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强制索欢：宝贝，爱一下》 第一章 一夜情？开始？(H) 闪烁的霓虹灯，震耳的摇滚乐，男男女女疯狂摆动，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是a市一家大型娱乐场所——醉恋红尘，一个很特别的酒吧。说它特别，是因为它可以让热情高涨的男女有个快速缠绵的去处。隔壁的思达宾馆是和酒吧相连的，并且它的第二层楼就是这个酒吧的一部分，而它房间里面的氛围似乎也在应承着酒吧的一贯作风，昏暗中带有一点神秘感。 吧台上，坐着一个黑色透视装的女人，她时不时地拨弄着头发，妩媚动人的眼睛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寂寞，妖娆婀娜的身姿在裸露的衣服中若隐若现，十分勾人。 “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吗？”离她不远的高大男人受不了这种行为上的诱惑，在他同伴的怂恿下，大着胆子走到着女人的身边。 “对不起，我在等人。”她的口气很不好，因为约她的客人已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似乎还有继续迟到下去的可能。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等。”男人似乎没有听出她语气的不好，径自坐在她的身边，为她点了一杯酒，女人接过酒，轻啜了一口那黄色的液体，扯了一下嘴角，“我在等男朋友，你要和我一起等吗？” 男人没有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很识时务地起身离开。女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喝着自己手中的威士忌，那明晃晃的液体，似乎让人很着迷，有种想沉溺其中的冲动。 打了两通电话，对方的回应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低下头，看看时间，已是十点，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留了一段话在语音信箱后，起身，拿着金色的包包走进了思达宾馆二楼房间。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等待者，要不是和同事李莎打赌，她早就拿上包包离开了。 看着过道里，来不及开门的饥渴男女，在地上演着活生生的春宫图，她的表情很淡漠，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径自走到vip210房前，她打开门走了进去，坐在熟悉的床上，轻吐了一口气。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是的，这个房间的每一个摆设，她都非常熟悉，因为她的每笔交易都是在这谈成的，准确一点，就是在这张床上谈成的。不过这次的生意，似乎要例外了。 一则陌生的短信跳跃在屏幕上，她打开看到“ga.over”以及一只小狐狸的标志，这是李莎发来的，她很肯定，因为那只偷乐的小狐狸足以说明一切，这次的赌，她输了。那个客人，是她从李莎的手中夺过来的，现在却又重新回到了李莎那里，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啊。想到这里，她的心底忽然窜出了一起小火苗。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烈酒，她扔掉瓶塞，大口地喝着。这次的失败，让她很有挫败感，因为就算输，她也不能输给李莎。 脱掉束缚人的衣服，她赤裸着身子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浮躁的心。 酒吧的东南拐角vip包房里，坐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一个是满脸谄笑的秃头老男人，而另一个却是寒霜冰脸的严肃男人。 “莫总，这家酒吧感觉如何？”秃头男人将手里倒好的酒递到冰脸男人的面前，询问，而冰脸男人只是随意看了周围一眼，冷漠开口，“还不错。” “哎哟，能得到莫总的肯定，这个酒吧那是相当的荣幸啊。”秃头男人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冰脸男人打断了，他冷冷地说，“姚经理，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额？”秃头男人面露尴尬，他没想到会引出这个问话，而冰脸男人好像没有注意，他顾自喝了一口酒，看向秃头男人轻吐，“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莫总，对不起，我不是……”秃头男人的脸色如死灰般，他这下终于明白了业界为什么会给他面前男人这个“冷面老虎”的评价，原来是如此地贴切。 “姚经理，说给我找的乐子呢？” 听完这句话，姚世仁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准备的那个乐子是不是符合他的口味，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重新挂上谄媚的笑脸。 “莫总，想要什么样的乐子？”莫俊彦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望着姚世仁，“姚经理是你准备的，我怎么会知道？” “莫总，我只是随便问问。” “姚经理，乐子只要不是谈论我们下午商量的那个房屋建设计划就行了。”听到这句话，姚世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拿下这个计划，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似乎不能太急于求成，他慌忙摆手，面带微笑，“不是，当然不是，莫总真是说笑了。” “那是什么，我还好奇得很呢。”莫俊彦眯着眼睛，里面的意味耐人寻思。 走在昏暗的道路上，姚世仁在前面领路，莫俊彦跟在后面。 “姚经理，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忽来的一句问话，让姚世仁心惊胆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莫俊彦看出了他的心思，这让他很害怕，以至于说的话也是结结巴巴，“没，没有，只是偶尔。” “偶尔？偶尔有多偶尔啊？” “两个星期来一次，呵呵。” “那是挺偶尔的。” “莫总，要是你不喜欢这儿，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姚世仁感觉到自己应该立即打住这个乐子，因为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让他害怕起来，但是莫俊彦却没能感受到，他摇摇头，一脸的憧憬，“不用了，我还是很期待你给我的惊喜。” “呵呵。” 姚世仁干笑了两声，他伸出钥匙开了一间房门，里面漆黑一片。姚世仁含笑示意他进去，莫俊彦没有犹豫地就走了进去。姚世仁看着门被关上，心里面忽然踏实下来，或许这夜之后，房屋建设计划就是他的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低声笑着，但是眼神一闪，他立马僵住了表情。门牌号210，他用的钥匙可是212房间的钥匙，这，这是什么个情况？ 姚世仁脸上的汗水不自主地往下流着，他站在门口，想要敲门但是又不敢敲，心里默念着里面没人，他会自己走出来的。等了两分钟，却没有见人走出来，他又在自我催眠，要是发生什么状况，自己一定可以处理好的。 忽然电话此时响了起来，姚世仁见是妈妈桑莉亚的电话，赶紧接通。 “姚经理啊，对不起喽，今天露卡被西哥包了，她不能过去了，你给我的钱，我明天会全部退给你的。” “shit。” 姚化仁挂断电话，忍不住低咒了一句，他想要开房门，却奈何门已经被锁上了。他试了好几次，却都是徒劳，站在门外，他又是着急又是害怕，最后却只能一个人在走道上来回踱步，希望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莫俊彦眯着鹰一样的眼睛，似乎在适应黑暗的环境。对于这种应酬，他一般都是不予理会的，但这次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让他不能控制。 自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柳素早就睁开了眼，她没有动作，静静地在黑夜之中注意着那人的动向。 莫俊彦一进门就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而这香味似乎在告诉他有一个性感妖媚的女人在房间。他的眼神随着自己的思路，很快地落在了床上，在那里，他果然看到了一个玲珑有致的身躯，不觉间，喉咙干燥，下身也有了反应。 柳素看到了他的靠近，仍然没有动作，她想知道他是什么意图，当然，心中也很是忐忑。 莫俊彦走近，他伸出手掌抚摸床上女人的面容，那细腻的感觉，让他很想亲自感受，不过，他也是这么做了。 柳素觉察到自己的唇被一个溢满酒香的唇瓣包裹着，她想反抗，但闻着浓厚威士忌的味道，心中竟然渴望着沉醉，伸出舌头她主动去挑逗他。 莫俊彦感受着身下女人的回应，轻吻也慢慢地加深，他搂上女人的腰，很讶异手中光溜溜的触觉，但是动作却没有停止。他轻柔地在她腰间来回摩擦，听到女人的呻吟后，他更是加快了速度。 柳素被这种酥麻的感觉牵引着，她想要更多，伸手撕扯着男人的衣服，在那神秘地地方磨蹭着。 莫俊彦知道了女人的意图，自己动手快速脱光了衣服，然后继续亲吻，手掌缓缓地向上，揉捏那团软软的饱满。 “啊。”柳素再也忍不住地大叫出声，那个庞大的家伙将她的空虚填的满满的，然后没有规律地横冲直撞着，她的身体连着床铺都在跟随她身上的男人律动着。 莫俊彦进入到那个幽径里面，只觉得强力的压迫感让他只有用劲，才能完全进入。里面湿湿的温暖，让他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他想要控制住自己运动的速度，但是压根就没办法做到，因为实在太紧了，他的每一个抽插都是如此的费力。过了好一会儿，空气中才传来和谐的“噼啪”摩擦声。 女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男人低喘的怒吼声，昏暗的灯光，忘情的缠绵，这一夜，注定不眠…… 第二章 回家？生日？ 离开了醉恋红尘，柳素揉揉头疼的大脑。想着昨晚自己的疯狂，她好像太冲动了，床上的那个男人，她根本就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或者说，她根本连看清楚的勇气都没有，她是落荒而逃的。 因为她从来不会和陌生的男人发生床上关系，除非是自己喜欢的以及和工作有关系的，不然她不会这样贸贸然，毫无利益地发生任何关系。 一切都是酒精的原因，对，一切都是酒精，她在车上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吐了一口气，她启动了车子，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显示屏上面闪耀着“爸”，柳素只得停下车子，接听电话。 “喂，爸，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温和的声音，“素素，你今天有时间吗？” “有事吗？” “你能不能到爸爸这里来一趟，你许阿姨今天过生日，她希望你能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 “爸，我。”柳素想打断父亲的话，但是电话那边传来了柳天云开心的笑声，让她不忍，“素素，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酸辣粉皮。” “好的，爸，我会去的，先带我向许阿姨问个好吧。” “嗯，素素，中午十一点准时到啊，别忘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 柳素挂断了电话，脑海中回响着柳天云刚刚说的那番话。家人？一家人？咱们一家人？呵呵，这个字眼真的很好笑，柳素不自觉上扬着苦涩的嘴角。不，她从来没把他们当成是一家人，或者说，许青霞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和他们融为一家人。 自从爸爸和那个富婆结婚之后，他和她的儿女打成一片，而她逐渐倒成了多余的人。不过看到父亲能够从痛失母亲的阴影走出，她仍旧还是开心的。为了给父亲一个完美的家庭，她选择了离开，在成年之后，柳素就一个人搬了出去，独自生活着。虽然父亲劝说几次无果，但是柳素相信他能理解的，更何况许青霞没说什么，这应该是她一种态度上的赞同，又或许她其实是希望自己早早离开的。 醉恋红尘离天香别墅不是很远，几分钟就能到，但是柳素却不想去那么早，况且她还没有买生日礼物，不是吗？ 在许家墙上笨重的欧式大钟敲响十一下的时候，柳素准时到来了。她的手里拿着一束高雅的天香百合，然后在女仆的带领下，慢慢走进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这是她离开许家七年后，第一次正式踏进许家大门。 “素素，你来了。”迎门的是许家的当家许青霞，她身穿紫色的紧身连衣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得很合体，虽然已近五十，但是保养得当，看起来似乎年轻了二十岁，脖间的珍珠项链散发着晶莹的光芒，承托着她的肤色以及气质的优雅端庄。她弯着柳叶般的眼睛，嘴角含笑地望着柳素。 柳素没想到会是她迎接自己，不由大吃一惊，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柳素将手中的鲜花递了过去，笑着说，“许阿姨，生日快乐。” “谢谢啊。”许青霞开心地接过柳素手中的花轻嗅了一下，看着她身后的一儿一女说，“还是素素最懂我呀。” “妈，素素姐买了你最爱的花，但我不是也买了你最爱的sling服装吗？”许家长子许如初皱着好看的眉毛，可爱的娃娃脸上闪烁着俏皮的神情。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看着许青霞一脸的不屑，许如初彻底垮下了脸，他无力地说，“妈，你知道它有多贵吗？我可是把自己一辈子的工资都砸进去了。” “老哥，你也太夸张了吧，不就一百万嘛，哪里就是你一辈子的工资？”站在一旁的许如妍翻了一个白眼，她那双美瞳的眼睛泛着幽蓝的光，很不赞同。 “许如妍，你就不能不拆我后台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后台如此不堪。” “喂，许如妍，你就非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许如初，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 “好了，别吵了，我生日都不能消停一下。”许青霞揉着自己发疼的额头，靠在门上闭着眼睛，争吵中的两人见状，赶紧扶住许青霞，关切询问。 “妈咪，怎么了？” “妈，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了，只要你们不吵就好了。”许青霞见儿女停止了争吵，虚弱地说。 “嗯，妈咪，以后我不和哥哥吵了。”许如妍皱着眉，轻轻地给许青霞按摩，许青霞听着女儿的保证，微笑着点点头，看向许如初，“如初，你呢？” “妈，都听你的。” “好了，我的头忽然不疼了。”许青霞听到了许如初的话，立马挣开了许如妍，脸上挂着旗开得胜的大笑脸。 “许青霞女士。”许如初紧盯着许青霞，脸拉得很长，语气很气愤，“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对不起，刚刚我的头真有点疼。”许青霞救助地看向许如妍，她最害怕她儿子咆哮的样子，因为这个模样让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她的前夫许哲，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许如妍明了她母亲的意图，赶紧接口，“哥，你别这么大声，会吓着妈咪的，妈咪就算有错，我们说个道理就好了。” 在许如初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许如妍板着脸，对许青霞说道，“妈咪，以后不准这样了。” “嗯。” 许青霞低下头很真诚地认错，而许如初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看着许家三人在门边弄得大闹剧，柳素只是尴尬地站着，并不发表任何言论。她知道自己融不进他们的圈子，就像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只是局外人，她有预感，不管以前现在还是以后，她和他们依旧是两条平行线。 “素素。”直到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柳素才猛然转过头，看着那个温暖伟岸的身影朝自己走来，柳素高兴地大声唤了一句，“爸。” “哎哟，我这一说话，就忘了时间，好了，素素，咱们别站在门口了，进屋吧，”许青霞转而拉上柳素的手，一脸的和蔼可亲，然后问向柳天云，“老柳，午餐准备好了吗？” “嗯。” “那，吃饭吧。” 长长的西式餐桌上，柳素和柳天云坐在一个方向，而许如初和许如妍坐在另一个方向一个方向，至于许青霞，她当然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不管在任何时候，她都是那个位置。 午饭是柳天云准备的，柳素知道，因为那香气四溢，独有的川味，只有他能做出来。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做出来的。许家都是有保姆做饭的，所以柳天云平时都是不进厨房，这次却为了庆祝许青霞的生日，亲自下厨精心准备。 想到这，柳素不知道怎么地，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好像在做着强颜欢笑故意讨好人的事情，但她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他是非常乐在其中的。从他对她百依百顺，餐桌上的相视而笑，都能看出来。 “素素，尝尝这个。”柳天云看着女儿一个劲地愣神，而她碗里却已经没有菜肴了，于是宠溺地夹着排骨和粉皮到她的碗里，“还有这个，多吃点。” “爸，我自己来。”柳素回过神，有点不自在，因为四面八方的目光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素素啊，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好吗？”许青霞笑着随意地问话，而柳素很自然地顺口答道，“嗯，还不错。” “那有合适的人吗？”没头没脑的话语让柳素皱起了眉，她不明白许青霞的意思，“额？” “你许阿姨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男朋友？”柳天云帮忙解释，而柳素的脸色变了，她对这个话题很敏感，语气中都是颤音，“我，我还没有。” “素素，你今年应该有25岁了吧？”许青霞没有发觉柳素的异样，依旧问着话。 “嗯。” “那阿姨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怎么样？” “咳。”柳素听完许青霞的话，刚吃进嘴里压惊的青菜卡在了嗓子里面，她端起一旁的牛奶，喝下大半杯，才吞下那颗祸害。 “素素，你没事吧？”柳天云紧张地看着柳素，而柳素只是笑笑，轻声说，“爸，我很好，许阿姨，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慢吃。”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柳素用水清洗着自己的脸，然后盯着镜子里面的人发着呆。青春的岁月，一去无影，她似乎还不能忘记那个人，她的青涩初恋，那个在她大学印记里面留下最美时光的人，那个她这辈子只认可的唯一男朋友。 已经过去六年了，每次一想到他的言行举止，柳素还是会不自主地温柔笑着，就像现在一样，一个人在默默地傻笑，然后再痛苦地抽泣着，因为所有的美好停留在了那个晚上，那个沉寂萧瑟的秋夜，他的不辞而别，他的狼狈逃离，这些把柳素这辈子的恐慌和心碎摧残到了最大的限度，她整整哭了一个冬季。 悲伤过后就是自我安慰，柳素相信他会回来的，这只是需要时间，所以她选择等待，一旦等待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期限。漫长的等待，只会让她继续麻痹沉睡下去，因为她抱着无希望的希望终究不愿醒过来。 收拾好心情，柳素从洗手间走了出来。门边站着的许如初一脸担忧，见她出来，立马迎了上来。 “素素姐，你没事吧？”忽然出现一个人，真是把柳素吓了一跳，看到是许如初，她立马就保持了距离，淡淡地回答，“我没事。” “是不是还是不能忘记他？”许如初的声音蓦地变得冰冷，而柳素仿佛受了刺激一样，大吼道，“别再和我提他了。” “如果有可能，能不能忘记他？”许如初握上柳素的肩头，语气软了下来，而柳素的眼眶湿了，“怎么忘？” “找个人替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呵，找谁？” “我。”许如初坚定的口气，不容置疑。 看着许如初认真的表情，柳素有点慌了，她从来没想把他扯进来，她也不想把他扯进来，因为在她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复杂，法律上的姐弟，曾有过一次亲密接触的男女。柳素之所以不想回许家，还有这个原因，她不想看到许如初，还有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一夜。 那年他离开的第一个春节，柳素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小窝里，独自喝着白酒，躺在床上想要麻痹自己所有的感官，因为这样，她才会感受不到任何苦痛。 朦胧之中，忽然门开了，她好像看到他又回来了，于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自己最热烈亲吻诉说所有的相思。 “那时，我喝醉了，对不起，你忘了吧。”柳素很痛苦，她那时是不清醒的，早上醒来看到身边的男人，她慌乱着，头疼的大脑都要炸开来了。 “忘，我怎么能忘，你的热情，你的温柔，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全都是你。”许如初加大手力强迫柳素看他，而柳素闭上眼，然后挣脱开了他的束缚，转过身，“别说了，别说了。” “素素姐，你们怎么还不来吃饭啊？” 许如妍的出现，让柳素有了救命稻草，她快步离去，不理会身后的许如初。 柳素默默吃着，她前方的许如初对她散射着灼热的眼光，让她味同嚼蜡，如坐针毡。整个氛围变得很诡异，让人不能忍受，不过，这只是柳素一个人的感觉，至于其余的人，还是和他们离去之前的情况一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素素，阿姨刚刚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许青霞再次开口了，而柳素这次很镇定，她看了一眼许如初，已经打定好主意，“好啊。”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约个时间见见面。”许青霞的心情立马变得很愉悦，平时讨厌吃的苦瓜，她也一口吞下，而且面不改色。 “嗯，一切都听阿姨。”柳素低着头，佯装害羞的模样，实际上，她是在躲避许如初喷火的眼睛。 “老柳，咱们上生日蛋糕吧，让孩子们和我一起许愿吹蜡烛。” “嗯。” 柳天云也是笑容满面，他默默地应声，然后走进厨房。柳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微放松了一下。 午餐之后，许青霞非要拉着柳素去了她的书房，说是有重要的东西给她看，柳素争执不过，只能屈从，而其余的人不顾许青霞的反对，也尾随其后了。 许青霞进了书房，径自走到书桌台前，将抽屉里的一本黑色的封面书拿出来，然后又从中抽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柳素的面前。 “素素，这是阿姨介绍给你的男朋友，你看看怎么样？”许青霞微笑着，柳素接过照片，看到一个中年肥胖的男人穿着西装革履，她很惊讶，不明白许青霞的意思，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言论，就被一旁的许如妍夺先了，“妈咪，这个叔叔看起来好怪哦。”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许青霞的脸有点黑了，而许如妍委屈地看向她，争辩着，“妈咪，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妈，素素姐要的是一婚，可不是二婚哦。”许如初望了一眼柳素，嘴角上弯着一抹嘲讽。 许青霞听完自己儿子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你们知道什么呀，于总他年龄也就三十岁，可能是熬夜的原因，所以看起来比较苍老，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事业，他现在可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身价有好几个亿呢。” 说完话，她不善地又看了几眼许如初，颇有警告的意味。 “妈咪，素素姐是嫁人还是嫁钱啊？” “你们两个别再捣乱了，不然我跟你们没完。”许青霞彻底愤怒了，见儿女没有再出声，她才和缓了一下语气，面向柳素，“素素，你觉得怎么样？” “我。”柳素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许青霞打断了，“素素，别这么着急回答，先考虑一下。” 说是让柳素考虑，她却压根就没给柳素考虑的时间，因为她一直不停地赞美了这人的人品如何之好，在国外怎么艰难创业，回国后的又怎么自我奋斗，而柳素只是很礼貌的听着，并假装很有兴趣的样子。说实话，她不是喜欢伪装自己的人，尽管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了，但是为了熄灭许如初对她的遐想，她只能继续装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青霞自己说着说着就哈欠连连了，柳天云揽着她的肩膀，笑着说： “阿霞，午休时间到了，要不你上楼歇着去？” “嗯。”许青霞点点头，然后看向许如初和许如妍，“孩子们，和我一起上楼，让你柳叔叔和你素素姐再说说。” 许如妍傍着许青霞开心地和柳素他们打个招呼就离开了，而许如初只是深深地看着柳素，直到许青霞的催促，他才转过身慢慢离去。 看到他们都离开了，柳天云这才拉着柳素的手，一起坐到了房间的沙发上，气氛一下子温馨起来。 “素素，你要是不想，就别去了，我会跟你阿姨说的。” “爸，我实际感觉还不错，他的条件那么好，要是我和他结婚了，以后我可就是少奶奶，整天……”柳素言不由衷地说着，柳天云听出女儿的假意，语气严肃起来，“素素，别说谎。” 柳素的脸立马苍白了，她低着头不说话，因为知道自己隐藏再深的情绪都逃不过爸爸的眼睛。 “哎。”柳天云叹了一口气，温和地说，“你阿姨自从把家业交给如初以后，在家里很清闲，难免会想着找其它的事情来转移一下精力。” 听完柳天云的解释，柳素只是点了一下头，还是没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下子父女俩都沉默起来，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老柳，你回房吧，我一个人睡不着。”许青霞穿着睡衣，拖着拖鞋，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素素，你也休息吧，你以前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的。” “好了，素素，一起上楼吧。”柳天云拉上柳素，又搂着许青霞的肩膀，三个人一起肩并肩上楼了。 二楼最西边的一间小屋就是柳素曾经的小窝，在那里她待过了自己不冷不热的初中三年。轻轻推开门，柳素打量着房间里面的一切，蓝色的壁纸，粉色的窗帘，这里面的一切和自己离开事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像是从来没有改变过。她恍惚了，似乎又回到了初中的那些年。愣了好一会儿，柳素进门后，把门关上，忽然身后一个人紧紧抱住了她，并捂住了她的嘴巴。柳素惊恐地挣扎着，等到听到了那人的声音，柳素停止了挣扎。身后的人感受到她的顺从，就放下捂在她嘴上的手，转而抱上她的腰，下巴在她的颈间磨蹭着。 “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柳素冷漠地开口，而那人闭着眼，沉迷在她的独特香气里面，“素素，就让我抱一会儿，我真的好想你。” 柳素沉默不动，然后乘那人不注意，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并站在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上。 “许如初，你清醒一点，我们不可能的。” “素素，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 “许如初，我们是姐弟，而且我不爱你。” “只要你接受我爱你就行。” “对不起，我做不到。” “素素，你别逼我。” 柳素看着忽然变脸的许如初，心里很是忐忑，然后在他步子的前进中，柳素一步步后退着。 “素素姐，素素姐。” 门外传来许如妍的声音，柳素松了一口气，她快速打开门。许如妍见到柳素，一脸笑容，但再往里，看到许如初的时候，明显惊讶了一下 “老哥，你怎么在这？”许如初没有回答许如妍的问题，反而生气地抛出另一个问题，“你来做什么？” “我打算让素素姐给我挑几件衣服。”许如妍回答完许如初的话，看向柳素，“素素姐，你有空吗？” “有，当然有，走吧。” 柳素此刻什么都不想，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都可以，只要离开这个危险的人物和这个危险的地方。虽然答应给许如妍挑衣服，但是她一点心思都没有，不过在许如初的面前，她还是装得很有兴致。终于，许如初受不了两个女人为一件普通衣服的聒噪争执，自行离开了。见到许如初离开，柳素立马找了个去厕所的借口，也出了房间。看到天香别墅的大门重新关上，柳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来果然是个严重错误。 第四章 应聘 ？面试？ 找工作真不是如想象中那么容易，柳素在网上投了几家，等了几天却没有任何回应，像是一颗石子落尽大海里。以往辞职后，柳素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是那时她的消费可没这么大，至少没有四个轮的代步工具还有一个月三千的高额房租。 既然这条道路走不通，那么柳素只得把自己收拾妥当些，带着自己的简历，去往专看门面的人才市场。刚出门，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一看电话显示来人，柳素的小火苗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这几天在家里的悲惨生活，这个家伙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更别说是来电话了。 “喂，徐可，什么事呀？” “柳素，今天早上十点你来老洋纪念馆吧。” “徐可，我可不像你那么悠闲，我现在是失业人士，得为生活继续奔波，现在找工作才是我的头等大事，这些无聊的活动，我是实在没空去参加。” “柳素，这里举行了一场很盛大的纪念派对。” “我没空参加那些无聊的派对。” “柳素，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派对，有很多商业成功男士，说不定到时就有个看上你的钻石王老五，然后你就加入豪门做少奶奶了，吃的是高级的欧州粮食，穿的是高级的进口皮衣，住的是足球场大的别墅，这以后还要为生计发愁嘛。” “哇塞，真是好机会。”柳素假装得很好高兴，接着便转了冷漠，“您还是留给您自己吧，我是自依族，宁愿相信我自己，我也不会相信男人，有一句话说的好，如果男人靠的住，母猪都可以上大树。” “知道你是事业女汉子，不过，说正经的，这是一个创造工作的好机会，你要是愿意在小虾小鱼的世界里混，那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说完徐可挂了电话，柳素则在寻思着徐可的话，在心里暗暗深思，或许真的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好工作。想到这，她露出一抹微笑，接着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礼服，出门去了。 老洋纪念馆在市里比较偏僻的地方，大都数是举办一些比较有纪念意义的活动，例如什么纪念展，公司的几周年等等。看着门外的大海报，柳素看到了某国画大师的宣传作品，看样子里面应该举行了个人画展。柳素是想大大方方进不去的，但是门外的侍从却是查看了请帖才放人进入，没有办法，柳素苦恼地拨通了徐可的电话。徐可笑盈盈地走了出来，然后不费任何东西便将柳素带了进去。 “徐可，你这样带着我，他们怎么不拦下你？”柳素讶异地看着徐可，然后用着不可置信的话语说道，徐可勾勾唇，淡然道，“因为这是我爸开的个人画展。” “哇，你爸是国画大师，这个，以前你怎么没告诉过我呀？”柳素又被惊到了，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好朋友越来越不了解了，而徐可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以前不也没问过吗？” “好吧，你这女子藏得真够深呀。” “好了，别啰嗦，我已经给你探听到那个立氏房地产公司策划部有意招策划员，你以前不是做过这个职位的吗，可以去试试，那个高个子，打着蓝色条纹领带的就是总经理。”徐可指着站咋窗户那的男人认真介绍着，柳素了解的点点头，“还有徐氏化妆品公司急需一位公关小姐，你也可以去试试，那个矮矮的，下巴有颗大痣的就是徐氏的总裁，你到时借机行事，好好表现。” 徐可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便被一个服务员给叫走了。刚听徐可的介绍，柳素就很认真在观察这两个人，确定自己到底先要拜访哪位。想到房地产市场现在是如火如荼，红透半边天，她便从盘子里端起一杯酒，步子慢慢挪向了窗户所在的位置。 还有几步路就要走到的时候，柳素看到齐小宝带着两个美女，走近她的目标对象，她只得赶紧转身。这一惊慌动作，没有注意到旁边走过来的人，一下子，酒水全撒到了那人身上。柳素慌忙用手给那人擦拭，结果越擦越糟糕，一小块的面积到了后来变成了一大块，周围的人纷纷向这里张望，柳素只得把头压得更低，以便遮掩住自己的面容。 “嗨，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那人也蹲下身子，柳素吓了一跳，待看清，柳素脸红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没关系。”吴迪从口袋里拿出方巾擦拭起来，柳素尴尬地站起身，见那边的齐小宝没有再关注这边，便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说道， “上次，谢谢，对了，你的外套，我已经洗干净了，如果有时间，我把它还给你。” “不用这么着急，那件外套我不等着穿。”听着男人的话语，柳素不禁莞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吴迪，你好。”吴迪伸出手相邀，柳素也伸出了手，说，“你好，我叫柳素。”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素素嘛？ “我不介意。” “那你可以叫我小迪。” “好的，小迪。” “素素，你是国画大师请来的朋友吗？” “不是，我是他女儿的朋友。” “哦，那是不是和她在同一个公司上班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准确的说半个月前是，现在我。”柳素说着眼神黯淡了下去，吴迪知道了，“素素，我们公司有几个职位，你可以来试一下。” “你们的公司是？” “我们公司是百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柳素有点受惊吓了，百亚房地产公司可是房地产界的龙头老大，如果进到这个公司里面，自己未来的日子一定比在先前待的公司要好上一百倍。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天上真的会掉下来馅饼。想到“馅饼”这个词，柳素不禁冷静下来。 “那么，你容我考虑考虑。” “如果有意向，三天后去这个地方面试吧。”吴迪递给柳素一张明信片，笑着说道，“我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间。” “好的。” 柳素望着吴迪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舒畅了很多。不过转过身看着那个蓝色条纹领带的男人，柳素扯了一个嘴角，既然徐可给她介绍几个比较厉害的人物，她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些好机会，毕竟多条路子，到时自己掌握主动，不会很被动。拿着酒杯，优雅地朝站在窗户旁望着外面风景的立氏总经理走过去。 “您好，立总。”柳素含笑走到了立氏总经理的身边，立氏总经理听到身旁有人叫他，便快速转回头，看到身边站着这么一位美丽的小姐，有点惊诧，过了半响，说“你好。” “听闻立总风度翩翩，仪表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到美女对自己的夸奖，立威笑容满面，然后谦虚地回道，“呵呵，过奖了，人老了，还有什么风度啊。” “您太谦虚了，我觉得您的风度一点不减当年在发布会的英姿飒爽。” “哈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值得一提。” “立总您太谦虚了。”柳素陪笑着，立威忽然问道，“我猜你是从事销售方面或者公关之类的吧，这说话很厉害。” “立总，你才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职业，我是做销售的，我叫柳素。” “柳素，嗯，名字不错，这是我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立威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名片递到了柳素的面前，柳素赶紧接过，“需要倒是不敢麻烦立总，只是劳您公司费心一下，不知道您公司是否需要销售方面的人。” “柳小姐，如果你有兴趣加入我们，我们肯定很欢迎的。” 柳素正准备深入地探讨，忽然齐小宝从一旁带着两个美女走了过来，一脸的嘲笑讽刺。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素素小姐呀。” “齐少，你们认识呀。”立威疑惑的眼神在柳素和齐小宝之间徘徊，齐小宝不怀好意地暧昧，说，“我们何止是认识呀，那曾经可是亲密无间过啊。” “对不起，失陪一下。”柳素一看到齐小宝，她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再看着立总微变的脸色，柳素真想马上离开，可手被齐小宝给拉住了，“素素，别忙着走呀，我还没说完呢？” 柳素很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处理，忽然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插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柳素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量，不觉地抬起头，一个长相很立体的男人笑着对齐小宝说，“呵呵，齐少，她是我的秘书，不知道有什么事得罪你了？” 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下齐小宝的手，齐小宝笑了一下，赶紧放开了手。 “哦，原来是莫总的秘书啊，真是不好意思。” “立总，我这还有事，就不和您多聊了。” 柳素被莫俊彦拉着到了另外的地方，她心里舒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莫俊彦说道， “谢谢。” “不客气，如果你真的需要工作，没必要在这里。”莫俊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从卫生间回来的吴迪给打断了，“莫总，您找我？” “嗯，可以走了。” 莫俊彦看了一眼柳素，便点个头，率先离开，吴迪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柳素望着他们的背影，有点摸不着头脑。 第五章 助理？总裁？ 第二天早上，柳素打通了吴迪的电话号码，她想着把那件外套给送过去，当然也想探听一下工作方面的情况。 “吴迪，我是柳素。”柳素有点紧张，她说的话有点打颤，电话那头很轻和，“嗯。” “我想把外套还给你。” “现在吗？” “嗯，不方便吗？”听到那边有嘈杂的声音，柳素有点尴尬，貌似打扰到别人了，吴迪笑了一下，“有点，要不你中午十一点来，我正好也有事情和你说。” “嗯，好。” 柳素挂断了电话，想着会有什么事情呢？一个想法奔进了脑子里，工作，肯定是工作，要不然吴迪能和她说什么呢？ 想到这里，柳素赶紧将所有的衣服都从服装柜子里面收拾出来，然后在镜子里面一件件地试装，过了一个小时，才总算确定了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装。整理一下自己的面容，画了一点淡妆，看一下手机，十点四十了，挎上小包，柳素潇洒地出门了。 开车十分钟的路程，柳素站在宏伟的大厦下面，有种很渺小的感觉，她拿下遮阳镜，嘴巴都成o字型了。 “素素，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吴迪的声音，柳素用着甜美的声音，小声说，“嗯。” “十楼的201室，我在那等你。” “好的。” 大楼里面是一种墨绿色，有种海洋的感觉，柳素仿佛是在海底世界，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她心想在这里工作应该很舒服惬意吧。进了电梯，按下十，几秒钟，就到了十楼。出了电梯，柳素一眼就看到了斜对面的201室，她快速地走过去，很有礼貌地敲响了门。 “进来。” 柳素将头发梳理一下，又将衣服拉平，这才步入201室。房间里面很明亮，摆设很简单，一张大圆桌配着十几把椅子，似乎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吴迪坐在椅子上，低头正整理什么。 “吴迪。”听到身后有声音，吴迪抬起头，见是柳素，严肃的面容立马舒展开了，“素素，你来了，快请坐。” “吴迪，这是你的外套，谢谢。”柳素坐下便将外套递了过去，吴迪放下手中的事情，把外套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笑着说，“不用客气。” “吴迪，你在整理数据吗？” “是啊，很头大，整理了一上午，也没弄出个头绪。” “能让我试试吗？”柳素看着吴迪的惊讶表情，知道自己有点冒昧，于是改变自己的内容，“对不起，这里面可能有你们高层的机密。” “呵呵，什么机密，都是一些销售方面的东西，你要是能搞定，我就非常感谢了。” 柳素接过吴迪手上的资料，认真翻着，然后将上面的日期一一归类，很快就弄出了头绪。吴迪看着面前四份关于四个季度的文件，眼睛里面全是佩服。 “你之前是不是做过助理之类的”吴迪拿出一份，边看边说，柳素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怪不得到你手里面这么简单。” “实际上是很简单，只是你没有掌握技巧罢了。” “技巧？” “是呀，有些文件是时间归类，有些是轻重缓急归类，这个划分有点复杂。”柳素很认真地回想着早年那三个月，自己总结归纳出来的规律，吴迪一副很有兴趣的表情，“素素，你做了多久的助理？” “没有多久，也就三。”柳素说到这，就赶紧停住了，因为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吴迪笑了一下，“三年吧，没什么不好意思，工作十年跳槽到别的行业的也有。” “呵，呵。”柳素尴尬地笑了笑，头扭到一旁，小声说，“要是可以这么算的话。” “素素，我们这里有个总裁助理的位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吴迪直接开门见山，这个工作他快要崩溃了，柳素条件反射，“额？”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正式上班了，工资是底薪四千，外加各种外交应酬什么的，估计一个月有八千左右的收入，至于保险什么的，你就放心好了，公司都会安排好的。”听到吴迪介绍得那么诱人，柳素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她以为开始的工资会很低的，于是开心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你要是不介意，现在就可以上班了。”吴迪的回答让柳素很满意，她当然是希望越早工作越好，因为房租还有四轮需要她供养，但是在别人面前，总要矜持提高自身价值，“这么急？” “实话和你说吧，我是广告部的经理，因为总裁这边的助理已经走一个月了，他不愿意找，所以现在我都是身兼双职，他的那些资料文件已经把我折腾疯了，我急切想要摆脱这个职务，帮帮我。”吴迪激动地按上了柳素的肩膀，表情很扭曲，柳素皱着眉，拜托了他的束缚，说，“好吧。” “素素，谢谢你的及时搭救。”说完伸出手，柳素也伸出手，两人相握了一下，吴迪继续说，“素素，你下午有事吗？” “暂时没有。” “那好，我带你去顶楼看看总裁办公室吧，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注意的事情。” “嗯。” 跟着吴迪乘上电梯，一起到达最高楼层，50层。透过窗户往下看，柳素感觉自己有点眩晕的感觉，吴迪看到柳素不适应，将她拉离窗户。 “高处不胜寒，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登高望远的。” 50楼里面的情况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很大住房，里面电视，沙发，浴室，床，还有厨房，所有的东西真是应由具有。 “因为莫总很忙，所以大多数他都是在这里生活，市郊的别墅很少去。”看出了柳素的疑惑，吴迪介绍解释了一下，柳素点点头，“哦。” “我先把他的生活习惯和你说一下吧。”吴迪带着柳素走进了大厅，指着里面一排的通明玻璃杯，说，“莫总早上需要一杯咖啡，你就用这个带把子的咖啡杯冲泡，中午他要喝些绿茶，你用这个紫砂小杯装满，晚上，也就是下班的时候，你要开一瓶红酒，放到这个矮几上面，用高脚杯倒好了。” 柳素的眼睛随着吴迪的手转动，头也在他的示意下明白地点着，忽然一只手不小心的碰触，一个杯子从柜台上落下。柳素一个紧张，她慌忙接住杯子，吴迪看到柳素要摔倒了，赶紧一把抱住。 结果开门莫俊彦看到了的场景就是吴迪抱住柳素，而柳素手里拿着杯子，两个人之间充斥着暧昧的气息。莫俊彦最不喜在办公室里面看到男女之间存在那种关系，所以看到他们这样自然紧皱起了眉头。 “你们在做什么？”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听到他的声音，柳素赶紧和吴迪尴尬地分开，吴迪看到了那人，率先说了话，“莫总，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说话时的眼神在柳素和吴迪之间打转，柳素红着脸，没说话，吴迪咳嗽了一下，赶紧解释，“不是的，下午不是说要拜访李总和陈总两位吗？” “李总和陈总都有紧急事情处理，所以下次再约。” “哦。”吴迪了解了，怪不得回来这么早，莫俊彦指着柳素，很疑惑，因为在办公室里面没有见过这个人，“她是谁？” “哦，我给你找了一个助理，她叫柳素，你们之前在徐老的画展见过。”莫俊彦听完吴迪的话，鹰一样的眼睛扫过柳素，他好像有一点印象，但是他对她没什么太多的好感，于是脱掉外套，大步走向了沙发上，“我不需要。” “莫总，别太苦着自己了。” “我不苦，是你苦了吧！” “没有，我不苦，我苦什么呀？” “不苦，干什么给我找助理？” “我对那个表格还有资料不是太在行，有点头大。” “不在行，可以学啊。” “莫总，我恐怕学不来。” “吴经理，给我打下手，是不是屈才你了？”莫俊彦的一句话，让吴迪整个脸都变了颜色，他快速辩驳，“没有，我是怕自己弄得不好，影响到公司整体运营，我这是为大局考虑。” “呵呵，别危言耸听了，怕繁琐就直接说。”莫俊彦冷笑了一下，转而问向柳素，“叫什么名字？” “柳素。” “多大了？” “26。” “结婚了没有？” “没有。” “嗯，给我倒一杯茶。” 柳素自莫俊彦进办公室开始，心中有点激动，上次的及时救场，她还没怎么谢过他呢，她应该早就想到了，吴迪说的莫总，就是那位，亏她这还犹豫什么的。不过听到莫俊彦的问题，柳素却皱紧了眉，她实在不明白莫俊彦问这些事情的意图，但是吴迪却知道，他这是给自己警告。 “嗯，茶泡得不错。”喝了一口柳素泡的绿茶，莫俊彦笑着说，“吴经理，有没有和你说，关于你日常需要做的事情。” “说了。” “嗯，那就好，你可以出去了，吴经理，你留下。” 柳素点点头，看了一眼吴迪，这才慢慢退出关上了门。一种压抑的气氛终于远离了自己，柳素站在门外大口舒了气息，然后告诫自己，这个莫总，高深莫测，以后要小心翼翼，不能出岔子。 第六章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第二天上班，柳素穿的很严谨，一套黑色连体职业装，脸上的妆容也变得很淡。推开莫俊彦的房间，她看到莫俊彦正坐在桌子上，认真地翻阅什么，他的眉头紧皱，右手一直撑在额头上面。 听到开门的声音，莫俊彦舒缓眉头，放下额头上的右手，然后抬眼看了一下柳素，接着继续手上的工作，这次的与白氏企业合作的房产项目，着实让他有点费脑。 桌上最后一口咖啡被莫俊彦喝完了，柳素很自觉地给他又冲泡了一杯。看着完全无视自己存在的莫俊彦，柳素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柳素继续纠结着要不要打扫一下房间的卫生时候，莫俊彦忽然开口说话了。 “柳素，今天下午陪我去一趟白氏商务酒店。”蓦然听到莫俊彦叫她，站在一旁的柳素有点受宠若惊，她赶紧回过神，“是，莫总，那需要准备什么。” “不需要，你就陪我去好了。” “嗯。” 两人进行这一简短的对话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除了柳素偶尔给莫俊彦加一加咖啡之外。柳素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被打击，但是莫俊彦对她漠视的态度，让她现在忽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自卑感。 “对了，柳素，你去商务文件柜子里面拿一下白氏企业的资料，然后看一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在柳素给他冲泡第六次的咖啡时候，莫俊彦才又大发慈悲地说了这句很长的话语。 因为莫俊彦在所有的柜子外面都贴了一张标签纸，所以柳素也没有费很长时间就找到了。白氏企业，柳素是知道的，算是全国最有名的酒店餐饮服务业的领头军之一，但是如果没有翻开莫俊彦的这份资料，柳素不知道他们是房地产起家，后来转业到了酒店餐饮这方面的。 “看完了吗？”莫俊彦端着咖啡，靠着背椅，舒了一口气问道，柳素点点头，快速回答道，“嗯，看完了。” “我想拿下他们在城东的构房计划，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多大？”柳素一听莫俊彦的问话，她就知道他是有意摸下她的底，不过领导一般都是喜欢赞扬的话语，又想到莫俊彦的性格，马屁太过的还是算了，于是回答，“我觉得凭我们的实力和资金，拿下白氏的胜算就算没有百分之百，但百分之八九十还是有的。” “嗯，话说的没错，但是白氏的当家人很难搞定。” “再难搞定也是有办法的，据说白氏企业的总裁很喜欢收藏红酒，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柳素，你这个意见可是考虑，但是实际上他这个嗜好我们不用太过在意，因为压根用不着。” “为什么？”柳素很不解，因为从她长久的工作情况上面看，这个方法是有效可行的，莫俊彦看着柳素的表情，扯了一下嘴角，解释道，“因为明皇暗帝，表面上是由大股东白左兴操控着白氏企业的运行，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的弟弟白右兴打理的，所以我们的目标要转移到白右兴那里，所以今天下午我们去白氏商务酒店的目的，就是会一会这个白总经理。” 白右兴？乍听到这个名字，柳素的大脑一阵空白，她听不见莫俊彦所说的任何话语，心中一直在重复着这样一个名字。那是她想忘都不忘不掉的人，大学里面所有的美好时光都是和这个人度过的。初恋对于柳素而言，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因为那个男人教会了她很多东西。 “柳素，柳素。”听到了莫俊彦焦急的唤声，柳素才从自己的回忆里面脱离出来，“是。”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莫俊彦虽然是关心的话语，但是表情很冷淡，完全让人听不出这些词的表达用意，柳素很尴尬，她厚着脸皮询问一遍，深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的内容，“没有，莫总，刚刚您说到哪儿了？” “下午去白氏商务酒店，你先准备，待会儿把吴总叫上来。”莫俊彦听到柳素的话，眼皮只是跳了跳，他的表情依旧淡漠，柳素顿了一下，在大脑弄清楚吴总是吴迪时，才应了一声。给莫俊彦又倒了一杯咖啡，柳素才坐上电梯下楼了。 在楼下的三楼走廊里面，柳素找到了吴迪，那时候吴迪正和一个人说着话，似乎在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柳素没打搅，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吴迪似乎很认真，一直没有发觉柳素的存在，直到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柳素不得不上前打了一个招呼，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柳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吴迪很惊讶柳素的出现，柳素撇了一下嘴，“吴总真是大忙人，小女子在你的斜对面等候多时，也不见你赏个眼皮。” “呵呵，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太专注了，所以没注意到你，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是莫总找你。” “哦，那我先回一趟办公室，马上就去。” “好。”柳素是打算回顶楼的，但是她很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于是纠结了一下，跟在吴迪的身后，见他进了电梯，赶紧询问，“吴迪。” “素素，还有什么事？”吴迪停下摁按钮的手指，看着柳素，柳素抿了一下唇，说，“那个，我想问，白氏企业的总经理白右兴以前有没有在s这个地方待过？” “白右兴啊，应该没有吧，据说他和他哥哥之前一直居住在国外，只是前不久才回国。”吴迪一边说着，一边疑惑地打量柳素，问道，“素素，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我就是好奇问问，下午不是要和莫总去见他嘛，我怕不现在问清楚了，到时候说话丢脸就不太好了。” “呵呵，这个不用担心，你到时候就当自己不存在好了。” “啊？不好吧。” “素素，我和你开玩笑的，不过你真的不用太紧张，因为莫总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你到时候做些记录就可以了，不过要在心里做记录哦。” “嗯。”柳素点点头，看着吴迪消失在了铁门之后。 和吴迪一番交流之后，柳素的身心都渐渐放了下来，她想或许是同名不同人吧，自己的神经太过于紧张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柳素陪着莫俊彦去了白氏商务酒店，在一间vip的商务房里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到白右兴的人影。柳素不免有点着急，时不时地张望门的方向，偶尔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会起身开门看看。相对于柳素的不淡定，莫俊彦却很淡定，他悠闲地喝着咖啡，认真观看财经类的电视节目。 “莫总，要不我去问问。”柳素在四点半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了了，莫俊彦笑了一下，按住她的手臂，说，“别急，他很快就会来的，我们再等等。” 既然老板都不急，那么柳素也没有再着急的意思，她随手翻开一本杂志看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莫俊彦的话起作用了，还是白右兴就是这样安排的，当柳素只翻了一页的杂志时，房门就这样被突然敲响了。 柳素快速起身开门，迎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高个子男人，他简单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柳素赶紧让开，她已经知道是他们了。斯文男人没有前进，反而退后了一下，这让身后被完全遮住的男人完全暴露出来。 柳素很好奇地看去，只见那人低着头，在手上划弄什么。当高个子男人和他耳语了一番之后，那男人才抬起头并收了手里的东西。柳素看到那人完整的样貌后，只觉得自己整个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那人，真的是他，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是最初完美的样子，不过人看起来清瘦了不少，薄荷的淡香味慢慢地袭卷到了柳素的鼻尖，柳素没了反应，只是呆愣愣看着他们走进房门，然后自己傻傻地站在门口，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过了良久，听到莫俊彦的催促，柳素才回神走进房里。 “莫总，你们的企划案，我已经看过了，不过，似乎还有些地方不符合我们的要求。”白右兴将文件递到莫俊彦的手中，莫俊彦抿了一下嘴唇，说“哪些地方不符合白总的要求。” 柳素在门口愣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开门见山地说到了项目上的事情来。柳素坐到莫俊彦的身边，死死盯着白右兴的面容，为什么他好像不认识自己了，他是不是遭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见到自己没有一点反应呢。柳素自己在一旁胡乱的想着事情的可能性，却忽视了当事人的感受。 “这位是？”白右兴感觉到柳素的打探，很不自在，莫俊彦自然也知道白右兴的意思，推了一下柳素，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助理，叫柳素。” “柳小姐，你好。”冷淡客套的话语，让柳素热情不起来，他眼神中的陌生疏离感，给柳素一种很深的伤害，柳素很生硬地尴尬回应，“白先生，你好。” “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白右兴突来的问话让柳素不知道怎么应对，她只是本能地反应道，“啊？” “不然为什么柳小姐总是盯着我的脸看？” “对不起，我以为，不是。” 柳素的话只有自己能懂，她觉得如果是那个白右兴，他一定不会漠视自己，而是会大声地喊出自己的名字，一定不会询问旁人。 “柳小姐，以为什么不是？”白右兴皱着眉看着柳素，眼神里全是询问，柳素忽然间结巴起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没，没有。” “好了，白总，我的助理可能身体有些抱恙，她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莫俊彦的眼神在柳素和白右兴身上打了几个来回，见场面有些尴尬，赶紧缓解一下，白右兴笑了笑，看向莫俊彦说，“既然柳小姐身体不适，那就应该休息才是。” “呵呵，因为知道要来见白总，所以就带病来相见，” “那我的魅力真是无法阻挡呀。” “是呀，哈哈。” 两人说着，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柳素听着他们的对话，只是呵呵地在一旁陪笑，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白右兴让她很淡然的心态激起了千层浪。 两人笑完后，白右兴继续刚刚和莫俊彦的话题，柳素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实际上她也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因为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白右兴的身上。过了许久，柳素彻底放弃了他就是那个他的想法，将心态回归到工作上，认真地听着他们谈论的细节。 “既然莫总这么有诚意，那么我就期待着我们工程开工的那天。” “我也很期待，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两人交换了签约的文件之后，莫俊彦将文件放到了柳素的手中，对白右兴说，“不好意思，白总，我去一趟洗手间。” 莫俊彦走过之后，不知道什么情况，白右兴身旁的助手在白右兴的一番耳语下，也悄然离开了。这下，房间里面只剩下柳素和白右兴两个人，柳素从原来的无措到现在的慢慢适应。 “白总，听说你以前是在国外生活的？”柳素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问话，可能她潜意识里面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白右兴喝了一杯咖啡，笑着回答柳素的问题，“嗯，我是在美国的纽约长大的。” “那现在在国内生活还习惯吗？” “还好。” 柳素握上咖啡，也喝了起来，她的手有些微微打颤，为自己的私心破灭，也为了即将面临的沉默，忽然耳边传来一句话。 “柳素，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柳素彻底震惊了，她很讶异地盯着白右兴，刚刚所有的绝望猜想，忽然一下子又有了希望，柳素真的是有些心里承受不了，为什么他一直表现的那么无关，让她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而现在又为什么要说出来，是在耍自己玩嘛。 莫俊彦从洗手间出来发觉气氛不是很对，从柳素的表情就能看出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他很从容地坐到座位上，带着笑容。 “我没错过什么精彩内容吧。” “呵呵，我和柳小姐随便聊聊。” 在一旁沉默的柳素，脑子里回忆起那个大学的时候，往事美好的一幕幕，飘至眼前，直到回忆到那个冰冷的夜晚，他的不告而别，让柳素再也坐不住了，她拿起包包，快速站起来。 “对不起，莫总，我失陪了。” 柳素的话有些哽咽了，她还没说完就已经夺门而出了。门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柳素觉得那雨都下到了她的心里。 第七章 她的未婚夫？她的前男友？ 第二天莫俊彦没有责怪柳素的突然离开，也没有询问柳素离去的原因，而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依旧投身在枯燥的工作中，一上午头就没从高高的文案下面抬起来。柳素早上来上班的胆怯心也在他全神贯注的工作下面，渐渐放了下来，毕竟合同已经签了，莫俊彦就算要说什么，顶多也就臭骂几句，柳素她不在意。 “素素啊。”中午吃饭的时候，柳天云打来一个电话，柳素急忙接听，“爸，什么事？” “你许阿姨有话和你说。”柳素没有任何拒绝的时间，因为耳边已经传来许青霞的声音，“喂，素素。” “喂，许阿姨。” “素素，今晚，能来家里聚一下吗？” “我晚上可能去不了了。” 柳素很自然的理由脱口而出，她不禁在想，不会又是在给她上演全家其乐融融，自己是多余的份子吧。 “素素，晚上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你妹妹许如妍也希望你在场。” “素素姐，你今晚一定要回来，我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如妍，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让你在场，八点，你可一定要准时来哦，素素姐。” 忽然电话就这样挂断了，柳素再拨过去，已经无人接听了。虽然柳素对许青霞喜欢不起来，但是对许如妍却喜欢地紧，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许如妍的天真无邪吧。 晚上，柳素穿了一身蓝色的简约连衣裙，虽然是个家庭聚会，不过还是要打扮得体一点，因为她懂许青霞，许氏家祖里面的规矩。 如果知道今晚“家”里是一个盛大的派对，柳素她肯定是不会来的。不过在她想远离这里的时候，那扇厚重的大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了，而许如初就站在门的后面，他穿着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似乎已经等她多时了。 “那个，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柳素忽然有点紧张起来，她现在很害怕面对许如初，但是许如初却当做没听见，因为他不会容许柳素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妈，素素来了。” “素素。”许青霞已经看到柳素了，她从一堆人里面走了出来，一身珍珠颜色的亮丽打扮，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柳素知道自己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许阿姨。” “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如妍想让你过来，所以。”许青霞笑着解释，柳素也会以微笑，客套地说，“没事的。” “素素，那边还有客人要招待，我先过去一下。”许青霞看到不远处有人向她招手，很抱歉地对着柳素说，柳素笑着回答，“不要紧，阿姨就去忙吧。” “如初，你带素素去里间换一身衣服。”许青霞在走之前，交代了许如初，许如初很恭敬地应答，“知道了，妈。” “素素，跟我来。”他见许青霞走了，转而抓上柳素的手，柳素挣脱了他的手掌，自己先行开路，“谢谢，我自己可以走。” 她必须无视许如初的尴尬，既然给不了他希望，那就要让他绝望，彻底绝望。 如果说不想回许家除了不想看到许青霞，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许青霞的霸道专制，就如现在自己不得不换上别人为自己挑选的衣服，不论自己喜不喜欢，许氏的规矩。 “我觉得，这套紫色的晚礼服适合你。”走进开阔的欧系换衣间，许如初指着一件挂在墙上的紫色拖地晚礼服，面向柳素，而柳素却故意离他远远的，指着一个疙瘩角的过膝黑色晚礼服，说，“不，我觉得这件黑色的比那件要好看很多。” “今天是如妍的生日。”许如初的脸忽然拉长了，柳素一惊，不过当然不是因为许如初的不开心，而是因为自己并不知道今天是许如妍的生日，况且自己来的匆匆，也没有给她准备礼物，忽然摸上手上的链子，柳素打定主意，不禁对着许如初莞尔一笑，“黑色也不一定就不是吉利的颜色。” “可这是如妍亲自给你挑选的。”许如初咳嗽了一声，他才能强制地把自己的眼光从柳素的笑容上给转移开。 “但我还是喜欢黑色的。”柳素把黑色的晚礼服从墙上给扯了下来，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而许如初见柳素这样，竟然笑了起来，“呵呵。” “你笑什么？”看着莫名笑起来的许如初，柳素不自主地皱起了眉，许如初收敛了笑容，摇了一下头，说“素素，我发现你现在所做的都是幼稚的行为，我，许如初，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或许之前我失败了，但是今晚之后，我注定不会失败。” 许如初将紫色的晚礼服塞到了柳素的手中，然后扯了一下嘴角离开，柳素盯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都没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 最后柳素还是穿上了那件紫色的，实际上她也是一眼相中这件紫色的，但是因为许如初指定的关系，所以她就很抗拒。不过后来想着既然是许如妍为她挑选的，那她就穿上吧，不然小妮子又要和她发嗲生气了。 将卷曲的头发随便绾了一下，柳素走出了换衣间，晚宴的花园里，由于她的惊艳出现，音乐以及人声瞬间停止了几秒，大家的目光都紧紧锁定这个突然出现的美艳女人身上。柳素有点承受不了如此灼热的群众目光，她快速穿过人群，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待上一会儿。 “这衣服很适合你。” 柳素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着眼睛，想要放松一下，忽然耳边传来了这么一句赞美之话，这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却看到莫俊彦穿着一件笔挺的黑色西装向自己走来。 “莫总，你怎么在这里？”柳素很惊讶，然后上下级关系地问题被她的话语发挥地淋漓尽致，莫俊彦看到柳素原先的恬静模样被紧张不安替代，他轻抿了一下嘴唇，“柳素，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不用那么害怕我。” “莫总，我没有害怕你。” “那就别叫我莫总，叫我莫俊彦好了。” “这不好吧。” “我让你叫你就叫，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呵呵。”柳素被逗乐了，她非常想不到平时那么冷漠的人，竟然也能说出让人开心的话语来，这岂止是惊讶，绝对的惊喜。 莫俊彦看着柳素笑，他也忍不住扯起了嘴角，这个勉强称为微笑的标志是他极少出现在脸上的。柳素看到莫俊彦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忍着笑多看了他几眼。莫俊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快速收回了笑容，将有些灼烧的脸转到了一边。柳素看到了莫俊彦的不自然，但是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最后是莫俊彦打破了这种气氛。 “你是被邀请来参加这个生日宴会的？”听到莫俊彦的话语，柳素苦笑了一下，回答道，“不是，我算是他们家的亲戚吧。” “哦，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宴会上面邀请的人物似乎都很有年纪呀。” “嗯，是啊。” 柳素抿着嘴，她明白莫俊彦话里的意思，毕竟她也看到了宴会上出现的人物，他们的身份地位都是业界数一数二的名流，这次，许青霞为了她的女儿，下了很大的血本呀，而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不知道谁会记得，或许那时候自己也忘了吧。 “柳素，柳素。” “嗯。”听到莫俊彦的呼唤，柳素赶紧回过神，莫俊彦望着远处的天空，说“柳素，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你说。” “你是不是以前就和白右兴认识？”听到那人的名字的时候，柳素苍白了脸，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不过最终这口气还是被吐出来了，话语中尽是莫名地感慨，“或许认识或许不认识吧。” “对了，上次我的离开，没有影响到合作的事情吧？”柳素害怕莫俊彦继续追问，赶紧岔开了话题，莫俊彦也是知趣的人，他没有再询问下去，而是顺着柳素的话语，说道，“要是影响到，咱们现在不会这么清闲地聊天。” “嗯，也是。” 一阵冷风袭来，柳素忍不住打起了喷嚏，莫俊彦快速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柳素的肩头，柳素拉拢了一下衣服，说道： “谢谢。” “天气有点凉，你应该多穿点。” 柳素没说话，只是笑着点头，她也想啊，但是在许家就要受许家的牵制，没有办法。莫俊彦看着柳素有些闪烁的眼光，内心不由地柔软起来，他的面容也越发地柔和起来。 “你。”柳素感觉到了莫俊彦的灼热目光，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莫俊彦赶紧收回目光，说，“别想太多，这只是绅士应该做的。” “嗯，只要你说的简单，那我想的就简单。” 两人说完，忍不住一起笑了，忽然一道声音插进了二人和谐的世界里。 “莫总，尚氏珠宝集团的总经理来了。”看到吴迪走向自己，莫俊彦收住了神色，轻轻点头，道，“嗯。” 随后，莫俊彦和柳素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吴迪朝柳素眨了一下暧昧的眼神，然后才跟上了莫俊彦。柳素裹紧身上的西服，目光从莫俊彦消失的地方投放在了远处的月亮上，她的思绪一下子又被刚刚莫俊彦的话给带走了，白右兴，她以为那天之后，他会来找她，但他没有。 “素素姐，我终于找到你了。”许如妍穿着一件白色的洋装裙子，头上绑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她快乐地跑到了柳素的身边，柳素听到有人叫她，她收回神思，转过头，见是如妍，笑道，“如妍，找我什么事？” “素素姐，妈咪说那边都准备好了，让我带你过去。” “嗯，好。”听着许如妍的话，柳素站起身，和她并排走着，走了几步路，柳素忽然停了下来，许如妍很诧异地望着她，问，“怎么了，素素姐？” “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生日呀，怎么了？”许如妍很天真的回答，而柳素却蓦然绷起了脸，说，“你过生日怎么不和我打一个招呼呢？” “我，我忘了。”许如妍吐了一下舌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柳素忍住心底的笑，继续严肃地说，“如妍，你这个理由很烂。” “对不起，素素姐，我不是故意的。”见许如妍揪着嘴，一副认错的表情，柳素不忍心责备她，只是摸上了她的头，眯着眼睛，说，“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素素姐，我怕我说，是我生日，你就不来了。” 柳素听着许如妍的话，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似乎有好多年，她都没参加许如妍的生日了，好像是从高中那会儿开始吧。记忆中可怕的场面让自己想忘都忘不了，自己被许如妍的众多名门闺蜜围着，接受她们刺耳的嘲笑声，关于那些不上档次的礼物。 “如妍，不会的。”柳素很有信心地回答，因为现在她有能力买些像样的东西了，至少不会再让别人嘲笑。 “妍妍，你跑哪去了？”许青霞迎面快速地走了过来，许如妍欢快地跑了过去，“妈咪。” “妍妍，晚会都开始了，不要乱跑。” “妈咪，我没有乱跑，我只是去找素素姐了。” “哦。”许青霞望向柳素，说，“和我们一起上台给妍妍过生日吧。” “这。”柳素有点犹豫了，从许青霞的话语里面，她了解到许青霞并没有让许如妍来寻找自己，这只是小妮子自己的想法。 “素素姐，和我们一起。”许如妍拉着柳素的手，露出恳求的表情，柳素还是很犹豫，“我。” “好了，素素，一起吧。” 默默跟在许青霞身边的柳天云忽然说话了，柳素有点惊讶，她望着父亲眼中的希冀，沉默地点点头。 许如妍见柳素答应了，开心地紧紧拉着她奔向台阶。柳素是站在自己父亲的右手边，面对着台下，而许如妍则是站在许青霞的左手边，至于许如初则是站在许如妍的左手边。台上，主持人简单地说了一下开场白，接着便是许青霞的言辞致谢。 “今天谢谢各位能够抽出百忙时间参加小女的生日，我真是万分感激，今晚除了是我的女儿生日之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宣布，那就是我的女儿许如妍将与白氏企业的总经理白右兴进行订婚仪式。” 白右兴，订婚仪式，柳素的大脑在发懵，在人群的鼓掌声中发懵。她恍惚地看到那个人走近，然后又慢慢地偏离自己，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谢谢大家，今天我很荣幸能够在这里……” 听到了那人的声音，柳素的身体在发颤着，以至于后面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白灰白的，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素素，你没事吧。”幸好身边有人一把扶住了她，不然她就要倒在地上了，看着身边的许如初，柳素摇摇头，“没事，没事。” 白右兴的发言已经结束了，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柳素就这么直直地盯着那个面带灿烂笑容的人，看着他走向许如妍，和她相拥在一起。曾经的灿烂笑容和温暖的怀抱如今不属于自己了，柳素的内心顿时很苦涩，她想要用什么东西来麻醉自己，来冲淡这种感觉。 摇晃着走下台，柳素将迎面走过来的服务员给拦下了，接过他手中的托盘，将里面的高脚杯，一杯接一杯地灌进了肚子里，她现在很口渴，很口渴。许如初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明明是有点欢喜的，为什么看到柳素这样，内心又难受起来了。 “素素姐，你少喝点。”许如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柳素的身边，柳素停下了喝酒的动作，笑着望向她身边的白右兴，苦涩地举着酒杯说，“如妍，我太高兴了，为你们高兴，为你们祝福。” 柳素应该猜到了才对，平时讨厌白色的许如妍为什么会穿上白色，类似与婚纱的礼服，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的，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会是他呢。 “素素姐，谢谢你的祝福了。”许如妍完全不知道柳素的深意，只是傻乎乎地感谢。 “对，我祝福你们，祝你们永远幸福。”柳素含着眼泪将酒水一饮而进，白右兴想要阻拦的，但是他伸出的手又倏然地放下了。 “素素姐，谢谢你，希望你不会怪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 “不怪你，这是大好事。” “对了，素素姐，你应该不认识他吧，他叫白右兴，我们是在大学里面认识的，虽然他是我的学长，但是我却是他的老师，语文老师，他中文很差的，呵呵。” 听着许如妍甜蜜的话语，柳素很配合地强颜笑着，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接下这个话题，而在这个交流中，白右兴始终是一种陌生人的状态，既然他想要演戏，为什么她要破坏呢。 “素素姐，我真的好想让你给我们做伴娘。” “呵呵。”柳素不回答，自己笑声中的苦涩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妍妍，右兴，我带你们去那边拜访一位国际专家。” 忽然而来的许青霞打断了这场隐藏尴尬的对话，柳素有点放松了，不过内心的苦涩感却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因为自始至终，她的视线都不曾远离白右兴，但是他却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将目光一直很柔和地放在许如妍的身上。 “素素姐，我们走了。” “好。” 柳素望着他们的背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如果说不见，那么永远就不要再见了。脚底忽然一软，柳素晕了过去。 第八章 老地方？不见不散？ 醒来的时候，柳素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遍，浑身疼痛难耐，头也昏沉地抬不起来。 “你醒了。”看清楚床边的人，柳素下意识地往后仰去，结果后脑撞上了床头，自己疼得龇牙咧嘴，许如初站在一旁笑着，语气里面有种嘲讽的意味，“怕的人应该是我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柳素没有深听他话语里面的意思，顾自说着，而许如初笑了一下，说，“呵呵，这是我家，我的房间，你说我应该去哪。” 柳素听完许如初的话语，将视线转到别处，欧式奢华的风格，抢眼的水晶吊灯和米色印有xs的家具，果然是许氏独有的，再看看那墙上挂着的巨大镖盘，柳素就算是想要否定，也不能说出什么合理的理由。 “我，我怎么会在你这？”柳素放弃了这方面的挣扎，她关心到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许如初的床上，对于昨晚的事情，她似乎忘记了，她只记得自己和许如妍他们喝酒的那会儿，至于后面的，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许如初有些惊讶柳素的问话，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接着眼睛里面放出了光芒，脸忽然一下子伸到了柳素的面前，“你不记得了？” “我，我没做什么事情吧。”柳素条件反射地远离许如初的脸，脑中翻腾着可能发生的事情，而许如初一副小猫咪的受伤样，很无辜地回答，“你说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柳素戛然而止了自己的话语，这样的道歉很熟悉，她望向许如初，果然看到他不好的脸色，似乎过去的那个事情，他还是记得很清楚，一句很冷的话语让柳素的心很复杂地平静了，“放心，你只是气血不足，晕过去而已，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柳素不做声，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昨晚衣服，知道自己想多了，思绪忽然飘到了过去的某个夜晚，自己对许如初做的事情，那时她是落荒而逃，没有和他说任何抱歉的话语。 “对不起。”愧疚的心情让柳素的声音充满了悲伤，许如初摸上了柳素的发梢，轻声说，“我没有怪你，因为我心甘情愿，只要你以后能够补偿我就行了。” “如初，我们不可能的。”柳素挣开了许如初的手，眼神里面很坚定，这种坚定刺痛了许如初的心，“为什么不可能，他都已经成了你的妹夫，难道你还不死心吗？” “不，他是你的妹夫，不是我的。”柳素很冷静地回答，自己也认清了现实，“就算我忘了他，我们也不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柳素？我哪点比不上他，我改，还不行吗？” “如初，你冷静一点，我们是法律上的姐弟关系，而且你不是我喜欢的人。”柳素尽量用着平和的语气，怕刺激到面前有些癫狂的人，可许如初只执意听了前半句话，“法律，是吗，我立刻让我妈和你爸离婚。” “不是这样子的，你回来。” 柳素惊恐地想抓住许如初，但却落了空，一阵眩晕，让她不得不瘫在床上。 “小初，素素醒了吗？”忽然门被打开了，柳天云端着一杯牛奶进来了，许如初登时冷静了，他心上的一层雾，似乎被门外飘来的风给吹散了，“叔，她醒了。” “小初，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柳天云露出很关心的神态，许如初柔和了一下面部表情，以逃开柳天云的打量，“没，我可能没睡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你去吧，昨晚照顾素素，太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家人本来就应该这样。”许如初笑容满面地看向柳素，说，“是吧，素素姐？” “呵呵，谢谢你的照顾。”柳素尴尬地接过许如初的话语，然后看向柳天云，说，“爸，你让如初弟去休息吧。” “嗯，好。”柳天云让开了一个道，许如初向他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柳天云关上门，快速走到柳素的身边，一脸的担心，“素素，现在头疼不疼？” “不疼，爸，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素素啊，你昨晚发酒疯，把我们都弄得没辙了，幸好小初把你打晕了，不然你准要闹腾得晚会不能顺利结束。” “不会吧？”柳素听着，自己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她实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爸，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大事倒是没有，就是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放手，然后在他面前又是哭又是笑的。” “啊，不是吧？”柳素真的不能想象自己拉着一个陌生男人，诉说内心的苦闷，于是好奇地询问道，“那个男的是谁？” “听青霞说，他是房地产的老总，好像叫莫什么彦的吧。” “啊，不会是莫俊彦吧？” “哦，对，就是这个名字。”柳素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墙壁里面，这以后怎么有脸和他共事，柳天云看着女儿纠结的表情，宽慰说，“素素啊，今后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就和爸爸说，不要用酒解决问题。” “嗯，知道了，爸，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以后还要喝酒？” “不了，我以后都不喝酒了。”不在你面前喝酒。柳素吐了一个舌头，默默在心底补充。如果没有酒的麻醉，柳素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顽强地活到现在。 “素素，中午就在这吃饭，我给你做……”柳天云将牛奶递到柳素的手中，柳素喝了一大口，听着柳天云的话，让她忍不住大叫起来，“什么，都中午了吗？” “已经十点了。”柳天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老式手表，很认真地回答。 “不了，爸，我还要去上班。”柳素快速下床，她可不想，上班没几天就落下迟到的不好名声，身后的柳天云看着咋咋呼呼的女儿，大叫，“柳素，别忘了换衣服。” “知道了。”空旷的房子里回响着柳素的声音，而柳天云却握着尚有余温的牛奶，站在床边，他那忧郁的神情隐藏在鼻梁上的暗色眼镜里，自言自语道，“你不知道。” 柳素真的没想到白右兴竟然还在许家，当她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从楼上走下来的他，心里不免一紧。白右兴一脸的疲惫，他的眼神虚无飘渺，柳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她也不想知道，低下头，打算悄悄地从他身边走过，不过白右兴却不想装作没看到她。 “放开。”柳素的手臂被白右兴抓住了，她非常地抗拒，白右兴不得不放开了她，说，“素素，我们谈谈。” “我们不熟，请叫我柳素。”柳素板着面孔，如果她不强行伪装自己，她真的没办法面对他，白右兴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说“好吧，柳素小姐，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白先生，我们谈什么，谈以后我要如何给你们做伴娘的事情吗？”柳素的语气里面全是讽刺，白右兴却是表情淡然，“你明知道不是这个。” “白先生，那我真不知道是哪个，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柳素话里面的距离感，激怒了白右兴，他强行地拖着柳素进了卫生间，并用嘴巴堵住了柳素的喋喋不休，“放开，放开唔。” 熟悉的气味，温暖的体温，都让柳素有种错觉，似乎他们又回到了大学那会儿，他的霸道总是把她的倔强给软化了。唇与唇的碰触，舌与舌的缠绕，让柳素小声地轻吟着，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手，除了给她带来身体上的愉悦，更有种像羽毛轻挠在心上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 白右兴吞噬了柳素的吟唱，身体紧靠着她的，让她感受自己的炙热在为她盛开。柳素深陷在意乱情迷的氛围里，她的手被他带着，进入了他的神秘领域。忽然一股不知名的香水飘到了鼻尖，柳素清醒了，她慌乱地推开了白右兴。 “素素，你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嘛？”白右兴平复一下自己轻喘的呼吸，他眼中的欲望之火也渐渐熄灭了，柳素转过红透的脸，表情很生硬，但是轻柔的语调已经出卖了她的倔强，“白右兴，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素素，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白右兴，你真的很滑稽，大学时的突然离开，你说你有原因，不能说，现在又是这个借口。”柳素忍不住冷笑起来，空洞的夜晚，一张写着几个字的白纸，让她肝肠寸断，不过时间愈合了她的伤口，让她变得坚强起来，“白右兴，我告诉你，我只会等你一个五年，不会再等你第二个五年。” “素素，对不起，对不起。”白右兴心疼地想拥她入怀，但是柳素却避开了。 “右兴，右兴。”大厅里的许如妍在焦急呼唤着，柳素他们自然是听到了，但是却没人回应，过了好一会儿，等听不到许如妍的声音时，白右兴才出声，“老地方，不见不散。” 白右兴说完便快速地走了出去，身后的柳素却小声地在心底回答。 “白右兴，我不会去的，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进了公司，柳素快速地向顶层进发，平时喜欢打招呼的她，现在有点逢人就躲的趋势，毕竟迟到不是光荣的事情。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发现莫俊彦不在，柳素有点安心了，不过一会儿，她又有点烦躁，因为不知道待会儿自己要怎么面对莫俊彦。 一上午，柳素都没见到莫俊彦，她整理完他书桌上的报表之后，又把房间打扫了一下，接着真的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于是思索无果后开始观赏起房间来，对着一旁的书架发起了呆。 “喂。”吴迪一进门，就看到柳素表情呆滞地盯着书架，他用手挥了几下，也没能唤回柳素的神，于是大声呼喊，柳素不知道吴迪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身边，猛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喂，想什么心思呢？” “没，没有。” “哈哈，脸都红了。”吴迪指着柳素的脸颊，夸张地大笑起来，“放心吧，昨晚的事情，莫总不会放在心上的。” 柳素想回答不是因为这个，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了，因为吴迪的这个提醒，让柳素知道了，昨晚自己酒后做的事情，她还需要和莫俊彦道个歉，就是不知道莫俊彦会不会原谅自己。 “柳素，你昨晚可是把我们总裁折腾得够惨，他的高级西装被你涂鸦了，鳄鱼皮的鞋子被你踩得变了形。”柳素尴尬地听着吴迪的描述，能想象出自己当时那种可怕的模样，见柳素没有回应什么，吴迪夸张的神情渐渐变淡，“不过，柳素，你是第一个能走近他的人。” “什么？”柳素听不明白吴迪话里面的意思，而吴迪却笑笑说，“没事，没事。” “好了，我先走了，莫总中午回来，你先准备点茶点。” “嗯。” 吴迪走了，柳素纠结了一会儿他话里面的意思，便出门吃中餐了。下午，莫俊彦回来了，一身的风尘仆仆，柳素接过他的外套，然后给他端上一杯绿茶，又拿了一些小点心奉上。莫俊彦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接着便全身心地投入进工作里面。柳素站在一旁，好几次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当柳素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莫俊彦忽然开口了，柳素转过身，走了过去，“莫总，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昨晚，有什么事情吗？”莫俊彦的视线并未从电脑上移开，他的这一回答，让柳素惊讶了，“啊？” “道歉总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吧，口头说说，似乎很不礼貌。”莫俊彦停下工作，望向柳素，而柳素听着他的话，又是一惊，过了半响，说，“那我请你吃个饭，可以吧？” “为公为私？” “什么？” “如果是私事的话，我很忙，没空，如果是公事，我可以考虑。” “公事。”柳素不假思索地回答，莫俊彦笑了一下，说，“呵呵，好，差的西餐厅，我是不去的。” “你放心，是中餐厅。”柳素也忍不住笑了，继续说，“晚上，八点，我来公司接你。” “行，你先帮我传给你的文件处理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