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疯批短篇合集》 精神变态杀人狂x被盯上的你 这是他眼里的一场盛宴。 “鲜血,惨叫,你惊恐到颤抖的身体,求饶的眼神……” 他慢条斯理地使用着刀叉,手法却是肉眼可见的粗鲁,他却丝毫不在意这样错误的使用,固执地切下盘子里带着血水的肉块,用刀插起喂到你的嘴边,俊美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颇为期待地看着你。 你被捆住双手绑在座椅上,为了活命,只能张开嘴忍受那令人作呕的血水味,努力咀嚼着,希望能让他满意,大发慈悲留下你的性命。 “这些都会让我产生食欲,甚至……” 他微凉的指尖替你抹去了嘴角留下来的涎水,混着血丝,随后毫不嫌弃地舔舐了个干净,面色如常。 “sexuality.” 享用完他的开胃菜后,他又拿起了滴着血水的刀刃,动作利落地切开了束缚着你的绳子,接着是衣物。 “我已经松开你了,怎么还不跑?” 他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出滑稽的闹剧,而你正演绎着高潮部分前最后的铺垫。 分明他早就为了防止你逃跑而在你的腿上打了不知名的针剂。你的双腿已经毫无知觉,不知持续了多久。 “那我就开动了。” 身体被抱起,双臂悬在空中,很快你的背就靠在了冰凉的大理石上,他并没有想着去收拾餐桌,毕竟他的菜肴才刚刚开始享用。 起初,你只以为碰巧偶遇多次,甚至幻想过一场美好的艳遇,因为他的身形高大,外形优越。 可他的身影越发熟悉,却从未靠近,出现的地点也和你的住处以及常去的地方高度重合。 你想起新闻上报道的那个无差别杀人的变态,一时不敢独自行动了,借住到了朋友家。可没过几天,你的邻居找到了你,还带来了你家中的门锁被破坏的消息。 什么贵重物品也没丢,只是餐桌上多了一个瓷盘。那不是你家中的东西。 你果断选择报警,可警察却毫无头绪,只叫你好好保护自己,声称会安排人保护你。 可你还是消失了,同时还有那个盘子。 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便是昏暗的烛火,以及面前神色诡异的青年。 他的右手带着皮质的手套冲你挥了挥手中的瓷盘,语气听上去甚至有些期待。 “喜欢我的礼物吗?” 你怎么会不喜欢呢。 周围阵阵的惨叫声就是正确答案的提示,青年不经意侧过身时,背在身后的左手闪过一道寒光,像是为你决定好的结局。 你只能迎合,讨好。 好在他似乎暂时并没有杀了你的打算,或许是因为还有那些排在前头的。 和新闻里报道的一样,他一直在折磨那些人,直到死亡。 每个白天,这个地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只有夜晚时才会恢复宁静。因为那时,他会推开门来到你这里。 他满足于你的乖顺,却怎么也不能放心,分明你已经失去了联系外界的一切条件,甚至被关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不见天日,可他还是不放心。 “不会疼的,以后受伤也不会疼的……” 他放下拿进来的医用托盘,举着针剂向你走来,你惊恐地向后退去,却再没有了退路。 望着你痛苦的神色,他似乎格外满足。 “就是这样,这样才是活着啊……放心,以后我会轻点咬的,虽然你感受不到了,也不会坏掉的。” 他仁慈地没在这个白天施暴,留下了遍体鳞伤的受害者,为这场盛宴伴奏。 他说: “这就是我们的婚礼,能有幸为我们伴奏,多美妙的声音。” 你和那带着血水的肉块是同样的下场,只不过切割着你的刀是他自己。 四分五裂,你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直到一个干涩的冰冷的东西贴上了你的嘴唇。 是他生涩的动作。 “我可以亲你吗?” 他实在是太奇怪了,分明更过分的事也做了个遍,说出这样的话时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真挚。 你不知所措,忍着疼痛向他点点头,你只能如此。 “谢谢你。” 起初你并不明白这话的道理。直到后来才意识到,他把亲吻当作契约的仪式。你答应得不止是一个吻这样简单。 是你即将绝望却又无法解脱的人生。 end 病弱世族贵公子X想保命脱奴籍的你 公子是天上月,是雾中灯,是陨落人间的神君。 你敬仰他,尊敬他,嫉妒他,可偏偏不爱他。 可他偏要将你揽于九天外,碎于照灯下,把自己的胸膛都剖开了,向你证明他的情意。 分明这情意,是你不该肖想的。 1. 生于乱世,何其不幸。 你的父亲成了门阀斗争下的牺牲品,连带着你和族人也被牵连。你虽与他们早早分开,却好在得到了王氏的庇佑,得了一处安栖之所。 与其说是王氏对你的庇佑,不如说是公子的青眼。 家主的长子早夭,如今王氏掌权的只有次公子王濂。 那时你被打入了奴籍,随着家中女眷一起被捉去带到东市,成了人牙子手里可随意挑拣的货物。 公子便是在那时出现的。 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原本只打算看看热闹就走的,因为这是家主请来的巫医给的法子,叫他多往人堆里走走,过过人气。但你的哭声实在太扰人了,他便看了过去。 于是他便买下了你。 你自然是不信的,你记得格外清楚,那时候他分明是自己带着仆从从人堆里挤过来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了你好久,随后就莫名其妙地咳血了,满目的血迹让你想起了父亲被带走的那天,吓得你哭啼不止,险些被人牙子用鞭子狠狠抽打,还好罪魁祸首及时出手阻止了,一手仍用帕子擦着嘴角的血迹,一手指着你,说: 这个哭的,五百金,我要了。 人牙子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带着人去收账,生怕眼前这个病歪歪的家伙还没付钱人就不行了。 公子眯着眼,掩着下半张脸的帕子藏住了脸上的鄙夷,丢过去一块符牌,让他去王家取钱。 人牙子连连附和,是自己太蠢了,王家的公子出行哪里需要带这么多金呢,公子快把人带走吧,钱改日上门去取就好。 那是你第一次知道王氏名号,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嘴脸。 被带回王家后,你才知道买下你的这个瘦弱的青年就是王氏的公子濂。原来是个病秧子。 2. 公子濂是个病弱的不假,但王氏的子孙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后来才发现,公子虽然说话大声些都会引得一阵咳嗽,严重点就会咳血,却能一箭射穿百步外的逆贼,提起佩刀砍人也是一砍一个准,没有能活下来的。 但每每这样威风之后,他都会病歪歪地一副脱了力的样子靠在你的身上,高大的身躯压得你几乎要倒在地上。 他并非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而是敢看过来的人皆被他剜去了双眼。 公子心狠手辣,做事毫不留情面,嘴上却总把自己说成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 “阿奴,你瞧他们多可怕,还好,我已用光力气把他们处理了,阿奴就不用害怕了。” 公子总爱将你搂在怀里,手法杂乱无章地揉着你的脑袋,似乎将这举动当作安慰一般,强行要对你演绎一番。 这样经年累月的惊吓中,你渐渐都不觉得这些人对公子有什么威胁了。 只是,你讨厌这个称呼。 阿奴。 公子总是这样叫你。似乎在这样一遍一遍验证着,你是他五百金买下的小奴,永远也无法离开他。 3. 王氏给院仆的月钱是五十铢,到了公子手上就得减半后再给你,只因你之前提过要给自己赎身。 一月是二十五株,若是要还清五百金,加上公子所说的住宿吃食一干费用,怕是你这辈子都要在王家做工了。 你颇为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却被突然伸出的冰凉指节止住了动作。 公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你身后,一手拿着你粗略算出的债钱沉默地打量着。 你顿时有些心慌,不敢出声。 谁知公子只是冷哼一声,将那纸张折好放进了自己的怀中收了起来,然后便数落起你来: “阿奴愈发不懂事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呢,今晨刚给你梳好的发髻又弄乱了。” 公子又在胡言乱语了,他那副样子哪里会梳什么好看的样式,只不过是在你晨起梳妆硬凑过来赶着新鲜劲替你梳了几下头发罢了。 “公子莫要取笑了,我今年已经十五了。” 你有些无奈地回道。 却见他神色一暗,似是有灵光流转,语气竟有些悲苦: “我知晓了,阿奴是想嫁人了。” 好一个说演就演,未等你回应,他又自顾自地接着,只不过话里话外都透着算计: “那可就惨了,阿奴要和夫君为王氏干一辈子活了。阿奴是奴,阿奴的夫君定也是奴仆,得做多久的活才能凑够五百金呢?” 他见你一副悲戚的模样,轻笑之际却引得一阵咳声,握着拳抵在唇边方才没失态。 “公子便做个善事,帮帮阿奴可好?” 你抬头,不解地看向他。 却公子目光灼灼,垂眸望着你,本就清隽之姿,更颇有神子怜悯之态。 “阿奴知道了,我生来体弱,至今没有婚娶,不若阿奴为我生个孩子,我好迎娶阿奴,为了脱了贱籍,你也不必再担心那五百金了。” 4. 你不再想着如何挣钱还给公子脱籍了,满脑子都是收拾东西躲避王氏的眼线离开诸城。 可你在王氏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王氏的手眼通天,公子的凶残手段,更清楚那清冷病弱的外皮下是一只怎么样嗜血凶残的豺狼。 只要你有一点异动,怕是都会被写成公文汇报到公子的桌案之上。 公子这样监视着你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从你第一次提出要还钱离开,甚至是更早,从你进入王家不久后,你便再也没有了自由。 他花了这么多年,叫你明白了什么叫做自投罗网,什么叫做无路可走。 你只能认命。 你期待着,在外同门阀商协的家主能听到消息赶回来制止公子这样的荒唐行为。 你太清楚了,你这样的身份,只能是他们手中的玩物,公子所言的婚娶也不过是哄骗你的说辞罢了。 5. 但你低估了公子。 即使相处多年,你也未能看清他。 他执意为你举行了及笄礼,并非在你的生辰,而是在多年前他带你入府的那一日。 他说,从那日起,你方得新生。 及笄礼过后,那透着墨迹的婚书就被送到了你手中。 你从未见到公子这幅好说话的样子,仿佛你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一般。 但你清楚,只要你有丝毫的拒绝,你的下场不会比哪些曾成全了他的名声的家伙好多少。 你一直在等,这不过是缓兵之计,等一个王氏的长辈义正言辞地赶过来勒令这场荒唐的婚事停止。 但直到三拜之后,也未有这样的动静。 “你当我王濂是什么,我王氏是什么,还需要靠姻缘来巩固势力的籍籍无名之辈吗?” 公子似乎觉得你太过好笑,甚至忘了给你被绑住的双手松开,就急着把合卺酒灌进了你的嘴里。 唇齿相交,他留下了刺痛的印记。 还未等你晕乎乎地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就塞进了你的手里,而那刃处正对着他的心口。 “阿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现在杀了我,你就能离开了。” 你拼命地摇着头,想要离他远些,却被他锢在后腰处的手按着不能动弹。 “你不敢。”他笃定地道,“但我愿意让你杀。” “阿奴,我心悦你。” 他说着这世间最可笑的话语,只有他一人相信的骗局。 草莽出身小霸王X被一见钟情强娶的你 你初次见到邵郢便是在危难之中。 那时你被贼匪虏获,险些就要被杀,万幸遇到了带着亲兵路过此地的邵小将军。邵家的亲兵英勇神武,个个都是跟着邵将军起家的好手,邵郢更是其中翘楚,三两下便将那伙散漫的贼匪杀的杀,降的降,救下了你。 这本该是段英雄救美的佳话。 若你并非对他无意,他又不曾痴缠于你就好了。 一场打斗过后,荒草之上一片狼藉,求饶声和血腥味让你止不住地浑身颤抖。你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郎,若非今日遭难,在家中又如何能见到今日这般骇人的景象。 一件还带着温度的衣物突然罩住了你的身躯,随之而来的还有道力气,不由分说就将那衣物裹在你身上。 你扭头看去,是放在救下你的那伙人中的一位。这人约莫比你年长几岁,一双桃花眼亮亮的,笑起来隐隐能瞧见虎牙,俊朗又明亮。若非亲眼所见,你完全无法将他与方才将那贼首枭首的样子想象到一块。但见他身手矫健,身量高大,一看便是习武之人,你不免好奇起了他的身份,一时竟盯着他的脸有些出神。 等你反应过来时,是被他钳住你双臂这有些失礼的动作惊得想要往后躲,却见到他竟比你先脸红了,还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似乎都不敢同你对视。 方才那失礼的行为自然是意外了。 你惊魂未定,又被他这么一出吓到了,倒是清醒了几分。 却见他伸手握成拳,掩在唇边干咳了一声,道: “女郎不必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叫邵郢,我爹是寿阳州牧,就是打仗的那个……” 你隐约听说过姓邵的将军,若有所思地向他点点头,这时才意识到,这邵小将军给你披上的分明是他的外袍。 抬头看向他,正对上他满含期待的眼,强势而灼热。 “害羞了,真好看……果然还是有些唐突。初次见面就给了外袍,是不是太过分了……还好是娘新给我做的,今日第一次穿,应该没什么怪味。” 你被邵郢带回了寿阳,一路上即使你已经向他说明了自己家就在附近的城池,他还是半哄半骗地将你带上了马车。 若是你有弃车而去的苗头,便会被他发现,策马掉头向你而来,状似随意地伸手打在窗沿上,一脸真诚地问你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分明是发现了你的意图。 你只好忍气吞声,老老实实坐回车上。邵郢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又跑回队伍前头去了。 “果然是想同我回去的,只是还有些不确定罢了。” 邵家的据点在寿阳,你进城后没能见到传闻中那位以一敌百的邵将军,却被邵郢拉着去见了他母亲邵夫人。你只觉得有些尴尬,努力想挣脱他拉着你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反倒被施力钳制住了。 邵郢低下头,一脸正经地同你说道: “不必担忧,我母亲可好说话了。” “还有,你叫我令承就好,不要小将军小将军地叫着。” 说到他的字时,他竟莫名红了耳朵,眼珠乱转,不敢看你的脸。 邵夫人是个温婉的女人,但再端庄大气,在见到被邵郢牵着拉进来拜访的你时还是失态了。她对着邵郢有些责怪,还没同你客套了几句,便又让你被邵郢强行带着走了。临别前看向你们的目光竟有些惆怅,不知是对着谁。 “母亲也很满意,太好了,马上就写信给父亲,他也会高兴的。” 而后待在邵府的时日里,你才知道邵郢是个什么样的霸王。 邵将军后院只有邵夫人一人,膝下唯有二子,长子邵郢出生时,邵将军攻破了郢城,才有了这个名字。夫妻二人对他极为宠爱,好在他虽然性子荒唐随意了些,但文治武功都是出挑的,邵将军才能放心在外继续征战,寿阳的事务一律都是邵郢来处理。 他除了幼时调皮过了头被父亲打过,杀敌时受过些伤,就没人能治了他。加上他弟弟偏生只爱经商,邵家的事务只有靠他。他这幅说一不二无法无天的性子便是这么来的。 可你还是不懂,为何他非要拉着你来寿阳,不让你回家。 虽然你在邵府里吃得是家中没有的珍馐,住得是从没见过的漂亮屋子,但你总觉得害怕。不单是因着邵郢有事没有便要同你一块坐坐,还时不时朝你动手动脚,一会摸你的脸,一会又是把脑袋靠在你肩膀上。吓得你想哭,但不敢在他跟前哭出来。 因着前些天他又在你眼前杀了闯入府中的刺客,你一见到他的脸便只能想起他杀人时的模样。 可邵郢似乎没察觉,分明你想离开时他一猜一个准,这种时候就装傻充楞了,还日复一日地来找你,仿佛你天生就该是被他关起来养的小宠一样。 他这样的无礼行径,与那些贼匪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生得比那些人俊些。 你愈发觉得此地不可久留,但邵府上下都是邵郢留下来看着你的人,你只能想到去向邵夫人求助。 可没等你甩开跟着你婢女跑进邵夫人的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上几句话,邵郢便气势汹汹地追了进来。他似乎方才去了演武场,穿着一身劲装,手里是出鞘的剑,一脸的恶相,虽然话还没出口,就把你吓得躲进邵夫人怀中瑟瑟发抖了。 邵夫人见他这副样子,也嗔怪地叫他离远些莫吓着你。 只是邵郢自然是不听的,还步步紧逼,将你从邵夫人跟前揪了过来,说了声告退便带着你走了出去,不管你如何挣扎,都撼动不了他。 “婚书和聘礼已经送至你家中,你阿父已经同意了,写的信里看起来高兴得不得了。我父亲虽然在外头征战无法赶回来,却也不会亏待你这个长媳,你且放宽心。” 邵郢双手掐着你的手臂,叫你无法动弹,脑袋搭在了你肩膀上,说话的声音都闷闷的,语气里颇有恳求和安慰的意思。 只是他的话如同平地惊雷,惊得你险些瘫软在地。 你不过是倒霉遇上了贼匪险些被掳走,贼匪死后又被他掳走,怎么就给你家中送聘礼和婚书了?你何时答应要嫁给他了? 邵郢瞧见你这个样子,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还是往常一般英气明朗的脸,你却觉得他是在嘲笑你,笑你以为自己捂住眼睛,便能当一切都没发生了。 若你没察觉到什么,也不至于求到邵夫人跟前去了。 婚嫁之日,红烛摇晃。你被绑着拜了堂。邵郢挑了金子做的链子,说金子软,就算你使力了也不至于伤到你。 你的家人甚至不曾出现过,多半是邵郢的手笔。 “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 邵郢将那合卺酒强喂给你,却又作出一副怕伤着你的样子力气都小了几分,然后自己举杯一饮而尽。 “我生性便是如此,夫人若是再不习惯,日后怕是要吃苦了。” 他目光灼灼,好似虎狼一般将你吞咽。 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他编出来的美妙故事,供他人称颂罢了。 不屑经营家业的跋扈冷淡世家子X你X他的天之 初见程英之时,你便觉得此人颇为冷淡。 那一双眼眸仿佛瞧不起世间万物,任什么良辰美景风花雪月都入不了他的眼。 事实上确实如此,程英眉目冷淡,人也冷淡,说出来的话更是叫人一阵作寒。 此刻,他正吩咐着跟随他的家仆,冲你扬了扬下巴。 “把她绑了,带回去。” 许是觉得话有欠缺,思索片刻又加上了一句。 “不许弄伤,轻些。” 程英的父亲是当朝太尉,程家是百年名门,将才辈出,颇受帝王宠信。 可他偏偏不爱这一套,只想着在外头游山玩水,还总是不得尽兴。 好在他家中还有个靠谱的兄长,不言不语地替他担了程氏子弟的责任。 你身居乡野多年,如他程二公子所言,就是个貌美些的村妇,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 是程英,在拐你回都城的马车上,按着你的脑袋一一同你细讲的。他从前多少时日在你跟前也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今日却恨不得掰开你的脑子一一把东西装进去一般。 “你自是要记清楚的。” 不等你发问,程英便知道你要说些什么,若是质疑他,怕是又要被讽刺一句表情蠢笨了。 “日后你为程家妇,连家中底细都说不清楚,岂不是丢了我的脸?” 你被他的话惊得久久回不过神,虽然这些天来你自是摸清楚了程英的脾性,原以为他不过是个被家中骄纵坏了的世家子,却不想他这样蛮横不讲理。竟然要将你拐走成亲。 程英眼见着你的反应,冷哼一声,伸手在你的脸颊上拍了拍。 “你最好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可别打别的心思。” 你遇见程英不过是个意外。 他一介世家郎君,在外头遭人算计与家仆失了联系。站在你跟前时虽有些狼狈,可骨子里的高傲和骄矜丝毫未减,掏出一枚玉佩作为交换便要求你收留他并为他打探消息。 你自然是没有收下的。却也收留了他几日,搭上邻居大婶家的牛车替他去城里打探消息,看看有无在寻找家中公子的都城口音的家仆。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你,眉眼中都透露着矜贵不屑,问你想要什么作报酬。 你有些诧异地望向他,只问他有没有帮你把柴火劈好后得到了他虽犹豫但肯定的回答,便摇摇头,直说自己并未帮到什么,他也这般顺手帮上一把就好了。 程英起初自然是不信的,每天话里话外都是挑你的刺,你懒得同他计较,也不恼火,渐渐他竟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也终于愿意正眼瞧你了。 “长得倒是不错。” 他眯着眼打量着你,似乎是头回对你说出这样友善的话来,却也不那么友善。 在那之后,还未等你继续为他打听到家仆的消息,那些得力的人自己便先寻上门来。 在外头吃了几天苦的程公子终于换上了自己新衣裳,清爽了许多,整个人心情大好。 等他在仆人的服侍下收拾完自己又变成了清贵的程家二郎时,你正思索着如何同他说明又没听到消息推开了门。 望着满院子的人,你愣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 只是还没等你将祝贺的话说出口,程英便先发号施令,将你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扔到了他的马车上。 一路上,你只觉得他似乎是得了什么癔症,才会有这样的言行举止,每每还未开口反驳,便被他淡淡的一眼暼过来给堵了回去。 “我家中虽是权贵,却也只看中家世清白。我阿娘人最是好相处,你不必担忧。” 他倒是贴心得很,已经自顾自地替你考虑了许多。 饶是你有百般不愿,还是到了都城中。 程英回府的消息许是早就报回了家中,一下马车,你便看见府前站着许多人前来相迎。 自然,是程英拖着你下来的。你的双手被缚,只能任他牵制。 站在最前头的妇人抹着眼泪就要往程英身上打,被侍女和身边武将打扮的男子一同拦下了。程英唤她阿娘,想来就是程太尉的夫人。 “阿英,这位姑娘是?” 程夫人目光终于是落在了你身上,引得众人或远或近的目光向你投来。最明显不过的,就是她身旁的那位男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叫你莫名背后发凉,比起程英的冷脸还叫人害怕。 程英挡在了你身前,恭敬回道: “阿娘,这是我未婚妻。” 你不知程英平日里在家中是什么样的角色,才让这么一句放在寻常人家父母听了都要骂上许久的话教程夫人面露喜色,还有些激动地拉着身边那男子的胳膊使劲晃了晃。 “吾儿开了窍啊,好啊,好啊,这趟门出得好啊!我这就让人去通知你爹,叫他准备提亲!文骞,你看看,你弟弟如今都要成亲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是个光棍!” 被程夫人借机教训了一通的正是她身边的青年,剑眉星目,倒是同程英的冷冽不大相似,生得一副英气相。 却见那青年并不恼怒,反而对着母亲的责怪连连赔罪,气得程夫人往他身上拍灰似地打了下。 程英凑在你耳边,低声道: “那是我大哥程延,在朝中做中军校尉。”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这位程校尉在你下车后便一直盯着你的方向,从未错漏过。 你被关在了太尉府。 程太尉和夫人在程英口中得知了你是被强拉过来之后也没有多加制止,正如程英当时说的那样,他家中并不在意这些。 程夫人虽然忙着操持家中事务,却总会让府上侍女给你送些东西来,话里话外都是劝你好好待着。 你也没法不好好待着,这太尉府里的守卫可不比程英带出去的几个家仆好说话。你虽然见识少,却也还是知道性命宝贵的。更何况你的院子外头更是围满了府兵,其中更是有程家大郎的手笔。 程英的那位兄长,中军校尉程延,时常趁着夜色来找你。院子外的府兵大概是他做了手脚,竟无一人阻拦他进出。 起初你对着这位不速之客只能强撑着笑意相迎,毕竟是在他的家中,何况他位高权重,又是程英的兄长。 可后来,他原形毕露,你也逼迫不了自己再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毕竟他的来意,是要抢夺弟弟的未婚妻。 “我自幼便让着礼昀,他不喜欢家中的条条框框,不喜欢朝中的诡谲云涌,这些便落在了我的头上。他们都说我是他长兄,我自然要担起这一切。何况我又事事都能做好……” 程延眸光忽闪,举止堪称放肆地抓住你来不及收回的手腕,指腹滚烫,好似要在你身上烙下印记一般。 “只是我不服气,他的运气当真是好,一辈子就要这样逍遥快活了,还能遇上意中人。” “你说,兄弟间果真是心有灵犀啊。我自幼同他爱好大不相同,没想到如今竟与他为同一个女子心动。” “可偏偏,你怎么成了他的未婚妻呢。” 程延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番话,面上温良不复,好似心中名为不甘的兽终于冲破牢笼。 “我作为兄长,替他吃了那么多的苦,都无怨言,如今也是他该回报我的时候了。” 程延抚摸着你的脸颊,勾起一个笑来,只是你看得分明,他的眼里一片冷淡,兄弟二人这幅神情倒是极为相像的。 “就算他不愿拱手相让,你猜,他能抢得过我吗?” 矜贵白切黑继承人兄长X被接回家中的私生女你 毫无疑问,费里伦蒂将会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掌权人。 如果撇去他与父亲的私生女厮混这个污点的话。 但是没有关系,整个赛伦家族都会为他遮掩。好似你真的是他所说的,一位普通又美丽的,令他一见钟情的淑女而已。 纵使你这个当事人之一极力想要逃离这样的无妄之灾,也无法违背他的心意。 因为你一无所有。 而费里伦蒂·赛伦,天生就掌控着一切。很显然,这其中包括了你脆弱的生命。 被你的叔父从贫民窟里找到的那天,你还在垃圾堆里翻着可以下嘴的东西。 这里灰蒙蒙的,四处是难闻的气味。 赛伦家族的那辆马车像是从黄金的国度而来,神降般踏临此地。 更不用提你那位叔父和跟着他的仆人们,个个都是光鲜亮丽,穿着最得体的衣袍。 周围同你一起觅食的人都看呆了,你的肚子实在太饿了,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没有用的人身上。 所以直到叔父屈尊靠近你几步出声叫住你时,你才撑着抬起了头。 你看到了。 他们眼中的嫌恶,和讶异。 这没什么奇怪的,你和你死去的母亲都拥有黑色的长发,只不过你的眼睛是明蓝的。 直到坐上那辆华贵的马车被他们带走时你才明白,原来你同你父亲真的没什么相像的地方。 他们费尽心思找到你,却差点让自己大跌眼镜。 进入赛伦家族的领地前,你被带去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好像一只被人从角落里抓出来逗弄的老鼠。 事实上,你的作用莫过于此。 等你终于经受过数次清洗达到了他们这些贵族老爷的要求,穿着漂亮的裙子出现在外面时,你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 你太饿了。 精致的点心要多少有多少。赛伦家族不会吝啬这一点东西。 叔父这样告诉你。 只是他并不允许你狼吞虎咽,也不允许你多吃下规定以外的一块。 对了,规定,该死的规定。自称是你叔父的这位老爷告诉你,如果想离开贫民窟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话,就要遵守和他的规定。 要成为一位漂亮,柔弱,诱人的淑女。 这样才能成为赛伦家族的小姐。 这样才能…… “这样才能诱惑到你那位高贵的兄长啊。” 叔父若有所思地笑着。 他的居心叵测写在了脸上,从一开始他便告诉你。赛伦家族并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贵族小姐,而你只是他找来制造未来家主人生污点的棋子。 见到费里伦蒂的时候,你已经被打扮训练成了一朵合格又娇弱的玫瑰花,在侍女的陪伴下,穿着收腰的礼裙,有些紧张地跟在叔父身后。 你站在城堡的大厅里,纵使自诩高贵如你叔父,也只能和你一起在下面安分地等待。 等待这个城堡,这片领地的主人出现。 费里伦蒂站在高高的楼梯之上,一身洁白的西装,金蓝相间的领带也不显得突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搭在楼梯的扶手,望向你们的眼神平静而冷漠。 你看见了他那一头耀眼的金发,才明白了叔父对你的嫌恶。 原来这样才算是赛伦家族的象征。 费里伦蒂拥有和你相似的蓝色眼眸,在他对上你的视线后,很快便察觉到了你的不寻常之处。 叔父谄媚地笑着,即使他对着你亦或是在背后讨论起费里伦蒂时都是万般不屑,也只能这样讨好着。 “费里伦蒂少爷,这位是兄长在外面的女儿,她的母亲去世了实在很可怜,我就擅自做主把她接了回来……您不介意吧?” 费里伦蒂当然不会介意。 你们的这位叔父也不过是前前任家主和情人生下的孩子。在赛伦家的其他人看来,他和来路不明的你,没什么分别。 只是身处继承权之外的叔父,实在是没有这样的权力将你带回来。他不过是在赌。 费里伦蒂一向都是礼数周到的,让人挑不出错处的。就算面对这样失礼的事情,他也只是会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来,让人放心。 只有肇事者才会觉得这样的表情简直毛骨悚然。 “当然不介意,这是我的亲人。叔父,您辛苦了,跟着管家去拿些礼物带走吧。” 费里伦蒂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走了下来,空荡的大厅里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终于,这位尊贵的人在目光的迎接中走了过来,停在了你的身前。 他像天神雕琢出来的完美人偶一般,漂亮得让人挑不出错处。你从来没见过这样耀眼的人。 赛伦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显然不是。这样的想法会让你好受许多。 费里伦蒂听不见你的腹诽,他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你,手心上扬,一个闪着光亮的东西放在了你眼前。 “初次见面,请收下我的礼物,这只是作为哥哥的补偿之一,为我这些年没能尽到的照顾。” “我们的眼睛,是一样的呢,妹妹。”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你犹豫着伸出手接过了那个东西,僵硬的动作带来的后果是,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他的掌心,顺着纹理滑过。 好在他并没有为你失礼的举动恼火,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样子。 你抓住那怀表握在掌心,努力表现出真诚的样子向他保证会好好珍藏的。 费里伦蒂站在你身上,微微低下脑袋,耐心地听着你语无伦次的话语,没有打断,好似你们真的是感情甚笃的兄妹一般。 只是你没注意到,他每向你靠近一步,那样挺拔的身影就遮住了从窗棂照过来的阳光,直至他的阴影覆盖住你。 矜贵白切黑继承人兄长X被接回家中的私生女你 要挟着将你带回赛伦家的那位叔父死了。 阳光明媚的早晨,管家走过来向费里伦蒂禀报这间无足轻重的小事。 刻意挑了一个你无法逃避的场合。 费里伦蒂放下了盛着咖啡的杯子,向那位辛勤的管家颔首示意,而后又继续慢条斯理地享用着他的早餐。 你坐在长桌的另一头,眼前是从前不敢想象的珍馐美味,香气扑面而来,刺激着味蕾。 你却不敢拿起眼前的刀叉。 因为费里伦蒂已经发现了你的秘密。 在他动手之前,你已经按照那位叔父的要求,刻意接近了你的兄长,只是…… 你的兄长,似乎颇为享受。 黑夜,陌生的环境,不安,似乎是柔弱少女最好的借口。 你将那些女人的教诲铭记于心,换上洁白柔软的睡裙之后光着脚走出了房间,敲响了费里伦蒂的大门,得到允许后,轻声轻脚地走了进去,面上的惶恐不似作伪。 费里伦蒂还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堆积如山的事务。 按照帝国的律法,他在二十二岁生日之后便可以完全继承整个赛伦家族,成为帝国命脉支柱的新主人。 在那之前,虽然他名义上还只是家族唯一的大少爷,却还是要提前担负起死在女人床上的那位父亲的责任。毕竟严格来说,在他的母亲赛伦夫人死后,家族的嫡系只剩下他一人了。 说起来,那也是你的父亲。这个词语对你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此刻,你这位身份格外尊贵的兄长正放下手上的文件,定定地看着你。 费里伦蒂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家居服,看起来随和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深夜工作的缘故,他还戴着一副细框的眼镜。 “伦妮娅,我亲爱的,怎么了?是还不习惯这里吗?” 伦妮娅,是他给你取的名字。原本在贫民窟里,母亲和其他人都没有称呼你名字的必要。 费里伦蒂说,他的妹妹是他现在唯一的家人了,所以要有个正式的,美好的名字才对。 你还未来得及开口,想出的说辞便被他说了个干净。 你只能作出懵懂的姿态,站在原地点点头,手指将昂贵的衣裙都揪成了一团。 费里伦蒂离开了办公桌前,向你走了过来。 他弯下腰,揽住你的肩膀带着你向屋子的中央走去,安排你坐在了柔软的大沙发上,又给你找了一条柔软的毛毯,仔仔细细地盖在你的身上。 “晚上很凉,不能穿得这么少,会生病的。” 费里伦蒂替你仔细整理着衣裙,又将那裙摆上的褶皱一一抚平,好似就是一位贴心的兄长。当他看见你光裸的腿和什么也没穿的双脚时,更是皱起了眉,不顾你的躲闪伸手抓住你的脚踝,冰凉的脚心被他的手掌包裹住,你深知这样的行为对初次相识的男女有多逾矩,挣扎着就要往后躲,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道。 费里伦蒂面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手上的力气却是愈发加重了,你无比确信,你的脚踝上肯定有了一道明显的红印。 “我亲爱的,妹妹。你第一天回家,什么都不清楚,让我好好照顾你吧,我送你的怀表你带着吗?” 老实说,谁会穿着睡衣还带着贵重的怀表,但那是你最值钱的东西了。尽管以后不一定还属于你。 于是你乖乖听话,摘下了用细绳挂在脖子上的怀表,捧在手心里,递到了兄长眼前。 费里伦蒂并没有急着接过它,反而盯着它看了几眼,又看看你,笑容依然得体。他伸手接过冰冷的怀表,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你的掌心。 像是报复一般。 “伦妮娅很听话,真的好好带着它。” 费里伦蒂伸手揉了揉你的脑袋,鸦羽般的长发是他不曾熟悉的触感,抽离之际他顺势而下,指尖还勾着一缕黑发。 “哥哥要给你奖励,因为你很聪明,明白了在家里要学会的事……” 他抬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了你的肩膀上,指腹安放之处是你瘦削的肩头,和在布料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费里伦蒂说得没错,这座城堡里晚上很冷,但是他的房间里很暖和,他的手也很暖和。 他不知何时摘下了细框的眼镜,随手放在了一边,似乎就在你被那传来的温度感染到而愣神之际。 “顺从我。只有顺从我,才能活下去,你明白吗妹妹?别的人的话,都不要听。” 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费里伦蒂那张比你更加深邃明亮的眼睛离你越来越近,随后,像是被蛊惑一般,你说不出话了,任由他同你过分亲密地亲吻着。 (……) 费里伦蒂什么都清楚。 他那位叔父为何找上你,为何眼巴巴地带着你来见他,甚至是你刻意的顺从和讨好。 他太清楚这样的事情了。想要算计和巴结他的人太多,叔父使的手段是最拙劣不过的。 只不过,叔父死前大概也不清楚,其实他一早便知道了你的存在,只不过由于一些被灌输的思想,他并未多在意你。 直到你出现了他眼前。 他想,他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对于父亲的犯下的过错,他怎么也该去亲自处理一番才是。 不过没关系,你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要永远属于他了。 被重生的庶弟强暴了 你向来是不把柳歇放在眼里的,毕竟他只是个通房所生的庶子,不懂规矩又愚钝不堪。除了一张脸还算能过得去,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更何况你还有嫡亲的兄长,更不会去想着把心思放在柳歇身上了。 只是这几日你总觉得柳歇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比往常要更加沉默,面色阴沉得像是刚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尸体。 望向你的眼神也没了从前的惶恐。 你嫌他这幅样子晦气,吩咐了府上的家仆给他且个套子好叫他犯了错被关在房间里自省。 便不用看见他这幅扫兴的样子了。 被柳歇掐着脖子拖进房里时,你险些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分明是那日得了你吩咐的院仆来报,只说得了手叫你过去瞧瞧,你去看时却不是意料之中柳歇该有的惨相。 你一推开院门,便发觉了站在门后的柳歇,还不等你反应,他便锁上了院门掐着你的脖子将你抵在门板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姐姐,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你的意,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在你濒临窒息的前一刻,柳歇松开手,掐起你的脸打量着你脖颈上青紫的指印,眼里是几近癫狂的喜悦。 他将毫无还手之力的你拖进他的房间里,在你还在劫后余生般地用力喘着气时,将你按倒在榻上。 他按住你的手腕,埋头在你脖颈处啃咬着,本就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皮肉上又多了几处齿痕,柳歇却并未满足,在你身上重重地喘着气,湿濡的舌像是从暗处爬出来的长蛇一般爬上了你的身体。 细白的手腕被他按出了红痕,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你的脖颈因着羞人的刺激而不自觉地停止,粗粝的大舌舔弄着你胸前的乳尖,柳歇眼见着它变得红艳起来,随后起身在你的乳儿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巴掌,没什么力气,更多的是羞辱的意味。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被我舔成这样了?是你天生就淫荡吗?还是你也是个下流的东西……” 微凉的手指掀开你的下裳,柳歇强行掰开你曲着的双腿脱下你了的亵裤,指尖探至腿心,还没寻着他要入的缝,便有丝丝水渍沾在了他的手上。 柳歇将那指尖上水亮亮的东西放至你眼前,掐着你的脸颊逼着你去看清楚。 “对着你最瞧不起的弟弟也能湿?贱人。” 薄唇吐出的话语无情,靡红的眼尾却遮掩不住他的兴奋。柳歇在你眼前把那沾了水渍的手指含进嘴里,品尝得津津有味。 “姐姐的水真会流,可不能让它浪费,我就费些力气,替姐姐堵上吧。” (……) 你的庶弟,已然成了将你吃吞入腹的怪物。 任凭你怎么哭喊,他只顾发了疯一般地吃着你身下的软肉,将你的哭喊声也都吃进肚里,还想将你的唇也吃了去。 在你身体里埋着的东西隐隐跳动了几下,柳歇便抬着你的腿架上了他的肩头,将你抵在床头,入得更深了,顶端几次擦到了不该进入的地方,你哭着求他不要再入,却还是被他按着身子把他那孽根全部吃了下去,宫颈被撞开,肉棒被前所未有的湿热包裹着,柳歇一滴不落地射在了你的身体里。 “姐姐,你还真是一如既往,蠢得可怜啊。这辈子就好好待在这院子里,等着被我肏吧。” 无法出戏的偏执狂影帝x无名小演员你 戏份杀青离开剧组后,你总觉得好像在被什么人在暗处窥探着。 经纪人姐姐手里夹着女士细烟,面容隐在呛人的烟雾里,笑声却是爽朗。 “说不定是私生饭呢,我们阿疏终于是出息了,都有粉丝了。” 这样牵强的宽慰并没有叫你苍白的小脸恢复几分血色,经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拍了拍你的肩膀,有些瘦削的身体都承受不了她未收敛过的力气。 公司人手短缺、咖位不够、没休息好、胡思乱想…… 还是被这样的理由打发走了。 你心里清楚,却只能服从安排,默默在网上下单了许多网上推荐的独居神器,什么可视门铃啦,阻门器啦,还有不同款式的防狼喷雾。 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你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刚拍完的这部剧是部大制作,加上有影帝储延参演,一定能有不小的热度,你就期望着能被溅上一滴的流量的水花,好叫经济公司能重视你一些,起码给你配个好点的房子和出行工具。也不枉你努力研读剧本许久才得到了那个女配的角色,虽然戏份不是太多,却也有她的高光时刻,有足够让你发挥的空间。 离开剧组也有好几天了,剧本离了手,好似这个角色真的已经脱离你了,想想还有些不舍。 可你更在乎的还是现实生活中作为一个小演员的你。 拍了拍在空调房里被闷得滚烫的脸颊,将那些有的没的都甩到脑后,你又走到了熟悉的路上。 回到单元楼里,门上安装的智能监控让你多了几分安全感,掏出钥匙进了门,正要关门时却被突然出现的阻力拦住。 玄关昏暗的灯光下,你看清了那是一只手,在缝隙中用力拉着不让门关上。 来不及呼救,提前买来的东西也根本帮不了你,男人就这样闯了进来,青筋浮起的手捂住你的嘴,将你的求救都压回喉间。身后是冰冷的门板,正挟持住你的青年身量高大,简单的运动外套也遮不住衣衫下紧实的肌肉。 他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流畅的下颌线却足以叫人看出面容的优越。 好近……你都能听见他并不均匀的呼吸声…… 像是察觉到你的分神,原本按着你的肩膀将你抵在角落的手掐住你的脆弱的脖颈,毫不留情的力气,有些气急败坏的语调也证实了他的怒火。 “你想跑去哪里,嗯?” 熟悉的音色叫你几乎大脑一片空白,尽管只相处了几个月,可多场的对手戏叫你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是剧组里的男主角储延! 他用足了力气,窒息感叫你翻起了白眼,下一刻就要昏倒过去,不受控制地张开嘴,湿濡的小舌触碰到了他掌心的温热。 濒死的应激反应,却救了你的命。 储延松了力气,连同捂在你脸上的,看着你虚弱地倚在门板上,仿若脱水的鱼,大口地喘息,捂着脖子艰难地咳嗽。 他摘下帽子,目光更是毫无遮掩地落在了你的身上,直白得像是刀刃,若是能化成实质,就要将你的衣服都撕成碎片,皮肉也一点点切下。 储延蹲下身同你对视着,身材高大的人几乎将你头顶的光全都遮了去,难得露出的一丝温柔也显得有些诡异。 “阿疏,你告诉我实话,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离开我啊?” 莫名其妙的质问让你一头雾水,你不解的神情落在储延眼中却更是背叛的证明。 “你喜欢上别人了?要装作不认识我?” 唇瓣被毫不犹豫地堵住、撕咬,储延是只危险的兽,在黑夜里咬住你的命脉,毫无喘息之机。 想要摸到门上报警器的手被紧紧扣在门板上,储延吮着你的唇,舌尖还在纠缠,趁虚而入挤进指缝中,同你十指紧扣,看起来更加亲密,对你的小动作嗤之以鼻。 “阿疏,收好你的小心思,别想再骗我第二次。” 很快你就意识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被抱着坐在玄关的鞋柜上,一条腿还被储愈扶着勾在他腰间。 湿濡的大舌在你颤抖的脖颈上作乱,你想要扭头躲过去,却被不偏不倚地在上头咬了一口,痛感和羞耻叫你愈发清醒。 终于找到了那道窥探视线的来源,等来的却是坠入无边黑暗中。 像是察觉到你的抽泣,储延终于舍得抬起头,吻去你脸颊上的泪水,目光缱绻,想起你是为何而流泪时,冷下眼眸,似有几分迟疑。 浓烈的占有欲充斥着他的脑海,刺激着他赶快让你臣服,可看到你的抗拒,那些不甘和愤怒又叫他失了理智。 于是,你看见的储延便是那副模样。 隐忍着,却又压制不住心底的欲念,将你当所属物一般喜爱。 你再熟悉不过这种表情了。 还在剧组的时候,偶尔不经意间的对视,储延总是这种眼神幽幽地看着你。 你总以为是他足够敬业早早入了戏,没想到是他深陷其中根本出不来…… 大掌按在你的脑后粗暴地同你亲吻,磕磕绊绊的动作几次让你的舌头撞上了坚硬的牙齿,血腥的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储延却顾不上这些,居高临下地压着你,手上已经脱下你有些碍事的长裤,不耐烦地扔到了一边。 相当莽撞地占有让你没有一丝快感,疼痛到几乎要失声,麻木地任储愈疯狂挺着精壮的腰身在你身体中进出。 耳边的喘息声和沉闷的撞击声渐渐模糊,你被这场侵犯折磨得毫无力气,几乎挂在了储延身上任他蹂躏。 干涩的甬道几乎是寸步难行,储延却乐在其中,疯狗似地舔你身上一片湿漉漉,身前晃动着胸脯也被吃得挺立起来,红艳的乳尖被恶劣地咬着,你仰着脑袋,指尖穿插在储延的发丝里,却怎么也挨不过去这种折磨。 几乎睁不开眼时,才被扔到了柔软的床榻上,抵在你臀缝的肉棒却依旧坚挺,打在湿红的花户上。 储延压着你的腿,笑得餍足。 “跑了几天,肏几天。” 被你背叛的主人找上了仙界 为了荣华富贵,你攀上了一位仙君,将受尽苦楚的主人丢在了人间。 你用尽所能成了仙君脚边一只乖巧的小宠,仙君高兴时扔给你几颗丹药,便能叫你又能活上数十年。 直到那日天边有异光,彩霞满天,众仙都道是人间出了武神,聚在天门处恭候着,见你也探着脑袋张望着,仙君爱怜地抚着你的脸,大发慈悲地也允许你去凑个热闹。 上神归位,向来也不吝惜于赏些造化与气运,你不过是提前知道了这些,巴巴地等着分一杯羹罢了,却被那从霞光中走出的高大武神掐住了脖命脉。你仍是凡胎肉体,又怎么能受住武神的力气。 你哭着向武神求饶,泪眼朦胧间却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吓得气都不敢喘连挣扎也忘了去。 “阿疏,看来丢下我,你也没能过上想要的风光日子啊。” 武神仍是那副青年模样,从喉间深深发出一声喟叹来,终于是松了手上的气力,任你跌进他怀里。 长指拂过你的嘴角,沾上了那狼狈窒息时挂在唇角的涎液也丝毫不嫌弃,任谁看了都得称上一句柔情。 可你再清楚不过,明熠的脾性。 你抛弃了他,死也只能死在他手里。可恨你实在料想不到,在人间受了那样多的磋磨,他居然能成神。 “后悔了么……” 武神眉目俊郎如故,温情得一如从前与你同为凡人之时。 “若是现在好好求饶,说不定我能可怜可怜你……” 众仙看来是武神不计前嫌欲要宽恕你,可那按在你腰肢上的大掌力道却愈发狠了,明晃晃地告诉你,绝无可能。 “……不打断你的腿,将你*死在榻上。” 你堪堪逃过一劫,在众仙怪异地注视下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这霞光满天再是吉祥不过的福泽之地。 回到仙君的仙府里,却见仙君捻着酒杯,似是被你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微微抬眸分出一道目光来落在你身上。 “见到旧情郎,高兴吗?” 丛厄仙君生得一副薄情相,眉间戾气横生,往往不笑时还只落得个淡漠之态,可他真是勾着唇看着你笑时,却浑然不似个高高在上的神仙。 像个魔物。 救苍生于水火该是他视为己任的义务,可在他眼里,凡人不过是愚蠢之辈,与蝼蚁无异。 所以被派来协助武神脱离肉体凡胎归位的那日,那高高在上的仙君立于云端,却只是冷眼看着凡间的皇子受难,宁愿去分一个眼神给见了他降临人间就不顾死活地扑在他脚边摇尾乞怜的你,也懒得挥挥手里的神器,赠皇子一条生路。 额间的印记闪烁着奇异的金光,乘云踏雾立在这片污秽不堪的土地上的人,不是那无所不能的神祇又能为何? 你已经陪在你的主人身边受了太多的磋磨,即便他心疼你,宁愿豁出去一切也想叫你好受一些,可你此生已与他捆在一起,注定要受尽磨难…… “我愿为仙君做牛做马,求仙君救我一命!” 你毫不犹豫地跪在那俊美仙君的脚边,珍珠似的眼泪噗簌簌地落在他嵌着玄金暗稳的衣摆上,你已经有多久没见过这样华贵的衣裳了…… 贪婪的打量被下颌上的痛意终止,被强硬地抬起脸,泪眼盈盈间,你对上了那张满是傲慢与不屑的脸。 指腹用力从你脸上滑过,点点金光自指尖落在你脸上,一阵清凉后,在他眼里便露出了你原本的模样。 干净白皙的小脸,被他毫不克制的力气掐出了一片红。哭得实在真切,眼下和鼻尖也氲出了淡淡的粉,像只无害的小鹿,还在哀求着他伸出援手。 “好啊。” 丛厄抬起手,你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一个趔趄,便稳稳跌入男人宽阔的臂膀里。 身后的主人看着你的行径,目眦欲裂,喷出一口血来,原本多么矜贵的人,现在却看起来像是命不久矣。 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挽着仙君的手臂随他回到了层层云雾中的仙宫里。 哪怕身后的呼唤愈发哀戚。 丛厄自然记得明熠,你从前的主人,爱人,情郎。 甚至在床笫之间,更成了他折磨打趣你的一件事。他从不肯唤明熠的名字,提起他时,总是咬着你的耳朵问你是不是又在想在凡间的情郎了。 你被他抱在怀里,腿弯还勾在丛厄那有得是蛮力的公狗腰上,上下浮沉着,意识恍惚时又听他提起这一出,知道他又是莫名醋了,只能弱弱吻着他的脸,颤着嗓子回道: “我只属于仙君,我是仙君的……” 丛厄冷脸偏过头躲开,却依旧撞得你好似要死在这里,你只好又腆着脸凑过去,抱着他的脖颈贴上去,才终于换得他一声冷哼。 他知道那归位的武神是明熠,却还是允你过去了。也知道你见了明熠会发生些什么,不过是为了躲抓住你一个把柄罢了。好在你讨巧卖乖不愿与他交合将他的神力吃下的时候,拿出来替你好好回忆一番。 想想你是怎么来到这仙界,是怎么锦衣玉食地活到了今天。 眼下便也是如此,丛厄逼问着你是否对那武神念念不忘,一手就褪了你的衣衫将你压在了那摆满了神官呈来的文书的书案之上。 “怎么,哑巴了?从前求我的时候不是很会说吗,要给我做牛做马?” 身后贴着男人灼热的身体,快感随着层层迭迭地入侵将你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你的身体和书案一起摇晃着,纤细的手指紧紧扣住那案沿,才叫你没被他欺负得滑了下去。 “如今旧情郎也成了神,你该高兴得很,是吗?想去找他,没门。” 一声声控诉,也化成了撕咬,让疼痛将你粉碎。 丛厄好似野兽般,叼着你后颈上的皮肉撕咬着,即便是听着你凄惨的求饶也依旧不肯松口,直到你彻底乖顺起来,昏死过去,才得了几份怜惜,被他放倒在腿上,长指抚过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确实是失控了。 是个可笑的事实。 他并不担心你。你这样胆小的凡人,吓一吓便像只狸奴般缩在他榻上,层层帷幔之内,无人能窥探其中的身影。 只是那个明熠,大概也会用一样的手段,来抢回你。 真是让人头疼…… 丛厄撑着脑袋,缓缓抬起头,冷眸刺向了那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的年轻武神,压着嗓音也藏不住语气里的愤恨。 “没教养的东西,想死吗?” “想看看你何时死。” 朱衣的武神依旧是那副通身正气的模样,发冠上的两簇璎珞随他歪着脑袋的动作垂了下来,眼下的纹路红得刺目。 “你在害怕,害怕我杀了你?抢走她?还是先杀了你,再带她走?” 再度醒来时,你躺在陌生的神殿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着你的,在榻边不知等了多久的人一察觉动静便清醒了过来。 “喜欢这里吗?” 明熠笑得温良,一如他在人间时那副皮囊。 怎么会不喜欢,那是许久之前,你们在王宫里的住所,处处都是你亲手布置的。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现在我有能力护住你了,也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 武神说话时神情不似作伪,可你做贼心虚,疑心他是想设计报复,刚摇着脑袋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却被腕上的力道险些废了双手。 年轻武神冷了眉眼,黑漆漆的眼眸里透着癫狂。 “我已不计较你的背叛,你还敢拒绝我?” 从前对你万般怜爱不忍伤害的人,却是粗鲁地按着你的肩膀将你钉死在身下。 看着你为他流下的泪水和汗珠混在了一块,他才有了几分动容,发誓以后都待你好,只要你乖乖的,只有他一人。 平平无奇小师妹你竟然被天之骄子们觊觎 师门之中,你最喜欢大师兄裴行越。他是有名的端方自持,天赋异禀。即便是对着你这样天资平平无奇的后辈,也愿意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教着你那些晦涩难懂的心法。 大师兄面容清冷,芝兰玉树,在发觉你悄悄看向他时却勾起一抹笑来,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薄都融于眸中的浅浅春水。 “师妹,怎么了?” 裴行越有些不解地看向你,被这样关切地打量着叫你有些无所适从,摆着手有些语无伦次地向他解释着,却不知道这幅慌乱的样子看起来更是明显。 你确实走神了,大师兄靠过来给你讲解的时候,身上淡淡的香气也一并袭来,似乎是你总爱去偷喝的玉枝露的味道,叫你一时晃了神,双颊滚烫,比起被戳穿时的慌乱,更多的却是羞怯。 你闻了这香甜的气味,就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些,再靠近些,最好能找到是不是师兄的哪片衣角上沾了酒液……指尖就这般不受控制地,碰上了大师兄的衣袖。 “我没事,多谢师兄关心,今日便学到这里吧。” 你摇摇头,不敢再去看大师兄的眼睛,哪怕你清楚大师兄绝不会怪你一时迷了心智,还是做贼心虚似地,悄悄往边上挪了挪,同他空出了一条缝隙来。 裴行越好脾气,也不问原因,点点头一个好字,将心法卷书递回你手中,嘱咐你好好修习。 你匆忙接过,转身便要跑,却又被叫住。 “下月的历练,师妹愿意同我一起去吗?” 你本以为是大师兄慧眼如炬发现了你方才的小心思,吊着一口气在喉间赴死般又转身回来准备被拆穿,却不想是意外的惊喜。 “去的!有大师兄保护我,我肯定会去!” 你心里乐得要开出花,想着有大师兄在,他这样好的人一定不会舍得叫你冒险的,你便能高高兴兴地跟在他后头摸鱼了。你都想好了,到时候得请他吃山下的桂花糕,热乎的第一块留给他。 看着你掩饰不住的欣喜,连离开的身影都欢心得像只从主人手里讨到赏的小兔,裴行越面上笑意愈发深了。 “放心,师兄肯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指尖似乎还残存着靠近你时的触感,他不敢由着自己的念头去做,生怕会将你吓跑,只能借着教习的借口同你拉近一点关系。 裴行越最是喜洁净,却刻意选了你最馋的那瓶玉枝露洒在身上,果不其然,他俯身靠近你便被那香气勾得毫无反应了。 他虽有些不满,不喜欢看你在他跟前为了旁的东西失神,可终究是自己选的,也不会错过了这样好的机会。 虚虚揽住你的腰,任你都要将脑袋凑到他怀里轻嗅着,细弱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 “真是难忍……” 想要将你揉进他身体里的冲动几乎占据了他的理智,最终却还是被他重重敛回心底。 你这样胆小的人,若是吓跑了,就算是叫他提着剑去找,也不会如他的愿再这样乖巧地站在他跟前的。 吃不着糖,他便只能闻着那香气解解馋。 长指在你身后挑着你的发丝,他眼前的似乎已经不是神智即将恢复清明的你,而是被他压在身下青丝散乱铺在床榻上拉着他的大手哭泣着求饶的你。 裴行越闭上眼,喉间愉悦的笑几乎要压制不住了,向来清冷的眼眸在装满了你时从来都是这样晦暗,往如一片幽深的潭水。 他可太期待这次历练了。一下山,他总有各种办法让你靠近他,也像他这样,眼中满满只有他一个人。 你满心欢喜想着下月的历练,走在回弟子居的路上,不曾想撞上了活阎王。 二师兄先你一步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那本心法卷书,高高举过头顶。他本就是个风流倜傥的主,同有些克制守礼的大师兄不同,逗弄你的时候更是将那点子坏心思都写脸上了,看起来更是有几分邪肆。 二师兄燕怀生最是个混不吝的,平日里撞见他你躲都来不及,今天更是倒霉,竟是直直地撞到他怀里被他拦腰抱住了才稳稳站好。 “师妹,这是急着去做什么,师兄这么大个人站在这你都没看到吗?” 燕怀生托着你的腰身,暗暗用力将你贴得与他更近了几分,见你急着去抢他手上的心法,慢悠悠地抬头暼了那东西一眼,顿时脸色一沉,道: “平日也没见你对修行这么上心,怎么,哪个野男人给你的?” 见你依旧不理睬他,只顾着皱着一张小脸努力踮着脚去够他手上的书卷,那厚厚的一本书页被他几乎捏变了形。燕怀生手上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脸上那几分戏谑也荡然无存,那不知姓名身份的野男人叫他立刻便失了耐心,好似他一眨眼你就会被人拐了去。 “还真有野男人啊……” 被隐藏在那副面皮下的恶鬼脱壳而出,燕怀生依旧是笑着,却实在是渗人,盯着你的那双眼里再没了往日的调笑和打趣,冷得像是淬了冰的寒刃,直直往你心窝里捅。好似只要说出叫他不满意的答案,他就要将你扔进后山禁地的冰窟里去,活活冻死。 你被二师兄这幅样子吓得不清,一时也不敢再想着把心法抢回来了,蔫蔫地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声音都打着颤: “没有野男人,这是大师兄赠我的……” 燕怀生平日里总被长老们骂上一句顽劣,也常常爱戏弄你,可你觉得这位师兄除了有些烦人,本性是不坏的,却不想他也有这幅可怕的样子,叫你觉得有些陌生了…… 你扭了扭胳膊,猛然发现自己还被他搂在怀中,便想赶快挣开,免得他再发什么疯伤到你。 不曾想腰间的力道骤然一松,你差点又摔了出去。 燕怀生手里还举着那卷心法,抬手做出要递给你的模样,你不疑有他,伸手去接,他却迟迟不肯松手。 “师妹同大师兄很熟吗?” 他忽然开口问道,同往日里的轻佻语调全无半点相似。你有些不解地看过去,二师兄那张阴沉得能滴水的脸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笑嘻嘻的模样,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忽然松了手,放了你自由,悠悠地叹了口气。 “是师兄不好,吓着你了吧?” 他依旧是眉眼弯弯的模样,你却怎么也不敢应这话了,抱着那心法转身便跑了,谁能知道二师兄下一刻又会怎么变卦来找你的麻烦。 你的慌乱逃走让燕怀生怒气更盛。 他拿出袖中准备要送给你的灵药,稍一用力就将其捻成个粉碎,看着他辛苦寻来为你增长的丹药就这样化为了粉齑,消散在四周。 大师兄……又来了个碍眼的东西,竟然敢惦记你,分明他才是那个最早同你相识,将你护在他的羽翼之下的…… 想起你最初拜入师门的样子,燕怀生的心情这才好了些。你天资最差,又胆小怕事,每天就算不眠不休地修习也比不过一同入门的师兄姐们。你怕挨师父的骂,就算被他怎么欺负也不敢去告状,被逼到角落里脸颊上都羞红了一片,也只敢轻轻推着他说上一句毫无攻击的话来: “二师兄,不要戏弄我了……” 可你这幅样子实在太可爱,燕怀生根本忍不住,变本加厉地将你困在怀中戏弄,看着你眼里都沁了泪珠还低着头不敢反抗。 原以为,把那个最难缠的熬走了就行,没想到又来了一个裴行越。 燕怀生恨得面容都有些狰狞,气得厉害却也只能徐徐图之,毕竟另一个人他现在更是没有办法对付。只能想办法将你困在身边,每天都在他的注视下,不叫旁人偷了你去。 只可惜,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你挨过了难熬的几日,避开了整日神色不善地盯着你看的二师兄,终于等到了要下山的日子。 欢欢喜喜地收拾着行囊,你已经开始想象起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多美好。 却又被人翻墙爬进了你的屋子。 确切地来说,那并不是“人”,而是掌门师叔的灵兽,化成了人形后是个青年的模样。 你听说过熠浮的名号,听闻它是饕餮的后代,跟着师叔去与魔界交战时一口便吃了那魔神的左使。 却不想,你也成了他理想的储备粮。 “这里好香,是你身上的味道吗?” 坐在窗台上的青年眼神清澈明亮,仰着脑袋轻嗅一番,晃着一双长腿看起来更是惬意,浑然没有闯进别人房中的心虚。 你举着短刀的手始终没有放下,可若是熠浮想吃了你,只怕连那把刀也会一起进他的肚子。 “怎么不和我说话呀?” 熠浮翻身跳了下来,三两步便走到你跟前,抓住你举着刀的手,轻轻一握便让你卸了力气,没能握住防身的利器。 毫无防备地,被他凑近了,在你脖颈处又仔仔细细嗅着。 熠浮满意地抬起头对着你笑,露出的一颗尖牙显得他更是无害。 “是了,是你身上的香味。” “你跟着我怎么样,我去和你的师父说?” 他要你做他的兽侍,贴身去伺候他。 你当然不肯,要挣脱他的钳制,却被掐住了脸几乎同他紧紧相贴。 “为什么啊,我都没有在意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味……你喜欢他们吗?” 灵兽开智,化形为人尚且需要数百年,熠浮自然也不会像他看起来那些纯稚。 “我替你把这些味道都洗掉,好不好?” 他可不是只顾口腹之欲的低等畜生,他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就会将你带在身边,随时都陪着你,不叫你被人伤害……当然,被心怀不轨的人来接近,也是不行的。 熠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在他抚摸下乖顺的模样。 你会是他的伴侣,即便你是个废物,你们的后代也会是最强的。 求留言求收藏 勾引你出轨的小叔子x新婚的你 你和丈夫新婚燕尔,还未弱冠的小叔却总想逼着你与他偷欢。 沉宿酩顶着一张和他兄长三分相似的面容,趁黑将你拖到无人的角落,手臂有力将你死死拦腰抱住,异常急促的呼吸声在你耳边回荡,沉宿酩那张英气的脸上染了异样的潮红,脸颊烫得好像要将你的肩膀都烧穿。 “嫂嫂……好嫂嫂……你就跟了我吧……” 身量都长得能将你一手扛起的少年,此刻却像个黏人的孩童,分明什么伦常纲理也不放在眼里了,还要装成乖巧的模样在你这里想要骗得一声哄。 沉宿酩活像只摇着尾巴的大狗,在你雪白的脖颈上又舔又咬,任是你怎么努力将他推开,还是弄了一身湿漉漉。 你实在是对他又怕又烦,实在又担心惹恼了这个小疯子他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叫你胆战心惊,看着他空出一只手来捏住你的脸像逗猫似地挑弄着,便狠下心一口咬在他虎口上,听着他的痛呼,你心中终于松快了几分。 可还没得意上一会,就听见沉宿酩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嫂嫂继续咬,我不怕疼,就留着这个印记,我要去给兄长看,叫他看看嫂嫂是怎么疼爱我的……” 他面容平静,眼里却是疯狂,还朝你晃了晃被咬出血水来的伤痕,好似那是什么难得的战利品一般。 他转头就要拉着你去找兄长,你才意识到这疯子是要来真的。眼见他拉着你的手腕就要走,你心中急得厉害,多日的委屈便一起在这时候爆发出来,泪珠止不住地往外滴,被沉宿酩拉着的手腕也疼得厉害。 “沉宿酩,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你恨不能抬腿直接将他踹倒,只是这沉二常年习武,人高马大的,怕你又要被他借机吃了豆腐。 沉宿酩听到你的哭声,终于是停了下来,低着头捧起你的脸,指腹将泪痕抚去。 分明他才是年纪小的那一个,却要故作成熟地叹着气,语气里皆是包容宠溺。 “罢了,嫂嫂哭得这么伤心,我都听你的。” 你同沉宿兴成婚之前,是没见过他这位弟弟的。大婚之日你举着喜扇,高高兴兴地嫁进沉家,却在新婚夜就被那混账小叔闯进了婚房。 沉宿酩抽了你的扇子扔到一边,弯着腰凑到你眼前一瞬不瞬地盯着你,越看脸上笑意愈深。 你不知这个一身劲装用发带高束着马尾的少年究竟有何目的,握紧了悄悄拔下来的簪子,直到听到他有些惋惜地问道: “嫂嫂为何要嫁给我兄长啊,我也很喜欢你的?” 你拿起手边的枕头就砸向他。沉宿酩被砸中了脸也不恼,就直勾勾地看着你笑。 你吓得不清,还好丈夫及时结束了在前头的宴饮回到了新房,将他那“喝多了”的弟弟赶了出去,又好生安抚了你许久,只说沉二年纪还小,若有冒犯还请你担待,他定会好好教训这小子的。 丈夫体贴,你身为妻子也不会想让自己的新婚夜被这么一出给毁掉,最终将这出闹剧放下了。 之后几天沉宿酩确实是规矩了,可也只是在人前。他总爱支走你身边的婆子女使,牵着你的手湿漉漉地看着你,求你也看看他。你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就要逃走,却被这少年抱着压在了花园的石桌上,说着就要扯开你的衣带求你疼爱。 你假意迎合,一巴掌甩到他脸上趁机逃脱。 沉宿酩抚着脸上火辣辣的伤处,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你,还未等他再开口便见你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好似后面就是吃人的野兽。 沉宿酩吃瘪了好几次,顶着被你去他兄长那里告发的风险也还要继续对你下手。 你实在苦不堪言,你一个刚嫁入沉家的妇人,去向丈夫告状说被他的亲弟弟欺负了,你的丈夫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对待你呢。你不敢去说,只能每天都保持警惕,不叫身边人都离了你去。每日里只有和丈夫沉宿兴待在一块的时候,才是你最放心的时候。 因为沉宿酩那个疯子,总不至于当着他兄长的面来骚扰你。 可你错了,你想不到沉宿酩行事竟大胆到敢在他兄长眼皮下同你求欢。 你的丈夫在里间的卧榻上熟睡,你却被丈夫的弟弟压在外头的八仙桌上玩弄。 你扭着身子想要躲开沉宿酩疯狂的亲吻,身上套着的单薄纱衣却是无力防御。 沉宿酩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眼尾都带着一抹异常的红,还好笑似地看着你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的狼狈模样。 他伸手替你将被汗水沾在额前的鬓发挽至耳后,动情地吻在你的耳垂,阵阵低语像是恶鬼的低吟。 “嫂嫂,你可得忍住了……我会很用力的。” (……) “兄长也喜欢这样肏你吗?兄长的体力有我好吗?” 少年咬着牙,笑得十分僵硬,汗珠顺着脸庞落在你身前,一字一句将那话吐出来,每说一字便多用一分力。 “嫂嫂是更喜欢我还是兄长?” 好容易等他吃饱了,还要谢谢你款待,要亲自替你沐浴。 “嫂嫂,你要是不愿意和兄长和离,我便一直爬你的床,如何?” 身为恐怖游戏中的npc你被玩家们戏弄了 “隐匿在半山森林中的别墅终于又亮起了灯,空荡的屋子里出现了仆人们的身影,忙忙碌碌。 大门即将被敲响,要为可爱的客人准备【最后的晚餐】,用丰盛的佳肴来换取他们的头颅。” 而你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只是你比其他充当背景板的npc要强一些,你还要给玩家们提供错误的线索,混淆他们的视听,最后才能和同伴们一起享受胜利。 你一遍遍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游戏的前置背景介绍,即使已经参与了很多次,也不会叫你厌烦,因为这就是你被创造时赋予的职责,而你也没有权利拒绝。 尽管,你已经看腻了那些人凄惨的死状。可每当有新的玩家出现在游戏世界中,你依旧得换上职业的笑容守在门边准备迎接陌生的游客。 砰砰砰。 “欢迎来到这里!” 第一位客人踏着风雪而来,摘下护目镜挂在脖子上,手上还维持着敲响大门的姿势,有些诧异地看着站在屋子里,用细白得好似被他一手就能折断的手臂,有些费力地替他推开厚重大门的你。 池誉挑了挑眉,抬手替你接过这重任,走进了别墅。屋子里的暖气叫他的眼睛有些干涩得难受,他扯掉了脖子上厚厚的围巾,在心里咒骂着这个该死的世界,深色冲锋衣上的雪花融成了水珠,滴落在价值不菲的地毯上,他左右打量着这个无处在彰显着主人身家的别墅内部的装饰,转而看向你。 你也打量着这位沉默的客人。 和之前的玩家比起来,他似乎过分地冷静,并没有立刻就被别墅内的财宝和摆设吸引,也没有粗鲁地向你逼问着线索。 像个探险家。 你看着他这一身的打扮,都是御寒必备的东西,身后还背了一个大包,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看起来不像是来寻宝的,倒是像来参观的。 你开始思考要怎么把游戏设定中的别墅故事自然地向他讲述得有趣又生动,好勾起他的兴致。 一条带着男人体温和屋外雪水的围巾猝不及防地被挂在你的脖颈上。 你有些诧异地抬着头,正对上池誉在跟前勾着笑,双手插在口袋里,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你。 “不为我介绍一下这里吗,女仆小姐?” 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 池誉明明已经知道了你的角色,却还是非要扮演着“过路者”的角色,逼着你同他一起过完解说的剧情。 还是那些急性子的家伙好糊弄。你在心里默默叹着气,肌肉记忆让你能一边看着别墅里的摆设一边就将那些烂熟于心的话脱口而出。你还是更喜欢那些毫不掩饰自己玩家身份的人,起码在你装作无知将他们都骗过去的时候能听到无意被透露出的许多身份信息,也让他们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可池誉就好像是真的参观者一样,一路闭口不言,安静地听着你的讲解,目光也顺着你的指引落在了不同的地方,他个子比你高出将近一个头,还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你,实在是个善良的游客。 可你并不这么觉得,因为他实在是太有耐心了,耐心得不像是一个急于得到通关线索的玩家。 于是,在你终于带着他在别墅开放的区域内转完一圈后,你又说起了最熟悉不过的台词,去触发剧情的开始。 “那么这位先生,您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你的笑容甜美,黑白的女仆裙衬得本就娇小的你更加俏皮可爱,看起来天真无害。 况且这个问题,实在听起来没什么要紧的。 只是池誉实在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我吗?我迷路了,看到这里有光就过来求助了。” 池誉解开了冲锋衣的拉链,贴身的工装背心很难掩饰他一身结实的肌肉。厚厚的手套早就被他摘下,掌心不知为何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而此刻,那绷带正几乎贴在你的颈侧,为了替你将围巾戴好。 “这么短的裙子,不会冷吗?” 他的问题有点蠢,也很奇怪。 你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他摇摇头: “不冷的先生,这里的火炬烧得正旺呢。” 池誉笑了笑,像是有些不信,他凑了过来,整张脸都在你眼前的放大了,深色的皮肤大概是被自然磨炼的结果,浑身的野性和不羁都将要释放出来。 “不冷吗?” 冷硬的指腹抚在你脸侧,池誉的眼神就好像在雪地里饿了许久的狼,紧紧盯着你。 “那你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呢?” 被拆穿的慌乱叫你大脑一片空白,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在发抖,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靠近。 这个探险家实在是个恶劣的家伙,你有些后悔让事情发展被掌握在他手里了。 即将被摆放好餐具和食物供客人享用的长桌上,不请自来的客人却早已挑选好了自己喜欢的食材。 你被推倒在餐桌上,背后几片系着蕾丝蝴蝶结的布料根本不足以保暖,冰凉的桌面让你忍不住惊呼一声,抬起头就又看见池誉那副表情。 他似乎,很喜欢看你出糗的样子。 双腿被男人用手掌拖起,细腻的触感叫他爱不释手。池誉慢慢褪下你腿根上套着的白色丝袜,指尖也顺着一点点向下,奇异的感觉叫你仰起脑袋,想要逃离,束腰下纤细的腰肢被他紧紧扣住。 “女仆小姐,不欢迎我来用餐吗?” 池誉冲着你的腿根吹了口气,那模样,实在是要多色情有多色情。 男人粗壮的手臂勾着你细白的腿,也不等你的回应便自顾自地开始享用他的大餐。 裙摆被他推到了腰间,半遮半掩下你只能勉强看见男人埋在你腿间的脑袋。即使不去看,也能知道他在做什么,身体的快感几乎要将你淹没,池誉用手指肏开了你的花穴,又用舌头挑逗,模仿着即将会应验在你身上的动作,替你提前熟悉这一切。 带着男人体温的鼻息打在阴户上,双重的刺激让你更是承受不住想要并拢双腿拒绝他的交合,双手却被他握住,十指紧扣更是亲密无间。 一道白光在你眼前滑过,你的身体软了下来,黏腻的液体不受控制地要从小穴里流出,池誉来不及躲开,似乎也没有这样的意图,脸上都是你的淫水。 “食材终于处理好了,我可以享用了吧?”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握着你的小手替他一点点将脸上擦得干干净净,趁着你因快感到来不自觉地张开嘴时挤进了你的牙关,也叫你尝到了自己的滋味。 高潮后空虚的身体还未来得及恢复,就被更加炙热粗大的东西填满了。 池誉将你抱起,一条腿架在他臂弯方便他能肏得更加用力,扶着你的肩膀防止你受不了这样猛烈的撞击又倒了下去。 你被陌生的器物肏开了身体,抽插带来的快感让你都要忘了身处何地,雪白的肌肤上染了点点红痕,蜷缩在他怀里,饱满的乳肉被他捏在掌心,要从指缝间溢出,搭在桌边的一只小脚随着他的肏弄不受控制地上下的晃动,更是可怜。 整点的钟声响了几次,池誉才终于“吃饱喝足”重新穿戴整齐,将你抱坐在怀里替你系好背后的蝴蝶结,又将凌乱的鬓发重新整理好,搂着你怜爱一番。 正当比起,别墅的大门却又被敲响。 即使身体疲惫不堪,你依旧得按照设定去为客人开门。 屋外风雪依旧,穿着考究的少年视线定格在你酡红的小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来。 “你好,请问能收留我一晚吗……哎呀,居然还有比我早到的呢……” 野心勃勃少年将军x元后嫡出公主你 李逢光向陛下求娶你的消息一下朝就被人传了个遍。 他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你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有人在等着看你们的热闹。 贴身的婢女急匆匆地从外头赶过来附在耳边告诉你这个消息时,你甚至慌了心神,手上正摆弄着的香灰撒了满桌,浮起的烟灰呛得你捂着口鼻连连摆袖,眼睛都被熏红了,氲了一汪泪出来。 照顾你的翠儿还以为你是听了这个消息被气了哭了,隔空对着那个李逢光又骂又咒直说他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急着用帕子替你擦着泪,扶着你到了一边的软榻上坐下。 你摇着头,看着宫人有序地进出你的宫室之中,收拾好了桌上的残局。 是不一样了。 自新后掌管后宫事,六宫便有如新生,一切都按规矩来,井井有条,也再没出现过那些下作的腌臜事。 你抚摸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母后为数不多的遗物。 当年她总是将你拽到她的病榻前,控诉着李氏——如今的李皇后,是何等的妖媚惑主,居心叵测。 却不想时过境迁,今日她已为一抔尘土,而李氏一介平民做了皇后生下了太子,弟弟还击退了北方的羌族,战功赫赫,风头无两。 “母亲,若是您能看到今日,当年还会那样羞辱李逢光吗……” 低头沉思间,珠翠摇晃,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你的耳边,才叫你又清醒起来,开始思考起了今日这听起来骇人的消息来。 李逢光大胜归来,向他的姐夫,你的父亲讨赏,居然是要他名义上的外甥女——你。 你实在不敢想象,一向重礼教的父亲听到他这般放肆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好脸色。殿上群臣又待如何。 你实在不担心你的婚事。 毕竟李皇后是有名的贤德,在父亲未开口之间,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去替你张罗什么亲事。 你也并不怕李逢光的求亲,横竖在你眼里,即便他已位至将军,也总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平民之子,干瘦黝黑,在被带着在宫里走动时看见棵树眼睛都会亮起来,实在是小家子气。 只是这件事却再次实实在在地提醒了你,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没了母后和外祖的帮衬,为了堵上李逢光的嘴,父亲很有可能会在近期给你指婚。 却不知他是何心意。 自从母后过世,你已经许久不曾同他亲近了。 你还未等到父亲的召见,却先见到了另一位贵客。李皇后亲自登门拜访,你不敢不见。 你看着眼前气度不凡容光焕发的女人,哪里敢将她同多年前刚入宫时那副怯生生的样子联系到一块呢。 你不知她到底是何用意,不愿先开口,只恭敬为嫡母奉上新茶,打量着她的想法。 是来替李逢光道歉,还是父亲已告知了她决定来做说客的? 不管是怎样,你都只能接受。自从母后离世,外祖家倒台,你的日子注定变得艰难,处处受限。 “逢光鲁莽,竟然在大殿上说出那些话来,我替他向公主赔罪,只是……” 李皇后向你低头赔罪,你自然不敢真受她一礼,匆匆站起来扶住她的手臂,却猝不及防被她反客为主,握着你的手,有些意味不明地继续说着: “逢光他只在是执迷不悟,我只有这一个家人了,还望公主能不计前嫌,略施援手。我自当肝脑涂地,不叫公主为难……” 李皇后求你去帮忙断了李逢光的念想,你才知道李逢光对你的心思。 李皇后趁着你父亲还未发怒时就派人将李逢光带到无人的宫道上,压着嗓音逼着他马上去和天子请罪,只说自己是一时迷了心智胡言乱语。 可李逢光当即就跪在了她脚边,拿着不知何时从她头上顺走的簪子就要用被磨得锋利的簪尾刺进自己的脖颈,血珠顺着脖子上狰狞的疤痕落下,衬得他那一身旧伤更是骇人。方才弱冠的青年眼眶微红,在战场上断头也无所畏惧,此刻却跪在皇后的脚边请求她的支持。 “阿姐,我爱慕公主已久,绝非虚言!若是叫我看到她嫁给了旁人,不如让我死在北疆……阿姐,我不求您同意,只求您当作不知道此事……我想要带着公主离开……” 李皇后到底是疼爱弟弟的,却也不想叫他惹了天子之怒,这些年的功勋都作废了,更因为先皇后的原因,不想叫他们二人同你扯上关系。 “离开?你要如何离开,你身负要职是朝廷重臣,她是一国公主,你们要如何在众人注视下离开?更何况,公主愿意同你走吗?” 李皇后连连几问听起来咄咄逼人,却并不曾叫李逢光退缩。他跪得板正,固执地不肯让步,几分疏狂被敛去,他回得无比郑重。 “我会带公主离开。” 李逢光挨了一耳光,头都被打得偏去了一边,鬓发散乱,遮住了他的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李皇后虽然是个文弱女子,这气头上的一掌却也是不好受的。她趁机夺了那根簪子,攥在手里藏进衣袖,也不管李逢光是何反应,带着人便走了,只叫他“想跪便跪着吧,跪到天子跟前去最好”。 话虽如此,可李皇后还是为了他求到了你跟前。 “若是公主亲手断了他的念想,他必定能死心回了北疆。” 李皇后殷切地看着你,等着你的回复。 你被她拉住双手,进退两难,想敷衍过去一时竟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借口来,只能撑着笑脸问上一句: “将军如何会听我的话呢?” 在你看来,李皇后所言实在有些不可置信。你与这位名义上的舅父,如今实在是没什么交集,早年间几次碰面也都不大愉快,怎会像他说的那般对你真的情根深种呢? “他会听的。若是公主邀约,逢光一定会去的。” 李皇后听出了你的犹豫,将你最后一丝退路也堵上。 李皇后走后,又派来贴身女官将厚厚一迭书信送到你手中,只说是你看过后便相信了。 你本也无事,在女官的陪伴下一一展开看了,只因李皇后说这信的内容不能叫外人知道,待你看完后还要由她保管好。 几十封信,都是李逢光的家书, 他字如其人,字迹也有几分疏狂不羁的意味,信上写的东西本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每封信的末尾,他都要加上一句,问天子安好,疏公主安好。 虽是家书,却必是得叫天子过目的,所以才有这样掩人耳目的一句…… 你心中更是不解,只是怎么想也得不到答案,眼看着到了李逢光进宫的日子,你只好先按着答应李皇后的事,只身赴约了。 宫中有湖苑,湖与御花园中几处小池都相通,湖上有湖心岛,因地处偏僻,少有人至。 李逢光闹出求亲一事来,宫中多少人在盯着你和他,自然是要避人耳目的。 等你坐在小舟上被慢悠悠地载往湖心时,远远便瞧见了早已等在那里的李逢光。 他脱了甲胄,只穿着一身滚金边的玄色圆领袍,腰身束起,整个人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看着小舟行来的方向,痴痴地等着,一见了船停在岸边便等不及来扶你下船,又将船上碍事的内侍都打发了回去。 “下官见过公主。” 李逢光俯身向你拜礼,耳尖红成一片,纵使腰弯得再厉害也是藏不住的。 你忽然想起同他为数不多的见面,好像从前,他与当时尚且未被册封的李氏一起跪拜在你脚下的时候。 李氏一介平民,没有名分,原本她的家人是没有资格入宫的,实在是天子宠爱,破例将她家中唯一的弟弟接进宫中小住,姐弟俩在御花园中同游,却撞上了你。 那时你实在是娇纵,也迟迟不叫他们起身,直到看到李氏瘦削的手臂止不住地打着颤时才冷哼一声挥挥手任由宫人将他们扶起,事后怕父亲责怪,叫人随便送了些用不上的东西抬去了李氏的宫室里,便当作是补偿了。 你看不起出身卑微的李氏,更是懒得将目光分给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弟弟,谁能想到时过境迁,嫉妒她宠爱多次给她使绊子的母后离世,一个平民成了皇后,就连她那个弟弟也得了赏识受起重用。 心中感慨万千,你努力平复着心情,疏离地同李逢光说道: “将军客气了,快快请起。” 你有意忽视那始终落在你面上的灼热视线,想将李皇后的嘱托尽快完成,冷冷地开口: “我与将军,名义上是舅甥,将军向天子求娶我,实在是有违人伦,还请将军向父皇告罪,堵住悠悠众口。更何况,我心中实在于将军无意,只将您当长辈。” 你终于将话说完,只觉肩上的重担卸了下来,心中一阵松快,却蓦地听到指节被捏得作响的声音,险些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发觉身前的李逢光脸色实在难看,双手攥拳,因为气血上涌透着怒气带来的红,原本满是期待的眼眸此刻却充斥着怨毒。 李逢光趁你不备三两步上前,大掌掐住你的脖颈将抵在身后长廊的红柱上,却又舍不得用力,虎口虚虚握着,因着极力地压制手腕一直在抖。 “公主……怎么能对我无意?分明我已经成了大将军……” 你尚且还不明白他话中含义,便已经被他像条疯狗似地在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齿印,他的捏着你的脸叫你挣脱不得,粗糙的指腹在你脸侧暧昧地抚摸着,好似你真是那被野狗盯上的鲜美猎物,被他打上了烙印,成了他的所属。 李逢光发了狠,按着你的手腕将你的双手反剪到身后,轻轻推了推你的肩膀,就叫你跌跌撞撞地扑在红柱上。 背后是男人陌生的躯体,不属于你的温度打在你被迫展露在他眼前的脖颈上。李逢光喘着粗气,身体的欲望在这样贴近的时候一览无余。 “公主,你是我的……” 他势在必得,无视你的哭喊和挣扎,将你身上金贵的衣裙都解得松松垮垮,露出一身娇嫩的雪白皮肉来,晃得他直了眼,吞咽口水的动作也毫不掩饰。 上身的披帛挂在小臂上要落不落,鹅黄的纱与你手臂上被他吻出的红痕实在是不相称,李逢光趴在你肩上,感受着你的战栗,身下的孽物刻意模仿着交合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撞在你的臀上,没了束缚的乳儿随着他的动作在胸前晃荡着,他当即便抽出一只手来将那白嫩嫩的时候一团握在手里。 “别……李逢光,别捏……” 你哭得嗓音都变了腔调,被死死压在柱子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大手是如何将你自己都鲜少触碰的胸乳揉捏成各种形状的。他常年在边境,肤色深,看上去对比实在太有冲击力,被人玩弄的羞辱感充斥着你的内心,你扭过头不想再看,却被李逢光强行凑过了衔住了唇瓣,被勾着舌尖同他纠缠。 李逢光气都喘不匀了,还要搂着你的脖子继续亲,亲得你双腿都站不稳了,这才被他暂时放过。 “扶好。” (……) 耳畔只有沉闷的撞击声和男人的喘息声,你几乎快被这简单粗暴的侵犯折磨得快死了,却猝不及防跌进了一片滚烫里,李逢光将你托起,抱进怀里肏弄。 双腿架在他臂弯,李逢光好似不知疲惫,重复着进出你的身体。 “你我已行夫妻之礼,公主现在还要拒绝我吗?” 你本是去绝了李逢光的念头的,却被吃抹了个干净。你疑心李皇后对李逢光干的混账事也知情,去同她对峙,她却还一脸期盼地问着你李逢光是何反应何时回北疆,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实在无力。 你再不肯见皇后的人,更不会给李逢光来打扰你的机会,便要向父亲请求去国寺修行,不愿嫁人。 父亲不同意你修行,只道你是害怕被随意许了亲事,允你去山上住上一月。 可谁成想李逢光居然这样胆大,直接放火烧了山寺,当着来救火的众人的面将你从禅房中抱了出来,还直接放话若有人敢置喙公主清誉,他李逢光必去取了那人项上人头。 事情闹成这样,最后还是天子出面,将李逢光过继给了他一位在蜀地外放的远房叔公,明面上便不再说是李皇后的弟弟,也算不上你的舅父,才好赐婚。 直到被迫装扮成新嫁娘的模样,向父亲和李皇后拜别,被牵着上了出宫的轿辇时,你依旧不明白,李逢光为何对你这般执着,宁愿叫自己失了天子宠信,也要将你娶回去。 李逢光骑在马上看着你笑,眸中满是缱绻之色: “公主记得吗,那时阿姐有孕被封为夫人,我进宫谢恩遇到了你,想谢谢你上回的赏赐,你理也不肯理我就让我滚呢。 当时便想着,我如今已不是平民,为何还是得不了公主青眼,便悄悄地跟在你身后,听见你说只崇拜前朝的大将军……大将军嘛,我也做得!” “只是没想到即便我做了大将军,公主依然瞧不上我。” 他自嘲似地笑笑,面上却是一片狠厉。 “只是今日公主终归是为我新妇,我有的是时间,叫公主改变心意。” 暴戾黑帮继承人x普通jk你(1) 闯入黑帮的火并现场原本也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为了维护社团的名誉,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伙在注意到了不该出现的倒霉虫时,往往也会大发善心地替他/她让出一条路来,等碍事的家伙彻底没有了打扰的机会,又继续开始了争斗。 应该就是这样一个突如其来却并不会改变什么的意外。 如果寺元将彦不在那里的话。 你不会被注意到,会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在呛人的硝烟气味着一路小跑着回到安全的地带里,和往常一样准时回到家里。 可他一眼就看到了你。远离械斗的中心,抱着手臂倚在墙上懒散地阖着眼的男人拥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注意力。 他叫停了那些人,踩着混了血水的尘土走上前来,高大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你不敢抬头直视他的脸。 他俯下身来,光亮被彻底笼罩。 “你很漂亮。” 他对自己的欲念不加掩饰,探向你脸颊的手指被你直截了当地躲开时,眉间的怒气隐隐可见。 “有点脾气。” 寺元将彦并不会因为一次被拒绝就打消自己的念头,寺元家的做派向来不是如此。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恶劣,转而按上了你的脑袋,粗粝的手掌在发丝上摩挲。 “看看你的脾气有多硬。”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社团没有可以随意欺辱女性的习惯,如果是将彦的父亲寺元先生知道自己的独生子因为搭讪失败就恼羞成怒做出这样有失风度的事情来,一定会把他关进惩戒室待上一个月才准许他出来。 只是你的运气实在不太好,这里除了被寺元家打趴下的对家社团的败犬,剩下的都是将彦身边最忠诚的手下。 你尝试想要悄悄后退,发软的双腿却不叫你如愿,你险些以一个狼狈的姿势着了地,还好双手及时撑住,只是掌心沾满了沙尘,似乎还有小石子也陷了进去。 只不过你的精神太过紧绷,注意力全在眼前那个危险的家伙身上,完全没精力在意其他的。 你堪堪往后退了一步,寺元将彦也跟着上前了一些。只不过他看着竟然是像想要来扶住你的,这样的想法无端叫你更是心惊。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靠这么近。” 思忖片刻,你努力挺直了腰身,抬起头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努力放慢好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般颤抖得不像话。 他听清了你的话。 毕竟你们实在是离得太近了。 可他的反应实在是不大正常,歪着脑袋盯着你看了许久,那张有几分邪气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最终也只吐出一个 “噢” 勉强能称得上是回应。 悬在半空的心还没来得及落下,你的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腿弯和后腰被有力的手臂架起,你一头撞在了他的胸膛上,黑色衬衫的料子并不光滑,偏偏他还不停地用着力气,逼迫你紧紧靠着他的身体。 你的身体愈发紧绷,僵硬着不敢乱动,寺元将彦反而变本加厉,揽着你腰肢的手臂使了坏,手掌悄悄往下挪了挪,托住你的身体往上抬了抬。 “你好像不能走路了呢,我来送你回去吧,记得来给我送感谢花束,我叫寺元将彦。” 温热的指腹贴着你光裸的腿,鼻息打在你低下头时露出的脖颈,不用抬头去看你也能想象他的表情有多恶劣。 黑帮的家伙,果然太可怕了。 暴戾黑帮继承人x普通jk你(2) 被拉进了昏暗的巷子里,透出光亮的地方是你再熟悉不过的街景,远远传来的对话声中似乎还有你熟悉的声音。 明明在回来的路上你已经极尽所能去请求这个刚刚认识的家伙不要太过分了,几乎都要哭出声来,可他还是不为所动,分给你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过分?” 寺元将彦从外套的口袋掏出烟咬在嘴里,窄巷里实在安静得可怕,按动火机的声音像是钉了一针在你心口。 叫你瞬间清醒过来。 他靠在墙上,懒懒地向后仰着脑袋,眯着眼看向你,一声嗤笑配上那张好看的脸听起来更加恶劣。 “我在做好事啊,哪里过分了?如果我把你直接敲晕了带回我家,绑住你的手脚把你拷在床头,扔在我的床上……” 烟雾在咫尺间蔓延,你讨厌极了这个气味,偏偏还被他攥住了手腕无法后退。 寺元将彦变本加厉地加重了手上了力气,拉着你撞进了他的怀里,热息打在你的脖颈间,他呼吸的幅度你都一清二楚。 实在是,太近了。 你僵硬的身体自然也被他尽收眼底,寺元将彦低声笑了起来,起伏的胸膛贴得同你极近。 “把你关在我的房间里,想对你怎么样都可以,你逃都逃不出去,这才叫过分。” 脸颊覆上了一抹热意,是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 他在你背后轻推了一把,将你推出了黑暗里。 再回头看过去时,烟味似乎还在鼻尖缠绕,只能隐约看见被他夹在指尖的一点火光。 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强演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寺元将彦本来打算就这样放过你的。多年来的生存经验告诉他初次见面的最大尺度的试探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再过分就可以被抓紧警察署了。 何况这只是一次意外的邂逅,不清楚有没有后续的心动。 他选想就这样放过你的。 点燃一支烟,想着你的模样,随着那些烟雾一起散进空气里,这段记忆就到此结束了。毕竟城市这么大,再次见面的机会想来也非常艰难。 直到你再次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他舔着槽牙,眸中的兴奋将要溢出,手指克制不住地用着力,看向你出现的地方。 在那之后,你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黑帮,社团,枪械,再也和你扯不上任何关系。至少在你看来是这样。 你开始留意起了附近地区的黑帮会出没的地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家伙。 但你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会堂而皇之地堵在你的必经之路上,古着衬衫和脖子上图案夸张的吊坠看起来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他异常熟稔地向你挥着手打招呼,仿佛你们是认识许久的好友一般。 你刚想转身逃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另外几个家伙,也对着你步步紧逼。 “别这么紧张,只是邀请你去做个客。” 把你逼迫至此的罪魁祸首竟然还向你走了过来,话语里完全没有羞愧。 “哦,就是上次我和你说过的我的房间,有没有期待?” 无耻至极。 暴戾黑帮继承人x普通jk你(3) 挣开眼,你已然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双手被缚在身后,脚腕上也被结结实实地捆上了绳子。 更可恶的是,作恶的家伙还将一团不知名的布料塞进了你的嘴里。 控制不出而流出的涎水将那布料几乎要浸湿,你崩溃地任由着自己这样失态,只能勉强通过扭动身躯来缓慢地改变自己的位置。 记忆停留在放课后,你因为先前的糟糕记忆,不敢再拖延回家的时间,早早地结束了国中社团的活动后就离开了校园。 却被像是堵在那里等你的寺元将彦拦下,还不怀好意地邀请你去做客。 大概是被他打晕了,尽管你没什么记忆,可脖颈后隐隐有些疼。 不远处传来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你努力在柔软的床垫上挣扎着抬起头来,却还是只能看见来人的腰身,和他腕间系着的黑色手链。 离你越来越近。 直到他停在床边,蹲下身来,那张熟悉的脸顿时在你眼前放大,带着好奇的打量。 “醒了多久?” 仿佛是在看与自己不相关的热闹一般,他还好声好气地问着你。 听着你发出的模糊的声响后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轻笑一声,手指有些不自在地刮过鼻梁。 “噢,不好意思,忘了你说不了话了。” 他的话里丝毫没有惭愧可言,表情也说不上诚恳,甚至带着几分嘲弄,伸手就要为你解开禁锢,手指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在你脖颈处流连,察觉到你气到泛红的眼这才收敛了几分。 嘴上依旧是不肯放过你。 “喂,我的内裤,味道怎么样?” 你的身体因惊骇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看起来像是会立即昏厥过去的样子,眼里噙满了泪水将要溢出,看起来实在可怜。 寺元将彦这才收起了玩笑,老老实实把那一团布料从你嘴里抽了出来,展示在你眼前证明给你看,在你眼前晃了晃。 “骗你的,是领带。” 你的呼吸依旧急促,没能从激动的情绪中平复过来,他顺势就坐在了床边,伸手搂住你的肩膀,将丝毫没有抗拒之力的你带进怀里,大掌紧紧按着你的身体向他靠近。 “被我肏,或者打晕之后被我肏,你选一个吧。” 耳边的低语并不是情人的呢喃,而是魔鬼的宣判。 寺元将彦并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轻轻一推就让你摔回了床上。 大掌摸上你的脚踝,他顺势拉起你的双腿将你的身体都要折迭了起来。 “好软……你的柔韧性真不错啊。” 他的夸奖叫你更是面红耳赤,注意力全集中在他不安分的双手上,被双腿遮挡住视线无法看清他的动作,却能感受到他似乎正在解开捆住你双腿的绳子。 腿脚得以自由反抗的那一刻,那只可以单手捏碎苹果的大掌握住了你的脚踝。 “好细噢。” 寺元将彦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起来满意极了,身体向你压过来,发丝自然地垂下,你直直地对视着那张脸,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说出来话却不像这么平淡。 “比男人的手臂要细得太多了,很容易就可以捏断了。” 你瑟缩着想要将身子蜷起,却敌不过他的力道。 意料之外地,他主动捂住了你的眼睛。 “怕也没关系,但是没用。你要习惯我。” 是命令的口吻,是势在必得的姿态。 被他的唇覆上时,你险些忘了呼吸。 他居然真的在吻你,只是毫无技巧可言,只是亲吻着你的唇,和脸颊。动作认真得近乎虔诚。 碍事的制服早就和他的衬衫一起被揉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粗大的性器被他握在手里,看起来很努力地在找着正确的入口。 “啧……” 他有些烦躁,在对上你懵懂疑惑的双眼后更甚,好在没让他丢脸太久,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地方,就着你身下的淫水肏开了你的身体。 你的惊呼被他吃进嘴里,他终于找到了寻乐的方法,大舌在你嘴里搅动着,缠得你喘不上气。 “操,爽死了……” 他贴在你的唇边,嘴里含糊不清地低声骂着,额头的青筋暴起,你能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突然又涨大了些。 被捆住的双手终于得了自由,却是要去攀上他的肩好让你们贴得更近些的。 你被这猛烈的冲撞刺激得快昏死过去,再没力气抵抗亦或是迎合,又被他抱在怀里做了一次,任他摆弄,最后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暴戾黑帮继承人x普通jk你(4) 清醒后,你靠在床边,还有些迷茫。 寺元将彦不在这里。 房间里一直通着风,可那淫靡的气味依旧没能完全消散,和身上的痕迹一齐提醒着你,方才你经历了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你的思绪,你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让门外的人进来,默默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又裹得更严实了一些。 意料之中,来的并不是寺元将彦。他才不会这么礼貌客气地敲门。只是这看起来却也不像是将彦的那些小跟班,低眉顺眼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装,恭敬地向你转达着主人的话。 “小姐,麻烦您前来一趟,请换好衣服后和我前来,老爷和将彦少爷都已经在主厅等着您了。” 真是陌生的称呼。寺元家分明是黑帮,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套的礼节。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你,那个中年人就退出门外替你关上了门。 床边不知何时摆好了换洗的衣物,你忍下身体的不适,试穿了一番,竟然意外的合身。 你跟着那自称是寺元家助理的男人,走出了这个房间,第一次清醒地看见这座房子。 是座传统的庭院,只有寺元将彦的卧室风格截然不同。 穿过整个庭院,才来到了助理先生口中的主厅。 那里已经站了许多人,大都散开在两边,只有中间的位置还有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男人背对着大门站着。 另一个看起来是个年轻男人,被结结实实捆住了双臂,衣服似是被鞭打时抽破了,脸上也有几条血痕。他低垂着头,但却是闭着眼,丝毫没有被罚后愧疚的模样。 正是寺元将彦。 寺元先生远远听到了动静,转身而立,一脚踢向了看起来快要睡着了的寺元将彦,父子二人皆是要迎接你。 寺元先生一脸沉痛地向你道歉,想要替儿子请求你的原谅,即使是要报警解决也没有关系,只希望能让你消气。 你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分明家族的头领正在向你致歉,可那些围在四周的目光却并不友善,还有依旧跪在地上无法起身的寺元将彦,他饶有兴致地盯着你看,嘴角勾起的笑相当骇人。 你浑身僵硬,磕磕巴巴地开口,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语句来。 报警,这似乎是个好的解决办法。你的身上还有寺元将彦留下的罪证,或许能作为证据能让寺元将彦受到制裁。 可是,那之后呢,寺元家唯一的继承人被你害得入狱,这位爱子心切的寺元先生又会怎么对待你,和你的家人呢。 或者可以直接说是,报复。 他和他的儿子一样,卑劣无比,分明没有给你任何选择的机会。 或许默默忍受才是最好的选择,一切都这样过去,你的生活不会再遭遇变故,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被骚扰了一段时间,你的人生还长着呢。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说出迎接新人生的话来,对方却变本加厉。 “只是,我的儿子将彦他真的很喜欢你,小姐要忽视他的感情吗?” 你像是被推入陷阱的猎物,只不过是为了维护猎人那虚假的声誉,还要被迫同他们演上一场戏。 这些家伙,即使穿得人模狗样,长了寺元将彦那样一张脸,本质也是烂透的。 寺元将彦并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在那里歪着脑袋看着你,仿佛是在示威,是在炫耀。 因为他的父亲会帮忙搞定,让你彻底接受他,无论你有多不愿意。 你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一直木讷地在那里点着头,仿佛被人操纵的木偶,就这样被人定下了你未来的人生。 “小姐的家里似乎条件不太好呢,寺元家会承担您的所有学费和生活费用,就算是以后有留学的打算也没有问题。当然,将彦这孩子会陪你一起的。” “所有的用品都会给你换成最好的,你的父母也会被照顾到。” “将彦他很喜欢你,成年后就结婚的话虽然有点仓促但能让他更放心,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脾气实在是有点差……” “真是多谢你了,我们一直以为这孩子对女孩不感兴趣呢……” 人群散去,寺元将彦终于能够挣脱束缚,起身走到你身边,活动着僵硬的手腕,低头在你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真乖啊。” 他揽你入怀,满意地带着你走出去。 伪装成勇者的魔王x勇者的恋人你 从胜利的讯息传回镇子上的那一天起,你就一直等待着。 因为你的恋人赫尔曼,也是勇者队伍中的一员。从他穿上披风同你告别的那一刻算起,你们已经分别了快五年。 母亲恼火于你为一个生死未卜的家伙浪费了自己的青春,早早同你断了联系。 可你相信赫尔曼会平安回来的。 就像他从前保证过的那样。赫尔曼是镇子上最有信誉的人,他从不食言。 不止是你,大多数人也这样坚信着。 魔王狡诈阴险,并且强大无比,打败他或许要费上很长时间。所以你们愿意等,等到勇者的队伍凯旋。 你们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教会的人等在最前头,准备迎接人类的英雄。可是城门外走来的,却只有孤孤单单的一个身影。 棕发,红瞳。披风上的花纹独一无二,是你亲手绘成。 是你的恋人! 你抢在那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家伙之前,拨开那些碍事的家伙冲了过来,扑进了赫尔曼的怀里。 似乎是太久太久没有见过面了,又或者是这一路的艰难磨炼了他,他身上的气味变得有些陌生了。 不过你并不在意,只要他还好好地站在你眼前就好。 赫尔曼的反应有些迟缓,张开迎接你的双臂僵硬在半空,低着头看向你满是甜蜜的侧脸,勾着唇笑了。 这是高兴得傻了吗。 你有些嗔怪地对着他说道。 赫尔曼很快会适应了,就像你们从前在一起时一样,还带着铁甲的手抚在你的发上,将你按在他的胸前,痴痴地笑着。 “是的。” 赫尔曼收紧了揽在你腰间的手臂。 “我太高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的恋人是荣光满身的勇者。 他被鲜花和崇拜围绕着,被请求着一遍又一遍讲述着这些年的故事。 和你记忆中的一样,他耐心地一一告知。 谈及伙伴们的死亡时,他克制不住的伤感起来了,低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沉默了片刻才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说了起来。 亲眼见证了一次次死亡,这样赢得的胜利实在是艰难。你更是心疼他,等在人群后远远地向他投去关切的目光。 赫尔曼像是感知到了一般,抬头向你看了过来,眼眸温柔得不像话。 你捂着涨红的脸躲到了更远的地方。 静谧的夜晚,赫尔曼牵着你的手,同你漫步在无人的小径。 他终于能和你独处,此刻他不是打败魔王的勇者,只是你许久未见的恋人。 昏暗的月色下,你几乎要看不清他的侧脸,好在他紧紧握住你的手,要不你会忍不住怀疑会有那些能改变容貌的魔物要趁机诱骗你。 你们走了很久很久,几乎是要靠近城外的密林,听见你不均匀的呼吸声,赫尔曼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你。 “你很想念我吗?” 他说。 这本该是恋人间最寻常的情话,可他说出口的时刻却有些突兀,却也并不影响你向他倾诉你的思念。 你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他能早点回来,和你完成你们的约定。 只是碍于他是肩负着人类的希望离开的,这些听起来有些小气的话总是不好说出口。 赫尔曼低下头,额头抵着你的,指腹摩挲着你的脸颊,说话间吐出的热气都打在了你的面上。 “原来你这么想念我啊。” 刻意拖长的尾音,像一把钩子,破开了脆弱不堪的防线,将心里那些不可告人的念头都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即使你们早就互通了心意,可这样直白地诉说爱意对你来说还是太过困难了。 更何况……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可记忆里的赫尔曼在单独相处时比你还要害羞,只敢一点一点加快着脚步,渐渐靠近你,直到挥动手臂时能无意碰到你的衣袖。 “我也……非常,非常地想你。” 赫尔曼轻声说道,眼眸里只剩下了你。 他似乎太过热情了。热情得有些陌生。 记忆中的吻还停留在分别前夜时浅尝辄止的一下,也许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送你回到你独居的房子里后,赫尔曼站在玄关,拉着你的手向你索吻。 你没有理由拒绝,按照你们的约定,现在你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并且今年就会完婚,这样小小的甜蜜是合理的, 于是你乖巧地闭上眼,双手搭在他有力的臂弯上,等待着他的回应。因为太过紧张,睫毛都在轻轻地颤抖,很容易就被他发觉了。 你只听见了他低低的笑声,接着你的脸颊被温热的大手捧起,唇瓣被他覆上。 你似乎被他戏弄了。 明明他只是询问能不能吻你,却将你带进怀中,双手扶在你的腰侧,胸膛同你的身体紧紧贴着。 赫尔曼喘着粗气,替你擦去被吻到失神时嘴角挂着的涎液,又笑着亲了上去。 “真是太可爱了……我们以前有做得这么过分吗?” 我们以前有做得这么过分吗?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思考着这话语中奇怪的地方时,你正躺在他身下,被他掀开了裙摆,肆意地贴近着。 分明是你最熟悉的脸,却露出了陌生的表情,做着陌生的事情。 不安的情绪支配着你,鼓起勇气打断了他的动作。 正扶着你的腿架在肩上的男人抬起头,有些疑惑地对上你的视线。听见你磕磕巴巴地说着婚前不能做这种事这样的理由来拒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起身压着你的腿贴在了胸前,将你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了身体又按了回去,禁锢在他的阴影下。 “这也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吗?” 他挑着眉,神情是愈发的陌生,像是在询问着旁人的往事一般。 心中预感不妙,你想要逃离,却被他掐住脖颈死死按在床上。 “真是可怜啊。” “赫尔曼”的眼里环绕着黑气,看起来格外恐怖。 “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恋人不对劲吗?” 脸上的嘲讽一览无余,他的手还颇有兴致地覆上了你胸前的嫩乳,说话间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看着你羞红得快滴血的脸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干脆扯开衣领张嘴含了进去。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指尖毫无章法地捻玩着乳头。 你惊得弓起身体想要推拒,却受不了这样的细密的折磨,渐渐软了身体,任他摆布。 “不是你的未婚夫,也会这么敏感吗,真棒啊。” 魔王终于尝够了绵软的味道,起身时还回味般抚了抚嘴角。 看着你失神的模样,满意地勾着嘴角,脱去了碍事的披风和衣服。 “赫尔曼很喜欢你,直到死前还一直念着你呢。还好,你很可爱,值得让我这么大费周章地过来一趟。” 他使用着赫尔曼的皮囊,占有了你。 (……) 你不愿再睁开眼,不想看到赫尔曼的脸,让自己更清楚地意识到做出的背叛。即使你是被骗的,被强迫的。 可魔王并不会顺了你的意,反而抱住你的腰身强行将你搂在怀里,重重地将你托起又放下。 身下一片泥泞,他的腰上都沾了许多从你身体里流出的液体。 魔王吻在你的眼皮上,丝毫不在意你的逃避。 “我很满意这个身份,也很满意你。这样可比我原来的生活有趣得太多,不用应付像赫尔曼那样成批的羸弱勇者。” “听说人类很喜欢繁衍后代,养一个孩子试试看吧。需要我怎么做,要留在里面吗?” 对你挟恩图报的将军竟是夫君的上司 那年进山采药时,你意外踏进了村里猎户布下的陷阱里,锋利的捕兽夹没能替老实本分的张猎户抓住一只卖掉后足够叫他一家老小几个月都吃穿不愁的野兽,却只困住了个细皮嫩肉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你。 被磨得格外尖的利齿扎进了你的皮肉里,猩红的血浸湿了鞋袜落在了雪地里,你又怕又悔,脚腕被死死夹住没有一点力气动弹,只得坐在那一片雪地里哀泣。 四周似有走动时的窸窣声,冬天的无人深山里,你想不到比饿绿了眼的野兽更叫人害怕的东西。 做工粗糙的木簪被你攥在手里,若真有个一二用这个来了结自己也更痛快些,只盼来生也投身个富贵人家,也不必再受这些苦。 只是似乎是上天眷顾,向你靠近的不是什么吃人凶兽,看起来也并非是强盗之流。 只是你生于乡野,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贵人的。 衣着华贵,气宇轩昂,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束袖下的手还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那双淡漠的眼对上你眸中的热泪时,似乎是愣了一瞬,转而又恢复如初。 梁纵长身玉立,似乎对你也并没存着什么企图,倨傲地仰着脑袋,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你已然失去知觉的伤腿。 你见那副矜贵的样子,一时分辨不出此人是否可以求助,竟就这样呆愣愣地同他对视着。 直到梁纵似是觉得无趣了,转身欲离去,你这才反应过来扑向前去死死拽住他的衣摆,像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细碎的哭声夹杂着抽噎,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他喊道。 “求求这位郎君,救救我……” 你是亲眼见着那铁打的捕兽夹是如何在梁纵手里三两下成了碎块的。 男人面不改色,大手温热,裹住你的伤处,小心翼翼地将你从那禁锢中救出。 劫后余生的喜悦胜过了一切,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注意到了那高大的男子依旧是蹲在你的身前,眸色深沉。 他的打量太过明显,让你有种被人窥视的不适感,但碍于眼前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只能撑着苍白的小脸勾出一个得体的笑来,向恩公道谢。 梁纵的手上沾了血迹,应当是方才为了救你脱困时沾上的,他却仿佛并不在意会弄脏自己昂贵的衣衫一般,在听见你的道谢时垂下眼眸,手指状似无意地摩擦着,血液在指尖晕开。 “救命之恩,你要如何报答?” 金银。 他不愁吃穿,自然看不上你一介乡野村姑的几个铜板。 恩情。 救命之恩大如天,你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来报答他的了,只能撑着伤腿欲要向他磕头谢恩,说愿意日后以命相报。 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用力被带起了。 “谁要你的命?” 梁纵皱着眉,对你的答案显然很是不满,拉着你站起身后却又怕你使不上力气,按着你几乎将你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手臂上。 倏然靠近的陌生气息让你惶恐不安,可你稍一挣脱,脚踝便是钻心的疼痛。 泪眼朦胧地对上男人的脸,你欲要出言辩解,可方抬起头,便被他捏住了小巧的下颌。 “我要的是你。” 他勾起唇,是放肆的笑意,大手顺着你的脸颊而上,抚过你有些松散的发髻。 他知道的,全天下的男子女子不会有人认不出的,这是妇人才会梳的发髻。 你已经有夫君了。 你也是这般在他掌下颤抖着,声泪俱下地同他说的。 只是没想到梁纵态度平平,似乎没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荒唐的事情一般,还有些疑惑地看向你,仿佛说出了那样的惊世骇俗的话的人是你才对。 你是有夫君的。 六郎是你邻家的兄长,同你一起长大,在你父母离世后一直帮衬着你。 六郎模样好,人也好,村子里许多姑娘都喜欢偷偷来他家院子外看他,六郎发觉她们了也不恼火,只是红着脸把门关上了。 后来等到你及笄了,六郎带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来提亲,你点点头答应了他。 你们本应该早早就成婚的,可因为他家中寡母那年病死了,拖了两年。等你们开始筹备起婚事时,边境战乱起,朝廷四处征兵,六郎把自己在屋子里关了一整天,走出来时坚定地握着你的手,告诉你他要去参军,去实现他本没有机会完成的理想和抱负。 六郎本不愿再耽搁你的,可你不同意,拉着他在院子里拜了天地,便匆匆为他准备起了行囊。 六郎走得匆忙,加上他并不识字,一年间都没有他的消息,村子里的人偶尔遇见你时也会劝你别太死心眼,也有热心的邻居会放些自家种的菜到你门前。 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没了六郎时不时的帮衬,日子实在不算好过。好在你从前看过几本医书,也知道镇子上的医馆常年收山里的药材,这才会冒着风雪进山。 你要等六郎平安归来,再见他之前,你一定会把日子好好过下去的。 你是被梁纵扛在肩上下山的。 男人不由分说地提着你的腰肢便将你抱了起来,腿上的伤处被他小心地避开,大掌却还是紧紧将你想要挣扎作乱的身体按住。 你不敢睁开眼,向下看去,便是他的精壮的腰身和那把长刀。 梁纵腿长,走起路来很快,没一会就下了山,停在路上张望着方向,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你腿上的软肉,示意你把注意力放回他身上。 “家在哪。” 他要你替他指路。 你哪里敢告诉他。 在无人的山上他尚且敢说出虎狼之词,若是让他进了家中,你挣扎不得,谁知道他又会有什么轻浮的举动。 可你不说话,他亦有应对的办法。 梁纵轻笑一声,作势就要去村子里别的人家找人询问,势必要问出你家在哪里。 你挥拳打在他背上,力道对他而言不过是锤背一般,最后只得告诉了他方向。 好在是雪天,一路上并没有碰上人,只是你不曾想到,梁纵竟真的敢做出那样的事来。 说是替你上药,为了不让你浪费名贵的药膏,他强迫着你趴在他腿上任他摆布,微微发颤的腰身也落入他眼底,药分明已上好,他的掌心却还是隔着衣物贴在你的后腰上,暧昧地摩挲着。 梁纵喘着粗气贴在你身后,高大的身影将你笼罩在身下,完全没有逃离的可能。 那只轻易就捏碎捕兽夹的手如今正按在你的脖颈处,只要他想,你的死状一定不会比那个捕兽夹好看。 可他对你并没有杀意,只有欲望。 那双淡漠的眼里沾上了世俗的杂念,是对你最赤裸的渴求。 他并不允许你拒绝。 温热干燥的唇瓣贴在你的脖颈上,梁纵几乎饥渴地同你亲近着。 仍是顾及着你腿上的伤,只将你那只伤腿推出了榻上,可怜兮兮地悬在半空。 衣襟被他摸开,粗粝的大掌覆上了胸前的浑圆,重重地揉了几下,耳畔的呼吸声也欲发急促。 你能感受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正顶着你,随着梁纵腰身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撞在你的身体上。 你逃无可逃,身下便是床榻,又被他的臂弯死死圈着,只能咬着唇隐忍。 可仅仅是这也不被他允许,梁纵强行掰开了你的唇,指腹在那留了一圈齿痕的唇瓣重重擦了几下,没等你反应过来便吻了上去,大舌强行撬开了你的防备,同你纠缠在一起。 (……) 不知被他折腾了多久,变换了多少姿势,那压在你身前的身影终于离开,留下淫靡的液体在你身体里。 梁纵抱着你靠在榻边,怜爱地吻在你的发梢。 “好好养着,等我。” 你原本并不懂得这句话,只想着他大抵不过是把这当作露水姻缘快活一场,说些情场上的客套话罢了。 想着他做了这样的坏事还要装出这幅样子,心里更是不屑。 你更是觉得愧对夫君,被一个陌生男子就这样破了身子,不知道日后要如何面对回家的六郎,只得暗自垂泪,可还是被他发觉了,细细地替你擦掉泪珠。 等帮你清洗后看着你入睡了他才离去。 你以为这是一生难忘的噩梦,只经历了一遭就叫你够害怕的了。 但总还有好运气在你头上的,城里传来消息,边境大捷,六郎他们要回乡了。 你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也不知道要怎么同六郎开口。但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家中准备了一番,等着六郎归家。 六郎变了个模样,更黑了,也瘦了许多,只是眼睛更亮了,说起战场上的事情来一刻也不得歇。 你就这样默默听着,陪着他走回了家中。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六郎放下包袱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你: “娘子,我方才不是和你说幸好得了将军赏识才当上了个小官吗,我今日请了将军来家中做客,酬谢一二,得辛苦你准备一下了……” 你听完他的话,笑着同他说没关系,转身就欲去厨房看看还需不需要再添几个菜,刚想走时,堂屋的门被人推开,那人只露了半个身子,一双眼漠然地在屋内看了一圈。 “六郎可在此?” 六郎兴冲冲地去迎了来人进门,走到你跟前时,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又重新回到了你的身上,双腿隐隐发抖。 鼻尖萦绕着似有似无的气味,你不敢抬头去看,只盯着鞋尖,匆匆见礼后就冲了出去。 身后,六郎似乎还在为你和梁纵道着歉,梁纵似乎并没有计较。 这餐饭你用得极为艰难,强迫过你的人和你的丈夫同桌吃饭,相谈甚欢,对方竟然还是六郎的上司,替他请封了一个小官。 你暗自想到,若是梁纵不提起,你会为了六郎的前途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可你太过天真。 梁纵不知用什么法子支走了你的夫君,走到你身后,俯下身来,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你的身体。 “在我回京述职前,同他和离,你若不愿,我也有别的法子带你回京城。” 白切黑大狐狸x单纯小狐狸你 情窦初开时,你也曾像人间话本里的女角一样,喜欢上一个流浪在外,独来独往的俏郎君。 你就像那话本里的娇小姐那样,被爹娘宠着数年,也想到外头看些不一样的。可你的小郎君却不是那温柔体贴的穷书生。 睦巳流浪在外,却不是孤苦伶仃风餐露宿。他提着剑走过去,方圆十里的山头都没有敢探出脑袋张望的生灵。 也只有你,傻傻地以为那笑眯眯的黑狐狸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对着他那副皮囊萌动了春心,竟然也敢装着胆子上前去搭话。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人类剑客打扮的黑狐狸眼眸狭长,虽然挂着笑,清瘦的身材却透着威压。 “是只小狐狸啊。” 睦巳的长剑挂在腰带上,手指就搭在剑柄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你,说出来的话却不甚友善。 “最好还是离远些,别吓着我的朋友了。” 你顺着他目光看去,才发觉远处有几个人类少年,正相伴而行。 想来说得就是他们。 睦巳称他们为朋友,却始终没有现身,只在后头默默跟着。 “你为什么要保护这些人类?” 自幼被爹娘保护在族中,你甚至没有见过几个人类,自然也不懂,为何同为狐狸,他却要与人类亲近。 “自然是因为……” 黑狐狸眼波流转,笑意不减,开口便是答案。 “里头有我的心上人啊。” 起初你并不多信他的说辞,人和狐狸如何能相爱,便死皮赖脸地跟了他一路。 可渐渐发觉他当真是对那一行人中的娇俏少女格外关注,明里暗里护她安全时,那颗滚烫的心才一点点凉了下来。 就当是出师不利好了,总归你这辈子不止能遇到这么一只公狐狸,黑狐狸又有什么好的,族里有的是好看的红狐狸黄狐狸等着你选呢! 朝夕相处几月后……应当说是你狗皮膏药似地黏在睦巳身后,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趁着睦巳不知去忙什么顾不上跟随的时候,敛下了周身的气息也假装成人类的样子,告知了那黑狐狸的心上人,当心被后头悄悄跟着的东西伤着。 那刚出师门的少女有些惊讶地看着你,却还是郑重地感谢你如实相告。 做完一切后,你心中涩涩的,说不上来的郁闷,便启程要回家。 回了家中,你又是那个在爹娘怀中肆意撒娇的娇娇女,将那恼人的经历都抛到了脑后去。心里的疤虽没有好,却也被你努力藏了起来。 直到看到那只黑狐狸坐在你闺阁前那棵大槐树的枝干上,撑着脑袋看着你笑。 清晨推开窗,你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家伙笑意愈深,眼眸亮亮的,好似在看什么喜爱的物件一样。 “好久不见。” 睦巳寻到你,并不容易。 仅凭着你的气味,要寻过来,还要不被你的族人发现,想来也费了他一些时间。 是以尽管他看起来像是梳洗过的样子,却不如往日里那般潇洒恣意。 你想关上窗,将那不愿看到的身影挡在外头,却不如他动作敏捷,回神之际窗沿已被他死死抬起,屈膝踩在窗台上,大半个身子都向你倾来。 “是不想看到我吗?” 睦巳的表情有些失落,手上的力气却丝毫不减,硬生生挤进了房里,看着你戒备地向后退去,眸色一暗。 “为什么不等等我?” 为何不愿等等他? 等他意识到自己彻底放下防备,习惯了被你跟在身后,等他向你敞开心扉,告诉你没有什么心上人,只有曾救过他的仙门弟子,等他放下了所谓的执念,转身向你坦诚最真实的模样。 记忆里最是娇俏可爱的你,即便是对着他一张客气冷淡的笑脸被拒绝时也只会怯怯地缩回去小声嘀咕着什么,却是变得冷硬起来,即便力气不如他,也要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他按在你的手腕上的禁锢,板着一张小脸拒绝他。 “请你自重。” 消融的雪水被迎面的寒霜阻隔了脚步,他以为你还同之前一样,因为娇气又闹了小脾气,一声不吭地跑开。 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常年不变的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也顾不上自己准备了许久的图谋,看着救命恩人同两情相悦的男子一起仗剑天涯,睦巳摩挲着剑柄,脑海中却只有你。 如果你们也能互通情意的话,也能叫你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吧,而不是总是为他气恼着,偷偷扭过头用袖子擦着眼泪。 只要他去说清楚就好…… 可你的变化叫他有些难过。 为何突然对他这样冷淡? 睦巳并不太懂,想拉住你,同你好好把话说开,有什么误会他都能一一解释。 可你依旧是拒绝。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只是怕那副样子,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可现在看来,同你好好说话是不行的。 光天化日,那胆大的黑狐狸居然将你掳走了。 昏暗的洞穴里,唯有烛火照过的地方,是一片赤澄澄的明黄。 数之不尽的金子。 怕你伤了眼,睦巳不知从拿变了一条纱,俯身温柔替你蒙上了双眼。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脚踝上冰冷的锁链,始终将你牢牢禁锢。 “别怕,你再好好想清楚,究竟喜不喜欢我。” 他顶着一张温和的笑脸,内里却快要阴鸷到溃烂、腐败。 一遍遍的询问在给着你机会,也在给自己安慰。 他怕自己压不下那样暴虐的性子,将那些阴郁的,压抑的情绪都施加在你柔弱的身体上。 可你即便哭得厉害,眼泪打湿了纱带,也不肯顺着他的意,对他这幅样子更是失望。 叫他实在难以开怀。 “如此,便让我好好说说,喜欢你吧。” 娇生惯养的小女郎哪里被这样对待过,身下的金子硌得你生疼,却还要分出力气来推着在你胸前作乱的男人。 “别想逃……” 睦巳抬眸瞥向你,漆黑的眼眸充斥着可怕的占有欲。 即使做足了前戏,被水液淋淋地撑开身体时,依旧是痛得要喘不上气来。 睦巳摸着你的脸,低下头凑过来时,脑袋上冒出了毛茸茸的一对兽耳来。 温热的大手引导着你将手放上去,当作安抚一般来分散些注意力。 却也给了他机会,叫他能入得更深,动得更加放肆。 看着你在他身下娇吟着,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最终被他灌满,睦巳这才好像有了安全感。 “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就好,就像以前那样……” 为了躲避疯批Alpha们分化成了Beta的你(上) 成年之际,你终于攒够了任务积分可以兑换系统商城里的一个作弊道具。 虚拟的光标在你眼前移动,你毫不犹豫地选择着道具进行购买。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回荡,既是警告又是提醒。 “宿主,请问您确定要使用作弊道具分化成Beta吗,位面内已知攻略目标均为成年男性Alpha,计算结果显示以Omega的身份来进行攻略,成功率会上升48.72%……” 即便如此,你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背包——道具——立刻使用】 系统大概无法理解你的想法,可长时间的攻略让你对自己的攻略对象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分化成Omega,那才是羊入虎口,顺了他们的心意,即便最后能成功完成攻略任务,过程一定相当可怕…… 想到那些男人落在你身上的饥渴目光,后颈处被尖利的犬牙细细折磨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你再也不想当攻略者了。 塞莱德大概是最期待你成年的人。 毕竟所有的攻略目标里,只有他在出场时对你好感直接达到了百分之六十。 系统曾推算过,这或许是因为他天然将你当作了可口的猎物,用看待未来的Omega伴侣的眼光来审视你,所以才会这样满意。 大概对他这样的Alpha来说,一个怯生生闯进他生活的纤细少女是天然需要他保护的对象,在熟悉后了解到你内心的坚韧后更是让他着迷。他无法拒绝一个外表美丽内在优秀的潜在伴侣,特别当这个人是你。 尽管这都是你装出来的。 金发的小少爷初次见面就端着架子,决意不给你这个继母带来的小拖油瓶好脸色,直到他看清了你的长相。 碎花的长裙垂在白嫩的小腿边,他的视线也不受控制地向下。 好细,大概能被他一只手就握住吧。 【塞莱德,和你的妹妹打声招呼。】 父亲的呼唤让他如梦初醒一般,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你带着关切的眼神。 水汪汪的眼睛,欺负一下应该就能逼出泪珠来,眼尾也红红的,跟不安紧抿着的嘴唇那样红…… 塞莱德挑挑眉,若无其事地向你伸出了手。 “你好啊妹妹。” 如果你足够乖巧的话,他也不介意多一个可爱的妹妹……如果是你Omega的话,一定会更可爱吧,散发着令人失去理智的味道,就像父亲不允许他多吃的,却总是在他回家必经路上会看到的,橱窗里的奶油蛋糕。 塞莱德足足扮演了三年的好哥哥角色,除了有些黏人之外,连他的父亲也几乎挑不出错处。 只有你们的时候,他会抱着你的腰,看着乖戾的金发在你的肩头撒娇似地蹭着,抬眸在你耳边说出的话却不像个合格的哥哥。 “只能让哥哥这么抱着噢,只能是我的。” 午夜的钟声一响,比为你准备的生日惊喜来得更早的是你的继兄。 急促的敲门声让你无法忽视,在黑暗中摸索着转开门把手后,那张扬的高大身影就扑了过来,在你耳际、肩颈,嘴唇,仔仔细细地嗅着,却一无所获。 塞莱德睁大了双眼,像是在怀疑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一般,不死心地又捏着你的手碰在脸侧闻了闻,空气中只有他最熟悉的身体乳的气味,是他要求你必须使用的,和他相同的味道。 “怎么会呢……” 一号攻略对象开始似乎有些苦恼,你难得看着他这幅吃瘪的样子,心中暗喜,却还是适时地给出答案,扮演成一个横遭此劫的无辜女孩的模样。 “哥哥……好热……我是不是已经分化了呀,怎么没有味道呢……” 你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周身嗅着,秀气的小脸因为沾染上了焦急的情绪,眼眶湿红。 叫原本意识到了事实即将暴怒的塞莱德安抚下来。 温热的大手摩挲着你的脑袋,兄长的胸膛是你最好的避风港。 “没事的,闻不到也没有关系,哥哥永远只喜欢你……” 他的妹妹即使没有那不存在的,臆想出来的香气,也足够甜美诱人。 因为没能迎合他的需求而自责落泪的样子,实在叫他于心不忍,心疼得安抚着你。 即便有些偏差,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塞莱德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阻止。 为了填满攻略进度,你假装懵懂无知,蜷缩在塞莱德的怀里。 “没有腺体也没关系,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 欲望如开闸的洪水,几乎将你溺毙。 你被迫吞/吃着不合尺寸的物件,伏在男人肩头轻轻啜泣着。 痛感被奇怪的感觉代替,你扶着兄长的肩膀,在宽阔的肩背上留下情动的痕迹。 塞莱德的欲望好似不知疲倦,将你不停地送到潮水之上,如他所言,即便没有信息素,也不影响他疼爱你。 只是你脆弱的脖颈却无端遭了殃。 从前他就喜欢在那里演练,似乎要挑选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咬下去,叫你成为那被一击毙命的猎物,瘫软在他手里。 即便那里没有能叫他惦念的东西了,他也依旧咬了下去。 似乎是在你身后时咬下去的,像只野兽一样将你圈在怀里。 明明是你的生日,拿到礼物的却是他。 即使变成了Beta,还要经历这些…… 心里的不满被即将被填满的攻略进度条抑制住。 只要再坚持一会,总归你无法被标记,被彻底拥有,你很快就能离开了。 为了躲避疯批Alpha们分化成Beta的你(下) 你的平庸并未叫那些眼冒绿光的饿狼望而却步。 攻略进度一点点推进,那些浅显的、再容易被看穿的小把戏也再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 你的讨好令他们享受,却也让他们更加贪得无厌,想要永远地,独占着你的爱意,即便你的演技有时候不那么出众。 继兄塞莱德靠着近水楼台的优势第一个尝到心满意足的滋味。他明知道你闻不到,却是还是紧紧抱着,把自己的气味沾染在你身上。 你失去了掌握局面的最后一次机会,系统没有干涉攻略过程的权限,也无法及时提醒你。 当你软绵绵地靠在继兄怀里企图让这黏人的热源离自己远一些时,塞莱德直接了当地堵住了你的抱怨。 “别这样撒娇,我可不会心软。” 一吻落闭,你昏头转向,再没有说话的力气,直到听着冰冷的机械音提示攻略进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八才放心地昏睡了过去。 学校里有个讨人厌的家伙。 特维尔,那个黑发绿眼的家伙,明明长了一张那么好看的脸,却总是对你那样刻薄。 要不是为了攻略他,你绝对不会搭理这样无礼的家伙。 你走进教室,踩着棕色小皮鞋的脚还没怎么恢复力气,只能小步小步地移动着。小西服外套里的衬衫被你换成了高领的针织衫,为了遮盖昨晚继兄不管不顾留下的痕迹。 尽管塞莱德抱着你坐在镜子前,轻轻拂过那深红色的暧昧痕迹,警告过你不许把它们遮住,可你又怎么敢真的直接这样来上学,只好假装乖顺地先安抚了已经完全不再掩饰的继兄。 你今天的反常也被特维尔注意到了。 他不会放过你,坐在课桌前,翘着腿慢悠悠地晃着,刻意放高的语调让你有些难堪地停下了脚步。 “喂,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在作秀吗?还不好好穿制服……你身上酒味这么浓,怎么,好学生难道昨晚夜不归宿去喝酒了?” 你紧张地抓紧了制服的衣摆,不敢迎上同学们或是好奇或是幸灾乐祸的眼光。 你讨厌特维尔,他总是这样不分场合的戏弄你,不顾别人的眼光,也不管你的感受。 所以毫不意外,他的攻略进度是最慢的,因为初次见面,系统显示他对你的好感就是负数…… 很显然,这位出身贵族的大少爷根本看不上你一个因为塞莱德家族的关系而转学到这里的继女,即便你是所有人眼里的优等生,也总是保持着温和友善的样子…… 可还没等你想好对策,一向善于在言语上发挥的特维尔居然没了声音。 你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他,看到的却是特维尔扭曲的表情。 “酒的味道……” 高贵的少爷难得用这种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出什么,原本这世上就没什么值得他愤恨的,只有……抢先玷污了他想要的东西的臭虫。 “你不是分化了Beta了,为什么身上会有这种味道?” 特维尔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翡翠一般的眼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 你下意识闻了闻校服的衣领,却只有你出门时喷过的木调香水味。 高大的Alpha一步步向你逼近,分明还是高中生,他的个头在分化前就已经相当可怕,站在你跟前就几乎挡住了你眼前所有的光亮。 急促的呼吸打在你的耳边,少年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按着你的肩膀,痛得你要哭出声来。 他用只有你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着。 “你被你那个哥哥肏过了?” 昏暗的休息室里,怒火中烧的Alpha将你按在皮质的沙发上,他掐着你的纤细的脖颈逼着你张开嘴接受他的爱意,又亲又咬,直到这个粗暴的吻蔓延着一股铁锈味才肯罢休,抬手抹开唇瓣上的血色,又怜爱地抚着你的嘴角,看上去实在深情。 可很快眼底的怒色又重新升起,特维尔拉着你的手腕将你翻身重新压在身下,羊绒的短裙被掀到腰上,可怕的预感让你下意识求饶,可暴怒中的特维尔根本听不进你的话,强硬地撞开进了你的身体。 你闻不到什么味道,当然不知道他发狂的理由。你还是那样可爱,眼眸明亮,浑身上下却都是其他男人的味道,是他躲不开的挑衅。 你小心翼翼遮住的吻痕被特维尔埋在脖颈上重新覆盖,直到那股酒味渐渐被他身上的甜腻气味遮盖,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惊恐的眼神里映着特维尔那张精致到不可思议的脸,被强行打开了那发育残缺的器官,留下了污秽的东西在里面。 痛感和快感让你几乎疯掉,系统却适时给了你希望。 特维尔俯身,吻在你眼睫。 “恭喜宿主,特维尔攻略进度:百分之一百。” 你的身上是特维尔的味道。 他其实并不满意自己的分化结果,没有哪个厉害的Alpha是这种甜腻的香气。 但这样的味道在你的身上,让他很满意,你看上去更加香甜可口,比第一次闯进他的眼里还要明亮动人。 他喜欢逗弄你,他以为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意识到他的心意,直到他发现了其他对你心怀不轨的男人…… 结婚吧,现在就结婚的话,一起去上大学也不错啊。 冷毅军阀继兄X只能依靠他的你 母亲和继父双双死在仇家的偷袭中后,偌大的公馆里便只剩下你一人。 家里的仆从在听到消息后走了大半,又将能带走的东西都抢着装在包袱里带着离开了。打砸声从楼下传来,那些原本卑躬屈膝的家伙渐渐放肆起来,眼看着就要将主人的家洗劫一空。脚步声在木质的楼梯上回荡,伴随着兴奋的说话声,闯入你的耳中。 你将卧室的房门紧紧反锁,又使出浑身的力气把梳妆台推到门边,用力抵住。手腕因脱力而颤抖着,可你还是紧紧攥着那把银色的匕首,准备用它来抵抗贪婪的恶兽。 嘭! 房门被撞动着,好在梳妆台的重量暂时能抵挡。他们的目的实在明确,上楼来就是为了从你这唯一的幸存者手里把值钱的东西都抢过去……毕竟这公馆里的仆人谁不知道,你这位娇弱的小姐平时看到一只虫子都会害怕,定然会乖乖把东西都交出来,如了他们的愿。 一计不成,门外传来模糊的叫骂声,有人开始拎着什么东西来砸门,不堪重负的木板摇摇欲坠。你咬着牙将泪水咽下,从羊绒铺成的地毯上站起来,颤颤巍巍地举着匕首对着门口,努力寻找着其他的防身物品。 还有一瓶香水,可以用来拖延时间……粉饼撒出去也可以…… 你默默将有用的东西都拿了起来,没忘了把小巧的剪刀也藏进怀里,若是真的到了那样的时刻,或许它就是你救命的稻草。 凌空一声枪响,整座公馆都安静了下来,门外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寻常,立刻就离开了这里,匆忙的脚步声之后,是可怕的寂静。 你急忙向窗台跑过去,围墙之外不知什么时候驶来了几辆黑色的汽车,挂的还都是军用的车牌。持枪的士兵训练有素,将那些在哗乱中趁火打劫的仆从们一一逮住,赶出了公馆的房子,灰头土脸的一群人再没了方才气焰嚣张的疯狂架势,在武力威胁下乖乖听话。 你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从方才的危险中回过神来,卧室门被人用力撞开,灰尘和木屑扑面而来,呛得你几乎睁不开眼,艰难捂着嘴咳嗽。 破开门的士兵抬走了被损坏的梳妆台,清出一条路后就自动退了出去,有些陌生的身影映入你的眼帘。 身形高大的男人有着和你继父相似的眉眼,却更为冷峻,常年指挥作战的身姿也更是挺拔。 他走过来,将身上的制服大衣套在你的身上,牢牢盖住你光裸的小腿,大掌抚在你的肩头,将你的恐惧都一一拂去。 “别怕,没事了。” 破碎陈旧的记忆终于被唤醒,此刻你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可以依赖的人,并且就出现在你眼前。 顾不上久别重逢的疏离,你一下软了双腿倒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衬衫的衣领,磕磕绊绊地抽噎着,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哭得更加厉害了。从危险边缘挣脱让你立刻放下了所有的警戒,投向这珍贵的温暖港湾,丝毫不曾仔细打量来人的神情。 冰冷的视线落在你的脸上,他就像完成一件任务一样,不带一丝温度地注视着你,好探究的视线落在你精致苍白的侧脸上,黑色手套下的长指忍不住想要去触碰他感受到的柔软。 真是可怜啊,他险些家破人亡的继妹。 葬礼办得隆重,你像只被捉来做装饰的兔子,睁着茫然无知的眼,怯生生地跟在继兄的身边,听着客人们对继父与母亲的哀悼,在人群中被牵着行动,游离在那些目光中。好在继兄一直陪在你身侧,让你有了些许安慰,此刻你并非孤身一人。 公馆在那晚被毁得不成样子,当夜你就被带去了新的房子,是继兄在芙城安置的家。葬礼在那片被抛弃的废墟中进行,一大早你就被继兄的副官接去了那里。你什么都不用做,连装模作样的哭泣也不需证明,就会有人面带惋惜地来宽慰你,借着这样的机会向一脸漠然的继兄搭话。 比起应付那些无聊又低级的阿谀,继兄更乐于侧目看看你的反应,粗粝的指腹擦过你发红的眼圈,奇异的感觉让你忍不住颤动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仰着头去看看他有什么指教。 “怎么了哥哥?” 你的神色太过紧张。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男人紧绷的嘴角似乎松动了几分,在目光看向你的时候。 “睡得还好吗?” 邱晟似乎不满意你的远离,滚烫的掌心贴着你的脸,拇指按了按你柔软的脸颊,让你根本无法逃避这毫无理由的亲昵。 “不太好……” 你如实相告,眼见着已经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你抬手拉了拉邱晟的袖口,小声地向他请求着: “哥哥……” 邱晟眸中滑过一片阴霾,旋即又归于平静,从善如流地松开了对你的钳制,语气平和地向你道着歉目光真挚地看着你: “对不起,不疼吧?” 你摇摇头,惊讶于他的变化,却只敢压在心底不敢在面上表露出半分。毕竟不论是外头站岗的军队,还是他这一身的制服和配枪,以及这些客人恭敬到卑微的态度,都足以说明,这位多年不见的继兄如今早就不是你能得罪的人了。 记忆里,他与继父争吵后离家出走的画面早已模糊,可在你心里对继兄的印象似乎还是那个叛逆、嚣张的少年…… 一杯温茶递到你手边,温暖的触感让你从回忆中抽身,抬头时对上继兄平静无波的眼。 “嗓子都哑了,喝点水吧。” 你安静接过,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呷着,看着身侧男人冷峻的面容,对着那些恭维的话语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厌烦,却仍是牵着你的手,将你带在身边,像是,示威一般。 你是个在继兄家中蹭吃蹭住的孤女。同这公馆的主人既没有血缘,也没什么亲情感情可言。如果哪天继兄又接了调令要离开芙城,你就又要无家可归了。 你试着去讨好继兄,可他实在太忙,没能等到他先处理完事务,你就望着走廊尽头那盏亮着的灯先睡了过去。还是继兄想来看看你,发现你靠着墙壁睡着了,将你抱回床上盖上被子,临走前将房门关得严丝合缝。 醒来后你实在窘迫,却只得打起精神来继续思考着办法。 你的示好被继兄接受,这些小心思却被他一一看穿。 宽敞的书房里,高大的青年侧身坐在办公桌前,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绳结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接过你递来的热茶。热气在他眼底氤氲,修长的脖颈上有水珠滑过。 看来是你来得不是时候,继兄似乎刚刚沐浴完。 你有些懊悔。你好像总是这样,把事情都轻易搞砸,最后被人丢下…… 你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去看继兄的表情,十指紧张地绞着校裙的裙摆,唇瓣被咬得发白。 “谢谢,辛苦你了。” 继兄平静的声音将你拉回现实,猛然抬头看向他时,却发觉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始终注视着你,将你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 “在学校待了一天,很累吧。以后不用花时间在我身上,也不用担心,毕竟……” 骤然的停顿让你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心事被戳穿的窘迫远没有比当面被这回答凌迟的感觉要好。 继兄放下茶杯,瓷器同桌面碰撞时的清脆声响让你更加紧张起来,下意识就像逃离这可怕的氛围……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会照顾好你的。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就行……” 听到了梦寐以求的回答,你的心事终于被好好解决,对着那寡言的青年笑得眯起了眼,同他告别后就匆匆离去,最基本的警惕也因为那一句“一家人”而放下,天真单纯得不像话。 邱晟定定地坐在那里,直到视线被木门隔绝,才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其他。长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他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温和的表情,将那不能被你听到的打算喃喃道出。 “剩下的,你的人生,就交给哥哥了。” (……) 曾被你欺负的真继承人x假千金你 赵俨被认回赵家的那天,你站在赵家父母的身边,在看清了被接回家的哥哥的长相之后,险些当着众人的面摔下了楼梯。 还是【初次见面】的哥哥赵俨好心地快步上前接住了你,才没叫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赵家父母一边替你打着圆场,一边介绍你和赵俨认识,他们委婉地向赵俨表示没办法放弃你这个在身边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女儿,赵俨也相当大度地表示理解父母的想法,愿意和你一起生活。 你颤抖地将指尖搭在赵俨主动伸出的掌心上,赵家父母见此都松了口气。 只有你知道,赵俨的指腹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滑过你的手指,一遍又一遍。 “妹妹,以后要和我好好生活噢。” 赵俨不顾你僵硬的身体,揽着你的肩,凑到你耳边低语。 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普通的示好而已。 中学的最后一年里,赵俨转进了你所在的私立学校。 见到他的第一眼,你就有莫名的敌意。不知道是因为他有些不合身的校服,发黄的运动鞋,还是他那社会福利生的身份,又或是老师对以你为首的一群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的警告。 只可惜,这样的警告适得其反。 其实你们并不是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的人,只是赵俨那副无视你们所有人故作清冷的姿态实在叫人厌烦。 连他的同桌主动说话示好也置之不理,太过不识趣了。 下课后你和你狐朋狗友们一个眼神交换,就有身材高大的体育生替你们拖着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去了无人的器材室。 你走向被绑在角落的赵俨,挥挥手让其他人退去。赵俨偏过脑袋,还是一副不愿搭理你的样子。 你笑了笑,一脚踩上了他屈放的大腿上,在干净的校裤上留下了鞋印,屈尊弯下腰凑近他的脸,伸手将他的脑袋掰过来对上你的视线。 你看着他这幅清冷的样子就莫名气不打一处来,从小到大哪里有人这么对过你和你的这些朋友,特别是,这人还是个学校为了社会影响招过来的优等生,花着你们父母捐赠的钱,还对你们这些人不屑一顾,实在讨厌。 你望着那双狭长的眸,其中似乎水光闪动,你心想这人不会被你欺负哭了吧,清了清嗓子刚准备说些什么威胁的话叫他最好认清现实别摆着这幅架子要么就滚出这所学校,腕上却突然覆上一片温热,接着是一片湿濡。 赵俨不知何时挣脱了捆着他双手的东西,握住你手腕的手温热有力。昏暗的室内,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一双眼紧紧盯住你的,而后脸颊主动向你凑近,鼻尖几乎要碰上你的,你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得险些后仰摔了过去,被他拦腰扶住,整个人跌坐在他怀里。 他的衣服上似乎都是劣质洗衣粉的味道,你埋在他肩头闻了个够,但意外的是,你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嫌弃。 双手撑在他胸膛,你刚想起身,腰身却被牢牢锢住,这个贫困生看起来清瘦,身上却结实得很。 你刚想说些什么让他赶紧放开你,靠在他腰腹上的大腿却察觉到了异样的东西,烫着你校裙之下光裸的肌肤。 你什么也顾不上了,使出全身的力气推着他起了身,涨红了脸对着赵俨磕磕巴巴了半天也骂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赵俨这个变态,不仅舔你,居然还对着你…… 看着你这幅姿态,赵俨还是那副样子坐在原地,维持着抱住你的那副姿势,直勾勾地盯着你。 “大小姐,你很香。” 言简意赅,气得你当即就要一脚踢过他,却又察觉到他正盯着你脚踝的视线,怕他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羞愤离去。 很快,这个插曲就被以你向父母撒娇花了更多的钱让学校送走这个讨厌的贫困生而告终。 你以为你和赵俨这样的人是天壤之别,就算以后再见面他也不会有和你平起平坐的机会。 却没想到,还会有你寄人篱下委曲求全的一天。 这回,轮到赵俨对你为所欲为了。 赵俨回到赵家的第一夜就摸进了你的房间。 赵家父母终究还是对你这个自幼养在身边的孩子有些感情,况且你又是个女孩子,只在你的楼下为赵俨打通了闲置的两间客房,腾出了一间新的卧室来,也没人主动提起要将你送回赵俨家中的是。 明明是你最熟悉的地方,这夜你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时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好像攥住了一把流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顺着指缝滑出。 你害怕,却无能为力。 虽然赵家父母可能,并不清楚当初被你赶走的那个贫困生究竟姓甚名谁,毕竟他们也只是让助理出面代为处理了此事。但在想起你对赵俨做过的事后更是害怕会遭到他的报复。不过听父母说他回到了原本的学校依然考上了首都最有名的大学……或许,他没那么恨你吧? 这样的辗转难眠并没有持续多久,窗边的响声吸引了你的注意,你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起身走到窗前,还以为是没关好窗户被风吹出的动静,却被翻窗而入的赵俨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你确实是叫了,只不过是被他捂住了嘴。 赵俨从窗台上跳下来,就着捂着你嘴的姿势将你按倒在地,食指抵在唇边,微暗的眸色里不言而喻的威胁。 你连连点头示意,他才舍得将掌心离开了你的唇瓣。 只是他的放过仅此而已,依旧是跨坐在你身上,死死按着你颤抖的双腿,和不堪一握的腰肢。 赵俨的身材比从前还要结实了,甚至又高了些。你看得很清楚,在他单手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塞进了你的嘴里之后。 这个变态,还真是一如既往…… “大小姐,你居然是我的假妹妹……”赵俨轻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你的脸颊,颇有些折辱的意味,“你说,你这样一个大学都需要靠家里砸钱去上的漂亮花瓶和我比起来,爸妈会选择谁呢?” 结果是不用说的,你就是因为清楚这个才格外担心。 “如果他们知道当年亲手赶走的贫困生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迟了这么久才和他相认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养女,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你知道的,如果赵俨想的话,他的报复绝对不是你能接受的,可你似乎只能在这里摇着头求饶了,看向他的泪眼楚楚可怜。 “大小姐,你欠我的有点多,好好补偿我吧。” 赵俨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气定神闲,和他当年被你困在角落里看起来没什么分别。 赵俨很喜欢你这双眼睛,按着你的脑袋在你的眼下亲了又亲,就算是你闭上眼也消减不了他的兴致。在察觉到你抑制不住留下的泪水后,他更兴奋了。 “大小姐,其实我第一次在讲台上看见你的时候就硬了。你的眼睛好漂亮,像只小猫一样看过来,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生气,所以他们找到我说你要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跟着去了。” 赵俨笑着,将旧事在你眼前又一一提起,仿佛那不是什么屈辱的往事,他的表情还有些怀念。 “你真是不知道,你那副样子一点也不凶。” (……) 赵俨吻住了你,唇齿交融,他的大舌毫不客气地舔弄着你的软肉,直到你只能呜咽着求饶。 睡裙被推至小腹,赵俨就这样一寸寸没入。 尺寸过大,你几乎要痛得喘不上气,赵俨脸上也是异样的绯红,却还是摸着你的脑袋抵着你的额头安抚着你。 直到你的痛呼声渐渐被异样的喘息替代,他才开始剧烈地冲撞起来。 “和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些年梦里想的你,一模一样,你比我的梦里还要乖,大小姐。” “请好好,向我赎罪吧,我会帮你说好话的,让你永远留在这个家里。” 篡位的黑道大佬x家破人亡的娇弱小姐你 他们说都说罗谢尔会杀了你。 毕竟没有你这个唯一的合法继承人,罗谢尔才能名正言顺地抢走他从前的老大,你父亲的所有。 但他没有。 整个家族几乎都死在那场篡位者发起的暴乱中,你却被罗谢尔安置在郊外的别墅里,像朵精致脆弱的玫瑰。 父亲生前从不让你过问家族的事务,你也不知道罗谢尔跟在你父亲身后每天到底是做着什么样的生意。天生的体弱,让你只能安静地在华丽的屋子等待着每月和家人团聚的日子。 直到那天罗谢尔有些惋惜地抚摸着你的发顶: “可怜的小姐,以后只能仰仗着我了。” 十五岁时,罗谢尔出现在你的身边。 他是父亲新招募的手下,以及这段时间最得力的助手。 看得出来父亲很信任他,否则也不会告知他你所在的位置。 罗谢尔人高马大的,肩宽腿长,走起路来都带风,你看着被他提在手里瞧着有些违和感的点心礼盒,暗自祈祷着里面的东西还算完整。 罗谢尔却浑不在意,啪的一声把那包装精致的盒子往你面前的茶几上一扔,冷着脸抱着臂站在你身旁,一副义务已经尽到的架势。 你从未被人这样恶劣的对待过,可是偌大的会客厅里只有你和这个黑帮成员一人,你只能忍着委屈咬着唇拆开父亲带来的东西。 果然,那些售出高价的精致点心被摔得不成样子,你想不明白这个人送个东西怎么能把东西弄成这样,怒气冲冲地看过去,质问的话语还没出口,委屈的眼泪先下来了。 你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父亲了,本来该是今天的会面却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替代了,还搞砸了父亲给你的礼物。 你抱着礼盒委屈地缩在沙发里啜泣,罗谢尔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了,似乎没想到你会这样。 他蹲下身凑在你身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你的神情,微曲的黑发在他烦躁地抓着头发的动作下晃动着。 他试图和你道歉,你却只需把那摔得不成样子的点心送到他眼前,就能让他说不出话。 最后他妥协了,答应明天给你重新带一盒一样的过来,不,更好吃的过来。 抓住关键消息的瞬间你便停下了哭泣,有些激动地抓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真的。 罗谢尔看着你和他触碰的肌肤,耳根悄悄红了,干咳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你才出声回道: “对,我明天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你便开心地将那糕点放在了一边,晃着他的手臂叫他一定要说话算话。 “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看着你的脸上仍挂着的泪痕,罗谢尔有些诧异地问道。 你点点头,认真地告诉他: “没错!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罗谢尔红着脸走了,试图掰开你双手的手在碰上你的瞬间几次又失了力气,最后还是咬着牙跑了出去。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却依旧美滋滋地为明天准备着。 你太孤独了,母亲病逝后,这座别墅里常年就只有不会说话的仆人,所以你格外期盼着有人能过来。就算父亲很忙也没关系,至少他还派人过来陪你消遣呢。 第二天罗谢尔一大早就带着一盒点心等在了别墅外,他来得太早,你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裙就迫不及待地来见这位新认识的朋友。 点心被放在了和昨天一样的位置上,罗谢尔站在沙发旁,注视着你从楼梯上下来。你注意到,他今天似乎打扮得更清爽了些。 罗谢尔今天带来的点心保存得相当完好,为此你还夸了他,甚至将自己最爱的口味分给了他一块。 他接下了那快点心,但并没有同你一样立刻大快朵颐。 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递到你眼前。 你仔细看去,像是条手链,做工不怎么精致,挂着一朵小小的雕刻的玫瑰。 为了表达你的善意,你当即便把它戴在了手上,对着罗谢尔晃了晃。 罗谢尔压着嘴角,看向你的目光有着说不清的意味。 “谢谢你能喜欢……这样戴,当然也可以。” 在那之后,不知道罗谢尔同父亲说了什么,他总是代替了父亲来到别墅陪你。你也并没有多在意,毕竟父亲每次过来也只是拘谨地看着你,话也不说几句就走了。他总是说看到你会让他想起病逝的妻子,你的母亲。 罗谢尔就比他有趣得多。他总能在街头巷尾找到最好吃的东西带过来和你分享,被分派去别的地方做生意也不忘给你带礼物,你的生日、每一个节日他都不会忘记,就算父亲总打着忙碌的借口不来看你,他也会抽着空过来。 你总是会看着他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样子打趣他,难道不需要陪自己的家人吗。 罗谢尔笑着告诉你,他是孤儿。 为此你自责了许久,还是罗谢尔哄着你替你擦干了眼泪说自己并没有难过你才好起来。 你以为你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友情,直到两年后你的成年礼,你才意识到你有多蠢。 父亲从没打算让你接管家族的生意,尽管名义上你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你也不需要抛头露面,不需要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盛大的成人礼。 十八岁的生日这天,你早早遣散了家中的哑仆,你不想让他们听见你失落的哭泣声。 看着堆在角落里父亲寄来的礼物,你愈发难过了。直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罗谢尔带着礼物从风雪中赶来。你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罗谢尔被你撞了个满怀,手上的礼物还拿得稳稳的,空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摘下厚厚的死手套就揉乱了你的长发,你有些嗔怪地抬头望向他。 罗谢尔这几年在父亲身边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然是最得力的下属。你并不清楚,在外人看来他已经家族势力的二把手,就要趁着年老昏聩的老大不备之时一举推翻原先的势力自立国度。 但你清楚,罗谢尔的肌肉比之前更结实了,每回你撞在他怀里都生疼,揽着你肩膀的手臂结实有力。 你拉着他的衣角,牵着他往壁炉边走,迫不及待地就要拆开他送给你的成年礼物,却被他伸手拦住了。 你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正慢条斯理地脱着外套,示意你稍等他片刻。 你照做了。 等他走到你身边时,你才拆开了那个小盒子。这样小的尺寸在你的意料之外,难不成他又给你做手链了? 在他目光的示意下,你打开了那个小盒子,入目便是一枚戒指,镶嵌着的钻石几乎要闪瞎了你的眼。 你啪的一声匆忙合上那盒子,手心紧张地快要出汗,脑中一片空白。 你当然知道送戒指的含义,罗谢尔也不会不知道。 再三思考之后,你把装着戒指的盒子塞回了他的手里。对上了他瞬间暗下来的眼眸。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罗谢尔在手中把玩着小巧的盒子,平静的语气叫你无端有些害怕。 你点点头,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你人生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只能努力组织着语言告诉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他没有这样的感情所以才不能接受。 “是吗。” 罗谢尔笑了笑,便将戒指盒收回去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拉着你要去吹生日蜡烛。 你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被你成功解决了,松了一口气。 生日过去没多久,罗谢尔消失了一阵子。 起初你还以为他是因为被你拒绝有些难堪所以要自己待一段时间,直到原本服侍你的仆人悄无声息地被换了一起。 你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不适和惶恐在他们的沉默中被无限放大,而在这时,罗谢尔出现了。 “不用担心,这些人是我安排的。” 罗谢尔挥挥手,那些对你的话充耳不闻的仆人便匆匆离去。 对上你迷茫的双眼,罗谢尔心头一软,抬手捏了捏你的脸颊。 “你的父亲死了,现在整个家族的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包括我眼前这位曾经拒绝我求婚的小姐。” 罗谢尔忍耐了太久,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把你按倒在餐桌上亲吻。 他掐着你的下颌,逼迫你承受他唇舌间的掠夺,榨取你唇齿间最后的一丝氧气,直到你的意识开始不明,只能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索取。 垫在你腰后防止你被坚硬的石板硌伤的大掌隔着你单薄的衣裙在你腰肢上摩挲着,罗谢尔像是在拆着心爱的礼物一样,一点点地将你的身体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俯首,在你颈边喘着粗气,光是能闻到你身上的气味就足以叫他发狂了,更何况现在的你,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只有他这一个依靠了,还这样柔弱无力地躺在他的身上,反抗的力气小得可爱,他轻易就抓住了你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舔吻着,像是在标记着自己的猎物。 他闭上眼不去看你,试图叫自己清醒一点,却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 你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双手只得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膀,还要承受身下随着他走动时有意无意的折磨,等到他终于走上了二楼时,你几乎被刺激地要昏死过去。 却又被按在床上被他黏腻的亲吻唤醒。 “我的小玫瑰,可没这么早结束。” 暴躁疯狗富少正宫x清醒小白花你x阴冷毒蛇“ 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那两千块钱去假扮观众给赛车队撑场子。 如果那天你像往常一样赖着躺在宿舍里睡懒觉,或者去图书馆找个位置待一下午,或许你的人生就不会这么可悲。 只要没遇见任璋就行。 可这究竟也只是你的想象,你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你无法穿越回去让自己拒绝换上车队提供的小白裙,这样或许就不会被任璋一眼注意到…… 你明明已经挤在人群里,努力隐藏着自己的身影趁机摸摸鱼让这份兼职的性价比更高一点。 你实在不知道明明来看比赛的人已经这样多了,车队的人为什么还需要找托。 但两千块四个小时的薪资对你来说实在是一笔无法拒绝的报酬。 赛车引擎发动的声响让现场愈发沸腾,嘈杂的人声里充斥着欢呼和口哨声,你实在是受不了了,反正这么多人,少你一个也不会能看得出来,干脆躲到没人的地方歇一会好了。 这样想着,你一点一点地慢慢在人群中挪动着,在一个又一个坚硬的胸膛和后背中艰难前行,人多得没法下脚,你只能努力踮着脚,生怕踩到谁了。 可还是出了岔子,前边的观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欢呼的起来,抬高的手臂直直撞在了你脑门上。身体后仰的一瞬间,你脑子里闪过电视上播报过的踩踏事件,害怕的闭上了眼,像寻求救命稻草一样胡乱抓了一把,却真的被你找到了借力。 你仰着脑袋,看着身后漂亮青年脸上温和的笑意,即使被一个陌生人紧紧抓住了手臂也不曾让他失了风度,还贴心地虚虚扶上你的腰,帮助你及时只起身来。 “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 闷热又紧张,你的脸上汗津津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看着被你揪出印子的衬衫有些无措。 “没事的。” 顺着你的视线而下,青年唇畔扬起了一个明媚的弧度。 “我可以……” 你只来得及听见他张开口时的几个字,努力侧耳去听,他口中的话语却被人潮中爆发的欢呼声淹没。 心中说了声抱歉,你被迫跟着移动的人群越走越远,看着那个身量高挑的青年留在原地。 你终于被挤出了观赛区,狼狈地弯下腰双手撑在膝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糊在脸上,想也不用想样子有多么可笑。 还好这件白色的小礼裙材质不算太差,并没有被汗水浸透,总算没让你更担心。 可没过多久你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周围的人群莫名到了你的身后,依旧在吵吵闹闹,你回头去看,却发觉那些打量的目光却有的是投向你的,格外异样。 你僵硬地转过身去,发现自己竟然被挤到了赛道的终点线上,而一边停着几辆刚刚结束比赛的赛车,几个赛车手正卸下头盔倚在车边交谈着。 只有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赛车服的车手,没有参与到他们之中,却并不妨碍被人上赶着奉承。 头盔摘下,露出的是一张格外出众的脸,眼眸黝黑,略带着几分厌烦。 他靠在车门边,接过别人递来的一根烟,正要点燃,目光却被赛道上的一抹白拉住了目光。 血脉翻涌,那种只有在赛道上能让他亢奋的感觉再次出现。 任璋叼着烟,带着玩味的面容隐在烟雾中,笑得让人害怕。 你好像被骗了。 明明问的是结工资的财务室,可带着你过去的人却好像走到了赛车手的休息区。 或者是需要路过呢。 你默默说服着自己,却在眼看着对方推开了一间休息室的门时再也忍不住出声质疑。 “就是这里,进去吧。” 后背被人用力一推,你跌进了那片黑暗里。 身后传来门外落锁的声音,是寂静的房间中最后的通告。 “来了?” 沙发边的落地台灯忽地亮起,你这才看见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连湿透的赛车服也来不及换下,兴致勃勃地来享用他的猎物。 任璋忍着没抽烟,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指节,抬头看向你时脸上才有了几分好颜色,向你勾了勾手指,招呼宠物似的。 你是个成年人,当然明白在这种特殊环境下,他的暗示…… 后背紧紧贴在门上,你坚定地摇着头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您误会了,我是走错了……” “走错?”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嗤笑来,戏谑的语调嘲讽着你的天真和垂死挣扎。翘着的腿被他放下,纡尊降贵地亲自向你走来,看着你在昏暗的光线颤抖的身体,紧张的模样像是掉入陷阱的猎物,明知无路可逃了却还强撑着表面的可笑家伙。 大手撑在门板上,任璋将你圈在这小小的缝隙里,捏着你的下巴笑得轻狂。 “怎么就走错了?我就是让人把你带到这来的啊。” “我给了机会让你逃走的。” 男人有些烦躁地扯开了衣领,隔着皮质的手套轻轻抚着你的脸颊。 “谁让你太傻,谁说工资一定得去财务室结的?你们这些临时工这么点钱,vx转账都不限额,啧……” “跟我,想拿多少拿多少。” 恶劣的话语让你反抗的动力愈发强烈,你知道如果不想办法逃脱的话,一定会被他毁掉的。 可悄悄拿起手机的动作也被他察觉,你低估了他在黑暗中的掌控能力。 纤细的手腕被用力掐住,刺痛让你不得不松手任手机掉落在地上。 “还有点小聪明。” 任璋捏着你的脸,兴奋地顶了顶腮帮。 “你猜你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手腕被紧紧扣住,压在冰冷的门板上。身前灼热坚硬的身躯像是铁焊一般,你怎么推也推不动,还要被笑话是在调情。 粗粝的大手穿过单薄的衣料探进你的身体,毫不怜惜地蹂躏着胸前的绵软。 任璋单手托着你的小屁股将你的双腿盘在他腰间,再没了别的受力点,害怕掉下去的你只能牢牢地抱着他的脑袋,却更是把他往那馨香的柔软处送。 衣料被从肩头褪下,男人的大舌贪婪地舔舐着嘴边的乳肉,一口包裹住,激得你一声又一声的呻吟,泪水从溢了出来。他非但不满足,反而还加倍玩弄着淡粉的乳尖,用舌尖挑逗着,看着它一点点挺立起来,又含在齿间玩弄。 你几乎要崩溃得昏过去,耳边是男人兴奋又粗重的喘息,任璋胡乱吻着你的脸,将你无意识伸出的半截小舌也吞吃进去,在你嘴里胡乱搅弄着,听着你细碎的哭声才笑着出声安抚几句。 “别哭了,水留着。” “难受啊,我再帮你吃吃?” 算什么安抚啊。 上面被他挑逗着,抵在你臀缝的手也不安分,察觉到了丝丝水液后就顺着那湿漉漉的花缝滑了进去。 “绞这么紧?一会怎么进?” (省略一段炒菜过程,可以去afd 看) 你以为会像劣质都市小说中的情节一样,被男人用完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丢在地上,身上砸来一迭钞票,头顶是他冰冷的声音: “记得吃药。” 丰厚的报酬足够让你做一次彻彻底底的身体检查,就当是被狗咬了。 可任璋是个疯的,不按常理出牌。 等你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被他带去了市中心的家里。 将近两百平的房子,落地窗外就是这个城市标志性的建筑物,你毕业以后打一百年工也付不起首付。 柔软的床垫让你身体都要陷进去,意识在经过轻柔窗帘过滤的阳光照在身上时迷离了,直到尝试动了动身体,被疼痛瞬间唤醒。 手腕上的淤青格外显眼,身上某些不曾被蹂躏的地方在你不知情的时候也有了各种痕迹。 任璋推门而入,端着为你买好的早餐,笑得温柔,好像你们真的是已经同居的恋人一般: “醒啦,快吃点东西吧,一定饿了。” 你的噩梦开始了。 任璋在你身上找到了追求已久的刺激,就像他喜爱的赛车带给他的感觉一样,视线落在你身上的每一寸,你的每个表情都让他兴致盎然。 他单方面地追求你,又自顾自地当你答应了。 你不是没有拒绝过,没有试过逃离,可被他直接找到了学校里。当你被辅导员叫过去还以为是学业上出了什么问题时,在教务处办公室里见到了却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的任璋时,你知道你没得逃了。 任璋不是一般的有钱,还有任家的权势。 即便顶着家中的反对,他还是象征性地将你带回了吃了几餐饭就算见过他父母了。 求婚,结婚,住进任家。 一切都像梦一样。 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冷静下来假装若无其事地像父母编造出你们相爱已久的谎言的,可你不能让父母为你担心。 任璋护短,即便任母对你非常不满到了一见到面就要挑刺的程度,他也能时时将你护住,他答应你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和你一起搬出去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直到和任家一起参加和世交沉家的家宴,沉家的公子沉闻昼一见你就失了态。 “璋哥,她是……” 任璋嘴角噙着得意的笑,一把搂住你带进怀里: “对,这就是你嫂子。” 沉闻昼甚至顾不上所谓的体面和礼貌,苍白着脸失魂落魄地就跑出了包厢。 失态的模样让看着他长大的任家父母都感到奇怪。 他的缺席却并没有影响这顿饭进行下去。 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你已经顺理成章地搬去了任璋在市区的房子,被怒气冲冲的任母找上门来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才知道是沉家夫人向她来诉苦,说是沉闻昼最近一蹶不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画画,画的……全是你。 本就看你不顺眼的任母更是恨不得给你一巴掌,要把你这个勾引她儿子又害得世侄失魂落魄的坏女人痛扁一顿出气才好。 你这才恍惚想起,沉闻昼熟悉的面容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是在任璋的车队,那个扶过你的人。 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在你脸上,却被不知从哪出现的沉闻昼挡下了。 他俊秀的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格外刺目,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都溢出血来。他似乎很久没休息好了,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看起来有些可怜。 跟在他后头赶来的沉夫人看着更是心疼。 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了赶来的目的,一脸正色地对面露犹豫的任母解释道: “何姨,你不该把气撒在她身上……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好跟你说的了……其实我和阿璋才是一对,阿璋娶她就是为了骗你们的……” 明明说的都是汉字,剩下的三人却都呆愣地看着他,瞪大了眼,仿佛听不懂话的内容一般。 其中最为震惊的还属任母,你看她抚着心口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一样。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隐隐作痛的部分让你不由得开始怀疑,任璋不喜欢女人也能这么猛吗? 直到任璋从公司回来,听完事情经过开始破口大骂气得踹烂了茶几要去杀了沉闻昼以正声名,你才好像有些想通了。 沉闻昼离开时那种大获全胜得意的笑,和看着哭天喊地的两个女人时眼里的平静。 和再次见面时,他的失态。 任璋气得发疯,直接去找了管家,要告他们乱放人进来,又嚷嚷着要拿绳子把你和自己捆在一起去哪都带着。 “妈的沉闻昼,他还要不要脸了,我把他当弟弟他不仅惦记嫂子还污蔑我是同?我今天不把他腿打折了我都不姓任……” 他气昏了头,和父母打电话去解释,得到了回应却是吞吞吐吐。显然他们是相信了沉闻昼“合情合理”的解释,开始思考着对策。 似乎只有你是这件事的受益者…… 因为你是受害者,还成了任母眼里可以挽回他儿子替他家留后的大恩人。 但,事情却没有到此为止…… 沉闻昼把自己喜欢任璋的设定贯彻到底,不管沉家父母如何软磨硬泡都不松动,最后不知道商量了什么,沉母带着家传的镯子找上了门,赔着笑脸,请求你给沉闻昼生个孩子。 她还特意挑了任璋不在家的时候,抹着眼泪向你哭诉,说沉闻昼只同意生和任璋有关系的孩子,你是任璋的妻子,由你生的孩子和给任璋生的孩子是同母…… 你真的要疯了。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吧。 沉闻昼再找上你时,早已没了前些时候的颓废,又是那个矜贵的沉公子了。 “被人先下手了,我真是伤心了很久呢。不过现在我帮了你,你也帮帮我好吗?” 沉闻昼俯身,托着你的手轻吻在你指尖,缱绻又深情。 他指的自然是任母对你态度转变的事。可就算如此,平白风评被害的任璋能放过他吗?你不相信,任璋那个狗脾气,路过的狗都要踹上两脚,能这么轻易原谅了算计他的沉闻昼? 可事实却叫你大跌眼镜。 任璋抽了几支烟,烦躁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捧着你的脑袋亲了又亲,头靠在你的肩上: “答应他吧。沉闻昼从小就记仇,你别看他那副样子,能把人都算计死……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上,不会再放过你的。孩子生了就丢去他们家,家里只有我们的孩子就好了。” 可真是能如任璋所想的那样容易吗。 沉闻昼这种隐藏在温和表皮下的毒蛇,真的会这么轻易就离开吗,不会再借着孩子继续横插一脚吗…… 你好像被拉进了更可怕的深渊中。 成婚后你被送给了夫君大权在握的堂兄 成婚前,你便知晓自己要嫁的是薛侍郎的幼子,也曾趁着两家议亲时躲在屏风后头悄悄探出头来看看未来夫婿的长相。 薛寒生得倒是五官端正,却不是块读书的料子,考了几年依旧还是白身,家里便压着他先定下婚事,立业不成好歹先成家。 薛家上头有在都城的本家撑着,风头正盛,怎么看这桩婚事都不是件坏事。 于是爹娘送走薛家人后和你商量了许久,应下了这门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对薛寒说不上是多喜欢,但不算太讨厌,嫁过去也是真心实意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好在薛寒也对你不错,虽谈不上如胶似漆,但也可称得上举案齐眉。 只有一点,薛寒仍是想着要参加科举,还请求你帮忙瞒着公婆,好让他能安心学习。你想着既然夫君上进,又不是什么坏事,便应了他。薛寒当即就笑开了眼,拉着你的手左一句好娘子又一句谢谢夫人的,哄得你羞红了耳根。 此后,薛寒便经常歇在书房里,你也总帮忙哄住急着想抱孙子的婆母。 本以为日子就该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等到来年加开恩科,若是薛寒能考中,便不必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你们夫妻也能继续好好生活了。 你嫁到薛家的第一个冬天,淮州城里下了十年难遇的大雪,都城里来了位贵客,连你那埋头在书房里一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急急收拾好自己起身去迎接了。 自然也不会落下你这个少夫人。 满天的鹅毛大雪,一家人连带着你已知天命的公爹都站在府前巴巴地等着,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 你是有些畏寒的,在这样的天气自然是站不住,悄悄拢了拢衣领往薛寒身后缩了缩,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没逃过薛寒的眼睛,当即便把你揪了出来,将你冰冷的小手放在掌心捂着,打趣似地同你咬着耳朵,笑你身娇体贵是个娇娇。 你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敢太过明显怕被公婆和兄嫂们发觉,看着薛寒那副得意的样子,悄悄踢了他一脚,问他今天要来的究竟是什么客人。 薛寒也不恼,将你的手细细捂热了,低声在你耳边说着: “是我一位堂兄,从都城来的……”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前头公爹在客套地同来人说些什么的声音。 风雪之中,一辆宽敞华贵的马车已然停了门前,走下来的是位年轻的公子,身形高挑,面若冠玉,身上的大氅落了点点白雪,更衬得他如同谪仙般,清冷孤傲。 方才你同薛寒悄悄咬耳朵的时候,这贵客已然同其他人打了个照面,便只剩被当场抓包了开小差的薛寒同你。 薛寒嘿嘿一笑,厚着脸皮也假装无所谓地同那人问话: “绪哥,好久不见啊……” 那青年对他颔首,目光便顺着被薛寒捧着的一双素手,落到了你身上,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薛寒连忙介绍道: “绪哥,这是我的新妇,我们今年刚成的婚,你们还没见过呢。” 薛寒对你挤了挤眼,示意你也见礼,你乖巧地应声,道了一句堂兄好。 风雪更甚,随着凛冽寒气吹过来的,还有薛明绪那一声回应。 “弟妹。” 清冽如玉石相击,几乎让你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等你回过神来后,那道视线早已不在你身上停留,仙人似的堂兄被众人拥着进了府,只有你的夫君薛寒不解地望向你。 “不冷吗,快回去暖暖。” 你嫣然一笑,小跑几步跟上他。 为了迎接这位都城来的薛家堂兄,公爹原本在家中准备了接风宴,早早就备下了菜品和藏酒,可薛明绪一句不必如此,这接风宴便就取消了,你也乐得清闲。 夜里,薛寒推门而入,带着屋外的冷气。你刚想替他宽衣,他却摆摆手,站在一边自己解着斗篷。 “我自己来,你别沾了凉气。” 你好奇他今日怎么不在书房学习,刚打趣他是不是天寒地冻无心读书了,却见薛寒满脸笑意,大步走来,接过你倒好的热茶便侃侃而谈。 他这位堂兄原是都城本家的次子,如今是朝中新贵,说是今上最信赖的文臣也不为过。此番前来,便是受命来查看淮州雪灾情况的,也替家中探望一二。 “我今夜同绪哥聊了许久,他说可以带我一同去灾区帮忙,若是明年能考上,再由他举荐一二,或许我便不用再从那小官苦苦熬起了……” 听到这里,你算是明白了,原来今晚他是来辞行的。 薛寒一向视科考如命,既然他这位堂兄都说了此事于他日后仕途有益,想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才来和你知会一声。 你这个贤惠的妻子自然也要嘱咐几句,接受他的安排。 一切都如了薛寒的意,他对你的理解也甚是感动,坐在榻边握着你的手又是感叹有妻如此这种酸话,逗得你受不了推开他自去忙活了。 薛寒次日一早便同薛明绪一起走了,没坐马车,都是骑马去的。 婆母担心雪天路滑路上会不会出什么差错,你只好安慰他有堂兄在还有跟着的侍从想来不会有事。 你心中也有些担忧,却只得统统掩下安慰起婆母来。 却不想,你在家中等着夫君归来,没等到日思夜想的人,却先遇到了闯入你们院子里的不速之客。 雪色初霁,你的心情难得也好了起来,吩咐好女使去干活,转身走回院子里,却发觉那里站了个人,不声不响地,不知道盯了你许久。 “弟妹,安好。” 薛明绪生得白,像尊玉人一样精致,只那双黑漆漆的眼像吞了雪的墨,又似吃了人的夜,看不出什么波澜来,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显然是匆匆赶回了,靴子上还沾了沿途的风雪,又不知为何,来了你和薛寒的院子。 你离他尚且有些距离,远远向他问好: “堂兄安好。” 薛明绪点点头,淡淡地暼着你,长身玉立,站在雪地里实在养眼。 思虑几番,你还是开口问道: “薛寒也跟着您回来了吗……” 话音未落,却听得男人一声轻笑。 “弟妹就这样思念他吗?” 你顿时涨红了脸,低下头张了嘴半天却不知道要回些什么。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踩在雪上的动静越来越近,等你抬起头时那黑压压的影子已经遮住了你眼前的光亮,此刻你发觉堂兄压根不像看上去那般清瘦,看上去像是习过武的。 薛明绪抬手便抚上了你微热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你的眼尾,薄唇吐出的字眼浑不似他动作这样温情。 “弟妹想让他回来,也得先问问我。我若不想叫他回来,有得是办法。” 一缕青丝散落,恍惚间你的发簪已然落在他手里,被他捏在指尖把玩着。 “今晚等你的答复。” 你不确定薛寒是不是真出了事,又不敢冒然去问婆母,怕老人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只得派了贴身的女使悄悄去主院打探情况,听了回禀的消息说一切如常,才总算放下心来。 若真是薛寒有什么不测,公爹派去跟着的人怎么会不传消息回来。想来是那薛明绪在诓你,当真卑鄙…… 你心里松了一口气,用了晚膳后又去陪婆母嫂嫂们聊了一会天,点灯时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推门而入,便见那高大身影正坐在榻边,手里似乎把玩着什么,看那形状,该是你的簪子。 你压住惊呼,合上房门,将女使都打发走后,才敢开门进去,一进门,便见他扔了个东西过来,咕噜咕噜滚到你脚边。 你弯腰去捡,却发觉正是薛寒离家时你为他戴上的发冠。 顾不上其他,你拿着发冠冲上前去质问薛明绪: “薛寒究竟怎么了?” 那毫无自知之明闯进别人婚房的男人却依旧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簪子,笑着看向你: “可生可死。” 可生可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更是你的。 你不知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不过见了几面的大人,更不知是怎么惹上了他,要让他用这样的法子来折磨你,逼得你无路可走。 你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重重落在了为你织成的罗网上,此刻你才明白,或许叫薛寒去灾区帮忙也是他刻意为之。 而那罪魁祸首却不慌不忙地扶起你,将你搂进怀里,替你将额前的发丝细细别到耳后,语气实在温柔。 “薛寒死了,我也有办法带你走的。” 便是逼你委身了。 到底是要留薛寒一条命,你主动讨好,还是等薛寒死了,他继续强取豪夺。 你仍是不懂,明明你与他根本不相熟,为何要设计你至此,甚至不顾血亲手足。 薛明绪轻叹一声,神色似是无奈,那满是你身影的眸子却是专注无比。 “一见到你时我便明白,你合该是我的,旁人都不配。” 谪仙一样的人物也有七情六欲,落入了情网时,也如那凡夫俗子一样,会不知餍足,欲发知味。 薛明绪丝毫不顾你的哭喊,哪怕你是哀求他换个地方,不要在你和夫君的卧房,依旧被置之不理,压在那层层锦被上,被褪了衣衫,一丝不挂地展露在男人眼前。 急迫的吻让你几乎喘不了气,陌生的气息裹挟着你的身体,你不愿意配合,那白玉似的人便伸了长指撬开你的牙关,捏着你的下巴叫你配合。 “弟妹,张嘴。” 薛明绪再清楚不过,他一这样叫你,你便要抖个不停,便刻意一声声地唤着你,握着你的腰肢,迎着你的颤抖,将你的一切都掌控。 你双眼迷蒙,被吻得要失了神智,软着躺在榻上,看着夫君的堂兄在你身前宽衣解带,露出精壮的身体,又看着那身影向你覆来,双腿被他抬着勾在有力的腰间,破碎的声息中,你看着摇晃的床幔,耳边是男人餍足的叹息。 一夜过去,你从不知房事还能如此磨人,还能……不在榻上。 清醒后你便逃出这可怕的地方,薛明绪也并未阻拦,只看着慌乱拾着衣物你道: “小心着凉。” 薛寒终究是平安归来了,只不过伤了一条腿,怕是不能再参加科考。 自那之后他性情大变,每日里躺在房间里将手边的东西砸了个遍,直到某日处理完政事的薛明绪过来,同他交谈许久。 夜里,薛寒找到你,鲜少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叫小厨房做了些菜,与你对饮一番,答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几杯酒下肚,他却突然变了脸色,痛哭流涕,握着你的手不能自已。 “夫人,你一向最体恤我的,你知道,若是不能科考,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你刚想安慰他几句,却发觉眼前一阵晕眩,顿时意识到不对,再看向薛寒时,却见到他痛哭的脸。 “绪哥说了,他愿意帮我……我不能得罪他啊……对不住了……” 一阵天晕地转,你终究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马车的颠簸上,你正枕在薛明绪的腿上,头疼欲裂。 “醒了?” 薛明绪熟稔地抱起你,将温水喂进你嘴里,又贴心地用帕子替你擦拭嘴角,一举一动实在细心。 他得偿所愿,自然是开心的,也愿意与你讲讲你们的未来,和,与你无关的人。 “此番夫人陪我来淮州,实在是辛苦了,回京后我定会好好补偿……我已打算休息数日,在家中陪你。 淮州叔父家的堂弟你还记得吗?他的腿并非治不好,却想叫我帮忙打通关系,我便也帮了,把他荐去了青州,是有些远呢,不过他又没说去哪里…… 还是叫他离我们远些才好,你说呢夫人?” 和心上人出游时被来造反的将军盯上了 不过是在城外匆匆见到你掀开马车上的小窗探出头来的一面,贺兰尝就失了心神,丢下茫然的部下,轻骑奔逐数十里,只为将你的马车拦下。 只是在瞧见与你同车的男子时,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你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和你的未婚夫一同出游,路上却被人截停了马车,婢女神色惶恐地来向你禀报,你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走出去察看,却见着一个高大武将骑在马上挡在你们的马车前,在看到你时眼睛亮了亮。 还没等他开口,你的未婚夫江盟也走了出来。 他春日里生了场风寒,大病一场本不该再出来吹风的,耐不住他非要全了去年对你的约定要带你来看郊外的梨花。 你还没来得及将他劝回车里,却听见那车前的人问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此人实在是无礼,却碍着他这身甲胄和手边的长刀,还是礼貌地向他解释了。 “小女与这位公子是未婚夫妻,敢问这位大人可有什么事吗?” 那人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你的脸,看得你有些心慌,却还是强撑着攥紧了门框,同他对峙着。 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冷哼一声策马而去了。 你心下松了口气,同江盟一起回到车中,温热的小手在衣袖的遮掩下悄悄覆上了他的手背。 江盟脸上一片绯红,傻乐着动也不动,呆呆地盯着你笑。 你和江盟情投意合,两家早已定亲,只待明年完婚。 陈国在男女大防上并无太苛责的要求,尤其是你们这样的未婚夫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时不时带着小厮婢女约出来相会也是常有的事。 你和江盟都没有把途中的这一插曲放在心上,只以为大概是那武将寻错人罢了。 午间日头正盛,江盟的小厮支起炉子替他熬起了药。他身子本就没有好全,江家伯母能同意他出门全然是看在两家结亲的面子上以及江盟自己软磨硬泡了许久,每日的汤药更是不能缺的。 江盟拉着你的衣袖扮着乖不愿吃药,你只好将下人们都打发得远远的,接过盛着汤药的瓷碗,同他一起坐在长满野花的草地上,哄着他将药喝下,还不忘塞上一块蜜饯堵上他又要装可怜的嘴。 药性起了作用,江盟有些困了,你便叫他安心躺在一边睡下,给他盖上了准备好的薄被,自己在他边上守一会。 江盟是个少觉的,从来都是药性一过他便自己醒了,你也可以趁机偷个闲晒会太阳。 你侧过身替江盟整理着身上的被子,却发觉地上的黑影似乎与你的身形不大一致,还未等你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身后拥住,搂住了腰肢。灼热的呼吸打在你颈间,身后便是男人坚挺的胸膛。 他亲昵地用脸颊蹭着你,说出的话却是那样可怕。 “叫啊,叫你的婢女都瞧见了你被当着未婚夫的面轻薄了才好。” 生生叫你即将脱口而出的呼救又咽了回去。 你浑身抖得厉害,声音也在抖,像在极力抑制着哭声,又怕把江盟吵醒,只小声地对着他求饶。 “求大人放过我……” 贺兰尝唇边的笑意更甚,扶在你肩头的手暧昧地摩挲着,贴着你的耳畔回应着,干燥的唇瓣是如何开合都被你清楚感知到,你僵直着身体,努力向前躲开,却被他按着肩膀一把拉了回来,重重地坐回了他的腿上。 “放过?好说啊……你同这小子先退亲,我再考虑其他。” 好一个无耻的登徒子,分明是他先做出无礼之事,反倒和你谈起条件来,更像是……威胁。 他说话间,那把长刀不知何时出了鞘,被他握在手里,悄然间已经贴上了江盟的脖颈。 江盟仍是睡着,浑然不知自己已与地府只有半步之遥。 你抽噎着拉着男人的手臂,求他把刀放下。 “我答应您,我什么都答应您,求大人不要杀他……” 寒光掠过,杀器终于归了位。 你却被他掐住了白嫩的小脸。 男人倾身而下,那张不俗的面容离你越来越近,你闭上眼,泪水绝望地落了下来。 他将你的嘴吃了个够,还要捧着你的脸也亲上一遍,像是要盖上印记般,生怕旁人不知道你被他染指。 “今日不巧,实在是有急事。” 他舔了舔嘴唇,看上去意犹未尽,有些惋惜地说: “等我处理完那些破事,便来寻你,你乖乖在家里等我。” 视线越过你,去看仍昏睡着的江盟时,他冷哼一声,轻轻咬在你脖颈上。 “可千万……同他断干净啊。” 和心上人出游时被来造反的将军盯上了(后续 你被当作了礼物献上,送给了贺兰尝。 改朝换代竟不过一夕之间,逆贼之名还未来得及被冠上,便得了众人的俯首称臣。 贺兰尝扶持的新帝是宗室子弟,倒是没了会落人口实的把柄。新帝同他是蓄谋已久,器重他,仰仗他,封他一个边关荒蛮之地的军阀做了威远大将军,掌管兵权,一时人人都要上赶着巴结他。 金银珠宝他不缺,被塞进来的姬妾统统扔出了将军府,田地奴仆更是不稀罕。 宫中的御宴上,天子问他到底喜欢些什么,都送去他府上,省得他每天一副被人欠了八条命的模样,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疯病。 贺兰尝眸中一亮,又被他垂目敛下,举着酒樽在手心转了转,似是有难言之隐。 “无妨,贺兰卿请言。” 天子更是起了兴致,逼着要他把话吐出来。 贺兰尝只好开口。 “是个姑娘。” 天子抚掌大笑。 “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谁家的姑娘这样有服气能得朕的贺兰将军青眼,卿只管上门提亲去,京城里有谁家能拒了这样的好亲事。” 贺兰尝起身谢恩,屏退左右,恭敬跪在下首,语气却是冰冷。 “这姑娘有婚约,明年便要完婚了。” 天子笑容僵在唇边,他太了解贺兰尝了,能说出这话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拆了人家的姻缘。 “若她能识相最好。” 贺兰尝眸中一片冰冷。 “不然臣会做些错事的。届时,还请陛下宽恕。” 到底是宠臣,他既自己也知道分寸,只要闹得不过分,天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总归人该有个错处。 得了天子的默许,贺兰尝便没了顾及。 只是那时,远在家中的你尚且不知这一切,只想着要说服父亲将婚事提前,以免横生枝节。 你每每想起那武将,实在是后怕。 虽然那日他故作大方地叫你回家了,却也明里暗里地威胁了你许久,叫你同江盟断掉,更别说他……他还那样轻薄了他,当着江盟的面。 你恨不能将他剐了泄愤,可你只能将气咽回肚子里,不敢叫此事被第三个人知晓。 江家尚且不知晓贺兰尝对你的态度,江盟却是乐得早早完婚的,求着他母亲去算了最早的吉日,硬是将婚事提前了半年。 他身子尚未大好,却因为喜事将近脸色也好了不少,江家伯母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了。 你原本以为一切顺利,欢欢喜喜地绣起了盖头。临近婚期,你闲来无事只能待在家中,饶是江盟给你寻来各式各样解闷的东西,也终于不过摆弄了几下便没了趣味。 今日前院似乎有些热闹。 说起来,家中这些其实一直都热闹得很,母亲忙里忙外替你准备婚事,将家中都布置了一番,想来不日你出阁的时候只会更加热闹。 今日动静却有些大呢。 你正想着,就见着父亲身边的管家刘伯气喘吁吁地等在你院前,你忙叫侍女招呼刘伯进来说话。 “府上来了贵客,大人叫小姐前去呢。” 夫妻成婚前不能见面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却没有准新娘子不能见客的道理。你想着大抵是家里人都要前去拜见这位贵客,便也跟着刘伯前去了。 刚走进正院,便听见父亲似乎在与那贵客交谈。 “大人家中这样装扮,似乎有喜事啊?” “将军说得正是,小女不日将要完婚,这才布置了一番……真是巧了,快过来见过贺兰将军。” 那贵客背对着大门,正同父亲说着话,是以你并未看见他的模样,只觉得身影有些眼熟,不敢多想,听了父亲来唤匆匆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这位是贺兰将军,为父今日在街市上险些被那歹人所害,好在贺兰将军及时相救,这才安全归家……将军,这便是小女,许的是城北的江家公子。” 父亲脸上堆着笑,向那贵客介绍着。 你按着礼节,一直低着头,客气地向他见礼,既然是父亲的恩人,想来当是个好人,必不会…… 直到你直起腰身时抬眸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贺兰尝唇角勾起,表情算得上和气,只是黑眸冰冷,盯着你时仿佛在瞧着什么死物一般。 他动了动嘴唇,你看得清楚。 【成婚?】 你险些踩在衣摆上仰头摔了下去,好在及时被人拉住。 贺兰尝见你又重新站稳,便松开手,撤回了原位,一副热心客气的模样。 “小姐当心。” 他刻意用了力气,在你腕间留下了鲜红的指印,你即便疼得难受,也只能挤出一个笑来,还得对他说声: “多谢将军。” 你匆匆离开,只留贺兰尝独自立在原处,指尖轻捻着,仿佛在怀念方才细腻的触感。 你终于知晓了贺兰尝的身份,也庆幸于他终究没再找你麻烦。 他一个权臣,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何须要拆了别人的姻缘。 你不停说服着自己,叫自己放下心来。 即使你知道贺兰尝今日的眼神一刻也不曾从你身上移开,目光实在凶狠,你都能想象出他想说的话来。 【你猜你这婚事能不能成。】 但好在,老天还是保佑了你一回,叫你顺利等到了出嫁的日子,告别双亲上了喜轿,你心心念念的江盟就在前头的马上接你回家。 你虽看不见外边,却渐渐察觉出些不对劲了。 江家的府邸离你家不过片刻的脚程,为何到现在轿子仍未停下。 你凑到窗边,小声地唤着贴身侍女的名字,却怎么也听不见回应。心中异样更甚之时,喜轿重重地落地了,外头的喜娘高喊着叫新娘子下轿,你这才放下心里,只当是比寻常慢了片刻罢了,小心地看着盖头缝隙下的路,走下轿来。 直到牵上那被唤作新郎官之人的手时,你才惊觉不对,方才的事压根不是你多想。 江盟自幼读书,从不曾习武,手上有哪里有常用刀剑才会留下的茧呢? 你不愿再上前,想往轿子里头逃,却被人拽着手臂拖了出来。 “大喜之日,出了什么岔子惹我生气的话,便杀几个人好了。” 贺兰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意有所指。 你眼前一阵眩晕,还不能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便这般呆呆地任他牵着自己走了。 总不能真叫他杀人吧。他会杀谁呢……也不必多言。 等你意识回笼时,已然是在婚房之中。 你掀开盖头,打量着四周。 铺着虎皮的地毯,墙上挂着弓箭与长刀,全然是贺兰尝的风格。 还未等你反应,门外便传来脚步声,高大的身影被月光打在门上,你下意识要找地方躲起来,却发觉压根无处可躲。 贺兰尝推门而入,见到穿着嫁衣的你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后注意到了被扔到地上的盖头,俯身捡起,有些惋惜地道: “你绣了许久的东西,就这样糟蹋了?怎么,因为嫁的不是你那个废物小白脸吗?” 上好的绣缎被他在掌心捏成一团,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着用力过甚格外地明显了,贺兰尝面露嘲讽,一步步向你逼近。 “你那点小聪明,在旁的地方或许还有点用处……只是我都那般威胁你了,竟然还敢……” 他说着,似乎是气极了,呼吸都用力了些,强忍着才没叫火气泄到了你的头上。 “你能躲到哪去呢?” 贺兰尝敛目,抚上你的脸颊,欣赏着猎物死前的挣扎与绝望。 满目皆是喜庆的红色。 贺兰尝撑在你上方,指腹按在你脸上,擦去放在从唇边滑落的酒液。 你不肯同他饮合卺酒,他便只好渡给你,好好的一杯酒最后也只喂了半杯给你,不过也够了。 双手被他按在头顶,胸前的欣赏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贺兰尝看着眼前雪白的一白,眼里是异样的红。 贺兰尝望着你艳红的唇瓣,忽然觉得有些渴了。 他想来是怎么想的便怎么做,当即就埋头衔住你的唇急急地舔弄了起来。 酒香溢在齿间,更叫他想起方才你借机吮着你小舌时的快活,便更不客气了,撬开牙关便直去寻那躲着他的小舌,亲得你腰背绷直,喉间抗拒的闷哼也软了下来,好容易被他放过后也忘了要把小嘴合上,嘴边的涎液还贺兰尝伸手抚去的。 “还想亲?满足你就是了。” …… 一夜过后,一切已成定局。 你成了贺兰尝的妻子,是官府盖印的婚书,你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贺兰尝当着你的面将婚书锁进了特制的匣子里,上了三把锁,又叫人去把钥匙烧掉,搂着你,姿态亲密。 “何苦挣扎,我既喜欢你,怎么样都要得到你的。” 他又晃了晃父母写给你的书信,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你踮着脚抢过那封信,被他从身后拥住读了起来,字里行间还是那些你意料中的话,叫你既来之则安之,又告诉你父亲因着这层关系被升了官职。 “我能给你的可比那废物多。” 贺兰尝语气颇有几分邀功的意味。 你抬头,看向四四方方的天,沉默着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骄纵世家少主x你x他的谋士(上) 被楼宣看上的时候,你正随着父母在本家的府邸里向大祖父请安。 从门外闯入了一群手持兵刃的男子,将府中人等一一控制住,家主叔父被大步走在最前头的青年一刀枭首,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血迹拖了一路停在了你跟前,你靠在母亲怀里被母亲紧紧抱住,却依旧是浑身抖个不停,闭上眼不敢去看那死不瞑目的人,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庭院内外早已被那些一身甲胄的不速之客控制了起来,家中主仆皆是惊恐万分,无人敢弄出声响。 “既然选择依附虞氏背地里向我捅刀,我就当你们已经做好了得罪楼家的打算。” 你隐约听见了一阵交谈声,说是威胁与求饶更为贴切,可结局是注定的。 又是刀剑穿过皮肉的声音,你不知死的是谁,却听见了阵阵低泣,母亲附在你耳边,冰凉的掌心覆在你的眼上,颤着声不许你偷看。你泪流不止,抖得更厉害了,却也始终不敢再睁开眼。 直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在你的近处停了下来。 眼前的触感骤然消失,母亲尖叫一声向后倒去,你下意识睁眼看去,可还没能转身关心母亲的情况,就被人从身前拽住了手腕拉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叫你眼泪流得更凶了,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后便对上了那一张贴得极近的男子面容,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你,眼里的惊艳丝毫也不掩饰,咧着嘴看着你笑,虎牙隐没在唇间,是意图隐藏本性的凶兽。 “哭什么,不杀你。” 粗粝的指腹轻轻抚在你眼下,顺着那道泪痕停留在触感细腻的脸颊上,身影高大的青年低下头看着你,将你惊恐的反应都尽收眼底,亲昵地捏了捏你的脸颊,刻意放软了声音同你说着,好似在哄你一般。 可他将你嫡叔父一刀砍死时,笑得是那样张狂。 在你眼前这样明目张胆地杀了人,又是来者不善,你怎敢出言抗拒,却还是不死心地试图从他怀里挣脱,用了力气的腰肢被他的大掌按住,被迫贴在他硬邦邦的肌肉上。 你眼里噙着泪,探着头去看已被父亲牢牢护住的母亲,又抬眸看向那身为罪魁祸首的楼氏公子,却见他正一瞬不移地盯着你,好似得了什么宝物一般,欢喜得不行,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恳请郎君高抬贵手,放过我父母……” 你看着瘫坐在地的父母,和乌泱泱跪了一院子的族人,试探着攀上他的手臂,却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发觉他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楼宣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手上的力气却丝毫不减,扭过头看向你一边,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低声说道: “那可是你的爹娘,是我……自然不会怠慢他们。” 你被楼宣抱上他的马离开这里前,听见他吩咐着手下人将剩余族人先好生看管起来,并未下其他的处置,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你虽害怕,不舍,却也由不得你拒绝。 马背上颠簸,尽管楼宣小心翼翼地护着你不叫你太过难受,等到了楼氏的城池时你还是有些难受,面色苍白,靠在楼宣胸前蔫蔫的,不肯抬头。 楼宣的佩刀就在你手边,前不久还被用来杀了你的血亲,可你只能乖顺,才好保全自己一条性命。 如今的世道,那些高门贵族都想争个高下,倒霉的却是你们这样的人。虞氏和楼氏不睦已久,你的叔父和大祖父既然选择投靠了虞氏,自然躲不过同楼氏对上。 只是不管是对楼氏和楼氏少主楼宣而言,解决你的家族就像捻死一只蚂蚁一般。 楼氏的亲兵几次远征都打得对方落花流水,更不用提府上护卫连别人零头都比不上的你们了。 你别无生路。 似是察觉到你的不适,楼宣摸着你的脸,低下头察看着你的状况,亲昵地摩挲着你的脸颊,在你耳边低声安抚着: “马车赶过来太慢了,再忍一会,马上就到家了。” 自然是到他的家,楼氏的宅院。 你听着只觉得讽刺,他竟真就这般自然,理所应当地同你亲近起来,也不愿再给他什么回应,便借着这幅苍白的面孔,将脸埋在他胸前,无声垂泪。 楼宣是抱着你下的马,扔了缰绳又这么一路抱着你进了府邸,不管跟在后头的仆从怎么劝说也不肯放手,将你安置在他的卧房后又不肯离开,握着你的手非要替你把脉。 你看着他大掌覆在你腕上,皱着眉头半天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模样,险些笑出了声。 楼宣也知道他被你看穿了,面上的羞恼一闪而过,态度依旧强硬,黑着一张俊脸不肯松手。 “我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说着,他竟转变了策略,起身就探向你的衣襟。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为了躲他险些一头撞在墙上,还好此时有人来报,附在楼宣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你眼看着楼宣沉了脸色,眸光幽深,又不死心地转身看了你一眼,吩咐好下人看好你才大步离开了。 你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听见房门又被人推开的动静。 循声望过去,来的是个文士打扮的青年,同楼宣完全不同,他瞧着便是个温和有礼的。那人身后还跟着位背着药箱的医者,两人一同向你见礼。 “叨扰女郎了,在下奉楼少主之命,寻了医师为您诊脉,还请女郎配合。” 他生得文雅,多看两眼却能发现,整个人自上而下是一片的漠然,薄唇吐出的话语虽客气,却字字冷淡,望向你时眼里更是似有……几分不屑。 确定了此人大概是楼宣的心腹,你也不欲与他过多交谈,只偏过头去,露出了一截细白的手腕搭在榻边,便算是配合了。 那医者颤颤巍巍地便要走上来,却被青年拦住,抢先一步,温热的指腹隔着一层丝帕,贴上你跳动着的经脉。 “女郎是少主家眷,外人不便亲近,便由我来诊脉,医师观面,与我共同商议便可。” 你虽有些诧异,可瞧着那医师都已经乖乖退了回去,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想来此人当真是与楼宣十分熟稔,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劳烦公子了。” 你垂着眼眸看着腕上的玉镯,不再言语。那还是你们今晨从家中出发前母亲特意让你带上的,说本家的姐妹都有这些好东西,不能叫你被人看扁了。 想到父亲母亲和今日的遭遇,你眼眶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却仍紧抿着唇瓣不叫自己出声。 那青年似乎并不受你影响,很快便有了结果,收回了手又移开了丝帕,低声同那医者交谈了几句,两人似乎达成了一致,医者又背上药箱走了出去。 你原以为他也该走了,却迟迟没能听见脚步声,用袖口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后,抬头便望见能仍立于榻边的高大身影。 那人正一瞬不移地看着你。 “女郎并不愿跟随少主。” 他说得笃定。 “既然如此,我可以帮你离开。” 你心里觉得好笑,不知到底这人是替楼宣试探你还是他真的有病,但就算你逃了出去,你的父母族人又要怎么办。楼宣真的会杀了他们的。 “公子说笑了,能侍奉少主,是我的福分。” 你掐着手心,才逼着自己说出了这屈辱的违心话。 却不知哪里说得不妥了,真引得他发笑了。 “能屈能伸,女郎有成大事之性,佩服佩服。我说得话永远作数,若是女郎哪日受不了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你当真困惑,仰着脑袋看向他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既听命于少主,便也为他的英名担忧。今日少主不管不顾抱着女郎一路回来,少不得被人多嘴。 也是我多虑了,怕少主被美色所惑,才派人告知了夫人,少主这才被急急叫过去挨训了,原以为能得女郎一句感谢,想来是我自作聪明了。” 骄纵世家少主x你x他的谋士(下) 入夜后你才再见到楼宣的身影,他提着刀,脸上沁着汗珠,有些不耐地从跟在他身后的侍从手里抢过了干净的帕子,在脸上重重擦着。 “去!去查清楚究竟是谁向母亲告的状,我非把他骨头都打断了喂狗!害得老子又被安排了这些破差事忙到了现在……” 你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急忙把悄悄推开的门缝合上,坐回先前的榻上,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 楼宣推门而入,烛火都险些被那随之而来的一阵风扑灭了,光暗交迭,他大步向你走来,屈膝蹲在你脚边,大掌覆上你局促着迭在膝上的手,抬眸时全然不见方才在院中的戾气,看向你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久等了,饿不饿?” 你摇摇头,想要将手抽出,可楼宣用了力气,不管你怎么挣脱,也依旧是无动于衷。 楼宣勾着笑,一点点收了力气,捏着你的指骨,面上依旧是那副表情。 “听下人说送来的饭食你没怎么用,不合胃口吗?” 你能察觉到他的不悦,却又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像个木偶娃娃一般摇着头,眼里悄悄噙上了泪光。 楼宣伸手抚上你的脸颊,温热的掌心让你下意识地瑟缩了一回,叫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再看向你时,他的眼眸依旧是一片寂静,却无端叫你想到他杀人时的动静。 “还是吃些吧,没有力气可不行。” 他叹了口气,听起来颇有些无奈。 那碗品相并不多好的素面终于被端上来时,楼少主颇为期待地看着你。 假装不知道那几乎是他亲手做的也不可能,毕竟小厨房就在院子里,而他方才在那里不耐的叫骂声甚至惊醒了院外沉睡的鸦雀。 送来这碗面的仆从早就知趣地退下了,你没有过多犹豫,便打算在楼宣这般殷切的目光中做下来乖乖吃完,却不想被他扯了手腕带去了身旁。 他坐姿豪放,双腿大开着,一手还撑在膝上,拍了拍大腿,意图再明显不过。 “夜里凉,我抱着你吃。” 楼宣生得一副好皮囊,与他魁梧的身形倒是不大相称,尤其是这幅笑起来的样子当真是能迷惑住不知多少好人家的小女郎。 还不等你反应,他就有些等不及了,手上使了力气拉着你就往他怀里跌去,将你侧着身子放在他腿上,斜斜地倚着他的手臂。 他兴致大起,刚夹起一筷子面来想喂给你,又不放心地吹了几下,好容易眉间舒展开了,又开始担心起味道来,终究是在你的注视之下自己先试了试味道。 “呸呸呸……什么鬼东西……” 连筷子带碗被他扔出去好远,你有些诧异地看过去,正好见了他难得的局促模样。 楼宣掰着你的脸不许你看向桌上那一片狼藉,耳根红了一片,紧绷着嗓音道: “这个不好吃,不吃了,我去叫人重做……” 脸上的软肉被他紧紧捏住,你有些艰难地点点头,附和着他: “郎君许是不常下厨,不太熟悉这些……” 楼宣闻言,咧着嘴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语气间莫名又带了几分得意: “那是自然,我娘都没叫我下过厨呢,没想到这么难……” 他低着头,紧紧盯着你倚在他臂弯的娇怯模样,喉结动了动,手臂也不自觉收紧了几分,像是想将你的腰肢都折断。 等你发觉他其实在断了你逃跑的可能时,眼前人的身影已然向你压了下来。 唇瓣相贴,按在你脸上的手指渐渐松了力气,暧昧地下移,在你脖颈处摩挲着,你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撬开了唇齿,津液被吃了个干净,舌尖被勾着交缠,你僵硬着身体,险些要忘了喘气。 等楼宣终于将你的口脂吃了个干净心满意足地咂着嘴松开你时,你已是头晕目眩,只得虚虚靠在他肩上了。 可臀下那硬挺的物什很快叫你又警醒起来,你撑着酸痛的脖子抬头看向他,却只得了安慰似的亲吻落在了额头。 楼宣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会轻些。” 可他说的分明都是哄你的。 他连你们二人的衣衫都懒得褪下,只起身将你抱到了桌上干净的空处,便挤进了你腿间,拉着你的腿根叫你先夹住他精壮的腰身,恶劣地冲你笑了笑。 “腿不许掉下来,不然……” 大掌挤进衣料中,不轻不重地在你臀肉上捏了几把,明示得足够彻底。 你哭得凄惨,却也不敢出声扫了他的兴致,只咬着唇抽噎着,衣衫下细白的腿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 楼宣得了趣味,便将你关在了他的院子里,像个禁脔般每天任他摆弄。 他总是补偿性地给你置办许多衣衫首饰,傍身的银钱也送了许多,可是你出不了这个院子,什么都没用。 你唯一念着的只有父母家人,好在楼宣言而有信,并未再为难他们,听他说你的双亲和其他未与虞氏勾结的族人已经被送回了各自家中,只是还被楼氏的人看管着。 你总算还有些盼望。只希望楼少主哪日能觉得腻了,让你滚回家中,叫你能同父母团聚。 可他非但没有,兴致还愈发浓厚,带回了各种羞于见人的书籍和器物,笑着就要哄骗你同他一起学。好在你一哭他便顾不上那些了,只扔了手上的东西来哄你。 眼见被他主动放走无望,楼宣甚至还旁敲侧击地问起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嫁衣,你终于去找了那个提出要帮你离开的谋士。 身形隽逸的白衣谋士立在门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你,看着你脖颈处仍未消退的红痕,走动间露出的一截香肩上也有指印,足见受了什么样的宠爱。 “求公子帮我离开!” 你长时间不曾离开这里,不见天日,身体似乎也差了些,激动之余差点摔倒在他脚边,还好抓住了他的衣摆,你也顾不上自己有多狼狈了,仍想着记忆里那时他说过的话,仿佛已然看见了等候在家的父母。 下颌处却突然有陌生触感,他捏着你的下巴将你的脸抬起,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你一番。 “今时不同往日,女郎如今是要做少主夫人的,我怎可轻易助你逃走,少主知道了定是要将我剥皮抽筋的,除非……” 迎着你期盼的目光,他勾着嘴角,冷声开口。 “除非女郎也许我一回。” 阴狠皇子x怯懦的穿越者你x对你一见钟情的将 五殿下的马车停在了你暂居的旧屋前,宽敞华贵的马车、等候在侧的侍从,同你的房子,同这座偏僻的村子都显得格格不入。 可偏偏楚聆像是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屈尊亲自掀开车帘走下来,站在你紧闭的房门前,耐心地敲着,一身窄袖锦衣的楚聆本就生得高大英挺,眼下更是衬得你这间破房子格外寒酸。 “我带了牛乳糕,你上回不是说好吃吗?就在马车上,我吩咐宫中的御厨做的,装好了一路过来还热着呢,凉了味道可就没那么好了。” 他像是在劝着耍脾气的稚童一般,试图用些点心菓子就将你哄好,能同他见上一面。 可你再清楚不过了,五皇子楚聆哪里是这般温和友善的人。 你不过是他眼中的区区孤女,并不值得他这般费心,只要你躲得好好的,兴许他兴致过去了,便也忘了你这回事了。 左不过在他看来,你只是比他身边的人要有趣一些而已,时间一久便也腻了。 是以,你躲在门后死死抵着那扇门,任凭楚聆怎么劝说诱哄也捂着嘴不敢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不再坚持,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又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在外头吩咐着侍从,声线冰冷。 “把门撞开。” 你还反应过来,身体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尘土飞扬,楚聆高高在上,皱着眉头挥散着身前的灰尘,低头看向你时又换上一副笑脸,弯下腰向你伸出手,作势就要扶着你起身。 “弄伤你了吗?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只是许久不见你回应,还以为你出了事,有些着急……” 看清你侧过身避开的动作时,他面上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眸色渐深。 下一刻,你的手腕被他紧紧攥住,剧烈的疼痛几乎要让你以为你的骨头都会被他折断,可楚聆只是确认你无法挣脱后,强行将你拉入他怀中。灼热的温度打在你的腕间,楚聆捧着你的手,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看着你吃痛时眼泪汪汪的模样,他似乎更满意了。 “继续哭,哭得好听,牛乳糕都给你。” 屋子唯一的门前围满了五殿下带来的护卫,有人抽出腰间佩刀,寒光刺着你的眼,让你更能看清自己的命运。 你若不想死,便只有顺从。 你并不爱吃牛乳糕,也压根不是这里的人。 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巨大的恐慌占据了你的头脑,你失魂落魄地在城中游走,想要找到回家的路,不仅毫无头绪还险些被地痞给轻薄了。 楚聆便是那时出现的,他受圣上之命微服来此查案,并未对外表露身份,一副游侠剑客的打扮,英姿飒爽,若非你出声阻拦,便要将那贼人一剑封喉了。 你到底还是在法治社会中长大的,不可能亲眼看着有人在你眼前被杀,想着古代也有律法,便请求眼前好心出手相助的公子帮你将这人送到官府去。 那公子挑挑眉,似乎对你的反应很是意外,但还是听了你的话将那人君起来扭送去了府衙。 看你身上的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迹,本就奇怪的衣衫更是引得路人注目,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你的肩上,叫你跟紧他不要随意走动。 官府的人简单问了你几句便叫你们离开了,那对你意图不轨的地痞被扣押下来。 楚聆比你落后几步,不知是和官员又说了些什么,等他出来时看见的就是你呆呆地看着街那头正往外冒着热气的糕点铺悄悄咽着口水的模样。 站在此处,似是能闻到一股香甜味。 他不知你喜欢吃什么,便都买了些,带着你回了他落脚的客栈,坐在你对面撑着脑袋看着你小口小口地咬着糕点,那股子高兴都要写在脸上了,可你还介意着有旁人在场,吃相也不敢太放肆。 “有那么好吃吗?” 鬼使神差地,他竟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只是还未来得及懊悔,便对上了你有些慌乱的视线。 你将手里还剩半块的牛乳糕放了下来,有些局促地坐在那,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色,试探性地告诉他你现在身无分文,要等赚了钱才能还给他,可以先立字据。 楚聆看看桌上还不如他身上衣袍一根丝线值钱的牛乳糕,又看看眼眶湿红似乎窘迫得马上便要哭出来的你,听得想笑。他指尖随意地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而后看向你时,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那便立个字据吧。”他当真是善解人意。 “只不过,你识字吗?” 你自然不认识这里的文字,在向他告知了自己的姓名后,楚聆拿来执笔将你的名字写在纸上让你临摹,又在一旁写下另外二字。 你疑惑地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神色自然,冲你扬了扬下巴。 “我的名字,楚聆。” 楚聆在此地停留了一段时日。 他将外间的一张软榻分给了你,同他就寝的床铺只隔着一道屏风,忙完自己的事后回到客栈就会教你写字。 你悄悄下去向掌柜打探了这件客房的价钱,回来的时候面如死灰,盯着那张字据哭都哭不出来。 你理应对这样一个对你伸出援手的陌生人保持警惕,可你既没有户籍也不熟悉情况,甚至连这座城也逃不出去。 好在楚聆似乎是个正直的人,虽有时候态度奇怪了些,迄今为止做的也都是帮你的事。 好歹你在原来的世界里也上过那么多年学的,学习能力叫楚聆也有些讶异,很快便能看懂这里的文字了。 楚聆不用教你写字后,便总喜欢同你说话。即使你已然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可生活多年的习惯依旧是同这里格格不入。楚聆总是笑着看着你,双眼明亮,似是将你的话都一一记在心中。 你想着要早些还上楚聆的钱,还要攒下些供自己在这里生存,便在城中找到了一家书铺,讨了份抄书的工作,虽挣的少,但对你来说是珍贵无比的收入了。 只要再过些时日,字据上的糕点钱就能还清了,至于房费…… 你实在忍不住在心中抱怨,这个世界的物价实在离谱,不过是几块现在想起来平平无奇的糕点,只是当时你饿得厉害才觉得无比美味,竟然卖得这样贵,店家实在是黑心。 更别提这家客栈的房费,楚聆挑的屋子确实是好,比起你从前想象过的古代人的居住环境要优越得多,但价格也着实叫你吃惊。 你虽不知道这里的银钱和现代的钱币要怎么换算,但用你抄书的工钱对比一下也是贵得出奇。 你原以为楚聆只是个出来游历的富家子,同他相处时不难看出他的教养。 你已经把这些日子的工钱分出大半来打算还给他,却不想楚聆只是定定看着你,并未接过你手中的布包。 “你自己挣的钱吗?” 他淡淡地问道。 你连连点头,意图向他证明这钱的来路是干净的,却被他挥挥手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了,等我今夜回来再说这些,可好?我也有些话要告诉你。” 他带着剑,穿戴整齐,似是要外出办事的模样,你见状也只能点点头为他让出一条通行的道路。 楚聆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捻着你身前垂落的一缕发,眷恋般又看了你一眼,这才松手离开了。 你虽迟钝,也能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好似这些天里你们确实相熟了几分,可在你看来远不到有这般亲密姿态的程度。 这个人实在是奇怪。难不成他真的对你有别的心思?可你现下根本得罪不起他……你知道你现在应该最好另寻去处,但既然已经答应过他会等到他回来把话说出来,你也不会食言,毕竟是他将你从危难中救下。 只是夜里你等了许久,眼见快到了宵禁,却依旧不见楚聆的身影。 你揣着楚聆留给你防身的短刀走进了黑夜,街上只有零星几盏灯火,你不敢走得太远,只踮着脚在路口张望着,真叫你看见了远远走来的身影,甚是眼熟。 借着烛火,你看清了那就是楚聆,身旁还跟着什么人。你努力叫自己的身体贴紧墙壁,不会被轻易察觉,也看清了正往此处来的两人。 楚聆正不耐地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终于叫手上没了印子后便随意将帕子丢到一边,吩咐身边人不许跟上来,而那个低眉顺眼领命就要离开的人手里捧着个托盘,上头的东西竟然是像是人头。 你呼吸瞬时不稳,再想仔细看看时却被警觉的二人察觉到了存在,与其被剑架在脖子上质问,不如你主动站出来的好。 楚聆看清是你后,神色明显有了松动,努力勾着嘴角却掩不住身上的肃杀之气,伸手欲要探向你时被你后退一步及时躲过,他的手停滞在半空,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你们二人的坦白终究也还是没有进行下去。你满脑子都是那个托盘上的人头,整夜都没能合眼找了个借口早早装了睡不敢与他多言。 你心中清楚,不管他说出怎么样的借口,在你心中他已与杀人犯挂钩了,即使这里不是你的世界,又或许有什么别的隐情。 或许在你们初次见面他就要杀了那个地痞时你就该看出来了。 你越想越害怕,与他同处一室都难以继续做到,连一晚上都无法继续待下去了,只能等到天微亮,丢下打算还给他的钱悄悄离开了。 只是你怎么也不会想,你刚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离开,里间榻上的那个身影便坐直了起来,死死盯着你离开的方向。 之后你的日子实在有些艰难。 你的运气还算不错,躲进了运出城外的货物车中,趁着出城之后无人发觉时又跳下车来,总算是出了城。 你编了个落难孤女的身份,来到了附近的村子里,借住在了村民家中废弃的老屋里,总算有了落脚之处。你再没了经济来源,只得跟着村中的女子一起上山采些草药,托人带进城里卖掉换得几个铜板。 再也没有同楚聆住在一起时那样好的待遇,衣衫有人替你浆洗,两三天便有人送来新的放到房里。一日的餐食都是准备好的,甚至你还能同掌柜再要些吃食,也从未向你要过钱。 你知道,你占了楚聆天大的便宜,可你能看出他不是你该招惹的人。欠了恩情也比丢了命好。 而如今,什么牛乳糕,便是连普通的饭菜你也吃不上。你没钱吃肉,只能采些山上的野菜野果吃,也幸运地在河里叉中过一条鱼,可处理时手指被鱼鳞划伤,你没有药来处理,只得用清水洗了又洗,自此再不敢靠近。 你没想到楚聆还会找过来。 他想要到找你其实太过容易,你逃得不远,身份又可疑,稍稍一问便能打探到消息,更不用说他是画了你的肖像又带着一锭金子为酬四处询问的。 只是现下,他对你的态度再无了那时的亲和。 既然你因为害怕已经同他撕破了脸皮,他也默认你能接受他原本的模样了。 楚聆竟是齐国的皇子。 这是他将你拖上马车后,将你搂在怀里往你嘴里塞着牛乳糕,摸着你的脸告诉你的。 楚是国姓,普天之下任谁听到他的名字都难免会有几分猜疑,唯有你看起来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叫他更确定了你是身份可疑。 “原先只觉得你无礼,不懂男女避讳的道理,竟真的同意与我同住,渐渐发觉,你竟真是个蠢笨,却也有些可爱。” 楚聆解下腰间系带,缠住你的双手,按着你的脑袋依靠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中的跳动声,似乎格外激烈。 “你走都走了,竟还要把钱还了,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算我拿着字据去官府告发,你并无户籍,他们找不到你的。” 楚聆幽幽地叹了口气,抚着你脸颊的手愈发用力,长指抵在你唇间,不允许你发出一丝他不愿听见的声音。 这一切都正中他下怀。 他刻意放走你,让你知道这世道的艰难,让你知道他能给你的是怎样优渥的生活,让你自己知难而退。 你总是有着同旁人不同的想法,想来很快就能自己想明白的。 事实也是如此,一切都正中他下怀。 他回京城复命,将你带回了他的府邸里,以你身份可疑为由,并且拿出了你穿越时穿着的那身现代衣服,威胁你胆敢拒绝他就立刻去告发你。 在马车上,他一路都状似无意地同你讲着从前他随兄长一同在京中协理时遇见的事。灾荒年间,那些没有路引的人,逃荒到京中身无分文的人,凭空出现的人,最后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再未被人见过。 你只能接受他的安排,成为他的侧妃。 他说你出身存疑,一时无法替你安排显赫的家世得以相称,只好委屈你先做个侧妃,也不会叫人怀疑。 你没见过这里的人成亲的阵仗,但持着团扇向四周看去时,也觉得这桩婚事实在是办得气派。 若是嫁进来的人不是你,你定也会跟在人群后头说上一句艳羡。 楚聆带着酒气进到卧房时,你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好在他并未喝醉,眸中是一片清明,还拉着你去同他饮合卺酒,事已至此你早就不再抗拒,顺着他的手地饮下那杯辛辣的酒。 楚聆坐在你身侧,眸光微动,一瞬不落地看着你,答应你过段时间就让你当正妃,补一场正妻该有的礼节。 你浑浑噩噩地点着头,只觉得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看到的景象也不大清晰。 楚聆扶住你的肩膀,拉着你上了床榻,他的声音毫无阻碍地传到你耳中。 “你知道自己熟睡时会呓语吗?” 仿若破开大雾的利刃一般,这话叫你清醒了几分,瞪大了眼睛看向正低头解着你外裳的楚聆,他却好像没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一般,抬眼看向你,随后又笑着继续同嫁衣上繁杂的饰品做争斗。 “你总是哭,哭着要回家。” 他终于解开了你的外衫,加重了力道从你身上褪下,余光打量着你的反应,见你一副呆愣的模样,继续说道。 “还总是说些奇怪的话,叫我不能安枕,你说我该不该先同你算账,还是要先问问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珠钗卸下,一头青丝散落,他终于能心安理得地在手中把玩,发丝缠在他指尖,被他的指腹轻捻,他的眼神却好似在说,他想同你接触的,不止于此。 酒里似是被加了东西,你意识模糊,浑身无力,任他将你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胸前一阵凉意,你只隐约能看清身上楚聆的身影,亵衣和肚兜都被解开,胸前的柔软被带着薄茧的时候大手覆上,好奇地揉捏了几下,在他手中被握成了不同形状。 楚聆自然察觉到了你的异样,却气定神闲地欣赏着你的难堪,享受着你弓起腰身这样在他看来是投怀送抱的行为,含住胸前的红珠,像在惩罚着你毫无威胁的抗拒,牙尖刻意擦过那处敏感的挺立,激得你浑身一阵颤抖,喉间嘣出细微的哭声。 楚聆挤进你的腿间,膝盖顶着你的腿心,顺着他在上头戏弄你的动作刻意向前重重地磨着。 他终于受不了你的哭声,听着像是勾引,起身覆上了你的唇,将所有的挣扎抗拒都湮灭在占有里,唇舌交缠,你的口脂被他吃得干净,他清俊的脸上都染上了异样的红,鼻息间全是他常用的熏香味,叫你更觉昏沉。 “继续哭。” …… “别乱动,想早些歇息就乖点。” 直到半夜房中才叫了一次水,你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了,任他抱着你在怀中替你清理,那孽根还在你的身体里,他扬言这样有助于受孕,你没力气同他争辩,沉沉睡去。 婚后的生活倒也算和睦,若你不曾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年的话。 你是皇子侧妃,是五皇子府上唯一的女眷,自然还要陪同他应付那些宴饮,就算你沉默不语,只低头发着呆,楚聆也不曾说过你任何。 只一点,他从不肯叫你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可也总有他没法将你带在身边的时候,陛下召他前去议事,他也只好将你安置在偏殿,叫侍从将你好好看管,却还是叫你寻到了机会出去透透气。 你立在廊下,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你警觉地转身看过去,身后不知站了一个高大的武将。 那人盯着你的手腕,一动也不动。 衣衫下的肌肤,尽是楚聆的杰作,你下意识将衣衫捂得更紧了,退后了几步意欲跑来。 “侧妃当真是自愿嫁给五殿下的吗?” 男人沉声道,只一句话就叫你停了下来。 “据臣所查,杨侍郎早年便受过伤,好在膝下已有长子,此后再不能生育,侧妃这样的年纪,如何能是他的女儿?” 还未等你出声反驳,那人大步上前,捧着你的双手,低下头用只你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愿帮您离开。” 你并不知道这人是谁,又为何能知道这些,只觉得害怕却又隐隐有一丝期待,万一……万一他说得是真的呢……可他又有什么理由帮你呢……就想楚聆当初那样吗…… 沉思片刻,你用力推开了他,转身离去。 你不认识这个男人,他却认得你。他早见过你,不过都是在五皇子的怀中。楚聆将你当作珍宝一般,死死不肯放手,自然也引得了旁人注目。 他原是不屑的,听闻五皇子为了一个女子大费周章求了赐婚的旨意,还要娶她为正妃,实在是不是理智之举。 可当他看见你时只觉得方才那些不屑与鄙夷像是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五皇子根基未稳,需要谋求的事情太多,哪里能事事都圆满呢。 对你一见钟情的自卑人鱼x讨厌鱼的人类公主你 你出生的国家是个奇怪的地方,居然将皇宫建在了靠近海岸的位置。由此,住在首都的人们也顺时而养,总爱到海边取乐。 可你讨厌海,更讨厌海里的鱼。 那些浑身长满鳞片的东西,哪怕是在书本上的插图看到一眼就让你浑身发麻。 兄弟们笑话你胆小,连一条鱼都害怕,姐妹们则劝说着你,企图用人鱼的传说来消除你的厌恶。 人鱼。长着人类的头颅和上身,却有着一条鱼尾的异类,传说中的雄性人鱼的俊美面容不仅没能让你对它们改观,更是连带着让你对那些记录了人鱼故事的传说也没了耐心。 好在你的父皇在上位之处就颁布了禁令,不允许任何用来举报宴会的邮轮驶离码头,也不允许皇宫的厨师用鱼来做食材,光是为了后者就已经砍钝了许多把铡刀。只要你不去海边,不出这座宫殿,就不会见到你讨厌的东西, 你一直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是唯一能和他亲近,被他亲自教养的孩子。父亲会指着画本上的人鱼的记录,一一为你解释。 “人鱼是存在的,但它们是骗子,是小偷,是怪物。如果被它们喜欢上了,一定要逃到岸上,不然会被它们拖进深海的洞窟,淹死在那里。” 父亲抚摸着食指上偌大的宝石,表情温和得让人看不出他在说些根本不适合孩子去听的残酷事实。 看着你乖巧应和的模样,父亲满意地摸了摸你的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继续嘱咐着你。 “逃到岸上后也不能掉以轻心,狡诈的人鱼会把自己的鱼尾变成双腿,假装成人类的模样继续引诱你。” 公爵的独生女邀请你去她举办的私人宴会,据说你的几个兄弟姐妹也都会出席。 如果来邀请你的是其他人,在你看到是邮轮宴会时就会让人把他丢出去,可这位小姐未来是会继承父亲的爵位成为女爵,身份地位都远非常人。 听到她再三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违反禁令让邮轮出港后,你才终于接受了她的邀请,确定自己会出席。 可未来总是不可知的,就像和你一起登上这艘豪华邮轮的贵族们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人醉酒后闯进了驾驶室让邮轮驶离了港口,而一场风暴正从远海席卷而来。 四周都是尖叫和咒骂,努力维持秩序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破碎的灯光里。船只触礁后渐渐倾斜,你最后的记忆是因为没能抢到救生衣只能看着自己沉入海水中。 不仅是鱼,看来靠近海也会倒霉。 如果没有人来营救的话,最后的下场也只会是葬身鱼腹。看啊,多可笑,把鱼类看做是盘中餐的生物,在鱼类栖息的环境里也只能是坐以待毙。 听说人鱼也会吃人,比起这个,还是被鱼吃了听起来不那么残忍…… 意识恢复清明的同时,感受到的是海风带来的寒冷。 你从海里被捞上来,湿淋淋地躺在沙滩上。 “我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你暗自庆幸,可观察了四周,夜色下这片海岸却是空无一人。 被海浪拍上这里的吗,难道你这么幸运? 你艰难地支起上身坐了起来,手臂上不知被什么划伤了,大大小小的血痕非常明显,但好在不影响动作。 身后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你摸着脑袋正庆幸没把头砸破,就听见石头后面传来陌生的男声。 “你醒啦?” 你抬头看过去,是个相当年轻的男人趴在巨石上,似乎对你苏醒这件事十分惊喜。 奇怪的人,奇怪的动作,奇怪的对视。 银色短发的青年并没有因为你冷漠的态度而退缩,反而关心起你的身体状况: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会疼吗,能看得清吗?” 你虽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本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并没有恶意,于是向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想回家,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四下无人,你思考着其实是被他救助的可能性,或许是这个人在海边捡到了昏迷的你,将你带回岸边你才得以苏醒。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你也无法确定。 “这里是北岸……你想回家的话要往南边走。” 银发青年听了你的话,很认真地看了看远方,为你指出了方向,相隔太远,你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留下模糊的印象。 “是你救了我吗?” 你站起身,拍掉身上沾的沙子,华丽的礼服在海水的浸泡下早就变得皱巴巴的,浅色的布料贴在了你的身上,几乎不起到什么作用,更不用提那几处不规则的破洞,看起来是海鱼的杰作。 “嗯……” 青年声如蚊讷,又悄悄缩回去了一些,你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脸。 原来真是你的救命恩人,或许他是出于礼节才离你远一点的,怕你醒来觉得尴尬。 “谢谢你,你住在这里吗,我会派人送来谢礼的。” 你想要离开,却又被身后迟疑的声音叫住了。 “你不会再来这里了吗?” 他似乎想要追上来,却因为什么不得不止步原地,依旧藏身于石头顶端。 你当然不会再来,经历过海难的你更没有理由再靠近这片海岸,至于这位救命恩人,你会准备足够丰厚的谢礼。 “不会了,我讨厌海,和海里的鱼。” 你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了这片荒凉的沙滩。 身后的海浪翻滚似乎愈发激烈。 再次见到那个海滩边的青年是一个月后了。 你派去送谢礼的人回来时依旧没能把东西送出,并向你回复了情况。 “殿下,海滩边什么人也没有。” 欠了别人的人情终于不是什么好滋味,你又派人去北岸找了很久,即使找到了住在海边的渔民,却也没有在其中发现一个银色头发的身影。 可他却又突然出现在了你眼前,看上去像是刚来到首都的游客,在市集上同摊贩讨价还价,企图用漂亮的贝壳来不等价交易。 还好你乘着马车路过时注意到了他,出钱给他买下心仪的物件,不然他一定会被人当作疯子带走的。 “谢谢你,我不知道这里要用别的东西来交换……” 青年有些腼腆,一个月不见他的头发也长了些,几乎遮住了眼睫,鬓边的碎发却盖不住脸颊上的红晕。 他有些不敢看你,指了指被你放在一边的,刚才的摊贩找回来的零钱……你不打算要的,却发现身边的人好像很喜欢这些闪亮的硬币。 “我好像还没正式和你道谢。”你想了想,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向他发出了邀请,“没有住所的话,跟我回去吧。” 你带回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的消息就这样在皇宫里被传开了。 赫仑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穿梭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却依旧耀眼。 你那时并没有在海滩上看清他的长相,却也觉得他应该是个腼腆俊秀的青年,可现在你才清楚地意识到,这家伙实在是漂亮得过分。 你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宫殿里,将他当作贵客来招待。 赫仑很喜欢跟着你,你总是会在路上遇到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他,还要假装是偶遇,拙劣的演技让你的心头发甜。 “殿下,好巧啊,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于是你故意板着脸逗他: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就确定我们顺路?” 看着他垂下来的脑袋,修长的手指纠结地迭在一起,耳尖都红得滚烫,你终于还是不忍心看他这幅样子,拉起他的手就走。 “你想去哪,我可以带路。” 赫仑的外形实在太过优越,让人难以忽视,再加上他总是出现在你身边,于是你和他成双入对的消息传得愈演愈烈。 你的父亲很快也知道了。 他将你唤去,询问着你的想法。 “听说你带回了客人,是你看中的人吗?” 那场海难过后,父亲似乎变得更加喜怒无常,面对你却更加温和,或许是因为你们拥有了相似的经历。又或许是因为在海难中死去的其他几个孩子。 “是在海边救了我的人。” 你如实回答,得到的回应却是长久的沉默。 逐渐衰老的国王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却只剩下眼里的一片浑浊。他拍了拍你的手背,并没有回应你的答复。 “我想我该把这里交给你了,孩子,但你还需要一个合适的伴侣让我安心,你明白吗?” 父亲信任你,因为你和他最像,他不能允许将来左右这个国家的人会违背他如今的意志,于是只能是你。 毕竟你们最厌恶的存在,已经带走了你潜在的竞争者。 这几乎是要求。 “我明白的,我会选择最强大的助力。”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你退下。 关上议事厅的大门,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道身影匆匆闪过。你拔下铁甲摆设的佩剑,向那里走去,却只看到空荡的长廊,安静得毫无生息。 为了继承王位,你的未婚夫很快确定了下来,不过一周,皇宫里就开始筹备起你们的订婚舞会。 赫仑没有来找你,你也暂时忙得没有空来想他,比起即将要接手的政务,为数不多能分散你的精力的,就只有在议事厅外偷听还没被抓到的家伙。 赫仑再次出现在你眼前,依旧穿着那身朴素到过分的衣服,和你一起站在舞池的中央。 “怎么穿了这个?” 是你先感到诧异,你记得你吩咐过要给赫仑也准备舞会的服装。 赫仑并没有回应这个话题,只是低下头认真地看着你,琥珀色的眼睛纯净得不像话。 “殿下,你要结婚了?”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你想着,却还是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是的,下个月我们就要举办婚礼了。对了,之前给你的谢礼没有送到你手里,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对于这个漂亮的救命恩人,你还是尽量给予最大的宽容和耐心。 “什么礼物都可以吗?” 身量高挑的青年歪着脑袋,似乎在辨别着你话语的真假,直到你再次出言确认。 “那么,我想要一条小鱼,一条活着的小鱼陪我。” 迎着你骤然变冷的脸色,赫仑却显得格外平静,只是不知为何,那双眼眸看起来格外悲伤。 即使可能遭到父亲的厌弃与责骂,赫仑想要的礼物还是送到了他的房间。 你并没有过目,因为皇宫里的守卫和仆从都知道你讨厌这东西。 那是一条红色的小鱼,活生生地在鱼缸里,有着你最讨厌的鳞片,尖利的牙齿可以咬破你身上的布料。 赫仑弯下腰,伸出手指放在鱼缸壁上,小鱼像是有感应一样隔着玻璃贴在他指尖。 他询问还未离开的大臣: “殿下为什么这么讨厌鱼?” 大臣惊讶于他的无知,却还是对着这位挑战了王女殿下底线的贵客恭敬地说道: “讨厌什么东西,有时候不需要理由。或许殿下有她的理由,只不过不是我们该去打探的。” “是这样吗。” 赫仑安静地看着那条鱼,指尖点在水面,泛起涟漪。 一个月后,本应该举行的盛大婚礼上,即将继承王位的王女却不见了踪迹。 老国王和未来的王夫快要急疯了,可任凭他们带着卫兵将皇宫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发现你的踪迹。 你被赫仑骗到了南岸。 海难过后,夜晚的南岸几乎看不见光亮,停泊的船只也随着海浪起伏。 “殿下,我要离开这里了。” 夜风吹起了发梢,赫仑的脸在月光下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只是一如既往地内敛又羞涩,连道别也挑在这样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你绝对不会再靠近海边。 “你要回家了吗,参加完明天的婚礼再走吧。” 你是真情实意地挽留他,这些天相处下来的好感还不足以被一条鱼消磨掉。 可他摇着头,语气是你从未听过的坚决。 “我不会留下来。” “你也不会。” “你会跟着我离开,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相爱。” 赫仑爱上了他救下的人类。 一见钟情,不可救药。 尽管你还昏迷着,尽管你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家人一直告诫他,人类都是骗子,是绝对不能相信的,他们会诱拐天真的人鱼到岸上,然后任他们宰割。 赫仑看着躺在沙滩上的你,是那样的安静美丽,怎么会骗他呢。 夜色下,他趴在礁石上,银白色的鱼尾在水中泛着鳞鳞波光,有力的下肢和他的脸看起来相当不匹配。 你的嘴唇在颤动,有苏醒的迹象,于是他松开手,躲到了礁石上,这样才能藏起他的鱼尾。 他也好想一直离你这么近,只要能这样触碰你就好了。 可他担心你害怕他的鱼尾,也不喜欢他。 在你看来,他大概是奇怪的生物,一定会把你吓到的吧。 就这样,离远一点好了。 “应该会在这里休息几天吧……” 他这样想着,决定要给你捉几条有营养的鱼补补身体,毕竟他也没办法上岸给你采果子。 可你醒来后就走了,甚至留给他最后的信息也是残忍的。 你讨厌鱼。 赫仑看着自己的鱼尾,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自己的身体。 还好他没有露馅,还好你没有直接说讨厌他。 南岸到北岸,人鱼只需要游动半个小时。 赫仑走了很久很久。 他拥有了人类的双腿,花了很大的力气适应了行走。 人鱼家长们吓唬孩子会说的故事里,小人鱼用自己的声音找女巫换取了双腿。 赫仑也游向了深海,拿到了药剂,方法是把那个贪心的巫婆揍成半死。 “想要多少财宝我都可以帮你去找,怎么可以想要我的脸呢?” 公认是内敛温和的青年却在实施着暴行,一朵朵血花卷在海水里,将女巫的房子里都染成了红色。 “怎么可以没有这张脸呢,她要认出我啊……” 在“偶遇”你之前,赫仑又恢复了鱼尾潜入一个个水塘里,才得到了你的消息。 你是尊贵的王女,于是他刻意等在你回到皇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你先行将他认出。 他如愿以偿,跟在了你身边。 他本来应该满足的。 “这样就很好了……” 能嗅到你身上的香气,低头就能看见你,你的声音比起海妖的歌曲更能俘获他的心。 助长了他的贪婪。 他想要一直在你身边,想要被你的同伴们承认。 “你一定会渐渐开始在意我的,对吧?” 一遍遍描摹着你熟睡时的容颜,他坐在床边向你的脸颊落上一吻,不知道是多少次控制不住地偷偷来看你,他自己都意识到了这行为的可耻。 直到他又跟在你身后,却听见了你向国王保证要找别人结婚。 “还是没能喜欢上我吗……” 赫仑最后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但还是失败了。 你不仅不喜欢他,还讨厌鱼。 如果你知道了他其实是人鱼,一定会讨厌他的。 “只要没有人类就好了,没有人类在你身边,你一定能接受我的……” “跟我回家好吗……” 深海本该是杀死人类的天然条件,可赫仑不知道喂了你什么,让你能够安然无恙,甚至可以在他安置你的洞窟里正常呼吸。 对于这个突然坦白真实身份的家伙,在看到他的鱼尾时你所有的好感就已经消失殆尽了。尤其是发现自己被他打晕带回了海里,居然真的就像父亲曾告诉你的那样,他将你引诱至深海中。 那下一步,是要吃了你吗? 赫仑抬手想要摸摸你的脸,却被你躲开。 这样的抗拒似乎是惹恼了他,他干脆游到了你眼前,双手按在你的膝上让你无法躲开。 光裸的上半身是人类眼中称得上的健硕的男性身体,粗长的鱼尾在昏暗的洞窟里更加显眼,时刻提醒着你眼前的是一个怎样的生物。 你闭上眼睛,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觉得恶心,下一秒眼前却覆上了他冰凉的手心。 “不喜欢就不看。” 相当胆怯的亲吻,像是在确认你不会逃离,才终于贴上你的唇。 海水的味道纠缠在齿间,在他灵活撬开你的贝齿,粗粝的大舌在你的口中作乱。 喘息声越来越重,赫仑咬着你的耳垂,脸上的绯红不曾褪去。 “不喜欢鱼尾,我变成人的样子好不好?” 阴郁浪人刽子手x叛逆华族小姐你x轻佻多情的 效忠于幕府的父亲执意要把你嫁给那个乡下来的浪人。 你见过他和他的同僚们,一群靠着运气救了将军的家臣才得到在京都驻守的粗野男人而已,名声差得可怕,还敢自称是武士。 你试图改变父亲的想法,甚至派人去花街找到了他们夜夜在此地醉生梦死的证据,即便你将这些摆在那里,父亲却依旧固执得不可救药。将把你嫁给那个浪人这件事当作是对幕府的效忠,还要讲你关在房间里好好教训一番。 而你那位声明狼藉的未婚夫也恰时登门拜访,敷衍地应付了你父亲的谄媚与讨好,他的一句想和你单独聊聊,就让父亲将你推到了陌生男人的身边。 布置简单却不失气度的和室里,你跪坐在垫子上,烦躁得连茶具都不想摆弄,白净的脸上偏偏生出一抹愠色,看起来竟更加娇俏。 坐在你身边的男人毫无在别人家中做客的认识,自顾自地拿起了你心爱的茶具,还替你斟上了一杯,却是毫无手法可言。 浅灰色的羽织松垮在他身上套着,似乎不曾熨烫就穿在了身上,里衣也穿得糊涂,似乎连衣领都没有整理好就出了门……原来他是故意这么穿露出胸膛的,果然是没有见识的家伙,也不怕被对手一剑捅穿了身体。 “我说,这位小姐……抗拒是没有用的。” 男人抬眼看向你,散漫的神态叫你怀疑起他的真实目的,成功吸引你的注意力后,他却又勾起了唇角,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打算。 虽然并不像同僚们那样粗野,可也明显是个狡诈阴险的家伙,不然怎么会生了一双狐狸的眼睛。 你将杯子推得远了些,拒绝的态度实在是足够明显。 可他却好像对你十分了解,笃定他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能听进去一样,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不如你逃吧?婚期之前,只要我找不到你,我们的婚事就作废,我亲自向和川大人谢罪。” “怎么样?” 见你不说话,他却丝毫不见慌乱,似乎看穿了此刻你冷淡外表下,对出逃一事的隐隐期待。 “好啊。” 于是你答应了,只要你逃出京都,这些奉命驻守的浪人难道还能违命来找你吗? 但若是你当真对你的未婚夫上过心,就能知道探查消息的任务对他来说不过是顺手而为。提出允许你出逃,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场增添未婚夫妻情趣的小游戏。 找到你,抓着你回来完婚,再简单不过了。 “那我就好好等着了。” 茶水被他一饮而尽,你也不曾注意到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你的身体。从你被推到他身边,到和他能够安静地坐在一起。 婚后的生活也是这样的吧?你会乖乖地在家里等他回来,像一个称职的妻子,接受他的一切。 从来到京都的第一天,在嘈杂人群里看到你的第一眼,他就在这样想了。 高贵的华族小姐和他有着身份上的天壤之别,怎么肯轻易成为他妻子呢。 没关系,不用麻烦你,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那是京都依旧平静的一天。 尚且还无人去在意一些突然出现的灰头土脸的家伙。 尽管有卫兵看守着,你也还能偷偷跑出来在街市上四处逛逛,或是悄悄叫走父亲的几个护卫,去看游街的花女。 你总觉得那些花女可怜,却永远没法帮到她们一些,只能站得远远的,这样似乎就不会太伤心了。 夜色将近,拥挤的街道上人潮翻腾,几个护卫几乎要被挤出去,你小心翼翼地捧着刚买来的糖果,却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行人。 还来不及说上一句抱歉,手腕上一阵痛意,你就被带进了陌生男人的怀抱里,坚硬的胸膛几乎要让你的眼前一阵眩晕,下一秒你就要不顾身份怒斥这无礼的行人,可樱唇却被微凉的指节抵住。 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家伙。滑稽的面具,配上那身灰扑扑的衣服,怎么看都是个没有礼貌的平民。你想要呼唤护卫,却被阻止发不出声音,微弱的挣扎也拗不过他的力气。 “小姐有婚约了吗?” 没有礼貌的家伙问出来的话也叫你恼火。 你想也没想,张口就咬住了那在你唇瓣上暧昧摩挲的手指,却只听得一声闷哼,和他喉间低沉的笑意。 你似乎一点没能叫他吃亏,反而更让这个家伙兴奋了。 高大的男人捧着你的脸颊,任由你尝着口中的血腥味,也不肯将你松开片刻,偏执的行为叫你都感到有些瘆人,相当嫌弃地松了牙关,发誓回去后一定要清洗二十遍才好。 可还没等你继续想下去,眼前的阴影就将你彻底笼罩,人群的嘈杂声仿佛离你很远很远,摘下面具的那张脸你都没能看清,就被这轻佻的家伙吻住了唇瓣。 你用力锤打着他的肩膀,却怎么也无法撼动他的禁锢。坏心眼的男人甚至在你不愿意张开小嘴迎合后,捏住你的鼻尖叫你不能喘上气,逼着你同他交缠。 这样的亲密让你觉得恶心,可体力的悬殊却叫你无法逃脱,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期望着护卫能快点找到你,将这可恶的家伙原地打死。 可直到那男人终于舍得放弃玩弄你的小舌,抚着你满是泪痕的脸颊怜爱地注视着你,那些人依旧不见踪影。 “怎么哭了……啊,是我太粗鲁了,真是罪过呢。” 即使他说着这样的话,你却能看清楚他那副得逞的笑容,是怎样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说出这种虚伪的话呢。 恶劣地将血水抹在你的唇角,代替了被吃干净的口红满足这家伙的愿望。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要杀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好在安抚你一番后他就离开了,临别时硬是把一个破烂的吊坠塞到了你手里,让你好好等着他,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你才不会留着这种东西,在看到焦急赶来的护卫前,你就把那个吊坠扔到了地上,又狠狠踩上了几脚,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 你逃走了,在一个没有叛党作乱的夜晚。 只有这时候,你那个所谓未婚夫和他的同僚才不会在城中带着刀四处示威,打着幕府的名义铲除和川的仇敌。 一群走狗而已,京都没有不讨厌他们的人,你的父亲除外。 你收拾的包袱非常简单,换洗的衣服,值钱的东西,和一把防身的短刀。你可能不会逃得太远,但会躲上一段时间,还是有准备得好。 可你从小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即使有个不靠谱的父亲,还是被一大堆侍女护卫照顾着长大,根本没有去学做那些琐事的理由。你带着包袱路过了好几个旅店,可那些店家都看着你身上和服的材质猜出你压根不能帮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添乱,最后还是一家居酒屋的老板娘不忍心留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夜,答应让你留下来试试。 工作的第一天,你摔碎了两个酒壶,赔了一笔钱。对你来说这些钱根本不算什么,可老板娘心疼的模样让你本就懊悔的你更加愧疚。双手浸泡在冰冷的溪水里,一遍遍清洗着那些用过的碗碟,还要忍受着那些乡下浪人肆无忌惮地打量与调笑。即使你已经换上了居酒屋准备的新衣服,常年的养尊处优也让你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屋外又挂上了灯笼,这意味着你要开始工作了。想到这样漫长的夜晚,即便耐心告罄也要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继续忍耐,你什么时候这样委屈过自己,除了被迫宽恕了那个在街上非礼你之后怎么也找不到踪迹的家伙。 要是那个乡下来的未婚夫自己识趣一点退掉婚约,你也不用答应陪他玩这个出逃的游戏。 又是不怀好意的乡下莽夫。一边大声交谈着半真半假的稀有消息,彰显着自己所谓的人脉,倒出的酒液撒了满桌,醉醺醺地让你过去清理。 老板娘在忙着整理今天的收支,头也没抬就摆摆手示意你过去。你只好拿起布帕走过去,尽量低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那些家伙的手充满恶意地在你腰间徘徊时,你还是不能再忍受向后躲开,没想到那些家伙依旧不依不饶,站起来就要继续拉扯着你,将你逼得连连后退。 “装什么,过来陪我们喝一杯,酒钱就归你了。” 足袋一瞬间的打滑,你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眼看着就要跌入那逼仄角落中彻底任人摆布,你双眼紧闭,提前做好忍受跌落那一瞬间的疼痛,腰身却被一双手臂稳稳接住。 陌生的冷冽气息侵袭了你的思绪,劫后余生的你悄悄睁开眼,身前是刺目的寒光,与男人半截俊秀的脸。 刀刃出鞘几乎在一瞬间,只不过指向的是那些意图欺负你的家伙。 “趁我还在好好说话,滚开。” 一身黑衣的浪人十分年轻,周身的气息却相当可怖,即便是同他如此靠近几乎是要贴在他怀里的你,也下意识会在那样的阴鸷吓得不敢出声了。 他似乎一直坐在这边,要了一壶酒之后就安静地喝着,直到旁边有了动静。几乎要把自己融进黑暗的角落,毫无破绽,出手却又狠绝无比。 那些醉醺醺的家伙哪里见过真正武士的架势,戴着的刀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摆设,被这样的凶器直指着,吓也吓醒了,骂骂咧咧地跑了出去,连酒钱也没结。 老板娘走过去查看,看着一大桌的酒菜,还有被摔坏的碗碟,恶狠狠地看了过来,又要让你赔偿这损失的钱。 双腿紧张得没什么力气,你还撑在这好心武士的胸膛里借了他的力气才勉强重新站起来,听着老板娘给出的数字,顿时觉得天要塌了。 她难道是偷偷翻看过你的包裹吗,这几乎是你剩下的所有钱了,这些东西值这么多钱吗? 还不等你出声辩解,你身后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们,入鞘的刀抱在胸前,走下位置大手搭在你的肩膀上,将你挡在了身后,同那终于暴露出真实面目的老板娘对峙着。 “你想掏空她的钱,然后逼她做其他的生意。” 明显是他占了上风,而被他戳中了心事的老板娘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甚至威胁着要让你们走不出这间屋子。 “是吗?” 没人能看清他出手,只是等你反应过来后,老板娘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血痕,头发也被削去了一半。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出手的人却干净利落地收了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你离开了居酒屋,哪里也不能去,只好一直跟着那个武士。 你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不然怎么会对你多管闲事,甚至还陪着你去收好了包袱才离开。 起码这个晚上,他还愿意继续保护你吧……你不切实际的幻想被那些等在远处伺机报复的人给打断。仗着人多,他们想要好好整治这个让他们丢了面子的臭小子,却被反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人死了,在你眼前…… 你几乎要支撑不住靠在墙边躲藏的身体了,却还记得捂着嘴不能发出惊叫声。 月色朦胧,沙沙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只手伸到你眼前,你抬头,是被血溅了半张脸的他。 “我不是什么武士,我和他们一样是你讨厌的乡下人,我还杀人。你还要我继续保护你吗?” 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你意识到了你自以为是喃喃自语的抱怨,都被这个耳力过人的家伙听了个正着。 将一切都在你眼前戳穿,他的目的也十分明显不过——甩掉你。 可事到如今,你又怎么能放弃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盯着他冰冷的视线,你从怀里拿出干净的手帕,踮起脚尖才够到了他的脸,替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让他立刻伸手盖住了你的手背,而反应过来后,看到的是你得逞的笑容。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敛下眉眼,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男人不肯告诉你他的名字,你就一口一个大人地叫着他,他也不予置评。 他没有固定的居所,只是不停地在赶路,有时来不及就歇在野外,随便生一堆火找个树干靠在那里就算闭目养神了。只剩你自己在那里尴尬地思考着怎么才能休息得更好,看了看已经闭上眼抱着刀纹丝不动的男人,还是悄悄地一点点挪了过去,停在了离他很近的地方,铺上了一件外衣,躺在地上闭上眼。火没有灭过,夜里却依旧很凉,你冷得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身体,梦里始终是家里温暖的房间,和该死的未婚夫那张讨厌的脸。 最终你是吓醒的,因为梦见未婚夫找到了这里,你被强行带回了京都,和这个粗野的家伙成为了夫妻。好在一觉醒来,你还在郊外,身上盖着的衣服有些眼熟,淡淡的血腥味让你瞬间回忆起一切。 迷蒙间,从河边回来的男人走了过来,带回了取好的水,先将水壶递给了你,上身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 “我们今天去住旅店。” 只丢下一句话,他又转身就走,收拾起了并没有多少的行囊。你甚至还没来得及把身上的衣服还给他。 一路前行,人越来越多,最终男人带着你停在了一家旅店,到了选好的房间,你才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人是要去哪里?” 你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似乎这个走向和你的目的背道而驰。 “京都。” 男人放下手上的背包,拿着刀在屋内四处检查着。 直白的回复却让你顿时如坠冰窟。 你不能跟着他了,马上就得找个借口离开……你们这一路走得实在很快,现在不会已经快回到京都了吧…… 看着你突然苍白的脸色,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身看过来,微凉的手指覆在你的额前,又对比了自己的温度。 “不舒服吗?” 你摇头,只推脱是房间里太闷了,想出去走走,实际是想看看逃跑路线。 男人也不多过问,只是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对着你点了点头,任由你离开。 接近日落,旅店里的人也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客人聚在楼下享用着餐食,你漫不经心地看了过去,却在瞥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后几乎要惊叫出声。 那个在下面悠闲地喝着酒的家伙,不正是你的未婚夫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知道你在这吗? 更让你绝望的是,还来不及躲到一边,你便被他发现了踪迹,高举着酒杯向你示意,似乎是让你好好等着他。 来不及了……一切都完了。 你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房间,失魂落魄的模样让正擦着刀的男人都有些意外。 看到他的刀,回想起那些并不美好的场景,似乎又有火苗在你心中燃起。 还有一个办法……还有的……只要…… 再顾不上什么身份和尊严,你膝行到了男人脚边,伏在他的膝上哀戚地恳求着他。 “求求你,帮我杀了他,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 杀人的请求对他来说似乎并不稀奇,他的注意却仿佛更在你眼角落下的泪水上,身随心动,粗糙的指腹抚上你的眼角,眼睛也没有眨,毫无犹豫地应了下来。 “好。” 果断到你险些以为是你听错了出现了幻觉。可他已经带上了刀准备出门。 “杀了谁?他在这里?” 你描述出那个人的样子,犹豫间还是告诉了他真相,对方的剑术也很强。 却发觉他神色没有半点松动,只是稍稍颔首。 “知道了。你的未婚夫。” 意料之外的关注点,让你差点没反应过来,慌神之际,男人已经俯身贴了过来,清冷的面容占据了你的视线,毫无防备。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别的东西,不能反悔。” 还没等你开口和他商量这钱财之外的奖赏究竟是什么,就看见他已经推门离开,重重地拉上了木门。 你只能在房间里继续等待着,看着最后一抹夕阳也消散在夜幕中,月色在地板映出了你的身形,你才想起来要点上灯。 楼下并没有打斗的动静,到底怎么样了呢。 你焦急地等待着,刚走到蜡烛前,就听见门被人打开,心情瞬间紧张了起来,但好在是那个你熟悉的寡言的家伙。 他将一把断刀重重摔在地上,抬手抹去脸上的血痕,看向你: “解决了。” 刀身上的刻字正是那个家伙的名讳,除非是死,恐怕没人能把刀从他身边抢走。 你真的解脱了,终于可以安心回到京都了。 可笑容只在你脸上出现不过瞬间,就被黑暗中向你步步逼近的身影给搅乱。 男人将你推倒铺好的床榻上,那还是他说好了今晚要让给你睡的地方,为此你还不好意思地替他在别处的地上放上了被子。 “你答应了,要给我。” 黑暗之中,感官被无限放大,你能清楚感受到那道视线看向你时是怎样的灼热,扶在你腰侧的手掌滚烫有力。 “我要的是你。” ...... 夺舍才不是好选择 你暗恋的那个家伙身边出现了可疑的异性。 足够亲密,暧昧,才会让你感到危机。 尤其是几次亲眼见到你最亲爱的画家先生牵起她的手,即使什么话也不说,直白的视线交缠也足以让你嫉妒到发狂。 绝对……不会允许…… 可怕的念头几乎要将你的理智吞噬,直到再次来到他的画室,看到画布上尚未完成的作品,少女的身形衣着都与的记忆里该死的家伙相似得可怕。 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那副碍眼的画已经被你盯出了一个洞来,尽管人像的脸部还未动笔,尚且还是一副半成品。 可怜的画家先生还在对突然造访的客人表达着激动与感激,手足无措地招呼着你这位不请自来并且目的不纯的客人,紧张到透着绯红的脸颊与你阴沉的脸色对比实在太过明显,但凡在场的有第三个人一定能察觉到这气氛的异常。 “这位小姐,欢……欢迎来到我的画室……你喜欢哪幅画吗?” 笔杆被攥在手心,伴随着主人不自然的身体语言背在了身后,不停摩挲着的指腹印证了他的紧张,微微颤动的胸膛,他的呼吸起伏得相当不正常。 看起来是个不擅长社交的画家。 你就是喜欢这个家伙,尽管他看起来内敛又温和,却能创造出奔放大胆的画作。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人愿意将他称为天才。 出现讨厌的家伙,也很合理…… 你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常一些,像个慕名而来的景仰他的普通粉丝一样,将目光从那副该死的画作上,移开。 尽管已经偷窥他的生活很久了,但谁会想直接承认自己有这种,会被当事人谴责的行径啊。 “这是您的新作吗,画的是谁呢?” 你不得不承认,你不是个好演员,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即便努力想要把眼里的嫉妒掩饰成好奇,最终的效果也相当滑稽,扯着有些僵硬的嘴角,你还是坚持把表演进行下去。 这个答案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好在你的观众连直视你的眼睛也做不到,或许出于保持礼貌,也可能是天性如此,他总是微微低着头,过长的额发被咖色的帽檐压住,几乎遮住了双眼。 这样的人,即便是喜欢上一个人,也该是羞涩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吧…… 你又开始想些让自己恼火的事情了,目光不受控制地又落到了那副画上了。 你想要将它撕碎,将它毁成粉齑,让它再没有可能完整展示在他人眼前的可能,像那个掩耳盗铃的人一样,假装它不曾存在过就好像它真的不曾存在一样。 可无法忽视地,它曾在你的注视下完成了。是你心爱的家伙用画笔在画布上涂抹,倾注了爱意和精力完成的,你甚至还记得他嘴角的弧度。 被他用爱浇灌的作品,和这件画室中的其他画作一样,该被你喜爱着的。 你还是想等一个答案。 让你死心,或是彻底发疯的答案。 “画上的人吗?” 他歪着脑袋,像是捕捉到了你不自然的注意,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无法施以借口来混淆的愉悦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撕碎了你所有的希冀与侥幸,仅仅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而已。 “是我……想要留在身边的人。” 你在筹备着一件重要的事情,只是进度的推进有些困难。 毕竟,这实在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你试图打听出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于是向那些同你一样欣赏画家的人询问,向那些画室的来访者们打听,却被当作是莫名其妙的疯子看待。 甚至是画室大楼的安保人员,也用那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你,迟疑地将手放在了固定电话的拨号键上。 “什么女人?萧老师的画室里怎么可能有陌生女人。” 差点被当成精神病了。 你的疑惑却无人可解,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见过她一样,只有你这个躲在暗处的偷窥者亲眼见证了让你嫉妒到抓狂的亲密关系。 是不能宣告的关系?才偷偷来到画室里? 还是本就有那样一个光明正大的存在,才显得你诡异又可笑。 即便收到了来自大楼管理员的警告,答应了不再作出这样让人困惑的举动,你也只是离开了画室而已,选了个安静的角落,一抬头又是熟悉的窗沿。 萧斐就在那里,或许今天还没有离开画室,或许那个女人此时就在那里陪伴着他,或许他正看着那张脸,填补画布上的空白…… 怨毒的目光让你整张脸的表情看起来都有些扭曲,你当然清楚你此刻的模样有多丑陋,但爱这东西谁又能控制得住呢。 【叮。】 邮箱的提示音响起,将你的注意力转移。 是萧斐的画室发布了邀请。他没有雇佣员工帮忙打理,开办展览的邀请也都是他本人通过邮件一一发出。 在这之前,你都为此而感到荣幸,这就是一种再亲密不过的联系了。你心爱的人邀请你去观赏他的作品,听起来都相当甜蜜。 可这封邀请函的内容却让你没法开心起来。 【新作完成。】 简单几个字,一如既往是他的风格,省时省力。 可附加的图片,是作品的一角。 只需要那一小块就能让你认出,就是那副画,那个女人的肖像。 萧斐此刻就在画室中,完成了那副作品,并且向你发出了邀请。 大概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了。 没事的,马上就没事了…… 你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努力着不至于让你现在就冲上去发疯泄愤一顿真成了精神病。邀请上的日期是他定下的时间,还是需要你去遵守的。 等到那天,也不迟。 萧斐的新作展出,地点依旧是在他的画室,你选择了一个最迟的时间到达,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破坏你的计划。 但从进入大楼时你就发现,整栋楼连个宣传的海报也没有贴上。 就因为他最近并没有开办大型的展览吗?真是势利…… 不过也好,如果整栋楼都贴着那个女人的样子,你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电梯一层层地向上,你的心跳愈来愈快,口袋里的东西被紧紧攥住,几乎要被你手心的汗水浸湿。 真的管用吗…… 你忍不住又去想。 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不然你怎么会相信一个路边摆摊的神棍的话,他说的那样神乎其神,还用自己的性命保证……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推开画室的大门,你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一眼就看见了倚在墙边的他。 “你来了……” 见到你,他立刻直起了腰背,下意识就想向你走开,熟稔的态度让你心头涌起阵阵暖意,差点都要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可他只是礼貌地停在三步之外,腼腆地冲你笑着。 他今天的打扮很不一样,还特意换上了正装,格外地正式。 想到可能让他如此重视的原因,你脸上的笑都僵硬了起来。 “萧老师,你的模特今天在吗?我想看看她的真人,再看看你画得像不像。” 这样的话或许会惹恼许多艺术家,可对于萧斐来说却是一个合理的要求,毕竟他从来不会拒绝你在画室里提出的请求,在今天之前,你也没有干过更过分的…… ……安装隐形摄像头不算。 萧斐温和得好像没有一点锋芒,有时候你都怀疑这样的人是怎么创造出那些作品的,可事实就是,他本人与作品反差实在太大。 哪怕是你的要求让他听了之后有些迟疑,也只是叫他犹豫了几秒,随即向着里间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然可以了,她就在里面。” 清冽的嗓音萦绕在你耳畔,闭上眼都能想想出他微微笑着的模样。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这样顺利,你也没有理由拖延。 你还从来没进过里面的房间。 画室外层是展览厅和作画的空间,再里面应该就是他的休息区域了。只不过里面一直大门紧闭,而且萧斐几乎不进入那里,你才一直没有在意过那里的空间。 现在看起来,是障眼法。藏一个大活人在里面,实在太过容易了。 你就跟在他身后走着,看着随着步伐迈进飘摇晃动的衣摆,脚步轻快的家伙似乎少了几分拘谨,像是要拆开生日礼物的孩童,将焦急隐藏在平静下。 直到,那扇门被推开,里面一片漆黑。 敞开的门缝透过几分亮光来,勉强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有沙发,茶几,似乎是个会客厅的模样。 “她在里面,要打个招呼吗?” 房间的主人站在门边,礼貌地向你询问着,似乎只要你说个不字,他就会立刻带你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 你怎么会放弃。 即将得逞的激动混在真切的笑容里,让你看起来面色都更加红润了些。光亮跟在你的身后,任你走进黑暗中打量着这间屋子。 难以言说的诡异感觉在全身蔓延,可你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只觉得已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于是摸着黑,向那坐在沙发上的人影走去,手里紧紧捏着的,依旧是那黄色的符纸。 那个女人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声音,甚至听见声响也不曾有反应。怪异的氛围让你察觉到了些不妥,却还是继续上前 艺术家,总有些奇怪的癖好。萧斐已经算正常了。 可越走近,恍惚间你却越觉得那人的身形和你竟然有点像,已经是激动到出现了错觉吗。 甚至来不及先装模作样打声招呼,你回想着那神棍的话,拿着符纸的手直接拍向了女人的后背。 非常成功。甚至没有一丝挣扎。 那个人安静得有些不像话了。 可更让你浑身发颤的是,在被你贴上符纸的位置,原本就已经有一张非常相似的符纸。 而你,似乎被施了什么法术定在了原地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看着门外的身影一步步向你靠近。 你日思夜想的人,站在了你身边,用着你垂涎不已的温柔眼神看向你,微凉的手掌贴着你的脸颊,眼中的缱绻有如实质,甚至……有些黏腻得让你害怕。 “别怕,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啊。” 他掰过你的脸,让你看向那具你原本想要占有的身体,掀开遮住了面容的长发,没有五官的脸,和你先前在画作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冰冷的躯体,无一不是非生命体的象征。 “这是为你准备的礼物,只是现在我还是觉得,有血有肉的身体更加温暖,你的意见呢?” 那个神棍不是骗子。 你亲身经历过后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的符纸也不是糊弄人的。 至于萧斐为什么也有一张,毕竟两张迭加一起的力量正好能够控制你身体的行动,很难不将这件事与他联系在一起。 萧斐也毫不避讳,直言这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我等了你一整天。” 他挽住你的手臂,耷拉着脑袋靠在你肩上闷闷地说着,语气还有几分委屈。 于是你这才明白,这份邀请是专门为了你发出。 也是为了引诱你上钩的一环。 “我当然知晓你的爱意,被你注视着,爱慕着,是我的荣幸。” 是克制的轻吻,落在你的手背,可指尖传来的颤抖,却暴露了同样被他压制着的情绪。 你太明白这种感觉了。 猎物即将到手时的兴奋与颤栗。 只是从头到尾,原来真正的猎物是你。 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甚至于,是一种幸福。没什么比你爱着的人也对你抱有同样的感情更让人感到幸福了。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理由又是什么。 你有些没法说服自己。或许这只是你嫉妒到疯癫产生的幻觉。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这里的每一幅画,都因你而诞生。” 那样直白又真切的喜爱,让他注意到了你。随后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纵容你进行着这场猫鼠相斗的游戏,将你带到他设定好的路线上去。 无数次你自以为是隐蔽的窥探,何尝又不是他躲在暗处,躲在那副良善美好的皮囊里注视着你呢。 你太了解他,他也认定了你。 他享受着这种感觉,等待你扑进他怀里的那刻,可以将他的伪装都戳破,让所谓的羞涩爱意无处可藏。 一定是美梦。 无数次出现在你梦中的面容在你眼前放大无数倍,直到你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 艺术家也会为了自己的缪斯变成没有理智的疯子,哪怕弄脏了平时被他视为珍宝的画作也没关系。 你几乎迷乱在这份惊喜中,更不用说看见那副本该让你介意厌恶的新作被揭下了幕布时,画作上的人却是你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那就是你。 貌美寡妇你x亡夫的叛逆弟弟(1) 丧偶之后,百般嫌弃你的小叔子提出了对你兄终弟及…… 排雷:年下,男主小两岁。“你”和亡夫有感情,很爱他,亡夫非好人。男主真香现场,又疯又惨。 直到你将丈夫的葬礼操办结束,也没见那个照片的年轻人回来看过一眼。 丈夫的父母早亡,唯一的亲人只有弟弟一个。而你却从未见到过这个小叔子,只在丈夫翻开那本厚厚的相册独自回忆时,在其中暼见过那个陌生的身影。 你并不能认出他的模样,但在相片中站在丈夫身边的比他年纪要小些的少年,毫无疑问就是他。 你以为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可丈夫摩挲着旧照片上背景中的楼房,摇摇头,温柔地对你解释着。 “沉西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只是和我有些误会没有说开。” 丈夫提起这个弟弟,眉间的愁绪总是像化不开的浓云。可他却不愿意再多提,关于他唯一的家人。 而你也只能好好尽到妻子的职责,用不再追问的体贴来宽慰他的破碎。 丈夫去世后,你也重新翻看过那本相册。里面的照片最早甚至记录了兄弟俩的幼年时期,只不过那时你的丈夫已经是个小学生了,而沉西还是那个走路都看起来不太稳的小孩,无视了哥哥伸过来的想要扶住他的手,板着小脸自己走。 越往后翻,照片越来越清晰,兄弟俩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直到相册的最后一页,那张全家福上,站在父母身后的两个人看起来依旧是那样的和谐。 你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样的误会才能让沉西和丈夫闹成不相往来的局面。 那个和你的丈夫在长相上几乎没有相似之处的青年,算起来,只比你小两岁而已。 或许是对丈夫的思念过甚,你开始担忧起了这个丈夫生前十分牵挂的弟弟,像丈夫总是翻来相册时会说的那样。 托了丈夫生前的朋友,找了好几个人,你才最终得到了沉西的联系方式,甚至没有住址,只是一张名片而已。 你尝试着拨打上面印着的电话,听筒那边传来的却是机械的提示音,显示着用户正在通话中,试了好几遍都还是这个情况。 好在名片上还有他的邮箱地址,你只好打开电脑,发了一封邮件给他,简单通知了丈夫的死讯。 你想,好歹是骨肉至亲,什么误会也不会大过生死的。 可发出去的邮件就像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一点回应。 你等了好几天,才终于死心了,开始整理起丈夫的遗物,准备搬离这里。这里是丈夫名下的房子,你打算保留这里的所有摆设,就好像丈夫还在时那样,偶尔来看看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就在你收拾行李时,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动作。 敲门的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动作也格外急躁,拳头锤在门板上的力道让你几乎要怀疑门快被砸坏了,以至于你在卧室都能清楚听见。 你匆匆跑去,在门还结实的时候救下他,却和门外的人对上了视线。 那是张并不陌生的脸,只是比起照片上青涩的模样更多了几分锐利。优越的骨相让他与家人显得格格不入。 沉西,你亡夫的弟弟,终究还是得知了兄长的死讯,匆匆赶回。 他的身量高得出奇,站在那里几乎要将门框抵住。长款的西服外套在他身上也并不显得松垮,衬衫领口解开了两口扣子,麦色的胸膛前似乎有一道光亮滑过你的眼前。 看起来不像能轻易好好相处的人,你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后悔将邮件发了出去,可也只是这一瞬间而已,让这胆怯占据了上风。 你刚想开口自我介绍,缓和一下这莫名紧张的氛围。 那眼尾带着漫不经心的青年就扶着门框,先一步挤进了家门,将你逼到了玄关的角落里。 冰凉的指腹擦过你的脸颊,等你意识到沉西座出了什么轻浮无礼的举动时,他已然收回了手,还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朵红玫瑰别在你的耳后。 花梗上的刺即使已经被摘除,凹凸不平的表面依旧提醒着拥有者,它曾经是多么桀骜。 “嫂子?我是沉西,听说我哥死了,祝贺你重获自由。” 就和这说出惊世骇俗之言的青年一样。 沉西一点也没有到别人家里做客的自觉,即便他象征性地脱了鞋换上了你准备好的家具拖鞋,在你转身后就开始在客厅里四处转悠起来。 一会拿起了茶几上的花瓶,一会又是看看柜子上的合影,直到将这方小小的天地都探了究竟,才心满意足地跌坐在沙发上,双臂搭在沙发背上,神情格外惬意。 “嫂子,这房子不错。” 出乎意外地,他开口说出的话听起来相当正常。 你点点头,附和着他: “是啊,都是你哥……” “所以我以后就住在这啦。” ……亲手布置的。 你的话剩下半截还卡在喉咙里,在听清他的打断后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你要住在这里?” “有什么问题吗?” 沉西蜷着指节,一下下地敲打在沙发上。他并不在意什么节奏,发出的那一声声细碎的声响刚好卡在秒针转动的间隙里,让这本就难熬的回应思考起来更加焦灼。 当然有大问题了。 你还是决定和这位小叔子好好说清楚,起码讲些道理。或许他只是还不知道你的打算,想要在这里缅怀未能及时解除误会的哥哥呢? 你甚至无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因为沉西就坐在那里,脸上甚至没有半分悲痛亦或是惋惜,好像只是去了一个普通的朋友家里做客在等着主人给他端来招待的茶水一样。只不过他对“主人”的兴趣明显要更大一点。 从他进门之后,你就能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这样的打量甚至有些不太礼貌,但还不至于让你感到太冒犯,是以你并没有提出来。大概你能理解,这种兴趣,应当是单纯的好奇。如果是你的朋友交往了新的对象,你也会想着看一看的,更不用说,你是沉西的嫂子。不管他和哥哥的关系如何,你这个嫂子的身份是跑不了的。 可这正常吗,收到了哥哥离世的消息才赶来这里,关注点却在嫂子的身上。 沉西甚至都没有问过你丈夫生前最后的情况。 “这里是你哥哥的房子,我想把他留着当作纪念的,暂时不要住人为好,你刚来安市吗,我可以帮你找到住的地方……” 你清楚这样的说辞有多么苍白,可你暂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丈夫的亲兄弟住进他的家里呢? 如果他真的想要住进来的话,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沉西长了一副不会爱惜物品的模样,你真害怕他会把家里的东西弄坏。 就让他住客卧好了…… 你已经在脑海中想好了对策,再次对上沉西的目光时也不再是那样的不知所措了。 可沉西再开口,却还是打了你一个猝不及防。 “嫂子,他没告诉你吗,买这房子的钱是哪来的?” 见你疑惑,沉西勾着唇笑了笑,双手交迭托住了脸颊,弯下腰,眼睛亮亮地看着你,仿佛是在讲一件有趣的故事。 “爸妈死了之后,留下来的财产都被那些亲戚骗光了。沉风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没有收入来源,还要供自己和我继续上学。” “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你看到过吗,买房的日期是哪一年。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会有钱全款买下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吗?” 他缓缓开口,揭开的是你不曾知晓的,关于丈夫的往事。那些是你从未听沉风提起过的,你认识他时已经是大学,那时他是意气风发学霸,还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文质彬彬的模样几乎让认识他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他的出身一定不错。 这也让你对他一开始就产生了好感,才有了后来的相知相爱。 “为了赚钱继续上学,他想把我卖掉。第一次我跑了,还去报了案,可我没有别的亲属,最后还是他接的电话,笑眯眯地像没事人一样过来接我。嫂子,你难道不害怕吗,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 沉西笑意愈深,那双曜石般的眼眸却是一片死寂,看不见一丝温度。他将自己的伤口扒开来,血淋淋的一片露在你眼前,宁愿让自己再痛一次,也要将看见这狰狞伤口的害怕让你也感受一遍。 “还不止呢,第二次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直接联系了黑市的人,把我绑走。原本应该是打算直接拉过去卖掉qi guan,但是黑市的人看我年轻还有力气,把我带去了地下赌场。” “为了回来,我打死了很多人……看见他拿着卖掉我的钱,住进了新房子,在学校里安心备考,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好学生。” “你说我怎么能甘心呢?” 比起你的惊恐与慌乱,沉西则全然是一副看戏的姿态,甚至还有闲心走过来扶着你颤抖个不停的肩膀低声安慰着你: “既然不能用法律制裁他,也不能因为他毁了我的人生,那我就得让所有人看清他的真面目。他怎么配让别人喜欢呢?嫂子,你是眼瞎了吗?” “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也好,不要为这种人渣掉眼泪了,找个新男人嫁了吧。” 看着你骤然苍白的脸色,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嗫嚅了几下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眼下淡淡的乌青看起来更加憔悴可怜,沉西更觉得满意了。 你好像还不愿相信他说的话啊,正常,谁让你是沉风看上的人,肯定和他一样不正常。 没办法了,谁让他好心,一定要让你改邪归正才行。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还是少一点才好,哪怕你是心甘情愿被骗的。 “我这次来就是要拿回这个房子,你没有意见吧嫂子?” 沉西弯腰贴近你的耳畔,声音放得又缓又轻,在你耳边轻轻擦过,又久久盘旋不去。 “你有证据吗?” 情感告诉你,你不该这样戳他的伤疤,不应该吐出这样冰冷无情的话。沉西的经历如果是真的,那就证明了你的丈夫是个无比恶劣的人,而沉西还特意过来提醒你,他是个善良的人。 可理智提醒着你,对他说过的一切表示怀疑。 “为什么不在沉风生前过来呢?” 沉西却只觉得你的话好笑,手指刮了刮鼻尖的动作似乎在掩饰着自己笑得没法合拢的嘴角,怕这样明目张胆地蔑视会打击到这样义正辞严地质问他的你。 “你向他问过我的存在吗?你一定看过了那本相册吧……他最喜欢这么装了。” 你想起了沉风口中的沉西,一个叛逆的,不理解哥哥的弟弟。这个描述似乎在外人看来是完全正确的。 可沉西则对沉风的说法了如指掌。 “我知道了,你还是不相信。没关系,我会给你看到证据,这段时间我会住在这里,不管你同不同意。” 沉西弯着眼笑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无害,让你几乎要产生一种拒绝他后的负罪感。 可他在诋毁你的丈夫,这是事实。在你了解到真相之前,你没法对他太过友好。 “如果想看证据的话,就留下来和我一起住吧嫂子,正好我不会做饭呢。” 搅乱了你人生的家伙,此刻正翻箱倒柜地找起了可以吃的东西,但注定一无所获。 他忘了你说过的,这个房子里不会住人了,又哪里来的食物呢。 看起来,有点呆呆的……他会造这么大的谎来骗你吗? 貌美寡妇你x亡夫的叛逆弟弟(2) 沉西实在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有时候你甚至会庆幸在这之前沉风并没有让他回来过,省去了多少可能发生的争吵。 他的作息非常紊乱,白天房门紧缩看不见人影,夜里才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吃的,把厨房和冰箱翻得一团乱。 被你发现了也不觉得心虚,蹲在地上乐呵呵地回头向你看,眼神相当单纯无辜。 “嫂子,我饿了,有吃的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你很想告诉他尽管这是在深夜,他也可以用手机点外卖配送到家。但鬼使神差地,你还是套上了嫂子的身份,为了小叔子的身体健康着想,认命般地把他赶出了厨房,用剩下的食材替他简单做顿饭。 尽管你知道,沉西喊你嫂子时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尤其在你已经知道他与沉风的关系很差后。 “出去,别添乱。” 你头也不回地说着,即便站在水池边清洗着食材,也能透过玻璃的反光知道他还赖在门口没走。 半开放式的厨房,沉西就站在圆拱形的门框边,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袖,安静地看着你的动作。 他就站在那里,看了你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被你下令“驱逐”出去,才终于收回了视线,连带着眼中的一抹复杂。 “谢谢嫂子。” 沉西乖乖听话,坐在餐桌前等着,直到听到你让他过去自己拿饭碗。 只是简单的一碗面,放了一些白天剩下来还没坏到被扔掉的蔬菜,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件顺手的事。甚至可以让你回想起,沉风还未离世的时候,你即便自己可以下厨也会向他撒娇让他去厨房忙活。沉风死后你就没有再吃过夜宵了。 你就那样盯着漂浮在汤碗里的绿色菜叶,直到有人在你眼前打了个响指,用清脆的声响唤回了你的意识。 “嫂子,你不饿吗?” 沉西脑中似乎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概念,好在他进食的速度相当快,也没什么奇怪的声响,才让你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不饿,我早吃过了。” 你客套地回应着,打算嘱咐完让他把碗洗干净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你真善良,我都那样骂沉风了,你还愿意给我做饭。嫂子,你不会给我下毒了吧?” 沉西放下碗,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清理着,视线无意暼向你交迭搭在桌上的手,刚刚浸泡在温水中,指尖还泛着热气的红。这是你不计前嫌的证明,落在他眼里却是那样的别扭。 你暼了一眼空空的碗底,冷冷地回道: “你现在打120已经来不及了。” “那也好,我死在你手里,你和沉风谁都跑不了。” 沉西又冲你歪头笑着,眼睛依旧是笑意全无,只剩一副皮囊维持着愉悦的模样。他端着碗筷走到水池,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放水。 一时之间,偌大的空间便只剩下了水流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你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似乎此刻才意识到你们之间的身份压根不是可以亲密无间的家人。看着沉西的背影,你默默起身拉开了座椅,准备就这样离开。 水流依旧潺潺,似乎掩下了什么人的低语。 “收起你的善良……就这样吧。” 垃圾袋里的垃圾今天格外的重,厨房的碗柜里少了一个盘子。 想也不想,你都知道是沉西的杰作。也不知道他在厨房干了些什么,连盘子都弄碎了。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思考,他看起来自理能力这么差,到底是怎么自己在外面生活到现在的。他说的那些关于沉风的“指控”,真假又是如何。明明说好了要给你看证据,现在却直接和你有了时差。 甚至于你要是早起一个小时,可以和这位即将要回房间休息睡眼惺忪的小叔子在凌晨打个招呼。 他说的那些,都是谎言吧。只是想要赖在这里住着,才编出来的鬼话而已……你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他的模样,分明对你时不时也照顾也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他真是那样恨沉风的话,又怎么会落下你呢。 毕竟你也是沉风完美人生中的重要一环啊。 你不想太早地打草惊蛇,要彻底赶走这个不定时爆炸的麻烦就得做好十足的准备。 所以还像往常的那些时候一样,假装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依旧住在这个家里,将每天的食材都多买一份留给在夜里终于选择自己学着下厨的沉西。怕他再把碗盘霍霍个遍,你特意准备了几个塑料餐具放在那里,但似乎一直没被使用过。 等到沉西自己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来夺取家产之后,你才开始出手,拆穿他的谎言,让他狼狈地滚出去。 你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沉西突然变了。 他开始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早起,强行加入没有准备他份额的早餐,即使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吃完了就得回去补觉,还是一口一口地将你熬好的粥喝下,收拾好碗筷之后还不忘加上一句“谢谢嫂子”。 出门的时候变成了白天,站在玄关边换鞋时他会装作不经意看到你,又假装很随意的样子问你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回来。 老实说你不能适应他突然的转变,下意识就想拒绝他,生怕他又使什么坏,可转念一想,送上门的苦力不要白不要,于是总是偷偷藏着笑,让他带回各种重的东西。最过分的一次,是让他搬回了两袋米。 沉西回来之后的好一会都在揉着手腕,你心想这回应该是累到他了下次估计再也不会问你需不需要带东西了,可当你递过去一张纸巾问他累不累时,他却只是沉默着接过,敷衍地擦了擦额前的薄汗,摇摇头,语气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不重,以前训练比这累多了。” 你想起了他编造的谎言,他说自己那时候消失是被卖去打黑拳了。 他的身材的确很壮硕,可长年泡在健身房似乎也能达到这个效果。你不会因为他煽情的一段表演就轻易跳进了这个圈套。 因为,除了他和死去的沉风,似乎没人能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了。而沉风再也没法说话了。 沉西的变化让你感到不安。这种不安不仅仅是与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共处一室的拘谨,更是被侵入了个人领域的警报。 沉西在尝试做着的事,似乎都是从前沉风的任务。 做饭、收拾家务、与你闲聊攀谈,他甚至会把你没来得及从洗衣机里拿出的衣服放到阳台上晾晒。 像是要彻底代替原来的主人。 他不仅觊觎着房子,还痛恨着房子的主人,费尽心机来谋求算计。 这让你再也不能忍受。 于是你终于找到机会,冷着脸通知他滚出去,并且把产权说明书甩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不服就去法院上诉,再赖在这里你就会找人请他出去。 可沉西的反应让你感到意外。 他看也没看从脸上扯下的那张纸,反应平静得让你以为他是没有听清你的话,直到那道如死灰一般的视线终于重新回到你的脸上。 “你还没看过我的证据。” 他说。 “有证据你为什么不拿出来呢?拖到现在不就是因为你没有吗?想拿钱直接说就好了,编谎言来污蔑去世的人,你真是恶心。” 多日以来你的悲伤、无助、愤恨,似乎都加注在了眼前这个并不“无辜”的青年身上。等你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有些重的时候,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沉西点点头,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咬了一根在嘴里点燃。 难闻的烟草气味让你皱起眉头,下意识就捂着口鼻退后要远离他。 沉西看着你的反应,似乎有些动容,却还是在察觉到你眼中的嫌恶时指腹用力按在烟嘴上,几乎就要捏到变形。 他深深吸了一口,面容渐渐隐在吐出的白烟之中,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明天,明天我就走,你别生气。” 貌美寡妇你x亡夫的叛逆弟弟(3) 沉西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拉上窗帘,没有开灯,好像又回到了那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里。 两面都是笼子的走廊,每一间小小的牢笼里都关着他的对手。 他被扎带捆住了双手,在推搡间一步步向前走,耳边包围的是讥讽与哄笑。汗水的味道,混杂着阴暗角落里的霉味,像一片干涸的池塘,陷进深泥的只剩下腐烂的尸体。 他会成为他人的垫脚石,或者被拖到伤口腐烂,睁着眼睛等死。 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沉风,他至少还有机会坐在教室里听课,每天期待的放学和下课。哪怕生活困难一点,他偷偷去饭店里刷盘子也好,总能熬过去的。就像老师家长们说的那样,只要考上大学就好了,只要毕业就好了,到那时候他就有出路了。 可是现在他没得选了。 踩着别人的命才能回归自己的人生。 见证了太多黑暗的人不会犹豫去做选择。 沉西想要活着,想要活着去质问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 可等他千辛万苦才成为了冠军,用奖金的一半为自己赎回了自由,却发现那个将他推入黑暗的人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常生活着,甚至活得更好了。 沉风考上了名校,交往了漂亮温柔的女朋友,还没毕业就已经收到了各种offer。 即便隔了很久,沉风还是注意到了他。穿得像个乞丐一样的弟弟,即便已经活着出来了对他也构不成任何影响。 沉风甚至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所有人他走丢的弟弟终于回家了,没人会怀疑他说的话。 就连原本有机会报案去揭露一切的他自己,也被一句话轻易打倒。 “报警的话,来路不明的钱就会被冻结。小西,你没有文凭没有学历年纪还大了,要挣多久才能挣到这么多啊。” 他对着金钱,可耻地动摇了。放弃了最后为自己辩白求证的机会。 而他的选择似乎也在沉风的意料之中。 沉风拍拍他的肩膀,将一张烫金的名片塞到他手里。 “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们是亲兄弟嘛。” 活着从地下拳场回来的弟弟,比小时候那个拖油瓶更有价值。这是沉风“大发善心”的理由,是沉西变得疯癫的开始。 沉西带着钱搬去了别的城市,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可沉风还是弄到了他出租房里的固定电话,让他有时间回来参加哥哥的婚礼。 听筒那段,沉风正“好心”地邀请他回来,说给他特意留了位置。 “小西,哥哥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得过来……” 说得比唱得好听。 沉西将听筒架在肩上,稍稍偏过脑袋,听着电话线那段传来的让他听到就反胃的声音,唇角扬起的弧度看起来都格外阴冷。 电脑屏幕在他眼前亮着,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照亮他瘦削的面容,映在他眼中的是电脑上显示的照片,一张沉风与你的合照。 照片上的你被沉风揽在怀里,笑得相当甜蜜,同色系搭配的衣服和饰品,一看就是热恋中的爱侣。 鼠标在人像上漫无目的地移动着,电话那头沉风的耐心尚未告罄,还想宣誓着自己人生的美满。 沉西重新拿起放在烟灰缸边已经燃了半截的烟,白色的烟雾从起点滑过,一道由淡及的毫无规则的弧线,停在他的指尖。 照片上你的脸渐渐被烟雾隐住,沉西听着电话那头有些气急败坏的询问,低头咬住烟嘴,含糊地说道: “你想让我去?” “当然想了。” 沉风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喜不自胜。 “那就去吧。” 长臂搭在手边的沙发上,烟蒂燃起的星火在白烟中闪烁。 沉西听见了哥哥的笑声,他也跟着笑了。 他当然没空去参加沉风的婚礼,也不会给沉风这个在众人面前煽情对话的洗白机会,敷衍地送去了一个花篮,连个新婚快乐都懒得让花店员工加上,连运费都是到付,想到沉风难看的脸色他就已经忍不住想笑个痛快了。 只是通过社交软件看到了婚礼现场的合照时,还是点开了有着显眼白纱的那一张。 “嫂子……” 有些陌生的词语,在他的唇齿间辗转捻回才能吐出。 沉西思考了很久,要不要把你牵涉到其中。你是无辜的人,可也是沉风的妻子。沉风已经好几次得意地向他炫耀了,家庭就是由两个人一同组建的,夫妻两个人本为一体。按照他自己的逻辑,沉西应该把这个整体放在一起清算。 他想要不顾一切地摧毁沉风的人生,这已经是一件不善良的事情了,也没必要再顾及到会误伤什么人了。 更何况,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没有看清沉风的本性,才被误伤,这难道能怪他吗? “不好意思了……” 指点轻轻点在屏幕上,正是被放大过的你照片上你的脸。新娘笑颜如花,为人生最幸福的一刻眼中还噙着泪。 沉西想,以后有得是让你哭的时候了。 故意杀人是死刑,沉西除非是疯了才会直接拿刀去捅死沉风,或者用更加拙劣的方法。 更不用说,对方是沉风,那个冷血冷情的变态。 沉风最后死于一场车祸事故,非常自然,三方都有责任,沉风死了还得赔偿对方十八万。 沉西看到了事故的报道,点了一根烟庆祝,却没有想象得那样开心。 沉风死得太过容易了,死后还有心爱的妻子替他收尸,为他操办后事,为了他的离世而伤心落泪。 这不合算。 这算什么报复。 沉西等了很久,才收到了那封邮件。 他拔掉了电话卡,是怕自己接到电话时忍不住笑出来而露了馅。 终于,你为沉风考虑,不出意料地请他回去看一看。 “好啊。” 他答应得非常干脆,声音却只在空荡的房间内回响。 有什么比杀完人重返凶案现场更加令凶手振奋的呢。 只可惜,他只能去沉风用他换来的那套房子里。 那本来就该是他的东西。 沉西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思考着要不要趁着回去一并收拾了你。 你是沉风的遗物,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你的存在提醒着他,沉风曾经拥有过多么美好的感情和人生。 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又在难眠的夜晚失控,用痛楚来发泄着情绪的崩溃,而后在平静时意识到一切,困于这样的死循环。 胃疼得厉害,沉西习惯性地想去床头柜摸到止痛药,却只够到了一片空气。他瘫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前被汗水沁满,毛衣的领口在方才意识不清时被他扯开,呼吸起伏间赫然出现几道狰狞的疤痕。 浑身的冷汗越待越不舒服,沉西坐在床边,换了一件衣服,摸着黑走了出去。 按照这几天他的观察,厨房里应该有你白天剩下的食材,运气好的话,还有你没来得及倒掉的饭菜。 比起那些猪食都不如的泔水,剩菜对他来说都不算些什么,不行生啃也可以。他下单了止痛药,不过不能空腹服用。 他决定了,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由他来掌控。 沉西没想过自己会被赶走,至少,没这么狼狈。 毫无征兆,明明这段时间你都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抗拒,就这样突然“拆穿”他骗子的身份,要求他滚出这个房子。 他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你始终都是那样看待他的。 一个骗子,一个污蔑你亡夫的小人,一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所以不管他怎样想向你靠近,在你看来都是居心叵测。 所以他的犹豫没有任何意义,对你心软也只是一厢情愿。 “那就同归于尽吧。” 沉西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打火机,按动后喷口处冒出了火焰。 火焰在他眼中扩散,又在一瞬间熄灭。 你一定会为他的轻视感到后悔,一定。 沉西答应得太过干脆,你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还没等你再确认一遍,他就已经利落地转身回了房间。 他有东西需要收拾吗?好像只有一些衣服,还是搬来这里后新买的。除此之外,似乎没看见他带来什么行李。 夜里你也并没有看见沉西出来,想到他可能是打算明天离开,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滑过身体,好像一切的疲惫都被能冲刷干净。你刚刚洗完头发,浴室里的灯却突然不亮了。匆匆用浴巾裹住身体,你踩着湿淋淋的拖鞋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发现外面也是一片漆黑。 是停电了吗? 你从门缝中探出半个脑袋在客厅中打量着,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家里实在是很安静,没有半点异样。有一瞬间你下意识想去叫沉西出来帮忙,可瞬间又把这个念头按了回去。 毕竟你今天才刚对他说了重话。 可真的听见从客卧房间传来开门声时,你又火速把探出来的脑袋收了回去,关好了浴室的门。 叩叩。 是门板磨砂玻璃的部分被人敲响。 “嫂子你没事吧,停电了我出去看看电闸。” 沉西就站在门外。 “我没事,麻烦你去看看。” 你提高了音量,绷紧的嗓音是你紧张的真实证据。从里面看过去,那片玻璃上隐隐能看到他的影子,他的手落下的位置。明明还隔着一道门,你也无比确信透过磨砂玻璃什么也看不清,可心跳还是加速了。 你抚着心口,听见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终于松了口气,扶着洗手池支撑起有些无力的身体。 叩叩。 又是两声指节与玻璃的碰撞,沉西似乎是打开了手电,光源从门外照了进来。 “是保险丝烧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人来修了。” 是个意外,那就好。 你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沉西并没有过多停留,很快伴随着光源的离开,门外的脚步声也再一次远去。 你摸着黑擦干了身体,简单擦了擦头发,换好了睡裙,这才走了出去。 屋子里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有楼上楼下隐约传来的动静。你想着电力公司大概还要有一阵子才能来,于是先回了房间,好歹可以先拿着手机照个亮。 摸索到了门把手的位置,你熟练地打开了房门却忽然被门后的一阵力道强行带了过去。黑暗中,手腕被紧紧攥住,你的唇瓣与温热粗糙的掌心毫无缝隙地相贴着。 本该已经回到自己房间的沉西,却不知在门后等了有多久,终于如愿将你堵在门后的角落,在你耳边轻笑着: “嫂子,你怕黑吗?我来陪你吧。” 沉西疯了。 脸、脖子、手臂,都被你在黑暗中的挣扎抓出了痕迹,可他好像没有痛觉一样,任凭你怎么又打又踹,抱着你压到床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过。 你的咒骂只会让他更加兴奋,抵在你身前的胸膛呼吸间起伏的频率愈发激烈。沉西低头,在你肩颈处喘着粗气,按在你腿根的手加重了力道,扶着你的双腿夹在他劲瘦的腰侧。 “嫂子,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也没有用的……” “冷吗嫂子?我帮你暖和暖和。” ..... 平凡小师姐你成了修真大逃杀中的万人迷(1) 长相平凡修为低下的你想要在这场强者如云的逃杀中活下去,只能在那些目的不纯的男人们之间周旋,求得一次又一次庇护,直到最终再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表面上还算平和的修真界中被开启了一场可怖的屠杀。 有人说是天道下的指令,要清洗这碌碌无为之辈,好叫他们不再浪费这天地间宝贵的修行资源。所以适者生存,强者称王,修为决定一切。在每月的最后一日,修为品级最低的人会被无条件抹杀,世间血红一片,有如炼狱,活下来的人把那一天叫作【登天日】。 在登天日前,所有人都要想尽办法提升修为,杀人取丹掠夺对方的修为也好,服食大把的丹药在短期提供修为也好,只要能保命就行。惯来没什么存在感的丹修终于得以扬眉吐气,有的趁机高价售卖灵丹从中获利。可资源终究有取尽的那一天,这场生存的争夺终究还是要回归到修士之间的你死我活中。 你成为修士不过是为了延年益寿。 你最是怕死了,更不想看见自己年老体弱的模样,才想尽了办法拜入了临轩门修行。 即便你的天赋平平无奇,学习功法也不如师兄姐们快,好歹也踏上了修行这条路上,与凡人已是天差地别。 是以你对自己的修为高低也不甚在意,只当个小小符修研究些能保命能换钱的东西就好。 临轩门地处乡野,直到第一个【登天日】过后,才有妄图逃往偏僻之处来活命的幸存者带来了巨变的消息。 起初门中弟子都不能理解那人为何会露出那样恐惧的神色,直到第二个【登天日】,死的人中有拜入师门不过一月的小师妹,已经到了炼气三阶。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炸成了一地血肉,任谁看了都不能够无动于衷,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于她朝夕相处的同门。 一时间人人自危,都在闭关修炼,或是寻着什么丹药能马上突破境界。 你本就修行惰待,眼下更是惶恐不已。若你不能够突破境界,不出半年,死的就会是你。 可整个临轩门翻箱倒柜,能找出的灵药也不过几株,于修为有进益的丹药也都被丹房的丹修弟子死死护住。 眼看着又一个【登天日】即将到来,宗门之中氛围可怕,安静得好似一片死寂,直到有人修为久久不得突破,在丹房外跪求一颗灵丹无果,转而恶从心起,开了杀戒。 一切都乱了套。 兄友弟恭的景象不复存在,惨叫声不绝于耳,地上全是同门的鲜血与尸身。那些靠着这种邪门歪道获得了突破的人连师父都没有放过,闯进了他老人家闭关修行的洞府之中…… 你慌不择路,竟跑进了往日里最不愿意靠近的院子里。 比起外边的喧闹,这里静得出奇,房间整洁,你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找个角落好好藏起来等夜里没人注意时逃出山门去。 还没等你关好衣橱的门,便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听着并不急躁,或许是院子的主人回来了。 你捂住口鼻,连气息都掩得微弱,只希望能暂时瞒过对方,却不想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似是来人就停在了衣橱之外,静静打量着此处。 并不远的距离,连一声喉间的低笑也格外清楚。 衣橱的大门骤然被人拉开,你毫无防备地落到了他的网中,努力往角落里蜷缩的东西是最后的挣扎。 而那正气定神闲看着你可怜模样的人,正是你最不想见到的师弟涧生。 喜怒未辨的表情叫他本就阴郁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叫你害怕,哪怕从前是那样要好,你也无法再说服自己靠近他半步。 更何况是他现在这幅阴沉的模样,脸上不知溅的是谁的血,手背上还有早已晕开的血花。看见你惊恐打量着他的模样,涧生未见半分恼火,反而笑容愈盛,高高瘦瘦的人就要弯下腰往衣橱里钻,彻底将你逼到角落里无处可逃,值得借着他身后的一丝光亮,看清他眼中燃烧着的欣喜。 “小师姐,你终于肯来找我啦,我真的太想你了!” 你也曾在涧生初入师门时多多照拂于他,因着他相貌出众,对谁也都是笑眯眯的模样。可相处久了,他却总是对你要求得过分,连师父从不曾那样约束过你,偏偏这涧生师弟不自觉,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还在听到你质问时变了副阴恻恻的神情,问你他哪里说得不对。 “小师姐难道不该只与我亲近吗?” 你吓得不轻,当即表示不愿再与他来往,逃也似地跑出了他的小院。涧生当即也追了出来,但碍于你已经遇到了在附近的师兄,他不好继续穷追不舍。 只是后来,你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好似在暗中窥探着猎物的毒蛇。 可现在落入这困境之中,你却只能祈求着他的几分怜惜,饶你一命,哪怕是叫你为之前的嫌恶躲避道歉赔罪也好,只要能让你继续活着。 “我怎么舍得让小师姐吃苦呢?” 冰冷的手指抚上你的脸颊,血腥气充斥在你的鼻前,让你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 涧生却只是笑,看着你这幅受罪的模样笑。 “只是小师姐啊,你也看到了吧,我现下的这短暂的安全,也是靠人命换来的啊……想从我手底下求生,也要拿点东西来换啊。” 你摸向腰间的收纳袋,还未来得及翻找出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符纸出来,在你面颊上流连的大手却突然掐住了你脸上的软肉,带着你的身体都向他靠近。 半跪的少年身量实在高大,你即便挺直了身板也只能够到他的胸前,何况是眼下坐在这衣橱里,被他掐着脸身子也向前倾,正正撞上了硬挺的腰腹。 “小师姐,我对那些符咒不敢兴趣,我也知道你的水平……还是给我点我喜欢的东西吧,比如,你自己。” …… “小师姐,这也是好东西呢,要吃得干干净净啊。” 平凡小师姐你成了修真大逃杀中的万人迷(2) 你在涧生的小院中足足待了七日,直到你的修为终于有了突破之兆,才终于能够从那里逃出来。不必再将自己用一床薄被裹着,每日就是等着涧生从外头残杀同门回来,又将自己当作炉鼎一般供你采补。说得好听,是你占了天大的便宜。实则涧生何时是能叫自己吃亏的人,既将那掺了修为的元阳都送进了你身体里,他必然也是尝到了自己想要的甜头,将你里里外外都尝了个透,什么样的哭喊求饶都逼出来过。 “小师姐,这可是我亏本的买卖啊,我得在你身上多讨些回来。” 涧生这样说着,又在你的肩头重重咬下,留下个血淋淋的痕迹,带着那锈味又堵住了你的唇。 你怕极了他抚着唇意犹未尽的模样,更不愿再看见他那张脸。趁着天黑前摸了出门去,终于又穿回了那身修士的袍子,即便皱巴巴的,也足够遮盖住你身上的痕迹了。 临轩门中,已然是一片废墟。 弟子互相残杀,死伤一片,留下的活人也几乎尽数都是涧生那般已然丧心病狂被这【登天日】的惩罚逼得不正常的家伙。碰上谁你都得跑,哪怕从前你与他们的关系比起涧生要友善得多。 你小心翼翼地在满地的狼藉中穿梭,生怕发出了什么声响引来了不该来人,屏息凝神专注得不能更甚。好不容易翻过一片砖石,却发觉前头冷不丁站了个白衣男子,像尊石像似的立在前头,却只看着你,没有动作。 “翟师兄……” 你看着那人熟悉的眉眼,竟停在原地,下意识便唤出了声。 人说剑修难得,天赋灵剑机缘缺一不可。是以你们整个师门数下来,也只有翟寻一位剑修。 翟师兄比你大十岁,自你第一次见他时就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看谁都不甚在意。新入门的师弟师妹被他训斥后总是偷偷骂他死鱼眼,却也怕被他发现了罚得更惨。 白衣胜雪,挥剑穿云,翟师兄是这世间难寻的天才,却也是天才中最普通的一人。在这小小临轩门中待着,实在对他修行无益。 可翟师兄却总是对此没什么反应,甚至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浮动,只是微微侧目,算不上友善的视线落到了那躲在梨树下偷个清闲的身影上,竟也多了几分柔情。 “我有留在此地的理由。” 没人知道翟寻的理由是什么,更别提是自认与他不甚相熟的你了。你连那些热闹都懒得凑,只想躲在树荫下乘凉,却还是躲不过耳边的叽叽喳喳,被迫听了一耳朵。 翟寻向来独来独往,不曾有人结伴,你曾碰到过他几回,只是匆匆打了声招呼就离开,甚至不愿多待片刻,也是怕他这张冷脸。 可你见到的翟师兄,与师兄弟们口中的翟师兄并不大相同。他见到你时,冷峻的眉眼总是软和了几分,比起平日里的惜字如金,在你匆忙打完招呼就想逃离时总爱说些生硬的关怀,让你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来维持着表面的礼貌。 而此刻,你二人重逢,竟是这般境地。 “师妹……” 白衣早被被那灰与血沾染,失了原本的洁净。翟寻握着佩剑就想向你走来,脸上的憔悴在听见你主动唤他的那一刻,似乎就不复存在。好像这些时日的狼狈都不曾发生过,他依旧是那样意气风发,远远等着你到来。 只是他的这份激动,被你悄悄挪动的脚步打散了。 你在怕他,怕他也是残害同门的混账,怕他对着不堪一击的你下手,怕他手上那柄剑。 翟寻淡淡地垂下眼眸,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他怎会舍得伤你,怎么能呢。 变故突生时他就第一时间想去寻你。他知道你爱偷懒修为也比不上同门,他怕你敌不过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会受到欺负,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地,去找你。可他被那些人拖住了,师门中人人都知道他翟寻的修为是上乘,现在也都想将他的修为吞下以绝后患。他不忍伤了同门,却又不得不将那些杀红了眼的师兄弟们打到无力反抗,才能脱身继续去寻你。 可他找了许久。也不见你的踪影。不好的预感让他眼前晕眩,翟寻又疯了一样去那些尸体中翻寻。腥臭的气味都已经让他没有反应,他才能松了一口气,确信你还活着。 七天,他从未放弃过,可你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今日,他曾经搜寻过的一处空地里突然有了你的气息,他才发觉是中了障眼法,被一张符纸骗了过去。 你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 翟寻一路顺着你的气息找来,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平安无事的你。 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一遍遍在心中重复着。 只要你平安就好。 可他还是没能忽视,你发红的眼眶,腕上的点点红痕,和那全然不同的神态…… 是有人逼迫你了吗?还是威胁? 翟寻近乎可耻地发现,他下意识的想法,居然是被人抢先了一步。 “师妹,既然被我找到了,便别想着继续逃了。” 自然是要同他叙叙旧,好好体贴他一番才是。 你自是不肯又落入他人的掌中,尤其对方还是翟师兄。 只是不管你有多努力去逃,却始终被那双带着血丝的眼死死注视着,将你看做势在必得。 你几乎是被逼到了那还算洁净的角落。 “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靠在你肩上的青年在你耳边低声说道,语气是如此叫人信赖,可这样亲密的距离却怎么也无法让你放下恐惧。彼此交缠的气息,衣袖上挥之不去的血腥气,让你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即使你的修为已经精进了许多,也是无法同翟寻正面对抗的。哪怕他心慈手软放你一马,可谁又能敢赌他的心软会持续多久。 常年握剑的指腹被磨出了茧,粗糙的触感在翟寻捧着你的脸专注看着时格外叫你不能忽视。 翟寻看你看得专注,却也实在不清白。 再不只是克制的追随。 你扭过头,闭上眼想逃离这一切。眼前的景象仿佛与待在涧生的小院时重迭,迎接你的,不过是换了个对象的忍受与讨好。 可闭上眼等待良久,依旧却是只有那小心翼翼的触碰。 不远处似有喧嚣,脚步声越来越近,回忆起那些可怕的景象,你下意识抓住翟寻的手臂寻求庇护,被不安的情绪左右。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你想要睁开眼确认发生了什么,眼前却始终是一片黑暗。 “别看。” 是翟寻捂住了你的眼,兵刃出鞘的声音让你知道他已然在着手应战。 “小师姐,你怎么没在屋子里啊?是和翟师兄有什么事要说吗?” 涧生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声音响起,你下意识便想要躲得远远的,奈何腰身被紧紧箍住,只能偎在翟寻的怀中瑟缩。 你看不见翟寻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唇瓣相触的瞬间,是他低下头来与你相贴。只是不掺杂情欲的,一个简单的贴近而已。 似是到了穷途末路,不得不分离之时,依依不舍的告别。只是你不明白,以涧生的修为完全不必令翟寻担忧,为何会让你有这种感觉…… “不必再担心了……逃出去。” 看到涧生的瞬间,他便明白了一切。 让你消失七日的罪魁祸首,在你身上留下罪证的人,是他需要帮你解决掉的麻烦。 而此刻的涧生,也早不是当初那个勤于修行的师弟了。他杀了许多人,修为也早超过了翟寻。恐怕只有你还未看出来。 没有关系,即便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涧生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而他会让你永远也忘不了翟寻这个名字,记住他。 你被封住了双眼,直到周围再次回归寂寥,才渐渐恢复了视物的能力。 这说明,封住你双眼的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修为了。 逃出去,现在就逃出去,不管他们是死是活你都不想在意了…… 可这般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时,你却像是双腿被灌了铅,挪动一步都费力。 白衣已被血红浸透,断剑躺在他手边,剑灵已消散,彻底成了死物。 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加糟糕的情况,可当听见你靠近时,那半死的人仍是抬起头向你的方向张望着,唇角的血迹未干,连牵强的笑也给不了。 “剖出我的内丹吧。” 他说。 “即便涧生没死成,你也……咳……不用怕了。” 翟寻做到了。他用最惨烈的方式出现在你眼前,叫你永远也没法忘了他。 可你做不到。做不出亲手加快他死亡的进程,更无法看着他去死。 于剑修而言,此刻的境况无疑是山穷水尽,或许死了才是解脱。 可你偏不让。 从涧生那里换来的丹药还被你贴身藏着,此刻竟也舍得给翟寻用下续命。 “我不要你的修为。这是还你的恩情,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你自己了。” 你匆匆逃走,生怕多停片刻便会被他那痴缠的眼神绊住。 好在一路上都平安无阻,而你也终于在【登天日】等到了救命的变数——那些团结起来对抗天道的人。 平凡小师姐你成了修真大逃杀中的万人迷(3) 你原以为等来了要齐心协力打破该死的规则的那群人,就能让你从这场恐怖的逃杀中脱身,让你不再数着日子胆战心惊地活着,也不必再为了突破修为而对着男人献媚讨好。 你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无崖山的那些修士找来时,你正跌跌撞撞地跨过堆积的尸体跑出去,看到那些突然出现的身影,下意识就要挥剑应战了。 还好那为首的年轻修士及时向你解释清楚了他们的来意。 “道友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那修士身量高挑,面容却有些稚气未脱,笑的时候露出一颗虎牙来,更是有几分少年气。 他主动上前向你证明来意,双手高高举起,走到了你的眼前。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他笑起来时,眼睛便成了弯月,叫人怎么也没法讨厌起来。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位同样身着金云福袍的修士,虽然沉默不语,关切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你的身上。 “元熙,莫在此处浪费时间了,快带着这位道友离开吧……我们还得清理此处。” 他像是师长的做派,只需稍稍上前一步就能让那叫元熙的少年乖乖听话,向你做出个请的手势,歪着脑袋向你示意: “道友,请跟我这边走,我护送你到安全之处。” 你脚步有些虚浮,却还是尽力跟上了他的脚步,走了几步后却发现,除了元熙,无崖山的那群修士都走进了山门。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可你不敢继续去想,也不愿相信这本就残忍的真相,直到元熙扬着唇角,轻声笑着,抬手拂去了你额前的碎发,粗糙的指腹滑过你的脸庞,原本微弱的颤动,在他眼前变得更加明显了。 “那些活下来的人,已经不能留了。你也清楚放任他们继续活着的后果吧。” 你急急握住他的手臂,眼中有泪光闪过。 “可那是我的同门……” “同门之情又如何呢?” 元熙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忆语般,颇为怜爱地看向你,双手重重地按在你肩上,无视你颤抖得愈发厉害的身躯,耐心地教着你眼前这个世道的真理。 “他们有对你手软过吗?要想不被天道玩弄于股掌之中,就要确保留下来的人是清醒的,没有陷进那些荒唐的规则里。” 你摇着头,想到要将内丹都剖给你的崔寻师兄,迫切地想要告诉眼前人,临轩门中并非人人都无可救药。即便是在这场残忍的屠杀中,也有清醒的人依然活着,不是只有他们这些大宗才配有这样的人。 况且你也早就臣服于天道的规则,为什么还会被放过? 像是看穿了你的想法,元熙抬手,指腹抵在你的唇间,阻绝了即将呼之欲出的质疑。 “因为我们,都想要留着你。” 元熙的话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是因为他们有意放纵,你才得以留下一命。 这样与你从未有过往来的无崖山修士对你十分照顾。为你找来了新的衣衫,还让你跟着他们一起住在足够安全的地方,允许你这个修为低下的拖油瓶被他们保护着。 那些“正人君子”的修士看着你时,一直都是那样温和友善地笑着,几乎要让你忘记了从前面对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可这些面对你时再和善不过的修士,在外头继续对抗天道时,依旧还是煞神的模样。杀掉那些为了增长修为而癫狂的人、那些不顾一切的疯子,团结仍然清醒的修士,始终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你不知道崔寻师兄的下场,也试过去向他们其中的一员打听过,可那披着大氅的年轻修士只是散漫地向一旁暼了一眼,便回道: “抱歉啊,躺在地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分不清哪个是死的还是活的。” 看到你抿着唇一脸沮丧的模样,申于罕见地耐下性子,用手背轻轻蹭着你的脸颊,像逗弄小猫似地试探着你的反应,还不忘悄悄弯下腰来观察你的反应,这幅模样看得原本靠在一旁站着擦刀的辛徐都恶心得退了几步,向你恶狠狠瞪过来一眼就带着刀离开了此处。 “别管他,他就是自己不开窍还见不得别人好。” 申于余光暼向那气冲冲离开的家伙,脸上的笑意愈发柔和,若是你没见过他挥刀连斩了十三人的头颅,恐怕都要被他这幅温良的模样给骗得晕头转向了。 “好啦,别纠结已经死掉的家伙了,那是他们运气不好。至少你遇到我们了,没人能再伤害你了。就这样安心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要去看正在发生什么,不好吗?” 一向薄情恣意的人,专注起来看向你的时候,竟也真的被他演出了几分的情深。 被你向后躲开后,申于的手依旧停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颇有几分回味地捻了捻指尖。 “看来你没法自己忘记。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分明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平静,你却感觉有些害怕。 那天之后你再不敢单独出现在申于身边,就怕他真的为了让你安心在这里当只米虫干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看到他就躲,在他眼前消失得实在是快,以至于没看到他愈发难看的表情。 辛徐乐得看到他吃瘪,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有了浅浅的笑意,抱着刀从他身边走过,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样才正常啊。” 回应他的是申于不耐烦的怒骂,骂这个不开窍的怪胎不解风情。 只是不管他们吵成什么样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怎么也不想再多和这些修士有什么交际了,恨不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多说一句话。也只有元熙能叫你放心一些。 自从带你回来后,元熙便一直奉命替你照料生活起居,现在还要帮忙赶走那些不知是何用意总是在你房门外逗留的家伙,他的脚步便怎么也轻快不起来了。 带着为了讨你开心而学着做的糕点,元熙径直便坐到你身边,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你对他却也没什么防备,除却初次相识被他那句话吓得不轻之外,元熙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让你害怕。 “怎么了?” 你正拿起一块水晶糕咬了一口,那好似有什么心事的少年也侧过身子支起脑袋看着你。 “申于师兄和辛徐师兄打起来了,辛师兄的胳膊差点都断了。” 他并未说出是什么原因,可你和他都心知肚明。 虽说你才是那个受到了惊吓的人,可听着那两人真的因为此事动了手,你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元熙学着你说话的腔调,还可疑把尾音拉得长长的,显然是在捉弄你。他伸手捏住了你的脸颊,拍了水晶糕的腮帮子还鼓着,手感更是不错。 “姐姐,他们可真是喜欢你啊,都为你打起来了。” 莫名拈酸吃醋的语气让你险些被噎到,干咳了几声才缓了过来,便又立刻察觉到少年颇有怨念的眼神,那副委屈的表情,似乎是在责怪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一般。 喜欢你? 申于那副表现,你倒是可以厚着脸皮承认他可能确实对你有点心思,可是辛徐那副死样子,每每看见你都要臭着脸骂上一句在走,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为了你争风吃醋的模样。 多半又是他俩意见不和才打起来了吧,要么就是辛徐说了你的坏话被申于听见了! 你强行的辩解听得元熙都忍不住拍着桌子笑出了声,过了好久才在你的怒视之下收起了笑容,讨巧卖乖地走到你身边,替你捏着肩膀,弯下腰说话时,又无意间凑到了你的耳边。 “我错了,是我错了,姐姐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姐姐也太不愿意接受事实了……不过没关系,我不会给机会让他们能够再骚扰姐姐的。” 你抬眼,狐疑地看向他,少年笑得真诚,虎牙更显得纯稚。 “大师兄今天回来了,晚饭的时候姐姐一定要去和大家一起接他噢,不然大师兄肯定要生气的。” 元熙的大师兄,便是那日临轩门外领头的那个修士。你虽少与他有接触,却也知道他忙于奔波在四方,带着师弟与新加入的修士一同与天道抗衡。 因为在他的庇护下,你才得以平安地度过了三个登天日,即便你是这芙兰小院中修为最低的那一个。 “是该去的。” 你点点头,回应着元熙。 你想着好歹要向他敬一杯酒,庆祝他平安归来,感谢他的出手相助。 “那姐姐和我一起去。” 元熙趁机搂着你的肩膀,在你耳边亲昵地撒起了娇。 只是在你没注意的时候,听见你提起别人时,本性恶劣的少年眼里的嫉恨几乎化为了实质。 穿进高自由bt游戏结局后(1) 钟爱bt后宫的玩家你x被你选定的皇位继承者npc 铺天盖地的宣游戏发推广,让你终于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点开了【君王录】这款游戏。 不怪你被勾起了兴致,实在是那些推广视频做得太合你胃口。 女尊,后宫,高自由,自定义剧情。 很难不心动。 在下载了某文游平台找到了【君王录】后,你在评论区再三确认了这游戏不肝不氪,才兴冲冲地下载了1.8G的数据保存到本地确认能拥有丝滑体验。 好在你也没有失望,女尊高自由的君王后宫,精致的立绘,男妃们多种多样的性格,以及成熟的宫斗系统,让你在第一天游戏时长就达到了六个小时,揉着酸胀的眼睛退出时还在思考着明天醒来要怎么设定未来的发展,实在是过瘾。 虽然是简单的文游和普通的框架,但在你自己的剧情设定下好像一个世界真正就此诞生。 你选择好心仪的立绘,sl到了全红的数据,就成了琰国的女帝琰织,坐拥江山与后宫佳丽。进可以在朝堂之前雷厉风行,推行国策,可以攻打作乱的他国,开疆拓土;退可以沉溺在温柔乡中,不止是后妃宫人,那俘虏来的异国皇族也皆是你裙下臣。 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作者依然是维持着女子受孕的基础设定,不然你的后宫里孩子早就满地爬了。前十年你为了能够大权在握不会因为生孩子就掉体质甚至更倒霉会难产而亡需要sl重生,所以一直让服饰你的男妃们服用避孕的药物。你的朝堂属性面板上,权利模块的标签一直挂着令你赏心悦目的“大权在握”,上朝时也不会有烦人的大臣跳出来让你绵延后嗣。 说一不二的感觉,爽! 可时间推进得太快,尽管你氪了一个大礼包获得了作弊物品,服下固龄仙丹寿与天齐,拿完的成就、熟悉到厌烦的地图和那些早已因为衰老自动替换了中老年立绘的npc,让你心中生出些许落寞来。 这是你构建的世界,自然一切随你心意。 可你看到你从前最最宠爱的君后如今形如枯槁,再没了执掌后宫的心力缠绵于病榻;最喜爱争宠求你怜惜的贵君也早已葬入了皇陵。那些或因你一时兴起收入后宫的男子,许多你连名字和身份都记不太清楚了。或是在某个特殊地点被你临幸过,就终身被困在那处,最后的结局只是内侍通报的死亡消息。 你以为你的兴趣会一直持续下去,只要一直有新的npc就好,这个世界依旧繁荣,总有新的立绘会继续让你一见钟情,宫宴上见到的臣夫令你心痒,被打成附属国的区域会送来年轻的皇子宗室子们。 当了这么久的赛博暴君,从游戏中抽出身来你还是会有些恍惚。道德谴责到不了次元壁之外,但是你想,这档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而距离你下载完游戏开始探索,也不过98个小时。 你没心情再临幸年轻的男妃孕育皇嗣,即便在固龄丹的加持下这具身体的数值和二十岁时没有任何差别。你决定在宗室之中选择一位合格的继承人,即便你不再参与这个世界的建设,也能让朝代顺利延续下去。 你这该死的操心…… 理论上,你该选出一位皇太女,可看到最后,你却只留下了一位郡王之子在宫中抚养。 想也不用想你的举动有多惊世骇俗,可是系统询问你要选男性继承人还是女性继承人还是男女都可以选。身为现代人你当然秉持着平等的原则选了第三个。 尽管这是女尊世界,男子当权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既然选了这样一位皇太子出来,你就得好好教育他,哪怕你清楚他以后会面临着怎样的困难。 谁让他的数值最好呢,立绘也合你心意。 这还是你第一次体验【君王录】的养成系统。比起有趣的宫斗事件,给孩子安排读书习武的任务实在是有些单调。只需要你当个人肉摄像头,安排好皇子每天的日程,跳过本月就好。 偶尔你兴趣来了,也会选择在他上课时前往书房,触发一下特殊剧情与对话。只是琰丛这孩子实在是认真又刻苦,除了【颇为欣慰】和【天纵奇才】你就没见过其他剧情。 冬去春来,那个被你赐名为【丛】的孩子长成了少年的模样,数值达到了要求,可以选择退位传位于太子了。 你大权在握多年,如果选个后妃还要受其家世掣肘的话,着实是白干了。对于琰丛,你的态度更是宽和得很,特地把他召来养心殿问他可有心仪的女子。 虽然琰丛久居宫中也没个伴读,但每年的宫宴都有王公大臣家的女子进宫赴宴,再不济宫中也有聘请的乐师,他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总不至于还没开窍吧? 好在那安静立在下首的少年闻言只是眼睫微颤,染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的紧张,并非是全然没有感觉。 “陛下,臣有心仪的女子,只是无法立刻迎娶。” 闻言你挑眉,猜到大概他是喜欢上谁家身份尊贵的女子不好迎娶入宫,于是亲自走上前去扶他起身。 “阿丛日后是帝王,想娶谁便能娶谁,不必顾及什么。” “真的吗?” 青涩稚嫩的少年已经长开,眉眼同他早逝的生母还有几分相似,只是长年浸淫在权势中央,浑身多了几分不怒自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他抬眼看向你,好似当年被你选中时那般忐忑不安,直到你抚上他的额发,却发觉已需要抬手踮起脚尖才能摸上他的脑袋。 未来的天下之主,被你亲手养成。心中的骄傲油然而生,你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只有这时他面上的几分紧张无措才让你回忆起并不久远的从前。 “真的。这个世界都会是你的。” 你一字一句,字字真诚。 毕竟下一个档,国号和姓名都是随机刷新,选择死亡后你就真的要和这个世界永别了。 而琰丛,就是你亲手选择的世界主人,千秋万代之愿,寄托在他身上。 你很快选择了死法,寿终正寝。明明游戏中你的数值看起来健康无比,突然的离世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他们只是没有自我意识的npc罢了。 看着游戏界面的【通关】二字,你的胸口有些闷,莫名的空虚感占据了内心,暂时没有再建新档的动力了,于是关上手机沉沉睡去。 再次被晨光唤醒,眼前却不是你熟悉的卧室装饰,柔和的纱幔被掀起,入目的装潢却眼熟得叫你心惊……像是你在【君王录】里解锁过的寝殿装潢! 你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什么也顾不上,赤着脚在这殿宇之中来回踱步,一会看看这个摆件一会摸摸那里的花瓶,在旁人眼里简直状似疯魔。 幸好这宫殿之中空空荡荡,没有旁人的气息,而你也终于在这眼熟的布局中确认了,这就是按着游戏中宫殿布置1:1复原的。 你这是做了个清醒梦吗?而且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玩个游戏嫌不够过瘾,在梦里依旧要当女帝? 殿外和你在游戏中选择的布局一样,是一片精致的园林,虽然风格看起来同你所在的朝代背景十分割裂,但此时更是证明了你是身处游戏之中。 你这是到了哪年?宫里不至于没人伺候啊?你贴身的女官去哪了? 你猫在墙角,没有半分仪态可言,终于逮住了一个走进这殿中的宫男,拽住他的衣角就往墙角拉,吓得那宫男连手里的托盘都丢在了地上。还好这里是女尊世界,这些男子的力气实在不算大,不然以本体出现的你也没信心能制服他。 你按照穿越者的惯例,向他询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并且把你最关心的留到了最后。 “女帝?” 听到你说出这话的宫男却微张着发白的唇,疑惑着皱起眉头半天都没能继续回应下去,直到你有些不耐烦了,揪着他的衣领逼问他,他才磕磕巴巴地回应着: “如今的陛下,是先皇选中的皇太子……并非女帝。” 皇太子?琰丛? 若他所言属实,那么你这个梦的时间便是在游戏中的女帝琰织“你”驾崩之后。 亦或者,是更久之后,琰丛这小子倒反天罡想要恢复男尊女卑? 你想到这种可能便拧起了眉头,身体是现代人的,可一代入这种帝皇模拟器中你就不由自主地封建起来。谁叫你是大权在握的皇帝呢,谁能比一个有实权的皇帝更有控制欲呢。 思及至此,你迫不及待地问道: “如今的陛下,可是叫琰丛?” 那宫男好像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慌忙就要捂上你的嘴,却碍于男女大防,只能瞪大了眼睛以指抵唇摇着头求你不要说了: “怎敢直言陛下名讳啊……”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你便将那畏畏缩缩的小宫男丢在了一边,独自走出殿门。 还好,你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若是碰上了你在游戏里的皮套,那可就不好办了…… 反正就是个梦,而且还是你本人的形象,便更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堪的事情,掐醒自己就好。 再有便是,这个小宫男也真是没意思,当年“你”还没驾崩退位时,在寝殿一休息就能刷到宫男爬床,一刷一个准。 琰丛怎么让人招了这样的进来。 转而一想,你是女子,琰丛是男子,指不定他是把心思放在女官身上了呢。 说起来,你还真是有些期待他现在的立绘是什么样呢。 穿进高自由bt游戏结局后(2) 你压根没把所谓宫禁和巡逻的侍卫当回事。 在你眼中,这不过就是游戏世界,甚至连游戏作者都没怎么完善过宫禁相关的模块,只是给了个选项调整宫禁的宽严程度而已。 你一路胡乱闯着,也没见到什么人,直到被脚下的疼痛惊扰了思路,才停了下来。 你没有穿鞋,赤足便跑了出来,走了好些路,这封建王朝自然没有柏油马路,光是那砖石铺成的小路就能磨破脚底了。 你光顾着停下来查看伤势,却浑然忘了更重要的事——疼痛,本不该在梦境中出现,还如此清晰分明。 更没注意到,那从长亭之外远远走来的身影,玄色的衣袍,翠羽的明纹在走动时栩栩如生。 “你是何人?为何衣衫不整地坐在此处?”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等你抬起头发现自己被笼罩在来人的高大身量的阴影中时,已来不及躲闪。 那人眼眸狭长,微微上扬的眼尾叫他看起来有几分薄情。虽是天生的贵气,唇角的弧度却显得淡漠。 你看着他,却是冒出了奇怪的想法,越看越觉得可怕。 你没见过这张脸,却莫名觉得这人应该就是……琰丛。 最可恨的是,你的嘴比脑子快,不受控制地流喊出了那两个字,意识到这不妥的举动后你慌忙捂上了自己的嘴,掩耳盗铃一般的举动却更是让你感到无地自容。 这分明是你的梦,为何会这样让你感到难堪?明明在这个【世界】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一直是你,而这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而已…… 你想从梦中醒来,却发现不管怎么用力拧着腿上的肉,哪怕已经是疼出眼泪来连鼻头都开始发酸了,眼前的景象依旧如此。 那冷峻的青年依旧居高临下,吐出的字句也是不近人情: “谁准许你直呼朕的名讳?你不是宫中女官,究竟是何人?” 竟真的是琰丛。 惊异之余,你还多了几分安心。 【是他就好办了】的这种想法,听起来有些荒唐,却也是你的真实想法。归根结底,你依旧没有将这个游戏里的世界当一回事,而琰丛是你亲自挑选“培养”的继承人,在你面前一直都是温顺的模样。 溢出的泪水还未擦干,你眼眶微红,定定地看向他。却见那年轻的君主似是对你的无礼恼极了,那样好脾性的人也红了耳根,眉峰冷蹙,视线落在了你的脸上。 “还敢直视天颜?拖出去,杖责八十。” 他只需要吩咐一声,便有女侍卫上前,就要将你拉起,看着架势丝毫不像要作假,腿上的痛感还紧急提醒着你,这似乎不是一场梦境这么简单。 求生的本能让你下意识地挣扎着,可又怎么能抵得过受训多年的宫中武侍。几人轻轻一按,便架起了你的双手要往远处拖去。 而那下令之人负手立在远处,绛紫色的眼眸淡淡地瞥来,好似在看着什么物件一般。 就像你从前披着“琰织”的皮在游戏中坐过的无数次那样,你也是这样对待那些“红杏出墙”的男妃宫人的。 如同今日的琰丛一样,你也是冷眼站在那里,看着那些男人被带走,尽管曾经你或许与他们有过恩爱缠绵,可你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背叛,哪怕并未付诸于行动。帝王的恩宠有如过眼烟云,而那时你也只是将他们当作没有意识的数据看待,不曾想也会有地位互换的一天。 这个琰丛,怎么不在你身上学些好的,把这些坏毛病全学来了……也是,有你这个专制的暴君在前,耳濡目染之下,即便心性纯良如他又哪里能成为什么宽仁的君主呢。 混乱的思绪支配下,你最终还是将心中的怨念都喊了出来,这莫名其妙的遭遇,不过是喊了他一声名字就要挨八十杖。八十杖,若不是梦的话,还没打完你就该没命了…… 你越骂越畅快,连同着琰丛当年被带回宫中时令你无语的随机剧情也一并被你吐槽了起来,那些侍卫都放慢了脚步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看向琰丛等待着指示。 按照习惯,应该将你这种胡言乱语的人捂住嘴拖走才是,不过还是要等那位发号施令才行。 却不想,那原本没什么反应的人却在听清了你的咒骂之后怔愣在了原地,旋即反应过来后有些失态地冲了过来,俯下身,似乎是想抓住你的衣袖,指尖却停在半空,连呼吸都紧张起来,不敢太用力。 “陛下,是您吗?” 用着仅你二人能听见的气音,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你,透过这全然陌生的皮囊,好像看见了那个曾在过去赠予他万里江山之人。 明明已经死去的人。 琰丛认出你的方式实在叫你意外。 对你而言,那些随机的剧情千篇一律,不过是写好的剧本套上不同的人物来对话罢了。 于他而言,却是这短暂时光中难得又珍贵的回忆。 不论是他曾经稚气的发言,还是他一个人默默在角落中哭泣也好,在那些回忆里都有你的身影,是叫他支撑下去的动力。 等待琰丛长成时,你经常靠着转月来打发时间,只有到了每年琰丛生日当月,才会特意停下来等着送礼物刷生辰剧情。 因此对于琰丛来说,他常有许久不曾见过见过你,只在新年与他生辰时,才能再见到你。 他身边的女官与宫男都只负责监督他的学业照顾他的起居,每每你来看他时,他也总是早早把人遣出去不叫他们碍眼。 是以,对他来说,这是独属于他和你的回忆,再没有旁人知晓。 回过神来,你已是身处寝殿之中。 宽敞明亮的宫室里,终于有了几分人气,不再是你刚醒来时看起来的那副冰冷模样,安静得叫人窒息。 见你四处张望,琰丛匆匆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伤药,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自陛下走后,我就把此处空置了下来,一切布局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不曾变过。” 原本皇太子袭位后应该住进这里,可琰丛却将此处好生保存着,搬进了更远的明辉殿中。 他还是一口一个陛下地叫着你,恍惚间你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少年的青涩模样,却也只是片刻,眼前的琰丛连五官都已经长开了,若是变成纸片人的立绘形象不知道会有多帅。 “我可以问问您吗?您是怎么……回来的?” 他说的委婉,实则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无法轻易接受。亲眼看着下葬入土的长辈死而复生,还变成了陌生的模样,如果是你,大概已经将人绑好了去找道士驱鬼了。 可琰丛是孝顺的孩子,即便你和他印象中的模样并不相同,即便他已经是这个世界说一不二的主人,也依旧对你分外恭敬。 甚至于事事亲力亲为,连为你上药也不肯假他人之手。 脚踝覆上一抹温热,琰丛半跪在地上,拿着沾了水了帕子替你擦拭着沾了尘灰的脚。 脚掌被他托在手心,即便是游戏中尊贵如女帝的你也没有见识过这样具体又细致的侍奉,有些不自在地想要躲开,却被他轻易就拦下。 琰丛抬眼,似是有些不解,手上轻柔的动作却是没停,只是关切地向你询问: “陛下,可是弄疼你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以女子为尊,也不存在男权社会中对女子的限制,只是你有些抗拒这样太过亲密的举动罢了,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你既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人。 见你不答,琰丛只是笑笑,又低头替你抹好药膏,又用纱布缠上,才终于肯松手。白皙的脚踝上留下了浅色的红痕,在你的裙摆之下,是只有他才能看清的位置。 琰丛敛目,将药瓶放到一边正起身时,又注意到你手臂上显眼的痕迹。 那还是被那些侍卫拖走时留下的。 他心生愧疚,还想继续为你上药,被你严词拒绝,这才罢休。 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 “那陛下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看您。”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从他认出你之后。 你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琰丛,你为何还要叫我陛下?你似乎没叫过我母皇……” 琰丛被过继给你后在名分上便成你的孩子,可即便是在那些随机剧情之中,他也只是唤你陛下。 你没养过别的皇嗣,也不清楚游戏设定是不是这样,但总觉得他这一声声的陛下后头,还偷偷藏着些什么。 原本已经走到门边的人听到了你的问话后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扶在门框,回头看向你时,眼中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情绪。 “陛下,您不是也未曾告诉我吗,您是如何回来的?” 穿进高自由bt游戏结局后(3) 平心而论,你根本不了解琰丛,哪怕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数值都是你精心培养出来的,可你认识的只是那个随机剧情中的皇太子罢了。 那个会担心自己无法完成你的期望,叫你的选择被天下人耻笑而刻苦学习的皇太子琰丛,看似荣宠万千,却从未得到过你一丝真切关怀的琰丛。以及现下你遇到的这个,看似恭谨柔顺,实则不知道养成了什么性子的男帝琰丛。 你记得当时还特意给他加上了“忠贞不渝”的标签,就是怕这小子对你有学有样闹得后宫鸡犬不宁却没有能处理好的本事,更何况他是女尊世界中的男帝,若是在男女之事上荒唐就更容易造人诟病。这可是你好不容易养成的继承人,可不能带着你的“基业”玉石俱焚了。 也不知他选了什么样的女子做皇后,虽说这个世界是男子在家相妻教子,但琰丛毕竟是帝王,也总有人争着抢着要到他身边来。将来诞下子嗣,让未来的太女有着一半的自家血脉,对那些朝臣也是莫大的诱惑。 只可惜,你向守着你寝宫的宫男打听了一番,得知琰丛竟至今尚未婚娶。 他为什么不娶妻? 你实在想不明白。 国事繁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方诸国都已被你打下成了附属,这还是你一位爱妃长姊的功劳。难道是朝中有人与他作对吗?兵权在手,他也没什么顾忌的啊……那些言官早就被你打得服服帖帖,便是说话难听些也不至于有什么不堪入耳的。 那就是还未遇上喜欢的?你原想着不如催着他办场选秀,可这想法还未成型就被打消了。先皇【琰织】已然下葬,你和琰丛得以相认也不过是靠着他自己相信。给你几分薄面叫你住回了原来的寝宫里,好吃好喝地待着,难不成你还真想做个太上皇操心起他的日常起居吗。总归暂时你已经困在这“梦”里了,不如就高高兴兴地享福。有这么个便宜儿子孝敬自己,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晚膳时分,女官来通报,陛下正在过来的路上。 你只得放下筷子,将那块刚夹住的鱼肉又放下了。 破游戏,规矩还不少,好在这里是架空的时代背景,菜色基本和现代差不多了,不然你吃也吃不好。 “陛下,我可以和您一起用膳吗?” 琰丛即便贵为一国之君,真正是将万物踩在脚下,可对着你时总还像个谨慎谦卑的孩子,无疑是大大满足了你那暗戳戳又不好宣之于众的虚荣心,你也乐得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一番。 “你请便。” 听到你没有拒绝,少年笑着快步走来,坐到你对面的位置。身后跟着的宫男有眼力地立刻添了一副碗筷,又接下帝王脱下的大氅,恭敬地退了出去。 兴许是路上太过匆忙,琰丛的额前都沁出了薄汗,面上泛着水气的淡红,可他却全然对自己的狼狈不甚在意,甚至也顾不上自己,放下身份要给你布菜。 “陛下,这是荔枝肉,从前你总吩咐御膳房做的……这是我聘来的庖官新制出的菜式,按照你的口味做出来的,你尝一尝……” 谦卑到你都看不下去了。你是养了个太子,又不是养了个奴才。 “琰……陛下,您不必这般客气。您如今贵为帝王,不该为我失了身份。” 你放下筷子,语气道得疏离,只差明面上明说让他自持身份不要再刻意讨好了。要他一个皇帝来布菜,还不如把你遣走的那些小宫男叫回来伺候。 琰丛动作一僵,举着筷子的手停在哪里,却又很快恢复过来,抬头冲你笑,却让你从那笑中看出几分可怜的意味来。 “我只是想和你吃一顿饭……从前你总是很忙,不曾同我一起用过膳,只有年节的时候,才能在宫宴上看到你……可有时候你心情不好便连宫宴也不来了,我便很久也见不上你一面。” 他话中的苦涩叫你连辩解都不忍说出了,一是你真的懒得多去照看他,二则是游戏里根本没有设置可以和皇女皇子们一同用膳的选项啊!这个锅可实在太大了你背不了…… 你也只能打着马虎眼,心不在焉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想把事情糊弄过去: “我知道了,你是好孩子,吃吧吃吧……” 果然琰丛这个好孩子没有让你失望,也不嫌弃是你用过的筷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继续吃饭了,没再多说什么。 看着眼前再真实不过的少年,你实在无法再把他当成一串冰冷的数据看待了。你在现实生活中置身事外时,不会去想琰丛离开寡居的父亲一人来到皇宫究竟是愿不愿意,也不会去考虑让一个本可以享受安逸皇族生活的男子突然要肩负起重任,要迎着无数困境一路走来,他是否能坚持下来。可他现在在你眼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似乎还没能长成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还是一个需要人关怀呵护的少年,竟让你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了。 反应过来时,你已经站在他身侧,手还停在他的发顶,似乎是想像安慰伤心幼童那般宽慰他一番。 更要命的是,琰丛居然也未曾躲闪,还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你,颇有几分期待的意味。若是眼神能说话,恐怕你已然被他的主动吓晕了。 你连连退了几步,握拳掩在唇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想再说些不相干的来转移话题,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对于这个世界,你印象最深刻的唯有后宫的那些男妃们。而在你在游戏中“寿终正寝”之后,除了几个“情深不渝”当即殉情的妃子,剩下那些人的去向你一概不清楚。琰丛才继位没多久,应该还有年轻的妃嫔活着吧……若是都住在寿康宫中恐怕也住不下。 想到琰丛在安排先帝嫔妃时可能出现的那焦头烂额的模样,你不自觉就弯了唇角。 只是那笑容落在别人眼里,却可能是另一种意思了。 “从前的翎贵君,现在如何了?” 一提到这个名字,琰丛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冷了几分,略微思索了一番,才答道: “翎贵君在陛下去后忧思过度,去岁时已然去了。” 你点点头,既然人不在了,也没什么继续问的了。 你在琰朝做了几十年的皇帝,君后都换了不下十位,能有些印象的妃子,除了那些身份特殊不好直接收进后宫的,便也只有这位名字都记不清的翎贵君了。自他入宫后,可谓是恩宠不断,六宫羡煞。没办法,谁叫他的立绘是你最喜欢的,性格和家世也对味。说来你似乎还曾经触发过琰丛与翎贵君一起在场的剧情,大概是什么皇女皇子对得宠的后妃不是自己的生母的态度,没什么特殊的。 昔人已去,竟还是因为你离世后忧思过度而亡的,更叫你有些怅然了。 你没什么心思再聊天了,找了个借口赶了琰丛走,便自己回到内殿休息了。 琰丛对你的要求无有不应,自然是乖顺地离开,只是在你背过身时久久盯着你的身影,直到你察觉到异样转身来看时,才终于离开。 你睡得并不安稳,一件件事堆在你的脑中叫你根本无法安心入睡,陌生的地方更是全然没有安全感可言。 于是那推门声轻易就将你唤醒。 起初你还以为是进了贼人,后悔没多安排些宫人守在外头,可转念一想,分明这殿外有侍卫包围得水泄不通,又怎么会轻易叫人进来。 你抱着软枕在怀中,紧张兮兮地蜷缩在角落,只等着那人欲要不轨时趁其不意拖住她逃出去。 可一片漆黑中,那立于床幔外的身影一动不动,叫你紧张得浑身都要湿透,直到一阵凉风拂过,吹起了那床幔的一角,叫你看清了来人腰间的衣物,身影也是越看越眼熟。 想要假装没有发现是再也做不成了,因为那人已经抬手掀开帷幔,弯腰低头上了床榻。 “陛下,怕您睡得不安稳,我特来陪伴。” 琰丛这样子,和疯了没什么区别。 一介帝王,夜里无人时爬上了“长辈”的床,这样的孝敬你可不敢接受。 可偏偏在你摇着头绞尽脑汁想着借口拒绝时,他得寸进尺,更进一步,将你的幻想都给捏碎,亲手撕下了自己的伪装。 “陛下愿意自然是好,不愿意也得愿意。我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 直到被他堵在床榻的角落里,看着他眼里疯狂到平静的可怕爱意,你才意识到事态的发展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你的控制。 “你现在下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看到过……” 无力的妥协是你仅有的抗衡,只是这样的让步放在琰丛那里显得格外可笑。 “即便您都知道了又如何呢?没了女帝的身份,你再也无法在这里发号施令,也回不去你原本的世界。只有我知道你是谁,只有我能主宰你的生死。” 你失魂落魄的表情落在他眼里无疑是一种示弱,让他更加满足,更想要去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这来之不易的成功。 他做到了,就像你曾经告诉他的那样,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他只是拿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而已。 应该谴责的是毫无察觉的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他的爱意毫无察觉的你。 “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吗,我从来只唤你陛下而非母皇。” 因为在他眼里,你从不是什么名分上的母亲,而是他想要追逐、占有的人。 【琰丛视角】 琰丛有过两次新生,第二次便是被选中过继给女帝做皇子时。 在那之前,他早就明白了世间的道理,知道女子为贵男子为轻,也猜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要么招赘等着被野心勃勃的女子吞食家产,要么等着嫁入高门被那些纨绔蹉跎一生。 女帝给了他第三条路,做这天下的主人。 从没有过皇子继位的先例,也没有人相信女帝会宗室之中品行兼优的宗室贵女不选,看中那些只读过男则男训的闺中男子。 琰丛被当做一个可以嘲笑的玩具推了上来,都等着他落选后再奚落他一番。那时他还不叫琰丛。 可谁也没想到,女帝只是盯着她们每人看了几下,就直接选定了他,并且亲自赐名为“丛”,接入宫中抚养。 琰丛再回家时,身份千差万别。寡居多年的父亲哭得快要断了气,拦下正在安静收拾包袱的小少年,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如实回答,他也不知道。 但这是他的命运,他应当遵循。 琰丛没有伴读,许是女帝忘了此事,上书房的女夫子们只盯着他一人,繁重的课业让他每天都疲惫无比。 而后某一天,他在窗棂外看到一双清澈的眼。 他的女夫子像是变了个人,竟主动走过去同那人攀谈了起来。两人谈论着他的学习近况,夫子几乎将他夸上了天。 琰丛察觉到了这一切的异常,也认出了那是谁。 那殿上高高坐着的女帝,将他的命运彻底改写的你。 你分明对他毫不在意,却又会时常出现,演出关心他的模样,和那些人出演生硬的剧目。 琰丛看不懂,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世界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他早听说你的名声,你爱男色,并且荤素不忌,可没想到你连宗室妃妾也不放过。 那被强行请进宫的荣亲王正夫,如今被你封了侍君,已经在宫中闹腾了许久。 他不愿屈服,也不舍的去死,于是摔遍了殿里的摆件,闹得宫人们都愁眉苦脸。 连偶尔来看望他一次的你,也被匆匆赶来的女官请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琰丛就握着书卷,躲在学堂的门后,看着你听到消息时的表情,细长的眉先是蹙起,显然对这动静有些不满,可很快你的脸上又扬了显而易见的,满意的笑。 你似乎对那个人相当宽容,甚至远超了先前那些恩宠无双的男妃们。 “随朕去看看,他可有伤着……” 琰丛听着你的话,看着你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灼得他难以平静。 真是荒唐的君主,这样的人也能被称作是天下之君吗。 这样想着,他趁机跑了出去,跟着你的脚步来到了后宫。 那宫室里的男人哭得满脸泪痕,控诉着你禽兽不如的举动,可你却只是笑,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捏着他的脸不咸不淡地道: “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也不需要留着你了。” 琰丛看见你的另一只手微曲着,显然是被伤到了。 他想,你终于是被惹怒了,多半会处死那位。可第二天,他非但没有听到任何妃子暴毙的消息,反而是听宫人嚼舌根子,说那人被抬成了贵君,赐号翎。 三千宠爱在一身,那位翎贵君依旧还是那张脸,却已然变了性情,连对着女帝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哪里会相信呢。 这样的人,也配你费心费神吗。 琰丛却只是这样想着。 你想要什么样的人不都有吗,为什么要抓着一个不情愿的人不放呢? 他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你腻得太快了。 你早就没了耐性同那些妃子一一周旋。 他也渐渐明白了,你挑选他的用意。 可当你的死讯传来时,琰丛却发现自己还是想错了。 他从未真正看透过你。 他翻遍了太医院的档案,想找到你并非寿终正寝的证据,可怎么也找不到。 他找到了国师,那个被你信赖倚重的男人,逼他说出你的目的,可那人也只是笑得妖艳,一双狐狸眼都笑出了泪,撞死在他的剑刃上。 “因为陛下她,玩腻了啊。” 这时他才想起,国师也似乎是与你纠缠不清,如今被你抛弃。 你似乎对那些男人都十分上心,甚至于那些只与你有过露水姻缘的男子,都能得你一朝恩宠。 他该恨你的风流成性朝秦暮楚,可他清楚地意识到,即便知道你有多恶劣,他依旧渴求着你的目光能够停留在他身上,哪怕片刻也好。 他翻遍了国师的书案,找到了许多奇怪的记录,那上面写着许多他不能理解的字句。但有几句,正是他所找的。 如何再次见到思念之人。 琰丛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将你带进这个被你抛弃的世界来。 每一天,他都让人将你居住过的寝殿打扫得一尘不染,期盼着你会突然出现。 好在天也遂他愿,你真的出现了。也多亏了那个已经死了的,身份成谜却实在有些本事的国师。 琰丛躲在宫殿的角落里,看着你惊慌失措的模样。 那是一副他全然陌生的皮囊,却是你真正的模样。并不曾让他有过些许的不适应,他再清楚不过,那依然是你,那才是真正的你。 他有些怕,怕自己高兴得笑出声,怕还没能演好重逢的戏码就露了馅,好在他还是忍住了,匆匆赶去了下一出的戏台,演一场“打个巴掌后赏颗甜枣”。 一切都像他预设的那样。直到你提到了那个人。 翎贵君。 你居然还未忘了他。 琰丛想起那个男人的死相,这才压制住了心中的妒火,继续心平气和地编出谎言来哄你。 只是他清楚,他实在无法忍下去了。 原以为这里所有人都该不会被你在意不被你留恋的,才能让他能够忍受这一切,可事实却一遍遍地在打他的脸——只有他是不被你在意的。 但好在,以后你只能在意他一个人了。 寡言洁癖异国雇佣兵x受到胁迫的医师你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刺耳的声响让你无法忽视。 径直向你走来的男人手臂上缠着绷带,简单处理后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渗着血,是相当熟悉的一张脸。 他又来了。 你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在面对他时总有些不自觉的紧张。或许是因为他太过沉默,也从不叫痛……又或许是他越来越频繁的前来,和那欲发明显的让你无法忽视的目光。 轻车熟路地拉开你会诊桌前的靠椅、坐下、拆开绷带将伤口展示出来,仅仅是这个月都已经重复了四次,更不用提在那之前的时日。 灰发的异国男人是一贯的淡漠,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连疼痛也不会让他有半点反应,安静地等着你的包扎治疗,一如既往。 你也不多话,本就语言不通,硬要解释起来的话只会给你自找麻烦,尽量在不直接触碰到他的情况,完成这次诊治。 消毒清理后的伤口被涂上药水,又用透气的纱布重新绑了回来。患者很配合,几乎不需要你提醒,让你很快完成了包扎。 不需要什么医嘱吩咐,这里没有人会在意伤口会不会撕裂能不能碰水,你安静地收拾好药箱,却迟迟没听到那人离去的声音。 等那片阴影笼罩在你头顶时,你已然被困在那狭小的角落里,下巴被捏着,常年和武器作伴的人指腹粗糙坚硬,已是刻意收了力气的摩挲却还让你娇嫩的肌肤泛了红。 高大的雇佣兵一言不发地盯着你,目光锐利,却夹杂着说不明的情愫。直到看到你眼睫颤动的紧张模样,想要偷偷去拿抽屉下防身武器的小动作,他垂目,伸手便捏住了你纤细的腕骨。 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也被他尽收眼底,内心的恐惧让你瞳孔失焦,眼里只有他放大了许多倍的面容。 骨相优越,深邃的眼眸里似乎除了钱和任务装不下任何事物,麦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更加健壮。 你害怕他这样的人。 尤其是,他。 你太迟钝了,即便交情不深也该察觉出的异样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以至于走到这样被动的情形下。 任人宰割。 “老板今天终于同意了,你归我。” 低哑的嗓音在你耳边回荡,你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类似愉悦的神情。 直到那张漂亮的唇贴在了你冰冷的脸颊上,胸腔颤动的轻笑才让你彻底清醒。 你意识到了,他说的是真话。 五年前,你报名的旅游团在沙漠中遇到了袭击,财物被抢劫一空,旅客导游司机都被绑走。异国他乡,什么谈判手段都失了用处,所有人被堵住嘴,等待死亡的降临。 万幸的是,那伙劫匪还没来得及解决你们,就被自己的仇家先解决了。但厄运不曾离开,前来执行任务的那队雇佣兵向上司请示着对你们的处理方案,最终你们被分批带走,彼此之间再不曾见过。 你因为有行医的资质被带回了雇佣兵的基地里,关进一间小小的办公室,临时充当上了那些雇佣兵的急救医生。 将你带走的那个雇佣兵戴着面罩,用流利的通用语向你下达着上司的命令。 “接受管理,或者原地处决。” 你怎么会选择其他的路,只是早就因为恐惧和紧张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站也站不起来了,求救般地看向正等待着你回应的人。 身材健硕的雇佣兵在传达指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冰冷的眼眸审视地看着你,像是在犹豫什么,最终却还是向你伸出手。 戴着半指手套的大手离开了扳机,成了你借力的工具。只不过他的力气大得有些过了头,不仅成功将你从地上拽了起来,还用力过猛差点叫你摔进他怀里。 脑袋即将撞上紧身黑色T恤下的结实胸膛时,对方及时按住你的肩膀才没让你惨叫出声。 “跟我走。” 是个有些失职的雇佣兵。 你看着那个默默背起武器一言不发向前走的男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着。 还是他实在太过自信,觉得你根本没机会跑。 才会将你一把推开,从容淡定地转身离开。 于是你就这样被迫上了他们的黑船。 维托算是你诊疗室里的常客。 就是那个将你带回雇佣兵基地的高壮家伙。 灰发的男人几乎不曾开口,连他的名字你也是在别人口中得知。 “真稀奇啊,维托居然肯来找医生了。” 再平常不过的某一天,维托的某位同事在他离开之后才从藏身的角落里出现,一脸看到什么不得了事情的表情走了进来。 雇佣兵执行任务受伤是家常便饭,是以你和旁边其他几个诊疗室里的“医师”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即便是维托这样高频率的出现,也并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总是受伤的家伙,应该是那种毛毛躁躁又没什么经验的菜鸟吧。 你的猜测让正在自己给伤口消毒的男人大跌眼镜,短暂的惊愕后一阵爆笑声打破了平静。 未被处理好的伤口也无暇顾及,年轻的雇佣兵笑得抚掌拍桌: “菜鸟?你居然说维托是菜鸟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我不说出去,不然你小心被他爆了头……” 在那一天开始,你才知道了男人的名字,也清楚了他的身份……维托哪里是什么没有经验的菜鸟,他是基地等级最高的执行者。 得知他身份后,每次在这个密闭空间中的相处就让你更加焦虑不安。 一面庆幸着自己当初很果断地接受了他们给出的生路,一面又疑惑为什么他一直揪着你不放。 明明这条走廊上有那么多间诊室,而且每次都是一些轻伤。 “谁知道呢。” 看起来好脾气的年轻男人摇摇头,行动利索地避开伤口穿好外套准备离开,临出门时却突然停了下来,探回身看向你的眼神里暗藏了打量。 “你没有发现,来你这里疗伤的人越来越少了吗?” 似乎是这样。 从一开始忙到连水也来不及喝,到现在可以坐在这里安静地发呆好久好久,中途只隔了……一次不太好的经历。 基地所在的位置是几个国度的交界区,来投靠老板成为雇佣兵拿命敛财的人也不仅仅出自某一个国度。 但像你这样的东方面孔却很少见。 还是在这里任职的,手无寸铁的女性。 一直有人试图挑战那摆在明面上的底线,那些轻佻的话你大多听不懂,却能透过明晃晃的下流眼神知道自己被怎样看待着。 一旦被拖入黑暗中,你将沦为最可怜的工具…… 那时候是维托救下了你,后来因为打伤了同事被降了两级还要为老板免费打工一整年。 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看到你哭得满脸泪痕被逼着伤人自卫的模样时,染上了怒火。 腥臭的血浆喷溅得到处都是,维托身上亦是不能幸免,发梢上都挂着深红的液体。 他向你伸手,却又在目光触及掌心的黏腻时默不作声地收回了动作。 在发现你对他暴行的恐惧远胜于方才被威胁时,果断就拖着被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走出房间,头也不回。 事后你冷静过来,想向维托道谢,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 直到平静的日子又再度降临,你几乎都要忘了自己从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每天按部就班地主在基地给医师分配的小房间里,到时间就去工作。 又是一个冬天,维托回来了,和沙漠里的那场雪一样,出乎人们的意料。 脖子上挂着的护目镜上还有未曾消融的雪花,墨绿色的冲锋衣不仅不会让他显得臃肿反而身形格外挺拔。他将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精壮有力的手臂,敲响了诊疗室的门。 “归队的例行检查,麻烦了。” 眼眸平静无波,直到随着你的步伐一点点靠近,终于在那片死寂中听到了回响。 他终于又见到你了。 所属权的更换于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你已经习惯了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但却还是无法接受你要成为一个男人的所有物。 尤其是那个人你并不陌生。 你和维托也算有缘,甚至是他有恩于你。 可现在你才知道,这份恩情中掺杂了他难以启齿的私情和欲念。 你又如何单纯地面对这一切呢。 你被带回了维托的宿舍里。 比起你住的鸽子笼,维托的待遇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说是单人宿舍,其实是修建在高层的大平层。客厅宽敞明亮,却没什么人气,有些阴森森的。 维托自从打开门带着你站在玄关后就一直没有开头,在你将这样的陌生环境打量了个遍后才蹲下身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毛绒拖鞋出来放在你脚边,连包装袋都是在你眼前拆开。 “我没有在这里住过,带你过来前才布置好。” 他的解释显得更加诚恳,蓄谋已久的真诚却更让你惶恐。 你还是怕他,从第一眼见到他起。 维托的出现总是会让你想起那天,你的人生是怎样跌入谷底从前天翻地覆的。即便某种程度上是他和他的队友拯救了你,可他们也不是什么无私的好人。 旅游团被抢走的钱财最后都成了雇佣兵军团的报酬。 你曾经就在某个和你擦肩而过的女性雇佣兵脖子上看到过你被那些人抢走的项链。 身为“医师”时,你还能凭借着根本无人遵守的规定来安慰自己,那么现在呢。 你要用什么来拒绝一个体格强悍性情古怪且对你有所图的成年男性呢。 只有躲避。 可很快你连藏身之处也没有了。 维托对你的抗拒是显而易见的不满,以至于他再也装不了那样大方的所谓“绅士风度”……他以为你这样的东方女孩会喜欢的那种……而是将自己的目标与野心毫不遮掩地写在脸上,将你堵在卧室的飘窗上,低沉的嗓音在你耳边响起,暴露着说话人的不耐烦: “为什么躲着我?” 你想要回应他,努力组织着语言却还是磕磕绊绊地用通用语说不明白,只让他的眉头拧得更紧。 你的解释让他更加恼火,他却并没有在那一次发作,直接重重地摔上大门离开。 可你疏离胆怯的模样一点一点将那引线烧尽,再有耐心的人也终于失去控制,扣着你的十指将你按倒在被精心打理的沙发上,猩红的眼是对你的控诉。 “为什么还不能接受我呢?” 维托一向不多言,却总是怕你听不清楚他的话,将通用语说得清晰,刻意放慢了语速。 “五年了,再迟钝也该认清事实了……” 终于决定撕破脸皮,便也没有什么顾及,他要做出伤害的举动,也不用担心这样血淋淋的事实会伤害到你脆弱的心。 “你永远也回不去了,只能是我的。” 好像下雨了。 似乎是你出现了幻觉,才听到了连绵的水声。 可下一刻腿根处的大手就加重了力道,埋在你腿心的灰发脑袋终于停了下来,水声便也停了。 “不要分心。” ...... 第一眼见到你时,维托就不可控制地乱了心神。 意外的靠近,害得他差点忘了故意。 不受控制地,他想去找你。即便他讨厌别人的触碰,更厌恶诊疗室那些被无数人坐过的椅子。 可他好像不讨厌你的靠近。 你却依旧很小心地,不会碰到他。 总会有意外吧,他想,总会有一次的,你的指尖会那样不受控制地碰到他的身体。 这样羞于见人的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就先被意外打断,他被令人作呕的气味包围,被驱逐,也和老板定下了赌约。 他会达到前所未有的成就,而奖励是你。 消失的几年,他几次都要撑不下去了,可最后还是安全归来。 他救了你两次,总不会还是在你心里一点特别印象也没有吧。 好像,真的是这样…… 甚至更坏的情况是,你害怕他。 理智被吞噬,他想,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一定会气到疯掉。 成为寡妇后,你被亡夫的侄子彻底缠上了 直到婚礼举行的那天,你才见到丈夫口中那个忙到没有时间回家的侄子。 起初还以为是同名,可看见那个坐在来宾席的人有着记忆里模糊又熟悉的脸,你才意识到真的是他。 绫里月都。 高中时你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两年,恢复后插班进了那一年高一的B班。绫里月都也在这个班上,因为出众的外貌和优秀的成绩,毫不意外地成了受到众人追捧的对象。 在你久远的记忆里,似乎他的抽屉里总是会被塞满各种糖果和情书,每当下课的铃声敲响,陌生的面孔的女生都会等在教室外,假装经过从窗户前走过,探着脑袋为了他看一眼。 也仅此而已。 你和月都同学的交集,不过是点头之交的同学。 没想到同班同学突然成了自己的小辈,心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你很快又调整好了完美的微笑,挽着丈夫的手臂走上了洒满鲜花的红毯。 “辛苦了。” 温和儒雅的丈夫凑近你的耳边,低声道。 你同样以微笑回应。 因为只有你们清楚,这样的婚姻是如何延续的。 婚礼结束送走宾客们后,你终于能脱下繁重的婚纱,让自己放松一下。 丈夫还在外头,你独自远离那些嘈杂,待在隔音很好的化妆室里换好了居家的和服,靠在松软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真是累人啊,不想再结第二次了…… 门把手被拧动,你还以为是丈夫应酬结束了。 “健君,你来啦,帮我递下手机好吗?” 你卸下了盖在脸上一整天的厚厚妆容,正闭眼敷着面膜做着妆后的修复,想也没想地把这些小事交给了向来好脾气的丈夫。 丈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那只小巧的手机就被放到了你摊开了手心里。 “谢谢啦~” 你含糊地道了谢,刚拿过手机睁开眼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消息被你漏掉,虽然会社已经同意了你这几天的婚假,但以防万一…… 握着手机那段的人却并没有松手。 “健君?怎么啦?” 你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入目的那截手臂却不是属于丈夫的黑色西装。 蓝宝石的袖扣别在灰色衬衫的袖口,白色的西装做工精致,看起来不是街上随便的店铺就能买到的货色。 白灰发色的男人正低着头,笑着看你,指骨用力时手臂处蜿蜒而出的青色血管更加清晰。 西服口袋前别着的礼花,是你最喜欢的风信子。 看起来比新郎还像新郎。 “婶婶,还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尤其是月都君这样耀眼的家伙。 “怎么会忘记呢月都君,就算忘记了看到你的脸也会想起来啊……” 你笑得眯了眼,浑然忘记了脸上还敷着面膜这件事。和长得好看的人交谈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即使现在的氛围好像有一点尴尬啊…… “原来是因为这张脸吗?” 绫里月都浅笑着,抬手抚上他的脸侧,素白的指节覆上的,是他嘴角下的小痣。 “是我的荣幸呢。” 突然闯入的这位“同龄人”侄子,说着有些让你觉得有些奇怪的话,丝毫不在意你此刻的狼狈,噙着清浅迷人的笑,握着你的手机紧紧不放。 “还有什么事吗,月都君?” 你的声音似乎才唤回了他的意识,灰绿色的眸子里滑过一抹阴霾,绷直的唇角是丝毫不掩饰的落寞。 “啊,失礼了……还没有和你说过,新婚快乐,婶婶。” 新婚快乐,就好好珍惜这段,最后被允许的,没有他的时光吧。 绫里家的老宅实在离市区太远,如果不是家里强行要求新婚夫妻要住在那里,你早就收拾好东西搬出去了。 再有就是,这里实在是住了太多了,楼上楼下来来往往,让你十分不自在。 丈夫看着今天送来的报纸,笑着安慰你: “不用那么焦虑的,又没有人会进来房间里看你。在外面遇到了谁只要问个好就可以走啦。” 话虽如此,可在狭窄的楼梯上碰到并不那么熟悉的“家人”,总是让你有些尴尬。 更不用说,是那位格外热情的侄子月都先生。 他总会侧过身子,绅士地让你先行,路过他身边不经意间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你几年前最喜欢的栀子香气。 “早上好,婶婶。”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礼貌得体,乖巧地让你挑不出错来,更不好意思要同他保持距离。 他那副样子,绝对像是会哭出来的表情。 “早上好啊月都。” 你也维持着婶婶的身份,像见到大伯家刚满三岁的小孙子一样,和他打着招呼,彻彻底底把他当成小辈来对待。 这样能让你心里自在一点。 明明结婚前丈夫就已经说过,他的这位侄子平时忙到几乎住在会社里不回家,因为和父母关系不睦也好少联系,但似乎你在家中遇到他的次数并不少。 “孩子总会顾恋家的嘛,月都君也该到这个年纪了。” 丈夫相当不以为意。 你点点头,表示被他说服。 之后再和绫里月都碰上面时也就更自然了,你挽着丈夫的手臂和他问着好,穿着米灰色正装的青年眉眼弯弯,也向叔叔和婶婶致好。 几乎看不出半点异样。 直到你的丈夫死在了那场意外中。家族为英年早逝的成员办理着丧事,而你作为遗孀,只能带着哭到红肿的双眼跪坐在丈夫的灵位前,跟着公婆一起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身为子侄的月都君早早就到了场,适时出现在你身后,看着你只穿了一件长裙的单薄身形,为你披上了他的外套,细心地替你整理好。 “婶婶,注意身体啊。” 态度关切又诚恳,那双灰绿的眼眸中情绪不似作伪。 几乎要让你相信了,那天半夜闯进你房里的人不是他。 那个在深夜撬开门锁,大摇大摆地闯进你和丈夫的新房,用领带绑住你的双手压在你背后肆意地玩弄着你身体的混蛋。 还大言不惭地压低声音说着: “别抖啊夫人,不用怕他醒来,我给他下了安眠药,就算我们把床弄塌他也不会发现的。” 掺杂着恶劣笑意的吐息羽毛地扫过你的脖颈,作恶的家伙贪婪地抚摸着你的身体,从肩头,顺着手臂落下,直到覆上你的手,同你十指相扣,还得意地向你炫耀着: “看啊,我们也很亲密呢。” 几乎要将你逼疯。 你想要忘记,想要说服自己相信这只是一场梦,毕竟天亮后门锁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而昏睡的丈夫醒来后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只有身上淡红色的痕迹在提醒你,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更不用说,缠绕在你周身整夜的,那股让你无比熟悉,现在却闻之欲作呕的,栀子花的香气。 这座房子里,只有那一个人的身上有着这样的气味。 你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更不敢向丈夫坦白,即便你们只是友好的帮助关系……可那毕竟是他的侄子。 你的焦虑落在丈夫的眼里,他拍拍你的肩膀,询问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没有呢……” 苍白的小脸上扬起牵强的笑容,你摇摇头,让他放心。 你实在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 对你做下可耻暴行的家伙居然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你跟前,等候在清晨的餐桌边,礼貌地等待着长辈一起用餐。 看见你和丈夫一同前来的身影,那双温和迷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 真好啊,即使这样也能毫无芥蒂地在一起吗…… 你以为绫里月都起码会有一些廉耻心,起码不会再做出这种可耻的事情来,可餐桌上,他又故意坐在了你身侧,贴心为你整理餐具时手指状似不经意的触碰,轻轻擦过,都让你脸色煞白,猛地收回了手。 “婶婶没休息好吗?” 穿着宽松家居服的青年歪着脑袋,关切的看过来,却像是在看着被一步步逼退到牢笼深处的猎物,相当有趣。 意识从恍惚中脱离,你侧身躲开绫里月都虚伪的关怀,冷淡地应付着他: “不用麻烦你。” 被拒绝的人丝毫没有表现尴尬,以他最习惯的方式礼貌地离开了。 却是最后的通牒。 又是被你拒绝。 昏暗的和室里,你拖着疲惫的步伐进入,推上木门,光亮透明模糊的纸张勉强为你指印了方向。 一步,两步。 暗处的猎手却是再也等待不了要享受他的猎物,从背后环住你的腰身,亲昵地在你耳边低语。 “婶婶,今天晚上我又过来了呢。” 腰带被粗暴地解开,滚烫的大手扶在你的后腰,几乎是推着你叫你继续往前走。 看不清前方,你的步子足够小心,却换来了身后人嘲弄的笑容。 “走一步,我亲一步哦。” ......... 不管怎样,他终于得到了你。 绫里家没有一个女人先后嫁给家中两个男人的习惯,绫里月都本该遭到全家的阻碍,却不知怎么摆脱了那些麻烦。 他披上外套,走到床边抚上你哭泣时颤抖着身躯。 动作轻柔,面上的笑意却愈发深了。 你从来没有注视着他。 明明有那样多的人被他的容貌吸引,却偏偏不能让你为他驻足停留。即便他做的再好,你也不会多看一眼。好像从来他都是和你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像透明人一样待在你身边的三年,在那之后以你为支撑会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你的四年,和失去你的消息找寻着你的一年。 却还是让他错过了。 婶婶……你居然成为了他的婶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他为了能够早日找到你,没日没夜地打理家族事务,却出现了这么可笑的事情。 还好老天都看不过去他那位卑劣的叔叔,身有隐疾却还是要维持面子娶妻,将你困在身边的家伙,将他的命收了回去。 啊,确实他也帮了点忙……只是加速了而已。 他终于,能让你的眼里只剩下他了。 那个新搬来拐角街的柔弱淑女(1) 电车驶离繁华的城区,灯光在车窗外渐渐暗下。你带着小巧的皮箱,离开了熟悉的一切。 灰寂的街道,街上的行人神色各异,有人带着一身的尘土满脸疲倦地奔波在工作途中,有人坐在昂贵的汽车后座上珠光宝气只是匆匆路过。 “这班车要开往哪里……” 车顶昏暗的灯光打在你的身上,颤动的光亮使你穿着白色小洋裙的身影看起来更加单薄可怜。 一位美丽的,柔弱的,单纯的小姐。 是意外落入这片土地的月光。 好心的售票员压低了帽檐,敛下了眸中的惋惜,回应着你的疑问: “是拐角街,这座城市的动脉。欢迎来到拐角街,希望您能习惯这里……” 这样一片破旧的街区之所以被称为城市的动脉,是耳熟能详的历史遗留问题。城市规划时的错误建设,让这条长长的街道贯穿了城市的中央,连接了肮脏的贫民窟,破财的工业区,直达那灯红酒绿的富人天堂。 只要沿着这条街一直走下去,就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可你却坚定地在中途的某一站下了车,提着箱子踏上沙砾铺成的路面。 电车缓缓驶去,而你乘着夜色,顺着路牌的指引,要去往租好的住处。 【拐角街-7-412】 处在中间路段的拥挤住宅,黑压压的建筑像是在夜里蛰伏的兽。 你按下门铃,却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几番确认后,你才犹豫着敲响了眼前的门。 “谁?” 开门的青年带着一身的水汽,额发湿漉漉的还挂着水珠。健硕的肌肉几乎要蓬勃而出,半透的工装背心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廉价了。 略显不耐的表情,在看清你时有了变化。 你乖巧地站在那里,像只在晚上乱跑的兔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怎样危险的狼群领地里。 长至小腿的裙摆,棕色的小皮鞋和杂乱的地面格格不入,露出了一截细白的小腿明显在夜风里受了寒,轻轻打着颤。 廉舔了舔槽牙,不假思索地用打量猎物的眼光审视着你。 你鼓足勇气张口同他问话,他的目光却全落在了你一开一合的小嘴上。粉色的唇瓣,是抹了什么高级的口红吗,看起来像是商店橱窗里展示着的,价格吓人的果冻甜品。 滋味一定很好。 廉有些恍惚,几乎已经想象出了就这样将你堵在墙角里捧着你的脸吻下去的情景。 被欲望支配的蠢货,他心甘情愿地做着。 在你殷切的目光中才回过神来。 你说了什么来着,哦,好像是问房东在吗…… 嗯?那个付了两倍租金人傻钱多的笨蛋就是你吗? 廉挑了挑眉,断眉的疤痕称得他格外的不好相与。他在心里给你道歉,他不应该那样嘲笑你的,在今天之前。 你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人,羊入虎口,还为自己带来了丰厚的报酬,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在,请进。” 他侧过身,替你让出一条足够你进入的路来。 廉的身材实在是过于健硕,你的手臂不可避免地会蹭到他的身体,这让你的脸上飞速浮满了红晕。 手上一轻,是他帮你将箱子提起,轻轻松松,全然没有你一路上的吃力。 你拿出手帕,轻轻擦去额角的汗珠,真诚地向他表达着感谢。 “别客气,毕竟我们以后要朝夕相处,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廉弯着唇角,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 在你信任他之前,他要扮演好一个贴心又无害的角色才好。 他可不希望给你留下什么坏印象呢。 “你一定累了,今晚就先休息吧,浴室就在楼上,至于合同的事,明天早上再来确定吧。” 送你到了二楼,廉放下箱子退回门外同你告别。他挥挥手,面容消失在房门外,吹着口哨走下去,看起来格外愉快。 为了省钱,他从来不会去什么洗衣房,连给你准备的床具也是他自己换洗的。 一想到你会躺在被他用力揉搓过的床单上,他的面上就出现了可疑的潮红,好像他碰到的不是粗硬的床单,而你娇嫩的肌肤。 娇生惯养的小姐,被他这么轻轻一碰就会留下印记吧…… 实在是让他很兴奋呢。 长成你这样的居然敢独自出来租房,他有些好奇,你究竟是懵懂无知,还是无所畏惧呢。 【拐角街-8-070】 搬进新家的第五天,一切都很顺利。 房东很热情,是个年轻人,就在附近的工业区工作,白天很忙,几乎看不到人,你也有足够的空间独处。 这里的房租很便宜,但房屋拥挤,生存资源需要去很远的杂货店才能购买,好在廉先生会在结束之后带回很多物资,其中就有你的一份。 你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了,于是主动承担起了打扫房间的职责。 似乎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你也要适应那并不柔软光滑的床具,让你难以入睡的坚硬木板,和窗外的嘈杂声。 这是你选择的路。 得想个办法赚些钱才好,即便现在的存款够支持一段时间的生存,也不是长久的对策。 换上了轻便的衣裙,即便是最不出挑的样式,也在这拥挤沉闷的狭小街道上格格不入。 并不清新的空气让周围多了几分沉闷,伴随着嘈杂的人声,用具的碰撞。 湿凝的灰土站上了鞋跟,你的步伐开始有些艰难,想要提起裙摆去整理一番,却发觉这样漫长到没有尽头的一条路,皆是如此。 像是你注定就要陷在其中。 你的救星从天而降。 “是遇到麻烦了吗?” 莱恩刚刚结束劳累的夜班工作,咬着色精勾兑的气味浓重的水果味棒棒糖勉强打起精神。棕发被他捋向脑后,明亮的蓝色眼眸是幽谷中潺潺作响的清泉。 叫你眼前一亮。 工装外套被他拎着搭在肩上,贴身的白色短袖也沾了机器上了灰尘和污渍。 他走到你跟前,蹲了下来,仰着脑袋看向你,俊朗的面容并未因疲惫和差劲的工作环境消减半分,经脉分明的大掌伸向你的眼前。 “麻烦您,踩着我。” 即便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你也没有尝试过被人这样【贴心】地服务过,你迟疑着摇摇头,被他的热心吓得连连向后退去,鞋底恼人的黏腻感却让你寸步难行。 莱恩似是读懂了你的犹豫,轻笑一声,再度向你发出邀请。 “请让我为你分忧吧。” 小巧的皮鞋被他托在掌心,看着你摇摇晃晃的身体,莱恩又及时奉上了肩膀。 “扶着这里吧,衣服是干净的。” 你看着眼前人专心为你清理着鞋面心无旁骛的模样,轻声又说了“谢谢”,才将小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宽厚的肩膀,只要他有轻微的动作,你也都能察觉。更换了角度,微微将你的鞋底抬起,,替你处理起被损坏的鞋跟……一举一动,皆数落入你的眼中。 “好了。” 莱恩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擦去鞋面上的灰尘,像是等待夸赞的孩童一样,慢慢将你的脚放回到地上,仰着脑袋看向你。 “这双鞋子很容易被这里弄坏的,小姐还是少来这种地方才好。” “可我现在住在这边……” 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昭然的沮丧。 又是在提醒着你,你来到了一个怎样不一样的世界。 你本可以不属于这里的。 “啊,原来是这样……” 莱恩低下头,拍掉了手上的脏污,从地上起身,在你看不见的角度,隐藏了心中激动难平的喜悦。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一只独自陷入泥潭的美丽淑女。 甚至不需要任何人去拖拽,因为自己的无知招惹来了是非忌惮。 在破财的街道上穿着精致漂亮的裙子,一双皮鞋的价格就足以让他不眠不休好多个夜晚。 无助地看着自己置身于险境,可怜得都要急出泪花来了。 他想,谁又能忍住不去关心呢。 捧起你的脚时,莱恩似乎出现了幻觉。他不是那个需要在不同工厂店铺里来回工作养家糊口的可怜穷小子,而是和你身份相当的骑士,在忠诚地对着你宣誓。这样的情景让他太过满足,无需任何人主动打破,他自己也会意识到荒诞。 “那你可要小心啊……” 小心躲在暗处伺机扑食的饿狼,小心走在街上就被惦记,小心……平白散发善意的“好人”。 【拐角街- 8-141】 廉先生听了电话找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莱恩的家中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神情疲倦的男人一向都没什么好脸色,对着空荡的房子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接到了一通属于同一个街区的电话。 “是房东先生吗?小姐现在在我的房子里呢,她好像没办法回去了,可以麻烦你过来接她吗,顺便带来一双她的平底鞋,地址是……” 听筒差点被捏坏,男人用力挂断了电话,重重将听筒摔回了座机上。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进入你的房间,费了点时间找到了一双看起来像是平底的鞋子。锁上门,他点了一支烟又回到了街道上。 那个打来电话的小子,听着声音莫名有点耳熟。 他早该想到的,在这条街上,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觊觎你。只要你出现,就像是散落在街边的万元大钞一样,谁看了眼睛都发绿。 只是他没想到你会这么好骗,只是走了没多久就被骗去了陌生男人的家里…… 换鞋?到底是做了什么连鞋子都坏了…… 想到你可能正美眸噙泪,抵抗着陌生男人的粗暴对待,他就格外暴躁。 用力吸了几口,心肺才终于找回了该有的频率,烟蒂被他丢在脚底捻灭。 是了,你确实没有防范心,不然怎么会成为他的租客呢。 廉先生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推开了为他开门的莱恩,进来便四处找寻你的身影。 看到在壁炉前的摇椅上坐着的,正和孩子们一起玩闹的你时,自己都没察觉地松了口气。 精致的小皮鞋放在了一边,你换上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在给围着你的孩子们讲着什么故事。 灵动的神色随着情节跌宕起伏而时刻转变着,在不经意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你扬起唇角同他笑着。 廉先生,真是好人,居然真的愿意过来帮你送鞋子,以后还租他的房子。 “不早了,走吧。” 高大的棕发青年依旧等在玄关处,看着你乖乖坐在摇椅上换了那双平底鞋,想拿起被洗刷干净的小皮鞋时却被另一双大手抢先。 黑发的冷峻男人面无表情,手上拎着的女士皮鞋实在和他的形象有些违和,在路过他时毫不掩饰地冰冷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无声地宣战。 莱恩也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 毕竟,你可是答应了他的弟弟妹妹,明天还要过来呢。 【拐角街-7-412】 廉先生的周身似乎被低气压笼罩了,一个人闷声走在前面。 尽管你试探性地开了几个口,他也应声了。可他的不悦实在太过明显。 一定是累了吧,还要处理你这个没用的麻烦…… 昏暗的灯光下,只剩下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 你跟着走了进去,说出了盘算了一路上的说辞: “对不起廉先生,给您添麻烦了今天,下次我一定……” “下次?” 一声冷笑从他喉间迸出,你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异样,就被按着肩膀抵在了坚硬的门板上。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你只能看见廉先生格外阴鸷的神情,隐忍许久的情绪终于在一时迸发,什么徐徐图之,什么细水长流,都被他忘在了脑后。 不在意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逃离,他现在只想让你在他的怀抱中哭泣。 “下次还要让我去别的男人家里接你吗?” 是狂热的吻,毫无技巧地激烈的碰撞,和强硬的探索。 那张忽然放大的脸,唇上的陌生触感,廉先生捏着你的下巴强迫你张开嘴承受他的掠夺。 他不过稍稍用力,就在你的肌肤上留下了肉眼可见的红痕,实在不敢想象,一会你会变成什么样。 你被吻得没了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滑着,舌头被人裹挟着纠缠,你的手臂毫无方向地挥动着,在找寻着可以攀附的支撑,最后只能紧紧抓在一旁的门框上,却还是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将你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纤细柔软的手臂,紧紧攀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上,哭噎混在细碎的呻吟中,细腰也被掐住,他如愿将你拥入怀中。 ...... 单薄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着,暴露在他眼前的肩胛骨像颤动着的蝶翼,该被他一口咬下,再没了振翅高飞逃脱此地的可能。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湿热的小穴因为疼痛更加紧缩,绞得他差点缴械投降。 娇弱的小姐,连那里都是金贵的,费了他好大的力气才进去,捂在你脸上的大手被涎液和泪水打湿,他掰着你的脑袋让你抬起头和他接吻。 他真的,快疯了。 你湿红的眼尾和无助的哭泣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耻,可旋即又被拖入了情欲的深渊。 抱着你的身体,感受着你的挣扎,即便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伤口,疼痛也让他无比愉快。 狠狠地占有你,摧毁你的优雅美丽,满足他的欲望,才是他该做的。 清冷女相你被放浪不羁的国王报复了 (1) 你花了漫长的岁月,从贵族们脚下的泥土中挣扎求生,背着无数的非议和骂名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内阁的首相,即便你是权利争夺中的报复产物,也是被送到了名义上的权利巅峰。 在这个国王和王室失去了实权的国度,国家的命脉被一群只会喝茶抽烟的贵族掌控,假装大发慈悲地允许下层阶级的代表旁听他们的决策。 他们管这叫做平等,叫做人权。 曾经你也是那群迫不及待捡起地上的面包碎屑吞进嘴里果腹的底层人。是他们的轻视,他们的不屑,成全了你。 【一个女人而已。】 他们都是这样说着。 【即便给她一个国家也不敢大刀阔斧地改革,只会躲在房间里整理她漂亮的裙摆。】 实在是…… 让你觉得好笑。 于是你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骄傲有多么不堪一击。 你用最优秀的成绩进入了内阁,即便是干着打杂的活,也会想法设法为自己找到向上的途径。 于是他们又说。 【她是靠着不正当的关系被保上来的。】 直到你利用那场可怕的斗争,成为了能决定他们去留的人,也依旧被贴上桃色的丑闻。似乎这样,你就注定低他们一等。 你原以为,只要向从前那样,学会隐忍和等待,就能将那些讨厌的声音给抹除。 可事实给了你致命的一击。 爬得越高,就会遇见身份更高贵的混蛋,更加礼貌的无赖。 对付这种人,完全没有办法。 再次看到王室请求增加一次支出用在猎场的扩建上,你依旧毫不犹豫地写下了【拒绝】。 军费紧张得可怕,蠢笨的王室成员居然还想着要玩乐,只要猎场一开始动工,罢工抗议的臣民就能从北海岛排到克斯林宫的大门来。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那位【伟大】的国王陛下。 说起那位【斐南伽二世】陛下,你实在不知该做何感想。 这个国家最年轻的君主,曾经最优秀的王储,可怜的国王陛下,放浪不羁的风流人物。 用什么都可以形容他。 王室其实并不允许同内阁的官员走得过近,你也只在就职的典礼上见过这位年轻俊朗的陛下一面。 他亲手为你戴上象征权利的勋章,多情的一双眼看谁都是含情脉脉。 “恭喜你,北顿最伟大的淑女。” 金发碧眼的青年穿着华贵精致的礼服,天生的气度不凡,和你见过的那些所有自诩高贵的上等人都不一样。 看起来,似乎真的和你们不一样。 难怪还有人维护着可怜的王室。 那时你想,除了国王的婚礼,你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 未来的王后出身一个古老的家族,历代都有英勇的勇士和谋臣,但嫁入王室注定她将有隐没于时间的命运。她不甘心,所以一直借口拖着婚期,那位荒唐的斐南伽二世阁下居然也欣然接受。 一个处心积虑处处谋划,一个放浪不羁醉生梦死,倒是南辕北辙。 可能还要等上很久很久,等这两位高贵的阁下都认清了现实,向命运低头,你才【有幸】见证一次奢华无比的,倾举国之力的婚礼,看到那位漂亮得不像人类的陛下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那位陛下却从来是出其不意,给了你一个又一个意外。 “舞会?什么时候的舞会?” 秘书递来的请柬让你困惑,这样的小事原本不应该你提醒,她也会知道不能耽误你的时间。桌上积压的公务让你几乎昼夜颠倒,议院的那些老头整日里都在忙着搞出事端来好让你自己辞职。 参加舞会,简直是最可笑的事情。 “是王室的舞会,陛下亲笔邀请您的……” 秘书是你大学时的学妹,从来也不是唯唯诺诺的性格,可那封请柬好像个烫手的铁块一样,让她浑身难受,坐立不安,放到你手中后好似卸下了什么可怕的担子一样,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这让你对这封请柬有了戒备,洒金的纸页夹在指尖,入目便是国王陛下洋洋洒洒的几行字。 “给我敬爱的首相大人, 二十日举行的舞会邀请了首都所有的贵族朋友,希望你能赏脸前来。 约德。” 约德是谁? 问出这个问题的你让秘书无比尴尬,无辜的眼神印证着你脑中的空白。 “是陛下的名字……” 秘书推着眼睛,挤出生硬的笑容。 不是正式的邀约,也不是给内阁的请柬,直接交给了你的秘书。甚至以国王的私人名义邀约。 看来这场舞会,你一定得去才行。 得去看看,有什么在等着你,才能放心。 (2) 出现在克斯林宫的你显得实在是格格不入。 这里到处是年轻的贵族少年少女,衣裙珠宝,华丽美好得让人挪不开眼。 灯火阑珊,乐声飘扬,整个城区都能享受到国王的恩赐。 只有你,带着脸上不加遮掩的疲倦,还穿着议事时的职业套裙就来了。 你走下马车,付了因为你才加班的司机车费,走进这座宏伟的建筑里。 有一首童谣,是怎么唱得来着。 “克斯林,克斯林。 国王的宫殿,百姓的血泪 为了你,饿死人几许 为了你,公主多高兴……” 不自觉地哼唱了起来,你便再对这座建在尸骨上的辉煌宫殿没了什么兴趣。 最好在你有生之年,能推平这该死的地方才好。 在报纸上刊登过的脸,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 诚惶诚恐的侍从将你引进热闹的大殿中,绚烂的灯光下,处处都是随着乐声起舞的年轻男女,远处的平台上,巨大的王座高高在上,同样年轻的斐南伽二世好像在看着一处反响平平的戏剧,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着。 直到你清瘦的身影出现。 “首相阁下!” 国王跳下了王座,撞开了在舞池中央尽情享受的人们,直直向你奔来。碧色的眼眸里映照着的,是无尽的温柔。 “工作到现在吗?我让他们准备很多点心,要不要去尝尝……” 过分的热情,让你无所适从,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你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国王想要牵你的手,礼貌地颔首行礼,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客气又疏离。 “陛下邀约下臣,有什么指示吗?” 嘈杂的人声中,斐南伽二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修长的手在他垂下眼眸的瞬间捏紧成拳,收了回去。 他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得体迷人,连被拒绝的尴尬也表现得格外合适。 “那,和我去安静的地方说说吧。” (3) 这里似乎是寝宫的露台。 你并不清楚王宫的构造,跟在他身后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绅士地替你拉开椅背,邀请你坐下。 国王的优待不是一件绝对的好事,尤其当双方是真正的实权者,和失势的国王。 你开始思考着各种可能,指尖落在茶杯的把手上,却迟迟不拿起。 “猎场的资金,是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年轻的国王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一件不重要的杂事,心血来潮突然问了起来。 你记起两份被你否决的文书,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文书写得很好,资金的规划也很合理……” “所以?” 他起了个头,等着你的理由。 “这个项目不应该存在,现在早已不是只供着王室享乐的时代了。” 你说得直白且残酷,几乎是正面驳了他的面子。周身的安静让你有些迟疑,这样说出的话是否太过残忍,还是应该保持最基本的礼节…… 你想再继续说出自己的理由,就像你在拒绝的理由中写过多次的那样:民生,军队,城市的建设,每一样都比猎场更重要。 却在开口时被委婉地打断。 东方运来的瓷器是珍贵的物件,脆弱且美丽,从来不适合在内阁的办公室中出现,却是王室和贵族们用来炫耀自己身份的享受。 珍贵的器具,珍贵的茶水,被你的国王陛下推到你眼前。 “我知道了,工作很久了,你一定很累,休息一会吧。” 年轻的国王笑得能蛊惑人心,让每一个见过他真容的少女都想要挤破脑袋来到他身边。 你更是无法拒绝来自上位者的,带着命令含义的,请求。 (4) 你不能理解发生的这一切。 约德·斐南伽·洛德维奇·斯林姆,这个国度名义上最尊贵的男人,会如此地憎恶着你。 以至于要用最丑陋的方法毁掉你。 只是因为没有批准他的猎场方案? 还是那些有利于王室却被你一一否决或推迟再议的方案? 真是下流卑鄙的男人。 你被扔在国王的大床上,帷幔层层落下,隔绝了室内的光亮。 最后一丝清明也在想要对着那光裸着伏在你胸前有艳红舌尖戏弄着你的男人时,渐渐消退。 你的世界只剩下了阵阵浪潮,你身体随着潮水涨退,翻涌交迭。 黑暗的死寂中,唯有眼前的人是你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再次清醒的时候,依旧是在那个噩梦中的场景里。 柔软异常的床铺上,你满是青紫印记的身体陷在其中。 腰肢上似乎还残存着被粗暴禁锢的触感,是男人施暴的罪证。 似乎是你一遍遍地想逃离,却只能抓住身下的床单,又被掐着腰拖回去,承受着尺寸极其不匹配的撞击。嗓子已经哭哑,哀声戚戚,却只换来了那根东西变得更加肿胀,将你的腿根都撞得通红。 青涩的吻如何才能被隐藏得更好,当然了强行地碰撞。 唇瓣被咬破,血液在唇齿间蔓延,血腥味的吻似乎激起了陌生的欲望,让被迫承受者也沉溺其中。 终于你一点一点地被他卸下了全部的防备,成了最完美的,柔弱的玩具。 实在是荒唐,让你几乎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胡乱的臆梦,身体的疼痛却时刻提醒着你,一切都是真的。 直到罪魁祸首掀开帷幔来,俊美的容颜在阳光的滋养下更是让人赏心悦目,你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 “早上好。” 约德光裸的胸膛上还留着几处吻痕,脖子上的抓痕醒目得让人脸红,他好似无所察觉一样,俯身递来一杯温水。 你又怎么再敢接他的东西,持续的后退让他失了耐心,微笑着一饮而尽,用唇渡给了你。 “嗓子都哑了,得喝点水,不然会坏的。” 水渍顺着你没能合上的唇角滑落,没入被单下的躯体,约德的目光顺着向下,滚动的喉结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兆头。 “别怕。” 察觉到你的戒备,他站起身来,掀开了帷幔。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得打起精神来才好。” (5) 今天的确是个特殊的日子,内阁首相留宿王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首都,议员们推波助澜,连你和国王亲密交谈得了他亲自邀约的消息都散播了出去。 阴谋,丑闻。 自觉被戏弄的民众将怒火撒向了事件中的【获利者】。 “就说嘛,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当首相……” “内阁是什么吃饭不干活的地方吗,居然还和王室有勾结……” “处死他们,到底还有哪句话是真的?” 舆论会压死每一个轻飘飘的灵魂,你再也没有资格回到你曾经的位置,这是斐南伽二世给你礼物。 作为你对他的阻碍的,回礼。 而国王则发布了声明,请求与萨温家族解除婚约,为了保护身败名裂的前首相,要迎娶你为王后。 恼羞成怒的萨温家族被迫同意了退婚,还声明从此与王室再无瓜葛。 你被名为保护监管,实则监禁在了王宫里。等待着被安排的人生。 你苦心经营的一切,你引以为傲的人生,所有的所有,都被人一件件剥夺。 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凭一个无权的国王完全没有可能设计出这样一个恶毒的陷阱,还有那些早就等着你下台的人。 将你推入深渊。 (6) 和你想象过的一样,国王的婚礼盛大的无比,只是提前了许多。 圣洁的教堂中,你被约德挽着,一步步走向前,酸软的身体几乎没了走动的力气,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的手臂上。 约德体贴你是理所当然,因为这彻夜的疲惫都是拜他所赐。 你的【底层人】父母也被特许踏足这高贵的地方,他们为女儿的出人头地而欣喜若狂。王后可比什么首相更加值钱。 长长的红毯,直到走到尽头,你的丈夫才咬着你的耳朵说出了一句有些突兀的话。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7) 斐南伽一世,是这片大陆最伟大的君主。他统一的西陆,北洋,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成为最忠诚的仆人。 他是天生的君主,是传说的神。 被赐予这个名字的人,也寄托着家族全部的希望。 约德无时无刻不在按照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直到王权被颠覆,年幼的他、他的家人和王宫都成了笑话。 他要活成一个他厌恶的模样,一个让贵族们放心的模样,才能继续亵渎,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他就被你打动。 他欣赏优秀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冲破枷锁谋求生机的人。 听闻新上任的首相是你时,莫名的欢喜甚至冲淡了那份愤懑。 出发前,他在镜子前整理了许久才来到了你的就职仪式上,见到了你。 和他想象的一样,脆弱却美丽,坚韧而苍白。 鸦发温顺地垂在肩头,你看上去没什么情绪,哪怕是接受他的授勋时。 他似乎有点失落,回到王宫之后也情绪低迷。 这样的低落持续到了你主张反对的第一项议事。 他比任何都能意识到,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对抗。 对抗内阁,对抗议会,对抗他这个名不副实的国王。 你的优秀,成了他最大的阻碍。 你会是他复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杀了你吗? 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他喜欢你,甚至很想呵护你。即便你始终没能察觉,他早已在暗中观察了你很久很久。 还好,他有了第二个选择。 那会是你们共同的敌人,从此以后,而你和他,将会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不会有任何嫌隙。 他的荣耀 阴郁知名作家x利欲熏心的新人编辑你 窃取了薄燃的新作后,你并没能隐藏得太好,很快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即便他刻意更改了文风,没有被评委们认出,也能靠着过硬的剧情赢得比赛。 获奖的稿件一张张从打印机里飘出,落在地上,略显瘦削的青年沉默地站在一边,捏着稿件边缘的指骨用力到发白。 遮眼的黑发下,是一双写满了怨毒与憎恶的眸。 “这样明目张胆,你想好死法了吗?” 求饶还悬在嘴边,来不及逃离,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扣住你的脆弱的脖颈。 青色的血管蜿蜒,和他用力时的手臂再和谐不过了。 “想活命吗?” 看着你因缺氧而潮红的脸,薄燃却好像是找到了什么新鲜玩具一样,空出一只手,松开了钳制你的力道,手背轻轻贴在你因缺氧而涨红的脸上,看着你拼命挣扎的模样,露出一个分外明朗的笑。 你疯狂地求饶和示意在他看来更是可怜得好笑。 于是,他给了你选择。 “那就自己来求饶吧。” 你大学刚刚毕业不久,面试了好几份工作,最后才拿到了这家出版社的offer,做一个实习编辑。说起来好听,但实习生也就是跟在编辑前辈们后头端茶递水,跑腿拿快递,正经的工作一点也轮不上,转正更是艰难。 但经过这些时间的跑腿打杂,你也勉强搞清楚了出版社的状况。 编辑们大多负责的是一些有点水花的小作者,真正养活整个公司的,是那位着名的悬疑作者薄燃。 理论上,薄燃并没有直接同他对接的编辑,因为传闻中他的性格十分孤僻,不喜欢浪费时间,更不屑于让自己的作品受到没用的评价。 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连续五年的榜单第一,新书一开售就被抢空,内容几乎零差评。就算他说不高兴了想揍个人泄泄愤主编也会把脸凑过去给他打。 而事实上,薄燃压根没在出版社露过面,因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靠着传真机和邮箱交稿,每月都准时,完全不用担心催稿的问题。 你并不爱看悬疑小说,也只是到了公司之后才迫不得已有所了解,是以第一次看到薄燃的稿子后,一遍拜读下来,你不由得感叹道: “写得真好啊……” 行文流畅,逻辑清晰,情节环环相扣还不俗气,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简直是惊才绝艳。 同事提起他也都带着骄傲: “那是,薄燃老师那是文曲星下凡呢,你知道他的新书卖了多少钱吗……” 凑到你耳边的低语,从未听到过的货币单位让你差点把手上的资料扔了一地。 写书这么赚钱吗…… 你又想起昨天到账的工资,两千块,都不用交税的程度。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没话说。 你一边羡慕着薄燃带来的收益,一边还得继续苦哈哈地干着打杂的活,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出人头地,哪怕只是经济自由也好。 可现实永远只会给你又一击重创,你好不容易完成了那些无聊又低级的杂活准备打卡下班后,编辑部的前辈堆着笑脸往你的工位上扔了一迭资料,明面上说着要帮你熟悉出版社的情况更多了解现在正在接触的作家们,实则是把不想干的归纳资料的活计甩给你这个临时工。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在这个人情关系主导的地方,对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你连实习期的工资都拿不到,灰溜溜地走人。 你只好又打开电脑,默默建了个新表格,整理起繁杂的数据来。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一声声关门和告别声之后,周围安静得可怕。 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扶着腰从座位上站起来,四周环顾一圈,发现居然只有你一个人在加班了。 想到面试时那些用来忽悠你的话,什么【工作氛围轻松】【团队协作】【工作量轻松】,对于那些正式员工来说,好像是这样的。因为辛苦的部分都是你这样的实习生去完成了。你甚至都怀疑这家出版社根本没打算之后让你转正,反正他们有薄燃的版权可以继续啃,并不在意资金的问题,会不会一直是招你这种的实习生来打杂帮忙,到时间了就赶走…… 疲惫与愤怒交织,恼火的情绪刚涌上心头,却被一阵敲门声骤然打断,该死的职业素养让你下意识就挂上了礼貌的微笑,循声看了过去,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子正站在办公区外,手上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紧抿的唇显示着他的不安。 “还有人在工作吗?” 他抬头,目光落在你身上,在触及你脸上的甜美笑容时好像被火灼热了一般,下意识地躲开了。 冲锋衣的衣领高高立起,遮住了他小半张脸,略显苍白的脸色暴露了他长期在室内的习惯。下三白的眼睛,眼下一颗小痣勾人心魄。 他简直就像是你刚刚看过的那本悬疑小说中,在密林山庄中引诱无辜者送命的苍白美少年。 你看呆的模样让他有些不耐,过长的额发几乎遮住了他的眉眼,也让那与生俱来的阴郁戾气也被遮掩了大半。在旁人看来,他只是沉默着而已。 “请问,你是这的工作人员吗?” 指尖轻扣着玻璃门,他的灰眸像是雾都的夜晚,危险却迷人。 你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向这位来访者道歉,拿起登记表就向他走过去: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是这里的实习生,有什么忙是我可以帮您的吗?” “实习生?” 字句在他舌尖被咀嚼,敛在平静的面容之中,他点点头,似乎对你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问道: “我这个月的文章还没有得到反馈,你可以帮我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文章?投稿的吗? 你下意识便以为他是想要出名的新人,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便着急地来询问。 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他的稿子被直接毙掉了吧…… 你不敢直接把话说出来,只得将他的诉求写在了来访者的表格上,又让他留下了稿件的题目和他的署名,表示自己会帮他询问的,但是今天公司已经下班了只能明天再问了。 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似乎想走,却又在余光暼到什么时停住了脚步,留下一句清冷的: “谢谢。” 你整理数据到了很晚,第二天还得正常上班,想了想,你还是趁空闲时间敲响了主编的办公室门,把昨天的那位来访者的目的告知于他。 主编看着你递过来的信息,挑了挑眉笑笑没说话,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却突然变了神色,走到办公桌前来握着你的手好一顿感谢,表情都格外和善。 你不解,呆愣愣地没反应过来。 却听到他说: “小宋啊,你可帮大忙了,那是薄老师啊,刚刚看邮箱的投稿我才认出来了,是他写的新文,他没提前通知,我都没在意看……还好有你,不然晾了薄老师那么长时间,他该生气了都。” 薄老师。 薄燃? 昨天那个人就是,薄燃? 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样一位大作家居然会是这种形象。可转而一想,这幅模样能写出苍白少年那样的角色,实在是天经地义…… 按照主编的说法,薄燃这次的新文换了题材,他才没及时看到,不然按照薄老师往常的风格,一眼就能从那些投稿里脱颖而出。 你半信半疑,愉快地接受了主编给你画了转正的“饼”,心中并对此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又继续回去工作了。 你太清楚了,这种口头上的话,到最后,能被记住的又有什么呢。 叹了口气,你又回到了工位上继续处理着没人愿意干的杂活。 熬过这个月,你就不干了吧,实在太累了。 又是到了夜晚,周围只剩下时钟转动的声响,你收拾好东西,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时却发现磨砂的玻璃门前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门就被打开了,门外站着的人戴了鸭舌帽,露出的一截精致面容分外眼熟,有些迟疑地抬手对着你打了个招呼: “是下班了吗?” 居然是薄燃。 “我是特意来谢谢你的,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又过来了……” 他看起来还有些拘谨,迟疑着走了进来,背在身后的手里藏着精致的甜品礼盒。粉色的丝带束成的蝴蝶结,和他深色的衣着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事情居然演变成了,你和薄燃一起坐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吃他买的小蛋糕。 你吃,他看着。 起初你光顾着填饱肚子了,还在感慨这个回礼来得真及时,直到渐渐察觉,身侧的那道视线。 薄燃在看着你,安静地勾起了唇角。 那种表情,就像你看到过的,在街边喂猫的人,看着猫进食的模样。 让你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默默将小岔子捏紧,不自在地看了回去。 “你继续吃啊,加班很饿吧。” 薄燃比你想象得要好相处得多,比起初见时的阴郁模样,交谈之后,尤其是在今天。 看着你小口小口咽着奶油蛋糕,还把顶上的草莓留到最后吃,他无声地愉悦了起来,自顾自地说起了话。 “新投的文章你有看到吗,悬疑这个题材我写了太久,有点腻了,才打算换个赛道试试的。” 回想起昨天的事,你赶忙咽下嘴里的蛋糕,急着回复道: “还没有看呢,薄老师您的文章哪里是我能先看到的啊,但主编很满意呢,一定是特别好的……” 商业吹捧你早就习惯了,更何况薄燃是真的很厉害,几乎是想也不想,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回应你的是薄燃垂下的眼睫,是苍茫雪原上振翅的蝴蝶。 “我不喜欢别人因为我的名气才去欣赏我的故事,下次,换个方法吧……”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给自己听的喃喃自语一般。 薄燃的新书又是大获成功,就算是新的赛道销量也依旧占据了前列,而且根本看不出旧文的痕迹,完全没有那些固化思维。 主编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看见你时又提了一嘴要给你转正,你的注意力却都在被他放在桌上的报价单上。 个,十,百,千,万…… 七个零。 你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重新数了一遍,一模一样。 你总是好奇,这个世界上的钱都是被谁挣去了,原来,是这些天才。 而你这种普通人,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认命,挣能养活自己的死工资。 一篇新文投递到了你直属上司的邮箱里。 没人在意。 因为是不知名的新作者,甚至它被压到了最后才会去看。 但你注意到了,甚至悄悄复制之后看完了全文。 只有你认出来了,这是薄燃的新作。 在这期间里,你还是没有被转正,却学会了怎么让自己更轻松一点,抽空读完了薄燃所有的作品,很多遍。 你对他的文风熟悉到,这篇文,看完就知道是他写的程度。 即便有意识地控制写法,设定,但思路不会变。 除了薄燃,没人能写出那样精彩的故事。 他已经挣了好多钱了…… 这篇文编辑压根就不一定会看到…… 没人去看的话他就会又认为名气才是最重要的了吧…… 手边是宣传部刚刚印好的广告,新一届的文才大赛,第一名的奖金,是一万块…… 账户上多了一串零,你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 窃喜过后,是良心的不安,是自我的唾弃和谴责。 甚至于,你做贼心虚,报名表上姓名填的都是 【Ran】 薄燃会像上次那样找过来吗…… 你已经删掉了编辑邮箱里的记录,被查到也不会有事吧…… 啊……可以钱打进了你的账户可以直接查到的啊……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天,你终于还是等来了属于你的审判。 薄燃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写过的东西,甚至于,你其实很关注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写作比赛,只是不爱参与而已。 功利性太强,而且大多有黑幕。 但看网上说新一届的文才出了一匹黑马,他有些好奇地点进去看,没想到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找到罪魁祸首并不难,但他很好奇,是什么让你铤而走险,又是什么让你对他有一种不会睚眦必报的误解。 让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 男人坐在你的工位上,人体工学椅让他舒服得躺在那里,双腿分开,时不时稍稍抬起腰身。 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以情欲为名的红,他低下头看着你,满眼都写着欢喜。 冰凉的大手在你后颈摩挲着,指尖穿过鸦发,深深扣着你,让你吞吃得更深。 “好孩子,真棒……” 你的小嘴被撑满,坚硬的性器几乎叫你作呕反胃,可你一旦停下,便要面对着剽窃的罪名,薄燃会将你曝光在网络上,你可能再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的糊涂而已,对不对?你很听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