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透的月牙》 第1章 离会议结束还有十分钟,姜月娅悄悄起身,悄悄从后面出去,然后直奔办公室。她不是公司的高层干部,没有独立办公间,四人共用。她这么抢抢赶赶是因为一岁半的宝宝在里面。 她进去后迅速把门反锁,一面往里走一面就解开纽扣,丰满的乳房颤巍巍地露出来,她双手正好往座位上一捞,把已经醒来的宝宝抱起,她用指头将柔软的蕾丝纺布往下一扒,粉莹莹的乳头乍现,但很快就被宝宝含住。她动作虽急但并不慌乱,有条不紊。 她轻轻拍着小宝宝,防止她喝得太急被噎到,同时余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腕表,掐着精准到秒的时间。她一边喂一边把耳朵贴到门板上,灵敏地留心外面动静。很好,暂时还没有脚步声靠近。 五分钟到了,她扯了扯,可宝宝含着不放,像是饿极了一样,都把她咬痛了。 她以为办公室里没人呢,结果一个男实习生突然从里间出来,她吓了一跳,但看清那是谁后,她又安稳下来。 “黎湛,你怎么还没回去?” 他阳光一笑,“等你啊。”这三个字说得再流畅不过,无法让人觉出异样。 “不用,”她微微侧过身,“你是来实习的,干嘛比正式员工还忙,下班吧。” 虽说她开放得很,同时也觉得女性喂孩子没什么,但那一刻就是有点尴尬。不过黎湛表现如常,视线也没乱偏,她亦舒服多了。 “月娅,好时的策划案我扔你桌上?” “好,放那你就走吧。” 最后,他又对她笑了一下,才离开。 门重新锁上。 “小饿鬼,两小时前还喂了你。”姜月娅嗔怪地点了点宝宝的小鼻子,但仍旧很宠溺地由她继续喝,又维持了一会儿。两分钟后,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能再等了,她强行把宝宝的嘴捻走,断粮的小家伙嚎啕大哭,姜月娅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回座位上,然后迅速抽了张湿巾给自己一抹,再娴熟地整理一番,衣衫恢复整齐完全挑不出错。 她左手拿起三个杯子,自己的,还有另外两个女同事,然后款步走到门那里,将先前的反锁拨回来,恰好就在那一刻,门霍地开了,一群人喧闹着簇拥进来。 姜月娅笑眯眯地跟他们视线相接,然后出去倒水。 一切都刚刚好。 她捧着三杯水回来,“高玉,小雅。” “哎哟,谢谢娅姐。”俩人立刻起身,过来接手。 小宝宝在别人手里抱着,已经不哭了,嘴里含着手指,睁着圆溜溜的大眼,脑袋转来转去,好奇地打量周围聒噪的大人。 四人间办公室,另外那男的是主任,他一笑眯眯地走过来,姜月娅就苦起脸,“王哥,你不会要把那棘手项目派给我吧?” “诶,别这么说嘛,大客户交给你,我们才更放心。” 姜月娅一听,没说话,从别人手里把孩子抱了过来。 这一举动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主任也挺歉疚的,但没办法,有些事就得这么办。 “月娅,是上边指明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跟副总解释了,说你很辛苦,又带着一岁半的孩子,分给你的任务越少越好。但他就是点名要你,说什么那边客户的意思。” 姜月娅垂眸,在心里念叨了句什么,但再抬头时,她仍旧春风满面。 “这次的项目费有多少?” “三百万,是块肥肉。月娅,我保证你能分到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个“六”。 姜月娅噗嗤笑了,“那我做完这单可就辞职了。” 她今年二十九,手上没戴婚戒,甚至工作都要带着奶娃,可想而知,她离婚了。可是单看姜月娅这个人,一点都不觉得她是可怜的单亲妈妈,她过得非常精致,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每天自己车进车出。她业务能力极强,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还在工作岗位上。推进产房的前一刻,她手里还抓着合同纸。这些英勇事迹在外人嘴里都已经传得神化,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她快疯了,极度难受,不想一个人,所以才逼着自己去工作。 糟糕的婚姻可能会让女人迁怒于倒霉的孩子,但她没有,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很爱这个宝宝,并且把她养得非常好,白胖白胖的。 下午六点下班,她一手挎着包,一手抱着娃,从宽阔的走道经过时,看到总裁办的大门轰然洞开,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一行人。连副总跟几位总监都走在两侧,中间的位置让给那几个男人。 领头那个,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什么,就是觉得他长得挺好看。 那可不是“挺”,而是“相当”。 而且,她感觉他眉眼有种轻微的熟悉感,难道以前在哪见过?她的客户多了去,就算某次见了也很正常,她没多想。 下班等电梯往往要好几趟,其实她自己无所谓,挤一挤也没什么,但抱着孩子实在是不方便。 副总很体贴,指了指他们那边的专用通道,“月娅,来这边。” 一二三四……六个大男人。 “谢谢周总,不用了,这边也很快的。”她笑起来很好看,一双眼睛就跟半轮甜月一样。 “过来吧,没事的。” 她想了想,还是抱着孩子过去。 那个男人是最先进去的,所以站在最里面。姜月娅最后进去,站在正中间,俩人离得并不近,中间隔了两个人。 三十七层往下,有点慢,宝宝趴在她肩上,对她身后的男人叫唤“妈妈妈妈”,她轻轻拍了一下,宝宝并不理,扭着脑袋挨个叫了个遍。 一群不苟言笑的男人,竟慢慢地都笑出声。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孩子就喜欢乱喊人。” “没关系,挺可爱的。” 另外又有人问:“她多大?” “一岁半。” “看来贵公司的制度很人性化,可以让女性带孩子过来上班。” 副总听到这句只是笑了笑,没回话。毕竟这话可不好接,一接就扯到姜月娅隐私了。 她亦没吭声。 不多时,感觉他在打量自己,姜月娅很想回头看一眼,或者至少拿余光扫扫,但隔了两个人,实在不在视线范围内。 一行人都到负一楼的车库,包括她。但出了电梯,那些男人还在交谈,她快步先走了。但没走多远她又忍不住回头。 第三次视线相接,她心跳终于稍稍快了一拍。 他的黑眸幽深明亮,连带着整个人都有种难以描述的气势。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这么看着看着。这个简单的镜头被无限放慢,其实不过短短几秒而已。 他微微抿唇,嘴角似乎小幅度地上扬了一下,像是在笑她。 她飞快反应过来,轻轻眨眨眼,挎着包的那只手伸起来摆了摆,她对副总大声喊道:“周总,谢谢您,我先走了。” 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过去,但对他来说,怕只是欲盖弥彰吧。 她撇撇嘴,算了,不想了也不管了,被他发现又如何,离婚少妇就没有欣赏男人的权利吗? 开车半小时到家,小宝宝又在挥舞拳头叫饿,嘤嘤噎噎的。 她托着小胖子腋下,把她拎了起来,在她嫩滑的脸上用力香一个。 “豆丁啊,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吃不饱,待会儿要给你喂点难吃的糊糊。不然你这么个吃法,妈妈的奶可不够用了。” 她扛着两个重物上去,本来开开心心的,正琢磨晚餐牛排意面配红酒,电梯“叮咛”打开,她走出去一转身,一眼看到两个人。 她脚步一顿,好心情瞬间没了。 “爸,妈。” 自从家里跟她断绝关系,她觍着脸请求帮忙,却被毫不留情地赶出来,在那之后,她也不奢望这两位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姜家那么有名,出人头地的更是多了去,何必留她一个败坏家族名气的?而且她又是女的,对家族来说本身就可有可无。 王碧珍接过女儿手里的孩子,姜月娅掏出钥匙打门。 进来后她给爸妈都倒了水,然后直白了当地问,“你们过来有什么事?” 姜建祥板着脸说,“沈况回来了。” 她手一抖,热水都泼了出去。但她迅速恢复,拿纸巾擦干。就这一下而已,此后她再没露出任何破绽,全程镇定又冷漠。 “哦,关我什么事?” 两位长辈对视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儿倔脾气不好劝。 王碧珍轻轻缓缓地开口,“既然老公都回来了,那你就稍微努把力,把这个破镜给圆上,月娅,这是你最好的去路。” 姜月娅姑且先忍着,“他从哪回来?阴间还是地狱?” “我们已经帮你看过查过,他没带什么女人,干净利落的一身。” 她当场笑起来,“干净利落?他给我提鞋我都嫌脏呢。” 父母听到这话,短暂地僵了僵。 “别说气话了月娅,你就不能现实一点吗?你今年三十,又拖个孩子,哪个男人会要你?” 第2章 出轨就出轨,跪地认错,别想奢求原谅。但沈况不仅出轨,还编造谎言,让姜月娅相信他死了。她哭了一天,悲痛一周,难过一个月,甚至会怀念他好几年。彼时她才刚怀孩子,孩他爸死了,她愈发觉得自己要坚强,无比坚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结果四个月后挺着大肚子,却发现沈况跟情人逍遥快活。 父母的言论就更是可笑,什么“他是她唯一的去路”、“能破镜重圆便是最好”,她姜月娅的存在价值难道就是给男人要吗?荒谬! “沈况专门来了我们江家一趟,我看他是诚心道歉,所以才跟你妈一起过来找你。” “他就是渣滓,不可能复合。”她一上来就摆出最冰冷的否定。 姜建祥本来就是继父,姜月娅又不是他的种,当然对她一点都不上心。她又这么不配合,他迅速冷了脸不再说话。王碧珍好生劝道:“月娅,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男人都会犯错,沈况能回心转意就是好的,你计较这么多最后还不是苦了你自己?既然他都放下身段回来挽留,那你就顺着台阶下吧,别太性格。” “这个坎我不是已经过了吗?再让我回去,那才是万丈深渊。” “狗改不了吃屎。” 她说话总是这么直白而毒辣,换言之就是没有女人的端庄高雅。姜建祥看不惯,那眉头又拧了起来,姜月娅看到了但置之不理,甚至故意继续恶心他。 “居然还用‘放下身段’这个词来形容他?”她轻轻嗤笑,“我看是放下裤子吧。” 王碧珍蓦地瞪她:“月娅,别说这种低级脏话!” 她早过了冲动鲁莽的年纪,嘴毒一两句就够了并不想吵,尤其跟这俩人那就纯属浪费时间。她也不再怼什么,拍拍手起身。 “谢爸妈告诉我这个消息,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可以去忙了,我这也要做饭呢。” 这是赶客,每个人都听得出来,但月娅客客气气,另外两个人也就不好发作。 姜建祥先出去,王碧珍磨蹭了会儿,悄悄塞给她一信封的钱。但她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 “被姜家知道又会说你。” “这一点没关系的,都是我自己的私房钱。” 她冷冷挑唇,“这点钱也不够我用啊,根本派不上一点用场,难道我专门留着买菜吗?” 她着意中伤了这个可怜的女人,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不屑和轻蔑。 王碧珍僵了僵,一如既往地唯唯诺诺,那手也被推回来。 她把王碧珍送到门外,姜建祥站在电梯那儿看着她们。 她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什么都没说。 平底锅里煎着牛扒,滋滋冒着香气。她把宝宝辅食拿出来煮着,又往里头加了个熟蛋黄,再拿筷子在里头搅,同时也顾着煎锅,利索地把牛扒翻个身,防止它被煎黑。 洗手,脱下围裙,门铃正好响了。 她过去开门。 帅气的男人一进来,就一把抱住她,黏腻在她脸上“啵”了一下。 “五天不见,可想死我了。” 她抬头迎接这个吻,反手抱住他脖子。 他驾轻就熟地把她的小黑裙往上一掀,双手隔着内裤和丝袜可劲揉搓她臀部。 她一会儿就嗯嗯啊啊起来,迫切地想要。空了五天,她现在几乎是一碰就湿。 俩人在玄关处就亲得不可开交,那劲一上来,几乎就要在这里干。 可是从回来到现在,孩子除了喝水什么都没吃,坐在客厅的毯子上,含着手指饼搭积木。 “行了行了,”她喘着气推开他,“吃完饭再搞。” “也就十五分钟的事。”他不依不饶地搂着亲她,还把她手往下摁。 她“嗤”地一笑,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 “你是客,还是我是客,没大没小的。” 她斜着眼角眺人的样子特别媚,但同时也很有气势。他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她已经扭头走开,“过来吃饭。” 宝宝被她固定在儿童椅上,占据餐桌的一整边。他伸手就想去捏,却被姜月娅“啪”一下打走,“没洗手不准摸她。” 他讪讪地收回来,随手拉个椅子坐下。 她看他迟迟不动筷子,抽空问了句,“吃过了?” “嗯,我三点多才吃,现在还饱着呢。” 她起先没接话,后来突兀地问,“在谁那里耗到中午三点?” 他“咯噔”一下,矢口否认,“没有的事,别瞎扯。” 她似乎有点阴沉,他追加解释,“我这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天休息,晚上工作。我一向睡到很晚。” 她没吭声,或许是信了,但仍旧保卫自己的利益警告他,“拿什么钱办什么事,你敢违约,我也会让你好看。” 他赔笑,“当然当然,我很听娅姐的话。” 面上笑着,但心里却很不满。 这小口角并不妨碍接下来的亲热,她跟他不是恋人,当然也没有爱情。她只是享受自己付了钱的服务。在卧室里头衣服正脱着呢,他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他又不敢不接,甩了句“稍等”就抓着手机窜出去。 她撒着吊带裙,懒懒地靠在床头等他。 突然惦记起小豆丁还在隔壁睡着,这胖子吃完饭就困,她把她弄到小房间的婴儿床上,也不知现在醒了没。醒来一准得是一泡尿,估计那尿不湿又得换,她起身过去看看。 “舒姐,九点好吧?我这没吃晚饭还赶上堵车,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上午约好的晚上八点,你要来不了,我就点别人,又不是非你不可。” “别啊,其他人哪有我厉害,只有我才能满足你。” 宝宝在房间里哭得哇哇叫,姜月娅在那哄着呢,根本分不开身过来阳台这里,他也就愈发肆无忌惮。 “你丫的,”骂是骂,但也伴随着轻微笑意,明显有点纵容,“给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是吧,少跟我拿乔,八点半,不来就死一边去。” “好好好,我保证到,最迟不超过九点。” “不行,必须八点半。” 他挂掉电话扭头回去,宝宝的哭声早停了,姜月娅站在桌子那儿给孩子喂水。 他觉得那转运珠很有用,这段时间碰到好几个像姜月娅这样的上品女人,脸蛋漂亮不说,身材好气质佳还有大把的钞票。一个个地都争着抢着要他,也令他很有成就感。 他笑眯眯地走过去,“亲爱的,我们继……” 一句话都没说完整,直接湮灭她一手泼过来的热水里。 他震在当场。 “滚。”她冷静地说。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刚刚那话全被她听去。 他看着发梢往下滴水,猛地抬起头,“月娅,你听我解释,我最喜欢还是跟你啊,其他人只是打打野食。” 她声音寒浸浸的,“你违约了。” 他一怒,“你这个老女人作什么作?我跟你本来就只是这种关系,你凭什么要求我专一?” 她气地把杯子往他脸上一扔,他伸手一挡,手背都砸麻了。 “我花的是包月的钱!一早就跟你说得好好的,我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你答应了也接了钱,那就必须提供这种服务!现在我买了假冒伪劣的商品,还不兴我发脾气?” 她手里抱着娃,还凶巴巴地要过去踹他,“滚!” 他火气上来,也转身对吼,“你有病吧?包月接私活是心照不宣的规矩,但我绝对会以你为最重,我他妈不接私活,你一个月那五万块钱我不得喝西北风啊!” 她额角青筋暴起,“欺骗我,还敢跟我顶嘴?” “你说的那种包月都他妈八万打底,你要我只对着你一个人,至少拿十万出来!” 姜月娅气得发抖,“滚,赶紧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抄起另外一个杯子,哐啷扔过去,他避之不及被砸到额头,当场“嘶”了声,差点想动手。 姜月娅发了疯,砸杯子不够解气,还要抄水壶,里面可都是滚水啊!这泼下去他不得毁容? “妈的,疯女人!”他恶狠狠地骂了句,飞快窜到门那儿。 她作势追上来,他吓得一溜烟跑出去,防盗门被重重关上,那沉重的闷响跟地震似的。 她那只手颤抖着,把水壶放回桌上。 孩子啥都不懂,只觉得在她怀里兜来兜去很好玩,看着妈咪气喘吁吁,她还咯咯地笑了,口水又往外流。 “唉……”她深深拧起眉,左手也抬起,略显痛苦地捂着自己额头。 眼眶有点克制不住的酸涩,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私情,而是,怎么泡个小爷们也就这么难?拿钱却不办事,都是些什么极品人物?不过话说回来,指望这种人有节操也是自己的错。 她去阳台收了条干净的小毛巾,给孩子擦嘴。然后这才发现洗衣机里衣服,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晾。她把孩子扔在地毯上,让她自己爬,然后又去阳台上晾衣服。 她肯定请了全职保姆,人家只是老家有急事,请了三天假,姜月娅人忒好,给她准一周,还报销她来回车费。 姜月娅的工资在上海不算很高,扣税再去掉五险一金,到手三万多点,每个月房贷一万二,保姆工资也要八千,再加上油费生活费物业费等等以及花在宝宝身上的费用,一个月最低都要花掉三万。所以她必须做项目拿提成,光靠那点基本工资得饿死。 独守空房一年半,从沈况出轨那天起,她就进入空窗期,好不容易年终奖一发,手里有十几万闲钱,她划一半拿去做理财,剩五万奢侈一把包个小鲜肉,还没享受到半个月,就出了这摊子破事。 三十岁,正是女人渴望滋润的年龄。她喜欢并且也很会享受这个,不然当初也不会拒绝顺产而选择剖腹。还不是想保持紧致保持感觉。她讨厌肚子上那条丑丑的疤,硬是做了纹身,把那条线刻成玫瑰花杆。 变美以及享受生活的钱,她很乐意花,但狮子大开口居然要十万,做梦吧!怎么不去抢银行? 没有男朋友,爷们包不起,拖个孩子也很难再婚,她突然有点挫败。当然,这种挫败感跟爹妈希望她有的那种可截然不同。爹妈的挫败点在,她没能在男人身上实现他们认为的该实现的价值。而她的挫败点在,得趁年轻让自己好好享受,但现在却难以找到这种机会。 美艳动人的离异少妇,其实身边不少人盯着她,但她不是瞎搞的人。首先,已婚男人坚决不碰,她自己当初被小三所害,怎么还会反过去当小三?其次,像黎湛那样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她也不想扯。因为她知道,他们只是新鲜、好奇、被她的美所吸引,这种稀里糊涂的年轻人,何必为了自己的一时欢愉去荼毒他们? 荼毒,她心想,自己在不自不觉中竟用了这个词,充满贬义的。 她把满地乱爬的豆丁抱起来,小家伙在妈咪手里还扑腾了两下。 “只有你跟我作伴了胖胖,妈妈等你快些长大,好天天陪我讲话。” 唉……以后那纤纤十指跟各种工具要用起来,尽早学会自己抚慰和找乐子吧。 【尽量晚上八点日更,但晋江那边还有v文要更新,有时候可能时间不够,但也会隔日更】 第3章 傍晚时分,姜月娅把宝宝带出去遛弯,她实在不喜欢公园那种大爷大妈聚集地,就喜欢逛商场和夜市,五彩缤纷满目琳琅。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画着很淡的妆,长卷发箍个马尾,侧垂在左肩。上边是贴身的暗红色针织衫,柔柔地裹着那细腻的腰肢;下面是黛青色的短裙,遮到大腿中段,优雅里带着小性感。 “我没有乱搞,当然在做正事,在中央商场这边熟悉业务呢,不信你给经理打电话问。” “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就是不想去总部,在这待的挺好。” 黎湛一面讲电话,一面从扶梯下来。他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市场部的总监,另外一个是总经理,而这俩人都跟在他身后。 “不缺女人,就是对她感兴趣。她人很好,在她身边做事很愉快。” “大哥,你嘴巴别这么毒行吗?她根本不需要勾引,我觉得她比很多女人都漂亮。” “不可能,她连我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一心一意拿我当实习生。” “行行行,知道了,我心里有数。”黎湛把抽了一半的烟扔进垃圾桶,眉头微微蹙着。他的语气其实有点不耐烦,但由于畏惧电话那头的人,所以不得不恭敬一点。 总监跟经理看了都识趣地不再跟着。 “好歹让我把这份实习做完,有始有终,大哥,你教我的。”说这句话时,他语调已经冷了,明显是一副抗拒的态势。 又过了会儿,他挂掉电话。 这时,另外两个人才敢再度上前,那过于亲切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谄媚,“二少,要不您还是回去吧,董事长生气了可就不好办啊……” 黎湛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吓人,“难道我生气就好办吗?” 他们见黎湛面露冷厉,只好又迅速改口,“或……或者我们继续带您熟悉业务?” “别叫我二少!”黎湛那厌恶简直藏都藏不住,“也别叫‘您’,我有他那么老吗?” 俩人尴尬地笑了笑,旋即又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少,这边。” 那通电话讲完,黎湛的心情就被彻底破坏,不再是那种阳光少年的样子,有些阴沉。 十多年的管束和压制,哪怕是对的也令人厌烦,十八岁的黎湛到现在都很有些叛逆心理。他今年夏天已经正式成年,凭什么大哥还这样约束自己的自由?!他又气又恼更加坚定不回总部的决心。 黎湛的这种烦躁维持了蛮久,直到不小心瞥见姜月娅的身影竟然在里头时,才骤然好转。 她像花蝴蝶似的,在那不停试穿应季的新裙子,但她却没有因此忽略孩子。 宝宝坐在柔软的皮椅上,她每换好一件就会专门去孩子面前溜达一下,转个圈。 她笑着问:“小豆丁,妈妈穿这件好不好看?” 宝宝被她逗得非常开心,一直很萌地笑着,脸上的表情非常可爱。偶尔还会兴奋地鼓掌,两只小手胡乱地拍啊拍。这时候姜月娅就会笑眯眯地冲服务员说:“这件我要了,帮我包起来。” 黎湛隔着橱窗看着她,目光慢慢变得非常柔和,甚至有些痴迷的成分,那脚步也就不动了。 他第一次见到姜月娅,是在一次画展上,但不是活蹦乱跳的她,相反,是睡着的她。当时很多人都围在那里,黎湛还以为是看到了什么着名油画呢,结果挤进去一看,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她喝得烂醉,白皙的肌肤泛着明显的潮红,领口不知是自己弄的还是被谁扯开一大片,浑白地袒露着,不止能看到沟壑,肉色胸罩的蕾丝边都那样露着。 还有那饱满的圆臀,在侧身蜷缩的动作下,显得越发圆润,简直是让男人发狂的凹凸曲线。 ——而她就这样睡着了。 围观的人有男有女,竟还聚集了一大群,女的嗤之以鼻,男的不怀好意。 后来保安过来,骂骂咧咧地把她拎起来,强行抓走。但她挣扎得厉害,一边抗拒一边喊着某个名字,乱发散在她额前,眼泪无声地滑下来。 她挣扎得太厉害,他们动手打了她,哪怕只有一下,她也卯起来狠劲回击,其中一个保安被她砸得嘴角出血。 他们把她以违害公共治安的名义交给警察,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但黎湛一路追了出去,他看到两个警察怎么都没法把她弄到车上去。后来被塞进去,她还疯了一样使劲捶打着车窗。 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警车开走了,黎湛脑子里空空的。 他还在想着她挣扎、发疯时的样子,以及她双眸里不断涌出的泪水。 他感觉自己的心隐隐作痛。 而且她刚刚在挣扎时,笔直的双腿不停地踢蹬。裙子被搅翻了,他就那样直接地看到了那条纤薄的白色底裤,紧巴巴地贴着那里。 他这才发现,她大腿的肌肤也好白,简直有些晃眼。 他仓促地移开视线。 那件事情的后续,黎湛不知道,只知道再见时,就是优雅从容的姜月娅。 黎湛这种身家背景的,该是不缺女人,想找比他小的都可以,玩玩嘛。但他一概不感兴趣,更别提产生欲望。可那天的惊鸿一瞥,竟让他深刻记住了那个女人,然后成为他欲望的源头。 后来他也经常回想初见她的情景,他觉得她身上有某种微妙但极其迷人的力量,至少对他来说是的。 第4章 黎湛一路跟着,中心商圈人流正好,给他做了一层掩护。他看着她钻进一家又一家店,乐此不疲地欣赏自己的美,然后接个电话买杯果汁,坐在休息区的扶椅上,宝宝趴在她腿上,她给兴奋过度的宝贝儿擦擦细汗。 她做事非常细致,捻着婴儿专用的湿巾,从额头到鼻尖再到肉乎乎的脖子,连宝宝的小手小脚也没忘记,然后又换另一张给她擦背心。 她托着宝宝腋下拎起来,让她赤脚踩在自己光洁的大腿上,然后跟她玩亲亲,故意发出很响的“啵”声,小家伙开心得直笑,圆溜溜的大眼睛跟她母亲如出一辙,漆黑灵动,看一眼心都要化掉。 她碰到了熟人,一个女的高声叫着“月娅”然后提着大包小包在她身边坐下,同时而来还有个英俊的男人,手里牵着个小男孩。 “锦雯,”她笑着站起来,“好巧,你们也出来逛街。”她的视线在姜东烨脸上一掠而过,并没有任何停留。 “一入夏就没有衣服穿,只能出来买买买,这俩爷们都不愿呢,给我逼出来的,月娅你啊,真是越活越年轻,这打扮跟小姑娘似的,我觉得顶好看。” “哪里,你现在才是贵妇人,皮肤越来越嫩。” 锦雯笑得异常亲和,似乎还跟以前一样,那刷过的浓密睫毛盖住了很多神色。 她记起什么似的朝后一扭头,“东烨,怎么不跟月娅打招呼?你还是她堂哥呢。” 姜东烨松开孩子的手,走过来,冲姜月娅略点了下头,“近来还好吗?” “挺好的,你们呢?” 她没说“你”,而是“你们”。 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围桌而坐。锦雯把小豆丁抱过来,温柔地抚摸她。小男孩坐在锦雯身边,逗着小婴儿玩。 “你不跟他去点菜吗?” 姜月娅摇头,“我不吃,喝点什么就可以。” “保持身材?” “对,现在新陈代谢没有以前旺盛,好像容易发胖,得控制点。” “我觉得你挺瘦啊,那腰围还没有一尺九吧?咱们都大学毕业多少年了,可我觉得你没怎么变。”一件普普通通的纯色针织衫,往她身上一套就莫名好看极了,腰细胸大,她还在哺乳期呢。 “锦雯,你把豆丁给我一下,她应该要喝奶了。” “不是都快两岁么?怎么还没断?” “我一直有,她不喝也得喝。” 姜东烨端着两盘食物过来,一手托一个。 “快去帮帮你爸。”锦雯对小男孩说,然后把豆丁还到月娅手里。 那时候月娅还没觉出什么异样。 姜东烨选的两盘,一盘是油炸煎炒类,翅根、鸡腿、小脆骨等等,明显是给儿子吃的,另外一盘清淡多了,还有蔬菜沙拉,明显是给两个女人准备的。 但锦雯一看眉头却皱起来,“我不喜欢吃鱼,要跟你说多少遍。” “鳕鱼是新鲜的,没有刺。” “吃不下,再去换一盘。” 姜月娅本来想说,我可以吃,但顿了顿还是保持沉默。 姜东烨懒得跟妻子吵,往那一坐,“想吃什么自己去拿,你不吃鱼,月娅可以吃。” 千不该万不该,最后那句不该说。 姜月娅把头低下来,正想寻个借口早点离开,这一低头却发现不妙,小豆丁在她怀里缩成一团。 她心里一惊,立刻把孩子像刺猬一样掰开,“怎么了?!” “东烨,你别故意气我行吗?去帮我换成鸡脯肉。” 姜东烨冷冷的,“你又在无理取闹。” 锦雯埋怨地斥道:“让老公拿点东西也叫无理取闹?” 姜月娅迅速把宝宝抱起来,用力抚着她的背,“豆丁,你是不是噎到?” 可怜的小家伙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脸蛋憋得通红,嘴巴还微微张着。 “怎么回事?”姜东烨看到那状况,无比急切地站起,“你给她吃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月娅吓得眼睛通红,迅速把豆丁放在椅子上,颤抖的手指戳进去扣她口腔。 孩子呜呜咳嗽,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整个情况急转直下地变坏。 姜东烨刚想伸手,锦雯猛然推了他一把,右手还拿着那盘子,“别挡我路。” “豆丁!往外吐,快吐出来!”月娅当场哭了,生怕孩子会窒息。 整个场面由正常变得混乱,不过短短半分钟而已,周围的人都往这看。 她连包都来不及背,抱起孩子就往外跑,她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姜东烨心口一紧,立马追了出去,小男孩在后面喊了声,“爸!” 他勉强停下脚步。 “爸,你要去哪啊?” “坐那别动,我马上回来。” 仓促地嘱咐这句,他又闷头往外跑,生怕追不上她。 但姜月娅堪堪停在门口,而且她不止一个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男人。 她在冲出去的那刻,一头撞上黎湛,她惊慌失措地抬起湿漉漉的脸,他一把接过她怀里的宝宝,一脸严肃地蹙着眉,然后一手抵着孩子的脖子,另一手用力拍打她的背。 他力气很大,每打一下,宝宝的小身子就抽搐一次,但这样做真的有效,连着三次,姜月娅心都快碎了,小豆丁终于重重一咳,往外吐出一个东西,毫无预兆地,一颗水果硬糖从她嘴里蹦了出来,还在地上嗑出砰砰的细微声响。 那一瞬间,所有的慌张失措都暂停,她把宝宝接过来,紧紧搂在自己怀里,泪水哗哗落下,“豆丁没事了,安全了!天哪……刚刚吓死我。” 她喘着气,过快的心跳还没能平复。 黎湛顺理成章地揽过她的肩,带着她往楼下走。 “再去医院查一下吧,卡在喉里可能会刮伤。” 姜东烨停下脚步,拳头却攥了起来。如此这般,自己也没有跟上去的必要了。他站在围栏那儿,右手不自觉地把横杆抓得很紧很紧,直到姜月娅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折回餐厅。 锦雯在那喂孩子吃肉。 他没有坐下,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真恶心。”一开口的声音就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有些刻骨的厌恶。 “关我屁事。”她闷闷地回答一句。 “唐锦雯,我以前只觉得你蠢,没想到你心肠也很歹毒,那孩子才一岁半。” “你个混蛋!”她拍桌而起,“不是我弄的!她出个什么事都是我害,我还成冤大头了!就她混的那个惨样,我根本不屑害她。姜东烨,你脑子才有病,这么在乎她,你就去做那破鞋的老公啊,你敢吗你能吗?!我看你让姜家的脸往哪搁!” 姜东烨还是冷眼看着,好像她在自导自演。 爸妈之间的糟糕氛围,令小男孩感到害怕,他嗫喏地问了句,“爸,刚刚豆丁跟阿姨怎么了?” “不要叫她阿姨!”锦雯粗暴地打断,“她就是个贱货。”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终结了一切。 医院里。 豆丁在护士手里小口喝着药,黎湛陪月娅坐在外面等。 “没事了,待会儿就能走。”他递过来一杯温水,“你也休息一下。” 她柔和地看他一眼,“谢谢你,黎湛。” “没什么。” 他手搭在她膝盖上,没有抚摸,就那样搭着。 “你今晚怎么也在这?” “跟朋友吃饭。” “你急救的手法还挺娴熟。” 他笑着解释,“以前见过我大哥这样做,他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带着娃。”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抱歉,我不该提……” “没事的,”这下换她安慰他,“我并不介意这个。你大哥也是因为离婚?” “一场车祸。” 姜月娅就没再接话了。 他的手一直搭在她膝盖上,她没有推开。 临走时医生嘱咐不要再给孩子吃零食,对婴儿来说很危险,所幸这次没有大碍。 黎湛开车送她回家,她知道要给孩子喂奶,所以很自觉地坐到后座,稍微离他远点。但其实他还是能通过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 她穿的那件针织衫,胸口是两排孔,细细的红线穿梭其中,但凡一系紧,那横亘的红线会隐隐约约遮挡那片白腻的沟壑。他看到她把那处解开了,原来她里面穿的也是一件暗红色的胸罩,一丝不苟地裹着两只饱满的球体。 她当然不会把胸罩解开,只需要往下扒一点就可以。 短暂露出的一瞬,宝宝立刻张嘴含住,开始本能地吮吸起来。 在密闭的车厢里甚至能闻到那股味道。 黎湛口干舌燥,没法专心开车。他把速度一再放慢。 她抱着豆丁靠在椅背上,疼爱地摸着她圆圆的脑袋,看着饿极的小家伙吃得咂咂作响。 抵达后,他给她打开车门。 她正准备抱孩子下来,但黎湛说,“我想单独跟你聊会儿。” 她想了想,点点头。 一下车,黎湛就急切地抱住她,双臂一交叉,将她抱了个满怀。 最开始她轻轻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她就不动了,任由他抱着。 “我喜欢你。”他直白了当。 “我知道。” “你呢,喜欢我吗?” 姜月娅一时没回话,但似乎也没什么太大波动。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比你大整整十二岁,你跟我没有结果的。” “可我不在乎结果,至少让我得到这个过程!” “你就是想做。”她似乎轻笑了下。这让他不满,像是被她当小孩子来对待,愈发用力抱她。 我不在乎结果,我只要过程。果然只有年轻人才会说这种话,她已经不会了。可现在也并没有任何结果能让她去争取,一眼看到头的不还是孑然一身带着娃过日子么?这么一想,只有过程似乎也不赖。 “黎湛,我不想给你造成坏的影响,你第一个女人不该是我这种的。” “你这种的怎么了?”并且他还说,“你才不是第一个,我已经有过好几任。” 她不知这话的真假,也不想细究,“黎湛,今晚真的谢谢你,你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捧起她的脸,迫不及待地亲吻。 她闪躲了几下,被他压在车门上,青涩而暴烈的吻又落了下来。 她没有再避开,任由他索取。 几分钟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她推开他,打开车门,将孩子抱出来。 他一路跟着,“月娅,月娅。” 走到自己楼下,她却不期然地看到那里竟停了一辆奥迪,熟悉的车牌。 她猛地抬头一望。 “月娅,”他一步不停地追上,“我真的喜欢你!而且你对我也有好感,为什么不接受?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啊。” 她扭头对他说,“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黎湛一听这话,整个笑逐颜开,“好!” 第5章 她带着黎湛走上去,果然门口站了一个男人,身形高大,指尖夹着烟,星星点点的火光。她没有惊讶,倒是黎湛瞪大眼睛,“你是谁?” 姜东烨当然没有理会他,而是冲她晃了晃手里的女式包,“月娅,你忘了这个。” 她走到他身边接过,但他却不肯松手,她用力扯了扯,他暗中使劲,纹丝不动,唯独一双眸子热辣辣地盯着她。 她不得不开口:“黎湛,你帮我把豆丁先带进去。” 黎湛知道她要跟这男人单独聊,心里一万个不乐意,直剌剌地问:“月娅,他是你什么人?” 这问题问得好,姜月娅毫不犹豫地回道,“别想多了,他只是我堂哥而已,什么人都不是。” 她语气温柔,但那温柔明显是对着黎湛,摆明不想让他吃醋,于是耐心安抚。但她眸子却是看向姜东烨的,那目光冷漠而挑衅。 他嗤笑一下,松了手。 姜月娅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黎湛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过她的包。 外面只剩他们两个。 “姜东烨,我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一开口就带了些火药味。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多想想挣钱养家不好么?”她平静极了。 他根本不管她说什么,直截了当地来一句,“我会离婚。” 呵,月娅笑了,笑得非常讽刺,“你离不离管我什么事,姜东烨,我不是那种女人。” 他忽的逼近一步,“但我是那种男人。” 她往后一退,背抵上门。他的身形很有压迫性,但她分毫不怯。 “你非要把自己折腾成我这样,才知道家庭的可贵是么?爱情都是虚的,你活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刀枪不入,又呛她一句,“就算论合适,你也比唐锦雯好太多,尤其对我来说,”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抚上她面颊,低沉暧昧,“跟我有多契合,你不是心知肚明么。”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他:“不准再提那件事。” 她一生气,他反倒高兴,说明她心里在乎,至少现在还没完全释怀。 他稍一垂眸,准备就这样吻上去,她猛地推开他,并且背过身。 “我这辈子最讨厌第三者!你要是敢逼我,我会跟你决裂,姜东烨。” “你跟我现在这状态,不是已经跟决裂相差无几了吗?你觉得我在乎吗,月娅。” 他从背后抱住她,把她柔软的卷发挑开,在她后颈印下一个吻。 “月娅,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毫无波动,“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只想干干净净的。” 她果然是了解他的,一句话就触发他的怒火。 “跟我在一起就不干不净?我跟你明明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但名义上的堂亲就是他的枷锁,不然他笃定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她。那时候他跟月娅几乎形影不离就快成为恋人,结果妈的,姜建祥横插一脚,当时这个小叔也频繁地跟到诊疗院里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看上了姜月娅的妈。 这两桩姻缘很明显只能成一桩,姜建祥仗着辈分比他大点,什么招呼都不打背地里搞手脚,然后没多久婚讯就宣布出来,这样一来,直接把他跟月娅变成堂兄妹。 他怒气冲冲,私下里揍了姜建祥一顿,而这又成为继父不待见月娅的开端。 他的手扣在她胸前,她用力拽着,不让他碰自己。 “你凭什么认为我到现在还喜欢你?” 她的语气充满嘲弄,但他丝毫不懂知难而退。 “凭我要了你的第一次。”他真敢这么说,那语气甚至是戏谑的。 她毫不手软地顶了他一肘,他微微皱眉,但还是不肯松开。 “我今晚就回去跟她提离婚。” “你是想我又多一个仇家是吧?” “有我在,”他用嘴唇轻轻摩擦她耳朵,“我会保护你,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那股火热的气息令人难受,她用力偏过头,“放开我!” 她的眼神既凶狠又凌厉,并没有半分留恋或犹豫。 “我曾经喜欢过你,但现在一点都不,姜东烨,你能不能尊重我?” 片刻的对视,他没法冷却,那心火还烧得更旺,直接把她摁在门上,疯狂地亲吻她后颈,同时还撕扯她薄薄的衣物,那圆润的肩头一下就露了出来。 姜月娅狠劲上来,回身劈头就是一巴掌,他一把握住她腕子。 “口口声声爱我,就不要拖累我行吗?”她克制着声音吼道,“我姜月娅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得了我!老婆、孩子在家等你,而你在这上别的女人,这种男人叫人渣,而跟你苟合的女人,叫贱货。姜东烨,滚远点,不要再过来。” “给我一周时间,”他抓着她那腕子,往门上一扣,“我会干干净净地跟你在一起,如果你非要,我甚至可以跟姜家断绝关系。” 她不想说话,脸上是那种轻飘飘的神色,好像对什么的都无所谓。 他讨厌她这种装腔作势的模样,眼睛危险地一眯,对着那红艳艳的唇狂热地吻了上去。 她狠狠一咬,唇肉崩裂,他痛得“嘶”了声,她趁机一把推开他。 他嘴唇流出的血滴在手背上,这女人下手很重。他大手一扬,差点就打下来,她并不躲避,甚至绷着细长的脖子迎上。 那只手没有打下来,而是颓靡地重重落下。 “月娅……” “你跟我,早就回不去了。”她平静如斯。 黎湛肯定不会让她跟男人单独待太久,不到五分钟,他就推开门。 然而外面已经是一派平静,她坐在楼梯上,整个人非常静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湛也席地而坐,跟她挨在一起。他掏出两根烟,递给她一支。她却摇摇头。三年前她偶尔抽那种很细的烟杆子,但自从怀了孕有了小孩,她就戒了。 “没关系的,豆丁现在又不在。” “她睡着了吗?” “嗯,在小房里。” 她接过那根烟。 黎湛给她点燃,但她迟迟没有放进嘴里,只是那样夹着。 “他是你第一个男人?”小年轻总是这样直白。 她没说话。 “你们为什么分手?” 这下她便开口,“他跟我舍友做了,还把她搞怀孕。”是的,她在说唐锦雯。 那时候她跟姜东烨刚掰,他喝的烂醉如泥去找她,结果把室友错认成她。伏在唐锦雯身上喊了一晚上“月娅”。 她中午带着两人份的盒饭回来,一份当然是给舍友的,但却看到唐锦雯穿着自己那件浅绿色的裙子,然后抱着双臂坐在床边,正中央星星点点的血迹,而且已经干涸。 姜月娅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分得早,不然自己这应该是被绿了吧。 现实就是这么讽刺,她在几段关系里无一不是专一的,但最后他们都抱得美人归,成家立业光鲜明亮,而她却孤孤零零,甚至还要背负“放浪”、“失败”、“妖艳”等等不那么好听的名头。 就因为他们是男的,而她是女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跟黎湛吻上了,坐在阶梯上就抱着亲了起来。 他很动情,一只手使劲抚摸她的腰,另一手插进她衣服里,在那光滑的沟壑里来回摸索、流连。 然后俩人推搡着进屋,灯也不开,在沙发就开始。 黎湛很年轻,阳光的面孔,阳光的躯体,那么多那么多的热情,简直一触即燃,并不需要她费心伺弄。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很快。 在她手里。 她摆了摆那只手,然后冲他笑。 他懊恼极了,再次扑倒她,“不行,重来。” 结果还没开始,他手机就吵起来,没好气地一接,听到大哥那威严的声音,又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今晚不回去,聚会闹太晚了,现在在同学家。” “啧,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你自己过来查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会戴的啊。” “哥,行了!” 放下电话,他发现月娅笑着看向自己,“你哥管你管这么紧?” “可不是么,他儿子才比我小三岁,所以他也把我当儿子管教,真是烦得很啊。”他自由自在地抱怨,同时一把揽过她,不停亲吻她光滑的脸颊。 “今晚留吗?”她问。 黎湛停下来想了想,“算了,今晚还是回去吧,我怕他发脾气。” 她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垂下眼。 黎湛立刻问:“你今晚一个人没问题吧?” 她笑了,“当然没有。” 其实他想她挽留的,只要一句就可以,能够给他勇气和动力。但她并没有。 黎湛走之后,她也不用洗澡,洗个手就行了。 一个人躺到那张大床上,她把纤细的五指张开,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 她保养得极好,至少比她实际年龄年轻五岁,而这双手跟她身体的任何部位一样,柔美、细腻、白嫩,连指甲都打磨得那么圆润,五指也那样细细细长长,可以伸到她想要的深度。 她把手探进被子里,然后慢慢地,她呼吸开始加重…… 黎湛悄悄带走了她的蕾丝内裤,很小一条,能牢牢地攥在自己掌心里,他甚至很迷恋地嗅了嗅了上面的味道。 他只是拿来留作纪念而已,却没想到这成了她被掠夺的开端,因为那小物件竟被他大哥发现了。 第6章 如果晚上有谈生意的酒局,王主管会提前跟姜月娅说,还嘱咐她打扮得再漂亮点。她是无所谓的,因为她每天都很漂亮。 今天,她穿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外面是蕾丝罩纱,非常好看。黎湛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黏在她身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剩下她一个。黎湛就走过去抱她,起先只是从椅子背后伸出双手,那样搂着她的肩,但很快就被勾的动手动脚。 她妩媚地哼了几声,“黎湛,收敛点,万一有人进来可不好。” “没人会进来的,他们都去吃饭了。” 他把她的办公椅转过来,让她面朝自己。 他难耐地低呼一声“月娅”,然后迫切地吻了上去。 她张开嘴巴迎接了这个吻,两只手虚虚的抱住他的背。 他拉着她站了起来,方便两个人抱得更紧。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跟她五指相扣。 一时间,静谧的办公室里只听得到唇齿厮缠的声响。 年轻人就是容易情不自禁,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他非常动情和迫切,大手在自己胸部上使劲揉,甚至想抓握。 黎湛的呼吸越来越重,饱含痴迷的热念在他体内渐渐沸腾。 他直接抱着她的腰往上轻轻一抬,令她坐到了办公桌的边沿。 她轻笑着,攀住他的脖子。他抵上去继续狂吻。 四唇分开的间隙,她把他推开一点,“晚上再说吧,现在在办公室。” 但他不依不饶,用力抱着她磨蹭。 她把他的手摁住。 两人一整天的亲热时间也就是中午的那一会儿,其他时候办公室里都有人。黎湛就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但却没有办法想抱就抱想亲就亲,他感觉欲望的大树在自己心里疯狂地生长并抽出繁盛的枝条,几乎就要破土而出。 他没有机会再去亲她,实习生走得比正式员工早,他离开时整个办公室还在忙活着。他恋恋不舍的盯着她的背身看。她一到快下班的时候就会把盘发散下来,让发丝疏松一下,她头发很长,几乎快到腰部,发尾的地方烫成小波浪,漆黑柔顺的发丝衬着白皙的颈部,那种场景完全可以用妖娆来形容。 他想到昨晚,她满头秀发散乱开来,凌乱地黏在自己胸膛上。 过于旖旎的记忆,让他浑身战栗,充满渴望地往干燥的喉咙里咽了口唾沫。 她随随便便抬手拨发的动作,就可以让他看得心跳飙升。 “黎湛,你还愣着干什么,走不走?”别的实习生在催他。 “你不会又要留下来当清洁工吧?”还有人这样打趣。 他勉强一笑,背起包跟他们走了。 黎湛是因为有背景所以才能刚上大学就过来实习,毕竟姜月娅在的这家广告公司可是业界前五,只收名校大四或者研究生过来实习。 姜月娅一早猜到黎湛的身家背景不错,但没料到,是鼎鼎有名的,真的太有名了,所以完全想不到那上头去,再说了,黎这个姓又不是很罕见。 黎湛回到家,第一时间直奔卧室,想把她的小蕾丝翻出来,结果枕头一抽,竟然没有。他甚至把床单都掀了,也还是没有。 他立刻找佣人来问。 “今天大少是进了您的房间来着,也确实捡到一条,不过不在床上而在地上,他还问我,你是不是带了女人回来,我说没有。” “就这样被他拿走?” 佣人有些不好意思,“二少,我也不知道后续啊,您可以直接问他。” 晚上谈生意。 高档包厢,一个大圆桌,五男两女。是的,广告公司这边就派了两位美女,让她俩对付桌上一伙男的。副总原话是,姜月娅一个顶十个,派她跟秘书就行。 本着礼貌的原则,姜月娅提前十五分钟到,彼时人都没过来,她一个人在里面晃悠开窗透透气。她无意中看到墙上有一副精美的油画,仅一眼而已,她觉得极其熟悉的。 她立刻过去一看,没想到还的确是的。 上面画的是她,她前夫沈况是个大手笔的画家。但离婚后她把这些都捐掉了,现在怎么会挂在这里?知道她今晚要来,明显是别有用心的。 她甚至在想,不是沈况试图复合搞的鬼吧? 当时她跟他情浓,他轻轻松松花了无数个她,穿衣服的没穿的,这幅油画也当真注入了感情,描摹的她栩栩如生。 她先是酸涩,而后一个激灵,狠狠告诫自己,不能复合,坚决不能。 她只知沈况是个风流才子,花花肠子,可不知他能有这般心思,根本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 ——那会是谁呢? 这里铺着厚重的地毯,走起路来都不怎么发出声音,她又琢磨得太专注,没注意到有人在走近。 她的手才刚刚放上去,几乎是同一刻,她身后就压过来一个人,不仅用身子抵住了她,还抬手覆在她手上。那明显是男人的手掌,很大,但五根指头却优雅笔直。 她瞬间回过神,想闪躲,却发现自己被抵着。 “喜欢吗?”他离她很近很近,那声音听得她浑身发麻。 她迅速转过身,看到他脸的那刻,她惊讶地瞪大了眼,但很快又恢复,找个空隙从他那儿绕出来。 “您好,您是?” 他淡淡一瞥,仿佛在嘲笑她的装模作样,“上回在电梯里没有听到他们喊我什么?” “黎总好。”她微微一笑,礼貌而客气。 他轻轻点了下头。 他看起来平平静静,但眸光却令人感到不那么温和。姜月娅却发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非常锐利,几乎是要撕开衣服来回逡巡的那种。 她并未恼羞成怒,只是不甚在意地抿起嘴角,然后轻轻松松地回视。 果然老总一到,助理也立刻上来,不多时,五个男人全都到齐。 “姜小姐,久闻你大名,今晚我们可算见着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你们才是今晚的主角。” 然后大家站起来相互握手,当然,除了老总,黎曜成一直坐在那里抽烟,不说话也不起身,仿佛相当神秘雍容。 其实他根本不用来,商量合作而已,哪用得着老总出面。 她知道,他是专门来看自己的。 “姜小姐,你们公司可真抠,居然只派你们两个女的过来。” 她优雅地微笑,得体地回答:“因为贵公司的精英个个都是绅士,派两个女的过来反而能待遇很好。” 对面几个男的都笑了,开始进入正题,“姜小姐,你说一下这回的产品吧。” “我之前在电话里跟周助理说过,高档皮草在轻奢市场里无疑是强有力的竞争品,我们的客户丹石皮业,其产品质量过硬,款型优雅,完全有资格在高档百货销售,所以很想找你们合作,这次就委托了我们过来先谈。” 姜月娅主场负责说,她身边的女秘书,在她说完这番话后,便起身将文件发给对面的五个男人。 “丹石皮业的主营产品有两种,狐皮和貂皮。他们的产品很有前景,利润也很高。在最近的两个月里,已经卖出其他小企业一整年的量。” “有成品吗?” “我带了一件过来,”她扭头对秘书说,“把那件貂皮衣拿过来。” 秘书起身去里间,回来后手里捧着一件大衣,光是看着就觉得相当高档,非常精美。 姜月娅继续往下说:“我们当然希望能跟贵公司合作,就算没法合作,也想请贵公司帮个忙,向你们百货商场的客户,稍微介绍一下这款高档皮草,这样我们广告公司好评估他们对这个牌子的需求量。” “姜小姐,我们在百货做了这么年,一款产品吃不吃香,穿上身就知道。” 秘书还没摸透这话的意思,但姜月娅已经反应过来,“嗯……我怕我穿的不好看,没法让你们满意。” 总监把烟在烟灰缸上磕了磕,“你都穿不好,那么意味着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无法驾驭,这商品没有市场。”俨然老江湖的口吻。 姜月娅笑了,笑得野性又挑衅。 总监灼灼地盯着她,“去试试吧。” 她站起来,接过秘书手里的那件大衣。 “姜小姐,你知道怎么展示皮草吧?”他不徐不疾地问。 她回头一笑,“当然,里面要脱光。” 在职场混迹这么久,她是相当聪明的,亦能猜到今晚这一切都是黎曜成的指示,不管是总监还是助理,不过是他的传话筒罢了。 既然他这么想看,那就给他看。 【尽量晚上日更,就算不能日更也会隔日,有时候忙没法准在八点,大家10点来看一定更,如果没有,那就等第二天。】 第7章 广告公司会帮客户选角,因为他们更清楚哪种模特最适合给皮草做广告,甚至能在试镜当场评估出这个模特有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姜月娅已经看过不下五十个,所以她知道,里面一定得空着,任何多余的布料都只是碍事,必须保证光滑修长的双臂从宽大的袖口里探出,而笔直饱满的双腿从大衣下摆矫健地伸展着,她不能太瘦,一定要肌肉饱满身形修长,充满女人的健康美。这样套上华贵皮草的她,就会像一头皮毛光亮、野性迷人的兽。 灰色系的皮草,不要求模特皮肤很白,带一点铜色反而会更美;但棕色、橘色等亮色,最好用白皮肤去衬托。 姜月娅是后者。 她从里间走出来的那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她身上。她当然分毫不怯,踩着八厘米的黑色细高跟,款款地走过来。 总监往椅背上一靠,“姜小姐,你一开始就该穿着它过来,指不定我们黎总当时就一口同意了。” 这下子就把话茬顺利引给那个男人。 黎曜成平静地看着她,仿佛也没有被惊艳到。 “转一圈。”他给她下个指令。 姜月娅照办,把大衣稍微扯开,露出一侧光滑的肩头。 她很聪明地今晚穿了无肩带内衣,没有一条线杠在那里,视觉效果会更完美。 然后她绕着大圆桌,慢慢地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那手偶尔拂过一两个人的椅背。 这种美艳到极致的商品展示,对男人来说可是享受得很。 有人心痒得很,她走近时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仍旧笑着,但用力把那人的手掰开。 对方既然做了此举,那她趁势打广告,“这就是这款产品的优点,触感丝滑柔顺,用力抓捏后,毛儿也不会变形,仍旧是完美的状态。” 她把刚刚被抓过的衣角撩起来,展示给那些男人看,饱满的大腿惊鸿一现,很快又被下摆挡住。 底下有人开玩笑,“很适合当床单,搞得再厉害也不会皱。” 有人接茬:“方便你一晚好几次是么?” 然后一阵哄笑。 坐在其中的女秘书红了脸。 被她身边那男的看到,“李小姐,你也去试试,我们好对比着效果。” “不了,”她大力摇头,“我穿着肯定没有月娅姐好看。” 他上下打量她,最后停在她肉色的裤袜上,“我们百货公司倒是想把廊边小铺也做起来,准备卖卖高档丝袜一类的小物件,李小姐,你介意站起来让我们看看吗?” 当然介意,她脸烧得通红,但为了迎合客户,她也不敢说个“不”字,推开椅子慢慢站起来。 “别太拘谨,随便动一动。” 她做不到,头甚至低了下来。 总监又开始唱白脸当坏人,“到手的机会都把握不了,估计你的职业生涯也就这样,一眼能看到头。” 这下可好,秘书瑟缩得更厉害,然后瞪了那总监一眼,虽然没什么威力。 姜月娅给她解围,“哎,她身上穿的那丝袜又不是我们客户的产品,我当然不能白做宣传嘛。贵公司想要裤袜的话,我们也有一家,浅壳袜业,质量非常好,也推荐给你们。” “你腿上穿的是吗?” 她微微一笑,成功转移他们注意力,“是的。” “那可以摸一下吗?” 她应答如流:“我带了成品。” 那人微微一挑眉,无话可说。 本来想借机摸腿的,却被她机灵地躲过去,顺便还把另一单也给做了。 秘书大概是意识到在座的几个男的,全都不是善类,站起来后一直站着,几乎不敢坐回去。那男的当然也没有客气地道歉或哄她入座。 喜欢站是吧,那就站着吧。 姜月娅拿了几包裤袜过来,结果还看到小秘书可怜兮兮地站在那儿,似乎已经不敢轻举妄动,她伸手给她拉开椅子,又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并且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十分温柔地,无声地安慰她。 她在职场爬摸滚打久了,也就知道,除非真的人品特别坏,不然这些男的也不会真的动手动脚,毕竟生意搞得不好对他们自己也不利,大多时候就是喜欢说话乱开荤,吓吓新人软妹,占占口头便宜。 她把袜子也发到几个男人手里,“我觉得贵公司应该最在意价格吧?这合作要是达成,并且你们需求量很大,我可以去找客户给你们大幅降价。” “能降百分之多少?” “三十。” “姜小姐,那胸罩呢?你也愿意展示一下吗?” 对方笑眯眯地抛难题。 这话让姜月娅有点不高兴,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另外又有老总说:“没有内衣公司找你吗?不用选角,你就是活广告。” 她没有吭声,微微低下了头。 黎曜成突然开口:“继续。” 短短两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但他肯定是对着姜月娅说的。 她正好顺着这个台阶走掉,不用再去搭理那个老总。 她一步步踱到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黎总。” 他站起身,抬手轻触她脸颊,她配合地微微闭眼。 “放松,”他顺着她脸颊往下摸,“让大衣滑下来。” 她本来是抓着前襟的,这下子稍稍一松,那柔顺的皮毛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像是毫无摩擦力一般,直直地往下一溜。她当然不会让自己走光,一旦溜出肩膀就即刻用手拽住。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做的无比性感,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简直令包厢里的温度都升高几分。 她直勾勾地看着黎曜成,片刻后又冲在座的逡巡一圈,但没有男人能引起她真正的注意。最后,她徐徐收回目光。 那是一种非常强烈的自信。 总监带头鼓起了掌,“堪称完美。” 姜月娅淡淡一笑,一秒恢复平常的态势,“那我现在可以换回便衣了吧?我还是第一次穿这种貂皮,有点紧张和不自在。” 黎曜成嗤笑她,“我看你如鱼得水。” 她调皮地耸耸肩,什么都没说,回到里间换衣服。 出来后,总监笑眯眯的,“姜小姐,什么时候你来找我们单独谈谈呢?直接谈合同。” “都行,看你们方便。” “那我就安排在晚餐会谈?” “可以。” “记得那天也穿成这样,我们黎总会很开心的,他一开心就什么都好办。” 姜月娅觉得有点好笑,不过面上依旧客客气气。 结束后,她带着秘书立刻这里。 坐电梯去车库,里头只有她们两个人,姜月娅说:“一群自大的男人。” 秘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很享受。” “怎么可能?如果是自愿的,我会享受,这明显是为了摆平单子。” “他们的确过分,但至少同意了要合作,至少比他们礼貌地拒绝要好?” “下回我不过来了,”她说,“已经摆平,没必要再便宜他们。” “月娅,你以前应该也有过这种经历吧?” 听到这种话,她感到不舒服,“什么意思?” 秘书说:“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这样干了啊。” 她眸光骤然变得犀利,“我干了什么龌龊事?” “这当然不是龌龊,我是说,月娅你应该很擅长并且很享受跟男人打交道,所以没必要做出不爽的样子吧?” 闻言,她微微冷笑了一下。 “你长得漂亮,又穿成那样,总不能还想着那些男人把你当圣女对待……” 姜月娅强势打断,语气分外凌厉,“话说清楚,我穿成什么样?” “月娅姐,你别生气,我不是……”她说到一半又停住,叹口气,“他们也没把我当回事。”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穿得像你这样,所以活该被他们轻浮?” 秘书被她怼的有些恼羞,“月娅,你已经足够有钱,你根本不用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你分明就是享受在男人堆里周旋!” 话已至此,还说什么?俩人不欢而散,分道扬镳。 姜月娅冷着脸,往自己停车的地方去,还没走到那边,一辆豪车就徐徐停在她身边。 顶级迈巴赫,这一看就知道会是谁的手笔。 果然,车窗徐徐降下,黎曜成一手夹着烟一手搭着方向盘。 “进来。” 她可不买账,“黎总,有什么事直接说。” 他右手放了下去,不一会儿,勾出一条小蕾丝。 她一看,脸色变了。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 “不想要回你的东西吗?”他问。 她轻轻一笑,“你想留,那就留着。” 黎曜成无话可说。 像她这样外放的女人虽不多见,但他也不是完全没见过。 “你跟黎湛做了?”他一径问。 她懒得撒谎,点点头,“怎么?他成年,我成年;他单身,我单身,你情我愿。” 他眼睛微微一眯,登时显出几分危险,“你就这么饥渴?” “我说黎总,你不会是同性恋吧?把自己弟弟管这么紧,你喜欢他?” 这女人果然不按套路出牌,仿佛在挑衅。 他亲自下车,逼近。 她往后退,背倚着墙。 他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一把夹住他腰——用双腿,双手也攀住他肩。 他把她的手用力往下按,她“呃呃呃”地抵触着,但还是没用。 他的唇贴着她耳廓,男性的气息极为浓郁,“你说呢?” 她浑身发麻,狠狠一甩手,终于抽了回来,但他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了。 不让她从自己身上下来,并且将她摁在墙上,但他没亲,而是让她看着,自己把手插进她胸口里。 那玩意本来就软绵绵的,更何况她又在哺乳期,软的不可思议。 力道一加重她就难受。 他用力一捏。 “啊——”她短促地叫了下。 他没有碰她别的地方,只是这里而已,想凭此就让她开口求饶。 但没想到,三分钟后。他不悦地“啧”了声,猛地把她松开。 她终于得以解脱,但犹在急促喘着气。 黎曜成那手几乎没处放,皱着眉甩了甩,地上立刻溅了星星点点的奶白。 她用余光狠狠斜睨他,一副并不害怕的骄傲模样。随后她竟然还嗤地一笑,显然是嘲笑他的。然后飞快地拢了拢衣襟,“噔噔噔”地走远了。 不止是手上,连西装前襟都沾了些。 他打开车门,拿起纸巾胡乱擦了擦。但擦完后手上仿佛还残留一丝腻感,毕竟那玩意就跟糖化水一样,是会有些黏黏的。 这就是下了崽的女人。 第8章 黎曜成并非每晚都回本宅,他在市中心有三套房子,就近住,但周五的晚上一定会回本宅,因为15岁的儿子会回来休息,平常都是寄宿在学校。他的儿子不像他,更像因车祸而离开的前妻,挺活泼开朗的。 他推开儿子卧室的门,黎立就笑呵呵地站起身,“爸。” 黎曜成扫他一眼,“上个月又干什么坏事?” 黎立满脸无辜的看着他:“语数外理综除了语文,全是第一。文综有点拖后腿,二十来名。但最后的总排名我还能在第二。” 黎曜成冷哼,“谁让你说这个?” 黎立一听,身上那冷汗可就下来,“爸,你要干嘛呀……” 黎曜成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黑色的打火机,还挺精致,估计价格不菲。 黎立当即出声:“爸,我错了!” “才十五岁,乳臭未干就给我抽烟,你胆子现在越来越肥。” 未成年的毛头小子,遇上事情当然要推卸一把,“大家都在抽啊又不是我一个人,我跟同学出去玩,他们给我塞一根过来,你说我能不抽吗?就跟爸你平常应酬,别人倒的酒你也要给面子喝一口吧?” “抽一次你要专门买个打火机?”他轻易揭穿他的谎言,“这玩意至少用了一个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爸,我要跟同学搞好人际关系,总得融入他们吧?我已经算很乖好吗?” 黎曜成冷冷斥回去,“放屁。” “你才说个屁呢!你自己不也抽烟吗?上回拍的片肺部有阴影,但也没见你戒啊!” “你跟我能一样吗?你到我这个年纪,我根本懒得管你。” 黎立原本还龇着牙跟他对峙,但老爸的目光那肯定是碾压性的,的确令他生出畏惧。 一米七八的大高中生,顿时萎蔫地耷拉下肩膀,“小哥已经成年了,你不也管着他?我都可以预见我以后也会是这个惨样子。” 黎曜成眉头一皱,“他是你叔,不准给我错辈分。” 黎立气的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是是是,你对小叔都管得这样紧,更何况是我呢?随便抽根烟也要当大事来说!” 最后一句话可闯了祸,黎曜成最反感顶嘴,当即一步上前,一掌拍在儿子后脑勺上。他力道有点大,黎立给他打的往后一缩,捂着脑袋叫道,“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动不动就打我小心我告你家暴!” 铁血老爸当然毫不在意,“那你去。” 黎立忿忿得浑身发抖。 黎曜成当着他的面把那打火机扔进垃圾桶,“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出去。” 他说的滚出去,可不是指滚出本宅,这黎立巴不得呢,周末在学校不用回来,还可以跟同学随便玩。 黎曜成说的滚出去,是让他去阳台那里罚站或者罚跪——这就相当惨。 等阎王一样的老爸一出去,黎立就在里面疯狂砸桌子泄愤,“啊啊啊啊,一点隐私都没有!” 最难受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黎曜成到底从哪个途径得知这些事,明明那么隐秘,他是在自己身上按了针孔摄像头吗!可怕!先前黎立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打火机搞掉的。 黎曜成是早有性经验的男人,所以一看到那条暗红色的小蕾丝,就知道这女人很骚。不过今晚真正见识到姜月娅,那印象还是跟自己早先设想的有所偏差,她媚、艳、甚至浪,但正经事情上她不会出错的,看起来脑子清醒得很。不过也未必,或许只是她欲擒故纵吸引人的一种手段。 黎湛气势汹汹地推开他房门,“大哥,你有病吧!” 这一来的语气可就够冲,但黎曜成没怎么生气,只是淡漠地瞥他一眼,然后继续抽烟。 他大步走到大哥面前,“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哪怕我要娶她又怎样?我已经成年,所有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退一万步讲,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你只是我哥罢了,成天拿着鸡毛当令箭!” 面对这番控诉,黎曜成轻飘飘地抛出一句,“她不适合你。” “要你管!我说适合就适合。” “她比你大了一轮,整整12岁。” “我知道!我不在乎!” 黎曜成那副冷淡的模样令黎湛格外来气,没遮没拦地吼道:“你自己不还是玩小明星吗?别以为我没见过,你市中心的那几套房子,个个金屋藏娇呢!” 黎曜成眉头一皱,“别胡扯。”可旋即他又冷了下来,“你要是也像我这样,随便玩玩,我不拦你。当你明显动了真心思,为什么找我要户口本?你还真想跟她领证?黎湛,我看有病的人是你。” 黎湛猛地拍桌,“我已经十八岁了!” “原本我以为她故意勾引你,盯上了黎家的财产,所以才说要领证。” 他幽幽地吐出一口烟,“那你去,看她会不会跟你走,她根本看不上你这种毛头小子。” “黎曜成,”他直呼大哥其名,“不管找什么罪受,那都是我黎湛自愿的,我乐意我心甘情愿!别的你独裁惯了现在我也懒得说,但在恋爱这种事情上,你不准干涉我!这是我应得的权利!” “谈恋爱?”这个词汇让黎曜成感到好笑,“你要是谈了,我还真不管你。” 黎湛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妈的,你什么意思……” 黎曜成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谓的争执上,为了让黎湛彻底死心,他残忍地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断了你的念想,我看上她了。” 这话一出,周遭一片寂静,简直静的有点可怕。 黎曜成把烟掐灭,拿起车钥匙出去。 黎湛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姜月娅在浴室清洗,想到待会儿孩子要含,她着意把乳头搓了好几遍,那处很脆弱,揉狠了后来都有些疼痛。 她关掉水,擦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火辣辣的热感还残留着。涨奶并没有令她胸部下垂,依旧十分挺拔,但的确比以前饱满鼓胀。 保姆明天就回来,意味着她再也不用带着小豆丁跑来跑去了,真好。 她穿着睡衣出来,抱起宝宝喂过一遍后还有多余的汁水,从深粉色的柔软尖端不停地往外溢。 她立刻去把吸奶器拿过来,然后全都挤到瓶子里,再塞进冰箱冷藏。这样保姆喂孩子的时候,直接拿到微波炉里一热就可以。 她是个负责的好妈妈。 第9章【明天休息,周二见】 那天的单子成功签下来,异常顺利,圆滑的上司立刻就知道姜月娅是那边某位领导的菜,秀色可餐嘛,签起来才会格外顺利。 而后的单独会谈,谈价格和各种合作细节,但姜月娅却不乐意去。 “王主管,我要回去照顾孩子,保姆七点钟离开。” “你让保姆多待两小时就行,差价我给你补,好吗?” 姜月娅在心底皱眉,但面上还是保持客气,“那天晚上已经给足他们好处,现在字签了,买卖成了,后续的琐事怎么还要让我去料理?主管,你说我是杀手锏,鸡毛蒜皮的从来不用我管,怎么这回就例外?” 主管干脆挑明跟她讲:“对方从一开始就指名要你,我们也没办法啊。” 姜月娅轻飘飘地眨了下眼睛,颇不在意的样子。 “去吧月娅,这个月给你发双薪。” 她一声不吭。 主管拿起座机的话筒,“月娅,你家电话是8573……” 等待接通的过程中,他又对她说:“我来说服保姆多待两小时,这部分酬劳我也会给她,你只要负责下班后去华庭酒店五楼,保证耗不了一小时,你九点之前能赶到家。” 一小时后,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无袖连衣裙出现在华庭酒店。她把头发盘了起来,没有散着,莹润的耳垂上坠着两只蓝色的耳环,优美典雅;颈项上戴的链子也是一套的。她无时无刻不是精致的。 她以为会是黎曜成,结果黎总并没有来,是总监跟董秘,身后的两个助理捧着一大摞文书。 “今晚要辛苦姜小姐了,我们要把这些全都谈好。” “没问题,”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 如果只是这样,她还当真松一口气。她确信自己没有穿错衣服,今晚适合端庄点。 黎湛知道她的行程,所以开车来等,他没有贸然闯入破坏她的工作,而是塞了钱让服务员送餐进去时,稍微把门开着。他得以从外头看了眼,发现自己大哥并没有在。 黎湛笑了一下,稍微放下心。 他去大厅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随便点些东西,就坐在那儿慢慢等她。 八点事情完毕,姜月娅以为结束,正想跟他们握手告别。 黎曜成这时候杀出来。 总监、董秘、助理全都识趣地退了。 里面只剩他跟她。 黎曜成也没怎么打量她,一坐下就开始审阅那些文件,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十分钟后,她站起身,“黎总,您慢慢看,我先走了。” “还没弄完,你怎么能走?坐下。” 她才懒得听,客客气气地说了声“再见”,挎起包转身离开。 但一打开门她却吓到了,外面竟站了三个不知是助理还是保镖的男人,反正人高马大的,把她的出路堵死。 她刚想往外走,那人上前一步,“姜小姐,今日事今日毕,您还是回去跟我们黎总把事情谈完吧。” 说话虽客客气气,但本质是纹丝不让,甚至有一丝威胁的成分。 她回过头,瞪着黎曜成,“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是那句话,“月娅,过来坐下。” 姜月娅皱起眉。 但半分钟后,她那纤细的眉头一松,换上一副娇媚的表情。 她从里面走出来,那男人岿然不动,死死堵在她面前,可她丝毫不怕,就这么贴了上去。抬起左手隔着西装抚摸他胸膛,那男人哪料到她会这样,正常女人不都被吓回去么?她还敢往上贴。 “我想去趟厕所,尿急呢,”她故意撩拨,“上完就回来,你要监督吗?” 那人身型一僵,冲里头问道:“黎总?” “带她去。”黎曜成说。这时他终于抬起了头,正盯着月娅。 她冲他挑衅一笑。 五分钟后,她重新坐到黎曜成面前。 他把她抓过来,她起先抵抗着,后来就放弃,被他摁在他腿上坐着。 他捏着她下颌,眼神冷厉,“以后离黎湛远点,别玩他了,你身边有很多男人。” “想玩哪个还不是看我乐意?跟你没有一点关系,黎总,你管得太宽了。” 他松开手,往后一靠,“去,把剩下的文件再核对一遍。” 她从他身上起身,复又坐到对面,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面 “黎总,你是故意刁难我吧?” 他没说话,“啪嗒”点燃一根烟。 没做完就不准离开,摆明在磨她。 她咬咬牙,认命地拿起一摞翻看,但一面看一面讲着:“拜托,我家里还有小孩呢,你就不能积积德吗?” “这明明是你秘书该做的事。” “我带回去给你复核行吗?” 黎曜成一声不吭。 她“砰”地拍桌,“喂,你到底想怎样!” 他终于开口,还是那句,“离他远点,不要再给任何期待。” 她深吸一口气,“行,我答应你。” 他抬眸看她。 “现在结束了吗?” 语毕,她冷冷一笑,霍地起身准备离开。 他却在桌子底下,猛地勾住她的脚,她被迫坐回来。 “黎曜成!”她有些愠怒,眸光也变得凌厉。 他用力压住她双腿,她几乎挣脱不得。 “让我看你一眼,你就可以走了,全身而退。” 她跟他僵持着,不进不退,就绷在那里。 可这形势明显对她不利,她急着走,要回去照看宝宝,眼见着九点快到了。但他不急,有的是时间陪她耗,甚至好整以暇地又点了一根烟。 “什么叫‘看我一眼’?”她主动问。 “你知道。”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简直要在他身上刺一个洞。 又过了一分钟,她双腿几乎被他压麻,她试着动了动,完全不行,他力气真的太大。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骤然恢复平淡。 这件连衣裙的扣子从上到下,她抬手开始解。 一颗,两颗,三颗…… 细细的锁骨,虽然不是很突兀,但依旧美感十足,甚至,更加迷人。雪肌一寸寸暴露,慢慢地,直到露出被白色胸罩裹着的饱满。 她皮肤很滑很滑,连衣裙从她肩膀往下一掉。 整个上半身都洁白地绽放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观赏着。 她面无表情,懒懒的,但那仍然是一种媚态。 想看多久看多久,她根本不想管了。 他终于松开腿,猛地把她拽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他想要摁她脑袋,但那盘发是个阻碍,他手一伸直接扯掉,她惊呼一声,微卷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还没等她好好反应,他就摁着她亲吻。 黎湛正想着,她为什么这么久还不下来?于是又坐电梯上去看看。 走廊寂静得很,除了服务员一个人都没有,哪有先前堵门的三五个男人?黎湛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他根本不知道。 他以为他们还在谈话。 他带着疑惑走过去,却不期然地看到那惊人的一幕。他瞳孔骤然放大了一下,整个人都震在那里。 她堪堪坐在他身上,漂亮的长发因为激烈的动作而甩到一边,乍现那迷人的背部。 她上面只穿着一件胸罩了,两侧肩带还滑下来。 桌子挡住了腰部以下,令他们看起来像是…… 黎湛被狠狠钉住,脑子里嗡嗡一片,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浑身都是麻的。 “黎曜成,你是不是有病?”她语气冷酷。 他一手攥住她,任由她扑棱;另一手抚摸她脸颊,像在欣赏一件爱物。 “你皮肤真的很滑,上次我就发现了。” “我已经答应你了,还要怎样?” “你不该说话的。” “——松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黎湛的呼吸就粗重起来,他眼睛发红,死死盯着不放。 这种“激烈缠斗”维持了整整三分钟,在她尖叫一声后才终于慢慢停下。 她重重垂下头,背部也微微弓着,一副脱力的样子。 黎湛深吸一口气,拳头攥得死紧。 她慢慢起身,整理仪容。 黎曜成往门外扫一眼,心里有数。他从背后抱住她,她狠狠顶了一肘,但对他来说完全没用,全落在了他陷阱里。 他轻咬着她耳朵说了一句,“下回我会直接要你。” 第10章 10 姜月娅在公司也是有一些特权的,她可以不用按照规定的八点半来坐班,九点甚至十点都行,主管和副总都知道她一个女人带孩子不易,总得等保姆到了家她才能出门。而且她工作效率极高,工时的确不是问题。 九点刚到公司就开会,黎湛接过她的包、文件还有外套,手上摞得满满的,然后对她说,“你赶紧去吧,这些都交给我。” 他给她收拾东西时,她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决定不接等它自己停,停了之后那号码又发一条短信过来。 “娅,我跟陆陆说了,你今晚过来,她会招待你。” 看这语气好像跟姜月娅很亲昵,但怎么会是陌生号码呢?肯定是拉黑过的。这么一推测,那十之八九是前夫沈况。 黎湛没有理会,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给她整理。 中午吃饭时,黎湛随口问起:“月娅,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跟客户谈事,怎么?” “我昨天也在那个酒店。” 姜月娅的动作一滞,“那……你看到我?” 黎湛沉默片刻,点头。 她干脆放下筷子,“黎湛,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跟男人在一起,包厢里面。”他当然没有说那个男人跟自己是什么关系。 黎湛问:“这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吗?” 他无意冒犯,她知道,平静回答:“不是,但我遇上了一个比较难缠的人。” “那你后面准备怎么办?” “这件事已经结束,他应该也没空盯着我,没什么大不了,”她冲黎湛一笑,“不用这么担心我。” 她复又拿起筷子夹菜吃,“黎湛,你的实习期快结束了吧。马上就到九月份,你要开学,要填实习鉴定表的话,记得跟我说,我可是很乐意夸你。” 黎湛顿了顿,“月娅,你这是赶我走吗?” “当然不是啊。” “那我平常也想来,行吗?” “当然行,我巴不得多一个助理呢,但我怕你没时间,你周一到周五不是要上课吗?” “我周二跟周五没课,可以过来,大不了实习工资折到三分之一。”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而且我看了你的课表,不是没课,只不过是公共课。有的老师很讲究,几次点名没到,最后就可能给你挂科——这对你很不好。而且我们都希望实习生是全职的,你这样一周挑几天,安排起来反而更棘手。” 黎湛闷闷不乐,直白地问:“那我以后想见你,想跟你约会怎么办?” 月娅噗嗤笑了,“你不是知道我家在哪吗?” 她安抚地摸了摸黎湛的手背,“就算是恋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对吗?你这么年轻,是该享受你的校园生活,没必要把太多心思放在我身上。” 最后一句已经显出距离感,黎湛有些难过。 “要是我跟女同学谈恋爱,你会怎么想?” “挺好的啊,这是你的人生经历。” 黎湛不悦,“那你跟我这样算是什么?”语气有点低沉。 “我们不是恋人。” “但我们有恋人的亲密!” 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让他把声音放低点。 “如果你觉得一旦有了那种关系就是恋人,那么我之后的确不能再误导你了,我要跟你保持距离才行。” 他震惊的看着她。 她平静无波,“黎湛,我跟你不一样,我已经过了热衷谈恋爱的年纪,现在男人对我来说就两种,合适跟不合适,绝大部分都是不合适的,包括你。但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舒适感,你渴望我的身体,你依赖我,所以我自愿跟你发生关系,仅此而已,你也不需要负责。” 她冷静的,甚至还笑了笑,“但你一旦有了女朋友,可就不能再找我了。” 黎湛看着她,眸光一点点的暗沉下来,最终,那脑袋也垂了下去。 姜月娅端着餐盘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一个人先走了。 倒不是为了履行昨晚被黎曜成逼下的承诺才这么去做,而是,她感觉到黎湛好像动了真情,这个苗头太不好要扼杀在摇篮里。 姜月娅洗完手从卫生间里出来,黎湛迎面堵着她,她一愣,“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猛地抱住了她。她没有推开,但也没有回抱。 “黎湛,我们结束了。”她就是这么残忍。 但他执迷不悟,还是把她抱得死紧,灼热的唇舌抵在她耳边。 “你不想做恋人那就不做,我全都依你,我们依旧保持之前的关系。” 姜月娅把他的手掰下来,环顾四周,无人,然后牵着他来到僻静的楼梯间。 他继续抱她并且狂热的亲吻着。 她稍稍把他推开,“黎湛……” 他勉强停下。 “我不管那么多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难以自拔的人是你,黎湛,最后你会陷进去的,但我抽身而出,那时候你就会恨我。” 她说的是实话,他却难以接受。 “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你跟我不合适,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你爸妈会答应你领着大你12岁的女人结婚吗?不会的。” “如果我能做到,你愿意嫁给我吗?” 很多女人听到这话,大抵会感动,哪怕不感动,心肠也会变软。 她心软了,但嘴却没有,“黎湛,就算你爸妈同意,我也不会嫁给你,两个不合适的人根本长久不了,你对我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 “你宁可跟那个男人玩暧昧,也不愿跟我正正经经的交往。” 从这句话开始,气氛就变得不妙。这是责怪的语气,毋庸置疑。她不喜欢,个性里的高傲,甚至令她很是反感。但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黎湛,这个孩子没有恶意,她不想伤害他。 “什么那个男人?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没有喜欢的。愿意跟谁亲热,是我自己的事,我能给你,我当然也能收回来。现在我觉得你不适合继续。” 黎湛灼灼地盯着她,“月娅,他是不是威胁了你?” 姜月娅啧了声。 “黎湛,你别这样好吗?我会觉得你很脆弱,真的不能跟你再继续,我怕以后会伤害你。” “他是我哥,”黎湛直截了当的说出,“他不想我们在一起,我以为他只是逼我,没想到昨晚也去找了你。” 这下终于轮到姜月娅震惊了。 黎湛再次伸手抱住她。 她没有推开,任由他抱着。 “月娅,不要让他得逞了好不好?” “黎曜成是你哥?亲哥?” “是的,你没发现我跟他一个姓吗?而且我跟他长得也有点像。” 她这时候恍然大悟,“我说第一回见他怎么感觉有点面熟呢,像是在哪见过,他居然是你哥……黎湛,你根本不用过来实习吧?” “要的,我要累积工作经验,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你。” 姜月娅凝着眉头,没说话了。 黎湛再次重复,“他很坏的,不要让他得逞。” 他吻住了她,她闭上眼睛。 停顿的间隙,她小声说,“黎曜成的确在昨晚警告我,不要靠近你。我心说他管闲事也管得太多了吧,原来你是他弟弟……你跟他怎么差那么大岁数?” 黎湛笑了笑,“这要问我爸妈了。” 他捧起姜月娅的脸,温柔极了,“我哥有的,我也全都有,不管是钱还是什么,你爱我好不好?” 姜月娅苦笑了下,“我又没爱上他,你老拿自己跟他比干什么?你比他好多了。” “月娅……”他深情款款,把她抵在墙上。 “黎湛,你不觉得这样的话我们更加不可能了吗?别说你哥,你爸妈是不会答应的。” “他们常年在国外,管得着吗?” 果然又是小年轻说出来的话。姜月娅笑着摸摸他脑袋,“你这种身份,注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这样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他不听,并且不顾一切,疯狂的吻了上去。 那天晚上,姜月娅照常带孩子出去玩儿,但这回目的地不是商场。她去了先前那家娱乐会所,并且带着完好无损的合同。 她可是一口气付了5万块钱,还没开始享受呢,就中断了,这笔钱势必得要回来。她的钱是工作挣来的,又不是天上掉的。 里头不是什么牛鬼蛇神的迷乱场所,无比高档,大厅像个清吧,每晚都会有不同的乐师上去演奏。 她抱着孩子进去,立刻有服务员迎上来。 “喝点什么吗小姐?” “我是私密会员,”她说,“我来找你们经理的。” “您的卡号是多少?” 她娴熟地报出一串数字。服务员核查后发现的确是的,然后带她去楼上的包厢里,让她等一会儿。 她把豆丁放在沙发上,豆丁就开始自己爬,她现在长脑子了,爬到边缘不会继续,而是停下来回头嗲一声,“妈……妈……” “陆总,姜小姐来了,你要去吗?” 陆绫跟一群贵妇人打麻将,听到这话,懒懒地吐了个烟圈,“叫我干什么,把沈况叫来。” 下属顿感尴尬。 “哎哟,不好意思,又胡了。”她巧笑着推了牌。 姜月娅如今沦落到要上门找服务的境地,按陆绫那阴里怪气的脾性,该是高傲地嘲弄一番,反正她现在扶正了,腰板挺得倍儿直。奇了,今晚怎么不去呢?真是被麻将吸住? 下属摸不透女人的心思,没说什么,刚准备走,陆绫又问了句,“是5031房吗?” “是的。” “让周经理去吧,按规矩来,轮不到我这个董事长去会她这个客户。” “好的,陆总。” 女经理带着笑容推门进去,“姜小姐,您好。” 姜月娅礼貌地跟她握了下手,“周经理你好,我是过来取消协议的。” 周经理把那份文件接过去,看了看,“8月5号签订的,但今天已经26号了小姐。” “罗宇违约那天是8月8号,我都留有通话录音,你们可以不赔全款,谁让我迟了三天呢,我无话可说,但四分之三的钱款总要退吧?” “姜小姐,您也看到了,八月已经快过完。” 这话就是典型的推卸责任,甚至是敷衍。 姜月娅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懂规矩,违约就该赔偿,天经地义,哪怕我明年来找,都是有效的。看贵公司的意思是,一旦收好了钱就万事大吉,之后出了事全都不管。” “他违约那天你就该过来,我可以让你跟他当面对峙,现在的话,那家伙肯定不会承认。” 这皮球踢得妙,不那么强势的女人可能就当吃个哑巴亏,但姜月娅在职场混迹多年,她料理这种情况无比娴熟。 “我不管他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手机录音、我家的监控视频,都可以作为证据。如果周经理非要含糊其辞,那也行,咱们法庭上见。这官司一打,对谁的影响最大,显而易见,不用我多说。” 周经理脸上赔着笑,心里已经开始厌恶。 姜月娅早就咨询过专业律师,所以笃定他们不敢打官司,这太丢脸,必输要赔钱不说,讲白了那甚至是违纪的。 周经理看着她,皮笑肉不笑,“您稍微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把罗宇找来。” “别给我拖延时间,”她决定不再客气,“他过来又有什么用?让他把我哄妥吗?劝你们别打这算盘。” “周经理,我姜月娅并不是无理取闹,只是一个合理要求。” 周经理心里暗暗盘算,“好,你等会儿,我去打个电话就来。” “不,”姜月娅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带着孩子呢。” “抱过去不就行了。” 周经理的脸色明显变得很糟糕。她出去喊了声什么,旋即两个强壮的保镖过来。 “姜小姐,请吧。” 她抱起豆丁,结果刚走到门边,那男人竟手一伸,大掌捂住她嘴,另外一个眼疾手快地拎了她怀里的孩子。手帕上有乙醚,被捂住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天旋地转,但她并没有软下去,恶狠狠地咬了那人的手。 男人痛得闷哼,另一手直接劈在她脖子上,很重,她周身一麻。 第11章 11 姜月娅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太阳穴突突刺痛。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她察觉到自己流过很多汗,只不过风干了,但背心还残留着,所以起身的那刻,她打了个冷战。 意识回来的那刻,最先袭来的是痛感,而且在两腿正中间那个脆弱的器官。 米色的内裤不在身上穿着,在地上皱成一团。 她伸手往里探了探,拿出来一看,指尖摸了一滩血。 可她没有时间痛苦,忍着疼迅速起身,猛地推开门。 “我孩子在哪?” 门外的女服务员一声不吭,转身走了,她跟上去。 姜月娅被带到一扇门前,然后那服务员就走了。 该死的,姜月娅心想。 推开门的那刻,她听到孩子的欢笑声。进去之后,果然看到孩子抱在他手里,豆丁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浑然不知母亲刚刚受了怎样的折磨。 姜月娅不想说话,实在有点脱力,她走过去,把孩子抱过来,但沈况却推开了她的手。 她静静地看着他。 “你令我恶心。” 沈况毫不在意,“我让你过来,你没来。” “所以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猛地揪起他衣领,“人、渣。” 他平静地把她的手掰下来,然后牢牢地握在自己掌心,“月娅,这么久没见,你不想我吗?” “想,想你去死。” 她冷冷地看着他,将手抽回,“孩子给我。” 沈况把手收回来,继续摸着小豆丁的脑袋,这家伙也不知道要反抗,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月娅,她是我孩子,如果我要跟你打官司,你猜法院会判给谁?” 姜月娅并不害怕这种威胁,“那就打啊,出轨的人是你,不是我,证据我到现在都留着,往法庭上一交,你还觉得你胜算很大?” 沈况眸光一狠,突然伸手抓住她衬衣前襟,她一手挥过来,他没有躲,生生接下,然后猛地把她拉近。 “居然有钱包养小白脸,姜月娅,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她毫无波澜,肆意挑起唇角,“这是我的自由,你想我天天以泪洗面怀念你?做梦!” 沈况的脸色微微变了,在不吭声中显出几分阴狠。 陆绫这时候走进来,看到姜月娅在,她没有分毫惊讶,甚至冲她笑了笑,“你好。” 然后她再自然不过地坐到沈况身边,沈况把孩子给她,起身走到姜月娅身边。 “复合,月娅,这样对你跟我都好。你需要姜家,而我需要沈家。” 呵,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姜月娅面无表情,“哦,你带着情人来找我复合?” “陆绫不会跟你争,你是我唯一一个妻子。” 姜月娅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垂着眸不置一词。 传统保守的沈家肯定不认小三上位,然后又对沈况不停施压。他并非爱哪个女人,最爱他自己罢了,他要继承沈家,要让老爷子满意,所以必须把姜月娅再娶回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沈况甚至懒得为这种恶心的借口遮掩一下,那么理直气壮。 “滚,”姜月娅对沈况说,“离我远远的,我发誓第二次我会报警。” 她从陆绫手里把孩子夺过来,然后抱着豆丁即刻离开这里。 她坐上车,身体犹在发抖,十指像失去知觉一样麻麻的。乙醚的副作用好像到现在都残留着,令她头晕目眩想吐。 她不停地深吸气,竭力控制自己。 豆丁好奇的看着她。 她下面的半裙是黑色的,就算有血也看不出来,但那持续的痛感提醒着她,伤处可能还在渗血。 她花半分钟思考了报警的后果,扯来扯去哪怕耗费好几天,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判定为迷奸侵犯,能拷他坐牢吗?能让他在监狱里待多久?能…… 她摇摇头不愿再耗,一脚踩下油门直奔医院。 她挂了妇科急诊,开始紧急地排查疾病。 抽血,化验,第一轮下来,医生说:“没病,可以放心。” 姜月娅腿上放着孩子,一手摁住小臂上的针孔,“我想做全面的性病排查。” “我已经跟医生说了,他会做的。后续会通知你来拿结果。” 姜月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护士看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提醒道:“如果你担心有问题,可以向医生申请开点阻断的药物,那个连艾滋都可以阻隔。” “不用了,我知道那种药副作用很大,我不仅要工作还要给孩子喂奶。” 语毕,她低下头,继续抚摸小豆丁。 回到家里,洗澡,她疲惫不堪地靠在浴缸里。 教训,教训,教训。 她不知道那家会所是沈氏的产业,不知道沈况那个变态密切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后很想把它搞垮,但现在报警是没用的,因为没有什么证据。 真疼,都过了一两个小时,还有那种绵密的刺痛感。 当时她是昏迷的,而他是强行进来的,没有一丁点润滑,这无异于一种酷刑。 手机振了一下,她拿过来一看,有短信提示五万块钱进账,随后,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你还跟以前一样紧,看来也没什么男人碰过你。” 她冷着脸,把手机哐当扔到一边。低下头的那刻,不期然地看到白色的泡沫上,又浮出了一小滩血。 她抬手把那血沫打散,洗完后,自己给自己上了药,过程中痛得闷哼不止,只能停停抹抹,耗了将近十多分钟。 除非是睡觉,否则婴儿难以独处超过两小时,他们到处爬来爬去会有安全隐患不说,哪怕将他们锁起来也会可劲哭。她不会让豆丁一个人,要么是保姆,要么就是她亲自陪着。 她抹药时,便把豆丁放在客厅里,但十分钟后她看到周围没人就哭起来,并且那哭声越来越大。短短不到一分钟就变得撕心裂肺。 姜月娅累得不行,躺在床上没动,但半分钟后,她起身出去。 豆丁一见她出来,就伸出两条小胳膊,她把她抱起来,她张着嘴,口水直流。 她给她喂奶。 豆丁今天晚上格外精神,吃饱喝足后也不睡,她抱着她怎么拍怎么哄都没用,她仍旧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咬着自己的小拳头。姜月娅叹了口气,把孩子带到自己房里,躺下。 她侧过身,左手撑着自己,小豆丁在她圈出来的区域里。 宝宝翻了个身,稍微往前一爬,顶到她腋下,她刚想把她抓回来,豆丁却很兴奋地往她怀里钻,一边顶一边笑。 小孩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心血来潮,现在已经十一点半。 姜月娅把豆丁摁住,不让她乱动,“你必须马上睡觉。” 她又顺势抓住妈咪的手,傻里傻气地把玩着。 姜月娅没把手拿回来,就这样任由她抓着,然后自己彻底躺了下来,昏昏欲睡。 豆丁没睡,她就始终无法安然入眠,一直模模糊糊地盯着她,留意她的动向,一旦她往床的边沿爬,她就伸手把她捞回来。 一直到凌晨一两点,豆丁才趴着睡去,那一刻,她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12章 12 姜月娅觉得黎湛最近有点疯,不知道是因为实习期快结束他马上要离开,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发狂。中午办公室的人都去吃饭,他却搂着姜月娅在那亲热,而且那手很快就插到她衣服里。 姜月娅摁住他,“会被看到的。” 他喘着粗气,“我已经把门反锁。” “反锁才古怪……”可话音还没落就被他蛮横地吻住。 她当然不想在这里张开双腿。黎湛虽很用力地抱她挤她胸,并且紧紧黏着她狂吻,但终究不会强行侵犯。可是在这样的激吻和拥抱中,他某些反应根本掩饰不住,隔着布料也剑拔弩张地顶着她大腿。 他额头、鼻尖全是汗珠,脸庞微微涨红,额角的细青筋有点凸起。 姜月娅看着他漆黑清澈的双眼,发现他的眼神跟很多工作上的男人不一样,不是彰显自己强大的征服欲,而是纯粹的、原始的动物本能,想要就要,并且迫切地要着,直白得毫不掩饰。 有点幼稚,毋庸置疑。但很干净。 至少姜月娅并不讨厌,有时候还挺喜欢的,比如此刻。 她轻轻挑起唇角,露出一个笑,然后手探了下去,拉下他的裤链。 他像只大猫一样,被安抚后很快就乖了,继续把她抵在墙上亲吻,同时也享受着她手掌的滑腻温热。 姜月娅去卫生间洗手,碰巧也在的小秘书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娅姐,中午好。” 被水流稀释的那股白色,飞快地淌进最底端的圆形的排水孔,但秘书还是看到了。 注意到对方偷偷盯着的目光,但姜月娅什么都不想说,懒得解释一句。 但秘书忍不住问:“你手上黏黏的是那个吗?男人的……” 姜月娅甩了甩水珠,然后掏出纸巾细致擦干。 “奶水而已,吸奶时不小心弄洒。” 她今天穿了件交叉襟的上衣,向前弯腰或倾身时,会稍稍露出一部分白皙饱满,看起来非常诱人。秘书从镜子里也能看到。她不免好奇,这种紧巴巴的胸罩不会勒出汁液吗? “不是说哺乳期的,应该穿得宽松点比较好吗?” “穿成那样来工作像什么话?我是做业务的,时不时要见客户,又不是整天窝在办公室。” 秘书似笑非笑,“是,因为你是唯一的姜月娅,公司的摇钱树。” 姜月娅觉得这话怪怪的,直起腰,“柳溪,你怎么了?” “没什么。”直视时她目光闪躲。姜月娅笃定有什么猫腻。 她把想要离开的秘书拦下来,“有话就说,说清楚,别这样遮遮掩掩。” 柳溪看着柔弱,但实际脾气也有点倔的成分。姜月娅越是这样,她越不想说,一把推开她跑了。 姜月娅感到莫名其妙。 回到办公室,黎湛已经在那吃盒饭,并且她桌上也有一份。她打开一看,里面的菜都是她喜欢的,但没法令她食指大动,毕竟昨晚服用过紧急避孕药,副作用强烈,她到现在都处于倒胃口的状态。 但稍微一回头,发现黎湛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姜月娅笑了,让微扬的唇角给他看见。然后,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上回只是把皮草公司和百货公司牵线成功,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负责制作广告。大财团派了几个负责人过来,他们见到黎湛,一副很惊讶想打招呼的样子,但黎湛的脸色毫无波动,并且及时扭头走了。于是那群人就会意,还是不要贸然的上去打扰小少爷。 这次一共找了20多个模特,然后挨个换上皮草试镜。姜月娅拿着文件板在旁边做记录。这种选角过程对男人来说可是艳福不浅,他们的不耐烦和抱怨就少多了。 4点半结束,20个模特的大长腿都看了遍。姜月娅陪着他们走出去,主动问道:“李总,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我觉得都还可以。” “那要再来一次吗?” 对方果断回道,行啊。 姜月娅嗤笑他,“李总,你可真无耻。” 李总挑眉一笑,当然能听懂这种打趣,毫不介意。 “月娅,你每个都做好记录也拍了照吧?” “嗯。” “我要带回去给我们黎总过目,他说行,才行。” “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结果?如果你们觉得不行,我可以再换下一波,毕竟招揽模特也是需要时间的,还希望您能理解。” “今晚或明天,我一定尽快。” “好的,谢谢李总。” 处理完这个,紧接着接手下一个客户。正坐在会议室里谈创意,秘书柳溪突然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句,有人找你,你堂哥。 姜月娅往外看了眼,隔着玻璃,看到姜东烨带着几个下属过来。他冲她招了招手。 她并不喜欢跟客户会谈被打断,显得不太礼貌。 她告诉柳溪,“你问他有什么事儿,让他告诉你,待会你跟我说。” 嘱咐完毕,柳溪走了,她继续跟客户谈事。 姜东烨是制药公司的大老板,他当然会把自己的广告托给月娅所在的公司来做,两方一直有合作。外人只知他是姜月娅的堂哥,并不知他们以前有过一段。 姜月娅来到小型会客室,秘书柳溪端着姜总已经喝完的纸杯出去。月娅注意到她埋着头并且脸颊有一抹诡异的红。 关上门,她直截了当的说:“你最好别动我身边的人,我求你少给我添点麻烦行吗?” 姜东烨架着腿,“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昨晚去那会所干什么?”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按摩,桑拿,放松。” “那家会所是沈氏,你既然想跟他们撇清关系,就不要往那跑。” 月娅心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就好了。 “后天家族聚餐,你也回去一下吧,我过来接你。” “不,”她毫不犹豫的否掉,“我不回去。” “对你有好处,相信我,爷爷在,他指明想见你。” 姜月娅很聪明,“沈况也在,我知道。” 姜东烨露出挑衅的目光,“难道你还怕他不成?你可不是这种人。” “我知道你对姜家无所谓,但爷爷和大伯把你带大的,当时对你挺好的对吧?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知道。” 姜月娅沉吟片刻。 “辛苦你专门跑一趟,我现在知道这个消息,我会自行考虑的,到时候我要去,自己会去。” 姜东烨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里面装的都是钱。 她无悲无喜的推回去,“我不是你的妻子,你用不着赡养我。” 他充满野心的盯着她,“你不问问我把离婚办的怎么样了吗?” 姜月娅没有分毫动容,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她蓦地记起来,自己跟黎湛还没有真正交欢过,都是一些隔靴搔痒的亲呢。 昨晚发生那事之后,真的令她反胃。她需要新鲜的气息来消除这些反胃感。 黎湛在地下车库专门等她,上了她的车之后,两人又开始接吻。 她把他带回家,然后做饭给他吃。 他一边看她做饭,一边从背后抱住她。 “要是我跟你一样大就好了,”他用嘴唇摩挲她耳朵,“我现在就可以叫你老婆,而你要叫我老公。” 然后那天晚上,是真的发生了。 第二天一早,姜月娅接到李总电话。 “怎么样?广告案可以通过吗?” “姜小姐,很遗憾的告诉你,没有通过。” “那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我可以跟团队一起改进。” “事实上,黎总的意思很明确。” “嗯?” “他要你做模特。” “当然也行,那你们聘用模特的钱,可以全款都给我吗?” 那边大笑,“就喜欢姜小姐这种爽快人,给当然给,一分钱都不会差你。” “行,我待会就跟我们主管汇报,也劳烦您给他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没问题!”对方爽快的应下,“那姜小姐就麻烦你今天下午过来一趟。” 座机挂了之后,不多时,她收到一条短信。 “洗干净,确保你的皮肤像那天一样光滑。” 客客气气的李总是不会说出这种狎昵的话。谁发来的,不言而喻。 在暗棚里拍完广告,所有人都撤了,唯独他。 姜月娅没有费心搭理他,转过身就开始换衣服。 他突然抱住她,从背后。 黎曜成的气息很强烈,有点逼人,她一时没动。 他抬起左手,开始抚摸她的肌肤。 那动作让她舒服,她没有抗拒。 她微微垂下眸子,“黎总,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并且那呼吸声很快也重了起来。 他在她后颈那儿印下一个滚烫的吻。 她把衣服拢了拢,“我该走了。” 然而这话并没有多大用处,他把她摁在墙上。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 她就披了件皮草,里面只穿着胸罩和内裤,被他摁着,臀部微微撅起。 成年人弯弯绕绕习惯带着假面,但在性上却有唯一的优点,那就是,只要看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不想操。 这个媚到骨子里的尤物,他是渴望的,从第一眼看到她就是。 “你答应过来,我就知道了你的答案。” 他撩开她的长发,吻她光滑的脸颊。 “我只是想把你这500万的单子吃下去。” “现在你吃到了,是不是该换我?” 他的吻也一样很霸道,跟黎湛的横冲直撞毫无技法是完全不同的。跟他接吻时,会有一种在被他一点点吃下去的感觉。 他把手放下去,扒掉了她的内裤。 “啊——” 他一点点地顶了进去,她被迫踮着脚,纤细的足踝颤巍巍地悬在那里。 他没有把她的胸罩解开,就那么隔着揉搓,上次学到经验,这回便没有再很大力气的挤出什么奶汁来。 这是她第一件有点疯狂的事,24小时不到,先是弟弟再是哥哥。 第13章 13 美好的周末,保姆买了海鲜回来做饭,姜月娅在客厅逗宝宝。保姆比姜月娅大10岁,有个刚上高中的小孩,女的,15岁。因为周末孩子在家,她要过来做事孩子也得带着,姜月娅并不介意,专门腾了个客房,偶尔给她们母女俩住一宿。 十五岁的赵昭很喜欢姜月娅,她可以给她辅导作业,又给买漂亮裙子,思想也比她那四十岁的母亲要开明得多,更不会动辄打打骂骂,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是姜月娅的女儿。 “娅姨,”赵昭写完作业,来到客厅,“老师要见家长,你能不能去呀?” 月娅把一块积木递给小豆丁,扭头来看她,“昭昭,既然是家长的话,那肯定要你妈过去。” 赵昭嘟囔了一句我不想。 姜月娅耐心的问:“为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我妈就喜欢小题大做,你也知道,我随便犯了什么错,她就要骂我打我,但其实这回我也没做错。” “既然你觉得没错,那就大胆的跟她说,你为什么又不敢说呢?” 赵昭垂着长长的睫毛,小小的脸蛋渐渐浮上一层红晕,“娅姨,我……有男生喜欢我。” 姜月娅只是平静的点点头,“怪不得。” “我觉得也不算谈恋爱吧,就是跟我后桌那个男生关系挺好的,有时候打打闹闹也没什么顾忌,但上次被老师看见,她把我们叫出去谈话。我啥都没说呢,那傻小子就急着承认说他喜欢我,然后就导致老师要见家长。” “娅姨,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我妈,她真的恨不得把我打死,我才不要告诉她,也不要让她去见老师。” 姜月娅还是摇头,“老师知道我不是你妈,只会更生气吧?转头这事儿暴露出来,你妈也要气我。” 赵昭靠在她肩上,继续吐槽:“你给我买的那几条裙子,我想上学的时候穿,我妈都不让,平常穿网球裙出去玩呢,她还要问我跟谁一起。” “没成年之前是该规规矩矩的,你妈虽然严厉,但心是好的,”然后又笑着夸她一句,“你长得漂亮又打扮漂亮,那岂不是男生都盯着你?你妈肯定会不放心。” 高中生就是好哄,这样又重新开心起来。 不该自己做的事儿,姜月娅断不会往自己身上揽。老师指名要见家长,冒充一下,好像也不是多大事儿,冒充好了,皆大欢喜,可一旦出了岔子,那也令人心生间隙。姜月娅可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抽个跟保姆独处的间隙,她把这事儿跟她说了。保姆果然很生气,说昭昭这个屁孩子别的不行,就胆子越来越肥,现在还敢麻烦到您身上。说完就转身要去把孩子揪过来骂几句。 姜月娅拦住了她,“别气了,这年纪的孩子都有点叛逆心理,你越骂她越讨厌你。跟她好好说,开导开导,这也不是多大事儿,对吧。” “她都敢早恋,还不是大事儿吗?让她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她就是不听。” “有男生喜欢她而已,真没那么严重,老师要见你,也只是因为想谈谈吧,你安心去安心回。” 姜月娅把她劝住了,至少她没有立马去吼女儿。 周末保姆走的比较早,黎湛说晚上过来一起吃饭,但她没有答应,寻个借口推掉。 她知道最后没法跟黎湛走到一起,所以现在没必要跟热恋的情侣一样,太过黏腻,万一真的陷进去可就不好了。 黎湛,黎曜成,这俩兄弟对她来说就跟过眼云烟一样,享受一时就好了。甜点嘛,不能经常吃,会腻的。 她抱着豆丁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窗帘拉上,里面幽暗温馨,一大一小,倒也乐得自在。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门铃突然响了。 带着小孩的单身少妇,当然要比平常人更谨慎,她在门口安了监控,每次开门之前都会先看一下监控。 是堂哥。 她里面空着,穿着睡裙,这样去见他不太好。她回卧室披了件外套,再来开门。 她刚想问有何贵干,姜东烨推开她,直接走了进来。 她正诧异,却不期然地看到他背后的衣摆上有一滩血迹。她瞳孔骤然收缩,立刻又去看他的手,果然,右手上也有血迹。 她震惊不已,甚至有点恐惧。但还是非常冷静的立刻拽住他,不让他继续往里面走。 “你不会把唐锦雯杀了吧?!” “你给我出去,姜东烨,你不准进来!” 他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我没有杀她,怎么可能!” “那这是怎么回事?这血是谁的血?” 姜东烨骤然变得阴冷,“我今天发现她出轨了,把那个狗男人打了一顿,这是他的血。” “他没有被你打死吧?” “没有,进医院了。” “你脑子有问题,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姜月娅还没吼完,甚至对他的话采取质疑态度,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根本不想接唐锦雯的电话,但考虑到月娅可能不信,他还是接了,并且在接通的那一刻就直接开免提。 “姜东烨,你从跟我结婚的那一刻起,就在出轨,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这!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能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吗?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没完!你跟姜月娅的丑闻……” 一听到她又提月娅,他利索地挂断。 “你现在信了吧?”他抬眸看着她。然后起身,兀自往里头走,“借你浴室用用。” 姜月娅一脚把门踹开,“自己去宾馆开房洗,别把肮脏的血迹留在我这。” 但他已经抽了皮带,在脱衣服。还猛的把她拉进来,“再吵陪我一起洗。” 她一巴掌甩了过去。 他不嫌疼,也没什么反应,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整个人的气场有种诡异的扭曲。 姜月娅感觉不妙,不久前被沈况留下的阴影再度袭来,莫名的,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狠起来也会。她没有在里面跟他再多纠缠,一扭头迅速跑了出来。 已婚男人不管多优秀,但终归是已婚的,对她来说像是一团呕吐物,哪怕她再饥饿饥渴也难以下咽。 姜东烨在发现妻子出轨后,却第一时间跑到姜月娅这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他觉得这跟离婚差不多,反正名存实亡,所以觉得过来找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是天经地义的。 但姜月娅却觉得真扯。 她坐那想了想,这姜东烨到底要干嘛,她又起身过去,把他扔在地上的西裤捡起来。她把那两个口袋都摸了摸。 钥匙、信用卡、一只未拆的套,还有一张字条,她展开一看,上面写着“9.9”。说真的,她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生日,是的,她生日快到了。 她静静思索片刻,把这些东西又放回去。 姜东烨来她这寻求抚慰,但她却表现得十分冷心,先是以为他杀人,让他滚出去不想被牵连,哪怕这个误会澄清也拒绝他留下,口口声声让他滚去宾馆。这不是初恋该有的待遇,甚至不是堂哥该有的。他怎么能不气?有一瞬间,简直想把她捂起来揉碎。 不过成年人都有情绪调节力,洗完澡他便平静多了,而且他觉得自己很了解姜月娅,这个倔强的女人,越在乎越抵触。他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碰不得碰不得。 他随手拎了条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月娅,我们去餐厅吃吧,就当庆祝摆脱不幸的婚姻,最初我跟她提,她还不同意,现在被我抓到把柄,打官司也要让她离……” 然而他话音堪堪停住,因为走出来的那刻,他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晚上十点多,姜月娅才抱着豆丁回来。 姜东烨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餐桌上还放着几盒吃剩的饭菜。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抱着汗涔涔的豆丁去洗澡,把宝宝放进澡盆里,细致给她清洗。 姜东烨不知什么时候又过来,倚在门边看她。 “月娅,我们去别的城市好吗?” 她没什么反应。 “你就不恨吗?我不信。因为我知道,我们当初是相爱的。如果没有后来那事,我们现在会很幸福。” 她终于停顿了,不过也只是说了句,“把回忆拿出来鞭尸,有意义吗?” “我带你彻底离开这里,不好吗?” 她没有回话,把豆丁从水里拎出来,用大毛巾裹着她,抱回卧室。 最后,姜东烨没有留在这过夜,因为中途接到佣人的紧急电话,说小少爷高烧不退情况非常糟糕,他当然立刻回去。 姜月娅在卧室里,听到外边防盗门“砰”的一响,也就知道他离开了。 她毫不惊讶,意料之中而已。 成年人,事业、名利、钱权、家族、孩子……复杂而纠葛的人脉网,还有永远处理不完的急事。爱情在这里头算什么呢?百分之一吧。 第14章 14 姜月娅带着豆丁在儿童游乐城玩耍,突然借到保姆电话,让她来学校帮帮忙,她刚想委婉推拒,听到赵昭在那哭,“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然后保姆骂了句什么,间或又有别人的声音插进来,总之她能感觉到,那边一篇乱糟糟。 保姆羞愧地向她开口:“姜小姐,我可能要借您一点钱来解决这个麻烦事,您能帮我吗?” 姜月娅想了想,把豆丁抱走了。 半小时后,她赶到市中心的第一中学,按照保姆说的,找去校长办公室。小豆丁还没到十五岁,所以姜月娅不明白,是发生什么样的大事才会惊动校长。 她的手才刚刚碰到门把,里面就有个人冲出来,是一个个头蛮高的少年,动作生猛嘴里还喘着粗气。 黎立把姜月娅撞到了,他仓促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推开她跑掉。 她走进去一看,竟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但她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多作停留,很快就看向保姆和赵昭。保姆向她投来无助的眼神,她轻轻点了点,示意她不要担心。 “什么情况?”她转头问校长。 “黎立把车开出去,撞伤了一个人,现在要判责。” “谁撞的谁担责,这有疑问吗?” “姜小姐,当时车上有两个人,黎立和赵昭都在。” “谁在驾驶位?黎立吧?”姜月娅的口气十分笃定。 黎曜成听到这句话,嗤笑了一声。 校长叹气说:“是赵昭。黎立当时在教她,他们俩都有责任。” 姜月娅顿时无话可说,既然这样那除了自认倒霉没有别的法子。 “姜小姐,这件事很严重,一定要记过的,记过的学生以后没有任何竞赛、保送资格。基本上她……”恰好的欲言又止,可以能让人自行想象那严重后果。 赵昭成绩很好,一直是尖子生又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学校当然不想她蒙上污点。 姜月娅看了赵昭一眼,她红着眼睛哭诉,“娅姨,我愿意承担责任。” “你一无所有,承担个屁。”骂完后她又扭过头,“校长,您想怎么解决?” 哪里是他想,不还得看黎曜成的意思? “那车是黎立的,交通事责他跟赵昭都别想跑。但黎总的意思是,让赵昭干脆把所有责任全担了,包括交通事故上的。然后他会给钱,让她拿去赔偿,不然她就自己赔。” 姜月娅问:“要赔多少?” 校长再次叹气,“二十万。” “怎么这么多?把人撞残了吗?” “轻微骨折,要动手术并住院一个月,医药费五万多,但对方还要求索赔精神损失费,一开口就要二十万。” “这种狮子大开口明显是讹诈,跟他打官司,该赔多少赔多少。” 其实她说的都是对的,各担各责,各赔各钱,按规则来,不会欺负对方,但也不能让对方占便宜。 但保姆和校长都沉默了,很明显不想选择打官司这条路。一个是因为积蓄不多,一年到头都没有二十万呢,这一口气就赔了这么多,打官司的钱也掏不出来。而学校这种事业单位,最怕出此类糟糕的、负面的新闻,当然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保姆走到姜月娅身边,嗫嗫喏喏地说:“姜小姐,能借你十万块钱吗?我这边自己只能拿出一半,您放心,我一定会还的,带着利息一起。” 姜月娅利落地说,“行,我借给你。但我是借你打官司用的,不论怎么样,不可能赔二十万给他。你又不是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然后她转向校长,“这事解决了吧?” 校长却愁容满面,先是犹豫,而后看向黎曜成。 姜月娅觉得古怪,多打量了几眼。 黎曜成突然站起来,“我出去抽根烟。” 然后他就走了,像是专门把空间留给校长跟她们。 把门锁严实后,校长就跟姜月娅说:“姜小姐,其实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要闹大,真搞得打官司,相当耗时耗力,对赵昭的影响很大啊,她还在学习期。” “她自己闹出来的,再耗时耗力也该她承担。” “我们想把这件事对俩孩子的影响减到最轻,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大问题,您说对吗?而钱对黎总来说不算什么,他提出能帮着赔偿,我们为什么不采纳呢?” “可是黎立搞来的车,教唆她出去玩,这件事黎立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凭什么全身而退都丢给赵昭?” 这些都是保姆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不敢直接说的话,姜月娅一口气给她讲了。 天真善良的赵昭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把油门当刹车踩,我该担全……” 但话还没说完,母亲就甩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周遭几乎凝滞。 她红着眼睛震惊地瞪着。 姜月娅皱了皱眉,“她已经知道错,别打。” 可怜的赵昭哭着扑进她怀里。 姜月娅摸摸她的后脑勺。 她很怀疑,黎曜成是校董一类的人物,校长各种劝各种弯弯绕绕,但本质是在为黎总说话,想帮黎总达成意图。反正他就要自己的儿子全身而退,一点污水都不沾,所有责任都给赵昭。 姜月娅从校长室出来后,黎曜成夹着烟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没看出来,你还是干妈。” 她走到他面前,“你不觉得,你对黎立太溺爱了吗?为什么不让他担责。” “我只是在告诉他,太容易上手的女人就是贱。” 他这话是故意的,想激起她的怒火,但赵昭又不是姜月娅的亲女儿,她冷冷一笑。 “黎总想映射什么?你自己吗?” 他听完,突然勾起嘴角,并且抬手捏着她下颌,“别乱想,我说的不是你,恰恰相反,你是很难上手的那类。” 氛围一到俩人这里就很容易变得异常情色,他没有松开手,反而揉捻起来。 姜月娅说:“我知道你可以帮她,动动关系吧。” “如果她是你女儿,我会。但你说的,她不是。” 校长室的门再度被推开,黎曜成恰到好处地放下手。 那天晚上,保姆打电话过来,开心地告诉姜月娅,这事解决了。然后赵昭接过电话,也跟她报喜,说学校把记过改成处罚,不记入档案,仍然有资格参与保送。天真的小姑娘不停地表达感谢,娅姨太好了,娅姨你怎么这么神通广大?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她恨不得真认她做干妈。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黎曜成去了姜月娅那里。 她穿着红色的蕾丝睡裙,怀里抱着宝宝在哄。 在他面前已经不用忌讳,她就敞着喂。 等豆丁吃饱喝足,她就把她抱到小房间,但这家伙一被放到床上就哇哇大哭。姜月娅只好又抱起来哄了哄。哭声渐止已经是五分钟过后,黎曜成很有耐心地等着。 她把终于安静的、即将要睡着的豆丁放回婴儿床上,直起腰转过身,黎曜成倚在门边打量她。 因为刚刚喂过,她前襟一点点湿。 “干了吗?”他问。 “有点常识行吗?是源源不断的。” 她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就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在客厅里就开始了。 他只要一只手就可以牢牢扣扣她的腰,另一手抬着她下颌,亲吻,再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她的腿呈“m”状抬了起来,白皙的两条一左一右地夹住他的腰。 她里面只穿着一条浅色的低腰内裤,紧巴巴地裹着腴美起伏的小山丘。 她这里很饱满很柔软也很湿热,隔着内裤抚摸揉弄都是一种享受。 她在哺乳期,吻她乳房会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他也不想含住或吸吮,怕弄出一滩汁液。 但黎湛却十分喜爱她涨奶的胸部,经常爱不释手地揉搓着,溢出的汁他甚至会一点点舔掉,她总得把他推开才行。 但黎曜成不喜欢这样干。 成年人的性总是带着更多的直截了当,既然不能把玩她的乳房,那他就格外贪婪地揉着她下面,先是用大掌罩住,整个地重重抚摸,然后隔着内裤用指尖搓那条缝。 她很快就湿透了。 然后内裤被扯下来。 在沙发上进入她,是正面的体位。 她被他囿于那窄小的空间里,无法闪躲和缓冲,被他填的满满的。 把人抱进卧室里,在大床上,他又喜欢从后面进入她。 她腰细臀翘,背姿令男人发狂。 两瓣大贝肉饱满到什么程度,只要她撅着屁股以跪姿趴在床上,腿中间那两瓣会被挤得鼓出来,的确是难得一见的饱满腴嫩。 这跟黎湛做爱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毫无疑问,她更喜欢后者。黎湛年轻气盛,并不是很擅长控制,有时候太快了,她还没高潮,他就忍不住了。 黎曜成的耐力就明显强多了,可以在她里面插很久。他还懂得控制性爱的节奏,不会一进去就高频率地横冲直撞,他喜欢不停地碾过她的敏感带,把她刺激得泛滥成灾。 她喜欢跟他做,会有接连不断的高潮。 第15章 15 保姆下午的时候给姜月娅打电话,“小姐,刚刚有个男人过来,送了一样东西。” 姜月娅当时在工作,肩膀跟耳朵夹着手机,“谁啊?” “他说是你认识的,还说要进来坐坐。” “你没让吧?” “当然,我不会让陌生男人进来的,紧接着,他就给我塞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幅画。” 姜月娅整个顿住,然后腰背挺直地坐起来。 “赵姐,你就放那吧,我回去看。” “好的。姜小姐你回来吃晚饭不?” “回。” 黎湛开学了,没有实习生给她料理杂事,她让人事部再招一个进来,还特别强调这回要女的。黎湛的短信还是每天都来,生怕她把自己忘记似的,隔两个小时发一次。她会利用午休的空隙回一两条,其余时候她都没有这个闲心。 回到家,她跟豆丁亲昵了会儿,然后去卧室看画。 片刻后,她提着那鬼玩意噔噔噔地跑去楼下,把它哐当扔进垃圾桶。 然而一切还没结束。 晚上,她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客厅里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傻兮兮的豆丁不知道叫,反而还跟这个男人亲近,窝在他臂弯里各种撒娇。 沈况抬头瞧她,“月娅你看,这就是血缘关系,她从上回开始就很亲我。” 她根本不跟他搭茬,大步过去试图把豆丁抱回来。 他放了一张薄薄的纸在茶几上,“要么回来,要么失去她,由你选。” 没错,那是律师函。 姜月娅并不害怕官司,打就打,谁怕谁。 她不愿多看他一眼,声音更是冷到骨子里,“你可以滚了。” “钥匙留下来,否则我会报警。” 沈况沉沉地吐出一个字“报”,“你看警察能怎么管,这是家务事。” 他不仅没有走,甚至还试图强迫她。 当时豆丁正坐在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眼见着两个大人扭打起来,并且动作和力道都越来越大,月娅被他抽了一巴掌,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婴儿当然分不清楚谁错谁对,甚至不觉得这是负面的吵架,就是好奇地盯着他们瞧。 浴巾掉了,月娅尖叫一声,被他强行抱进卧室。 他没有丧心病狂地把门留着,抬脚一踹,“砰”的一声。 不久前黎曜成来过她这,床头有烟灰缸,她慌忙地抓到那个,抄起来往下一砸。 沈况注意到的那刻,飞快地侧过身,但已经来不及,沉重的烟灰缸堪堪砸在他背部。 很疼,他重重哼了声,并且不得不停下。 姜月娅趁此迅猛窜下去,她捡起地上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然后飞快地去客厅柜子里拿起一把剪刀,作为自己的防御。 沈况气喘吁吁地从里面出来,红着眼睛的模样十分吓人。 他先是盯着她,她死死握着手里的剪刀,目光直直迎上,分毫不显怯弱。他目光又移到孩子身上,姜月娅察觉到这个小细节,立刻赤脚走到孩子身边,把豆丁挡在自己身后。 沈况莫名地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对她怎么样吗?她是我的亲骨肉!” 月娅不吭声,整个人浑身紧绷着,极度警惕的状态。 其实沈况是想把豆丁带走。 “月娅,”他主动伸手,“跟我……” 然而那话还没说完,她的剪子就挥了下来。 他收的快,不然会被扎穿。 他狠狠瞪着她。 她仍旧不放松分毫。 又过一会儿,沈况走了。 在关门声响过后的五分钟,姜月娅才稍微回神,她喘着气把剪刀放回原处,又去把门反锁。 很久之前,她跟沈况还没离婚时,她把一份备用钥匙留在母亲那里,当时是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没想到,这却成了她现在的灾难。 她恨不得马上换掉门锁! 但大半夜的,找锁匠也不可能。 半小时后,她稍稍安定下来,门竟然又被敲响,她屏住呼吸手持刀子去开门。 正常情况下看到刀子都会退后一步,那是人下意识的本能,但黎曜成却没有,他轻轻一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姜月娅松了口气,持刀的手也垂了下来。 “家里被盗?”他走进来问。 “不是。” 她转身去厨房。 他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出来后,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 “我看到了律师函。” “嗯。” “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样,找最好的律师。” 她扭头问他,“你应该有资源吧?帮忙介绍几个。” 他肆意抚摸她浑圆的臀部,“可以。” 他看到她大腿上有个伤口,贴着三张创可贴。 她扯了扯裙子,挡住。 他没问。 又不是她男朋友,或者她的谁,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他抱她去卧室。 她显然把他当成自己的发泄品,主动得很。每次她心情不好或感到压抑,就通过这个来释放,比如上回。但这次他却没再允许,她忘我地亲着亲着,但他猛地把她拽住,不让她继续。 “月娅,我这几天有点想你。” 他很正经地在说这话,但她浑然不觉,或者说,不想察觉。 她轻轻一笑,妩媚极了,但本质是凉薄。 “甜言蜜语我不感冒,不如待会儿更深点。” 他没理会她那句,一径道,“我觉得这是个问题。” 她摊摊手,“那你想怎么解决?” 他沉默,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她再次靠近,非常非常近,跟他鼻尖相贴。 “上、我。” 她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对我做你想做的。” 寥寥几个字而已,但从她那妖艳的红唇里吐出来,却像催化剂一样令室内温度猛升,甚至开始弥漫出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她又开始亲他,他往后偏,她继续,他低沉地说停下。 于是她停了下来,万分嘲弄地扫他一眼,干脆利落地推开他。 “找我是为什么?不做滚。” 他手一伸,准确无误地把她抓住。 她被他拽回来,并且被他摁在怀里。 不知是被她激怒了还是怎么,他阴沉地吐出一句“胆子真大”之后,一手扣死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她内裤,竟直抵温暖的巢穴。 毫无防备地,他一下就拧住了她的蓓蕾,她短促地闷哼一声,条件反射地摁住他的手,但他强硬地,继续往里探。 “嗯嗯……”她呼吸乱了,软绵绵的贝肉把他肆虐的手指紧紧裹住。 “必须按我的节奏来。”他说,然后重重吻住了她。 他把她放倒在床上,有力的指尖终于松开了脆弱的蓓蕾,但紧接着,两根指头一起,并进地插入了紧致的蜜口里。 她急促地“啊”了声,两条大腿夹紧他的手,然后不住地摩挲着。 “我知道我很混蛋,”他抵着她的额头,一下下地吮吸着她的唇,“但月娅,我要你听我的。” 这次的前戏,他用了三根指头来回地搅,她的呼吸很快就粗重起来。她像是已经被进入了一样,湿得不像话。 他喜爱她这里,肆意揉弄了一晚上,先是用手玩到她第一次高潮,待那里变得异常灼热和敏感后,他就分开她的双臀,从后面深深地进入她。 他们没有脱衣服,尤其是他,昂贵的西装一丝不苟地留在身上。而她,上面也穿的整整齐齐。 其实这样她反而更舒服一些,毕竟她现在不是少女,不像以前胸部像两颗充气的球,当然,那时候也没这么大。涨奶后它们变得特别绵软,冲撞的厉害时,两团实在晃得过于猛烈,而他时间又久,有时候晃得她都酸了。所以胸罩兜着,她反而舒服些。 他不在这里过夜,亲昵一番又离去。 给她关上门时,她侧身背对着他躺着。 那起伏的线条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漆黑的长发又那样掩映着,愈发显得秀美无比,几乎要在他心上留下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