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成性》 第1章h下雨了 “小苔,今天还有好多货要送,我得抓点紧,饮料就放门口了,你自己搬一下啊。” “好的,谢谢孙哥,您忙您的。水,把水拿上。” 李苔抓着矿泉水冲到小卖部门口时,一直未熄火的货车已经启动,她只得停下脚步高声喊:“孙哥,您慢点开车,注意安全啊。” 车速未减,模糊的回应和车一起迅速消失在街角。 环顾堆了一地的饮料,李苔拧开矿泉水自己喝了两口,卷起袖子开始干活。 孙哥给她送货有几年了,自从知道小卖部就李苔一个人经营之后,送货时只要不赶时间,他就会帮着把饮料之类的重物搬进里间。 申城断断续续下了近一个星期的大雨直到今天才停歇,看样子这场雨不只耽误了李苔这一处补货。 连搬带整理,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外头天色已暗,隐隐又要下雨。李苔又检查了一遍小卖部后窗,确定没有漏水,才终于闲下来。 早就过了晚饭时间,她也懒得再折腾,从货架上随便拿个小面包对付了一口,正准备去洗洗一身的汗,手机响了。 看过信息,李苔利落地拿了几件贴身衣物,关店出门。 * 按了门铃后好一会儿都没动静,李苔也不急,站在门口耐心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咔哒”,门裂开一道光缝,但没拉开。隔了几秒,李苔才试探着推开门。 屋内一片明亮,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往里间走,一进房间就关上了门,期间没回头看李苔一眼。 李苔放轻动作进屋落锁,熟门熟路地去客卫洗澡、换衣服,然后到卧室里等着。等得她都要睡着了,卧室门才终于被推开。 褚晖在往卫生间走的路上瞪了迷迷糊糊的李苔一眼。等他关上门,李苔无辜地冲着浴室方向皱了皱鼻子。 没一会儿褚晖出来了,赤裸着身体大马金刀地往床边一坐,用浴巾胡乱擦着头发。 李苔走过去想找个抱枕跪,还没找到就被握住腰身,一拉一扯后,褚晖抱着她倒在床上。 三两下扯开睡衣,他掏出乳肉就开始啃。浅蜜色肌肤迅速泛红,还有点点水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香肉欲开始在房间里弥漫。 李苔被咬得有点受不了,缩着身子躲。褚晖勒着她直接翻身,原本趴在他身上的人被压进床铺,再避无可避。 温热的手掌揉在身上,不知道是茧还是伤口结痂,有像尖刺的东西一直在划皮肤,李苔忍不住扭了一下,乳首就立刻被重重吮了一口。 好歹也睡了3年,李苔抬手搂住褚晖脖颈,手掌从后颈开始沿着肩背慢慢往下滑,掌心一点点抚过硬实的肌肉,刚摸倒肩胛骨手臂就被攥住。 褚晖抬眼很不耐烦地说:“乱动什么?” 李苔垂下眼,摆出可怜的表情,轻声道:“我有点疼。” 奈何她不但演技差,这柔情攻势选择的时机更是糟糕。 “蠢货。” 褚晖掐高李苔下颚,低头咬住她嘴唇。 李苔明显感觉到抵在腿上的东西更硬了,这下她更不敢躲,乖乖抬着头僵着脖子任他又亲又咬。 褚晖越亲越用力,死死压着李苔,挤在她腿间猛地一沉腰,性器挤进半个头。 猛地一哆嗦,李苔立刻手脚并用紧紧攀住褚晖,恨不得顺着他身体爬到他头上。 “别,别,慢点。” 深知褚晖尺寸不善,这就让他进去,自己十有八九要受伤。 褚晖把李苔重新按在身下,一手顺着大腿揉到腿心,称得上温柔地短暂抚摸后,手指就不怎么客气地往她身体里钻。 李苔躺进床铺里,闭上眼努力放松,打开身体配合着他的动作。 凭良心讲,褚晖不是难伺候的人,是霸道了点,但不自私,不会只顾自己享乐忽略李苔的感受,更不会折磨她取乐。 不过他是真的天赋异禀,不管怎么扩张,即使加上避孕套润滑,在真的进入后,李苔还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她死死勒着褚晖脖子,绷着身体,边喘气,边断断续续地说:“等,等一下,我,呃,我……呜,别,别动……” 在床上,这种声音根本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停下来。 褚晖侧首叼住李苔脖颈一小口皮肉,嗓音哑得像含着血,“把嘴闭上。” 他稳稳地撑着自己的身体,手臂肩背肌肉臌胀起来,薄薄的皮肤堪堪裹住涌动的力量,像一只在对持中蓄势待发的虎豹,凶狠又危险。 褚晖知道李苔不是在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情趣,她就是愚蠢。 愚蠢还敏感。 抽插没一会儿,李苔身体就开始抽搐,扭曲的手下意识推拒褚晖。 褚晖一手把李苔双腕拉高按在头顶,一手压着她腰跨,顶送不停。 李苔无意识的呜咽和啜泣汽油一样浇在褚晖欲火上,烈火烹油,瞬间暴涨的征服欲和施虐欲通过两人身体相连处再发泄到李苔身上。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中混合了泥泞水声。李苔已经不知道现在是她第几次高潮,褚晖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叫,她也根本叫不出来——身体因连续高潮一直处于僵硬状态。 脑子在高潮,肌肉在抽筋,不堪重负的李苔张着嘴急速喘息,希望从空气中得到某种解脱。 不知道多久以后,一切终于平静,她沉沉地躺在柔软床铺里轻声哭泣。 褚晖正靠在床头抽烟,垂眼看她,说:“不是没碰你了么,还哭什么?” 李苔并不想哭,只是性事中积压的泪水到现在才有空宣泄,她也不想说话,于是转过身,背对着褚晖缩进被子里。 抽泣声渐歇,李苔身心都彻底平静下来,甚至感觉到有点饿了。 于是回头看向褚晖,他刚刚好像说话了,但李苔不敢确定。 ——褚晖很少在性事外跟她讲话。 褚晖果然正看着她,一副在等她回话的样子。 “什么?不好意思,刚刚我没听清。”李苔只得主动询问。 “是不是下雨了?” “呃……”先不说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尾,李苔毕竟一直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要是褚晖不知道外面下没下雨,按道理来讲,李苔也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所以她回答得很保守:“有……可能吧。” 有可能是不满意这个答案,褚晖没再说话,熄灭烟,下床走进卫生间。 简单冲洗后褚晖从卫生间出来,卧室已经和往常一样,空无一人,气味清爽,被褥整洁。 窗外隐隐有雷声,下雨了。 第2章要回来了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赵元元咂咂嘴,又念了一遍,扭头说,“苔,哎,姐姐,这不是你名字么,你名字是不是就是从这儿来的啊?” 李苔把桌上的花生皮扫进垃圾桶,悠悠说:“不是。” “不是么?那怎么来的?” “就是青苔的苔。” “哦。”赵元元放下书凑到李苔眼前,神秘地问:“姐姐,那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李苔还没说话,臭小子已经摇头晃脑地说:“归志宁无五亩园,读书本意在元元。知道什么意思不?” “不知道。”李苔马上接话,“一会儿你妈回来我问问她,顺便把你不好好写作业的事也跟她说说。” 赵元元撇下嘴,嘟囔着转回头继续读书,“我作业早写完了,现在是在做我妈妈布置的自我提高。” 收拾完桌子,李苔从身后货架拿了一包五香花生,边剥边看越来越暗的天色。 “元元,你今天怎么不上学?” “我上了啊。” “现在小学生都这么早放学?” “平时也是这个时候放学,只是今天书法班老师请假了,就没课上。姐姐,我告诉你,我们书法老师可能要结婚了,这个月已经请好几次假了,而且——” 李苔转头看着赵元元,冷酷地问:“你作业写完了?” 赵元元被突然变脸的李苔弄得一愣,“写,写完了啊。” “你妈妈布置的古诗词也念完了?” “还没。” “那还不快念,不然一会儿我跟你妈说你偷懒,今晚的鸡腿可就没有了。” 赵元元胖墩墩的身子扭得塑料椅子吱吱响,“明明是你先跟我聊天的。” 李苔一点愧疚感没有,“嗯,但是现在聊天结束了。” “哼!”小脸一扭,赵元元继续读他的诗集。 这场雨怕是不小,现在才5点不到,天就黑得跟7、8点一样。 李苔拍拍手上的花生壳碎,转悠到小卖部门口,把早上才搬出去的零碎搬回店里。 “小苔、小苔,快快,来帮把手。” 张姐脚步匆匆拎着两个大袋子往小卖部冲,大白菜已经从其中一个袋子的破口露出大半。 扯了个大塑料袋李苔快步迎上去,“给我,你松手,买那么多菜啊。” “我这不也是难得请半天假么,家里的冰箱也空了,早知道要买这么多我就推个小车去。我跟你说啊今天的菜真是特别好,你看这黄瓜多水灵,这番茄——” 李苔给两兜菜又套上两个袋子,说:“张姐,元元挺乖的,作业都写完了。” “是么,古诗也念完了?” “嗯……差不多吧。” 张姐神色一喜,提高了音量说:“哟,元元真棒。小苔啊你是不知道,他们那个书法老师又请假了,这个月都——” 屋外隐隐有声闷响。 李苔肩膀一抖,忙说:“哎,是不是打雷了,这天怎么变得这么黑了?怕是要下大雨,您快带元元回去吧。” “哦,对对对,元元赶紧收拾书包回家,要下雨了。小苔,你一会儿你来家里吃饭啊。” “不用,店里什么都有,我随便吃点——” “一个人还做什么饭,就来家里吃,今天我买的鱼可好了,给你们做糖醋鱼,保准比上次好吃,上次要不是——” “好的,张姐,几点开饭?”李苔打断张姐的话,把两大包菜递到她手里。 “我回去就做饭,咱们争取6点前吃上,晚上元元要补数学——” “好,”找到个气口李苔马上就接话,“我收拾收拾店里就过去,快回去吧,别让孩子淋雨。” 送走母子俩,李苔靠着收银台长出一口气,真不愧是一家子,一个比一个话多。 该收的收好,再检查一遍窗户,她才锁门往赵家去。 * 敲了半天门都没开,正要打电话就有咚咚咚的脚步声迎门跑来,“哒”,锁一开又马上跑远了。 李苔刚推开门就听张姐在厨房里吼:“找到没有啊?就在白柜子里,快点。” 走进厨房,张姐正勒着毛巾堵漏水的水管。 “小苔,来帮我拽一下,我去找扳手,怎么这么老半天都找不到。” 重新拧紧开关,两人身上都溅了不少水,还好是夏天,身上湿了也不算难受,李苔擦着地问:“干嘛不找物业的来换个开关,我看这拧得也不稳当。” “没事,这是热水管,我把水阀关了就行,这天气也用不上。咱们这老小区物业今天在明天不在的,不好找,等过两天元元爸回来再让他换。唉,家里没个男人真不方便,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还有这些个体力活也真是烦人。”张姐在水盆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想起什么似的问;“小苔,小张是不是快回来了?” 李苔脸上迅速绽开笑,“是,下个月23号就回来。” “哟,只有一个多月了啊,真好真好。”张姐好像比李苔还高兴,停下要去抓鱼的手,转身冲着李苔又重复道,“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嗯,等他回来了你这开关要是再坏就给我打电话,我让他来给你换,保证随叫随到,绝对比物业好使。” “好好。说起来啊,我都要不记得小张长什么样了,你们才搬来没多久他就做——出事了,我也没正经见过他几回,等他回来你们一定要来家里吃饭,我还做你最喜欢的糖醋鱼。” “嗯,一定来。” 李苔收了拖把,又回来给张姐打下手,可能是期待太久的事情终于要发生,张姐的絮叨也不觉得聒噪了。 “小张回来你们就要结婚了吧?” “不急,等他回来再说。” “差不多了,你都等了3年了,他回来稳定了就结吧,你俩年纪也不小了——” “张姐,这点蒜够不够,菠菜是不是要用蒜蓉,不够我再剥点。” 晚饭很丰盛还都是李苔爱吃的菜,可惜没吃两口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几乎没有犹豫,快速扒完碗里的饭她就匆匆告辞,回家换下还没干透的衣服,又往信息里的地址赶去。 第3章h知道动了 在某个看上去很是复古的餐厅门口下车,李苔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信息内容。 她是第一次在傍晚6点半这个时间点收到褚晖的信息,地点也不是熟悉的公寓或酒店,但号码确实是他的没错。 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信息中也没有写具体包间名称或桌号,李苔保守选择先在餐厅门口等一会儿看看情况。 她站了没几分钟,就有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往外走,7、8个人有男有女看上去年纪都不小了,显得中间被簇拥着的褚晖格外高大年轻。 他一身深色西装贴身板正,没有一丝褶皱。五官锋利,身形挺拔,被那么多人奉承着也没有任何表情,脸色还很白,不像刚结束了饭局,倒似才从某个严肃会场出来,看上去非常不近人情。 以李苔对褚晖浅薄的了解来看,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捏着手机,李苔往边上又退了几步,低着头当路人甲。 众人越来越吵闹,褚晖有点不耐烦,一言不发皱着眉扭头直勾勾朝李苔看去。 秘书心领神会,跑到李苔旁边低声说:“李小姐,褚局喝多了,你去扶一下吧。” 低头走过去,也没见李苔伸手,就木头一样杵着。 一个一直很激动、嗓音颇大的老哥情之所至,跨步上前要搂褚晖肩膀,旁边的李苔被推地往后退了一步,褚晖也顺势退了半步避开,然后像是没站稳,抬手扶了李苔手臂一把。 无辜被卷入人群中心的李苔还是一直低着头,谁也不搭理谁也不看。 才站了这分把钟,因为褚晖一直握着她手臂没松开,有眼力见儿的就开始往李苔手里塞东西,她不拒绝也不接,端的就是一个麻木不仁。 在局面更混乱之前车开来了,秘书把褚晖扶上副驾驶座,车钥匙交给李苔,留下一句:“李小姐,褚局就麻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就招呼着其他人回了餐厅。 李苔捏着车钥匙坐进驾驶座,额头开始冒汗。 褚晖瞥她一眼,冷冷问:“没有驾照?” “有。” “不敢开?” “嗯。” “那你坐着吧。” 说完往他往椅背一靠,眼闭小憩。 李苔边从后视镜里眯眼瞪那张煞白的脸,边小心翼翼发动汽车。 她拿了驾照之后总共也没开过几次车,手生不说,就这车要是真刮蹭了,那小卖部不得搭进去? 虽然胆战心惊,幸好一路平安。 李苔正打算叫醒褚晖询问停车位置,他已经开口了,惜字如金地指挥着她把车稳就下车拂袖而去。 李苔赶紧抓着车钥匙追上去,褚晖一路都冷着脸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脸色还眼见着越来越白,李苔猜测他可能喝得太多已经非常难受了,几番犹豫还是选择了闭嘴,她跟进家门放了车钥匙要走。 “去洗澡。” 都不确定这是不是褚晖说的,李苔挠挠头,还是进了客卫。 闭眼冲泡沫的档口,后颈被一把捏住,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压向墙壁。 淋浴间不算小,她也没洗多久,室内温度还没起来,墙壁冰得李苔一激灵,又立刻被压得更紧。 褚晖从李苔身后卡进她腿间,翘着的性器也挤进腿心,滑了两下,就硬往里挤。 “不,等,等……” “等什么?”褚晖咬着她耳朵问。 褚晖平时就霸道,酒后就要再加一个“更”字。 李苔不想受伤,又说不出口,只能自己抬屁股在他性器上蹭。 褚晖卡着她脖子把人压在自己胸前,咬着她的脸颊说:“现在知道动了?骚货。” 一手探到腿间重重揉过唇瓣,借着流水润滑,中指压着小红豆从指尖滑到指根,又从指根滑到指尖,几个来回后猛然分开蚌肉刺入甬道。 李苔忍不住要叫,又被咬住嘴唇。 褚晖一手揉乳肉,一手在甬道里翻搅,上下其手,很快李苔就在他怀里哆嗦着迎来高潮。 被抛在床上李苔才有了点安全感,她熟练地打开身体,抓着床单,做出沉溺的表情任褚晖摆弄。 但3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今晚明显不够用,无论她怎么告诉自己要享受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下身太过强烈和尖锐的疼痛,内脏像要被捣烂了。 李苔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哭得又丑又狼狈,床单也抓不住,下意识拍打掐在自己腰上的手。 “哭什么?”褚晖俯下身看她皱着的脸问。 “疼,疼……” 褚晖终于停下动作,翻身让李苔趴在自己身上,手掌一下一下抚过又窄又薄的背,等她喘匀了气,又捏着她的下巴吻。 再次被吮得舌尖生疼、满面潮红,眼底嘴唇一片水光,李苔慢慢抚摸自己趴着的肉垫。 硬、烫、肌肉分明,和自己的身体手感完全不一样。褚晖全身上下哪儿都比脸热。 热浪一样的男性荷尔蒙熏得她头晕,李苔撑着劲瘦的腰腹抬起脸,慢慢摆动腰跨,缓缓吞吃他。 她一直眯眼盯着褚晖看,看他泛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看他眯起的凌厉眉目,看他脖颈因自己收缩甬道暴起的青筋。 褚晖也漫不经心地和她对视,眼神跟之前被众人环绕时没有太大区别,但身体反应大不相同。 大手从肩膀一路抚摸向下,手掌包住晃动的双乳揉,指尖拨弄硬挺的乳首,再握着薄薄的腰身让两人耻骨抵着磨。 抬手往臀肉上打了两巴掌,李苔还在发抖就压住她狠狠顶了几下,粗壮的菇头重重凿在内壁上,呼吸一滞,李苔瞬间又哭出来。 不过这次的眼泪只换来嘲笑,“我当你有多大本事。” 李苔被压在床上掰着大腿撞,站在床边拎着腰后入。 吟叫声变得嘶哑虚弱,避孕套拆封了2个。 天花板从剧烈晃动到扭曲变形,最终和时间一起化为混沌。 第4章高兴了 缓了好一会儿,被撞散的意识渐渐回笼,李苔轻轻翻身感受了一下,下身只是有点不舒服,应该没有受伤。 靠在床头抽烟的褚晖见她醒了,随口问:“张浩灵是不是要出狱了?” “嗯,下个月。” “几号?” “23号。” “记挺清楚。” 已经缓过劲儿来的李苔缩在被子里没有接话,褚晖今晚明显不对劲。 “那边的人说他状态不错。表现不错,身体也不错。” 李苔偷眼看他,轻声说:“谢谢。” 然后,褚晖又问了一个她今天已经被问过一次的问题:“他出狱你们就结婚?” 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理由提问,李苔都不想躺在他床上聊这个问题,就又选择了沉默。 还好褚晖也不是真的要听答案,抽完最后一口烟,他下床径直进了浴室。 又躺了一小会儿,李苔起身,和之前每一次一样,整理卧室,清理自己,穿衣服拿东西,轻轻关上门离开。 外面雨已经下起来了,雨不大,但是风特别大。 幸好李苔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 璟园离小卖部不远,公交车走走停停半个小时到达,也就上车前后走那两小段路,李苔裤子让雨给打湿大半。 到家没着急换衣服,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窗户。 年久失修的老窗户还是没顶住这连绵的大雨——一楼后窗有点漏水了。 还好不严重,把周围的货物挪开,找抹布随便堵了一下,李苔坐在收银台后四下打量。 小卖部位于老小区侧门,是一幢占地面积不大的独立老旧小楼,之前是一对老夫妇在经营,后来老夫妇被孩子接走享福,李苔就接手了。 以前一楼也是小卖部,二楼放了一堆杂物。 3年前接手的时候李苔没那个心思,小卖部继续开,二楼随便收拾了一下,能睡人就行。 几天前她就琢磨着要重新拾掇拾掇这小房子,该修修该换换,墙面也粉刷一下,一楼不说,二楼另外那个卧室还堆着不少杂物,张浩灵回来了也没法睡。 现在好了,等这场雨过去,装修的事就得尽快提上日程。 事情还是被李苔想简单了,她这翻新的活儿不大,但很麻烦,零零碎碎的,小卖部里杂物又多,作业面积很受限。 找了好几个装修队都谈不下来,理由也很统一——嫌事多钱少。 最后还是张姐给介绍了个熟人。但他们手上也还有别的活,只有2天后有4天空闲能插个队,不然就得2个月后,李苔没有犹豫地选择了2天后开工。 抓紧时间把该买的材料买齐,施工的时候她也一直在边上指挥协助,尽量不要有任何遗漏。 * 下午5点多,手机响了,李苔心头一紧。 打开一看,果然是褚晖的信息,还是一个地址。 删删打打半晌,她还是决定回电话过去以示诚意。 ——她之前已经因为经期,拒绝过褚晖一次。 电话很快就接通,但没人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你好。”李苔试探着开口。 “嗯。”回应轻而短,但能分辨出是褚晖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走……走不开。” “有事?” “嗯,我店在装修,工期很紧张,我得守着,所以我今晚走不开。”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李苔不确定是褚晖注意力没在通话上,还是她说错话让他不高兴,只能安静等着。 但她等得太久了,久到电话彼端异常安静的空气顺着电磁波蔓延到了李苔耳边,让她不安。 捏着手机,李苔开始发慌,正要改主意,电话那头冷冷一句:“这么高兴啊。”就挂断了。 电话被切断得果断又突然,没有给李苔一点阅读彼端空气的机会。 3年间,她和褚晖的相处几乎全是在床上,通过性这种单一的沟通方式,她只了解到褚晖冷漠霸道、话不多、讨厌麻烦,她也从来都听话守规矩。 这是第一次,李苔不是因为经期拒绝他,又碰上张浩灵马上要出狱,她怕万一自己真的惹了褚晖,让张浩灵出狱有变数。 这是她第一次,希望床下的褚晖可以是一个绅士。 此后5天,褚晖都没联系李苔。 李苔的不安到达了顶点,以至于在收到褚晖秘书短信的时候,她是发自肺腑地高兴和松了一口气。 王秘书发来消息不到4点,15分钟后,他的车已经停在距离小卖部一个路口外的街边。 褚晖没在车上,车行驶的方向也不是璟园,李苔都乖顺地没有多问。 王秘书带李苔去了附近一个大型商场的奢侈品店,说今晚她要陪褚晖参加一个饭局,让她挑身衣服。 几年来,李苔一直规规矩矩地没有拿过褚晖一针一线,现在随手翻了几个吊牌她就明白,规矩果然都是用来打破的。 思及身份,李苔选了一条深V短裙,V到肚脐眼,短到屁股蛋的那种。穿上后实在是不自在,又配了件长款薄纱开衫。 换完衣服,李苔问王秘书意见,王秘书都不太敢看她。 据王秘书所知,今晚饭局虽然人不少,但是属于私人性质,可能自己领导就这个喜好?所以最后他也没说什么,只低头刷卡结账。 从奢侈品店出来,李苔又被带到楼上造型工作室,化妆师根据衣着,给她化了个略微妖艳的妆。 晚饭在一个私人会所,刚进门李苔就意识到王秘书怪异的眼神所为何故,放眼望去,她的衣着妆容真是有点过于出挑。 不过她不在乎,在场的其他人她以前没见过,以后也没机会再见,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把褚晖伺候好。 褚晖正在和别人讲话,看到李苔,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冷了几分,打量了她几眼,就回头继续和人聊天。 李苔走过去,没有冒然碰他,像大街上缠着人买花的卖花姑娘一样,不管褚晖脸多冷,都亦步亦趋跟着。 第5章笑了 终于熬到上桌吃饭,李苔默默低头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看着又转到自己面前,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牛肉,也不好意思再下筷,开始挑配菜吃。 菜夹到一半,右耳朵凉飕飕的,扭头就撞进褚晖冰冷的视线里,那眼里都要淬出冰箭了。 筷子硬生生改了方向,花生米落到褚晖碗里,然后她马上放下筷子规矩坐好。 “你是来吃饭的?” 李苔偷偷瞟了几眼同桌人。 她不是唯一被带来的女伴,餐桌气氛也起来了,其他女伴要么倒酒点烟贴身伺候,要么频频举杯和人开怀畅聊。 反观自己,褚晖没让她喝酒,开席以来除了给他倒酒李苔啥也没干,轮番来的敬酒吹捧她也只给个事不关己的笑脸,就差没在脸上贴个“服务员”的牌。 琢磨一下,李苔把手轻轻搭在褚晖大腿上。 褚晖眉眼一凛,问:“什么意思?” 嗯……那就换一个思路。 收回手,李苔小心地拿起褚晖左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褚晖当然不是第一次摸她大腿,但却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摸——都不能说是摸,只能说是触碰李苔大腿,就触碰得李苔轻微一激灵。 褚晖嘴角一挑,玩笑似地说:“你拍一,我拍一?” 李苔不敢笑,倒是坐在褚晖另一边的男人笑了。 “呵呵,你就别难为人了。”男人端起自己的酒杯冲李苔说,“你好,我是林烨然。” 李苔瞄了褚晖一眼,才端起酒杯与他相碰,“您好,我是李苔。” 喝了酒,林烨然又问:“李苔?哪个苔?” “青苔的苔。” “哦,李小姐在哪儿高就?” 以李苔的打扮,职业属性算是非常明显,进了这个屋子以后,要不是一直跟在褚晖身边,其他人也不会对她这么友善。 现在林烨然这么问,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要让李苔丢脸,或者是成心想剥褚晖面子。 李苔偏头看他,林烨然长得斯文帅气,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眼神坦荡,两人之间的褚晖也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就说了实话:“高就谈不上,我开了个小卖部。” 林烨然还问:“开在哪儿?” 被问得有点不舒服,李苔随意说了个大概范围。 没想到林烨然接了一句更突兀的话:“这么巧,离我上班的地方还挺近,我在市二监工作。” 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李苔马上挺直身体,靠回椅背,借褚晖挡住林烨然的视线,不管他再问什么,都不接话。 晚饭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饭后大部分人转到客厅品酒聊天,而褚晖和人进了隔壁房间,进去前,他还特地叮嘱李苔别乱跑。 李苔跟谁都没得聊,干脆溜达到没人的后院,坐在乘凉椅上玩手机。 坐了一会儿,有人往她旁边的小桌上放了一杯果汁,以为是工作人员,刚要抬头道谢,看到来人是林烨然,李苔立刻在脑内祈祷他放下果汁就离开。 “你还挺会找地方,这儿的确清静。”林烨然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身体。 “褚晖出来了么?” “他和人谈事没那么快。” “我去看看吧,他可能找不到我。” “放心,他出来会让人来叫你。” 话说到这儿,李苔也不好再离开。 静坐片刻,林烨然闲适地问:“你和褚晖是怎么认识的?” “意外吧。” “意外?交通事故?”林烨然看着李苔,眼里全是好奇。 李苔只得补充道:“不是,我朋友出事进了派出所,褚晖刚好在那儿,我们就遇到了。” “哦,还真是有缘分。他不好相处吧?” 李苔没法回答,含糊说了句还好,扭头战术喝果汁。 而林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越想越开心,最后甚至哈哈大笑起来,“还好,还好。哈哈,这是我听过对褚晖性格的最高评价了吧。” 李苔有点莫名其妙,只能咬着吸管陪着干笑。 止住笑,林烨然又问:“你认识他几年了?” “3年。” “那怪不得你会这么说,我认识褚晖快30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是我比较惨啊。” 林烨然真的很有亲和力,也很会聊天,虽然一直都是他在问,李苔在答,但始终也没有给她不适感。要不是李苔心中始终警惕,搞不好会有出老友重逢的亲切。 李苔当然知道林烨然有目的,但她猜不出,也不想卷入任何是非,为了避免祸从口出,只能尽量少说话。 感觉着礼貌社交时长应该差不多了,她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林烨然就丢了个重磅炸弹。 “你认识张浩灵么?” 李苔僵住,惊慌看向林烨然。 林烨然会知道张浩灵并不十分奇怪,张浩灵就在市二监服刑。但林烨然会问出这个问题,背后有多少是非曲折,李苔难免多想。 从她的反应林烨然就能猜到答案,可他还是很耐心的等着李苔回答。 李苔想好了他之后可能会问的问题的答案,才低声说:“认识。” 但是林烨然没有再继续问,甚至都没有再继续和李苔聊天。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静静坐着,直到有人来跟李苔说褚先生在找她。 第6章h化妆了 服务员指引着李苔穿过大厅,一路往下走。 为了搭配衣服,她穿了跟高接近10厘米的高跟鞋,不长的几段台阶走得十分吃力。 地下室是酒窖,待李苔进入工作人员就关上门离开。 褚晖一个人站在红酒墙前挑挑选选,好半天才选中一瓶,打开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递向一直站在门口的李苔,悠闲地邀请道:“来尝尝。” 已经被高跟鞋折磨得小腿发抖的李苔尽力稳住身形走过去,接过酒喝了一小口,品不出什么门道。 “这款酒刚开和醒过之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味。”褚晖喝了口酒,接着说,“不喜欢?只喜欢果汁?” 李苔喉头开始发紧,抬眼观察褚晖脸色,还好,不算白。 “不说话?刚才不是聊得挺开心么?” 李苔轻声说:“我不懂红酒。” 褚晖放下酒杯,掐起李苔下巴,垂眼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她。 褚晖眉骨高,眼窝深,长相凌厉,身材高大,性格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现在一点不收敛气势,攻击性非常强。 李苔想解释,又无从说起,只能垂眼任他打量。 “要到他电话了么?” “没有,我没要过。” “为什么不要?他就在市二监工作,县官不如现管,没听过?” “我,没那个意思。” “是么?”褚晖眼神变得轻佻,“当初你不就是为了让我照顾你那个老相好才爬上我的床。现在怎么……哦,老相好要出狱了,你说如果——” “没有,”李苔迅速打断他,“我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褚晖用指腹把李苔残留的口红抹花,“那多可惜,还化了妆。” “我——唔。” 他猛地低头咬住李苔嘴唇,卡在下颚的手用力往上托着她迎合自己。 即使穿了高跟鞋,两人仍然有身高差,李苔几乎是被褚晖提着脑袋吻,站不稳、唇舌又被完全占住,她很快就憋得满脸通红。 褚晖把李苔按趴在桌上,扯开开衫,剧烈地咳喘中李苔仍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褚晖用双手以极其色情羞辱的方式,沿着她大腿一路往上抚至肩膀。 握着肩膀把人提起来,他在她耳边嘲弄道:“既然没找到下家,那就伺候好老主顾。” 掏出乳肉,扯掉胸贴,褚晖拨弄挺立的蓓蕾,握着满手嫩肉揉。 另一手探到干涩的花唇,轻拍了一下,李苔身体剧烈一颤。 “这么敏感怎么还这么干?” 刺入的手指让李苔不适,仅仅几下的抽插完全不足以润湿,更粗大的家伙捅进来,李苔趴在桌上突出的肩胛骨收得更拢,紧紧绷着止不住地抖。 抚过细瘦的脊背,褚晖掐着李苔后颈,像捏着一只瘦骨嶙峋的猫崽。 “穿成这样不就是自己找肏么?叫出来,我又不是在强奸。” 李苔松开一直咬着的嘴唇,像婊子一样放声浪叫。 桌子太高,10厘米的高跟鞋才让她脚尖堪堪够到地面,粗长的性器在身体里进出,推着髋骨一下一下撞在桌沿,所有的疼和爽都换成淫叫,李苔尽力取悦着身后的男人。 她不觉得委屈,今天的事的确不妥,褚晖没必要体谅她的无辜,从某种层面来说,她甚至庆幸,褚晖没有分享床伴的喜好。 褚晖发泄一样隔着套在李苔身体里射出,没有事后温存,几乎是立刻起身拿起桌上一直在响的手机看了几眼,走进卫生间,又很快出来离开了酒窖。 李苔瘫坐在地毯上喘息,身上的衣服全成了破布。 有人敲门,她拢了拢布料尽力遮住自己,还没出声回应,一个纸袋从门缝被推进来,门又迅速关上。 李苔拎着纸袋进卫生间,袋里只有衣服,她只得再穿着高跟鞋爬楼梯。 楼梯尽头有服务员在等待,褚晖安排了车送她回家。 在一个路口外下车,李苔老远就看到赵元元在小卖部门口不停跳起来够着往窗户里看,圆滚滚的小身体落在地上像弹起来一样。 “元元。” “咦?”赵元元颠着肉脸跑过来,“姐姐你怎么不在家?下午我放学的时候你就没开门,我妈让我来看看,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玩了。” “玩?你以前都不出去玩的,今天去哪玩了?” 李苔打开门,拿了一根棒棒糖给他,“没去哪,就是跟朋友去逛街。回去跟你妈说我回来了,让她不用担心。” “好的。” 李苔握住他要剥糖纸的手,“明天再吃,一会儿回去你就该睡觉了,现在吃了会蛀牙。” “好吧,那我走了哦。”赵元元跑了两步,又回头说,“姐姐你下次出去玩要早点回家啊,我妈说太晚了不安全。” “好,慢点跑,看路,别摔了。” 看着赵元元跑进单元楼,李苔才返回店里。 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马上,等待的空屋也会被点亮。 只有3个星期了。 第7章厉害了 “2块5,码在这儿。” “啪!”黄毛抽出一张5块钱拍在柜台上,“现金。复古吧?找得开么?” 李苔拿了钱,拉出抽屉,找了零钱也拍在柜台上。 “哟,可以啊。” 黄毛又拿了一条口香糖,在李苔伸手之前把柜台上的零钱拿走,从兜里重新抽出一张5块钱递过去。 李苔接过钱,照旧把找零拍柜台上。 黄毛吊儿郎当笑,掏出4、5张5块、10块在她眼前晃,“都找得开么?” 瞥他一眼,李苔严肃说:“拒收人民币是违法的。” “你这小卖部开得可以啊,买个口香糖都能普法,还有什么别的违法行为,再给我科普科普呗。” “寻衅滋事,罚款、拘留、坐牢。” “哟,还真能说。说起这个坐牢,你应该熟啊,你那男朋友没少跟你说牢里什么样吧?说说呗,让我也长长见识。” 李苔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黄毛头顶看。 一个星期前,这还是一头粉毛,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劣质染发膏,才几天就褪色了不说,头发还枯得和干草一样,看着就想给他剪了。 黄毛半天没得到回应,又往前凑了凑,还抓了一把柜台上的瓜子,边嗑边说:“说话啊,我身边可就这么一位进去过的,这事儿问别人也问不着,你那男朋友在牢里被打了么?我听说里面可不止是打人,连男人也会被强——” “再说我打死你,信不信?”李苔突然举起空杯子作势要砸他。 “唉,”黄毛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大步,“干,干什么?就聊天,怎么就——”反应了一下,他迅速挺起腰杆,凶狠道:“打我?我告诉你啊,咱俩谁打谁可不一定,你别在这儿跟老子——” 李苔抓着杯子比划了一下,黄毛一缩脖子禁声了。 “再给我废话真打你了啊,滚蛋。” “怎么说话呢,我买——” “不卖!滚蛋!” 黄毛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两秒,想挽回点面子,对上李苔举着杯子气势不减的视线,又有点怂,最后梗着脖子骂骂咧咧转身往外走,“不就开个小卖部么,牛逼什么,不卖,不卖迟早饿死你……” 李苔看着黄毛的背影,放下杯子,抓起柜台上的瓜子接着嗑。 黄毛本名康龙,也住老小区里。父母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奈何儿子不成器,毕业2年也没找着个正经工作,干什么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还来李苔这儿刷刷存在感。 无聊。 * 下午李苔正迷迷糊糊犯困呢,送家具的来了,桌子、床、衣柜进屋,张浩灵的卧室就算是彻底布置完成,散几天味道,等他回来就正好。 这个时间点也没什么客人,李苔留了个神听楼下动静,人在楼上收拾屋子。 “老板,老板呢?卖东西了。” 又是康龙。 见李苔下来,康龙瞥了她一眼,就往货架深处走。 站在楼梯上,李苔能完整看到康龙的脑袋顶,那么短的头发都能打结,是有多懒。 李苔走到柜台后等着他出来结账,但好一会儿,人都没出来。 “老板,你这苏打粉怎么过期了?” “你拿没过期的。” “你来看,酱油怎么都倒了?” “没倒,有监控,我看得见。” 康龙抬头看看摄像头,又走了几步,背对监控说:“你自己来看这些盐怎么都破了,你店里是不是有老鼠?” 李苔一直盯着监控里的康龙,他到处乱转,也不见拿什么东西,还一个劲儿叫她过去,不知道是要搞什么鬼。 怕他搞破坏,李苔拿了手机往里走,停在半路说:“没有老鼠,盐洒了你就看别的。” 康龙拿起一袋盐,在背光处冲李苔说:“你自己来看看,这是不是老鼠咬的?” “我不看,破了我也没办法,你买别的。” 李苔对康龙还是很警惕,再怎么样康龙也是一男的,要是真为上午的事要来报复,只有她吃亏的份。 康龙也的确是为上午的事而来。 回家之后他越想越憋屈,怎么就让一小娘们给唬住了,琢磨了半天还是要把这口气撒了才痛快。 这会儿可让他找到理由了,康龙大声嚷道:“你怎么做生意的,这都是吃的东西,要是真让老鼠咬了,那这,这,这一片的东西都不干净,要是有人买了吃出问题怎么办。” 李苔顺手拿了瓶玻璃瓶饮料捏在手里,也冲他嚷:“吃出问题我负全责。既然东西不干净你就出来,现在你要是再买就是脑子有病,这我可负不了责。” “你什么态度……”见李苔手里握着东西,康龙更窝火,“你怎么做生意的,你——” “少废话,出来!” “出来什么出来,你自己来看这儿的卫生情况。作为消费者,我有权力监督你——” “啪!”李苔随手抓了一瓶可乐砸在康龙脚边,“监督个屁,这是我的店,我现在让你出来,再不出来我报警了啊!” 康龙吓傻了,慌忙低头查看,还跺跺脚,确定没有碎玻璃,只有臌胀的塑料瓶在他脚边滚动。 他真没想到李苔会动手,本来他也没想干什么,就想把她引到店深处,利用男性身体优势吓唬吓唬她。 李苔举高手里的玻璃瓶,大声说:“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把这个砸你脑袋上。” “你,你有病啊,打人犯法的知不知道?”他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一包调味料,“我就是买个东西,你砸什么砸,神经病。” 李苔一直盯着他,“2块,去门口扫码,付现金放柜台上,没有零钱就把东西放下,我找不开。” 康龙小心地绕过李苔,嘴里不干不净地往外走。 确定他离开了,李苔才松口气,这败家子真是一天蠢过一天。 转身要去看看他说的破了的盐,门口又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 第8章害怕了 林烨然会来是李苔绝对没想到的,搞得她一时懵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林烨然依旧笑得温和,“怎么,我也不能进么?” “不,不是,您,您好,请进请进。” 小卖部不是待客的地方,李苔也不好让他坐进柜台里,请林烨然进来后转身从冰箱里拿了瓶水递过去,“您喝水么?不好意思,我没有茶,不是,我没有泡茶的工具……您喝水。” “刚刚不挺横的,难道我比那个黄毛还可怕?”林烨然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说,“你胆子还真是大,不怕他真打你?” “我认识他,知道他是个怂人才敢这么……”想起自己在褚晖面前的样子,再对比刚才,李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您找我有事?” “没事,只是想请你吃个饭,有空么?”在李苔开口之前,林烨然又说,“就我们俩吃个便饭,地点也在附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人找上门来,话说到这种程度,李苔也没办法,只得说;“好的,您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她没什么正式衣服可换,就是把打扫蹭脏了的T恤换了,再简单洗了把脸。 看着李苔素面朝天的脸,林烨然夸赞道:“你不化妆更好看。” 他说得真诚,让李苔红了脸。 * 吃饭的地方的确离小卖部不远,但之前李苔还真是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餐厅不算高档,古色古香,地址闹中取静,门也开在偏僻的背街,一看就是只做熟人生意。 林烨然选了大厅的位置,空间开阔,顾客和服务员都不少,多少缓解了一点李苔的不安和紧张。 刚入座她就主动询问林烨然找她的目的,林烨然只说就是吃个饭,交个朋友。 之后,即使李苔一直只做简单回应、从不主动挑起任何话题,林烨然也把晚餐氛围维持得很好。 两人本不是一路人,唯一的话题就只有共同认识的人——褚晖。 林烨然给李苔讲褚晖从小就是个恶霸,为祸一方,白天挨个打大院里的小朋友,晚上回家被父母打;要不是褚母以死相逼,褚晖很可能很小就被褚父送去少林寺或者军事化寄宿学校;以及他和褚晖是怎么每天打一架打成了朋友…… 至今李苔只知道褚晖在国安部工作,具体职位不清楚,但肯定不低。 不论是褚晖的职业特殊,还是两人的关系,李苔都不觉得自己应该多打听他的情况,但现在,她在听褚晖的发小细数褚晖10岁以前的斑斑劣迹。 即便林烨然讲得再妙趣横生,李苔心里还是疑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晚饭接近尾声,话题也告一段路,林烨然喝了口水,温声问:“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吧?”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李苔坐直了,准备迎接重点。 “既然是朋友,留个联系方式应该不过分吧。” 林烨然的每一步都走得李苔无从招架。 存好电话,林烨然又说:“都是朋友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看着手机上刚存好的号码,压抑了一晚的疑惑变成怒气,李苔真的很讨厌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身居高位的他们说话要九拐十八弯,但自己就是一个寻常的小老百姓,到底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嘴张开了,却有人比她先出声: “这么巧。” 犹如炮烙入凉水。 怒火瞬间化为青烟,人还从头凉到脚。 他们谈论了一整晚的主人公从身后靠近,正垂眼看李苔显示着林烨然电话号码的手机屏幕。 一坐一站,压迫感十足,李苔指尖开始颤栗。 只看了一眼,褚晖就抬头对林烨然说:“你也来这儿吃饭?” “是啊,今天下班早,就顺路找李苔一起吃个饭。”林烨然笑得坦荡,“这儿可不像是你会喜欢的地方,真是太巧了。” 褚晖抓着重点问:“方向相同也叫顺路?” “朋友见面,怎么都能顺路。” “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林烨然无视他揶揄的语气,依旧温和说:“现在还不算熟,再多吃几次饭就熟了。你也来吃饭?” “嗯,吃完了。” “更巧了,我们也吃完了,介意把我们的账一起结了么?” 接回账单的服务员八卦之心再大也不敢多留一秒,几乎是小跑着离开。 林烨然不怕死地对李苔说:“说好我请你吃饭,没想到最后让褚晖掏了钱,那我只能下次再请了。” 李苔不搭话,她恨不能立刻原地消失。 出了餐厅,李苔提出自己先走,林烨然和她礼貌道别,一直对她视而不见的褚晖不耐烦地点了一下头。李苔如获大赦,迅速快步走开。 李苔走后,褚晖和林烨然没有马上走,点了支烟,褚晖问:“你什么意思?”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你对人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这不好好的,还能跟你吃饭。” 林烨然正经了脸色,说:“褚晖,你别干缺德事。” “什么叫缺德事?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少,有闲功夫先顾好你自己。”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走了。” 李苔一整夜都惴惴不安,既害怕收到褚晖的消息,又害怕收不到。 如果褚晖真的质问她,该如何解释? 最让她担忧的是因为自己让张浩灵出狱有什么意外,就只有最后2周了。 李苔也想过主动解释,但无论怎么措词都像骑驴找马的借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第9章h生气了 褚晖没让李苔等太久,周日刚吃过午饭,她就收到了召见消息。这次顾不得意外时间点,李苔马上关店,直奔璟园。 打开门,褚晖撂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就快步进了书房。 李苔坐沙发上等了近一个小时他才出来,递给李苔一个袋子言简意赅道:“走。” 拎着袋子这一跟她就跟到了商场,到达女装层李苔心里开始打鼓。 进了某专卖店,褚晖豪爽连指7、8套衣服,李苔被推进试衣间一一换上,无一例外——都不好看。 褚晖拧着眉头瞪穿着当季新款连衣裙的女人,怎么看怎么像谋害了小姐企图鱼目混珠的恶毒丫鬟。 李苔本来就浑身不自在,被褚晖这么一瞪更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最后是导购看不下去,大着胆子推荐了一套短衫短裙套装。 套装剪裁简单利落、颜色明快,衬得李苔青春洋溢得像个刚毕业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褚晖还是不满意,奈何他自己眼光着实不靠谱,只得勉强接受。 买完衣服,又进了首饰店。 上次接受礼物的后续并不让人愉悦,这次要是增加首饰,自然也会增加李苔不详的预感。所以无论柜姐怎么舌灿如莲,镜子里那张珠光宝气的脸始终都面无表情。 褚晖这次爽快,看她试了几个就果断刷卡买下了一对钻石耳钉。 看到在餐厅门口抽烟的林烨然,李苔内心的不安已经转化为生理层面的脑袋发麻。 “我以为还要等一会儿,没想到你们也来早了。”林烨然笑着跟李苔打招呼,“李苔今天真漂亮啊。” 李苔只是对他微笑,然后默默往褚晖身后挪了半步,没有搭话。 林烨然不在意,继续说:“既然都来了,就进去吧。” 褚晖看看表,说:“还有一个人,进去等——” “不用等,我来了。” 电梯方向传来脆生生的声音。 “怎么都这么早,今天的展真没意思,还不如来这儿等。”穿着T恤短裤的漂亮女生走过来,亲昵地和褚晖打招呼,“好久不见。” 褚晖也对她笑,“都到得这么早就进去吧。” * 订好的四人位,方桌一人坐一边。 “你好,我是戴晓。”刚坐下,戴晓就热情地和李苔打招呼。 “您好,我是李苔。” “你真漂亮。” 这夸奖来得意外,戴晓一看就是富家千金,脸蛋漂亮,气质出众。 “谢谢,还是你比较漂亮。” 戴晓大方笑笑,又问:“你是褚晖的女朋友么?” “不是。”李苔疯狂摇头。 戴晓没再继续话题,转头对褚晖伸手说:“既然是我俩相亲,那是不是应该让我点啊?” 李苔惊愕,但机敏地控制住自己没看褚晖,转瞄向理应和她一样“多于”的林烨然。 林烨然像没听到,表情不变正向为他倒水的服务员点头致谢。 褚晖把菜单递到戴晓手里,又把刚买的耳钉和李苔拿了一路的袋子递过去,“欢迎回来,这是回国礼物和你要的东西。” 看着耳钉包装袋上的logo,戴晓挑眉道:“我都回国一周多了,迟了这么久礼物是该贵重点。”然后看向一直没说过话的林烨然,问:“你的礼物呢?” 林烨然愣了一下,满是愧疚地说:“看我这记性,忘记准备了,下次吧,下次一定补上。” “你知道我回来了么?” “嗯,之前听干爹提过几次。” “之前就知道怎么还忘?是忘了还是不在意呀?” 褚晖在林烨然之前开口道:“先点菜,饿了。” 这顿饭李苔吃得比想象中舒心,甚至有点可惜没八卦起来。 褚晖一如既往地不怎么说话,林烨然全程绅士从容,倒是第一次见面的戴晓一直跟她说个不停。 李苔一个开小卖部的普通小市民第一次接触到名媛圈就是一线一手咨询,也算开了眼界。 饭后李苔磨蹭到最后一个出餐厅,其他人都是各自开车来的,她捉摸着自己是不是也该独自回家,至少不该上褚晖的车。 三人之间的弯弯绕她看不懂也不想参与,只是这顿饭既然是相亲局,刚相完亲自己就上了褚晖的车,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还没得出结论,她已经被电梯里按着开门键等待的褚晖眼神警告。 到达地库,林烨然和戴晓潇洒离去,李苔最终还是上了褚晖的车。 车直接开到璟园,李苔洗完澡走进卧室,褚晖已经坐在床边看手机,李苔进门他头都没抬,只顺手拿了一个抱枕扔在脚边。 跪在抱枕上,李苔掀开浴袍,低头含住他的性器。 柱体慢慢勃起胀大,嘴撑得越来越满,吞吐也逐渐吃力,见褚晖盯着手机的姿势一直没变,好像对她的动作也不甚在意,李苔就想偷懒。 她把头轻轻靠在褚晖大腿上,含着粗大柱体前端有一下没一下地舔。 没舔两下,李苔以含着的姿势被扣住下巴,又隔了几秒,褚晖扔开手机,低头问:“好吃么?” 李苔要退,褚晖没让,继续说:“要打林烨然的注意,就先想想怎么让他选你不选戴晓。” 李苔口不能言,只得含着菇头抬眼看他。 褚晖摩挲着她下颌,眼神晦暗,声音听不出情绪,又问:“生气了?” 听不懂问题,也无法反问,李苔只能小幅度摇头。 褚晖低头和含着自己眼神无辜的李苔对视,片刻后挑了一下嘴角,捏开她的嘴,把性器插到最深,重重顶了几下。 *** 微博:是李乙 第10章h心慌了 被扔上床时李苔还在咳嗽,气没倒顺又被褚晖拉开大腿,含住腿心。 牙齿咬过蚌肉,粗糙的舌苔重重擦过娇嫩穴口,小穴很快就晶莹一片。 褚晖戴上套,坐在床上握着李苔臀肉压向下身。 李苔仰头讨好地亲吻他下巴,急急出声道:“慢点,慢点。” 体贴地让茎身在穴口划了几下才进入,菇头一点点破开甬道,娇媚的喘息忍耐声就在耳边,春药一样往褚晖脑子里灌。他眼泛凶光、手臂青筋暴起,捏着李苔臀肉重重一按。 “啊~” “啪!”臀上挨了一巴掌,“叫什么,骚货。” 褚晖压着她屁股顶得又重又深,李苔呼吸困难,只能手脚并用紧紧攀住褚晖。快感猛烈得让人害怕,如果被抛到空中,肯定会粉身碎骨。 第一次高潮后,褚晖用了点力气才把李苔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趴在床上的李苔抱着枕头和褚晖一只手臂喘息。 褚晖俯身笼罩着她,从肩膀舔咬到后脖颈,握着乳肉让她撑起身体贴向自己。 “腿分开。” 性器挤进泥泞的腿心,抽插起来毫不费力。凸起的蝴蝶骨磨得褚晖胸口发痒,他就更用力地压向她。 后入进得太深,李苔往上缩身体躲,褚晖手掌压着她小腹重重撞了一下,令道:“含好。” 李苔双眼朦胧脑子也不太清楚,下意识张嘴含住了眼前的手指,舌头裹过指尖,再整根含住吮咂。 褚晖身体崩出精壮的肌肉线条,骑在李苔身上用力地抽插,在她出声时用手指夹住她舌头,让她语调呜咽。 又一轮冲撞后,褚晖伏在李苔耳边吐着热气问:“今晚生气吗?” 上次他这么问,李苔可以思考,但无法回答;这次,李苔无法思考也无法回答,只能胡乱摇头点头。 褚晖对答案不置可否,只是用很大的力气揉捏她的臀肉,性器不停撞入的深度也让李苔窒息。 不算温柔地抚摸啃咬和接连不断的高潮消耗折磨着李苔,她觉得自己被扒了一层皮,所有内脏也错了位。 在时间和欲望的漩涡里,她哭泣求饶到精疲力竭,最终无知无觉地睡去。 这是李苔第一次留宿在褚晖家,就在被蜘蛛精绑架,咬了她一口后嫌不好吃,暴跳如雷地要把她拖出去烧死的噩梦中醒来。 真是造孽啊。 李苔坐在床上揉脸醒神。 屋里除了她没有别人,身上床上都清爽整洁。没有多做停留,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迅速离开。 * 褚晖的转变让李苔不解。 3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大概每周一次的见面频率,见面只为上床,性生活也算和谐。 为小卖部做最后的大扫除期间,李苔反复回忆了最近几次和褚晖的接触——见面频率变高、相处形式多样了不说,好像褚晖还都不太高兴。 以前的褚晖再怎么话不多不爱笑,起码是个面目严肃的正常男人,和李苔你情我愿的交易中也没有为难过她。 但现在他变得喜怒无常、时常阴阳怪气、明显难以取悦,搞得李苔都有点怕他了。 2天后再次收到褚晖的信息,李苔真是皱着眉头心里发慌。 这人怎么没个消停的时候,工作这么清闲? 地点是远郊一个像是度假区的地方,风景秀丽,草坪广阔。 他们是晚饭后到的,也许是褚晖提前打过招呼,除了一开始上茶点,偏厅里再没来过其他人。 远处有熙熙攘攘的笑闹声,看着倒映在湖里的灯影,李苔反复祈祷自己出门前关了小卖部一楼的后窗,真有老鼠爬进去可就麻烦了。 她自己呆了没一会儿,褚晖和4、5个人走进偏厅。 “您好。”走在最前面的女士主动跟李苔打招呼。 “您好。” “我是许友瑶。” “我是李苔。” “你不认识我?” 既然这么说那这位许友瑶应该是“名人”,但李苔甚至想不出任何一个许姓的知名人士,只能又重复了一遍,“您好。” 许友瑶笑意不减,但没再继续说话。 几人应该是刚谈完事,落座后都没有聊天。 安静地喝了一会儿茶,又是许友瑶发问:“李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是孤儿。” “哦,白手起家啊,真不容易。” 开个小卖部谈不上“起家”,李苔笑笑没说话。 “你喜欢格拉尼塔冰糕?” 顺着许友瑶的视线,李苔看看她吃完的两个甜点空碗,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但她记得两个味道都不错。 “喜欢。” “以前没吃过?这儿的格拉尼塔冰糕没有Lee的好吃,但也……勉强还行吧,要不要再来一份?” “好呀。” 许友瑶招呼服务员加了甜点,又继续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我真的很好奇,李小姐和褚哥是怎么认识的啊,我实在想象不出你们怎么会有交集?” 直到接过服务员新上的甜点,李苔才慢悠悠回答:“不记得了,好久以前的事了。” “嗯?这么说你们是老朋友了?那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李小姐?” “唔,我也不知道。” 其余人一直都没说话,只听着许友瑶和李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李苔也实诚,有什么说什么,只在和褚晖有关的问题时含糊不清。 *** 微博:是李乙 第11章h没关系了 直到李苔吃完新上的甜点,坐在她身边的褚晖才说话,“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褚晖带着李苔像散步一样慢悠悠地走,走进她之前看到的人工湖中心凉亭,点了支烟,吹着夜风抽得惬意。 郊区昼夜温差大,李苔穿得单薄被吹得有点凉。刚抬屁股想挪到褚晖左边的下风口去,一件衣服兜头而来把她推坐回去。 扯下衣服,她干脆利落地穿上,“谢谢。”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又要开始阴阳怪气了,李苔也不知道要接什么。 吐了烟,褚晖接着问:“甜点好吃么?” “挺好吃的。” “晚饭吃那么点就为了来吃甜点?” 李苔挠挠鼻子,没说话。 褚晖又说:“你还挺老实,问什么都说。” “我……也没乱说话吧。” “你是装傻,还是真听不懂?” 李苔看着湖面,又没说话。 褚晖不依不饶:“说话,哑了?” “听得懂。”李苔讷讷答。 “听得懂装傻?” “也没怎么样吧,就是普通聊天而已啊。” 褚晖眯眼看李苔,沉声说:“今晚既然是我带你来的,那就别给我丢脸。这句话听得懂么?” “我努力吧。”李苔点点头,沉默片刻她又小声说:“但是像许……许……像她说的,我跟你们不太一样。” 先不说褚晖的这些朋友都是长袖善舞的人精、关系还盘根错节复杂得很,单是两人的成长环境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苔父母早逝,从很小就几乎是个孤儿,无人庇护长这么大,受过的气多得数不清,和褚晖这类众星捧月的少爷就是两个极端。 许友瑶话里的弦外之音在她看来真的算不上什么冒犯。 “怎么个不一样法,你给我说说?” 再怎么软柿子,李苔也不至于回答这种问题,她偏头盯着湖面,装作思考的样子没说话。 褚晖没有逼问,继续抽烟。一支烟抽完,他起身就走,这次走得很快,快得李苔几乎要跟不上。 * 他们住的房间很大,李苔照旧在客卫洗澡,刚脱了衣服打开水,褚晖穿着浴袍走进来。 李苔吓了一跳,想出去让他先洗,又被拉住手臂,“一起洗。” 如果忽略一直钉在她身上的眼神,褚晖真的就只是在洗澡。 狭小的淋浴间里,高大的褚晖存在感和压迫感都过于强烈,更别提他毫不掩饰的目光。 李苔被盯得抓着毛巾手脚发僵。 冲净泡沫,褚晖拉过李苔,说:“洗澡也不会了?那我帮你洗。” 打了泡沫,褚晖真的开始给李苔洗澡。他手上动作很认真,也很正经,像父亲在给自己的女儿洗澡。 但眼神不是。 褚晖眉骨高,眼窝深,目光如炬,但眼里没有欲望,具体是什么,李苔看不懂。 李苔小时候都没有和人一起洗澡的经历,更别提成年之后,这种诡异的相处方式让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个怪物,脱光了被褚晖翻来覆去扒着研究。 她抬手搂褚晖脖子,垫脚要吻。 “站好,别发骚。” 咬牙闭上眼,李苔不再反抗。 * 推了两次,李苔都是没一会儿就蜷缩起来,身体还越发僵硬,褚晖干脆用浴袍带子把她双手绑在床头。 他慢慢抚摸被迫舒展的身体,浅蜜色的肌肤像某种果实,在他手心一点点红润成熟,咬一口,褚晖甚至尝到了果肉混合着阳光的甜腻味道。 带着薄茧的手掌又大又热,伴有轻微摩擦感,李苔把呼吸控制得比平时慢,闭上眼努力什么都不想,可还是控制不住身体颤栗。 没法轻松打开并拢的腿,褚晖轻声问:“腿也要绑?” 李苔分开腿,让褚晖视奸她腿心。 手指触到蚌肉的时候,她还是没控制住并拢了腿。 “能肏不能看?” 褚晖跪在李苔腿间,手指揉过蚌肉之后就往甬道里探,他探入地很慢也很仔细,带着探究的手法好像要把甬道的每一寸都摸过。 李苔偏头用力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突然想起早上在垃圾堆边看到的那个布娃娃,其实那都不能称之为布娃娃, 更像个稻草人。 外形非常潦草,但颜色异常鲜艳,而且很新,新到会让人误以为是不小心掉进垃圾桶才被扔掉的程度。 艳丽的颜色吸引了李苔,她随手找个木棍扒拉了几下,才看清那是一个用各种颜色的破布头缝合而成的类似娃娃形状的东西。 李苔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娃娃,不会疼也不会痒,只要你有一点好奇心,就可随意地拆解探究,不用害怕无法复原,也不用担心弄坏了会有人心疼。 性器抵在穴口,比平时更紧致的甬道阻挡着外物,褚晖掐紧她的腰,借着避孕套的润滑用肉刃硬是破开肉缝。 李苔仰头无声地喊,紧紧拽着绑住自己的浴袍带子,腹部收缩得肋骨分明。 褚晖一直盯着两人的结合处,仔细看着一直拒绝自己的肉缝怎么被撑得几近透明,怎么一点点变得湿润淫靡。 相撞有了水声,强健的身体压下来,比以往更粗重的喘息和热气揉成鞭子,顺着耳道一路抽打到李苔的大脑,抽打她的神智。 脚趾蜷缩,大腿被掰得几乎要抽筋,褚晖稍微退了一点,低头仔细看着感受着李苔含着自己抽搐高潮。 然后咬着她耳朵,哑着嗓子说:“我们是不一样,你是挨肏的那个。” 李苔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她被褚晖折腾了很多次。 在不同的地方,被摆成不同的姿势,以褚晖想要的任意方式承欢,滚烫腥膻的精液接连射在她身上脸上。 李苔看着镜子里遍布全身或深或浅的抓咬痕迹,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要狼狈得多。 她还是忽略了衣物对安全感的加成,被扒光之后,羞耻感如台风过境,建了多年的高墙被夷为废墟。 奚落暗讽、羞辱贬低之后,再敞着腿躺在人身下高潮,原来……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容易接受。 没关系…… 自己本来也和他们不一样。 *** 微博:是李乙 第12章开黄腔了 第二天褚晖要上班,李苔回到小卖部的时间也很早,但她没有开店,稍作休息,她就再次出门。 市二监门口一如既往的空旷,身体实在是不太舒服,李苔找个凉阴处坐着,带的包子也不想吃,她就干坐着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临近中午,大门旁边的小门开了,一个清瘦高挑的男人逆光而来。 和上次探监见到的差不多,头发贴着头皮短短一层,意气风发没了,沉稳了一点,背着个小包。 李苔都忘了站起来,就这么抬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问自己:“生病了?” “没有。” “大夏天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不热啊?” “不热。”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昨晚嗨过头了。” “啧,成心是不是?” 李苔抓着张浩灵的手臂站起来,重重叹了口气,说:“张浩灵。” “嗯?” “我很想你。” “少给我肉麻。” 时隔3年,张浩灵终于再次抱住李苔。 * 3年前李苔和张浩灵刚大学毕业,在大学同学的邀请下,雄心勃勃的他们来到申城创业。 落脚当夜,几人把酒言欢、畅想未来,没成想和隔壁桌起冲突动了手,对方重伤。 同学家里拿出一笔钱想让张浩灵主动承担大部分责任,张浩灵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监控视频里两人都动手了,责任很难界定,拖下去高昂的律师费他承受不起,即使最后能少坐几年牢,他也未必能攒出这笔钱。 最后,张浩灵坐了牢,李苔拿了钱,有了小卖部。 痛快洗个澡,换了全部衣服,张浩灵坐在洗浴中心的休息区、在李苔的指导下摆弄新手机。 “你着什么急,这又不难,玩几天就上手了。” 张浩灵把记在脑子里的电话号码保存好,才说:“得快点适应,要是连手机都使不利索还怎么找工作。” “找工作?这就更不急了,小卖部又不是要倒闭了,我还有点存款,虽然不多,也够咱俩吃饭的了。” “哟,可以啊,那你支持支持我创业呗。” “哎~哟~喂~”李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你别弄了,先回家,回家再弄。” 在洗浴中心吃过晚饭,两人就回了小卖部。 张浩灵还是第一次踏足小卖部,收好东西,开了两瓶冰啤酒,他和李苔在二楼小客厅里闲坐。 老小区里的万家灯火已经点燃,冷暖不同、明暗不一,他们也是其中一盏,普通又不起眼。 半晌,张浩灵悠悠说:“这几年辛苦你了。” “呵呵,”李苔还没说话就先笑了,“你怎么变得这么肉麻,我有什么可辛苦的,大学毕业工作都不用找就白得一笔钱一家店,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也是,”张浩灵抹把脸,说,“毕了业就吃穿不愁,哎,你说咱俩这是不是也算‘人生赢家’了?” 李苔白他一大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现在把你扔大街上,你连家都找不找,还人生赢家。” “之前我那是没来过,以后闭着眼我都能找回来,你当我‘人肉GPS’是白叫的?明天我再去周边逛逛,以后——”张浩灵一拍大腿来了精神,“对了,明天我得出去逛逛,说是来申城3年了,那些景点我可一个都没去过,这几年光在电视里看了,对对对,明天开始我得挨个去逛逛。” “逛景点?不找工作了?” 张浩灵喝了一大口啤酒,痛快地打了个嗝,“找什么工作,着什么急,你不是有钱么。” 3年的时间,用不寻常的方式,李苔和张浩灵在这个大都市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用了整整3年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有时间和心情去欣赏这个庇护他们的城市。 * 张浩灵还真溜溜达达了3、4天,每天早出晚归连店里上货都指望不上。 昨晚李苔就特意跟他说今天补货多,让他早点回来,张浩灵也满口答应。 有劳力了也不好再麻烦孙哥,结果就是早上就送来的货在小卖部门口堆了一天。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张浩灵还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甚至消息也不回。 李苔正要打电话问问他是在哪个名胜古迹乐不思蜀呢,手机响了,不是张浩灵,是褚晖的消息。 李苔更来气,这些男人,怎么一点指望不上,还尽添乱啊。 她铆足了劲,把所有货胡乱挪到小卖部里,赶到璟园还是比平时多用了接近1个小时。 李苔在门口等了5分钟,门才开。 开门后,褚晖也没让她进屋,扶着门,垂眼打量她。 李苔被看得心里发毛,低头看看自己才反应过来,她出来得匆忙衣服没换,衣服上有不少灰,“我……今天补货来着,所以才来迟了点,忘记换衣服了,不好意思,呵呵。” 褚晖也没有让她穿着衣服做的喜好,一会儿洗了澡就行了……吧。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 “不是不是,今天补货,实在有点忙,我尽快了,不好意思,呵呵。” 又隔了几秒,褚晖才终于让李苔进屋。 “我,我去——” “咕噜~~”李苔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被自己的肚子叫声打断的。 多少有点尴尬,李苔挠挠脸,继续说:“我去洗——” “活你干,饭他吃?” “不是,就是补货……”这车轱辘话李苔都觉得说着没意思,可不说又不行,“就是补货,忙不过来。” 盯着李苔,褚晖老大不情愿地说:“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 “不用了,我也没那么饿。” 褚晖突兀地笑了一下,语气变得诡异,“我可喂不饱你。” 李苔在厨房转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开黄腔了,是不是? 第13章h听清楚了 褚晖家厨房很大,也很干净,各类厨具应有尽有,崭新得像它们根本就不应该被使用。 李苔在冰箱里找到一袋面和几个鸡蛋,烧水的间隙,她突然想起出于礼貌该问问要不要给主人也煮一碗。 转身,一个高大的人影矗立在厨房门口,无声无息、面目阴沉。 李苔被吓得不轻,后退一步手臂碰到锅边,抱着手臂再回头,褚晖简直称得上是目露凶光。 “我……你……那个……水,水开了,你吃了么,要不要……给你也煮一碗?” 半晌,褚晖才像是极不情愿地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 吃面的时候更让李苔无措。 褚晖盯着眼前的面,平时没多少表情的脸上,现在可真真全是壮士断腕般的决心。 李苔吃了一口面,说实话,是算不上好吃。 那也是因为他这高级厨房里除了油盐酱醋什么也没有,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真不想吃点个外卖也挺快,再不济少吃这一顿也饿不死,不至于摆出这幅被人用枪顶着逼吃毒药的脸吧? 看了半晌,褚晖终于动筷,他一口一口吃得又慢又仔细。 这架势要是在饭店,但凡让他挑出一点毛病,怕是就要当场诛了厨师九族。 在李苔的注视下,褚晖总算把整碗面都吃完,连汤都喝光了。 放下筷子,他看着李苔一副要总结点评的样子。 李苔后脖颈的毛都炸起来了,小心翼翼竖着耳朵等圣旨。 “把碗洗了。” 这叫事儿么,收碗的时候李苔都想给他鞠躬谢主隆恩。 洗碗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褚晖又在厨房门口站着监工。 每个人家里都有一片绝对谢绝他人的主人私有领地。 褚晖家就是厨房,李苔懂了。 今天她是长了教训,以后就算是在他家卫生间里吃泡面,她都绝对绝对不会再踏入厨房半步。 * 李苔洗完澡进卧室,褚晖正站在窗边抽烟,把纱帘拉上,他没有回头,只说:“衣服脱了,躺下。” 卧室所有灯都开着,虽然都是暖光,也挺亮堂。 李苔自己赤身裸体在床上躺着,脑子放空,不知道该干嘛。 玩手机不能够,睡觉她也不敢,百无聊赖地转身—— “转过来。” 李苔又转回身面对着褚晖。 抽完烟,褚晖走进衣帽间,拿了一件T恤扔到李苔身上。 “穿上。” 很普通的T恤,不是新的,以尺码判断很可能就是褚晖的。 李苔穿上T恤,又在褚晖的指示下在床上躺好。他撩起衣服,把她全身上上下下摸了一遍。 所有精神力已经在刚刚被参观时用来强装镇定用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他离得又近,李苔就开始不受控地颤栗。 “害怕?害羞?” “不是。” “那抖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李苔咬着嘴唇不说话,上次她就不懂褚晖对她突如其来的审视和探究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论他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这都让李苔非常非常不舒服。 “变脸够快的,老情人回来伺候我不愿意了?” 李苔没想到褚晖会突然提起张浩灵,慌乱地说:“不是,我和他……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褚晖哂笑,问:“我想的哪样?为他献身3年,现在人回来了,又说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他另有良人,还你移情别恋了?” 李苔努力镇定下来组织语言,但过程曲折、当下情况又不利于思考,几次欲言又止,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褚晖没耐心再等, 吩咐道:“起来趴好。” 摸到穴口微微湿润,褚晖就把性器顶了进去。 李苔明显兴致不高,甬道又紧又涩。 褚晖重重顶了两下,她难受得大腿小腹都在抖,但还是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褚晖也不好受,停下动作,俯身在李苔耳边问:“不爽?没老情人肏得爽?” 身体僵了一瞬,李苔伏身想把头钻到枕头下,被褚晖一把拉起来,“躲什么?他知道他在里面屁股没开花,是因为你被我肏了3年么?” 李苔紧紧闭着眼,拒绝外界所有声音。 “哑了?你舍不得告诉他,那要不要我帮你说?我告诉他你第一次有多紧、这几年你在我床上有多浪,好不好?” 李苔终于回头看他,语气虚浮,“不是,不要,你别……” 褚晖钳着她下颌,说:“提到他就知道说话了?这么情深意重,那你现在在干什么?”重重顶了两下,他继续问:“你老情人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么?” 李苔眼睛泛起泪光,勉强道:“我跟他没有在一起。” 下颌的手收紧,李苔被捏得脸颊泛白,褚晖咬牙切齿地说:“没有在一起?3年前你爬我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他出狱了,就说没有在一起。想在我这儿共享齐人之乐?李苔,谁给你的胆子?” 褚晖猛地退身,一把把李苔推倒在床上,怒视着她问:“他碰过你么?” “没有。” “你最好没有撒谎,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记好了,只要我没玩腻你一天,他就不能碰你,他不嫌脏我嫌。听清楚了么?” 李苔点头。 “回答。” “听清楚了。” 褚晖似乎并不相信她的承诺,低头与李苔呼吸相闻,深邃的眼瞳黑不见底,声音轻但语气很重,说:“李苔,记住你今天的话,撒谎,是有代价的。” 3年前李苔上褚晖的床时就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是她主动求的褚晖,也知道这场交易的截止时间既不一定是张浩灵出狱、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是还好她扛到了张浩灵出狱。 今晚的褚晖非常不温柔,甚至算得上粗暴。 撕破的T恤卡在胸下沿和手肘上,从身后紧紧被褚晖拽着,他像骑马一样,勒着缰绳狠狠地撞击。 衣服勒得疼,胸部晃得疼,除了正在被侵犯的地方之外,全身还被褚晖咬得疼。 不是暧昧调情,是真的啃咬,李苔能明显感觉到皮肤的触碰疼痛和轻微浮肿,甚至惊恐于褚晖是真的想要咬下她的肉来。 一整晚,褚晖没再说过一句话,李苔也闷不吭声,他们仿佛两头野兽,不间断的交合,只是遵循本能在发情期做身体该做的事,与情感理智无关。 *** 微博:是李乙 第14章烫坏了 yushu wuvip.co m 第二天醒来,身体不适感犹在,李苔都回忆不起自己昨晚怎么回的家。 睁眼已经快10点,她懒得起,躺到快11点才磨磨唧唧下楼。 张浩灵正赖在柜台后的躺椅上玩手机,见李苔下来,瞥她一眼,阴阳怪气地托着尾音说:“早~~啊” 李苔喝了大半杯水,开口声音还是有点哑,问:“中午想吃什么?” “你生病了?” “没有。” “嗓子疼?” “没有。”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woo 14. co m “那这大热的天你又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李苔懒得理他,还问:“中午想吃什么?” “要是生病了就趁早去看,别小事拖成大事。” “我真的没事。” “我看你这脸色也——” “我来大姨妈。”李苔打断他。 “哦哦,”张浩灵终于放弃,“来大姨妈这么怕冷啊。我吃什么都行,听你的。” “嗯。” 扶着柜台站了一会儿,李苔还是提不起精神做饭,找话说:“昨天的货都收拾好了?” “嗯,我都收好了,以后再有这么多货,你提前跟我说一声,这么些东西你哪搬得了啊。” 李苔气不打一处来,斜眼觑他,学他之前的语气说:“我不是怕影响您观光旅游~~么” 张浩灵大言不惭地回:“你这话说得,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我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么?” 再说下去李苔都怕自己故意伤害,她绕到柜台后坐下,懒洋洋道:“我懒得做饭,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啊,你定。” “你——” 一个冲进小卖部的人影打断了李苔的话。 来人只在门口停留一瞬就嗖地蹿进里间,没一会儿,拿着包盐出来了,“姐,多少钱?” “是楚楚啊,回来了?” “嗯,放假了。”丁华楚好像挺着急,跑得脸都红彤彤的。 张浩灵扫了码,但没把盐递给她,抬头恳切地说:“2块,还要别的么?味精?淀粉?酱油?酱油你买过了,是你吧?你是早上那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小姑娘,我没认错吧?那再——” “行了,”李苔打断他,把盐递给丁华楚说,“快回去吧楚楚,着急做饭呢?” “嗯,我先走了,姐。”丁华楚接过盐,扭头就跑。 “哎,等——”张浩灵冲背影喊。 “干什么呢,还没推销够?” “不是,还没——”小喇叭响起了收款提示语,“现在收到了。跑那么快干什么,锅要烧干了?” “她就住小区里,没付下次来说一声再付就行了,你别给人死命推销,咱们又不是开的商场。” “我是为她着想,”张浩灵很无辜,“她今天都来3回了,醋、酱油,现在又是盐,不是着急做饭么。” “行,算我错怪你。你下回也克制点,看把人吓得,话都不愿意多说,平时还跟我聊几句的。” * 午饭间隙,张浩灵问李苔:“下午你有事么?” “没事啊,怎么了?” “那你看会儿店,我出去一趟。” “又逛景点?” “不是,我去买电脑。” 李苔咬着筷子尖问:“那儿不是有一台么?还买?” “嗯,得再买一台干活用。” “干什么活?” “我在里面跟一个狱友学了点视频剪辑,他比我早出来半年,现在在帮人剪视频,有零散的粗剪活可以让我做。” 李苔听着玄乎,“剪什么视频啊?靠谱么?你可别被人骗。” “就是网上那些博主的视频,什么美妆啊,vlog啊之类的,有的剪辑会外包。靠不靠谱的也先干干看吧,人还能骗我什么。就当练手了,我不好找工作,总不能一直这么闲着。”张浩灵说着话给李苔夹了一块红烧肉。 李苔把肉夹回张浩灵碗里,说:“那你买的时候要记得多对比几家,还有要往死里杀价。” “我知道,现在价格都透明多了,我去现场买就是想看看实物品相。”张浩灵又给李苔夹小炒肉,被李苔偏碗躲开,“怎么的,我这才说买电脑,你就连肉都不吃了,点我呢?” 李苔白他一大眼,说:“对,咱家的条件只能让一个人吃上肉。” 没到晚饭时间,张浩灵就抱着电脑回来了。在楼上捣鼓到李苔做好晚饭才一脑门子汗地下来。 “弄好了?” “差不多吧,”张浩灵掀起T恤随便抹了把脸,说,“晚上我再收拾收拾就行。哟,今天伙食不错啊,排骨莲藕汤。” 李苔把盛了汤的碗递给他,说:“恭喜你二次就业。” “同喜同喜。”张浩灵接过碗就喝,烫得直咂嘴,“哟,哟,烫,烫。真香啊。这汤还得是你做的,我在里面最惦记的就是这口。你怎么不喝?” “我不想喝,腥气。” “怎么还挑上食了,想当年咱们——” “别想了,”李苔把筷子递过去,“快坐下吃饭。” “行,等我以后发达了,天天给你买龙虾螃蟹吃,那个不腥。” 李苔懒得接他的话,就扭头盛饭的功夫,张浩灵已经三两口把汤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说:“我得再来一碗。” “别喝了先吃饭,凉一凉再喝。” “也行,就你这手艺,要是开个饭馆肯定能大火。” “饶了我吧,一个小卖部就够我操心的了。” “不怕,等我以后发达了,开个饭馆,你想开就开,不想开就关门睡大觉,不用操心。” “汤把你脑子烫坏了?快点吃饭,大白天的做什么发财梦。” 第15章恋爱了 张浩灵起早贪黑忙活了一个星期,交出视频后对方还挺满意,豪爽地打过来几百块钱。给他高兴的啊,天天转着圈的现眼。 李苔和丁华楚在嗑瓜子聊天,余光瞟见张浩灵开着屏下楼了,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果不其然,老孔雀摇着尾巴凑过来抓一把瓜子,边吃还边嫌弃:“怎么不吃那个蟹黄味的,这个都不香。” 李苔冷漠答:“没钱,吃不起。” “这有什么吃不起的,我有钱啊,以后还会越来越有钱。吃,现在就吃。” 他挣的人民币是几百块,涨的自信心可是几百万,简直莫名其妙。 李苔不想接话,一边的丁华楚倒是眼神都变了,“浩灵哥你好厉害啊!” “嗐,厉害谈不上,自食其力而已。” “你剪的是谁的视频啊?我去搜搜看,有我认识的博主么?” “估计没有,我看他们粉丝都不多。现在拍视频也没什么门槛,谁都可以拍,你要是想拍你也能拍。” “我……我哪儿行,我长得不好看,我也……”丁华楚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什么好看不好看,现在拍视频就是一种记录生活的方式,不像以前只有明星能——”张浩灵眼睛一闪,“对啊,楚楚你也拍啊,拍了我免费给你剪。” “啊?我拍?我……拍什么啊?” “嗯……拍记录生活的吧,vlog你看过吧?早上穿了什么,中午吃了什么,诸如此类。那些个博主什么芝麻绿豆的事都拍,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算了吧,我以前从来没拍过,每天生活也挺无聊的,我拍不好。” “怕什么,又不是要去角逐奥斯卡,你瞎拍,我瞎剪,咱们一起进步。”张浩灵拍拍丁华楚肩膀,“说好了啊,以后你就每天把素材发给我,我剪了再给你发过去,来来,加个微信。” 突然就被分配了任务的丁华楚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看向李苔求助。 李苔装看不见,嗑着瓜子完全不掺和。 加了微信,张浩灵又把注意打到李苔身上。 “哎,小苔,你也——” “不拍。” “这没——” “不会。” “楚楚也——” “不学。” “啧,油盐不进啊你。” 之后两天,张浩灵虽然软磨硬泡也没让李苔同意怕视频,但也退而求其次地让她当了模特,给她拍了不少照片,准备视频剪辑和拍照修图双管齐下。 丁华楚也是个老实孩子,真的就开始拍视频,早上起床就记流水账似地拍,然后每天给张浩灵发,还经常来小卖部让张浩灵现场指导拍摄技巧。 李苔正要煮饭,探头见丁华楚还在张浩灵边上坐着,就说:“楚楚,中午在这儿吃饭了啊。” 两人都没反应,还在说话。 “楚楚,楚楚。” “哎,啊,啊?怎么了姐?” “我说让你中午在这儿吃饭。” “不用,我家里有饭,昨天留了。” “留着晚上吃吧,你们不是没聊完么,正好一会儿饭也熟了。” 张浩灵抢先说:“记得拌皮蛋黄瓜啊,我早上买黄瓜了,在冰箱。” “知道了。”李苔答了话就转身进厨房。 黄瓜还没切完,丁华楚进来了,说:“姐,我帮你呗。” “这么快就聊完了?” “有人买东西,浩灵哥下去了。我帮你剥皮蛋吧。” “嗯,皮蛋在那个小箱子里。” 多个人吃饭,李苔就想着加一个菜,打开冰箱她忍不住皱眉头,问:“楚楚,吃个炖鸡汤,再吃个黄焖——咖喱的吧,咖喱鸡块,行么?” “行啊,我不挑食。” “你浩灵哥真是和鸡有仇,这冰箱里除了鸡肉一点其他荤菜没有。”李苔开始喃喃自语:“我怎么把这忘了,不能让他去买菜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吃不腻呢?” 听着李苔抱怨,丁华楚忍不笑,“浩灵哥特别喜欢吃鸡肉?” “不是特别喜欢,应该说在他的世界里,食物只有两种,一种叫蔬菜,另一种叫鸡肉。你是不知道,上大学那会儿有一阵我们打工赶不上学校食堂吃饭,我下班的时间又比他晚点,晚饭都是他做,他让我吃了整整3个月鸡肉,吃得我都要长翅膀了。” “呵呵呵呵~”也不知道这话是戳到丁华楚哪根神经,她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缓过来,“姐,你和浩灵哥很早就认识了么?”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丁华楚把剥好的皮蛋洗干净放在小碗里,又洗了黄瓜,正要切,被李苔阻止了:“动刀的事我来吧,你把这个鸡肉洗洗。” 交换食材的时候,丁华楚一脸认真地问李苔:“那你们要结婚了么?” 李苔一愣,想了一下才记起,在邻居眼中张浩灵可是她望穿了秋水才终于盼回来的男朋友。 “不着急,过几年再说。” “你等了浩灵哥那么多年,为什么还不结婚啊?” 看着丁华楚满脸的好奇,李苔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 “什么?” “像过年期间的七大姑八大姨。”李苔开启了连环拷问,“有对象了吗?啥时候结婚?啥时候要孩子?啥时候要二——” “姐!”丁华楚脸都红了,气嘟嘟地跺脚。 “哈哈,不逗你了。鸡肉放小盆里用水冲着洗洗就行。” 丁华楚洗好鸡肉,又凑到李苔边上磕磕巴巴地问:“姐,你觉得啊,要是一个对另一个人的初印象不太好,以后还能挽回……不是,就是、就是通过相处让他喜欢……有好感……嗯……不讨厌这个人么?” “谈恋爱了?” “不是。” “有喜欢的人了?” 丁华楚扭捏起来,“不是,你说嘛。” 往浇过热油的辣椒面和蒜泥里加了生抽、陈醋、蚝油、白糖搅拌均匀,再淋到切好的皮蛋黄瓜上,李苔才对一直眼巴巴的丁华楚说:“能的吧,毕竟以后要是能多见几面,对方总看到这个人和初印象不一样吧。” 第16章被追债了 有10多天了,褚晖完全没有联系过李苔。 李苔想确认这是不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她应该懂的信号,于是主动给褚晖发了信息。 内容非常简单,就3个字:你好吗? 内容并不重要,要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无论她发什么褚晖都不会回复。 而万一他要是回了,这种一般不会出现在正常对话里的词,她说是什么手机中毒、系统bug之类的,也会更合理一点吧。 在李苔为自己的心思缜密而得意的时候,褚晖的回复来了。 也非常简单,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地址是一个餐厅。 时间是今天晚饭前。 * 出门之前,张浩灵反反复复唠叨让李苔拍点照片。 “有什么可拍的,我就是和朋友出去吃个饭而已。” “现在出去吃饭谁不拍照?别说出去吃饭,就是在家吃饭都拍呢。你不拍那你带我去,我自己拍。” “我们一帮女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去干什么?” “我就去拍照片,拍完就回来,不跟你们一块儿吃饭也不行?” “你有毛病啊!” “算算算,”张浩灵闹脾气似得把头一扭,“以后我跟朋友出去玩也不带你。” 李苔习惯性的比约定时间早一点到达餐厅门口,没想到褚晖比他更早。 隔着老远她就看到褚晖站在餐厅门口抽烟,不止是她觉得褚晖显眼,路人也在频频侧目。 李苔连忙小跑过去,“我来晚了?” 褚晖抽了最后一口烟,问:“怎么从那边过来?” “地铁口在那边。”少爷。 “走吧。” 褚晖灭了烟转身要走,又被李苔叫住:“那个,我,要不要换衣服?” 信息里没说今天是什么场合,李苔也就没特意打扮。 “不用。” 褚晖继续往餐厅走,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抬手揽住李苔肩膀,又继续走。 李苔都懵了,下意识紧张起来,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装修装饰正常的餐厅,两人小桌,只有褚晖和李苔,上桌菜色目测也很正常。 最后一道菜还没上桌,褚晖电话响了,看了一眼后,他起身去接电话。 趁这个间隙, 李苔赶紧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她努力遵循能想起来的张浩灵跟他说过的角度光线选择注意事项,挑着她觉得挺好看的菜拍了几张,然后一股脑地发过去。 李苔手机才刚锁屏,电话就来了。 “吃得真不错啊!我跟你说那个拍的不对,逆光了,你要——” “少废话。” 李苔果断挂了电话。 抬头,褚晖站在几步开外。 两人都保持沉默,李苔放下手机,褚晖落座。 褚晖盛了一碗汤,放在李苔面前,说:“尝尝,这是他们家招牌菜。” 李苔想起纣王把伯邑考做成肉饼给姬昌吃的典故,又想到刚刚才通过话,张浩灵理应没死,才放心喝了汤。 汤和想象中一样好喝,褚晖也没有和想象中一样发脾气,他甚至和李苔话起家常,问李苔最近在干什么。 李苔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又要规避朝夕相处的张浩灵,最后只能说自己什么也没干。 连续的一问一答李苔都觉得自己的答案实在过于敷衍,但褚晖依然面色平静。 李苔又想起给犯人送断头饭的时候,送饭人总是会比以往都包容大度。她抬头看看脑袋顶上明晃晃的灯,告诉自己时移世易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直到吃完饭,也没有来过其他人、没有发生任何事,今晚好像就是李苔和褚晖一起出来吃个饭而已。 晚饭后,李苔上了褚晖的车,车在离小卖部两个街口的路边停下。 褚晖沉默须臾,说:“回去吧,晚安。” 李苔愣愣地回:“晚安。” 车一直缓缓跟着李苔,直到她进了小卖部才掉头离去。 李苔看不懂褚晖的行为,也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 张浩灵一看到李苔那天发给他的照片就觉得痛心疾首,多好一桌菜全让她拍毁了,简直暴殄天物。 为此他逮着机会就要对李苔的拍照技术进行教育指导,搞得李苔烦不甚烦。 “哎呀,你教楚楚拍去,我不想学。” “她不着急,她现在拍视频进步可别提有多快了。这拍照又不是多难的事,就是三分之一构图,你看,”张浩灵打开李苔手机的照相机,举到她面前说,“看,看,这儿,这不是有网格线么,你就把重点放在——” “叮!”来了一条消息。 李苔一把抢过手机迅速锁屏塞兜里。 张浩灵手还举着呢,呆呆问:“你被追债了?” “追什么债,就不能是我谈恋爱了不想告诉你么?” “哦,”张浩灵放下手,问:“你谈恋爱了?” “没有,别瞎说。” “哎,你这,明明是你自己说——” “我做饭去了,你看店啊。” 李苔起身上楼,到厨房里打开手机,信息果然是褚晖发来的。 只瞟了一眼,她就迅速倒扣手机,随手抓块抹布盖着屏幕,胡乱戳了几下,眯眼确定图片已经缩小后,用抹布遮着屏幕上半部分,小心地回复:“是蝴蝶么?” “嗯。” “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不敢看。” “害怕蝴蝶?” “嗯。” 李苔等了一会儿,褚晖没有再回消息,她就去做饭了。 自从上次吃饭后,褚晖就会时不时给她发些也不知道是他拍的还是随便找的植物动物的图片,大部分是常见的盆栽、路边的花花草草,或者小鸟、小虫子什么的,李苔认识的就直接回名字,不认识的就上网查了之后再给他回。 她是不太理解这种互动方式,但表示尊重。 第17章喝酒了 或许张浩灵在视频剪辑方面确实是有点天赋,再加上他脾气好,甲方提100个要求,他也能笑着给出第101版。 交到他手里的剪辑任务越来越多,需求也越来越细,几乎已经不能算是粗剪了。 甚至连丁华楚自己的volg账号都有了几个粉丝。 这对张浩灵来说不膨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盛情邀请李苔和丁华楚去吃烧烤,以庆祝自己的事业迈上一个巨大的台阶。 天刚黑,他就拉着她俩到了他精心挑选了好几天的烧烤店,一掷千金,捡着贵的上了一桌。 三伏的天,又是烧烤又是啤酒,一杯接一串,一串续一杯,三人很快就面红耳赤。 李苔没兴趣听的牛皮,有人可感兴趣得很。 丁华楚满脸潮红,盯着张浩灵的眼里一片波光粼粼,面如桃花的女孩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那叫一个娇俏动人。 而张浩灵呢?嘴上牛皮没停过,手上烧烤也没断过,烤完鸡翅烤鸡腿,吃了鸡肉还有鸡胗。 眼珠子就没有从鸡全家身上离开过。 不争气。 丁华楚去卫生间的时候,李苔问张浩灵:“你跟楚楚走得挺近啊?” “我不是帮她剪视频么。” “别的呢?” “什么别的?” “你是木头,还是跟我装傻?” “什么装傻?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痛快说。” 李苔脑子里转了个弯,继续磕着瓜子什么都没说。 当事人都没感觉,她瞎起什么哄,又不是小学生。 “说啊,”张浩灵把烤好的鸡肉放李苔碗里,“别老吃那瓜子,吃肉。来,趁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余光瞥见丁华楚已经往回走,李苔瞪了他一眼,低头吃肉。 连吃带聊到9点多三人才从烧烤店出来打车回家。 在车上李苔收到褚晖的消息,她看看四周,回复到:“我现在去不了,还要半个小时我才能到家,然后才能去你家。” 对方回:“到家告诉我。” 李苔回到小卖部,喝了口水,就转身往外走。 “哎哎,”张浩灵拉住她,“床在那边,走错了。” “我去找个朋友,晚点回来,也可能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睡,不用管我。” “你有事没事?什么朋友见面约这么晚?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这儿发酒疯呢?” 李苔看着张浩灵,拍拍他肩膀,悲切地说:“唉,她今晚逛街的时候,看到男朋友和一个女的手拉手,他们在一起5年了,说好今年年底就结婚的,你说现在她是问还是不问?她男朋友有没有可能只是在扶盲人过马路?” “啊?这么严重吗?也……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你好好劝劝你朋友,遇事别想不开,实在不行,你陪着她再喝点。” 李苔眯眼瞪他,呵道:“渣男!”然后扭头大步往外走。 沿路走了一小段,李苔想起褚晖说让她发消息的事,解锁手机,屏幕上像是滴了水,看不清字,李苔抓着手机在身上蹭了蹭,这一蹭,就把自己拿出手机是要干嘛给蹭忘了。 拍拍脑袋也想不起来,那不如上网查查看,这人一般拿出手机是要干嘛。 路边一辆车缓缓靠近李苔,按了两次喇叭,她都没有一点反应,开车人下车走到李苔身边。 “你在干什么?” 李苔抬头看眼前的人,问:“你说人一般拿手机——对了,”她终于恍然大悟,“我要给你发信息。” “发什么信息?” 李苔低头按手机不答话,褚晖握住她的手机,又问了一遍:“你要发什么信息?” “发信息告诉你我到家了。” “不用发,我知道了。” “我都没发你怎么会知道?” 褚晖抬起李苔的脸仔细查看,那张脸在昏黄的路灯下都红得异常明显,“你喝酒了?” “你别——”李苔要推褚晖,没推动,倒是自己往后退了一步,“你别动手动脚。” 握着她双臂帮她站稳,褚晖拧着眉头再问:“我问你话呢,你喝酒了?” “嗯,喝酒了。” “在哪儿喝的?” “烧烤店。” “和谁喝的?” “楚楚,还有……还有……楚楚。” “张浩灵没在?” 一提起张浩灵,李苔就像没听见一样,不说话了。 褚晖问得也很不耐烦:“你们就是吃饭喝酒?有没有其他事?” “没有。” “喝成这样,他还让你大晚上一个人出门?你确定没有其他事?” 李苔又装听不见。 褚晖也懒得再跟她废话,拽着她手臂就往小卖部走。 被拉着走了两步,李苔突然站住,一把甩开褚晖,看着他责问道:“不是你让我去你家的么?到底去不去了?” “你别——” “不去我就要回家睡觉了。” 像终于等到这一刻,李苔说完话也不管褚晖是什么反应,迈步就往小卖部走。 褚晖咬牙两步追上她,拦腰抱起人直接扔进车里。 李苔坐稳后又开始抱怨:“你别这么对我,我可能会吐在你车里。” “敢吐我就脱你的衣服擦。” “脱……衣服?要车震啊?” 李苔又用那种天真的目光看着褚晖,手搭在衣摆上,似乎只要褚晖点头,她就立刻脱,下一秒就可以开始震。 “把嘴给我闭上。”褚晖牙釉质都要磨掉了。 “又不震了啊,怎么这么难伺候。” 李苔认真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就规规矩矩坐好,像春游的小学生一样,看着前方眨巴眼。 从小卖部到璟园的一小段路程让她昏昏欲睡,进了褚晖家门,她几乎是闭着眼睛往客卫走。 “去那边。” 褚晖把李苔身体转了方向,她就沿着新方向直接走进主卧浴室,褚晖不让她关门,她就不关,褚晖要和她一起洗澡,她又知道不乐意了。 褚晖没有勉强,只留了神听浴室的动静。 洗完澡,李苔就捧着褚晖递给她的水老实在床边坐着。 第18章不要了 “那件衣服为什么在地上?”褚晖刚从浴室出来,李苔就问他。 “不要了。” “为什么?” “破了。” “哪里?” 褚晖没理她,坐在床边擦头发。 李苔挪到他旁边,继续追问:“哪里破了?我怎么没看到。” “袖口。” “你拿给我看。” 褚晖转头看她,还没说话,李苔先指着地上的衣服冲他吩咐道:“快点,拿来给我看。” 捡了衣服扔到她头上,褚晖喝了李苔杯子里剩的水,出去再接了一杯刚回到卧室门口,李苔又开始指手画脚:“把针线盒拿来。” 褚晖握着杯子站在门口没动。 “快去拿啊,你怎么老是磨磨唧唧的。” “没有。” “什么没有?没有针线盒?你家里怎么会连针线盒都没有啊,算了算了,下次我带来吧。那你要记得,这个衣服不要扔,下次我给你补一下就能继续穿了,知道了么?” 褚晖没搭话,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扯了李苔手里的衣服又扔到地上。 “才说的不要扔。我说话你到底听没听到?” 褚晖搂了李苔压进床铺里,掐着她下颚亲她。 李苔无法适应褚晖凶狠地亲人节奏,很快就喘上不来气,又咬人、又胡乱挣扎。 “闹什么?” 这个女人喝了酒是真的烦。 李苔推不开褚晖,就打他胸口,“你离我远点,我要睡觉了。” “你——” 李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泥鳅一样从他怀里挣出来,自己裹了被子躺到一边,舒坦地说:“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跟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计较的,褚晖关了灯,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住。 “你——” “想睡觉就把嘴闭上。” “好吧,晚安。” * 第二次留宿褚晖家,李苔一觉自然醒,没有做噩梦。 不过发生了比做噩梦更恐怖的事情——她昨晚断片了。 早晨屋里还是只有李苔一个人,这次她没有马上离开,开着门的房间她都转了一圈,边转边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还好,只有主卧床边有件褚晖的衬衫袖口破了个洞,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刮破的,这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刚踏进小卖部,她还没看见人,就已经听见声音:“你可算回来了,快快,你看店,我今天有好几个视频要交。” “你等会儿,”李苔叫停张浩灵急匆匆的脚步,“昨晚……我……没怎么样吧?” “什么怎么样?你不是说你朋友和一个盲人出轨5年了,你要去劝劝么?劝住了没?” 李苔还没理解这是个什么故事,张浩灵已经继续往楼上跑,“再说吧再说吧,再晚我真交不了了。” 下午丁华楚来小卖部了,今天张浩灵没空指导她,她就在楼下和李苔一起嗑瓜子,两人都心事重重的也没聊天。 李苔一直想着自己断片的事,她以前没怎么喝过酒,断片也是头一次,对于自己断片的时候会作出什么事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她特别想问问褚晖,又怕万一她真的做了什么现眼的事,人家都不提了,自己这么一问,那不就是上赶着丢人么? 再说,褚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什么也没说,自己不像被打了的样子,那是不是就代表自己断片后就只是睡着了,不该发生的什么都没发生啊? “应该是这样吧。”李苔喃喃出声。 “真的吗?”丁华楚惊叫。 “啊?”李苔吓了一跳,看向丁华楚,就见她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李苔,就李苔看过去的这一秒功夫,她眼里瞬间蓄起水,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怎……这是怎么了,楚楚?” “姐,是真的吗?”丁华楚带着哭腔问。 “什么?不是,楚楚,你别哭,我刚刚没听你说话,你说了什么我一句没听见,你先别哭,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我昨天……真的对浩灵哥……” 就说了几个字,丁华楚已经打上哭嗝,李苔顺势就劝她先缓缓别说了。 她大概猜到丁华楚要说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在人前和张浩灵的关系,现在和丁华楚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就装傻。 等到丁华楚冷静下来,李苔说:“没有,昨天你没吐他身上,我们一起送你回的家,你喝多后可老实了,不乱闹也不乱说话,跟个木头人似的,指哪儿走哪儿。” “真……真的么?” “真的。” “我真的没有乱说话么?” “没有,我还能骗你?你要不信,一会儿张浩灵下来,你问问他。” 听到这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丁华楚脸又红了,迅速瞟了一眼楼梯,说:“姐,我今天要做饭,先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 “行,回去吧。” 丁华楚的心结是解开了,李苔自己的又该怎么办呢? 她又忍不住想再捉摸出一个缜密的措词试探一下褚晖。 删删打打半天都不满意,对话框里突然弹出一跳消息,李苔差点手滑把编辑了一半的草稿发出去。 仔细看看,对方发来的是一张图片,巧的是图片的上的植物她还认识,于是直接就开始回复:“这是小叶冷水花,墙角路边哪儿哪儿都是,你这个花盆里的要么是种了观赏的,要么是杂草,正主死了它鸠占鹊巢了。” “嗯。” 李苔咬着手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发:“昨晚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也许。” “什么叫也许?” 直到吃完晚饭,李苔都没再收到回复。她有点后悔问了那么一嘴,现在她对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有了无数的更大胆的猜想。 第19章h喝假酒了 张浩灵今天忙得晚饭都没时间吃,李苔把他的饭留好,收拾好碗筷、关了小卖部,溜达到附近的运动公园。 公园里运动乘凉的人不少,李苔顺着跑步道跑了几步,实在累得慌,就改成散步,散着步她又忍不住开始乱想。 本来她只是对自己断片的事情有点点心虚,她觉得自己喝醉也就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话说不清楚、路走不稳,还能有什么出格的事? 但是下午褚晖的回复明显说明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有误的。 在这个基础上,她又手欠上网搜了搜人类酒后迷惑行为的视频,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叫一个丧心病狂、寡廉鲜耻、不堪入目。 现在李苔已经完全对自己的酒后行为底线失去认知。 她溜达到第2圈,电话响了。 是褚晖。 李苔扭头就往公交车站跑,车都要进站了,她又跑进车站后的小卖部——因为褚晖又发了一条消息:“带针线盒。” 褚晖打开门,李苔没有进,自以为隐蔽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 ——和平时没两样。 褚晖确实也和平时一样,开了门就又进了书房。 李苔洗完澡出来,见褚晖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抽烟,才想起帮他带东西的事,拿出针线盒递过去,“你要的针线盒。” “不是你要的么?” “啊?” “断片了?” 李苔开始飞速头脑风暴:在什么情况下酒醉的人会和针线盒扯上关系? 这可是连网络视频都没有涉及的领域。 “我……昨晚,没干什么吧?”李苔试探着问。 褚晖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把手边的衬衫往她头上一扔,说:“补吧。” 李苔看看衣服,猜测是今早在床边捡到的那件,又看向褚晖,问:“补衣服么?” “昨天不是你说的要自己带针线盒来补?补吧。” 通过这只言片语,李苔很难推测昨晚的故事到底是怎样曲折离奇,但是至少,“要求补衣服”这件事,并不算过分……吧。 手里的衬衫质地上乘,按道理以褚晖的身份,不至于穿补过的衣服。但谁知道呢?也许现在官场就流行艰苦朴素。 不大的一道口子,李苔补得很快,剪断线头、拉平整检查一下,她把衣服递过去,“补好了,你看看行么。” 褚晖没有接,看着李苔的眼眸漆黑又锐利,语调也比平时轻而厚重,“穿上。” 当着褚晖的面李苔把衣服全脱了,套上衬衫。 缝过的衬衫带着原主人的生活痕迹在她身上飘飘荡荡。 “过来。” 褚晖把李苔拉得跨坐在他腿上,压着后脑勺咬她嘴唇,手从领口伸进去沿着锁骨一路摸到胸前。 “抱好。” 反应过来之前,褚晖已经作势要起身,李苔赶忙手脚并用攀住他。 一路走一路吻,直到坐在卧室床上褚晖才松手,李苔赶紧仰头大口补充氧气。 “帮我脱衣服。” 褚晖就穿着一件浴袍,没什么脱的难度,但是李苔依然跨坐在他腿上,还被捏着大腿。浴袍往下拉一点就卡在他手肘处,带子又被李苔自己坐着。 李苔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困境,抬头和褚晖好整以暇的脸对视片刻,悟了。 跪直身体,她抱着褚晖脑袋,用力把他扑倒在床上,褚晖顺势重重在丰满的乳肉上吮了一口。 “胆子挺大。”话虽真么说,褚晖也任她压着。 看着身下的人,李苔有点不之所错,还没想出下一步,她就被褚晖握着腰往前推,顺着力道爬了几步,腿心突然感到异样,来不及查看,臀肉又被捏住。 褚晖用牙齿轻扯几下蚌肉,舌头就用力往穴口里钻,李苔扭着腰躲得厉害,他又舔向小红豆,拿舌尖拨弄,再用双唇抿住吮吸。 没几下李苔就腰软地只能趴在床上哼唧。 直到她腿心湿润了一大片,褚晖才从李苔身下起来,拍拍她屁股说:“给我戴套。” 两人睡了这么久,这活儿李苔还真是第一次干,小心翼翼给他套上,李苔头回这么近距离观察穿着衣服的肉刃,犹豫了一下,问:“行么?” 褚晖点头。 “是不是有点小?” 褚晖看向她,没说话。 李苔以为这是默认,苦恼道:“是我拿错型号了,还有别的型号么?” “不是。” “那,取下来撑一撑再戴会不会好一点?” 褚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说:“取下来就戴不上了。” 李苔回想刚刚戴的过程,认可了这种可能性。 “那取下来撑一撑,等你……软……了再戴,然后你再……再硬,行么?”李苔认真提议,只是关键词忍不住含糊。 褚晖脑仁开始疼,“你昨天喝假酒了?” “啊?” 褚晖推倒李苔,拉开她双腿,压着性器往湿润的穴口里进。 说起来两人是有段日子没做了,也可能是刚刚才近距离研究了凶器,李苔觉得今晚进入身体的东西特别大,撑得她格外难受。 “慢点慢……点,疼,我……难受。” 褚晖停下动作,俯身隔着衬衫揉她乳肉。 让李苔适应了一小会儿,他就继续进,直到尽根没入,又停住。 卡在褚晖腰上的腿绷得笔直,脚趾全蜷缩起来。 甬道得到了充实又深入的满足,内脏的挤压感也很强烈,她一时不知该享受还是害怕。 褚晖把李苔身上的衬衫沿领口扯开两个扣,掏出乳肉,俯身大口啃咬。 浅蜜色的嫩肉上迅速生出快快红痕,他含住乳头用力吮吸、拉高,欣赏回弹后的乳波荡漾。 下身开始缓缓耸动,由慢至快,从浅到深,直到大力地满进满出。 李苔双腿缠紧他的腰,想缓解两人下身的冲击力,褚晖就压着她臀肉入得更深。 “别,别,太……深了。” 李苔从来都左右不了褚晖,她抬手要抱,褚晖就直起身体。 第20章h不难受了 被衬衫卡高了的乳肉一直跟着撞击的频率跳跃,李苔很难受,想脱掉衬衫,褚晖又不让。 “难受?” 李苔没听清褚晖的话,只是看向褚晖用眼神对他的阻止表示不解。 褚晖俯身好心提议道:“你用手握住,别让它晃就不难受了。” 这句话在李苔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她才搞明白意思,然后马上再次动手要脱衣服。 但褚晖比她动作更快,他钳住李苔双腕连同自己的手一起塞到她腰下,李苔就被迫挺起腰,再加大一点撞击力度,丰满的乳肉在褚晖的推波助澜下,越发自由地跳动。 褚晖让李苔用这个姿势高潮了一次。 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涟漪般以两人相连处为圆心逐一经历了高潮,强烈而漫长的快感让李苔觉得自己被反向折迭到了极限。 不等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褚晖又开始继续冲撞。 李苔阻止不了褚晖,跳跃的胸乳成了更巨大的负担。 真的好疼,她下意识抬手压住乳肉,阻止它们晃动。 重重撞了一下,褚晖握紧李苔的腰让两人耻骨相抵狠狠厮磨了几圈,然后俯身,用又湿又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这么骚?” 趁机急促地喘息了几下,李苔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来不及恼羞成怒,褚晖又开始大开大合操弄起来。 “你……啊,你,轻——” 李苔说不出完整的话,眼泪也不受控,手无意间抓到枕头,想把它抱到胸前,褚晖直接抽走扔到床下。 李苔越哭越厉害,褚晖才终于停下动作,说:“这么难受?那我帮你脱。” “刺啦!” 褚晖把衬衫撕破扔下床,拉起李苔,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搂在怀里,压着她的背让两人身体间没有缝隙,低头从她肩头啃到脖颈,咬她哭红的脸。 再卡着她下巴和接吻,唇齿相贴,津液交融,满屋都是湿润的吮吸声。 李苔终于止住哭泣,全身都被褚晖揉得通红,像在热水里泡过。 “不难受了?”褚晖轻声问。 “嗯。”李苔还带着哭腔,又往褚晖怀里缩了缩,“真的……很,难受。” “现在还难受?”褚晖握住安静的乳肉轻轻揉了揉。 “现在……不了。”李苔抱着褚晖脖子,趁现在两人耳鬓厮磨、气氛正好,赶紧提出请求:“你能不能先出——” “那我动了。” 打断李苔的话,褚晖低头咬住她嘴唇,压着臀肉又开始耸动下身。 褚晖第一次射的时候,李苔已经身心俱疲,整个人瘫在床上破罐破摔地承受这漫漫长夜。 没想到今晚褚晖一反常态的非常有良心,不但就此作罢,还抱李苔去洗澡。 洗完澡,他很自然地把李苔放进床铺,关灯睡觉。 *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在褚晖家醒来,李苔没有任何不适。 下床穿好衣服,她感叹自己真是高兴得太早—— 褚晖在床头留了字条:把衣服缝好。 地上的只能称之为布条,李苔边缝边腹诽,这到底是什么无聊的喜好? 破布可没有昨天那么好缝,李苔也不蠢,知道就算她是织女,缝好了这衣服褚晖也不可能再穿。 她不顾及针脚,迅速把衣服缝合上,就回了小卖部。 张浩灵坐在柜台后面玩手机,余光瞥见有人进来随口说了一句:“想要什么里面随便选。”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他才奇怪地抬头,只看到李苔匆匆的背影。 换完衣服下来,李苔问:“中午想吃什么?” “我没所谓,冰箱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吧。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昨天李苔在公交车上给张浩灵发了消息说自己晚上去找朋友,可能不回家。 “不早了吧,都要中午了。” “不多照顾一下你的盲人朋友?” 李苔确定自己昨天没发任何和“盲人”有关的内容,她也不想再提断片的事,“什么盲人,没有这回事。你前天喝太多听错了。” “是么?我明明记得——” “就是你听错了,”李苔站起来往楼上走,“楚楚过来么?” “来,昨天没拷视频,她下午过来拷。” “别下午了,你现在就叫她过来一起吃午饭。” * 丁华楚最终也没来吃午饭,下午来也是拷了视频就急急忙忙走了。 “楚楚今天有事啊?” “有……可能吧。” 李苔推推张浩灵肩膀,说:“哎哎,别玩儿了,我有事跟你说。” “等会儿等会儿,我这局马上结束。” 鏖战许久,张浩灵终于放下手机,“什么玩意儿,又碰上猪队友。你要说什么?哎,是不是你刚刚说有事要跟我说?” “这儿还有第三个人?”李苔白他一眼,说,“我问你,你跟楚楚现在是怎么回事?” “剪视频啊,能怎么回事?” “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 “喜欢我?你说楚楚喜欢我?”张浩灵大受震撼。 “你瞎啊?” “是你瞎吧!”张浩灵回怼得毫不客气,“她今年有20岁么?身边那么多同龄的大小伙子她不喜欢,她喜欢我?她能喜欢我什么?喜欢我蹲过大牢?” “话也不能——” “你别神经了,一天到晚——哎,”张浩灵转头盯着李苔的脸仔细研究,“莫不是你发春了吧?你自己春心荡漾,所以看谁都在爱来爱去。” 李苔深吸一口气,“你别好心当驴肝肺。”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该谈——” “放屁。先想想你自己,你还比我大3个月呢。” 张浩灵还在自说自话,“大晚上的老说什么出去找朋友,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啊?有男朋友就说啊,又不是未成年早恋,干什么偷偷摸摸的。” “没有,我没谈。” “那男的是干什么的?你们谈多久了?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 “说,了,没,有。” “不对,还不能带来,现在我俩是一对呢,得先分手,那我们什么时候分——哎,哎,疼,疼。” 李苔拧住张浩灵耳朵,恶狠狠地说:“我说话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是么?你这个耳朵是白长的?” “松,松,松手松手。”张浩灵揉着自己耳朵边躲边说,“行行行,没谈没谈,你也没发春,你心无杂念,你四大皆空,你,你立地成佛。哎哟,疼死我了,下手是真狠。” 李苔心虚,讨好地说:“疼啊?我看看是不是破了?” “一边去!用不着你假好心。” *** 微博:是李乙 第21章太晚了 或许是为了佐证李苔的话,之后几天褚晖都没叫李苔去他家,动植物照片倒是每天都在发。 丁华楚可能也有别的事情,每次拷视频都来去匆匆,张浩灵说要是没时间可以直接用网盘传,她又不愿意。 不过没几天丁华楚就恢复了常态,继续每天来找张浩灵学习视频拍摄技巧。 但褚晖的照片是越发越少,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没有消息。 李苔给他发过简单的问候也是石沉大海。 *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下午从小卖部门口照进来的太阳晒得李苔都坐不住。 张浩灵豪气干云地用自己挣的钱装了遮阳蓬,安装完成后他特意在柜台后坐了一下午,体验感非常好,他极其满意,晚饭都端到柜台上吃。 李苔做了凉面,还开了两瓶啤酒,这么热的天气里难得吃了个痛快。 入夜后气温终于跟着这个城市一起冷静下来,洗完澡,她在阳台翘着脚纳凉。 手机来了消息,是褚晖,地址是小卖部外的一个路口。 李苔匆匆赶过去,车上没有司机,只有褚晖一个人。 明明才几天没见,李苔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么?” “太晚了。” 李苔无暇疑惑这个原因,她有点被褚晖的状态吓到。 ——褚晖很疲惫,非常明显,但不狼狈。 她第一次看到褚晖这种样子,说话都不自觉变轻了,“你没事吧?” “嗯?” “你看上去……有点累。”李苔斟酌着说。 “嗯,”褚晖捏捏眉心,直白地说,“最近事多。” 李苔一直认为褚晖是那种绝对不会在人前露出疲态永远高高在上的人,现在突然面对他的直言不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那,那你,要注意身——” 掐高李苔下巴,褚晖倾身吻住她。 李苔松开牙关放他进来,两人唇舌迅速纠缠到一起,唇齿相、难舍难分。 车厢对于褚晖来说太矮,他调了驾驶位,把李苔抱到膝上,勒着她吻得更深。 李苔有点害怕,这里距离小卖部只有一个路口,随时有邻居会经过,她可不想车震被熟人看到。 感觉到衣摆被掀开,她彻底慌了,“呜呜,别,别——” “别动。” 钻进衣服里的手一只掐着李苔的腰,一只强硬地往上伸,隔着内衣一把握住乳肉放肆地揉。 李苔骨头都要被他揉散了。 空间狭小,她反抗不得,只能尽力蜷缩身体,阻止褚晖作出更过分的事。 胸上的手指挑开内衣边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往里伸,退出来连着内衣重重揉了几下。 “呜~嗯~”李苔呻吟出声。 “闭嘴。”掐着脖颈,褚晖完全含住她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李苔觉得自己都快被吃了,褚晖才放开她。 屁股上抵着的东西威胁感太重,李苔只能一动不动任他抱着。 静静坐了一会儿,褚晖说:“回去吧。” “啊?” “舍不得?” “不,不是,那你……怎么办?” 褚晖把头埋在李苔脖颈里笑,“你给我口出来?” “砰!” 李苔脑袋撞在车顶上,但完全没有影响她扭身要开车门,“我,我回去了,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褚晖没放手,哄孩子似得揉揉她脑袋,才开门和她一起下车。 刚下车就来了个6目相对。 康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声不响地猫着腰站在车尾。 他似乎也没料到车里的人会突然下来,扭头看看李苔,又看看褚晖,干咳两声,说:“咳咳,是,是你啊。” 李苔拧着眉问:“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他的姿势可不像没干什么,李苔走过去低头查看车尾,眯眼问 :“你鬼鬼祟祟的到底干了什么?” 康龙瞪着眼回:“什么鬼鬼祟祟,谁鬼鬼祟祟了,这,这大路朝天,你走得我走不得?” 李苔抬手指着他,说:“最后警告你一次,再不说实话,我打你信不信?” 康龙缩缩脖子,然后马上冲李苔大声吼道:“我就是什么都没干,你他妈别,别……”眼神被李苔身后走来的人吸引,康龙声音越来越小,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你别瞎说。” “他是谁?”褚晖问。 李苔还没有回答,康龙又忙不迭地作死,“就是没干,我……你……我告诉张浩灵去。”说完他扭头就跑。 李苔头皮一麻,一个跨步挡在褚晖面前,连忙说:“不用理他,他有毛病,是个二傻子。” 褚晖看着康龙跑远的方向,没有说话。 李苔努力吸引他的注意力,继续说:“他就是个二傻子,平时就招人烦,外强中干没胆子干什么,没事没事。”抬手用指腹轻轻点了点褚晖的手臂,她又强调了一遍,“不会有事。” 褚晖没有要生气的迹象,收回视线和李苔眼里过于明显的担忧对视片刻,问:“你和他很熟?” “算不上吧,他时不时会来买东西。” “那你慌什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可能看上去比较可疑,是他平时就这样……他没胆子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我跟他也不熟,就是……”意识到自己不能自圆其说,李苔干脆改口道,“我知道他家在哪儿,要是你的车有什么问题,我保证找到他,让他负全责,行么?” 夜晚静谧,一阵风静静吹过,穿过李苔,再穿过褚晖。褚晖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很熟悉,但现在只有一点点。 “我至于么?” “我……” “回去吧,晚了。” “那——” “有事我会找你,回去吧。” 李苔走得忐忑,以褚晖的工作性质,康龙这可疑行为后果可大可小。 但她能确定,褚晖要是想教训康龙,绝不会是她想的上门骂几句、或者打破他们家窗户玻璃这么简单。 第22章沉默了 褚晖虽然没说什么,可李苔就是有预感,之后一段时间他们应该不会见面。而这匆匆的一面,却莫名让她觉得安心。 于是,李苔就起晚了。 睁眼已经9点多,闹钟不知道已经响过多少遍。 小卖部开门不到10分钟,丁华楚就进来了,“姐你终于开门了,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打算开门,正要发信息问问呢。” “这么早啊楚楚。” “给,豆浆油条,你和浩灵哥的。” “看来今天有好事。” 丁华楚有点小羞涩,红着脸说:“昨天我vlog账号粉丝破500了。” “哟!”李苔赶忙咽下油条,说,“真不错啊,这才半个月吧,就从零基础到500粉丝了,厉害厉害。” 丁华楚脸更红,“不是我厉害,是浩灵哥的功劳,都是他手把手教我的。” “看来他是真有两把刷子,你好好跟他学,粉丝百万指日可待。说起来我先把这油条给他拿上去。” 李苔放了油条,楼刚下一半就听到丁华楚在咯咯笑。 “又有好事?” 丁华楚把手机凑到李苔面前,眉眼飞扬地说:“姐你看,这些都是夸浩灵哥的,都说他剪辑得好。你看你看,这个好多人夸的转场,也是浩灵哥教我的,那天在楼上他教了我好长时间,我还是没拍好,这个效果是他用好几个镜头合成的。” “嗯嗯,这个看着是不错。” “是真的厉害啊!要是我能拍得再好点,就完美了。” “下次改进。” “这还有人留言问我怎么剪辑的视频,我直接@浩灵哥吧,还能让更多人——不对,得先问问浩灵哥愿不愿意,他起床了么?” “没有。” “那我等一下再回复,要是他以后也找浩灵哥剪辑,那他就又多了一个客户。” 李苔嚼着油条,尽量用不经意的语气、毫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楚楚啊,你是不是挺崇拜你浩灵哥的?” “是啊,浩灵哥这么厉——”丁华楚笑瞬间僵在脸上,努力克制但仍然不知所措,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才抬头苦着脸对李苔说:“对不起啊姐,我……我……我没有——” “干什么啊,张浩灵这么厉害,你崇拜他不很正常么。”李苔用手肘蹭蹭她手臂,大大咧咧地安慰道。 “我,我没有要插足……我,我是……有点,但是我真的——” “楚楚啊,”李苔打断丁华楚的语无伦次,看着她认真地问:“你觉得我和张浩灵是什么关系?” “啊?”丁华楚被李苔的认真弄懵了。 “或者这么说,你希望我和张浩灵是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情侣么?” “你希望我和张浩灵是情侣么?” 丁华楚已经完全被李苔说糊涂了,“姐,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我这么说,”李苔喝了一口豆浆,用探讨的语气问,“别管之前听说的,就以这段时间你和我们的相处来看,你觉得我和张浩灵像什么关系?” “像什么关系?”丁华楚开始认真地想,“你和浩灵哥看上去不亲密,但是能感觉到你们很熟很放松。” “嗯嗯,还有呢?” “你们好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相处的时候都当对方不存在,但又明确知道对方在哪儿。” “呃……”李苔挠头,“这形容得有点深了啊,还有呢?” “就是……就是……”丁华楚也挠头。 “你别有顾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没事。” 丁华楚小心地说:“就是有时候我会忘记你们是情侣。” 李苔试探着问:“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真的不是情侣?” “不是情侣?”丁华楚变得更加困惑,“那是什么?兄妹?” 李苔沉默了。 “不对,你们都不同姓,而且要是兄妹的话你之前为什么要说你们是情侣。那……你们是……朋友?” 李苔还是沉默。 丁华楚看了一眼楼上,狐疑道:“这么熟的朋……友,啊?” 从丁华楚没有面露惊喜开始,李苔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解释切入口。 以往的无数经验教训告诉李苔:没人有耐心听并且真心相信一个漫长又和普罗大众不一样的成长故事。 而亲近如此的两个异性,如果关系仅仅定性为“朋友”,无形中会给人留的想象空间不仅大,而且脏。 所以李苔说:“不是,我和张浩灵是情侣。” 话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一路走低的气氛。丁华楚硬着头皮又坐了一会儿,就找了个理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