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系统反目成仇以后(NP)》 1.花式领盒饭的炮灰 阮娇娇刚睁开眼,右后腰便被一柄锋利的匕首“噗”地一下贯入,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刀在捅入后竟然还旋转了半圈。 操! 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疼得两眼发黑,浑身冷汗chua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那人正要拔刀,她左手死死攥住了刀柄,与此同时将右手的刀朝对方刺了过去。 她头也没回,反击这一下气势如虹,戚迟虽然躲过了她的攻击,但他的刀却被她趁机夺走了。 没料到她在被他捅了之后,反应还能这般敏捷,戚迟抬眼朝她看去,不由一怔。 她的脸上没有震惊,没有难以置信,甚至连一丝疑惑或难过的情绪都没有。 她笑了。 不是冷笑。 这笑容真情实感,仿佛带着劫后余生后的喜悦,甚至……似乎还有那么点感激? 戚迟眉头微皱。 她这是遭遇他背叛后精神直接崩溃,然后…… 疯了? 虽然阮娇娇负伤,但场中绝大部分人连个多余眼神都没分过来,因为他们在拿命厮杀。 黑色圆形斗兽场中央,一个身形较为羸弱的少年同时被七八个人围攻。 他几乎被砍成了血人,前胸后背数道伤口汩汩往外冒着血,而他咬紧牙关,疯狂挥舞着手里的刀反击。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他停下,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少年的处境无人同情,就算没动手,场中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就仿佛一群秃鹫,等着他倒下。 弱肉强食。 但也有人用仇恨怨毒的眼神,一直暗中盯着戚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眼见戚迟被夺走了武器,那人挥刀就从斜后方朝戚迟袭来。 寒光一闪,利刃几乎险险贴着戚迟的脸划过,那人正遗憾没割到他的颈动脉时,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戚迟死死扣住。 戚迟一个反手,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他还握在手里的刀就“噗呲”一下捅入自己的腹部,顺势旋转了半圈,男人几乎痛到窒息,他不受控制地松了手力,刀便被戚迟夺走。 接着,戚迟眼也不眨地割开了他的喉管。 一大股鲜血瞬间飚了出来,戚迟微微偏了下头,一滴血都没溅到他脸上。 男人睁大眼睛,生命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戚迟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肌肤冷白,一双眼睛像是茶灰色的玻璃珠子,泛着凛凛幽光。 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连最后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就如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嘴巴呼哧呼哧开合了几下,就没气了。 “结束!” 场外观战的中年男人神情冷漠地吐出这两个字。 场中厮杀瞬间停止,浴血奋战的少年这才放心地瘫软在地,只是神经过于紧绷,五根手指还死死抓着刀。 坚固的金属笼门被打开,几个人动作熟练地进来将死人抬走,清理场地。 看着男人脖子上被划拉开的口子还在不停淌血,被抬走后留下一路蜿蜒的血迹,阮娇娇嗓子有点痒,她强忍住摸脖子的冲动,默默咽了口口水。 刚才要不是她反应快,这原本是她的下场。 原剧情里,戚迟在背后捅了原身一刀后,拔出刀后便抹了她的脖子。 真杀人不眨眼。 全然没顾及俩人相伴多年的“友情”,原身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乃至于这种生死场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 场中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戚迟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他以为她会质问,至少说点什么,但她不带任何情绪地看了他几眼,转身走了。 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戚迟眯起眼。 所有人都是一身白,这样方便一眼确认伤势,而他的刀依旧深插在她后腰上,血已经沁红晕染了大半后背,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脊背挺得笔直,步履平稳。 而随着她的走动,那黑色的刀柄一晃一晃的。 阮娇娇不是故意装逼,而是这时候拔刀,血流得更多,她才不想失血过多而死。 或者说,她不想这么快又死一回。 所以在被捅刀那一下,她脑中第一个念头不是吃惊,而是庆幸。 还好,还好,不过刀伤而已。 继承亿万家产那个世界,身体受到毒品摧残,加上系统经常坑她,所以她把系统骂到闭麦。 没想到小肚鸡肠的系统竟然暗算报复,阮娇娇吃了点亏,只好放低身段求和,原以为哄好了,没想到系统憋了个大招。 接下来的世界,她眼睛都没睁开就被几个人按住头浸在水里淹死了。 阮娇娇毫无防备下感受了一回溺毙的痛苦,她忍不住破口大骂,系统也不回应,暗暗使坏,她骂得越凶,下个世界她死得越惨。 于是一连跳跃式经历几个世界,她刚登场就各种花式领盒饭。 有上吊被勒死的,有跳楼的,有车祸被撞飞的,有服毒七窍流血而亡的…… 上个世界更夸张,她才刚睁开眼周围就爆炸了! “轰”地一声!震耳欲聋! 她还没回神,身体就被炸碎了,真“炮灰”本人…… 但偏偏那些世界的剧情还一股脑涌入她的大脑,各种死前走马灯,见证了好几个NPC的人生。 如同这个世界,她的存在是用来衬托戚迟的残忍疯批。 在他成为大佬后,轻描淡写地一句叙述,他曾经眼也不眨地杀了自己一手呵护照顾长大的小宠物,在她无比信任地把背朝向他的时候,他一刀捅向她,接着划开了她的喉管。 少女临死前,一双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目光充满疑惑,还有难以置信。 2.大家都是狗 莱托王朝。 宫殿护卫营。 夜深人静之时,戚迟走到少女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又轻又短促的三下敲门声。 这是俩人的暗号。 但多年来都是她敲门找他,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她这里。 戚迟不是被动的人,他琢磨不透少女诡异的态度,倒不是他关心她,而是他极度不喜事物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竟然失败了。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看到站在门里少女的衣着,戚迟不由愣住了。 她下身穿着寻常训练时的黑色长裤,但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就沿着胸部往下缠了几圈白色纱布。 少女身形纤瘦,虽然胸脯不算丰满,但也发育了,因为纱布缠得紧,胸前鼓起的两团乳肉就像两颗蜜桃被勒得呼之欲出,还挤出了一道沟壑。 而纱布下缘,少女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毫无遮挡,袒露出来的肌肤雪白细腻,平坦的肚皮上镶嵌着一枚小巧可爱的肚脐。 看着眼前近乎半裸的少女,戚迟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她一脸坦然,神情没有任何羞涩或蓄意勾引的味道。 戚迟刚要开口,就被屋内飘出来那股呛人的气味弄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她身上有熟悉的消毒剂和血腥味,但也压不住更浓郁的烟酒气。 “进来吧。” 对于自己衣衫不整的状况,她似乎完全不以为意,转身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左手夹着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后,又举起右手的棕色酒瓶,仰头对着嘴猛灌了一口。 看着眼前行为举止跟自己过去认知截然不同的少女,戚迟一时失语,盯着她不由陷入思索。 阮娇娇任他打量,她将手里的烟抽完,烟头随手扔地上,拖鞋踩上去碾灭,接着咕噜咕噜将酒瓶里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她喝得有点随意,褐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沿着下巴、脖子往下,没入胸前的纱布,打湿了一片。 她抬手擦了一把,一条腿支起架在床上,酒瓶被她随意搁在膝头,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终于望向杵在她跟前的黑衣男人。 作为王室护卫队,戚迟这张脸长得过分耀眼了。 他本来就偏女相,还是浓颜,头发一阵子没修剪,过长的额发垂下,乌黑如缎的发丝微微遮住精致深邃的眉眼,鼻梁高挺,皮肤白,两片薄唇嫣红,唇珠饱满,色泽诱人。 要不是有喉结和平胸,他这颜值,堪比倾国倾城的祸水红颜。 阮娇娇也感叹,他的容貌精雕细琢,到她炮灰这里就是路人脸,勉强就算五官清秀吧。 也难怪俩人自幼相识,携手相伴,一路艰辛困苦走来,别说混成大佬的白月光了,至少也是个小青梅吧,结果到她这倒好,他特么的拿她当条狗! 说杀就杀!半点不带犹豫的!! 所以阮娇娇完全没有想跟他“培养感情”的念头,原身这么多年都没捂热的一颗石头心,她才懒得去“铁杵磨成针”! 灌下一整瓶酒以后,阮娇娇打了个酒嗝,酒意上涌,烟和酒一起麻痹了神经,她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虽然这具身体因为长期训练,体质牛掰,但毕竟捅那么深,伤及脏腑,从外到里一抽一抽的疼,她根本睡不着。 好在这王室护卫队,有专门财政拨款,只要活着,物质待遇都不差。 就像这统一的宿舍,条件非但不简陋,甚至算得上布置奢华,毕竟王室就是品质保证。 一室一厅还有个露台,空间宽敞明亮,家具设施配备也相当齐全。 因为她的举动完全超出了戚迟过往的认知,所以他主动打破沉默。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男人嗓音如某种拨弦乐器,冷冽磁性,分外悦耳。 阮娇娇挑眉。 掌握剧情的她还真没什么想法,俩人关系看似较他与常人亲密许多,在生死搏杀时,他也会保护她,但平时相处,几乎是原身剃头挑子一头热,主动跟他说话,分享心情,他难得开个口。 毕竟,她在他眼中的地位,差不多就是他顺手养的一条狗。 不过阮娇娇觉得他现在也不过是皇家鹰犬。 大家都是狗,也没啥好不得劲的。 她现在的目标只要活着就好,倒是不怕死,主要是怕一直死,死了又死。 这狗逼系统一声不吭地装死,估计又在憋阴招,她也气得不想理它了,连骂都不想骂了。 当然绝对不是她怂了,就是有点死累了而已。 “唔……让我想想……” 毕竟她刚干掉了一瓶威士忌,高度数酒精,原身又是滴酒不沾的身体,阮娇娇头有点晕沉沉的,手里的酒瓶也吭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因为是黑橡木地板,酒瓶没有碎,滚落了一小段,发出一串叮叮清脆的声响。 阮娇娇脑袋越发沉,连带着身体僵木有点坐不住,她身体晃了几下,一头倒入了戚迟的怀里。 他身上有股清淡好闻的气味,相较于她热烫发烧的额头,他的体温也低许多,冰冰凉凉的,像是冬日密林深处寒松上的一捧雪,干净冷冽。 阮娇娇情不自禁地埋头深吸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戚迟盯着倒在他身上少女的脑袋。 俩人训练时,不是没有这么肢体碰触过,只是戚迟从未这么注意过她。 她本来是利落的齐耳短发,也有一阵子没修剪了,已经到肩膀了,栗色的发丝蓬松柔软,让他想起松鼠的尾巴。 戚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果然手感跟动物毛发一样光滑柔软,他又摸了摸,接着掐住了少女纤细的脖颈,五根手指收紧。 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阮娇娇也没想到,他刚才还“深情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就像偶像剧里的情节,结果这种气氛下,他竟然想掐死她。 以她现在的状况,阻止是阻止不了的…… 阮娇娇抬起双臂,一把抱住他的腰,同时将头深深埋入他怀里嗅了嗅,脸在他紧实的腹肌上蹭了又蹭。 她用力的程度,仿佛要用她的脸将少年那壁垒分明的肌肉块碾平整。 死就死! 反正她都死麻木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他是个黑心肠的家伙,但别说长得还挺好看的。 3.她的遗言 阮娇娇感觉到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手指修长,几乎锁住她大半个脖子,触感冰凉,金属般冷硬,就在她以为下一秒脖子要被这只手拧断时,他忽然松开了,手臂慢慢下移,随即轻轻环住了她的脊背。 她愣住,浑身汗毛倒竖…… 刚才被他掐住脖子还没什么感觉,此时竟然全部毛孔都被刺激得打开了。 一柄锋利无比的尖刀精准地刺入她后腰的伤口,然后顺时针绕了半圈。 “唔……” 她从未体会过这般撕裂的疼痛,新鲜的伤口重新被划开,之前他从她背后插刀旋转半圈,这会儿正面旋转半圈,刚好在她脏腑中刀搅出一个窟窿来。 阮娇娇眼睛睁大,抬头看向戚迟,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也正低头注视着她,漆黑如墨的额发半遮住他的眉眼,吊顶灯暖黄色的光洒落在他脸上。 一颗颗璀璨的水晶珠在他脸上烙下斑驳的光影,他两排睫毛纤长细密,鼻梁高挺,鼻尖微翘,薄唇轻抿。 过于精致的长相,让他有种易碎的美感,他的眼眸清澈透亮,仿佛没有染上半点俗世的污浊,他就这么一脸平淡,目光清浅地将刀子又一次插入她的身体。 戚迟讨厌事物脱离他的掌控,所以解决掉这个麻烦就行了。 戚迟松开了环住她身体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阮娇娇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她脱力般地软倒在床上,像是被拽上岸的鱼,嘴巴一开一合,但是连垂死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戚迟视线并未落在她脸上,而是伸出手,将刀一寸寸慢慢拔了出来,这样血不会溅出来,弄得到处都是,刀子拔出来以后,他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黑布,将刀子上的血擦干净。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或许是身体死亡前肾上腺素大量释放,所以阮娇娇缓过刚才那一下,现在倒是不怎么疼了,她还有余力盯着眼前男人的脸再猛看几眼。 真是好看得要命! 她怎么觉得就这么死了还有点遗憾…… 虽然他心狠手辣,但着实美貌。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阮娇娇的目光落在那把刀上,那是他的刀,之前被她插身上带走了。她回来后随手放门边的白色雕花柜上,没想到他进门就拿了。 看来他杀她的那颗心很坚定啊。 “刚刚我问你的问题,是你的遗言,你现在还有机会。”戚迟还不忘继续刚才的话题。 遗言啊…… 戚迟看着面色苍白如纸,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少女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她惨白的唇瓣翕动,一开一合,断断续续,极其费力地挤出一句话来。 因为她今天的诸多表现超乎他认知,他还真有几分好奇她要说什么,不由倾身低头,想听得更清楚些。 “那……我……我死前……你……” “你……亲我一口呗!” 她艰难地将请求一口气说完,迫不及待地对他撅起了唇。 戚迟眉间慢慢拢起几道折痕,他收起刀。 阮娇娇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迈步,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哎…… 真的不给亲一口啊?! 她都要死了哎!! 混蛋你这么心狠是会遭天谴的哇!! 她就听见细微的一声咔哒,门被轻轻关上,他悄无声息地走了。 阮娇娇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两条腿无力地垂在床下,身体蜷缩像一只死掉还被煮熟的虾,她睁着眼睛,这回等死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还有无聊…… “喂,系统,出来聊几句。” 好在她跟系统沟通不用张嘴。 阮娇娇原以为系统依然不会搭理她,没想到这回一叫就有了回应。 系统阴恻恻地冷笑了几下,仿佛地狱里索命的冤魂。 “下个世界我会怎么死,给个提示呗。” 阮娇娇已经放弃无谓的抵抗了,在系统消气前,她估计就是这么死去活来,死了又死。 “宿主,有我在,怎么会让……” 系统贱兮兮地开口,语气特别温和,温和到让她倒下去的汗毛又竖起来了。 果不其然,它幽幽地来了一句。 “你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呢?” 4.疯批?病娇?变态?禽兽? 感受到系统深深的恶意,阮娇娇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张口就是三字经喷薄而出。 系统又冷笑一声,她忍不住抖了抖,随即挺直腰杆,左右横竖不过是死而已,她都死那么多回了怕它个蛋! 于是阮娇娇一鼓作气地又将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各种鸡鸭鹅满天飞,压根没给系统回嘴的机会。 骂了个痛快以后,阮娇娇模仿它贱兮兮的语气,嚣张地表示。 “来啊谁怕谁!有种你来啊!喔差点忘了你没种你不光没种你什么都没有,哈哈哈!” 丫个混蛋系统!!” 要不是她现在失血过多,身体动不了,阮娇娇恨不得爬起来一脚踩床板叉腰表演个仰天狂笑。 主打一个头可断血可流阵势不能输!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管死多少次嘴都要是硬的! 系统又不吱声了。 “喂!说话!” 对骂还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阮娇娇现在身体不能动弹,明显感觉到失血后的失温症状,四肢发冷,心慌,还有莫名的烦躁。 阮娇娇叫了几声,系统依然没回应,她又百无聊赖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房间里太过安静,感官感受无比清晰。 她感觉身体的血都流干了,嗓子渴得厉害,情绪宣泄一通后,能麻痹神经的酒精似乎挥发了,伤口疼得让她有些受不了,还隐隐有种被万只蚂蚁啃噬的痒,钻心挠肺,难受得她想鬼哭狼嚎就地打滚疯狂挠墙。 死也死不成,动又动不了。 “喂……” 相较于刚才还能精神抖擞的发飙,阮娇娇此刻有气无力地唤了声。 “戚迟他为什么要杀我啊?” 其实到现在,阮娇娇也没搞清戚迟要杀原身的原因。 这就是系统鸡贼的地方,她目前只获得了她这个炮灰视角或者是跟她有关的讯息,其他她什么都不知道。 原身又死得早。 所以她对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还有剧情,基本上一头雾水,以前她至少都能提前预知大概剧情,还有系统给的金手指,现在什么都没有,就跟瞎子摸象似的。 察觉到阮娇娇怂了慌了,系统终于再次冒泡,得意洋洋地表示。 “宿主这么聪明,你自己猜啊。” 阮娇娇:“……” 吃了小亏又吃了大亏,她觉得跟系统关系这么僵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缓和双方关系,开始打感情牌。 “统统啊,你看你跟着我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简直就跟老夫老妻一样。简直就是流水的帅哥铁打的你啊!” “是,我知道我骂得是有点难听,但我当时那不是特殊情况么,而且我不是都跟你好好道过歉了嘛……” 所以你丫的到底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正是因为跟着宿主你那么久了,你到底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道歉是不是真心诚意的,我能不了解吗?”系统凉凉地道。 一语中的。 阮娇娇被噎了一下。 太过了解自己的家伙陡然变成敌对关系,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那你到底想怎样啊?我道歉也不行,我都被你弄死那么多回了,你总该消点气了吧!” 遇到油盐不进的系统,阮娇娇只能摆烂。 “宿主,就像你在那个复仇世界里说的,让对方轻易死掉不痛快,生不如死才最解恨……你就待在这个世界里,好好享受这个疯批和病娇共存,还有数不清的禽兽和变态的世界吧……” 阮娇娇:“……” 虽然是为了气她,但它倒是终于剧透了点有用情报。 疯批她见识过了,病娇在哪里?禽兽?变态? 怎么听它这么一说,忽然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5.娇娇不想死了 阮娇娇被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唤醒,她睁开眼。 宿醉加上失血性休克,醒来后的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困在这具已经冰冷僵硬的身躯里了。 就跟她又死过一回一样一样的。 她强忍不适打量近乎陌生的环境。 金碧辉煌的弧顶,华丽的水晶吊灯,阳光照在上面,流光溢彩,闪瞎人眼。 她撑起胳膊,左右张望。 色彩绚丽的人物壁画,花枝藤蔓刺绣的暗红底帷幔,拱形落地大窗。 她朝窗外望去,一眼就能看到不远处巴洛克式宫殿的梨状黄金穹顶,还有竖立的一根根白色浮雕大理石柱。 深秋时节,一排高大的橡树像是金扫帚随风摇摆,殿外巨大的喷泉里,数根水柱朝中央的铜像源源不断地喷涌冲刷,溅起一圈又一圈晶莹的水花。 哎哟喂!这奢华浮夸的画风! 昨天她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为了给伤口止痛她又哐哐抽烟炫酒,况且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她就没细瞧这里,现在这么一看,虚弱萎靡的精神瞬间振奋。 精神了! 阮娇娇腾地一下就从床上下来,不小心扯到后腰的伤口,她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靠! 她虽然没死……但这伤也是一点没好…… 行罢。 阮娇娇无奈也只能拖着这副摇摇欲坠的破碎皮囊去找医生。 不幸中的万幸,她来的这个时间点,残酷的淘汰赛结束了。 这就意味着,作为活下来的人,她转正了!! 简而言之,这里是君主制国家,一国之主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而护卫队,说白了就是王室成员的保镖。 因为莱托王朝是最富有的国家,要保护身份尊贵的皇族,护卫队选拔标准自然极其严苛。 万里挑一都不为过。 虽然有被淘汰丧命的风险,但这也是底层穷苦阶级逆天改命的机会。 戚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叔叔收养,但自幼被苛待,不仅从小就要干活,还经常食不果腹,动不动就要遭到一顿辱骂和毒打。 所以莱托王朝招护卫队,他就报名了,他的叔婶得到一笔丰厚的钱财,乐得合不拢嘴。 阮娇娇虽然不知道后面的剧情,但猜也能猜到,他们一定会遭到戚迟可怕的报复。 可她想不通的就是,原身跟戚迟自幼认识,住在一条巷子里的邻居,小丫头心地善良,不时会分给他一些食物。 也是因为他,原身才央求父母,跟戚迟一起进了宫。 小丫头训练也勤奋刻苦,几乎没拖过戚迟的后腿,一路陪伴着他,就算他不心存感激吧,至少也别弄死她吧。 所以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呢? 阮娇娇现在脑子不太好使,一时想不通,也懒得琢磨了。 她靠坐在床上,拿起酒瓶,胳膊止不住地颤抖,哆哆嗦嗦地灌了一口,咽下去一部分,却避免不了褐色的酒液从嘴角流下来,弄脏了重新包扎好的白色纱布。 她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虽然勉强捡回来一条命,但就像个行将朽木的老人,喝个粥液体都要淌下来,连呼吸一口,被捅穿的腰子都隐隐作痛。 终究是混了那么多个世界的老油条,就算处境如此糟糕,她依然能往好的方面想。 这当个NPC吧,也有NPC的好处。 她存在感低,不像女主重要女配之类的,就算她不找事,也有一大堆麻烦自动找上门。 所以她只要养好伤,避开戚迟这个活阎王,估计还是能在这富得流油的宫廷里逍遥快活一段日子。 阮娇娇正这么想着,窗外有一列身着统一制服的男人经过,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纯黑军帽,纯黑小立领制服,衬得他们身姿笔直挺拔,各个都是宽肩窄臀大长腿。 军帽上有一圈金色檐花,双排黄金纽扣,黄金袖扣做点缀,金色肩章垂下的金色流苏随着他们整齐的步伐轻轻晃动,即使隔了数米的距离,就这么一眼,简直帅到她心巴上了。 不过虽然有点距离,但阮娇娇火眼金睛,目光精准地落在最漂亮最英俊的那张面孔上。 她眨了眨眼,越看越眼熟。 而就在这时,不知道是捕捉到她的目光,还是想看她死怎样了,站在队列里的戚迟一个侧眸,刚好与屋里的她目光交汇了。 就见戚迟定住两秒后,跟旁边的人低语了两句,便赫然从队伍里出来,换了个方向,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阮娇娇:“……” 她现在藏床底下还来得及吗? 6.病娇和禽兽 阮娇娇好好地站在角落里,忽然一个茶杯朝她的脑袋飞过来。 她反应敏捷地躲闪了过去,白瓷茶杯“砰”地一声砸在墙上,又摔在地毯上,四分五裂。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我,滚出去!你这个丑八怪!!” 明明已经成年的男孩,但嗓音俨然还没过变声期,依旧清脆稚嫩,虽然骂人掷地有声,但总给人一种奶凶奶凶的感觉。 最开始被他骂丑八怪,阮娇娇内心如受到一万点暴击!! 但很快,她发现在这位小王子嘴里,狗嘴吐不出象牙,骂谁都很难听。 就连那些身份高贵的王妃,还有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公主们,骚贱婊之类的也是脱口而出。 阮娇娇刚躲过那个茶杯,白温又抓起桌上的茶壶朝她扔过来,接着是黄金台灯,厚厚的硬壳书本,反正他能拿起来的物品通通朝她扔过来…… 啧…… 这厮又开始发疯了…… 阮娇娇有些习以为常,在偌大的书房里左躲右闪,俨然像在跟这位王子殿下玩躲避球。 没一会儿,被砸的阮娇娇毫发无伤,但白温却面色苍白,艰难地喘着气,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桌子上,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 虽然小王子西子捧心状,但眉头紧皱,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你怎么……还……还不滚?” 阮娇娇看着他这副马上就要倒地的样子,她叹了口气,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温声细语道。 “好好好,我出去,我叫其他人进来。” 要不是为了躲避戚迟的追杀,姑奶奶才不想伺候你这位坏脾气的祖宗呢! 她明明是保镖,搞得跟婢女一样,还要经常被他当沙包发泄脾气。 惯的!反正你让我出去的,管你死不死! 见阮娇娇转身真要走,白温又急了,但依旧趾高气昂地下令。 “滚回来!扶我到卧房去!” 对于这位王子殿下的阴晴不定,阮娇娇早已见怪不怪,她走过去,伸手扶住他。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一刹那,他就像碰上了什么脏东西,毫不掩饰满眼的嫌弃,还撇撇嘴。 “好好扶着,不许乱摸!不然剁了你的手!” 白温也是有过经验教训了,威胁道。 阮娇娇:“……” 麻痹!那你换别人啊!! 明明有那么多侍女听候差遣,他就只知道使唤她一个人。 什么毛病! 将白温扶到床上躺着,阮娇娇还帮他拉上被子,他这回呼吸平复了,刚才那一波发脾气砸东西几乎让他体力耗尽,所以他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身体进入休息状态,他苍白的脸也渐渐泛起一点红润,睡着以后,安静乖巧的睡颜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一样。 本来烦他烦得不行的的阮娇娇,看到他的脸,又忍不住心软了。 白温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重症肺炎,差点夭折了。 虽然后来人救回来了,但身体留下严重后遗症,情绪激动就会呼吸困难,胸闷,而且身体也比同龄人羸弱。 偏偏就这破体质,这位王子殿下还特别作,不仅性格孤僻,还有高度洁癖,不让侍女近身,说她们身上臭烘烘的,让他反胃想吐。 所以阮娇娇本来是离他几十米开外的背景板,生生被他提拔成了近身女官。 她也觉得奇怪,那些侍女都用了御用熏香,顶级调香师调配的,她闻着香喷喷的,好闻得很,哪里臭了? 倒是她自己,私下烟酒都来,虽然会洗澡换衣服漱口,但肯定还是有点味道的。 于是阮娇娇得出结论,他应该是什么奇怪的鼻炎后遗症,香的闻成臭的,臭的闻…… 啊不是她才不臭! 就因为他这美少年的颜恰好是她的审美,所以她明知道白温不喜欢别人看他,但她百无聊赖思想开小差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 刚才他明明神情专注聚精会神地在看书,压根眼皮都没抬过,所以他到底哪只眼睛发现她在看他的。 恶心的眼神? 好吧……她是有点想入非非啦…… 白温洁癖,不喜别人碰他,能不碰的东西尽量不碰,平常衣着捂得严实,还日常戴一双雪白的手套,就连一根手指头尖尖都舍不得露。 人就是这样,对方包裹得越严实,越忍不住好奇下面长啥样。 因为要翻书页的缘故,所以白温把手套给摘了,阮娇娇就盯着他那手看。 手指修长,白白嫩嫩,光洁到连指关节的皱褶都不太明显,看起来滑溜溜的,就像豆腐一样,感觉能捏出水来,他的脸看起来也好好摸,估计又嫩又滑,不知道她要是过去掐他一把,他是不是会气到直接晕厥过去? 这书房里也没有其他人,这位王子殿下脾气这么暴躁古怪,他们也不敢随便进来,那她岂不是可以对他胡作非为一通? 反正他都昏过去了也不知道,连迷药都省了。 阮娇娇也觉得冤枉,她就在脑子里想想而已,又没打算真干,但他还真扔啊,好家伙那破身体扔出这样的力度,那是真恨不得砸死她哇! 臭小子! 阮娇娇正在心里骂骂咧咧,本来沉睡中的美少年忽然睁开了眼。 “我就知道你又拿这种恶心的眼神盯着我看!!” 白温脱口而出,便是她被他设计抓包的笃定。 阮娇娇被逮个正着,她也没否认,她露出职业性微笑,温柔解释道。 “对不起,殿下,你长得太好看了,属下实在没忍住。” 白温却不吃她这一套,他冷笑一声。 “忍不住?” 恐怕是花痴病犯了吧!” 他思索两秒,对她吩咐道。 “你来了以后一直都待在我殿里,也没机会到处走走,是怪闷的,这样,你替我跑个腿,帮我送个东西去白睿那里。” 阮娇娇直觉这小家伙要害她。 白睿虽然排行老二,但在众多王子中,他不算很有存在感的一位,所以阮娇娇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关于他的讯息。 但白温的命令,她不能拒绝,只好捧着一个黄金盒子去了。 现在看到黄金制成的东西,她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谁特么的能想到,这位王子殿下的寝宫里,特么的浴缸马桶都是黄金做的!! 这位不受宠的王子白温,名下拥有21架私人飞机,7000辆豪车…… 阮娇娇现在再回想起她继承亿万家产的世界,跟他们这些土豪相比,她觉得自己顶多算个个小地主婆。 她领命去送了东西,本来一切顺利,但就在她要走的时候,二皇子殿下,忽然开了口。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他盯着她的脸,目光轻浮。 “回殿下,我是新上任的护卫。” 阮娇娇虽然从他身上嗅到好色鬼的气息,但她觉得她现在这姿色还是挺安全的,她刚才一路走来,看到数不胜数貌美如花的侍女。 “护卫?”听到她的回答,白睿似乎兴致更浓了。 “你过来。” 他朝她招了下手,就像在唤狗。 阮娇娇虽然不愿,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过去了。 这位王子,长得不难看,甚至算小帅,毕竟王后王妃各个都是天姿国色,但他很油腻。 即使阮娇娇知道自己长相平平,但他依然色眯眯地盯着她时,她越发预感不妙。 就在她安慰自己这会客厅算是公开场合,想说他也做不出太跌份儿的事时。 白睿动手扯开皮带,拉下裤链。 “跪下,把嘴张开。” 7.一箭双“雕” 阮娇娇一动不动地站在白睿面前,她脸上不卑不亢,目光平静地望着他,随后轻扫了眼站在他身后不过一米开外的两名护卫。 那两名护卫穿着统一的黑色军装制服,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俨然就像白睿身旁一左一右两尊雕塑。 但她很清楚的一点是,一旦她轻举妄动,那俩人就会瞬间将她拿下。 白睿不管神色还是语气都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再加上他这两名护卫的反应,都让阮娇娇确信这位王子殿下,平常行径恐怕更夸张。 可恶!白温这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 给她挖这么大一个坑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 阮娇娇面上波澜不惊,心里骂骂咧咧,而这时候白睿已经把家伙事儿掏出来了。 那玩意儿处于疲软状态,显示他此刻对她并未产生任何生理反应,让她帮他口,或许就是一时兴起,男性的征服欲作祟罢了。 见她不动,白睿轻浮的眼神陡然变了,变得危险,暗暗威胁,带着处于上位者对下位者自然而然的压迫感。 阮娇娇还未有所反应,他身旁的护卫已经有了动静,他们的手指悄然扣上了挂在腰间的黑色佩剑。 他们这动作暗示意味浓厚。 如果她不服从王子殿下的命令,他们就要拔剑,硬逼着她跪! 阮娇娇心里冷笑一声,抬眼望着就像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一样伫立在她跟前的白睿。 莱托王朝不仅推崇脑力过人,还崇尚武力。 皇室成员都是能文能武。 别说王子,就连公主,不仅接受精英教育,从小还要学习自由搏击,骑马,射箭,射击,击剑,甚至还会驾驶直升机游艇等交通工具。 而成年后,他们还要进入军事学院一段时间,跟其他士兵一样经历非常艰苦苛刻的训练。 所以他们这些皇族,不管颜值,还是气质和仪态,都是出类拔萃的。 她眼前的白睿便长得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外人完全看不出他私底下是如此骄奢淫逸,荒淫无度。 甚至连他现在的衣着,都是经典的灰色三件套。 墨绿色暗纹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同色口袋巾,西装裤笔挺,半点褶皱都没有。 斯文优雅,衣冠楚楚,偏偏他裤链对她大敞,她一低头就能看见他那根黑黝黝,模样堪称丑陋的鸡巴,真是将衣冠禽兽展现得淋漓尽致。 阮娇娇强忍下抬腿暴踹他一脚的冲动,她虽然后腰的伤口愈合了,但身体不管是体质,还是反应速度,别说那两名护卫,就连白睿她都打不过。 至于逃,那就更别想了,这殿内殿外,到处都有卫兵把守。 不过阮娇娇倒也不是很慌,反正只要她不试图袭击白睿,不管她做任何操作都不会死。 虽说是君主制,但好歹是现代人,要讲究个法律。 就算王公贵族,也不能以任何理由草菅人命。 至于护卫队成员间那残酷的博弈厮杀,杀人行为也只有在淘汰赛期间,黑色斗兽场内被允许发生。 每个被招募进入护卫队的人,都会签订契约。 所以,戚迟对她起了杀心,也是在淘汰赛时动手,可以合理规避风险,而之后找上门来灭口,他没有选择其他方式,在相同的位置又捅她一刀,那她死了,旁人也只会以为她是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不会生疑。 因此阮娇娇那日对戚迟选择避而不见,他敲门她躲在门后不吱声,就算他知道她没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也不可能强行破门而入,再次行凶。 接下来好几天,她闭门不出,熬到伤口逐渐愈合,期间没给他任何下手的机会。 逃过一劫,阮娇娇就面临转正后上岗的选择。 以前女护卫一般是为王妃公主储备的,但现在王后王妃身边没有空缺,好几位公主出嫁了,年纪尚幼的公主身边有奶妈有保姆,保护安全有身高力壮的男护卫。 所以只有王子可选。 在其他人为那几位受宠的皇子争得不可开交时,阮娇娇毅然决然地选了离主殿最远,病恹恹的小王子白温,选完她就果断撤了。 她选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戚迟一定不会选白温。 后来也如她所料,戚迟跟了三王子。 大王子的生母是前皇后,早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剥夺了皇室头衔,大王子受到牵连,自然不受待见。 二王子白睿的生母原本是国王身边的侍女,怀了他之后虽然被封了妃,但出身寒微,理论上是没有继承王位资格的。 所以三王子目前看来,最有望继承王位的人选。 当然,如今最受宠爱的王妃,诞下的四子和六子,也有很大希望。 至于白温,是国王的第十三个孩子,这数字就不太吉利,加上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 尽管他过世的母亲曾是国王最宠爱的妃子,但人都死了这么久了,加上白温身体不好,性情孤僻,身上又笼罩着不太吉利的色彩,自然不被待见。 但不管怎样,国王还是惦记着几分旧情,白温跟他母亲又长得很像,所以其他方面他也没被亏待过。 大概知道自己继承王位的希望渺茫,所以白睿只做做表面功夫,私底下尽情放纵享乐。 面对这么个进退两难的局面,反正死不了,所以阮娇娇慌倒是不太慌,但是她怕吃亏。 她的人生信条是吃什么都可以,让她吃亏绝对不行! 白睿这种丝毫不顾忌场合,见到个陌生女人,就要将对方变成自己发泄性欲的工具,他这样的禽兽,她是绝不会屈服的!! 只是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 阮娇娇想到那个一样混球的白温,她忽然脑瓜子一转,打算来个一箭双雕。 面对白睿的紧逼,她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直接拒绝。 “殿下,不可以,我是十三殿下的人。” 闻言,白睿轻蔑一笑。 “护卫而已,我想白温不会在意的。” “不,我不只是小殿下的护卫!” 阮娇娇猛地抬起头,急忙否认。 白睿先是一愣,随即讥诮道。 “难道你想说你是他的女人?白温?怎么可能!” 是啊…… 白温是那个别说不近女色,压根旁人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极端龟毛洁癖的王子。 阮娇娇表现出内心经过激烈挣扎的样子,最后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殿下,你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现在十三殿下只允许我靠近。” 似乎怕他不信,她又细弱蚊蝇地补充了个细节。 “而……而且他在床……床上的时候……喜欢我用绳子绑着他……让我拿鞭子抽他……用脚踩……踩他的那里……” 说到最后,阮娇娇快速地扫了一眼白睿黑不拉几的鸡巴,说道。 “小殿下的那里,颜色是粉嫩嫩的,像个小蘑菇,可爱得很……” 她暗暗地踩一捧一,骂白睿的鸡巴长得丑,同时给白温造了个黄谣。 就算传到白温的耳朵里,他怎么证明她说的是假话? 脱裤子给别人看? 而且就算他真发疯扒了自己的裤子,他皮肤那么白,又那么爱干净,那里又没用过,没有色素沉淀,指不定恰恰验证她的话。 8.纯洁的灵魂 果不其然,白睿压根没留意到阮娇娇的“踩鸡捧鸡”,他的关注点通通都在震惊于他这个小弟弟私底下那不为人知的性癖上。 “宿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骚操作呢。” 一直潜水看好戏的系统阴阳怪气地冒了个泡。 阮娇娇得意地哼了一声。 “谁让我聪明绝顶呢!” “我看明明是损到家了吧……” 系统替白温吐槽。 明明是清清白白不染纤尘纯洁到极点的小王子,被她这么一桶脏水泼下来,就成了表里不一,深度SM爱好者了。 “呵,你管我。” 我特么再损能有你损?! 阮娇娇还想吐槽,它把她送到这么一个到处都是神经病禽兽的世界,真特么一不小心就踩到个大坑,别说尸骨无存,她感觉她纯洁的灵魂都要被这污浊的世界染脏了。 “宿主你纯洁?” “是啊!我非常单纯地喜欢跟洁净无瑕的帅哥做爱做的事,这不是纯洁是什么?!”阮娇娇理直气壮。 系统:“……” 这女人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让人哑口无言的诡辩本领,即使它已经见识了无数次,依旧让它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女护卫透露的信息太过离奇,跟白温示人的形象差距过于悬殊,以至于白睿消化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太敢相信。 “你说的是真的?!” 白温?受虐狂?深度SM爱好者? 定下了忽悠的基调,这经年累月训练出来忽悠人的功力,让阮娇娇脱口而出。 “小殿下不喜欢别人碰他,是因为他……他太敏感了……” 她这么一解释,白睿“恍然大悟”,差点拍大腿! “殿下,你也知道的,小殿下非常爱干净,所以作为他碰过的女人,我……我……恕我不能……” 这次她话还没说完,白睿就打断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是,殿下!” 一听到这话,阮娇娇立马转身,低着头她无可避免就看到白睿的丑鸡巴,她怕长针眼,恨不得拔腿就跑。 就在她刚走了两步,心里正暗自窃喜时,背后传来白睿不带情绪的声音。 “等一下。” 她不情不愿地转身。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他依然没提裤子的意思,裤链就这么敞着,只是屁股靠在了身后的红木桌上,那玩意儿还是软趴趴地耷拉着,像条黑黝黝的肉虫子。 阮娇娇强忍着生理不适,将目光投向白睿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厌乌及屋,现在看他的脸,也觉得生理不适。 白睿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黄金匣子,正是她刚刚奉命送来的。 “这个送你了。” 阮娇娇一听这话,忽然又觉得这家伙顺眼了几分,她马上将盒子接了过去。 “谢殿下。” 她其实大概猜到白睿的心思,他刚才听到这个关于白温的猛料,让他心情大悦,于是就打赏给提供消息的她了。 而且,她是白温的女人,虽然可能性不大,但白温也不是完全没有娶她的可能的,毕竟他癖好那么的见不得光…… 哪个好人家的小姐愿意嫁给个病秧子,还是个变态…… 白温是不是变态阮娇娇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想要当一回变态了! 小王八羔子! 敢这么算计她,她差点就被脏男人口爆了,她现在就恨不得爆了白温的小菊花!! 阮娇娇夹着那黄金匣子,憋着股气回到白温的寝殿。 寻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 关上门,她第一时间把黄金匣子打开了,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本书来。 平平无奇的一本现代小说。 她翻了又翻,没有钱,什么都没有。 靠! 她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人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白温这家伙是黄金屋里放本书!! 果然是神经病! 不过这宫里虽然到处都是金子,但是她又不可能拿把刀把金子刮下来用,所以这黄金匣子倒是挺值钱。 送她的那就是她的了! 阮娇娇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匣子收好,这才气势汹汹地去找白温算账! 9.月黑风高 然而,阮娇娇压根就没见到白温,她被他炒鱿鱼了! 秋风瑟瑟,她站在殿外大理石长廊上,守在门外的数名卫兵对她虎视眈眈,似乎她一旦做出过激举动,甚至稍微大声点,就会被他们立刻押下拖走。 好吧,你身份尊贵你牛! 阮娇娇吃了个闭门羹,转身就走。 其实她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她今天得罪了白温,当他派她去见白睿时,估计心里就打定主意不用她了。 而且,他估计笃定她见过白睿以后,肯定已经“脏”了。 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自然连见都不想再见到她。 呵…… 阮娇娇心里冷笑一声,虽然对他的算计火大,但她转念一想。 她还不想再伺候他这位龟毛的小祖宗呢! 反正她现在吃公家粮也不担心饿肚子,没工作就没工作呗,她一点儿也不在意。 阮娇娇觉得这一遭或许是因祸得福,人有时候就需要这么一转念,她是饭也吃得更香了就连睡觉也早早地睡下了。 只是当她醒过来时,阮娇娇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一脸懵逼。 她是被冻醒的,身上没有蓬松柔软的被子,身下也不是温暖的床,她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传来昆虫窸窣的鸣叫,她嗅到一股植物混合着土壤的气味,还有枝叶腐败发酵的气味,萧瑟凛冽的秋风刮在她的皮肤上,她从头到脚都冻透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漆黑,潮湿,阴冷的环境待了多久,她的肢体已经变得僵硬而麻木,随着意识慢慢回归,寒意如尖锐的细针一般往她骨头缝里钻。 阮娇娇尝试着动了下手指,指尖果然摸到一片冰冷湿润的土地,这真实的触感让她确信她不是在做梦。 她入睡前在房间里,醒来却是在这里,这说明有人对她做了什么,然后把她带到了这里。 阮娇娇尝试着动了动,想从地上爬坐起来,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情绪。 “醒了?” 虽然男人的嗓音磁质悦耳,但阮娇娇立马打了一个激灵,她腰子上被他捅穿还戳出一个大窟窿的剧痛感瞬间袭来,加上这堪称阴森恐怖的环境气氛烘托,她甚至齿寒到上下排牙齿打战。 所以她又要死了吗?! 麻痹!累了! 死就死吧毁灭吧这糟心的世界她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恋! 阮娇娇放弃无谓的挣扎,松开撑起的手腕,重新躺回冰冷的地上。 没有系统的帮助,没有它的提醒,她睡着了被人绑走了都不知道。 阮娇娇就像一个渣男,在遭遇解决不了的困境时,不由自主地怀念起那位曾经“既体贴又能干”的前妻,只是俩人闹掰之后,对方已经变得面目可憎。 “这里是哪里?” 她出声问,但也没指望戚迟会回答。 “后花园。” 听到他的答案,阮娇娇其实已经猜到了。 虽然她躺在地上,但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后,还是隐约能看见一点四周的事物。 惨白寡淡的月光照耀下,高大的树,虬结的树枝,较为低矮的灌木丛,在秋风的吹拂下摇晃出影影绰绰的暗影,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要将她吞噬干净。 “你是打算先杀后埋,还是直接将我活埋?” 虽然他动静很小,但阮娇娇还是判断出他在用铲子挖土。 月黑风高夜,适合杀人埋尸。 听到她语气如此镇定平静地询问自己的死法,戚迟停下了动作,倒也没隐瞒。 “一整具尸体就算埋再深,也容易被发现,大雨冲刷,还有猎犬。” “所以……” 本来安慰自己大不了一死的阮娇娇这会儿身体忍不住哆嗦起来。 “秋季为了养护树木,园林工一般会修剪掉大树过于粗壮的枝杈和枯枝,一方面为了美观,一方面好保存树木的养分……” 说到这里,戚迟略停顿了下。 “所以呢?” 阮娇娇全身汗毛已经倒竖起来,脱口而出地问道。 “为了处理这些过于粗壮的枝杈,所以一般都会使用大型碎木机,可以把坚硬的树皮树干打成碎渣。” 阮娇娇:“……” “我把你的尸体放进碎木机里搅碎,混着细碎的树枝树叶埋到土壤里,你很快会变成肥料,被这些植物当养分吸收干净。” “只要尸体不被发现,就没人知道了。” 这次她没追问,戚迟便言简意赅,清楚明了地解释了。 还真是心思缜密的完美犯罪啊! 听了他的阐述,要不是她就是这个即将被碎尸的倒霉鬼的话,阮娇娇还要说一声佩服。 她感觉自己此刻浑身血液都凉透了,内心那叫一个拔凉拔凉的。 他娘的日了狗了! 她不光要死,还是死无全尸,尸骨无存啊!! 操他娘的俩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这黑心黑肝的王八蛋!! 这下阮娇娇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她怀着满腔愤怒地替原身质问道。 “我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非得要杀我?!” 10.扭曲的三观 尖刀已经抵在阮娇娇的脖子上,只要戚迟轻轻一划拉,她脆弱的喉管就被他割开了。 两个人此时呼吸频率都很均匀,不管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 “你不怕?” 刚才戚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径直走过来,打算直接动手。 果然狠人哪有时间聊天。 他的目标就是做掉她,迅速毁尸灭迹,她临死前的心情,对他不重要。 不过现在,因为她态度过于平淡,既没有大喊呼救也没有悲伤哭泣,他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时,她也乖乖配合,戚迟不由想起她那日在斗兽场的反应,还有他去补刀,她的表现通通异于常人的冷静。 俩人终究相依相伴这么些年,戚迟对她现在的内心世界生出了一丝好奇。 阮娇娇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下,他的刀已经陷入她的肌肤里,薄薄的利刃垂直压下,足够带给人前所未有的惊恐。 要不是她前不久才经历过溺毙,勒死,摔死,炸死……一连串犹如过山车般的死亡体验,阮娇娇此刻或许还真有点慌。 但现在死麻了的她,算得上无所畏惧。 她不怕死,她怕憋屈的死,让那个垃圾系统白白看了场笑话,一想到这点,她就气得胸口发闷,所以这个逼她装定了,绝不能怂,她就是死也要把场子找回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阮娇娇试图夺回主动权。 戚迟停顿了两秒,她的不答反问,让他对她的好奇更浓厚了。 在他眼里,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她热情,单纯,总是一眼就能让他看穿她的心思,她也从未对他隐瞒过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总在他面前喋喋不休。 戚迟不讨厌她,她对他来说就像摆放在他周围的一样物品,或者说一只喜欢靠近他的小动物,在他幼小时,它还会因为同情他饥肠辘辘,而自作主张地叼来一些食物给他吃。 如此天真,开朗,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傻气。 她在他身边多年,戚迟也习惯了,她非要跟随他进护卫营,他自然会关照她,确保她不会损坏和受伤。 但也仅此而已,因此做出解决她的决定,他也没有犹豫,产生太大情绪波动。 不过在动手时,他以为她会极度情绪化,所以他原本计划压根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减轻她的痛苦,但他竟然失手了。 也是这时候,戚迟惊奇地发现,这只活泼又脆弱的小动物,比他以为的更厉害一点,她理智,冷静。 他似乎没法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她了。 戚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他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想保护你。” 纳尼?!! 饶是阮娇娇想破脑袋,也不可能往这么离谱的方向想。 为了保护她,所以杀掉她? 她不由惊叹疯批的脑回路。 察觉到她满满疑惑,戚迟移开了压抵在她脖子上的刀。 下一秒,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不知道他是想在她死前敞开心扉,还只是挖坑挖累了,借着这给她答疑解惑的时间休息一会。 “你跟白温,是他强迫你的吗?”戚迟语气波澜不惊。 啥? 阮娇娇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他又接着问道。 “今天白睿对你做了什么?” 上下文联系后,她好像一瞬间就懂了。 “我说你……你……你该不会是不想我沦为男人的胯下玩物,所以在我受尽侮辱之前,先把我杀了吧?” 由于太过震惊,阮娇娇都有些怪腔怪调了。 “没错。” 戚迟干脆利落地答道。 “我发现这里太肮脏了,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OMG!老天爷!! 虽然原身丢掉了性命,但是她保住了清白! 把她的纯洁看得比命重要这么多,阮娇娇还真想替原身谢谢他全家!! 噢对了他只有他一个人,这扭曲的三观也难怪是孤寡,说不定天煞孤星的命格,他爹妈就是被他克死的,阮娇娇忍不住暗戳戳地腹诽。 他要真为原身好,大可以想办法把她送出去,而不是直接噶掉她吧?!! 反正可能是俩人最后一次谈话了,阮娇娇索性直接问出口了。 “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戚迟语气平静又坦然。 阮娇娇想起来原身被招募时签署的协议,只要入了宫,因为会接触到王室的隐私,所以只进不出。 期间要么出人头地飞黄腾达,要么不合适调岗,或者安稳地等到三十年协议约定时间结束,解甲归田。 “杀了就是最快的,多留下你一天,你就多一分危险。”戚迟淡淡道。 阮娇娇:“……” 这回,她足足沉默了五秒之久。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呢?!” 她刚问完自己就推测出了答案,因为她对他来说是宠物,主人决定把宠物抛弃或者安乐死之前通常也不会问宠物的意见,而且他本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他养的宠物,再没感情,也容不得别人拿来羞辱或逗弄取乐。 阮娇娇原以为戚迟不会回答的,结果他倒是顺着她的话问了。 “你想我怎么做?” 我倒是想让你别杀我,那也要你同意啊!! “我跟白温和白睿没有发生任何关系。”阮娇娇先解除他的误会。 虽然她惊讶消息传得这么快,但想想这莱托王朝跟古代帝王家也没啥区别,为了继承王位,王子间勾心斗角,自然少不了在别人的殿内安插耳目。 不过,也说不定是白睿放出去的风声。 虽然白温看起来没啥竞争力,但他那臭脾气还有那张嘴那么能得罪人,有机会能泼他脏水,踩他一脚看看笑话,白睿那种人也不会错过。 戚迟没说话,阮娇娇猜到他大概不信,详细解释道。 “真的没有,白温非常嫌弃我,连我多看他一眼他都会大发脾气,还朝我扔杯子恨不得砸死我!我今天之所以对白睿说我跟白温有一腿,就是为了不让白睿……呃……有所顾忌……就不会……嗯……玷污我的清白……”说最后这句话时,她不由牙酸。 见戚迟似乎相信了她的话,阮娇娇忍不住问道。 “所以,倘若我能一直守身如玉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杀我了?” 戚迟再次陷入沉默,似乎他之前压根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阮娇娇才见过白睿一面,就知道这莱托王室肯定污秽腌臜事不少,年轻女性,尤其是位于下层的,耳濡目染,很难出淤泥而不染。 但这也不是她在意的点,为了保命,她赶紧趁热打铁。 “你这段时间没对我动手,肯定不是因为没机会,而是你知道我去了白温那里,因为他不近女色,所以你暂时放弃了对吧?” 她揣摩着他的心思,继续循循善诱道。 “你看啊,我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的美人,本来就长得一般,我再打扮得丑一点,保证普通男人见了我都没什么兴致,更别提那些身边美女如云的人了。” 她这套逻辑,似乎说服了戚迟,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虽然他就躺在她身边,但阮娇娇可不敢像曾经那样对身边的帅哥动手动脚,肆意妄为。因为刚才她手指头不小心一挪,就碰到了他手上锋利的尖刀,她立马缩了回去。 “那……你要是不杀我,我就走了?” 她试探性地问。 11.抛物线 “你看又是挖土又是碎木机,声音那么大,而且只要杀人,一定会留下痕迹,还是会有被人发现的危险。你为了我冒这样的风险,多不值得。” 阮娇娇不怕死,但是她一想到死了身体要被碎木机搅碎,她就觉得全身刺挠。 见他不回应,她原本打算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悄悄地撤了,但她手脚无力,压根使不上力气,明显是被他动过手脚了。 行吧,那就这么耗着吧,他犹豫的时间越久,杀她的可能性就越小。 阮娇娇没有等太久,戚迟做了决定。 “我送你回去。” “你放心,我们的事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她这么一保证,戚迟竟然笑了。 阮娇娇竟然再一次神奇地懂了他这个笑的含义。 她就算要说,能对谁说? 再者说了对方也不会信,也不会管。 除非她死了,被人发现了尸体,才会有人去调查死因,但戚迟压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好吧。 阮娇娇无奈叹了口气,这宫殿就像一座牢笼,再漂亮再华丽,也把她跟一堆禽兽变态还有这杀人狂魔关在一起了。 想到这点,她就有点忧伤,她心情一不好,就想找点事情做发泄出来。 因此,当戚迟将她像个麻袋般从地上拎起,打算将她扛在肩上时,她这虚弱无力的身体瞬间产生了强大的爆发力,她双手双腿同时用力,从背后将他给圈抱住了。 常年的训练,让戚迟几乎不假思索,身体条件反射便是将她狠狠朝地上掼去,阮娇娇虽然试图死死扒住,但还是被摔了个四仰八叉。 虽然地上的土还算松软,但被这么一摔她还是后背和屁股剧痛,眼冒金星,腰上的伤口被拉扯到,她疼到无法呼吸。 操!! 阮娇娇强行压抑下的怒火顷刻间犹如摧枯拉朽,山洪海啸般爆发了!! 她一把抱住戚迟的腿,还不等他反应,她的脑袋往上重重一顶,额头就撞在几乎所有男人都有的一个弱点上。 饶是戚迟已经练成了铠甲战士般的钢铁之躯,彪悍的体力、强大的意志力,一流的反应速度,但一来这一下他毫无防备,二来他压根没遇到过这种招数! 所以阮娇娇一击即中,终于在与他的对战中拿下历史性的一点!! 而戚迟被她撞到弱点,身体和内心同时遭遇冲击时,阮娇娇又顺势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刀,她眼也不眨就朝他的脚捅了下去。 要不是她现在身体状态太差,她这一下使出全身力气能把他这只直接扎穿。 可惜,刀尖只插入寸许,戚迟另一条腿抬起就踹。 那凌厉的腿风已经刮到她脸旁,阮娇娇已经预感到她的脑袋会像一颗球一样遭遇一记暴踢,但戚迟竟然刹车了。 他的膝盖停在了离她的太阳穴只有一寸左右的位置,接着放了下来。 “我之前捅了你。” 听到这话,阮娇娇有些难以置信。 良心? 他竟然有良心了!!! 莫名其妙的感动归感动,阮娇娇依然不忘提醒。 “是两刀。” “嗯。” 戚迟清清淡淡应了声,将她从地上拽起。 “我送你回去。” 他的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脚受了伤,虽然走路没有太过明显的一瘸一拐,但阮娇娇感觉到他在呼呼地冒热汗。 这次,他主动把她背到了背上。 阮娇娇的胸口紧贴着男人滚烫潮湿精壮的身躯,一时间心猿意马,她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我不想当一辈子老处女,不然你给我破个处吧?” 她话音刚落,身体便如沙袋般被他从背上利落地扔出去。 一个小小的抛物线,阮娇娇摔进一片灌木丛中,里面有类似荆棘带刺的植物,针扎般的刺痛感袭来,阮娇娇在闷哼后,顾不上摔疼的揉屁股,撑起手臂只想赶紧爬起来,结果被藤蔓绊倒,又栽了个跟头,这次她被扎得更狠。 而戚迟就像扔掉一袋垃圾般,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继续朝前走去,眼看着身影就要消失在漆黑的密林间。 阮娇娇先是气成一条河豚,见他就这么走了,瞬间气鼓鼓的河豚被戳破,她“噌”地一下就从地上窜起来,斗牛一般朝他冲过去。 啊啊啊!! 老娘跟你拼了!! 她真是好久好久没吃过这种亏了,特么的受这种窝囊气! 戚迟终究受了脚伤的影响,所以很快被阮娇娇给追上了,而她并未选择朝他身上冲撞过去,而是在他背后犹如怨灵一般阴恻恻地说了句。 “如果不碰男人,那我在这个世界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听到这话,戚迟脚步顿住,停了下来。 阮娇娇趁他晃神的一刹那,她一把攥住了他手里的刀,抄起来就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戚迟这回并未松手,两人同时抓着刀,他腰身一旋,想要通过身体旋转夺过刀,而这时阮娇娇的另一只手攥住他的衣领,踮脚就吻住了他的唇,她的舌尖就跟狡猾的泥鳅一样撬开他的齿关就伸了进去。 压根没料到会被她以这种方式偷袭,她还得逞了,由于心里太过震惊,戚迟一时僵在了原地。 阮娇娇的舌在他口中疯狂搅弄一番后,她又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肉,两排利齿如野兽般撕咬,在戚迟吃痛间,她握紧刀柄后退一步,再次毅然决然地朝自己脖子抹去。 戚迟下意识试图阻止,将刀自然朝他的方向抢夺,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阮娇娇骤然改变了使力的方向,顺势提刀就朝他左胸口捅去。 “噗呲”一下,刀尖插入血肉之躯。 阮娇娇迅速抬起另一只手,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奋力往他胸口深处捅,她牙关紧咬,拼尽全力,连脚都在地上往后打滑。 不给她碰,还不让她碰男人,那她还留在这个世界干什么? 当成天伺候那些王公贵族,看人脸色的奴隶吗?!! 她不!!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12.老虎发威 夜更深了,一阵风穿林而过,透着一股能够沁入肺腑的湿寒之意。 四周很安静,只有风声,还有俩人的呼吸声。 除了刚才被她捅刀那一下,戚迟呼吸一紧,此时俩人的呼吸声都很均匀,不管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 阮娇娇将刀插入他的胸口后,不管她如何拼尽全力,刀也不能再深入半寸,因为他的手紧紧攥住了。 俩人不管是力量还是武力值,相差还是有些悬殊。 阮娇娇并不恋战,在僵持之际,她双手握刀,突然朝后一倒,借着身体的重量将刀猛地拔了出来,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脖子上,她也轰然倒地,只是在脊背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她立刻就地打了滚,起到了极大的缓冲作用。 因为摔得不算重,所以她很快就爬了起来,而戚迟正用手死死按在疯狂飙血的伤处。 他沉默地望着她,见她从地上爬起后,手握尖刀,朝他一步一步走来。 此时此刻,虽然看不清女子脸上的表情,但那危险凌厉的气势,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亡魂。 戚迟顾忌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因为失血太快,他感觉到周身阵阵发冷,他已经很久都没尝到过这种滋味了。 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年幼时,寒冬腊月被叔婶联手毒打后躺在院子里,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片片落在他身上,寒意侵入骨头缝里,那种又冷又疼的感觉。 可怜,弱小,无助,他无比憎恨那时的自己。 而现在,让他再一次体会到这滋味的人,竟然是在他眼里那只柔弱无比的小动物。 戚迟震惊的同时,因为担心她再次发起攻击,不得不在她逼近时,浑身戒备地往后退。 看他如此警惕的样子,阮娇娇带着讥诮地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 “你捅我两刀,我还你两刀,我们算是扯平了。” 说到这里,她已经走到离他只有一米的距离,在戚迟继续往后退时,阮娇娇突然将手里的刀朝他扔了过去。 戚迟下意识地一侧头,飞刀裹挟着一股寒风嗖地在半空中划过,“咚”地一声深插进了他身后的大树树干。 “刀还你。” 还不等戚迟紧绷的神经松懈,就听她慢悠悠地道。 “另外,我可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保护,我可不是单纯的小红帽,要是遇到大灰狼,谁吃掉谁还说不定呢!” “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你不找我麻烦,我也不动你!” 撂下这话,阮娇娇往他旁边的小路走去,与戚迟擦肩而过时,她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 “当然,前提是你还活着。” 走出一段距离,确认戚迟看不到她以后,阮娇娇就如泄了气的球般,挺得笔直的腰杆弯了下去,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才她为了把刀拔出来,她是直挺挺倒下去的,虽然就地打滚缓冲了,但她也疼极了,感觉骨头都散架了,内脏都震移位了。 妈的! 这破世界,都是些什么神经病!! 阮娇娇现在算深切体会到系统森森的恶意了。 呵…… 玩她是吧? 谁怕谁,来啊!! 她刚才反手捅那家伙一刀时,感受到他的震惊,她属实有被爽到。 第一次杀人,阮娇娇此时神经不由有些过于兴奋,想到这段时间的憋屈,她一鼓作气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觉得…… 她现在还可以再爽一点。 夜黑风高夜,除了杀人埋尸以外,还很适合采花贼辣手摧花。 潜入十三殿下的寝宫,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有些困难,但她之前做了他那么久的护卫,对于他殿内的布局,守卫什么时候换岗,哪个窗户离他卧室最近,不说了如指掌吧,她也是一清二楚。 白温睡得正沉,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目的光亮,接着嗅到一股极为浓郁的酒气。 他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但因为眼睛一时无法适应这样的亮光,他不由眉头皱紧眯起眼。 他刚想动作,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他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绑住了,他一动绳子就勒得更紧,他悚然一惊,刚想叫人,但嘴刚张开就被一只手捂住了。 “嘘……我亲爱的王子殿下,别出声。” 女人嗓音含笑,听起来略带嘲讽,语调漫不经心。 听到这道熟悉的女声,白温一个激灵,虽然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但也知道自己境况不妙。 确认他接收到了威胁,那只捂在他嘴上的手移开了,但并未拿远,而是开始不紧不慢地抚摸他的脸,甚至用手指掐住他的脸颊。 混账!! 白温瞬间被她这动作气晕,但很快他意识到,她的手不只在摸他的脸,还在揉他的胸,指尖极其轻佻地拨弄着他胸前敏感的小粒,指甲轻掐,白温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起来。 “我的小殿下,你可真是敏感啊。”她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 终于,白温的眼睛适应了光亮,他能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但因为太过震惊、愤怒还有羞耻,他眼眶盈上一圈泪。 “咦,怎么哭了?” 她还用无辜的语气,明知故问,白温气到浑身颤抖。 “把你的手拿开。” 白温已经明白自己不仅被她绑了,衣服还被她给扒光了,他一点也不想自己这副模样被人看见,所以他将嗓音压到极低。 “说吧,你想要什么?” 下意识第一反应,他以为她绑架他是图财,于是他努力保持镇定与她谈判。 但对方的回答让他大惊失色。 “我呀……什么都不想要……” 什么都不想要?! 不图财,那她要的只可能是…… “别怕,我不杀你。” 女人察觉到他的惊慌,慢悠悠地解释道。 听到这话,白温悬着的一颗心刚微微放下,但她的脸却骤然欺近,在他眼前放大,他甚至能看清楚她亮晶晶的眼眸里蕴着浅浅的笑意。 而她靠近后,那股浓烈到呛人的酒气暴力地冲入他的鼻腔,白温先是一皱眉,紧接着发现她脸上沾着的血渍,脖子上也有。 似乎曾有一股殷红浓稠的血液喷溅到她脸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印迹,此刻已经干涸了,红到发黑。 “你……这血……” 白温脱口而出地问道。 “喔……” 阮娇娇抬手抹了抹,血已经干掉了,她这样也擦不干净,她拿起放在床边的酒瓶,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有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她顺势抬起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 这下干涸的血渍变成了一道道血痕,她抬眼朝白温弯唇一笑。 “不是我的血。” 那是谁的?! 似乎看出白温的疑惑,阮娇娇笑眯眯地骗他。 “喔,你哥的,他欺负我,我就把他杀了。” 白温瞬间震惊到失语,苍白的脸色变得比纸还白。 13.别死我床上 阮娇娇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温,欣赏着少年被她吓到的表情。 但很快,听到她杀人的震惊一闪而逝,惊涛骇浪褪去,白温目光近乎深沉地望着她,平静到诡异地问。 “你说的是真的?白睿死了?” 这一刻,阮娇娇难免涌上一点心虚。 难道她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演技挺好的。 阮娇娇还没想好如何回答,白温又问。 “你怎么杀的?” “刀。” 阮娇娇在说谎的时候,喜欢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不躲不闪,通过对方的反应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编,如何变通。 但反正她的确拿刀捅了人。 “我一刀捅进他的心脏,然后拔出来,他的血就飙出来,溅到了我的脸上。” 既然他问,她就补上了细节。 “喔。” 被捆住双手双脚的少年,淡淡地应了声。 就喔? 阮娇娇疑惑地看着他,所以他到底是信还是没信啊? 身体瘦弱面色苍白的少年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弧度。 原本他睡眼惺忪,对她的调戏惊慌失措,就像一只不小心掉入猎人陷阱的小兔子,但现在跟她讨论她刚才杀了个人,他的神色陡然变了,眼神灼亮,瞬间驱散了眸里朦胧的雾气,亮度惊人。 “这死法看起来有点便宜他了,他欺负了你,既然你那么恨他,应该先把他生殖器给切了。” 少年玫瑰色的唇瓣吐出这样一句话,换阮娇娇震惊了。 似乎在脑海中幻想那个画面,他白皙到透明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泛起一片绯色,眸里闪着洌艳的水光。 这是憧憬。 “你……” 阮娇娇想说这家伙该不会有潜藏的犯罪倾向吧? 少年此刻俨然芙蓉面含春,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在她开口的时候,清亮的眼眸里竟然带着盈盈笑意看她,似乎鼓励她问,很愿意跟她交流的样子。 这跟他之前连她多看他两眼的都要大发雷霆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但阮娇娇心里很不得劲,这跟她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她以为他会吓哭,一脸梨花带雨,她狞笑着压过去对他上下其手,看他一脸屈辱却不敢声张的窝囊样,好好地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而且,她没有杀白睿,是骗他的,怎么搞得有点对不起他似的。 因为白温的反应跟她预想的差距有点大,就在阮娇娇思索该怎么搞他才能有她想要的效果时,就听他又问。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阮娇娇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靠!这都被他猜到了!! 她跟白睿编排的瞎话这么快就传到戚迟的耳朵里了,所以阮娇娇估摸着白温很快也会知道。 以这位少爷的脾气肯定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那她被动等死,倒不如主动找死。 因此阮娇娇是打算给这位病娇小王子一个终生难忘的记忆,在将他狠狠欺负一番后,就死在他面前! 就算他事后知道了再想找她算账,难道把她挖出来鞭尸吗? 不过不管怎样,她总归留了个全尸,也比死在戚迟手里强。 但阮娇娇没想到,戚迟心黑手黑,眼前这位小王子也是不遑多让啊! “你杀了白睿,又这样对我,不是想死是什么?” 好吧,他分析得好有道理,她一时无言以对。 见她沉默,白温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他面上神情更加放松。 明明是个肉票,双手双脚被绑的少年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顷刻间,二人攻守交换。 “你还要喝酒壮胆才敢做这种事,说明你本来也不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这小子这句话,听在阮娇娇耳里,莫名觉得他在讽刺她怂。 酒壮怂人胆。 但她是真的是私下烟酒都来啊,不过估计他不信。 “这样吧,我帮你。” 帮我? “这么久外面都没听到动静,你动手时应该没让人发现吧?” 面对他真诚的询问,阮娇娇这时更加不得劲了。 她没杀白睿好像真挺对不起他似的。 “我才不要你帮!我压根就不想活了!” 阮娇娇狠狠将他一推,按住他肩膀的同时,骑在了他的腰上。 她这个动作,让白温不由眉头紧皱,但想到自己是肉票,于是他努力保持心平气和地跟她协商。 “那你能别死在我床上吗?” 他知道她这种状况不会再去别的地方,但她一身酒气就算了,衣服裤子还脏兮兮的不知道从哪儿沾了泥土,一会儿她要死还要弄得全是血污。 这么脏,简直触碰到白温的底线了! 阮娇娇盯着白温,虽然他表情和语气都很平和,但她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下。 少年,你这眼神还能再嫌弃厌恶一点吗? 14.欺负病娇 俩人对视间,阮娇娇微微一笑,吐出两字。 “不能。” 她倾身而下,一脸温柔地抚摸白温白皙的脸颊。 “我不仅要死在你床上,还要死在你身上。” 就在白温唇瓣翕动,阮娇娇估计他肯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于是抢先一步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少年的唇触感柔软娇嫩,阮娇娇还没细品,就被他猛地起身,一脑门朝她撞过来。 “咚”地一下,阮娇娇瞬间被撞得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她捂着额头,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气恼,笑眯眯地看着白温,不怀好意道。 “你知道我这嘴之前碰过什么吗?” 她亲他可不是因为馋他,而是为了恶心他。 果然,因为被她强吻而产生的激烈情绪,白温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不是害羞,是愤怒! 而她这句话明显在暗示什么,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满满的恶意,稍一思索,顷刻间血色尽褪。 “他让我跪下,把嘴张开。” 阮娇娇复述当时白睿的命令,心满意足地欣赏着白温的表情。 他面色苍白如纸,纤长如蝶翼的睫毛,浅绯色的唇瓣都颤了颤,要不是他双手双脚被绑起来,阮娇娇相信他此刻已经冲下床一头冲进了浴室,恨不得将脸埋进水里一遍一遍的洗。 似乎嫌这样的刺激还不够,阮娇娇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对上他盈满水意的眸子,眼眶血红,一点点漫出绝望。 这么近距离地看,阮娇娇发现他的眼眸是琥珀色的,在明亮的光照下,颜色更浅,像是宝石一样纯净清透,眼皮一眨,就掉落透明的水珠,刚好砸在她的手背,滚烫。 “怎么就哭了呢?” 她刚状若关切地用手指揩拭过他脸上的泪痕,紧接着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目露凶光地说道。 “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让我去见他,你嫌脏,我就不嫌脏了吗?!!” 说完,她又一秒变脸,从恶狠狠切换成温柔宠溺。 “小殿下,我知道你最爱干净了,你看你脸都哭脏了,我帮你舔干净,就像给二殿下舔那样……” 听到她这话,白温立马拼命挣扎抵抗,但阮娇娇膝盖跪压在他腿上,手又掐着他的脖子,她就像蛇一样吐出信子,迅速在他脸上舔了一口。 白温此刻的表情俨然就像被人泼了硫酸,震惊,不敢置信,阮娇娇再接再厉,舌头在他脸上转了个圈。 嘶溜…… 女人的舌头又湿又滑,被舔过的那一片肌肤,凉了,麻了。 他们这又是禽兽又是病娇的,幸好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演变态她还是相当拿手的! 阮娇娇本来打算随便舔舔,气死他最好,但看他这副模样,她觉得实在有趣,而且他的脸真的好滑好嫩,凑过去闻还香香的,她就像吃冰淇淋一样,捧着他的脸,舔了一口又一口,本来白温已经石化了,像是一尊雕塑般任她蹂躏,但当她舌尖不经意滑过他唇角时,他又跟触电了一样,又一次拿脑门朝她重重撞过去。 “咚”地一声! 这次他爆发力惊人,阮娇娇又沉溺于秀色可餐的美味一时毫无防备,直接被他顶撅了过去,眼冒金星加天旋地转,她身体失去平衡,双手下意识地扯着他的脖子,俩人一起滚到了床下。 哎哟…… 之前跟戚迟在小树林时,阮娇娇就摔了两个屁股墩,这下又带了个人摔在地上,对方整个身体砸在她身上,这下她疼得厉害,一下子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白温压在她身上,有她这个肉垫,所以他摔得不重。 但是刚才精神层面受到的打击太大,导致他就像丢了三魂丧了七魄,目光空洞,心如死灰。 阮娇娇缓过劲儿,撑着胳膊想坐起来,但白温还压在她身上,她起不来。 少年身量虽看起来纤瘦,但是高挑,重量也着实不轻。 “喂,殿下,回魂了!” 阮娇娇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显受到巨大刺激,她抬起手在他黯淡无光的双眸前晃了晃。 然而下一秒,白温一口就咬在了她的手上。 啊…… 阮娇娇强忍着疼没叫出来,她甩了甩手,试图将他甩开,结果他两排利齿死死地咬住她手背,那凶残样仿佛恨不得撕下一块皮肉来。 她一时疼得两眼含泪,又没办法甩掉他,只好战术性投降。 “哎哎,我骗你的骗你的,我没给他舔过,你嫌脏,我也嫌脏啊!” 听到她这话,白温果然停了下来,但还紧咬着她的手,一挑眉。 真的? “骗你我就是狗!” 虽然白温一个字都没说,但阮娇娇却从他理所当然的眼神里读出来他的潜台词。 你本来就是狗。 阮娇娇:“……” 算了!不跟他争一时之气。 “我真的没给他舔,也没跟他怎样。” 阮娇娇晃了晃手,示意他松嘴,但白温就是咬死了不松。 哟呵…… 阮娇娇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猛地往后一扯,以牙还牙,嗷呜一口咬住他的脸。 反正她不想活了,还能被这小子继续欺负不成? 俩人并未僵持太久,因为阮娇娇流口水了…… 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白温脸上,再顺着下颌流到了脖子,一条蜿蜒曲折既晶莹又黏黏糊糊的水痕。 稍微平复了下复杂矛盾的心情,白温哑着嗓子问道。 “你说得是真的?” 他不信她个小护卫能逃过白睿的魔爪,不然她现在也不会“鱼死网破”,但他又希望她继续骗他。 他能接受被她舔,也万万不能接受她拿舔过白睿的舌头舔他。 阮娇娇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帮他抚顺被她揪乱的头发。 白温的头发不仅长还带点卷,手感柔软,光泽如缎,颜色也不是纯黑,而是亚麻棕,琥珀色如宝石般纯澈的眼眸,望着她忽闪忽闪,更像漂亮的洋娃娃。 男孩子长得这么诱人,可惜是个病娇。 “真的,因为我跟他说我是你的女人。” 白温:“……” 这蠢女人! 骗他就不能编个更可信的理由!! “是真的,我对他说小殿下爱好有些特殊,喜欢被我绑起来拿鞭子抽,……不喜欢别人碰,因为我的小殿下太敏感了,只有我能碰,所以他就信了。他不仅放我走了,还把你送他的东西转送给我了。” 白温听着女人的话,咀嚼着里面传递的信息。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真多了,有描述,有细节,谎话里还掺杂着真话。 什么?! 白温骤然抬眼,对上女人一双弯如月牙的眼眸,眸光幽亮,透着狡黠,她还笑眯眯地朝他点了下头。 15.病娇崩溃 白温刚要说话,嘴巴就被塞入了一只袜子。 他眼睛瞪得几乎有铜铃那么大,琥珀色的眼眸,棕色卷毛,看起来像只波斯猫。 阮娇娇又摸了摸他的头。 “你自己的袜子,嫌弃什么?” 她也不关心白温此刻的表情有多扭曲。 “别吵,我好累,想要睡一会儿。” 说完,阮娇娇便将他一把推开,任他双手双脚捆着倒在在床下,她则爬上他的床还拉上了被子。 “晚安,我的小王子殿下。” 话音刚落,她就将台灯“啪”地给关上了。 室内重归一片漆黑,静谧,她似乎真打算就这么安然入梦。 不过临睡着前,她忽然想起件事,打了个呵欠,嗓音慵懒道。 “对了,白睿没死,我骗你的。” 听到这话,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白温立马又挣扎起来。 但他身体被绑不能动弹,嘴巴被袜子塞住,虽然没有什么异味,但一想到这是穿脚上的袜子,他就激动得胸口激烈起伏,呼吸困难的感觉涌上来。 他费劲地深吸几口气,不知是精神太疲惫还是缺氧的缘故,眼皮逐渐发沉,不一会儿他也昏睡了过去。 就这么过了一夜,等白温赫然惊醒时,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他依然躺在床下面,不过身上多了一床被子。 捆住他手脚的绳子都解开了,就连嘴里的袜子都扯了出来,但毕竟绑了大半宿时间,尽管浑身酸痛,但他还是咬着牙撑着床沿爬了起来。 果然,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雪白的床单被蹭上不少泥土的污迹。 那女人走了。 白温不知道她到底是躲起来了还是找地方自杀去了,但不管怎样,他就算掘地三尺,派人把整个王宫搜了遍也要把人给他找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光白温在找她,戚迟也在找她,只是找得更隐晦。 但不管他们如何寻找,她就像一滴水消失在大海里,偌大的王宫,完全寻不着她的踪迹。 在找人期间,白温自然也派人调查了,白睿真的没死,活得好好的。 不过也正如她后来所言,白睿没有碰她,因为她骗他说她是自己的女人,而她说的那番他喜欢被人绑住鞭打的鬼话也是真的!!! 被她如此恶整一番,又死活找不到人,十三殿下气得将手边能拿起来的东西通通砸了个遍,一通情绪发泄过后,他病倒了。 咳嗽,胸闷,高烧。 医生诊断是肺部真菌感染。 白温:“……” 这女人简直有毒!! 反正绝不可能是他的袜子!! 白温高烧了三天,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差不多又从鬼门关里闯了一回。 好不容易烧退了,他能勉强下地了,但也基本都在床上休养,喉咙痛得仿佛有刀片在割,连喝水都痛,更别提吃饭了。 于是当阮娇娇深更半夜翻窗来探望他时,发现这位小王子又瘦了一圈,小模样本就长得标致,这下因为卧病在床的缘故,脸孔雪白,巴掌大的脸更窄小,眼睛显得更大,隐见泪光闪烁,看起来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只是当他看到她时,那宝石般的眼睛瞬间血红一片,那眼神几乎要吃了她。 他嘴唇刚动,阮娇娇就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还把被子掀开,一把搂住白温那纤瘦若蒲柳的腰肢。 这小腰可真细啊…… 阮娇娇圈着他腰的手臂紧了紧,感觉她用力一勒能勒断了,她掐了把他的腰,这才看向他的脸,见他瞪着她,她笑嘻嘻地凑过去,在他浅绯色的唇瓣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殿下,有没有想我?” 想! 因为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白温面上有片刻僵滞,但心里不由自主地回答。 他不光白天想着她,就连梦里都是她这个该死的女人!! “好了,我知道你嗓子疼,别说话了。” 阮娇娇嘴上糊弄,心里想着她就是知道他病得不轻,所以才过来落井下石。 怎么说呢? 她发现欺负人这件事是会上瘾的。 怪不得心理变态的人,一旦突破了某种行为边界,会越来越变态。 上次脱他衣服还是趁他睡着,这回阮娇娇是当着他的面,将魔爪顺着他白嫩的小脸一路往下摸,然后解他衣服的扣子。 白温喜欢白色,不管是衣服还是床上用品,都是白色。 睡衣也是白色,宫廷式长袍,衣襟和袖口都滚了一圈精致的金丝刺绣,华丽繁复的花枝藤蔓,而每一颗黄金绞花纽扣中间都嵌了一颗莹润饱满的浓金色珍珠。 连睡衣都如此壕无人性。 阮娇娇第一次脱男人衣服的时候,首先觊觎的不是对方的肉体,而是对方身上的睡衣,她想扒下来带走。 白温再次被她的大胆无耻震惊了,即使是破锣音他也扯着嗓子欲喊。 “来……” “别叫,你也不想我再拿袜子堵你的嘴吧。” 她一边解扣子,一边微笑着说道。 她的威胁成功让白温闭嘴。 白温一脸破罐破摔,无声无息地绝望…… 静静地崩溃中,他任她扒开他的袍子,将他雪白娇嫩的身体再一次袒露在她眼前。 “啧啧,殿下,你真瘦了好多啊,排骨都出来了……” 她一边肆意评价,一边自然地摸上他赤裸的胸膛。 白温垂下眸,看着她对他上下其手,她指腹干燥温热,他肌肤潮湿而冰凉。 她的手指先按在他的肋骨上,接着指尖戳向他粉色的乳粒,白温试图阻止,却被她一把扣住了手腕,她一个倾身压下,就将他按住了。 他病得本就柔弱无力,她轻轻一推,他便倒在了床上,她顺势一手抬起扣住他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肌肤上游走,抚摸。 “小殿下真是细皮嫩肉,上回我状态不好,都没好好摸摸。” 白温一脸羞愤,本来苍白的脸浮现红晕,琥珀色眼眸再次晕满水雾。 阮娇娇其实摸了几下就不兴奋了,他跟条死鱼一样,脸是好看,但太瘦了,一躺下去肚皮都凹陷了。 身材不咋地,不知道下面那玩意儿是不是也很小。 阮娇娇现在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贼,既然想看,便一把扯下了他雪白的裤衩子。 因为她的动作,身下的死鱼瞬间弹跳起来,被她一把按住,镇压得死死的。 16.玩娃娃 当阮娇娇扒了白温的裤衩,看到跳出来的肉棒时,她第一反应。 真的很漂亮。 跟她想象的差不多,粉粉嫩嫩,模样娇俏,不过这尺寸…… 人家是大树挂辣椒,但这位小殿下,身板瘦得跟豆芽菜一样,小鸡崽一只,结果下面的鸡儿长这么大,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阮娇娇本来只是逗逗他,真看到他干净漂亮的性器,又这么粗,还老长,她便忍不住上手撸了撸,就跟玩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白温身体颤抖了一下,阮娇娇原以为他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结果人家转过头来看她,那怨毒的眼神如果能化作实质的话,估计已经变成利刃把她碎尸万段了。 “把你的手拿开,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 他强撑镇定吐出这么句威胁,但听在阮娇娇耳里,自然是不痛不痒。 因为上一个人没有出言威胁,直接动手打算这么干了。 “能死在你手里,是我的荣幸。” 阮娇娇笑吟吟地凑过去,伸出舌头,这次更为熟练地掌握扮演一个变态的技巧,舌尖从下往上慢慢舔,从下巴舔到眼角,又往下,舌尖尝试往他抿住的两片薄唇里刺探。 白温先是一动不动,当她的舌几乎撬开他齿关时,他忽然张开两排利齿,“咔”地阖上,要不是她反应敏捷撤退得快,看他这凶狠劲儿,她舌头可能都要被他咬伤了。 “小殿下真是身口不一呢,你看你都这么硬了。” 阮娇娇抓着他又粗又长的肉棒,这玩意儿本来冰凉得跟他体温一样,这会儿在她手心里逐渐发烫,硬梆梆的一根,她摸着摸着,本来对他这身材毫无兴趣,但偏偏这儿长得天赋异禀,她不由自主地湿了。 不过,她只是装变态,又不是真变态。 她松开了他的性器,还体贴地帮他把裤衩拉上了,只不过,肉棒太粗太硬,都包不住了,塞在里面鼓胀一根,看起来还有点憋屈。 阮娇娇摸完硬胀得肉棒,又抬手撸了撸他蓬松柔软的秀发,白温目露诧异地看着她。 “我可不想死无全尸,所以就不再欺负小殿下啦,而且小殿下现在是病人……” 她解释完,对上白温圆溜溜的双眸,他大概没想到她会这样轻易罢手,眼神懵懂,还透着几分无辜。 这小病娇还挺可爱。 阮娇娇情不自禁地倾身在他唇上吧唧一口,只觉口感柔嫩绵软,她忍不住双手捧住他的脸,又亲了一口。 闻起来还香香的,带点奶味,皮肤又这么白嫩清透,她狠狠mua了好几大口。 白温好不容易从她的强制贴贴中回过神,几乎被她糊了一脸的口水,他被恶心得快石化了。 阮娇娇看着他这“呆萌”的表情,愈发觉得可爱,本来打算收手的,没忍住又抱着他啃了好几口,终于从他身上下来,钻进被子里,从背后将他拥入怀里抱着晃了晃。 呜呜呜…… 他真的好像个娃娃。 要是身上再多点肉,手感再软一点,阮娇娇恨不得像个真变态一样,把他当娃娃给收藏了。 白温此刻不知道是放弃无谓的抵抗,还是再次精神崩溃了,总之,他被阮娇娇搂在怀里一动不动,乖到不可思议。 阮娇娇的手在被子下面,摸摸他的胸,又摸摸他的肚皮,不小心碰到他的鸡儿,还是梆硬,她无比自然地伸进他裤衩里,又握着肉棒撸了撸,仿佛这玩意儿长她自己身上一般。 “殿下,要帮你释放一下吗?”她在他耳畔贴心地问。 “不、需、要。” 安静乖巧的娃娃终于出声了,嘶哑难听的破锣嗓透着几分咬牙切齿。 好叭。 阮娇娇搂着白温,俨然像怀里抱着个大娃娃,双手双脚将他缠抱住,爱不释手地又贴又亲。白温就算心里万般不愿,但他现在病恹恹的,没有一点力气,而且上回这女人已经肆意妄为地突破过他的底线了,现在他竟然觉得也不是不能忍。 俩人此刻的气氛,就是一种诡异的温馨。 天光大亮,白温醒来时,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枕头和床垫另一侧凹陷的痕迹证明有人睡过。 很好!第二次了!! 那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他的殿里,将他玩弄一番又在他床上睡了一觉以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想到手下那群没用的废物,人找不到也就罢了,拦也拦不住,那女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白温都气笑了。 17.牢笼还是游乐场 倒不是阮娇娇不想走,是系统不让她走。 她被困在这个世界,困在这宛如巨大牢笼般的宫殿里了。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她如果狠下心让自己身首异处,死得稀碎,就那种神仙来了都直摇头,回天乏术的惨死。 但阮娇娇光想想,就觉得自己倒也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那就耗着呗。 这里可以是牢笼,也可以是游乐场。 反正这地方够大,她就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白天睡大觉,晚上偷鸡摸狗。 因此,等到夜深人静,这宫里大部分人安然入梦,巡逻的卫兵和守卫都无精打采、昏昏欲睡时,便是她在这宫里瞎溜达的放飞时刻。 漆黑的夜,被大理石铺满的回廊,除了两旁竖立的拱形柱,四周空荡荡的,安静得落针可闻。 阮娇娇正蹑手蹑脚地前行,系统冷不丁出声,阴阳怪气。 “宿主,你说你现在像不像是一只活在地沟里的老鼠呀?” 虽然现在关系不好,但阮娇娇昼伏夜出,平常也没个说话的人,因此她倒不烦系统的骚扰。 尽管它原来只是贱兮兮的,现在压根就是歹毒。 “当老鼠有什么不好的?除了在人类眼里长得难看点,既不用讨人喜欢,也不用劳动,如果膘肥体壮的话,还能随机吃掉一只送上门的贵族猫。” 就是这里! 阮娇娇确定了位置,身手敏捷地翻窗而入后,撸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 她可不是毫无目的地闲逛,这些天,她把这占地近千亩的宫殿地图差不多摸清楚了。 现在,她身上的伤好了不少,战斗力恢复了个七八成,她便迫不及待地准备把白睿暴打一顿。 然而,阮娇娇刚摸索着潜入白睿的寝殿,都还没靠近卧房,忽然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体型庞大,通体漆黑的野兽悄无声息地冒了个头。 还没等她反应,那野兽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疾地朝她扑了过来。 卧槽! 什么玩意儿?! 阮娇娇猝不及防就被它给扑倒在地,她瞬间惊得魂飞魄散。 幸好地上铺了厚厚的波斯地毯,所以虽然她摔了一跤,但是并没有整出太大动静。 但现在她的危机显然不是来自于被人发现,而是正趴在她身上的大家伙。 它贴在她身上的触感是温热的,毛绒绒的,她抬眼对上那家伙铜铃大小的圆瞳,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幽幽的莹绿色光芒。 它一低头,长长的胡须就刮蹭在她脸上,它嘴巴微张,湿乎乎的、还散发着淡淡腥臭味的热气喷在她脸上。 有些痒,有些毛骨悚然。 阮娇娇看着眼前这只像猫却比猫大了无数倍的家伙。 它是一只黑豹。 白睿竟然在他的寝宫里养了一只豹子!! 在这殿里晃荡,阮娇娇也不是没遇到过猫啊狗啊鹦鹉之类的宠物,当然也有蛇啊蜥蜴之类的爬行类动物,但都没眼前这只豹子带给她的震撼大。 毕竟它能把她整个撕碎吞了。 被这只黑豹按在地上,它呼出的热气不停喷洒在她脸上,阮娇娇感觉自己的脸都湿漉漉的了,但她努力缩着下巴,这会儿是完全不敢动。 她倒是带了一把匕首,但是好死不死被她搁在屁股兜里,现在压着呢,而且她拔刀捅它,指不定它受伤之后更暴怒,一巴掌就把她给拍死了。 她不怕死,她怕以系统的尿性,指不定让她好好感受被这只豹子咬碎生吞的全过程。 黑豹似乎在她身上嗅了又嗅,她能通过它温热皮毛的起伏感受到它的呼吸。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阮娇娇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它到底吃不吃啊? 要吃不吃的,压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白睿养这头豹子是…… 毕竟见识过白睿的糜烂肮脏,阮娇娇便忍不住以龌龊的心思揣度他的宠物。 是啊,她理智分析,既然这头黑豹被自由散养在殿里,没有关笼子也没有拴链子,那便是经过人工调教驯服了,而且平时肯定不会让它饿着,只怕它扑她,不是因为饥饿,而是习惯…… 草! 她该不会被这禽兽养的畜生给…… 就在阮娇娇逐渐烦躁之际,豹子伸出舌头舔了她一口。 豹子的舌头巨大,又湿又热,还满是粗糙的密密麻麻的倒刺,被它这么一舌头舔过去,她大半张脸都湿了。 阮娇娇瞬间人都麻了。 在这危急时刻,阮娇娇对歹毒的系统提出谈判请求。 “系统,救我!条件你开!” 18.小可怜 正在睡觉的江恩捕捉到一点动静,虽然极其轻微,但他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江恩打开台灯,刚好看到女人进屋,他迅速上下打量一眼,虽然她表情有点臭,但好在没受伤。 “娇娇,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平常她基本要到天快亮才回来,那时候他也起床活动了,她就接着在他床上睡觉。 对上少年惺忪的睡眼,阮娇娇现在也没有聊天的心思,随口糊弄过去。 “不小心摔了一跤,腿有点疼就回来了。” 江恩一听不由紧张起来。 “严不严重啊?我去给你拿药膏擦擦?” 阮娇娇将黑色外套拉链一拉,随手扔在床下,紧接着她把黑色长裤褪了一半,一屁股坐在床上,刚打算把裤子也踢到地上,江恩连忙起身,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搭在臂弯上,又蹲在她跟前,拽住她的裤脚,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裤子脱了下来。 “你的腿受了伤,小心点。” 对于她邋遢的行径,江恩毫不嫌弃,或许刚开始看到她抽烟又喝酒的样子,是有点意外。 因为在他印象里,她积极向上,阳光开朗。 不过江恩将自己代入到她现在的糟糕处境,对她的颓废表示理解。 阮娇娇盯着江恩,少年就像个勤劳的小仆人,她一回来,就开始忙前忙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个什么劲。 江恩把她脱下的衣服裤子放好,这时候阮娇娇已经躺床上了。 她穿的这一身都是江恩的衣服,不光刚才脱下的,连黑T黑裤衩都是,幸好少年身材纤细,所以也不觉得太大,就是裤子稍微长了点。 江恩比她高了大概半个头。 其实原身还挺高的,大概有一米七二的样子。 所以尽管深更半夜出门最多,但白天,她偶尔也会顶着这张没什么存在感的炮灰脸,在人堆里浑水摸鱼。 她这身高又可男可女,扮个侍女或者小仆从,信手拈来。 “哪里疼,我看看。” 江恩把药膏拿了过来,抬起她的一条腿,抓着她的脚左看右看。 阮娇娇本来没有哪里疼,但看他这副认真的表情,想到有人帮自己做个按摩也挺好,于是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指了指腰。 “这里疼,帮我按按。” “你不是说腿疼吗?” 江恩虽然疑惑,但还是把她的T恤下摆卷起来,随即一眼就看到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一块凸起的圆形伤疤,面积比硬币还要大,明显结的痂刚脱落不久,露出淡粉色刚长好的皮肤,看起来比纸还薄,隐隐可以瞧见里面的血肉来。 看到这伤疤,江恩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阮娇娇这时候才想起来她这里的伤,随即想到捅了她两刀的那个狠人,接着又想到系统的要她做的事。 系统这王八蛋明知道她对那家伙避之不及,竟然对她提那种要求。 它是魔鬼吗?!! 听到她在心里骂它,系统非但不恼,反而笑嘻嘻道。 “宿主,你要是不想强上戚迟,强上这小家伙也是可以的噢~” 真的?! 阮娇娇一听可以改变目标,立马一骨碌爬了起来,翻身看向站在床边的江恩。 但看到少年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她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更面目全非了? 他原来只是青青紫紫的,现在右边眼角撕裂了,整个眼皮都肿了,眼睛都被挤成一条缝几乎看不见了,嘴角也有血痂,下嘴唇都破了,紫了一大块。 这小傻瓜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她怎么忍心雪上加霜再欺负他? 算了!戚迟就戚迟,那家伙看起来比较扛造! “宿主,你是嫌人长得太丑下不去手吧?”系统一针见血地拆穿她的心思。 阮娇娇这回没搭理它,盯着江恩的脸仔细打量。 说实话,俩人相处也不短时间了,但他究竟长什么样,阮娇娇至今都不太清楚。 之前斗兽场受的伤好不容易好点,现在又被人揍得惨不忍睹。 “你又被人打了?” 阮娇娇刚故作关心地问完,便指了指自己的脚踝。 “脚踝扭了一下,帮我捏捏。” 腰上有伤不能按,那捏捏脚也行。 “哪只脚?”江恩打开药膏罐子。 “两只脚。”阮娇娇一脸淡定。 江恩动作一顿。 哪有人一次崴两只脚的? 而且她的脚踝纤细白净,看起来没有红也没有肿,对于受伤非常有经验的江恩,立马看出她约莫在说谎。 但江恩非但没有拆穿,反而配合地挖出一坨药膏来,将她的脚架在他腿上,他帮她捏起来。 “这样的力度行不行?” “嗯。” 阮娇娇将双臂枕在后脑,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江恩的住所离她原本的房间隔得不远,所以她就挑中他这里。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最好欺负。 江恩便是那日在斗兽场里,浑身是血,差点被人打死的少年。 虽然他侥幸活下来了,但伤得特别重,所以阮娇娇藏进他房里时,江恩全身几乎被白色绷带裹满了,就连脑袋都缠了纱布,相对而言,他肿成猪头的脸还算好的了。 看着那直挺挺地躺床上的木乃伊,阮娇娇走过去。 “能说话吗?”她问。 看到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江恩的反应格外平静。 “能。” “我遇到点麻烦,能借你这里躲一下吗?”她面带微笑地问。 阮娇娇本来想好先礼后兵,软硬兼施的策略,但她威胁的话完全没用上。 “能。” 少年也朝她笑,但不小心拉扯到嘴上的伤,估计太疼了,笑容有片刻的凝滞,看起来僵硬又古怪。 虽然他伤成这样,几乎五官难辨,但他幽亮的眸里含着笑意,仿佛微风拂过秋日的湖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笑容看起来挺真诚。 后来阮娇娇才知道,原身是唯一一个帮助过江恩的人。 或许是戚迟会护着她的缘故,原身心生爱慕,模仿戚迟也去保护弱小,而江恩就是最弱的。 不过江恩因为原身对他的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阮娇娇接受起来倒是心安理得,毫无愧疚。 因为平时她在王宫夜游,顺手牵羊了不少好东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都不忘揣兜里捎给他一份。 瞧瞧高级补品吃得多,他身上的伤也好得快。 照顾是相互的嘛。 19.下不去嘴 系统非常了解阮娇娇的德性,所以规定了时间,经过她一番讨价还价,宽限到三日内。 但她不能忽悠不能色诱也不能下药,必须得靠肉搏制服。 “ 你索性直说想看我被他再弄死一次呗。”阮娇娇皮笑肉不笑。 “宿主,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让你那么轻易死了呢?”系统语气温柔。 嗯,阮娇娇懂了。 所以这混蛋系统是找借口想看她挨揍,最好被打个半死。 “那要是我什么都不做,耍赖你能奈我何?”阮娇娇好奇地问。 猜到她的尿性,所以系统毫不犹豫地说道。 “宿主,下个世界你想试试千刀万剐,被活活凌迟处死的滋味吗?”它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到像是问她要不要去度假参与什么新奇体验。 阮娇娇:“……” 算你狠! 不过她已经被它搞得没脾气了。 而且条件是她主动要谈的,如果不是系统帮忙,她就被那头黑豹猥亵了。 她被那头巨大的黑豹压住,被它又湿又热的大舌头狂舔的时候,看这熟练程度,她脑子里忍不住想这畜生在白睿指使下不知道干过什么肮脏下流事,她当时不仅全身发麻,还心里发毛。 “你刚才是不是说江恩也可以?” 阮娇娇想到对戚迟霸王硬上弓,觉得让他翘和自己死翘翘之间,明显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她一把握住江恩正帮她揉脚的手,拿过他手里的药膏,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下的床垫。 “你上来,我帮你擦药。” 她一改刚才的淡漠,忽然对他殷勤道。 “不用了。” 江恩打了个呵欠,显然更加困倦。 “我睡一觉就好了,白娅公主让我一早去见她。” “那你快睡吧。” 阮娇娇往旁边挪了挪,江恩躺了上来。 之前他全身包扎成木乃伊的时候,阮娇娇就跟他同床共枕过,不过没有肢体接触,单纯共用一张床。 江恩性别意识似乎也不浓,跟她睡一起没有任何不自在,就跟兄弟朋友一样。 阮娇娇也想过,或许因为自己这张脸不漂亮,对于男人来说,不会产生任何旖念,那可不就是纯洁的友谊。 她迅速扫了眼江恩鼻青脸肿的脸。 啧…… 阮娇娇立刻把台灯关了,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嗯,男人关了灯,只要身材不太差,也都一样。 黑暗中,她悄然靠近身旁的江恩。 “你这个样子还去见白娅公主,她不会打你吗?” 她借着刚才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因为系统什么剧情都不给她,所以阮娇娇凑近宫里人扎堆的地方时,听到了不少皇室八卦。 莱托王朝的公主王子颜值都很高,而白娅公主是几位公主中公认最貌美的,且颇受国王宠爱。 她到了适婚年纪,所以不少王公贵族主动求娶,但白娅公主脾气骄纵,前不久就在宴会上掌掴了一位大臣的儿子。 江恩轻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 “会吧。” 少年嗓音清润,如溪水潺潺,悦耳动听。 阮娇娇知道他挨揍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被公主的粉拳打的确算小意思了。 “你伤成这样,公主怎么会挑上你的?” 跟其他人不同,江恩是白娅点名要的人。 阮娇娇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扯着,被子下面她的手已经碰到少年的腿,探到位置,她正打算一把抓住,忽然听他解释道。 “我之前跟她有过几面之缘,算是认识吧。” 少年语气透着几分复杂和无奈,阮娇娇敏锐地嗅到点“奸情”的味道。 高高在上的傲娇公主,憨厚老实的小护卫。 一个任性刁蛮,一个任打任骂。 这CP,这熟悉的配方。 而且在决斗赛中江恩差点死了,绝境逢生的幸运,加上平常总被人针对的倒霉。 “系统,你可别告诉我这小家伙就是男主?” 阮娇娇不由生出几分怀疑,索性问道。 系统没吭声。 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那就是默认了。 阮娇娇:“……” 草! 她说这丫的刚才那么痛快愿意换人,那边是心狠手辣的小疯批,这边虽然丑点但好欺负啊,简直是霸王硬上弓的最佳人选。 结果竟然是男主。 呵…… 虽然不知道这是升级流还是后宫流,但反正她这个炮灰要是把男主给强了…… 好吧,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阮娇娇想得出神之际,身边的少年已经打起愉快的小呼,大概挨揍鼻子肿了呼吸不畅,他的鼾声越来越响亮。 她忍不住打开灯,盯着这个世界“男主”的脸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红红紫紫,鼻青脸肿,相当精彩。 虽然少年的脸被打得惨不忍睹,但他睡得很香,明显习以为常,毫无防备,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她要是一下子骑上去将他按住,一把扒了他的裤子,可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得手了。 那任务就完成了。 阮娇娇将脸凑过去,离他的脸更近了些,稍微一低头,就能亲到他的唇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下不去嘴。 算了算了! 她还是别破坏他跟公主的姻缘了吧。 睡觉睡觉! 阮娇娇将被子蒙上头,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20.谁是猫谁是鼠 然而第二天,阮娇娇还没想好怎么对戚迟下手,宫里就出了件大事。 二王子白睿失踪了。 要知道为了王室隐私,殿内虽然没有装监控,但他身边这么多人啊。 殿外有卫兵24小时把守,还有巡逻的侍卫。 白睿也没有外出过,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简直离谱,这自然惹得其他王公贵族心有戚戚焉。 白睿虽然不受宠,但毕竟是王子,身份尊贵,为了找他,几乎出动了宫里所有人。 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这找人的阵仗比当初搜她这个小护卫可要严谨一万倍,但就是不见白睿的踪影。 这下众人彻底慌了神。 这样找都找不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怕白睿凶多吉少。 阮娇娇这下庆幸自己昨晚睡觉了,精神十足,不影响她白天凑热闹,钻入各个找人的队伍里浑水摸鱼,她其实心里隐隐有了某种猜测,但是不太确定。 当她听到仆人私下聊,说二王子最近就跟三王子有过节。 起因是白睿看上了三王子的一个护卫。 二王子本来就不挑食,荤素不忌。 平日里只要能引起他兴趣,不管是脸,身材,甚至有时候只是对方的工作范围,比如厨娘或女花匠,口味要多杂有多杂,还不分地点场合随时随地能发情,甚至猎奇到连动物都不放过…… 而三王子那个护卫,听说脸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比白娅公主还美,虽然是男的。 俩仆人聊到这里,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 二王子最大癖好便是猎艳,美成这样,他自然势在必得。 阮娇娇本来只是几分猜测,听到这八卦,心里已经是百分百确定了。 她悄然从人群中退出,朝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现在所有人关注点都在寻找白睿身上,她角色扮演本就信手拈来,很快她就混入了在后花园寻找的队伍,她假模假样地跟着找人,实际上在留意哪里有一片新翻的土地。 就在阮娇娇盯着地面左瞧右瞧时,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心里一咯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半拖半抱着她朝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 后花园面积很大,她所处的这片全是高大茂密郁郁葱葱的树木,天然形成了极佳的视野遮挡。 没过多久,她就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 阮娇娇听到男人带着磁质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有种金属冷硬的质感,敲击在她耳膜上。 “抓到你了。” 捂住她嘴的手松开了,阮娇娇转过身,抬头对上戚迟那双茶灰色的眼眸。 此时金灿灿的阳光从头顶上方的树叶间隙洒下来,光斑打在他脸上,比灯光还耀眼。 阮娇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跟江恩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一比较,愈发觉得这家伙好看得过分了。 戚迟也盯着她的脸打量,随即手摸向她的唇,拇指指腹揩过她鼻唇沟,随即低头摩挲了下手指指尖,上面沾了点黑色颜料。 阮娇娇给自己画了一圈胡茬,她还挺认真地拿笔戳戳点点,胡渣几可乱真,就这么被他擦掉了。 “手艺不错。”戚迟淡淡夸奖道。 阮娇娇没回应他的夸奖,她琢磨着光天化日,一群人里,他就这么自信笃定地把她绑走了。 她知道自己露馅的点,因为只有她会留意地上的土。 随即她恍然大悟,她以为自己是凑热闹的,没想到是被守株待兔的那个。 白睿失踪这一整出,该不会是他为了逮她专门设的局吧? 她莫名还有点受宠若惊呢。 阮娇娇不由扯了扯嘴角, 她刚好在想怎么找机会对他下手呢。 还真是瞎猫遇上死耗子。 21.斗狠 “白睿呢?” 阮娇娇马上问出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死了?还是埋了? 戚迟不答反问。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他目光微凝,将她锁定。 阮娇娇双手一摊。 “我不是已经做了吗?” 像只老鼠一样找地方躲藏起来,谋定而后动。 折腾了白温,只可惜在她想要暴打白睿一顿出气时发生了点小意外。 直接导致她现在看着站在眼前的戚迟,虽有犯罪动机,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铁骨铮铮邦邦硬一根骨头,她贸然一口啃上去,只怕就是一顿暴揍,正好满足了那混球系统想看她被打的心愿! “你找我做什么?杀我?” 阮娇娇虽然这么问,身体并没有往后逃的意图,还不等他回答,她立马挑眉笑问。 “那我死前能再亲你一口吗?” 戚迟看着面前的女人。 印象中的她,长相普通,就算俩人认识了很久,但她对他来说依然面容模糊。 就像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狸花猫,都长得差不多,不难看,也算不上好看,或许爱猫的人会觉得可爱,就像贪婪好色的男人不挑食。 原本寡淡的长相,对他来说没什么记忆点,但眼前的这个她,样貌却一下子生动起来。 即使她精心修饰过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男人。 暴露在外的肌肤被涂成小麦色,弯弯的细眉被加粗加宽,眼睛不大,眼型细长,此刻因为盈满笑意,像是掬了一捧星河,眼眸晶亮,唇角也抿着笑,似乎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就算是死。 是了,她是他见过最不怕死的人。 戚迟没有刻意回想,脑海中还是闪过被她强吻的记忆。 跟她在他心中的形象一样,他陡然意识到是如此鲜明、深刻。 她给了他一个痴缠火辣的吻,但咬破他唇后,她又捅了他一刀。 下手果断,心脏的位置,不偏不倚,差点一刀毙命。 虽然伤好了大半,但他的心口不时隐隐作痛。 戚迟是恼的,但与此同时,对她产生几分由衷的欣赏。 他憎恨软弱,因此软弱的对立面,便是他毕生所求。 阮娇娇在他晃神之际,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踮起脚嘴就撅了上去。 可这次偷袭没成功. 她的嘴巴又一次被戚迟的手掌捂住,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双手顺势扣锁住他的手腕,伸出舌头在他的掌心,从下往上舔了一口。 嘶溜…… 戚迟一怔,感觉被舔过的手掌传来一阵湿热痒意,还有一道湿漉漉黏糊糊的水痕。 他目光一冷,双眸搓起簇簇火焰。 没错,他对她是有几分欣赏,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这种举动。 戚迟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往后一甩,阮娇娇的后背撞在坚硬粗糙的树干上,她瞬间感觉到疼痛,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移了位。 除此以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渐渐收力,喉咙被锁住,她感受到窒息。 阮娇娇完全不挣扎,表情平和地闭上了眼。 她呈现出的姿态是顺从,似乎他就这么掐死她也无所谓。 而她不反抗,戚迟反而松了手。 阮娇娇表现得仿佛浑身脱力,后背贴着树干慢慢往下滑,就在她的屁股即将接触到地面那一刻,她一把抱住戚迟的腿,脑袋就朝他胯下一顶。 然而,她的头没撞到他的脆弱,反而顶在了他坚硬的手掌上,戚迟冷笑一声,手掌按着她的额头将她的脑袋朝树上一推。 第二次了…… 相同的招数,他怎么可能让她两次得逞。 “咚”地一声! 阮娇娇后脑勺撞到树干,这次是真受到冲击,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看起来垂头丧气。 戚迟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抬起,眯着眼端详她的表情。 女人的眸里闪烁着泪光点点,但没有悲伤脆弱,只有愤怒! 她一拳朝他胯下挥去,戚迟反应敏捷,双腿夹住她的手,阮娇娇抽了两下没拔出来,她当机立断改变策略,胳膊往前一伸,往上一抬,在他屁股上猛抓了一把。 呵,老虎屁股摸不得,她偏要摸! 果不其然,被她摸了屁股的戚迟明显顿了一下,阮娇娇顺势再次出拳,狠狠地朝他关键部位攻去。 中! 她抱住他小腿一掀,戚迟摔倒在地。 阮娇娇逮住机会,立刻跳坐到他腰上,双手薅住他的头发就“吭、吭、吭”地往地上砸,一连暴砸了数下。 头部受到连番撞击,饶是戚迟身体素质再彪悍,此刻反应也变得迟钝。 阮娇娇二话不说就拽了他的裤子,她看都没看一眼,就褪了自己的跨骑了上去。 “唔……” 戚迟本来是双眼紧闭眉头紧皱的,当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骤然睁开眼睛。 茫然…… 接着是难以置信…… 22.救命(微h) rouwennp.me 阮娇娇是带着满腔怒火在搞他的,所以她也不在乎他硬不硬,进没进去,反正搞就是了! 谁知道下一秒这家伙会不会将她掀翻在地,暴打一顿后再将她杀了埋了。 但直到她明确感觉花缝磨着蹭着的性器硬了,又粗又长一根硌着屁股,她自己也磨湿了,身下的家伙也没任何动作。 难道被她给砸傻了? 阮娇娇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依旧看也没看,身体前倾,花缝怼着那根肉棒前后蹭了蹭,找到位置后,她屁股一抬再一坐,紧窄的花穴便将他的肉棒吃进了一个头。 啊疼……好疼…… 身体完全没有动情的情况下硬塞入一个粗长硬胀的性器,就跟被钝刀子捅了一样。 虽然看起来是她强了她,但她像被人强了一样,这酸爽简直难以形容。 阮娇娇冷汗chua地就冒出来了,她咬着牙,一鼓作气坐到底。 她不知道系统判定成功的标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暴怒,所以只能快!快!快! 阮娇娇强撑着下面撕裂的疼痛,紧窄的甬道强行吞吃了那根炙烫坚硬的肉棒,将他容纳进自己的身体里,她根本没心思细品,双手死死掐住他未动的手臂,扭动着腰肢,就像老牛拉破车一般,动一下就卡壳,动一下就卡壳,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狂飙。 这次的疼痛倒不是来自被他这凶器捅进去的地方,而是她后腰的伤口,他上次利刃捅进去的地方。 呜……夲伩首髮站:wanbenge.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这可太疼了…… 刚才跟他打架时就撕扯到了,这下撕心裂肺的疼,她想鬼哭狼嚎但又怕惹来其他人,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里吞。 阮娇娇才扭动了七八下,大概因为疼,她花穴都不怎么湿,并没有因为性器摩擦而感受到任何快感。 或许因为她由始至终绷着一根神经,身下的男人什么时候会动手把她暴打一顿。 心惊胆颤,如履薄冰,加上肉体上的疼痛。 阮娇娇觉得这肯定算强上成功了,因此她倏地提起裤子爬起来,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戚迟一眼,打算直接跑路。 见鬼吧! 不做了!! 她扶着疼痛难忍的腰,踉踉跄跄颤颤巍巍才迈出两步,脚踝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阮娇娇一低头,就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五指修长,将她纤瘦的脚踝完全圈住了。 阮娇娇看着攥住她脚踝的那只手,因为用力扣紧,手指骨节凸出,泛出青紫,指骨坚硬得宛若一副金属镣铐,将她的这只脚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俩人陷入短暂的僵持拉扯。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林中气温也变低了,风吹在身上,浸透骨头的阴冷寒凉,而那只手也是冰的,指尖跟冰锥一样,扎陷进她皮肉里。 阮娇娇不由打了个哆嗦,刚才借着怒火宣泄,现在她的心情就跟冲动后杀人的罪犯感觉一样,心里有鬼,看什么都觉得心里发毛。 尤其是这一幕跟恐怖片一样的情境,对方还是个会杀人碎尸的疯批,她胆子再大,此刻落在他手上,不免也有几分心惊肉跳。 他刚才就跟死鱼一样任她作为,但其实持续时间恐怕一分钟都不到,她抽身离开估计刺激到他,他突然诈尸。 阮娇娇尝试着硬拔了一下,非但没把脚拔出来,反而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惊慌中她想都不想,另一只脚就朝他的脑袋猛踢过去。 但这次对方预判了她的动作,脑袋往旁边一躲,完美避开她的攻击,同时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往后一拖,阮娇娇被他拽得一滑。 猝不及防下,她对上了戚迟茶灰色的双眸。 他将她拽到身下,她就像落在蛛网的小虫,被他完全困住了。 阮娇娇下意识就双手抱住了头,她怕他以牙还牙,也把她的脑袋按在地上撞。 23.变态娇 幸好,戚迟并不是以牙还牙的人,他一声不吭,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次他明显下了死手,十根手指寸寸收紧,不断用力,恨不得立刻掰断她的脖子。 林中光线太暗,阮娇娇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散发出来的戾气,化作无数利刃,想要将她万箭穿心。 由于大脑缺氧,阮娇娇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在地上乱蹬,双手在地上乱抓,一只靴子被她踹掉了,从里面滚落出一样东西,她的手刚好碰到了。 她二话不说抓起东西就抵上他的手臂。 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从上臂传来,戚迟反应迟钝了半秒,阮娇娇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头,将他往下一压,她的唇顺势亲吻了上去。 一触即离,但她终究得逞了,她这才喘着粗气,大口呼吸着空气。 一大股冰凉湿润的空气灌入肺部,刚差点嗝屁的她,此刻就跟吸了一样,疲惫感顿消,精神头说不出的舒爽畅快。 而戚迟此刻状态明显不好,大脑昏沉,混沌,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倒在她身上,意识尚存间,就听到女人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语气平静中透着蛊惑,宛若恶魔洗脑。 “其实,你最该杀的人不是我。你看你也并不是强大到无懈可击,还是会受伤,会被玷污,甚至被我杀掉……” 阮娇娇这话说完,戚迟头一歪,彻底丧失了意识,陷入昏迷。 她毫不犹豫地将他一把推开,将掉落在地上的麻醉枪收起来。 虽然上次系统帮她搞定了黑豹,但阮娇娇吃一堑长一智,就弄来了麻醉剂和枪,自己改造了一把防身武器藏在靴子里。 尽管戚迟想杀她,但阮娇娇想弄死他的心倒不是很强烈,她抓紧时间在他昏迷前说的那几句话,他应该听进去了。 杀人诛心。 等麻醉剂效果褪去,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这密林深处,不知道她后来又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那时的他该是何等的弱小,可怜,无助…… 阮娇娇很期待。 为了效果更好,她还饶有兴味地将他制服扣子完全解开,将里面的黑T拉高到锁骨处,裤子也扒了,下面光溜溜的,再将他的两条长腿摆成羞耻的M状。 阮娇娇在弄这些的时候,脑子里半点绮念都没有,她非常专注于给他摆出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造型。 “宿主,你真的很适合当一个变态呢。”系统冒出来。 “谢谢夸奖。” 阮娇娇此时心情真的很不错。 当变态,她好像真上瘾了。 为了效果更逼真,她又低头在他胸膛上啃起来。 他的肌肉,即使在放松状态也异常紧致,她胡乱咬完牙根都有些酸软,气得她用指甲在他大腿根掐拧了几把。 戚迟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她做贼心虚,怕他提前清醒,立刻收回了手。 阮娇娇离开之前,怕他冻着,还贴心地捧来一大堆落叶给他盖上。 离开时,她回头看了眼,戚迟这么个大活人被藏得严严实实,就算有人从这经过也不会发现。 她真觉得作为一个变态,自己还怪体贴的。 阮娇娇心满意足地扶着腰,颤颤巍巍地回去了。 就是可惜天色太黑了,乌漆嘛黑一片,她对他上下其手摸了个遍,但啥也看不清,能跟盲人摸象似的。 约莫一个小时后,戚迟醒了。 大脑初始一片混沌迷茫,但训练有素的身体反应先于大脑指令,让他猛地从地上爬起。 无数落叶从他身上落了下来,纷纷扬扬,他更困惑了。 但很快,戚迟察觉到身上不对劲,一阵冷风吹过,吹拂在他腿上,他一低头,便看到衣衫不整的上半身,还有不着寸缕的下体。 回想起他昏迷前发生的事,猜测他昏迷后发生的事,这一刻他如遭暴击。 戚迟踉跄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浑身血液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涌,他头脑发热,手脚冰凉,他转过身,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树上,一拳又一拳,肆意宣泄着自己嗜血的欲望。 他要杀了她。 不,光杀了不行,他要拿刀将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将她削成肉泥。 不知过了多久,戚迟的双拳已经砸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渐渐冷静下来,脑海中忽然想起女人说的话。 其实你最应该杀的人不是我…… 戚迟的灵魂如被击中,他跪倒在树下。 就算他杀了她又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成为受害者的事实。 无能暴怒而已。 戚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那年他才十岁。 他被婶婶指使去街上贩卖廉价的商品赚钱,衣衫褴褛但长相漂亮的小男孩,很容易引起变态的觊觎。 一个身材枯瘦的白发老头,请他帮忙到家里搬东西,承诺付给他报酬。 戚迟虽然迟疑,但见对方表情和蔼,身体孱弱,因此降低了戒心,他跟着那老头去了他家,孰料一进门,那老头把门一锁,就面露狰狞。 戚迟假装害怕顺从,老头迫不及待地扯他的衣服,在对方色欲熏心之际,他掏出兜里的小刀就捅进他身体里。 他的刀很钝,手因为害怕止不住颤抖,根本不足以造成严重伤害,反而激怒了那老头。 他力气大得惊人,狠狠甩了戚迟几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接着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戚迟这次插进了他的眼睛里,拔刀那刻,温热的血液混着脑浆溅到他脸上,他不再迟疑,一刀又一刀,生生将那人的脑袋捅了个稀巴烂。 看着那人的尸体,戚迟虽然年纪小,但走街串巷,知道杀了人应该毁尸灭迹。 于是他在屋里放了一把火。 他杀的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戚迟并没有看到他们的死相。 虐待他多年的叔婶,在拿了他的卖身钱喜滋滋之际,不知道他离开前在米缸和调味品里都掺了慢性毒药。 吃一次不足以致命。 但每天吃一点,每天吃一点,随着毒药剂量累积,身体开始出现问题,看起来像是染了重病,被病痛折磨却查不出病因,得不到准确医治,最终眼睁睁在痛苦煎熬中死去。 24.世界太危险,她需要纯洁的抱抱 江恩刚睡下没多久,他一听到动静,就开了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 他还没走出卧室,就看到女人走路晃晃悠悠,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娇娇,你怎么了?受伤了?!” 江恩急急忙忙冲过去,刚到她跟前,她直板板地倒进他怀里,被他接了个正着。 “嗯。”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看起来虚弱至极。 江恩连忙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由于他抱得太轻松,阮娇娇还讶异了一秒。 这小子看起来那么弱,没想到还有点力气。 她这身体虽然瘦,但身高可有一米七,重量可不轻,但她随即想到他好歹是个护卫,虽然成绩垫底,但也是一路厮杀过来的,况且那么扛揍,身体素质自然是杠杠的。 阮娇娇忽然get到了小木乃伊的男友力,被他抱到床边坐着后,他还不嫌她身上脏,蹲下身给她脱外套脱鞋脱袜子,打了水给她擦脸擦手,来来回回忙忙碌碌,体贴得像个小女仆。 “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帮她简单清理了一下,扶她在床上躺好,江恩才仔细询问起来。 “喔,跟人打了一架,拉扯到腰上的伤了。” 阮娇娇在那俩家伙面前可以可劲儿变态,但在江恩面前,她还是尽量正常的。 “那要不要我给你抹药膏?” “好。” 阮娇娇腰是真的疼,当然另外一个疼的地方她是不好意思提的,等会儿他睡着了她自己再弄吧。 她现在能不动手有人伺候,自然是能占多少便宜占多少。 有了经验,江恩这次动作熟练许多,等她在床上趴好,他将她上衣下摆卷起来,看到了腰上果然红肿了一片,他抹上药膏动作轻柔地涂抹起来,不过他很快发现,红得不只这一处。 于是江恩索性将衣服往上推,一直推到最上面。 她大片光裸的后背呈现在他眼前。 江恩不由皱了下眉。 跟她刻意涂黑的脸和脖子形成鲜明对比,少女背部肌肤白皙娇嫩,犹如一张雪白的纸,沾了什么污迹一目了然。 除了腰上的旧伤红肿了,还有被类似于尖锐的石头或砂砾擦破的细小划伤,伤得不重,但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看起来她整个人被人在地上强行拖拽过。 刚才他脱她袜子时,就看到脚踝上有几道青紫的指痕。 她看起来无精打采,似乎不想多聊,江恩便没继续问下去,只是当她转过身来,江恩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深深的掐痕。 他瞬间惊住了。 “谁要杀你?” 论受伤,江恩那么有经验,他一眼看出这伤痕程度,对方明显要置她于死地。 阮娇娇对上少年的眼神。 他幽黑的眸里竟然覆上了一层泪光,虽然脸依然红紫得辣眼,但少年的眼神真是清澈透亮。 他的担忧是如此真挚,让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不是疯子就是病娇的阮娇娇感受到一股正常人类的温暖。 呜…… 突如其来的关心,阮娇娇一下子受不住,一把抱住江恩的腰。 这是什么宇宙级善良的小可爱! 所以说有对比才有差距。 怪不得见惯了别人虚伪奉承,漂亮又高傲的公主会对他另眼相待。 见惯各式各样的帅哥,顶级颜控的阮娇娇,这一刻都忍不住对这个虽然面容丑陋、但心地善良的男孩心动了。 “娇娇,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江恩感受到她的脆弱,温暖柔软的手抚摸在她的头上,阮娇娇情不自禁地将脸贴在他腰上蹭了又蹭。 跟抱戚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抱戚迟时,神经绷紧,因为下一秒可能就要挨揍,但她抱着江恩,只有安心。 原来这就是治愈系。 阮娇娇一抬眼,江恩那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脸映入眼帘,她嘴角一抽,立马又将脸埋进他怀里。 额…… 丑是丑了点,不过反正她也没想睡他。 这是纯洁的友谊。 阮娇娇“啪”地一下把灯给关了,室内一片漆黑。 “很晚了,我们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俩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或许是刚刚的拥抱,俩人的身体比以往距离靠近许多。 阮娇娇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汲取着少年身上纯净的“圣光”,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将他抱住了。 江恩想到她刚死里逃生,便任她抱着了。 天亮时,阮娇娇醒来,发现自己依偎在少年的怀里,她闻了闻,他身上还有淡淡的清香。 阳光,植物,晨露的味道。 俩人手和腿纠缠在一起,明明是很亲密的举动,但她的心境却是久违的宁静平和。 大概是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吧。 就像一个人独自活在末日,身边有只小狗陪着也是好的。 阮娇娇似乎一下子懂了戚迟的脑回路,因为他觉得这只狗即将遭遇数不尽的不幸,饱受屈辱,失去天真纯洁后,就算活着也是煎熬。 所以他提前给它“安乐死”了。 痛苦的活不如痛快的死,他觉得这是对它好的方式。 “娇娇……” “嗯?” 少年清润悦耳的嗓音将她从思索中扯回,只是语气听起来跟平常不同,像是绷紧的琴弦。 “你的手……” 阮娇娇这才意识到,自己思考中,在无意识时,手会不由主地乱摸,而少年此时身体处于晨勃状态。 所以,她的手正抓着他硬胀的肉棒,习惯性地上下摩挲。 “啊对不起!” 阮娇娇立马松开手。 “没关系。” 江恩下意识的体谅就脱口而出,说完又窘迫地背过身去。 脸皮堪比城墙厚的阮娇娇,此刻难得体会到尴尬的滋味,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搓了搓,情不自禁回味刚才的手感。 还别说,果然是男主,真是有点本钱,尺寸不比白温那瘦弱小身板逆天大唧唧的小。 休息了一宿,她身体的疲乏和疼痛感消失了不少,想到昨天的“快餐”,她浅尝了两口就没吃了,一下子觉得“饥肠辘辘”。 现在她看着江恩的背影,馋得想扑过去把他一口吞了。 “我去洗个澡。” 阮娇娇丢下这话就下了床。 她需要冷静一下。 饥不择食就算了,她不想破坏这段纯洁美好的友谊! 25.香消玉殒 白睿的尸体在城郊河滩被发现。 那条河刚好跟宫里的水域相连,虽然尸体肿胀,面容难以分辨,但经过法医鉴定,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血液里倒是有高浓度酒精成分,因此初步怀疑是醉酒后失足落水。 很可能是意外。 但也有不少人怀疑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意外。 因为这“意外”太蹊跷了,白睿有贴身侍卫,殿里那么多人,竟然无一人发现他失踪前的行动轨迹。 而事发前,二王子跟三王子刚好有过争执。 其实不过是一名护卫而已,但两位当事人都是王子,脾气性格又很极端。 白睿虽然不受宠,但毕竟身份尊贵,任性放飞,无法无天,白聿刚好相反,克己复礼,就算对待身份卑微的人,也是礼貌尊重,彬彬有礼。 俩人平常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过节,只是白睿私下会嘲讽白聿虚伪假面,但明显是基于嫉妒心理作祟。 这次也不知道白睿中了哪门子邪,一眼相中了那名长相漂亮的护卫,还不惜代价,非要搞到手不可。 当然,此前类似的事情也发生过,其他人知道他厚颜无耻的德性,沾上就跟脏东西一样甩不掉,便妥协给了。 而被白睿看中的人,大部分人也心甘情愿。 因为王子出手大方,就是玩得花一点,过程中可能遭点罪,但要是伺候得好,自己包括家人穷苦的命运都改变了。 当然也有有骨气的,这时候就用上威逼利诱那一套。 是人都有弱点,而王子身边人最擅长的就是如何拿捏这些弱者底层,最终敲碎他们硬挺的脊梁骨,不得不卑躬屈膝,弯腰低头,沦为白睿的胯下玩物。 不过这次,白睿算是踢到铁板了。 三王子白聿,虽然年纪比白睿小一点,算是他的弟弟,但论身份,论地位,白聿极大可能是下一任国王。 基于那点兄弟情谊,他平常对白睿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反正没闹到自己跟前,可现在白睿问他要自己的人,他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 而白睿估计横惯了,讨要几次无果后,直接闹上门。 因为先前已经被拒绝过,白睿态度嚣张,咄咄逼人,开口便让白聿把人给他,他愿意拿其他物品或者人跟他交换。 白睿仗着自己是王子,反正也继承不了王位,在弟弟面前肆无忌惮,不依不饶,而在被白聿果断拒绝后,他竟然恼羞成怒,直接撕破脸进行辱骂。 白聿当即冷脸,闭门谢客。 场面难看,不欢而散。 这场闹剧惹得众人议论纷纷,白睿一死,不少人不由自主地怀疑到白聿头上。 除了有杀人动机,还因为二王子有这个能力。 当然,二王子群众形象太好,更多舆论支持他是无辜的。 甚至有人阴谋论,怀疑是有人浑水摸鱼,趁机陷害二王子。 至于陷害二王子,给他制造污点,那自然图谋得是王位啦。 于是,王位有力竞争者,四王子,六王子还有八王子,都被拖下水,牵扯到话题中,一时间舆论场更混乱了。 而没过两天,疑似凶手的罪犯找到了。 正是白睿看上的那名护卫。 据他同伴供述,在大家接到命令寻人那晚,戚迟无缘无故消失了三个多小时,疑似抛尸,而他换下的衣物裤子上也沾了花园里的碎叶和泥土污迹。 后花园里,正好有一个湖泊。 前几日下了大雨,湖水暴涨,估计尸体被水流冲到外面河里去了。 护卫既有犯罪动机,也有能力把二王子骗出来杀掉。 当这消息传到阮娇娇的耳朵里时,已经过了一天了,还是江恩回来后告诉她的。 这几天,因为风声紧,加上她身体不适,就没出门。 没办法,跟系统闹翻,还是怎么都哄不好那种,她现在消息都只能人肉打听。 何况,啃下戚迟这根硬骨头,她还没怎么挨揍,系统挺不爽,泡都不冒了。 戚迟被捕入狱,很可能死罪难逃,阮娇娇心情有那么点复杂。 因为确定他重大嫌疑的线索,他消失的那段时间,是跟她在一起,他身上的泥土,也是她弄的。 当然,人可能就是他杀的,但万一不是呢? 万一呢? 阮娇娇觉得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群众们分析得很有道理啊。 所以戚迟会不会是几方力量博弈,最后推出来的替罪羊? 阮娇娇想到戚迟那张脸,想到原剧情里这么个牛逼哄哄的疯批大佬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还真觉得有点怪可惜的。 “宿主,你这是浅尝一口想再尝尝味,但很可能再也吃不着的遗憾吧?” 系统一针见血道。 “是又怎么样。” 阮娇娇坦然承认了。 “我得去看看他。” 说干就干,阮娇娇立马换了身衣服,乔装打扮一番后出门了。 “娇娇,你去哪儿?” 自打她上回惨兮兮地回来,江恩便对她多关心了几分。 没别的,怕她死外面,他还不好给她收尸。 结果她头也没回地丢下 一句。 “别等我了,你先睡吧。” 江恩莫名小脸一热:“……” 拜她当了一段时间夜游街溜子所赐,阮娇娇已经将这王宫的地图谙熟于心,就算摸黑,她也轻易找到了关押犯人的监牢。 大半夜的,两名守卫打着瞌睡,阮娇娇掏出麻醉枪,一枪放倒一个,帮他们进入深度睡眠。 穿过一段阴森又幽深的走廊,进入监牢区。 牢房是一个个独立的空间,装了铁门,从外面走过,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一盏昏暗的白炽灯,一张床,旁边一个马桶,便是全部。 阮娇娇也没想到在这奢侈华美的宫殿里,竟然还有这么条件简陋的地方,连仆人房都不如。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关着的可是罪犯,难道还供着不成? 阮娇娇一路走过去,屋子都是空的。 这里应该是临时关押犯人用的,类似于宫里的看守所,犯人定罪后,要么移送出去接受相对应的刑罚,要么就被处决了。 终于,她看到一张床上有人。 阮娇娇停下了脚步。 “戚迟?” 她靠近铁门唤了声。 因为那人身体蜷缩躺在床上,脸对着墙壁,所以她有些不确定。 那人一动不动,她提高音量又唤了声,还是纹丝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阮娇娇想了想,掏出兜里的小工具,捣鼓了三两下,就把铁门上的锁给撬开了。 无他,唯手熟尔。 毕竟当“夜行侠”这段时间,看上好东西,她也没少顺手牵羊。 王室那么有钱,所谓劫富济贫,人人有责,她只是侠肝义胆(不怕死)而已。 26.你要死了哦 “咯吱”一声,阮娇娇轻轻将铁门推开,她攥紧手里的麻醉枪,一步步靠近床上的男人。 她伸手推了对方一下,还是毫无反应。 阮娇娇索性扣住他的肩膀,使力将他的脑袋掰过来。 看到男人的脸,阮娇娇不由眯起眼。 还真是戚迟。 不过是受刑版。 她将手指放到他鼻子下面,先确认人还活着,只是闭着眼,不知道是装死还是伤重到昏死过去。 啧啧…… 阮娇娇盯着戚迟的脸不由感叹,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还真大,同样都是受伤,江恩是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辣眼,但戚迟脸上的伤非但没降低他的颜值,反而美貌又添了一股令人惊心的破碎感。 他的脸上有明显的血痕,眼眶青紫,嘴唇皮破了,渗出的血渍已经干了,暗红色一块。 红红紫紫的破损伤,让这张本就冶丽得不像话的脸,看起来脆弱动人。 像被捻揉过的花瓣,碎了一角的蝴蝶翅膀,在风中摇曳,让人想一把抓住。 阮娇娇这回用力推了推他,还拍了拍他的脸,想把他唤醒,但他就跟中了魔咒的睡美人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她望着他沉睡的美丽容颜,心念一动,弯下腰,低头就亲了下去。 她的唇瓣刚贴到他冰凉的薄唇,那一直紧阖着的眼皮掀开了,露出一双茶灰色的眼眸,眼神淡漠,晦暗,仿佛失了魂,没了一点光采。 “喂,你要死了喔~” 阮娇娇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张口就落井下石,面上还露出微笑。 听到她的声音,戚迟黯淡无光的眼眸里,瞬间仿佛一滴墨汁落入这一滩漆黑的死水里,荡漾起一圈圈浅浅涟漪,接着重归虚无。 “反正你都要死了,那就再给我多亲几口吧~” 阮娇娇语调轻浮,手抚上他的脸,又吻了上去。 虽然阮娇娇表现得自然,但她始终绷着一根神经,心存警惕,怕他忽然张嘴咬她或者跳起来将她暴打一顿。 他这么躺着,她也没法判断他战损值如何,她打不打得过。 不过戚迟依旧没动,任她在他唇上又吮又吸,亲得她满嘴的铁锈味,她砸吧了一下嘴,有血的吻太腥了。 而且他不拒绝也不配合,什么反应都没有,她也觉得他这样子搞起来没啥意思,于是她站起身。 “人真是你杀的?”阮娇娇正经问。 她原以为撬开他的嘴不容易,结果刚才亲的时候跟死蚌壳一样的两片唇张开了。 “是或不是,都是一样的结果。” 戚迟语调冷漠,似乎这位未来的大佬已经接受现实了。 阮娇娇抱臂,挑眉。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那不然呢?” 戚迟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阮娇娇蹲在床边,视线跟他齐平,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出一声感叹。 “诶,你怎么这么脆弱呢?” 闻言,戚迟身体一僵。 阮娇娇笑盈盈地将脸凑过去,距离近到快碰触到他的鼻尖了,她忽然伸出舌头,在他唇上又舔了一口,意犹未尽般砸吧了下嘴。 刚才血都被她舔干净了,现在有点甜了,主要还是秀色可餐。 “你亲我一口,我帮你啊。” 戚迟沉默了。 她能轻易进来这里,站在他面前,他刚才怎么完全没想过要借她逃出去呢? 戚迟虽然不愿,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他不想死,但有人让他必须得死,他单凭自己的能力,在这种状况下,想不到解决办法。 他认命了,所以直接放弃了无谓的抗争。 如她所言,他遇到挫折就断了,脆弱到不堪一击。 他不想死,他不甘心! 戚迟毫不犹豫地将脸凑过来,将唇重重地贴到了她的唇上,却一触即离。 “帮我出去。” 他眼也不眨地说道。 反正都是一死,死马当活马医,他不争一争怎么知道? 他亲得这么敷衍,阮娇娇很不满意,她当即就表达出来。 “你这样的表现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可是冒死进来救你的。” 戚迟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重新吻上了她的唇,这次他停顿了好几秒。 而就在他准备撤退时,阮娇娇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嘴张开。”她高高在上地下达指令。 戚迟蝶翼般的睫毛颤了下,他心一横,化被动为主动,启开齿关的一瞬间,他的舌头便如粗壮湿滑的泥鳅一般钻入她口中,横冲直撞,在她口腔中乱窜,由于动作激烈,连带着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和喘息声都清晰无比。 “唔……嗯……你慢一点……” 阮娇娇舌头贴着他的舌头,耐心地教他,舌尖勾缠他的舌头,同他嬉戏,在他唇齿间描绘,同时轻吮他的唇瓣。 这个细腻的吻,如春雨滋润了他干裂的唇瓣,甘露浇灌了他焦渴的唇舌,一点点湿意侵入他的肺腑,身体有点酥麻,有点痒意。 一吻结束,戚迟凝望着眼前的女人,他的视线不由落在她娇艳的唇瓣上,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甚至忘了自己之前想要杀她的冲动,那般炽热,浓烈。 原来人在死亡面前,思想和身体的纯洁与否真没那么重要。 戚迟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好,我帮你。不过你先满足我的好奇心,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阮娇娇就像面对凶杀悬疑剧,她好奇心被勾得老高,非要知道答案。 戚迟稍显不自然地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他的唇竟然渴望继续刚才的吻。 “不是。” “他身边人太多,我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唔。 原来是想杀但没找到机会。 “所以你逮到我那天,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追问道。 “嗯。” 阮娇娇不由感叹,这家伙还挺会投机取巧的。 可惜他要是不想着对付她,老老实实地跟着同伴找人,也不会出了纰漏把自己搭进去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吧,就算他没有把柄,有心人想让他当替罪羊,他再清白也没用。 “我要是救你出去,你不会过河拆桥,杀了我吧?”阮娇娇不忘提醒。 这可是救命之恩,就算她侮辱了他的清白,但也可以被原谅吧? 戚迟垂下眸,情绪莫辨。 “这次不杀你。” 诶嘿! 这家伙还怪诚实有个性的,这次不杀她,那下次遇到了还杀? 虽然他长得漂亮,但他可要杀她啊! 不救了。 阮娇娇转身就走。 “外面守卫我已经搞定了,门开着,你自己找地方藏,或者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戚迟立刻扣住她的手腕,凉凉幽幽,杀气四溢。 “你耍我?” 他不像她,不管是身高还是长相都非常惹眼,就算改头换面也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何况,他是谋杀王子的重罪,铺天盖地的追捕,他对宫里地形也没有她熟悉,他如果被发现可能就当场击毙了。 那些人刚好也不希望他活太久,趁机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27.当个变态的技巧(h) “宿主,我可以告诉你真凶是谁。” 冷不丁,系统忽然冒泡。 阮娇娇没搭理它,而是转身一把将拽住她的戚迟推倒。 戚迟闷哼一声,阮娇娇二话不说就将他的黑T往上一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暴露在她眼皮底下。 啧啧…… 真漂亮啊…… 在白炽灯冷晃晃的光下,戚迟的肌理光滑瓷实,裸露的躯体呈现一种白瓷的清透质感。 看似坚硬冰冷,却又脆弱,上面一道道红红紫紫的血痕,瓷器明明碎裂了,看似维持着一个完整的形态,不过是强撑。 瞧,果然她一推就倒。 阮娇娇翻身上床,骑在了他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人对视间,她舔了下唇,倾身压下,鼻尖几乎触碰到他的鼻尖。 “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耍你呢?” 她温暖潮湿的气息吹拂在他脸上,戚迟莫名有些心颤,想要推开她的手也迟疑了。 系统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得一懵,本要说的话都顿住了,却没想到她一边调戏戚迟,一边回应它。 “真凶是谁?” 系统:“……” 本来打算好好卖关子的,被她这么一打岔,它都不知道怎么制造效果了。 “条件是什么?” 阮娇娇再次占据了主动,率先问它。 系统:“……” 彼此认识太久,对双方的德性都了如指掌。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满足我的好奇心,肯定是想让我做什么事。既然这样,帮人帮到底,我要帮他脱罪,条件你直说吧。” 阮娇娇在戚迟的目光注视下,慢慢地吻上了他的唇。 “你再强他一次。” “还要保证足够变态!” 系统被她一通抢白,打乱了它的阵脚,它不爽地将要求提出来。 “成交。” 阮娇娇毫不迟疑地应下了,这下系统更郁闷了。 它不由寻思这女人是不是巴不得当个变态为所欲为? 仿佛是它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阮娇娇竟然还附和了它的心声。 “没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嘛。” 系统:“……” 戚迟本以为这女人只是亲亲他就算了,没想到她这种时候还想着这种事,他简直难以置信!! 他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因为太过用力,本就轻度脱水的身体,额上竟然渗出一层汗,就连嘴唇上的伤都被他再度咬出血来。 俩人就像拔河一样僵持,但实际上戚迟知道,以他现在这副虚弱的身体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他被审讯官连续严刑拷打了十几个小时,期间没喝过一滴水,也没有吃过任何食物,就算铁打的身体,都支撑不住。 她更像是猫逗老鼠,故意让他倍感屈辱。 “麻醉剂只能维持一个多小时,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等护卫醒来,我也出不去了喔~” 明明说自己也要遭殃,但她一脸云淡风轻。 戚迟双眼通红地看着她。 他这一生,被人侮辱,践踏,毒打,虐待,好不容易拿命拼到了现在,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他最终松开了手。 “你要做就快点。”他别过眼,冷冷道。 “我倒是想快,但还是要看你还行不行啊!” 女人骑坐在他身上,戏谑道。 戚迟拳头攥紧,短短的指甲都陷进皮肉里,之前宣泄砸树造成指骨裂伤,此刻骨头缝钻心的疼痛,但也比不过他胸口的闷痛滞涩。 就在他忍耐得胃肠如刀绞,没有进食过任何食物却有种恶心想吐感觉的时候,女人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摆这副死样子给谁看,还想不想我救你了。” 被她这话提醒,不堪回首的那段记忆被唤起,戚迟瞬间一滞。 他眸光怔怔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他仿佛自己想通了,竟然扯出一记笑来,只是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莫名让人后脊发凉,阴恻恻地瘆人。 “你说得对。” 戚迟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还配合地抬手将黑T给脱了,整个身躯袒露在她面前。 紧接着他扯下裤子,一脸平静握住自己疲软的性器,修长的手指上下摩挲着,目光之淡定坦荡,仿佛在把玩一样艺术品。 阮娇娇有点看呆了。 “宿主,这样不行,你得变态!让他哭!!”系统吱哇乱叫。 阮娇娇强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她“啪”地打开他的手,刚想嘲讽几句,但当她对上戚迟那双眼眸,冰冷,锐利,她自己先有些萎了。 “你上回把我弄疼了!” 她恶人先告状,随即脚踩在他胸口,接着抓住他的手探向自己的腿间。 “会伺候人吗?你不是说这宫里脏吗?那你就算没做过,应该也看过吧?” 戚迟将手从她腿间抽出,随即强撑着胳膊爬坐起身。 他一言不发地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拉开,随即将脸埋了进去。 阮娇娇:“!!!” 她真没想让他做到这种程度! 她本来想着说用手指就行,刚好她可以给他进行生理结构指导。 戚迟沉默地,有些生涩地给她口着,他明显只看过场面,并没有看到细节,所以他只会用舌头舔她的私处,一下又一下,像是小狗舔骨头一般。 但他这么不会,单纯的用温热湿润的舌头舔舐,却让阮娇娇来了感觉,小穴里一下子涌出一股水液来,同时她的花穴内壁收缩,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头发。 “吸一下这里。” 戚迟吸了一口,她身体不由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 但她绷住了。 刚才她差点没把持住,她真怕自己太投入,忘了出演一个变态了!! 阮娇娇知道肉体的折磨对他来说已经不具有什么刺激了,于是她双手用力一推,将他压倒在身下,她腿一跨,抓住他硬挺的肉棒塞入自己湿濡的花穴里,她一边骑,一边命令道。 “说!说你这辈子都只做我的狗!只能被我亲!只能被我碰!只能被我骑!!” 果然,她这话让戚迟表情一僵,五官近乎扭曲。 “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唔……” 阮娇娇威胁的话还没出口,就把他的吻堵住了唇。 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磁质嗓音,在她耳边,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没有音调起伏的声音道。 “我只做你的狗。” “再说一遍!!” “我、只、做、你、的、狗。” 虽然此刻俩人身体亲密交融,性器嵌合,但阮娇娇能感受到,他想将她碎尸万段的心情,比任何一种时刻都迫切。 28.变态爱(H) 戚迟近乎疯狂地啃吻着阮娇娇的唇,她唇瓣被他的牙齿磕碰得有些痛,立马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往后扯,他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吮咬,甚至报复性地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用力抓住她胸脯,将那团软肉攥得紧紧的,让她的乳尖在暴力掐揉中发胀发疼。 嗯…… 阮娇娇被疼痛刺激得眼眶一热,她愈发用力地拽他的头发,想将他从自己跟前扯下去,戚迟却一臂扣紧她的腰肢,仿佛粗壮的藤蔓缠在她身上,她一扯,他向后倒去,连带着把她也带倒了下去。 就算俩人身体跌迭在床上,彼此的性器深深地咬合在一起,肢体却依旧在相互撕扯,较量…… 胶着,焦灼。 阮娇娇也着实佩服这家伙的韧性,明明伤成这样子了,要是换成她,早就奄奄一息了,他竟然不光能硬,还能撑着一口气跟她打架。 但欣赏是一回事,她可没忘自己变态的使命,保证要给他毕生难忘的回忆…… 阮娇娇顺势趴在他身上,她花穴用力一绞紧,湿嫩的肉褶寸寸吸吮含住他的肉棒,同时她的腰肢前后扭摆,在他失神的一刹那,她的指甲狠狠掐住他的乳粒,用力一拧。 “唔……” 戚迟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闷哼,而这时她低头含住了他受伤的乳粒,尖尖的牙齿咬住那敏感的凸起,他不由自主地一颤,她轻咬了一口,接着伸出湿滑的舌尖一舔,状似抚慰,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同时手指落在他身上的道道鞭痕上,指尖顺着那鲜红渗血的痕迹游走,猛地一下加重力道仿佛要把破了皮的伤口抠裂,换得戚迟身体一紧,她的指甲却是挠痒痒一般抠了抠,接着用舌尖舔过去。 而戚迟无法自持地被她的动作拿捏住全部心神,以至于他呼吸都凝滞了,而这时,她忽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然后将上衣给脱了下来,露出刚才被他暴力抓揉过的胸部。 两团雪峰上樱红两点,形状饱满,浑圆,挺翘,上面还有他刚才留下的几点鲜红指痕。 阮娇娇爬到他跟前,沉甸甸的娇乳像是倒挂的钟乳石,她将一团雪白抵到他绯色的唇瓣上。 乳肉肥美娇嫩,乳尖嫣红,衬得他削薄的唇瓣苍白,干涸。 “张嘴,含住,用舌头轻轻舔。”她发出指令。 阮娇娇此刻虽然色欲熏心想要爽,但也忌惮这疯批突然发疯,不管不顾跟她拼命,于是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淡定威胁道。 “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 说完,怕她的警告他当耳旁风,她便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拔了刀鞘,直接“咚”一声钉在墙上,效果拉满。 但她的威慑似乎没起作用,戚迟扫了眼插在墙上的匕首,露出半截刀刃锋利无比,在冷白灯光下显得寒光凛凛。 “你不怕我拿刀先割了你的喉咙?” 阮娇娇唇角弧度更深。 “你知道我不怕死,刚好我们俩一起,我在黄泉路上等等你,到了下面我们继续。” 戚迟虽然面上不显,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明显扣得紧了紧。 “快舔呀,抓紧时间,我现在都没有什么感觉。” 阮娇娇话音刚落,戚迟便恶狠狠地张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胸部,就在她心惊肉跳之时,他如刚才给她口那样,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 “嗯……吸一下……” 她做着技术指导,同时腰肢款款扭动。 戚迟的嘴舔吮着她的胸,她下面的小嘴不紧不慢地吮着他的肉棒。 不管心理上作何感想,生理上的快感慢慢地传递上来,在她的花穴吞吐他的肉棒时,戚迟不自觉地扭动着腰胯,配合她的节奏律动,在她湿濡紧致的花穴里顶弄搅动,而他含在口中的柔软显得愈发香甜绵软,他舔得越发认真,学她刚才摆弄他时的动作,牙齿轻轻咬一口,舌尖绕着她的乳尖打转,再吮一口,就像婴儿吸吮奶瓶那样,仿佛真有甘甜的汁水被他吸入口中,他焦渴的口腔、喉咙,甚至是肺腑都得到了滋润,他就像打了止痛针,身体上的疲惫和疼痛都消失了。 就在戚迟逐渐沉浸在性带来的生理性愉悦和满足时,他忽然脖子上一凉,等他反应过来时,他脖子侧方横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尖正抵在他脆弱的肌肤上。 戚迟瞬间僵住了。 他背上和额上沁出一层冷汗来。 她什么时候把刀拿下来的?! 他竟然完全卸下了防备! 阮娇娇欣赏着他此刻的表情,虽然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但眼眸中的震惊犹如惊涛骇浪,层层翻涌。 她将手里的刀拿开了一些,但并未离远。 “你刚才说要割了我的喉咙?” 阮娇娇一手拿刀,一手勾起他的下巴,低头缓缓将唇印在他冰凉的唇瓣上。 戚迟宛若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她一吻结束,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 “宝贝,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想着要杀我呢?嗯?” 她在他耳畔如魔鬼絮语,循循善诱道。 “你看,我们明明可以在一起很快活的,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阮娇娇将手里的刀顺着他脖子往下移,刀尖就在他脊背上游走,随即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你之前捅的我那两刀,好痛……” 她假惺惺地娇声抱怨,决口不提自己还他那两刀。 说完,她身体往后一仰,俩人交融的性器瞬间分开,他粗长的肉棒“啵”地一下从她紧致的小穴里弹了出来,她手握尖刀,朝他双腿张开,腿间嫣粉色的花缝泛着亮晶晶的水泽,小肉洞尚未完全闭合,就这么敞露在他眼前。 “来,你现在用力一点捅我,让我舒服了,说不定我就原谅你了呢~” 总是女上位,她也是很累的。 戚迟眸色幽暗,盯着她的穴,接着视线移向她手里的刀,他冷笑一声,艰难地撑着手臂爬起来,伏在她身上,他腰胯猛地一顶,硬挺的肉棒“噗呲”一下,捅进她紧致湿润的花穴里,一入到底。 29.输了?(H) “嗯……” 戚迟这么猛地一下肏进来,瞬间将阮娇娇紧致的花穴塞得满满当当,甚至有种撑开到极致的酸胀感,他又入得深,她不由自主地被他顶得屁股往后一挪,却被他死死扣住腰肢,将她给拖拽了回来。 戚迟整根撞入后,又迅速抽出,退到只剩下寸许的头部时,感受到她湿嫩肉褶吸着吮着恋恋不舍的纠缠,他又狠狠地往里一捣,一下接着一下,进进出出,阮娇娇这一刻感觉像是真被大刀子给捅了,快进快出,恨不得将她身体深处戳碎捣烂。 而在他这样按住她的腰,大开大合地抽插下,本来她容纳他的性器还不是很和谐的紧窄甬道,在这般暴力的输出下被肏得松软,淋漓的汁水也被捣出来,小穴变得湿滑,“咕啾咕啾”黏糊糊的搅弄声。 而坚固的铁架床,也在这般运动下,金属床腿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这样复杂的伴奏声,在安静得呼吸可闻的半封闭牢房里响起,着实让人有几分惊心动魄。 阮娇娇一下子也被他给弄迷糊了,晕晕乎乎载浮载沉,即将冲上云霄的失重感,而腰上掐着她的手掌忽然移到她的胸脯上,将绵软的乳肉包裹住了,冰冷的指尖揉捏着她敏感的乳粒。 在她穴里搅弄的肉棒,在激烈的摩擦下宛若一杆炙烫坚硬的铁杵,重重一顶,瞬间让她窒息般的酥麻快慰感铺天盖地袭来,阮娇娇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被利利索索痛痛快快地送上了一波高潮。 她深吸了两口气,等着高潮的余韵平息,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就算情场老手如她,也忍不住感叹这位菜鸟的表现。 真好特么厉害……她都香迷糊了…… 就在阮娇娇由于他这出乎她意料外的表现,酣畅淋漓到爽翻没回过神时,就听戚迟那语调没有起伏,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嗓音响起。 “可以了吗?” 她一下子被冻清醒了。 差点忘了,对于戚迟来说,他是为了求生,被迫出卖肉体。 阮娇娇没吭声,她怕自己忍不住夸他两句,她手肘一撑坐起来,发现他未曾疲软分毫的肉棒还埋在她穴里。 她姿势一改变,看得清清楚楚。 戚迟就在她的目光下,那粗长狰狞的肉棒慢慢从她穴里拔出来,被黏腻的花汁染上一层亮晶晶的水光,花缝外缘淡粉色的嫩肉吮着吸着那暗红色的肉棒,被带出来一点,肉棒完全拔出去后,流出一口晶莹的口水。 仿佛贪婪,恋恋不舍。 当然,不止她不舍。 阮娇娇视线往上移动稍许,就看到他的手还按在自己雪丘上。 明显他身体状态不佳,刚才这样激烈的运动,他的手还是玉石一样冰冰凉凉,四根手指的指节上都有赤褐色的痂,似乎之前受过不轻的伤,迭加斑驳的血迹,衬得他手更白皙,五指修长,带着“伤残妆”的手就这么抓着她浑圆的胸部,嫣红微肿的乳粒从指缝间漏出来。 这画面好色…… 阮娇娇嗓子有些渴,她庆幸自己低着头,悄然咽了口口水。 “这就结束了?” 她虽然没明着嘲讽,但这话听着就是不怎么满意,嫌他太快。 戚迟似乎早料到她会是这态度,一点不讶异,他冷笑一声。 “你想要多久就能多久,不过外面守卫快醒了吧?你说要帮我的。” “骗你的。” 阮娇娇刚吐出这三字,放在她胸部的手掌立马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说什么?” 戚迟两片唇凉薄地吐出四字。 感觉到脖子上他的手掌越攥越紧,阮娇娇麻利地解除误会道。 “我加大了麻醉剂剂量,他们会一直睡到天亮。” 刚才还跟她抵死缠绵,这会儿就想要掐死她,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真是个无情的混蛋! 戚迟顿了一秒,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往后一绕,捏着她的后脖颈,将她一把拽进怀里。 这回,他学她刚才的样子,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幽凉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你要是耍我,我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把你弄死。” 阮娇娇还没回话,他扣住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她身体一旋,他顺势压在她背上,将她按在床上趴着。 我去! 背对着戚迟,被他死死压在他硬邦邦的躯体和床板之间,这回换阮娇娇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是被打得半死么,怎么还这么有力气? 背后的戚迟宛若一座大山将她镇压住,一时动弹不得的阮娇娇虽然还拿着刀,但却很没有安全感。 “你……唔……” 她刚要说话,粗长硬物抵住她的臀缝,往前一滑,气势汹汹地贯入她湿滑的甬道里。 “你干……唔……” 她想说话,却被他手捂住了嘴,同时他的腰胯强势地撞击在她屁股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很快,“啪啪啪”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阮娇娇被他坚实精壮的身躯压住,嘴巴被他手掌捂住,她想要挣扎,屁股却像是迎合他抽送般撅了起来,一下一下承受着他的冲撞。 戚迟完全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肏得又重又深,次次顶到最深处,她花芯酸软难当,好像里面已经被捣得乱七八糟了。 而在她被他弄得心慌意乱意乱情迷时,戚迟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捏,她手筋一麻,手里的刀就被他夺了过去。 下一秒,她脖子一凉,锋利的刀刃轻抵在她脖子上,与此同时,埋在她穴里的粗长肉刃整根拔出,再狠狠一撞。 阮娇娇惊得冷汗都出来了。 操! 色字头上一把刀! 古人诚不欺我! 好在戚迟很快移开了刀,重新插回墙上。 “总拿着刀玩,小心弄伤自己。” 阮娇娇听出他话里有话,不过她也不在意,因为他的双手重新罩上她的胸部,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两团乳肉在手中揉捏把玩,像是玩刀弄枪一般灵活。 他唇瓣凑近她耳畔,吐出两字,语气玩味。 “湿了。” 阮娇娇:“……” 她知道自己现在汗涔涔的,刚才被肏得一身热汗,又被吓出一身冷汗,这冷热交替,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能不湿吗? “好湿……” 戚迟又强调了一遍,学她之前的样子,覆在她背上,舌尖在她脊背上一路滑过去,舔了一口。 阮娇娇人麻了。 但很快她振作起精神。 床上输了不要紧,等下了床,她又是一条好汉!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娇娇整理好衣服,将墙上的刀拔下来,插进刀鞘放回靴子里。 “你在这里等我消息,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她就这样举着麻醉枪,从牢房里退了出去,随即将铁门关上,落好锁。 隔着铁门,她感觉裤头有些松,便往上提了提,抬眼朝他弯眸一笑。 “等我,乖~” 毫不掩饰态度敷衍地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30.黑与白 阮娇娇再次踏上那段阴森幽暗的走廊,但因为心情愉悦,她步履轻松,几乎想哼出小曲。 刚才她提上裤子,就拿麻醉枪指着戚迟时,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她忍不住一再回味。 “宿主,你打算怎么救他?”系统基于好奇,迫不及待地问道。 “救?” 阮娇娇懒散地打了个呵欠。 “有点困了,还没想好,等我回去睡一觉起来再想吧。” 系统:“……” 这……这女人该不会就是来骗炮的吧? 反正睡都睡过了,管他去死。 怎么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呢。 此刻牢房里的戚迟,相较于之前身体蜷缩,此刻他直挺挺地瘫在床上,睁着双眼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不由勾起了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那女人既没有带他逃出去,也没有说要如何救他,丢下那么句敷衍的话就拍拍屁股走了。 他应该无比恼恨的,但是她这么做,他并不太意外。 本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至少,在他死之前,还有人牵挂着他,冒险来看他一眼,陪他过了这一夜。 他一直都很清楚这女人馋他的肉体,自他对她动手要杀她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不过他本来也不了解她,也没有了解的兴趣。 现在,他倒是有点了解了。 整个过程,他内心也完全没有他以为的那般厌恶抵触。 的确如她所言,他喜欢。 要不是这女人,戚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碰这档子事。 因为年幼时他杀死的那个老头,他至今忘不了对方那恶心的眼神和动作,丑陋的欲望。 而进入这王宫之后,他也见识了不少赤裸裸的,下流的,狰狞的欲望,通通令他觉得作呕想吐。 之前死在他手里那个男人,便曾将他视作猎物,在训练时企图猥亵他,结果被戚迟一脚踹坏了他的命根子,因此对方怀恨在心,想要杀他泄恨。 戚迟是万万没想到,他眼里弱小到谁都可以欺辱的那只小动物,竟然一次又一次将他给欺负了。 还挺有意思的。 大概因为身体过度的疲劳,就算明日就是他的死期,戚迟内心也不再觉得煎熬,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阮娇娇美美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太阳西沉,瑰色的晚霞铺满了大半天空,将不远处宫殿的梨状穹顶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玫瑰金。 “娇娇,你醒了,肚子饿不饿?” 当江恩那张红紫肿胀的脸凑过来,冷不丁把她吓了一跳,瞬间瞌睡全消。 晚上光线昏暗,或者关了灯还好,这大白天的…… 说实话,阮娇娇刚才第一反应还以为白天看到鬼了,差点没忍住给他补上一拳。 “江恩,你脸上这伤,真的没问题吗?”她问。 江恩习以为常。 “喔,出去时我会戴口罩。” 所以就丑她一个人是吧。 阮娇娇伸了个懒腰,下了床,背过身就豪放地将身上的T恤一脱,当着江恩的面就开始换衣服。 反正她没把江恩当男人,对方似乎也没把她当女人看。 “娇娇,你背上怎么会有血?” 阮娇娇一愣,她以为江恩会礼貌性回避目光,没想到他还盯着看了。 背上她是看不到的,不过她猜也能猜得到。 她昨晚跟戚迟那般激烈肉搏,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不少伤口重新撕裂,渗出的血就蹭她身上了。 她回来后虽然冲了澡,但血渍干了本就不好洗,而且她有点累洗得草率,估计有些地方就没那么仔细。 这时候江恩已经走到她身后,他的手指贴上她的蝴蝶骨,那里有一块很明显的暗红色血渍,他用指腹揩拭了几下,因为干涸了,血迹擦不掉。 “放心吧,我没受伤,不是我的血。” 阮娇娇捞起他回来刚脱下的外套就准备穿上,却被江恩阻止了。 “等一下。” 他去拧了湿毛巾,认认真真地给她把背擦干净了。 毛巾又湿又凉,滑过她的肌肤,阮娇娇有点痒,动了动,被他一把扣住肩膀。 “别乱动,你这哪里沾上的血?” “找要杀我那人报仇了。” “成功了吗?” “嗯,我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教训? 江恩手上动作一顿。 阮娇娇不知道的是,江恩比她高大半个头,她半裸背对着他,他站在她身后,不管是她光洁裸露的后背,纤细的腰肢,甚至她胸前的春光他也一览无余。 因为她说话的缘故,那两团雪白椒乳微微颤动,她胸型极好,饱满挺翘,乳尖粉嫩嫩翘生生,因为暴露在空气中,两点受了刺激凸胀,宛如枝头成熟的嫣红果实,诱人采撷。 但是,他的视线落在少女雪白浑圆上一道道青紫色指痕。 当时那人到底掐捏的力道多重,过了一夜,还能留下这样深的痕迹? 她昨晚听他说戚迟被捕入狱,便急匆匆要出门。 所以,她跑去见他了? 她身上沾的血想来便是戚迟的。 戚迟想杀她,他是知道的。 那日斗兽场发生的事情,虽然他看起来狼狈,疲于奔命,但始终对周遭环境保持着警觉。 所以当时他有注意到场边发生的变故,戚迟从背后捅了她一刀,她不仅保持了惊人的冷静,还夺走了他的刀。 然后,一个傻逼跳出来想趁机偷袭,结果送了人头。 江恩以前并未太留意过这个女人,那天她忽然冒出来,让他收留她,他本来想哄她放松警惕,随便解决掉这个麻烦。 然而,在俩人相处中,他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的,便改变了主意。 所以,昨晚她跟戚迟做了什么呢? 江恩眯起眼。 “好了吗?我可以穿衣服了吗,有点冷。” 阮娇娇莫名觉得有点后脊发凉。 “好了。” 江恩收敛了眼底的情绪,体贴地拿过外套帮她穿上了。 “娇娇,降温了,晚上出门再多穿一件吧。” “好。” 阮娇娇转过身,看着江恩的背影。 “系统,这文有女主吗?”她问。 系统:“……” 宿主察觉到不对劲了?! 然而下一秒,阮娇娇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完全没开窍呢,我长得也不难看啊,身材这么好,脱成这样他都上手摸了,竟然没反应?难道这是纯升级流文,还是搞基文?” 系统:“……” 原来刚才这俩货都在装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