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入怀》 琼园初见 晚上的勾栏街比白日里的闹市还要热闹,街上最大的琼园更甚。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正唱着时下最盛行的小曲儿,衣着光鲜的客人们推杯换盏不时的还与旁边席上的姑娘调笑几句。 二楼正对着门口的栏杆处倚了一位姑娘,手捧着果盘看着楼下的热闹漫不经心,染了丹蔻的手指捻了颗饱满的葡萄送到唇边,正要放进嘴里便看到琼园的花妈妈提着裙子朝自己跑来,不由将葡萄扔回去暗自咕囔一声"扫兴。" "哎呦我的姑奶奶欸,我可找到你了!"花妈妈走过来拉起红岫就要走,边走边说:"常大人家的二郎君等了半晌也不见人过去,你却在这里偷闲。那可是常大人家的宝贝旮瘩,得罪了人有你苦头吃。" 红岫却不依,挣开花妈妈。随手将没吃到的果子递给路过的其他姐妹,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十分不满:"妈妈都将我的衣裳弄皱了。"眼见花妈妈恨铁不成钢又要说什么赶紧打断花妈妈:"妈妈也说了那是常大人家的二郎君,又不是常大人,咱们何必怕他。若是那已经中了举人的大郎君红岫兴许还能……" "还能怎样?再不济也是常家人,不过见一面罢了,你去做做再告罪离去不就成了。"花妈妈语重心长劝:"阿岫你别嫌妈妈啰嗦,咱们琼园说是什么高雅之地,与那花柳巷的不是一路,可也就那么回事,真要讲究连外头的平民都高咱们一头更何况这些郎君们。听妈妈的话,男人们的追捧听听就是了,不耐烦大可晾一晾,冷一冷,真要翻脸却是不值当了。" "我自是都省得。" "好好好,那二郎君并朋友都在春园,进去先告个罪,便是不给常二郎面子那白花花的银子的面子得给不是。" "知道了,妈妈快去忙吧。"推走花妈妈红岫就着园里的水池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无不妥才脸上含笑缓步走向春园的宴厅。 走到春园口正好碰到送酒水的丫头想了想直接接过来:"交给我好了,你回去吧。" 酒香萦在鼻端,隐隐有股甜味儿,竟是没甚酒味儿的梨花酿。想来这次常二郎带的是读书人朋友了。 "叩叩" 本以为只是送酒的丫头常二郎喊了声进后没再动,谁知道进来的竟是心心念的红岫姑娘。 "红岫姑娘!" "二郎君安。"手上端着酒水自然也不好行礼,眼睛看向和常二郎一同来的人。 常二郎自然为之引见:"这位乃是我的好友,杨家三郎。杨三,这便是我说过的红岫姑娘。" "红岫姑娘。"杨三郎起身对红岫做一楫礼,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脸颊隐隐泛红。 红岫心里好笑这常二郎的好友和自己当真不一样,面上却并无什么,张口恭维:"原来是杨家郎君。" 说笑着几人入座,常二郎坐下给自己满了一杯举起道:"红岫姑娘今儿可来迟了许久,得自罚一杯才行。"红岫闻言掩袖一笑,端起酒壶看向常二郎:"红岫自知来迟,今晚就只为二位郎君斟酒如何?" 美目含笑看到一旁的杨三郎时,不想那人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匆忙回头,顿时心下暗恼。 常二郎却是哈哈笑起来,言道能喝红岫姑娘亲自斟的美酒自是求知不得。 梨花酿香沁五内,酒不醉人。然常二郎喝的可不止梨花酿一种,由红岫亲自斟的酒不用她怎么劝便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后来换的就是入口不显后劲极大的酒了。 重点照顾的常二郎终于趴在桌上睡过去,红岫这才把注意力放到被自己忽略许久的杨三郎身上。 这次杨三郎没移开视线,直撞进对方眼中,迷迷蒙蒙的看着红岫不说话。 红岫这才发现这人似乎有些不对,才几杯就醉了?红岫轻声唤:"三郎君?杨三郎。"手在杨三郎面前晃了晃见人没什么反应就确定是真醉了,正收回手却被杨三郎一把抓住手腕。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红岫姑娘。可有人说过,汝甚美。嗯?"男人贴近过来,声音低沉隐隐含笑,温热且带着酒气的呼吸附在耳边熏红一片。再看杨三郎虽然脸上带着几分薄红,但眼中星光点点十分清明,哪有半分酒醉的样子。 惊吓般甩开杨三郎,站起来怒声嗔斥:"杨郎君还请自重!"话刚出口又觉得语气不妥赶忙补充:"想必三郎君也醉了,红岫这便叫人送两位去休息。" 说罢逃似的快步走出屋子,跨出门时仿佛还听到一声轻笑。 强买监禁 不容忽视的目光就在背后,直到红岫走出老远那灼热的感觉才消失。 靠墙上平复自己那紊乱的心跳,红岫抿着唇,眼中透着复杂之色。 来勾栏瓦肆的从不缺手脚不干净的好色之徒,红岫也不是没遇到过,怎今天碰到那个人就慌了神呢。 手指拂过被握过的手腕,摩挲着那一片,仿佛还能感到那烫人的温度。带着酒气的吐息撒在耳廓无端就让人酥了腿,几乎站立不住。 "要死了!"两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喃喃自语:"看着是个规规矩矩的人,没想到竟是唬人的,白长一张俊俏的脸。"想到那张脸红岫又是捂脸,刚进去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发现那人那么好看呢。 脸上热度退的差不多后红岫走到前院儿找到花妈妈,告知常二郎醉了,打发跑腿的去告诉一直候在外面的两人的小厮。 本以为杨三郎没醉自然可以指挥着随从带人回去,谁知道去领人的俩小厮说那杨三郎也醉了,怕回去不好交代,央花妈妈给开两间房让郎君们歇一歇。 猜也知道那个杨三郎是装的! 见花妈妈不赞同的看自己红岫哼了哼不高兴:"常二郎是我故意灌醉的,可那杨三郎都没喝几杯,我走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呢。" "你呀,要妈妈怎么说你好。灌醉常二郎君有什么好处,白长个脑子。"说着食指点红岫额头,语气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以后你的性子要收收,不能这么肆意妄为。不然妈妈也保不了你。" "妈妈~"养着调子扯花妈妈的袖子:"我就是讨厌常二郎,一次一次的惹人烦,私下里传那些下流话。还将儿比做那些下等的暗娼流莺,分明就是羞辱儿!" 不住抱怨的红岫没看到花妈妈一闪而逝的难色与纠结。红岫走了几步发现花妈妈没跟上来,不由唤了声"妈妈"。 花妈妈笑了笑,道无事,顿了顿又道常二郎既然都醉的不省人事,今天又没其他值得红岫作陪的客人,不如早点歇下。 红岫一想也是,遂同意,笑称妈妈果然疼自己。 回了自己的小楼,由侍女伺候着梳洗后换了一身红色纱衣。暂时睡不着就坐在铜镜前给自己梳发。 乌发倾泻一侧,桃木梳子缓缓的从头梳到尾,周此往复,渐渐的竟生出几分困意。葱指按着太阳穴处,直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眼皮越来越重,瘦削的身子晃了晃终是一头俯到妆镜前。 "唔……"红岫感觉自己头昏沉沉提不起劲来,恍惚以为自己怕不是感染了风寒。再一打量周围悚然发现自己惊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浑浑噩噩的感觉顿时散了个干净。 "有人吗?来人啊"几乎时红岫刚出口就有个梳着双环髻的黄衣侍女进来。恭敬的行礼后口称"红岫姑娘",又道:"姑娘可想用些朝食?" 红岫拿不准这是要做什么,只能问这个女子:"这是哪里?你主家又是谁?做甚将我掳到此地。" "奴名唤栖翠,即日起奴会负责红岫姑娘的饮食起居,红岫姑娘安心待在这里,主人想见姑娘时自然会召姑娘相见。" 答非所问!谁他妈想见你主人! 红岫几乎要忍不住怒气,还不待红岫做什么那自称栖翠的黄衣侍女就退了出去。红岫一急就要下床追过去,"叮铃"几声细碎的脆响红岫摔在地上,膝盖磕在脚踏上青了一块,手肘倒是因为地上铺了厚重的地毯仅仅红了一片。 一动那脆响又响起,红岫才发现自己的脚腕上套了一条金属铁链另一端系在架子床里面的一角,链子并不短,只是方才一直在被子里没看到,出来时一急不知什么时候缠了几圈变短,直接绊倒。 若说原本还有几分冷静那现在那根名为冷静的弦彻底断了。 她被人掳走了,还像个牲口似的被拴在床上! 发疯的扯着那根细细的链子,白嫩的腿腕不多时就磨破皮渗出血丝,那链子却没有任何变化。 解不开挣不断。 红岫颓然的坐在地上嘤嘤出声。 "红岫姑娘,您该用朝食了。" 红岫猛的抬头看栖翠。眼角绯红,呜咽含泪,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可怜,可惜唯一的看客一点都不为所动,又重复一遍:"红岫姑娘,您该用朝食了。" "滚!" "红岫姑娘……"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那奴且先退下,姑娘想用饭的时候唤奴一声即可。"说完端着朝食退出去,留下的红岫坐在地上发呆。 这一呆就呆到入夜,其中栖翠又送过一次哺食来,不出意外的再次被红岫呵斥出去。 琼园里达官贵人文人名士众多,夜里巡逻的人不止三班,若没有人里应外合怎么能悄无声息的将她偷出来。可偌大的琼园敢做出这事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 一天的时间足够红岫想明白。 她被卖了。 被花妈妈不声不响的就给卖了! 笼中丝雀 掌灯时外面也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下人们规矩还是只有栖翠一人才如此。 有人推开房门,窸窸窣窣几声后昏暗的房间由烛光照亮。以为来的是栖翠红岫没理人,直到自己被温暖干燥的手指抬起下巴。 带着薄茧的指腹以及比之女人稍粗的指节…… 那是属于男人的手! 指腹在下巴处摩挲,细腻的触感让人舍不得放开。红岫眼里闪过的惊诧明显取悦了杨三郎,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润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好似不高兴的样子:"我听说你一天都不曾用过饭食?" "不听话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啊,阿岫。" 两指无意识收紧,红岫忍不住"嘶"了一声,杨三郎松开一看,果然下巴那处多了道红印,在光洁的下巴上十分显眼。杨三郎手指轻抚印子突然凑过去吻了几下。然后明显变的开心起来摸着红岫的头顶笑道:"真乖。" 从一开始见到杨三郎惊讶后,不过是杨三郎的吻还是后面奖励似的摸头夸赞红岫面上都未再有其它波澜,冷着一张脸问:"花妈妈把我卖给你了?" "怎么可能。"杨三郎笑:"区区俗物岂能与你相提并论。是花妈妈自惭形秽,深觉琼园配不上你,所以将你送出来托我照顾。" "呵呵。"红岫冷笑:"你觉得我能信?"这什么傻逼理由! "没事。"杨三郎说:"我信就够了。" 说完一把抱起红岫,在放好了饭菜的桌前坐下,也不将人放下来,就那么抱着问红岫要吃什么。 脚腕上的链子刚好够红岫到屋中央的圆桌。有足够的活动范围,却够不到门窗,就像……笼中的金丝雀? 不,金丝雀可好多了,起码没哪个主人会日鸟。 红岫盯着脚腕上的细链子低头不语,杨三郎看到了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不开心?"杨三郎问。 "谁被拴着能开心的起来。" "乖,等你不想逃了,我就解开它。"下巴垫在红岫肩头,说话时热气洒在脖颈处,恍如那日男子突然靠近在耳边轻语,然而想到杨三郎干的事红岫皱起眉头。 身子往一边拧过去不高兴的说:"你既没问我也还未说,怎么就笃定我会逃?这链子将人家脚腕都磨破了,恼人的很。你就给人解开吧。" "现在不行。"杨三郎将人扳回来,夹了一筷肉片送到红岫唇边:"庄子猎到的鹿,送来时还是活的呢,你尝一尝。" "我不想吃。"杨三郎忽视自己的要求让红岫感觉很不好,比她发现杨三郎一凑过来自己就腿软还不好。 她是红岫。名满盛京的琼园红岫。不管大权在握的达官贵人还是素有才名的文人雅士遇到她都客客气气的,只因倾慕她的美貌,仅仅一个微笑他们就会满足自己所有的合理不合理或任性或胡闹的要求。 可这人! 杨三郎!一次次的对她无力!他怎么可以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亲近!他怎么敢将自己关在屋中还用链子栓起来! 现在……他还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他怎么可以这样! 染着浓重酱色的鹿肉片在烛火下色泽更加诱人,肉香引诱人将它一口咬下,光看着就能想象的到鲜香饱满的肉汁充满口腔的感觉。然而此时此刻的红岫一点都不想吃。 杨三郎再一次劝红岫吃东西的时候红岫直接把那只手打开。筷子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杨三郎看红岫,红岫亦不退缩,一扬下巴:"我要你把链子打开。" 杨三郎目光倏的冷下来,眼中似有暗光,被盯着的红岫看到那眼神还未说完的话尽诸吞了下去,她想问:"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却是说不出口。 环在腰上的大手收紧,纤细的腰肢被迫与男子贴近。红岫只觉得自己被勒的生疼,泪珠瞬间就在眼中打转。 杨三郎却是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手捏起红岫的小脸迫使人看着自己:"我说了你要听话阿岫。" "你这样我就不得不惩罚你了。" "什……么?" "可是我舍不得。"不理会红岫的询问杨三郎自顾自的说着:"阿岫这么脆弱,一点小小的惩戒就会被弄坏的。我要怎么办才好呢,阿岫。" "三……三郎君?"不知怎么红岫有些害怕此时的杨三郎。 杨三郎自说自话的样子还有话里的内容都让红岫有不好的预感。 理他远点! 脑子里有个声音疯狂的叫嚣着,可是红岫挣不开! 铁臂环在腰间,红岫推搡的力气对杨三郎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红岫看着杨三郎眼里的光越来越亮,然后开心的说:"果然爹说的对,宠物要调教好才乖,阿岫你就是被惯坏了。" 虚与委蛇 衣物脱的只剩肚兜和一条亵裤,原本够走到屋子中间的链子换成了堪堪下床的短链。 昨天杨三郎离开不久就进来四五个粗壮婆子按住红岫,扒走衣服换了链子,不管红岫如何挣扎咒骂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完事就走。 说是照顾饮食起居的栖翠好几天没见。每天就一个陌生的丫头送来一碗白粥喂她吃,饿不死,可也吃不饱。 连续几天这样红岫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委屈的缩成一团,抱着自己轻泣出声。从记事起她就从未吃过苦头,幼时家人对她十分宠爱,哪怕后来被拐子抱走卖进教坊也得嬷嬷疼爱爱带在身边,大了后更是有大把的人捧着哄着,何曾受过这些苦。 "阿岫。" 红岫抬头看,来人正是杨三郎。 此时的杨三郎一点都不像几天前那般喜怒不定,反而如之前初见,气质温润,有匪君子。看着红岫满是心疼,爱怜的拂去红岫脸上的泪珠。 "阿岫,你只要听话就不罚你了。" "别不开心,我陪着阿岫一起。" "阿岫,阿岫……"杨三郎抱着人,手在红岫背后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红岫迷茫,愣愣的回抱回去,半晌才呐呐出声:"你不是喜欢我吗?" "嗯。"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喜欢人不都该哄她开心吗?" "可你欺负我。" "好讨厌。杨三郎最讨厌了!" 陆陆续续的抱怨说出口,红岫报复性的把眼泪擦在杨三郎衣服上。 "你讨厌我?"杨三郎松开怀里人改为扶着红岫的肩膀,眼里温情褪去一看就是又不高兴了。 红岫仿佛看不到一样撅起嘴食指在杨三郎肩上划着圈:"我饿了。" 红岫主动靠过去倚在杨三郎胸口,微微抬起头看杨三郎用撒娇的语气说:"我要吃酒酿圆子,三郎你喂我好不好。" 被那双湿朦朦的眸子望着,杨三郎看着就觉得自己几乎要化作那眸里的一池春水,。 似是被拒绝,红岫低敛眉目,整个人都我见犹怜起来。 "不可以吗……"也不再看杨三郎,语气中满是失落。 "可以。"杨三郎言。 "真的?" 刚刚还消极失落的人儿一下子鲜活起来,眼里好似聚集了满天星光,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想到那眸子里全是自己便从心底溢出无法言语的满足感。 再听可人儿娇糯的声音亲昵的喊自己三郎。 杨三郎觉得自己开心极了。果然爹说的对,吃过罚她们才更听话。现在他的阿岫就乖极了。 表现良好时就要给予赞赏。 杨三郎在红岫头上揉了把后问道:"除了圆子可还有什么想吃?? "就要圆子~,不过人家要吃三郎煮的圆子~" "三郎,三郎~给人家做嘛。"跪坐床上轻轻晃着杨三郎胳膊:"总觉得三郎煮出来的圆子会更好吃。" 杨三郎眉头拧起有些不确定:"我没做过。" "那要三郎亲自捞出盛起的。三郎~" "我饿。" "我这就去。"杨三郎噌的站起就往外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阿岫你不能再想着逃了。" "嗯,我等三郎的圆子。"红岫看着杨三郎的眼睛微笑,眷恋的似是极为不舍人离去。 有些人最喜欢她这副表情了。 果然,杨三郎也很喜欢。满意的去给红岫煮圆子。 转身离去的杨三郎看不到的地方红岫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散去,最终化为一声冷笑。 "呵" 糯米圆子(h) 杨三郎回来的比红岫预估的要快的多。看到红岫好好的坐在床上杨三郎显得高兴极了。 酒酿圆子盛在青瓷小盅里,掀开盖子酒香混着甜香弥漫开来。 红岫闭目,沉醉的吸了一口。 "好香!"红岫说。 舀出一小碗来与红岫面对面坐着。瓷勺在碗里轻轻慢搅偶尔发出清脆的碰响。 舀起颗圆子并甜汤吹吹,待觉得不是特别烫可入口时喂到红岫嘴里。小嘴一口含住勺子细细嚼了咽下道了声:"好吃。" "是吗?那阿岫多吃些?"说完又觉得不好遂又道:"不行,糯米丸子不好克化,夜里吃多了要难受的。" "若不够我让人与你熬碗粥来如何?" "不要。"红岫一口否决,然后又吃一口杨三郎喂来的圆子,咽下去才说:"她们熬的粥没三郎的圆子好吃。" 想了想又说:"我觉得我可以多吃两碗。" "真有那么好吃?" "当然。"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红岫含了一颗圆子送到杨三郎跟前语句不清:"你尝尝。" "阿岫……"杨三郎吓了一跳只往后仰着躲避,红岫却不满小手揪住杨三郎襟前。 白色的糯米小圆才刚挨到杨三郎的唇就被来自另一边的粉嫩小舌一抵送入口腔。唇舌交触间杨三郎连糯米小圆是什么味道,好吃不好吃都没品出来就咽了下去,转而追逐另一个美味。 与带着甜意酒香的小舌追逐嬉舞,透明的津液自唇角流出,湿润了红唇。 手中盛圆子的碗不知什么时候打翻在地上,空出的双手搂着心爱的人儿用唇舌舞画情欲的书章。 仅着的肚兜挡不住杨三郎的热情,发烫的大手从一侧伸进按住那细嫩的绵软,美好的触感引诱人想要更多。 "嗯……"胸前的嫩乳儿被男人大手握住引得红岫一声闷哼,只觉得被抚摸的地方都开始发热,胸前感觉更盛。 胸前软肉被肆意揉弄,带着薄茧的指腹拧捏乳头舒服的想要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不够……还想要更多…… "哈啊……三郎唔……另一边,另一边也要三郎摸摸嗯……" 羞人的花液悄悄溜出,难耐的夹紧双腿催促着男人。 "三郎……啊……别……别咬岫儿嘤……"整个人被推倒,乌发铺就在床上几缕搭在女子细白泛着潮红的玉体,对比鲜明。 含着乳肉,牙齿轻轻重重的啃咬硬挺的乳尖,听着红岫一声声娇吟只觉身下愈发肿胀。 娇声喘息间一只手沿着平坦的小腹来到沾染了露水的草地,红岫敏感的一颤就想去抓那只作乱的手。 杨三郎另一只手却抓住被忽略了许久的一只奶子大力的玩弄起来。红岫只觉得腰间酥麻更甚,顿时软了身子任男人胡作非为。 穴口花液直流,印湿一片,没了主人的阻挠大手如入无人之境在小穴周围肆意玩弄,偏偏就是绕过穴口惹得红岫一个劲的哼哼。 "不要作弄人家嗯……三郎,好人儿……小穴也要啊……好舒服哈……好棒三郎。岫儿的穴儿给三郎弄的好舒服……" 食指没入细缝隐藏下的花穴,也不深入就在穴口抽插,大拇指按在上面的花蒂时轻时重。直接玩弄敏感的花蒂比小穴刺激的多随着动作越发的快红岫的娇喘一声高过一声,玉背弓起细长的双腿收紧夹住那只大手,小穴不自觉绞紧进入的手指,最终一个狠颤眼前仿佛白光乍过,就这么第一次泄了。 【惊喜的加更……嗯……应该是惊喜吧】 提枪上阵(h) 红岫爬在床上面色潮红,刚刚的高潮余韵还在,此时正双手捂脸把自己埋被子里不肯见人。 第一次给人用手送上高潮,还不知羞的要人玩弄那私密的地方。 杨三郎盯着自己沾染满手透明液体的手指,有些愣神。想到方才还放进阿岫那里就忍不住红了脸。 等回神就看到人把自己埋被子里了唬了一跳感觉把人挖出来。 "阿岫怎么了?"迟疑了下犹犹豫豫的问:"我刚刚弄的你不舒服?"分明就是照书上做的呀。 红岫闻言俏脸更添一抹红晕,横了杨三郎一眼啐道:"下流胚子。" 就这个反应看的杨三郎是心头火起只冲脐下三寸,昂扬的物什撑起一个鼓包,红岫只看了一眼就羞的要扭头不看,杨三郎本以为她又要生气却见小娘子转过头咬着下唇及其纠结的模样。 "我曾听坊里的妈妈说过男人的那个东西憋久了就坏了。" "可要我帮你……" 最后一句声音几不可闻,杨三郎却是听清了。眼睛亮了亮,看红岫的样子满身欢喜。 纤细的手轻轻触上那鼓鼓囊囊的一团,抖了抖。又颤着声儿对杨三郎道:"你先躺下……" 杨三郎笑笑,直接往后一躺,撑着胳膊看红岫带着几分生疏的解开自己的亵裤。 "啊!" 没有了束缚的巨物昂然挺立,只那端头较之要粗翘一些。红岫第一次见到男人的东西一声娇呼脱口而出:"这……这棒子怎么这么粗大!" 说完忙捂住小嘴,倏的又想起自己的手刚摸过那羞人的东西,赶紧拿开还瞪了杨三郎一眼。惹得杨三郎一笑。 杨三郎的阳具并不难看,至少与红岫在琼园时看的避火图里丑恶的东西不一样。 只是如今这根东西杀气腾腾的站着,棒身筋络鼓起,实在是骇人。一时之间竟有些退缩。 可看了眼杨三郎,红岫最终还是试探的摸上去。指尖刚触到龟头顶端仿佛被什么咬了般退回来。 "嗯……阿岫……"缩手时指尖划过龟头顶端小口引起一阵战栗,杨三郎闷哼一声眯起眼唤红岫:"阿岫,摸摸他。" "他喜欢你摸嗯……就这样。再用力一点,对……嗯哼……" 青涩的手法,温润柔软的掌心握着火热的铁棒上下撸东,舒爽是一面心理上的满足更让人感到无法言喻的快感。 阿岫……阿岫……他的阿岫。 情动间杨三郎拉过红岫对着粉唇吻上去,耳边却听到红岫一声轻哼,睁看眼看到红岫蹙着眉头似有不适,刚被情欲占据的大脑顿时清明几分拉起询问。 "怎么了!" "疼……"可怜巴巴的看着杨三郎,红岫伸出磨红的脚腕给他看。洁白细嫩的脚腕子一圈红痕极为显眼。 可爱圆润的脚趾蜷起,小脚伸到杨三郎两腿间娇声说:"三郎~链子解开你给岫儿吹吹好不好~" 一柱擎天下莹白的脚丫横在那,白花花的晃人眼,忍着下身的不适杨三郎说:"我给阿岫解开上药,但是阿岫你不许跑。" "哼!我跑做什么?"红岫气呼呼说完脸又是一红声音变得娇娇软软甜的似能拧出蜜来:"咱俩都这样了……岫儿……岫儿做甚要……要嗯三郎你太讨厌了~" 最终杨三郎还是给红岫打开了链子。 打开锁眼的那一声咔哒简直足以媲美这世间所有音乐,红岫简直想跳起来欢呼! 可是还不行。 背靠着床架,脚被杨三郎捧着怀中细细的抹好上等的消肿玉膏。 足部是个敏感的地方,连脚腕都耐不得人碰。 随着杨三郎的动作红岫发出细碎的哼声。 不知什么时候药已经抹好,大手握住娇小的玉足捏来捏去。红岫只觉浑身犹如一滩软泥,任由男人随意揉捏。 迷糊间杨三郎早已褪去了身上衣裳,身下高高昂起的棒子正在花液泛滥的泥泞穴口蹭来蹭去,如蓄势待发的长枪,一声令下便可以冲锋陷阵直捣黄龙。 之前泄了一次,如今更加强烈的刺激让红岫觉得愈加难耐,小穴里的痒意让红岫十分空虚期待着被填满,恨不得杨三郎立时就将肉棒插进来,偏偏杨三郎只在肉缝穴口来回蹭着,连花穴上的小花核都不爱抚一下。 "三郎……,快进来……岫儿想要嗯……三郎给我……" "阿岫想要什么?"一下一下顶在穴口却又不进去的杨三郎恶劣的问。 "呜……"每每到穴口顶开一点点就又收回来,然后又是一顶,红岫想要自己迎上去,可每次都能被提前发现。 淫液顺着股沟流下浸湿一滩,流的越多就越是想要,偏杨三郎非要听她讲那种下流话才进来。 "阿岫奶子又白又软,捏起来真好,粉色的乳头真美……" "水出来好多阿岫,哈……小肉缝包着三哥哥的肉棒好舒服,阿岫舒不舒服嗯?" "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 "不要作弄人家嘤……" "那阿岫说想怎么做?" "进来……把三郎的粗肉棒插进来……小穴要吃……用力的……弄坏也可以,给我……" "啊……疼……" 巨大的龟头如红岫要求的抵在穴口,才堪堪进去一个头就开始痛呼起来,肉壁争先恐后的挤压过来,像是要把侵入的异物退出去又似乎是怕猎物溜走紧紧的咬住不许他走。 杨三郎一头汗,强忍着慢慢推进,听到红岫呼痛一惊就要退出来些,红岫却下身一紧,两腿一缠勾在他身上,不许人退出来。 "不行……不许出来嗯……三郎你动动,动动就不痛了。唔……" 杨三郎被肉壁紧紧的咬住退不出却也进不了,只能拍下红岫屁股咬着牙道:"放松点阿岫,太紧了我动不了的嗯……别再绞了唔。" 少顷红岫试着放松身体,感觉压迫感没有那么大时杨三郎下身一沉,肉棒全部没进,红岫顿时痛的眼泪出来,勒紧杨三郎脖子张嘴就咬。杨三郎也不好受,抱着红岫喘着粗气,身上身下一块儿疼。 倒是红岫痛过一下不多会儿就不再痛,取而代之的是又胀又酸的感觉。松开口小声说:"我好像不疼了。" "那我动了?" "嗯……你轻点儿……" 杨三郎缓缓的抽送起来,怕伤到红岫也不敢太大动作,只一点儿一点儿的耸动,感觉到小穴又湿滑起来才渐渐加大动作,红岫抱着杨三郎闭眼舒服的哼着,只觉得酥麻感随着杨三郎抽插不断从后椎骨沿着脊椎爬满整个身子,娇吟声压抑不住溢出檀口。 "嗯嗯……好舒服~小穴要麻了,三郎哥哥快点儿……用力嗯啊……用力插岫儿……" "肉棒好粗,插的好舒服。要死了……啊啊啊,三郎……三郎,艹我……" 听着红岫的淫声浪语杨三郎肉棒愈硬,唯有狠狠的在这迷人的花穴用力抽插捣弄的快慰才能舒缓肿胀感。 "阿岫下面的小嘴咬的可真紧,喜不喜欢三郎哥哥的肉棒,啊?"杨三郎一边大力的顶弄一边含笑调戏,诱着身下的可人儿说出更多让人热血沸腾的情话。 红岫两条细长的腿夹着杨三郎的腰,随着他的动作迎合。嘴儿里还叫着:"喜欢喜欢~岫儿最喜欢三郎的肉棒啊……快……重一点……重一点……好舒服~" "重一点?好……如你所愿……" 噗嗤噗嗤的水声和着啪啪的臀肉相撞声奏出一曲淫靡。 肉棒大力的在小穴进出抽插,每一下都直捣花心,爽的红岫两条腿直打颤,后腰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瞬几乎到达定点却又在杨三郎的顶撞下堆的更高。 灭顶快感不断自花心传来,红岫突然睁大眼睛,两腿紧紧扣住男人的腰臀,花穴一阵痉挛似是要将男人的巨物咬断,杨三郎猛吸一口气也加快抽插,随着红岫尖叫着自花心喷出阴精浇在龟头上,杨三郎猛的几个冲刺一声低吼后也射了。 湖心亭上 这是一个艳阳天,红岫带着栖翠在湖心亭坐着。在又和杨三郎滚了几次后他终于同意了红岫要出门透气的要求,虽然仅限与红岫住着的那一块小花园。不过仅是一个小花园也够大了,竟还有片人工湖,红岫此时变在那湖中心的亭子依靠在栏杆上捻着鱼食喂锦鲤。 大群的锦鲤聚集在红岫前面这一块,争先抢后游到水面,也不管饱饿贪心的想要更多。 栖翠站在亭口眼观鼻,鼻观心不置一词。丝毫没有因为这些锦鲤价值不菲而劝阻的意思。等了半天都不见人说点什么,面无表情的把剩下的鱼食扔在一旁:“没意思。” “那个谁,对,就你。过来。”红岫坐着,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背靠栏杆翘起二郎腿。 这是一个极其不雅的动作。 栖翠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走过来福身行礼:“请姑娘吩咐。” “我在这坐了这么久,除了你竟是一个下人都未见到。这是何故啊?” “人多嘈杂,主子担心不长眼的冲撞了姑娘,无关的人都赶到了其他地方。” “哦?”红岫笑:“这么说我来了倒是让不少人丢了原来的活计,让我有些于心不安呐。这么大的园子没人也怪冷清的,不如让他们回来继续各司其职。” “能为主子办事都是他们的福分,在何处效力都是为主子做事,姑娘不必忧心。姑娘嫌这园子冷清的话可要婢子替您寻些活物玩意儿来?” “不用了。”红岫冷着脸子赌气道:“我就是一说罢了,下去吧,别挡着我吹风。” 趴栏杆上的红岫气鼓鼓的,看到水里悠闲的游来游去的锦鲤就更气了,想也不想就抄起旁边放鱼食的陶钵要砸,不想竟被人拦了下来。 “谁惹咱们家阿岫生气了,嗯?”把东西放到两步远的石桌上,杨三郎看红岫侧倒另一边背对着自己不说话,只能走过去蹲红岫面前手放红岫膝上:“阿岫?” “叫我做什么?不是心疼的你鱼吗?” “谁说我心疼鱼了。”杨三郎又是气又是笑:“这鱼你不喜欢赶明儿我就让人给扔了,何必亲自动手,仔细伤了自己。” “我还没听说谁扔东西还能伤着自己的。” “你啊。”杨三郎脱口而出,发现红岫狐疑的看着自己,打个哈哈坐红岫旁边将人一把抱起揽自己怀里:“那陶钵又大又沉,万一手滑呢。” 红岫盯着杨三郎看了半天,直到杨三郎低头欲亲才扭过头哼:“我才没那么笨。” “是是是,阿岫自然天资不凡,聪慧至极。”唇挨着耳尖尖落下细碎的亲吻渐渐移到诱人的樱唇,一只手也不老实的伸到胸前不轻不重的捏着。喘着粗气软在杨三郎怀里。 湿润的唇略微红肿,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疼爱过,眼波潋滟斜嗔杨三郎一眼:"青天白日的,也不怕被人看到。" "如今园子里就你我二人,怕甚?"说着又吻上去,引着心上人与自己唇舌交舞,亲吻间啧啧水声暧昧之极。许是觉得不够,扶在腰际的手移到腿间作怪,隔着衣裙往那私密的地界儿探去,与揉弄乳儿的大手一起动作发,使的怀中娇娘轻扭着身子,不多会儿便觉到一根火热的铁棒贴在股中。 湖心亭下(h) 红岫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大白天里就和人在室外做这些苟且之事。 娇嫩的乳首随着身后男人的一次次顶弄与粗糙冰凉的石桌摩擦,饱受摧残的乳尖儿丝丝疼痛中夹着不可言说的爽快。 趴在桌子上后入的姿势进入的更深,每一下侵入都能顶到敏感的花心处,让人控制不住的尖叫,一声一声的催促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这样刺穿她也没关系。 还想要更多……更多的…… 红岫上半身趴在石桌上香肩半露,由着杨三郎捏住腰胯,粗大的阳具一下下快速的挺进抽出再插入。 "阿岫,我要射了。" 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快,搂起红岫的细腰按向自己,不容拒绝的冲刺起来。 "不要……啊!太快了……嗯,啊……啊啊~三郎我要……呀!" 滚烫的精液射进,红岫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被烫穿了似的,身体一阵痉挛,花穴阴道紧紧咬住还没软掉的棒子,一时之间竟是拔不出来了。 "小淫妇,之前还总说不要,如今又是哪个咬住我的宝贝不松口?"抱着红岫坐下后杨三郎在小屁股上拍了两下,附到耳边轻声说:"在外边做感觉如何?阿岫喜不喜欢?" "哼!惯会欺负我。若被人看到了我以后要如何自处。" "乖乖放心,不说没人,就是有人倘若看到了,我便将那人的眼睛挖去。" "……" "挖什么挖,怪恶心的。"红岫神色不耐,戳了下杨三郎:"还不快把你的东西拔出去。"堵在里面难受死了。 "急什么,今日天气正好,总要多做些事才能不负这好时光不是,嗯?" "呀!你做什么!"红岫本就坐在杨三郎腿上,才说完就分开美人大腿,两臂架在腿弯如小儿把尿抱起来后整个门户大开,白浊和着透明花液从微微翕动的穴口流出。 "这个姿势阿岫能看到自己的小穴的吧。"抱着人在又硬起来的肉棒上磨蹭,杨三郎不怀好意的说:"应当也可以看到我肏阿岫的小穴。" "阿岫看着肉棒不停的抽插会不会更兴奋?" "不!不要……不要这个姿势,好羞人。三郎~嗯……别……啊又插进来了……好大……啊啊……这样也好舒服~" 突然就插入让红岫一惊,虽然才刚做了一次可还是能感到花穴被撑满,哪怕是慢慢的耸动也让人舒服的蜷起脚趾绷紧脚背。 "阿岫的小穴又紧又湿,你看看是不是又流了好多水。" "阿岫,阿岫,你看看嗯,看我在怎么肏你。" 初露端倪 对于未来红岫曾经是做过许多设想的。 比起后街的花柳巷琼园要好的多,一二十年后待她年老色衰美貌不在,又或者琼园出了新的更漂亮更受欢迎的姑娘时她就会退居二线,那时候她就可以拿出一笔银钱自赎。 只要银子够花妈妈是肯定同意的。 出来以后她可以买个小院子,挑两个小丫鬟,还可以去慈幼局收养个孩子。 红岫也想找找自己的家看看。 虽然被拐的时候年纪还小,只隐约记得家里有一棵枣树,家里人爱带着她串门子,可红岫记得那年纷飞的雪花,那么大的雪也只有北方才有的吧。 她有钱,也多的是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人,完全可以让人为自己去打听,然后她去偷偷的看一眼。 可现在……因为杨三郎全毁了! 那个家伙根本不肯让红岫出后园一步,哪怕陪他睡遍几乎整个后园里可以苟且的地方,只要红岫一有想出去的想法就又将她关起来。 房间再大又怎么样?摆设再精巧又怎么样?吃的再细致又能怎么样! 可是再气红岫也不能对杨三郎发,她会把她栓起来的。就像上次一样……不,这次也可能是栓脖子? 像狗一样…… "叩叩"两声叩门声响,栖翠躬身立于门口询问:"主人今晚不能陪姑娘用哺食,可是现在就摆饭?" "他不回来了?"红岫问:"知道去哪了吗?"这一阵子杨三郎每日都要来陪红岫吃一顿饭,便是不吃也要看着红岫用完,今日竟是一次都没来。 "婢子不知。" "……"红岫看着栖翠低首敛目的样子最终还是一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今晚的哺食也不用上了。" 偌大的后园就留这么一个人,偏还跟锯嘴的葫芦似的,一句多的都不肯说。 他杨三郎怎么不干脆放个哑巴来算了。 栖翠闻言头抬了抬,也明白红岫说不吃就不吃,是以低头应了一声"是",然后就合上门走了。倒是红岫一个人在屋里几乎要跳脚。 "果然杨三郎家的连下人都惹人厌!" 被无端迁怒的栖翠并不知晓也不甚在意。沿着抄手游廊走到隔断前院的垂花门,灰白短打劲装的少年提着两个食盒坐院墙上,黑色长发束了高高的马尾,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看到栖翠来了就跳下来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看起来特别不满:"我说你这是和那什么盛京名妓待久了也学了一身的臭毛病?屁大点儿路这么半天才过来,这饭和菜凉了还不是要小爷跑腿去热?" "傻逼。"栖翠翻了个白眼接过其中一个食盒转身就走。后边短打少年连声喊:"哎你干啥啊!这不是还有个吗?你不吃啦。" "是那红岫姑娘不吃。"栖翠说。 "啥?啧,果然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仙女儿,说不吃就不吃,她知道自己这一顿饭花多少吗?? "那也是主子愿意。干你屁事。" "什么叫干我屁事儿!我就是心疼钱,你说这才接过来多久,咱家主子在他身上花多少了,还见天儿的耍脾气,摊上这差使也算你倒霉哈哈,谁让咱们几个里就你一个女的。话说……那红岫姑娘真的有传言里那么好看?" "主子不喜欢人议论红岫姑娘,你当心挨鞭子。"冷漠脸的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走人。 后面少年撸了把脑袋暗自嘀咕:"什么人啊,真是的。"不就问一下吗。 夜探香闺 话说一半不听完下一半就总是心痒痒,同样的一直好奇的问题得不到回答也急得慌。 行八现在就是,痒的抓耳挠腮。他倒不是对所谓的盛京第一美人感兴趣有啥不可告人的想法,就是单纯的好奇,一个传言中娇蛮任性肆意妄为的人只因为长得好看就把那么多人拢在手心儿里,连他们家主子都迷得五迷三道的。 想看。 行八咬着指甲。 看向后园那一片池塘,池子周围种了许多树,树影间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几处青檐屋角,那位传说中的没人据说就住在那里面。 “要不……偷着去看看?” 说干就干。 打定主意的行八笑的宛若偷腥的猫,不留痕迹的打量一番四周,然后弄出点儿动静跳出去。 他可知道这里面看似只有俩人,实际上主子安排在暗处的人可一点不少,天还没黑要潜进去可不方便。 入夜,换了一身黑的行八很轻松的就躲过了全部的暗哨,接近红岫的那一方小院才小心潜入。 黑夜中,唯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烛火,行八毫不犹豫的就冲着那件屋子去。昏黄的烛光下窈窕的美人背对着行八的方向,隔着薄薄的窗纱朦朦胧胧看不清晰,伸出手指刚想戳个窟窿又想到睡在其他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硬生生停住,收回手。 “啧。”早知道什么都看不到小爷还来个什么劲啊。 本来还想想个什么办法偷看时却见目标走过来像是要开窗的样子,行八赶紧蹲下缩小身体紧靠墙壁,心里暗骂红岫事多,大晚上的来开什么窗? 听到走动的脚步声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谁知道一出来就正对上一张巧笑倩兮的脸。 红岫坐在桌前,双手撑着下巴做了个眯眼轻嗅的动作,歪头笑:“烧鸡的味道……” “呐~你唔!” “嘘!”翻身进来关窗捂嘴,一切发生不过在眨眼之间。一手箍住红岫的两只手臂,另一手捂住嘴,阻止红岫出声,然后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果然不多会儿就有人过来叩门:“姑娘,可是睡下了?” 行八还在纠结怎么把人打发走时看见红岫对着自己眨了眨眼,鬼使神差的行八就松开了手。 “没睡,做什么?” “婢子来问问您要不要用点夜宵?”栖翠问。 “不用,我气还没消呢哼!” 外面栖翠沉默片刻才道:"是,姑娘早些休息,婢子先退下了。" 半晌无言,行八是确定人真的走了也不会再杀个回马枪才松下一口气,放开红岫仔细打量起来。 好看。 贼他娘好看。 不得不说就这皮相怨不得他们主子喜欢呢。 要还是花楼里的姑娘他也想睡。 不过…… 行八闻了闻自己身上,确认并没有什么烧鸡的味道。 "喂,你怎么发现我的?"降低音量小声问。 "我说了呀~小郎君身上有烧鸡的味道,虽然淡,却还是有的。"红岫也跟着小声回道,还配合的凑近,生怕他听不清。 "不可能,小爷可是换过衣服的。"说着又扯着袖子仔细闻了一下。 "那你猜?" "反正不可能是什么闻到味道,就算我身上有,也是极淡,隔着窗子还离那么远你能闻到个屁。" 听到行八大大咧咧的说"p"红岫就是一个皱眉,不悦:"粗俗!" "嘿!怎么就粗俗了,合着你就不放屁了?" "你!" 行八哼哼着斜睨红岫,心想美人看过了也该走了,才起身就被红岫抓住衣裳然后更是给抱住胳膊。 "哎哎!你干啥!放手!!!" "不放。"红岫樱唇轻启道:"你认识栖翠的吧。" "现在,乖乖坐下听我说话。不然我就喊人了。" "不是,你喊人做啥?"行八愣。 "你强奸我。" "我肏?!!!" 香闺夜谈 "你叫什么?" "行八。"眼见着红岫一脸不信行八也憋屈着脸说:"真叫行八。" "小爷从小被教习的师父带回来的,我们那批都是没名字的,后来交到主子身上他还嫌麻烦就这么排了数字。" "行一到行八?" "是行十二。"行八说:"跟他身边的两个小厮就是十一跟十二,算起来应当是我们里面最厉害的俩了。顺便一提,你院子里那个丫鬟是行七,不过她现在也是有名字的人啦。" 红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皱眉:"你说栖翠?" "是啊。因为是唯一一个女的,就特地派过来监守你,不过恕我直言就算没栖翠你也逃不出去。" 红岫不服:"我怎么就逃不出去了,要是一般人就算现在我出不去用不了多久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其他东西然后再出去。" "你把主子睡舒服了,让他娶了你不一样能出去?自己费劲败咧的最后还是得逮回来。那不是过的更惨?" 说着手拍红岫肩膀上语重心长的道:"你不知道杨家吧。" "我跟你讲这明面上的杨家是没什么,可背地里的杨家可了不得。"觑着红岫的脸色行八继续说着:"别的不说,就说咱这盛京最大的窑子琼园……" "谁跟你说琼园是窑子!那是勾栏院!教坊!听戏唱曲儿的!跟窑子不一样!"红岫炸。 "明面上和背地里能一样?" "朝廷不许官员呷妓留宿,可听曲儿不管,只不过这门一关谁知道你是听曲儿还是肏唱曲儿的人?" "男人嘛大部分都是管不住下边的蠢货,要么就是附庸风雅的文书生,漂亮姑娘小手一摸,大腿那么一缠,在床上什么都说。杨家靠着这些拿下多少大员的把柄?"至于拿了把柄怎么用? 不言而喻。 红岫怔在当场,半晌才找回了声音似的轻声问:"琼园……是杨家的?" "是啊,二十来年前本是杨老爷修给心爱女子的园子,女子死了园子荒废了些日子,没几年又整了整弄了个勾栏院,还收集天下美色名角开了琼园。" "我还听说主子当初年幼和杨老爷往北边去做买卖,还特意让杨老爷身边的人带回来个小姑娘,长的那叫一个美!吓!我的天哪!那小姑娘该不会是……"瞪大眼睛张圆嘴颤着手指着红岫,一副我知道了惊天大秘密的样子。 红岫一张俏脸布满寒意,冷声冷气:"演过了。" "咦?有吗?"行八摸着自己的脸美滋滋:"我觉得我演的不错啊。" "你想让我干什么?"红岫道。 "什么干什么,这些都是你问的,我怕你去告状,这是逼不得已才说的。"话是这么说,脸上却笑嘻嘻的。 红岫攥紧拳头,忍住打上去的念头,冷哼一声:"不过一条狗想噬主罢了。" "看你这话说的!!行八不悦:"我可比狗狠多了,你应该说是不能驯养的狼。" "所以你不光是主子,连老主子也想一块儿咬死?" "是啊,你知道的男人嘛一旦老了又欲求不满可不就变态了,小爷也是送他解脱。" "你把杨三郎留在这七八天,那老男人这么久见不到心爱的儿子肯定慌,肯定查到这,只要出了老宅还不是想怎么捏怎么捏。" 见红岫张口欲言行八就一脸兴奋的打断:"别怕留不住杨三郎,只要你使出浑身力气,腿夹紧再多喊两声情哥哥,他怕不是想直接死在你身上。" 忍了半天的拳头终于对着那张笑脸怼上去,意料之中的被拦下来,红岫哼了哼就要收回来却抽不动。 "哎呦呦!咱们还没成功呢你就要投怀送抱先庆祝一下?也是小爷大屌那么粗,哪个姑娘见了不欢喜?红岫姑娘放心小爷保证肏的你欲仙欲死再也离不开他。" "滚!"踢过去就是一脚,人却早就跳开翻到窗外对着红岫回头一笑隐没在黑夜里。 红岫追过去什么也没看到气的要捶窗却突然跳出一个黑影,吓得红岫几乎就要惊呼出声,再仔细一看那黑影不是行八又是哪个。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小爷宝贝又粗又硬,红岫姑娘真的不试试嘛。" "栖翠!"红岫大喊一声,行八闻得立马就是一声"卧槽"翻墙出去。 栖翠也来的极快,几乎是行八刚翻过墙栖翠就推开耳房的门冲了过来。 "姑娘……"凌厉的表情还未收回去,以为出了意外,急忙忙冲过来人却好好的,赶紧收好表情低头听示。 然后,就听到红岫不清不淡的声音传来: "我饿了,要吃宵夜。" 栖翠:"……"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