面一点儿。”他声音柔柔的,拖得很长,绵长且软,“你要负责。” 负责? 负责?!!!! 都说了不是我打伤你的…… 他拉紧我的手,不让动弹,望着我颇好心情,嘴角噙着笑意,轻声说。“你了我,偷吃荤儿,还想不认账走么?”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低眼,望着自己的手,正探进他的前襟里,利索的揉着……那位置,正是…… 讪讪的想缩回手,他却面带笑容,手劲儿带着些力气,按得牢牢的。 我的狼爪子丝毫不能动弹,仍旧以嚣张的气焰,隐匿在了他的衣袍里……呦,那个温热……肌肤这个滑…… 突然间鼻腔里热热的,立马仰头,那袖子捂着。 他笑眼眯眯,不紧不缓的拉好了衣襟。 这神仙似的人,耍起流氓来,比我还厉害。 佩服,佩服。 这真是温玉么…… 脾气x子,真是大变。 “卿儿,我忘了许多的事。” 我敛神。 “竹林,小屋,喧闹的街头……都是陌生的地方,许多陌生的声音与不同的人在脑海里闪个不停歇,像是片断,可是每个片断都有我与你的踪影,可却那么模糊,我只认得你……” 我只认得你, 我眼眶热热的,虽然知道这没什么感动的,他被打傻了,脑子糊涂了。 可是,却仍止不住的心颤。 “温玉,还记得去仙鸣谷的路么?” 不行,凡界还是太危险了, 乾王诗斓说不定哪天就能找来。 “仙鸣谷?那是哪儿?”他疑惑的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心智大乱也不是你这个乱法啊,记忆都消没了。 “那你除了竹林,小屋,喧闹的街头,你还记得什么?” “……”他皱眉,像是在认真思考,半晌恍然,“一间很大g殿,很多男的围着你,我在一旁看着,似乎变成了一个女的。” “错觉,那是错觉,你明明是个男子。” 娘的,他怎么记起后翎那一段了。 死都不能让他知道…… “还有一间竹屋,你抱着我说你很饿,还唤我相公来着。”他望着我,笑得颇得意。 汗…… 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些所谓的记忆,怕是上会儿在仙鸣谷他用窥心术偷看到的吧……他倒好,把它当作自己的了。 ───────────────────────────── 最近忙压力大,不吃甜食的宝宝也开始不自觉地往嘴里塞糖了……缓解压力,缓解压力。吞完才回过神来,甜得我这叫一个龇牙咧嘴的。 呸,这甜食还是米有黄连好吃哇。 临时补课取消鸟…… 屁颠屁颠更文,等会儿再去爪一篇《幼年记事簿》哇咔咔咔…… 第十五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天昏昏暗了。 雅致的竹屋里薰著香,细细闻著,轻微淡远,幽幽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这像是安神的药,却带著清淡雨後竹子的味道。 火苗窜著,上面正热著一盅清酒。 这些寻常的东西若是放在平常是很容易买到的,可是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却极为罕见,也不知道温玉是从哪儿弄来的。 他背对著我,站在床前,俯身收拾著软软的褥子,修长白皙的手抚过单被,崭新雪白的被褥铺平了,皱褶被他一一抚顺,眉目舒展,极其细心。他发披垂著,随著动作,一丝一缕滑过肩头,顺滑得令人叹息,直叫人想将它捞在手中,感触它冰凉与柔顺。 我恍神中,想著手便也作了,青丝缠了一手,滑腻如水。 “卿儿,你在做甚,我这边快弄好了……你也松手,唔……” 软软的唇,和记忆中的一般。 他的软呢化作叹息消失在唇边。 他完美无瑕的脸近在咫尺,软软的触感,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我眨一下眼……又眨一下。 我在干嘛, 吻……在吻他?!!!! 一霎那,脑子嗡嗡作响,脸烧得像蒸熟的虾子。 我反sx的想缩手,身子讪讪的往後退。 他身子一颤,长长的睫毛遮了眸里的柔波, 却反手一使劲,却将我搂得紧紧地。 温玉眼眸含笑,极温柔的攥著我的手,我的指间还缠绕著他黑亮的发丝,我眼前黑压压一片,光线暗了,他唇又落下了,极尽缠绵悱恻。 一辈子有多久,韶光只是弹指间。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只有一瞬。 本以为他会再做些什麽,却放开了我。 他呼吸有些不稳,像是在压抑著什麽情愫,他指著桌上的些微热的菜,“先吃饭,别凉了。” 小样儿,看你忍。 不怕憋著你。 一小碟腌萝卜、白豆腐、热粥。 我隐了眼里的笑意,乖乖的坐著,把热好的那盅清酒用帕子端著,搁在桌上。 菜虽然清淡,却极细致j巧。 从没想到,温玉会做这些,那个从来像辉月一般的触不可及的人,也会是个居家过日的人。 从前他是女人时,也没多想,反正後湮g里从不缺做事伺候的人。 就算他逃难那一会儿,还是有小弥子贴身服侍著。 竹林里,那段日子……他病得重,更是不敢让他c劳,而如今……他却亲自淘米作粥,弄菜,热酒,甚至铺被褥。 想都不敢想, 我只能安慰自己,他只是神志不清,心智乱了,丢失了记忆。 可是见他嘴角噙笑,垂眼,安静地做这些,我仍忍不住感到一股暖流从心窝里涌出来,酸涩却更多的是甜蜜,心里轻微的刺痛,幸福的疼痛著。 有人说,轻微的幸福後,便是灭顶的灾祸。 怕说的是我与他。 他清醒了会是怎样,恐又是另一番情景了吧。 这种幸福怕也只是一时,不能久长…… 但我希望,这是一生一辈子。 温玉仍背对著我,俯身捻著被褥,动作不慌不忙。被褥床单却被他掂来翻去的,平复了……又弄褶皱了…… 真不知道,为何铺个被子要这麽久,我坐直了望著他。 发现温玉虽身子侧著,却总不时地拿眼瞟向我, 那炙热地视线分明是盯著我在手里的箸。 怎麽…… “那个……很难吃麽?”他终於放弃了那被他折腾到惨不忍睹的被褥,缓缓过来了,身子立在我面前,讪讪的握著我的手,就著手中的箸夹著一块豆腐,捻进嘴里,轻咬著,“若不好吃,那我再做。” 原来是为这个, 我失笑。 “不会。很好吃……” 我靠著竹椅亲昵地勾著他的脖,与他耳鬓厮磨,悄悄擦过他的唇,吮著他残留的汤汁。 他身子一僵,却很快又放松了下来,由了我胡来。 温玉,你知道麽,从前来不及表露我对你的爱慕与情, 来不及,你便闭了眼。 如今,你虽在了,同样的一个人,可我却再也不入你的眼。 而现在,你神志不清了,我决定不再隐瞒我对你的所有情愫,我会倾诉给你听,我有多爱你,失去你……我会有多疼。 末了,悄然敛神,我笑著松了手,认真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真的,好吃。” 可是……你都还没尝。 我从他眼里看出了猜疑和不信。 我舔嘴角,再补一句,“你的豆腐很好吃。” 他失笑,作势使脾气x子了,手轻巧的一拨,指尖绽着盈盈海蓝的光。 可他,嘴角勾着,神色极其温柔,眸里明明含笑。 我一惊,眯眼伸手环着他的腰,耍赖,“你想干什么,施法术对不对,你欺负我……看着我不能和你一样……” 我停顿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也作势这么食指一拨,却啥也没有。 愈发哼唧,搂着他,没了生机,脸颊却一个劲儿的在他身上蹭着,腰间的布料软软的,凉凉的。 他像是被我耍赖到极点的举止镇住了,颇有些无语。 手轻轻的下滑,溜入我的领袍里,勾着二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抵着我的唇,明眸清澈似秋水盈盈,话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刚才真该手这么一点,让你哑了,尽说些让人拿不定主意的话。” “若是不能说话了,还要嘴巴做甚。” “当然还能做这个……” 他俯身缓缓下来,清淡的香气带着醉人的意味,令人痴迷。 我心怦然一跳,身子便被他楼的紧紧的。 仅仅一个吻,便也能如此销魂。 这是怎么了…… 还没吃饭我们二人便这般你吻我我吻你。 真真是,礼尚往来。 他便宜占了,指尖的光莹莹微弱下,消失了。 我却别扭地咬唇,死死的勾着他的手掌看。 恨不得把他的手摊平,每个纹路都细细的观摩,索一番。 “别这样,快些去吃饭,真该凉了。” 依旧不理会。 你说……都是一双手,尺寸不一样而已。 咱都是南纳人,为何我也学着指那么一拨,就偏偏屁点大的法都施不出。 “……我饿了。”他的声音有些委屈。 多大的人了,饿了不知道自己去吃,别理我自己去吃。 我挥苍蝇似的。 别以为心智不清了就可以要我喂饭,也不知道谁刚亲我,亲得这叫一个熟稔。 他依旧不动,笔直的站在我面前。 我诧异的抬头望他, 他失笑。 “卿儿,你这般不舍的赖着我的手,我该用什么拿箸啊。” 他轻声说着,特别是这一声啊,语调轻巧,末了尾音处还轻柔一转,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这么轻轻一勾,听得人耳朵瘙痒,颇有些讨打的意味。 ——|| 我低头无语,默注视了许久,依言松了他右手,却执意握着他的左手,恨不得拖到角落里,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看。 他一声叹息,揉乱了我的发。 “你若真想学,我便教你。” “当真?!” 他一直站在我身侧看着,极专注的样子,他的笑容温雅明亮,“你我二人为甚这么生分,我的便是你的,若想学……求我便是了。” 呃? 我还沉静在他软软亲昵的话语中不可自拔。 满脑子萦绕的都是那句动人的“我的便是你的……” 多好,听听, 天籁之音。 咦……等等, 既然二人都不分家了,为何想学法术,还得……求他?!!!!!! 想都不要想, 哼……没门,没门。 我虚斜他一眼,他温而如玉的脸庞,沉静闲雅,明眸专注的望着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于是,我……美色当前…… 忒没种的求还连带饶了。 而且还不知道,为何一求,便求到了床榻上。 竹屋里燃着一盏昏黄的灯。 他轻微的动作着,不缓不急,细细簌簌的脱去了袍子,落下了一个一个湿吻,凉凉的有什么拂过,滑润如丝,玉簪不知什么时候卸去了,他的发散了下来,缠绕了我一身。 我恍惚的望着桌上那两三碟菜, 也不知道是谁说饿着了,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说先吃饭,别凉了。 可他却俯在我身上方,这番架势明明是要吃我…… 有哪儿不一样, 说不准。 “不准胡思乱想,在我身下不能想其他。” 他望向我的眼神温柔清浅,话语软软糯糯带着令人心悸的甜腻,嘴角勾着淡然而妩媚的笑容。 他比我认识的温玉,眼眸里多了分明亮,少了分忧伤。 真好…… 他的吻技也真好。 来不及多想,身上像是被他不断下滑索的手与一浅一深的吻,勾起火,浑身躁热得很,呻吟像是止不住,从口里倾泻而出。 他的手缓缓滑过腰间,愈发往下探了。 我咬唇,努力撑着身子,握着他不安分的手。 还让不让人活了,这般放肆的亲昵,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那时候清淡平静如水,可不似这般颇……有手段。 他眸子含笑,凑近,深深的吻住了我。 齿舌绞缠,清淡的香味萦绕于嘴里,让人无法拒绝。 他的手指轻轻勾着,滑过我的背脊,凉意带着点瘙痒,触电一般让我浑身一颤,便也松开了阻扰他的不安分动作的手。 真是……与谁学的, 这般,这般的…… 来不及思考,我呼吸急促,脑子里昏沉沉的,嘴里吐着破碎不堪的呻吟,他的手指已经探了进去,深深浅浅……试探着……微刺疼却让人亢奋,滑腻的声音阵阵入耳。 等等……刺疼?! 我徒然一惊,却来不及下一步的动作,他便一记挺身,深深的埋进我的体内。 真是,真是疼死老娘了。 他温柔的搂着我,动作轻柔,身下的动作却没见半分的迟缓,平日里做事不急不慢的人了,这一会儿却急躁得不见半点温吞。 “卿儿……卿……”他温热的气息带着浓浓的爱意,拂过我的颈部。 我眼里徒然一热,伸手死死的搂着他。 温玉,我生生世世所爱的人。 这一刻,哪怕只是刹那,我也要永远的记住,芳华一世。 体内除了疼痛便是被摩擦得燥热与酥麻的感觉,身子软得象不是自己的,一阵阵的快感如浪一般席卷而来,让人止不住眯了眼,上方的木梁像是在晃动,今夕何夕。 竹榻发出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声响,破碎的吱呀声暧昧极了。 糜烂的气息逼人…… 此刻,夜正浓。 第十六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有什麽软腻的东西蹭过我的唇,麻麻瘙痒极了,热乎乎的。 难耐的挥著手,原本想打发了那烦人的骚扰,却被人握住了,又是那酥麻麻的触感沿著肌肤一路延伸,瘙痒到了心底……令人,浑身发热。 猛然睁眼…… 便对上温玉那柔和似水的眸子,唇角似笑非笑,“醒了?” 我恍神,点头。 浑身腰酸背疼,身子倒像不是自己的了。 “什麽时辰了?” 我撑起身子伸著脖颈朝窗外张望,天灰蒙蒙,隐约透过一道曙光,窗棂外的竹林弥漫了一片湿雾,倒像是美妙仙界。 “寅时。”他轻叩著食指,缓缓摩挲著我的脸颊,微凉的指尖继而滑过我的唇,顷刻间带来的感觉触电一般,令人心悸,他手间微微使力,又将我压回榻上,“卿儿,昨夜累著你了,再躺一会儿。” 被他这麽一压,身子愈发软了,腰间一麻,重新卧进了被褥。 那是…… 昨夜一个劲儿动的那个人,今早浑身都是气力,容光焕发,j神抖擞的。 反倒是被动的,瘫得跟泥儿似的。 差距…… 这就是差距。 其实躺就躺,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也养j蓄锐。 只是……我想知道,他为什麽也脱了衣袍,重新钻了进来,还要搂著我的腰,四处上下的。 唉呦……我的娘啊,得这叫一个到位。 “卿儿,别乱动,我给你揉揉。” 嗯嗯嗯,不乱动。 我不乱动,只是,你的手也要坚守岗位莫再四处索巡查了,这一折腾起来,该出人命了。 “卿儿,昨晚我以为……”他沈住了,像是斟酌著说辞,半晌才对上我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以为我们两个早就已经……不料你……我弄疼你没。” 他垂著眼帘,睫毛长长的,遮挡了眼里的光芒,那手却无意识的索著被单上的某处,那里分明有落红,零星的斑斑点点,霎是醒目。 脑子里嗡嗡作响,原本以为磨练得多了,老脸皮厚实了,没料到一大早就提这件事,还是禁不住脸红。 不料我是个处。 他震惊,我也挺震撼的。 其实早该想到的,灵魂穿,并不是那身子也随著过来,只是万般没料到前世的第一次却是这般不明不白的给了温玉,况且……还是个心智不清的温玉。 这怕就是命运, 反正给也给了,他不能耍赖了。 我笑得开怀。 “疼,”轻轻的环上他的腰,闻著他身上独特的清香,“只是想这是你便不疼了。” 他语气里颇心疼,“下次我会小心的,若真是那样,你该踢我下去的。” 踢?! 那该多舍不得啊,况且说疼只为让他心疼,若真一脚那麽一踢,该换做我心疼了。 不划算呢。 “卿儿,我教你法术好麽。” 咦!? “昨夜经我那麽一探,我觉得你身子似乎被药物压抑得太久了,沈积了许多内力,若不释放,怕是会虚了身子。”他的手缓缓著我的背,动作温柔,像是在安抚,不过手法却愈发的悱恻缠绵。 等等…… 一探, 昨夜经他这麽一探。 他怎麽探的,莫非……就是……那…… 我瞪大眼睛,望著他,手指著他,这叫个哆嗦,万般震惊下忘了合嘴。 他望著我笑,面容这叫一个春风和煦,明眸温柔,笑得缥缈。 这这这,这个流氓…… 他执起我指向他的手,那纤长莹润的指敛收,将我牢牢握紧。明眸里都是笑意,睫毛低垂,侧身信手捻来垂在榻边的衣袍披在我身上,裹得紧紧地,动作也十分的温柔,“别赖在榻上,小懒骨头,粥已经熬热了,喝完後陪我去竹林,我教你法术。” 真正是…… 贤夫啊,是我修来百年的福分。 笑眯了眼,我腾的一下离了榻,拿盐水漱口,匆匆喝了几口粥,便要拉他去雾蒙蒙的竹林。 他捧著手里的碗,优雅极了,颔首,搁下碗,突然搂住了我的腰,宽袖一挥,我惊呼一声,他望著我只是笑,脚轻点,便离了地,就这麽带著我飞出了竹屋。 苍翠葱郁的竹林,风吹过,扬起海浪般的起伏。 他头上虽是斜c著白玉簪,却总有青丝拂过我的脸,带著丝丝的痒,挠人心底,我紧紧搂著他,痴痴的仰面,他容颜如玉,嘴微勾著,温雅如和煦的春风…… 软玉在怀,美人如斯。 山水清秀如诗入画,若是能这般天长地久,该有多好。 竹林淅淅簌簌,景物飞快的闪过,大雾笼罩,衣袍都被沾湿了。 脚著了地,人却犯了糊涂。 我低头光顾者傻笑,都忘了正经儿事,他似乎低头跟我说了什麽,我却一阵恍惚,最终袖袍被轻轻揪住了,他望著我笑,“卿儿,就这招式,学会了麽?” 啊? 啊啊啊啊啊啊,他有教麽? 他望了我半晌,像是在等我依葫芦画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刚什麽也没看到。 像是我这呆滞的样子颇让他好心情,他抿嘴,也没多说,伸著手,姿态清风脱俗,指尖变幻莲花似的一掐,一指,竹林呼呼作响,风刮得这叫一个狠,雾都被吹散了,翠绿的竹叶带著清晨的露珠,散落打了我一脸……呸,虽然不疼,但凉凉得湿水惊得我一哆嗦,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他一定是故意的,瞧那小样儿,愈是正经儿心里说不准愈是笑得这叫一个开怀。 著实让人恨得死揪帕子泄愤。 不过,手就这样一指……就这麽一指,手一拨这就成了?! 我学著他的样子,竹林纹丝不动,屁风也没有。 ──||不是我想说脏话,只是……瞧他那小样儿,傲气得很……忍不住啊,不骂不痛快。 “这……可是最简单的了。”他作势低头,蹙眉,叹道,“这都学不会,以後的更难了。” 这不是…… 打击人麽。 我憋足了劲,撸著袖子伸出二指,比划著……指指指。 一个时辰 我累瘫了,竹子立得这叫一个笔挺。 “卿儿,你有好生背心法口诀麽?” 啊? 还有口诀?怎麽不早说!!!!! 他倒好,一脸无辜,“我有教你,定是你没留意听,我就说资质怎麽这麽差。” ──|| 你耍我啊,我就不信你这神仙似的人,就看不出我没用口诀心法。 怒! 娘的,看我夜里还让你上榻麽,一脚踹你……踹踹踹。 折腾了好久,总算是入了点门。 心法口诀不难,风术也练著比较顺手了,颇沾沾自喜,斜乜一眼望向温玉,却见他卧在苍松下,似乎是我耽误的时辰太久了,他睡著了,睫毛轻颤著,睡姿及其美好。 真是…… “相公。”软软嗲声的唤著他。 他浑身一震,睁了眼,明眸里迷蒙了片刻便恢复了清明,那水波般的光芒如月辉一般倾泻而下,安静的望著我,抿嘴,撑著手,慵懒的起了身,声音杂著笑意,“学得怎麽样了?” “会了。” 他疑问似的,轻嗯了一声,扬眉望著我。 突然觉得,他最近温尔不凡的气度到是消减,这人儿愈发的风流,眉梢里都是妩媚的,大有後翎的感觉。 我定神,神气十足地说,不信我施给你看。 他淡笑不语。 我撸袖子,特地朝他看一眼,叮嘱道,“仔细瞧好了。” 默念口诀,气运丹田,一股气流至指间,挥著袖子,豪气冲天的一指。 温玉顺著我的姿势极认真地望著竹林,眼神专注。 四周静悄悄…… 我仍维持著那个姿势。 终於……竹林最近处的一小株竹子,像是敷衍似的轻微摆了一下,一片竹叶打著旋儿,飘了下来。 温玉极忍著眼中的笑意,咳嗽了一下,“嗯,不错,法术学得……还不错。” 是吧……所以才让你仔细……看的。 不留神还捕捉不到这一值得纪念的历史场面。 ──|| “卿儿,今天先学到这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转身,走在前头,头也不回,肩轻微的耸动著,像是在极力忍著笑,声音却稳得很。 广袖宽袍,背影这叫一个飘然若仙。 看得这叫一个妒嫉啊……堂而皇之的伸出对著他的背影,手指就这麽一比划,撤! 一阵清脆的声响。 他的簪子微一闪,在光下晃眼,掉落碎成两截……他的发如瀑布一般,徒然散落,披垂了一身。 他回头,眼神这叫一个复杂,宠溺气急却又无奈。 我诧异…… 乖乖,这……我压g不知道随便这麽一比划就就就能…… 这是什麽法术? 隔空取物?潜移术……反正不会是风术,那时候他的发纹丝不动,定是没有风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人教便自学成才了,神了! ———————————————————————————————— 元旦快乐!抱抱…… 幼年记事簿鸟,希望亲亲们能多给它投票 第十七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他牵著我的手来到了一处,站定。 我却还沈浸在他那风姿,清雅脱俗的背影中无法自拔,温玉果真是穿著月牙白的衣衫最是好看,这个翩跹…… 我的眼神止不住的往上瞟。 他如今没了那一g白玉簪,青丝散了一身,他的全身怕是最软的就是这一席亮泽冰凉的发了,想起那一晚,他的发纠缠了我一身,我不禁心神荡漾,骨头都酥了。 咳嗽,回神,回神。 一大早的,犯不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只是,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却微微出著汗,脸也热得慌。 “卿儿,在想甚。”他转身,明眸在我身上脸上轻扫而过,俯头在我耳边轻轻说,“一定是不大正经儿的东西,都燥热成这样。” 其实我本来是羞热的,被他这麽一说反而不燥了,我抬头很专注的望著他,诚恳地点头,一字一句地说,“想你。” 他颔首,笑得很好看。 我莫了嫌不够,再补一句,“想你这个不正经儿的东西。” 他气度极好,依旧对我好脸色,只是手上用力,把我握得这叫一个紧,骨头儿都酥了。 ──|| 算了,他神志不清,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把我带到了一个什麽好地方?”我四处望著,打量。 山清水秀说不上。 远了竹林,竹子一g也没有,山隔得远啦,附近似乎也听不到溪流声,嗅一嗅,空气倒是挺新鲜的…… 他不说话,只是望著前方,明眸清远。 我奇了,顺著他的视线望去,前方似乎…… 呃,有一个洞。 “……随我来。”他声音一晃便没了影儿,我瘪瘪嘴,屁颠屁颠的随了他进了洞。 一进洞, 呦……这个亮堂夺目啊,简陋的石壁上盈盈的闪著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亮泽柔和。 看著外头不怎麽样,洞里面修葺得倒挺是那麽一回事儿的。 不过……看著眼熟。 这布置,这布置唯独少了一张寒玉床。 这…… 这不是缘玠洞麽?! “缘玠洞……”他蹙眉,望了我一眼,沈吟道,“这倒是一个好名字。” “温玉,你什麽时候找到这儿布置的?”我眼神打著飘儿……直往那硕大的夜明珠上瞟……这麽一大颗,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坑蒙拐骗麽,要麽就是存了私房银子。 “这是芳华受的居处。”他弯腰,手捧起搁在地上的一叠青衫衣袍,轻轻吹著灰儿,“我前几日偶尔才发现的。” “芳华受……受?!”小受?!大受?!这个时空称这断袖也叫做受?! “是兽。”他斜乜一眼,望著我,“芳华兽乃至清至情之物,未成人形前与死後都化会为一截木,他们幻化人形都是极美的男子,可惜x情中人,堕入红尘终究都逃不脱情殇之劫。” 脑子被他念得晕忽忽的,温玉知道得可真多,只是有什麽闪过脑海……却令人捉不到…… 他身影笔直,四顾望著,像是在寻些什麽。 我无趣极了,瘪嘴留心观察著墙上硕大的夜明珠,脚没留神踩上了一个东西,身形踉跄,差点扑到墙上。 转头一看,地上角落里躺著一块包得四四方方的红布,颜色有些褪去,还有三分之一的尘土──||那形状分明是我踩上去的脚印。 我俯身拾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淡淡的香气从红布里传来。 我低头细细打量,还别说,托在手上真有那麽一丁点儿的份量,掀开布却被突然从後面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是芳华木,能祛邪及避毒化药x。” 还果真是,一g乌黑铮亮的木裹在红布里。 温玉不知什麽时候站在我身後,笑道,“我正寻著它,不料被你找到了。” 我老老实实地将东西递给他,“那给你。” “你收著吧,原本也是打算找来给你的。” 我哦了一声,手指细细摩挲著那块光洁铮亮的黑木,寻思著这质地倒是和在後湮g那会儿後翎经常摆弄的木簪子差不多…… 他也随著我的眼神望向那一截木头,低吟道,“可惜了,本来应该是红赤色的,怕是这芳华兽情伤得颇重,才会化为漆黑。” “那功效?” “愈发上千上万倍。” 真可笑,偏偏被情伤得愈重的人,愈发的有利用价值。 看著他笑得淡定且那般的温尔如玉,我就觉得有些心慌,不觉伸手攥紧了他的袖袍。 温玉…… 我们以後会不会如此。 你若是恢复记忆了,离我而去,我该伤得比以前更甚了,这芳华兽都不及我悲情,它化木一了百了,我却只能远远的守望,痴寻。 他没说什麽, 牵紧了我的手,温暖极了,像是给人安定的感觉。 他轻轻地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回竹林。” 夜里,总有些心神不宁。 竹林疏疏淡淡的,有些萧条。 我撩起帘子进了屋,屋里就燃了一盏灯,暗暗的光照得人鬼影憧憧的。 一阵清脆的铜器掉落声,惊得我一颤。 “卿儿,帮我收拾一下。”温玉俯身背对著我,弯腰挽著袖子从铜盆里撩著水浸湿青丝,他脚下湿了一片,舀水的瓢跌在地上,晃动了几下。 他声音柔和,“我被水弄疼了眼。” 我失笑,挽高了袖子,贴近了他。 环著他,指间轻揉著他的发,我偷瞄一眼铜盆,乐了。 只见那皂角水还挺温热的,水里还弄了点老姜熬著,似乎可以驱寒止痒,只是水看著有些泛药黄。 “你倒是会享受,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为了洗个头。”我不客气地搓搓搓。 他轻笑,“原本是弄来给你的,结果你却光顾著去外头看劳什子月亮,不理我,我便先自己洗了。” ─t─||难得他亲自动手,我还真没那福分,早知道是这样别说看月亮了,就是看嫦娥仙子我都不搭理。 他勾著唇,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我闷闷的,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些。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他那一头发,拿帕子擦干了水。 我抿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死死攥著,chu鲁的往他怀里一塞,“给,送你的。” 他闻言低头,专注的望著手里的东西。 一g乌簪子,刻得极朴素,通体漆黑澄亮,清香却扑鼻。 “真chu俗。” 怒! 他站自一侧,温文尔雅的望著我,缓缓地将它揣在怀里,小心的收好,还不忘补一句,“勉为其难收著吧。”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 老娘折腾这芳华木一晚上,刻了很久才弄好的,不要算了。 还不是看见今儿个把你唯一的白玉簪子弄断了,要不……才不赔呢…… 给我,给我,给我。 你不要,我以後还能留著祛邪及避毒化药x呢。 他轻笑,从後面将我搂著拥住,紧紧的,“我说笑呢,卿儿……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我怎麽会不喜欢。” 汗, 我心里想的,他又知道了。 莫非…… “你又用窥心术。”我不满,蚊子似的哼哼。 他的手收紧,眉紧蹙,俊美如玉的脸上淡淡的愁,“我想知道你多一点儿,你总是知道我需要什麽,爱吃什麽,欢喜用什麽……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他抬著眸子,那荡漾的水光,足以溺死人,“卿儿,我除了知道自己喜欢你,对你知之甚少。我,忍不住……” 他脸上的神采变得真快, 莫测啊莫测。 “卿儿,我觉得这簪子有些眼熟。” 恩。 没错,我刻完之後也觉得毛骨悚然。 原本是照著记忆里後翎那会儿宝贝著的木簪雕著的,结果……愈到後来愈发的以假乱真,这纹理细节未免也太像了吧。 如果这是前世…… 那麽,这便是同一g簪子。 如果一切都回归历史正途的话,那麽许多疑问便可解开了。 当初,後翎这麽宝贵它, 也是因为,我亲自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便是这簪子。 因为它是芳华木,除了祛邪避毒化药x,怕是也能安魂或是其他功效。 所以…… 血池里,温玉会拿它c进x口,魂怀。 关注更新的亲们进来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昨夜辗转反侧总是歇不安稳,一觉醒来,榻上那一端早就空荡荡的不见温玉的踪影。 案上燃着一枝安魂香,神琶静静的躺在那儿,一块干净的帕子被丢弃在一旁,这情形很奇怪…… 温玉平日很爱惜神古乐器,虽不弹奏却总将它擦拭得干干净净。 莫非…… 我恍惚的瞟一眼桌上,一盏冷茶,什么餐点也没有摆置。 心里陡然没来由的慌了。 舀着水在铜盆里胡乱擦洗了脸, 什么声音嗡嗡的在耳侧想起,共振着,像是极远又离得很近。 铜盆打翻了,水溅了一地,我却撇头看见案上的神琶上的八弦兀自的颤动着……像是在感应什么似的,神琶移动着,最终停下了不动了。 奇了…… 神琶据说是仙人的东西,后来流传到南纳人手中,前几日温玉不知从哪儿寻来把它抱回了竹屋,我便也没寻g究底,如今它动得离奇,莫非是感应到了异样的东西? 它的方位倒是正对着外头的竹林。 我迟疑地撩开竹帘,停顿了片刻,便朝外走去。 风徐徐的吹着,空气中散发着清新和露水的甜腻。 拨开竹叶,沾了一手的水,四处也没寻到温玉的身影,心愈发的乱了。 在这竹林里也生活了一段日子, 想起前几日习修法术的时候,曾好奇的问温玉,为何自己恢复南纳人体质这么久也没看见变回男人,他笑得自得,意思大概是说,和他在一起日日缠绵,自是共同习修,怎么还会像以往一样靠变幻身形来,不过据我所知……这种修习法必有一人身体损耗,如今我的身子比以往好多了,法术像是也有了大进展,温玉倒是每日睡得更晚起得更早了,一天到晚也没见找人,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心智受损, 早知,不该听信他的话任由他这么胡来的,莫非,莫非是他的病更重了…… 竹叶落地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踩在枯叶上簌簌作响。 轻微的走动声在身后隐隐传来, 一股风劲从后面袭过来,将我搂得紧紧地,我笑着扳他搂在我腰侧的手,“温玉,别闹。” 他一声不吭,楼得愈发的用力了。 我愣怔住了,他的手修长白皙没错,食指与拇指间却纹绣了一罂粟花,肌肤同样的莹润滑腻却不是温玉。 我挣扎着,他却按着我不动,浑身的神力也使不出来。 “想我了么,”他靠近我耳侧,呼出的气温热缠绵悱恻,“我可想死你了,卿湮……” 他他他,他是…… 我努力的侧头,却被凉丝丝的青丝撒了一身,因大幅度的动作,他黑色纹金罂粟花的袍子领口敞得很开,诱人的男x体香袭入鼻,激得人浑身一哆嗦。 “你皇兄和我可是想你打紧……日日夜夜……惦记着你。”他声音靡靡,手也不规矩起来,按着我,却伸进那袍子里去了,“你想我没,一定没……你可是和温玉缠绵至今。” “世魅,放开我。” 顷刻间一阵销魂的笑,他抱得愈发紧了,声音陡然轻了,气息洒在我耳尖,让人浑身不自在,“你和他的修习可曾这样……” 他虽是问着,动作却不容质疑,强势地撩起我下面的衣料,手也缓缓地探了进去,一寸一寸,慢慢地滑至上面,得这叫一个缠绵悱恻。 怒! 还有完没完了…… 竹林摇曳,荡起绿波一般,簌簌作响,时有落叶卷起,尘土扑面而来……好大的一股风啊…… 世魅扬起脸,嘲讽地望着那扑面而来的尘叶,探指轻轻勾着我的脸,“你和他就学了这点东西么,与我一起修习不好么……我让你学的比这个多万千。” 他说着,抱着我贴得我更紧了,隔着袍子我能体会到炙热的坚硬在我股间暧昧地抵着,缓缓地摩挲着。 这个流氓…… 耍到我头上来了,老娘切了你的。 绿波荡得更厉害了,簌簌地竹叶往下落,尘土卷起,叶片如刀,有灵x似的直往我们身上打去。 唉呦……我的娘…… 掐得不准,死世魅别禁着我的神力,我会破相,自食其果。 他抱着我,弹指,袖袍一挥,便卷去了大半。 没伤着我…… 嘿,我倒是来劲儿了。 簌簌簌簌的,让风来得更痛快吧。 或许是这会儿叶刀子下得多了点儿,或许他是顾忌着我,反正我是完好无损……他那妖娆的脸上到是被划出了血……印子……看得着这叫一个爽快。 世魅似乎是生气了,紧紧虏着我,更不让我动弹了。 “你动静再闹大点儿,最好把温玉吸引过来,让他看看我们在干什么。” 他魅笑着,白皙的指擦着脸庞上的血,含在嘴里,吮够了……手却缓缓沿着我腿上的肌肤,一路探到了底。 呜…… 这大白天的,他想干什么。 隐隐帙帙,竹林里传来走动的声音,簌簌作响。 我浑身一窒。 世魅轻笑着,俯身缓缓动作着,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你想让他看见,把他打得心智大损的人和他的女人抱在一起么,你猜他会想什么……” 脑子里昏沉沉的,却见竹林里一抹白色影子,我惊愕得脸上惨白没了血色。 清秀稳重的身影悄立在翠竹旁,沉静娴雅,他就这么默默回望着我们,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温玉, 他怎么会在这儿,看了……有多久了。 “咦……还真被你引来了。”世魅一声轻笑,惊得我发慌。 不…… 我心里歇斯底里地喊着,却像被点了哑x似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温玉快走,离开这儿。 世魅这次来,一定是带我回去……或者把心智受损的你掳回乾国。 所以…… 快离开。 他却这么站着,静静的望着我,白皙的脸庞像天边月,清冷遥远。 “温玉主公,许久不见了。”世魅暧昧地搂着我,青丝撒了我一肩,我挣扎着他却笑得愈发的魅惑。 温玉却一动不动,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感情,冰冷的视线轻轻一擦,静静地望着我身上的一处。 那儿世魅的手正肆无忌惮地滑入我的衣襟里…… 不是这样的, 温玉,别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不愿把你引来,不想让世魅看到你,再伤你。 我知道你定是误解了,不然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冷漠的看我…… 挣扎着…… 我痴痴地望着他,朝他伸着手,别让我离开你。 温玉当真也伸出了手,只是手指尖如莲花瓣盈盈发着光,他那席月牙袍被风抚着,如仙般的俊雅面庞无情,他就朝我这么一挥,触到他的手,那么的凉,白茫茫的光,便倾泻了我一身,手很疼。 霎那间像是一盆水从头泼到脚,身子凉透了…… 世魅身子僵住了,愣怔一下,像是缓过神来,笑着搂得我更紧了。 怎么回事…… 身子好奇怪,耳里里嗡嗡作响。 我身子麻了似的,僵硬住了,任由这世魅的手肆意动作着,无感觉……也没法动与感觉,忍了许久的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世魅抬手,轻轻捧我的脸,啧啧轻叹,继而风姿地站着,环着我,指间蹭擦着我的泪,他笑望着温玉,无限风情,“温玉主公,看来你的心智已经恢复了。” 什么…… 温玉不语。 “上回打伤你,不是我本意,但是公主离国颇久,乾王甚是思切,请温玉主公成全。” “请便。” 温玉徐徐转身,旧衫翩跹,无丝毫眷恋。身姿如冷洌的月辉,碧竹摇曳簌簌声不断,冰凉的湿意沾了衣。 不……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温玉…… 他像是听到了我心里的呐喊,停顿了下来,身姿徐徐侧向我,脸庞第一次有了神情,但也是不耐和嘲讽,他说,“卿儿,与你这么些日子我也腻了。” 他抬手,不带丝毫留恋,一支乌木簪被他从发上抽离,瞬时间长发纷飞,依旧如水般柔却情不再,竹林摇曳,碧竹叶散落,簌簌作响。 他一席白袍,被风吹得衣衫波荡,欲登仙一般,那么清风脱俗。 他的眼神深远而清淡,眸子深邃如一潭不见底的泉水。 他袖袍一挥,便听一阵风声。 脸颊热麻麻的,很疼……却不及心痛。 木簪从脸上擦过,滑到肩头,再跌落在我衣袍间,每一声都像我的心跳,重得让人摒住呼吸,疼得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看着温玉那修长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于一片傲竹中…… 不带一丝留恋。 我知道,他恢复了,或者一直都是神智清醒的。 一直痴迷的是我。 这一世的,温玉,终究是x子淡泊,不温不火。 早该知道的, 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 他忆起了很多,不曾施的法术、心诀也能熟稔的运用自如。 芳华兽,他甚至知道它死后幻化成木,能祛邪及避毒化药x……这些都是他从我这里窥视的记忆中所不曾有的,他记得我记得的一切,却也捡回了属于自己的。 还有,神琶…… 定是他从仙鸣谷里拿回来的。 许久之前,他还说,他忘了去仙鸣谷的道路。 我一直都知道,美好的生活只是昙花一现, 可是,不知会以这种方式……伤得体无完肤,心神俱毁。 回乾国的途上很太平,世魅没再对我做出什么不安分的举动,似乎竹林里的那一场戏只是做给他人看一般。 颠簸的马车上,我终日攥着木簪子,昏昏沉沉的躺睡着,醒了袖袍一抹,满脸的泪。 当初温玉带我离开乾国,腾云驾雾只用了一瞬间,马车却花了整整七日才返回国。 乾国还是老样子,繁华依旧。 只是望着喧闹的街角,我一阵恍惚,在竹林里那段日子平静,如今再回来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我房里的东西被收拾得很妥帖,一切都没大变动,像是我从未离开一般。 侍女的脚步声很轻,她们尽量不发出声音,像是怕惊扰我似的。 诗斓似乎在大殿忙着和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并没火急火燎地来探我……或许在他心里,皇妹回来就好,他便安心无忧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 我起身,挑明了灯,指轻轻滑过案上…… 一盏孤灯,一张丹青。j致的宣纸在昏黄的光晕下显得朦胧,上去有着软滑的质感,让人忍不住叹息,俊秀狂傲的几行字,却字字无奈亦情深:“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我凝望已哽咽,攥紧纸张,指甲掐进掌中,雨外熏炉,寒风如丝线,吹尽香绵,泪满衣襟。 情如水,仿佛灯前世。 我俯在榻上,早已思绪万千…… 这些词句是多么熟悉。 第一次见它时,是在后湮g,那时候后翎小心翼翼地把它提在纸上与画卷珍藏在寝g。 第二次触它时,是在乾国的密室,那时候我蜷在诗楠的怀里,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笑得开怀。 第三次才知道缘由,原来……这词这句却是出自我之口,只是被诗斓亲自抄了又送到了我手上。 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点…… 真正是孽缘,无休无止的轮回,何时才是个头。 纸窗外面,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帘子被撩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黄色的袍子,熟悉的九龙戏珠纹…… “皇兄。” 我从榻上惊起,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第十八章 阴谋 18—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纸窗外面,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帘子被撩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黄色的袍子,熟悉的九龙戏珠纹…… “皇兄。” 我从榻上惊起,这麽晚了,他来做什麽。 一个随从的小太监利索地备了一个软垫放在了我榻旁,束手恭恭敬敬的立著。 诗斓搓手,呼著气坐在我旁边,像是极冷的样子,黄袍上都沾了水渍,他愣怔地望了一眼我还著拿在手上的字画,极宽慰似的笑著,眼中带著欣喜,“卿儿一路赶回国,途中疲劳,不该还拿著这东西看,终究是早些休息的好。” 我点点头,把它收好,坐直了一会儿,作势打了个哈欠想躺下,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 “你这儿有些冷。”他笑著说。 有麽…… 不觉得啊,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没话找话,不过也怪……自在竹林住起,我便不畏惧寒热,正恍神著,一眨眼功夫,太监们躬著腰,便弄来了一烧足了碳的鎏金炉,火旺得很,暖和和的。 他手伸过来,就这麽牢牢的握住了我的,我吓得一弹,蓦然抬头望著他,他视线灼热,一寸一寸的望著我,轻轻的问,“这些日子过得好麽,我很惦记你。他……没为难你麽?” 他不开口还好,一问,我便觉得眼眶里热热的,心里很难受。 “臣子们都说你是自愿跟著温玉走的,”他叹一口气,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却认定你是被他掳走的。” 我怔愣的望著他,他却抿嘴不再说什麽了,指摩挲著我的肌肤,凉凉的触感…… “皇兄,其实当初我是随……” 我们不说它了,好麽。”他抬著头,眼中带点恳求的望著我,“听下人说,你一回来胃口就不好,也没吃什麽,下了朝,我特意吩咐下面让他们熬些粥,我们一起喝可好?我们……许久都没坐在一起吃了。” 他眼中的浑然天成的傲气少了许多,就这麽恳切地望著我,有些伤感逃避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那一世,诗楠的情意我很容易猜透。 此刻,诗斓的……却让人难以琢磨,他对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卿湮终归是爱的吧。 我沈默了, 他示意著侍人端来了两碗汤粥,小心翼翼的放在我手上,让我捂著暖手。 清淡的酒香,碧绿通透的碗,晶莹的小米粒浮在浓稠的粥水上,似乎还放了其他的东西,总之味道闻起来很香……还有股隐约的药香。 “让他们加了些清酒和药材,能驱寒。”他笑著,低头吹了一口,浅尝著,“味道还不错,你喝口……” 是不错, 我试了一下,又忍不住舀了一勺慢慢吮著。 这比竹林里那些日子吃的东西要好多了,那些日子我和温玉两人挽著袖子,胡乱的在锅里添些小米和红薯,加一大瓢水,就算炖粥了。 ……那时候, 以为能过一辈子。 埋头吃著,不吭声,却尝到了很咸的味道…… 涩涩的,却也回味悠长。 用力一抹,原来已泪流满面。 “卿儿,你看……你这是在做甚。” 一双强健的手臂,无声无息的环在我的腰上,一用力…… 一声清脆的声响,极刺耳。 碧碗碎了,破了许多块……鎏金炉肆意的闪著火星……明灭…… 我一阵恍惚, 徒然间一阵凉意,脑子顿时清醒,却已被诗斓压在榻上,他俯身望著我,手里还攥著我的一缕束衣的带子。 他的掌轻轻拂过我的脸颊,细细摩挲著。 他他他,他要做什麽…… 我动弹著,身子软绵绵的,用尽了力气却也只能挥手,却还没打到他,最终无力的垂下。 这情形…… 他对我用了药?! 那碗粥…… “卿湮。”他俯身搂著我的头,将我抱在怀里,“你和他睡了是不是?” 我被他这麽问著,差点一口气没噎过去。 我睁著眼,就这麽冷冷的望著他…… 他半躺著撑著头,就这麽望著我,抿嘴不语,另一只手却伸过来,暧昧的擦了擦我唇角的粥渍。 虽是没了什麽力气,但是感觉却更敏锐了。 只觉得腰间一紧,却又徒然松了…… 他无声无息的拿著我的腰带轻轻抽扯著,衣袍没了束缚,渐渐松散了下来,前襟也敞开了。 “皇兄,你在干什麽。” 他拿食指点在我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一愣怔, 他的手却也没闲著,点了一下我的唇角便不规矩的下滑,沿著我的脖颈,温温热热的探进了半敞的袍子里,悄然地……握住了那浑圆。 “你……” 一个黑影压下来,他灼热的呼吸和滚烫的触感,吞噬了我还没溢出唇的话语,他喃喃地说,“你当真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你与他在竹屋里日夜做的事,我也要……” “我们有血缘,你不能……” “那又奈我何。”他撑著身子俯身望著我,手指勾著挑开我的衣袍,掌心肆意的摩挲著,挑起欲火。 他视线灼灼,浑然的霸气,“我等了你很久,你却被别人玷污。” 玷污?! 你娘的……我现在是被你玷污好吧。 “别这麽看著我,我这麽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手上一用力,我的发离了枕头,纠缠了他一手,上半身被他搂抱著,无力的躺在他怀里,他半撕半扯的将我的袍子褪倒了腰间,松垮垮的垂著。 窗外的风如丝一般的吹著,冷得人猛然一惊。 有什麽东西从袍子里滑落出来,掉到了我垂在塌上的手旁。一g簪子……乌黑澄亮…… 费尽力气将它握在手中。 明黄色的袍子满天盖地的落下来,铺在了塌上。 那男人特有的气息包围了我,他撑著我的身子,埋头轻轻的落下一个个令人瘙痒难躲的吻。灼热的呼吸,手上传来的颤栗,他最後像是忍不住似的,紧紧抱著我,将我小心的放在塌上, 我别开眼,他几乎是裸著的。 脸被捧住了,“别动,仔细看著我……”他极温柔的抓著我的一只手,抚上了一处,滚烫的肌肤热得像把人燃烧一般,一点娇豔欲滴的红色,格外醒目…… 这是……莫非…… “这是你为我点上的守g砂,後g佳丽三千,我都不屑碰……我要你,我只要你。” 一时间,恍惚 神志不清,甚至有些痴…… 直到,他扳开我的腿,撑在我身上,将身子置在我腿间的时候。 突然间,脑海里却想起竹林里那席白色身影,以及那清冷淡漠的笑意。 呜咽著,手无知觉的握紧,簪子刺进掌中。 灼热顶著我的股间, 一股酥麻的力气从掌心化开,火辣辣的,很热很烫。 他依旧颇温存的摩挲著我,下身抵著我,微微的不适应传来,我浑身一震,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他推开。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胡乱的找来衣服披著,遮了身子,一点腥红染了上去。 这才缓过神来,手上麻麻的,有点儿刺痛,低头一看,腥黑的血正从孔中涌了出来,榻边安静的躺著一g木簪子,通体乌黑铮亮的芳华木上正布著一丝诡异的暗红纹。 一定是,它将我体内的药给吸出来的。 一股力气朝我扑来,昏天暗地的。 诗斓撑著我的手,俯身望著我…… “你本事大了,居然克制南纳人的药都拿你没用处,修炼修炼……你们都是在床上滚著被褥来修习的麽。” 你…… 这人怎麽总提著回事儿啊。 他从榻上索著,掏来一g腰带,将我的手捆住。 “我要得到的,谁也不能阻拦。”他眼中的坚定和灼热几乎刺伤我。 “皇兄,你会後悔的。” “我後悔过一次”他的手缓缓的上我的脸颊,“我不想再後悔第二次,我不会再把你让给别人了。” 他蹙著眉,扳开我的腿,似乎在诧异我为什麽不抵抗。 容忍…… 我只是在容忍。 他嘴角含著笑,似乎很满意我的配合,身上的动作愈发的没了规矩。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双手被系著,仍能够得著腰带一端,轻捻著,狠狠一用力,念著口诀,霎时间燃著盈盈蓝光,把它拦腰截断。 诗斓像是察觉到什麽了,身子一滞,咬牙狠了命,下身轻轻试探了一下,就要强行挤进去。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麽,有什麽声音传了过来,是谁说话听不清楚,不过字里行间的意思倒是懂得……就像是一句口诀。 默念著,手跟著一劈。 一个身子无力地压了下来,淡淡的光笼罩了下来,诗斓头一底,便垂在我脖间不动弹了。 好家夥…… 把他劈晕了。 正犹豫著怎麽将他扳开,送回去的时候。 结果,他突然动了一下,呻吟了一下起身了。 吓了我一跳,结果他却双目合著,神情呆滞。 我伸手晃了晃,拿手戳了戳他,没反应。 他坐在榻上停顿了一会儿,转身准确无误的拿著榻上的衣袍,一丝不苟的穿好,垂著头,朝门外候著的太监,含糊不清的喊一声,“摆驾回g。” 我愣怔了。 就看著他梦游一般,步子稳重且飘忽著回去了。 乖乖…… 刚施了什麽术来著。 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总在关键的时候,脑子里就突然涌出点什麽,完完全全的自学成才啊。 果然……血统好,资质好,就是比常人强啊。 18—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那一晚後,我也过得清闲,诗斓像是察觉了什麽不再来烦我,终日忙著上殿下朝,可是派膳房这儿送的汤罐药膳却是愈发多了,那些用小碟子盛的点心看上去都是j致极了,我却应付得极其小心。 说不准儿里面又参杂著什麽药儿粉儿的,虽说膳房做好的食物要经过几个步骤并由几人试吃才能递到我手上,不过若是里面参杂著抵制南纳人神力的药物,那麽就算是试百来个凡人也试不出,就像是那一夜,同一碗粥,我与诗斓一起吃了,我浑身无力发软,他却j神抖擞,对我动手动脚。 叹一口气, 我瞅著这一桌子美味的菜,吞了吞口水。 “公主不吃麽?莫凉了。” 吃! 可怎麽下口呢…… 我也不能每次一股脑的吃完,然後再用木簪子弄伤自己放血解药x,这该多伤身子啊…… 我用眼神示意婢女舀了一小钵药膳火蛟龙r。 r片儿切得匀称,炖得也和滑腻…… 我将手缩进袖子里,暖狐皮子也舒服,有些残留的温热,“外头有些冷,帮我把窗子关了,顺便让人再添一些火炉过来。” 她应了一声,不放心的瞅我一眼,退著步子走了。 我手抵在案上,捧著小钵子,另一只轻轻将袖子里的木簪子掏出来,放在r汤里搅和一下,只消几秒,就又收回袖袍里了。 “公主,奴婢已经吩咐下面的了,他们正把火炉往这儿搬,您若是觉得冷内里再添一件火狐毛褂子?” 得…… 想热死我啊。 “不用了,这样挺好,穿多了累赘。饭後陪我去外面走走。” “是。” 我低著头,细细品尝著无毒无药无害的三无安全火蛟龙r……眼笑眯眯的。 虚一眼那婢女,她似乎也舒了一口气。 ──|| 这年头,谁也不放心谁。 外面寒风嗖嗖的, 没见下雪,小路却被冻住了,寸厚的冰踏上去吱吱作响,婢女搀扶著我,走得比我还小心。 我肃颜,指翘著握著她的手臂,慢慢悠悠的走,这身架势,若是手上再套个指套子……没准是个慈禧二世。 又是一个冬天。 想当初,第一个冬天便是在後湮g过的,那时候暖和和的,终日在房里逗著弥儿,然後大年三十和後翎、弘氰、霁雪……一大堆的人围著桌子抢吃食,日子过得美满甜蜜极了,那时候却不知道珍惜。 如今,也只能说说了。 再也回不去了。 滑…… 踉跄的站稳了,婢女一脸探究的望著我,我横她一眼,她像是发觉了自己的不妥,头低得很低。 我收敛脸上的悲伤,朝前方环顾了一下,却眯眼看见碧潭那边像是横空多出了一亭子,还是搭建在水面上,大冷的天,轻纱飘拂著,里面琴声悠扬,愈发觉得这曲子凄惨哀怨。 “走,去那边。”我指了指那个亭子。 “公主,切莫去,那亭子平日没人敢接近的。”她顿了顿,偷瞄了我的眼色,斟词酌句地说,“里面是一个刚被罢官的不讨喜的人。” 刚被罢官…… 谁啊?犯得著平日也不敢接近那亭子麽,再者被罢了还能呆在这g里…… “他平日里对这g里人可坏了,而且经常使法术,身份挺诡异的,公主千金之体莫再去接近他了。” 这个婢女说得比平日多,那神情似乎真的很怕我过去,却又不敢拿手拦我,急得 直跺脚,总结陈词,“您,反正不能去。” 得,这年头, 不让我偏要。 碧潭上隐隐结了冰,轻纱有些缥缈,一席青色影子一晃站起了身,琴声也消停了。风湿冷的,一枝梅翘首绽放。 他依旧是穿著黑蟒罂粟花纹的袍子,可是脸色看上去苍白没血色,搁在琴上的指似乎也冻住了,微微的颤著。 “世魅好雅致,大冷的天,在结了冰的碧潭上弹小曲儿。” 他颔首笑著,倾身倚在榻上背部靠著木栏,脸上泛著病态的红晕,慵懒的样子, 说话的声音平稳,但却能听出尾音有些抖,“美景,莫虚度了。” 这人…… 还这麽好胜心切。 是个人都知道他现在被风吹得冻得快歇气了。 诗斓现在忙得日日夜夜上下朝,巴不得把龙榻都搬到殿前去,整日和大臣们商议什麽机密国事,他到好……被贬官,排挤了。 莫非…… 我上前一步,握著他的手。 他一惊,忙抽手,挥开我,身子往後缩。 手的触感很软,却像冰一样,刺骨的寒…… 他的袍子虽是单件,却也不薄,还不至於身子会这般没温度,这麽惧冷。 “公主,您这是做什麽。”奴婢在我身後急没规矩的直嚷嚷。 暖和和的狐狸毛皮遮风衣轻轻盖在他的身上,他怔愣的望我一眼,神情复杂。 “替我去房里捎带件暖和的外套过来,再喊人拎个暖手的小炉子来。” “是,奴婢这就去。”那小丫头似乎是怕冻著我,瞪了世魅一眼,撒著腿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的眼神还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瞅。 “别误会,我可不是可怜你。” 也犯不著可怜,只想对你好一点,让你以後念著我带你的情分,下手祸害我的时候,偶尔念念旧,力度缓一些儿,别把我往死里头折腾。 当然,这句话打死了也不能说出来。 我俯身,按著他的手,把脉。 他身子一震,却也没反抗。 脉象很虚弱,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你的神力……没了?” 他点点头,默默地收回手,把冻僵的手臂探进狐狸毛里,细细的索著,那手势姿态,不往歪处想还不行。 我正琢磨著该怎麽安慰他, 他倒好,只消一句话,便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你以为你皇兄平日给你喂的吃食……那些参杂在里面专克制南纳人的药,是这麽轻而易举就能配出来的麽……怕就算是配出来,他也不敢第一个用在你身上。” 这句话,简单易懂。 他的神力是没了。 原因是,放进食物里的药,他都吃了一轮了。 他身子没大碍,药效有用,神力被克制了,药就被送到我那儿祸害我去了。 ──|| 这什麽世道啊……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 一声轻咳嗽,他笑得有些无力,“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虽然被凡人带大,我却与你不同,我永远都不能被他们接受,就算赴汤蹈火,他们却终归记得我流的是南纳血,可惜这一切,我知道的却太晚了。” 他的手紧紧握著我的,有些温度,但还是很凉。 四周垂坠的轻纱轻薄无比,被寒风吹著,如云如雾,让人一阵恍惚。 他指用力,盯著我的眼,一字一句地说,“诗斓这回真的要攻打仙鸣谷了,药备得很齐,进谷的路线也被勾出来了,我们南纳人会被掳的。” 我们南纳人…… 我们…… 其实,来这儿这麽久从不觉得自己和凡人有什麽本质上的不同。 甚至以前我本也是凡人…… 听他说,我们南纳人的时候,心里突然一窒,特别是看到世魅那眼神,坚忍後悔泛著点点的疼痛。 他应该是懊悔极了的吧, 替诗斓做了那麽多的事,潜进仙鸣谷……又打伤温玉……结果却被罢黜,废了神力,最後落得族人即将被灭。 等等…… 他的族人也是我和温玉的族人。 那麽说…… 会不会是温玉察觉到了什麽,所以才会这般对我。 马甲写的《凡孽》请多多支持 18—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天很寒,风又湿冷极了,吹得我心很乱。 从碧潭回来后,整个人都是病殃殃的,斜躺在榻上懒懒的不想见人,太医来了把脉又毕恭毕敬的退下了,拿开药的方子上写的都是些驱寒安神的药草。 有些想笑, 他怕是诚惶诚恐,也不知道我犯的是什么病。 脉象我让它怎么跳,它就能怎么折腾, 估计煎药的小太监,最多只敢在补品里添些乱七八糟的药,他若敢在风寒的煎药罐里给我下粉,我便服了他…… 十之八九,我神力没了,人也快中毒死翘翘了。 吩咐奴婢熬两贴药,一份给世魅端过去,我这脉象可是全学着他的脉搏在跳动……这药应该吃几天便能好,毕竟g里的太医也不是白当的,他也可怜,虽然后世变得那么不讨喜,估计这是这段时间造就的怪僻x子,想一想他以前多风光啊,连我都敢调戏,现在被废了,估计也没人顾及他死活了。 侧卧在榻上闭目假寐了一会儿。 半柱香的时间…… 耳旁似乎有人在轻唤我,懒得搭理。 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他帮我弄好被褥,抚顺,捻起我的手握着,紧紧的,便再也不撒手了。 “太医怎么说的?” “回皇上,陈太医说没大碍就是……是风寒。” “药煎好吃了么?” “一早煎好了,公主说累就先歇着了。”那婢女的声音有些犹豫,“药要端过来么?” 他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说,“不用了,让她先睡。” “你们先退下吧。” 一阵淅淅簌簌的脚步,他们走得很小心,猫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 原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 一个时辰过去了, 直到他走,轻轻合门,任何事情都没发生。 他就只是在榻边看着我,安安静静的,最多有时候伸手撩了一下我的睡得沾在额上的发,便没有再多越轨的动作。 他以为我睡了。 其实,我比他还清醒。 我知道他一共叹了二十八声气,像是把一辈子的都感叹都发完了,他对我……应该是无奈更多一些。 房里安静极了。 这会儿倒是没人再来对我长叹短嗟了。 诗斓走了,我没醒下人们是不敢进屋的。 慢慢的从怀里掏出被捂热的木簪子……细细的看着,抚着…… 昏黄的灯,暗淡。 木簪子上那残余的温度却是真实的,暖人心扉,将它轻轻贴在脸颊,不知何时眼里有了笑意。 温玉, 应该是在乎我的…… 所以才会在那关键的时刻将它扔给我,他说得那么不屑……其实还是在乎我,怕我再被喂药。 芳华木,确实很有功效,连世魅都没法子抵御的药效,它都能化解。 如此看来, 温玉应是担忧我的…… 对于他的举动,对我做的一切无情的事,淡漠的话……乃至他最后弃我离去, 是因为诗斓要大举进攻南纳人,毁仙鸣谷么…… 我很想念他…… 他呢,可曾想我分毫。 外面风声很大, 窗摇曳着,支支作响…… 突然一个飘忽不定的影子倒影在纸窗上一闪而逝。 我吓得坐起身来。 飞蛾像是察觉了空气中的异样,扑打的声音及其烦闷,纸质灯罩发着昏黄的光……一下子灯全灭了…… 我攥紧被褥,指关节苍白,睁大眼睛望去。 空气中一阵波动,气流极其不稳,窗前的案和椅子都是扭曲的,刹那间白色耀眼夺目,那光芒光刺的人都睁不开眼……我忙用袖子遮住眼……头都晕乎乎的,一阵恍惚…… 光减弱了,荡出荧荧蓝光,一个模糊的身影显现,幻化着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一切就像做梦一般。 这个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记得, 一席白衫,像天边的明月,清冷,遥远。 我撑着榻起身,冰凉的寒风透过被褥侵袭而来,忍不住一哆嗦,却仍旧喊出了藏在心中那个人的名字,疼痛却是幸福的,“温玉……” 他神态自若,急走了几步,将我按回了榻上,手伸进里面索着,就把我的手握住来,把脉。 把脉?! 我身子好着呢…… 他眉目舒展,疑惑的往我一眼,明显的舒了口气,那我的手放回被褥里,讪讪的说,“听传闻,你病了,所以……” 剩下的话,便自动省略了。 我知道……他定是担忧我,所以便还是忍不住来了,是怕我最终还是中了诗斓的招数,还是又误吃了什么。 不是有把芳华木簪子给我么……他,他…… 明明做得那么诀别。 忍着心头上的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与酸涩,握着他想撤离的手,撑着身子起身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那冰凉却柔软的布料上,他身子轻微的一震,却并没拒绝,我空荡荡的心像是被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填补了,心里头微微荡着一丝甜蜜,“我知道你不会真的不要我……”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手压在我的肩上,再滑至腰侧将我紧紧环住。 外面巡逻的侍卫手上的g灯,将纸窗弄得明晃晃的,整齐的脚步声细细簌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醒目。 第十九章 入谷劫难 19—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很多人都在关心《后湮g》的事宜。 小也曾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会要在络上把结局贴出来,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这是原则问题。 没多亲们都在抱怨说贴得章节太少太慢了。 这里得说明,这些都是小也私自贴的,承受的风险很大,或许因此会丧失的机会。 《后湮g》签给了代理商,代理期为三个月。 在络上已经贴出了三十多万字的章节,已经被代理商某文化公司告诫,公众章节贴得太多,但是对于遥遥无期的,小也又怕有负于广大的书迷。 研究了一下协议相关要则,他们也给出了两个方案,小也拿不定主意,所以与你们一起商讨: 一、 与某个站签订络电子版权,对后续章节实行非公众章节的刊贴,保证更新速度,也可以贴出结局,但在书上市之前,不能释放章节。 二、 亲们体谅小也的苦衷,容忍这缓慢的贴文速度,我保证不会弃坑,因为一直是偷偷在贴,风险由我自己承担,但是如果哪一天被发现了,因而丧失机会我也认了。更新的章节会很慢,下一次下一回,是什么时候更新……小也心里也没底儿,而且很有可能会被勒令停止,不过我会尽最大的力气让你们看到章节,希望你们不要催。 说实话,对于第一则,我是不大情愿的,因为曾经说过后湮g会一直免费到底,曾也拒绝了很多家站的签约,如果为了这一件事情而又旧事重提,我觉得很没意思,如今被拖得又不是一两年能出,更让我觉得没了趣,双方又不能闹僵,如今将决定权给你们。 如果是卖掉络版权的话,所有站将撤文,只一家独刊贴,短期内把结局贴了,一了百了,省得等得慌,不过你们却要付费给站购买,而且他们还不会释放章节。 不卖的话,亲们和我一起等,不要催我…… 我会偷偷贴一些出来,不会让你们花一分钱,只是需要你们的耐心。 一切看宝宝们的决定,十五日出最后结果。 19—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以为你会过得好,起码会比与我一起在竹屋里生活强。 他俯下身子,低着头望着我,指一寸一寸滑过我的眉宇,带着留恋的意味,你瘦了。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原本因他的突然出现而闷着一口气,只觉得x口堵得慌,如今却被他从疼惜的动作而一一软化了,一股热流涌过心底,四肢是凉的,心却是暖的。 “这儿很危险,为什么还回来。”我埋在他的前襟,柔软的衣料,伏贴极了,熟悉的体温与清香,深吸一口气,眼眶也不仅红了。 “不碍事,这些个人我还应付得过来。”末了他顿了顿,轻声说,“我想你。” 清冷的月辉洒在窗上, 桌上的那盏灯火早已灭了,一缕青烟化了。 这触感…… 他就在我的身边,而且拥着的……是我。 似乎有很多话要问他, 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一切恍然如梦,我只希望这么沉醉下去,不要醒得太快。 真想看,这么温润如玉的人,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一世弄得我揪心,二世弄得我伤心掏肺的,反反复复一世一世纠缠不休。 他竟是这么的狠心肠,将我弃了伤了,又来招惹我。 若是以前,以我一定把这祸害压在塌上,撸起袖子,撕了他的袍子,扒了他的亵衣,绑了他的手,然后来一个轰轰烈烈的十八,让他求不着,吃不到……再牺牲小我,轮了他,看以后还这般对我么。 可,那是我的后翎, 而他,是我所不熟悉的温玉。 两人虽说是同一人,却又不是一个……所经历的事,x情,对我的态度却都不大一样,我懂,可懂有什么用……偏偏谁都让我欲罢不能。 吸气,呼气…… 卿湮,你,要沉住气。 不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扇一耳光,再赏个糖吃么,哄一哄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么?! 怒,你……要争气! 正当我敛起脸上的表情,缓缓抬头望向他时,正巧对上他的眸子,清澈如秋水的眼波,淡淡地看着我,带着一点儿忧伤,宠溺,不舍与别的什么情愫。 一晃间,我便软了。 他又稍微的往榻里挪了挪,薄唇动了动,头偏垂着望着榻上的某一处,吐出了一句话,很轻很轻,不留意听还听不动。 我竖起耳朵…… 少了你的陪伴,我有多寂寞。 激动,这叫一个激动。 从仙人嘴里听出个情话不容易啊, 他一愣怔。 我也一抖, 我们同时朝下方望去…… 我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悄然无息的正按在了他的x前,以亢奋的姿态,来表达了我激动。 — —|| 这么久了……终究是管不住我的贼手。 所以说,任你怎么穿,本x还是改不了的。 怎么办,收手还是不收。 他x口起伏,心跳平稳,面不红也不赤的,就这么望着我,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 这笑里总觉得有有点别的什么, 让我,让我…… 我继续死皮赖脸,抖着手,往他衣襟里勾了一下,月牙白的袍子,也不知道是啥款型,只是挑拨一下襟衣,突然间系腰上的络云流带便散了,长长垂在榻边上。 我吞了吞口水。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帮你系上。” 他依旧好脾气的笑着,没再说什么。 我手这个抖,筛糠一样,俯下身子,撩起那维系衣袍是否完整的唯一……腰带,攥紧在手里,料子的材质极好,握着凉滋滋的,可手心却是滚烫的。偷偷虚他一眼,月牙白袍子松垮垮地,散了,隐约可见里面的亵衣。 唔……狠抹一下鼻子,止住了鼻血却再也不敢放肆了。 温玉这人我是懂的,看着温润儒雅好欺负。其实他若想让你欺负,你便能欺……他若不想或不耐烦了,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乖乖,默默地低下头,颤着手,环过他的腰,给他束上。 只觉得清香萦绕入鼻,那亵衣在我面前,一寸一寸的接近了。 最后,不知道是他身子往前挺了一下,还是我靠得太近了受了男色引诱。 总之,衣带没系成, 反倒是他那身白袍布料又被我撕去了一块…… 我讪笑着,把那残料子塞进他的手里,“那个……质量忒不好,我只是扯了一下,就……就成这样了。” 他笑。 我浑身一寒,这个汗,“我这身手比起你来可差远了,你太监那会儿可撕坏了我好几件袍子,我亏一点,几件换你一件,你可不能私心报复……你,啊……” 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止了。 我莫名地低头,偷偷拿眼看他。 发现他刚挥手不是想打我,而是把我身子稳稳得抱在了他的怀里,我一慌张……差点跌在地上。 “公主,您出什么事了?”一个奴才在门外气喘吁吁的问,似乎是刚跑来了,想推门却又不敢进来。 我撑着他的身子,本想稳住身形,脚却蹬了个空,身子一歪。 他低眉望着我,又熟稔地一搂,将我抱坐在他的腿上。 脑子里嗡嗡作响…… 瞧着眼前这个如玉般温泽的男子。 一个好端端的人,被我这么一折腾,他的衣袍也散得差不多了,简直是衣冠不整,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这白皙润泽的脖颈,往下便是…… 他挑眉,望着我。 我不安的挪动了身子,却没料到股间无意地擦到了他的腿,呻吟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硬硬的,顶着了我的下腹部,隔着料子还能感到它的灼热。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如雷击! 门外,那个奴才还一个劲儿的轻声询问着,这叫一个耐心,把御林军都招引过来了。 “我没事,只是被梦惊了一下。”我涨红着脸,朝门外喊了一声。 温玉勾着笑,心情极好,手腕用着力气,温柔又不失力道地将我又往他怀里压。 奴才拿灯在门外晃着,似乎想透过门缝隙看出点什么名堂出来,声音也尖尖的,“公主,要传太医么?皇上吩咐了,若是公主哪儿不舒服的话就要奴才一定要去找太医瞧瞧。” — —|| 也太那个啥了吧,不就做个噩梦么,要传太医?! “不用了。” “公主,您房里的灯似乎是灭了,要奴才进来点烛么?” 啊…… “他说要进来呢。”温玉悄声在我耳边说着,滚烫的气息拂过来,瘙痒极了。 我一晃神,身子就被他微抬起,那灼热的玩意儿似乎是找准了地儿越发不安了,隔着我的亵裤一个劲儿的在我腿间蹭着,动作这叫一个勾人,一股绵绵的热潮从腹部传来,亵裤的料子被浸湿了,他的手也顺势滑进了我的袍子里。 唔…… 这个死流氓,调情也不看地方。 外头的奴才依旧在询问着,似乎要有拿手推门的嫌疑。 “不用……了,我好好的,唔……你们退下。” 我忍,忍忍!憋得这个慌啊。 我猜温玉一定是故意的,一听奴才说皇上吩咐那啥啥的,不仅手指动,居然俯下身子连嘴都用上了,他他他……就不怕有人闯进,抓奸在床么。 这是我认识的温玉么, t_t真是一世一个样儿啊。 我的后翎可不会这般待我,向来只有我欺负他,还从没出现这档事儿的。 他一手坏在我的背上,抵着, 另一只手却不安分了,白皙修长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拨着我x前的那一点,虽然隔着一件衣料,可却濡湿了,粘乎地贴在肌肤上,被他这么摩挲着,打着旋儿,樱桃越发的硬了。 唔, 姓温的,别亲那儿啊…… 梁柱都是转的, 只觉得被他得晕忽忽的,两人双双倒在榻上,他手撑着榻,俯下身子望着我,脸容神情沉静闲雅,但是眸子却是极亮的,让人可以醉倒在里面。 屋外很煞风景地传来一声咳嗽,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公主……您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真的不用宣太医么?”小奴才发挥狗腿儿奴才的j神。 我死命地扳住温玉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手, 扭着脖子朝门外喝斥,“啰嗦,我要睡觉了,给我滚一边去。” “是是,奴才告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淅淅簌簌的越传越小声。 哼,姑nn我不发威,当我是好欺负的主儿,死奴才,居然想监视我,呸! “你的x子还是这么闹,这可不好。” 看他笑得这么从容淡定,我就恼…… 他就不怕招惹来诗澜,然后被泼一碗那药么,那劳什子药虽然是喝的,药下重了,那气味儿闻一下,手脚都是软的,如果配制得浓稠点儿,浸在肌肤只怕是都能让南纳人一时半会儿使不出神力来。 对了,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她…… 很重要很重要,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他的吻与舌夹杂着清甜的味道……还有手指像是火苗一样,触在哪儿都让我浑身g烧着了似的…… 半冷半暖的, 咦…… 瞥一眼自己,呦…… 还别说,被他脱得还真干净,就像那砧板上的r,被拔毛用水烫洗得滑嫩嫩的。 我躺在榻上,眯眼望着他笑着,腿勾着,环上他的臀,任凭他坚韧灼热的硬物,若有似无在我身下摩挲着,一股熟悉的热流涌上小腹,扩散到了两腿之间,连呻吟都是无力的。 今夜的月光很美…… 我搂着他的肩膀,眼神悲伤。 温玉,在竹林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世,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我可以不问你怎么回那般弃我而去, 也不会问你,为何又会回来…… 就算你怀疑我,不够爱我,或是有别的难处, 哪怕你再次伤我…… 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爱着你, 因为…… 这一世,我是为你而活。 一世有多远,或许是漫漫人生,或许只是昙花一现只消一个瞬间。 只求你要珍惜…… 他震了一下,身子像是有一刻的僵硬, 我搂着他,紧紧地。 他气息有些不稳,身子一挺,灼热的欲望便埋在我的体内,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针一般无孔不入,传递到每一个神经末梢,他温柔且缠绵的动作着,律动着,一时缓一时疾,像是极熟悉我一般, 一波一波的跨快感随即而来,像是要将我淹没。 梁在晃动…… 他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汗,像是极虚乏,白皙如玉的脸庞泛着点红润,那双眸子仿佛是池中被搅乱的月影,泛出迷离的光芒。 突然有什么晃过我的脑海,抓不住…… 思绪就像被浸在水中一般,飘飘荡荡的,身子也被他一记又一记沉闷地撞动,弄得沉沉浮浮的。 唔,我感觉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可那,究竟是什么? 第二十章 凤凰涅磐 20—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激情退去,两人都安静不动了。 我的手被温玉握着,微微发着汗,他翻着身子背对着我,似乎是累到了。 外头依稀传来巡逻士兵们来来回回走动的脚步声, 房里没燃香,却有着一股好闻的味道,男x麝香味中夹杂着独特的淡淡清香弥漫在周围久久不散。 窗户是紧闭着的,可案上的那幅丹青却被吹得哗哗作响,纸张的声音脆极了,也让我感到裸在外的身子有些冷,坐起身,捞起袍子胡乱的披在身上,想抽手系好衣带,却被他握得紧紧的不松开。 这家伙手劲儿好大…… 看着他背对着我,倔强的躺着,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我不觉有些失笑,温玉……不是想赖在这儿睡上一觉再走吧,他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虽说是南纳人,平日里以这事儿修行,可是他似乎对床上之事不大x起,在仙鸣谷的那会儿,他与世魅两人貌似缠缠绵绵感情极好,可是却不留宿,总是一人回了殿里睡,也不招别人伺候。 后来…… 在竹林里,过得恩恩爱爱,也只是两三天一次,次数不多……却很久,每次都把人折腾得下不来床,自己却神采奕奕像没事人儿似的。 可这次…… 我凑过头去,轻声问着,“是不是觉得有些冷?”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 “我有些冷,你先放手,我把袍子穿上。” 他依言做了,还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往我这边挪了挪,自己往角落里移去,我按住他的身子, 他一愣怔, 我衣带也来不及系,手便伸进了褥子里探上了他的光滑的背,汗涔涔的,一手的汗。 “我没事,睡一睡调息一下便好了。”他翻过身子望着我,黑暗里那双眸子清清亮亮的,动作些不太自然地将我的手从他身上挪开。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滚着被褥做着那事儿,剧烈运动了这么久,他身子不仅发着虚汗,还这么冰凉。 我忙燃了一盏灯,凑近去看…… 他的脸色苍白中泛着点红润,这是情形……就像是,身子虚且神力不济,又通过男女交合,吸取强劲j元的……在自我调息。 我虽然对南纳人的体质还不太熟悉,不过从乾国的那本古书与后翎的口述,还有自己的亲身体验,也了解那么一点,他刚刚在利用我的身子,试着与我双修,恢复元气。 难怪, 会这般主动,那么迫不及待上了……我。 心里翻江倒海的,有些酸涩,且还有别的一点什么,也好,这样也好。起码……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想的是我。 这就够了,不是么……卿湮,你难道还不知足么。 我一动容,话也就出了口,“你的神力弱了,还要我帮你渡一些么?你……” 剩下的话也自动吞进了喉里,垂下头不语了。 只是很感伤。 虽然说过不贪求,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想问他,究竟是因为关心我的病,而专程来看望我, 还是,因为身子不济,神力消减儿找我来做这事儿,好y阳互调。 想知道却又害怕,心里纠结烦闷极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轻轻说了一句,“你不要多想。” 好,不多想。 我抬起头望着他,眼里隐隐有水光,他已经起身垂着头在系腰侧的衣衫,动作温柔娴熟,就像他脱去我衣袍的那阵子……手指灵巧。 我真贱…… 被人利用着上了,却还想着被他再上一次。 “我……要走了。”他望了我一眼,突然来了兴趣,挑眉,“你在瞎想些什么?” 我恍惚的对上他的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笑了,下了榻,一席身子就这么站在案边,手也拾起了那哗哗作响的纸,丹青描得很传神,上面的字迹也很霸气却不乏柔情,那上面的一行字熟悉得我一闭眼,便能背下了,诗斓撰写的: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温玉就这么静静站着,拿着那东西望了我一眼。 “卿儿……你……” 我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神,怕他再说什么伤人的话。 一声叹息,像是漫近千年。 “随我一起走吧,”他望着我,手揉着那纸丹青,想是很不得把它揉烂了,“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这叫一个震惊,他刚才说什么了? 负心人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不就是吃完抹嘴走人, 这张纸出现得正是时候,他应该嘲讽我勾引亲哥,然后骂声贱货拂袖而去。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 真笨,笨…… 我眼眶都红了,握紧了拳,指甲没入手心都是疼的。 “诗斓做的孽不能让你来受,你不跟我走是对的……”他的声音很轻,“我待你不好,没他宠你。我原本已经决心把你对我的好,加倍补偿你,是我自恃太高了,原来你压g就……不想离开他。” 他? 是指……诗斓?! ——||怎么可能…… 从后面拥着他,将头埋在他肩膀上,轻声说,“只要你不在丢下我,我便不会先一步离开你。” 他笑了,像是如释重负。 “你带我去哪儿?” “……仙鸣谷。” 什么?!!!!!!!完了…… 20—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仙鸣谷…… 那不是赶去送死么……我终于知道,一直没忘却又想不起来的事情是什么了…… “温玉,听我的,不能去仙鸣谷。” 他站直了,身子后倾,闲雅地倚在案上,挑眉,望着我,像是再等我继续说下去。 让我有种错觉,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只是等我坦白。 可真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错觉……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我艰难的吞吞口水,声音很小但说到后头就愈发的大了,“诗斓这回真的要攻打仙鸣谷了,药备得很齐,进谷的路线也被勾出来了,怕是会有一场大战。” 他一副了然的模样,“你皇兄果真还是耐不住了。” “那药颇厉害,已经从汤水熬制成粉状了,他们用起来更方便。若不是你给我的芳华木簪……我已经与世魅一样成废人了。” 他像是没有在听,心不在焉的,蹙着眉宇,问了我一句,“你是说你们已经把去仙鸣谷的路线给勾出来了?” 我猛地抬頭,他的目光清淡如水, “有什么……不对么……”像是听明白了什么,我忙摆着手,“不不不,不是我做的,我并不知情。” 他脸上并没有浮现嘲讽的意味,清冷目光投向窗外,一字一句地说,“去仙鸣谷的道路五行八卦与南纳人的神术,使得其变幻难琢磨,凡人若没高人相助是进不去的,如今诗斓居然将道路都勾了出来。”他笑了,笑却没入眼,“难怪会将他妹妹嫁与我。” 他的话像是把我的心与肠都搅动,痛都深入脾脏,可他的语气却可以那么平淡,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好,难怪出门要带伞一般。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神情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的下面还很疼,腿也站不太稳,因为还没来得及清洗,浑身都还黏糊糊的,甚至他的体y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我都能感到那温热的东西淌了出来,润脏了裤,他去这般往死里头待我…… 他像是极恼怒,用力的抽了手,袖袍的余力劲风很大,我被弄得一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脸颊也被布风的力道划得麻麻的,不自觉地垂下头,低低的说了声,“嫁不嫁你是我的事,为什么总要提起诗斓这个人……” 他哼了一声,没再看我。 “你在气我么,”一时间也没了力气,我乏力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埋着头,轻声地说,“你觉得这么说,自己会好受一些。可我难受……” 他在我蹲下的那一刹那,俊秀的脸上就露出后悔的神情,慌忙的想来扶我,我用力推开他,他却紧紧攥着我的手肘不放手,将我搂了个实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我仰着头,笑着望向他,可比哭还难看,“你用不着这么旁敲侧击的,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温玉望了我一眼,声音突然软了,语气里带着哀戚,“我只是一时气,伤了你么?哪儿疼……” 我乖乖的摇着头,握牢他的手按在了自己x口处,“这儿……很疼。”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白皙修长的指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瘙痒和难耐的颤栗,似是亲昵又像是压抑着什么,“卿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温玉,我想回竹屋……” “好,等我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我们就去那儿生活,就我们两个……过一辈子。” 我脸色惨白,拉起他的袖子,惊惶不安地望着他,“你要去仙鸣谷?” “我不能不理他们的安危,你去竹林等我……不久我就会回来的。” “我要陪你一起去。”这句话几乎是冲口而出。 他一愣怔,傻傻的望着我说,“很危险。” 我失笑,就因为这样我才要去。 你不能不理他们的安危…… 我却不能不理你的……安危…… “不怕的……让我去。” 温玉并没有说别的,只是依然坚定地摇头。我一时脑袋糊涂,竟然问道:“你在担心我么?”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温玉并不是这么感情外露的人,向来都是很含蓄的,以至那时候以后翎的身份守在我身边,养了我几年,看着我与他的男宠滚被褥的时候,都能平静自如,但若无视,他若矢口否认,我该如何自处。 可话说了又怎么能收回,郁闷…… 可,没料到他竟了我的脸,柔声说,“你明白就好。” 我的脸一瞬间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烫人极了,我瞥过眼努力躲过他灼热的眼神,轻声说,“皇兄很疼我,不会伤我的,有我在仙鸣谷他们也不敢用狠药,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他没拒绝我,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也再没有说什么,也像是做的这么多铺垫就等我说这一句。 一瞬间心里很荒凉…… 心暖了半边也冷了半边,揉杂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有人说看人不能光看皮相及表面,可是对他……我连心都看不进才不透。 那一世,因为我是卿湮,所以温玉会待我如宝,宠溺万般。 而如今,也正因为我是卿湮,他才会对我如此防备,连态度都这般的若即若离……叫人揪心。 殊不知,卿湮只有一个…… 他还不懂,我不怪他, 他愿意利用我,我就甘心被利用。 下辈子欠的债,我也只能用这世来偿还…… 窗外突然隐约透了点火光…… 房外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很浅,除此之外便是一片的安静,纸窗外隐约可见太监g女们手里持着的g灯……暖色的火光,将屋里物什的影子都拉得很长…… 我一愣,推着他,“你得走了,皇兄上朝前都会来我这儿转转的,别叫他瞧见你了。” 他反握住我的,“一起走。” 啊…… 这么快就私奔? 猝不及防啊……奔是要奔的,可以后的日子光喝些白粥还是挺遭罪的,这得收拾收拾…… 我我我,我地板里还藏着金条,得先撬了……柜子里的古董太重不能带,但还有一些压在被褥里的首饰珠宝……对了包裹里面还有银票什么的……没带齐…… 我匆忙的回头,不死心的指指指……那些宝贝。 他朝我一笑,如玉般俊美的脸上泛着朦胧的光,美得那么得不真实……他薄唇动了动, 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白荧荧的光如月辉一般似水流年,荡在我的身上,我瞪大双眼……我们俩齐握的双手上绽着很强的白光,瞬间将我们笼罩…… 一只手臂都酥了,半边身子都像是没了知觉。 周围的景物都在晃悠,那光突然间变强,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撇开头去避着,用袖子挡着。 心里头猛得一沉,跳得很快,怦怦怦的。 温醇醉人的轻笑,话里有些宠爱,“小傻瓜,我们到了。” 我一抖,撤了袖子,死死揉了揉眼。 山清水秀,落叶缤纷…… 美景,可却不是仙鸣谷。 20—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漫山的大雾, 那一泓湖水,浅蓝中带碧绿,上面荡着火红的叶子,水波荡漾,叶纷落,浮在水面上灼热刺目,分外妖娆。 这地方空气清新极了,只闻扑哧的羽翅响与空灵的鸟声,一缕缕阳光透过苍天大树照s下来。 雾浓烈,隐约有丝竹的奏乐,却没有人影,连个茅屋也不见。 温玉拉着我,一步一步小心走着, 我疑惑的望着他,蹙着眉深思片刻,“这……是哪儿?” “离仙鸣谷不远了。”他微笑着拥着我,搂住,语气有些虚弱,“我的身子还不行,神力匮乏,瞬间转移……也只能带你到这儿了,剩下的走着去吧,入口处就在这附近。” 山上的温度有些低,蒙蒙的雾沾在身上,不经意中袍子便被润湿了一块,他的指很凉,让我心没来由的一疼,匆促将身上的白狐披风脱下来递给他,他用手推着,“不用。” 我凶道:“给我穿上。” 他微微一滞,乖乖的披上了,白绒绒的狐狸毛,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庞,只露出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望着我,带着笑意,有些温柔。 我推开他,脸上烧得慌,低着头,踢着小石子,小心得挑捡着干净的小道走,避免湿树叶枝弄脏了靴子。 “还多远?”心烦了,站直回头问了一声。 他正巧偏头,拿袖子挡住脸,偶然看到我,想止住,却仍忍不住咳嗽数声,一张脸苍白没了血色。 “身子真的不舒服么?你的神力还有……”我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几成?” “七成,”他静静的看了我一眼,避开,低头望着某一处,声音很小,“……只剩了五成。” 是么, 我看他是只剩下三成,五成中有两成因为携带我瞬间转移,而耗去了。 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恢复不成。 早知道双修对他有用处,应该说什么都该把他按在床上,修他几十轮,或许调息得会快一些。 真是失策…… 清清亮亮的眸子扫了我一眼。 让我收起y乱之心,突然有种被窥心的错觉。 他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淡定的经过我身边,握起我的手,紧紧地。 我亦步亦趋。 温玉帮我避开那些扰人的枯枝败叶,拉着我,径自走在前面,不声不息,半晌才说道,“其实,我身子比你好,禁受得住。” 我一愣怔,抬头。 他身形纤瘦修长,一席白袍总是那么不沾尘土,那么的超凡脱俗,却有一些弱不禁风,他话还没落音,x口起伏,便又咳嗽了起来, 心都纠结了,酸涩涌上眼眶。 我想待他好,真想…… 我知道这次前往仙鸣谷,怕是凶多吉少,因为前世的卿湮就是死于这场浩劫,我不想死……可是更不想他死。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突然间将我手握紧。 一声清脆的枯枝断裂的声响,在万籁俱寂的地方,格外醒耳, “这儿有些滑,你当心一点。”温玉将一处踩平了,回头望着我,一双眸子带着疲乏却亦清澈如泉。 我收了眼,平定思绪。 犹豫了片刻,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别硬撑,你还有我,你教我口诀,我来做便是了。” 手在收紧,他握着我暖暖的,笑着说,“好。” 他拉着我在一处站定了,头垂着,唇贴着我的耳侧,轻声说,“吐纳,气韵丹田,三神归一,神凝心聚,一指乾坤。” 他的呼吸温热,拂过我的脸颊,麻麻的,一边都烫熟了。 其实他说什么…… 我太明白,不过在心里琢磨默念了一遍,便无师自通般,手势动作流畅,迅速变幻着指,荧荧的光夹杂白气,冲在前方……袖袍翩跹,无风……青丝肆意狂舞,一股暖流汇入心田,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我睁大眼睛望着。 眼前的景物一片开阔…… 雾气消散。 春意盎然,桃花绽放,烂漫极了。 空气中都有着淡淡的香甜。 心怦怦跳得很快,我望了一眼温玉,他笑得很温柔,“到了,这是仙鸣谷的入口。” 入口?! 不会啊……我去过,可没见过这片桃林。 “为了防止外界骚扰,g据五行八卦布了阵,进谷的路线与入口变幻莫测,自然是不一样的。”他眼神黯淡了,“可惜,却防不了凡人的贪婪与野心。” 永无止境的野心…… 与世人的贪婪。 是啊,因为这些才造就了我与温玉这支段离破碎的爱情与孽缘,想着就神伤,罢了,不提它。 微风拂过, 叶凋零,桃花却依旧在枝头傲然绽放。 风吹草动……却没发出任何动静,空寂一片。 我挽着袖袍,向前疾走几步。 “当心。”他拉着我,想说却又咳了数下,好半晌缓过神来,语气虚弱的说,“别离我太远。”说完便专注的望着前方,一瓣桃花瓣沾在他的白狐披风上。 咦…… 左右……景致在变幻…… 桃林迅速移动……落花绽纷飞了我一身…… “这是g据具体时日,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排的局,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春去秋来,它的路也不一样。” 路? 陡峭的崖,前方无路。 我闭上,脑子里翻书一般,将偷偷在乾国里描到的古书的内容全回忆了一遍,小把式倒是有……就没提及这个,“三奇”、“八门”?似乎挺高深的。 一时间没个头绪。 深吸一口气…… 我蹙着眉,看着这高耸的山…… 这满地的桃花瓣…… 突然血y里沸腾了,一双眼睛忒亮,拿脚试探的踩了踩地,“行七步退三,还是怎么?你倒是说个准头儿。” 他笑着,你的悟x还真高。 我愣征得望着他……他眼弯弯的,多了几分清秀。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一招,撸起袖子就准备蛮干。 于是却被他这么拉着,“卿儿,我不管你看的是什么书,不过这术若没人指点,轻重把握不当,一用错或滥用,便会伤心损身。” 我讪笑,乖乖垂下头。 这家伙……看起来神仙模样,心思细腻得很……难怪这么放心让我折腾……原来是想看我一人在乾国学了些啥。 乾国…… 乾国可是个好地方。 那诗斓密室里的书籍可都与南纳人的神术脱不了关系,他自以为只有他一人知道,殊不知……他的后辈,世世代代都奉为皇家密室的地方,诗楠已经带我走了一遭了。 古书籍不多…… 加我娘写的那一本,也就百来本。 ——||话说,那本书撰写的这叫一个妙哉。 娘手抄,记录了许多的神术修法经,以及克制的方法,用了十几张纸,剩下的百来页全被父皇用来记载我变身期了,中间断了几张,后头的字迹也变了……洋洋洒洒的添加了几笔生理期的记载……一看就是皇兄写的,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那本书,方方正正的,模样儿熟悉的打紧儿,它化了灰我都知道,压g就是“吸”我回前世的古籍。 想到这羞人的东西,以后会被乾国人奉为珍宝,存封在密室,历历代代都有皇帝都瞻仰……揣摩一番,我就怒…… 顺手盗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还的打算。 温玉说得对,有些法术没人教着引导入门,是万万不能轻易尝试的,我垂下头,手不自然地抚上了怀里的衣襟,寸寸方方,有些硌手,书本隔着料子贴着肌肤,却没来由的让人一阵心安。 书里记载虽少却很详细,对我这一世却很实用。 其中有一道术,我是记得的,凤凰涅磐。 20—4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世间流传,“一场浩劫,天命女凤凰涅磐,拯救苍生。” 只是这天命女…… 我叹一口气, 眼前的桃花林隐隐迭迭,沾了灵气似的,眨眼间便迅速地变幻着阵型……让人猝不及防,人眼都被晃得晕忽忽的。 一迈步子,就差点跌个狗啃泥。 幸好温玉反应快,将我扶住。 唉叹,我撸起袖子,低头拧着被泥浆溅脏的衣袍下摆,一脸的悲愤,下一世的人们若是知道天命女是我这德行,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其实我到现在还想不通,为何当初会选择这样一条死路, 我并没那么大度与无私,不会牺牲自己的小命普度众生,我要的只是温玉……活着……好好的活着, 这就够了…… “走路也能分神。”他蹙着眉,从我手里夺过那截袍料,不作声了,手指却被袍子上的泥浆沾弄脏了,“这里的气候已经够冷的了,你这样可如何是好。” “不碍事的,只湿了一块,走走就干了。”我有些局促瞥开眼,“我们还是赶……路。” “别动。”话还悬在他口旁,没落音。一阵暖暖的气流便从料面上涌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他却按着不让我动,我低眉顺眼的瞅着他…… 他身子虚弱了,力气却愈发的大了,那一截布料被他扯着,我压g动动弹不得。 下面暖和极了,不知道那儿吹来的风……弄得我的脚,怪不舒服的,于是便睁大眼睛望着。 他朝我一笑,像是累了,身子无力地倚在树旁,缓缓半蹲着,执拗地撩起我的脏袍子,那白皙纤长的指抚在我的衣袍上,淡淡的热气从衣料上袅袅升起,料子上大块的水渍被烘干了,不知他又施了什么法,泥浆在慢慢消失。 怒…… 我chu鲁地将衣料抽走,差点害他跌倒。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我还以为他会和下辈子不一样,可是没想到都这般的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神力就剩下这么三五成了,还这般糟蹋。 若真到了仙鸣谷,他还能撑多久…… 袍子干爽了,暖烘烘的,我却很想哭。 他不明所以的望了我一眼,脸色苍白,拿脏兮兮的指抵着挡住嘴,想咳又不敢的样子, 像是怕被我看见而不高兴,可是我确实是看见了,而且看得心尖儿都是疼的,一时间眼神也不觉得温柔了起来。 在仙鸣谷会发生什么事,我是有心理准备的。 或许我千方百计,将悲剧改写……却亦是枉然。 不过不试,怎么会知道结果。 我也曾偷偷想过…… 若一切因我而变,卿湮不用死,温玉不用魂怀……那么最终陪温玉度过后半辈子的人会是谁? 我么…… 我并不是真正的卿湮……只是为拯救这段孽缘从后世穿越而来,温玉若不魂怀,孽缘断了因果,我也该消失了。 无奈,可悲,可叹亦茫然。 却,甘愿。 一只手适时地握住了我的,轻微的疼痛让我回神。 温玉一双极亮的眸子,正聚j会神的打量着我,他看我一脸警惕防备的望着他,不觉笑了,“奇怪了,你总是能在望着我的时候,一瞬间脸上变换千万种表情。” 我一个激灵,浑身一哆嗦……他一副研究的表情望着我。 他,似乎身上的这点儿灵力不够用在读心术上。 我正色,微舒了一口气,恶声恶气道,“要你管。” 他顿了一下,像是苦笑,自言自语地说,“你的每一个表情,都让我心里也跟着揪疼,万分的不好受。我……” 他深情复杂的望我一眼,轻声说,“我只希望你有事别瞒我。” 神仙,这人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要我跟他说,我是从下辈子转世而来,为了阻止他以后近似自残的行为,放弃魂怀,不要终日扮作女人与男宠滚被褥,要好好与我过日子……这种事情,光是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可他这语气声调,倒像是…… 我一愣怔,正琢磨他那句话的意思。 他到收起了脸上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闲雅自得,温温徇徇地说,“卿儿,仔细辨了路,莫再分神了。” 我点着头轻笑,打起了j神。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管它呢……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总有个解决的方法。 温玉的步法奇特,四处景物袭来,却能轻巧地将它逢凶化吉。 我狗腿儿似的,紧紧跟着。 一片桃林,很快便走到了尽头,硬质的石头,奇形怪状,抬头一看……高耸的悬崖没入云端,这个高……这个陡……哆嗦一个,幸好天命女是涅磐,不是跳崖。 “仙鸣谷的入口就在这崖后面。” ——||你不是耍我吧……表告诉我,还要爬崖…… 神仙,我们这是要去救人还是玩杂耍。 “有句口诀,你把它背熟,等会儿念的时候用上七成力气。” 我有些不大明白,眨啊眨的,望着他。 他失笑,扶着陡壁上坚硬的石头,虚弱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及他的形象……这仙姿傲骨的人,像个山野莽汉似的抱腿坐着……也忒……仙人了些。 神仙模样就是美啊。 容我抹完口水先,他扫我一眼,我立马收起色迷迷的表情。 他眼里隐着一丝笑意,好脾气的又给我解释,“这崖险恶,凡人没几个能攀得过去,用飞的也入不了谷。你拿我教你的口诀再有配上南纳人的神力,入谷的小道便能出来了,记好了。” 一句晦涩难懂又冗长的句子便进了我耳。 啧啧, 突然间,我反而觉得……就算乾国把路线勾勒出来了,也未必能入得了谷。 哪有这么折腾人的,估计这乾兵还没入谷,十之八九就会亡在路上了,这哪儿是人进的地方,真不知道温玉这么火急火燎的赶来干甚。 我拍拍袍子,大手一挥,“走远点,神仙我要施法了,别伤了你。” 温玉不情不愿的起身,抚顺了袍子,后退了三步,仰着头……四处望望……再退了一步。 呦,还挺乖的。 等会儿入了谷,得把他按在床上,给他好好调戏……啊,错了,调息一下。 我咧嘴笑了,被他瞪了一眼。 咳嗽一声,作势敛神。 于是深吸一口气,从丹田凝集着力,闭着眼,对着悬崖就开始面壁了…… 口诀口诀…… 念口诀。 “……等一下,先别念。” 温玉止了步,眉头愈走愈深。 “怎么了?” “有人……” 哪儿啊,没瞅见,人影都没有。 我疑惑地望着他, 他神情分外的茫然,有一丝懊恼在眸里一闪而过,“我要到酉时才能恢复,这会儿我也辨不出,只是隐约觉得……不对劲儿。” 是……有些不对劲儿。 因为我看到有一处的桃林,枝条在抖,地上铺满了一地儿的残花。 我们双双望了一眼。 温玉不动声色,看他那样子下一步就打算朝那边走去。 立马揪起他的袖袍,把他拖了回来。 他甩着袖子,执意要去,清清亮亮的眸子望着我,一脸的不悦。 好家伙,这人一点自觉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虚弱得连那些士兵的一g长矛都能伤着他么…… 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我正想着,拽他的力道便有些大,或许是有些紧张,全部的神经都聚在了手央的一点,太阳x突突的跳着,我沉着嗓子说,“让我去看个究竟,你身子弱,别去。” 他于是便消停了。 可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从我抓他到现在,一股奇异的电流从他那冰凉的手里传了过来,源源不断的渡到了我身上,脑子里轰的一下,嗡嗡作响,隐约还有声音,在叹息,字字句句那么的清晰:“我真想与你过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这是真话。” “卿儿,我们身份悬殊,我知道我该防你的,可是却总会心软。” “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却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日子,我记得……生活在竹林里的时候,每一天都有你。” “如今逃不了么,你终究还是想害我。 我,该再信你一次么。” 我诧异的抬头望着他,他像是没察觉,浅浅对我笑着,眼里的宠溺却是掩饰不了的。 他的唇并未动,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地,那语气酸涩有些无助…… 读心术, 我居然巧然对他用了读心术。 我收了神,装作无事发生。 他意志薄弱到,连我无意探入他的内心,都察觉不到。 这种身体情况…… 若真到了仙鸣谷,能帮上什么忙…… 怀疑我,却又执意的将我带在他身边,他这又何苦……这样的心甘情愿。 我若真害他…… 他也顺其自然的受了么。 一时间有些语塞。 憋了一肚子气,狠狠的瞪着那片竹林……念着口诀,手一挥,一道白光劈了过去,桃枝一株株,噼里啪啦的,拦腰截断。 ,剁你个乌g王八蛋,竟敢埋伏我们。 温玉像是被我吓住了,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只是牢牢的握着我的手,“莫这样,小心伤身。” 一口气噎着,没缓过气儿来。 你以为我想啊,从小到大,就只用过这招劈了你的白簪子,这会儿一轮劈了这么多株chu壮的树,你若不气我,我也犯不着是这么恨得劲儿。 j力耗费了也好,若是残了……看你不养我一辈子。 我翻了白眼,狠狠瞪着他,他四处躲着眼神,似乎是有些心虚,手却悄然握上我的手肘,缓缓向上,冰凉的执掌,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乱跳。 桃枝断了,也没了障碍物的遮挡, 远远的可见一个人的身影卧在满是残花的地上,墨黑的袍子带着血红的罂花纹。 “看着有些眼熟……” “世魅?!” 他为何会倒在这儿,莫非……乾国…… 我一慌张,甩了温玉的手,就跑了过去,跪在地上捧起他的头,搂着上半身子用在怀里,指在鼻间试探一下……还有气息…… 只是脸色惨白,手上去,也冰凉软软的。 温玉一个人远远的站着,并不靠近,就这么望着我和他。 ——||这个人,他不会又在胡思乱想了吧,真是……真是服了他了。 一时间抱着世魅放也不是,搂也不是…… 别扭极了。 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一声急促的轻咳。 幸好怀里的人有了反映,睁开了那双眼,恍惚的看着我……激动了,紧紧地拽着我的袖子,说着什么…… 我没听清,凑近了。 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字,合起来,大概是说,快去……他们潜伏进了里面……救…… “世魅……” 我一个震惊,慌慌张张的,就掀起他的袖子,要帮他把脉,“先别说了,撑住……我帮你看看。” 他支起身子,气息不稳的抽回了手,一口血便涌了出来。 哎呀…… 砰的一声, 我收了手,肃然起身,望了一眼温玉,低头一脸若然欲泣的拧着自己的被血喷得脏兮兮的袍子。 一抹脸,真够惨的。 不过有人比我更惨……由于我挺没人道的撒了手,所以世魅这家伙又跌回了地上,狠狠的砸出了声响,他蜷缩着,眉都蹙了起来,像是很痛。用那眼神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突然x口急剧起伏着,那叫一个悲愤。 我有些怯意地吞吞口水。 好家伙,我不是故意的摔你的,谁叫你喷我一脸一身的血,弄得我措手不及……这……这伤可不能算在我身上,下一辈子可不能为这事儿抓着我死命地折腾。 “温玉……怎么办……” 温玉上前将我拥在怀里,眼神冰冷地望着地上的世魅,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乾国这次派了多少兵马……” “我不太清楚……我被他们虏来,开了谷便被丢在这儿了,温玉主公……是我对不住你们,我也是逼不得以,……他们……他们,对了光是目测都应有上千万的j兵。” 温玉身子一颤,便不再多说了。 我只觉得很无奈,无奈得想笑。 难怪,我与温玉在房里这么的缠绵折腾,耗了这么久,早上了都不见诗斓探房,原来这家伙已经偷偷的带着上千兵马…… 起兵来了仙鸣谷。 算了,反正死也死我,拼了。 深吸一口气,我站在崖下,仰望……一脸的英勇就义模样,在心里默念了一下温玉教的口诀,使上全力,对着悬崖陡壁,虚一掌。 狂风止住,桃花瓣雨散去,一阵白r般的薄雾化开……眼前高耸的山轰轰作响,顿时裂开一道路…… 娘的,风好大啊。 呸,一口的沙子。 隐约可见里面的青山碧水…… “卿儿,小心!”突然一声喝从身后传来,听声音像是温玉。 一个黑袍带着罂粟花纹的身影便朝我袭来,步伐稳健,手一击,掌风力道强劲,我还来不及收手里的神力,g本无从躲……只能干着急。 这个汗…… 温玉适时地挡在我身后,卷着袖子化去了他大半掌力,脸色苍白,神情虚弱的望了我一眼,担忧极了,谁料到世魅突然收了掌,狠戾一笑,迅速将一直探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一股内里冲了出来,白茫茫的热气里夹杂着许多粉末…… 我呆住了。 山停止了颤动,通往仙鸣谷的路也全打开了…… 一股力气回涌而来,我浑身虚脱了一般,望着中了y招的温玉……腿也是软的,倒了下来…… 一时间,像是猜到了什么,全不敢往下想。 “幸好没伤着你。”世魅将我瘫软的身子扶住,拥着我亲昵地说着,脸上全无半点虚弱的神情,“你刚才那一推,装得真像……我头被你磕得现在都还很疼,不信你……八成都肿了。” 他……在说什么…… “湮儿,你做得好极了。”身后严厉带着点温柔的的声音响起,一份扑面而来的威风,夺人心智,“这入谷的路,总算是开了。” 一席双龙戏云的白色战袍,展现出一代霸主的洒脱,这个人君王的气魄浑然天成, 他正是…… 本该已经在“谷里”的诗斓。 1—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只是虚弱, 可温玉却中了y招,吸入了不少药粉,原本他就神力就不济,如今…… 我眼眶红了,心里头酸热到疼痛。 他撑着身子勉强从地上支起身子,咳嗽得愈发厉害了,一双眸子就这么望着我,再缓缓扫向我的身后。 面无表情,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我的心却揪了起来, 我真傻……看温玉的情形就应该明了……无论是多武力多高超,一张脸长得多俊,一旦失了神力,是入不了谷。 整个乾国,唯一为诗斓卖命的南纳人都被他灌药,化去了神力,就算世魅能带他们过得了桃林阵,也开不了谷,而我却成了陷害温玉,灭谷的罪魁祸首。 “小心点。”世魅护着我。 千军万马就这么雄纠纠气昂昂从我身边过,那细细簌簌且步伐整齐的行军声,让我脑子里一片空明,嗡嗡地炸开了似的,埋伏在崖边的万千j兵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闯入了仙鸣谷内,而这条道还是由我亲自打开的…… 我被耍了…… 世魅依旧是执著且顽固地搂着我,可我反sx的想推开他,脚软得很,揪紧自己的衣袍,紧张地找寻着那席白色身影,声音不觉都有些颤抖了,“温玉,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他们合伙起来骗你,相信我……求你信我……” 世魅却俯着身子,拥着我不让我离开,低笑着说,“都到这会儿了,还装什么,就让他死个明白吧。” 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望着眼前这个人…… 他曾对着我悲愤的说,自己也是南纳人,族里的人被凡人虏,他不能不管。 可他却带着凡人,围攻仙鸣谷……为什么会这样。 “湮儿,你不用明白。”世魅伏在我耳边,暧昧地蹭着我的脸颊,“你只要知道……只要知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诗斓,只是为了你……你不能与温玉走,不能丢下我。还记得么……我们一起长大,本属于一个族,是最亲近的。” 可,那不是我…… 我与你并不亲近。 我在心里闷闷的吼了一句。 他一愣怔,却抚上我的脸,嘴张合着没发出声,却分明在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不理不顾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我眼神暗淡,垂下了头。没错,我已经后悔了。 世魅的苦r计可真好, 先是被贬,故意让我瞧见他在大冷天里独自吹寒风喝闷酒,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然后由着我给他把脉……让我认为他被废了南纳神力,一字一句的告诉我,仙鸣谷路线被勾勒出来,南纳族面临危险,他们算准了我会将它告诉温玉,也算准了我们会回谷,他也比谁都清楚了温玉会为我挡他一掌,所以才会装弱,肆无忌惮地在我背后袭击…… 难怪我要为他把脉的时候,他会借机吐我一口,趁机抽回手,或许他g本就没有失去神力,只是想让我来开这个谷,让我彻底死了待温玉的心…… 真是步步算计,忒y险。 我早该知道的,这么变态的人,后世能轻而易举的将我折腾得咬舌失忆的,前世定也好不到哪儿去,是我大意了。 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温玉手捂住x口,咳嗽了数声,踉跄地想站起来,却支着树,歪歪斜斜,身子又虚弱的倒坐的地上。 他没再说什么,更没有再看我。 是我把他们引来了仙鸣谷,也是我把这道给打开的……哪怕再说什么,温玉也不会信了。 不过,竹林里他不是也离我而去,或许他只是在做戏,或许他是懂我的…… “温玉,我没有害南纳族之心,更不会伤你,世魅告诉我已经勾勒了入谷路线,乾兵做足了攻谷准备,我不知道他们会埋伏在这儿,不然我不会开谷……” 温玉侧头瞥开眼,但眼神有一丝动容。 “是,是是,皇妹你怎么说都好,”一股强且霸道的力道把我从世魅怀里拉开,诗斓宠溺的望着我,爱意这叫一个泛滥,继而有些冷得看了一眼温玉,“他果真有那么好,让你编这么多瞎话来安慰。” “你……” “罢了罢了,只要你觉得心里好受,乖,别哭了。” 震惊…… 呆化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娘的,我真是冤,往哪儿跳都是一池脏水,说啥也洗不干净了。 这一会儿,连死的心都有了。 诗斓却笑着将我拥得更紧,肺里的气都快被挤了出来,他x口因为笑而剧烈起伏,震得我有些晕,无奈我神力用得过多,这会儿还没恢复过来,身上完全没了气力,连推都推不开…… 这个悲凉,这个无辜。 “你们要亲热到什么时候。” 温玉的一双清眸如破碎珠玉,就这么惨白着脸望着我,那眼神像刀子一样绞着我的五脏六腑,生疼…… 诗斓从后面抱着我的手愈收愈紧, “他说我们在亲热。”他埋下头轻轻在我耳边说,呼出的气息滚烫极了,扰得我发痒, “他这么想看,何不成全他,你说呢……”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 当然不…… 一连串的吻,便落在了我的耳颈上,缓缓向下。 我挣扎着,却敌不过他的力道,他甚至轻而易举的就能将我扳得牢牢的。 踹…… 死命的踹。 突然诗斓停住了,手拨开我的袍领,手指在肌肤上一侧着,我身子一僵,那块吻痕迹是昨夜滚床的时候,温玉留下的。 诗斓松开了力道,却没放开我,深深望了我一眼, 眼里除了怒气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 他肃颜,整理自己的袍子,拿手指示意。 两名很壮的士兵板着脸上来了, 他抿着嘴,朝温玉那边冷冷的斜了一眼。 我心里一堵,烦乱不安,总觉得有什么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纠结成团,一时间竟慌得很,“不,你们放了温玉……不要伤害他。” 诗斓虽是笑着,眼里却没了温度。 “你不就喜欢他的皮相么,谁叫我喜欢你,好……我给,不过要等他们玩完了之后。” 什么…… 他说什么。 两个士兵已经在各自解着皮带了, 诗斓故意拥着我朝温玉斜乜一眼,嘴角勾起,“温玉,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温玉脸色苍白,扶着本想起很,身子却虚弱的从树g旁倒了下来,卧在地上……一双清冽的眸子没什么感情,低垂着不望,半晌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大意了。” 他所谓的大意是指我么, 我想哭,可是脸上却挂着笑。 世魅自始自终都躲着我的眼神…… 一个士兵踩在了温玉那席如白似雪的衣袍上,弄脏了衣料……另一个却揪着他的发,又捂了一些药闷住了鼻,手便朝他的衣襟里去…… 我静静的望着他……诗斓却眯着眼,手臂手紧,将我死死拥在怀里,像是很不满我的反应,讥讽地冷笑了一声,“你们可加快点动作,与南纳人媾和,或许还能长生不老,况且他还是主公,这可是赏给你们的。” 第二章浴池之情 2—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诗斓强有力的臂弯将我禁锢得紧紧地…… 周嘈杂极了,兵戎相见,谷里一片火光,大风吹来的燥热的气有着熟悉呛鼻的药味……遍地可闻哀戚的声音和乾兵放肆的笑。 我不敢看…… 但那呻吟声,哀求声四起,针尖一样的扎进了我的耳膜里,胃也揪了起来。 世魅像是后悔了,一脸诧异,撇过头去,眉竖着,手臂手紧再收紧,身子紧绷僵硬极了。 我与他,罪孽深重。 苍翠的树下,两个士兵匆促地脱着身上的衣料,胡乱的着温玉的脸,一脸调笑, “看你还傲……长得不错,起来手感也好,不知道c起来会有多消魂。” “兄弟,别废话了,速战速决。” 两个狗奴才一脸馋笑着就去扣他的手,相互配合着,去扯他的衣襟,破帛声入耳,我心里头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窒息极了。 诗斓肃颜一脸欣赏的看着像是感到很惬意,凑过头来,手指划过我的脸,用力地将我的脸颊扳向那场不堪入目的景象,指甲刮得我有些疼,一字一句地说,“怎么,不忍心看。你一整晚他对你做这种事的时候,我有多痛心。” 他停了,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狠戾,“知道么,你现在有多痛,我就有多疼。” 这么说来…… 他一直都明了。 “没错,我知道温玉这家伙潜进了g里想亲近你。”诗斓搂着我,傲气的俯瞰,斜着眼霸气十足,脸上浮现一丝杀气,“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这个谷得由你来开,这样就能让你死心,彻彻底底的死了那份心。你永远是我的皇妹,没有一个男人能从我手里夺走你。” 最后他的话竟有从未有过的蛮横与决绝,眼神那么坚定,像是手里搂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脆弱不堪的蛋,只需一用力,便能弄个壳碎蛋毁,鱼死破。 我心一抖,紧紧握拳,浑身气得直哆嗦。 远处传来一声闷哼,这么熟悉。 那抹白色的身影乏力的卧在地上,挣扎着,却被一脚踹在心窝,一张脸惨白的带着愠气,咬牙却不吭气。 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温玉…… 我心疼得很不得冲过去把那两个人给宰了,可是手被诗斓强扭着,身子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一股闷气在心里揣着,堵得慌,x口热热的。 那一边肆意的调笑声愈发的大了,一个chu俗的士兵甚至一边着,一边迫不及待的解了裤头,掏出了那恶心的东西,倾身凑了过去,叩着他的下巴,要塞进去…… 温玉满是尘埃的脸上,虽是被践踏在脚下,可在扬起的尘土下那一双眸子极是清亮,这么冷冷毫无感情的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像是被作践的不是他, 哀大莫过于心死。 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似得,疼得我唇蠕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景物都像是蒙着一层血光,那么的不真实…… 那席被撕破的白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四周充斥着的辱骂和烟硝味像是荡在空气里,心里有一股气四处冲撞着,像是找不到宣泄,脑子里浮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古老的字句,我知道这是什么…… 也很清楚,念出它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回归与平静,而我会烟消云散。 一切都有个尽头。 该来了,便不要躲, 这便是宿命。 真可笑,我死了过来,却还是要死过去,这里的一切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除了温玉……可他,却也不会留我。 咬牙,沉着嗓子念了几个字,生硬极了,嘴里有着铁锈的味道,有些腥。 世魅像是察觉了,一脸诧异的望着我,嘴里一张一阖地说了些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明,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机械的想把停滞在嘴边的那段古语给念完,一股莫大的内力在我x口里翻搅着,四处冲撞得不到发泄,耳膜里嗡嗡作响,很疼…… 诗斓用力地将我搂住,甚至想拿手捂住我的嘴,他那么慌张与手足无措。 x口烧得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莫名的暖流涌上蔓延到了四肢,衣袍翻动,四周无风……衣袂却翩跹,身子竟有些飘飘然了。 树下骚动一片,那两名士兵也停下了肮脏的手,裤子松垮垮地褪到了脚踝处,光着下体就这么仰头望着我,一脸的惊惶。 温玉疲惫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有些乱,但还算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沙尘染脏了,依稀可见被肆意虐玩的红彤的痕迹,下体的袍子被撕了,亵裤却还在…… 幸好,还来得及。 狂沙四起,马嘶鸣不止。 他抬着头,乏力的眯着那眸子,一双眼就这么恍惚的望着我,最后凝神,撑着身子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眼里复杂的情绪足以让我慢慢体会与琢磨一辈子。 “卿儿,下来……我不与你玩了。”他下唇抖着,手极力的撑,依靠着树哆嗦着站了起来,手朝我伸来,近在咫尺,却触不到我…… 他周围的士兵像是被他惊动了,反手想去掳他。 不! 一股风冲了上来,憋得慌,体内里的气肆意乱撞,我仰头,想嘶喊。 却只闻,一声凤鸣刺破长空,那么凄惨悲凉。 2—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悲凉的凤鸣声止住。 整座山谷都在抖动,山像是要裂开一般。 “卿儿,你这是何苦呢。”温玉撑着身子,手捂住嘴角,止不住地抖,一脸的欲说还休, 我俯望着他们…… 心里很感伤但更多的是无奈。 x口处像是被火烧着一般,烫极了,炙热的气体蔓延到四周,喉咙也发不出声。 温玉,最终还是逼我走上了这一步。 我x子很好对付,总是少g筋,且后知后觉,这么说一点也没错,可是他却是聪明且清醒的。 或许,温玉该比谁都知道,这谷并不是凡人能打开的,如此的放任我,是信任还是不信……我已经不想知道了,身子很乏,心也倦了。 或许是爱,让人如此的盲目,我却也能这般的无怨无悔。 曾有一世,一个叫温玉的男子,待我极好,祈求着我哪怕给他一点儿的爱。 我浮在空中,俯身望着斜倚着树费力站着的神仙似的人,他有着同样的眉宇,温和的眼神或许还夹杂着对我的一点爱,光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就能感到心渐渐的被填满。 这么多年来…… 我总是记得,曾有那么一个地方,满园泛滥的春色,就连空中也荡着靡靡之音,曾有这么一个绝色女子,倾城之姿,她总站在角落里,往屋里窥视着自己的珍宝,从不踏入,从不接近,却总是一脸寂寥望向着某个人,眼神里偶尔却有着令人着迷的幸福。 她的珍宝,便是赖在寒玉床上,没心没肺的小卿湮。 她曾不止一次悲凄的说,湮儿,宠男都给你,我的自是你的,不要与我分得那么生分,我只是想看着你……仅此而已。 此刻想来,痛彻心扉 当初错爱的痛苦,是那么的铭心刻骨。 时光流转,醉流芳。 竹林摇曳,曾经有人将一只毛笔沾着蓝渍,就这么塞进了我的手里。 那人有一双清眸,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对我总是含笑,白袍如水如月华,他曾一字一句的说,娘子,给我画蝶。 痛入脾肺。 如今,我与温玉就这么遥遥对视……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温玉眉纠结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说,“傻瓜,你这是何苦……” 爱过怎能说清楚, 我记得你的誓言…… 这万分的痛苦,我不想再体会了,一切都该了结了。 说也说不上是谁辜负了谁,这便是孽。 我想笑,却扯不开嘴角。 如今到死了仍不争气的想着他,满脑子都是他曾经与我说的话与那些缠绵…… 他说,你只是来看我的……还是找我有事…… 你忘了我了,可我却是记得你的。 她说,为了你我可以做一辈子女人……我可以不要永生……甚至……可以躺在别人的身下,可是……我只要你记住我……都那么难么。” 泪,沾湿了衣襟,化为熊熊烈火,坠落在地上,未燃莹莹泛着蓝光的火,却让万物复苏。 一声凤鸣,承载着铭心刻苦的伤痛,在连绵的山峦上久久回荡…… “湮儿,别再叫了,凤鸣三次终气竭。”世魅仰着头,一脸惨白的望着我。 凤凰涅磐,三声便止。 化火重生,天命女重现于世,万物复苏,战乱平定。 我知道,也都明了…… 这一世,再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我能感到自己在凌空,发丝狂舞缠了一身,摊开手望着……依然在,十指芊芊,却荧荧发着刺目的光芒。 地面上的倒影,却是一巨大的凤。 地面上的士兵乱成一团,都停下手里肆意凌虐他人的兵器,仰头看我,那眼神中的恐慌多于震惊。 诗斓背后有一个士兵,似乎是怕极了,哆嗦着抬起手臂拉着长弓,“不要过来,不要……” 箭便倏然的朝我迎来,令人猝不及防。 我倏然睁大了眼睛, “不!” “住手!” “卿儿,当心!!!!!!”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 身子条件反s似的,向后倾,苍茫的山在急疾后退,青峰被白云缭绕似幻似真,雾气沾湿了衣袍,却在顷刻间便被烘干,斜睨一眼,那枚箭在飞向我的瞬间,被火烧着……一眨眼的功夫便化灭得无踪影,焦味的粉末带着星火,在空中旋转着,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虚惊一场,心倍荒凉。 “谁让你s的。”一击狠戾的掌风,将那拉弓的士兵活生生推撞倒了崖石上,似乎把五脏六腑都震坏了,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角涌了出来。 世魅一脸暴烈,那攥着他衣领的手都在颤不停,“死奴才,你瞎了眼了。” 这个人,总是这般邪魅暴虐。 罪孽太重,莫再杀生了。 我想止住他,却只能闻见自己嘶鸣的凤啼,一口血涌了出来,腥涩极了。 已三声啼。 痛到极致,竟如摧心断肠一般,这其中的万般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 一团火,将自己围住,袍料未燃,x口却像被火燎了一般,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乖湮儿,下来……不要玩儿了。”一个声音带着哀戚,万分纠结。 “皇上,危险……莫再靠近了。” “凤凰涅磐,不会的……我的湮儿不会使神力,”诗斓亦步亦趋,甩开一个劲儿的拉着他臂膀的亲卫兵,踉跄着朝我的走来,望向我的眸子里少了些霸道多了惆怅与凄凉,步子止住了,一时间竟然象小孩一般手足无措起来。 他仰头望着我,满目苍凉,喃喃自语,湮儿。我不再逼你,下来……我错了。 我不当劳什子皇了,我这一切都为了你……没了你,我寻来长生不老,做什么。 我看到他眼里隐忍的水光。 可,这一切像是离我很遥远…… 一股股暖流冲进体内,逼我仰头,朝外宣泄,很痛,疼过之后浑身麻麻的,我听到了方圆百内,南纳人的求救与无助的呐喊,一波又一波侵入脑里,风景如画的仙鸣谷如今满目疮痍…… 悲哀,怜悯。 身子滚烫得像是要燃烧一般,火焰从身上坠落。 一双清眸望着我,如远山,似秋水。 那席白色的身影穿梭在嘈杂的人群里,就这么一步一步呆滞地朝我走来,一张俊美的脸,却这么情深意切的望着我,承载着我永世都不能忘记的温柔。 像是穿越万年一般,那么让人怀念。 温玉…… 这一辈子,居然要用死来证明我对你的情。 原来,世上真没有无因的果。 苍茫的地上,巨大的凤的倒影正在被火吞噬,缤纷的羽毛燃烧着坠在地上,火光中泛着荧荧的蓝色,被灰烬覆盖的地面,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绿芽抖着,冒了出来……万物复苏。 一片刺目的白光灼伤了我,当我以为要被灼伤而死的时候,一片清凉从背后涌入,荧荧的白光渐淡将我笼罩,我像是被仙人附身一般,嘴不由自主地动了,竟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缥缈,:“凡人与南纳皆我子民,此劫终致伤亡无数,凡界与南纳族不得有战,两不相侵,安定百年,违者必有天劫。” 话音刚落,x口一闷,像是被撕裂一般,我睁大眼睛,只看见满目的红色,一片红云笼罩整座仙鸣谷。 一场雨,下得及时。 有点红,却带着奇特的香味,让人心静如水。 顷刻间仙鸣谷人皆嘈杂,风卷,药散……马匹j神抖擞的站了起来,战亡死伤的人与被下药的南纳人手指抖着,有了知觉,茫然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南纳人中的药,应该都能解了吧,原来还不知,天命女竟要用自身的血还化解天下苍生的仇恨,我是那么的怕疼…… 如今,却也能忍。 “天命女……” “神仙,是神仙。” 万千的南纳族与凡人朝我膜拜,震耳欲聋。 只有三个男人,在万千的人堆里,孤寂的站着,悲凉的望着我…… 2—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万千的南纳族与凡人朝我膜拜,震耳欲聋。 只有三个男人,在万千的人堆里,孤寂的站着,悲凉的望着我…… 我想笑一个,给他们一点安慰。 可是,发觉自己连笑的力气也没了,身子软软的,闭上眼,张开手头往后仰,倏然下滑。 听到了耳边风的声音,呼呼作响。 也好,来个了断。 最好跌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可是终有人不让我如愿,一阵痛楚的呻吟传来,我睁开眼,看见世魅嘶叫着,颤抖着臂, 想要接近我……可是我身上的那团火却依旧灼热,一瞬间,他黑发化为华发,银丝环绕,一双墨瞳也被灼为了红眸,那么触目惊心,却依旧想要将我搂入怀。 诗斓眼里满是惊慌,有着欲说还休的伤痛,像是对世魅的变化熟视无睹,跨步就这么朝我急疾而来。 不…… 离我远一点。 世魅却仍执著地握住了我,那么坚定,稳稳的将我接住,巧妙的转过诗斓的靠近,那银丝就这么缠绕在我的颈项,凉凉的……像是沾有泪。 我深吸一口气,乏力的闭上眼。 一阵掌击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世魅像是被人击了,我只觉身子被震得无力且酸疼。 熟悉的清香围绕在我周围。 睁开眼…… 我正躺在温玉怀里,他攻退了所有人,腾空抱着我,一阵天旋地转,他怀楼着我,飞着足尖轻点地,便落在了谷处的最高点,白衣翩跹…… 我不觉痴了。 他颤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庞,却不望我,暖暖的泪,却溅在我的衣里,冰凉极了。 我身上的火焰,像是不能伤到他似的,多么神奇…… 在这之前,他甚至差点被几个士兵给。 “卿儿……”他哽咽着望着我,嘴唇抖着,说,“卿儿,你为何会这么傻,其实我……” “别要告诉我。”我笑着,任由泪浸湿脸庞,努力的睁大眼睛,想把他的样子再看个清楚。 知道么,我曾经被这么一个人,所爱过。 他会哄我开心,他不求回报,甚至能无条件的给我所有的一切,可我却像你一样不珍惜,一再伤了他。 温玉,你是不会知道也不懂得的,他是那么好,好到我来到这个世上,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我曾告诉自己,要为他做一切能做的,可是……如今心却还是被伤得残破不堪。 “卿儿,别说了……” 我抚上他的脸庞,定定的望着他,泪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指尖万份不舍的滑过他的眼下,一寸一寸的着,心也颤了。 一声叹息,血又涌出了嘴角。 知道么,我爱的人,这儿有一个蓝蝶。 他会无条件的信任我,如今……我要去找他了。 他望着我,眸子里满是心疼。 他颤抖的将我的手执住,哽咽极了,语不成调:对不起…… 我一愣,盯着他眼睛,抖着唇,温玉……我爱你。 他突然用力的将我搂在怀里,像是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你不会死的,我有办法……我不会让你死。” 莫魂怀, 莫再报复并与他们厮杀,好歹诗斓也是我的皇兄。 我不会死的,我只是要去找一个人…… 我费力的抬起手,颤抖着,指尖盈盈发着红光,在他的脸庞眼角下,画下朝思暮想的蝶儿,他身子一震,像是被灼伤了,但仍旧温柔的望着我,像是要把我刻入骨子里一般。 那枚蝶,像是在我手指下的火焰里翩跹,发着荧荧的蓝光。 我躺在他的怀里,攥紧他的袖子说,凝神,吃力的说着, 我还没有陪那个眼下有蓝蝶的漂亮温玉小公子去竹林听曲儿的,传说他奏的小曲,天下无双。 我还答应了他,要为他亲自弹响神琶。 可惜,时候不早了…… 温玉的手抚上我的唇,止不住的抖,眼里满是温柔,“我陪你,我们现在就去。” 我摇着头,手抖着从怀里掏出那只芳华木簪子,悄然的放进了他的手里,“我很累,想睡……睡醒了我们在一起去,这个东西还你……诗斓再也没法找你麻烦了。” 他却反手紧紧握着我,指关节苍白是那么的用力。 我抽了手,大口喘着气,费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将木簪子c进他的发里。 看……我的温玉公子多漂亮, 可惜,再也看不到第二眼了,我真舍不得…… 不要为了我魂怀, 我乏了,这个孽缘该结了。 是该骗骗这个傻瓜了,我费力的吐出话,望着他的眼,想把他此刻的神态记住一辈子,“凤凰涅磐乃与火重生,等我……我会再回来的,留着蓝蝶,我一定会凭它来找到你,一千年一万年,你要好好活着,等我。” 他埋下脸,身子一怔,脸庞埋在一片y影下让人瞧不清楚,半晌他才着我的脸,笑得淡定,眼里温和,神态渐坚定,“你要记住你说的,下一辈子可不能忘了我,卿儿……” 我一愣怔,苦涩的笑了,轻轻合上眼。 温玉…… 你可知,即便是死了,我也会无休止地爱你,黄泉也罢,忘川也罢,生死相依,魂魄相随……只是再回头,已是千年。 我们还能想见相识么…… “卿儿,醒醒。”身后温柔的声音响起,他埋下头,将我搂得很紧,“我们还要去竹林,你忘了么……” 我沉沉入睡,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带我去了那一片竹林,说,卿儿……莫睡了,该着凉了。 在梦里,他将我扶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可眼中却再无了笑意,灵魂像是被抽空了,只剩下躯壳。 一片竹林沉默了,只闻沙沙的风声。 他的热泪湿润了我的脸,而他在笑,他抚着我脸,一字一句地说,卿儿,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自把你从水里捞起的那一刻,自从你嘴里说起,你是卿湮,温玉的卿儿的时候。 人无语,鸟噤声,风自扰。 柳絮横飞,花疏天淡,脉脉此情谁诉。 犹剩, 一江水乱流。 后记: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 〈三卷完〉 3—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作者有话说: 鉴于最近社会很和谐,所以敏感章节咱就不贴了,前面卷四两小章大致说的是,卿湮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从前世回来了,原来凤凰涅磐之后她的灵魂并没有消亡,屋里几个美男无所不用其能,救活了她,并告知温玉身子也没大恙,至于美男们用了什么法子自己yy,哈哈哈哈…… ——————————阅文分割线———————————————— “湮儿,我很想你……你有想过我么?”暖暖的语调,很轻很轻,不仔细听还不会留意到……霁雪一向是自视清高的,如今说出这样的话真叫人有点适应不过来,我愣怔的望着他的脸,他却微侧着头,别过脸去,我能看到他眼角眉梢之间染上一点红晕。 “想。”我老实巴交的回答,往后一倒,瘫在诗南的怀里。 介个,在前世天天对着温玉的脸,不想到他才怪呢…… 霁雪笑了,像是很受用,脸上故意僵住的千年冰也瞬间融化了,眸子仿若一江水还带着三月春风的暖味,真是真是…… 突然间,传来一阵衣料撕扯的声音,一个火红的身影便扑了过来,另一端赝狄正拿着手里的一截破布发愣,呦……这狐狸穿衣服倒是挺快的。 “你们俩可真勾搭上了。想当初一个唤相公一个唤娘子的在竹林里好不快活。” 弘氰那张放大的脸映入我的眼前,他凤眸眯着,说不出的妩媚风流,我视线止不了往他脖颈下扫去,便见他衣衫半敞开,那骚狐狸往我身边移了移,还故意望我一眼,指也不安分的将下面的料子拉得更开……这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好不自然娴熟,我忙避开眼,他却难掩眼中的失落,很急,指着我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滑过,轻轻的问,“可有想过我这身子……和……我。” 喷,鼻血。 “想……” 他眉眼弯弯,像极了一个偷完腥儿的狐狸,末了还不忘昂着头,挑衅的望了一眼赝狄。 — —||这家伙……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赝狄面无表情,后退了几步离我们很远,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赝狄坐过来一些,许久不见你了,你的身子好些了么?”我躺在诗楠怀里,享受着霁雪手上恰到好处的力度,x道被他按摩得舒舒服服的,当然……还得不时地避开狐狸那不安分耐不住寂寞的眼神。 这眼神勾得…… 前年难遇的色…情……。 “湮主子,属下身子已无碍。”赝狄悄然的拉紧黑袍,将古铜色肌肤上的红吻痕遮住,但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指颤着,像是很激动。 我叹了一口,“叫我湮儿吧。” “是。”他蓦然抬头望我,眼神惊喜有着灼热,面无表情刚毅的脸上嘴角勾起,带着难得的笑意。 互诉衷肠之后…… 似乎还遗忘了一个家伙。 那一端,诗楠也照样学着,若有似无的用手在我手心里划出了动静,像是刻意在提醒我,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我立马转过身子,吻了他……“当然,我也想了你。” 他像是激动了,x口起伏,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在被褥里了半天……看情形像是在找他的那把扇子,诗楠这家伙,只要是紧张了,手上就会想要抓把扇子压惊。 幸好幸好……这床上,还就只有他们几个祸害。 若是还多了其他的,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天知道他们的思维,混乱成什么样子…… 对他们来说,其实我只是一个昏迷了许久,稍有差池便永远也醒不来的人。 一个昏迷的人,能想多少人, 做梦也做不来这么多人啊……他们这样,应该是紧张,怕我醒来……会舍了他们与温玉常相厮守。 叹了口气,闭上眼。 温玉…… 一想到这个人心里就会涌出一股酸楚,就连尖儿都是痛的。 “湮儿,你才醒来身子还很虚,不要想太多伤了心神,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些补身的汤药。”霁雪顿了顿,卸了手里的力道,捻起被褥轻柔的盖在我身上,拿眼示意着诗楠。 “我吩咐下人给你弄些吃食。”诗楠立马接了话,搓着手,“这么些月来你也只了流质的东西,想必也饿了。” 我狐疑的望了他们一眼,很想说自己不困,可是却管不住嘴一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其实真的不想睡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眼皮却很沉,像有千斤重一般。 明明才睡醒, 明明刚还很j神……可为什么…… 剩下的意识便很模糊了,隐约感到诗楠很体贴的将我从他怀里挪出来,又有人接了手,小心翼翼的将我的头搁在床上的枕上。 脚步声很轻,细细簌簌的衣料磨擦声,一切动静都很小。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撒在我床褥上了……看着光度和色泽…… — —||夕阳。 鉴定完毕。 屋子里现在是难得的安静,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掀开被褥后觉得有些冷,又胡乱撸起一件衣袍披着,抱腿套上鞋,急不可耐的离开了房间。 沿途的景致很美,奇怪,这布置与格局不是后湮g,看着也不像是我曾呆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走廊很长,木地板上有不经意间被风吹落的花瓣,不时有侍女捧着东西,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偶尔也有几人抬头偷偷打量我,年龄很小,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我随意拉住一个,“温玉住在哪间?” “回少g主,左转经过一个池,东厢第一间就是了。”她望着我,眼里难掩喜悦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其他的侍女,脸上浮现一丝骄傲,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奴婢能否给您带路?” “不用。”我笑着拒绝得干净利落。 呃…… 这儿可比后湮g差远了,在g里就连倒夜香的也是美男一个,可……如今看来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倒是方便了这些美男主子。 正琢磨着,却看见前方一白影,衣料翩跹,身子骨很瘦弱,长得也分外清秀,这侧脸……这么的像……某一个人。 他手里捧着布帛,站住了,正低头和一个小侍女说着什么,像是在吩咐事情,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倏然抬头,朝我这边扫来…… 我立马侧身,反sx的躲在柱子旁。 心里怦怦直跳。 这不是弥儿么,这么多年不见,长高了,身形也愈发的楚楚动人了。 想当初,最爱捏他的脸了。 看来这院子里就他一个男侍人,有他的地方……不出百步,一定有温玉。 ——||这逻辑,好像有点颠倒…… 算了,甭管了,俺就乖乖的静观其变,等他走了,我就一路索……总能寻到温玉的房间,再偷偷溜进去,给温玉一个惊喜。嘿嘿,这未尝不是件令人亢奋的事情,想着就迫不及待了。 一路就这么偷偷的跟着,他像是没有察觉,突然停住了脚步,啊的一声……撩起袍子一阵快跑,在一处门前又放轻了步子,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潜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除了布帛又多了一些别的什么,只顾着低头掀着,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柱子,好大的一个声响,听得我心惊胆战的,忍着笑……憋得这叫一个难受。 我很虔诚的目送着,他那不住的揉着额头,离开的身影…… 弥儿这家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是这么糊里糊涂。 如今也省事了,想必那一间,住的就是温玉了。 门轻轻的推开了, 屋子里光线很暗,摆设很雅致,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我低下头,努力的揉揉眼睛,一个人背朝着我,侧躺在床上,身姿修长美好,一动也不动。顿时间心里泛着暖意,悄然坐了过去,撑着身子静静的看着他的脸,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没什么变,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光华一如昨夕。 手也轻抚了上去……这样的眉宇……一寸一寸。 他睡得很沉,呼吸匀称,我望着便入迷了。 以前浑浑噩噩的,并不知道前世与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苦苦守候的是怎样的一份情,觉前世的卿湮与温玉总该是美好的…… 如今经历了,回想起来痛归痛可却更是万分的难割舍,虽然被伤得很深,可是在我闭眼的那一刻,并不觉得后悔…… 我这是怎么了, 他的睫毛微抖动了一下,我竟吓住了,立马的收了手……霁雪说他身子弱,经常在昏睡,可不能吵醒他,调戏归调戏,他还是自己的调息要紧。 温玉…… 没料到我还能再见你,你这个傻瓜……这一切没有变化,是不是表示了,你还是违背了众人的意愿,一厢情愿的为我魂怀,舍弃了男儿身。 “湮……”一声残破不堪的梦呢。 我凑近了,贴紧他的身子,想听一下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他突然蹙紧了眉头,如玉般光泽的脸上有着细微的汗,像是睡不安稳了,呼吸也沉重了,我忙执起他的手把脉,没有大碍……只是这脉象…… 他突然倏地一下把被子掀开了,像是很热一般,脸上红润极了。 我缓过神来。 水,水…… 得拿些凉水,给他擦拭身子。 我慌了,立马起身找着铜盆,房里却不见水……弥儿又不在,脑子里嗡嗡作响,跑了出去因为人生地不熟,折腾了好久,才找了人弄了一盆清水,进屋后温玉却不见踪影了,床上被褥却被掀乱了,空荡荡的,上去……还有余温,应该刚下床不久。 可是人乜? 隐约从一处传来水声,我一激灵来了劲儿,竖着耳朵寻了过去,一幅青山白云图的屏风后面有一暗阁,有一油灯歪歪斜斜的。 嘿……这玩意儿,我熟啊,那时候在g里弘氰用来藏贵重物品的密室,开关就设的这种。 只需轻轻一扳,一旋转。 果然,一道门悄然无声的开了。 我拍掉手上的灰,撩起袍子便往里面闯,进去一看……地面上隐约有湿意,上头还有水光波荡的痕迹,发s而来的光映得整间浴池都通亮极了。 浴池?! 米错,这不正是浴池么。——||美男们用来洗澡的地方,更是np的好去处……汗死…… 隐约有水声滴溅,除此之外四周寂静一片,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我悄悄一步步挪了过去,往水里头望了一眼,呦……水很清澈见底,浴池那么大,就是不半个人影儿。 瘪瘪嘴,正想离开,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我。 第四章 遣散 4—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拥紧,呼出的气息拂过我的颈窝向下延伸,带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瘙痒与别样的快感,他的声音像是很压抑,却仍如清泉一般,从而中一直流入人的心中,“湮儿,是你么……” 他那熟悉的味道怀绕着一点点浸入我的内心,泛着点酸涩与幸福的疼痛,如此令人怀念的怀抱,让我心没由来的怦怦直跳,像是要跃出喉咙。 我清嗓子刚想开口,可眼前却突兀伸出了一只手,将我的嘴捂住,牢牢的。 这么的突然,让我完全忘了挣扎,一脸的痴呆状。 他头凑了过来,嘴在我耳边轻轻的,像是呢喃着,“我一定又是痴人说梦了。”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无助,“不管你是谁,让我抱一会儿……就只一会儿。” 我愣住了,继而笑了。 我知道缘由的,真的…… 这里的侍女都是很年轻,十二三岁,与我初次入g时的年龄很接近,这一路走来,就算我极力的忽视,也不得不承认,离温玉的房间愈近,侍女们的身形就与我的愈发相像,与弥儿说话的那一位,眉宇间的神情就像极了卿湮,就连与我搭话要领我而来的小女孩,她的声音也与我差不了多少…… 心里难免有些苦涩,却杂糅着更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这叫一个复杂。 他将头温温柔柔的埋在了我的肩上,发丝凉凉的,让人浑身一颤,心里倏然绷紧的弦,啪的一声断了,浸没在他如水的柔情里。 销魂啊…… 一哆嗦,打了个颤。 从浴池里带来的水从他发梢滴落,溅到我的颈窝里,凉飕飕……侵入骨般的寒。 我定神。 或许是先前太激动了,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儿,这下子被他抱着,后背湿了一大块,隔着轻薄的料子,能明显感觉到他湿漉漉的衣袍紧贴着我的,他的身体却是滚烫极了。 莫不是生病了…… 哼,我还没死呐,就一个劲儿的搜集替代品了,真揪心。 我肚子里囤着话说不得,憋得真闷啊。 我哼唔了几声,将他的手从嘴上硬生生的扳开,又怕他寂寞了……于是很着想的,将他掌摊开,贴在脸颊上摩挲着,明显感到他身子一僵,却也没反抗。 眼眶一热,酸涩极了,其实很想说,你的卿儿回来了。 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你要收这么多与我神似的女子,有我还不够么。 如果……我不是卿湮,只是某个与其相似的女子,你也放任她这么肆意的吃你豆腐么…… 可话到嘴边,声音就减弱了,却很没种的说了一句,“病了么,身子不好不要受凉,你总是这样不照顾自己……总是……让我担忧。” 话说到最后,委屈了,默默地望着那泓水,清澈波光粼粼……水里倒映着一男一女姿势暧昧的搂着,贴得那么紧,那么近…… 我吸鼻子,不吭声了。 他听完话后竟没了动静,就维持着后抱姿势,纹丝不动。 一秒, 两三秒。 蓦然间,他的手一抖,紧紧钳住了我的肘子,我的身子也被强制地转了过来,他呼吸急促,手掌就这么一寸一寸的在我脸上抚着,像是很激动。 我呆愣的望着他, 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感觉是又说不出道不明的。 我想拉开他的身子,却在下一秒,被他扳住手臂,握得牢牢的。他迅速将唇覆在我的唇上,我微睁着眼,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明亮,温润,清澈,却没了原本的神采,视线虽留恋在我的脸上,努力的看着我,却没焦距,那么彷徨。 “小丫头,你终于舍得醒来了。”他喃喃道,脸上有着茫茫然的光彩,执着我的那一只手有些抖,另一只却这么迫不及待想确认一般,流连在我的眉宇,鼻唇之间。 我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鼻子一酸,泪便涌了出来,浸湿了他原本早就冰凉的袍子,他身体微微一震,忽然将我紧紧抱住,灼热的双唇由轻轻的触碰变得越发的狂乱起来,疯了似的撬开我的唇,吮吸着我口里的汁y,将我神志也搅成了一团烂泥。 直吻得脑海里浑沌一片,把原本想问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只知道他含着我的唇,模模糊糊地唤着我的名字,每唤一声,我的心便抽疼一次,痛入脾脏。 “你看不见了对不对……这,怎么了?” 他身子一僵,立马撒了手,脸上的惊喜退去了,一张脸惨白无血色,只轻声说,“你见了霁雪他们了,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们是骗你的。” “不信?”他睁大眼睛,凝视我许久,将我手拨开,笑着走了几步说,“没事,别听他们乱说,真的……我好着,不信……” 看着他身子愈来愈接近浴池,我神情也紧张起来,背脊突然僵直,一时间被吓得不轻,“别别别,我信,你过来再抱抱我,好不好。”最后说着,竟像是哄人了。 他看起来像是更慌乱了,面对着我,又往后挪了几步,脸上挂着强笑,“瞎说,我这不好着呢,来……我来抱你,咱么一起洗。” 话还没说完,便看他身子一歪,像是踩在了浴池边缘,没稳住便栽了进去,哗的一声,好大的声响,溅了我一身的水。 “……温玉。”我急了,这一声喊得很高,音调也很尖锐。 我趴在浴池边,瞪大眼睛往里面看,水面上只浮了一层薄薄轻纱质地的白袍,再往下面……慌乱的用手拨着水,我揉揉眼睛,心里头越乱,越看不清楚。 浴池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清脆的男声踹着气说,“g主,出什么事了?” “那个,跌进……”我忙回头,却撞见一个清澈的眸子,站在门处的那个人也怔了怔望着我,眼里竟是欣喜,水光就这么隐隐的在眼眶里聚集。 我说哥儿们,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我急了,指指水池又望望他,慌得我够呛。 哗的一下水声,温玉从水里冒出了头,湿漉漉的手臂就这么准确无误的圈在了我的脖子上,将我拖了下来……这叫一个猝不及防。 喝了一大口水,娘的……这是洗澡还是游泳啊…… 池子很深,而且水温也很凉。 我死死搂住温玉,扒住他。 他笑了笑,脸朝着门处的方向,试探的问了一下,“是弥儿吧?” “是的,g主。”弥儿的一双眸子往我脸上瞅着,那双眼眸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说话一般,看着就可爱极了,想让人狠狠的蹂躏一番。 “你出去,我刚与湮儿闹着玩。”他温温柔柔的说着,身子也不闲着,将我顶在了浴池边缘上。 弥儿像是没了反映,那眼神停留在我的身上,张大了嘴,像是很诧异,同时脸上还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忍了忍,又管不住眼神似的,直往我们两人身上扫。 这家伙,一定在想些有的没的。 我瞅了瞅他,又望了望抿着嘴不语的温玉,看不出他们两人有什么可疑或是奸情,于是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自己, 这一下……惊了不小。 原本就胡乱披在身上的衣袍,这会儿被温玉连人带衣拖进水里头后,浸湿润透了,衣带也散乱开了,露出了脖颈,酥r和大片的肌肤…… 神仙,一开始霁雪拿衣服盖得早,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劲儿的,只是觉得身上很酸很疼……这会儿,看得清清楚楚,这红的青的吻痕。 ——||真y乱啊。 我红着脸,立马把浮在水面上荡着的白袍捂在身子上, 弥儿咳嗽了一声,把脸别过去了,一张脸憋得红彤彤的,蒸虾子都蒸不出他这水平。 温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低着头,搂紧了我,“弥儿,你还杵在这儿干吗,出去前顺便把门给我们带上。” 弥儿唯唯诺诺,不甘愿的退了。 我泡在水里,揪紧了身上的袍子……仰头望着嘴角抿着笑意的温玉…… 介个, 关门……你想做啥米? 4—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浴池的水很凉,温玉的身子却很热与我贴得密不透风,这冷热交加着实让人很难受,我轻轻推了推他,揪紧袍子挡住身上的吻痕,划着四肢在水里狗刨式地扑腾着,一个劲儿的往池边游去,突然一只手拽住我的手腕,将我的袍子也顺势扯了下来,我抹一把脸上的水回望了一眼搞突袭的人,他的头垂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干嘛……” 他不语,手微用力,固执倔强的拉着我,将我拖了过去,手劲儿忒狠,水流激荡,冲在我们俩之间,我腿腹间有些发热,酥麻麻的,浑身一软,朝他身上跌去。 他一手环着我,另一只手食指伸着索着,从我下颚一直延伸向下,试探的滑过颈,来到x前,用力触了一下,原本身上就布满了青紫的斑斑吻痕,如今连带着他指间停留的地方,就有麻麻感觉夹杂着酸楚的疼从皮肤上传来,我闷哼了一声,下一秒就立马用手捂住了嘴。 他叹息了一声,阖上了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的默不作声了, 他一定知道,弘氰他们为了救我,没日没夜与我做的那事儿。 我带着与别的男人们留下的激情后的痕迹杵在他面前,自己都觉得很尴尬,何况是他…… 虽然,他看不到,但我知道……他比谁都清楚。 水波轻轻地在我们之间荡着,凉凉的水,让我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个……你先洗,别呆久了,我上去给你拿件干净的袍子。”我哆嗦地扒在浴池边缘,四肢并用,颤微微地往上爬,这叫一个费劲儿。 他却徒然睁开双眼,朝我的方向凝视许久,手微微一用力,我便又落入水里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这个人有完没完啊。 我仰着头,蹙着眉,可一看到他的脸,我就有些恍惚了。 “不要再离开我了,陪我一会儿都不行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脸上的神情让人觉得万分心疼,他楼得我紧紧地,轻轻唤了一声,“卿儿。” 最后那个字词一出,我立马崩溃,缴军投降。 “我不走,陪你一辈子。” 温玉他笑了,恢复了闲雅自若的神态,如玉般润泽的脸上却隐隐有着心疼和悔恨,那双眸子温柔极了,如月辉一般,倾泻着醉人的神采,就这么停留在我的脸上。 这一切,像极了从前,似乎什么也没改变。 像是他……不曾瞎…… 我仰着头,紧张得摒住了呼吸,伸着手,犹豫着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再一下,二下。他没有察觉,也无任何反应。 心陡然一下,凉了。 我紧紧咬住牙g,撇头,才克制住不流出眼泪。 他像是察觉了,将我下巴扣着,突然将我的脸扭了过来,低下头,纵情了吻了下来。 我惊讶得忘记了思考,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的舌头伸出来轻轻碰着我的双唇,舔了之后又收了回去,我仅存的理智也在他的舌尖一下又一下的试探而焚烧得全无,全身像是被火燎烧了一般,不知今夕何夕,只知道将身子紧紧贴上去,靠在他的身上。 “湮儿……湮儿……” “公子,您怎么来了。” “弥儿,g主醒了么,湮儿可否有来过?他们二人可是出去了?”隔着一墙壁,我隐约听到温玉的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那人似乎很焦急,听声音像极了狐狸。 “这个,g主正在沐浴,弘氰公子去其它地方找吧。”弥儿的声音糯糯软软的,声音很轻。 剩下的…… 墙壁之外的两人一片寂静。 以弘氰那只色狐狸极其色情的思维,一定猜出了些什么,不然不会那么安静。 我身子一僵,泡在水里,脸腾的一下红了。 “温……”我身子下滑,脸埋在水里,闷闷的唤了一声,话音还没落。 温玉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却猛然把我推开,拽着我的手,一用力将我软绵的身子顶在了池壁上,冰凉滑润的石壁,摩挲着我的背脊,一阵阵异样的感觉徒然间从背部蔓延到了身体各个部位…… 他索着将我拦腰抱起,身子紧贴着,二人喘着气浮出水面,他手臂使着力气半搂半抱地将我搁置在浴池上平躺着。 暗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和弥儿的阻拦声,这厮像是慌…… 我更慌。 那半点儿激情也消退了,我一脸慌乱的四处望着,想找见衣袍遮体。 温玉却来劲儿了,将我压在地上,一手扣着我的手腕,一边用膝盖强行绷开我的双腿,这这这……他是想干什么。 我想翻身逃开,却被他定得死死的。 “温玉,有话好说……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比如是床上。” 我倒吸一口气,猛地睁大了眼睛,很快脸就微微发红,剩下的话也便得支支吾吾,含糊不清了。 他的指何等的修长美好,如今正做着龌龊的事儿,他长发乌亮,倾洒了我一身,俯着身子吻得我透不过气儿来,他眼微阖着,神色迷离,指尖在我大腿内侧摩挲,“我现在就想要了你。”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轻声在我耳边温言道着什么,我已经没法听了,一片空白,只知道他的手轻柔爱抚着,在我身上肆意点燃了漫漫无际的欲火。 他说想…… 但却是也这么做了。 他抵上了入口,我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便慢慢c了进去,身子一下子被撑开,我闷哼了一声,行为已经不受思维的控制了。 身体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蔓延开来,温玉耐心地,一丝丝加快频率,加重力道,一开始不适应引发的疼痛退去,只剩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连呼吸都困难了。温玉将我一次次的顶起,我抱着他的脖子,将腿张开以及羞辱的姿势,来迎合他,因为摩擦着地面,背脊上一下子便得酥麻麻的,脑子里也混沌不堪,只听到强劲的心跳,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公子,你别……”弥儿的声音一下子止住了。 暗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一抹红色的影子停在门前,静静的望着。 我忍着牙关不住的打颤,温玉俯着身子,引导着将我的腿勾上他的腰,抱我坐了起来,轻轻在体内律动,我打着颤,靠在他的x前,尴尬的咬着唇。 两人的身子贴得紧密,不留一丝缝隙。 温玉将下巴枕在我肩上,双手环在我的腰,柔声道,“你想推开我,就动手吧。” 我浑身无力, 也压g不想离开他。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了,不易。 我也不知道狐狸什么时候走的,门又是什么时候被合上的。 只知道当我搂上温玉脖子的那一霎那,他将脸埋在了我的x前,身下一波又一波的律动,猛如海上的浪潮,席卷吞噬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激情退去, 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 我伏在他身上喘着气,他将我搂着,依然停在我体内,轻声道,“对不起,是我昏了头。”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一定是故意做给狐狸看的。 这个人,该说他什么好。 从前不会这样的,如今可能是身体有异状,看不见东西了对人对事都分外的敏感,所以我可以认为……他这么做是,因为怕失去了我么。 “你在我心中,是无人能替代的,温玉。”我抚上他的脸,看着他轻颤的睫毛,有些心疼,“你不必自责,我要治好你。就算没法子了,我也要永远牵着你,陪你一辈子。” 温玉闻言,突然默默将我抱在怀中,我忙推开他,“跟你说正事,下次可别这么狠,不然等我变身期的时候,就有你受的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再也压不到我了。” 什么意思…… 他脸朝向我诧异的眼,笑得淡定,也有些无奈,“经过变故,你为我续命……我活了,你也没死,可我们已经用尽了所有的神力,统统都介于凡人与南纳人之间。” “你的意思是……莫非……” 温玉颔首,轻轻说了一句,“你我都是长命百岁,无神力,普普通通的凡人。” 4—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一向没有身为南纳人的自觉。 所以,凡人与南纳人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差别。 我抬头望了一眼温玉,他脸上清淡如风笑得自若,看得我有些恍惚,立马瞥开眼,想到以后的“福利”有些折损,难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地面很寒,身上湿漉漉的,有些是汗有些是池里的水……有点儿冷,我手紧手抱紧了他,他伏在我身上,嘴角抿着,脸上浮现出笑意。 美人…… 美人,温润如玉。 我咳嗽一声,故意板着脸,推了他一把,“你起身,我要穿衣服。” “不要。”他硬生生的回我一句,还使着x子,下体动了动,顶了我一下,酥麻麻的…… 神仙,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耍赖。 我好气又好笑,斜睨一眼望着他,“你那都软了,累了,就该歇着,别不知好歹。” “你……”他像是气恼了,又有些羞,反正那眉梢里浮现的一点红晕,让我欲罢不能,埋在我体内的那玩意儿,渐渐灼热,变硬膨胀了起来。 完了……逗出事儿来了。 我轻轻拿手抚上他的背,料想着伤了他的自尊,总该安慰安慰吧,却手之地无一处不凉,他肌肤的滑润白皙如那一池的霜雪,凉沁人心。 我撇头,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涕也流出了不少,痒极了。 温玉愣住了,下一秒就立马从我身上起来,匆促极了,连带着下体的坚硬与灼热也从我体内一点点拔了出来,有些空虚却又多了些快感,我有些茫茫然了,只是看着他。 他伏在地上索着,捞起一件袍子,脸上的焦急之色退去了一些,他低着头,两手捻着料子上索了半晌,总算是分清了里外,调整好,倾着身子凑近了我,将它紧紧裹在了我的身上,将我抱坐在他怀里,还不住的问,“冷不冷……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痛快,疏忽了你。” 他的手紧紧禁锢着我的腰,另一掌抚在我的额上,试探着温度,自言自语地说,“莫不是烧了,温度怎么这般高。” 我挣扎着, 他死死搂着我,“莫动。” 我坐在他大腿间,僵硬着身子,任他抱着,身子纹丝不动。 ——||其实是不敢动。 从他抽离的那一刻,我便被他抱在怀里,衣袍虽然穿在身上,料子垫在我屁股和他大腿之间,可是一股不暖流却不住地从腹部涌入大腿g部,浊y顺势也涌出了不少,臀部下那单薄的料子想必也湿了一块,我脸红着,这个羞…… 脸上的温度倏然上升,被他误认为发烧生病也情有可原。 不对…… 他明明j通医术。 我恍惚的抬头,望着他,看见他笑得这叫一个开怀。 故意的……这家伙…… 我这个气啊,继而扭头,扁嘴,颤着手,愤懑的咬着衣料子。 温玉像是猜到我在干什么似的,用手扯了扯,锲而不舍的将被我含得濡湿的袍子从我口子解救了出来,握在手里,紧紧地,轻轻吻了我一下,“帮我找件袍子好么。” 我乖乖点点头,后来一想他又看不到,便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可这水池附近哪还有干净的袍子…… 四处望望, ——||得出结论,唯一干净的,被我披着呢…… 我讪笑着,拾起池边干净的帛扔给他, 径自走到暗门前,试探地叩击了几下,一个清亮的嗓响起,“g主有何吩咐。” 果然……弥儿没走远,一只乖乖的守在门处。 这么说来,里头的动静他全听得一干二净了。 ——|| 我清清喉咙,有些干哑地说,“麻烦你给我们找几件干净的袍子。” “是。” 不一会儿,暗门便开了,一只白皙的手便伸了过来,捏着两三件白袍子。 我接了…… 他却不放手,还愈发握得紧了,指关节苍白。 两人僵持着…… 一个拉一个扯。 我试探的唤了一声,“弥儿?” 他手抖着,立马松了,只透过那门缝,露出两眼睛,笑眯眯的,仿若就为了听着一声呼唤似的,脸上的表情很欣喜又有些亢奋,一个劲儿的往我脸上瞅。 这表情,像是一只找到主人的狗狗,只差没摇尾巴了。 汗,这个小白,脑子米坏掉吧。 “湮儿……”温玉的声音轻柔的响起,唤得倒是温柔,可着听起来,有点魄力在里面,然人浑身一颤。 回过神来,弥儿这家伙早就缩起头躲得没影儿了。 我讪笑着,捧着衣料子走近来了。 “这么久,怎么还没擦干净。”我话里有些责备,一手抢来帛,拧干水,往他身上一点一点抚去,“当心着凉。” “等你。”他干脆闭上了眼,任我动着,脸上的笑是这么的美好,让人移不开眼。 心里一下子被他说的话,填塞得满满的,这是一种叫幸福的感觉。 我低着头,揩着他的油……默默的……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浴池边,正阖着眼,一声不响地任凭我吃他豆腐,他腰侧间随意搭了件湿漉漉的袍子,勉强遮住了春光,不过正也因为那被浸湿的袍子,淌着水,所以极贴肌肤,单薄的料子隐约勾勒出腿间那膨胀的线条,我吞吞口水,勉强瞥开眼,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鼻血,真正是比全脱了……还诱人。 擦着擦着…… 着着,手也管不住了,直往他腿间滑去。 用指勾着那粘湿的袍子,那光滑莹润修长的腿便展现在了眼前,还有那早已“行礼”的某个家伙。 我瞪大眼睛望着……摒住呼吸…… 说实在的,虽然做了几次,全从未这么近距离为所欲为的观看他的裸体…… 这会儿,真是。 匀称的呼吸声从上头传来, 我伸着手,试探地握住了它。 他没有什么反应,阖着眼,睫毛长长,脸上有些倦意,似乎是睡着了。 啊啊啊啊…… 真扫兴。 我凑近了身子,细细看着他的眉宇,眼,鼻…… 将他身子一点一点擦干,把衣袍给他披上,亲昵的靠了过去,埋在他的肩,仰头对着他的耳轻轻说,“我要陪你一辈子。我们都……活着,真好。” 他脸上泛着温柔之色,嘴角似乎在笑。 不管是真睡假睡……最后他是真的睡熟了,表情这叫一个安详。 ——||欠抽了。 我怕他在浴池这么凉湿的地方睡觉,会伤身,便招来弥儿一起安顿好了温玉,看着他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不觉有些舒心了。 点燃一盏安神的香,嘱咐弥儿好生照顾,便想离开…… 结果在门前,便被弥儿唤住了。 “有什么事么?”我呆愣着望着他。 他一脸的泫然愈泣,只拿眼瞅我,“主子,你不想弥儿么,那些日子我陪着g主流亡,四处躲着人,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主子你。” 他剩下的话便不说了,只拿那泪汪汪,委屈的神情望我,似乎在说,挺亏的……我这么激动,你就跟看戏的一样。 呃…… 我收敛起看戏的表情,正襟,拍了拍他的头,像是哄狗狗一样,“弥儿……表哭……” 他吸吸鼻子,眼眶里的泪又晃悠悠地收回去了。 看得我目瞪口呆, “嗯,好样的。” 他扁嘴,又想哭了,不过又抬头疑惑的望着我,我又加重了力道,用力的着…… 咦,这臭小子,用什么洗的头发,好滑啊。 他微眯着眼,蹭着我的手,像是又享受了起来,轻哼哼着,“主子,弥儿要回到你身边伺候。” 我不经大脑,想也没想,就张口,这个好字还没说出来。 后头一个冷冷清清却又醋劲儿十足的声音便响起了,“不行!” 我斜乜一眼,残风卷着好大一片火红衫朝我席卷而来,直被搂了个结结实实。 嗯…… 好大一股儿香味,这死狐狸熏了多少香料。 我很同情的看着弥儿捂着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啧啧,喷我一脸的唾沫星子。 我推开狐狸,后退了一步,望着清秀的脸蛋都快皱成腌菜一般的弥儿,忍着眼底的笑意,老老实实地说,“弘氰说不行。” 弥儿却是望着我,眼巴巴的,“为什么……” 我也回头望了一眼那只火红的狐狸,傻啦吧唧的问一句,“是啊,为什么?” 狐狸那凤眸眯着,像是威胁的说道,头凑了过来,手伸在我腰侧了,使劲儿的搂住了,“你很想让他贴身伺候你?温玉g主现在身子羸弱,眼睛也不不好使,怎么能说换人就换人。还是……” 他突然嘴角勾着笑,不知道从哪儿随手撸来一个侍女,往我身边一推,“莫非,湮儿想让这水灵灵的丫头们伺候g主洗漱,换衣,沐浴?” 怒!怎么行……谁敢接近我们家温玉,剁了丫手手脚脚。 狐狸颔首,笑眯眯的。 我恍然大悟,弘氰不愧是当过神官的人啊,心思真细腻……执起他的手,感动极了,“谢谢,谢谢你提醒儿。” “甭客气。”弘氰搂住了我,俯下身子头也乖顺的凑了过来,枕在我的肩上,那杀伤力极强的眸子,狠狠地盯了弥儿一眼,那家伙哆嗦着……灰溜溜的潜回了温玉的房间,愁眉苦脸的守着熟睡的温玉了。 这些我都看在眼底,只是不说…… 远远的,一个眉目清秀的侍女站得笔直,一个劲儿的朝我瞅着,我好奇的回望着她,结果她唯唯诺诺的上前了,做了个福,低着头,轻声说,“我们公子做了许多好吃的,等着湮主子,您要不要随奴婢去一趟?” 呦…… 这礼仪,一看就知道是从皇g里来的……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诗楠的丫环么?” 那侍女微笑着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在前面带着路。 嘿,睡了这么久,醒来又义务作了几次剧烈运动,这会儿正饿得慌,巧了巧了。 我拍了拍袍子,屁颠屁颠得跟着。 “不准去。”弘氰捏得我手臂紧紧地,板着张俊脸。 肚子里咕噜直响,可管不了这么多。再者,狐狸这家伙以前从不会这么蛮横的,醋味儿也没这么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负气的甩了袖子,一想不对,就又拾起我袖上的料子,握得这叫一个牢,他闷声闷气的使唤,声音有些低,“那个谁……叫诗楠再准备一双碗箸,我饿了,也得跟着。” 那侍女躲着,轻笑了一下,响亮地应了一声。 一间清雅别致的庭院里,葱郁的梧桐树下,一张石桌上摆置了许多j美的糕点与佳肴。诗楠一席白龙紫衫,金纹带束着发,相貌俊秀,执着扇子。 一双眸子含笑着望着我, 对于我后面跟着而来的弘氰,他脸庞也丝毫没有流露诧异的神情,有那么点理所当然的意味。 我怔了怔,一时间脑海里竟浮现出了诗斓在我死时那张悲痛欲绝的脸。 定了定神, 这会儿赴宴,十之八九是真饿了,还有一二点原因,是因为,我真得很想知道…… 为何温玉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为何会瞎。 我昏迷,灵魂纠缠前世的时候,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章 纸条之秘 5—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轻微的风拂过脸颊,暖如三月,梧桐叶沙沙作响。 一个侍女手脚轻快,低眉顺眼的,捧着食盒,又给石桌上的每个人送来了一盅雪梨炖火蛟龙,汤汁清淡,老远却也能闻到奇异香浓的味儿,让人食指大动。 我仰着鼻子,努力嗅了嗅,费力的吞了口水,死死盯着,眼神这叫一个馋。 “瞧你……这德x。”弘氰在桌子底下,隔着袖袍料子握紧了我的手,虽是说着欠抽的话,可这眼神温柔且脉脉,风骚味极重。 手心有些痒…… 我斜睨一眼,偷往桌下瞄去。 他正用指甲轻刮着我的掌心,画着圈,蹭、刮、刻一点儿也没闲着,似乎在写着什么。 末了,抬头望我一眼,唇角勾着,身子挺得笔直,手却不安分地抓着我的,朝他腿间大红料子抚去…… 呦,这衣衫设计好啊,改良过的吧。 他坐在椅上,大老爷儿们似的张开腿,那料子重叠处辨不出有什么古怪,只是手探进去,却能顺利到他修长美好的腿…… 莹腻光泽,触感极是好。 ——||他将我的手握得牢牢的,不是阻止探入……而是让我更深入,了解…… 我一愣,对上他不怀好意的脸,总算知道他,刚在我手心画什么了,“只要你它,我便把我的汤,也让了你。” 它…… 指的是什么。 我眨了眨眼,任由他拽着我的手,一路“驰骋”下来。 当触到那腿间可疑的东西时候,烫人得我手一抖…… 触电一般,我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好家伙,这人坐在那儿,正人君子一般,桌低下偷情的工夫可是一流的。 一个侍女捂嘴轻笑了一下,偷偷斜了我一眼。 只消这一眼就把我噎得半呛,这女子分明就是那会儿在温玉房前偶然遇到,神情与我相像的人…… “没你们的事,都下去吧。” 侍女们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捻起玉壶,身子若无其事的凑近了一些,诗楠含情颔首,聊起袖子,清脆潺潺的声响柔柔地传来,温热的酒便落入我的杯子里。 “见过温玉了?”他声音很轻。 “嗯,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诗楠低着头,抬眼望我一眼,叩着折扇,不吭声,容姿清雅如风,眉心却有些愁。 我疑惑的转往向弘氰,他正撩起袖袍,夹起一块酥蓉虾准备往我碗里放去,却遇上我眼神后,身子一僵,迟疑的收了手,虾不声不响的落回了他自己的碗里。 弘氰也在躲避着我的视线。 有古怪…… 我始终记得,初次醒来时,我一提及温玉,他们一个个岔开话题,每人神情都不自在,连一贯傲气自若的霁雪都起身去熬汤药,走得那般匆匆,诗楠那会儿也借着话,说要去准备吃食。 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今,可不能让他们再这般顾左右而言他了。 这些人中,诗楠的脾气x子最好,从他这处打听,应该比较顺手。 我盯着诗楠的一张俊脸,笑眯眯的朝他坐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着他的手,默默的着…… 斜睨一眼, 呦,这娃吃豆腐长大的,皮肤越来越滑了。 他硬生生的抽了手,“你不用这般费力讨好我。” “是啊……”一句冷嘲热讽,我的背被人顶了顶,我回头一看,弘氰这家伙正好不要脸的将腿叉开,修长的脚搭在我的椅子上,一点一点碰触,调戏着我,甚至还企图将我拦腰勾住,脚踝这叫一个迷人,雪白的肌肤,火红的衫,格外的醒目。 弘氰的声音懒懒的,“他纯得狠,他还不如我……万一我高兴了,说漏了嘴也不一定。” — —|| 他和你……是一个档次的么。 最多给诗楠来个初级服务,他就该缴械投降了,我就算在你身上用了全套,说不准还套不出一个响屁。 不划算…… 非常的不划算。 诗楠喷了一口酒,拿手捂住嘴,肩抖着,呛了着咳嗽了半晌,总算是缓过了神,他嗔我一眼,许久才斟酌着说,“湮儿想必已经看到了那些侍女。” 我一恍神, 他握着杯子,拿手指了指,“她们容貌、神态或者声音多少有些与你相似,这都是从乾国与凤国挑来的女子。” 凤国? 那这么说来……弘氰也有份了。 我回望了一眼狐狸,他眼里有一丝苦笑与无奈,饮了口酒。 “当初你渡j气给了温玉,人也处于活死人状态,没了知觉。他的命是续了,可也是昏一时,醒一阵子,清醒的时候却也总唤着要你……我们也瞒不过去了,总归是让他知道了……” 然后呢, 说下去啊…… “温玉他后来x情大变,总是轻生,说要陪你一起去。日子久了人了人也恍惚了,说你只是躲着他,不愿见他,于是没日没夜指使着弥儿四处寻你,要么就是躲在房里咳着血,哭。” 我脑海里似乎也能浮现那么一幅图。 一个身着单薄料子的人,长发披散,拿着帕子捂着嘴,眉宇蹙着,面庞如玉,却已无了神采,咳着血,倔强的缩在床角,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的那轮明月,身抖着泪流满襟。 他怎么会那么傻, 这个傻瓜,我千方百计的救他,他却这般的作践自己。 突然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么说来,温玉那时候被我救醒后,并未盲?” “那时候身子虽然弱,眼睛却是好好的。” “那为何后来会弄成这样?” “气不足,又伤了身,j血逆流,他何止眼睛看不见了,那一阵子神志也不清醒,倒像是疯了。后来我与弘氰找来了一些与你相似的人,陪着他哄了一阵子,才劝了他按时吃药与休养,病情才见稳定。如今好得也八九不离十了,可他却一直不让霁雪治疗他的眼睛。” 诗楠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却也没再出声了,只留下长长的叹息。 我忍着心里的抽动,“他……还能治得好么?” 没人再吭声了,庭院树叶簌簌,人却极安静。 我的心徒然间,凉了半截。 “能。”一个声音犹如孕育了许久的春风,拂得人心生温暖,“我能,只要你劝动,让他答应给我医治。”霁雪就这么抱着一张琴,远远的望着我,银丝飞舞,与温玉一模一样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他往上面看了一眼,“湮儿在这,你也下来吧。” 树上某一处倏然跳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手上小心翼翼地护着一盅东西,跟在霁雪后面,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赝狄的眼神这般暖暖的望着我,灼热如电。 呦…… 这会儿,全齐了。 我忙站起身来,特狗腿儿的,弯腰拿着袖子把自己的凳子擦了擦,谄笑着让给霁雪坐,“您……坐,别客气。” 弘氰在我后面狠狠地拧我一把,让我袖子一卷,赶苍蝇一般的挥开了。 这年头,谁能治好我们家温玉,谁就是老大。 诗楠看在眼里,忍着笑没再吭声,赝狄也在四方石桌子旁挑了剩下的一张椅子,坐下了,看好戏一般的看着我们。 ——||错了,是看着我一人。 于是我众所瞩目,沐浴在各位美男如春风般地的眼神中,当然……还有一双浸泡在醋缸自里如刀子一般厉害的狠眸,可以忽略不计。 我僵直着身子,小二一般的将霁雪的碗箸拿来,用开水涮一遍,盛来一碗香喷的火蛟龙r汤端在霁雪面前,想来不妥当,于是又笑眯眯的望着刚入坐的赝狄说,“您是自家人,你自便。” 赝狄笑着也不搭话。 “你的意思是,我是外人?” 呦……咱貌美如花医术高明的神仙美人,有意见了。 “不不不,我伺候着你,我舒坦。” 神仙笑了。 狐狸鄙夷了。 我呸的一声,自我唾弃了。 “g主的病有些棘手,其实他的医术比我高明,若他肯为自己医治病早好了,只是他不愿动手也不让我医,就很麻烦了。这是心病……得由你来解。”霁雪低头饮了一口茶水,“这事情缘由,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嗯,果然长,我脚都有些抖了。 四处望望,这位子都被占了。 总不能盘膝坐地上吧…… 3—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霁雪把“说来话长”几个字说完后,就舒坦地往后一躺,背脊靠在椅子上,眼也不瞅我,睫毛长长,很怅然地望着自己抚在膝上的手指。 嗯……十指纤长,比美貌女子的还要美上十倍,不愧是平日里摆弄那些花花药草,保养得相当得好。 等等,我一恍然,眉蹙着,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发什么花痴啊。 关键的时刻,该好生听着…… 可是,他却没再提了。 “我……” “我”了半天,我蠕动着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一个人站着,他们四人坐着,心里忒不平衡。 赝狄低头,像是在笑,只是再抬起头时,那脸却正经了,瞟了一眼霁雪,再望了望我,一双眸子像是能探入内心,表情神态着实引人深思。 我的脚有些发酸了,还有些抖。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场长久战,神仙哥哥不说,我也不好催。而我的这群美男们也忒的可气,他们一定是故意的,等着看我的窘态。 诗楠咳了一声,把那柄扇子握在手里,敲着桌面,玉声清脆,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抚顺着自己的袍子,把褶皱都弄平了,只用那清清亮亮的眼睛望着我,手又弹了弹自己袍上的灰。 — —|| 坐他怀里么。 他的意思我明白…… 可是,介个……做得也太明显了吧。 虽然我脚乏得很,但也该宁死不屈。 弘氰哼了一声,瞄了我们一眼,倏然一下起身,火红的料子朝我急疾而来,这支醋罐子与我打交道这么久,深知此时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对我示意,亦或是拿姿势对我百般挑逗也终究是对牛弹琴,就算把媚眼抛成了白眼我也不一定会搭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拽得我这叫一个紧,使着劲儿把我往他腿上拖,那凤眼眸光流转,勾人极了。 谁都知道我那会儿初进g的时候,霁雪和弘氰一个千年寒冰,一个万年烈火,虽说不上水火不容,但两人的关系……介个,这时候我若是坐了这骚狐狸腿上,我怕咱神仙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我这个急啊…… 无奈又挣脱不了弘氰,只要他一吃起醋,手劲儿就很大。 “莫再惹她了,让她安安稳稳把话听完。” 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救我于水深火热,诗楠颔首望着我,握着扇柄四处望了望,“那个谁……劳烦你再搬来一张凳子。” 被指名道姓的“那个谁”,身子明显抖了抖,隐没在梧桐树y影下的与我长得很相像的侍女很不情愿的走了出来,慌慌张张的望了诗楠一眼,低着头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回公子,这石凳石椅有千斤重,奴婢……奴婢……” 我斜乜一眼。 可不是么…… 这庭院里的石桌石凳石椅,打磨得光滑极了,我就算有神力,若想一人搬动它,也该很费力气。 “诗楠也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么重的物什,人家一姑娘怎么搬得动。”还倚在椅子上的弘氰摆了个慵懒的姿势。 四个美男坐得各有千秋,气质颇不同。 那名侍女头垂得更低了…… 依稀可见那散碎的刘海下,眉宇间的神情像极了我,这么看着怪难受的……就像“我”被众美男奚落了一般。 “是我是疏忽了。”诗楠笑了,眼很温柔的弯着,起身对我说,“湮儿,你坐我这儿。” 他俯下身子,还用袖子擦了擦椅子。 杵在一旁,很安静的望着我,眼神里的温柔简直是没法说了。 “那你怎么办?” 我大为感动忙将身子挪过去,弯着腿,屁股还没来得及坐下去,就老实问了一句,问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就怕他说,既然心疼我……那么咱们抱抱,凑合着坐也是一样的。 咬紧牙关,我已经做好了被三双美眸光s死的准备了。 结果…… 他怔了怔,想了一会儿说,“我坐地上。” 挽着袍子,当真就要盘膝而坐。 吓得我一弹…… 我撩起袖子擦擦鼻子,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不不,使不得。” 他是谁…… 前世可是诗斓,把我和温玉连带着世魅整得够呛的一代君王。 让他这么凑合着,屈尊像乞儿一样的坐地上,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光是想着我的脚就有些抖…… 于是英雄就义似的,一屁股坐在了一直默默看戏一般的赝狄身上。 坐完了, 屁股还抖抖,身子晃了三晃。 明显感到赝狄的身子一僵,手也没敢楼我,却立马松懈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坐得更舒坦了,只是那张脸还没什么表示,照旧是不咸不淡,无风无浪。 还是压他…… 心里头爽些,起码风险系数为零。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却正撞上霁雪一双清冷的眸子,冰冰凉凉,像是腊月里头的霜雪,让人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凉了个爽透。 明白……鸟。 好家伙,你想让我坐你,你就早说么…… 让我猜了老半天。 这个神仙哥哥,总是这般温温吞吞,傲气又难扯下面子。 可这年头,偏又只有他能医我家温玉。 我原本想起身,犹豫了片刻……就发现,赝狄虽没用手搂我,我却离不开他分毫,我的料子熨贴着他的,寸寸缕缕,我动一动……屁股再挪一挪,察觉鸟,他这家伙使着内力吸着我的。 — —|| 有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又讪笑着, 有苦难言,安安稳稳的坐定了。 霁雪不吭声了。 弘氰笑了,眉毛一扬对着他,又嗔了我一眼,眼神一勾,看得我这个销魂。 幸灾乐祸的家伙,气愤。 霁雪撩起袍子,倾了倾身,咳嗽了一下,缓缓开了口,“正像诗楠所说,温玉现在的情况与气血逆流有莫大的关系,病了,你劝动他,我便能医。” “就这样?”我鼓起勇气,盯着他的眼,忍着x口里澎湃的情绪。 “是,不然……你还要听甚?”他抬眸望了我一眼,用那种说了你也不明白的神情。 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 这就是所谓的说来话长?!! 怒啊……毒仙子,你整我的吧…… 霁雪微笑着点点头,离开了。 翌日 阳春三月, 柳絮纷飞,繁花缤纷。 庭院里落花撒了一地,木地板上摆了一张躺椅,一席身影倒卧在软褥的,白袍散乱,肌肤泛着光华,阖目,面庞如玉。 我心里怦然一动,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手抚上他的脸,将衣襟处的一瓣花拈开,手触之地,酥麻心痒。 “温玉……”我轻唤了一声。 他睫毛颤了一下,嘴角勾起,手微抬起,准确且无误的握住了我使坏不安分的小手儿。 “我们把病医了好不好。” 他没再吭声,沉寂了许久后,问了一声,“嫌弃我看不见了……是不是。” “瞎说,”我踢掉了鞋,爬上了他的躺椅,乖乖的瘫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眼神里有些心疼,“为什么这么待自己,明明可以治好的。” “我是瞎了,所以你说我瞎说。” 他…… 怎么可以这样,光挑着能让我心疼的话说,明明知道我不是这般想的。 “这个温玉公子,真坏。” 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脸,努力忽视上面慢慢浮现而出的被我蹂躏的红印,怕看了……就会自责,但他真得很让人生气,我垂下头,离了他的怀抱,闷声闷气地说,“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不管你是好是坏,我都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只是……”我抚上他的眼,忍着哽咽,“你这样让我心里很不好过。” “其实当初醒来,得知你为了救我又一次远离我,那番心情你能体会么,瞎了……是老天对我的报应,永远处在黑暗里也好,也就不用醒来,我可以告诉我自己……你还活着。” 他倾了身,那用毫无神采的眸子恍惚的朝我扫一眼,低着声音说,“我怕恢复了,你又该不在了。” 他手覆在我腰间,紧紧搂着。 “傻瓜。”我一时间竟哭笑不得,“让我治你好不好。” “你不是早有打算了么。”他轻笑着,倾起身朝向一处,声音不疾不缓仿若清泉水击石, “还想躲多久,出来吧。” 5—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我一人站在庭院门处,衣带被风吹的轻轻飞舞,很是惬意,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我低头拂顺了袍子,犹豫了一阵子,手收紧着满是汗,使了点力气,庭院的门吱的一下被推开了。 一张石桌,摆置着吃剩的一些点心。 漆红的房门紧闭着,却能闻到一股浓郁幽芬的芳香,倒不知诗楠房门前种的是什么,金黄的一片,花瓣也零落的散了一地,有些凋零。 “把这些也一并收拾了。” 一个高贵俊雅的男子开了门,从里面跨步走了出来,一席紫杉身形极是美妙,执着一柄扇子,举手投足风雅绝伦。他像是没察觉到我,顿了一顿,偏头侧着身子,与屋里的人在嘱咐着什么。 一切很正常,没什么不妥当。 只是他怀里揣着的包袱,着实有些碍眼。 我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g筋搭得不对,竟疾步了过去,一把抢了他的包袱,他一惊,亦步亦趋的跟着我,“那是……那一包东西是……” 我站住了,低头瞅瞅手里的包袱,推了他一把,他身形踉跄,站稳了,神情有些无措,手都不知往哪放好。 我瞪他一眼,用力的将包袱搁放在石桌上,仔仔细细得翻着。 咦……除了一些破衣衫还有一些旧布料。 手有些抖,揉揉眼,低下头,又翻了翻,确定了里面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后,松了一口气。 “湮……儿?”包袱的主人,终于唤了我一声。 我浑身一震,讪笑望着诗楠,手却飞快的将包袱系好打结,装作无事发生。 诗楠明显有些愣怔,笑了笑,继而很合作的忽视我手里的动作,只是忍了忍,用折扇指了指那包东西,轻声说,“这些只是我一些不用的衣料,叫人收拾了一下,准备给下人的。” 他望我一眼,又补了一句,眼里有些欣喜,“你……是怕我离家么?” 我板着脸。 他笑得有些苦涩,“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得改。”我嘴里说的淡淡的,却还死死搂着那包袱,坐在石凳上,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一时间思绪却乱得很,感觉像是被人揭穿了一般,有些坐立难安,我这是什么了……他们若是都走了不正和我心意,为什么会有这般的不舍,刚那一秒,还以为诗楠收拾了行李准备回乾国去,什么话也哽住了,心差点跃出喉咙,紧张的快没了魂儿了。 长叹一口气,我还是舍不得他们…… 诗楠望了我一眼,在我身边坐下,侧身朝里屋喊了一声,“快泡些茶。” 一名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低着头整理了一下前襟,有些怯意,不住的抚好自己的云鬓,端着两碗茶,低眉顺眼的走了过来。 — —||| 呦,冤家…… 又遇上了。 嗯,走路的姿势就先不提了,连望人时的神情也出奇的相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我死死搂着包袱,冷望着他垂着眼,满脸娇羞地将一盏白玉金龙茶碗放在了诗楠的眼皮底下。 啧啧,这丫头片子比我强啊。 她虽是低垂着头,可这写在眼里的情真意切却是我不曾对诗楠的施展的。 沉没了…… 一时间心里头酸涩不是滋味。 这两人……越看越有奸情…… “你一直都在用这个丫鬟?”我迅速的瞥了诗楠一眼。 她身子不留痕迹的一颤,收起了脸上的神情,装作很正经的样子,将上好的茶放在我眼前。斜瞟了诗楠一眼,温情脉脉,眼神里还夹杂着些许的不安。 “有什么不妥当?”他端起茶,吹了吹。 “没。” 他笑了,“小吟原本是伺候温玉,后来g主神志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也回来了,所以我便差他回我身边了。” 点点头,我捧着杯子,吮了一口水。小吟……不错不错,唤的挺亲热的…… 我沉默, 他也沉默了。 已是深秋,庭院里被大片的枫叶铺成了红色,偶尔有凉爽的风刮过,带起满园的落花残叶。 我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 小吟就过来续茶水,巧妙的遮在了我们之间,若我没看错的话,她斜望向我的眼里,满是挑衅。 我一愣怔。 或许是她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又或者是诗楠故意护着她,总之他用手把她拨到了一旁,姿势动作却很美,她乖巧的退着步子,用袖子捂着脸,也斜了他一眼,一颦一笑举手之间都活脱是我的翻本,若是我没看错,她走前手还不留痕迹地了他一把,看来,也继承了我的色x子,诗楠只是不在意的笑着,这个人对谁都很温柔。 我垂下眼,又饮了一大口,咂吧嘴,只觉得茶水淡而无味。 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寡言。 风景幽幽,他抬头,满目是清秋, 我干咳了一声,开了口,“听说霁雪走前留了张纸条。” “我的湮儿到是开门见山。”他把端在唇边的茶碗放下,清脆地搁在石桌上,重新执起了折扇,脸上有些失落,“为何不问问我最近可有吃好,睡得可舒坦,一个人……寂不寂寞,再提正事不好么。”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死死握着扇柄,还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更想问他, 关于他和小吟奸情的事, 还有,最近夜里都与谁一起睡。 可是……问了又怎样,该走该散的也留不住。 我也不该留…… 我躲了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做的这一切对不起我的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我一般,连带着浑身也不自在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封交与我。 我犹豫着,接了。 信封有明显被拆的痕迹。 你……看过了? 他匆忙的躲开我的眼神,握着扇柄的手指苍白极了,“上面无署名交给谁,所以霁雪房里的丫头给我这封信的时候,我……便拆了。” — —||| “房里”的丫头…… 手收紧,握牢。 我最近对着两个原本不相联的词字的搭配,很是敏感。 我原本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不忠, 他也犯不着为我守身,何况他还曾是个乾国的君王。 虽说这样,可还是觉得, 烦啊…… 郁闷着セ,心里头堵得慌。 不理他,继续拆。 抖出了一张宣纸,上面字秀峻拔,含蓄或张扬,寥寥几个句话:“见字如面,吾辗转几日无眠,思索数日决定云游四方,解囊医人,勿挂念。” 就……这么点? 你耍我吧,我掀开信封瞅了半晌……再也没别的东西了。 斜瞄一眼,一旁端着茶碗死命喝水的某人。 “拿来。” 他身子侧向一边,专心致志品茶,像是没听到。 我一拍桌子,“拿来!” 他一抖,茶喷出了不少,慌张地拿袖子擦脸,犹豫了半晌,还是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张纸。 我展开,铺在石桌上慢慢研究,逐字逐句的读。 “我醇阳霁雪行医数年,竟也有无奈的时候,虽说通过这些日子的诊治,我早已得知g主的脉象与常人不同,但湮儿死里逃生后竟也发生了大变,脉象奇异竟有g主相差无几。 翻阅无数古医书籍才得知,他们二人竟已是长生不老。 两人终究是能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而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我不知道这封信终究会落入谁的手里,可我希望湮儿你能找到它,你定会念及旧情,来我居处的是么…… 夜深了。 你定与温玉在一块儿,畅谈心事,诉离别之苦。 你可知道,你有许久没再来了……若不是我还能医治温玉的病,你怕也不会再瞧我一眼。 你一定不知,我每日对上这张与g主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是多么痛。可这张脸却是被你深情的瞧着也抚过的……哪怕那时那刻你心里头想的是温玉,我也能忍受。可是我却万万不能容忍,倘若我一日一日变老,你与g主还容颜依旧,一如往昔。 有一句话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也无望与你携手一起生活……却也可悲到连远远望着你,与你一起变老的心愿都是奢求。 我霁雪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在心爱之人面前慢慢老死,让这老朽的身子承受莫大的无奈与悲哀。” 5—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纸张被风吹的掀起了一角,瑟瑟抖着。 落款是空的。 搁笔处再也无只字片语,余下的仅有一团化开的墨渍,像是被水晕开了一般。 我愣怔了,怨念地望着这张纸。 他竟狠心到连辞别之语都不再提及……纸润柔冰凉从手中滑落,跌到石桌上,那墨渍化开,渲染浸透了纸,颜色逐渐淡去隐约有泪痕,那般触目惊心。 我低头一声不吭,慌慌张张把它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收起入了袖子。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紫袍贵气的男人。 只是低头吮着茶水,发呆。 诗楠无声无息的蹲下了,将我的头拥着,贴近他的怀里,“其实,他很笨对不对……傻透了,那个傻子。” 我无力的笑了一下,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觉得脑子里乱如一团麻。 “他还风华正茂,云游四方医治那些不曾相识的人,为何不待在心爱人身旁,倘若再不济,等以后老了,身子朽了再走也不迟。”说完,他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望着我,像是期盼着我的回答。 我沉默了。 他眉宇蹙着,又斜愁了那一抹眉梢,有些讪讪的收回了那拥着我的手,呆立了一下,将我带离了怀抱。 我不太敢望向诗楠,霁雪说的没错,我这身子是长生不老的,他们却会面临着生老病死……我却只是无力,任凭时间消逝,却也就只能这么望着…… 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相守一生也是空话。 我只是一个无用的人。不忍也给不了他们一生一世的承诺。 想必这便是上天对一个不专的女人的惩罚,让她永世只能无力地望着所爱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合上眼,离她远去,长眠于地……活该受这生离死别之苦。 我埋头有些哽咽了,突然颤着的手被诗楠执住了,握牢,十指纤长,如玉般温泽,一丝热从他掌心传来。 “我知道你的心,我一向都懂你。”他眉宇再没舒展,缓缓垂下眼,睫毛像蝶翼一般轻颤,像是想着怎么斟酌运词,“只是,听我说好么。” 我咬牙,声音有些僵硬,“没什么好说的,信你也拆开看了,什么也该懂了,如今准备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他身子一僵,头垂得有些低,指紧紧掐着茶碗,“好日子才开始,你与温玉能过得好,为何我就不能比你过得更好。” 是啊…… 他倒是提醒了我。 用不着为他瞎c心,他不正与通房的丫头正恩爱么,何苦拆了鸳鸯。 那名叫小吟的也不差……我的姿色样貌都有了,学得也唯妙唯俏,甚至比我更体贴,待他更好。 他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件事么? 气息有些不稳,或许是被他气的亦或是心被伤了。 我指甲深深扎入手掌心,万分得疼,我仍忍着并好心的说,“小吟她们是你与弘氰一起在两国挑选来的,既然他走了什么也不要,你就把她们一起领回乾g吧,小吟长得与我真像不是么……无论哪都很像。” 说完像是被自己给抽了一巴掌般……心里揪心的疼。 他脸上流露出更悲伤的神情。 被他这么一看,我甚至有一点恍惚,觉得我伤了他, 就像他还很清白,一切只是我在胡扯,在无理取闹。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小吟当作你,对她好,疼她宠她。” 我脚也不稳,就连坐着也虚得很。 “你真的很为人着想……但……”他瞥开眼,颜容如玉却苍白如一张纸,手顷刻间也松,推开我,“你死了心,我不走。” 满眼是无法承载的悲伤。 被他这么望着,我几乎寸步不能动,甚至有一刻想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结果他,说:“小吟她真的比你好,起码他不会对我说这么狠心的话。” 一时间他的这张脸与我记忆里,那个悲凄到浑身发颤,衣袍下滑,锁骨处有一点朱砂的痛苦表情重合,那时他也说,我不走…… 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是处。 可是,只是如今的他,沉稳了,懂得将自己情绪收敛了,懂得拿另一个女子与我比较了。 我笑望着他,尽量维持着脸上那点自尊,将话说得很淡,淡到我自己的心都在抽抖个不停,“我全明白了,我不会倪你走,你……们好好过。” 我僵硬着身子,光是坐着,腹部便涌起一阵抽痛,连带着心也绞了起来。 他很聪明不是么,如此这般,我对狐狸的思念还不及对他的恨意来得强烈,或许他是演戏,不过已经够了,我再也承受不了他的一点动静了。 我饮下最后一口茶水,垂眼,起身便走。 “湮儿,你还会来……看我的,是么?” 看? 看你们这对奸情男女? “不会。” “那好。”他缓缓地说,“我去看你。” 这话儿说的这么无关紧要,闲扯家常一般,就像俩老农在说,这白菜三毛你卖给我么? 不卖。 那好,我卖给你。 — —||| 我砰的一下,用力的关上他庭院的门。 也将他的身影挡在门里,那一瞬间阳光洒在他那身紫袍上,他动了动嘴,满腔衷肠无处宣泄,只留一双眸子,那般的清澈见底。 我,叹了一口气,音拖的长长的,竟有些哽咽。 身上的疼,让我再也支撑不住了,缓缓靠着墙慢慢地蹲下来,斜セ一眼,树上那要下不下的人,呵斥一声,“别再呆了,看够了也该下来了。” 第六章 孩子他爹?! 大树苍翠叶密繁多,枝条明显的抖动了一下,一道黑影从树上悠然落了下来,他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愣怔,却又恢复了冷酷的表情,无声无息的朝我走来。 我失笑,乏力的蹲在地上。 他刚毅的脸庞浮现过一丝心疼,沉默寡言,只是俯下身子将我手臂拉起,拽了起来,拥我入怀,埋头箍紧我,动作不失力道,却很温柔。 他的肩膀很宽厚,男人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周围,一种暖暖的感觉,只让我鼻子酸涩,突然间,觉得很委屈。 “赝狄……” 他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手抚上我的头,低头眼神很关切的望着我,鹰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你都看到也听到了是么。”我自嘲了一声,手揪得他的衣衫很紧,声音有些低沉,“霁雪与弘氰他们都走了,诗楠也这般对我……你呢,为何还留在这儿守着我。” “我没有去处。”他沉吟了片刻,手臂收紧将我拉近,他斜眯望着我,两两对视,“我是g主救来的,不管你们怎么待我,我都知道我要对你……和他好。” 我失笑。 可是,他虽这么说,手里的动作,反倒像挖角的人。 他虽然话少,但待我一贯很好。冷漠的俊容只要一遇到我的目光便会软化,这我是知道的…… 这么冷酷又温柔的赝狄,曾经一度享誉西域的杀手。 说出去,谁会信…… 我如今要把他们一个个赶走,说出去,谁又会信。 我叹了一口气,浑身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手也悄无声息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阵阵的疼痛,让我浑身累乏,几乎站不住。 “那个叫小吟的丫头看起来不简单,你要离她远一些……湮儿……你怎么了?”他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失常,浓眉上扬,鹰眸里闪过一丝焦躁,“哪儿疼?” 疼, 是啊,是疼痛的感觉。 腹部揪着般的疼,传遍了全身的神经末梢,一阵火辣辣的麻,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淌在裤子上,温热的y体灼伤了我的神经,我忍不住夹紧腿,浑身使不上力气几乎是瘫倒在他的怀里瑟缩着身子。 说不上什么情形, 总觉得有什么血r相连,一生挚爱且宝贝的东西在离我远去。 好疼…… 赝狄吓坏了,我从不见他脸上浮现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剑眉英挺如刃,薄唇坚毅,强健的身躯绷得紧紧的,他埋下头,将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横抱着我,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发颤,“忍着点,我带你去找人医治。” 一路施展轻功,疾飞往温玉的宅屋。 树荫急速弛过,天旋地转的,风沙沙的吹过。 从不知道赝狄的轻功已经练就得这般好了……早知道应该让他教我的,曾经我也能踩着池水而让水面不泛起一点涟漪……当然,那会儿还有着南纳人的体质,可如今……我咬咬牙,忍受着莫大的疼痛。 周围嘈杂了起来,侍女们的慌乱拔高的声音让人好生厌烦。 “g主……” “g主,您慢点……” 一阵细细簌簌的衣料声,似乎有什么软物被桌椅磕碰撞上了,那人似乎忍住了,没法发出任何声响,只是伸着手沿着我肌肤一直索着,慌慌张张的执起我的手,把脉。 他手指冰凉,犹豫了片刻,探了一会儿,握牢了我的手,紧紧地。 “传话下去,让他们快些把黄氏、羌活、制川、菟丝子、白芍、干草统统都拿过来。” 宅子里响彻了急疾的脚步声。 沉默了片刻,他像是不可置信,又执起我的手,把住了脉搏,自顾自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我不该这么大意的。让你受苦了……” 怎么回事,我肚子疼,与你有无大意有何关系。 等等……这草药,在我印象中具有安胎的药效…… 我极力的想睁开眼。 却被他拥入怀里,温暖极了,清香萦绕,对着一旁还沉浸在震惊中没缓过神的人说“赝狄你先下去,看着那捡拾草药的那些婢女们……别让人掺了东西,把她们交给弥儿去熬药,分量他是知道。” “莫非湮儿她有了?”赝狄声音里有一丝诧异,“难道g主怀疑有人……” “别多问,快去。” 一眨眼的功夫。 面上拂来一阵风,赝狄似乎是施着轻功离去了,急疾走得那么匆忙。 他展开手搂着我,脸贴近我轻声说,“你不会有事的,孩子……一定能保住。” 孩子? 这一声,把我吓得不轻,揪紧了他的袖袍,一时间脑子清醒了,也忘了身上的不适感,掀开了眼皮,蓦然睁大了眼,却望到了温玉那忧愁与惊喜参半的脸,我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腹部传来一阵抽痛,疼得难耐,轻声哼着,手抚着往下,却感到一阵热湿,他眉宇蹙紧,将我的手握牢,不允许我再胡乱动弹。 很怪……的感觉。 我愣怔了一下,低头一看,抚过袍里裤子的手上染着一点红,刺目极了,是鲜血…… 我惶恐,手收紧了紧,想要支撑着起来,疼痛却袭来,铺天盖地的。 温玉轻声劝着,眼里满是难受,“闭上眼,别多想,疼一疼忍一忍,睡一觉就过去了。” 他按着我的身子,拧开了一个药瓶,放在鼻下要我闻。 很香…… 说不明的药草。 眼前一片黑,顿时昏死了过去。 混沌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身上的疼痛也早已消失不见踪影了。 像是过了很久…… 清晰地感觉到,有人抚着我的发,手势温柔,缠绵极了。 “赝狄么?” “是。” “外面怎么那般吵闹?”温玉戏弄地用指点了点我的唇,凉凉的触感令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睁开眼。 “……诗楠想进来看看湮儿,我叫外人把他挡住了。”像是极力容忍怒意的声音不卑不亢,但里面的坚决无人能抵挡。 “很少见你这么失常……你倒像是与诗楠有深仇大恨。”温玉笑了,手继续骚扰着我,抚过我有些发颤的睫毛,话里有些停滞,“你手里拿着得是什么?” “我亲自守着弥儿熬了些汤药,期间再没敢让旁人靠近……” 这话就怪了…… 难道我以前喝与吃的东西被人做过手脚? “……拿过来。”我依稀感到有人将我扶起,靠在他的怀里喂汤,浓郁香稠的汁从他温软的唇里渡了过来,味道似乎不错,我吮了吮,他却连舌头也滑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他喂我还是我喂他……着实让人可气的是,他还和一个体乏的病人抢吃食,真是天杀的。 好半晌总算是哺食完了,我闭紧了双眼,瞌睡般地转身搂住了了枕头,拿着背对着他。 一阵轻笑,温玉将我身子拉近伸着手臂从后面环着手拥住了我,指尖享受得抚过我的发,似乎很受用,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的说,“你……在害羞么?” — —||| 有他这么问的么…… 我只是很认真的闭眼在想一件事情,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嗯,想不通绝对不起来。 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腹部,这叫一个纳闷。 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啊,还说流产就流产……预先都没个警儿,太诡异了。 幸好,自家的温玉医术好。 “湮儿她还没醒么?” “睡一睡总是好的,今天又流了少许的血,不过总算是保住了胎儿,没大碍,得静心修养一段日子。不过……我有话要问你,你要老实说。”温玉的声音竟是从没有过的冷,冰冰凉凉的,“你抱她来的那天,她一人是去了何处?” “诗楠的居处。” “难怪了。”温玉沉默了,拾起被褥盖着我,不再吭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g主。”赝狄突然唤了一声,膝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我感觉榻有些软向一旁,温玉起身,想要扶起他。 我眯起眼睛,偷偷躲在被褥里望着…… 赝狄低着头,男人味十足,他用很平的声音在说,“g主,请你责罚我……” “为何?”温玉的话里有一丝戏谑。 “我没照顾好她,害湮儿差点流产。”赝狄倒是老老实实。 “责罚?你或许还是这孩子他爹……我怎么敢责罚你?” 赝狄诧异的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说不清的该怎么形容。 我……喷了。 第七章 孕妇一二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原本以为温玉会再来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结果他只是笑了一下,重新坐回床上,转身拿手很轻的搁在了我背对他的肩上,身子一僵硬,他的力道重了重,按压得我心惊胆战的,“赝狄,你下去吧,卿儿还没醒,我想单独陪她一下……” 我抖了抖。 “等等。”他拖长了音。 “g主还有什么吩咐?” “把事情调查一下,还有……别向外面的人透露她怀孕的事,对诗楠也别提及,就说是受了风寒。” “是。” 屋里安静了,我心里不安稳的小火苗乱窜,惧怕了。 床有些软,温玉像是倾了身子,手就这么暧昧地着我紧绷住了的背,一下一下的,“卿儿,该吃些东西了,别饿着了肚里的小家伙。” 睡,是装不下去了。 我一翻身,睁开了眼。 他支颐着手,侧躺在我身边,看着我,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得让人不敢逼视。 我诧异,突然冒出了一句,“你能看见了?” “嗯。” “你就不想再说点别的?”我侧头,打量了他一下。 “不想。” 他很欠抽对不对。 ……我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但是还很清晰的记得,每次当我有神志的时候,就会有人揭开药瓶给我闻,味道倒是挺香,可闻着便又失了知觉,我知道他或许是想让我睡足,莫乱动弹好方便他医治,但他眼睛痊愈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我……忍了。 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却一言不发的将我拥住,动作极温柔。 我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 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柔软的被褥盖在身上,暖暖的,真得很不想起床。 我抚上了小腹,很平坦,g本无法想象……里面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着着…… 一件事情便萦绕在脑子里,光是想着便觉得很纠结……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儿的小家伙,几个月了?” “孩子谁的……” 说出来, 我都想后自己一巴掌了。 温玉挑眉,就这么望着我。 沉默了。 我低头,拧着被褥,乖乖的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 两个半月……是谁的都有可能,那时的生活可y乱着,我可是被那几人“抱”醒的,然后又去招惹了温玉。 真是…… 这孩子还指不定爹爹是谁。 “别多想了,这几日你好好养着身子别到处乱跑。”温玉沉吟了一下,“……特别是诗楠的居处。” “为什么。” 他一脸没好气,凑了过来,拿手顶了一下我的额头,“为什么……为了咱们的孩子。” 呦, 他倒是挺自觉地,孩子还没生呢…… 他就知道是他的了。 我咂吧着嘴,说的不咸不淡的,学着他对赝狄说话的腔调,“可别忘了,你也可能是孩子他爹。” 他一眼扫过来。 淡淡的,笑容可掬的望着我。 我身子一抖,利马噤声,他眼睛虽是笑着,一双眸子清远如幽泉,蕴涵着什么,让人有些心虚,反正给人的感觉和那温柔的表情泛着笑意的脸是一点都不相称。 温玉忘了我一眼,倾起身,手抚上我的腹部,温柔的压在了我的手上,轻声说,“还记得一种药么,专门用来抵制南纳人的。虽说他对凡人没什么害处,可吃了一时半会儿的会气血翻涌,偏偏你又情绪失常,所以才……几近流产。” 几近流产…… 他用的词真客气。 若不是他及时替我治疗,小孩恐怕早保不住了。 他说的这种药我熟……前世我的诗斓皇兄曾配过,虽然在这一世我还不曾真正见到过。 我也懂些简单药理,这段日子身子一直都很好,那次事故之前,也就只喝过诗楠的茶水。 他的意思是…… 温玉看着我,低头为我捻好被褥,眉宇间有些愁,愈细看,却什么也没有。 我偏了头。 不,诗楠不会害我。 看这情形不像是他知道我怀孕了,况且我又不是南纳人了,给我吃那抑制南纳人的药也没用处了。 莫非……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孔。 小吟?! 怎么看……怎么诡异。 诗楠又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居处里呆着,她在一旁贴身伺候着,准没好事。 我抬起头斜了一眼温玉,他正拥着我,头正搁在我的肩胛处,袖袍一展,将我搂得紧紧的,一张脸若有所思。 他缓缓地扫了我一眼,注视了半晌,目光又移开了,“你别想一些鬼主意。” 我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 嗯…… 不想。 我就抽些空闲时间去看看诗楠,莫让小吟钻了空子。 结果…… 一天下来,我发现作为一个孕妇,空闲的时间还真少。 天气闷闷的,眯起眼,瞌睡了一下午,才下床。 手还没碰到盛水的盆子,弥儿就一惊一乍的溜了过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怀里护着水盆,死死的,“g主说了,不让您碰冷水。” 是, 闷闷的大热天,作为一个重点保护对象,我仰着头,被人用沾了热水且拧得烫忽忽的帕子,不情不愿得洗了个脸。 介个热…… 跟洗了个桑拿一般。 “g主说,您不能搬重物。” 我诧异的望了一眼,怀里的一蛊浓汁汤,白玉雕的一个蛊,纹着白龙戏珠,汤汁浓烈隐约可见鲍鱼片儿,吞吞口水,将它重新搁放在桌上,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着弥儿挽了袖子,正气秉然地将它舀在小碗里,再一本正经的一勺一勺的喂进我的嘴里。 啊…… 真像老佛爷啊。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手揪紧衣袍,不安的挪了挪屁股。 — —||| 这日子……感觉有些像坐牢。 “不准吃辛辣的。” “不准去药圃……g主吩咐过,不能让你触药草。” “不准打喷嚏,不准感冒。” 我斜眯了一眼,急得一脸红扑扑的弥儿,突然觉得,这娃儿有当容麽麽的潜质……多尽责,多死心塌地啊。 温玉还说什么不要让外人知道我怀孕了,可被他这一折腾……除非是死人,才会什么也不知情。 我咂吧着嘴,百无聊赖的抓了一把花生米,抛了一粒,拿嘴接着。 弥儿嘴动了动,似乎又想说什么,我瞪他一眼,他缩缩脖子,往后退了退,怯怯地说了声,g主说了,不能让你做剧烈运动。 我抛着花生米的手抖了…… 花生米掉了。 他迅速地收了小果盘,搂得紧紧地,警惕得望着我……一步一步地退出了房,“主子,好好休息,g主说了得让你睡满十二个小时。” 怒! 我深吸一口气,垂下头,着平坦的腹部,如今才两个半月……这剩下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干坐了半晌。 四周似乎没动静,闷得发慌的我毅然起身,贼兮兮得趴在门板上,望了望,拔腿便溜出门,可刚跑出走廊,气喘吁吁的,腰身上一紧,便被人搂住了,身子腾空,脚也离了地,我乱蹬了几下,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抛上了屋顶,这瓦片是瓦片的…… 这脚一软,便跌倒了那人怀里,也就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炙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庞,他身躯高大健硕,肤色是男子汉的古铜,刚毅英俊的面容带着男x深沉魅力,他就这么望着,寡言却也吐了一句话,“g主说了,别乱跑。” 崩溃了…… “赝狄。”话里带着哭腔。 其实,我想说你们饶了我吧…… 但,更想说……别让我在这屋顶上瘫着,我怕怕怕高…… 他强忍着笑意,用那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铐住我,让我感受那怀里强大得甚至滚烫的温柔。 他抿着嘴,什么也没说…… 只是那双鹰眸正热烈且激动的盯着我的腹部。 汗,他应该也知道这爹爹的可能x只有五分之一吧,可怎么觉得这像是在看他的全部一般。 我……忍了。 这么轰轰烈烈的过了一天,夜里我终于熬不下去了……翻身坐了起来,一哧溜,熟门熟路的就去了诗楠的宅居处。 第七章 捉奸反被活抓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轮弯月高挂。 星星稀稀拉拉的,地上却被照得雪亮。 庭院的门没关。远远的可见主屋纸窗里透着昏黄的烛火。 我戳了一个洞。 眨了眨眼睛,往里看…… 诗楠披着一席淡紫袍,坐在床前的的躺椅上,安安静静的。 烛火很暗,他头发散披着,柔顺滑落,衬着一张白皙如玉的脸,极是好看。 一个女子身段极妙,俯下身子跟诗楠在说些什么,声音很轻,听不真切。那眉目间的神色却是很熟悉……小贱吟…… 我不安的挪了挪, 突然一阵清脆刺耳的声音从屋子传来。 我移着步子趴在窗前想看个更清楚,却止不住蓦然睁大了眼睛, 烛火跳跃, 看到诗楠坐在躺椅上,挺起身子,抱住了小吟。 心一颤, 深吸一口气。 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投影在床上的墙壁上,那么的刺目。 小吟微弱的挣扎了一下, 诗楠却将他搂得更紧了……似乎还在喃喃的什么。 我眼睛有些涩,揉了揉……疼疼的,有什么东西像是忍不住要涌了出来,一时间脚都是软的,抖得厉害,斜靠在墙角蹲着。 脑子里浮现着他脸上那痴情的表情,半合着的眼,睫毛颤着……我居然还傻傻的以为或许是小吟勾搭咱家诗楠,真可笑…… 夜里有些冷,凉风飕飕的。 我低垂着头。 抱着膝盖,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夜很寂静,一片苍穹,那般的黑像是要吞噬掉人的灵魂一般。 恨恨得咬牙, 我又趴在墙上看了一会儿,脸都惨白了。 早该想到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两人搂得多紧啊,这对奸情狗男女,老子不玩了……t。 我摧心伤脾得想着,一时间心里堵得慌,手捂着腹部,艰难地抖起身子,准备踹了门,怒瞪这俩红杏,作为一名孕妇,我想表达那满腔愤懑之情,不然呕得慌。 结果,从里面传出一声,“湮儿……” 我利马脚一软,又吓的趴了。 那声音软软的,酥麻麻的,温柔的连骨头都要软掉了,带着点委屈,“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瞒着我,连面都不让我见。” 话里带着哭腔。 接下来传来一阵吸气声。 我一激动,忙趴在窗上,将那纸窗的洞抠得更大了些。 诗楠软软滑腻的长发垂了一身,伸手紧紧抓住小吟的腰,有些无力的倚了过去,身子发着抖,声音却温柔的就像流水滑过山涧,“我与霁雪不同,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从小到现在。” 小吟用那种很怪异的神情望着他,没拒绝也没回拥他。 诗楠倾身,贴近了她,呼吸喷在她身上,眼神温柔极了,“我还能活很长,我还年轻。” 他脚边的酒壶滚动了一下,发出咕噜噜的声响,他叹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突兀。 “我还能陪你,过很长的一段日子。 若最璀璨的年华岁月与你共度,便不亏了。” 他仰头望着小吟,眼里似乎有易碎的情绪在流动。 小吟的脸被闪跃的烛火晃住了,睫毛遮住了眼眸,看不清神情,但这个表情却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诗楠像是真的醉了,踉跄地环住了她,将他拥在怀里,沉吟了片刻,抬起头,专注的望着,手指修长,就这么扣着她的脸庞,摩擦着,眼神泛着迷离的醉意。 他说,我不奢望一生,但我希望你能陪我大半辈子,我的一辈子就有很长…… 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感受, 很感动,又有些气恼和无奈。 这个醉美男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弄混了,还这么情深意切,活该便宜了那丫头片子。 我强忍着x口澎湃荡漾地浪涛般的情绪,眯起眼睛望着……这小贱吟将手搁在诗楠浅紫袍上,顺着那柔软的料子抚摩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的,揩起了油。 我这个怒啊…… 抚上了小腹。 结果,她温柔的环着诗楠,头枕着,目光越过他的肩望着我,一双兴致盎然,细长的眼,微微眯着,似笑非笑。 突然,她抬掌一劈, 干净利索。 诗楠便趴在她肩头,身子一软,倒下了。 啊…… 看完了,散席。 我艰难的吞吞唾沫,欠下身子,猫着腰。 被戳破的纸窗洞口,隐约透出昏黄的烛光,总觉得从里面吹出的风都y飕飕的,我缩缩脖子,抖了抖。 突然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总算没白演,你来了……湮儿……” “啊,那个你玩……我去别处溜达溜达。”我干笑几声,心里苦着呢。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条鞭子卷住了我的腰,一股强力毫不留情的将我强拉进屋。 我垂下头,研究…… 金蛇皮鞭,质地不错。 小吟穿着浅绿烟波刺绣长裙,手就这么掐住我的下颚,逼迫我望向她,一双眸子带着笑意,y骛的目光,盯得人瞬间难以动弹。 这表情,像极了像极了…… 我动弹不得,手心直冒冷汗。 倒在地上的诗楠像是昏死了一般,一张俊美的脸上没了生气,白皙的面庞上隐约烙了一道浅浅的鞭痕。 这张漂亮的脸可不能伤了,忒狠的心。 我瞪大眼睛,怒道,“你对他怎么了。” “谁叫他动手动脚。”小吟冷哼了一声,声音突然间恢复了男x,夹着点x感和y冷,“你脾气还是没变,忤逆我便得吃苦头。” 第八章 极品变态 8—1 “你脾气还是没变,忤逆我便得吃苦头。” 我一听这声音,感动得要跪在地上了,他手一用力,揽在我腋下,将我搂得更紧了……他笑得张狂,手愈发用了力,“想我了没?” “想。” 想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我腹部被他勒紧,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都抽不过来。 “见我这么高兴?都站不稳了……”他戏谑的说着,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寒冷到了极点。 我忙不迭地点着头,一边默默的拧着他禁锢在我腰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 心里这个苦涩…… 我这哪是感动与高兴……我是怕…… 他冰凉的手指划着我的脸,捏起我的下颚,用食指蹭擦着,引起一阵寒悸,我一瑟缩,他却将头凑了过来,仔细看我一眼,突然间笑了一下,“你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么,一边当我乖乖宠爱,一边让霁雪潜进来将我打得卧床一年,动弹不了。” 呦…… 我抬起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这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深吸一口气。 我不“乖”能行么,那会儿你都把我给催眠了,我说我躺在床上这小日子过的乐滋滋的,都没人骚扰的,原来某y在养病…… 早知道让霁雪给你下点狠药,让你下半身都没了神气该多好,省了好多事儿了。 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我利马一惊,谄笑狗腿了起来。 “那些难熬的日子……”我故作一脸沉痛,低头继续掰他的手指,“真苦了你。” 他手臂一紧,箍着我的腰,话说的颇y柔,“我苦了,你却高兴了……怎么,想起快乐的事了?这么开心……” “没,我只是想到你一定是思念我到欲罢不能,才会把自己扮得这般与我相象。我……我就……”我下巴被他抬起,被迫的逼视着那隐隐泛着红色光晕的眸子,艰难的吞吞唾沫,补完那一句话,“我就惭愧且对你心存感激。” 他含笑,此时正垂头看着我,一双细长的眼睛,瞳孔迷离,泛着浓浓的暗红色,流光异彩,整张脸都妖娆冷艳起来。 我脑子里嗡嗡的,乱成了一团糟,“我……我……你的眼睛怎么变回来了?” “你是不是连我长什么样子都要忘了。” 怎么可能……世魅那一张脸可是让我痛不欲生啊,化成灰都记得。 他眯起眸子,放开了我,推了一下。 一双暗红眸子幽望着我,蒙上一层诡异淡淡的雾气,他突然神情有异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衣衫缝合处传来脱线的声音。 “世魅你……” 他笑了一下,脸拧了起来,像是很痛苦。 好机会…… 我身子一转,往地上一爬,就想溜。 金蛇皮鞭凉飕飕的,带着恨劲将我一拖,一脸呆滞有跌在了地上。 一抹浅绿如烟般,波刺绣长裙滑落在我眼皮底下,一双脚踩着上面跨过来,步声很轻,手揪着我的衣衫,提起,我踉跄着……他潋滟的眼睛弯起来,当时将我抱了起来。 银发如雪, 入眼是一双冰寒至极点的骛冷暗红眸。 衣衫因身形的变化而破碎不堪,露出了柔韧挺拔的身材,修长匀称,线条极好,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又少了,比小吟的身子高出了许多。 他x膛滚烫……且裸着…… “你……什么时候练了缩骨功?” 他知识望着我要笑不笑的,汗水黏湿了他雪亮的发丝,冷着一张脸问,“你想逃?” “一瞬间说变换就变。赞!”我挪了挪屁股,“那个……能放我下来么?” “老老实实一点,你那美男的命还在我手里。”他也斜一眼,y冷的眸子望着诗楠,神情若有所指。 我一愣怔,俯下身子,双手握紧他的鞭子,紧张了。 “别别别别这样……” “嗯?” “你这鞭子真漂亮。”我讪笑着缩了手,就着衣衫擦了擦,咦……满手的汗。 “你很在意他?”他用脚踢了下诗楠瘫在地上的身子,力度很蛮。 我脚软的差不多要给他跪下了,小媳妇状地埋在他x前,小声地说,“没,我其实更在意你,虽然这辈子你对我差了点,可上辈子我没整你,咱们一起在乾g长大,瞒着皇兄把你照顾得稳稳当当的,可见……我对你爱得深沉。” 他笑着说,“编够了没?” “别吵,我还在努力。” 突然,世界安静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明,绞着的眉突然一抖,愣怔住了,手指着他……筛糠似的。 这家伙,y人啊。 他扬眉,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可眼神却冷戾到了极点。 “你倒变得油腔滑调了,是察觉了体内南纳神力给压制了,才说好听的来讨好我……” 我瞪他, 他笑得好不开怀,这叫一个自傲,鞭子甩了一下哗哗的便收了起来,灵蛇一般的饿末梢又很不留意的划破了诗楠的俊脸,血渗了出来。 我忍…… 他很温柔的说出了很变态的话,“你心疼,我就很……兴奋。” 作为一个孕妇, 我很高兴我的承受力很强, 我也庆幸肚里的小孩承受力比我强,为此,我很自豪。 忍着嘴角的抽动,我深吸一口气,“这么说来……在茶水里下药的是你?” “不下药,你的神力怎么消失。”他拖长了声音,那种浑身发软的酥麻声音在我耳边来回飘荡,“我又怎么过来压你。” 8—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莫非,他下药只是为了抑制我体内的南纳神力, 而……不是让我堕胎?! 这么说来,他或许压g就不知道我怀了温玉他们的孩子。 — —||| 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你在害怕?”他笑得像是绽放在幽暗中的罂粟花,欣长的身子半裸着,原本穿在年轻侍女的布料如今已撕裂垂在他的小腿间,狭长的眸子泛着暗红的光芒,浑身散发着慵懒和令人窒息的气息,他朝我勾勾手指,“你过来……” 我一激灵,狐疑的忘了他一眼,抖了抖。 他y戾的一笑,金蛇皮鞭一挥,灵气十足的将我卷住,拉近了他。 一双红眸带着戏谑的神情,斜眯着望向我,修长的食指挑起我的下颚,他凑头,那呼出的气息和指尖的冰凉完全相反,炙热的让人难耐,暧昧的望着我,唇也若有似无的摩挲着我的嘴角,“我喜欢你躲我……但被那么明显,一旦我兴奋难耐了你可吃不消了。怎么……”他嘴角荡着十分变态的笑容,“流露出这种反应与表情,真可怜,神力使不出来很不是滋味么?” 我 我……无话可说。 看来温玉把我保护得很好,世魅在他们身边潜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我的南纳神力已经在救温玉的时候,全部耗完了……如今,我只是寿命稍微长的凡人。 他喂我药让我几近流产也是误打误撞,不然也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你管我什么滋味。”我直视他那有着情欲在流动的眸子,雪白的发配上那近在咫尺苍白几近病态的皮肤,有些空灵却更是魅惑到了极点,我叹了一口气,推了他一下,“别离我这么近,有些不舒服。” “好。”他挑眉,忽然间手抓上我的发,按牢,逼我贴近他身子,一手扶着我的腰,他低头,滚烫的唇又烙了下来,强占欲十足。 我突然睁大眼。 他的舌在我口腔里肆意的翻滚,有着摧毁一切的意味,我蹙眉,只觉唇上有略微的疼痛,似乎是皮破了,腥涩的味道涌了上来,有些酸……胃里一时翻江倒海一般。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猛然推开他的强健有力的臂膀,挣脱那令人窒息的怀抱,侧身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原谅我…… 虽然知道这样很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但,孕妇也是任x的。 他红眸忽然眯了起来,带着迫人的气息和恨意,“你……这是干什么,我的碰触就让你这么难受?” 我摆摆手,一脸苦难,吐的这叫一个荡气回肠。 一瞬间。y气逼近,他y柔的脸上满是戾气,一双红眸狠盯着我,咬牙说,“哪有女人这样吐的,难道说,你……” 米,米有。 我挺起x一脸坦荡荡。 他一把掳过我的肩,抓着我的手,使着狠劲儿,探上了脉搏。 我惊诧,也没多想,就着他拉我的力道,头偏着,一口又呕了下来。 他一脸厌恶,甩开了手。 舒坦了…… 我抚着x,顺着气。 低着头,找来帕子擦着嘴。 也斜他一眼,小样儿,想探我的脉象,还嫩了点。 怀孕的事,千万得瞒着。 不然这变态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望着我的神色让人心寒且惊,若有似无的笑,让人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世魅……你费尽心思潜进来又扮了这么长时间的女人,不会只是想和我聊聊天吧?” 我艰难的吞着唾沫,胆怯的望他一眼,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在勾引?”他恢复了脸上的神色,一把圈住了我,手按在我的腹部上,一双手白皙修长,指间印上的罂粟花纹妖冶极了,我低头望着……呆了呆。他头凑了过来,妖娆的红眸笑弯弯的望着我,那双凉凉的手正顺着料子滑着抚向腰侧,用整个手臂勒紧我…… 呜……这家伙想干什么。 “我很想知道,你为何会叫我世魅……”他一只手轻佻的划过我的脸,指甲弄的我有些疼痛,“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么。”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 惊诧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魅舐没了世魅的记忆了? “我没忘可你却忘了。”我抚上他的手,装作很情深的望着,他怔了怔,红眸迷茫弥漫着雾气,我冷笑着,把手从我脸上挪开,“你在乾g长大,与我两小无猜,你叫世魅。因为你的背叛,我被逼涅磐了……” “不,不是这样的……”他红眸迷茫,妖冶的脸上有些痛苦,像是因为回忆而痛苦的扭曲了,欣长的身子都些抖,靠着墙倒坐了下来,抱着头……雪发散乱披了下来,指间那枚罂粟格外养眼。 不是吧…… 这么大反应?!难道说他真的忘光了。 我狐疑的伸脚小心翼翼的踢了踢,他抬头有些无神的望着我,红眸暗沉,波光潋潋,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勾人心魄。 一张脸竟苍白得堪比雪发,无助到了极点。 他这个模样似乎不是装的……在我被掳关在石室时,他压g就不记得了温玉。可他的模样与x子却与世魅这么相象……南纳人都能长生不老的,温玉活了这么久,他不可能转世重活的,况且红眸,雪发…… 不会认错的。 8—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艳光潋潋的红眸,雪发…… 这般狠毒的作风,身形举止姿态,就连看人的神情都如此的相象,无疑是世魅。 凤凰涅磐迸发的火焰能将他灼伤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莫非也让他散了功?! “世……”张了张嘴,剩下的话在他那y狠红眸的怒视下自然的消声了。 “我再好心的提醒你一次。”他一张脸苍白的像是一张薄纸,斜入鬓角的眉,有些张狂,抬起头,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死压住,抵在墙上,双手固定在我肩上,头凑我很近,“我不叫世魅……你也别编话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他一双暗红的眸子很痛苦的眯着,狭长的凤眼里似乎有闪烁的东西在流淌,低头凝视着我,捂住了我的嘴,将我用力的顶在墙上搂着,我感觉得到他浑身都在抖,双臂铁钳一般的搂着我,像是要将他的紧张与茫然转移到我身上一般。 他的身子滚烫,墙又很冰冷。 “痛。” “就是要让你痛。我一辈子,只要一闭上眼你就会侵入我的梦里,总是y魂不散。”他一双红眸泛着些恨意,“一直一直都在找你,日子长的我都要忘了。” 这也怨我?! 大爷,没人让您来找我,怕做噩梦你也可以不睡觉啊。 我皱眉,双手推拒着,极力拉开我俩的距离。 他却反手将我手握牢,注视我良久,一字一句地说,“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得话么?” 啊…… 什么话,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 他那冰冷的眸子里突然却显现出很忧伤的情绪。 “对于你,我只有一个法子。”他一边温柔的说着话,手也毫无预警的游走到了一处,停住了,那儿正是我的脖子。 我瞪大了眼睛, 他却突然笑了,像是黑暗中绽放的罂粟花,毒且妖娆。 他不会来真的吧?! 我脊梁骨冒来一阵寒气,他的手指修长,罂粟花纹那般刺目,我双手握住他的,挣扎着……却无法使出力气,喉咙被掐,只觉得呼吸正被人一点点的夺走,喘不过气来。 而他的手却一点点的收紧,力道在加重。 视线模糊…… 他那双眸子竟有浓浓的爱欲和欲语还休的悲哀。 往事如梦,一切又浮现在我的脑海。 千年寒冰铺成的练功室里,他曾抱着我一遍一遍地说,得不到的便要毁去……重塑一个,接着再爱下去。 一点烛火炸了,嗤嗤地响。 疯子,他整一个疯子。 “不……不要……”我张嘴,却什么音也发不出来,只能费力得揪着他的衣袍,无力得挣扎着,身子疲乏极了,脑海里浮现着他所做的一切一切。 他灭g,又误打误撞掳了我,从第一眼我对眼中流露而出的惊喜,再毅然绝情的将我送给巽王,甚至最后又将我掳去摧毁记忆……将我禁脔在他身边。 我想他说的定是真的。 腹部传来一阵绞痛,蔓延到了全身,一股力量像是正要挣脱什么出来一般,疼痛伴随着怦怦的心脏跳动,那么的剧烈,太阳x也涨得很疼,眼前一片黑暗。 陡然间锁在喉咙上的手,松了力道,他放开了我。 浑身软绵,我瘫靠在墙上便滑了下来,冰凉的墙壁磨得我背脊生疼,却不及嗓子眼里那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下意识的我用手护住腹部,透过单薄的料子,隐隐能感到温热的肌肤上传来的轻微的震抖,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这小家伙正在保护着我。 一声冷笑,魅舐左手着手腕,像是很疼,他斜眉微蹙着,狭长的眸子满是恨意,“有本事,怀孕了?温玉的孽种么?” t,你才孽种。 不过是不是温玉的还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你的。 我呸了一口,他一抹脸却也欣然接受。 我无力的坐地上,懒得理这死变态,却恍然看见躺在地上的诗楠白洁如玉的脸上,那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我立马一激灵,拿身子挡住他,却没料到动作幅度太大,隐约有些抽痛从腹部传来,止不住哼了一下,我小心翼翼的抚着,安慰着小家伙,一张脸惨白。 “我改变主意了,你不能死。我这么疼你怎么舍得要你死。”魅舐向走来,蹲在地上,睫毛下垂,温柔的说着变态的话,“我要让你在我身边呆一辈子,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这孽种是如何在你眼前死的……” 什么?!!!!!!!! 我靠,你有种。 他趴在地上向前一倾,我的脚踝便被他握住了,我诧异的瞪圆了眼睛,他浅浅的一笑,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稳,便被他压在了地上。 那一只冰凉的手也滑进我的衣料,抚上了我的大腿,一路往里探去。 “别怕,我不会让你疼的。” “你你你,你干嘛……” “你要怀只能怀我的孩子,把你玩坏了正好……反正,我也讨厌小孩。”他声音夹杂着浓烈的情欲,手也愈发的不规矩起来,将我的袍子往上撩至了腰侧,索着我的裤带便要解…… 不!!!!!!! 姓魅的我要让你断子绝孙…… 他一翻身将我不安分的身子压牢了,手撕了我的衣衫。 “魅,我怕疼。”我抓着他的手腕,可怜兮兮得望着他。 “就是让你记住我,不疼便记不牢。”他笑了笑,一双眸子里满是兴奋,暗红的波光流溢。 “你……怎么就不懂我心。”我眸子里泛着雾气。 他一怔,对上我的眼,手也滑上我的脸颊,轻摩挲着,像是沉沦在一时半会儿的温柔里,却讥讽一笑,将我双手拉至头顶,用一手禁锢住,掰开我扬起来准备踹他的腿,“就是因为我太懂了……才不会再被你骗了。” 玩完了。 正当我乱扭着身子与邪恶势力作斗争的时候,从屋顶传来一阵爆裂声,一席黑色的身影窜破了瓦片,从天而降,单膝跪在了地上,挥了袍子,稳当的站了起来。 帅啊。 赝狄哥哥。 “放了湮儿。”浓厚的男x嗓音,一双鹰眸担忧的往我这边扫来,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写满了心疼。 魅舐蹲在地上了我一把,头也不抬,冷笑着说,“我从小养出来的蛊王,竟敢命令我?你的本事都是我教来的……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 他嘴角扯一抹笑,金蛇皮鞭一挥,簌簌地朝赝狄挥去……灵巧的鞭子却在半空转了半个圈,没落在赝狄身上,鞭梢却轻佻的打在我的脸上,这叫一个疼。 赝狄傻了。 魅舐笑得这叫一个正经,手指轻擦着我的脸,“你看他那傻样,心里头该多疼啊,打在你身上一下和打在他身上千万鞭都一个效果。”他灵巧的舌卷了一下被他鞭子调戏过的某处,笑眯眯地说,“虽没出血也没破皮,可我也心疼……下回该往你肚上打才好。” 我怒!! t,我就说这鞭子怎么长了眼,原来他还真是故意的。 我发飙了。 赝狄更甚。 一席黑影如闪电般的袭来,手中握着刀泛着荧荧血光,招势致命狠毒,这会儿魅舐没有突发其想的拿我来挡刀,算是良心发现了,他金蛇皮鞭挥得游刃有余,轻轻松松地,拆了一招又一招,还不时的拿那鞭子调戏我的腰,赝狄自卫之余还得去给我挡鞭子……真是…… 我看着都辛苦,擦汗。 赝狄古铜色的肌肤上隐约有了汗,瞥向我的眸子也是愈发的焦虑不安了。 或许……他真的没法子弄赢那个变态。 我垂眼,手抚上平坦的腹部。 娃儿……你那五分之一的爹木本事护着咱俩了。 烛火闪跃跳动,昏黄的灯光下两人搏斗的身影有些朦胧了……窗外隐约传来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让人浑身气爽,可是魅舐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了,一双暗红的眸子里的情绪有些不稳。 笛声戛然而止。 一个声音从外头传来,清醇如一坛子美酒光是听着就让人有些醉倒了,“赝狄你怎么这般没用,我教你得都忘了么?” 第九章 殇逝 9—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门砰的一声 被狂风撞开了。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s在屋外那人身上愈发的不真实起来。 一席白袍身影在院外清冷的月辉下显现得格外清雅绝伦,一g芳华木簪斜c入发,乌黑柔顺的青丝滑落于肩头,他手里执着一支笛子,如玉般温润的脸上泛着朦胧的光夺人心智,他气态闲雅,眸光对着屋里轻轻一扫,轻声说,“世魅,许久不见。” 魅舐像是有些困惑,一丝迷茫浮现在眼底,却也及时的被遮掩住了,嘴角扯着冷笑,“我可以容忍你们一次,可不能容忍你们接二连三的错认人。” 手里挥来的皮鞭进攻得也愈发的y狠毒辣。 赝狄的神情终于有了些松懈,一招一势不敢怠慢了。 两抹身影交叠打斗着。 我抖了抖身子,贴着墙犹豫不决是不是该躲开,心里压着的一块巨石也放下了。 神仙,温玉……终于来了。 可是他来了有什么用,神力也消失了不是来送死么。 我捂着腹部,抚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却正对上温玉那一双清眸,眉宇里承载着快要溢出来的关怀与柔情。他朝我走了过来,神色坦然,可是藏在袍子下的脚步却有些乱,看来他该是焦急我的。 魅舐满脸戾气,一双红眸嗜血般,他扬起手,甩着皮鞭便朝温玉挥了过来,一道金光,像是蛇鳞一般荧荧夺目。 温玉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嘴角微微上扬,坦然地迎着那皮鞭,也不躲闪,像是有备而来。 魅舐蹙眉,握鞭子的手有些抖,也加强了手里的狠劲儿。金色的鞭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要袭上温玉洁白如雪的袍子上,赝狄拿刀适时的挡住了,泛着血色的刀被皮鞭缠了结实。 魅舐冷笑,便要抽鞭挑走他的刀。 薄薄的冷汗在赝狄古铜色的肌肤上显现,他应付起来似乎有些吃力。 我挑眉,望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诗楠与立在一旁的温玉……介个,若是赝狄输了,我们都该被这死变态折腾了吧。 温玉眉目舒展,扫了一眼魅舐,执着笛子握在手里,对着赝狄说,“一中即离,劲似转轴,一攻而退,气如飞轮,以静制动,扫月拂云。” 赝狄突然神色大变有些恍然,全走单刀轻灵的路子,刀成剑,转了猛砍猛剁的手劲,势道雄浑,刀上幻出点点寒星,形急如闪电,潇洒飘逸。 大刀刺挑削洗步步紧逼,金蛇皮鞭脱了手,甩在了墙角。 魅舐像是吃不消了,他单膝跪地上,垂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右手臂被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腥味充斥了他的周身,看来似乎是很痛苦,身子绷得很紧,止不住在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人念口诀一人打么,卑鄙。” “啊呸,物以类聚,对付你这人,不卑鄙不行。”我抢着说了一口。 他那红眸好生厉害,狠瞪得我脚直抖,打摆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潜伏进来对你有什么好处。”赝狄俯瞰着他,挥袖用刀抵着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肃重。 魅舐抬脸苍白的笑了,突然他支撑着起来挥了赝狄一掌,右手迅速收回闪了三指,手势奇妙,如波罗花绽放迅速地点了自己身上几处x道,手猛得向我伸来……一股吸力拉扯着我,一时间身不由己,似乎有无数个无形的手拉扯着我,逼迫我直往他身上倒去。 t,我脑子里浮现的居然是金庸大师笔下的“吸星大法”。 牛啊…… 突然……我脑子里想起他说的话……得不到的便要毁去。 我狐疑的望了他一眼, 他眉毛紧蹙,一脸坚决。 不是吧…… “救命啊……”我很没种的喊了起来, 赝狄挥刀袭来,却被他的内力震开。 “卿儿……”温玉也一脸惨白,挪步已是来不及了,一支玉笛闻风脱离了他的手,突然朝魅舐袭来,牢牢地钉进魅舐的肩胛骨内,他却眉也不皱一下。 我撞进了魅舐的怀里,骨头都生疼…… 我视线一片朦胧,隐约看见温玉不再那么沉静如水,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不安,我从未见他这般手足无措过。 魅舐若有似无地看了他一眼,大掌袭上了我的脖子勒住了我的喉,凑头低声在我耳边说,“为了你我不在意点x催功,就算死了……你也得陪我。” 点x……催激功力…… 那岂不是在玩命?!j力耗尽便得死?!! 他斜眯着我,红眸里满是压抑的兴奋,嘴角微上扬,发出了令人发颤的冷笑,“那又怎样,有你在我就值了。” 不是吧……又来这一招,玉石俱焚…… 完了完了, 死定了。 魅舐手劲儿使力用手箍着我,头也凑在了我的脖颈处,神色沉迷,喃喃道,“一起死,我们一起……” 温玉突然神色一变,挥掌朝他袭来,魅舐似乎有些顾虑,急趋急退,手剜上我的喉愈发的狠了。 就在我当真以为要死的时候,突然瞄到魅舐身后有一抹浅紫的身影从地上跃起,从后面搂住了他,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猛得反刺向魅舐的x口。 腥热的血溅了我一脸。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 就被那厚重躯体压倒在地,温热的y体不断涌了出来,他身子抽搐着,喘息很大。 这一场架混乱的,打群架都没这么大事故……出现…… 今儿个总算见识到了。 我努力钻了出来……爬爬爬。 有什么不一样……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我瘫在地上,怔了怔。 “不怕,没事了。”温玉一脸心有余悸的将我拥在怀里,死死的搂着。 远处魅舐倒在地上,凌乱的雪发中沾染了鲜血,透过湿热的发丝……他望向我的眸子蒙了一层雾气,艳光潋潋的红眸不复存在,那双黑瞳竟似前世一般,有着欲说还休的倔强与悲伤。 这算是回光返照么…… 我往温玉怀里缩了缩身子,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那个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濒临断气的人…… “温玉……你始终是懦弱的,你怕湮儿不再属于你一人对么。”魅舐笑得虚弱,血从嘴里不住地涌了出来,他呼吸急促,倒在地上,匍匐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她不属于我一人,我便敢强抢。” 温玉拥着我,一脸平静,拥抱却紧得令人颤抖。 “……你始终不敢相信她会永远爱你。不如把她给我……” 一滴滴的血从他致命的伤口里淌了出来,溅打在了地上……格外醒目…… 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定定的锁在我的脸上,伸着手妄想拉住我…… 对不起……我没法带你一起走了。 他嘴里涌出了很多血。 我看到他眸里闪烁的绝望与历经千年的孤寂,长长的睫毛抖了抖。 一时半刻我竟有些心软,倾身还没来得及握住他的手,便见那悬在空中的指便颓然的垂落了…… 他头一歪,便终究是没再合上眼,妖冶俊冷的脸上一副怅然所失的神色,始终是寂寥的。 他,死了。 传闻,暗刹舐的竹子冷酷无情,草菅人命,培养了无数杀手潜伏在武林、青楼,寻常人家甚至是皇室,无人知道他在找寻什么……或许是人或许是物……这其中缘与孽,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懂得。 世人说他雪发红眸,美艳动人,无人能入他眼。 可是……直到阖眼的那一刻,他却还舍不得摆脱那一份孽债。 往事迢迢徒入梦, 他告诉我,他的梦境如诗如画,是他一生所寻找追求的。 一泓碧潭上有一处亭,曾伫立着一名女子,她有着倾城之姿,为他抚脉,动作温柔的给他单薄的身子披上狐狸毛皮遮风。 她眼神中的关爱假不了, 他那一刻的心动已成定局。 风止了,云散了。 那片碧潭随着梦一起泯灭了, 徒留一池易碎粼粼波光,斜晖脉脉水悠悠…… 而,伤心人已亡。 9—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大早的,庭院外空气很新鲜。 让人摆了一张软塌搁置在苍翠的树下。 风徐徐吹着,凉爽但不冷。 被褥很软,还有股被竹子熏过的清香……我低垂着眼,抱着靠枕……捏了又捏……搁平了……我放倒身子,朝靠垫挤了挤,叹了一口气。 “二十二声气。” “什么……” 我斜眯一眼,正低头慢条斯理地搅着一碗浓汤的弥儿。汤汁……确实很香啊…… 这什么r啊…… 他手朝袍子上擦了擦,仰头贼兮兮地笑着说,“这是您今早叹气的次数。” “瞎说。” “好吧,小的承认多数了几声,大十八总是有的。” “唉……”我凑头,撩起袖袍揪起他的脸,眯起眼睛,作势恐吓,“你这小子讨打是吧。” “十九。” “你……” “主子,莫气了……来吃r。”他一副乖巧的模样,水灵灵的眸子占去了大半个脸,有了这几天的滋养,俊瘦的脸上也有了些r感,这小子鼓着腮帮子吹着气,舀了一大勺子汤水r片的,递了过来,眼睛却牢牢的盯着那煮得嫩白的r,一脸馋相。 介……r 是给他过干瘾的,还是给我吃的。 我照例倒在榻上,懒懒的说……拖长了音,“老规矩,你帮我试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毒。” “诶!”他这一声答得响亮,一溜索吸进了口,吞进了肚子。 “怎么样……”我好奇的探过身子,问了一句。 他咂吧咂吧嘴,琢磨了一会儿,“炖得很是火候,r片很滑也嫩,就是味儿淡了点……少了咸味。” 我颔首,接了那一罐子补品,就着勺子吮了一口,“不会,我觉得挺好……你口味重了,早上偷吃了我被窝里的盐酱梅子?” “嘿嘿嘿,那一小包吃食没有上回老李做的好吃。” “嗯,你小子嘴和我一样刁了。”我忙不迭地点头一双眼笑眯眯的。 他低眉笑了笑,轮着小拳头给我捶起了腿。 真好……比我醒来见到他那时开朗了不少,笑得也多了。 那会儿陪着温玉四处颠簸也苦了他了,瘦得都不像是个处在发育期的少年,如今……一切都好了。 我低头偷笑,舀了一勺浓汁又吮了口。 弥儿这家伙当真以为我是拿他试毒,经过魅舐那一遭,所有让我吃的用的……都被他们小心验过处理过了,还轮得到这小子试么……傻瓜。 正一抬头,却撞见弥儿傻傻的盯着我的脸。 “怎么了?”我了。 “幸好主子的鞭伤好了,可您为什么还不高兴……是因为那个魅舐么?” 噗…… 我磅礴而出,浇了他一脸。 他手一抹脸,甩手。 眨巴着眼契而不舍的望着我,脸上这求知欲…… 我尴尬的咳嗽。 被他猜中了。 我有些索然无味的死搅腾着汤……斜他一眼,有些不确信的问,很小声,“你是看到那些下人用草席卷着魅舐……抬……出去的?” 他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是,g主吩咐的,四个人抬的。” ……不太对劲儿……啊。 温玉平日里待人极好,和善的不得了,为什么不给他安葬……居然用草席……卷…… 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我沉思,突然传来一阵吵闹打扰了思绪。 “你不能进去。” “不待你这样的,赝狄……放我去看看湮儿吧,就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一阵脚步移动声,还有布料摩擦响动,那声音又响起了,“好了,给你看了一眼了,你可以走了。” “唉,你这人……”那人声音又拔高了,可依旧是谦逊的。 还真热闹…… 当我这是窑子呐。 我皱眉头,趴在被褥上……四肢平坦,打了个哈欠,“弥儿,让他别再闹诗楠了,放进来吧。” “好嘞!”弥儿这家伙兴奋,几乎是冲出去的。 扬起一层灰…… 呸。 一片残红落在枝上,柳絮狂飞。 身着紫杉贵气十足的诗楠推开了用手阻拦他的黑衣赝狄,朝我走来,一抹春愁浮现在眉宇间,俊朗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安。 “湮儿,”他小心翼翼的在卧榻前蹲下,沉吟了一下,执起了我的手贴在了他俊朗的脸,仔细看就不难发现他眼角下有一处淡色的鞭痕,我神色有些黯淡了,小心着摩挲着,“疼么?” “不疼。”他星眸似笑,见我没拒绝脸上有了一丝欢喜,“你终于肯让我见你了……” 可不关我事,别赖我……是赝狄……不让。 “湮儿,我没照顾好你……”他脸上有些悔意,“你怀孕了,我都不知情。” “别在意,若不是你及时的捅了魅舐一刀子。”我深吸一口气,“或许……我和我们的孩子早就命归西天了。” “孩子。”他有一丝动容,眼中满是希冀,手也按上了我抚着腹部的手,“……我们的?” 我被那如皓月般的俊脸迷住了,还未点头。 一道杀气逼来。 我只觉得背部寒渗得慌。用余光扫了一眼远处绷着一身煞气的赝狄,忙讪笑的抽了手。 唉…… 我只是说说罢了。 你也别多想,还不知道谁的呢。 那姓赝的别扭的家伙这才舒缓了下来。 幸好……我反应还算快。 赝狄一定还在生诗楠的气,责怪他管不住下人,平白无故让我乱喝了掺了药的茶水。 可是,谁会料到是魅舐做的手脚,他若想做的事……还没人拦得住,他的x子太劣了。 9—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魅舐这个人x子极端,是我这一世见过的最偏激的人。 只是…… 我长叹一口气,有些心不在焉了。 “你……”诗楠突然凝视我的眼,神色有些寂寞,正言道,“在怨我弄死了魅舐?” “他这个下场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怨不了别人。” 我撑起身子,握牢了诗楠的手,有些不确定的问,“那一匕首真刺进了他x膛心窝处了?” “我不太确定,尸身都抬出去了,定是不会错了。当初很混乱……我又才醒来还很迷糊,见你被他扣住了,温玉又恰巧把他逼到我前方,所以我才……”他突然停住了,朝我后方望着。 我一怔,忙垂头抚弄着被褥。 “一大早的,在聊什么?”温玉手里捻着一玉瓶,一脸从容的走了过来,袍子被来是月白色,穿在他身上竟有朦胧的光,俊雅脱俗,好看得恍若仙人。 “没。”我突然一下起身,脸上掩饰着小慌乱,“聊你怎么还不来给我换药。” 他笑了笑,清泉般的眸子扫了一眼诗楠,一副了然的样子,却也不拆穿我,斜坐在榻上,拍了拍,“坐好。” 我一屁股往下,诗楠却紧张了,扶紧我的手……像小李子伺候老佛爷一般,安安稳稳将我搁置在榻上。 嗯…… 不愧是皇g里出来的,举手投足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温玉好笑得望了我一眼,修长的指拧开了瓶子,用湿帕子擦了擦手,沾了一些药味的凝露,便小心翼翼的往我脸上擦去,凉凉的,味道也好闻。 我整个身子都黏在他身上,“别那么小气,把我一张脸都给抹上吧。” “我倒纳闷这一瓶用的这么快,原来都给你这么糟蹋了。”他笑了笑了,又给我挑了一点,抹着,“霁雪配这一瓶也不容易,得三年光景才有那么一丁点儿。”温玉说着却止了声,心神不宁的望了我一眼,似乎心里头有事。 我望了他一眼,把剩下的半瓶塞进了诗楠的掌心,“你也拿去用吧,别落下了疤。” 诗楠也不和我客气,利索的收进了衣袖里,起身望了一眼温玉,再缓缓扫向我,莞尔而笑,“我去房里涂药,等会儿备点吃食,你们聊。” 诗楠什么都好…… 这体贴为他人着想就让人受不了。 我对着温玉一人,浑身有些不自在,心里有话却问不出口,独处起来有些别扭。 “卿儿。”温玉看着诗楠的身影远了,凑了过来,搂着我,轻声说,“我想了许多天,魅舐说得没错。” 魅舐?! 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这几日总是患得患失,或许我是懦弱的……怕你不再属于我一人。”温玉沉吟了一下,把我抱在腿上坐了,风姿别提多脱俗了,“可是人得知足,我的命是你救的……你的命又是他们给的。” 我点点头。 “然后……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他弯下身子,将下巴枕在我肩上,双手环住我的腰,柔声道,“让他们都回来吧。” 一时间,我竟失了神。 深呼一口气,拉近他的衣衫前襟,“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人的一世就像蜉蝣,短暂的只有一瞬间,他们爱你甚至回为了你放弃世间的功名利禄富贵与一切。”他的手抚上我的脸,一寸一寸着,“你对他们也有感情,这我早已知道。” “可是……我们的命很长,他们……” 他那一食指抵上了我的唇,温热的触感带着些瘙痒,长长的睫毛下,半遮的清眸星光点点有些怅然的意味,别提多诱人了。 害我心漏跳一拍,骤然收紧,剧烈的跳了起来。 他眉目清柔,脸上有着柔和明亮的光彩,话也很轻,想上经过了深思熟虑,说得极稳重,“你我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他们不一样,过一天就少了一天,莫让你自己的思绪阻碍了他们,或许你想得并不是他们要的。” “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说的。” 他向来什么都明白,也看透了。 却只是旁边,什么也不说……任由我胡来……可如今…… 他转过头,笑着收紧我的手,暖暖的温度从他指尖传来,“魅舐他们让我明白了许多,倘若让一个人怀有遗憾而死去,堕入了轮回,而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都会与你纠缠牵扯不清,答应我……这一世,我可以容忍,但他们的下一世乃至以后,你都要与我在一起,我们二人可以隐居,也可以畅游人间,总之,携手相伴,永世不分。” 他一脸认真,手无意识收紧我的。 我憋的足足的底气,在他那样纯粹真挚的注视下一泻如洪。 太感动了…… 等等, 我缓过神来,突然瞪大眼睛,想起了一件事。 他们…… 他说的是魅舐“他们” “这么说来,你早知道魅舐是世魅……而一直守在你身边的诗楠就是前世我的皇兄诗斓?!” “嗯。”他笑得和柔温顺。 t,难怪那会儿在后湮g,他什么美男都碰了……就是没把诗楠收了,原来是心存芥蒂……我还到以为是那小子贞c感强,没被他凌辱…… ……我恍然大悟…… 难怪,那会行笄一个个轮着我上,就没看到诗楠这家伙……原来是被温玉这幕后主谋给打压了。 这会儿,什么都明白了。 温玉……真有你的……腹黑啊。 “那你为什么当初还留着他在你身边。”我蹲着身子在他面前挤眉弄眼的,“不怕我和皇兄旧情复燃么?” “你们不都早燃了么。”他斜眯一眼,缓缓道,“我只是想看看他那张脸能不能唤醒你的记忆……没料到偷不成蚀把米。” 嗯…… 好,好样的。 我那会儿跟着诗楠跑了……把他留在g里,怕是把他郁闷着了。 真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该,活该!”我话还没说完,他便将我箍入怀中,一个吻便落了下来,消魂极了。 我入迷的望着他。 他闭上眼,喃喃自语,“把他们寻回家吧,然后你要和我过完我的一辈子。” 繁花纷落,渐吹渐起。 我环住了他的肩,笑眯了眼。 风清处,一片闲云任卷舒。 蝴蝶游戏花丛中,倦鸟累了终究得归巢。 我窝在温玉怀里傻笑了一下。 狐狸……你给我等着……看爷不收了你……哼。 第十章 嫖凤国 10—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凤国, 人杰地灵,不错不错。 放眼望去,这勾栏青楼……挥着手绢儿勾客的公子,小娘子们个个水灵儿……真乃尤物啊。 从楼里传来的靡靡之音。 听……奏得也消魂。 我站在路中央,捏紧手里的桃花扇,一脸兴奋,身子前倾……直往那楼里冲去,还未进门便闻见一股浓厚的胭脂味儿,深吸一口气。 后头的料子被人抓住了。 我蹙眉一回头,正对上了弥儿这一张涨红的脸。 “主子,您怎么往这里头冲啊……别,不是说好了么这会儿出来是寻弘氰弓子的么?”弥儿望着从楼里一扭二扭朝我走来的老鸨妈,俊俏的脸急了,搂着我的腰往外拖去,哼哼着说,“得让g主知道了,非得扒了小的一层皮不可……” “你不说不就得了,这天高皇帝远的……”我凝神,眯起眼,手一旋儿折起桃花扇,一把敲上他光洁的额门,“诶,你该不会真想告诉他吧?” 他死死搂着,一张脸别扭极了,偏头不理我。 我脸色一变,“唉呦……” 他竖起耳朵。 “唉呦……疼……你别搂我这么紧,松点松点。” 他像是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了箍在我腰上的手,也不敢把我往外拖了,一脸关切地望着我,跺脚,急得和猴儿似的,“主子……你这不……都怀了一胎,还来逛这乌烟瘴气的花巷。” 少了羁绊正好,我挥一挥袍子。 “我这叫……”低头手抚上腹部,大言不惭,“胎教。” “你……你你你你。”他一手指着我,这叫一个抖动。 一个明晃晃的身影一扭三摆的出现,我俩还维持着相拥的暧昧姿势,同时打了个哆嗦。 我斜眼,瞅了瞅。 这腰扭得……真地道…… “这二位客官,有些面生啊,头一回来咱这醉风楼么?”鸨妈笑着,那眼来回打量着,笑得开心,脸上的粉都要抖下来了。 我拨开弥儿那碍眼的手,低头整了一下衣冠,迎脸笑望着老鸨,“少废话,来几个美人让我嫖。” 一帕甩了来,呛死人了。 “客官您真是直爽,这儿美人多了……哪比得上公子您的相貌,请楼里头坐,给你专厢,这姑娘们一会儿准一窝蜂的过来。” 我听懂了…… 这老鸨是想让我被她们嫖。 我弹一下袍子,朝楼外的大街上四处望了一下,直接忽视站在身边一脸呆滞的弥儿,跨步就往里走去。 果然…… 是一窝蜂儿。 红的黄的绿的……穿得这叫一个花哨,色彩艳丽的连她们的脸都看不清。 被莺莺燕燕簇拥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老鸨,你这儿有公子么?” “呦……”眼睛滴溜溜转着,浓重的粉又掉了一些,“原来公子好这一口,有……这醉风楼六漂亮公子比姑娘多。” 得嘞! 我一敲扇子,还未开口。 突然听到一声铿锵声,像是金属发出的。 一抹黑色身影也不知道从哪儿嗖的一声,就过来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老鸨的脖子上,我看见那粉又抖了一些,掉在那刀上,“叫你那些女人,离我家主人远点。” 然后一阵女人的尖叫。 那群莺莺燕燕……作鸟兽散。 健硕修长的身子绷得很紧,鹰眸里满是犀利的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霸气,薄唇抿着,“少主子,这一趟行程急,赶路要紧儿。” “是是是。”我点头哈腰,忙称是,余眼一个劲儿的往楼上那紧闭的门里瞟去……只差没踮脚,唉,来得真不是时候,也不知道这楼里的公子长什么样。 手肘上一紧,一阵猛力,我平白无故被人拉着转了一个弯,被扯着又上了马车。 “慢点……一孕妇,悠着点。”我厚着脸皮。 “主子,刚您嫖得时候,可没说你是孕妇。”弥儿眨着眼睛,好心的提醒我。 这小子,成心找我茬。 我正襟危坐,双手老实的放平了,转着话题,“嗯……这马车,不错。坐着够稳。” 赝狄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坐我对面。 气氛一下子冷到冰点。 我搓搓手,撩起帘席往外瞅了一眼这花街柳巷,嘿嘿了几声,“这地儿好,难怪培育出弘氰这一号人才。” 弥儿斜我一眼,噌的一下站起来,弯着腰把帘子又放下了,还一脸的不放心,似乎我会把哪个小公子又招上车。 尴尬了。 马车里空间算是比较大了,光线被遮着,帘子被放下了原以为会有些闷热,没料到还会有一股冷气朝我迎面袭来……凉飕飕的。 介,多亏了某个人。 我垂着头,手撑着下巴,飞速的虚了一眼坐在我正面的赝狄,好家伙……不看不知道,这兄弟脸被抹了炭灰是的,又黑了几成。 我又嘿嘿笑了。 “主子,您高兴什么劲儿?”弥儿递了一纸包酸梅子,轻轻问着,还不忘偷拈一粒放嘴里嚼,鼻子皱得,酸得不行。 “弥儿还记得么?当初我们出来时温玉说因为这次出门寻男宠有些不大光彩,凡事隐秘些好,说是让单独陪着,可没料到……”我故意斜了一眼,身子绷得笔直的冰山赝狄,“逛个楼,也能把一美男抓进车里。” “非也非也,是赝公子自己跳下来,拿着刀横着别人的脖子,把偷荤不成的主子塞进车里的。”弥儿很不屑的斜我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10—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莫非……” 弥儿望了望坐得笔直浑身泛冷气的赝狄,那眸光又扫在了我脸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一脸顿悟,双手一拍大腿,眼微眯起。 所谓乐极生悲。 “咳咳……” 弥儿这小白突然神色大变,喉咙一哽,俯身子掐着脖子,像是被核卡住了,半晌才缓过气儿来,咳嗽几声,一张脸涨得和猪血似的,说话与放p竹似的都没了停,“主子您逛花街是想把潜伏在路的赝公子揪出来?!” 我一脸讳莫如深。 小白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厉害!” 我嘿嘿笑了笑。 手抚上了腹部,着平坦的地方,深吸一口气。 其实,早就知道温玉不会放心让我和弥儿二人出门,但是让他陪我接弘氰,我又有些于心不忍,只是没料到赝狄这么沉得住气,偷偷跟了这么久都不现身。 只是不知……若再逛下去,会不会再冒出一两个诗楠温玉…… “湮儿,你别多想,我怕你嫌我碍眼,这次又是特意来接弘氰的,我呆在你身边怕会让你做事不方便。”赝狄看了一眼我的脸色,沉脸,“你若不逛花楼,我也不会出来。” 这话说得…… 怪别扭,就像个妒夫。 “一路上你就这么风餐露宿的,还玩着躲躲藏藏的勾当,真以为我不清楚……”我沉吟一下,靠了过去,四处望望轻声说,“就来了你一人?” “是” “再没别人了?” 他一把揪住我的手,英俊刚毅的脸上眉有些蹙起,鹰眸里有些怒意,说的话却隐忍着别样的温柔,“你出来寻情人,还想让其他的情人夫君的都来给你壮胆,一并看你俩搂搂抱抱么?” 啊…… 从没看到赝狄这么大声吼过我, 如果……这声调也算是大声的话。 我笑眯眯的望着他, 他一愣怔,复杂的望了我一眼,匆忙撇头,缓缓说像是自我安慰,“你爱嫖不嫖,只是要看清场合,你这样是要接弘氰,他醋味大,别让他知道了。” “你醋就不大了?刚才是谁用刀横在老鸨脖子上?” 男子古铜色的脸上浮现诱人的绯红,健硕的身子也僵硬极了,迟缓了一下,还是那句话,“……你爱嫖不嫖。” 我满是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懒懒得伸个懒腰,“我累了……” “那躺一会儿。”他放软了身子,笨拙的将我横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将我的头搁在他的腿间,脸上依旧凛冽寒冷的表情。 我蹭了蹭,仰首,望着他轻柔的说,“我若不去花巷调戏小姑娘公子的,你能露脸么,那老鸨的帕子香得能熏死一头猪,你以为我乐意自讨苦吃。” 赝狄笔直的坐着,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也会害羞。 真是少见…… 弥儿看戏似的,抱着腿坐着,在一旁贼笑,一口气没上了,差点抽了。 我垂下眼,叹一口气。 其实…… 逼他现身只是其一, 其二,在花柳巷里撒野一下,才能分散注意力,离神殿越来越近了,我就愈发害怕与忐忑不安……一脑子的胡思乱想,狐狸现在在干什么,在与什么人一起,他是那么没贞c观念的人,或许已经恢复了风流的日子,还会不会随我走…… t,胡思乱想还真不是我卿湮该做的事儿。 我噌得一下站了起来, “弥儿,给我镜子,把那木箱子给我拿来。” “主子,您这是要干什么。”弥儿一脸警惕,死抱着那装满药药罐罐的箱子。 “易容。” 申时。 神殿里肃重庄严,红墙黑瓦,压抑的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幽径处偶尔有树叶从上方飘落下来,我抬头望一眼,躲在屋檐处的赝狄和趴在城墙外头的弥儿,朝他们比个手势,叫原地候着。 我垂眼整好刚换上来的奴仆袍子,身形利索,无声无息地跟在一群向正殿里走去的仆人身后,手耷拉着,脚步都很轻,软软的不踏出一点声响。 天空湛蓝,偶尔有风拂过,云散了。 苍翠大树沙沙的轻响,可却一个鸟儿也没有。 神殿这个地方,我是来过的,曾经和狐狸一起呆过一段美好时光。 那会儿就知道,这里规矩挺多的…… 其中有一条,乱闯神殿者,就算是皇亲贵族也要禁足半年,若是寻常人还得挖目。 我身子抖一下,只顾往前走,却撞上了前面的人,他回头蹙着眉头,瞪了我一眼,小心的护着手里的一盘东西,像是宝贝极了,小声说,“小心点,弄掉了它,我们都没了命。” “是是是。”我陪笑,后退一步,老实的站着。忍不住,斜了一眼,这盘子里装的…… 翠绿,大颗,滑溜溜的。 不正是我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奇异青果子么。 口水还没流完, 一群人的步子都停了,手里恭敬的捧着东西,低眉垂眼的候着不动了。 我四处望望…… 嘿,这不停在正殿大门口了么,一阵声萧乐曲从里面传来,偶尔还有y荡的笑声…… 门吱的一声开了, 一个白净的脸露了出来,眨了眨眼,特别机灵,还有些不似年龄般的老成。 汗,这面孔熟悉啊,不正是菟儿这小子么,原来还在贴身伺候着狐狸。 我垂下眼,抹抹汗。 虽然知道他认不出我,但还得机警点好。 “这些吃食怎么才来,都快些进去吧……神官大人都等急了。” 鱼贯而入。 我也被人往后推了一把,不声不响的朝里走去,我急得都快跳了起来。 这会儿我手里什么也没有啊…… 门砰的一声,在我身后关了。 第十一章 我的狐狸被人嫖 11—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群衣着光鲜的仆人,双手托盘,恭敬的捧着东西,垂着头,他们都老老实实的盯着脚尖,大气也不敢出。 我手头却什么也没有,恨不得将他们怀里捧着的夺了去占为己有,却又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只能有样学样,耷拉着头,朝队里又挤了挤。心里一个劲儿的郁闷了,起先被赝狄劈晕的那家伙,除了被我扒了这身衣裳外,似乎手里真没什么盘子之类的,也没见捧什么东西啊,这会儿可怎么办才好…… 气若游丝的呻吟声从身侧传来, 斜着眼睛,四处瞟瞟。 这一眼,震得我直哆嗦…… y荡, 真y荡。 这场面这叫一个宏大,叹为观止…… 十四五个男男女女,衣衫不整,眼神迷离,面色酡红,搂抱在一起,看这情形清醒的很少,似乎是服用了五石散。 突然一阵沉闷的声响和低呼,一个软物倒在我身边,轻狂的笑声压抑着。 一个俊俏的男子甚至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我脚边,压着身下一个女子,手不安分滑进她原本就敞开的前襟里揉搓了起来,唇舌交濡的声音像是针似的一个劲儿的往我耳里钻,我看得这叫一个震撼啊……多难得的现场版,呜呜呜……泪兀自往心里淌,若不是时机不对,还真想搬把凳子现场观摩了,那俊俏的小公子像是吻的意乱情迷了,亦或是体内的五石散的药效还没退去,反正有些神志不清了,着着……手就滑到了我的鞋上,手指收紧了。 我一抖……忙撩起袍子,抽了身子朝仆人队里挤去,躲了那靡靡之音,只想着离这乱交的人越远越好。 啧啧,这哪是神殿……整个…… 前面的仆人被我挤得有些不耐了,偷偷回头,警告了我一眼,在他偏头之际……我怔住了,越过他的肩,远远的可见一席黑色肃重的袍子,衣角轻荡起,隐约可见那大殿中央的主人,我更是瞪大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半垂,脸上少了柔气却多了神官的肃严, 他半躺慵懒得倚着软榻,一手支颐着下巴,狭长的凤眼半醉,扫视着下面,越过我的肩头,望着下面正y乱着的男男女女,嘴角勾起带着风流的意味。 一身神官装扮的弘氰, 风流中带着轻狂,许久不见风姿不减又迷人了不少。 似乎…… 这小日子,过得不错。 黑玉般的长发披散了他整个肩,那么柔滑似水,神情慵懒拎着怀里的酒罐,仰头倒了起来,眉斜入鬓,眼里的醉意朦胧……令人看着心尖都止不住颤抖。 一阵娇笑传来,扑在别人怀里的女子,晃悠着步子倒在弘氰的怀里,抽走了他的酒,扬着下巴,指点着他的脸,满是笑意得在说着什么。 他却像是没听进去,视线越过那女人的脸,滑向我,目光清澈淡远。 我一怔, 旁边的人却用手肘推推我,低头小声地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伺候大人。” 两三个人,手里捧着盘子,早已走在我前方,回头等着我。 搞了半天,我说我手里怎么没东西……捧着…… 靠,原来是伺候别人吃东西的小角儿。 我低眉顺眼,小步子挪了过来,躬着身子,正准备服侍,却发现他也并没说想吃些啥,只得原地候命。 “你……” 一时间安静。 感觉他的视线停止在我身上,我连大气也不敢出,头也抬不起。 莫不是…… 我全身绷得很紧。 这次霁雪走了,易容只能自己做,莫不是火候不到家……被他察觉了?! 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这皮是我新做的,温玉捻它在手的时候,都说做的巧又妙,爱不释手的,这醉醺醺的狐狸……不可能认出我来。 “你给再拿一罐酒来。”他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心一稳,浑身放软下来,这才感到落在我身上那冰凉凉的视线似乎扫到别处去了,汗……好险,狐狸这家伙j着呢,就算他喝醉了,也不能对他大意。 “大人,奴儿也要喝。”女人将软绵的身子凑了过来。 我斜眼看去,弘氰笑了笑,将酒沾了些在指上,抹了一点儿在她微启的唇上,手指沾着濡湿的痕迹往下滑去,轻巧的捏着她的下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光,只是斜眯着注视着,带着些讥讽与不屑。 “讨厌,要你哺。”娇滴滴的声音又y荡了起来。 弘氰抽开了手,止笑,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完全不理会她。 好……好样的,我眯了眼,心里头还未乐,却见弘氰推了一把他身上倚得女人,扬手摔了酒罐,迷蒙着醉眼,凑过身子,压住那女人,软软的唇压了上去,浓厚醉人的清香在两人的唇齿间荡了出来,殿里芬芳一片,这个香…… 贱人…… 我吸吸鼻子。 这俩奸妇y娃。 一时间我这个愤慨,脑子里把这女人拆皮剥骨,那狐狸绑起来轮n遍的欲望都有了……t,太气人鸟。 “喂喂……”一个手肘顶了过来,肋骨都疼了。 我皱眉头。 “你想害死我啊,大人要你给他弄个青果。”那个仆人把手里的盘子移了移,垂着头,轻声说着。 我抬眼, 只见那女人窝在弘氰身边,娇喘吁吁,脸上泛着一酡红晕,手抚着长长的指甲,仔细打量着…… 吃吃吃…… 我心一狠,眯起眼睛,老娘我毒死你。 余光却扫到弘氰,一时间我眸子立刻温柔似水,心里头也微微泛疼了。 弘氰倚在软榻上,手撑在额头,修长的指摩挲着太阳x,蹙着眉,这花天酒地的日子,像是把他身子都折腾坏了,这神情似乎很不好受。 心软鸟…… 想着他那会离别时决绝的眼神,那么伤心。 这会儿也气不起来了。 我敛神,回望了一眼盘子,躺在里面的奇异青果子,翠绿,泛着寒气,大颗的果身上有着水珠,看起来是被冰镇过的…… 青果x寒,冰过后,口味极佳。 不过,很多人都忽略掉了……若是就着这冒出的水珠,吃下腹,十颗以上……必定会闹肚子,怕是一整夜都得在茅房里度过了…… 不过,奇异青果子这东西极珍贵, 怕是也没人能一次吃那么多了,不像我那么傻……那会儿又逢月事,跑了一晚上的茅厕……次日醒来,人都要虚脱了,狐狸抱着我又急又气恼,还直怪使者,说他在途中把青果冰镇得变质了,才会这样……任由诗楠怎么劝阻都不听,抱着我心疼极了,说要把使者手脚全废了……扔去冰窖里冰啊一年。 想着那会儿……真是好笑。 可如今,早已事过境迁了。 我低眼, 拿帕子,小心的擦拭去青果上的水珠,双手恭敬地递给了弘氰。 他修长的眉扬起,眸子里有些很好看的神采,怔了一下,接了过去,只是发呆,直到一只芊芊玉手从他手里夺了去,他才回了神,倾了下身子,微坐了起来。 可恶…… 早知道是给这娘们儿吃的,我才不费心思,活该拉死她。 像是感应到我内心汹涌的咒骂了。 “唉呦……”娇滴滴的一声,果子滑溜溜的落了下来,沿着弘氰宽阔的x膛,一路向下,滚在了袍子里,透着华丽的黑袍隐约可见那一大颗的物体凸起…… 只是, 位置有些尴尬。 “大人,我真是不小心……这就给你拾起来。”奴儿贴着他的身子,那一只白生生的玉手,悄然地探进了他袍子里。 真的是不小心么…… 我斜眯一眼, 这不小心还算计的真好。 那纤柔且修长的指怎么看都带着撩拨的意味、,华丽绣着金凤的黑袍被掀开了,宽阔的x膛,j瘦的腹部,沿着一路下滑。 他细长的眼睛微眯起,像是很享受。 无声无息地,滑溜溜的青果子从衣摆里滚了出来……她的手却还在…… “够了。” 11—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够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在靡乱的殿里上空回荡,不带一丝温度。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家那骚狐狸神官, 这会儿……我舒坦了。 奴儿怔了,手却还留在那暧昧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撤走,一席高傲的黑袍愈发衬着这芊芊玉手柔弱极了,确实叫人心生爱怜。 弘氰也不搭理,慵懒得斜靠在软榻上,拉了一下袍子,想直起身下榻,奴儿却巧笑嫣然,趴着身子软软的倚了过来,他斜一眼,将她推开,半醉的眼眸里很快的闪过一丝的厌恶。 “好疼啊。”奴儿倒在榻上,袖子一挥,还不忘摆个我见忧怜的姿势。 “疼那就吃些东西。”弘氰的手缓缓抚过她的脸,眉梢里带着风流,可是眸子里却寒冷,“堵住你的嘴。” 他这个人,就是本事…… 能这么动情的说着无情的话。 我憋笑得慌,却不敢太放肆,无聊得很……耷拉着头,偷偷四处瞅着。 那三个捧着吃食的仆人们因为害怕而微微发着抖,头垂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出,有一个盘子抖得格外厉害,只看见那圆溜溜的青果子颤着……沿着边缘在盘里滚的欢畅。 多好的东西哇, 摔了就可惜了。 我手在怀里擦了擦,将盘子从他手里接了过来,那人只是勉强的挣扎了一下,朝我微微一笑,脸色缅赧。 突然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感觉太熟悉了,我绷紧身子,头低垂着,再也不敢乱动了。 “大人,您在想什么呢?”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奴儿都忘了……还有这么多好吃的。” 话音还未落,一只秀巧迷人的裸足呈现在我眼皮底下,她微动了身子缓缓下榻,如玉般的脚趾压在了地上那颗青果子上,熟透了的果子,青色多汁,溅了出来…… 啊, 真可惜。 要知道平日里我有多爱吃,居然被她这样糟蹋,这娘们儿真的可恶。 我还真想给她抹些药,撒身上。 可手里端着盘子……又大庭广众的,真不好下手。哼,便宜她了。 她倒一点也察觉不到危机,径自走到我面前,低头望了望……那一盘子的吃食…… 我死死盯着, 还有九颗青果子…… 她手一伸,越过了奇异青果,抓了一把如火般的石榴粒,坐回了软榻。 我松鸟一口气……一双眸子满是热忱的盯着这些小宝贝。 弘氰手撑下巴,凤眼眯着,“不吃那青果子?” “不。”她风姿妖娆的舔着手里的石榴粒,身子曲线到是挺好。 “你不喜欢么……” 弘氰手拂过发,衣袍有些下滑,从衫里隐约可见宽阔的x膛在起伏,他微眯着眼,狭长眸子里有醉意在流动,一声叹息拖的很长,“可是有人却很喜欢。” 我一怔。 再一看的时候,弘氰已经全神贯注的看着奴儿了。 那女子倒是反应的很快,攸然起身,“那奴儿也喜欢。” 不是吧…… 你有点主见行不行。 不喜欢就不要吃……有人说别人喜欢,你也跟着瞎起哄。 别,盘里只有九颗了。 我低着头,捧着从那仆人手里接过的盘子,走也不成……不走也不成。 吞吞唾沫。 八颗…… 还剩,七颗…… 我瞪大眼睛, 一只修长的手也捻起了一只,在我面前晃晃…… 我抬头,怔对上弘氰那双醉凤眸。 他手执着,拿果子引诱着……在我眼皮底下,又晃了晃。 怎么感觉他把我当猫在逗 我就像是被毛线团吸引住的猫,诱惑太大了……真忍不住去挠它…… 我又吞吞唾沫。 他眼睛好看的眯起,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环在怀里,抱坐在榻上。 四周静悄悄的。 “像……”他点着我的鼻子,嘴里呼出酒气,“学得真像。” “大人。”奴儿倚了过来,想把我挤下去,我条件反s的立马死死的搂住了那一盘青果子,小心地护着。 奴儿继续发嗲。 他也不理,手一拨将他推了下去, 冷冷的说一声,“轮了。” 那几个服了五石散,正坠入云端欲仙欲死的俊美少年郎爬了过来,将他搂着……打了几个滚,衣衫都快脱了。 “……讨厌,啊……大人坏死了。” 姓奴的这一声讨厌,像被泼了血一样,这叫一个冻,y荡……果然y…… 我抖一抖。 一脸复杂的望着眼前神官模样的弘氰, 他却凑近了,拈着青果子喂了过来,“你也喜欢吃……这馋相一模一样。” 斜入鬓的眉,醉眼迷蒙, 阳光洒在他身上,俊脸上竟朦胧泛着光,眉宇间有些寂寥,少了些风流。 我有些忍不住了,手管不住般的抚上了他的脸颊, 人生就像一轮月亮,有缺就有圆…… 当初,走的多潇洒啊。 这会儿让你在神殿风流快活……却寂寞了吧,活该! 我感叹还没完,手却被他攥住了, 他醉归醉,说话倒是挺清楚地,一字一句都不落,“你们真有本事,把学她学的像模像样的。”他捏着我的下巴,眼眸晶亮,“连我身边伺候吃食的仆人都知道她喜欢青果……全部的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眼角微扬,眸子里有着雾气。 心脏骤然紧缩, 我攥紧衣袍,一动也不敢动,怦然心动是什么滋味,这会儿……尝到了。 “我……” 话还没说完,便将我箍入怀中。 我放软了身体,正准备坦白从宽,突然一个人就这么闯进了神殿,单膝兑在地上,“禀告大人。” 弘氰攸然一下站了起来,一不留神……我差点跌在地上。 好家伙, 幸好稳了胎,不然这死狐狸一定是弑子凶手。 一盘子宝贝的青果,全散落在各地了。 “你们先退下。”神官大人发话了,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清醒了很多,眉宇微蹙迷茫一闪而过。 得…… 我知道,该我捡的,还是得捡。 跪在地上,一个个拾起,擦了擦,兴许,洗洗还能吃。 “大人,我打听到了。”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又缓缓倚在了榻上,有些乏力,声音变得虚飘而又空灵:“他们那儿……还是没有动静么。” “是,这几天温玉照旧种了些药草,诗楠……” “那个人呢?” “一个叫弥儿的仆人在伺候她,大半的时间都在房子里没出来。” 他转过脸,笑容落寞,“好了,她果然是忘了我。” “大人。”菟儿望着他,眼里写满了担忧。 “当初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怪不得别人。”他温柔一笑,明亮双眼蒙上一层雾气,更是让人揪心,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菟儿鼻子一酸,转个身,直偷偷拿袖子抹眼泪。 原本该忧伤的气氛,突然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喀嚓…… 一个清脆的齿嚼果r的声响,从一处传来。 几道视线扫了过来, 我蹲在地上,捧着个盘子,嘴里叼着一个青果子,身子抖了抖,呆滞的望着他们……低垂下头,朝安全的地方挪了去。 “嘿嘿嘿……实在没想打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挥了挥果子,缩了手,偷偷啃了一口,“我吃我的。” 菟儿张着嘴,诧异的望着我。 我捧着盘子,又抓起一颗,擦了擦,嚼着,朝不起眼的地方走去,可衣料下摆被人踩住了,阳光照临,他的长发乌亮,一道人影压了过来,他撑膝跪在我身边,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里一跳,浑身紧绷。 “你……” 他眯着眼睛望着我, 手执着我的肩,顺着我的肌肤缓缓向上,冰凉的触感,举手投足间还有着酒的芬芳。 那只手修长美好,直伸到我的眼皮底下。 “吐了。” 我塞了满口,嚼了嚼,不情愿的吐了一个果核。 弘氰的眼睛笑眯起,明亮的如同池水的波光,有着流水的温柔。 记得曾经他也这样的望着我, 院子里飘着柳絮,他就拿着芦苇一点点地调戏我,那个情景美好的恍若隔世。 “你怎么不吐核,跟你说了多少次……” “不。” “青果子核不能吃,下回我再让使者多运些过来,你别这么没见过世面。” “……” “乖……”他偏过头来,啾的亲我一口,笑眯了眼,“我说,霁雪那小子给你做了那么多的人皮面具,若是我们二人有一天走散了,那时侯我怎么才能从陌生的人群里认出你。” “傻瓜……我来找你不就成了。” 他侧躺着,支颐手,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不,我不想,只怕有一天惹了你……你就不再来找我了。” “好吧,告诉你,很简单的。” “什么?” “易了容的人用再好的人皮面具,肌肤的温度也很难传到假皮上,脸上的温度会很凉,若是和脖颈上的温度差很多那就是易容了,再者……”亲昵的捏着他的脸颊,“别忘了我的眼睛,它总是骗不了人的。” 易容者,眼睛是变不了的。 思绪回来, 深吸一口气, 我笑望着眼前的人……手搭上他试探在我脸上的手,安抚着。 他的手抖得很厉害,滑在我的颈处,便想揭那层皮, 一阵酥麻麻的触感,还有轻微的疼痛,下巴处的那层假皮揭至了唇边,凉飕飕的,他瞳人弯起,头凑过来,吻上了我的唇。 笑得迷煞众生。 徒然他身子一软,浑身的力气全没了,温热的身子软绵绵的全压在我身上,这叫一个千斤重啊……牙咬得紧,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天哪, 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他睫毛长长,遮住了眼。 呼吸匀称,平稳,像是……睡着了。 这酒,还醉的真是时候。 11—3 [上]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有人……不停的在骚扰着我。 头被人小心的摩挲着,从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让我猛然一惊,恢复了清醒的状态, 打了个呵欠。 我揉揉眼,正巧看到停在半空的手离我的头还差寸毫,似乎是来不及收了。 一双桃花眼倏然睁大,像是有些诧异。 还有一丝被人逮个正着的尴尬,身子竟绷住了,低头支颐着侧躺下,手拉紧了被褥,翻了个身子突然极不温柔的吼骂,“你是白痴么……谁让你守着我睡了,不去床上睡也就算了,还……为什么醒那么快。” 我都觉得怀孕得是他了。 这…… 我醒了,也错了。 是他说话没逻辑,还是我本身就把他这个人一言一行想得太高深了……着实有些不着头脑,被他骂得有些委屈。 我赔笑, 他倾了倾身,坐了起来。 脸上浮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垂头作势捻捻被褥。 “酒醒了,头疼么。” 某人继续捻被褥中,眼下垂,神情那般认真,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自讨了没趣,讪讪的,由于趴在榻边,脖子僵硬住了,拿手抚着却觉得酸涩无比,手揉着……扯得疼极了,嘴角直抖动。 “菟儿,去把我柜子里的一瓶药膏拿来。” 我一怔, 他漂亮的眸子一瞪,望着我,“不是给你的。” 这狐儿…… 离我太久了,被神殿里的人惯坏了,宠得这x子也别扭了。 菟儿端着一檀木盒子从隔间出来了,“大人,喝药膏贵着呢……给谁用?” 他懒懒得靠在床上,眸子半垂含着笑,视线缓缓从我身上滑过,飘忽着望着窗外一处,哼了一声。 不搭理了。 菟儿捧着盒子杵在那儿,茫然的在我和弘氰之间扫视着,突然停滞在我身上愣住了,一双机灵的眼睛直往我脸上瞅,又惊又喜。 “来,给我。”我赖着脸皮,向他招了下手,“落枕了,脖子……疼的慌。” “诶!”清凉的答应声。 菟儿利索的将药抹在掌中,用力的搓匀了,往我颈上敷来……热乎乎的,麻麻的,药x不错,这味儿也正,淡淡的清香。 咦…… 介不是霁雪调配着的独门秘方么,碧膏,十两黄金才一瓶。 其实黑着呢,那药草成本低着呢, 当然……贵虽然贵,还是有很多皇亲国戚有钱人……比如神官买,听说这瓶玩意儿除了活络筋骨通血气外,弄在攻攻受受那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效果也不错。 我嘿嘿笑了。 却正对上菟儿这老成的脸,稚气的眸子。 怪了,这家伙怎么总往我脸上瞧…… 我了脸……莫不是易容的妆没卸干净?不对啊,他干吗笑得这么贼。 一只手修长纤细,接了菟儿手上的药,将他推开了,那小子没站稳,差点摔交。 神官大人一脸严肃,剜了一大块药膏弄在我颈上,凉丝丝的,我一哆嗦……他用力的在我的肤上搓了起来,舒服…… 我眯起了眼,一把拥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身侧,可以明显察觉到他的手一抖,冰凉的药膏滑了我一颈,顺着衣领子润了进去……惊得我一阵颤。 我带着笑意望着他,他却慌乱的撇开头,一丝赧然浮现在他脸上,许久才镇定下来。 “真欠抽。”他板着脸,讥讽道。 “或许吧……可你舍不得。” 他瞥开眼,用一种懒得理你的表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笑眯了眼,“想我没?” “没。”他扫了我一眼,那眸子坚忍里如冰般凛冽,却隐有忧伤在流动,却如薄冰般易碎,那么不堪一击。 “可我想,天天都在想你。”我笑了,话音有些无奈,“你都没有什么要与我说?” 他浑身一震,竟然别过脸去。 对于我的拥抱,他一直乖,却没有挣扎。 只是,默然不做声。 我将头枕在他怀里,环着他腰的手也径自收紧, 可以感受到他的心绪起伏,兴许他有些不安,不然心不会跳这般快。 许久,他说,“……我没想你,你也用不着过来。”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一说起谎话来,正儿八经脸上的神情就和说真话差不多,只是心跳就会想打雷一般,怦怦怦…… 就像现在一般。 “也是,”我点点头,手弹一两下袍子,“打乱了你的生活,是我不对。” 他凤眸睁的大大的。 躬身,手撑膝,我准备起来,他却攒了我一把过来,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我一不留神跌坐在他腿上。 他凑过头来,神色慌乱地将我纳入怀里,chu暴地吻了起来。 眼里荡起转瞬即逝的涟漪,蒙上了一层雾气,那么小心翼翼,“别走。” 心软鸟…… “谁说了我要走。” “……”他眯起眼望着我。 菟儿捧着盒子躲在一旁,低着头,肩耸动的厉害。 这小子从来都不知道回避的么……以前也是这样幸灾乐祸。 被我逮到了视线,小菟儿飞速的瞟了我一眼,饶有兴致,低下头,手指调皮拨的瓶瓶罐罐好大的声响,清了清嗓子,“我就说大人不要急,湮主子一定会找来的。”他嘿嘿笑了下,“果然这桃花阵还是有用的。” “闭嘴。” “桃花阵?什么东西?” “你……你不用知道。” “可我肚里的孩子想。” 他扬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将他的手交叠,搁置在自己的腹部间,笑仰着脸,望着他。 一二秒的失神, 他脸上的讶异之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杂着兴奋的惊喜,“你……你你有了?!几个月了?” 问得还一针见血。 “三四个月了。” 他笑了,笑得很美,细长的眼勾得人没了魂魄。 窗外风卷落叶,飞絮满天。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里一跳,浑身紧绷,结果他说,“这孩子一定是我的。” 然后用很肯定的眼神望着我, “为什么?” 原谅我……这么多爹爹,每个人第一句话都这么说。 我非常好奇, 是什么要他这么有自信。 “因为你昏迷的时候,为了救你……我“抱”你的次数最多。” 无语了。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有了……” “是你决意要走的。” 他转过头来,温柔的凝视我,“你好狠的新,我要走,你都不曾想要留。” 最后眼眶泛红。 我倏然起身……这个汗…… “那个氰大美人,别以为你装个可怜兮兮的,就想躲开我,蒙混过关。”我凑过去,在他脸上揩了一把油,“带我去看桃花阵。” 他瞪大了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 我心脏倏地狂跳。 他声音柔和的像是在哄小孩,“好。” 11—3 [下]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桃花阵…… 原来是被许多烂漫绽放的桃花围作一个坡。 人烟罕至。 “这儿是禁地,没人能来。” 一席神官装扮的黑袍,长发齐腰,乌亮如黑玉,有些刺目,身后是大片的桃李林,落缤纷飞,他转身,阳光有些刺眼,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把我七魂八魄都要给迷走了。 他捞起我的手,袖袍一展,指着某一处说,“你看,它美么……” 我呼吸一窒,几乎脱口而出,“美,却尤不及你。” 他一怔,笑了,教人心荡意牵。 风吹来,空气中都荡着丝丝的甜意,这儿的株叶有些像仙鸣谷的那条道上的桃花,可这里一株株的桃树不会移动,明明不是桃花该盛开的季节,花苞却肆意得绽开了,闻起来,花香也特别的诱人。 “你等会儿,我找个东西。” “好。” 他视察了几株桃花,终于在一处,撩起袍子蹲下来,执起一g枝杈刨地,我好奇的站在他身边望着。 蜿蜒的树g下,黄土被刨开了,露出了一个金黄锦囊,用红绳系着。 他吹了一下,抖了抖囊袋,小心的解开,里面一张纸,写着生辰八字,一小束乌亮的长发稍坠落在了地上,色泽极好,荡着光亮。 “你相好的毛发?” “胡扯,”他也顾不及捡,抖着那张纸说,“这是你的八字。” 最后的声音有些低了,“头发是我的……” 我想笑,忍住了。 “很久以前流传着一个古术,桃花阵,将千株桃按特定时节的星辰位置c入土,若能存活且无一株枯萎,将心爱人的生辰八字与自己的贴身物什用红绳系牢,埋入土中,就算是仇人,就算分隔千里,也能冰释前嫌,重修旧好,相聚一齐。” 满坡的桃花,香气袭来, 让人脚也站不稳了。 一片残缺的桃花瓣落在他的头,继而坠在他的肩头。 弘氰额间的头发散散的垂下,他微微抬头,眼睛弯弯的望着我,扬起很好看的形状,我心突然狂跳了起来,痴痴的注视着,不由得傻了。 他拉着我的袖子,扯了扯。 我浑身一软,脚没了力气,也跟着蹲了下来,抱着腿,不吭气儿。 “湮儿……” 我嗯了一声。 气氛实在是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凑过头来,便一下下吻起了我的脸, “你干什么……”我拉开他黏糊过来的身子,将他勾在我腰间的手掰开。 他温柔一笑,明亮双眼蒙上一层雾气,更是万种风情,他一声不吭,手撑在我身侧,手搭在我肩上,用力一压,整个身子也俯了下来,他身上淡淡的体香代替了周围的桃花芬芳,弄得我的头有些晕忽忽的。 “想欺负你。” 他似乎在笑,若即若离的在我唇上点啄,还轻轻往我口里吹气,最后弄得我不由自主张开…… 轰的一下,他含住了我的舌,轻柔的吮吸了, 我的背脊开始酥软,全身就像是有电流击过,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怦怦地……手脚发汗,全身却热了起来。 弘氰轻轻噬咬着我的脖子,声音变得有些懒散;“我们回去……再做……嗯?”说是这么说,手已经解开我系在腰间的带子,伸入了我的袍子里,冰凉的手慢慢抚过我的腰侧,向上探去,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低声说:“不是要回去么。” “我等不及了,”他声音沙哑有了情欲,“让我……咱们的孩子。” …… 我抓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的这是哪儿。” 细长的手指触碰到了我x前的那点,轻轻摩擦,一手拢住,炙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边,他笑着说,“怎么也不见大。” 继而,抬头,眼很真诚的望着我,“我得看看孩子以后够不够吃,会不会营养不足。” 我恨…… 他冲我轻佻一笑,手慢慢攀上了我的腰际,将我轻柔的搂入怀。 “你愈发没正经儿了,都要做爹爹的人了。”我轻拉住他不安分的手,可怜兮兮的问,“你……你不是真的现在就想吧?” “不会。”他笑了。 我安心了,也笑了笑。 他反手捉住我的两只手,将我往前一勾,身子贴在了他的身上,软软暖暖的,我舒服的哼了一声。 可他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回事儿,一边很和善的眯眼笑着,一只手沿着我的腰慢慢抚到了大腿的内侧, 瞪大眼睛,对上他春风和顺如三月桃花般的笑脸。 我j神抖擞的打了个哆嗦。 桃花映粉了大半个山坡,花瓣绽放的特矫情…… 风徐徐的吹着, 他的眼也弯着,眯了不少, 我警惕地睁大了眼,大叹一声不好。 果然他的手滑进了我的裤头,触到了我的亵裤,隔着单薄的布料隐约能感到他修长的指形,缓而迟钝的摩挲着……中指抵着x核,微压着试探……“我的宝宝,在里面。” 从腹部蔓延开来的一股暖流, 在听见他这么说之后,我都感到腿间一热,湿了。 他手指轻刮着润湿的料子,抱着我的腿,小心翼翼的褪去了亵裤……我却气喘吁吁,什么也反抗不了,带着怒气的望着他。 他眼长,眼尾略弯, 温柔的凝视着我,似乎带着神情,眉梢一挑。 我霎时心慌意乱,脸开始微微发烫,不详的预感…… 果然, 我身子微微一震,软了下来,他忽然将我紧紧抱住,似乎是怕摔了我,可是一g手指却撩开袍子,探进腿间,顺着湿热的体y滑进了我的x内,开始一深一浅的戳刺了起来。 呜…… 好热,疼又有些舒服。 这家伙……方才刨完土,洗手了没。 呼吸灼热了起来,感官触觉被带动敏感了起来,他轻微的笑着,“你真好看。” 传来他的舌唇吸滑的声音,被他吮吸的地方酥麻了起来,转而发烫濡湿了。 我哼哼的迷朦了眼,却似乎能听到花瓣倏然落地的声音,和绽放的细微声响。 “你说……宝宝能感觉到我这个爹爹么。”他轻佻的话在我耳朵吹拂着,痒痒的,带着浓浓的爱意和为人父的自豪。 他手指又在紧窒而炙热的地方,顶了一下,浅浅退出…… 我只知道他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别说爹爹了,他也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 神官的高贵黑袍从他身上如水般滑落在地,肌肤光滑细腻,他从后面环抱着我,捉着我的手,拾起了地上一g柔滑的腰带,伏帖在我身上,柔软极了。 干…… 他在干什么。 “换个姿势,别伤了胎儿。”他浅浅的笑着。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将我的手放在一株树干上,双手捆着,用腰带绑了一个结。 衣袍披散着,亵裤也被褪了。 清凉的风,吹得我有些清醒了,我几乎破口大骂,“臭狐狸,你放开我……呜……” 唇舌交濡,他吻得这叫一个消魂,技巧越来越好了。 “你怀得孩子只能是我的……”他口齿不清,含糊的诉说,“我要让他留下我的气息。” 他的手滑过我的背,掌心的温度与纹路,真切地反应着他流露出的浓浓的眷恋,他一路下滑索着……撑开了我的腿, 滚烫的灼热男x的家伙抵在了我的入口处,轻微的撞击着,试探…… 他微闭眼,眉一扬, 呜…… 感觉被硬生生的撑开了……一寸一寸,酥麻得都站不稳了,下体肿胀的很,却有着莫大的空虚待人来填补,我身子一软,若不是他小心翼翼的撑着,我几近摔倒。 他轻微的撞击着, 一切都那么温柔,缓且慢,却让人更加难耐起来……温柔的折磨。 他额头流下细细的汗珠,狭长的眸子略微带着醉意,勾得人心脏阵阵紧缩,隐隐生疼, “你……可以再快些,我没事儿的。”我大口喘气, 他了我的脸,继而撑住了我的身子,“抓牢树。” 我眸子里泛着雾气,有些无助 眼前明晃晃的腰带,衬托着白皙的手与chu糙的树杆。 我明显感到他的律动渐渐加快了起来, 连带着树干都轻微的摇晃了起来,就像是刮过一阵狂风,桃花瓣纷纷旋转,飘落……像是缤纷了一场雨,漫天扑来,撒在我的身上。 芬芳的是花香…… 醉人的是情人的眼眸。 我眯起了眼, 手拽紧树干,身下却是一波接一波的律动,猛烈如海上的浪潮,翻覆卷袭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一抽手,松开结,撤走了腰带…… 我拉他过来,开始用唇和他交流。 他的身子先是一僵,很快热切地回应我。风起,大落,他再一次融入我的身体,因为疼痛与酥软而仰头,我看见纷飞乱飘的桃花瓣。 乱了…… 都乱了。 直到哼声变成呻吟,最后抱住他的头,靠在他怀里,语不成句,“氰……儿……” 他即将达到高潮的时候,眼眯着,轻柔的抖动,释放爱欲。 风徐徐的吹着, 他将袍子盖在我身上, 凝神望着我,眼睛渐渐弯成了月牙儿。 “知道么……关于桃花阵,”他的手抚上我汗涔的脸,轻轻的拭去……很温柔的望着我说,“其实我只说了一半。” 我有些累乏,睁开眼,望着他。 他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传闻,在桃花阵里相爱的男女,一生一世乃至下半辈子都会在一起,不离不弃。” 这个狐狸……j得很…… 说完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他依旧笑得贼贼的…… 我一下醒了一大半,扯着他穿好的衣袖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还没补充的?” “嗯,”他沉默了一刻,搂着我,吻了一下我的唇,轻轻说,“赝狄和你的弥儿怕是都看到了……”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说什么…… 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匆忙四处望望……果然在远处一株桃树上,俺看到了与桃花相反的一张黑脸,另一处,还有一个比桃花还娇艳红得滴血的少年手足无措的站在树下。 “不是说这里是禁地么?”我恨恨的揪起狐狸。 他有些无辜,“凤国的禁地……可他们二人又不是凤国人,偷溜进来的,也没人拦得住。” 我暴走…… 他一脸开怀的笑着,将我的袍子拉好,系牢,环我入怀,喃喃道,“真希望永远把你捆绑在凤国,就像今天一样,属于我一人。” 我望着他,眼神止不住有些忧伤。 “别这么看我,”他最后闭眼,俯下身子,头埋入我的怀里,“骗你的。” 花瓣满地,一阵风吹来,零落飘落着桃花雨,空气里夹杂着甜腻的味道,他的衣袍在微微摆荡,投在他身上的柔光也朦胧了起来,他笑着说,“傻站着什么,一起回家吧。” 第十二章 赝VS弘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辆极宽敞豪华的马车停在神殿前。 马嘶鸣了一声,弘儿牵着它,吓了一跳,搓着手说,“主子,我们接着去哪儿?” “这还要问,”我敲他一下头,“当然是去寻霁雪。” “不行。”赝狄冷冷地说,“你怀有身孕不能再受累了,霁雪行踪隐秘,去哪儿寻他一时半会儿也没头绪,咱们先回去,或许g主已经寻到他的消息了。” 似乎……也有理儿。 阿嚏。 我揉揉鼻子,撩着袍子爬上了马车。 赝狄的脸更黑了,上马车前还用力的踹了一下弘氰。 那狐狸也暗自承受,扶着我,一声不吭的。 其实…… 谁也没料到我闯个神殿能被狐狸拐进桃花阵,还被这色狐狸吃干抹净,起初还以为他会被那奴儿嫖了,结果没想到居然嫖他的人是我……还嫖到感冒…… 赝狄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这身子大不如前了。怀孕了,体质也差了不少,或许霁雪还没找到,我身子就累跨了。 不过,弘氰这家伙,按照平日里他对霁雪的醋劲儿,早就该附和着赝狄才是,今天怎么一声不吭。 “咦,我的神官大人,你今天似乎特别沉默啊。”我斜了一眼,看着搀扶着我上榻的弘氰。 他一愣,脸上挂着淡淡的落寞,“我在想,如果此刻我阻拦了你,会不会当初也有人阻拦你来寻我……如果有因果报应的话,或许我一辈子也等不到你来接我的这一天。” 我笑了笑,感到有些无力。 这家伙说的是实话,兴许有些良心发现……可是这话里话外都有些在挑赝狄的不是,有些诅咒的意味。 我偷偷瞄一眼,果然……赝狄脸都黑了。 我用帕子捂住鼻子,擤鼻涕。 弘氰也跟着上了软榻,拥着我斜靠在墙上,呵斥着马夫驾车慢点,一直小心翼翼的抚顺我的背,一双漂亮的眸子极担忧的瞅着我的肚子。 “没事儿,我长生不老,这么点小病死不了,影响不到胎儿的。”我安慰的拍了他的腿,突然感到他的身子僵住了。 天杀的,我居然忘了这件事还没跟他说的。 马车里,一霎那,全静了,其他那两个人大气也不敢出。 我可怜兮兮,抬头望着弘氰,“那个我体质特殊你也是知道的……一直找不到机会……你……” “长生不老?” 我点头,往后缩了一下,“是。” “我早知道了。” 啊?什么…… 弘氰凝神望着我,细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其实我早从霁雪话里行间揣测到了,本来想找你问个清楚,结果……却碰到了你和温玉两人在那儿恩爱,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他的手拥紧了我。 旁边两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吞了吞唾沫,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和错觉。 说真的……就怕这家伙发起火来,冲破了窗子,下了马车就走,好不容易才拐他上来的,一辈子都不能松手的。 这下心结解了…… 如今也就只剩下霁雪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风徐徐的吹着,透过帘子拂进了车里,将里面燃着的一盏香也吹散了不少。 赝狄一声不吭的,擦着自己的那把刀,一旁坐着弥儿,他垂着头,双膝上搁着一卷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页一页的翻着纸张,偶尔抬起头偷斜向我,那眸子水汪汪的,潋映得我都不敢直视,发了会儿呆,又倏然低头看书,耳g都是红的,这情形……就像是害了相思的少年。 我凑过头,眯眼看着他。 弥儿慌慌张张的,书的薄纸都快被他撕了,一张脸红极了,煮熟的虾子都不及他香艳。 突然间,搁放在我腰上的手使上了劲儿,弘氰斜坐在软榻上,将我往他怀里带了些,拥紧了。 一阵嗡嗡的声响,擦刀的布碎成两片。 赝狄若有似无的瞟了我们一眼,冷俊的板着脸,浑身发着寒气,被他擦过的那把刀,亮噌噌的,在光下有些夺目。 总之,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怪异。 不……是特别的不对劲儿。 我缩在弘氰怀里不安分的动了动,想起身,可被他用手压住了。 他低眼,手似揩油的姿势在我脸上米了一把,“怎么不想歇会儿,呆在我怀里别动。” 我极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他却笑眯眯的。 桃林那一段破事儿,让我困乏极了,他却很有j气神儿。我终于有些顿悟,为什么他说我怀里的孩子是他的了,这色狐狸…… 回家的途还没走到一半,就一直亲昵的抱着我没个歇儿,呆在他身边,着实有些不安全。 “主子,这边空间大一点儿,有枕头可以靠,榻也是软的,您来这边休息吧。”弥儿放了书,倚着身子把马车里的小香炉也给挪开一些,怀里搂着一个枕头,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望着我。 他那边坐了两个人,哪有什么空间大的。 不过他那双眼睛,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小狗。就连他身边的赝狄也一个劲儿的朝我看了过来,似乎也是乐意我过去,浑身的寒气也少了些。 我打个哈欠,起身,却挪不动步子,回头一看,我的衣袖早就被弘氰恨恨捞住了,他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他叫你过去,你就过去?” 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有何不妥么?” “才接我回去,就迫不及待的想纳小的了?” 小的…… 他是说弥儿这小子么? 这狐狸的醋吃得也有些莫名了吧。 “你还敢说不是,这一路上,你看他脸红成了什么样。”他一展袖又把我环回了怀里,死死的抱着,“除非我死了,你才能娶他。” 我喷了……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赝狄冷冷地说,扫了一眼弘氰,“你若不在桃林勾搭湮儿做那破事儿,也不会被弥儿撞见,他懂什么……脸红是正常的,只是你可知道,湮儿怀有身孕被你这么一折腾可能会流产?” “小孩是我的,我定会保他们母子平安。” “你的?”赝狄冷哼一声,“……天大的笑话。”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直觉告诉我这回家的路上……一定不平静。 果然这硝烟四起,竟然发展到…… 弘:“为何不是我的?那会儿两天才轮你一次,我每天都有得抱,这孩子一定是我的。” 赝狄淡淡的说,“量多质差,最滥交的是你,谁的孩子都有可能,就你的不可能……” 弥儿望着我点点头,似乎觉得有道理。 我默认。 这么算起来,娃儿是赝狄的可能x最大……因为他次数最少,j气最“纯”。 其实我比较八卦,那会儿他们是怎么轮天数的…… 我竖起耳朵听。 弘:“这生孩子就跟下赌注一样,赌得次数越多,总有一两次砸中的。” 赝:“赔得也多。” 弥儿拿袖子捂着嘴,笑得更乐了。 弘氰的脸都气青了。 我拉了拉弘氰的袖子,他对我微微一笑,我问到,“你经常去赌场么……不是说一代神官都要洁身自好,不赌不近女色才好祭祀神明,你以前风流也就算了,这会赌色二禁都全了,凤国还没被你弄垮,真是大幸。” “这还不拜你所赐。”他秀眉一竖,手轻轻一甩,又怕伤了我,拿着大褥子盖着我,“你夫君们吵架,甭管,睡你的觉。” 嘿,他还神气了。 我侧着身子想起来,却被弥儿又拦住了,这小家伙贼兮兮的,那手遮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主子,让他们闹吧,没瞧见赝主子今儿话特别多么,他是高兴。” 我诧异,偏头望去, 弘氰被他撩拨的气冲冲的,从没看他这么毛躁过,就像只被惹得毛直竖的狐狸。 赝狄却嘴角抿着弧度,笑容淡淡的。 我看呆了。 “看出来了么?”弥儿继续扯了扯我,贴了过来轻轻说,神秘兮兮的说,“这会儿只差霁雪主子了,一屋子人都快齐了,赝主子嘴里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高兴着呢。” 我琢磨着他的话,觉得有理儿,赝狄平日里待人很冷也不大爱说话,但是心x却是极好的,其实他是真心为我着想,一直以来都是。 弥儿的气息喷在我耳上热乎乎的,有些痒,怔忪了一会儿,诧异的望着这小子,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贴。 “湮儿,你离那小子远一点。” “你们两个远些。” 两道声音吼过来,我倏然贴着墙,抖了抖。 汗…… 我还是安稳睡觉吧。 惹不起这三爷儿。 一觉醒来,马车还再晃悠。 弘氰和赝狄两个人已经安安稳稳坐在一起,气氛挺好……简直可以用夫妻间的词用在他们身上,那就是“相敬如宾”。 我一把拉住弥儿,悄声问,“他们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开头您睡的时候,他们已经吵到了一个阶段了,弘主子说您肚子里一定是儿子,以后要帮他管理神殿,接手凤国一切事宜,而赝主子说您肚子里的一定是女儿,他要教她所有的轻功武学绝技,暗刹舐的杀手随她使唤着买糖葫芦玩儿。” 我狂汗…… “然后呢?” 弥儿斜我一眼,“您自己去问吧。” 于是我果真屁颠屁颠的去问了,结果看见弘氰给赝狄斟酒,一脸狗腿儿的样……寒得我脚打摆子,马车一晃,浑身软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三个人齐伸手撑着我,把我供奉菩萨一般,架到了软榻上。末了,弘氰还和赝狄相视而笑,这场面诡异的恨。 我按住狐狸的手,一脸询问的表情。 “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为啥好的那么快。” 他拉着我神神秘秘地说,“我琢磨着,就让他把我孩子当亲生的也好,以后多一个人帮我教儿子,我便有时间和你呆在一起了,大批的暗刹舐杀手协助我儿子掌管神殿,多好的事儿啊,干嘛拒绝。”说完他翻个身子,躺在榻上闭目,支颐着头,打了个哈欠。 我汗。 不愧是神官……这计谋算得…… 那赝狄呢? 结果,那家伙只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他都默认了孩子是我的了,干甚还去捅别人的伤口。” 他视线滑向了弘氰, 我也顺着他的视线停滞在弘氰身上,这家伙正躺在软榻上假寐,呼吸匀称,身姿美好。 赝狄末了,还叹了一口气,缓缓说,“他还真可怜。” 我简直无语了。 赝狄这个人……还真是, 善良。 第十三章 霁雪归来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一路上也没少闹腾,但他们总归是把我伺候得很舒服,回去的马速明显得慢得多,原本三四天的行程整整花去了十个昼夜。 但…… 终究是到了家。 弥儿想要扶我下车,却被赝狄挥袖子拨出去好远,小家伙只得一声不吭,垂着头乖乖的跟在我们后面,弘氰斜着眼,也忍不住回头,威胁了他一下,狐狸那家伙醋意依旧是那么大,非得亲历亲为。 天色有些昏暗了,风有些凉。 远远的可见大院门处有一个身影伫立着,长发有些被风吹散了,他只是静止不动,背对着夕阳而立,身形修长极美好,一双清眸遥遥的望着我,竟有些说不出的清雅绝伦。 我心怦怦地,漏跳了一拍。 不知不觉便松开了弘氰的手,朝那个神仙般的人疾步走去。 “主子,慢些……”弥儿跺着脚,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别跑,小心身子。” 我呼吸一窒,竟也听不进耳了,风吹拂着我的发鬓有些痒,但已经管不来那么多了,满眼都是那人温润如玉的脸庞与柔情似水的眸子。我笑眯了眼,直向他扑去,温玉轻轻松松的接住了我,俯下身子望着我,微一笑,一瞬间竟像是春花初绽,迷得我晕乎乎的。 “温玉。” 他轻轻拥着我,声音很淡地说,“舍得回来了。”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有些落寞的脸,美极了,特别是眉宇间的那抹愁……真是令人消魂,我埋在他怀里,眼弯弯的,“你在吃醋……” 他也不否认,只是笑。朝弘氰颌首,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你的手有些凉,是不是途中风大。”温玉眸子里满是担忧的目光,似水般倾泻在我身上,继而捞起我的手,将我的搁在他双掌之间,大掌传来温暖,令我有些感动。 “马车里挺暖和的。” 而且……还有人这么搂着,一点儿也不冷。 一件暖袍子披在了我身上,将我裹着,抬头一看,正对上诗楠那恰似春风拂面般的笑容,他与我擦肩而过,折扇敲了一下弘氰,“总算是回来了,还非得让湮儿亲自来接,下次可容不得你这么折腾了。” “不会有下次了。”弘氰的眼睛笑眯起,“我这一辈子都赖定了她了。” 几双火辣辣的目光又扫向了我。 我禁不住抖一抖。 啊…… 阿嚏。 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拿袖子擦着,却被温玉挡回去了,他从怀里一掏,抖出了个帕子,极温柔的给我擦了整个脸。 介个香…… 温玉神情有些怔忪,“外头风大,回屋里吧,早就叫下人准备了汤药,散些寒气。”他手一转,顺势搭上了我的脉。 我想缩手……却被他清清冷冷的目光给震慑住了。 “少行房事,知道么。” 弘氰沉默了。 赝狄哑然了…… 我愧对……望苍天…… 一行美男神色各异的进了大院,刚跨进屋里,我便一脸讨好地挨着温玉坐,他笑了笑,招手唤一个仆人给我盛了一小碗安胎药,见我一脸嫌弃,他也不恼,端着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 我咂吧咂吧嘴,低眉,吮得正欢畅。 突然听到右手边传来一阵文雅贵气的话语,“赝大哥一路照顾着湮儿,旅途也疲劳了,坐湮儿身边歇息一会儿。” “使不得。”赝狄拱手,推辞道,“诗皇子许久没见着主子,还是你来坐。” 这谁坐不都一样么…… 又不是少了凳子椅子的,转盯一块地儿看什么。 我挑眉,正想说什么,却被温玉一勺子药呛得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一抹大红的衣袍横扫了过来,狐狸的骚劲儿冲击着我的视线,这家伙露着个白嫩的大腿儿,坐在我右手侧,稳住了身子,笑眯眯的望着温玉一勺一勺的喂我。末了,还翻着个眼朝着那两个还杵在原地还保持着互相谦让姿势,身子僵硬的家伙说道,“让什么让……都不坐,平白浪费了一个好位置。” 赝狄冷冷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 一抹红杉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只剩下一只手还撑在凳子上,人早跌在桌子下了。 诗楠抖抖袍子,一脸云淡风清的坐在了空凳子上,撑着手坐在我身侧,还不忘起身替我斟了一杯水让我润喉一并漱了口,含笑得从怀里掏出了些酸梅子,捻进了我嘴里,含着化了嘴里的药味。 一切都这么不慌不忙……镇定自若。 若不是狐狸在桌下抱着我的腿,还哼哼着。 我可以理解为,他们之间是友好的。 这以后的日子…… 难熬呐。 我吐了一粒梅核,“这几日可有霁雪的消息?” “乾国地都快掀了一遍了,没见着人……”诗楠叩着扇子。 温玉摇了摇头,“霁雪x子淡,又极傲气不比弘氰。” 弘氰毛都要竖起来了,自己倒了一杯水,恨恨得喝了起来,沉闷了一会儿,继而又觉得有理,身子不由得软了,对着我轻声说,“我也并不是真生你的气,只要被你哄一下便成了,他却不像我这般没原则,那家伙脾气太倔强,认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 说的也是…… 我一张脸都快拧成酱菜了。 赝狄咳嗽了一声,偷瞟了我一眼,扬高了声音,“暗刹舐这边的人已经派出去了,想必有点风声便会来禀报。” 弘氰心领意会,招着手让仆人给他准备笔墨纸砚,撸着袖子说,“这样吧,我传个信回凤国让他们四处搜搜,反正神殿那些人也清闲够了,该是时候出去活动了。” “我把乾国的人手也一并派来给你们用吧。”诗楠尝了一口水,沉吟了一下,“乾国就那么丁点儿大,也藏不了人。” 温玉将我拥紧,一脸调戏得望着我,用手点了点鼻子,很轻的声音说,“看把他们折腾的,也就只有你有这本事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晃啊晃得…… 我作势要咬他,被他一笑,抽手抖掉了。 我敛神,斜他一眼,偷瞄四周……庆幸的发现那群美男正聚在一起讨论得激烈,于是我正襟危坐,咳嗽一声,杀入话题,“为什么不在集市门口张贴些画像?这样不是寻的方便些么?” 几双视线……以很鄙视的角度,s了过来。 我一抖…… 其中,还夹杂着弘氰翻得白眼。 温玉按着我,手以安抚的姿势着我的头,他身为夫君,爱意正泛滥,轻声道,“霁雪不大爱热闹,若是找个地儿居住的话定是往隐秘的深山里跑,况且易容术又是一顶一的高,倘若真的不想被咱们找出来,谁也没法子能逮到他。” “可他留下的信不是说要云游四海医治人么。”我滴溜溜转着眼睛,人就不死心,揪着温玉的袍,极力争辩道,“人在江湖,总会留些传闻的,况且医术高超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就算是易容了,这一身医人本事也会让他出名的。”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真的认为一个快要死了得人,抱着他的腿,哀求他医治,他会动手么……” 弘氰:“我觉得他会把他给踹了。” 赝狄:“看他心情……” 诗楠:“十有八九不会动手医。” 温玉颌首,了我一把脸:“所以说,这也是个幌子,翘家的理由那么多,他不过是胡乱说说,你也信。” 弘氰看不下去了,撑着手背对着我们,一把抢了诗楠死死捂在怀里的纸袋,抖了抖,掏出一粒酸梅吮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说,“对了,他以前外号毒仙子,可见被他弄死的比医治过的人更多。” 诗楠用折扇狠狠敲了弘氰一下,宝贝一样的夺了那一袋酸梅,朝里望了望,数了又数,一脸惋惜,把剩下的全给了我,“说得没错,况且霁雪又是生着闷气出走的,想必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救人怕是不会……他兴许猜到我们会寻他,定不会留迹想要我们找到的。” 一群人又激烈的投入到了讨论中。 看来我又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我也终于知道霁雪他的神医形象在他们眼里是这么……真叫人汗颜,虽然霁雪的x子是有些冷,说得也都在理,可这一群家伙也忒毒了些。 我垂眼,抚着腹部,一脸怨念,这小家伙看还有六个月就要生了,这霁雪不出来,谁给我接生啊。 虽说这古代有接生婆,可也是原始方式催生……倘若难产,总得有人敢动刀子玩剖腹才行,霁雪行医这么多年,见识一定广,还想找他商量商量呢。 突然眼前一亮,我嘿嘿笑了几声,“你们的意思,那就……他自己出来,比我们找他容易?” 众人点头。 我一拍桌子,“弥儿你研墨。狐狸你拿支纸笔,开始写。” “写什么?” “霁雪相公,请你十日之内端正态度,卷着铺盖速回,不然……” 弘氰落笔,挽袖等着我剩下的话,肃然站立。 我环顾四周,气从丹田,剩下的话也就喷涌而出,“不然等老娘我逮到你,非轮了你不可。” 鸦雀无声。 “湮儿,你先把我轮一遍可好?”弘氰一手执着笔,一双眼滴溜溜的往我身上滑。 “不可不可。”诗楠慌忙挡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不可轮那只y狐,还是不可这么写,总之一张脸泛着红,许久才说,“这霁雪往哪儿都不知道……莫非这纸得贴满各国各地区?岂不是惹人笑话。” 也是…… 叽叽喳喳。 一群美男齐商议一件事,也好似个美景。 等等…… “寻常人他是不会治了,若我病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忍不住又c一句。 弘氰:“你当温玉是死了么……他第一个就不会见死不救。” 温:“……” 赝狄:“供住您别气。” 诗楠:“湮儿,你记x真不好,咱g主也懂医理的,这事儿还轮不到大张旗鼓地唤霁雪回来。” 我这不是假设么…… 不过他们都懂得事,霁雪一定也明白,所以……这法子也欠考究。 “有了。”我一踢凳子,“立马发布消息……就说我得罪了温玉,呀不在理会我了,如今快死了,想见霁雪最后一面。” “欠打。”温玉摇头,拍了我一下,“有这么说自己的么。” 狐狸执着笔,颌首,笑眯眯的j子写着,还不住的点着头。 “完了。”他捧着宣纸,吹着上面的墨。 我斜了一眼,“你……写的是什么?” “卿湮被弘氰c到几尽人亡,温玉大怒,撒手不管,弘氰悲愤之余重金悬赏江湖毒仙子的下落,望救佳人一命。” …… 我无语,望天。 “就知道占便宜。”诗楠白玉扇一折,手肘轻碰了赝狄一下,“过几天叫你手下赶制一副棺材。” 弘氰大惊,凤眸斜一眼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收了那张宣纸,问道,“为何?” 诗楠只笑不语。 赝狄薄唇一动,“霁雪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毒死你。” 对于, 这一点…… 我深表赞同。 温玉头靠在我肩膀上,将我拥紧了,我明显感到他在震动,手也止不住抖了好久,笑够了,扬着眉,嘴角勾着笑说,“有你们这么折腾的么,传个消息到处散播着就说卿湮腊月就要生了,兴许他就会回来了。” 四周鸦雀无声。 我咳嗽一下,“那个温玉……霁雪他不是早就知道我怀了么?” 他笑得和煦,一字一句的说,“谁告诉你的?” “一直都是他给我把脉,都能探出我长生不老了,这喜脉不可能把不出来。” 我突然觉得我这话就像个二百五,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我。 “傻瓜。”温玉笑了一下,“霁雪走的那会儿,你腹中的胎儿半个月才不到,那会儿你自身体质的脉象又很强,估计把那喜脉给遮掩过去了,我也是等你一个月后才知道的。” “……那你不早说。” 他微笑,整个人谦谦逊逊的,一派儒雅,姿态这叫一个动人,“你又没问。” 于是,消息终于放出去了。 可是不知是什么缘故,却多了许多个版本,江湖上将它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一传十,十传百,竟传出了许多个版本: 普通版:原后湮g少g主腹中胎儿预产期在腊月,重金悬赏毒仙子回来给她接生。 哀怨版:少g主被毒仙子凌辱后被其所弃,砸重金悬赏,望江湖义士帮忙寻回这忘恩负义之人。 豪华版:少g主被风流无度的神官几尽c死,动了胎气,g主也回天无力撒手不管,整座g里死气沉沉,盼孩子他爹毒仙子醇阳霁雪回来给母子收尸。 显而易见…… 豪华版的冲击力比较大,被江湖中人津津乐道,逢人便侃。 终于, 在孩子即将出生的前三个月,他出现了。 那时侯,我正靠在躺椅上,嗑瓜子,边嗑边昏昏欲睡。 突然一g闪亮亮的银针,簌簌的一声,险擦过一旁给我捶脚的弘氰的脸,直没入墙上,隐入细蒙蒙的雨中。 一席雪白的身影,撑着伞,站在如雾如烟的斜雨中,身形修长纤细,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他扬着伞, 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发。 他站在门口微笑而立,一双明眸怔怔的望着我,承载着快要溢出来的想念与宠溺。 霁雪…… 我撑起身子,贪婪得望着他, 他, 始终是来了,醇阳霁雪。 第十四章 14—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他撑着伞,寒冷的雨水将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润湿了,一席单薄白袍显得纤秀的身子那么弱不禁风。 如月华般的眸光倾泻在我身上,此情此景仿若时光倒流回到了竹林里一般,那时侯他含笑让我唤他为相公,一脸的情深意切与柔情似水。 这一切恍若隔世, 我小心翼翼的扶着躺椅想起身,他目光却缓缓从我身边滑过,望着我身侧,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冷, 弘氰还一脸的分不清楚状况。 斜风细雨,吹的霁雪的衣袍有些翩跹。 霁雪仰着手,隐约可见修长指间夹着一抹东西,闪着诡异的银色光亮,只听“嗖嗖嗖”衣袂破风之声骤响,他袖袍一挥,寒光像流星一样向弘氰的身上纷撒而去。 不是吧…… 一露面就打架,也忒狠了点吧。 “住手住手啊,有话好说。” …… 没人理我。 “别介,一见面就这么热情,我可消受不来。”弘氰带着笑,顺手捻起中午诗楠与我闲扯家常时不小心落在桌上的折扇,手轻轻一引,一拨,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就把霁雪那银针全部都拨了回去,一gg钉在了墙上,密密麻麻,排得这叫一个井然有序。 弘氰凤眼一斜手里的折扇,愣怔了,捧在手里对着天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眼中诧异极了,“你可真够狠的。” 可不是么…… 只可怜了诗楠那上好的白玉扇,穿了许多小针孔…… 霁雪寒着脸,手从怀里一掏,从这身形手势看……想必是要抛毒了。 “哎,谁也先别动。”突然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诗楠便领着一个端着一蛊汤药的仆人过来了,匆匆回头朝霁雪笑了一下,“回来了?真巧了,我刚正开了一瓶g内密制的醇酿,你忙完手头的就到我屋里坐去。” 说完还拍了拍他,把他手里的毒粉给洒下了不少。 霁雪有些愣怔…… 诗楠也不理会径自从他身旁走去,一把抢过弘氰手里的残破不堪的扇子,惊诧,左看右的,一脸惋惜,“十两黄金才买的,就被你这风流神官给糟蹋了。”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好了,不关我事儿了,你们该打就打……”诗楠笑得贵气儒雅又极具涵养,停了步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了身,看了看带着银丝手套僵硬着身子,并依旧保持着抛毒姿势的霁雪。突然他眼前一亮,手拧紧这残破不堪的折扇,声音拔高,嗓子有些抖动,“呦,霁雪……你这手上带着的,可真是个好家伙。” 霁雪愣着脸,没搭理他。 诗楠低头,用手肘碰了一下,准备抢他怀里白玉扇的弘氰,轻声说,“别拿了,我这破扇,也挡不来他手里银蛛手套的毒。”末了还拍拍弘氰的肩,缓缓看他最后一眼,添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有像他这样的人么…… 来这不劝架还尽添乱。 场面又混乱了起来。 这会儿弘氰手里头没东西遮挡了,一溜烟似的,只躲不还手,大院里到处是他如雾般的红衫,身形这叫一个快而优雅,从来不知道他一神官,轻功已经练就得如此高超了。 霁雪似乎碍于我在,不敢放肆随意的撒毒,随风而至的斜雨,把这两个家伙淋的湿漉漉的…… 看得我这叫一个心疼。 “湮儿,别光看……也喝口汤。”诗楠拿勺子在汤中搅了一下,喂了过来。 “你说霁雪一回来也不和我叙叙旧,一个劲儿追弘氰是怎么回事儿?”我眯着眼看着飞狗跳的大院和淋得落汤一样的两人,非常的不理解。 总觉得…… 霁雪这家伙,完全是在忽视我。 心里头不爽快。 哼…… 诗楠沉吟了一下,“他大约是在江湖上受了刺激。” “刺激?”我瞪大了眼睛。 诗楠笑了笑,不语,反倒是一脸享受的看着被追得在雨里满地跑的弘氰,那脸上的兴奋劲儿没法说了。 这让我想起了昨夜,我把偷潜进卧房的弘氰踹出来的时候,诗楠脸上也挂着这个笑容。 汗颜…… “姓弘的,你给我站好了。” “我说你怎么死咬住我不放,霁大爷……我一没招惹你二来我们间又无不共戴天之仇,你这是……停停停,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别再下毒了。” 弘氰说是这么说,装得落魄,却趁霁雪一不留神,反手一指,连续点了三下,便把他给定住了,这狐狸还拍着手上的灰,眼眯着,月牙弯弯,好不得意。 霁雪笔直的站在雨里,雪白的衣衫虽然染了灰尘和污渍,但在我眼里,仍然是那么干净,那么潇洒。 他平日虽然风流蕴籍,温文尔雅,但此刻却连眼睛都红了。 嗯,诗楠说得在理。 江湖上不比家里头,这血雨腥风的,霁雪他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叹了一口气,推拒了诗楠默默递过来的汤水,招来一个仆人,让她撑开伞,我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一手抚在隆起的腹部上,小心翼翼朝着两个冤家走去。 临近冬天了, 雨水也格外的凉,溅在身上却寒入了骨子里,浑身不是滋味。可这么冷的天,霁雪却依旧穿的这么单薄,又被弘氰点了x,笔直不动的站在雨中,身形僵硬,竟有些无助,看着就令人心疼。 弘氰凑了脸,笑眯眯的,“别以为你张的与温玉一模一样……”他手一,拍上他的脸颊,“…我便怕了你,我堂堂一神官还没怕过人呢。” 霁雪冷笑,“是么……” 14—2 “你以为下了雨,我身上被弄湿了也就没了毒么,”霁雪的声音极轻也温柔,却给人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压迫感,话音也是清冷寡淡,“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碰过我。” 他向前走了一步,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丝毫没有被点x的迹象,直逼着弘氰,嘴角勾着笑意,“你是第一个。” 弘氰一怔,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一脸的不可置信,手指向他抖动着,这叫一个剧烈就像是筛糠一样,“太y了,你故意让我点x的吧……” 他颌首,“是。” “我又没欠你,干嘛这么死咬着我不放。” “没欠我?江湖上可不是这么传的……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他眉宇中有淡淡的忧愁,倏地望向他,声音清朗如玉却也犹如薄玉般易碎,“湮儿的帐我也要一并讨回来。” “所以你就对我下毒?!”弘氰脸色一变,“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脸上也抹了毒粉。” “何止脸上,你点我x的时候,怕是手也沾了衣衫上的。”霁雪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不痛不痒的。 “你你你你……”弘氰“你”了半天,一双漂亮的凤眸还不忘在仓促间瞥了我一眼,极端的怨念,似乎……是想让我过来帮忙。 “主子,危险得紧呢。”仆人轻轻在我耳边说着。 我斜一眼,可不是么…… 弘氰刚了霁雪的那只手,修长的指甲苍白中带点青乌色,明显有中毒的迹象。 霁雪这一招也忒狠了点儿吧。 估计他这一身,不止脸上衣袍带毒劲儿,从他身上滑下的水八成也能毒死万千小花草的。 我长叹一口气,拉紧了身上裹着的披风,拽着一直撑伞的仆人,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几小步。 继续观望…… 弘氰的眉一竖,都要绞起来了。 呵, 这天气好啊。 我改作低头观摩被雨水打压的花花草草…… 细雨蒙蒙,柳枝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的。 一白袍一红衫,两个身影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雨中,凝视。 雨飘的如同雾一般,四周也一片寂静。 弘氰的脸有些苍白了,照我看来……不像是只中了一种毒。 “这种毒还便宜了你。”霁雪弯下身子,将掉在地上的伞重新拾起,蒙蒙细雨将他的身影幻的如梦如烟。 他的手肘洁白如皓月,油纸伞微抬,薄唇荡起诱人的弧线,“想来想去,还是非得让你那家伙“立”不起来才好。” ““立”不起来?!”弘氰瞪大眼睛,一惊,往后挪了几步,泥浆也沾湿了红衫,“你……你你慢着,回来就好,一切好说。” 眼见着霁雪从怀里掏着什么,银蛛手套上闪亮,执在手间的似乎是粉末,作势就想抛出来。 我咬牙,立马挡在了他前面。 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抖得慌。 霁雪神色一愣怔。 弘氰笑眯眯的伸出手从背后环住了我,抱得紧紧地。 “你废了我。”他目光越过我的肩头,斜着眼,望着一身冷气的霁雪,“……瞧,有人就舍不得了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这死狐狸。 我敢站出来,还不是因为刚琢磨着……这“立”不起来的药粉对我起不来什么作用,啐……这死家伙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找死鸟,俺可不想跟着陪葬。 霁雪的眼神一变,眸子愈发的冷凛,潋潋寒光。 色狐狸这家伙的手还搁在我的腹部上,轻轻揉啊揉的,头凑过来说,舒了一小口气,“幸好过来了……我都撑不住了,还是你有点儿良心。我还在琢磨着……他要真给我下那药。” “怎么着?”我好奇。 “我就半夜里把药来,给他们一人下一点,谁也甭想趁我不行占你便宜。” 声音很轻,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这狐狸原来是这么死撑要面子,活受罪。他要不把那话放出去……霁雪也不会这么发狠哇。真是该……活该。 正想着……一筐雨水又瓢泼着下来了。 “小祖宗,他们在切磋,你凑什么热闹,风大雨大的,莫淋湿了。”诗楠站在屋檐下,着急的很,一个劲儿的使唤着其他的仆人来拉我进屋。 七八双手就这么伸了过来,有打伞……又伸在我胳膊下准备架人的……原本裹在身上的兔毛绒绒披风,被这么一折腾,轻而易举的滑到了地上,溅起了不少泥浆,被宽大厚实的披风所遮掩的腹部,微隆起……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霁雪一怔,目光全聚在了我的腹部上,上上下下的扫着……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倏然升温,他神情一肃然,将伞一抛,大步便朝我走来。 这些仆人看见他走来,脚愈发打摆子一样。还没等他挥袖子拨开,这些仆人们推推挤挤的……有纪律有组织的散开了一条道…… 擦汗, 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们,就这么将我和我肚里的娃儿,暴露在看着像神仙其实是……毒仙的腹黑级美男的眼皮底下。 霁雪似乎在犹豫…… 手便伸了过来,袖子向下滑,如玉般的手指,修长纤细。 别介…… 您老一身毒。 衣襟被他握牢了,一股劲儿拉着我,迫使我看向他的眼。 他眉蹙着, 我心怦然直跳,傻傻的望着,竟然忘了反抗。 他说,“别怕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对你使毒的。” 可,有谁能提醒他,他此时此刻这神情就像个脸上标个大标签写着“我不是坏人”的坏人…… 他握着我的手臂下滑,就这么挽着我的手,诊上了我的脉。 温热的触感,熟悉的体温,还有那被他j心维持的小心翼翼……这一切的一切…… 都让我心里的那g绷紧的弦不知不觉中断了…… 他嘴角抿着,像是在笑。 拉着我的手,将我环在了怀里,不敢用力却抱得浑身都在颤抖,“传闻,传闻说……孩子被弘氰弄没了。” 我默哀。 “其实……我压g就不信。”他又否认了,有些前后矛盾,“我以为你怀上了孩子,只是假消息。” “可你终究还是回了。”我叹道。 他认为是假得,却也忍不住来看我了。 我枕在他颈窝,轻轻抚上了他的背……抚完我就愣住了,他背上应该没毒吧,你要知道平常也就算了,这孕妇可得少吃药,解药也不成啊,对胎儿有影响……当然 毒药更不能沾……啐,我在想些什么。 他握紧我的手说,“能让我再探探脉么……” “行。”我一口应,于是撩起袖子,大大方方的给他。 神啊…… 请饶恕我用“”这个词。 因为,他确实在做这个动作,一介神医别说把脉了,垂帘用红细绳儿诊脉都有可能……你说他个脉,咋整这么久…… 他探上了我的脉,听了一会儿,眼神就特温柔的望着我,薄唇上的弧度荡得更引人入胜了,似乎是很开心。 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八成在推算小孩的天数,这个爹爹做得可真绝。 这全聚齐了,以后的日子可闹腾了。 第十五章 孕妇十八摸 15—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天愈发的冷了,霁雪弃了原来的宅子,而是跳了西侧一个僻静的小屋,在院前空地上种了些花花草草,一个人独门独户的住着,相比我东厢房美男齐聚的热闹,他那处就显得格外的冷清。或许他对自己的容貌还些许在意,亦或是仍旧无法接受我长生不老的事实,虽然他对我仍像原先那般好,但却少了份亲近,只有第一天,他真真切切的抱了我一下,脸上有着浅而温暖的笑容,剩下的日子就呆在厢房里闭门不出,但一天也有那么三次准时上门,替我把脉。 我甚至总有错觉…… 若我肚里没有怀孩子,他这一辈子便不会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这些日子,看着腹部一天天隆起,喜悦也跟着膨胀了起来,或许这就是初为人母的自傲,抚着它,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脉搏,总觉得自己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多么的不可思议。 那些所谓的相公们都待我极好,就像供奉观世音菩萨一般,好到我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当然有事实可证,有一日难得出太阳,俺在院里歇息,偶尔看见小池塘边趴了一只蛤蟆,大蛤蟆上压了一只小蛤蟆,我瞪大眼睛说,“看,一只青蛙。” 弘氰眼睛眯起了。 小白拿竹子戳着说,“主子……这是癞蛤蟆。” 诗楠用扇子敲着小白的头,一本正经的说,“笨,你主子说得没错。这是……呃,青蛙,只是长得有些像蛤蟆。” 霁雪端着药从一旁走过:“……” 小白还不死心,继续用竹子分开这死趴得紧紧地两蛤蟆,轻声地说,“明明有两……呜……” 弘氰用大红袍袖把他嘴里剩下的话给捂住了,那家伙瞪大了眼睛,差点没给他捂咽气。 我有些犯困了,合上眼睛,抬起袖子揉。 赝狄一声不吭,用内力震下了一只戏耍的小蛤蟆,水里溅起好高的浪花,惟独留了一只……他很善良制造出了假象,将歪理变成了事实。 瞧, 我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 指鹿为马也没人纠正,说一……别人不会说二,想要星星米人给我摘月亮…… 小日子是过得舒坦, 可是…… 叹气。 自从温玉说不宜行房事后,就没人敢碰我了……就连一贯风骚的狐狸都忍得住…… 只是偶尔在大桌下,伸着手了过来,滑到关键地方。 我脸红。 他手愈发的激动了,这叫一个抖。 后来我才知道,他指头不是亢奋地抖,而是被赝狄用刀柄压了脚,当然……这是诗楠眼神告得密。 于是不久,就连他也放弃了这种娱乐……按照他的理解,点火容易,“灭”火难。 何况他的欲望那么强烈,旁人是没法与他比的了。 我着隆起的腹部,深吸一口气。 他消停了,我却苦闷了。 这日子难熬啊……花花美男眼前过,一个比一个诱人,我可怜兮兮的望着……眉一绞,竟无语,凝噎。 “湮儿,怎么是不是不舒服?”赝狄有些老实,问得话也透着关切。 我默默地点头。 “我这就去找霁雪。” 我一把揪住他的袍子,死死的望着他,他愣了一下,蹲下身子。 “给我揉揉。” “……” “不舒服,x口闷,我要你揉揉。” 他麦色的肌肤上竟有些绯红,修长的手有些不确定的往我眼皮底下伸来,颤巍巍的向了我的x口,按住了一处,以按摩的手势轻轻着,还不住问,“是这儿么?” 我介叫一个激动。 “还要下一些,左边一点。” 赝大爷似乎有些犹豫,试探地撩开了一下袍子的前襟处,柔软的料子似乎让他动不了手。 我可怜兮兮,双手握着他的大掌,就一个劲儿的往我x口捂去。他叹息了一声,鹰眸望着别处,那神情似乎是想缩手,却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住了,他闷声道,“力度够不够?” 我水汪汪的望着他,“还没。” 力度是够了,可我还没被够。 突然一股内力透过他的手掌朝我x口渡来,暖暖的,在周身游走着,我睁大了眼睛。 赝狄他就这么微笑着凝视着我, 他的大掌一下握住我的浑圆,我亢奋鸟。 ……早知道穿少些, 我舒服的哼一声,倚在他怀里,感受到了他烫人炙热的肌肤,仰头搂着他的脖颈说,“我要……” 嘿嘿嘿,他一定知道我想要什么。 因为,他身子软化了,可我感觉到他耨一处硬了。 刚毅英俊的脸上,嘴角微抿,带着难耐的隐忍,剑眉蹙着,喉结上下滚动,黑色袍子下密不透风,却依旧可以看出他x口起伏十分剧烈,“g主说了,主子产前三个月不宜……”他鼻息更重了,呼吸就这么拂在我的脸上。 “不宜什么,”我趴在他怀里,眸光到过他的脸,懒懒得压低声音说,“是不宜……行房么?” 他内心在做剧烈的挣扎。 我点了点他的鼻尖,笑眯眯的,“坏人,你在做甚。” 他一僵,用力将我搂入他的怀里,唇也压了上来,津舌绞缠,带着咸的汗味,我太阳x突突的跳着,承受着他蛮横的吻。 心里头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想着他每次在床上闭目拥着我,那蜜色的肌肤还隐约有汗珠滑过,肌r结实,着……手感也是极好的。 他却突然一清醒, 把我从他怀里挪开,深吸一口气,将我搂在躺椅上……我还没用手去捞他,他就倏地一下,窜上屋梁,不见鸟。 只剩下灰……飘了下来。 光看着……却吃不着。 15—2 “姓赝的,你给我下来。”一柱高梁上空荡荡的,只剩下荡气回肠的余音还在上空久久未消。我仰着头,用余光瞄到屋梁上还有一小截暗黑色料袍,一抖便不见踪影了, 梁柱上抖下了一些灰尘,慢慢悠悠…… 我眼神怨念。 光看着……却吃不着。 这都得归功于温玉这家伙,哼……我悲愤交加,叉腰扶着腹部,踹一脚小凳儿腿儿的,得……找债主儿去。 庭院深深,寂静无声。 唯余下树叶沙沙的细响,一眼望去诺大的宅院里一个仆人的踪影也没有,温玉平日里虽不喜欢人打扰,但也会留一两个仆人……可此时这屋子里也太安静了一些,怕是那家伙正在午眠。 轻轻推开门,吱的一声响,我眯起了眼。 屋内燃着一支安神的香。 宽大的床上,垂着黄色的璎珞,被风吹得有些飘动。一个人卧在床上,偏着头枕在手臂上,被褥盖着身子,却遮掩不了他背部的优美曲线,那般美好。 心没来由的漏跳了一拍。 我摒住呼吸,踢了鞋,偷偷的掀开他脚边的被褥,爬了进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他梦呢了一声,翻了个身。我埋在被窝里没敢动……听了会儿动静,感受到他匀称的呼吸声,我才嘿嘿笑了一声,黑……被褥蒙着头一路探索着往前方爬去。 调戏不到赝狄,没想到还能在这处捡到大便宜。 被褥里有些闷,我脸憋得通红,怀着身孕所以有些笨拙吃力,手臂处满是他温热的触感,置身在他那极好闻且熟悉的体香中,心里的温暖都要溢出来了那般美妙,我的头探出被褥,抬眼便见到他闭目养神的美颜,心都酥了。 眉若青山,玉容恍若仙嫡。 秀长的眉此时舒展开来,这个男子美得如笔墨淡雅意味深远的山水画,那般让人欲罢不能。 “温儿,我来了。”学着他平日唤我的口吻,我轻轻碰了碰他,他没什么反应,依旧在熟睡。被褥里全是他的味道,我窝在他怀里,眼眯眯的,转身将他的一只袖口扯着,将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间摆弄好,维持抱着我的姿势。他身子有些轻微的震动,我一脸欣喜的抬眼望去,只见他睫毛颤了一下,睁开了眼,眸光扫了我一阵子,像是还没完全醒,又闭上了眼一脸放心的将我拥在怀里,继续睡他的觉了。 介个人对我的防备心太弱鸟。 他不知道……一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么,更何况还是个欲求不满的…… 我的手下滑到了一处,手指忍不住收紧,柔软的料子似水般在手里化开,耳边都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紧张极了,他的亵衣洁白干净,款式简洁,我小心翼翼一路索着,在他腰左侧轻松的一抽,便将系着的结给解了,丝凉的绸子如水般滑开了,他抬袖撑着手侧躺着,一只手也悄无声息的环在了我的腰上,一阵如清醇如泉水般的声音响起,“午觉也不让我睡,占我被褥里来想做甚?” 一双清眸剔透如泉水,眉梢里都带着笑意。 我一愣,被他当场逮住那胡作非为的手。 “随便……”我眨眨眼。 他一挑眉,像是不满意我说得话。 我大惊:“我不是故意骚扰弄醒你的。” 他浅浅一笑,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便俯视着情深意切的望着我,下一秒他修长的指以暧昧的姿势,抚过我,划过我的脸颊伴着轻微的瘙痒,他柔声说,“可是,我醒了。” 我吞唾沫,“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再睡,我保证下一次动作会轻点。” 一阵慑人的压力逼迫而来,他极儒雅且彬彬有礼的撩起我的手,双手合着,握在头顶,“可不成,怎么能劳烦你。” 他的呼吸就在我伸手可及之处,我陶醉万分,原来温玉被人吵醒,x子这么迷人。 不对, 他眸子里轻柔极了,泛着暖且恬静的水波,不像是初醒的……这到像是没困着,一直在装睡。 也好,省了我好些事。 我象征x的挣扎扭了一下,就立马放软了身子,双手被他撑在头顶,腿一弯维持个诱人的姿势,眼神极期待得望着他,水汪汪的。 他一愣,手劲儿松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我希望你把我弄更疼。 我脸一红,眸子里的热气又盈满上来了。 他袍子也来不及系,翻个身子,跪在床上趴着,在我身上四处的着,又准备探脉。 “你只顾小的,也不管大的。”我翻个白眼,抱怨。 他一愣怔,我一笑,将他拉下,那散开的衣袍比先前更加凌乱了,衣襟敞开几尽将我裹住,他独有的体香散发着醉人的芬芳将我环绕,我将头埋进他宽阔的x膛里,脸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怦怦的心跳,震得我面红耳赤,轻叹一声,我拨开他的布料,探了进去,指间一路向他白皙的腰间,手缓缓用力搂紧。 “卿儿……”他舒服的叹了一声。 “为什么这几个月都不碰我。”我揪紧他的袍子,兴师问罪,眼神朦胧,一张脸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你怀了孩子又是第一胎,按理前三月和后三月都不能碰的。” “你能忍……”我坏笑着,“难道就不怕他们忍不住?” 他的唇翘起x感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说,“他们要做了,你就不会在大白天的爬来我的床上了。” 介人……真可恶。 我望着他那一张一合的薄唇,直堵住去吮吸。 他睁大了眼睛,我却只觉得又羞又臊,一股热气上涌,蔓延开来,直烧扫了耳g了。不管了……反正这豆腐我是吃定了。 他手想去推我,却又愣住了,往下滑去想阻止我游走探入他腿间啊不安分的手,我带着惩罚的意味,咬了一下他的脖子,他蹙眉呻吟了一下,气息喷在我的耳上,像是有很多蚂蚁在心里爬着,瘙痒极了。 “你……” 他徒然无力的用手遮住了眼,却挡不住眸子里醉人的月华般流淌的波光。 我凑过头去,轻轻吻了吻他。 手已经探进了他的亵衣里,顺着柔滑的料子,手按着隆起的硬挺,上下摩挲着……虽是隔着料子却能感觉到他的情动,那火热似乎要灼伤我的手。 他抿着嘴,像是在隐忍。 “抱我就那么难么……” “我怕伤了你……呜……”他一仰头,秀丽的眉蹙着,发梢遮住眼低垂着,向来从容淡定的他脸上竟泛着红晕,难耐得哼了一声。 从来……从来没听过温玉叫过床…… 这会儿我兴奋鸟。 一用力,将他亵裤褪了下来,他微倾身气喘吁吁的,想抓住我的手却不敢使太大的劲儿,我手收紧,套弄着……总觉得掌中的玩意儿又涨大了不少,笑眯眯的凑过头去轻轻吻了一下,看着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忙低头解了自己的衣带,撑着手在他身旁,坐在他腿间,抵着那东西便要坐下去。 还没对准儿…… 他忽然身子颤抖,闷哼了一声,我只感觉一股滚烫炙热的接触倾泄在了我股间…… 我还没弄清状况……眨了眨眼。 往后一,湿漉漉的,白浊涣然在手心,那般醒目。 斜一眼温玉,胯间的玩意儿, 它软了。 啊…… 怎么回事儿? 这调戏来调戏去,就算……完了?! 我还愣在那儿,半晌没回过神来。 虽然温玉这几个月来都没碰我算是忍了很久,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泄了。 “我累了。”一只手轻轻的推了推我。 我从他身上下来,他立马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又开始睡起了觉。 “你你你……你故意的对不对,耍我。”我这个恨…… 他眉毛斜入鬓,闭着眼,脸上竟泛着温柔,他正心满意足的笑。 亏大了。 这会儿帮他泄了火,我没人搭理了。 揪紧被褥,这叫一个恨哇。捶一下床……米事,俺美男多多,不信找不到泄火的,老娘我拼了。 15—3 一出温玉的宅子,整个心都凉透了, 风飕飕的吹着,地上沙尘扬起,卷起落叶无数。 这庭庭院院东厢西房南门北屋的这么大……就没有我容身之地。 我介一孕妇,咋做的这么委屈。 我捏着帕子作势揉揉眼,正悲愤着……余光瞄到参天大树上,叶子沙沙的抖动,心生一计,脚以极大的幅度踩到一粒无辜的小石子,让它骨碌碌溜出去好远,溅起沙子无数。我哎呀一声,手一扬,帕子随风飘散,身子下跌,以极缓慢的动作蹲在了地上屁股挪一挪,不动声色的用垂地的袍子摩擦着地面,扫干净灰,并准备已极华丽的姿势倒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参天大树上一抹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一下,一晃眼便蹲在我面前,强有力的臂膀就搂住了我,他剑眉一绞,脸这叫一个俊那…… 我一把就住了。 “湮儿,弄伤了哪儿没?疼不疼。”赝狄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没,不疼。” 傻子,是人都知道,我压g就没摔着。 我继续捧着他的脸,身子一软,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他的身上,我在那滚烫宽阔的x怀里,浑身都发麻了,男人味儿充斥在鼻,介叫一个勾人魂儿。 我清清嗓子,还没开唇。 他浑身一震,手抓着我的胳膊,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像是狠下定决心一样,微用力将我从他怀里移开,像是躲避瘟神一样,又倏地一声,溜得没了影儿了。 …… 我就这么跌在地上,一脸呆滞。 嘴一扁,可怜兮兮的。 一分钟,两三分钟后。 “唉呦,我的祖宗,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小心腹中胎儿着凉。”先闻声音,然后才见一个紫色袍子风姿卓越的男子,把扇子往旁边的侍从身上一丢,急疾朝我奔来。 “楠……”我眸子里水悠悠,直打转儿。 “起得来么?莫不是脚扭了。”诗楠轻声说着,站到我面前才愣了一下,也蹲了下来,眉蹙着,极心疼的捧着我的脸,拿指轻轻擦拭着:“湮儿,回我屋里去,嗯?”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俯下身子毫不费力气的将我抱着站了起来,一双眼极温柔的望着我,恍若水中荡起的波,让人心里一处也软了。 我转头望着他,吸一吸鼻子。 他更加手忙脚乱了,忙不迭地腾出一只手,执起衣袖给我擦脸,柔声说,“才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我泪…… 我这是喜极而泣。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我怎么就没想到他。诗楠这家伙可是不二人选啊,玲珑心,待人又温柔,最重要的是便宜随我占,决不说二话。 不像赝狄虽不会拒绝人,但轻功了得,脚底一溜烟便跑的没了影儿,心肠狠……不像咱诗楠,随便拿个甜言蜜语儿,或者扯个小手绢儿默默抹泪,他的心肝儿就一抽了,颤抖得慌。 这不,一路上被他抱宝贝一般的搂着回了靠东北侧的宅院。 他招呼着下人在软榻上还铺了一层白狐毛皮儿,才小心翼翼的将我的身子搁在上面,他一声不吭的将我的脚放在他的腿上,去了白绸子袜,捏了起来,还一个劲儿的望着我说,“给你揉揉,兴许会不那么疼。” 我缩了缩,眨了眨眼望着他:“不疼,谁说我扭脚了。” 他一笑,有些泱泱然:“那也给你揉揉,舒服。” 我身子斜着,手撑在软榻上,低着头一个劲儿的瞅着他的脸。 他动作的那般专心致志,额上碎细的发遮住了好看的眉,眸子依旧是那般的清纯明亮,被他注视的地方竟犹然泛出了一股暖意。 我手触上了他的脸,他诧异的抬头望我,我半哄半劝的说:“别忙了,休息一下,来坐我身边。” 他白皙如上好的美玉般的肌肤上隐约有细小的汗珠,真是漂亮。 他才在我身边坐下,却又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对了,我这儿进贡了些上好的茶叶,你喜欢的,我去给你泡来。” 我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轻声说:“不忙,我想看看你。” ……还想你。 他又无声无息的坐下了。 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在上面滑动。 “……湮儿。” “嗯?”我凑过头来看他。 他身子轻颤,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有许久没来看我了。” 是有很久了。 自从在他这儿喝了茶水,差点流产后,就一直被赝狄盯梢,没机会来他这处了。 我轻叹一声,手又搁在了他的腿间,一。 “我这不是来了么。你,想我了……” 他腿一颤,抬起头望着我,正对上我那含情脉脉的眼眸,他愣住了。 我适时地又往他身边靠了,环着他的腰,只轻轻掐着,说:“我总惦记着你有没有按时吃饭,看你又瘦了。” 他脸上泛起红晕。 我头凑过来,眼低垂着,想要去吻他,他却突然侧过身子,低头从袖子里掏着什么,仰头便吃了一粒什么药丸子。 我大惊,一把揪住他,问道:“你在吃什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没什么,有些不舒服。” 我还想问他哪儿感到不适的时候,他却一脸温柔的盯着我隆起的腹部,手爱抚的了上来,有些不确定的望着我,问了一句:“我能听听么?” “当然。” 他一笑,身子软软的趴了下来,耳朵贴在我腹部,手也轻轻的着,“能感觉小家伙在动,活泼得很。” 那是当然…… 也不看看谁是他娘。 我抚上小肚皮儿,颇引以为傲,斜他一眼。 诗楠一只脚踩在榻边,一只腿跪在软榻上,修长的身子伏在我旁边,姿势撩人,脸上安详极了,闭目,像在倾心聆听。 窗外光倾洒在他的身上,j致的耳朵上凌乱的发,白皙诱人的脖颈竟泛着朦胧的光,那般迷人,我的心怦然直跳,也没多想,拉着他的手往身上拽去,只想抱着他。 他发丝扬起,垂了下来,身子往我身上跌来,好容易手撑住了,趴在我上方没敢压我,诧异的望着我。 我眯眼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轻啄了一下唇。 他呼吸一窒,复杂的望着我。 “不喜欢我这么做?” 他浅浅的说:“喜欢。” 我继续引诱,手他,“我都这么主动了,就不想对我做些什么?” “……想。” 我笑了,微倾身,挽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抱紧,一只手不安分的向下滑去,耳旁是他紊乱急促的呼吸声,入手处,隐约感觉到袍下有东西渐渐顶在了我的手心,硬了起来,火热。 我的手还没撩到裤子的带上。 他却又悉悉簌簌的在袖子里掏着什么,手一倒,仰头又吞了。 不对劲儿。 “你怎么总在吃药,这是什么丸子?” 他搂着我,轻拍着背说,“甭管我,你继续……” 还能怎么玩儿,我在他裤裆,那好不容易立起的东西……又软啪啪了。 他却躺着,一副任由我践踏蹂躏的表情。 我怒…… “这药是霁雪给你的?” “是。” “你知道是什么功效么?” “清火节欲。” “……知道你还吃,你这不存心的么。” “我不能做对不起孩子和你身体的事,我……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由你发泄。”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揪着头发,我要疯了。 你都立不起来, 我还能怎么发泄,t。 15—4 俗话说,男人都是由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古代虽教条伦理多了,可仍旧有那么多青楼勾栏的,男子讨个三房四妾的也实属平常,可我家那几位风流倜傥的相公,几个月不到,全换了x子,一个个清心寡欲,就好象是吃斋念佛的高僧。 我这个愁哇…… 其实,这个泄欲火,也不是没了人选。 狐狸定x差,火气又旺盛,骨子里都透着骚味儿,那一双凤眸一勾,就能将魂儿都引诱了过来。只是这家伙凡事也没个节制,如今被他们逼着也禁欲了这么些日子,恐怕也忍得心痒痒了,怕只怕我俩没节c的人混在了一起,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勾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别说是腹中的娃儿会流产鸟,我人也会被折腾升仙。 所以…… 弘氰这家伙,万万不能在考虑范围内。 可谁能告诉我,为何我此刻管不住脚偏往那西南处宅院走去……那分明是神官大人、恐怖分子的住处,真是……没得救了。 沿着小石子路走着,便能闻到独特的草药香气。 其实很难想通,为何热情似火的狐狸和一直冷冷的霁雪住那么近,一个西南侧,一个西侧,嗯……这其中的奥秘真是难揣测啊。 衣衫突然被后面的人揪住了。 我一回头,正对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赝狄,他板着脸说:“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你都尾随了我一天了。这不明摆着的么。”我望着他y晴不定的脸,嬉笑着说,“一个个串了门子了,岂能撇在狐狸那小子。” 他脸更黑了些,沉声道:“你不知道危险么,不准去。” 我扯袖子。 他不松手。 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突然身子一歪,就要往他身上倒去,他慌忙一搂,抱了个正着。 我笑眯眯的,手揽住他的脖子,指往下,划进他的衣料里,着那温热的肌肤,探寻着,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蹭,斜一眼:“你是想让我别去么……” 他浑身一抖,身子僵硬了,扯下我的手,一脸警惕的望着我,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又倏地一下,窜得没了影儿。 我瘪嘴, 瞧,这不去不行啊。 一个个防我,防得想狼一样,我还不如直接去找头公狼。 我甩甩袖子,拍了灰,绕过霁雪那破小屋,踮起脚,一路小溜朝弘氰的宅门走去。 踹了大红漆门,直接闯了进去,嚷着:“弘氰……弘……”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子一愣,端着盘子,有些不知所措,脸上还挂着又惊又喜的神情,吞吞吐吐的说:“我家主子去试新衣裳去了,才走没多久,少g主您先坐。” 这骚狐狸,一年到头,就知道换衣衫打扮。 “他衣服那么多,还要做新的?” “主子说了,他研发了一个好款式,若穿在身上,少g主您一定会喜欢的。” 我讪笑,自酌了一杯茶水:“也难为他了。” 闷骚狐,以前在凤国穿一身玄黑袍子扮神官,真是委屈他了,这会儿想着法子做新衣裳,挑些明晃晃刺眼的颜色,愈打眼愈往身上套,大红衫子,还露个胳膊腿儿的…… 我摇摇头,挥着手,赶苍蝇一样,“得得,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也别招呼我了,我去他床上躺躺。” 少年脸红了红,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顺带把门也关住了。 我抚着腹部,大大咧咧的把鞋给踢了,打个哈欠,爬上了床。 平日里也没睡午觉的习惯, 只是这肚子越大,人就越困,折腾了半晌,实在是困得慌,趁他还没回,先养足了j气神儿再说。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突然听到一声撞门声。 “湮儿……” 四周静悄悄的,我闭上眼缩进了被褥里。 停顿了片刻不见回应,那男人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和恼怒,“你说少g主人来了,在哪儿呢?” 少年悄声说,“主子,在……床上。” “真的?!”突然话音一转,冷了少许,伴随着布料与脚步的悉蔌声响,他贼笑,“走走走,你给我出去,今儿个下午别放人进宅院了。” 少年唉呦了一声,似乎是被推了出去。 门砰的,关上了。 被他们这一闹腾,我也清醒了不少,只是闭上眼睛,脑袋贴着被褥,乖乖的装睡没敢声张。 感觉闷在头上的被褥被捏下一点,一阵瘙痒的呼吸也拂在了我的耳颈处,床一处也软了下来,一只手抚在了我的脸上,弘氰的声音竟是从没有的甜与腻,糯极了带着些x感:“我可想死你了……” 感觉他拉了拉我的脸,我忍…… 修长且温热的手指带着撩拨的意味摩挲着我脸颊通红的地方,他有些疑惑,轻声自言自语,“朝思暮想的人,怎么就到了我的床上了。莫非天上掉馅饼?!” …… 这馅饼都掉了三轮了, 诗楠他们都不要才轮到你这一家的,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瘪嘴没做声,继续装睡。 突然觉得,我调戏温玉那会儿,他是不是也像此刻的我这般,闭着眼等待着下一步的动作,又期待又有些难耐。 等了会儿没见着动静。 我埋在被褥里,偷偷睁开眼睛。 弘氰背对着我坐在床上,手契而不舍的捏着被褥,另一只手搁在自己衣袍的系带上,内心像在做剧烈的挣扎。 他像是察觉了我的视线,回头。 我闭紧眼睛,在他火热灼烈的视线中,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他捏着我的肩膀,俯了过来,像是在仔细观察我,这手从我腋下,身子凑了过来,贴着我的背,环着我,抱拥的姿势,这叫一个好,那手正巧以极暧昧的亲昵姿态,爪在我的x上。 豆大的汗,滴了下来。 在这么热烈的进攻下,我居然能忍。 他像是自言自语,自我安慰:“只要不把她吵醒,也是好的是吧。” 是…… 何止啊, 您做什么都行。 他像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唤,手法姿势这叫一个到位,修长的手收放自如,手收紧握住了我的x,揉搓……凑着头吻了一下,吮吸着,身子撑在我身边,手也滑到了背部在我肌肤上摩挲徘徊,一路点燃火苗,他炙热的紊乱的气息在我耳边格外的清晰,心跳加快…… 真过瘾。 他的手也埋在衣袍里,滑进了我的大腿内侧,这一下的刺激可不小,我只觉得浑身热极了,却也感到茫然与空虚,再也忍受不住,呻吟了一声。 睁开了眼。 眼中水雾泛滥,泛着迷离的光彩,就这么一瞅一瞅的望着他。 他没料到我会醒来,身子僵硬住了,眉梢眼里,也带出了仓皇不安。 我有些好笑,却在看见他凌乱不堪的衣衫,那几近丝薄透明的红料与隐约可见的修长的白玉般的大腿后,笑不出来了,我怔了,痴痴的看着…… 这衣服款式好啊,半遮半掩,欲脱还休,又配上他凌乱的长发与那样美的眼波,竟似可将一切都化成水,真正的风流无度,我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他趁我愣怔的时候,一伸手将我揽入怀里,温柔的拥着,不顾我的反抗,吻如暴风雨般落在我脸颊上唇边,其实我也没想反抗,只是他这般热情让我承受不住。 “等……等会儿。”揪紧他的袖袍。 他强势的凑过来,把我按在被褥里,如水似胶的缠了过来,动作轻柔了些,半晌,两人都被折腾的气息紊乱,呼吸急促,他才从我的颈间抬头,两眼闪闪发光,舔着唇,意犹未尽:“我不想等……湮儿,我要你。”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了,实用不虚伪且真挚。 可是,好歹有些怕……这个家伙c行那么差。 他笑了,话里带着引诱的意味和浓烈的情欲,凑过头来在我耳边说:“来吧……别担心那么多,闭上你的眼睛。” 脑子里一片空白。 呜,这家伙在干嘛。 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挑逗着我脆弱的神经,“感觉到了么,我的嘴唇和手指在你的身体……” 我浑身燥热了起来。 他的中指探入了我的袍子,滑进了亵裤里,轻戳着……带来的阵阵刺激直让我腿发麻,闭上眼睛,手往后抓紧枕头,他身子前倾,手里没停过动作,吻也落在了我的腹部上。 捧着他的脸吻着, 从不知道他的皮肤可以这样温暖。 他悉悉簌簌的解着腰上的带子,身子凑了过来,置在我的腿间,如今已是矢在弦上,不得不发,醉鸟醉鸟……我撑起身子攀上他的背,抱牢。 气氛恰倒好处。 他的硬挺的灼热也抵在了入口处,摩挲着,沾着黏湿的y体,轻戳着……试探却不进入…… 眼见就要水到渠成鸟。 突然间,我感到一股视线朝我s来,灰常的冷,这个寒意就像腊月十八的冰沁入心夹雪凉风,让人浑身止不住哆嗦。 弘氰凝神,低头问道:“怎么了?”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维持着抱他的姿势,越过他肩头望向一处,突然间眼神有些诧异,紧接着黯淡无光鸟。 阳光淡淡的, 窗户旁,一抹白色的身影格外的醒目,朦胧的光洒在他身上,寒冷的眸子里晶莹明亮私破碎的星辰,溢出来的疼痛且满目悲凉。 “霁雪……”我有些恍惚的喊出了声,一身的汗。 弘氰一怔,神色有些不堪,立马从我身上起来,慌忙拾起衣衫穿上:“这家伙好死不死,怎么这会儿来了。” 门被推来开了。 霁雪风姿优雅的进来了,已恢复正常,那般神色已无处可寻,他指弹了一下,衣袍展开,坐在了椅子上,拨弄着手里的瓶瓶罐罐,看了一眼弘氰,再望了下这一床的暧昧,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用理我,你继续。” 我望天,无语。 他,存心的。 弘氰可管不来这么多,把往身上披的衣衫一抛,“你怎么来了,乱闯私宅可不行。” “你不做亏心事,岂会怕人观摩。”霁雪低头,说话淡淡地,他将手里瓶子摆好,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些许……一个个排列,“至于谁引我来的,你不用知道。” …… 不用问了。 看了窗户外,那隐没在参天大树里。一小截黑布料在树上飘摇…… 就知道谁做的好事了。 这一招够狠啊…… 我斜一眼,好奇的问:“你拿在手里往桌上放的是什么?” 我眼拙,看不清摆在桌上那十几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 不过,应该都是…… 他淡淡地说,“好家伙。” 末了还云淡风轻地添一句,“一小指甲那么丁点儿的药量……就能三月下不来床……治疗欲求不满。” …… 我浑身一抖,缩进被褥里,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 别说是弘氰了, 我憋了几个月的兴致也全没了。 唉,这就是我……一个风靡万千美男相公的可怜少g主。 这就是我悲惨的怀孕史记, 这日子没法过了。 观音菩萨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保佑我快些生养,双手合顶,膜拜…… 第十六章 降世 16—1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外头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屋子里暖和极了,我抱着白狐褥子,蹭啊蹭……揉着眼睛,有些犯困。许久都没燃香了,空气有些沉闷,窗外灌了些风,那一盆烧足了炭的火堆更旺了,飘炸这火星儿,呛得我连续咳了数声。 小白很机灵,猫着腰,把那金鎏盆移开了些,拾起了地上的细竹条儿,把火拨小了。 弘氰抚着我的背,让我将身子倚在他的怀里,温情脉脉的看着我,一边空出手来,给我在盘里捻了一个青果子,拿手捂热了,递到我的唇边。 酸…… 真酸,吃起来真带劲儿。 “好吃么,”看着我吃的小脸皱起来了,弘氰笑着,拿手抚着我腹部,轻轻揉着说:“这季节本不该有这个的,找了整个凤国才摘了这几颗,果子还不太熟,不过幸好这些日子,你喜欢吃酸的。” 我看他眼睛只盯着我的唇边咬着的果子,贪吞了口水,似乎眼馋。想了想,不太情愿的递了半颗给他:“你要吃么?” 他含笑,点头,没接过果子,却低头一把吻住了我,在唇边厮磨着,吮着我的津y:“想吃你……” 他睫毛垂着,分外温情。 我失笑。 这家伙也就喜欢嘴里贪些小便宜,动作却是规矩的。 只是这几日我挺了个大肚子,行动不大方便了,对什么也没了兴趣,一日到头只想睡觉,若是肚里的小家伙乖的话,不踢不踹,我利用睡上一整天。 唔…… 我脸色一变。 “怎么了?” “痛。”我蹙眉。 “这小子又不老实了?”弘氰伏在我肚子上,侧耳倾听着,“等出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或许是个女儿。”我扯着嘴,笑得有些勉强。 “若真是那样就好了,你也少受点罪,哪有这么调皮的女儿……”温热的大掌上了我的额头,关切的问,“真的这么疼么,要不要把霁雪唤来?” 我抚着腹部,一只手抓紧了褥子,蹙眉,苍白着一张脸,“或许这次你要请稳婆了……” 弘氰大惊,倏然地立了起来,“要生了?真要生了……不是预产期是下个月么。” “你……”我疼的牙齿打颤,踹他一脚的念头都有了,“还不快些叫人……去请。” 他仓皇而出,扯着嗓子有些抖,“那个啥,快把稳婆叫来,弥儿你把g主他们都请过来,就说湮儿疼的厉害,似乎是要生了。” 外头响亮的应了一声,一阵轻快急促的脚步声,庭院里乱成了一团。 门悄然的合上了。 接着轻软的脚步走来,似乎是仓促了,床震了一下,他差点被绊倒,我感觉一只手执着我的,温暖极了,紧接着毛绒的白狐褥子把我包住了,弘氰的声音有些失措,只是自顾自的说,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心疼我,“别怕,忍一忍,快了……” 是快了…… 我感觉快生了。 腹部的酸疼与涨说不出来,不似平常那小家伙的小踢小闹,这会儿真是要折腾着出来了……我咬牙,推开温软的怀抱,只想缩个角落里,掐被子……那一阵阵袭来的疼还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突然我一震,身子一抖动,只觉得…… 浑身说不出来的感觉。 弘氰似乎也察觉了,撑着身子伏在我身侧,扳开我,手往下面一探,斜一眼被褥,唇都哆嗦了起来,“怎么都湿了……这么多水。” 他低头望着手只发呆。 笨。 老娘我破羊水了。 你说这风流无度的神官大人咋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平日里调戏了这么多女子,原来是只吃菜不付帐。 我脸色苍白,介叫一个疼。 他像是也吓得不轻,总是挂在脸上的轻佻的神色收起了,想我……却又不敢,只是站着干着急,突然捶着桌子,转身跑到门外,高声怒斥着;“真养了一群饭桶,唤个人怎么也这么久,她要再这么疼下去,你们一个个别想活命。” 他发什么神经啊, 我疼我的……关仆人们什么事儿,若不是眼前这个人和那一帮还没露面的准爹爹们做得好事,我能有这么一天么,还把这破事儿怪在别人头上……啊呦……我咬着被子…… 你个死狐狸,积点y德吧。 突然一个白净的手,伸了过来,似乎在扒我的裤头。 “你干什么!” 弘氰瞪大眼睛望着我,似乎被我厉声吓到了,小心翼翼又察言观色地说:“你裤子都湿透了,稳婆等会儿就来了,我先帮你把它褪下来……等会儿好做事。” “好做事,要不是你做的“好事”我能这么疼么……”我倒吸一口气,脸煞的一下白了,仍旧努力的瞪他。 “是我不好,”他笑了笑,像是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有j神骂我了,看来还撑得住。” 我翻个白眼,肚子里疼的一片的火燎燎的,他冰凉的指尖触在我肌肤上,只一小片刻变灵活的将我下身的衣物全脱了去,立马将褥子盖在我身上,生怕我着了凉,才掖了两三下,门便砰的一声推开了。 诗楠披着天青油绸斗篷袅袅而来,解了带子,一把递给了仆人,也来不及都身上及发间的雪,揉搓着手便大步的走到床前,我朦胧的望着他,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 “稳婆呢,怎么没跟来?”弘氰伸着脖子,朝门外探了去,一张脸板得死死的。 “一大早的时候,便说要帮未出生的宝宝买些必须物什,出门了。赝狄这会儿施着轻功去寻了,我跟他说了,找不到原来那个没关系……随便捉一两个来也成。” 16—2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什么?! 现在这紧要关头,告诉我一大早稳婆出门逛街了…… 我腹部传来一阵说不出名儿的疼,这个悲愤交加,连带着x口涌来一股热气,连喷血的心都有了。 攥紧被褥,牙关咬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诗楠三步并作一步,朝我走来,斜坐下来,那手抚着我的额,话里带着不确定:“怎么这么多汗,实在疼的紧?”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不想搭理他,活该疼的是我不是他,他这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看得我这叫一个怨。 弘氰在门外观望了半晌,又蹬蹬地回来了,立在榻边怔了怔,一把将他拨开,chu声chu气地说:“别碰他,正不舒服了。”随即缓缓坐下,俯下身子,堂而皇之的捞起我的手,握在掌中,蹙着秀眉,眼神温情脉脉,“那老婆子都好好的在这儿呆了两三个月了,正要用她的时候跑什么跑啊,回来,非拆她的脚不可。” “你不是说不要碰她么。”诗楠剑眉一绞,死死盯着他正握紧我的手。 弘氰转头,一挑眉,一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神情。 “你们小两口子可以不要打情骂俏么……”我蹙着眉,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们,倾着身子,手捂在肚子上,极力想起身,那是撑在被褥上的手却没了力气,伴随着下身的涨痛与酸涩,整个人又重新倒回了榻上。 这会儿,我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瞎动。”弘氰怕了,立马把我按在榻里,握紧我胡乱抓的手,却不敢用力。 “这可怎么办……” “来人啊,多端些火盆炭炉来,快,跑着去。”诗楠折扇都从手里掉在了地上,一脚还踩在了上面,他兴许是急了,也不去捡,唤完人之后只是怔怔地坐在我榻边,倾身握着我的手,像是想为了分担痛楚,脸上的神情叫人看着好难受,他在不安,却也真真切切的在为我心疼。 那些仆人躬着身子,视线不敢随意瞟,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将烧得正旺的炭炉火盆,一个个捧着放进来,又一溜烟的跑了。 估计是怕这两个正上火的,急得没了头绪的家伙逮着了,乱罚责备了下来。 “湮儿,忍一忍就过去了,嗯?” 我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疼痛却让泪糊住了眼,看不太真切。 诗楠坐到了榻上,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盖在我下身的被褥掀开,看着我脱的赤条条的大腿,明显的怔了一下。 弘氰一把握住他的手,掀着被褥捂住我,话里十分得不悦:“你想做甚,大冷的天,想冻着她么。” 诗楠抿着薄唇,带着坚韧的意味,“稳婆还没来,不能再等了,都痛成这样。” 话才完毕,就俯下身子,手探进被褥里,有力的大掌在我的大腿,用力一分,搭在榻上的身子向上一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雪白滑润的大腿扳开,弯成了一个屈辱的姿势。 一览无遗。 一阵凉意袭来,我哆嗦了一下, 余光瞟到弘氰傻傻的盯着我那处看,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红了,却也不移开眼,只愣在那里。 一时间我脸上红一片青白一片,心里倒腾的复杂的滋味都没法说了,介震惊到让我把身下翻江倒海的疼痛给暂时给忽视掉了。 诗楠还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用一下力气,试试看。” 我心里这个堵啊, 抽一口冷气。 诗楠他不是想给我徒手接生吧,要轮也轮不到他啊,上有霁雪,下有稳婆……稳婆怎么还不来,我可不想死在这男人手里。 他认识我之前还是一个处儿,女人还没接触一个,还想给我接生,啊啐。 “胡闹,都在胡闹。” 门被推开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闯了进来,满屋子夹杂着雪水,风嗖嗖的一阵吹来,把屋里的炭火弄得星火炸出了不少,空气清新了,火也燃旺了,他仿若青山般美好的眉,蹙着,身上满是融化的雪水,像是一路赶来,他随手拨了一下,便急疾走了过来,话音平平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快拿被子给她捂紧了。” 紧跟着这个神仙般的人后头进来的,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表情清冷了些,发也是雪白的,他转身利索的将门给合上了。 在我望向他们一眼的时候,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绷得很紧的身子也放松软了,这下好了…… 不怕,不怕了。 “这时候最怕着凉了,莫落下了一辈子的病g。”温玉瞪了他们一眼,却在看见汗涔涔的我后,眼神柔软了下来,“莫怕,我来守着你。” 那两个做了坏事的人,灰溜溜从榻上下来了。 霁雪清冷的眸子瞥了他们一眼,望着我时明显舒了一口气,他站在榻边,从被褥里了,寻到了我的手,二指压了上来,把脉,他指如霜,白到几乎透明也冷极了,穿着也单薄,想必是下人来唤他时x子急了些,大麾也没披就直接过来了,他沉吟片刻,肃颜说,“得赶快,拖不得了。” 一粒朱色的丸子便塞进了我的嘴里,一会儿便化了,香郁略微的苦充斥满腔,被疼痛压抑的身子也舒适了不少,只能感觉胀,那股莫名袭上的阵痛也消减了不少。 温玉了一把我的脸,起身,朝紧闭的门外吩咐:“去烧些水来,动作要快。” “g主,小的一早就准备好了。”弥儿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像是带着些喜悦,“赝主子把稳婆背来了。” 门这会儿是被彻底的撞开了。 聚在屋里的人多了,空气也闷,这会儿只觉得清爽了不少,霁雪的药确实奏效,那下身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消了不少,又有人时不时的给我抹汗,伺候得我舒舒服服的,不似开头疼得这般浑浑噩噩了,总算有了些j气神儿。 我眯起眼睛看,外头的雪映s下,光有些刺眼。 门又合上了。 这稳婆不是一直住在宅里的这个,看上去似乎是六七十岁了,伏在赝狄身上打着颤儿,身上的雪都快把她淹没了,大口喘着气儿。 真怕她还没给我接生,自己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歇了。 温玉朝榻边上挤了挤想给她腾出个道儿。 弘氰却狐疑的眯起了眼睛,“这老婆子哪儿来的,怎么不是开头那个。” 赝:“雪太大,找不到,在山下随便找了一个。” 诗:“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个稳婆……” 赝:“正接生,被我逮过来了。” “……” 全部默然。 温玉捏紧了我的手,鼓励的望了我一眼,抬头淡淡的望着赝狄说,“下次……不要这样做。” 全部人的视线全聚集在这老婆子身上。 她像是个老实人,开始眼中的惶恐已经没了,只是有些傻呆的望着一屋子的绝色,想必火了这么大年纪,没见过这么多美男,这一下子,冲击力太大,脑子有些混沌不堪。 我埋在被褥里,偷偷观察着。 突然蹙紧眉头,绞着被子。 腹中的宝宝容不得我……怠慢他,虽我吃了药,他却也没消停,一个劲儿的闹腾,像是在为忽视他的爹爹们抱怨,狠狠踹了我一脚。 “呜……难受。”我闷哼。 “出去,都出去,这么多大老爷们,怎么生。”老婆子像是恢复了,一副稳婆样子,挥着手就把他们赶出去。 纵然有千般不舍,一贯大队伍还是被赶了出去。 “姑娘,你命真好,相公急得背着我一路奔,我还没见过武功这么好的,就像是在飞。” “这些是你家人吧,我也头一次看到女儿家生孩子,哥哥们一个个站着不动,急成这样的。” “我还以为进了什么地方狐狸窝,一个个相貌好看得就不像是个凡人。” 这老婆子像是恢复了j神,一时间唾沫横飞。 婆婆……您到底是接不接生啊。 16—3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吸气。” “呼气,用力。” “啊……痛……” 一阵极惨烈的声音传来,像是承受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门口处。 脸上惶惶不安的众人,手足无措地站着,皆一抖,一个个竟再也坐不住了。 “怎么叫得这么惨,我得去看看。”弘氰一席大红衫,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色映照下,明晃晃的刺眼,他板着脸拨开守在门口的小仆人,撩着袍子便要跨进门槛。 “被去,会坏了事。”诗楠反应奇快,展手挡住他,回头吩咐一旁直擦汗的仆人说,“水……快去再烧些来。” 门缝里传来一阵阵极痛苦的低吟。 “啊……疼死我了……怎么还出来……” “用力点。” “啊……”痛楚的声音拉长了,却在中途戛然而止,“以后不生了,谁再让我受这个罪,我活刮了谁……啊……” 众人身子皆一抖。 只有温玉稳当的坐着,那手端着茶,低头吮了一口,可那茶杯都是颤得慌。 门砰的一声。 一个仆人抱着一盆脏水,几乎是从里面跌着爬了出来。 弘氰一把拉住仆人,往这盆里的水瞅去,大惊,“怎么搞的,流这么多血,不行……谁也不能拦我,这会儿我非得去看。” 赝狄一把拽着他的袖袍,恨着声音说:“你去只能坏事,帮不了什么忙不,别添乱。” 弘氰瞪了他半晌,秀眉一蹙,一挥手,“你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稳婆,技术也不知道怎么样,没听见湮儿喊成这样么,她从来都不怕疼的人。” 原本一声不吭的霁雪听到了他的话,头一抬,敛神沉思,眼神里满是极令人猜不透不着的情绪,他却也帮着赝狄的,淡淡地说,“你一大老爷们也就会祭祀拜神而已,接生又不会,你闯进去能做什么?” 弘氰恨恨瞪了他们两眼,甩了袖子,眼神四处扫着,想向温玉求助,那人却也只是默不作声的喝茶,最终弘氰气馁了也只能眯起眼睛望着霁雪,“你就一大名鼎鼎的神医,这会儿不也是什么也帮不上忙,留着你,还不是照旧没什么用处。” 霁雪一张脸都惨白了,修长白皙的手指紧捏着袖袍,紧了紧,又松了。 “啊……不生了,我不生……痛。” “姑娘坚持住,别乱动,用力啊。” “啊……”又一阵叫唤声,折腾的人心肝儿都在颤抖。 一直杵在那儿没动的诗楠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发飙了,“老婆子,你要再让他痛,回头准灭了你全家。” 这会儿这小子倒是显现了难得一见的帝王气势,只是弄错了地方。 众人眼神唰的一下落在他的身上,那神情明显写着四个字,你疯了么。 世上最愚蠢的三件事,就是死后在阎王殿里威胁阎王老子;重病需医时还正儿八经的威胁医生;生孩子时拿话威胁产婆。 何况还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 吵吵……吵死了。 还让不让人生了,呜…… 屋里头我揪紧被褥,一张脸薄的与白纸一般,疼得也快虚脱了。那婆婆都吓的一身的汗,手也抖得厉害。 下身又胀又疼的厉害,g缩带来一阵阵的抽动,袭来的阵痛那么汹涌猛烈,让我牙关都咬紧了。 浑身被汗湿透了。 泪也不由自主的唰唰的流着,睫毛被糊住了,看什么都有些朦胧,不真切。 “哎呀……”稳婆伏起身子,低着头,半晌摊开掌心,颤巍巍的看着,一手的血,老婆子脸色大变。 叹一口气,使唤着仆人把门打开。 “保不住了……” “这个夫人的盆骨太小了,这是要保大的还是要保小的。” 弘氰眼睛一瞪,他蛮横着劲儿闯着,伸着手气急败坏要去拽稳婆的前襟,几个人拖都拖不住,“两个都要。” “大的,一定要保大的。”诗楠脸都白了。 赝狄身子挡着接近疯狂的弘氰,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的,扫到了老婆子身上,一时间杀气逼人。 稳婆哆嗦着,脚直打摆子。 温玉只是不语,弥儿跪倒在地上,抱着他的腿,“g主,怎么办,要不要再去寻个稳婆?” 一阵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可怕的前厅里格外的醒目。 瓷茶杯子,破碎了一地。 留下一滩茶叶,水渍溅得到处都是。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一抹白色的身影,疾风一般的卷进了半合着门的屋子里。 霁雪清清冷冷的望了稳婆一眼,拨了她就往屋里走去,也尾随着温玉后头,把门给关了。 只留下一群手足无措的人在大厅,候着。 屋子里光线没外面亮, 温玉在我榻边俯下身子,执着我的手,一张温润如于的脸此刻写满了怜惜,手也颤得厉害,“卿儿,怎么样了……坚持住。” “疼……我疼。” “知道,这我都知道。”他极痛心得抱着我的头,“试着用力,求你了。” 我笑得苦涩,气息很微弱,支撑着断断续续的说:“都说了得动刀子,你们就是不肯……此番折腾,还不是生不下来,我……真的没力气了。” 我撑着身子想起来,迷迷糊糊的我只觉得,天昏地暗的。 只看到霁雪慌乱的神情, 指间一闪,像是银针,却不敢往我身上扎。 我想笑却再也扯不开嘴角了,我知道霁雪想说什么……他那想说却又没说出口的,我都知道。 这让我想到了曾经……那段刻意遗忘的过往。 记得那时我还在竹林疗伤,那会儿被魅舐伤得真不轻,霁雪每一次为我诊治手都止不住抖,而且还抖的特别厉害。 我却装作没看见,笑着说,小痛小病找你真好,果然家里有个懂医术的就是方便。 他手一滞,却仍旧继续给我弄伤口。 那会儿可真疼…… 因为被下了蛊毒,得在肩头划一个大口子,把被玷污的血挤出来,弄些蛊虫最怕的东西种下去,与之相克。 我却也能忍, 死咬着没哼一声,我知道他是心疼的。 他几乎下不了手,我流得血越多,他手越抖……我都不敢相信他这就是世上大名鼎鼎的毒仙子,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所以后头,他宁愿损害自己的j元,白了一头的发,喂我他自己的血,也不在我身上动刀子了。 他真的很傻, 傻透了。 我曾经问他,我若是快要死了你会医我么。 他说,不会。 为什么,你不是神医么。 医人不自医,何况是对你……如果哪天你真快死了,怕是我也不远了,关心则乱,对你我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只要一想着你的命就在我的手里,就是那个银针手也会颤抖。 那天,风吹着竹叶哗哗作响。 他转身望着我,显得是那样欣长挺拔,但又带着一份柔和,笑得不沾风尘,恍若仙人。 他说,我不会让你受这个苦,情愿痛得是我。 那一日,风很大,他的怀抱却温暖到了不想让人离开。 他拥着我,将我搂在怀里,一起看斜阳。 竹林荡起一片碧海波涛。 这一切恍若是一场梦, 梦,真好。 没有疼痛,也不会悲伤。 可是却有了许多的旧事,无数无数的浮光掠影在脑海里显现,那般让人无法释怀,甚至不想睁眼。 “卿儿……” “卿儿醒一醒。” 谁在叫我……讨厌。 一时间像是所有的知觉都恢复回了,漫天铺地的疼袭了过来,我眉都蹙了起来,哼吟了一下。 隐约中感觉手被执起了,一片温软碰触到了手上的肌肤,一个浅吻也能这般情深意切,“孩子生下了,你不想看么?” 孩子?! 可不是么……那么响亮的啼哭声。 我蓦然瞪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便是一片模糊不堪的朦胧,看不太真切只知道许多人都聚集着,围着一个小家伙在逗弄。 我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清晰了起来。 弘氰搂着小家伙,轻轻晃着,指尖还拨着轻轻逗弄,“这眉眼,长得和我真像……简直一模一样。” 娃儿响应的哇了一声。 赝狄像是在看希奇物一样,大掌笨拙的帮小家伙捻了一下小被巾儿,“嗯……这耳朵和我像。” “小家伙笑起来和我一个德行儿,真可爱。”诗楠把扇子c在腰间,争着要来抱,却被人挤开无法到手,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手戳着那一团小脸蛋。 霁雪站的远远的,什么也没说……可脸上荡起的分明是为人父的喜悦。 “抱给我看……看。”我无力的抬手。 弥儿应了一声,从弘氰手里夺了过来,把这一团r嘟嘟的家伙抱在了我眼皮底下。 还献宝似的说:“恭贺少g主,是个千金。” 我望向他的第一眼, 心里面像是打翻了调味料,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就是这个小家伙……让我疼得几乎死去,这一胖嘟嘟的r团,皱巴巴,着实说不上漂亮,可却让人移不开眼。 她小嘴吮着舌头,咂吧着。 也不知道在回味着什么…… 这副样子,着实有些欠打。 明明是肚子里掉了块r下来,可一看她,心里都满满的……充斥了许多幸福感。 “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弘氰凑着头,这姿势与样子似乎又想抱她了。 我低头,望着那一团r,圆滚滚的…… 默然,无语。 这小家伙皮皱巴巴的,真难为他们能在这小身子上展开广阔无际的幻觉。 “这孩子,咋整的,这么丑?”我抱怨,心里头想。 着实几个爹爹的基因不错…… 一直搂着我的温玉笑了,用手戳着我的鼻子说,“你那会刚生出来,还没这漂亮。” 啊…… 他不说,我还真想忘了。 他是我爹爹也是我娘,可现在却是我相公,孩子他爹爹及外公了。 这可…… 真够乱的,难怪我一醒来就守着我,也没见掺合着去逗孩子,怕是心里头也怪怪的。 我闷在被褥里笑眯了眼。 “可不是,”弥儿也c了嘴,“孩子养几日就水灵了。” “你倒懂了。”我翻白眼,“自己老婆也没讨,说起这事儿到一套套的。” 我想撑起身子,下身却袭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手不自觉的捂了上去,却疼得龇牙咧嘴的。 “别碰,”一瞬间手便被抓住了,握得牢牢的。 温玉笑望着我说:“小肚子才缝上去,纱布也缠着,由不得你乱动。” 我一怔,脱口而出,“霁雪给我接生的?” 温玉抬眼,淡定的一笑,“……你是知道他的,对你没点辙,依旧是下不了手,现在还为这事儿在郁郁不欢。” “那……” “就不许我来?”他浅笑。 我提起一口气,“你?” “别忘了,我也度过了那一遭。”他修长的手轻轻磨蹭着我的脸,“我知道你很疼,我那时何曾不是。” 温玉的眼神暗了一下,“不然……又怎么会有你。”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他。 心里头一暖,我拉下他的脖子,他明眸一怔,我便在众目睽睽下吻了他,手也收紧了,耳鬓厮磨。 温玉…… 这个人真叫人又爱又怜。 纵然他前世对我怎么样,这一世却是极好的,宠我上了天,自己却又受了这么多苦。 我还只是一个女人,生产之痛便叫人这般难以忍受了。 想当初他一个男儿身孕育产下我,是件多么痛苦的事,违背伦理,被人所不解,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傻瓜,别多想。” “温玉,你让我怎么待你才好。”怎么待你……都会觉得不够…… “……这是我甘愿的。” 大结局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上] 四周安静极了,仆人们低头,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弥儿站在一旁,斜着眼望我,满是笑意。 大冬天的,我实在是想困,却又不得不提起j神,我撑起身子想坐起来,怀里却传来一阵哼哼声,像是挺不满的。 低头一看,那软巴巴的一团r,伏在我x前,胖嘟嘟的手攥拳,小嘴儿嘟着不时的动着……舌头卷起吮着。 这孩子的蛮劲儿很大,我的前襟料都被他的津y弄濡湿了,有些不太舒服,那一股股说不出的瘙痒与疼从x前蔓延开来,感觉很异样,原本想把她挪开点,她却哼哼一声,吧唧,吮得更欢快了。我低头眼神极复杂,忍不住失笑,一天到头这小家伙就知道吃与睡,活脱脱一只小猪。 不过话说回来,她闭起眼睛,睫毛可真长,卷翘极了。 应该…… 以后长得不会太差,可是这一团r,可真皱巴巴的,着实谈不上可爱迷人,我轻轻拿手调戏着……她却一脸享受。 屋里燃着安神的香。 门吱的一声开了。 一席张扬的红衫袭了过来,顿时空气中都荡着香味。 弘氰笑眯眯的坐在了我的身旁,想了一想,又挪着屁股往我这边挤了挤,糯糯的粘人极了。 我只当没看见,继续哺育后代。 一股炙热的视线赤裸裸的便停滞在了我那被小家伙吮得湿嗒嗒的x前,实在是被他的目光侵惹得受不了,我抬眼望着他:“你干吗呢……” 他也不回避,竟有些明目张胆,手伸到我的腰侧索着,四周的仆人立马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此刻就能走开。 这骚狐狸,发春了。 不知道……我正在做月子么。 “让我搂着,抱一会儿你。”他的话里甜腻腻的,手也愈发的不安分,微用力向上抚去,一把拢住了x,修长的手指收紧,揉搓抚着。 他的呼吸伏在我的颈处,明明是大冷的天,却能烫得我浑身一颤。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家伙在左边吮得正欢畅,他一大老爷们在右侧得乐不思蜀,恨恨瞪他一眼,他却回了我一个挑逗的眼神。 我要疯了…… 突然怀里的小家伙睁大眼睛,眨巴眨,盯着头侧的那一只手,怔愣,呆了半晌,视线凝在弘氰脸上,她眼中泪水在凝聚,突然嘴一扁,哇的一声哭嚎了起来。 哭到真是哭,小手松了拳头,却紧紧趴住我,可还不忘抽噎着,撇头叼着r头,吮了一口。 我直接是无语了。 搞了半天,这小娃儿是怕她爹爹和她争东西吃。 猪…… 真是头小猪。 可这猪娃的爹爹倒心疼的紧,忙放开骚扰我的手,想要搂她入怀哄,可一离了我,她哭得更凄切伤心了。 “这孩子,还倒真是离不开你。”弘氰笑得有些讪讪的,还一个劲儿的躲开,那小家伙的利爪子。 我忍着嘴角的抽动…… 当然,阻碍她吃东西,无论是谁,保管她一视同仁,亲爹都不认。 “小祖宗……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诗楠拿扇子推了门进来,后面还跟着赝狄,他双手护着一个东西,用黑布料裹着,似乎还热腾腾的冒气。 那窝在弘氰怀里张牙舞爪的一团r,突然停住了抽噎,仰着鼻子还吸了吸,似乎在闻味儿。 “你那是什么东西?”我瞄了小猪一眼,欠身坐了起来,“好心”的帮她问了。 “这不是你身子不好,听霁雪说你……n……那个什么不多,”诗楠攥紧扇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绯红,眼神闪躲着说,“所以就托人弄了些n汁给这小家伙补身子。” 哦…… 原来是这样。 “不是已经在请n妈了么?”我仍旧不依不饶的问,什么东西还非得这两大美男们亲自送来,着实很好奇。 “那是不一样的。这可都是好东西,有……东侧玄山上蛟龙r汁,雪山白狐n汁,对了乾国那边还捕了个神兽,说是神兽我还就和狮子老虎差不多,听说它八年才产一子,r汁更是百年难见,我也讨了些过来,也不敢拿在火上煮,赝狄用内力把它热了会儿。” 这孩子。 还真会折腾人。 诗楠抱了来,这小家伙乖顺极了,身子软绵,头趴在他的肩头,一双眼睛眨啊眨的。 一勺喂了过来, 他偏了头。 又递了递,她才勉为其难的让他灌了哟口。 呦…… 看她表情这叫一个勉强,这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也不知道她的爹爹们能弄到,这些东西是多么的不易。 “这孩子小,勺子不太顶用,以后弄个n嘴吧。”她那小脑袋躲得慌,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弄得我有些晕晕的了,随便就c了一句。 一直沉默的赝狄吭声了,对这未知的事物他一向很虚心请教,果然他问道:“n嘴……那是什么……” 诗楠也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一屋子人全部唰唰地望向了我。 我抓抓头……也是,古代没这玩意儿,总不能告诉他们是模仿r头的一个塑胶吸口吧。 我正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中,正拿不定主意,不知怎么开口时…… 小家伙见被忽视了, 小手指执意得抓着勺子的小把柄,咿咿呀呀的叫唤了一声。 诗楠回了神,喂了过来,她却又把小脑袋撇过去了,干脆不理会。 这娃儿……真欠打。 我发现她就喜欢调戏她的爹爹们……一有空就瞎折腾。 不过对两个人除外…… 说来也奇怪,她再闹腾,只要温玉一抱她,便老实了,不像是想与他亲热,倒像是怕他,这温温徇徇一个人,竟椰油孩子怕他。 “霁雪还在那冷屋里呆着么。”我作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是。”弥儿应道。 “那么冷清的地方,他竟也呆得下去。”我长叹了一口气,心绪有些动摇了。 “他就死心眼,凡事喜欢藏在心里,就爱拿自己过意不去。”弘氰不咸不淡的说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小猪,看着她契而不舍得躲着诗楠递过来的勺子,一脸的兴趣盎然,忍不住拿手来逗弄她。 我作势咳一下,招呼着弥儿,轻声说,“叫他过来吧,这儿暖和,他那屋子总那么冷,对了……他要是坚持不来,你就说我最近好象是着了凉,让他给我把脉。” “好咧。” 弥儿一溜烟便不见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便把人给我带来了。 霁雪的医术何等高超,还没等把脉就知道我是装病了,一张脸有些无奈,却又不能走,就这么站着,表情有些悻悻的。 小家伙滴溜溜的眼珠子,直往他身上瞄,这会儿喂什么都不吃了。 那娃儿,兴许是喜欢他。 瞧她那贼眉鼠眼的。 诗楠叹气的把碗一搁,“我手酸了……霁雪你过来替我,她一直往你那边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手喂了。” 霁雪也没说什么, 倾起身,把袍子抚了抚,便坐了下来,接了那娃儿,一手端着碗,都不用费神去抱她,那小家伙仰着小脑袋,盯着他的脸都快看傻了,胖乎乎的小手死死的揪着他的袍子,趴在他的腿上,逆来顺受的,张着嘴,一勺一勺的吮着。 我瞪大眼睛…… 真奇了, 别说,雪山白狐n汁了,蛟龙神兽的什么东西都来者不拒,估计现在喂糠,她都是乐意的……眼睛眯眯的,似乎在笑,乖顺的趴在他的怀里。 舀,塞,再舀,再塞。 搁碗。 霁雪动作干练的把那一碗碗的东西全入了她的小嘴,为这次艰巨的任务划下了圆满的句号,也利索的收了尾。 末了,还极细心的给她擦n渍。 她小脸蛋贴着他的x膛,打了个饱嗝。胖嫩的小手四处晃着,还握住了他的食指,紧紧的…… 一屋子的人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霁雪,别住那小侧屋了,孩子这么喜欢你,搬来一起住,也好照应她。”我瞅着这是个好时机,便开了口。 其实也不是真想麻烦他照顾,毕竟家里还会请n妈带,只是他一个人住在那么僻静且清冷的偏院里,着实让我有些过意不去,心里头不舒坦。 “不。”他视线缠在那一团胖嘟嘟的小r上,“我一个人冷清惯了。” 小家伙的小手又揪紧了他,像是困了……可眼睛朦胧着,半闭半张的,还瞅着他的脸,像是舍不得。 我依旧劝着,“那边清净到是没错,可宅子又小,冷炉寒水……我怕冻着你。” 他突然身子一颤,也没顾得上理会我,只是呆滞的望着怀里的那一团r,神情这叫一个复杂。 我斜眼,望去。 乖乖…… 这一看,差点让我疯了。 真实一个破天荒,惊世骇俗的举动。 这色娃儿软嫩的小脸蛋蹭着他的前襟,大约是被他满身的梨花香吸引了,居然嗅了嗅,一口叼住了他单薄的前襟,无奈无齿,只得用舌头卷着……那津y渗进了他的衣袍里,x前也凸出了r形。 震惊…… 都不足已形容我此刻的感受。 他他他他,居然还一脸宠溺的望着小家伙,无奈的表情让人心生怜悯,让人都移不开眼。 “主子,这是为小主子选的名字……您看看,要不在里面挑一个?”弥儿很不是时机的挡在了我的面前,捧着一个小簿子,翻着什么。 “拿走。”我不耐得挥着手,赶苍蝇一般,倾身靠着榻,继续观摩着这一对父女情深,沉吟一下,缓缓道,“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她怜霁吧。” 霁雪诧异的抬头,怔怔得望着我。 如玉般美好的脸上泛着融光,他嘴唇长长地抿成一条线,扬成了很好看的形状。 霁雪…… 这一辈子我欠了你,我伤你够深,又让你正值年华却早白了发, 我望了一眼霁雪怀里的小家伙,他搂得很松,可是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抖,那望着孩子的眸子也是从来未有的温柔,目光如水。 这样就够了。 其实,我知道,若不是这个孩子他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那么,就让这个孩子牵绊他一生一世吧。 [下] 炉子也烧得正旺,安逸且舒服极了。 全家一起聚了吃顿饭,然后也各自散了,这会儿屋子里安静极了。 我卧在温玉怀里,轻抚着他的衣带,打结,又卷着松开……折腾得不亦乐乎。 “孩子取名叫怜霁?”他的声音淡且柔从我头顶上传了出来。 “嗯,冬天生的,唤“霁”,也算是老天可怜我,让我平安生下她,取一怜字。”我趴在他腿上笑着说,“怎么样,名字取得还算响亮么?” “瞎说,” 他划我的鼻子,“我知道你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他继而搂紧我,拥我入怀,轻声说,“叫什么无所谓……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 我心悸,心脏突然一缩,脑子里浮现一件事情,“你说,她也和我们一样么……还是要经历生老病死。难不成我们要看着她一点点衰落……然后步入死亡么。” 他不语,只是轻轻扶着我的肩,“凡人终归是要死的。” 我心里头一窒,难受极了。 “主子,您看……小主子在霁公子走后就一直在哭,没消停过。”弥儿抱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个劲儿闹腾哭嚎的小怜霁进了屋。 我敛神,忙伸手要抱,“我瞧瞧。” 可不是么……哭得小脸蛋皱着,泪汪汪的。 饿了? 不可能啊……才喝了那么多n。 我手一,也没见发烧。 温玉把她接到了手中,手在襁褓中了一下,笑了,“无妨……尿湿了,不舒服呢。” 他修长的手,轻柔的拉开料子, 水淋淋的……一小布条,整件小裤兜都湿掉了。 “怕是有好几个时辰了。”温玉蹙着眉,有些失笑,“这么凉,就属他最能憋。” 小怜霁乖乖的趴在他腿上, 扁嘴,可怜兮兮的,想哭。 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莫不是在霁雪腿上就拉了一会儿了……她可真能忍啊。 可……尿布, 我没换过,得怎么弄啊。 “弥儿,把那干净的布片拿来。” “还弄些热水,帕子。” 我就这么看着温玉,熟埝的掀开柔软的绸子,换小布条,扎好,再把小衣裳穿好,拿东西裹着…… 从头到尾,都那么温柔, 想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了。 “你以前也经常这么为我做么?”我粉好奇。 “嗯。不过你那会儿太乖了,没知觉也不曾睁眼,就这么躺着……不会吃东西,尿湿了也不哭……我甚至以为,或许我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你长大的样子。” 我眼眶一热。 他笑望着我说,“不过现今都好了,你也在我身边了……知足了。”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想着他以前就这么把我带大,为我换尿布条儿,没日没夜的输灵气给我…… 想必也会呆呆的看着我…… 也会哭,会懊恼,会责备我没心没肺。 我长叹一口气,伏在他的腿间,他笑了一脸温柔的抚顺我的发…… 一时间我想了许多事。 前世今生……这一切一切,看似很遥远,却恍若昨天才发生。 “你后悔了么……”我呐呐的说,“我留了这么多人,在一起生活。” “不。”他望着我,声音很悠长,明眸望着窗外满湖碎月摇花,像是沉浸在以往的回忆里,“我活的日子够久了,久到对所有事物都无欲无求,你与我不同,短短的十几年与一千年……是不一样的。” 我侧头,望着他温洵的笑容,只觉得有些恍惚。 他说,我怕你以后会孤单,会和我一样。 他的手指缓缓抚入我的发间,为我理顺着发丝,声音也愈发的轻柔起来,“知道么,卿儿,这世间所有东西都是一个道理,能拥有,哪怕一刻,便也是好的。以前我不懂,计较了太多,所以失去了最宝贝的,我不想让你后悔……” 他的眼神有些暗了,“我没有的东西,希望你都能有……将来回忆起来,也不会怨我。” 这个人,傻……真傻。 他笑了,扶着我下榻,站在窗前,腊梅迎雪怒放,雪花飞扬,天地间一片白,美不胜收。 他从腰间取下一枚小玉石,一用力,便投入了池水里。 水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水花一溅,就消失了。 “看,哪怕石头再小,丢进池水里也总能泛起阵阵涟漪,” 他望着我,眸子里满是易碎的光彩,“浪花虽小,但总比一滩死水来得强,你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百年千年,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无欲无求,石子就像是你的记忆,偶尔想想回味一下,也是好的。还有……”他搂着我的腰,“别忘了……石子是我投的。” 这家伙,是在提醒我宠男是他养的,小相公是他恩准我收的。 “卿儿……” “嗯?” 温玉沉吟可一下,缓缓说了,“屈指数十年时光……陪着他们能活一日便是一日,也不枉在这世间来过一场。他们是真的对你好。” “你肚量可真大。” “不,我也只能对他们这样,别人便不是了,倘若我告诉你……我曾欺骗了你。那草席里……” 我捂上了他的唇。 低眼笑着说,“这就够了,剩下的……别再说了” 秘密终归是秘密……就像我始终弄不清轮回这个东西,罢了,也罢了。 温玉揽我入怀,紧紧的。 人的一辈子有多长, 昙花一现,还是永世永生。 弹指间,刹那芳华,不被凡事所扰,我只愿做一清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袭云。 朝窗外望去,薄雨收寒,斜照弄情, 琼枝玉屑相倚,暖日明霞光彩。 世人嗟叹光y少, 其实,月边疏影,只是未到消魂处。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