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剑【黑白两道1v2】》 第1章新任务 罪恶与正义同时掩盖着海市。 海市最大的神秘组织,基地在郊区十公里外的一家疯人院内。披着疯人院的皮囊,做尽卧底、杀手、缉毒警、刑警……各类正义职业的工作,他们汇聚于此,组织直接效命于更高处的正义机关。 宋嫱穿着黑皮衣裤,腰间别着一把黑色枪支,面无表情推门走进谢飞白的办公室。 四五十平的办公室,装修简朴,一个书柜,一张书桌和椅子,以及沙发和茶几,窗边角落再放一个饮水机和绿植,就别无其他多余的装饰。 东西极少,陈设简单,和组织领头人谢飞白给人的感觉一样,极简而温柔。 宋嫱沉声,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喊道:“谢先生。” 谢飞白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透出柔和,俊朗的面貌亦是温和的。 任谁也看不出他会是这样一个高级组织的领头人。 他将两张照片放在茶几上,说:“新任务。” 指了指其中一个身材略胖,生着小眼睛的中年男人,“吴江,成功商业人士,非法手段走私各种违禁物品,毒、女人、小孩。机关下达的任务,他身份敏感,又有保护伞,抓捕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直接杀。” 又指着另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身材健硕,宽肩窄腰,面容英俊,看着镜头却面无表情,一双古井无波的眉眼透出几分阴森的味道。 “许和光,吴江身边二把手。除了这一层身份,还有另一层隐秘身份。不是此次任务对象,但从这一秒钟起,无论何时何地遇见他,杀。” 谢飞白气质温柔,屈起食指扶了扶金丝框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说出口的话简简单单,却狠戾直接要了两条人命。 语气平缓没有起伏,对于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麻木到了冷漠。 宋嫱上前两步,把照片拿起来看了看。 她向来记忆力惊人,只看一眼就能记住他们的脸。 谢飞白这时说:“根据消息,晚上他们会出现在海市大酒店。不做生意,身边带的人不多,今晚就行动。” 宋嫱点点头,准备离开。 谢飞白高大的身躯微动,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她跟前,抬起她下巴,弯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金丝眼镜下的双眼似温柔似淡漠,一副温雅的模样,却伸手到她腰后,摸了摸她圆润的屁股。 他舔了舔她嘴唇,抵住她嘴角不大清楚说:“注意安全,活着回来。” 宋嫱颔首,对他的撩拨并不作回应,径直离开。 谢飞白凝视她背影,薄唇勾出一抹柔和到瘆人的笑容。他知道她出任务前,向来不沾烟酒,也不占色欲。 在她走至玄关处时,他又说:“我要出省一趟,这一去可能半年才会回来。组织的大小事务会先交给你。” “是,先生。” 宋嫱冷漠而疏离,公事公办的语气,离开后准备好需要出任务的东西,耳麦,枪支,路线计划和时间。 等准备好一切,她联系上任务同伴。 在疯人院,谢飞白会给每一个人都配上任务同伴,称作‘小组’。为的是让他们保持着一颗善心,记得同伴,并与之并肩战斗,同生共死。 不能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就失去所有心灵的温热。 宋嫱坐在车里等同伴陆洲的时候,想到谢飞白这个规定的动机,漂亮的唇角牵出一丝讥讽笑容。 她以女人而非下属的身份跟了谢飞白三年多,比谁都要清楚他的冷血无情,还非要做出一副温润斯文模样迷惑旁人,给他们配上同伴不让他们泯灭善心。 讽刺得很。 ———— 改了下错别字。 第2章许和光 陆洲很快抵达,在疯人院门口上了宋嫱的车。 正是秋天,疯人院外种植的梧桐树的枯叶在纷纷掉落,铺陈了满地的秋色。 陆洲一坐上副驾驶,单刀直入:“对象照片呢?” 宋嫱把两张照片递给他,“那个许和光,有点难搞。” 陆洲看了眼对应照片,上面的男人长得很英俊,他见过最帅的男人就是谢先生,但看见许和光,觉得他与谢先生能比上一比。 “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见难搞的人。” 宋嫱点了一支烟,却没有抽只是拿在手指中把玩,才说:“有次我出任务,他救过我的命。” 陆洲抿抿唇,没说话。 这一行就是不能有太多感情,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杀手。 不过也有极其少数手软的时候,当然,如果他们的头儿不是谢先生,也许还能悄悄放过许和光。 但陆洲知道谢先生控制欲极强,每个下属执行任务他都要全局掌握,在他手里,绝对没有手软一说。如果放了许和光被他发现,下场很惨。 所以陆洲没有劝宋嫱什么,而是说:“还是严格执行任务吧。” 宋嫱沉默,把一根烟摁灭后,发动汽车。 汽车飞快,在天黑之前抵达了海市大酒店。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宋嫱跟陆洲兵分两路,一人在酒店大厅待命,一人进入对象吴江的客房领地动手。 身为小组组长,进入吴江客房的人自然是宋嫱。 宋嫱两人换了酒店服务生的衣服,今晚在大酒店内有一场商业宴会,正好可以让他们两人蒙混过关进去。 宋嫱从员工通道进入后,长发遮盖住的耳麦里传来谢飞白的声音:“1809,吴江房号。根据消息,他带一个情妇,房间只有他们二人。” “收到。” 宋嫱等陆洲去了大厅后,乘坐电梯上了18层。 很容易找到1809的房间,这是顶级贵宾楼层,行人很少,波斯地毯吸收了许多微小的声音,走廊里静悄悄的。 宋嫱看见墙上的监控,摸出枪支,精确地打破后,从身上摸出特殊工具,打开1809的房间门,钻了进去。 全程所用不过三分钟。 房间里一片黑暗,暂时没有其他人。 她眼睛转了两下,并没有想要躲藏起来的意思,就往沙发上那么大剌剌一坐。 等吴江和情妇进来。 坐了没多久,房门口传来刷开门卡的声音。 一男一女相拥着进来,男人随手关上房门,甚至都没将房卡插入取电槽,两人便开始拥吻起来。 他们吻得热火朝天,根本没发现房间里还存在第三个人。 男人将女人压在门板上,几乎是啃咬着她的嘴唇,双手拉开裤链,将肿胀的性器逃出来,随意扯了扯女人的裤子,就想要上阵。 宋嫱把枪支在手中把玩着转了个圈,随后上前两步,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男人后脑。 感受到他身子骤然僵硬,夜色中又见他性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了下去,宋嫱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吴江?” ———— 改了下错别字。 第3章必要时,可牺牲 “你是什么人——” 宋嫱没搭理他,冷声道:“把卡插入取电槽。” 动手之前,得先确定是不是吴江本人。 男人又惊又怕,从衣兜里摸出房卡,插入了取电槽里。 灯光瞬间亮起来,打在男人脸上,宋嫱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他是吴江。 二话不说,扣动扳机,做了消声处理的子弹飞出去,也只是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吴江脑子炸开,鲜血喷溅而出,直直喷了两三米远。 情妇抱住脑袋发出恐惧的尖叫,身子被吓软瘫倒在了地面。 宋嫱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她从身上摸出一块帕子,擦掉枪口和手上的吴江之血,拉开房门离开。 房门打开的一刻,宋嫱却看见外面站满了人。 乌泱泱地一堆,穿着黑衣正装,全都是男人,每一个都是人高马大,身材健硕,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力量感。 而他们领头的男人,正是一个和吴江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饶是宋嫱做了多年的杀手,看见眼前这一幕也忍不住蹙眉,冷静地疑问:“吴江?” 吴江狡黠地一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宋嫱,“我当是什么人要对我动手,没想到是你这么一个美人?” 宋嫱冷冷看着他,知道自己入了局。 谢飞白给的消息没有误,但吴江已经提前得知情况,做出了防备。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十多个身强力健的保镖,在心里估算着硬打然后完成任务的成功率。 这时,耳麦里传来同伴陆洲的声音:“目标许和光在大厅出现,请指示。” 宋嫱心头一跳。 脑子里回想起多年前许和光救下自己的那一幕,他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眉眼历历在目,俊朗的面容从始至终透着阴森之感。 她没有时间做选择,更没有余地,红唇微启,淡淡吐出一个字:“杀。” 陆洲:“收到。” 吴江以为她是跟自己说话,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现在还能杀得了我?好妹妹,跟哥哥走,你跟着谢飞白那个家伙能有什么……” 话音未落,宋嫱已经拿起枪对准他,猛地扣动了扳机。 “操他妈的!”吴江赶忙往旁边闪开,躲开了子弹,又气急败坏对一众保镖道:“都愣着干什么,他妈的给老子上啊!” 十来个男保镖得令冲上前来,直攻宋嫱命门。 宋嫱身姿矫健,且受过谢飞白特殊训练,敏捷到像一只兔子,那些高大的男人在体形和力量上虽然更胜一筹,可动机性却不如她。 她一个弯腰便能轻易躲开他们的拳头,然后一个反腿踢,直踢中他们的子孙根,直接成了让他们爬不起来的伤。 但对方始终人多,宋嫱深知不能硬碰硬,只是将拦路的几个人放倒,随后就奔跑向电梯的方向逃窜。 吴江见状,呸了一声,“妈的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也叫杀手?给老子追,把这小娘们抓回来,好好对付对付姓谢的!” 没被攻击到的其余保镖,忙追上宋嫱的脚步。 酒店楼层过高,电梯分了单双数楼层,在他们追上宋嫱之前,她就已经进入了单数层电梯。 她在里面迅速按下一层,打算下去找地方藏身,然后出其不意击杀吴江。 否则对方人多,她在明处不是对手。 半分钟后,电梯停在一楼打开。 宋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看见大厅中的景象时,娇小的身子骤然僵硬如石。 ———— 改了下错别字。 第4章不信任你 只见酒店大厅中像是遭遇到了什么袭击,摆设装饰等等全部洒落了一地,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无辜客人的,也有装扮保镖模样的。 而一个反反躺在沙发上的一具尸体,是陆洲。 跟她共同出生入死多年的任务同伴死了。 犹如一道惊雷从头顶霹下来,宋嫱大脑嗡嗡,心口应该是痛的,但那张漂亮的脸上却面无表情,只显得冷艳。 陆洲死了,吴江没死,而且后者还有那么多人,如果今天自己失败了,被吴江抓走也是个死。 她不知道这里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猜到了这似乎是一个局。 宋嫱不过三秒就回过神来,狠心没有去管陆洲的尸体,她也没有机会去管,她一面往外走寻找藏身之地,一面对耳麦说:“先生,我们似乎入了骗局。陆洲已死,酒店内的人已经散完 ,应该要不了多久会有正义机关的人员赶到。” “请您指示。” 骗局的任务,失败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明显谢飞白被骗了,或者说有人泄露了刺杀的消息给了吴江。 耳麦那边很快传来谢飞白的声音,温和得像三月的阳光,暖得不可思议:“继续任务,必要时,可牺牲。” “……”宋嫱闭了闭眼,呼吸微得几乎听不见:“收到指令。” 这时,她忽然听见耳边似有一道不明显的风吹来,猛然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大张双臂朝她扑过来,速度之快到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就已经被他用力推倒。 后背砸在冷硬地板上的一刻,传来剧烈的痛感,宋嫱紧紧皱眉,一脚将他给踹开,同时,她看见一颗子弹从刚刚自己站的位置飞了过去。 要不是这男人,那颗子弹此刻穿过的就不再是空气,而是她的脑颅。 宋嫱抬眸向那人看去。 对上他一双深沉似夜的眼,隐隐透出寒冷,面容英俊,一身黑色的衣裳和酒店巨大的水晶吊灯形成鲜明对比,更衬得他气质阴森冷漠。 许和光。 她在这一刻应该是要拿起枪杀掉他,最起码可以完成他这个附带来的任务。 但那颗子弹仿佛击乱了她的心。 她没能冷硬到那种程度。 这一切发生前前后后还不过两分钟。 许和光看了眼子弹飞来的方向,以及双层数电梯已经抵达第五层。 他声线低沉,含着森然的冷意:“先逃离这里。” 说着起身,想要拉宋嫱。 宋嫱却在这个时候恢复了神智,美丽的眼眸之中有冷光流转而过,她拿起枪支对准他,“你也是我的任务对象。” 她扣动扳机。 与此同时,许和光以更快的速度冲上前来,男性天生的力量和体型对她形成了绝对压制,他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强迫着她的枪支改变方向,对准了电梯那边。 ‘滴——’电梯门这时应声打开。 子弹同时飞出去,直直飞入站在电梯里最前面的那个人胸口。 宋嫱一惊。 惊讶于许和光的灵敏度,预判力,以及枪法! 她以为,他不过就是吴江身边的小弟,即便是二把手,也只是不入流的! 许和光趁着她出神,将她手腕一折,她吃痛,手指一松,枪支随之掉落,他眼疾手快接在手中,拉住她旋了一个身,又对着电梯口那边连连发射出许多子弹。 宋嫱此刻回过神来,抬起腿就准备攻击许和光。 —————— 新文球收藏和珠珠呀。难顶。 第5章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他跟吴江都是自己的任务,没有要依靠他杀害吴江还要这样被他拉着支配的道理。 许和光明明在开枪,本以为他没有余力顾忌她这边,可他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宋嫱的腿甚至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已经被他一脚踹住。 他用了大力,丝毫不怜香惜玉,而且他似乎非常懂得把握角度,那一脚宋嫱不知道是踹到了什么地方,总之犹如铁棒狠狠穿过骨头一般的剧烈痛苦传来,让她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根本无法再反抗他。 许和光没了她的阻挠分心,可以更好的对付已经从电梯之中冲出来的那群人。 但吴江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能轻易躲开他的子弹,被打中的只有三五个。 吴江走在最后面,一出电梯就看见许和光拉着宋嫱对付自己人的这一幕,他冷笑一声,“许和光,你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给老子杀了他,把那个小妞抢过来!” 保镖们拔出身上的枪,一面朝许和光两人开枪,一面往前冲。 许和光是理智的。 他也不需要和宋嫱一样,受任务胁迫,受更高级人的压制。 他不再做无用的抵抗,直接拽住宋嫱,跳窗而逃。 宋嫱的腿还被他踢得疼,跳下去时脚一软,跌倒在地面,身上沾满了泥土。 许和光将她用力拉起来,又是一脚踹在她腿上。 宋嫱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刚才那种痛苦就消失了,她回过神来,扑向许和光又想搏斗。 许和光拿枪抵住她的眉心,出声冰冷又阴险:“如果你真的愿意为了任务牺牲,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毕竟,我是吴江的人。” 宋嫱一动不动,只用一双愤恨得泛红的双眼盯住他。 见城市的霓虹打在他身上,他分明立在光影中,浑身上下却看不到半点儿跟光明有关联的东西。 那双眼始终森冷,透着阴暗,面容再俊俏也携着几分狠戾。 一看就是常年在刀子里摸爬打滚的亡命之徒。 他肌肤很白,白到异常,这让他显得更加阴郁、暗沉。 见她不动了,许和光收起枪支,拽住她就逃。 吴江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不远处已经响起了警鸣之声,红蓝白三光交替,打在面前奔跑的男人身上,牵出几缕冰冷的光影,他连拉住宋嫱的手也是凉的。 宋嫱只跟着他跑。 没有几个人真正想死,她也一样。 也许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凭什么谢飞白让她牺牲,她就得牺牲?这次失败,还有下一次可以预谋,为何一定要这次必须跟吴江以命换命? 许和光没有带她走城市大路,而是另辟蹊径,从酒店花园翻出去后,就是一条宽大的公路,他拉着她七弯八拐,进入狭窄的巷子,最后来到一片树林入口。 宋嫱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是许和光的对手。 他是吴江的人,万一就这么带自己,实则又是一个骗局呢?最后要将她送给吴江? 她之前听见吴江说了,要抓她拿去对付谢飞白。 她一把拽住许和光,不再往前走。 许和光转头看她,眉眼愈发冷厉,英俊的面上戾气横生,“他们很容易会追上来,你就那么想死。” 宋嫱说:“不,我只是不信任你。你为吴江办事,凭什么帮我?” ———————————————— ———————— 忍不住想再更新一章,这本文半全文存稿,可以放心入。再求一个珠珠呀~~ 第6章死或逃 许和光却没说话,他冷笑一声,模样看在眼中更是阴险,他拿出枪抵住宋嫱的太阳穴,“要么死在我手里,要么跟我逃命,二选一。” 宋嫱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盯着他,漆黑的眸光迸显出愤恨之意。 不过一秒,她同样冷笑,嘴角牵出无畏的漠然,“专业的杀手,携带在身上的从来不是只有枪支。” 话落,她从身上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匕首在夜色下折射出冷白反光,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许和光刺去。 许和光眼里迸过一抹阴狠,这女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他侧身躲避她的刀,她又伸出腿,想踹他的子孙根,他拿枪的手狠狠向下一劈,正好击中她的膝盖处。 她腿瞬间软了下,无须反应,又将手中匕首朝他眼睛刺去。 许和光用另一只手,大力拽住她手腕,用力往后面狠狠一扭。 ‘咔嚓’一声骨头的错位声响在夜里,混合着四周树林里的虫鸣,宋嫱疼得脸色一白,死死咬唇,唇瓣被咬破,有鲜血流淌出来,她也不肯发出声音。 许和光又是一脚,踢在她屁股上,手脚都被攻击,又被他那么一踹,宋嫱失了重心,直直被踹得趴在了地面。 吃了一嘴的泥土枯草,宋嫱干咳两声,左手骨头错位使不出力气,右手将匕首狠狠插入泥土中,想要借力起来。 许和光站着看她,眼里情绪不明,在她快要起来的时候,忽然俯身从后面压住她。 “滚开!” 宋嫱起到一半的身体,从后面被男人高达的身躯沉重压下,又坠了回去,前胸紧紧贴在地面,两道重量让泥土石头嗑过了皮肉,火辣辣地痛。 她将匕首从土里拔出,又倔强地反手,想要刺许和光。 许和光耐心尽失,大掌轻而易举将她嫩白的手拿捏紧握,他距离她极近,呼吸不停喷洒在她后颈处,温温热热的,可出口的声音却冷若寒霜,隐隐夹杂着几丝不屑: “你太不识趣了,什么人值得你去牺牲,要怎么牺牲,应该是你自己说了算。你明明也不想被支配去死,为什么还要这样倔?” “我为组织而活,对先生绝对服从,也是对正义机构的绝对听命。你这样的歹徒,就该死在我这样的人手中。”宋嫱被他全方位压制,动弹不得,可这个被他全部压住的姿势让她觉得格外羞愤。 许和光闻声,一把掐住她下巴,将她的脸扭过来面对自己。 四目相对,一愤恨,一阴狠。 许和光拍了拍她的小脸,阴森森一笑,“哦,我知道了。刚才借用我逃出酒店,想着寻找其他机会再回去杀吴江。现在逃出来了,打算先杀了我是吧。” 宋嫱没说话。 她在暗中估算着怎么才逃脱他的桎梏,将他反杀后离开。 这时,后面已经传来那些人追上的声音。 许和光眉头一皱,笑意尽数收敛,他起身,不耐烦地把宋嫱从地上扯起来。 “要是再反抗一次,我直接杀了你。反正你都是为组织牺牲不是吗。” 他冷声警告,拽着她就往丛林更深处走。 宋嫱又哪里会是那么听话的人? 她没错骨的那只手得到了他的松开,扬起手就再次拿匕首朝他后颈狠狠刺过去。 这时候许和光却忽然转头过来,脖颈动脉正好对准了她的匕首。 第7章他会杀了你 宋嫱心头一喜,拿着匕首发了狠就向他动脉刺去。 他身子微动,轻轻侧头躲开,忽然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肢,脚下踹了一下地面借力,将她用力扑倒。 他紧紧拥抱住她,跟着她摔倒在地。 一个天旋地转,宋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几颗子弹从刚才她站的那个地方飞过。 她一愣,心头狠狠坠颤几下,像是有钟鼓在撞击。 她的匕首明明对准他的命门,他却还要扑来救她。 宋嫱复杂的目光看向身上的男人,见月光浅浅照耀在他脸上,他额前的碎发垂落,遮挡住漆黑的眼睛。 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弧度都透出阴冷森然。 这时身体又是被人一个翻转,许和光抱住她,直接从这片山坡滚了下去。 灌木丛里面的荆棘、枯枝,石子纷纷刮擦过身体各处,宋嫱娇嫩的肌肤被破开,血珠滚滚冒出来,同时也带出火辣辣的刺痛。 世界一直在翻转,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大石头拦住了两人的身体,阻止他们再往下滚落。 她趴在他身上,两人都有瞬间的停滞缓神,她手中的匕首也早不知道在滚到什么地方的时候飞落了。 宋嫱半晌回过神来,单手撑地从他身上起来。 这一番的搏斗和逃亡,两人似乎都累了,她靠在大石头上喘气,身上的刮伤冒着血也不管。 许和光也从地上爬起来,惨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更显得他周遭气质冷淡而阴沉。 宋嫱看他一眼,发现他手臂有一道伤口在冒血,应该是两人滚落下来的时候,被她手里的匕首不小心划开的。 许和光只是淡淡扫一眼手臂上的伤,就移开视线看向宋嫱说:“我救了你两次,两条命你都还想要杀我吗。” 语气沉冷无比,不带半点疑问,只是平缓地陈述。 宋嫱静静凝视他,没有说话。 他也没再说,从地上起身说:“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我们先出去。” 宋嫱知道想杀许和光很难。 至少今晚她是没有机会了。 几个来回,她都是以被他全方位压制告终。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也站起来,对许和光说:“这里要怎么出去?” 她从来没来过这片树林,看起来周遭很密,根本不像是有路的样子。 许和光说:“你跟紧我就行。” 他转身走在前面,宋嫱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她只学过怎么杀人,怎么杀才会最致命,只学取人性命,对于搏斗却不那么精通。但很明显许和光的搏斗是实打实的,知道怎么打人最疼,打在哪里让人没有再还手的余地。 他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 但看吴江身边那些人不像是有他这个本事的。 宋嫱心里有些好奇,面上不显,沉默地跟着他走。月光给复杂的路上投下光明,照亮了视线,也投下两人匆忙赶路的影子。 宋嫱发现许和光对这一带似乎特别熟悉,他脚步很快,每一个石头和荆棘丛林基本能全部避开,步伐虽快却也十分稳健。 一看就知道经常处于这种环境。 宋嫱紧紧跟着他,无须他搭把手,也能轻易在这样的坎坷路上行走。 杀手对时间拿捏向来极准,宋嫱估算着约莫一个小时后,她跟着许和光走出了树林。 前方是一条宽敞的公路,看起来像是国道,不远处有指示路牌,上面的地点是宋嫱没有听过的。 许和光对她说:“你从这里一直往南走,大概五六公里的地方有个加油站。在那里有电话亭,你可以联系人离开。” 这是要分别的意思。 宋嫱想到什么,说:“那你呢?” 她没记错的话,吴江在酒店里说要杀了他。他本该为吴江办事,却背叛他救了自己,回去还不知道会被吴江那样的人怎么折磨。 许和光面无表情,双眼是一如既往的阴鸷,“回吴江身边。” “他会杀了你。” “你不也一样。” 她也想杀了他,可他仍然是救她出来了。 宋嫱向来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职业性地皱眉喊了一声确认他身份:“许和光?” 许和光看她一眼,目光极阴。 宋嫱说:“我不明白。” —————— 下一章在中午12点,求个珠珠。珠珠对新书太重要啦,希望没打扰到姑娘们看文。 第8章雪雁,我的敌人 许和光没说话,视线移开,转身就走。 背影决然,丝毫没有迟疑。 宋嫱沉默两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陆洲的死她没有机会去难过,也许是刚才她抵住他命脉,他却要救她激荡了她的理智,又也许是深夜时人的大脑不清楚…… 总之,她看向那道伟岸,在月光下却显出几分孤寂的身影,“你愿意跟着我吗?” 许和光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阴冷的声音飘来:“你要杀我。” “吴江也会杀你。” 宋嫱说:“跟着我,在我身边做我的剑。” 许和光这时转过身来,阴森的眼里迅速掠过一抹异样的光,“理由。” “我的同伴死了,就在一个小时前。” 宋嫱语气冷然,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除了冷就是空:“他是先生分配给我的一把剑,跟我出生入死多年。他今天死了,先生会重新给我换一把剑。” “但我看中你了,既然回去也是个死,不如来我这里。” 许和光冷笑,“因为什么看中我。” 宋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须臾后,她抬起眼睛看着许和光,一字一句很是认真说:“因为,你是这么多年在我手里,唯一一个让我产生放你生路的任务对象。” 许和光没说话,只用那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她,里头的情绪太复杂,眼珠子也极致漆黑,他站在夜色下,几乎与这黑夜都融为了一体,双目之中一片深沉,无人能将他看穿。 宋嫱亦是如此。 久久没有他的回答,宋嫱只当他是拒绝,冷声道:“既然这样,下次我们再见的话,我依旧会执行任务,以杀了你为目标。” 她话音刚落,许和光说:“我愿意。” 宋嫱心头一跳。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走至她的跟前,她这时才发现他长得很高,站在她面前时像是一座高山,投下的阴影带着很浓的压迫感。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宋嫱,组织代号雪雁。” “为什么叫雪雁?” “不知,先生起的。” 许和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森森道:“宋嫱,我的主人。” 雪雁,我的敌人。 许和光眼中的光彩变得愈发阴暗危险,被浓烈的夜极致遮掩,向来敏锐的宋嫱都未能发觉。 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手腕一扭。 ‘咔嚓’一声,骨头应声归位。 宋嫱皱眉:“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没这个本事。” 许和光说得直接,但语气里没有一点儿嘲讽的意味,平平稳稳的,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宋嫱说:“跟在我身边,就要进入组织,服从组织一切命令,为组织而活,并且战斗。组织最高级命令来自先生。” 许和光阴笑道:“现在就告诉我,不怕我反水。” 宋嫱也笑了,“我可能没本事杀你,但先生有。只要进了组织,你想反水,绝无可能。” 谢飞白向来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烈的人。 许和光没再多说,跟她一直往南边走。两人都是经过极致训练的人,即便前面经历了疲惫,眼下再走个五六公里依旧没有人气喘,步伐走得又稳又快。 很快宋嫱看见了那个加油站。 以及一辆组织里的车,看来谢飞白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这个人的控制欲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呢。 宋嫱冷笑。 —————— 还有一章在晚上20点,照常求个珠珠。没珠珠的给个评论也好呀,希望能看见姑娘们的反馈互动,啾咪~ 第9章谢先生很生气 车里的人似乎也看见了宋嫱,他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的职业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冷漠非常,五官端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查洛来到宋嫱身边,目光不曾看过许和光一眼,只沉声说:“先生很生气。” 宋嫱垂眸,“他不是出省了吗?” 查洛说:“先生要亲眼看见你完成这个任务才会离开。他一直在酒店外面守着你,等着跟你的配合。” 他看了眼旁边的许和光,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沉冷语调:“但先生没想到你会跟着任务对象走,更没想到你会把他带来。” 宋嫱皱皱眉,却没跟他说什么,拉开车门后座上去。 许和光也不看查洛,径直跟在她身后也上了车。 查洛见状,对耳麦那边说了句什么,随即坐上了主驾驶座,发动汽车离去。 车如利箭一般飞着冲刺出去,没多久就抵达疯人院外。 宋嫱惊讶的发现,那加油站似乎距离疯人院非常近,至少绝对没有十公里,而她却从不知道那个地点。 下车前,有些疑惑的眼神飘向许和光。 后者并没看她,手撑着后座从另一边下车。 宋嫱也从这边下去,脚跟刚刚站稳,就听见后面传来搏斗声。 她迅速转身,就见查洛手中拿着枪支,想要攻击许和光,但被许和光一个回手空翻,径直将他狠狠翻起来砸在车上。 许和光还想上前,查洛已面无表情将枪支对准他眉心。 “你干什么!”宋嫱冷声,一脚蹬地直接翻越上了汽车顶部,一骨碌从车顶滑向查洛那边,抬手就去扳开他手腕,改变他枪支的方向阻止他对许和光下手。 然查洛已经扣动扳机。 没有消音的处理,子弹应声‘砰’的发出,直直射入了宋嫱的手臂。 宋嫱脸色一白,手臂流出来的血也全然不顾,恍若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拳击在查洛的手腕,他手中的枪支随之掉落,许和光眼疾手快弯腰捡起,抵住了他的太阳穴,眼神阴险,含着杀意。 宋嫱高声道:“不许开枪!” 许和光侧目,看她一眼,在等她给解释。 宋嫱说:“他是谢先生的心腹。” “谢先生?”许和光记得,她在来的时候就提过这个人。 宋嫱沉默。 查洛面无表情,一如既往是一副死人脸,但出口的声音却冰冷了许多,他对宋嫱道:“先生说,他已经看见了你的脸,并且你将疯人院的事告诉了他。他必须死。” “所以才会派我来亲自接你,要我将他带到疯人院后直接击杀。” 宋嫱手臂上的血还在流,但三个人没有谁在乎。 对这种事似乎是司空见惯。 宋嫱问:“为什么不在车里,或者一见面你就直接动手?” 查洛说:“这你要去问先生。雪雁,你应该知道忤逆先生的代价是什么。” 宋嫱脸上的血色,因为这话而彻底褪尽,变得惨白一片。 组织有过想要背叛谢飞白、忤逆谢飞白的人,结局都极惨。二十岁那年,她想过逃走,退出组织,被他带去看过一次那些人的下场。 那些画面,她如今想起来都还想要作呕。 对于她,他虽然不会用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可他在床上会让她半死不活。 第10章先生为我服务 许和光的视线一直在宋嫱身上,观察着她表情,发现了她的变化,他心里意识到什么,抿唇没有开口。 他其实能猜得到,她从一开始直接将组织的基地告诉他,甚至是托出点儿那位他们称作‘先生’的信息,实则是给了他死路。 他如果不答应做她的剑跟在她身边,那位‘先生’为了保护组织秘密,会亲自出马杀掉他。 但她怎么能保证,自己身为她的任务对象却活着,被她带来疯人院还不被‘先生’杀掉呢? 除非她有把握可以控制先生的行为。 许和光的眼眸微转,女人想要控制一个男人,用的是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思忖中,听见那边的查洛这时发话了,他对宋嫱说:“先生让你上去。” 宋嫱从车顶上跳下来,对查洛冷声说:“你要是再敢对他动手,我会让先生将你从组织除名。听明白了么?” 查洛一板一眼,僵着声音道:“我只为先生服务。” 宋嫱讥讽一笑,“先生为我服务。” 查洛闻言顿了顿,垂下眼睫不再说话。 她不仅仅是先生的下属,更是先生的女人。这一点整个组织都清清楚楚。 宋嫱没再理他,转而对许和光说:“跟上。” 许和光把枪扔回查洛手中,迈步跟在她后面。 正值深夜,疯人院里灯光零星,外面的路灯惨淡地照耀下来,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片枯黄的梧桐叶。 踩过满地落叶,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疯人院中。 入口是一个极大的院落,里面的花色树木皆凋零,在零星的灯光映衬下,秋风一吹,满地枯叶席卷而起,更显萧条而灰寂。 许和光跟着宋嫱走进一楼大厅,看见大厅的柜台处坐着两个女人,看似是前台,但她们的神色皆是冰冷,眼中有凌厉,是常年打打杀杀才会有的那种狠厉。 不是寻常人。 偶尔有一两个医生和病人走过,许和光观察着他们,走路的姿势,脚步力度,腰背挺直的程度,没有一个是寻常人。 这家疯人院,恐怕连病患都是那位先生的耳目。 宋嫱走进电梯,按下第十层。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许和光看着电梯中她模糊的倒影,说:“那位先生会怎么对你。” 宋嫱沉声:“不知。” 谢飞白折磨她的手段千奇百出,会怎么惩罚她任务失败以及许和光的事,的确是未知数。 何况她基本没有犯过错。 唯一的一次是二十岁,被他强行占有后她逃脱,被他不择手段抓回来,囚禁了她三天。 那三天里,他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用男人与女人最原始的方法折磨她。 宋嫱闭了闭眼,将那些不好的回忆从脑子里甩出去,同时,电梯‘滴’的一声响,到了十层。 她率先走出,十层是一层一户,一下电梯走过一条小小的走廊,就来到一扇门前。 她在门外立足,敲了三下。 里面没有什么回音。 宋嫱不敢就这么离开,站在门口静静等待,在心里估算着时间,三分钟后,谢飞白温和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谁。” 简简单单一个字,该是疑问的,用的却是陈述肯定的语调。 宋嫱知道,他的语气越是平缓,证明他越生气,而且他在明知故问。 宋嫱深吸了口气,“雪雁。” 里面的人似是在思考,很久都没有回应,过了会儿,谢飞白低低的笑声传出,温和得有些瘆人:“进来。” 第11章谢线/H预兆/有剧情,许线不可跳 宋嫱推门进去后,许和光在门口想了想,没有跟上。 门被关上,瞬间将同一个世界阻隔而开,如同一道天堑,将宋嫱和许和光阻隔成两个天地。 郊区没有市区的繁华霓虹,办公室中,落地窗外一片黑幕,只有几盏疯人院的路灯发着微弱的光。 谢飞白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手工西服,立在落地窗边,他背对着她,凝视着窗外的黑夜,听见声音也没转身,只那么道:“你任务失败了。” 声音平缓而淡漠,如空灵般动听。 宋嫱忍不住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和现在一样,是一望无际的黑夜,他将她压在这间办公室中侵占,明明那么温柔的外表下,却藏着那样残暴的心。 她听着他那平平缓缓的语调,心头惴惴不安。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情不自禁握紧成拳,手臂的枪伤又迸出鲜血来,她道:“请先生责罚。” “呵……” 话音落下,就听窗边的人低笑出声,笑声在夜里飘来,竟显出几分鬼魅的空灵,直听得宋嫱毛骨悚然。 谢飞白这时转过身来面对她,那张俊美的脸上笑容始终柔和,他随意解开衬衫的袖口,姿态优雅,柔声说:“罚,你会长记性吗。” 宋嫱定定看着他。 西装没有一丝褶皱,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柔和至极,高挺的鼻梁弧度都似乎柔缓,薄唇微微勾起,笑意绵绵,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 一身的黑色着装,衬得他身上没有半点儿温度,禁欲,冷漠,与他脸上所呈现出的温柔形成两个极端。 “吴江看到了你的脸,你却没有杀死他,这是其一。”谢飞白一步步走近她,每走一步就说一句话,语调柔缓得令人发指,“许和光同样身为你的任务对象,你不但没有杀死他,反而泄露组织基地,不经我允许就将他带来疯人院,这是其二。” 他目光意有所指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那儿还有血在浸出,袖子都被染成了绯红颜色。 “为他受伤,这是其三。” 他已经走到了宋嫱面前,站定脚步,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宋嫱遍体生寒,一股冷意从脚底蹿出,险些都要站不住。 他伸手,修长的五指握住她的枪伤部位,用力收紧,鲜血从他的指缝间蔓延出来,肤色与血红相衬,鲜明得刺目。 宋嫱疼得脸色一白,额头冒出冷汗,死死咬住牙关不曾发出半点声音。 谢飞白见她这般倔强,嘴角温柔的笑意愈发加深,看在眼中诡异得很,出口的声音依旧平平缓缓的:“怎么,救你两次就开始忘记本心了。我将你养大,给你新生的机会,怎么没见你这般对我至死不渝。” “我跟了你三年多,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宋嫱沉声,“你强迫我,我对你服从,卖命,还不够吗?” 谢飞白静静看着她,握住她肩膀的手忽然收了回来。 他又屈起食指,将上面的血轻轻涂抹在她形状漂亮的唇瓣上,唇珠明显的嘴唇被血染得殷红,醒目,撩人。 他的血液瞬间沸腾,混着怒气,带血的手攥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弯腰吻住她颤抖的唇。 第12章谢线H/变态男主强制爱/许线可跳 宋嫱一颤。 他舌尖扫过她的唇瓣,紧跟着长驱直入,她下意识伸手反抗,舌也不安的四处乱逃,躲避他的亲吻。 谢飞白不满,先将她放开后,一把将她推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她被推得躺下后,没等反应,谢飞白又屈起双腿跪骑在她身上,面色从容,连西装因此出现的褶皱都似乎显得温柔,他动作却极其暴力的去撕扯她衣服。 她衣裳一一件件被推扯开,裸露出雪白的肌肤,娇嫩的胴体在眼下一览无余,谢飞白看见那挺翘的双乳,以及她手臂上的鲜血,红与白相映成趣,带给他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缓缓抚摸上那美丽的胴体,一面平静出口:“你不是服从我,更不是为我卖命,你是在为组织效命,为机关做正义之事。” 随着对她的抚摸,身体深处沉睡的恶兽在这一刻被唤醒,胯下的巨物渐渐挺起,将西裤鼓起一个大包。 见宋嫱脸色惨白,谢飞白暂停对她的折磨,他随手拉开沙发旁茶几上的抽屉,熟门熟路从里面拿出一个医药箱,扯出纱布和药物,动作极其熟稔的给她迅速处理好枪伤,连同里面的子弹也给夹了出来。 子弹夹出来的时候,上面还有血在往下滴,在白色的地板砖上晕开血红的痕迹。 等做完这一切,谢飞白终于忍耐不住,修长的双手再度覆上她胸前的双乳。 温热的手掌摸上来时,宋嫱恶心得皱眉,厌恶他触碰自己时的感觉,可她没有选择,她逃不出这里,或者说,从三年多之前被抓回来的那一次,她再也没有想过逃离。 谢飞白的掌心握住嫩乳,揉弄,挤捏,让它们在他手中形成不同的色情形状,有鼓鼓的软肉从他指缝间挤出来,看起来淫荡极了。 他一面挑逗她,一面弯下腰去,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温声呢喃:“至于跟着我这件事,我养你,育你,训练你,培养你。天下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如果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 像是提示一般,伸出舌头舔舐她的耳蜗,带着无尽的病态痴醉,“这是你该给的报偿。” 宋嫱死死咬住嘴唇不说话。 她默默承受他带来的一切。 即便她不明白,那个将她养大的人,曾经那么温柔的在她生命中,在她父母双亡,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并对她伸出援手。 她成长的那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扮演着一个温情大哥哥的角色。 她仰慕他,崇拜他,敬重他,将他视作亲人,视作兄长,所有的感情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直到她二十岁,与他配给她的第一把剑产生感情,在被他得知后,她的第一把剑就死在了一次任务里,那次任务是谢飞白亲手安排的,瞒着她单独进行。 本来是可以救援的,可谢飞白给出的指令,是放弃救援。 她气愤,冲进这间办公室质问他,然后被他压在这沙发上强势占有。 那时候她记得他说过一句她永生难忘的话。 他说:“你的命是我给的,记住了,除了我,你的身体和心都不能有第二个男人。” 她对他的亲情从此就变了质。 她反抗过,逃离过,可谢飞白太有手段,最终这场插翅难飞的戏码由她的妥协而终结。 谢飞白亦是清楚,她有多么厌恶自己碰她,每次跟她做,她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满面憎恨。 极少情况她会失控尖叫,可那过后她对他的厌恶会加剧。 都说阴道是通往女人心里的路,他怎么就无法用这个手段进入她的心里。 谢飞白越是想,对上她厌恶的眼光,心里就越是愤怒,温和的面容上爬上丝丝缕缕的戾气,他掐住她的乳尖,色情的挑拨,又弯下头去,张嘴将乳珠纳入口中。 含住乳珠,口齿不清地说:“讨厌我是吗,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失控。” 第13章谢线H/许线可跳 乳头被舌苔轻扫而过,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明明心里是厌恶的,可宋嫱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随着谢飞白的吮吸挑逗,她穴口一缩,密缝里渗透出一丝水液。 这具身体太熟悉他,无需他怎么用尽手段,她就能湿润。 宋嫱潮红着脸,羞愤无比偏开头去,感觉到谢飞白的吻从乳尖一路往下,到腹部,到腹部更往下的地方,他拽起她裤腰,将她裤子往下拽。 纯白色的内裤也因此被扯掉。 露出最隐私的密林,隐约有特殊的味道萦绕在鼻息,谢飞白盯着那私密花园,稀疏毛发根本遮挡不住什么,反而更显得像是若有似无的撩拨一般。 他眼神一紧,呼吸都顿住,双手捧起她臀瓣,将她的下身微微抬起,花心直直对着他的脸。 随即他弯头下去,伸出舌尖找准那一处小口,舔了一舔。 “先生、不要……” 宋嫱咬牙,拱起腰背抗拒舌苔刮过穴口的快感,酸酸痒痒,从他湿热滑腻的舌尖吮吻传来,心中抗拒,可身体早已习惯了他的撩拨,认主一样,他一碰就不断渗出水来。 谢飞白用舌头挑开她那里的毛发,很轻易找到珍珠般的小阴蒂,张开唇齿含在口中,轻轻一咬。 “先生、不……”宋嫱咬紧牙关,忙闭拢双腿,想要阻隔他的侵略。 他修长的大掌却轻而易举握住她白嫩双腿,阻止了她的动作,他吮咬着那处阴蒂,模糊不清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许和光带回来。” 还要为他对付查洛从而受伤…… 他太了解她了。 冷心冷血,向来是疯人院最出色的杀手,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她从十八岁开始出任务,到今天的二十三岁,这五年之中,这是她唯一的一次失败。 她的失败跟另一个男人有关。 他坚信她对许和光有着异常的情感。 他的舌尖还在吮吻她的穴,时不时叼起阴蒂吮吸。 宋嫱听见下面传来的啧啧水声,羞愤得满面通红,感受到他的舔舐吸吻,快感越堆越强烈,水也越流越多,有些被他全部舔进口中吞下,有些顺着会阴处掉在沙发上…… 她不受控制想起曾被他绑起来抽插的回忆,那种被快感支配的感觉,让她几乎没有一点神智,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被那根带给她欢快的肉柱给夺走。 她害怕他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不想再经历那种感觉了,咬着牙红着眼坦诚说:“他、他救过我……先、先生……” 谢飞白从她下面仰起头来看她。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平坦的小腹,挺起的嫩白双乳,以及因为想要克制快感而紧绷的下颔线。 她脸颊和鬓边都有细密的汗水流出,面色堆满情欲潮红,小穴的水也在往外渗。 她明明是舒服的,却要一直忍耐。 谢飞白很清楚,她舒服是因为她的身体天生敏感,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尤物。而她不断忍耐,是因为打心底里就厌恶他。 想起这么多年,没有一次做爱她是心甘情愿的。 他想到什么,从她两腿间直起了上半身,宋嫱以为他要放过自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见他弯下腰来,用力吮吻她的唇瓣,将方才他涂抹在她嘴唇上的鲜血一点点舔舐干净。 面色温和,动作却带着病态般的迷恋,宋嫱感到嘴唇上传来濡湿滑腻的触感,却像是被毒蛇信子舔过一般,随着他每舔一下,她便颤抖一下。 谢飞白一面舔她嘴角,一面缓声问:“许和光在外面,是吗。” 语气柔和到不可思议,宋嫱太了解他了,她从这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语气欺负的话语中听出了极致的危险。 第14章谢线H 宋嫱因他这句话,又是一阵发抖。 她自认为不怕死,不怕任何危险的任务,不怕刀剑无言,更不怕枪林弹雨,可谢飞白总能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能让她感到心惊。 那是从二十岁被他掠夺的那一晚,就刻在骨子里的,女人对男人产生的畏惧,而不是下属对领导的畏惧。 谢飞白没等到她回答,伸手缓缓往她的私密处摸去。 指尖在穴口打转,好像随时都会插入,他面上延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说:“给我一个把他带来的理由。” 在穴口处抚摸的手指具有强烈的威胁意味,宋嫱咬牙,“陆洲死了。我需要一把新的剑,他很合适。” “得到我的同意了吗。”谢飞白向来温和的眼里,浮出一抹阴戾,中指和食指狠狠插入她穴内,来回翻搅,“随便带野男人回来,你说我能不能杀了他。” 穴道里,两只手指不断作乱,三年的性爱,她从来只有他一个男人,他熟悉她穴里的任何一个敏感点。 手指很轻易找到那一处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平滑处,用力一按。 酸痒酥麻极其强烈,瞬间蹿上脑门,宋嫱身体一抽,眼角因这种羞辱和不甘心的快感迸出泪花,她艰难道:“他救了我两命……” “救你两命又如何。” 谢飞白忽然冷笑,又加入一根手指插了进去。 “先生……”宋嫱惊叫,有欢愉,也有痛苦,她好看的两道眉紧皱,可求他放过的话还是耻于开口。 她不愿意求任何人。 谢飞白快速抖动手腕,三根手指将花穴处搅弄得泥泞不堪,淫水一波一波地流出,穴肉被翻搅开来,阴蒂泛起充血的红,从一片密林中挺立出来。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在阴蒂上一掐。 酸痒的快慰瞬间堆迭,宋嫱受不住了,泪花迸出,高挺起胸脯难耐道:“不、不……” 快感太多,宋嫱穴道里的痒意麻麻蹿来,她小腹缩起,就要到达顶峰。 这时,谢飞白却忽然抽出食指,将她即将到顶的快感狠心阻断,他从沙发上起身,站在茶几边居高临下盯着她。 表情温煦,眼光却冷,没有半点欲色。 她的情欲被突然阻断,穴内空虚感迅速传来,蔓延过全身,她难耐,想忽略这种快感,可又找不到什么发泄出口,更不可能去求谢飞白给她,她被折磨到了极点,身体扭动,屈辱的眼泪从眼角掉下来。 谢飞白见她欲求不满地扭动,见她的眼泪,心里没有半点波动,他笑得温温和和,却极致冷漠道: “他救你两条命,也许是为了更好的除掉你身边更多的人命。宋嫱,你知道我是不会留下来路不明的人。” “你更知道我的手段,我的敌人没有一个进了疯人院,还能完好无损的出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出去杀了他,你不动手我会动手。” 说着他顿了顿,走近她一步,微微弯腰,温和的双眸紧紧盯着她情欲迷离的双眼,残忍道:“要么来求我,心甘情愿跟我做一次,我可以考虑让他做你的剑。” 他倒要看看,她能为许和光做到什么地步。 ———————— 一更。 第15章谢线微H 宋嫱没有那么脆弱。 她更不会那么容易屈服,他如果强迫,她不是他对手。可对于他的威胁,她不会服从。 宋嫱的情欲降下去大半,她清冷微带着迷离的双眼看着他,道:“威胁对我没有用。” 谢飞白温雅一笑,没说话。 他静静盯着她瞧,从她那张脸开始看,视线又慢慢转移往下。 她五官生得标致,也许不是惊艳型的长相,也不符合很多小年轻的审美,可在谢飞白这个年龄段来说,她的脸是极其有诱惑力的。 一双桃花眼,圆润的脸蛋,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生得幼态的模样,可偏偏发育极好,嫩边的双乳高挺而白大,腰肢纤细,身体莹白,身材极好。 此刻她一丝不挂,躺在沙发上,黑藻般的长发铺散而开,屁股下面的皮质沙发上,有她穴内流出来的一滩水。 淫靡,一副又纯又欲的模样,腰间有一颗痣,简直是勾人的妖精。 否则他摸爬打滚三十三年,在刀剑上舔血的日子里,早该磨炼得冷心冷血,又怎会因为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飞白是看着她长大的,只需要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许和光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像三年前死在他手里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是宋嫱第一个动心的。 他想到什么,眉眼舒展,笑了声,既然她不肯承认,他就将她所有的念头全部掐死在摇篮里。 没有一个男人会爱上,一个亲耳听见被其他男人肏过的女人。 谢飞白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对外道:“许和光是吗,进来。” 在许和光推门进来之前,谢飞白将沙发上的宋嫱抱起,走到书柜后,那里有一道暗门。 他一脚将门踹开后,抱着她进去。 里面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休息室,收拾得干净齐全。 宋嫱立刻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了,开始惊慌挣扎起来,是女人对男人天生就有的畏惧感和戒备。 “先生……” 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谢飞白将她扔在床上,随即俯身,冰凉的吻重重落了下来。 他的吻粗暴又蛮横,跟他所呈现给人的外表完全不同。 长舌没有任何舔舐唇瓣的抚慰,径直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唔……”她不满地嘤咛一声,被口中那湿热滑腻的感觉恶心得快要崩溃,胸口畏缩起来,想要往后退躲开。 谢飞白识破她的动作,伸手一把揽过她腰肢,将她禁锢在身下不能动弹,另一只手用力扣住她后脑,不让她后退躲避半点。 宋嫱无力挣脱,只能被他以绝对禁锢的姿态强势亲吻,掠夺。 他长舌卷起她舌头,又拖拽入他的口中,发了狠的吮吻,她被迫张着嘴承受,无法合拢的唇导致有口液从嘴角流出,他迷恋的一一舔舐干净,从她的嘴角一路亲吻下去,到她的脖子。 从脖子到双乳,又到腰窝,最后到她的神秘地带时,他停住,站起身来脱自己的衣裳。 宋嫱又想要逃,他失去耐心,从床头柜中拿出一对手铐。 在疯人院,手铐这种东西随处可见。 更遑论她不止一次在这间休息室里,被他用手铐铐起来做到他餍足为止。 谢飞白将西装外套脱下后,动作熟稔地将手铐铐在她手腕上。 这张床是老一辈人多用的那种床,床头是一根一根的木头竖立着制作的。 他将她的手和手铐铐在了床头的木棍上。 她再也无法退缩,躺在那里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见他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纽扣,精壮身躯露出,白色衬衫褪去,他双手摁下皮带,皮带‘咔哒’一声响起,宋嫱应声又是一颤。 —————— 二更。 第16章谢线H 谢飞白将自己脱得精光。 他生得很高大,胸膛上有狰狞的疤痕,新的旧的堆迭在一起,看起来恐怖,可那张脸俊美柔和到异常,又让他身上的疤让人生出想要探究心疼的意味。 他胯下的巨物早已肿胀不堪,昂贵的西服堆迭在地面,他踩过它们,屈起双腿爬上床。 宋嫱无路可退,只能蜷在床头,眼睁睁看着他靠近。 他像一头捕食的猎豹,无声靠近她,双手攥住她两只脚踝,将她往下一拉。 她蜷缩的身躯随之伸展开,变成了平躺,因为动作,手腕上的手铐不断发出声响。同时刮擦过皮肤传来细微的痛意。 他强硬地将她双腿打开,盘在自己精壮的腰间,随即跪在她腿心,粗硬的性器抵住小小穴口。 那里一条密缝隐匿在黑色丛林中,依稀可见粉嫩的肉唇紧紧闭合,一开始的水液早已因为刚才一番抗拒干涸得差不多。 可他并没有心思再去弄她,给她多余的撩拨前戏。 劲腰一沉,硕大的龟头抵开穴口,破开层层迭迭的软肉,强势挤进。 谢飞白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腰身继续往前挺动,粗大的阴茎层层破开她的软肉,挤入穴道。 没有足够水液的润滑,肉柱一点点将穴肉破开,身体的疼痛剧烈传来,下体撕裂一般,宋嫱脸色一白,眉头紧拧,死咬住嘴唇不肯出声。 他盯着她痛苦的脸,竟然温和笑出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许和光像极了白鹰。白鹰是我亲自配给你的剑,他死在我手上,你就要找一个许和光来继续做你的新剑,带在身边故意恶心我是吗。” 他似乎并不受情欲影响,那张脸上依旧是温煦如春的模样,双眼却透出点点冷淡,只顾着将性器尽数塞入她穴中。 宋嫱被说破心思,彻底不装了,她咬紧牙关说:“是,我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就算白鹰死了,你强迫得到了我的身体,我的心也永远不会向你这边倾斜。” “我用匕首抵住许和光脉搏时,他仍然选择救我。而先生呢,要我必要时牺牲。” 一句话彻底将谢飞白心里残存的一点儿柔软击溃。 他忽然冷冷一笑,虚伪的温柔皮囊尽数褪去,取而代之是阴沉的冷戾,英俊的眉目都藏匿着残忍。 他劲腰一沉,再不顾忌什么,狠狠尽根没入,插入她身体最深处。 宋嫱痛得脸色一白,三年前逃跑又被抓回来的惩罚记忆涌上脑海,她痛得一缩,穴肉将他的猩红肉柱咬得死紧。 —————— 三更 第17章谢线H 她脸色一白,汗水滴落下去,好看的眉头皱起,闭上眼不愿意去看他。 她一抗拒,就会夹得很紧,谢飞白被她咬得受不了,肉柱被她温暖的穴肉层层迭迭包裹起来,里面像是有无数的嘴儿,拼了命的吸他,咬他,让他爽得头皮发麻。 他轻轻往后退,想要将肉柱撤出,但因为她的抗拒不分泌爱液,撤到了一半,就这么被卡住,里面的肉死死吮吻咬他,疯狂的挽留,他越退,她咬得越紧。 他低头看去,见她穴口被他紫红色的肉柱撑得极开,小小的圆洞将他柱身用力圈住,周围的软肉太紧,随着他撤出的动作还紧紧吸附着跟出来,极有弹性。 她太软,肉太热。 而他粗硬又滚烫,两人的结合本该是极其愉悦的,却因她不肯放开接纳而变得艰难无比。 太紧了,没有水液润滑,卡住无法再往后退。 谢飞白难耐,冷着脸伸出双手,一只手摸上她胸前软肉,捻动起她的乳头挑拨,掐来挑去,另一只手掐住她的阴蒂,两者迅速抖动,抚摸,来回挑拨。 “……啊……”宋嫱两个点被他玩弄着,酸痒感不停蔓延,穴内还卡着一根粗硬肉柱,欲望轻易被他点燃,穴内开始痒而空虚,她控制不住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 他这时弯腰,含住她另一只没被他抚摸掐弄的乳珠。 舌尖伸出,将乳晕来回横扫,又咬住乳头,用力一吸,色情的嗦吸声响起,两个乳头因情欲挺立起来,颜色变得绯红,像是一颗成熟的红果子,沾染上他的口液而透出晶莹,极其漂亮。 下面还在被掐弄着的阴蒂也随之充血挺立。 酥酥麻麻的痒意从他的爱抚中尽数传来,宋嫱招架不住,这副身体早已习惯了他,穴一缩,从甬道深处泄下一汩汩水液。 谢飞白察觉到她的变化,开始缓缓试探,慢慢抽动埋在她体内的阴茎。 粗大的阴茎往后撤出一半,又用力挺入,破开每一处软肉直达花心,抵住她身体深处的宫口,随后狠狠退出,再捣入。 做的慢,可力度极大,肉与肉交合的摩擦感就更为明显,甚至能感受到肉柱上的青筋贴着穴肉在跳动,带出一阵高过一阵的酸痒。 宋嫱体会到了快感,脸上潮红遍布,随着谢飞白缓慢地抽插试探,穴道也渐渐开始放松,水液越来越多,他的抽插也越来越顺滑。 他弃了她的乳珠,坐起身来,双手将她的腿用力盘在自己腰间,双膝跪在床面借力,一下下狠力的冲撞进她身体。 他闭上眼,发了狠的进入她身体,她开始来了感觉,水液流出后,抽插极其顺滑,穴里吸附他的软肉滚烫无比,大龟头每一下都抵住花心,又急速撤出。 淫水被他的肉柱带出,还没来得及流下,又被他的插入给塞了回去,淫水被他的撞击捣成细小的沫,在两人交合处滴滴答答流淌,娇嫩的穴开始变得绯红,随着他无情的抽插,软趴趴的耷拉,可怜又艰难的吃吞他的巨物。 —————— 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news」 第18章谢线H 粗硕圆滑的龟头,每次都狠狠捣过她的敏感点,滚烫的柱身摩擦过穴内软肉,速度极快力道也大,摩擦交合的快感从穴肉每一道神经渐渐传开,蔓过四肢百骸。 他每捣一下,强烈的酸慰感便从敏感点蔓延,凸起。 宋嫱的水越流越多,双手和脚趾都紧紧缩起,酸痒快慰越堆越多,几乎要将她给吞没,她像是被人扔到海岸边,被海浪无情的拍击,脑子里除了因为他的冲撞而沉沉浮浮的快感外,什么都不知道。 她感觉灭顶的快感开始袭来,从两人的交合处不断晕开,晕开……直击她的理智,她视线都被他操干的非常速度而变得模糊,白光堆迭,烟花在脑子里炸开,她忽然感到一阵极为剧烈的酸痒之意,蹿上腰椎,小腹一缩,淫水大股倾泻,穴道也开始了有规律的收缩…… 她摇晃着脑袋,想要抗拒这种灭顶的快感,这几乎要让她失去神智变成疯子。 “不、不要……停、停下……飞白、飞白哥哥……先生……不……” 她一声‘飞白哥哥’刺激到了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弯腰抱起她小屁股,将她的臀往上提,这样一来,她穴口便朝上,径直的对他打开,像是在迎合等待他更疯狂的侵略。 他劲腰后退,又往前冲,肉柱快速在她体内进出,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淫水将两人的毛发同时打湿,他抽出时他们的毛发会纠缠在一起分开,插入时又再次纠缠,像正处于极乐性爱中的两个人,难舍难分。 感觉到她穴内有规律的收缩,肉棍被她开始拼命的绞紧,知道她要到了,他更为卖力,像是讨好又像惩罚,狠狠撞入撤出,来回狠命抽插。 “别忍,释放出来。” “不……” 宋嫱又痛苦又欢愉的淫叫一声,终究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操弄,很快在他的狠肏猛干下缴械投降,淫水泄下,她身体因为快感高潮剧烈颤抖。 莹白的肌肤上开始泛出粉色,是高潮时会出现的颜色,被房间炽白的灯光一照,极其漂亮,像一朵粉色的玫瑰。 谢飞白看得情难自控,俯身紧紧抱住她,深深吻住她的唇,吮吸她的舌头,身下动作没停,在她的收缩紧咬中狠干几十下后,尽数将白浊的种子喷洒在她身体最深处。 宋嫱双手还被铐着无法反抗,全身都在他的压制下,这种支配带来另一种难言的快感,感到身体深处的滚烫液体冲击,她被烫得又是一抖,淫水再流,舒爽的同时也羞耻,双重难言矛盾的情感下,忍不住哭了出来。 被强迫时的痛苦,会随着性爱过程被他带来的爽快冲走,可她不会忘记自己是被强迫的,那种抗拒和快感同时来临,她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矛盾的眼泪流出,头发湿哒哒的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双手无力的在手铐中软下来,高潮过后的身体更是瘫软得像是一摊泥,没有力气。 宛若一朵被摧残的娇花,看着就惹人怜爱。 谢飞白还在她身体里,半软的肉柱始终塞在甬道里,即便半软,那尺寸带来的饱胀感依旧强烈到无法忽视。 见她哭,他弯下头来亲吻她的泪,“爽哭的么。” 宋嫱没法也没力气推拒,任由他亲吻掉她的眼泪。 第19章谢线微H 谢飞白双手还紧紧抱住她的纤腰,在她耳畔喘息呢喃道:“现在许和光都听见了,你在我身下高潮,淫叫。他即便再像白鹰,你即便长得再美,再有撩人的本事,他还能接受你吗。” “只要你能忍受一个听过你在其他男人身下高潮又极像白鹰的人,在你身边,我就成全你让他做你的新同伴,做你的一把剑。” 谢飞白说话时,又坐直了身体,握住她的脚踝,将她两条腿大大的分开,紧盯着她的蜜穴看。 他的视线仿佛都带着火星,看着那处时,宋嫱感到下体似乎都烧了起来,她被浓烈的羞耻占满心胸,难堪得偏过头去,不去看他。 谢飞白见状,偏偏不肯如她所愿,他伸手掐住她下巴扳过她的脸,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躲什么,好好看看现在操你的男人是谁,别总想些有的没的,尤其是个死人。” 另一只手伸到她花穴口,屈起食指和中指进去抠弄。 在她身侧,可以将她身下也看得很清楚。 细小的洞口还因大力肏干合不拢,里面绯红的软肉有些翻了出来,穴口的肉软趴趴地耷拉在那里,被她的淫水浸得明亮,他的手指一抠,他射进去的精液混着淫水从小口淌出来,似乎都能听见汩汩的细微水声。 白浊的精,以及她的淫液,全部混在一起,视觉冲击极为强烈。 想到两人最亲密的液体混合,谢飞白呼吸一紧,一面抠出精液一面说:“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去除掉吴江。他看见了你的脸,必须死。” 明明全身赤裸,双腿间半软的巨物也耷拉着,手下还做着淫靡的事,可他说话却严肃淡漠,听不出半点情欲。 她出任务时之所以不蒙面,不挡脸,是因为没有人能在她手底下逃脱。 穴内被他抠弄,酸痒的感觉又酥酥地传来,宋嫱觉得连脚板底几乎都是痒麻的,她脚指头缩起,侧过脸闭上眼,羞愤道:“这次失败,是先生给的消息有误,又或许有人泄密……” 谢飞白松开她下巴,转而走到她双腿间,弯腰亲了亲她泥泞不堪的下体,“我会抓到泄密的人。你先说说看,将许和光带来,是想要将他视作白鹰的替身,再续前缘吗。” 他的舌头舔过蜜穴,时不时含弄她的阴蒂,温热明显的舌苔刮擦,还在抚摸她双腿的大手,没有一样不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羞耻难言,快慰堆迭,宋嫱沦陷在痛苦和舒爽中,她知道,刚才谢飞白跟她的性爱方式,是他最柔缓的方式。 如果激怒他,他真的生气,他能让她在床上丢掉半条命。 犹如三年前那一个夜晚,她再也不想经历被全然支配的恐惧,在浴缸里险些被水淹没到断气的死亡威胁。 她不敢惹他了,哽咽诚恳道:“没有,真的只是因为他救了我两次,在我用匕首抵住他动脉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救我,我、我心软了……” 谢飞白闻声,终于从她腿心起身,抱着她起来,走到休息室的浴缸。 看见浴缸,宋嫱本能想起之前的夜晚,害怕得不行,死死把住他双肩,“不……” “只是清洗,给你洗出来。不然你想怀我的孩子么。” —————— 还有2更,在中午12点。 第20章你会爱上许和光吗 谢飞白温声说着,将她放入浴缸里,随后开始放热水。 浴缸不大,不是什么奢华配置,他在疯人院的所有生活设施都是以极简为主。 因为工作的地方,尤其是这种特殊职业,需要的是磨炼,而不是金钱堆积的纸醉金迷生活。 谢飞白沉默着给她清洗身上,宋嫱一直盯着他看,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见他不知是想到什么,面容崩得死紧,向来柔和的双眼此刻布满暗沉,阴淡至极。 宋嫱能感到他在生气的边缘,不敢反抗,任由他在她身上抚摸清洗,可是他漆黑的眼珠子还是一直死死盯着她,让她毛骨悚然。 良久,他终于给她洗好,给她擦拭身体时,忽然说:“你会爱上许和光吗。” 他太了解她了。 她起初也是对白鹰心软,后来就动了心。她动心的前兆,就是心软。 更何况许和光真是像极了白鹰。 如果不是因为白鹰亲自死在他手上,他都要怀疑,许和光是不是就是白鹰。 宋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隐约能猜到他刚才突然变得阴狠表情,应该就是想这件事,她坦诚说:“不会。” 谢飞白温柔一笑。 眼里的光却寒冷得瘆人。 她在骗人。 有时候她甚至没有他了解她。 他仍是笑着,温温柔柔地开口:“我不追究了。但希望你记住,我习惯掌控全局,一个许和光而已,一把为你卖命的剑,一个顶替陆洲的人罢了。” “在我手心里,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谢飞白顿了顿,温暖的眼中飞过一片寒凉的霜雪,一字一句说得残忍:“即便你对许和光动了心,我也不相信今天亲耳听见了我们交合的他还能对你动心。” “我没有任何一件事做失败过。如果想要他好好活着的话,想要一个像白鹰的替身好好陪在你身边的话,你最好不要爱上他。” “否则我跟你保证,他的下场会比白鹰更惨。” 宋嫱静静看着他,听着他这些话,寒意层层从心底里冒出,蔓延过了四肢百骸。 她很清楚,谢飞白这一生没有失败过,他的成功让他把倨傲和对事物的掌控欲刻在骨子里。 他想要什么,会不择手段的获取。不论过程怎么样,他只在乎结果。 第21章他变态的掌控欲 谢飞白给她擦拭好身体后,又将浴巾裹在她身上。 一举一动都透出怜爱,系上浴巾时,他还温和地在她被手铐勒出红痕的手腕上落下了一吻。 “记住,下次再不经我允许擅自行动,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宋嫱感受到手腕上传来他冰凉的吻,见他动作这样温柔,不由得想起曾经的谢飞白。 宋嫱十二岁那年,因一场变故,导致父母双亡,她成了孤儿,然后被谢飞白带走。 在疯人院,他培养了她六年,枪法、格斗、杀人的技巧,坚韧的心理,都是他一点点教给她的。 甚至是知识、素养,一切他都耐心的传授给她。 养她,教她,育她,疼她爱她也护她。 她视作血浓于水的亲人看待,她以前喜欢喊他‘飞白哥哥’。 可自从白鹰的事出现后,他撕下了温柔的虚伪皮囊,将她强势占有,并故意设计白鹰死在任务里。 他做事向来狠辣,否则经营不起、也掌控不起这么一个疯人院组织。她也才知道,他那些斯文儒雅,不过是他的虚伪面具。 从成为他女人后,她开始和其他人一样叫他‘谢先生’。 她已经很多年没叫他‘飞白哥哥’。 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过去造就了今天的他,外表温温柔柔看似很好说话,实际对任何事物都有执着到病态的掌控欲。他也从未对她吐露过心事,她甚至并不觉得他对她有爱情。 “出去吧。”谢飞白这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自己带走许和光。我明天会离开,疯人院会暂时交给查洛管理,吴江的任务再听他安排。” 宋嫱沉默点头,也知道自己只能这副样子出门去。这间休息室是没有其他衣服的。 唯一的浴袍也是谢飞白的,因为当组织面临重大任务时,他会小住在这间办公室里。 宋嫱拉开门走出去。 许和光在外间一直在等,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侧头看去。 办公室惨白的灯落在她身上,她穿着不算厚实的浴袍,没遮挡住的锁骨处有斑驳吻痕。脱去今晚执行任务的衣服,让她也褪去点儿杀伐中的凌厉,漂亮的五官显得柔和不少。 许和光移开视线,轻轻垂眸,欣长的眼睫遮住漆黑眼中的情绪。 宋嫱没从他眼神里读出什么异常。 探究。怀疑。鄙夷。 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如既往的阴沉、晦暗。 本来因为他听见了所有而有些难堪羞愤的心情,也降下去了很多。 她状似淡然地走到茶几边,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随意搭在臂弯,随即往外走去,对他说:“跟上。” 路过他身边时,带出一阵很淡的过边风,风里有一丝清浅的香气。 许和光抿唇,最后看一眼她走出来的方向,什么也没说,默默跟在她身后。 果然和他一开始想的一样。 她跟先生有别样的关系。 许和光跟着宋嫱乘坐电梯,去了一层,又绕过疯人院小小的绿化带,抵达另一栋建筑前。 建筑笼统只有三层,被一片高大的树木掩映住。 他暗中观察着这周围,发现疯人院的护栏围墙不是普通的,而是高级电网,很难出去,并且每一处的绿化带都设计得很有意思,像古时候的城墙堡垒一样,排列有序,茂密程度不一。 如果在这里发生战争,里面的人会很好躲避。 简而言之,疯人院易守难攻。 他唇角勾出一抹森然的冷笑,这个谢飞白果然不简单。 ———— 今天的第四更啦,求漂亮姑娘们手里的珠! 第22章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思忖中,宋嫱已经用指纹刷开了建筑外的智能大门。 门锁滴一声响起,自左右两边滑动打开。 宋嫱先走了进去,领着许和光进入,许和光发现里面很像读书时的那种宿舍,一条走廊对半开,两边有并列房间,房门上写着不同的名字。 宋嫱停在房门上是‘雪雁’的一间房前。 她指了指对面的另一间房,对许和光说:“以后你就住这里。” 许和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房门上的名字是‘白鹰’。 “是。” 他低头,做出听话谦卑的姿态。与在几个小时前那个对她咄咄逼人,下手狠厉的许和光判若两人。 宋嫱收回思绪,对他说:“先进来拿钥匙。” 她打开自己这边的房门走进,许和光顿了两秒,跟了上去。 房间不大不小,是很正常的单人间,装修布置很普通,看得出来他们这些人在疯人院的确不是享受生活的。 一进去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鼻息。 许和光不动声色皱了皱眉,是不久前她路过自己身边时所闻到过的,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宋嫱从柜子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他,“明天早上六点,去见查洛。他会给你安排试炼。” “试练?” “每一个进组织的人,事先都要接受一次组织的试炼,智谋、身手、体力和心理素质都要过关。” 宋嫱顿了顿,又补充说:“可能会有些残忍。挺过来就好。” “如果没挺过来?” “可能会死在里面。” 许和光没什么表情,人高马大杵在那里沉默着,犀利的眉眼看着阴森森的瘆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问:“规矩谁定的?” “谢先生。” 许和光淡淡嗯一声,“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嫱觉得他问得有点多了。 但看着他时,他那张脸和白鹰不止是相像,连神态都几乎一模一样,她不忍不答,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他。” “能力如何。” 宋嫱认真想了想,分外坦诚地说:“总之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先生做不成的事。” 话落,久久没听到他那边有回应。 她抬目向他看去,见他剑眉微舒,身子动了动,突然迈步向她走近。 他的俊脸在眼前放大,他眼底的那种阴晦更为明显,宋嫱有一种被雄鹰盯成猎物的心惊感。 她站在原地,回望着他双眼,没有动。 他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她整个人遮住,他站在白灯下,光芒将他整个人衬得更为阴森,像是蛰伏在暗夜里的杀手,等待着给猎物致命一击。 他忽然朝宋嫱伸手,摸上了她锁骨处的吻痕。 指腹轻轻在锁骨上捻动,温温的热度从肌肤上传来,如一股细小的电流蹿过,宋嫱先是一怔,旋即立刻回过神来,攥住他的手腕,冷声说:“你逾越了。” 话落,她敏捷地将他的手反反往后一扭。 许和光反应极快,在她出手的那一刻已经识破她意图,正要出手,但防备还是慢了点儿,一声骨头错位咔嚓响起,他被疼得剑眉一皱,迅速腾出另一只手摸到她身后,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旁边的桌子上一压。 第23章疼么 宋嫱猝不及防被他压到在桌上,上半身靠倒下去,正要抬腿踢他,他却识破,这次动作迅速地抓住她脚踝,遏制她动弹。 伟岸的身躯对她形成绝对桎梏,但除了抓住她脚踝的那只手外,并没有与她的身体有任何接触。 宋嫱厌恶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还想要再挣扎,许和光这时阴恻恻道:“逾越什么。你这里有红痕,你是我的主人,我为你查看伤痕情况,有什么不对吗?” 宋嫱的动作顿住。 许和光见她不挣扎了,俯身用那种毒蛇般阴狠的眸光盯着她,说:“你跟谢先生之间是不是有爱情?” 宋嫱觉得他很古怪。 他的脸,他的神态,都和白鹰极其相似。他的所作所为,所说所言,也非常逾越两人现在的关系。 仿佛他认识她很久。 她如同看见白鹰回到了自己面前,有那么几分晃神,才说:“没有。” 许和光没说话,只盯着她的脸看,像是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半晌后才松开她。 他往后站了两步,又将她从桌案上拉起来,侧头去看她最开始手臂上的枪伤。 “疼么?”他问。 纱布底下都有鲜血沁了出来。 宋嫱摇摇头,其实很疼,但她没有对外表露伤痛的习惯。 许和光阴笑一声,明显不相信她这话。但他也没继续追问,转了话题说:“随随便便把一个身手比你好的、且你并不了解的人带在身边,你的安全意识有待提高。” 宋嫱听出他是在说自己直接将他带回组织的事。 她沉声道:“你如果想杀我,就不会救我。而进了组织,在先生眼皮子下你翻不出什么风浪。我自然有我的考量。” 许和光沉默许久。 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那里有被手铐弄出的红痕,想起在办公室里听见的那些声音,他眼中的光愈暗。 他驻足半晌,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她房间。 宋嫱累极了,他走后也没多余的心思再去想他奇奇怪怪的行为,倒在床上瘫软着睡了过去。 只要上面没有发布任务,跟宋嫱一样的这群人都不能离开疯人院,除非有谢飞白的特殊允许。 无他,只因为他们的身份需要极致保密。 是以宋嫱在第二天理所当然的睡到日上三竿。等她睁眼时,外面的太阳已经照射进了屋内。 深秋偶尔出的太阳其实并没有什么暖意,宋嫱起身洗漱,换了一身迷彩服就准备去训练室,她拉开门,看见对面曾经属于白鹰的房间。 现在里面住了另一个人。 她想起他要去通过试炼的事,这会儿都已经是大中午,人应该已经在试炼中了。 这时,她邻间的房内走出个女人,是跟她同为杀手的,代号玫瑰。 只是不跟她一个组。 玫瑰显然是冲她来的,直走到她面前语气冷漠说:“查洛找你。” 宋嫱应声,去了查洛的办公地盘。 宋嫱能想到,最开始谢飞白想将这儿暂时交给她手中,是因为确定她可以完成任务然后回来,并在他从省外回来之前,他都不会再给她新的任务。 但现在的事情发生已经偏离轨道,他改了主意,把疯人院的暂管权交给查洛。 心里思绪转过,回过神来时,宋嫱已经来到了查洛的办公室。 查洛见她来,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说:“先生命令,吴江这个任务今晚继续跟进。这里面是资料,包括吴江这几日的行程,身边所有带的人等等。” 宋嫱没有立马去接他递过来的文件,而是皱眉说:“可许和光还没试炼出来。” 查洛面无表情,还是那副一板一眼的态度:“先生就是这么吩咐的。总共三天的试炼,但如果许和光能全部浓缩在今天之内并且通过,他是能跟着你一起去的。否则,就是你独自出任务。” 闻言,宋嫱冷笑一声:“这是想让我死在任务里,还是想让许和光死在试炼里。” —————— 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news」 第24章让试炼关里的人做干净点 查洛闻声垂眸,不再看她,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敢正眼看过谢先生的女人。 他板硬的继续道:“这你要去问先生。” 宋嫱又怎么可能真的去问谢飞白。 因为不用想她也知道,他一定会用那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服从命令,不用多问。 宋嫱没有再做无用的纠结,接过查洛递来的文件,发脾气似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客椅,客椅随声滑开一大半距离,她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查洛在她走后,强迫症的去将客椅扶正,才对戴着的耳麦说:“先生,雪雁拿着文件走了。应该是接了这个任务。” “她也不敢不接。”耳麦里,谢飞白柔缓的声音平静传来:“让试炼里的人做干净点。” “是。” 查洛说着,又想起什么,问:“那如果许和光从试炼里活着出来了怎么办?” 那边沉默了会儿,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谢飞白正准备登机,望着机场外的一架架飞机起飞,柔和的面上延出一丝冷冽的笑,“那就让玫瑰暗中跟上。总之这个人必须除掉。” “是。” 查洛暂时关掉耳麦,开始沉思起来。试炼关里的人都是谢先生亲自挑选培训的,能力不弱,针对擅长不同能力的人,试炼关里的人也会改变试验方式。 对于许和光,是要他们使出全力,用足以做掉他的力量。而谢先生竟然对许和光能活着出来这件事不抱怀疑。 查洛有些奇怪,因为这是先生第一次认为,有人能在他的试炼关里活着出来。 那许和光,真有这么厉害? 敞开的办公室门外,宋嫱已经走入电梯。 试炼关的建筑在疯人院的地下室,无他,只因里面的试炼十分暴力,也就需要藏得很深。 宋嫱按下-3层,等着电梯抵达。 半分钟后,电梯门开,她走了出去。 因谢飞白的缘故,疯人院里的人对宋嫱都有那么几分尊重,试炼主管看见她过来,忙走上前去喊了她一声。 宋嫱打量着周围,各种各样的房间关卡,有群斗关,刺杀关,甚至还有色欲关。 这里阴暗而潮湿,空气里都是闷热的血腥味。 她道:“今天来的姓许那个新人呢?” 主管说:“已经闯得……只差最后两关了。” 宋嫱微愣,“最后两关?”这明明才一个早上而已。而这些试炼本来是三天才能完成的关卡。 她再一次对许和光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同时也想起,试炼关最后的两关,是群斗和色欲。 色欲在前,群斗在后。 所谓的群斗并不是群殴,而是重围,试炼关里的人扮演敌人,根据试炼者所擅长能力不同,会更换不同的方法去试验他们。 比如宋嫱的长处是身手敏捷,那么试炼关的人就会采用多重暗器齐发、多人共同擒拿的方式试验。 而许和光的话……宋嫱想起他的搏斗。 他的长处是搏斗,那么这一关就会是实打实的拳打脚踢,真正的肉体搏杀。 她正想着,就见许和光从一扇铁门里出来。 他穿的白色V领T恤染了许多鲜血,并且已经破碎成一块一块的,耷拉在身上,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宋嫱看见他腰身精壮,肌肉强健一看就很有力量感,但同时上面也有很多狰狞的伤疤,新的旧的都有。 还有几道新的青紫淤青,以及手臂上有两道刀伤,应该是前面的试炼中留下的。 许和光的脚步依旧稳健而有力,他走到宋嫱跟前,垂了垂眸,“主人。” 第25章我会杀出来 宋嫱静静端详着他。 他头发因为之前的搏斗很乱,即便站在她面前喊‘主人’时用的是谦卑语气,可是他体形高大,脊背又打得很直,浑身上下都透出不卑不亢的气质。 她问:“感觉怎样?” 许和光沉声答道:“还好。” 宋嫱又说:“晚上有吴江的任务,你在他身边办事多年应该很了解他,所以我想让你跟着。先生没有给我安排其他的同伴。后一关群斗应该是放在明天的,但我要你今天就杀出来。” 许和光闻声抬头,看了她半晌才说:“如果我杀不出来呢。” “那我就是独自执行任务。而你也将不能再留在组织。” 他垂下眼,身上气质愈发显得冷戾,“我会杀出来。” 说这话时,宋嫱感觉被一股阴森森的气质袭遍了全身,她微微蹙眉观察着许和光。 他看起来永远是低沉阴郁的,和谢飞白给人的温和儒雅完全不同。 试炼主管这时说:“过来吧,下一关是色欲。过了色欲才能进群斗。” 他语气里有几分轻蔑,仿佛认为许和光不可能过得了色欲。 宋嫱禁不住的有些担心,提步跟上已经走开的许和光和主管。 主管将许和光带进了不远处的一间独立房子里。 那间房的材质特殊,是一种单面隔音玻,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外面。 为的是给主管监视里面的试验情况,同时也杜绝了被试验人看到外界然后分心,太容易过关的这种可能性。 空间里是完全封闭的,甚至有一股优雅的淡香。 宋嫱站在外面,看见里面的试验人,是疯人院里把美人计玩得最强的杀手,代号罂粟。 人如其名,让人碰了就绝对难忘,也最难抵御她的诱惑。 俗话说最美丽的也最危险。 罂粟丰乳细腰,长腿貌美,肌肤白若雪,双眼只是看人一眼都显得撩人,且天生带有体香。 在阴唇上,还有一朵小小罂粟花的纹身。 她只要往床上一躺,简简单单一个姿态就能让男人欲望勃发。 她是在男人堆里面摸爬打滚走出来的,知道怎么攻克男人最简单,为了把她带来疯人院,谢飞白花了不少心力才成功,并让她做色欲关的试验者。 但罂粟其实很少亲自这样下来做这种事,她也是个杀手,大多数时候和宋嫱一样在执行刺杀任务,只不过她多用美人计。 宋嫱看见她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骤然意识到,谢飞白是很不想让许和光通过试炼,否则不会拿出罂粟这个杀手锏。 她的目光转移落在许和光身上。 许和光盯着罂粟看,当目光触及到她穿着情趣内衣半遮半掩的雪白胴体时,眼中一点点燃起了欲望。 裆部的位置,也渐渐鼓起了一个包。 宋嫱皱眉。 她就知道,只要是个正常男人,看见罂粟都会起反应,但所谓色欲关,是得忍耐住不管女方怎么撩拨,男方都一动不动,然后到一定时间后就算成功。 当然了,这个‘动’是排除男人的自然生理反应的。 除非那男人是阳痿。 宋嫱的目光紧盯着许和光,生怕他动了。在试炼过程中,除了胯下那物的勃起,只要他抬手哪怕只是摸了罂粟一把,都算失败。 宋嫱深吸了口气,她想起来,从来没有男人在罂粟的手下成功过。 ———————— 今天更完啦,日常求姑娘们手里的珠,没珠也可以评论区吱个声,单机码字超寂寞滴。 第26章做他色欲关的试炼者 宋嫱还不了解许和光,她不敢赌他的意志力,就在罂粟要去脱他裤子时,她忽然说:“等一等。” 里面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的,但主管听见了,他并不敢耽搁,立即用耳麦对罂粟说:“等等。” 罂粟骤然停下动作。 主管这才转向宋嫱,不明所以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宋嫱说:“我要做这一关的试验者。” 闻声,主管一愣,“你来做?” “不行吗?”宋嫱说:“还是说,你认为我的能力不够?” 主管皱眉,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她可是谢先生的人……他只好道:“等我请示。” 说着,他摸了摸耳麦切换,随后对那边说:“雪雁要求做色欲关的试验者,向您请示。” 耳麦那边这次连接的是查洛。 这个时间点上,先生已经登机了。查洛无法再向上级请示,他想了想说:“不行。严格按照先生的命令所办。” “可是她就在这里守着,如果不同意,按照她的脾气,可能会把后面的试炼都给搞砸。” 这话说得倒是不假。 整个疯人院都知道,雪雁的脾气很拧巴也很执拗。 查洛微微叹息:“那就让她去。就算许和光在这一关在她的包庇下过了,也还有下一关等着他。我们不用着急。” “是。”主管应声,掐了耳麦。 随后他对宋嫱点点头说:“你可以进去了。”说着又走到门边,将房间的门给打开。 他对房间里的罂粟说明情况后,罂粟便直接离开了。他又把门关上,同时,宋嫱走了进去。 密闭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隔音材质极好,在这里听不见外界的任何一点儿声音。 宋嫱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许和光。 许和光亦是看着她,双眼漆黑,目光深邃而沉冷,像是一汪深潭,透出寒意的同时,也让人看不穿。 只觉得他的目光像是有千斤重。看人时,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宋嫱看见他双腿间的鼓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了下去。可见,她的确没有罂粟那么有吸引力。 她到目前为止,只经历过谢飞白一个男人,并且每次她都不愿意,并不懂得讨好男人的手段,但也只有这样许和光才会最容易过关。 这房间特殊,是有一个小喇叭的,主管对耳麦里面说的话,会透过喇叭传进房间里,两个人都能听见。 这个时候,喇叭里传出来主管的声音,照着试验流程说:“被试验者躺好,试验者脱衣服,挑逗三部曲开始。” 许和光听从命令,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去。 他深冷的目光一直落在宋嫱身上,没有移开过。 见她伸出手,拉开她迷彩外套的拉链,将外套脱了下来。她里面穿着一件迷彩配套的背心。 她犹豫了两三秒后,硬着头皮迎上许和光的目光,将背心脱了下来。 紧跟着是内衣,迷彩裤,鞋袜。 很快,她一丝不挂站在床边,雪白胴体毫无遮掩地落在了许和光的眼中。 许和光的裆部,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那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宋嫱抿抿唇,视若无睹地挪步,爬到了床上。 第27章许线微H/色欲试炼/谢线可跳 宋嫱的肌肤并不像大部分女人那么雪白,而是白中透着点儿麦色,是常年在太阳底下训练出来的健康色。 双乳不大,属于纤细型女人,否则也不会主修‘敏捷’。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呈现出小家碧玉的可人姿态,雪乳挺立的形状很漂亮,乳头接触到了冷空气,已经开始硬挺起来。 不禁盈盈一握的细腰下,是最私密的地带,毛发稀疏,将里面的贝肉隐约遮挡,若隐若现,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撩人。 只是,她锁骨上还有昨晚另一个男人留下的吻痕,腰间也有掐痕。 手腕上,更是有手铐留下的红痕。 许和光静静看着,双腿间的那物因此渐渐软了下去。 他不介意女人有过往,可却介意她在自己身边时,还带着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宋嫱见他软了,心里送了口气,按照流程,蹲在床上把他的上衣脱掉,然后是裤子。 没一会儿,两人就一丝不挂。衣服凌乱地堆迭在地面。 许和光赤身裸体,宋嫱完完整整将他看了个遍。 身上伤痕很多,狰狞的疤痕横亘在皮肉上,腹部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几块腹肌线条明显,宽肩窄腰,手臂上的肌肉更是透出强烈的力量感。 他身材极好,双腿修长,双腿间的东西即便是软的,也能看出尺寸可观。 宋嫱顿了一秒,随后分开双腿坐在了他腰间,花穴处的毛发轻轻摩挲过他的肚脐,带来一阵阵的瘙痒,跟羽毛轻轻拂过一样,让人心痒难耐。 许和光本来软的阴茎,瞬间硬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下子挺立在空气中,像是瞌睡中的大公鸡突然抬头似的。 硬起来的阴茎尺寸惊人,冠首硕大,隐隐泛出紫红色,上面青筋盘绕,铃口分泌出点儿清液。 宋嫱被这尺寸惊得怔了怔。 她只经历过谢飞白一个男人,看见这种情况,会很不合时宜的、并且不由自主的拿两个人去对比。 他虽然尺寸上比谢飞白惊人,可是形状没有谢飞白的漂亮。 比如他的冠首弧度不够明显,直挺挺的,看着很刚硬,侵略性极强,而谢飞白的冠首微微上扬,有一个半月形的小弧度,看起来更流畅,更漂亮。 许和光从她眼中捕捉到了异常,竟然拿他跟另一个男人相比,想到这里他的阴茎又有要软下去的架势,但她这时忽然伸手握住了阴茎。 阴茎被柔软的掌心包裹,一阵阵热度传来,以及一股不大不小的紧致力度。 整个肉柱都被一种难以言说的舒服瘙痒感觉侵占,许和光忍不住一颤,肉柱非常兴奋,青筋脉络都隐隐跳动起来。 铃口也分泌出更多清液。 宋嫱能感受肉柱上的青筋在自己手中难捱的鼓动,肉柱的温度极高,且还在节节攀升,像是要将她的手给烫伤。 她能感受到他的欲望,略带担忧地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 还有二十五分钟,这二十五分钟里,她需要把挑逗的任务做完。并且他不能动,除了勃起, 不能表现出任何欲望。 她伸出指尖,轻轻拨弄着他的铃口,为了不让他沉沦,一双不染情欲的双眸,紧盯着他双眼,里面饱含着警示和提醒。 他也同样在看她。 他的眼眸同样不染情欲,里面的光色暗沉又阴冷,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森冷敌意。 可明明胯下的那物,又硬如钢铁。 宋嫱亦是满面清冷,漂亮的小鹿眼中,除了警示的寒霜一无所有。 可明明身下的小穴,又因为抚摸着他的性器而渗出水液。 像是两个都不屈服于对方的人,不管身下怎么泥泞怎么不堪,面上始终端着自己的虚伪面具。 宋嫱摸了会儿他铃口,见他仍旧一动不动,心稍微放下去一些,然后进行第二步。 第28章许线微H/色欲试炼 她屁股往后挪移,将花穴对准肉柱。 肉柱勃起,但因为许和光躺着的姿势而往上翘,紧紧贴着他的小腹。 宋嫱用手伸到自己下面,手指将花穴口微微分开,让肉柱柱身接触到穴身。 两人的性器一接触的刹那,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颤抖。 宋嫱更是被他的滚烫肉棍温度惊到,那温度仿佛顺着小穴流进了心里,另一种难言的感觉从心底生出,控制不住的穴内,渗透出温热水液。 感到她穴口的湿软滑腻,紧紧贴着棍身,许和光的双手难耐得弹了弹,险些就要抬起来,有这微弱的动作吓了宋嫱一跳,生怕被主管看见,她猛地伸手摁住他的手。 颤抖被她死死压了下去,许和光双目赤红,额头有青筋跳起,肉柱被她温热的穴肉压住,虽然没有插进去,可他能感受到那个地方的柔软、湿滑……磨上他粗大的肉茎时,会带来酸酸痒痒的爽感。 这种感觉直冲上脑门,让他理智险些都要受不住,双眼死死盯着身上的女人,她长得很漂亮,五官干净,因为太过干净了,也透出几分清冷的疏离。 她开始缓缓上下移动屁股,让肉穴擦过他的柱身。 她感受到他在她身下颤抖,双手不安分的多少次想动,都被她用力地按住,克制着他的欲望。 她压制着他的情欲,却磋磨着他的身体。 许和光感觉性器因为她的磨弄,越磨她那里越湿,水几乎是一汩汩倾下来,掉在他小腹上,泥泞了一片。 肉柱很痒,也有点酸,很想进入什么的地方快活的驰骋一把。 他用力咬紧牙关,双眼中的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沉,面目涨红,极致的忍耐那快要爆体的欲望。 见她胸口的乳肉因为移动而晃荡出色情的乳浪,他更想伸手去触摸,揉一揉那柔软的酥胸是什么感觉,还有她挺立的绯红乳珠,想纳入口中…… 宋嫱也不好受,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在节节攀升,尤其是贴合着她穴口的性器,更是滚烫无比,每次摩挲过去,青筋脉络都刺激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穴里很空,很痒,想要粗大的性器狠狠将她填满,贯穿,才能止住那种瘙痒,她难耐的收紧小腹,身体紧绷,穴口紧缩,一汩汩水不断的流出来。 可她也同样忍耐,死咬住下唇,唇瓣几乎都要沁出血来,她紧盯着他,两人不含半点色欲的目光相撞,彼此都读懂对付的克制和隐忍。 此刻他与她之间只剩下男人与女人最原始的欲望,无关爱情,无关做爱,只有一场冷酷残忍的任务,一旦他动了,他将面临极其残忍的结局。 墙上的任务还在倒计时,宋嫱穴内深处越来越痒,越来越空虚,理智几乎夺走一切,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喇叭里传来主管冰冷的命令声音:“接吻。” 宋嫱听令弯腰下去,吻住许和光。 与滚烫的性器不同,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唇瓣上的冰凉。 柔软的唇相贴,心里的欲望和困兽仿佛出了笼,许和光克制不住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第29章许线微H/色欲试炼 宋嫱察觉,不得已伸出双手死死抱住他,想要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他的颤抖,不被别人发现。 她趴在他身上紧紧将他拥抱,双乳摩擦过他精装的胸膛,下面还在磨着他的肉柱,同时轻轻吻住他,三重刺激下,许和光受不住了,在最后倒计时二十秒的时候,他忽然用力回吻住她。 他违反规定的伸出舌头,猛地撬开宋嫱的牙关,温热的长舌入侵进去,在她口中却不敢动,只是一点点感受她口中甜蜜。 她的嘴里很热,津液很甜,小舌头软软糯糯缩在角落,只是跟他触碰,他就已经听见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两人下体的摩挲还在继续,粗硬的性器滑过湿得泥泞的小穴,将穴肉往两边分开,性器的贴合却不插入,形成隔靴搔痒的难耐,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舌头在她口中都在发抖。 感受到他温热湿滑的舌头闯入,宋嫱吓傻了,生怕被发现,只能用力吮吻住他舌头,让两人看起来是她主动伸出的舌头而不是他。 她咬住他的舌,身下磨阴茎的动作不断,来回摩擦下,在最后三秒的倒计时结束时,许和光忽然感觉她穴一缩,更大一股水液流了出来,泼洒在性器上,性器受到刺激激动地跳动,尤其是她缩得太厉害,隐隐有一股吸力,在吸附夹紧他的阴茎。 吸力带来一阵酸麻的痒,痒意直蹿椎尾,龟头一个刺激,铃口发痒,竟然精关大开,直接射了出来。 射得不多,而且很快,特殊的腥味同时萦绕在两人的鼻息。 宋嫱愣住,从他口中退出,低头去看,见他铃口还在往外吐出白浊精液,她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激动和青涩,跟毛头小子开荤一样,只是磨一下都射。 她忍不住去看他,见他眼中不再是森冷,而是另一种轻微的难堪和窘迫,脸色也微微泛起了情欲潮红,下颔线紧绷着,却是凌冽的弧度。 他的精液如果被看见,就是失败了。 墙上的挂钟,已经显示只剩下了最后十秒钟。 宋嫱在一秒内就做出了决定,她不再顾及其他,松开他的唇弯下腰去,作势亲吻他身体,实则将那些精液尽数舔舐进了口中。 她第一次吃男人精液,这味道不太好,但也不反感,有点腥腥的。 湿软的舌头在小腹上游走,许和光下腹一阵火热,射过的阴茎又因此硬了起来,他微微低眸,就看见她弯着头在他肚子上,舔舐吞掉他精液的这一幕。 一种强烈的冲击,从视觉直击心里。 许和光自认为前半生的二十七年里,他每天都在强大的任务压力下过日子,身为调查员刑警,他的日子处于黑暗中,身边没有女人,也没有机会拥有女人。 他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更没经历过这种事,所以激动得射了出来。 他现在觉得她不是在舔他的小腹,而是在舔他的心,让他心田变得开始瘙痒、温暖……有什么东西在试图破开他的心墙,往他心灵深处钻去。 这时,墙上挂钟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 最后的三秒。 ———— 4更完毕,球姑娘们的珠珠呀。 第30章我等你杀出来 宋嫱将最后一滴白浊舔进口中。 倒计时也结束。 主管的声音从喇叭里面传来:“结束了。”竟然又过关了,他隔着单向玻璃,看向房间内那还交缠的男女。 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下一关许和光再通过,先生怪罪下来,他就完蛋了。 房间中,宋嫱从许和光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好,面上的潮红渐渐退去。 许和光没有第一时间下床,而是躺在那里看她。 她其实长得很美,虽然不是罂粟那种惊艳型,可会越看越让人难忘。生的是一双小鹿眼,这种眼睛无时无刻都透出清澈和无辜,湿漉漉的很惹人怜爱,鼻尖小巧,圆圆的脸蛋,有点天生的婴儿肥。桃花唇,天生粉嫩,颜色很撩人。 她的长相偏向幼态,身躯也是较为娇小的那一类,可是她眼中只有清冷的光,气质也是冷冽尖锐的,很像一朵带着尖刺的娇花。 宋嫱已经穿好衣服,她把拉链拉好,并不看他一眼,沉声说:“你看什么?” 许和光回过神来,从床上起身,捡起地面的裤子穿好,并没再要那件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 两人在床上时除了本能的欲望,就没有什么别的感情。下了床更是冷漠得很,看起来不熟。 两人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主管的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到底没多说什么,更没有耽误时间,立即下去准备最后一关群斗。 根据上面的指令,是要让许和光‘不小心’死在试炼里面,所以这一次群斗的人,得安排极其厉害的那一批人。 群斗的地点在-4层。 -4层宽敞,一个几百平的巨大铁笼子里,许和光将会与众多扮演敌人的试验者一起被关在里面,而铁笼的钥匙在敌人之一的身上。 他需要凭借本身的智商找到这个人,并打败拿出钥匙,不论放倒多少个敌人,逃出笼子就算成功。 因为在真正的战场上,并不是只靠能撂倒很多人的蛮力就能成功的。 谢飞白把这一切试验的机制都设置得几乎完美。 他的智商,宋嫱一直都是很佩服的。 宋嫱带着许和光率先下到-4层。 笼子敞开的,里面还没有人,许和光将是进去的第一个人。他还裸着上半身,站在笼子前,宋嫱问:“需要穿防卫衣吗?” 许和光看着那个巨大的笼子,他声音很沉,沉到宋嫱都差点没听清楚:“不需要。” 他话落,上面那群‘敌人’全部被主管带着来了。 宋嫱一个个扫过他们的脸,全是疯人院受谢飞白亲自教导的人,搏斗能够与谢飞白相提并论,约莫有五十个人左右。 看见这阵仗,她知道许和光可能想活命都难。 她的心往下坠了坠,深知谢飞白打着想弄死他的主意,她没去纠结谢飞白这么做的理由,因为就算纠结到了原因,她也阻止不了那个神经病。 她转头,眸光深深望着许和光,问:“能杀出来吗?” -4层微弱的光打在许和光身上,将他那张脸衬得更为阴郁,他甚至都没有看她,浅浅应一声:“嗯。” “有计时规则,一个小时,能吗?” “嗯。” 宋嫱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喉咙滚了滚,哑涩道:“我等你。” 第31章搏斗试炼 闻声,许和光向来沉郁的目光变得深邃,里头翻起惊涛骇浪,仿佛有千言万语,但开口还是只有那淡淡的一个字:“嗯。” 光下,谁都没有多余的语言,简洁而明了,亦是没有多余的表情,一贯的冷淡。 搏斗中,所有人都不能带武器。 谢飞白设置这条规则的原因时,真正的战斗中,彼此的武器都是未知数,而有时可能己方的武器更有优势,这样会让有些人心生优越从而大意。而如果对方的武器更有优势,心气又会被碾压,容易挫败。 所以他安排设定双方都不能有武器,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定胜负。 许和光赤着上半身,很是随意的紧了紧裤带,又提了下裤子,最后走进了笼子里。 主管也带着那五十个人过来,安排他们一个个进去。 等人全部走进去后,主管亲自用钥匙把笼子给锁上。 笼子里面,许和光站在左边半圆,右边半圆则是那一帮人。 主管在外面高声喊道:“倒计时六十分钟,规定时间内,被试验者成功离开笼子视为成功。” 说完,他打起了手势:“试炼开始,正式倒计时。” 随着他话音落下,墙上的挂钟开始缓慢地反向走针,笼子里那帮人也迅速冲向远处的许和光。 他们一个个步伐稳健而快速,宛如暗夜里出击的猎人,每一个都快准狠,要朝着猎物最致命的命门去,想要一击致命。 他们群体攻击,换做大部分人定然会被弄得不知从哪里下手的好,然而许和光从容不迫,只是眼光转冷,眼尾都携着凌厉的杀气。 宋嫱见他这样,以为他要使出什么高级搏斗手段,心立马提了起来,谁知道他竟然一扯裤带…… 细长的裤带被扯出来,他迅速拿起来在手里甩了甩,在距离他最近的那个敌人伸手过来时,一把拽住那人的手,将他往自己这边拽,同时一手撑住他肩膀,借力腾空弹跳起来,一个侧空翻飞起,空翻时伸出两只脚,一左一右狠狠踢在两个冲上来的敌人脑袋上。 他手中的裤带还在紧紧攥住,但没了裤带,他裤子松松垮垮掉了下来,本以为那裤子会阻碍他双腿行动,谁知他空翻落地时,直接把裤子脱了下来。 只留下一条平角裤。 他脱下来的裤子猝不及防又盖住了两个敌人,那两个敌人都同时敏锐的抬手去拉开,结果两人不期而遇撞在了一起,裤子直接缠在了他们脑袋上。 好在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很快就将盖住他们的裤子给扯了下来。 没了裤子的阻碍,许和光动作更为流畅又序,他从众多人中穿过,对每一个攻击过来的人都十分敏锐,他不怎么出手,躲避更多,很快,他几乎将所有人都过了一遍。 宋嫱一眼看出来,他是在找并且揣测,钥匙可能在谁的身上。 许和光手中一直紧紧攥住那条裤带,不知道他拿着有什么用, 他穿过了搏斗的人群,并不是毫发无伤,等他穿过走到笼子门边时,胸口和身上都已经出现了极其明显的淤青和红肿。 甚至嘴角也已经流出了鲜血。 他目光死死锁住其中一个较为高大的人,眼尾有冷光流转而过,也做出蓄势待发的模样。 第32章想不到标题 许和光似乎已经看出了钥匙在谁的身上。 他站在角落,微微弓着腰,凌厉的目光如雄鹰般扫过面前的敌人们,扫视过一圈后,他将视线锁在最高大的那男人身上。 他们每个人的胸口上都贴了一个序号,以此辨别。 那人身上的序号是‘25’。 25号对上了许和光的眼神,看得出他知道了些什么,他用凶狠又残忍的目光盯着许和光。 他站直身体,立在人群中央,周围的其他四十来个同伴将他围起来,仿佛臣民簇拥着国王一般。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来,将他表情照耀得讳莫如深,他在这时候抬起手,做了个手势。 簇拥着他的四十来个人,都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这是进入这里之前就商量好的,要给许和光下最后的死刑。 所有人全部呈现出蓄势待发的姿态,他们微微弓着腰,在腿上发力,双手握紧成拳,额头上有汗珠滚滚掉下。 许和光看着他们,眼中狠厉愈发明显,周身上下的戾气也如同寒日飞雪,一点点将笼子外的宋嫱笼罩住,让她浑身蹿起了寒意,没由来的紧张,手都在不知何时握紧成了拳头,目光只死死盯着他。 他甩了甩手中的裤带。 就在这时,25号突然转身,往许和光的反方向跑去。而周围他那些臣民们,开始兵分三路,一路人跟随25号,另外两路人一左一右朝着许和光飞奔过去,将他左右夹击。 许和光心头微跳,双手紧紧握死,在心里分辨着这帮人的战术。 25号是钥匙持有人,他跑的方向是反方向,在那边拿到钥匙的话,他很难突破重围回到笼子门边来开门。 但如果不前进的话,也拿不到他身上的钥匙。 战场上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还不过一秒,胸口贴着7号的人握紧拳头,向许和光冲了过来。 7号扬起拳,作势要狠狠抡在许和光的脸上。 许和光眼神一冷,一个反向空翻躲开,同时脚步落地时,7号的拳头也随之砸了下来,他抬起一条腿,一脚狠狠踹在他腹部。 许和光只攻击人体的脆弱部位, 不足以致命,可足以让人一时半会儿会因为痛楚而失去攻击能力。 7号被他踹得往后倒退几步,却没有跟他想象的那样到底,他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是谢飞白亲自训练出来的,他们拼死的任务就是完成目标。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杀了他。 只要不完成目标,他们永远不会倒下,和他之前所遇到的那些脆弱敌人完全不同。 许和光想到这一点,深知必须只有出手伤人,又或者用取命的狠招,才能脱身。 即便对方人多,可是许和光身边的位置也是有限度的,他们每次最多只能上阵五个人。 7号重新回归,他从正面扬起拳头攻击许和光,5号也紧随而上,他飞着腿朝着许和光过来,4号则是空翻过来,似乎是担心许和光再用空翻的方式逃脱并攻击。 而1号地面直接滑过来,想要从下面撂倒许和光的架势。 许和光看见这四个人的动作,只是眨眼之间就将他们的动机全部看出来。 第33章飞人战术 许和光一个侧身,先是躲开了7号的正面攻击,同时也闪开了4号的空翻,他在1号从地面滑到他脚边的时候,伸出脚狠狠一脚踩在他脑袋上。 用了极其大的力气,丝毫没有留情。 “啊——”1号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却反应极快的伸出拳头,狠狠一拳捶打在他膝盖处的神经上。 膝盖上有一个神经,只要敲打,肢体就会不受控制的被弹起来。 他也同样用了特别大的力气,一拳捶打下去,许和光的小腿不受控制的弹跳,就这么将脚下的1号给松开。 5号的侧踢腿已经冲了过来,许和光分心在1号的身上,还同时瞄准了4号的空翻角度和跟自己的距离,两米,角度三十度。 算计着他的速度,只要自己以更高角度的空翻过去,就能碾压他,并且躲开1号的同时,还能擒拿住4号。 许和光双手撑地,一脚瞪在5号踢过来的大腿上,反反借力,腾空起来时,一个空翻朝着4号过去。 有从5号身上借腿的高度,许和光轻轻松松翻出了比4号更大角度的空翻,他身体在空中划过一条六十度的刚硬弧线,将4号给碾压在身下的同时,他在空中一把抱住了4号的脑袋 4号还没反应过来,在空中径直被他给抓了去,紧跟着感觉后面传来一股大力,许和光竟然直接将他狠狠往外抛了出去! 他已经来不及在空中改变角度,眼睁睁就朝着新涌上来的8号9号砸过去。 而这些臣民们站的非常密集,这也跟笼子的空间有关,4号撞上8/9号时,他们瞬间如同推牌纸一样,哗啦啦的就倒了一大片。 踢腿5号没有因为别人的战斗而分心,但许和光突然的空翻让他措手不及,飞腿没有阻止点,反而惯性的无法停下,就朝着刚刚爬起来的1号飞了过去。 “啊呀——” 两人无辜相撞,双双倒在地面。 与此同时,许和光的空翻已经要降落。 这些臣民们看似蠢,实则不过是许和光狡猾,利用了他们的站位和动机,能将别人的出手动机作为反向制裁的人,又有几个。 这样的方式最多只能用一回。 所以在接下来的战斗里,那些人听着25号的发号施令:“分散站位,三人一上,倒一个填一个。不要跟他近身打。采用飞人战术。” 许和光听见这个陌生的‘飞人战术’名词,不太明白的皱皱眉。 他看见那些人迅速的分散站位,纷纷往25号那边退开。 同时他们以30号这个数字作为临界点,30之后的号数人跟30之前的号数人两两组队。 他们其中一人抓起另一人的脚踝,腾空抱起,在空中抡了两圈后,用尽全力朝着许和光扔过来。 好像扔炮弹一样。 许和光眉头紧紧一皱,森冷的戾气频升。 他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但也深知这样的战术,在空间不大且人数多的状况下,非常实用。 且那些被抡的人似乎并不晕,力度、角度都把握的恰如其分。 可见谢飞白为了将他们训练成今天的样子,耗费了不少功夫和心血。 他们的角度有高有低,几乎将许和光所有能躲避的空间都占满,也就是说,无论他空翻,还是从地面滑动,都无法再躲避他们。 ———————— 哈哈写点搞笑的,以免这种剧情会让人觉得沉重。只能说谢飞白能想出并设计出这种飞人战术,属实是脑子有点不正常的……日常求评求珠!!!么么,爱恁们~~ 第34章许和光,认输 看见这样的状况,宋嫱的心一紧,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看着旁边的主管道:“这个战术,从来没有被先生允许用在试炼里面过。这是什么意思?” 主管一时无言。 这个战术的确不被用在试炼关里面,因为这笼子空间有限,只要战术使出,任何试炼者都会因为不可抗力的角度、空间因素而失败。 既然试炼者绝对失败,当然不能采取。 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他的任务就是听从谢飞白命令,让许和光从这里出不去。 见他不说话,宋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冷冷道:“立即终止试炼!” 主管拒绝道:“抱歉,不能。这是先生的命令,你要是有任何的疑问,可以联系先生。” 说着,还状似十分好心的将自己的耳麦递给她。 他看见了,她来这里并没有带联系耳麦。 “砰咚——” 一声剧烈的人肉碰撞声音响起来,宋嫱循声望去,见笼子里的许和光最终被这样的绝对压制战术给放倒。 他被其中一个飞人撞倒在了地面。 飞人正是7号,这个飞人战术还有最恐怖的一点,就是当他们从空中飞落时,可以立刻站稳脚跟,然后对被撞倒的人狠狠出击,甚至一些厉害的人可以直接取走性命。 7号撞倒了许和光,他很快从空中稳稳落地。 许和光也很快爬起来,但又被接二连三的飞人给撞倒。 飞人们撞倒他之后,又迅速从空中站稳脚跟,每一个都弯下腰去,抡起拳头往许和光身上砸。 群斗关,一小时的倒计时。时间不结束之前,除非被试炼者主动认输,否则不会停止。 许和光被七八个人制服在地上,所有人的拳头都往他身上最致人死亡的地方砸去,胸口、脑袋 、腹部…… 没多会儿,他身上出现青紫的淤青,口角也吐出一丝鲜血来。 宋嫱一把抓过主管手中的耳麦,对那边沉沉喊道:“谢先生!” 可喊了几声,都没有回音。 主管这才想起来什么,说:“我忘了,这个点,谢先生应该是在飞机上。” 宋嫱咬牙切齿,将他的耳麦直接扔在地面一脚踩碎,又一把抓起他衣领将他提起来,双目赤红道:“马上终止试炼,否则我杀了你!” 主管的身手跟她大差不差,可他不敢对她动手。 因为她是谢先生的女人。 他只能说:“终止试炼的话,谢先生也不会饶了我。” 总之两边都是饶不了他,他当然选择对谢飞白忠诚。 宋嫱双目赤红,是对谢飞白的一种憎恨和无力,她不明白,明明她根本就不爱许和光,跟许和光甚至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他还是要这样对他下死手。 她卑鄙,的确有那么一瞬间想过把许和光当做白鹰的替身,可自从昨天办公室他听见自己跟谢飞白的事后,这样的念头就被彻底打消。 他救了她,她不能成为害死他的人。 因为,这样被她害死的人,有一个白鹰就够了。 她没有过多时间思考,只知道许和光不能死在这里,最起码不能因她而死。 想到这里,她立即冲到笼子边,距离许和光最近的方向,颤抖着声音高声道:“许和光,认输!” 再这么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第35章答应过她,要杀出去 许和光被人撂倒在笼子角落,脑袋正好顶着笼子的铁质边缘。 透过一根一根的铁棍,许和光视线有些模糊,但清晰看见宋嫱眼中的心疼、赤红以及闪烁的泪花。 还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愫。 那种情愫仿佛穿越了很多年,也经过了生死离别,最后只剩下无处可托付的思念,她被这种无处可去的思念折磨的沧桑,可当看见他的时候,她将这些尽数付诸在他身上。 又不是在他身上。 她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许和光心头微跳,还记得进这个笼子的时候答应她的话:他会杀出去。 他没有力气的双手,渐渐握紧成拳,身上那些人攻击还在继续,他想要反抗起来,可五脏六腑都在疼,根本使不出任何一点力气。 他也是肉做的,会疼。 宋嫱看出了他想挣扎,却没有开口说认输,他口中的血越流越多,她忍不住了,伸出手穿过铁笼子的空隙,双手从他头顶自下的,捧起了他的脸,“我让你认输,听不懂吗?” “你别忘了谁是你的主人,我现在命令你认输。” 许和光感觉她捧起他脸的手很冰凉。 和她这个人给旁人的感觉一样。 又一个拳头狠狠砸在他胸口上。 他干咳一声,血沫从口中飞出,不少飞在了宋嫱的双手上,感受到那鲜血的温热,宋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整个人抖了一抖。 许和光在这时,忽然用手中的裤带扯紧,猛地伸出去,勒住7号的人的脖子,将他狠狠往自己身上拽。 不算粗的裤带,因为他用了大力,几乎要勒入7号脖子里的肉中,力是相互的,这裤带也像是双刃剑,他的掌心皮肉也几乎被磨开,有隐隐的血迹流了出来。 7号整个人被拽到趴到了他身上,盖住了他这之后,那些人的拳头有一瞬间的停驻。 不能打自己人。 许和光这时看了眼不远处墙面上的倒计时。 他只有十分钟了。 宋嫱因他这动作,老早就收回了手,紧张的蹲在笼子边盯着他。 他眼神冷戾,杀气腾腾冒出,口中的血因为流到口角,让他本来就阴森的脸,看起来更是森然恐怖。 犹如暗夜里爬出的鬼魅,心中只有满心的杀意。 可宋嫱在这个时候又分明从他双眼中看出了别样的东西,是一种很像是阳光的炽热、明亮。 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光。 这很奇怪,也很矛盾。她微微拧眉。 她出神的空档,许和光已经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并且双手抓住7号的脚踝,像最开始他们抡飞人那样抡着他在空中不停的打圈圈,让旁人不能轻易接近。 他的抡毫无章法,没受过专业训练,没多会儿7号直接被他给抡吐了。 他手中的裤带还没丢弃,紧紧攥在手中,身边有人想要再冲上前时,都被他一个狠狠的回旋踢给踢飞。 他发了狠心横冲直撞,像古时候的残忍匪徒们,一路烧杀抢掠,直接冲到了25号身边。 他将手中的7号狠狠抡在25号身上,25号下意识躲避,然而他这一躲,反而落在了许和光的圈套里。 许和光拿出裤带,反手用力一套,勒住了他的脖子。 第36章我杀出来了,主人 “咳咳……”25号的呼吸忽然被攥走,本能的发出咳嗽,他脸颊憋得通红,同时一个拳头反反抡在许和光身上。 许和光伸出手,摸上25号的裤兜,将里面的钥匙一把摸了出来。 因这一番,并未能躲开他的攻击,实打实的挨了一拳,脸上很快鼓起了一个大红包。 许和光没有多余的迟疑,他时时刻刻记得打开笼子就算嬴。 摸出来的钥匙是很老式的那种,长长的一把,铁制的,尖锐的那一边,反而可以用作利器。 他拿着钥匙,还拽住25号的衣领,径直拖着他往笼子门那边走。 旁人都不肯放弃,冲上来又跟他厮打。 他不恋战,只是尽可能的躲避还手,身上很快大大小小多出了更多拳头伤,没多会儿,他终于来到了笼子门边。 他松开25号衣领的同时,将他狠狠往后一抛,这一抛,25号的身体飞出去,撞倒了好些人。 趁着这个空档,许和光忙将钥匙插入孔中,还没来得及扭转,7号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短刀,从后背朝着他就刺去。 宋嫱见状,心猛地提了起来,来不及去思考肉体搏斗7号怎么会拿着短刀,她大呼一声:“小心!” 许和光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避让,后背肩膀狠狠被断刃刺中,鲜血瞬间汩汩冒了出来。 他本就阴郁的眉眼一沉,泛出浓烈的杀气,冰冷得瘆人,他身子往前扑,这样便主动将短刀从身体里抽出。 随后他转过身来,一把拽住7号的手腕,反反一扭,7号吃痛,手一松,短刀掉下来。 他应声接住,反手一个抛掷,短刀直接狠狠刺入了7号的眼睛。 “啊——”7号吃痛惨叫,声音凄厉,回响在黑暗的地下室,绵延而恐怖。 旁边的人见状,都纷纷抽出短刀。 宋嫱见势不妙,敏捷的身子不过两秒冲到了门边,将已经插入了孔中的钥匙旋转。 ‘咔哒’一声,锁芯随之被打开,笼子门被她用力拉开。 门开的瞬间,那些人搏斗的动作顿时停住。 这已经形成了他们的本能记忆,只要笼门一开,攻击立即停止。 趁着这个空档,宋嫱一把拽住许和光的手腕,将他从笼子里拽了出来。 他刚刚出来的瞬间,看似刚硬的身躯忽然一软,直接跌倒在了地板上。 宋嫱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见他双眼之中仍是冷冽的,可面上已是疲惫之色尽显。 他太累了。 她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脸,“喂?” 许和光迷蒙的视线中,看见她漂亮的小脸,他喘着气沉声说:“我杀出来了,主人。” 第37章想不到标题 他后背还在冒着血,已经在地面上晕开。 宋嫱听得他这一句,不受控制的鼻尖一酸,不知为何,险些掉下泪来。 白鹰死的时候,他在耳麦里对她说的是:我没能杀出来,以后将不能再跟你并肩作战。 宋嫱用尽毅力,将那一股泪意憋了回去。 她其实并不脆弱,只是往年记忆忽然这么被人牵引出,多年的沉默冷血,让她没能抵御这突如其来的温情。 宋嫱从他身边站起来,低眸望着他,冷声道:“起来。” 许和光双手微紧,顿了几秒,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一站起身,比她高出一大截。 宽厚的身体能将她体型完全挡住,她看起来那么娇弱,可眼中的神色却清冷,她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他。 而他低垂着头,犹如高处的王俯首看臣民,可出口却是喊她:“主人。” 宋嫱仰头凝视他的脸,他眼角处还有刚才被25号揍出来的红包。 她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你已通过组织的试炼,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剑,更是我的同伴。我今天给你赐名黑鹰,你将永远跟我并肩作战,直到生命终结。在所有任务行动中,你将听命于我,服从于我。在组织中,你将忠我所忠,恨我所恨,与我共同效忠于先生,效忠于机构,与我共同恨社会歹徒,恨非法之人。” 许和光垂眸,声线沉而坚定:“黑鹰听命。” 两人都不在说话,望着彼此的眼睛,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俯视的那个满面阴沉,仰视的那个冷艳淡漠。 一时静默,笼子里的试炼者们已经陆陆续续走出来,排列有序的站好。 主管无奈的眼神扫过他们,随意挥挥手,他们依次离开。 主管又走到宋嫱身边,对她二人说:“既然这样,今晚你们就共同出任务吧。” 宋嫱颔首,冷声问道:“纯肉体搏斗,为什么他们会带着短刀。你这主管,当的真有点儿意思。” 被她这么一说,主管情不自禁低下头去,不敢多说。 他不说宋嫱也知道,不过是谢飞白的安排罢了。 她没再多说什么,领着许和光离开了试炼层。 从-4楼回到1 楼,又去了那一栋所居住的建筑。 宋嫱把他领到自己房中,让他坐在椅子上,随后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走到他背后,给他处理后背的伤。 她拿出消毒酒精,用镊子夹着棉球蘸取,先将他后背刀伤消毒,再洒上白色的粉末。 做着这些,她没有问他疼不疼,在组织里,从来没有人会问这个问题。 等包扎好后背的伤口,她又一点点处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处理完后,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任务服,所有人的都一样,不分性别,只是尺码不同。 她拿的这套是之前白鹰的,但白鹰没机会穿。 她一边将衣服递给他,一边说:“在海市大酒店的一楼大厅发生了什么,我的同伴是怎么死的。” 她用的是陈述语句,分明笃定他是知道实情的。 第38章想不到标题 许和光看她须臾,才沉沉开口:“吴江的人提前有计划,有人泄露了你们的行动。从他进入大厅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很多人围攻他一个,但他身手很好,在大厅中跟吴江的人搏斗,所有宾客都散了。但是寡不敌众,你应该知道。” 宋嫱默了默,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收紧。 许和光看出她异常,即便她那张脸上再怎么做出平静冷淡的模样,可眼睛深处的情感骗不了人。 他道:“难过就难过,为什么要忍。” “我不难过。”宋嫱话刚说完,又觉得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低头看他,果然对上他洞悉一切的眼神。 她心里微微有些难难堪。 他倒是没什么反应,眼中神色依旧是沉郁的,“他跟了你多少年。” “三年。”从白鹰死后,她身边的同伴就换成了陆洲。 许和光淡淡嗯一声,又问:“为什么给我起黑鹰这个名?” 宋嫱说:“没有为什么。” 许和光森森一笑,明显不信:“是吗?那白鹰又是谁?” “身为我的剑,你问得太多了。”宋嫱有几分不耐烦了,道:“晚上要出发任务,还是研究研究怎么出这次任务的好。” 许和光收起了面上的笑,没再多说。 他不是什么傻子,相反,他是刑警队里最出色的调查员,经常被派出执行各种任务。 他的洞察调查力惊人,当然能察觉她那些细微的情感。 他现在隐约明白,在笼子里的时候,她在透过自己看的人,就是白鹰。 但他什么也不说。 他看着宋嫱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摸出几张白纸来,上面写满了吴江的资料,包括他后来几天的行程。 他随行的人还是那一帮打手,身手不错,而且经过上次大酒店的刺杀,他更警惕了,连身边的情妇都换成了杀手。 当然,这杀手不属于疯人院。 宋嫱看了看,觉得这会是一个持久任务。因为吴江之后几天的路线每天都不同,但最后显示,他会去往T国进行一桩毒-品交易。 这次去在那边他会做长久的停留,除此之外,前面两天的行踪都在改变,甚至一天内都有改变两三次。 宋嫱沉思了会儿,说:“我们直接去T国,在那边先布置计划等他落网。” 否则他路线多变,如果一路跟着,很容易被察觉。 许和光没什么意见,他问了别的事:“执行任务时,能跟外界联系吗?” 宋嫱反问:“你说呢?” 许和光听得出来她的什么意思,便是不可以。他们只能用特定耳麦跟组织联系,随时听从组织的命令,因为有时候计划任务都会有改变。 两人很快敲定了任务第一步是先前往T国,并入住吴江要住的酒店,以及亲自前往考察他所要做交易的地点,然后提前在那个地方布置商讨刺杀计划。 敲定之后,又去了饭堂吃饭。 饭堂的饭菜营养搭配,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对人体健康都极有好处,尤其是像疯人院中这些需要长期进行体力任务的。 等吃过饭,查洛已经让人定好了许和光的耳麦,并且在两人在疯人院门口即将出发任务的时候,亲自给他们送了过来。 第39章想不到标题 查洛将耳麦递给许和光,说:“先生意思,这次的任务严格按照计划执行。上次的情况他不希望再出现。” 他的声线僵硬又机械,像是只会传达谢飞白指令的复读机。 宋嫱不厌其烦,冷冷瞪了他一眼,没有多说,拉开车门上去。 许和光跟在她后面,他坐上驾驶座,不等查洛再说什么 ,径直将车开出去。 车子速度很快,冲出去时带起一阵冷风,将地面枯黄的梧桐叶都卷得飞起。 车子开到机场,两人已经提前订好机票,飞往T国。 准备进入机场时,许和光想到了什么,说:“我们的武器是带不上的。” 宋嫱脚步不停,继续往机场里走说:“在T国,会有先生的人专门交接,重新送来武器。” 许和光没再说什么,他垂下眸子跟上她脚步。 两人在人群堆里,并看不出什么异常,和普通人都一样,出示证件,过安检,候机。 耳麦对于旁人看来,就是简单的耳机,并不影响带上飞机。 他们所在这个候机厅的人不算很多,宋嫱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开始闭目养神。 许和光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看似随口问道:“先生的势力在T国也有?” 宋嫱淡淡嗯一声,“我说过,到目前为止没有先生做不成的事。” 许和光问:“为什么?”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宋嫱闻声睁开了双眼,认真看着他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许和光说:“你是怎么来到疯人院的?” “十二岁的时候,我爸妈因为一次爆炸事故死了。那次是一些歹徒犯罪,在超市里设计爆炸。我跟爸妈都在那家超市里。爆炸发生后,那些歹徒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在超市里找寻活口杀害,先生来得很及时,救了我。” 宋嫱说着这些,不免想起了过往。 那个时候爆炸火光冲天,她小时候因为贪玩悄悄跑出超市,躲过爆炸一劫。但爆炸发生后,她意识到失去了父母,就无知的跑进了那半废墟的建筑里,之后遇见那一帮在寻找活口杀害的人。 警察没有到,歹徒还在行凶,她差点就被那些人杀死。 二十二岁的谢飞白,穿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挂着绵绵笑意,对她伸出一双带着洁白手套的手。 他那时候站在一片废墟里,仿佛是她世界崩塌成残缺废墟后,唯一存在的完整。 然后,她跟着他来到了疯人院。 那次歹徒经历,让她选择跟他一样,做上了这隐蔽的一行。其实在现实中,总有那么些身份敏感的犯罪分子,又或者是惨案大案中的法律漏网之鱼,这类人通常是不能抓,或者是不好抓,再不济就是抓的代价太大太大,宋嫱与其他同在疯人院的杀手,就是为了解决这种情况。 明面上无法处理,就让他们这种人在黑暗里潜行,直接将这种人击毙。 许和光静静听着宋嫱说这些,面无表情,只静静看着前方的登机指示。 宋嫱侧目看他,见他面容冷峻,鼻梁高挺,喉结上面有一颗黑痣,看起来很性感,头发也有些半长不长的,垂落下来遮挡住额头眉骨,这让本来就气质阴郁的他看起来更为阴沉,甚至有些阴森森的。 总之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 第40章跟着做什么 宋嫱看着看着,忽然就发现,他不是谢飞白那种帅到惊为天人的,但很符合自己的审美。 毕竟,他跟白鹰酷似。 许和光察觉到她目光,忽然偏头回来看她,扯唇笑了下,眼里的光却还是阴阴的:“你在看什么?” 这话宋嫱听着有些熟悉。 她正想移开目光,转念又想到要是这个时候躲避他视线,岂不是搞得她好像在偷看他似的。 她于是不闪不避,径直对上他沉冷的双眼,“没看什么。” 许和光眨眨眼,明显是不信。刚才他察觉了,她又用那种带着复杂情愫的眼神看他了,好像经历了生死离别一样,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他身为调查员,没有什么细节能躲过他的眼睛。 但她看起来并不想说,他也不打算问,问得太多容易过早的暴露,他从身上摸出一包烟,走向了吸烟区。 宋嫱看见他的烟盒,也是白鹰以前喜欢吸的那一款黄鹤楼。 她想了想,提步跟上他。 许和光到了吸烟区,点燃一根烟转过头来看她,“你跟着做什么?” 宋嫱没多说,直接从他身上摸出那包黄鹤楼,拿了一支也点上,用力吸了口才说:“来吸烟区还能干什么。” 许和光静静看着她,末了笑一声,笑声里透着沉沉的意味,“出任务之前不是不碰烟酒吗?” 宋嫱微微一顿,侧目看他,眼中怀疑探究不加掩饰,“谁告诉你的?” 许和光道:“今天早上去试炼的时候,听查洛讲的。” 宋嫱嗯了一声,没有多想什么,说:“从这里飞往T国需要五个小时,我们一个小时后登基。到那边肯定要先休息。不算任务前,只能算行程中吧。” 许和光没说话,两指夹着烟,静默抽着。烟雾缭绕时,他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更显得他眼光森冷异常。 宋嫱一直认为,丹凤眼是最具东方美的眼睛,眼角微勾,敛着神思看着就冷漠,眼尾却又上挑,透出几分诱惑人的韵味弧度。 但许和光的丹凤眼,只有冷,只有阴,别无其他。可他却长了一张很好看的微笑唇,唇角自带弧度。冷淡的眼配上带笑的唇,加上他自身那一股阴郁的气质,让他有一种很颓废又很欲的诱惑力。 这种感觉宋嫱也说不上来,总之……她觉得很性感。 她在吸烟区抽烟,时不时有人路过都会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女人吸烟不稀奇,但她这种长相看起来很嫩的女人吸烟就有些稀奇了。 宋嫱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吐了口烟圈问许和光:“你是为什么跟在吴江身边,你就这么背叛他,说跟着我就跟着我,不怕他来日报复吗?” 许和光森冷微笑,冰冷得很:“他要是能报复得了我,那天晚上我就不会成功救你出来。” 多猖狂的语气,好像全世界他最厉害。宋嫱都记得,他之前也说她没那个本事杀他,他说他能从笼子里杀出来的时候,似乎都带着这种语气。 她思路被这想法断了一下,忘了他还没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她转而问道:“当时你为什么会救我?” 第41章第二个白鹰 许和光抽完了一支,将烟蒂摁灭,双手抱胸十分自然对她一笑,“你太漂亮了,见不得你死。” “……” 宋嫱拧眉,险些被自己一口烟呛到,她古怪看他,“好好说话。” 许和光脸上的笑容尽数收起,丹凤眼中恢复往常那阴冷的样子,说:“我说的是实话。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很漂亮。” 宋嫱没再说话了。 她把烟蒂摁灭,转身就走。 许和光紧紧跟在她后面,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狭长凤眼微微眯起,漆黑的眼底透出点点漫漫的森寒之气。 就在这时,宋嫱想到什么,忽然转过身来要跟他说话,一转头却对上他的双眼,他的目光让她的心跳都停滞几分,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蔓延过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那双森冷的眉眼中,隐藏着阴险,暗沉,沉郁,算计和杀机,一看就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犹如藏匿在暗处的毒蛇,只等着合适的机会,突然出击一口将猎物给咬死。 宋嫱的五指一紧,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他对她有杀意。 他若无其事,看着她道:“怎么了?” 宋嫱不答反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许和光意味深长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在想主人会不会跟自己的剑产生感情。” 他这句话饱含着试探,说完他就紧紧盯着她的脸,观察她的表情。 同时也在想,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他的确没有说谎,初次见到她,他就觉得她很漂亮。只不过这个‘’见’,与其说是‘见’,不如说是‘看’。 因为那是她的一张照片。 他二十四岁从警校毕业,进入海市刑警大队工作,被派出做调查员,也就是卧底。 他今年二十七岁,第一个任务就是调查吴江,在吴江身边做了三年卧底。 但有天,他接到上面的通知,说他得从吴江身边撤离,让他去疯人院调查谢飞白,以及疯人院这个组织的底细。 因为谢飞白被怀疑了。 他为人表面温柔好说话,并且正义得很,实际上曾有人实名举报,他心狠手辣,暗地里涉黑,手里有很多条人命,他不干净,背后的疯人院当然也不会干净。 尤其是那个举报的人还提供了证据,谢飞白想要往上爬,意图染指guan场,一手遮天,事实上他的势力已经散播得很广…… 瞧,那宋嫱不都自己说了,就连在T国都有谢飞白的人。 许和光想到这些,眸光变得很冷,谢飞白的势力根深蒂固,黑手越伸越长,所做恶事越来越多,也渐渐开始从上面的机构反水,所以铲除疯人院迫在眉睫,但此人疑心和掌控欲都极重,想要用调查员的方式进入疯人院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们找到了谢飞白的软肋,一个代号‘雪雁’的杀手。 雪雁就是突破口。 每一次舍命相救,都不过是他的一场任务,他接近她的预谋。只要拿下她的心,拿捏她控制她,就等于控制了谢飞白。 那时候,许和光的上司只给了他一张宋嫱的照片,然后说:“宋嫱,疯人院代号‘雪雁’。谢飞白创办疯人院的十五年来,第一个带在身边的女人,甚至因她杀掉了白鹰。” “我们推测,这个女人就是谢飞白的软肋。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攻克她,美男计也好,苦肉计也罢,总之要进入疯人院,成为第二个白鹰。” 第42章试探 成为第二个白鹰。 许和光想到这里,扯唇笑了下,有几分森冷,回答宋嫱的问题说:“刚刚在想,原本住在我现在所住那间房的人是谁。他代号是‘白鹰’,你却给我起‘黑鹰’。” 这话,一样是带着试探和攻克的。 先试探她的心,攻克她的过往,然后对症下药,一点点抚平她心里的伤,让她对他产生点儿成年人该有的心思。 他的确拿捏不了谢飞白。 但只要能拿捏她就够了。 因为他记得领导选择他来做这个任务的原因,领导对他说:“你跟白鹰长得很像,气质也很相似。只要稍加模仿他的日常行为,说不定可以有令人想不到的收获。” “谢飞白连命都可以给这个女人,只要你攻克她,谢飞白的命也就是你的了。” 许和光阴笑了下。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任务方式有什么不对,甚至认为,宋嫱跟在谢飞白身边这么多年,身为杀手,她手中又一定干净么? 疯人院铲除时,指不定她要跟谢飞白一样,执行死刑。 看见他阴森的笑,宋嫱觉得很是古怪,但也许是因为他在组织里身份比她低的缘故,她并不害怕,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许和光直白道:“因为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在透过我看某一个人。” 说着,他往前迈近她一步,微微弯腰凑近她,两人的脸不过咫尺距离,她那张漂亮幼态的脸在眼前放大,只要他轻轻低头,就能含住她的唇亲吻。 她皱眉,站着没有动,男人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很滚烫,带着点儿药的淡味。灼得她心跳有些快。 许和光在几乎要亲上她的时候停下来,灼灼盯着她眼睛,沉声问道:“主人在透过我看谁。” 他身形高大,弯腰下去时将她娇小的身躯都遮住,能将她完全包裹一样,加上她显得幼态的脸蛋,旁人看来就好像一个大男人弯腰索吻一个小姑娘。 两人背后有来来往往的人流,只有他们静止不动,画面因此都显出几分缱绻来,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恋人,在赶路之际停留索个安慰疲惫的亲吻。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洒满面,宋嫱十分不自在,终于想起来往后退一步。 她才抬起脚,这时后面有人路过,见她就要撞到人家,许和光大掌伸出,拉住她的手腕一拽,径直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过来。 宋嫱猝不及防脚下一扭,直接朝着他怀里撞去。 咚一声不明显的肉撞肉的声响,香软扑了个满怀,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儿,许和光整个人一僵,大脑有片刻的不清楚,回想起了在色欲试炼时,她柔软的穴 ……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种意淫的行为对他来说太龌龊。 可鼻息间不停的香气牵动他每一根神经。 他赶忙将她又从怀中拽了出去。 宋嫱站稳后,看见身后差点被自己撞到的人匆匆走过,抿抿唇并没有说许和光什么,转身走了。 许和光在她走后,紧紧皱了下眉,随即提步跟上。 这有点诡异了。 是这么多年没尝过肉味的原因吗? 第43章酒店 许和光大学的时候就是个糙汉。 穿着小背心和大裤衩就能出宿舍的那种,甚至穿着人字拖可以翻学校的围墙出去。 那时候学校里都没有女人,他又全无那方面的心思,读高中的时候也没想过早恋什么的。 后来一毕业,就被安排去了吴江的身边。 在他身边,每天都是打打杀杀的,忙得要死,想着怎么保命都来不及,每日都处于危险的调查任务之中,更没有什么心思去想女人。 在色欲试炼里,是他二十七年里,第一次见到女人光赤的身体。 许和光在心里想,一定就是这样的,他不是故意意淫宋嫱,他是正常男人,而她是他见过的在见过的那种女人。 他的反应很正常。 这么想,许和光心情又舒服了些。但紧接着,又为疯人院的任务而变得沉重。 宋嫱一直坐在他身边,两人从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氛围之后,就没有人再说过话。 一直静静坐着,直到登机的时间到来。 两人一前一后登机,就连座位都是挨着的。 从这里飞往T国的国际机场,需要长达五个小时的时间。 这期间宋嫱跟许和光同样没什么想搭话的意思,各自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又吃了上面提供的晚餐后,等了一个多小时候,才抵达地方。 抵达的时候,是凌晨的两点。 他们提前订好了宾馆。 是那种小青旅,住的两人间,青旅人多,跟谢飞白的人交接起来不容易引人注意,而且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同住双人间的青旅,两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三四十平的小青旅里面,一张上下铺的床摆放得好。 宋嫱一进去,先坐在下铺喝了口水。 许和光则是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看来看去,最后又掀开窗户看下面的情况。 宋嫱奇怪,“你看什么?” 许和光说:“看看有没有埋伏,你不是说组织有泄密者吗?不怕这次的任务再被人泄露出去?” 他是调查员,比大部分人都要谨慎得多,确定周围没什么异常后,才坐在宋嫱身边,也拿起房间里店家准备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 宋嫱把耳麦戴上,按照惯例,她的任务每进行到一个节点,都要告诉谢飞白。 她修长的食指在耳麦上点了两下,很快那边响起滴滴的两声,紧跟着谢飞白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到了?” 宋嫱语气沉冷,“已经抵达T国了。我们暂住在青旅,这个地方跟先生的人交接武器。” 谢飞白那边沉默了半瞬,才说:“跟许和光一间。” 平平缓缓的语气,没有半点儿起伏,是肯定的语调,而不是询问。 宋嫱听见他这样的语气就不自觉的头皮发麻,她拧眉说:“交接武器不要多久,我们拿到武器就要立马去木木村。在青旅也只待几个小时。” “呵。” 谢飞白低低笑了声,笑声温和。 他站在酒店总统套房落地窗边,凝视着T国繁华的霓虹夜色,柔和的面庞上浮起几丝不悦,“去住酒店,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第44章谁想除掉我、弃掉我,谁就得死 那边说完后,没给宋嫱再回答的机会,宋嫱的耳麦里传来滴滴两声响,被对方先切断了耳麦。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看向许和光,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窗户边,再一次往下看。 她走过去,“看见了什么?” 所处三楼,不是很高的楼层,这个窗户正面对青旅的停车场。宋嫱看下去,就见停车场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所停的汽车也不多,不知道许和光为什么会一直在看。 许和光说:“下面有人,我觉得很眼熟。但她动作太快,我没看清楚。”好像也是疯人院中的人,可他还不是很熟悉不认识。 宋嫱蹙眉,“任务只有我们两人,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你之前在吴江身边时认识的人?” “不可能。” 听许和光语气笃定,宋嫱没再说什么,她想了想,将自己要离开去酒店的事告诉他。 许和光沉默了半晌,才说:“那武器怎么交接?” “先生的人会来,敲门三下,再混一声‘操你垃圾’的脏话,就是暗号。” 许和光微微蹙眉,点点头,目送宋嫱出去。 宋嫱出了青旅,这个城市的夜很繁华,夜晚人来人往,青旅外面就是一条小吃街,这会儿人很多,她有些奇怪,为什么停车场里却空无一人,汽车也极少。 青旅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普通酒店,宋嫱过去后,准备记账在谢飞白这边的人名下,但老板说已经提前有人给她订好了房间。 宋嫱顿了顿,猜测可能是谢飞白,那个男人掌控一切,更熟知人心,恐怕提前猜到她会来这家酒店。 她拿了房卡进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里面有一股很特别的香气。 她的敏锐直觉告诉她,这个香气有问题,她屏住呼吸,走到沙发边靠下,这么一直憋着气不是办法,她暗中环顾了一圈房间,找到了那个熏香小瓶子。 宋嫱走过去,准备将香薰关掉时,发觉了旁边一盆绿植里面的红光。 微型摄像机。 她心中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仿佛又掉进了一个圈套。她不动声色,故意做出无意识地遮挡住摄像头,然后将电子香薰机关掉后,躺回沙发上,故意将脚步放得虚浮,让监控那边的人看见误以为她已经被香薰迷晕。 不用猜她也知道,提前订好了房间,监控器,迷人香薰,除了谢飞白,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做这些。 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宋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微型摄像机。 摄像机连通的那边,正是谢飞白的房间。 他手中拿着手机,屏幕中呈现的是宋嫱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的这一幕。 他背后的一间客房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 “先生怎么这么确定,许和光那边的人会在这次中有行动?”说话的声音,正是玫瑰。 与许和光他们一道出发,手中的任务是击杀许和光。 谁让他从试炼关平安出来了呢? 谢飞白闻言转过身来,温温和和的目光将玫瑰上下打量,笑道:“他费尽心机来到疯人院,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谢飞白若真的这么好糊弄,这疯人院又怎会立足至今?”谢飞白薄唇勾起一抹温和到瘆人的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一网打尽。谁想除掉我、弃掉我,谁就得死。” 第45章公文玫瑰 玫瑰向来知道谢飞白的性格。 一切尽在掌握中。 她垂了垂眸,拿出耳麦戴好,听那边的武器交接方传来的讯息,随即对谢飞白说:“黑兽他们已经准备好,将许和光引去木木村,再给武器。到时候可以将他和吴江一起除掉。” 谢飞白没说话,他视线转移在手机上,看着屏幕上那莹白漂亮的女人。 她在装睡。 他一眼就可以确定。 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温和宁静,看不出半点异常,英俊的面容更是平静极了,他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手机边缘,半晌忽而笑出了声,笑声温暖而诡异。 “只是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试炼关里的录像,查洛已经给了他。他清楚看见,许和光射了。 并且宋嫱竟为了护他不被发现,将他射出的肮脏东西舔了进去。 他虽强迫宋嫱跟着自己,可从来没让她吃过自己的东西,他舍不得。许和光凭什么? 惩罚宋嫱他不忍心,只好施加在许和光身上了。 他笑道:“你去青旅,就说是我的安排,宋嫱临时有其他任务,你暂时顶替她的位置,跟许和光一起出杀掉吴江的任务。” “待杀了吴江后,再将许和光带去木木村基地。” “是。” 木木村基地,玫瑰听见这个地名,不受控制的周身冒出一股寒气。她最开始不是在疯人院训练的,而是在木木村基地。 那个地方,是她如今想起来都想作呕的噩梦。 玫瑰转身,戴好任务东西,立即出发前往青旅。 套房之中陷入安静,谢飞白将手机关掉,他摘下金丝眼镜,没了眼镜的掩饰,他双眼中的锐利极为明显,那种自生来就长于黑暗的狠戾更是直逼人心。 他却是阴森森一笑,双颊两边浮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温润极了,发丝微微垂落遮盖住戾气横生的双眼,看在人眼中他只是个平凡男人。 修长的手指摸进西裤中,掏出了一把金钥匙,他走到电视机旁边,蹲下身去打开电视柜,里面躺着一根金色的铁链。 链子泛着幽冷的金光,安安静静在那里,他伸手摸上去,光滑而冰冷。 谢飞白将链子拿出,收进了沙发上的公文包里。 公文包是白色,上面没有任何图案,但有两朵玫瑰从包没合拢的拉链上露出来。 公文与玫瑰,多浪漫的意境,可当他拉开包后,里面放着枪支、匕首,还有注射器,以及一堆乌七八糟的小药瓶。 他把公文包关好,拉链拉到口时停下,让两朵殷红玫瑰露出来,随即整理了下胸口的领带,穿着昂贵的西服,一身斯文正气,走出了酒店。 谢飞白去了宋嫱所住的那家酒店。 他提着公文包,不需要跟前台打什么招呼,过去伸手,前台直接将房卡递到他手中。 没有人知道,这里一半的产业背后的名字,都是谢飞白。 他拿上房卡,去刷开了宋嫱房间的门。 听见是‘滴滴’两声房门被刷开的声音,沙发上的宋嫱身子骤然一惊。 她知道,他来了。 第46章你当我是死的吗 宋嫱紧闭双眼,装作自己已经因香薰睡着。 失去视觉,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极其敏锐,她听见谢飞白的皮鞋踩在地面,声音极轻极轻,在慢慢往她的方向走来。 他没有开灯,房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走到沙发边上蹲下,静静端详着她的脸。 她很会伪装,眼皮合得死紧,欣长的睫毛垂下,在霓虹浅浅照耀下,投下一片暗影,犹如振翅欲飞的蝶。 谢飞白伸手,微微屈起手指,顺着她两道好看的眉描绘,渐渐下移,抚摸她的脸蛋,姿态柔和,极慢极轻。 温热的手指像是毒蛇爬过脸颊,宋嫱心都提了起来,呼吸紧张几分,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装得很沉,听见拉链拉开的声音,紧接着自己的手腕被他抬了起来,一道冰冷坚硬的什么东西触了上来。 她下意识就要挣扎惊呼,可理智又让她生生忍住。 “呵……”谢飞白见她这样耐得住,发出一声低笑,他将金链子扣上她手腕,见她还是不肯醒,他贴近她耳畔,薄唇对准耳蜗呵了暧昧的热气,笑道:“我知道你醒着。” 宋嫱心头狠狠一颤。 却还是忍住不肯动。 紧跟着,她感觉自己的耳垂被湿软黏腻吮了下,一股酥麻又恶心的感觉同时传来,她再也受不住了,蓦然睁开双眼,缩起身体想要往后躲。 可手一动,她听见哗啦啦的金属拖过地面发出的声音,她循声望去,看见那条金色的链子躺在地上,另外两端系在了自己手腕。 霓虹从窗户洒落进来,将金链子照耀折射出冷白的反光,那光宋嫱看着只觉得刺眼,不停要向后退,谢飞白见状,伸手握住金链子,用力一拽。 她瘦小的身子就朝着他那边扑去,准确无误撞入了他怀中,他伸出手搂住她腰肢,将她往沙发上一压。 宋嫱惊呼大叫,恶心透了他身上的味道,“神经病,放开我!你锁住我做什么!” 谢飞白遏制住她,不让她动弹,她在他身下完全被压制。 他轻微弯下腰去,伸出舌头舔过她鼻尖。又从鼻尖往下,舔舐着她唇瓣,流下一路的津液。 宋嫱被这股湿热滑腻恶心得快要吐了,可怎么挣扎都甩不开他。 他一边舔一边说:“本来没想对你用这么极端的法子,谁让你要装睡。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做这种假象来骗我。” “色欲试炼关里,你还吞了许和光的精液,”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伸出手一把掐住她下巴,力道大到她疼得脸色发白,他面对她阴森森一笑,“你当我是死的吗?” 房间没有开灯,在这样的朦胧黑夜,他的笑容属实瘆人,露出尖尖的虎牙,笑得阴恻恻,身上的高级古龙香水味道,和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宋嫱被他这样的表情吓到了,他太恐怖,太不正常了,她更不知道他将自己锁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她颤巍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让第二个白鹰,死在你眼前。你给我好好在这待着,要是敢跑,我保证你的下场会很凄惨。” “我不要!” 第47章你没有被血泡着长大 “容不得你选择。” 谢飞白说完起身,将链子拉起来,套在了房间的床头。 宋嫱也被迫挪到了床上去。 她躺在上面,又气又怒又急,胸口此起彼伏,盯着站在她床边的谢飞白。 他背对着外面霓虹,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他朦胧的高大身形,他在整理自己的领带,姿态优雅,动作从容。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染着几分笑意,道:“我先走了,乖乖在这里等我,哪里都别去。” 说完谢飞白转身,把公文包里的两朵玫瑰拿出来,摆放在宋嫱所躺着的枕头旁边。 玫瑰花很新鲜,隐隐散发着香气,宋嫱闻着却很不舒服,心里已经被巨大的恐慌所占据。 眼看他要走,她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不管不顾就往窗边挪,金链子套住床,她挪得很艰辛,像牛一样拉着犁。 谢飞白听见声音转身,见她不要命一样,他几乎是一秒就猜出了她想做什么,三步并做两步回到她面前,疯了般掐住她脖子,将她往床上推,双腿跨坐在她身上,把她死死禁锢在床面。 他冷笑一声,“这里是十三楼,怎么,你想从窗户边连人带床的跳下去。别可笑了,你就算使出牛的力气把床带到了窗边又怎样,你跳下去,它能跟你翻出去?” “你只会被链子所困,挂在窗户上飘来飘去,像个蠢货。” “那也总比被你困在这里好!”宋嫱激愤地盯着他,黑夜中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我真不明白,是什么造就了你这样的疯子!我都说了我对许和光,没有半点爱情!他只是我的一把剑,是你不依不饶,为什么非要杀他!”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激怒了谢飞白,他眸光忽然一冷,在夜里似乎都折射出如利刃的寒光,死死盯着宋嫱,双目都变得赤红。 他掐她脖子的力道渐渐收紧,咬牙一字一句道:“我是疯子?什么造就?是这世上的不公。你懂什么,你虽然父母早死,可这么多年在我的庇护下你过得安安稳稳。” “你没有被血泡着长大,说话做事当然任性妄为,今天的一切,全是我从尸山里爬出来才拼搏出来的,他一个许和光就想捣毁我的努力和拼搏,他凭什么?你又凭什么,你宁愿可怜他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也从没看过我一眼。” “我为什么要杀他,你以为只是因为你那点儿女情长,我谢飞白什么人,会因为一点爱情去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杀掉谁。” 宋嫱不明所以,被他掐得呼吸变得薄弱,脸色也泛起了紫红色,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眼泪滚烫砸在谢飞白手上,他愣了愣,随即立刻松开了手,拉住金链子,将她从床上提溜起来,他盯着她残忍道:“不是想知道吗,今天我就让你明白。” “我倒要看看,你深深喜欢的白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自以为是我不堪非要除掉的黑鹰,又是个什么东西。” 他解开她手上的金链子,抓住她衣领粗暴地往房间外拽。 第48章大战铺垫 “你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宋嫱身子往后倒,想要以此来阻挡他拉自己的力量,不让自己被他就这么给拽走。 她一只手也死死抓住床头,不肯跟他走。 谢飞白拉了两下,见不动,转头便瞧见她拽住床头这一幕。而最开始放在她枕头侧边的玫瑰花,也因为方才两人的搏斗掉在了地面。 他也不恼,擦得锃亮的皮鞋踩过玫瑰花,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去,伸出舌头在她手背上色情地一舔,又咬住她手指一吸。 如被蜥蜴蛰了一口,宋嫱恶心得浑身发麻,本能地收回手。 谢飞白得逞的温柔一笑,抓住她两只手,轻易将她拽出。路过茶几上的公文包时,他顺手捞起也带上,里面乌七八糟的小药瓶互相撞击,发出闷闷的叮铃碰撞声响。 宋嫱看着这样的谢飞白,觉得他恐怖极了,除了她逃跑的那一回,他从没有哪一次他的行为这么反常过。 谢飞白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拽宋嫱的力道不小,她被拉得脚不沾地,为了不摔倒,只能紧紧跟在他后面。 外面夜色如水,车来车往,人流涌动,谢飞白衣冠楚楚,西服上因为刚才撕扭出现的褶皱,又很快变得平整。 衣服没有一丝褶皱,背头的发型梳理得整齐好看,手中提着个简洁风的公文包,身形挺拔走在人群中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宋嫱穿着粗陋,松松垮垮,长发还有些凌乱,再被他那么拽得脚不沾地,看起来极为狼狈。 两人就像是两个极端。 他拽她到青旅楼下。 宋嫱站在路边,看见一辆熟悉的汽车驶入了青旅停车场。 那是疯人院组织里面的车,玫瑰的那一辆。 她意识到什么,暗里紧紧握拳。 这时,一辆捷豹X L手自一体的豪车停在两人面前。 宋嫱跟在谢飞白身边,知道他很有钱,一辆少说两百万的豪车,他开着去出任务砸烂了他也不可惜。 比如现在这一辆。 里面的司机她认出来是查洛,只要查洛跟着他,任务必定见血。 可随即宋嫱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玫瑰和查洛居然跟着她和许和光都来了T国,而她浑然不知。 谢飞白在计划的事,让她产生了一种未知的本能担忧。 正想着,谢飞白拉开后座车门,将她给塞了进去。 车内宽敞,宋嫱坐到了最边缘,拒绝与谢飞白有任何亲近的接触。 上车后没有人说话,查洛直接发动汽车离开。 谢飞白只盯着外面的夜色,并不搭理宋嫱。 他一只耳朵里戴着耳麦,时不时轻点两下,对那边下着不同的命令。 宋嫱要提防来自于他的危险,就总是忍不住要去看他。 随着汽车的前行,外面的光影交错着,一道道落在他身上,将他灰暗的影子投落在车的后座椅背。 他的影子同样挺拔,阴暗的影描绘着一个疯狂的灵魂。宋嫱忽然想起来,每次只要她提到他的过往,他就会变得很生气,即便他并不表露,脸上也面无表情。 但她跟了他多年,还是能感受得到。 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造就了现在的他。 因为每次提起他就生气,并不会告诉她。 谢飞白感受到她目光,忽然转过头来看她,“你有事?” —————— 肉肉不着急,很快就要上了!!大战后就是大肉!不过是谢线,许线受人设各方面限制,会比较晚! 第49章你不配跟我讲条件/大战铺垫 宋嫱别开了视线,垂眸不语。 谢飞白见她这样也不再说话。 汽车连续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 抵达一个人烟稀少的村落,这儿地广人稀,四周都是开阔的,只有低矮的灌木丛在生长,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花,黑夜里车灯偶尔打过去,宋嫱只能看见一丛丛枯败的灌木。 没多久,汽车停在一栋木制的三层小楼前。 小楼外面是个小花园,这个季节里面居然还种着花,那些花正开得很灿烂,被车灯一照,如美玉般零碎的色彩一览无余。 谢飞白下了车后,走在最前面,先进了木制小楼,查洛盯着宋嫱跟在后面。 宋嫱第一次来这里,她默默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车灯熄灭后,入目都是黑夜,看不清楚什么。 木门被谢飞白在前面推开,没有发出任何嘎吱的声音,可见木的质量与建筑精细度都是极好的。 进了门,就是个很宽敞的客厅。 里面的家具很朴素,看起来跟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区别。 客厅的原木沙发上,坐着个男人。客厅的灯光打在那个人脸上,宋嫱看过去,立刻认出他是吴江! 吴江看见宋嫱,同样是惊讶了下,随即不怀好意的对谢飞白笑道:“谢先生这个生意做得就有些不厚道了。 这个女人之前还是你派来杀我的呢。” 谢飞白温雅地一笑,径直坐下了一边的沙发上,道:“这次为了生意,过往当然不提。” 吴江上下打量着宋嫱,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难得的美人,可他也不会忘记上次在海市大酒店时,她跟许和光弄死了他的几个兄弟。 并且许和光还背叛了自己。 从那次之后,他让人到处找许和光,想抓他回来好好教训,但别说是许和光了,便是连有他身上气味的蚊子都见不到一只。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吴江收回看宋嫱的目光,想到谢飞白在道上的名声,他不是很信任他,半试探道:“谢先生手下的出色杀手太多,这次不会也是有埋伏,想要杀掉我吧?” 谢飞白笑出声,温声说:“怎么会?” 吴江呵呵两声,没再说话,只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又转过去打量着宋嫱。脑子里想着,让谢飞白将她送给自己以表诚意的可能性有几成。 宋嫱站在一边还在奇怪。 吴江跟谢飞白谈什么生意? 这时,谢飞白温和的声音传来:“吴老板,实在不行看看我们的条件,别总盯着不该看的人看,得小心眼睛的安全,你说是吗?” 话里的警告意味很浓,吴江讪笑两声,收回了目光。 谢飞白见状,示意了查洛一眼。 后者拿出一份随身携带的文件,递给吴江说:“我们这边的要求,在木木村的地下产业,吴老板以后都不要再插手。以木木村为分界点,吴老板的生意走东南,除了东南那边,其他地方都不要涉足。” “不然我们谢先生不会再手下留情。” 吴江闻言冷哼一声。 在T国的生意,肉大可是抢的人少,偏偏抢的人有个巨头,那就是谢飞白。 为了这边的生意,他跟谢飞白多次交锋,谁知道这家伙到了后面竟然直接来阴的,找人暗杀他! 还打着什么正义的旗号! 要不是他提前有准备恐怕这会儿尸体都臭了。 东南那边,全是谢飞白早年闯的时候就丢下的烂肉,这会儿给他,不就是打发叫花子吗? 吴江压下心里的不满,笑道:“谢先生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东南那边能有什么好东西,罂粟都种不活。 ” 谢飞白没说话,他从西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没看吴江一眼,轻轻抽了口烟,吐出的烟雾扩散时,弱化了他眼中的寒芒。 “你不配跟我讲条件。” 第50章生意是假,杀你是真 他话音刚落,查洛从后腰掏出一把枪,从侧边抵住了吴江的太阳穴。 吴江一愣,不可置信盯着谢飞白,见后者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中,他对他笑了下,笑容是嗜血的温柔。 吴江的心随着他这个笑容,跟着狠狠坠颤。 太恐怖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将‘温柔’展现得这么阴森,犹如一捧殷红玫瑰,看着美丽无害,拨开却能发现底下隐藏着的利刃。 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谢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在T国跟你交易,我可不会空身过来!” 谢飞白呵呵笑了两声,他将香烟直接杵在茶几上,摁灭。随后抬眼,看着吴江笑道:“我知道,你的人都在青旅么,真不巧,那是我的产业。你猜猜你带来的二十个近身保镖,现在还有几个活着?” “……”不止是吴江,宋嫱听见这话,都同时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她不可置信看着谢飞白,她知道了,青旅为什么没有人,都被谢飞白提前除掉了,他说要出省办事,实则是来T国,给的资料说吴江要来谈生意,生意对象就是谢飞白自己! 她心头同样坠颤,这样一个城府深沉,却以温和面具示人的谢飞白,太让人难以把握了,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笑容,背后或许都藏着一个惊天阴谋! 她看见谢飞白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对吴江笑着温温和和地说:“给你东南那边的东西,已经是我仁慈。本以为你答应,这件事就过去了。你看不上,我就突然不想给了,你说怎么办?” 一副商量的语气,听起来他真好说话,仿佛吴江提出个办法,他就能拍手答应。 “谢飞白,你他妈的!”吴江当然不会被他这样的表象迷惑,只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坑里,他想要上前厮打谢飞白,可太阳穴的枪还冷冰冰贴着他。 谢飞白见他这样想反抗又不敢的样子,就觉得可笑。明明他眼里对自己的恨意几乎蹿上了天,却也跟怂包一样不敢动。 谢飞白脸上的笑容变得轻蔑,他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走到查洛身边。抬手,从查洛手中拿过了枪支。 “既然恨我,怎么不敢出手?”他盯着吴江的太阳穴,柔声说:“知道我是怎么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的吗?我十五岁的时候,被很多人这样拿枪抵着,他们威胁我,要是敢动就杀了我。” “我生平最恨人威胁,所以我动了,将他们全部反杀,从木木村基地爬出来,击毙了基地最开始的领头人。” “吴江呀吴江,你是怎么敢跟我这样的人讲条件,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刚刚有一瞬间的念头,想借生意的名头让我把宋嫱给你吧。蠢货,你这点生意我谢飞白看不上,杀你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念头,提前了你的死期。” 谢飞白说完,手指扣下了扳机。 吴江想跑,才迈出去一步,子弹就已经打穿了他的后脑勺。他身形一晃,吐出一大口鲜血,啪地倒在了地上。 谢飞白缓缓收起枪支,手指是斯文的白,动作优雅闲散,转头看着宋嫱,笑得如三月桃华般温润好看:“你不是很好奇,什么造就了今天的我吗?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正好,玫瑰应该将许和光带到了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宋嫱整个人如坠冰窖。 第51章谢线剧情变态慎入/许线可跳不影响主线 宋嫱的视线转移,看向地板上吴江的尸体。 他的血还在往外冒,顺着木制的地板缝隙蜿蜒流淌,她似乎都能听见血流汩汩的声音。 谢飞白把枪支丢给查洛,拉起宋嫱的手,宽大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拉着她往屋子外面走。 宋嫱已经放弃了在这个男人手中挣扎,只是呆滞跟着他走。 这次没有开车,查洛去处理吴江的尸体也没有跟来,谢飞白带着她徒步走在夜里,顺着木木村的乡间小道而行。 宋嫱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二十分钟后,她被他带到一个小山头下。山头不高,就是一个小坡,如果爬上去,只要十分钟左右。 山脚下有几户人家,小小的木屋里面透出住户的荣光,很微弱,在黑夜里却也很明亮。 谢飞白仍然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指着其中一个小木屋,说:“那是我以前的家。” 宋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木屋很小,借着旁边几户人家透出来的光,能看出木屋也很破败,结满了蜘蛛网,很像鬼屋。 “你也别觉得,这几个木屋里面住着人。里面没有人。” 宋嫱愣住,侧目去看他。 见他又笑了,那几个木屋的光落入他眼底,形成几点星子般的光芒,本是很亮的,却又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而变得诡异:“我雇了一个人守在这里,每年给他两百万,他负责到点就来点亮这些灯。因为这些灯,要亮起来陪伴我的母亲。” 宋嫱皱眉,“我记得先生是孤儿。” “对,”谢飞白笑道:“我母亲死在那个小破屋子里,现在应该成白骨了吧。我没有埋葬她,让她以这种方式永存,这些光会永远陪着她,就像我的家一直都在,这个村子从来没有被人踏破过一样。” “……”宋嫱再一次毛骨悚然,身子骤然僵硬住,无法想象那木屋里竟然躺着他母亲的枯骨,而这些灯光,他每年花巨资找人按时点亮,就为了形成这村子还有人住,陪伴着他母亲的 假象! 她惊觉,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变态程度还是了解得太少…… 感觉到她的僵硬,谢飞白笑出声,不动声色拉着她,走到了那个破败的木屋前。 宋嫱盯着那扇破门,心里是平静的,本来她杀过人,更不怕什么枯骨,可只要一想到这周围的空房子里的灯,是谢飞白特意点亮来陪伴这枯骨的,她就觉得惊悚…… 谢飞白抬手推门,门开的时候,发出‘嘎吱’声响,在夜里绵长,仿若地狱恶鬼哭嚎,听在耳中就瘆人。 门一开,一股难闻的灰尘味道扑面而来,宋嫱禁不住皱起眉头,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她看见地板上果然躺着平稳一具阴森白骨! 衣服居然还在,软趴趴地往下搭在白骨上,衣服包骨头,视觉实在是诡异! 宋嫱下意识别开头不去看。 谢飞白却不许,捏住她肩膀强行转过她的身子去看,他薄唇贴着她的耳朵,缓缓说:“你怕什么?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我带你来见她了呢。” “……”宋嫱盯着那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白骨,再听着他这句话,忽然觉得那白骨像是有异灵的生命一般……太诡异了,这实在太诡异了! 她颤巍巍,像小时候那样,遇到事总会无助地喊他:“谢先生……” 第52章放心,不弄你/谢线亲密 谢飞白呵呵笑,拉着她走到窗户边,那里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圆凳子,很古老的民国年代那种圆凳。 不用看宋嫱也知道,上面一定布满了灰尘。 谢飞白并不在意,价值好几万的西装裤直接那么一坐,又将她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 窗户早就破了,有跟没有一个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所有。 谢飞白转了转身子,面对着窗户,正好看见窗外的一切,他弯头咬住怀中宋嫱的耳垂舔舐,“许和光马上就要来了,等会儿有一场大戏,一起看。” 他喷洒在宋嫱耳侧的气息火热,携着欲望,宋嫱本能抗拒往旁边躲开,他察觉到,大手搂住她腰腹,将她往后一搂,男人天生的力量对她形成绝对压制,让她逃无可逃。 有一根滚烫的粗硬抵在臀沟,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即便隔着布料,她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它的侵略感。 可他跟没事人一样,一边对着她脖子深嗅,一边说:“想知道是什么大戏吗?” 她闭了闭眼,有些绝望。她知道是什么,他来这里前说过,要让她看清白鹰跟许和光的真面目…… 思忖间,谢飞白撩开她的衣服,手掌滑了进去,摸上她胸前的双乳。 她不是大胸女人,胸部两团雪白的肉团大小适中,总之他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尽情揉弄跟欺负她一样,指尖时不时地故意刮擦过她乳尖,很快,就感到两颗乳尖在他的玩弄下挺立起来。 酥痒从乳头漫开,渡过小腹,来到下穴,心里是排斥的,可生理反应无法控制,宋嫱难受极了,被臀沟的那根巨物那么顶着,双乳又被残忍揉捏挤弄成各种色情的形状,穴道里不受控制挤出水液。 她羞愤,难堪地伸手摁住他手腕,试图阻止他的动作,颤声说:“你母亲还在……”天知道她用了多大勇气,才敢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母亲的枯骨脑颅就在圆凳不远处…… 而他,却能当着亡母枯骨做出这种事! 谢飞白只是揉弄她的胸,低声道:“放心,不弄你。”许和光不在的弄,有什么意思。 宋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听他这话,放心了很多,只是他那双手不断揉捏着自己的乳肉,后臀处抵住的那根巨物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热,他下巴枕在她肩膀处,时不时出舌头来舔她的颈侧……每一个舔舐的幅度都恰到好处,隐约透着无尽的缱绻和病态的痴迷。 滑腻的舌头像是毒蛇在身上游走,宋嫱只觉得恶心,她想阻止,转过头去要说什么,可却蓦然对上他一双深冷的眸子,那双眼不再温和,不再宁静,里头翻滚着惊天骇浪,如海啸濒临,透出铺天盖地的毁灭绝望。 她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愣住,刹那间犹如捕捉到了他心灵深处,可他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他弯头过来,去寻她的唇。 她下意识往后躲,他揉她双奶的手缩回,扣住她后脑,强硬将她小脑袋扳回来面对他。 吻从浅到深,他舔弄她唇瓣,动作是柔和的诡异,舌头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吸嗦起她的粉嫩小舌,卷入他口腔中,津液交合,两舌相缠,绵绵晕出口液,从她嘴角流下。 他一一吃干净。 第53章双线/剧情/前兆 这吻柔情,仿佛夹杂着无尽的爱意,可宋嫱从来不爱他,也不认为他爱她,他对她只是掌控欲而已。这么想着,她不满的抗拒,不肯闭眼承受他的吻,可一睁眼,就撞入他漆黑的双眼。 他眼底只有漫无边际的黑,犹如木木村此刻的黑夜,望不到头,透出压抑的哀沉。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谢飞白,一时间有些愣住,僵硬在他怀里,都忘了去挣扎。 为什么?今夜的他如此反常。 这个时候,一道橙黄的车灯打了过来,谢飞白终于收回舌头,从她口中退出。 “看,大戏的主角来了。”谢飞白缓声说。 宋嫱一直盯着他看,见他面色又恢复往日的宁静温和,仿佛刚才她所见的那些暗涌只是错觉。 她别开头去看,见不久前在青旅外面看见的那一辆车停在路边,是玫瑰的车。 同时,车熄火,灯光灭。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中。 车门打开,许和光从里面下来,耳朵里戴着耳麦,玫瑰跟随在后,站在他身侧。 距离太远,宋嫱听不见他们说话,这时,谢飞白摘下自己的耳麦,戴进了她的耳中。 他们的对话顿时无比清晰地传来。 许和光:“资料显示,吴江就是在这个村庄谈生意。” 玫瑰:“不错。这个村庄地广人稀,人很少,更便于自己的势力武装。他会选择在这里,也能理解。” 许和光:“但这四周并没有看见人。” 玫瑰:“在那个山头,这里是山脚下,以前这里有很多混乱的武装势力,村子为了自保,搬到了山上。” “出发。”两人异口同声,顺着一条小道开始往山上走。 在走到宋嫱所在的窗口正对面时,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许和光忽然顿住脚步,偏头向她这边看来。 宋嫱的心一跳,不知为何忽然很怕被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坐在谢飞白怀中被他玩弄,可就在许和光看过来的同时,原本亮着灯光的木屋里面,那些灯忽然全部熄灭。 灯光熄灭后,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夜空中挂着几颗惨淡零丁的星子。 宋嫱的心微放了下去,耳麦里,又传来玫瑰的询问:“怎么了?” 许和光沉声:“这些木屋里面住着些什么人。” 玫瑰:“别管这些了,任务要紧。” 许和光没再说话,他跟玫瑰再度提步往山上去。 耳麦被身后的谢飞白摘下,他指着窗外的远处,对宋嫱说:“你看那边。” 宋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边是一栋小木屋,木屋跟这边聚集起来的几栋分散得很开,像是有意从这个村落隔绝开来的一样。 此时,木屋的门被打开,里面有一堆人走了出来,夜太黑,宋嫱只能看见那些人模糊的轮廓,光从模糊的身影来看,那帮人都身材高大,全是男人。 他们往原本许和光上去的那个小山坡走来,距离近了,借着微弱的夜光,宋嫱终于看清领头人的脸。 她认出那个人,他是谢飞白身边的黑兽,一直盘踞在T国,守护谢飞白在这里的势力。 他也是负责武器交接的头目。 黑兽体型比常人要高大,他同样最擅长搏斗。这帮人亲自出马,带的武器都是顶级家伙。 宋嫱心惊,更多的是疑惑。 谢飞白这时又贴着她耳朵,用极缠绵的语气温声道:“吴江已经死在我手里了,所以许和光这次上山,你猜猜他要面对的敌人是谁?” 第54章争夺前兆/谢许首次同框博弈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嫱隐隐猜到,今晚许和光也许真的躲不过谢飞白的击杀。吴江已经死了,他还要故意用吴江的任务把许和光引来此处……吴江的任务只是一个幌子,这是对许和光这边来说的幌子。 他用生意把吴江引到T国击杀,生意是对吴江那边来说的幌子。 他说出省办事,实则早早在T国等着他们,如果不是她故意装被迷香迷晕,她不会被带来这里。出省办事,是对于她这边来说的幌子…… 宋嫱头皮发麻。 这人的城府太深了。一件事能分三面用。 她正想着,双脚忽然腾空,低头去看,见谢飞白将她抱着起身,将她抱娃娃似的放在地面,牵过她的手,说:“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两人像是热恋中的情侣,手牵手离开木屋,出去的瞬间,原本那些熄灭掉的木屋里面的灯光又亮了起来,照亮了山间不平坦的泥巴路。 他们走到山脚下,谢飞白拉着宋嫱,一步步往上爬。 山坡很矮,不过十几分钟,两人到达山顶。 山顶是一个村落,里面的木屋更多,几层的都有,最高的甚至有五层,它们的建筑是圆形,围着建造成一个○,中间露出平坦开阔的空地。 宋嫱一上去,就看见在那开阔的○空地中,许和光的双手被黑兽反反钳制在后臀上,他双腿跪在地上,脊背却打得笔直,满脸的戾气。 他挣扎着,想要从黑兽手中挣脱,挣扎间看见了出现在村落入口处的宋嫱,忽然安静下来。 他目光紧紧锁住她。 她也在看他。 两人隔着距离遥遥相望,夜色太黑,分明谁也没有看清谁的脸,可又好像望进了彼此深深的眼中。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谢飞白松开了宋嫱的手,一步步向许和光走去。 他走到他跟前,站定脚步。 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跪着的许和光多显狼狈,身上有泥巴,脸上挂了彩,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嘴角也有点儿血迹渗出,应该是在这之前经历过搏斗。 站着的谢飞白斯文优雅,一身西服和打得漂亮的领带,让他多添几分矜贵气质,温和的俊脸上笑意盈盈。 许和光像是卑贱的尘埃,而谢飞白高高在上,负手而立,站在他跟前高出他一大截。 两人同样俊俏的脸上,表情都是平静的,看不见的硝烟无声弥漫,气氛紧张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见血,空气里也随时能撕裂出利刃。 谢飞白站定后默了一瞬,随后抬起脚,锃亮的皮鞋踩在许和光的肩窝,那里有他今天在试炼关所受到的伤。 谢飞白笑问:“说说看,你们那边行动的有几个人。直升机抵达,还是汽车,用什么武器,想捣毁木木村基地的话,用冲锋枪?轻的还是重的?” 许和光咬牙,如刀子般狠狠剜在他身上,并不说话。 “不说吗?” 谢飞白温雅一笑,踩住他肩膀的脚左右旋转,用了大力,许和光肩窝处的衣服布料都在他的脚下皱作一团。 本来裹了纱布的伤口裂开,鲜血汩汩冒出,在衣裳上晕染开,些许沾上谢飞白的鞋底。 许和光痛得脸色一白,起初还笔直的腰杆一下子就垂了下去。 见状,宋嫱心一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她是杀手她知道,人的肩窝十分脆弱,脆弱程度可以与肚脐相比,用手指稍微用力点儿抠弄都会非常疼。 她很多次杀人,用匕首直接刺穿人的锁骨窝,挑动那儿的骨头,让人一瞬间失去反抗的力量后,匕首再一转往上,割开动脉。 那个地方和动脉的距离也很近,用在杀人的方法里十分方便,她多次屡次不爽。 眼见许和光被谢飞白这么踩着,她仿佛都听见许和光锁骨断裂的声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谢飞白的力量,看起来只是这么一踩,实际上可能下一秒他能要了许和光的命。 宋嫱想着这些,思绪混乱中,那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她挪步上前,走到谢飞白身边,还没开口,他便已经冷冷出声:“你要是敢开口给他求情一个字,我立刻弄死他。” 第55章谢许博弈游戏开端/大战酝酿/许线队友 宋嫱身子僵住。 低眸看着许和光,看见他惨白的脸,鼻头坠落下的汗,一时间没能藏住眼里的心疼。 谢飞白活了三十三年,又看着她长大,她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冷冷一笑,温和不在,狠狠把许和光给踹开,同时伸手将宋嫱拽过来,将她反反扣在怀里。 她后背贴着他胸膛,正面面对着许和光,直觉不妙,念头刚过,衣服被谢飞白撩开,他的大手滑了进去,残忍捏住她胸前的一只小奶,当着许和光的面,舔了舔她脸颊,柔声说:“你在心疼谁呢?不长记性?他的人都杀到家门口来了,你怎么还看不明白。” “先、先生……”宋嫱当着许和光的面被他弄,羞愤难当,干脆闭眼,欺骗自己看不见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想要挣脱,可谢飞白钳制在她腰间的手力气太大。 男女天生的力量悬殊,注定了这场博弈的胜败。 “睁开眼看,不然我弄你下面。”谢飞白贴着她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悄悄话语对她说。 宋嫱两道秀眉皱着,两厢纠结之下,终究睁开了双眼。 睁眼的刹那,蓦然对上许和光的目光。 四目相对,一阴暗,一羞愤。 他的目光极暗极暗,堪比这夜。 他也还被黑兽压制着,动弹不得。 宋嫱看得出来,他在看谢飞白摸自己胸肉的那一只手。让她恨不能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有种被人架在大火上面烤的难忍。 宋嫱本以为自己这样乖顺,谢飞白会是满意的,可谁知他戾气更重,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胸部,她吃痛,猝不及防叫出声。反应过来后,又马上闭嘴,下意识去看许和光。 她不知道谢飞白又发什么疯,怎么样他都不满意,只听他对许和光说:“再说说吧,疯人院你们的线人是谁?”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沉默的许和光滚了滚喉咙,终于开口说话,“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反正你几乎无所不能,手眼通天。” “不然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来一场赌博?” 谢飞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没忍住笑出声,语气不掩对他的轻蔑:“你?” 他不把许和光放在眼里,“你的头儿都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本。” 许和光笑了笑,与谢飞白那种虚伪的温雅不同,他是提着一边的嘴角邪笑,看在眼中就让人觉得阴森,跟西方那种昼伏夜出的吸血鬼似的。 “我不是跟你谈判,我是在跟你做游戏。你想知道上面是谁想弃掉你,以此除掉这个人,而我想活命,又或者说,你想要的更多,我想要的也更多。”许和光说:“这个游戏谁都不亏,彼此问对方一个问题,从现在起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以及‘可以’或‘不可以’。” “如果有一方出现其他任意种类的答案,另一方随时可以结束对方最在乎的人之生命。” 第56章游戏开始/任意方犯规,黑白两道全通缉 谢飞白再次笑出声,“我认为,即便不做这个游戏,我也能结束你最在乎的人之生命。这个游戏没有意义,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说出你们有多少人,用什么计划以及有多少武器。” 许和光不卑不亢:“谢先生的确不需要做这个游戏就能掐死我跟我的家人,但你如果能从我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呢?” “你身上没有我要的东西。” “不,我有先生所效力的机构的秘密。只要先生掌握,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染指guan场,重权在握,成为高干,有一对更丰满的羽翼可以庇护疯人院,甚至是掩护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他话说完,谢飞白陷入沉默,像是在思考这个说法的可行性。 他沉默很久,久到宋嫱以为他都要答应的时候,他却忽然将她放开,大步迈向许和光,用脚抬起他的下巴,锃亮皮鞋鞋尖抵住他喉结,温润瘆人地一笑,“你以为我是容易受你这点利益蛊惑的人。” 许和光丝毫没有被他所压制的自卑感,相反,他眼睛黑到发亮,坚定道:“谢先生当然不会受这点儿利益蛊惑,可如果我说,这个秘密跟白鹰的家里有关呢。” 话落,谢飞白高大的身形明显晃了一晃。 宋嫱敏锐的察觉,心也提了起来,极少有什么事会让谢飞白在人前展露出异常。 白鹰什么秘密?她不知道,她在这一刻觉得,谢飞白所说让她来见识他们的真面目,不是空口说的。 可她不是心急之人,她知道这些秘密在今晚都会被谢飞白揭开在她眼前。 即便那也许是血淋淋的事实。 她抬眼,看向谢飞白。 他只在眨眼间就恢复了往日正常模样,他往后退了两步,负手而立在许和光身前,“我答应你。” 许和光说:“我要我的主人做裁判。” 谢飞白淡声:“可以。”他对黑兽挥挥手,示意他将许和光放开。 同时对查洛道:“搬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再拿一把手枪。” 查洛颔首,立即跟黑兽去办,没多会儿,他们从一间木屋里面搬出谢飞白所吩咐的东西。 正方形的桌子,摆在空地中,三面放一把椅子,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把手枪。 三个人分椅子而坐。 宋嫱独自坐在一边,对面是空的。谢飞白和许和光坐在她左右两侧,他们是面对面坐的。 宋嫱盯着那把手枪,说:“如果谁出现‘是’‘不是’‘可以’‘不可以’的其他回答,另一方随时有权拿起这把枪结束对方的生命。也可以用这把枪,换对方一个秘密。” “许和光这边压的秘密,”她顿了顿,微拧眉才继续说:“有关白鹰的家中。谢先生这边还没压,公平起见,不分身份,先生还是压一个。” 谢飞白默了两秒,说:“有关宋嫱。” 宋嫱眉头拧得更深。 她知道谢飞白虚伪狡诈,不轻易对外展露他的事,更不会压他自己的秘密。他会将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却用尽手段去剖白别人。 她收回神思,说:“道上游戏,规矩都懂。不存在谎言和耍诈,任意一方犯规,黑白两道全通缉。” 又将手枪扣动扳机,“游戏开始。” 第57章我谢飞白所处的是灰道/百珠加更 “枪口转到谁,谁先提问。终止游戏的权利在后提问方手中。” 宋嫱话落,莹白的手指拿住枪,轻轻一扭。 枪支在桌上骨碌碌转圈,不一会儿后缓缓停下,枪口指到了许和光那边。 宋嫱眼神示意他先开始。 许和光发话道:“木木村才是疯人院的最终基地?” 谢飞白:“是。”又接着问:“你的这次行动,派你来的人是辛特?” 许和光微顿了下,才说:“是。木木村基地在青旅的停车场地下?” “是。”谢飞白没有一丝迟疑:“你们在疯人院的线人——罂粟?吴江任务也是她泄密的?” 许和光皱眉,“是。”他没想到谢飞白居然掌握了这么多,又问:“木木村基地有多少人把守?” “一千防卫。”谢飞白问:“罂粟领头你们这次对我的打击任务,所带二十位顶级打手,一百位雇佣军,直升机降临方式,不计任何代价击杀我?” 许和光垂在桌下的手微缩,谢飞白手眼通天的能力,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余光瞥向坐在一边的宋嫱。 见她面色愕然,明显已经被两人的对话所惊到。 谢飞白出声提醒:“请你回答。” “是。”许和光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的?允许你出现另类回答。” 谢飞白笑得温柔,“辛特口中。” 许和光明显愣住,随即凤眼下闪过利刃般的凶残,仿佛如果他的上级人辛特在这里,他能立即将辛特碎尸万段。 轮到了谢飞白,他道:“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你可以说出你所压的秘密,然后去死了。” 他说完,迅速拿起桌上的手枪,对准了许和光的眉心。 宋嫱随着他的动作,猛然也从椅子上起身,对他大声道:“你犯规!” 谢飞白笑出声,“我在哪里,哪里就是规矩,用得着犯?” “黑白两道会通缉你!” 谢飞白无所畏惧,“黑白两道怎么了?我就没把这两条道放在眼里过。我从来就不属于这两条道上。” 他语气温温和和,脸上的表情却是狂妄:“我谢飞白所处的是灰道,介于黑白之间,凌驾在黑白之上,能通缉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说完他顿了下,暧昧的眼神看向宋嫱。 宋嫱读懂了,他那是在说——她要是愿意,倒是能在床上通缉他。 她抿唇低眉,一时间对他无话可说。 谢飞白似乎很急切,不愿意等,逼许和光说:“我只给你三秒,不说的话你可就去死。连同你的家人。你猜试炼你的主管,现在有没有抵达你家门口了?” “……”许和光微微垂眸。 长长的睫毛挡住漆黑的眼,掩饰住了里面的神思。他死死咬牙,牙齿咯咯作响,站在一边的宋嫱都听见了。 她侧目向他看去,见他下颔线条紧绷,一张脸阴沉如铁,双眼更是迸发着浓烈的火光。 如熊熊烈火,将要烧毁这山头一切生灵,可在生灵毁灭时,那一抹光亮是真实存在这世间的,只是不知道能否照亮世界上那些阴暗的角落…… 宋嫱紧盯着谢飞白手里指着许和光的枪,正寻思着怎么从他手中夺下枪的时候,忽然许和光跟打算撕破脸一样,他一脚将桌子踹飞,同时,谢飞白砰的一声扣响了手枪,子弹飞出,打穿桌子后又向许和光飞来。 第58章主人,我向你请求/想试试疯人院创始者 他快如猎豹闪到宋嫱身边,一把搂住她死死遏制在怀里,从身上摸出一把折迭小刀,刀尖对准她的喉咙。 他赤红着双目对谢飞白高声道:“为你犯规弥补,我要求给我联络罂粟的机会,否则我杀了宋嫱!” 他被玫瑰带来这里,根本没有看见吴江,反被黑兽擒拿。 他知道,他们中计了。 谢飞白知道了他们的一切计划,必然提前在木木村基地布好了一切局。他也困住了自己,不给任何自己发出撤退信号的机会,这么一来,罂粟等人一旦按照原计划执行,只会全军覆没。 “我生平最恨别人威胁,”谢飞白眼中一道锐利划过,他重新扣动枪支的扳机,对准了许和光,“你想试试疯人院创始人的枪法吗?” 许和光语气坚定,“大不了我跟你最爱的人一起死。” 宋嫱怔愣住,清晰感觉到他搂住她的手是温暖的,可抵住她喉咙的小刀却冰冷无比。 一颗心渐渐坠到谷底,她冷声:“许和光,你又逾越了。” 话落,宋嫱一个反腿踢在许和光的膝盖上,手肘同时往后攻击,快准狠撞击在他的锁骨窝里。 那里极其脆弱,这一下撞击,许和光痛得闷哼,猝不及防地往后踉跄了几步,那把刀因为他的脚下失控,险些割破宋嫱的喉咙,他反应迅速地松开手,小刀从他手中掉落。 还在空中,就被宋嫱稳稳当当伸手接住,她像是投掷飞镖一般,将小刀往许和光那边扔去,明晃晃的刀子从她手中飞出去,‘噗呲’一声刺入了他的肩窝。 那里有他在试炼关里就受的伤。 刀子入体,血肉乍开,锥心的疼从骨头缝传来,蔓延遍了四肢百骸,冷汗顺着他硬朗的下颔线条滑落,又汇聚在下巴处,最后滴落。 许和光痛得紧紧拧眉,他仰头,视线里,宋嫱一步步向他走来,走到他跟前时站定,纤细的手指猛然掐住他脖子,“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挟持我做人质。” 她五指紧收,力道渐大,一点点夺走许和光的呼吸。 她知道他有本事挣扎反抗,搏斗起来她不是他的对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用一双犀利的眼盯着她,那种眼神,仿佛火山喷发,也像雪山崩塌,无论哪一种,都透出绝望。 宋嫱被这种眼神看得心头钝痛,犹如千万根针扎了进去,连她都不清楚这种痛来自哪里 下一秒,许和光咬牙,用微弱却不卑的声音说:“主人,我向你请求,给我个联络罂粟的机会,那些人很无辜,他们应该是为了正义的任务牺牲,而不是为了辛特的野心丧命在此……” 许和光隐约能想明白辛特这么做的原因。他安排自己做这个任务,却将计划告诉谢飞白,让他们来送死,来跟谢飞白斗…… 无非是白道中应该是有人掌握了辛特的把柄,他想除掉。同样,谢飞白想染指guan场的存在也威胁到了他。 辛特用这种方式,看他们鹬蚌相争,最好争得同归于尽,他的两个心头大患就不费吹灰之力的被除掉了。 真阴险! 而宋嫱听见他那句话,心仿佛在瞬间就碎裂。 她终于清晰找到了最开始那种心痛的来源。 从一开始她就有敏锐的感知,许和光不会杀她,他的反应力、身手在试炼关里她亲眼目睹,只要他想,近身的搏斗她根本没有机会从他手中逃脱。 他所做是为了那些人,那些即将到来这里击杀谢飞白的人。 他的同伴。 对她来说,是和陆洲一样、和还活着时的白鹰一样的存在,是出生入死的同伴。 他用她来逼迫威胁谢飞白,想争取换那些人一线生机。 她不想去分辨他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情有可原,她只知道自己虽做着看似黑道人的事,可她杀的人全都是罪有应得的。 她身处黑道,一颗心是干净澄澈,甚至是滚烫的。 心里百般思绪流转而过,宋嫱的手一松,将呼吸自由还给了许和光。她转身,看见不远处的谢飞白,他正拿着枪支,还指着许和光的方向,但现在,也是她的方向。 然后看见他温文尔雅地一笑,润声说:“你刚才,是在故意拦在他身前,阻止我开枪吗?你好大的胆子。” —————— 三岁儿童的权谋,怕笔力不够,写的不够细致,动机表达不够清楚,不知道能不能写清楚让姑娘们看懂…… 第59章谢许大战/木木村的村民就该死吗 刚才她故意走到许和光身边掐他,娇小的身子挡在了他的身前,谢飞白如果想要开枪,只能先穿过她。 宋嫱明白自己一举一动的动机都逃不过谢飞白的眼睛,她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上空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抬眼,看见夜空中,几架直升机飞过来,正对他们的所处的○空地上方。 直升机中有光,可是距离很远,看不清里面的人。 宋嫱眯着眼试图看清楚,可就在这时,谢飞白猛地朝她扑过来,将她扑向最近的一间木屋中,身子压在她身上,紧紧趴在地面,口中高声喊道:“全部趴下!找掩护,迅速撤退!” 宋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听‘轰轰’一声炸响。紧跟着眼帘之中亮起大片火光,是雷弹被人从直升机上扔了下来,正对他们所在这个空地。 爆炸引起了大火,火光冲天,将夜空几乎都映照得明亮,浓浓烟雾滚滚升腾。 宋嫱望着这一切睁大了眼,眼看谢飞白带来的那些小弟们,没来得及躲避的早已没有声息,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她鼻息间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情急地抬眼去看,见谢飞白一条小腿被炸了开,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汩汩流淌。 “谢先生——!”宋嫱惊呼,眼眶瞬间变得绯红,脑子里在这一刻浮现的是小时候坐在他腿上读书写字的画面…… 在眨眼之间,满地都是鲜血,空地里种着树木都被爆炸所点燃,正熊熊燃烧着火,光亮映照出泥泞的地面,被血污秽的泥土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深黑色。 宋嫱眼中翻滚着滔天怒火,在望向同样跟他们躲进来的许和光时,那些怒火尽数将他吞噬殆尽,“你分明在为罂粟拖延时间!” 她看见了。 借助燃烧的火光,也随着直升机的距离拉近,她清楚看见上面的人,领头的赫然是罂粟! 许和光从一开始,什么游戏什么故意捉拿她做人质,求她给个机会的卖惨,都是在拖延时间,给罂粟等人抵达战场的机会! 几颗弹,几乎要了谢飞白手下所有人的命! 许和光想要解释什么,可那边直升机已经降落,罂粟穿着战装从里面走下来,拿着手枪对准宋嫱和谢飞白那边。 同时对许和光说:“过来,拿家伙。” 宋嫱看见罂粟扣动了扳机,朝着她和谢飞白的方向对准过来。 正要躲开,谢飞白反应比她更快,他抱着她一个翻身,在地面滚开,躲开了罂粟发射的子弹。 查洛和黑兽还活着,可也只有他们两人还活着,最开始带来的那些同伴,早已没有活口。 查洛这时大声道:“我掩护先生走!黑兽近身跟随保护!” 黑兽很是听话,在一片火光中冲到谢飞白身边,期间罂粟那边的人又发了很多枚子弹,都被他精巧的躲开。 谢飞白腿受了伤,宋嫱用力将他从地面拽起,往木屋后面走去。 这里木屋修建成群,很好躲避。可刚站起来走了两步,谢飞白忽然顿住,转头对黑兽说:“我还不到要人保护的地步,你跟查洛一起去掩护村民们离开。” 村民…… 这木屋里面竟然有村民! 宋嫱大惊,可随之而来是更多的愤恨,她摸出谢飞白身上的枪,没有一丝犹豫,扣动扳机后对着许和光那边就打出子弹。 “他们无辜,木木村的村民就该死吗!”她愤恨出声,许和光一边躲避她的子弹,一边飞扑到她面前,快准狠夺下她的枪支,在她耳边道:“我没有故意拖延!” 第60章谢许大战/醒悟/他只是许和光 谢飞白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一脚踹在许和光身上,随即拽住宋嫱。 宋嫱没有停顿,似哀绝似失望的眼神深深望了许和光一眼,像是想要看穿他,可也只有一眼,她转身拔腿就跟着谢飞白离开。 眼下只有活命最重要,她没有去管那些虚幻的东西。 他到底不是白鹰。 许和光不知为何,她刚刚那个眼神望到了他心里,那一刻明媚却预兆着摧毁的火光跳跃进她眼里,他清楚看见她的目光,失望,难过,愤恨,同时也带着另一种坚定。 将她每次透过他看某人的那种情愫坚定地摧殆。 这一次他没有在她眼里看见那熟悉的情分,在那一刻她的眼里,他只是许和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有任何一秒的迟疑,提步就想要朝着宋嫱离开的方向追去。 还没迈开两步,罂粟这时追到了他的身后,她一把拽住他肩膀,“不要忘了你自己的任务!” 许和光想要前往的脚步霎时间顿住。 罂粟见他停下,摸出带来的手枪,递到他面前,沉声说:“带上武器,追捕谢飞白。就算追不到他,抓到雪雁也是对我们这边极其有利的。” 许和光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宋嫱离开的方向,好像在冥冥中昭示着什么。 周围因为爆炸引起的大火还在燃烧,黄澄澄的光跳跃在他脸上,将他一张脸映得晦暗不明,阴晴难定。 在一片烈火中,许和光闭了闭眼,最终接过了罂粟手中的枪支。 他道:“村民是无辜的。” 罂粟点头,“我们只要谢飞白,不会对村民们下手。这是辛特重新给的任务计划,这里就是木木村的基地,村子深处可能有诈,你小心行事。” 她顿了顿,蹙眉又继续说:“毕竟谢飞白城府深,不好对付。可能还是需要你继续到雪雁面前,卖点儿情分。” “在抓捕到他们之前,我们会跟你互演敌人关系。” 许和光没表态同不同意她的说法,他紧紧握住手里的枪支,抬起手去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步朝着宋嫱离开的方向追去。 鞋子踩在碎泥上,在鞋边沾起污秽的泞。 他一边走,一边感到奇怪。为什么谢飞白知道计划,却没有做出反击?他没有提前做好防备局吗? 他带着宋嫱等人一再往木木村深处躲,只躲不反击,不像调查到的他的资料,资料上显示此人是极其阴险狡诈的,出发前辛特还特地叮嘱过自己,不要被谢飞白温柔的表象迷惑…… * 宋嫱扶着谢飞白一路躲避敌方追杀,进入了木木村的更里处。 这村庄木屋建筑很密集,道路也是七弯八拐,小条小条的岔路更多,为了防止被敌人很容易的追到,宋嫱不得已扶着谢飞白,不断的穿梭进不同的岔路中。 谢飞白一条腿受了伤,小腿处的血肉几乎被撕裂开,伤口深得可见白骨,随着他行走的动作,鲜血源源不断冒出,顺着他们的步行,流了一路。会给敌人留下记号。 查洛和黑兽最终没有跟上,他们负责去转移村民到安全的地方,整个村间小路上,只有宋嫱与谢飞白两人匆忙逃命的身影。 村子的路不怎么平坦,谢飞白脚下不慎被石头绊住,他脚一崴,身子往前倾就要摔倒。 宋嫱想要去拉住他,然而他身材高大,体型超出她许多,她不但没把他拽回来,反而被他给带着一起摔倒在地面。 路上的碎石硌过身上,皮肉上传来钝痛,宋嫱疼得皱眉,却顾不得什么,爬起来就赶紧去扶谢飞白,口中道:“罂粟是你带进疯人院的,为什么她会是叛徒,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早点除掉她?还有辛特,他不是机构的人吗,我们为机构效命,他为什么要派人来铲除疯人院?” 谢飞白在她的搀扶下,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身形微晃,动唇正要说话时,两人的身后响起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 第61章谢许大战/你双手干净吗/世界一定是非 宋嫱听见声音,转身望去,只见远处一片烈焰大火,伴随着爆炸硝烟,浓烟滚滚在火光的照耀下直冲云霄,木木村入口处的几十栋木屋建筑被火海吞噬,被硝烟掩埋。 高空中,借着火光的照耀,她清楚看见三五辆直升机重新飞起,开始往木木村更里处过来,每走过一个距离,便有一颗弹药扔下,村子最前面的地方,村子里在眨眼间就被夷为平地。 宋嫱盯着那硝烟战火,双手倏然握紧成拳,心底里恨意从生,转头去看谢飞白,见远处的火色跳跃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却将他的脸衬得惨白,他向来无时无刻都似有情意绵绵的桃花眼中,惊天的骇浪层层翻滚,阴翳堆迭,仿佛随时能在下一秒爆发成比她眼前更凶猛的战火。 见到这样的他,她一时愣住。 谢飞白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木木村里有老人,他们行动不便,查洛和黑兽是无法转移他们的。”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宗旨。 老人们半截身子都已入了黄土,遇到危难时首当其冲护后代。让年轻人有更多可能,也让孩子们能有机会被培养成为更强的人,然后继续守护这里,成为下一代的老人。 宋嫱的心一阵一阵的坠痛,颤着声问:“有多少老人?” “少则一百,多则三百。小孩少一些,年轻人两百。” “许和光……到底为什么?你们的游戏,我没有一点听得懂。” “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宋嫱闻言闭了闭目。 她确实能懂,只是……不敢去相信。 可是硝烟就在眼前,木木村毁在许和光那边的人手中,那么多无辜的村民,她即便不想去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许和光利用了跟白鹰的相似,舍命相救,装出白鹰深情的模样做陷阱,来到她身边。 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切。 原来这就是谢飞白要让她看见的真面目,他想杀许和光,并不是为了情爱。 可宋嫱也不傻,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他一早就知道,按照他那疯魔的性子,怎么可能人容忍许和光在自己身边,还装模作样让他去走试炼关?还有那个罂粟,分明是他费尽心思带进疯人院的。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对谢飞白说:“你做了什么,让机构这样对你?吴江卖毒,卖人,各种黑暗交易,你却用跟他谈生意的幌子来骗他。你手里,真的干净吗?” 谢飞白沉默两秒,转移话题:“你认为世界上的一切就一定是非黑即白的?” 宋嫱看着直升机越来越近,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我不是没有主见的人,我没有看见你双手沾染无辜人的血腥,那么在我这里你就还是谢先生。” “可如果我亲眼看见,我搜到证据足以证明你不无辜的话,我绝对不会手软。” 谢飞白并不在意她最后一句话,可听到她前面所说是‘谢先生’而不是‘飞白哥哥’,他冷冷笑出声。 宋嫱听见他的笑声,拧起眉头。 他却没再说话,伸手去扯下领带,随后弯腰,将裤脚卷起来包裹住小腿的伤口,用领带用力打了个死结,以此做了一个粗糙的止血后,艰难地站起身来,拉着宋嫱继续走。 他们身后是硝烟的火光,身前是无尽的黑暗。 但两人的步伐都出奇的坚定且一致,不顾一切奔入前方的黑暗,仿佛他们本该如此,从出生就注定是这条黑路上的人。 当他们再闪进一条小岔路时,正好迎面撞见从另一边也走进这条岔路的许和光。 远处的光芒落在许和光身上,他深邃的眼正视着宋嫱,还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宋嫱已经掏出枪支,对准他扣下扳机。 第62章我带你走/我服从于正义/反水现象 没有任何迟疑。 子弹从枪口发射出去,‘砰’的巨响在周围响起,许和光侧身躲开,迈开大步冲她飞扑而来,她不气馁,一手将谢飞白拉在身后,握住的枪还在追随许和光。 许和光冲来她面前,同样举起手中的枪支,他扣下扳机,这时谢飞白一把将宋嫱拽过护在身后,额头抵住许和光黑洞洞的枪口。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起来,三人皆是僵住再一动不动。 谢飞白眉眼始终柔和,一张脸因为腿上的失血过多变得惨白,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许和光会开枪的畏惧。 许和光阴沉沉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宋嫱,“我带你走,永远离开他。” 宋嫱走出谢飞白身后,三两步走到许和光身边,她站在他身侧,身材矮小,很娇弱的一只,可眉目之中流转过的却是寒冷的光。 许和光以为她答应跟自己离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她将手中的枪举起,重新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她看着他那跟白鹰每一个神态都几乎相似的侧脸,心口一点点碎裂开,拿枪的姿势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坚定,她冷声道:“先生养我,育 我,护我。多年前在爆炸中救下我,在我没有亲眼看见他涉黑之前,我不相信任何人。” “我不管你带着什么任务来到我身边,不管你有多少被逼无奈,除非你拿出证据,否则他永远是我效命的谢先生。” 两枪相抵,一人一把。 黑暗下,两人互不相让。 宋嫱想,如果许和光发了子弹,她也会毫不犹豫跟随,总归到底,这两个男人都该死。 最好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同归于尽,她彻底解脱,她阴暗地想。 许和光拿枪的手微松,但并没有收手,对宋嫱说:“证据在警局。你跟我走,我有办法把你从谢飞白涉黑一事中摘出来,你洗白后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宋嫱没有搭理他这话。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生活还能回到正常,从十二岁那年从谢飞白手中接了枪,她这一生就注定跟别人不一样。 她冷声说:“黑鹰,我命令你收起枪支。不要忘了你听命于谁。” 许和光听出她在用主人的身份去面对他。 可他身份已经暴露,他怎么可能再做她的剑,给他们这些涉黑的人效命。他固执不肯撒手,反而用枪更用力抵住谢飞白的眉心,“我听命于机构,服从于正义。” 宋嫱同样用枪更用力抵他的太阳穴,“那你去死好了,我不需要一把不听话的剑。” 空中的直升机已经接近他们所在的方向,并缓缓下降。 下降到一定距离的时候,机场内的罂粟拿起冲锋枪架住,对准谢飞白和宋嫱的方向,正要发射,旁边有同事拉住她道:“许和光距离他们太近,容易误伤。” “你难道看不出来,许和光有反水现象?直接一起杀。反正做卧底的,没几个手里真正干净,你以为他在吴江身边这么多年,就真的能手上不沾血?” 说完,罂粟没再顾忌其他,架稳了冲锋枪后,对准下面三人突突扫射。 第63章谢许大战/这是诱敌深入/未修版 谢飞白第一时间察觉,伸手一掌击退许和光,再将宋嫱用力搂入怀中,猛地旋转过身,背靠一间木屋的门,反脚一踹,门应声打开,抱住她往里面滚去。 许和光骂了一句脏话,也正要躲开跟进去时,忽然上空响起一阵剧烈的轰隆声响,声音极大,振聋发聩,他头脑都被震得嗡鸣,同时,从直升机下来的冲锋扫射骤然停顿。 他古怪抬眼看去,见刚才那一架直升机被炸得四分五裂,隐约看见有尸块从里面被炸分散坠落下来。 眼风也扫到,从四面八方的木屋里面忽然涌出许多人,不下百来个,手中提着高级家伙,甚至有雷弹,直冲其他的直升机。 他们迅速杀回木木村的村口。 那些人中竟然还有查洛和黑兽,他们两人一眼看见了许和光,迈步急速冲他扑来。 许和光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一跃,跟上宋嫱和谢飞白滚进的木屋中。 木屋里面,宋嫱摔倒在地上,身边是同样摔下的谢飞白,通过打开的木门,她也看见了刚才直升机被轰炸的一幕,以及查洛和黑兽。 她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谢飞白,猛地扑上前去,整个人跨骑在他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他脖子,愤怒地咆哮道:“是你的局!谢飞白,你疯了!木木村前面那么多人,全死了!” 谢飞白冷冷一笑,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扯,翻了个身轻而易举将她压倒在地板上,他将她两手扣住,高举过她头顶,她被他轻易压制得无法动弹。 “我不这么做,罂粟等人怎么会深入基地,她又怎么会联系辛特那边的人继续攻打。我这招叫‘诱敌深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在木木村最前面的那些村民,都是我花钱花心思养起来的人,就是为了今天。” “神经病,神经病!”宋嫱尖叫,她总算是明白了,从游戏里的时候她就听出来了,明明谢飞白知道许和光这边的所有计划,许和光为了不让他的同伴们前来送死,甚至不惜劫持她。 罂粟等人突然偷袭,谢飞白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诱敌深入,让他们以为谢飞白中了圈套,想抓他的急切心一上来,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所有人全体出发,一旦深入木木村,就都只是谢飞白的砧上鱼肉。 他的人早就埋伏在木木村的深处,为了不让罂粟起疑,在木木村的前面,一定有无辜村民作为鱼饵的。还有他带来的那些小弟,都死在罂粟第一次投下的雷弹里。 他手眼通天,权势极重,创立疯人院十五年…… 十五年的势力盘踞。 没有人能轻易这么将他击溃。是罂粟等人太心急,又没有等到许和光的撤退信号,所以进了他的陷阱…… 宋嫱在他身下挣扎,抬腿将踢他小腿的伤处,用了大力,丝毫不心软,那里的领带被她踢翻,卷起的西裤也落了下来,鲜血汩汩流淌。 谢飞白疼得脸色发白,面目却始终柔和,诡异的柔情双目死死盯着她。 愤怒地指控道:“你游戏违规,谎言,欺骗,做局!你太虚伪了,两面三刀,演技一流,你他妈怎么不去娱乐圈,绝对能拿个奥斯卡!你……” 谢飞白忽然弯头,吻住她。无视一切的硝烟和战火,也无视身后攻击上来的许和光,舌头强势的挑开她牙关,探入她口中。 所有事的发生还不过几秒,许和光冲了进来,拿起枪对准谢飞白的后背就发射。 谢飞白分明还吮吸着宋嫱的舌头,却将她往怀里一抱,在地面翻滚几圈躲开他的子弹。 同时,黑兽和查洛追了进来,握紧拳头就朝许和光挥去。 ————————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更。也是定时的。 我今天去医院开药睡觉了,还是靠药物才能睡着,后面的存稿我还没修改,这章其实也没修,但是不想只更一章。 没修过的就会明显感觉很多细节不到位,等我睡醒了修了一起放上来,到时候想重看的可以重看,不重看也不影响,我修文主要是修细节、人物心理活动等,就是那种感受会希望能写得更透一点。 所以明天补上今天的是6更。 姑娘们一定要好好睡觉啊,真的太痛苦啦。晚安安~ 第64章大战尾声/谢狗发疯前兆/逃跑预警/许线 许和光的视线分明还锁在地板上的两人身上,却弯下腰去准确无误躲开了黑兽的拳头,同时腿反反的横扫踢,黑兽轻易避开,直接冲上前去,从后面伸出手,屈起手肘将许和光的脖颈锁住,身体往后倒,用自己的身体狠狠将他带倒地。 许和光动作狠戾,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朝黑兽的双眼挖去。 查洛见状扑上前加入战斗,拿起枪支对准许和光的腿,砰砰打了两枪。 许和光被黑兽控制住,一时没能反抗过去,腿上多了三两个枪伤,殷红的血滚出来,他却顾忌不得这个,冷着脸残忍的反手,屈起食指和中指,和最开始那般朝着黑兽双眼抠去。 他知道黑兽体型比一般人高大很多,搏斗起来只有宋嫱那种娇小的机动性强的人才有胜算,就好像蚂蚁更容易扳倒大象的远离一样。 而换做自己的话胜算很低,何况还是一对二。 所以只有戳瞎他的双眼,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有了这个战斗目标,许和光两只手指精确且狠,狠狠戳进了黑兽眼中。 “啊啊——”黑兽痛苦地惨叫,甚至听见手指戳入肉里搅拌血肉发出的黏腻啧啧声音,他因为锁住许和光的肢体,这一次没能躲开,两股血泪顺着眼角掉下来,沾满许和光满手。 他迅速抽回手,一脚踢在黑兽裆部后,从地上爬起来又要朝着谢飞白那边去,查洛却在这时一脚踹在他腹部,同时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他脑袋上。 许和光往后闪避,却到了什么人,他下意识就反手攻击,可一转身却看见乌泱泱的一堆人抵达了木屋。 是最开始他进这间屋子时,眼风扫到的那群人。 谢飞白的人来了。 人数众多,个个人高马大,手中家伙不是刀就是枪,再不济也是双节棍。 许和光只一秒,就放弃了搏斗的念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是神仙,面对这种情况没有胜算。 彼时,地板上的宋嫱已经踹开了谢飞白。 换做往常她没有这个能耐,可今天不同,她狠心的专门挑他小腿踹,他起初还能忍,可为了保护这条腿不废,他最终还是松开了宋嫱。 宋嫱得到自由的刹那,抬起手用力揉搓自己的嘴,她脸上的表情嫌弃得仿佛跟吃了屎一样。 谢飞白看得眼色一冷,上前朝她伸手,她下意识以为他又要抓自己,忙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冲他掌心扎去。 他皱眉,反应极快的偏开手,可还是没能完全躲开,匕首划破了掌心,殷红的血坠落,自空中形成一道血线,他冷冷看了眼,反手拽住宋嫱的手腕,将她用力往他这边扯过,强硬地拽到他怀里来,两人共同坐在地板上,他用双腿压制她双脚,一只手搂住她腰腹,将她死死箍在怀里。 他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两人亲密不可分的模样,他腾出另一只手来,从她肩膀后面伸出去,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逼她看向许和光。 第64章我说,杀了许和光 “看清楚了,他是卧底,辛特派来铲除疯人院的卧底。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不只是村子里的老人。所有年轻人,孩子,妇女,都会死在像刚刚罂粟那样的冲锋枪下面。” 谢飞白的手掌上还有刚才被割裂开来的鲜血,随着他捏她下巴,那些血源源不断染到她身上,从她下巴处一点点流上脖颈上,鲜红的血在雪白肌肤上汩汩流淌,她甚至能感受到那血的温度,流动的速度,犹如一条条蛆虫在脖子上爬行一样,恶心,黏腻,甩不开。 她被这种感觉逼疯了,鼻息间也全都是鲜血的气味,入目中不是血红色就是他小腿翻起的血肉,想要挣脱,可全身都被他压制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她咬牙道:“疯人院为上面效力,辛特掌权,许和光是辛特派来的人,难道我们不应该是同道中人吗?!如果不是,只能是你涉黑!吴江为什么会被你谈生意的幌子欺骗到,你如果真的没有见不得光的生意,他怎么会上你的当!” 谢飞白说:“我跟你是同道中人,跟他不是。” “对!因为他是正儿八经为上面效力的,只有你虚伪,表面效力,背地里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虚伪,许和光就真诚了?你不要忘了,他利用你对白鹰的感情,装出舍命的深情模样。” “我不会忘,但我更忘不了的是你杀了白鹰!” 谢飞白被她这话彻底惹怒了,他咬牙对查洛说:“愣着做什么,杀了许和光!” 查洛应声,上前要动手。 宋嫱却在这时疯狂地在谢飞白怀中挣扎起来,她越是挣扎,他禁锢住她的力气就越大,不论怎么就是不让她挣脱。 她急了,干脆在他怀中转了个身,转过去面对他后,又挣扎着从坐在地上变成跪着,她跪爬到他身上,用膝盖去寻找他的命根子,想要以此跪坏他身为男人的象征。 谢飞白捕捉到她的动机,本就怒得不行,此刻更是胸口里一股火往上蹿,他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你想死是不是!” 宋嫱得了自由,大步上前拦在许和光面前,挡住了查洛想要下手的动作。 她强硬地对谢飞白道:“村民和你的手下是你自导自演害死的,为此将许和光的所有同伴引入村子深处全部击杀,现在已经只有许和光一个人活着了。” “谢飞白,你手上的人命太多了。疯人院对外的旗号是正义的,解决那些不方便抓捕的高级社会人士,或者缉毒,或者办天大的惨案,可你杀了那么多同为正义服务的人。” “你如果真的清白,就接受卧底许和光的调查。而不是急于杀掉他。” 谢飞白气笑了,“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还为了我拿枪指着他。” “那是因为,我以为那些村民是因为他死的!” 谢飞白拖着步子起来,他一动,小腿上的血就不停流淌,顺着木制地板的缝隙蜿蜒着流淌。 他走到宋嫱跟前,居高临下望着她,末了笑出声,“我说,杀了许和光。谁敢忤逆?” 查洛闻言,也清楚宋嫱是拦不住了,便不再停顿,提刀上前去。 第67章我愿用死,换你离开谢飞白 谢飞白先坐上了车,查洛坐进驾驶座。 从这里回到木楼并不远,其余人可以步行。 但谢飞白坐上去后,示意宋嫱跟上。 宋嫱执拗,站在车边说:“我也步行。” 她以为他会强势的将她拽上去,然而他只是温温一笑,目光在她与许和光身上打量了几圈后,吩咐查洛开车离开。 黑兽眼睛被戳瞎了,留在了村子。 谢飞白其他的手下们,看压着许和光,连带着宋嫱一起,一拨人缓缓走在山间的路上。 在他们身后,那小山坡上的木木村,爆炸引起的火还在燃烧着,山坡之下,几栋小木屋孤零零伫立,里面点着灯光。 宋嫱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眼。 不知道为何,她看见那些木屋的灯亮着,在茫茫夜色里很是零丁,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竟然显得孤寂。 可想到那些光芒只是为了陪伴一具枯骨,她又感到毛骨悚然。 谢飞白到底为什么,对他母亲的死这么执着。 宋嫱一直很相信,每个人的性格,绝大部分是经历与家庭所造就。没有人生来就是疯子,就是变态。 谢飞白,更像是被人改造的。 “我可以送你走。” 正在思忖间,许和光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 宋嫱下意识看了眼跟在旁边监督的人,心提了提。她小声问:“什么意思?” “离开谢飞白,我可以送你走。死了我也愿意。”许和光声音很冷。 宋嫱闻声,侧目打量他。 山村的月光照耀在他身上,将他笼罩在一层惨淡的光影中,他肩膀有血,小腿有枪伤,衣服肮脏,裤子上也都是泥巴。 偏长的头发垂落下来,挡住幽深的眉眼。 他周身上下,透出一股阴郁沉冷的气质,给人压抑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看向宋嫱的时候,都仿佛带着阴险的杀气。 他小声说:“我被辛特骗了。”他是罪人,且不论谢飞白涉黑是真是假,辛特将消息泄露给谢飞白,让他这次的行动失败。 害死了很多人。 他是罪人。 如果谢飞白要用自己的命去逼宋嫱做什么生死游戏,他宁愿直接死掉,然后在死之前可以拼一把命,送她离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因为,战火中她看他的那绝望的一眼,又也许是因为,她不再透过他看某人,还有更因为,试炼关里跟她的那些…… “最好老实点。” 宋嫱直接拒绝了他。 不是不想离开,是她太清楚谢飞白的手段。 许和光没再说话了,低垂着头,忍住小腿上的伤口,一步步往木楼走去。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投落在路面,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跟宋嫱的交迭在一起,重合,仿佛永远都不会分离。 没多久,所有人都到了木楼前。 是之前来过的,吴江死的那个木楼。此刻里面亮着灯,灯光从窗户透出来,照在外面花园里的小花上。 那些话宋嫱叫不出名字,只知道颜色漂亮,在这个植物枯败的秋季,开得十分艳丽。 她推开木屋的门,走了进去。 —————— 改到现在,后面的马上发上来。求评论求珠珠呀。 第68章我要你当着他的面让我射 里面查洛在给谢飞白处理伤口,他的小腿已经被包扎好,纱布下面隐隐透出点儿血迹,将纱布给染出红色。 浴室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听见开门的声音,谢飞白往沙发上一靠,顺手点了根烟,没看她一眼,笑道:“去洗澡。” 宋嫱身体本能僵硬。 作为跟他的那种关系,她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深意。 这话,跟在她后面的许和光也听见了。 宋嫱的手紧了紧。 谢飞白没听到她那边有动作,他慢慢抽了口烟,旋即转过头看向门边的宋嫱, 吐出口烟雾。 烟雾缭绕,将他柔和眉下,锐冷的双目模糊几分,看似依旧是和煦的,“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宋嫱咬牙,深吸了口气,脚步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慢慢走到浴室。 却见浴室里面还有巨大的鱼缸。 浴室本来就很宽敞,或者说这栋木制小洋楼的面积本就很广,像谢飞白这样的有钱人,就算是个小卫生间,他也要搞得跟大客厅一样。 那个鱼缸在偌大的浴室里,也不会让浴室显得逼仄。 有水管在浴缸里面放水,这会儿才放到了一半,水柱哗啦啦灌入进去,水位线也逐渐涨高。 那鱼缸,比宋嫱高了一大半。 她不明白谢飞白是什么意思,转头去看,见查洛也将许和光带了过来。 他们后面,还跟了七八个谢飞白的人。 她目光穿过那些人去看谢飞白。 见他半靠在沙发椅背上,指尖夹着一点猩红,惨白的脸上洋溢着斯文的笑容,正姿态闲散也在看他们这边。 他已经换过了衣服,白色的衬衣,领口半敞,袒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膛,极其宽松的黑色下裤,受伤的那条腿裤脚被卷到了膝盖上。 他目光微淡,唇角带笑,时不时弹一下指尖的烟灰。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此刻都让宋嫱的心一寸寸凉下去。她知道,每次他做出这种姿态的时候,就是他要发疯的时候。 下一秒,查洛直接与几个人从后面忽然推了许和光一把,趁着他猝不及防往前踉跄几步的时候,几人分头,一首一尾的抓住许和光肩膀和脚,用力往鱼缸里面一抛! ‘哗啦——’ 他重重摔入水中,发出巨大的重物落水声响。他身子坠落进去,飞溅起了无数水花,有些洒在了宋嫱脸色。 许和光骤然跌入水里,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淹没过五官,四肢,寒冷得浑身毛孔似乎都紧缩起来,小腿处枪伤的血渗出,将水染成淡淡的粉色,诡异的漂亮。 他在水里挣扎,但鱼缸太大,水还在放,淹没了他的头顶,他在里面想游出来都不可能。 光滑的鱼缸内壁,他没有着力点,整个人仰躺在里面,或是挣扎着站起,但始终无法从水中出来。 宋嫱见状双眼一红,是给气的,她转过头死死盯着谢飞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谢飞白吸了口烟,烟雾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笑道:“不是说了吗?生死游戏。你什么时候让我射出来,我什么时候让人进去救他出来。” 说完,又抬目看向她,笑意盈盈,“我要你当着他的面让我射。” 第69章额头上的蔷薇花/他是白鹰/ “你有病,你是暴露狂吗!”宋嫱咒骂一句,上前想要打破鱼缸。 但那鱼缸材质特殊,根本纹丝不动,里面的许和光也在拼命击打,他拳头都被砸出了血,但鱼缸仍然没有要破掉的意思。 谢飞白掐灭烟头,向浴室走过去。 走到门边,对查洛等人说:“都滚出去。” 查洛领着一堆小弟,迅速离开了木楼。 偌大的浴室中,只剩下站着的两人,和在水中挣扎求生的许和光。 宋嫱盯着水里的许和光。 她没有激动,没有痛苦,也没有流泪。她只有愤恨,愤恨谢飞白的变态,许和光同样是正义人员,跟她应该是盟友才对。 她通过透明的鱼缸看着他。 水已经放满了,从鱼缸顶部开始蔓延出来,滴落到了浴室地面,发出汩汩的水流声响。 许和光似乎也没有了力气。 太冷,水很凉,也累了一天,从试炼关,到T国,到木木村的战斗,肩膀的伤,小腿的伤……血流不断,鱼缸里的水开始从粉红色渐渐加深成了淡红色。 他觉得疲惫,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黑暗,周遭一切没有任何他能抓住的东西,他的身子只能无助的往下坠落,沉没。 他躺坐了下去,背靠鱼缸内壁,闭着眼,脸色苍白,偏长的头发在水中飞散而开,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 这是宋嫱第一次看见他额头。 从前每次,他头发都把额头甚至眉眼遮盖住,给人一种阴暗的沉郁感。 宋嫱在原地,看见了他额头上一朵蔷薇花的纹身。 顷刻间,她整个人犹如雷劈,僵硬如石,原本三年前死掉的心,这一刻忽然活跃起来,跳动起来,它沉沦在一片骄阳烈火下。 是白鹰! 他是白鹰! 那一朵蔷薇花就是象征! 宋嫱发现了惊天秘密,起初还能站在旁边不动的,此刻也再忍耐不住,冲上前去,头铁一般双手狠狠砸着浴缸内壁。 “许和光!……” 她一面砸,一面喊,浴缸里满溢出来的水掉在了她身上,脸上,一时分不清她是哭了,还是只是水而已。 第70章谢线H预兆/谢线疯批强制爱/大变态慎入 谢飞白明显也看见了,他眼色一冷,顿时明白,许和光所压的那个有关白鹰的秘密是什么! 他心一横,伸手去将宋嫱拽回来,轻松把她 抱起压在洗漱台上,伸手就去撕她衣服。 “我不要,放开我!”宋嫱拒绝着大叫,手脚并用地挣扎。 谢飞白撕开她上衣,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浑圆,她的胸小,他用力抚上去,几乎可以全部握住,狠心揉捏,她越说不要,他越要欺负揉她的双奶,指尖恶劣的挂扫过她乳尖,激起她浑身战栗。 “我当初让罂粟试炼他,就是想让他们这两个卧底交接看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信息,谁知道你半路拦截,非要去帮他试炼,你这小穴去磨他的阴茎,还舔吃他的精液。” “你跟我这么久,我哪一次让你吃过我的鸡巴?我舍不得让你吃,你倒好,贴上去给他吃。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还一场救命之恩,原来你早就知道他是白鹰了。” “难怪你要叫他的代号做‘黑鹰’……” “宋嫱,你真当我谢飞白是死的吗?在我眼皮子底下,胆大包天!” 谢飞白怒得双目赤红,他随手拉过挂在门背后的公文包,拉开拉链。 宋嫱看见里面的枪支,药剂,针管。 她惊恐不已,再一次被谢飞白的疯狂吓到,她惊叫着想逃离,可却是往许和光那边跑。 那公文包明显就是被查洛挂在这里提前准备的,她不敢去想那里面的药剂是什么! 她才跑了没两步,就被地面的积水给滑倒,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面。 谢飞白上前,手中已经拿上注射器,针管里面小半管的淡黄色液体,他弯腰,就势骑在宋嫱的身上,将她压在冰冷的地板上,不让她再跑。 “不要,放过我……”宋嫱开始怕了,看见那注射器就止不住的发抖,她真的怕了,不敢惹怒这个变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白鹰……” “飞白哥哥,求你,求你放过……啊——” 她的求救,被手臂上一阵刺痛打断,引得她痛苦地惨叫。 谢飞白抓住她手臂,将注射器的针头对准她的静血脉,将那一管淡黄色的药剂打了进去。 他俊朗的眉目中柔和一片,像是三月铺满地的桃花,和煦、柔软,唇角的笑容也同样明媚温暖得诡异: “我谢飞白活了三十三年,唯一看中的女人,我不允许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不允许她心里有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宋嫱,我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事。我要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从身到心,从里到外,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高潮药物。 药物进了身体没几分钟,宋嫱就知道了,而且还是那种会让人产生依赖性的,类似于毒的高潮药。 曾经她从专门用美人计杀人的罂粟那里,见到过…… 第71章你是想要勾引他吗 注射器被丢到一边的地上,从水缸里蔓延出来的水越来越多。 一切的发生,只不过是十几秒之间。 宋嫱背靠地面,那些冒理解出来的水源源不断报国志她,她冷得发抖,可高潮药物又让她浑身燥热,她红着眼,拉住身上还压住自己的男人恳求:“地上冷,你、先拉我起来好不好……” 谢飞白看了眼地面的积水,又看了眼在鱼缸中求生的许和光,他没有犹豫,把宋嫱从地面冷水中拉起来,反反抵在门板上,低头去亲她。 舌头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将她小舌从角落中卷着,吸嗦到他口中,一手从她裤腰处伸下去,直抵腿心。 宋嫱背靠着门,忍受着他舌头在口中翻搅的恶心,一只手暗中去拿公文包里的枪支。 谢飞白何其警惕多疑,一眼就发现了她举动,他舌头从她口中退出,伸手去抓她的手腕,试图阻止她的行为。 在他上前时,宋嫱反反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起初裹纱布的伤口瞬间裂开,里面的鲜血源源不断沁出。将整个白色纱布都染红,有些血顺着他的小腿,慢慢流入到地面清水中,晕染开血红色的花。 宋嫱速度极快的在他被踹得踉跄的这一步,抓起公文包里的枪支,扣下扳机后冲鱼缸连着打了几枪。 直到枪里没有了子弹。 鱼缸也被打出很多孔来。 许和光已经到了极限,再瘪下去就是必死无疑。他屏住呼吸,握紧拳头一拳一拳顺着那被子弹打出来的小孔攻击。 像是救生窗一般,破了个动再去攻击就会破得更容易了。 随着他一拳拳的相砸,鱼缸应声而碎裂,哗啦啦一声剧烈的声响,鱼缸玻璃顷刻间碎落洒满了一地,里面的水因这番开了闸,争先恐后的从破开的大洞口里喷流而出。 水柱冲出,许和光的身子都被冲得晃了晃,拳头手背上也都是鱼缸的碎片刮出来的血痕。 他双手伸出鱼缸破洞,想要出来,借着水流冲势,很快,他身子从鱼缸里翻出。 “许和光!”宋嫱大喊着想要上前,双目已经通红一片,不敢也不知怎么去想,他怎么会是白鹰。 只知道他额头上的蔷薇花是独一无二的。 以前他们相恋的时候, 一次任务他受了伤,在额头上留下了去不掉的疤痕,他就去纹了一朵蔷薇花做遮掩。 许和光累得瘫软在地上,他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更别说站起来,只是疲惫的转着眼珠子,看着宋嫱。 宋嫱向他跑了没两步,谢飞白忽然拽住她的头发,将她往自己怀中扯。 宋嫱被他扯得头皮发疼,她咬牙蹙眉,挣扎扭动,“放开我!”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去他面前是想要勾引他吗?嗯?”谢飞白贴在她耳边暧昧提醒。 宋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不堪。 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谢飞白脱了一半,露出胸口的浑圆,裤子也被往下扯了一点儿,阴毛往外露出一点儿,半遮半掩,很是勾人。 尤其是浑身上下的肌肤,因为被谢飞白注射进来的高潮药物而开始变得粉红。 第72章让他好好看看我怎么上宝贝的/不要在这 “好宝贝,既然你非要救他,就让他好好看看我是怎么上你的。” 谢飞白说着,将宋嫱搂入怀里,伸手去开始脱她的裤子。 “不要,谢飞白……”宋嫱无力,手中的枪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面。 高潮药物的药效上来了。 她身上燥热,身体空虚,满面潮红,昔日里干净澄澈的小鹿眼之中一片迷离,沾满了情欲色彩。 “你要,你会很喜欢,”谢飞白将她裤子完全脱下,温柔的语气带着几分诱哄。 他的小腿伤口已经裂开,里面明明有鲜血流淌出来,可他浑然不在意,眼里、世界里、心里和怀抱里似乎都只能感应到宋嫱的存在。 宋嫱的力气彻底被高潮药给抽空。 她反抗不了,可思绪很清楚,许和光在那里,她的白鹰就在那里,他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暂时没有力气起来,可他眼珠还能动,他看着她的一切行为…… “不要在这里,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宋嫱痛苦的闭上眼,两行眼泪从眼角掉了下来。 她真的不想这么不堪,不想让白鹰看见她被别的男人肏。她本身就很难抗拒身体本能的快感,何况有了药的情况下。 “可是我就喜欢在浴室做,怎么办?”谢飞白说着,将她最后一条内裤也脱了下来。 她一丝不挂,他衣冠楚楚。 狼藉的浴室内,冷水,碎玻璃,鲜血……狼藉一片中,他却能让男女人之间最原始的欲望在这里发酵。 宋嫱热到了极点,穴口控制不住的翕动,不断渗透出水液来,眼中也逐渐迷离,丧失了神智。 脑子里唯一只有一个想法。 想被肏。 想被人狠狠肏。 可潜意识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喊她,不能,白鹰在这里…… 她内裤脱掉后,赤裸的身体完全展露,小小的胸脯,细细的腰肢,纤细笔直的双腿。 黑长发自肩头铺散开来,黑藻般靓丽顺滑,漂亮极了。 谢飞白看着她的身体都是呼吸一紧,他先侧目,看了眼地板上昏昏沉沉的许和光,笑道:“看好了,我是怎么上她的。你跟她绝对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许和光手指动了动,没有说话。 谢飞白知道他没有力气了,经过了那种折磨,腿上还有好几颗枪伤, 他要是再能搏斗,那他就是神仙了。 可谢飞白还是多疑。 他警惕地先放过宋嫱,从公文包里面扒拉几下,找到起初那条金链子。 他将许和光结结实实捆绑在地面。 确定他没有再爬起来的可能性后,谢飞白才转身去找宋嫱。 宋嫱已经绵软得坐在地板上,地上的冷水可以缓解她的燥热。 “这么等不及?”谢飞白嗤笑了声,先弯腰用力紧了紧小腿的绷带后,才把宋嫱抱起来,放在洗漱台上,分开她的双腿。 最秘密的花丛露出,里部的小花肉粉嫩漂亮,被她分泌的淫水浸润得亮丽,像是雨后的一朵粉色玫瑰。 娇嫩,可人。 谢飞白等不及,胡乱拉过浴室的花洒给她随便冲了个澡后,双手捧起她的大腿,将脸埋进了她腿心。 像瘾君子一般,深深一嗅。 第73章谢线H/阻断高潮/想要吗,来求我/说你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整个阴户,因高潮药早就敏感的身体忍不住一抖,穴道收缩,一汩汩水液渗出。 粉色贝柔翕动张合,水液清透,汩汩流淌,漂亮到令人呼吸停滞,谢飞白看得喉咙一干,弯下腰去,吻住那在吐水的小洞,用力一吮。 “哈啊——”宋嫱淫哼一声,反应过来后又赶紧将手捂住嘴。她眼风下意识扫过还躺在地板上的许和光。 她羞愤难当。 可身体的快感不受控制。 谢飞白就着亲吻她阴部的姿势微微抬眼,从下往上看她,看出她的想法和动机,他在心里冷笑,紧跟着更为凶猛的用舌头去进攻她小穴。 舌头挑开周围粉色的嫩肉,往那个小洞里探入。粗糙的舌苔刮擦过内壁,湿软滑腻,不断的舔弄,模仿性交浅浅抽弄撩拨。 温热的酥麻感过电一样,宋嫱浑身酸痒,甚至连头发丝都几乎是痒的……穴道里吐出一波一波又一波的水液。 “不、不要——换、换个地方、我什、什么都听你的……啊——” 宋嫱的阴蒂被他咬住用力一吸,她淫叫出声,胸脯高高挺起,脖子往后扬出美丽的弧度。 她这一声似乎谢飞白很受用。 他伸出双手往上,覆盖住她的两只小乳。 他只要用力,双奶就能全部被他握住,欺负一般的任由他揉捏。舌头还在攻击她的穴,穴里被他弄得源源不断滚出淫水,浴室里渐渐混上了另一股骚味。 “不要了……” 宋嫱又痛苦又欢愉,身上好痒,穴内好空,她的体温节节攀升,穴内还有谢飞白的舌头在不断作乱,甬道里的肉不停收缩蠕动,是渴望什么东西插进来。 他舌头飞速的舔弄,吮吸,她感觉穴上的酥痒蔓遍了全身,酸软,无力,只有欲望,欲望……身体好像坏了,神智也一样,除了身体的空虚什么也感受不到。 一片白光从脑子里闪过。 “不啊哈——” 宋嫱的淫叫变得尖锐,尖锐中又含着死亡般的快意,她穴口一缩,即将到达高潮。 却在这时,谢飞白猛地抽出舌头,揉弄她双乳的手也骤然回收。 宋嫱那即将灭灯的快感被人狠狠阻断,穴内空虚像是千万只蚂蚁,一点点爬到五脏六腑,疯狂啃噬着她,让她全身又燥又痒,心痒难耐。 “想要吗?来求我。”谢飞白站退两步,单手插兜,金丝框眼镜温和而文雅,正微微笑着看着坐在洗漱台上,双眼迷离的宋嫱。 宋嫱的身体瘫软,眼看要从洗漱台滑下去,他也没有要拉她的意思,任由她从上面滑倒在地板。 地上的冷水让她思绪清明了一些。可这种清明,却只会让她更能体验到身体上的空虚…… 太热了,心口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啃噬,她想要男人的孽根,很渴望那粗烫的肉棍抽在她身体里,她知道都是那个高潮药物惹的祸…… 宋嫱穴内的水还在流,攀峰的快感被阻拦,她受不住的在地上挪动,情欲的渴望,身体的渴求到达了顶峰,她眼中被情欲晕得赤红,如充了血般…… 谢飞白见她还在忍,冷笑一声,‘咔哒’一声解开自己的皮带。他将皮带从裤腰抽出,随即拉下裤裆拉链,将肿胀的紫红色性器掏出,视觉刺激宋嫱更深层的渴望。 他微笑,“过来求我,说你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就给你。”说着,从公文包里又摸出另一支药剂,“并且,我会给自己注入这一支极品春药。让你爽一整晚。” “否则……”他温和的眉眼,闪过一抹明显的戾气,“我只好把你关起来,每次都把那个有依赖性质的高潮药打进你身体里。再狠狠操你,弄你,次数多了,一旦你生出依赖性,你这一辈子可就只能是我的性奴了。” ———— 我真的慢热,不是故意卡。以后标题没注明的,都是可以跳过不影响主剧情的。谢许双线可互相跳。 第74章谢线 sёxiaòshu.c ò м “不要……”宋嫱迷离的视线中,看见谢飞白那根已经挺立起来的肉柱,龟首有透明的亮液在渗出。 青筋环绕,粗壮狰狞,首端翘起一个漂亮的微微弧度,黑色的丛林已掩饰不住巨物的渴望,她看见那青筋都在肉柱上跳动。 她被他操了三年。 三年来,只有他进入过她的身体,身体形成 的记忆,让她看见他的巨物时,身体更深处的欲望直接被唤醒,逼口不断流出淫水。 她口干舌燥,很想爬到他面前去握住他的肉棒,狠狠插入自己身体里。可是余光中,还有许和光的身影…… 许和光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被金链子所束缚住,他身上的衣物都被地面冷水浸湿,他还有意识,模糊的实现中,看见那个已经被情欲拽入深渊的宋嫱。 以及谢飞白狰狞粗壮的肉棒。 他咬紧牙关,双目赤红,对宋嫱哑声道:“别忍……”比起她跟其他男人交合,他更不愿意看见她难受,被药物吞噬,被欲望把控,她的克制只会让她的身体受到伤害。 听见他的声音,宋嫱的思绪回来了点儿,可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一抹清明,脸部就传来一阵剧痛。 抬眼去看,是谢飞白弯腰下来,温热的大掌掐了她的脸,他笑得诡异,“我再说一次,求我。不然这支春药,我也会打进你的身体。” 他的靠近,让他的肉棒也贴近了跟宋嫱的距离。 她嗅到来自他肉柱上的膻腥味,往常觉得恶心的味道,此刻却极其吸引她,她像是一个瘾君子,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靠近他,可口中还是说着那重复的两个字:不要。 谢飞白彻底被她激怒了。 他重新摸出新的注射器,插入蓝色春药的药瓶中,将里面的药抽入注射管中。本文首发站:qцyцshцwц.χ yz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蓝色药剂很快充满了半支注射器。 他拉起宋嫱的手腕,将枕头扎入她嫩白的肌肤底下,一点点将药物打入她身体里,“宋嫱,我很爱你。你也只能爱我一个。” 看着蓝色渐渐消失在注射小管里,宋嫱彻底崩溃,高潮药和春药同时注入身体,她浑身都被火烧起来一般,五脏六腑都是热的,身体空荡极了,眼前就是他猩红的肉棒,肉棒发出的膻腥味,没有一样不在摧毁她的神智。 她眼角有泪水掉了下来,终究是屈辱的伸手抓住他散落下来的皮带,沙哑着声音道:“飞白哥哥,给我……给我……” 谢飞白将注射器一扔,扔到了许和光脚边。 许和光的视线从注射器移到那两人身上。 宋嫱头发散乱,一丝不挂,嫩白的身体泛出比粉色还要深的颜色,眼尾两行泪掉落,满面情欲,昔日澄澈的小鹿眼中,也只有绯红的情色。 谢飞白衣冠楚楚,小腿裹着纱布,粗硬的肉棒从裆部顶出,只有两三厘米的距离,就要抽到她的脸上。 在听见她的话后,他眼中浮出病态的兴奋,弯腰下去一把抱起宋嫱,伸出舌头舔舐过她的脸,从眉眼到鼻尖,又到脖子,到她的两只小奶,他口齿不清道:“告诉哥哥,给你什么?” 宋嫱被他的舌头舔舐过,应该是要恶心的,可此刻他的舌头能浇掉她身上的火,他舌头舔过的每一寸,都升腾起蚀骨的酥痒,传遍全身,直抵腿心。 她一垂眸,就能看见谢飞白含住她小奶尖吮吸的模样。 视觉的刺激,让逼口翕动着,一挪一挪吐出淫水。 她渴望极了,理智被他摧毁,双手无力的攀上他衣领,“肉棒,喂给我……” 谢飞白舍弃她的奶尖,伸手下去,摸到她下体大片湿润,他用手指在她穴口研磨,捣弄,就是不插入,他还是不够满意,又问:“我是谁?” 被他抚慰的小穴缓解了一点儿酥痒,却也只是一点儿,宋嫱颤抖着身体,“你是谢先生……” 这个回答明显让男人不满意,他的手指猛然抽回。 “嗯……”舒缓的手指挪开,宋嫱那种蚀骨的痒意又回了来,吞噬着她的一切,她不舒服地嘤咛出声。 谢飞白双眸盯着她,“我是谢先生?” “飞白、飞白哥哥……”宋嫱很不想这么喊他,可神智已经被剥夺,这个称呼,是她被他养大的过程常喊的,做爱的时候她最忌讳…… 可谢飞白就是要逼她,他弯腰抬起她的脸,对上她情欲深燃的眸,“求哥哥。” 他的手好凉,只是抬起下巴,就觉得好舒服,能灭掉她的火,灭火…… 宋嫱心里纵有百般不愿,也彻底放弃了自己,哭喊着道:“我求求你,求求飞白哥哥……给我肉棒……我要死了……” 谢飞白涉黑,能拿到的春药药性何其猛烈。 她真的受不住了,那把火快要将她烧毁殆尽。 谢飞白终于满意了,双手把她抱起来,重新放在洗漱台上,将她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随即掐住她腰肢,将她腰部往下压,抬起她屁股,让她逼口从后面对准自己的 肉棒。 他劲腰提起,将肉棒凑到穴口,龟首磨在那个小洞外面,知道再熬下去她身体会出事,必须先让她纾解一回。 不再有过多的动作,臀部一提,大龟头就着她早已分泌的淫水,猛地入了进去。 “啊哈——”身体骤然被捣入,穴道里的酥麻被肉棒抚慰过,压制了一些痒感,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渴望,宋嫱一声浪叫卡在喉咙里,感到穴道里的阴茎抽出,又狠狠插入,直达蕊心。 谢飞白掐住她嫩白的屁股,看着自己的大肉棍插进她身体里,消失,他很快抽出,又出现。 她胸小,可是屁股很大,又白又嫩,像个水蜜桃,他看得情动,抬手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看看,操你的男人是谁。还爱许和光吗?他就在旁边呢,之前是听,这次是直接看你被我干,他还能不能接受你……” 他说着,又是啪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 “啊——不要——”痛感带来更刺激的性爱爽感,她一疼,身体就绷紧,小穴猛地缩进,死死咬住那根紫红色的大肉棍,逼里的软肉疯狂蠕动,收缩,着魔般用力吸附住棍身,甚至能明显感受到他肉柱上的青筋脉动。 她被插得仰起脖子,一抬眼,就看见面前的镜子,镜子里倒映出在交合的男女,而另一边,许和光还奄奄一息躺在那里…… —————— 按道理6点更新的,但是今天说要倒v,6点我估计没空来一章一章倒v,所以先上了。下一章晚上20点,这次炖大肉。 第75章谢H/对许和光喷水/最好祈祷有天别落在 不知道许和光到底有没有在看他们这边,宋嫱已经没有了理智去分辨。 她所有的感官都被在身体里抽查的肉柱夺走。 粗硬的肉棒每一下插入,都推开穴道里面层迭的软肉,大龟头直抵蕊心,将小腹里都捣得胀麻。 谢飞白挺腰力道加重,火热的粗棍整根捅入,再抽出,次次直插到底,整根没入。他的耻骨撞击在宋嫱白嫩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她的臀肉因他猛烈的抽插也抖动起来,胸前两只小奶被撞击出不明显的乳浪。 “……飞白哥哥、嗯哈啊——”宋嫱穴道得了大肉棒的研磨,春药和高潮药的加持下,她满面潮红,穴内吐出的水越来越多,随着谢飞白的抽插,淫水流到了穴口,没来得及掉下,又被他的插入给带回去。 整个穴道都被他用力的捣入而变得酥麻,同时那种快慰也不断攀升,穴肉疯狂往中间挤压,受不住般想要合拢,但粗大的肉棒卡在那里,只会更用力的绞紧肉棍。 “你好紧。” 谢飞白粗哑着嗓子开口,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往后拉扯,更加贴紧自己的胸膛,贴到了他满意的距离后,他腾出一只手去捏住她蜜穴口的小淫豆,狠心但带着技巧的一掐。 “啊——” 酸慰感瞬间从小淫豆上蔓遍肢体,宋嫱浪叫出声,高高扬起了纤白的脖子,浑身的力气都被插在身体里的肉棍给抽走,她身体一软,往后瘫倒在谢飞白怀中,双膝也跪不住了,双手往前一撑,紧紧攀附住面前的镜子。 随着她身体的软下来,穴道亦瞬间放松开,灭顶的快感几乎将她给吞没,她只会张着嘴浪叫:“不、不要了——” 她蜜口一缩,用力咬紧插在里面的肉棒,水一汩汩泄下,开始有规律的收缩,绞紧肉棍。 谢飞白被她夹得头皮发麻,‘嘶’了一声,“在咬了,你很舒服。” 他腰上的动作不停,反而在加快,一只手还掐着她阴蒂,另一只手从后面伸出去,扳过她的脸侧过来,弯头深深吻住她。 她被肏得张着嘴叫,无需他再用舌头去撬开牙关,长舌直接伸入她口腔中,来回翻搅舔弄。又模仿着性器插入的动作,舌头在她口中反复抽弄,配合身下的速度,同时进攻她的身体。 宋嫱犹如被人扔在天堂,接受死亡般快感的洗礼,淫口里泄下来的水则是洗礼下来的污秽,却又像是被人丢在地狱,接受谢飞白无情的操干,那种从小对他的敬畏和仰慕,彻底在他的抽插中被他击溃成零星碎片。 “啊——”在他猛烈的攻势下,宋嫱忍不住泄了出来,有高潮药的加持,她的淫水直接从交合处喷流而出,感觉她阴道传来的剧烈收缩吮咬,谢飞白爽得骨头都在发麻。 他从她口中退出,一把将她从洗漱台上抱起来,用小孩把尿的姿势,抱着她往许和光那边走。 他一边走也在一边挺动腰腹,让肉棒小幅度却极快的出没她身体,延长她的高潮。 他弯头,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暧昧道:“喷得这么好看,也让你的白鹰看看,好不好?” “不要——”宋嫱被他的话吓得穴又用力缩紧,知道他想做什么了,羞耻和痛苦席卷上心头,可还插在身体里的肉棒又带来极致的快感,她仰起脖子,眼泪从眼角迸出,浪叫着高喊:“谢飞白——我不要——” 可地狱的魔鬼不打算放过她,抱着她站到了许和光上方,交合处正好对准了他的身体,她还在喷水,虽没有开始那么多,可还是呈现出一小汩清溪般,往下喷流在许和光身上。 “……”宋嫱甚至听见身体里小股水流出来的簌簌声音。 她哭出声来,有身体的爽快,也有心灵的痛苦,混着在做爱的欲事,哭声都极其浪且骚,“……你、你最好祈祷、啊哈——有天不、不要落在我手上——啊啊——” 狠心的话,因她在高潮中,说出来也像是飘在云端,骚里骚气,听着就很勾人。可勾不起谢飞白的性快感,他心中只有嫉妒,他发了狠,抱住她就站在许和光面前,更发了狠的肏她。 肉棒再次全部抽出,又尽根插入,交合阴道里的水液不断流出,浇在许和光身上。 许和光浑身僵冷,地面的水一开始不觉得冷,脚上的枪伤一开始也不觉得疼,可当那带着特殊味道的水液泼洒在身上时,他忽然觉得疼痛极了。 牵扯着五脏六腑都在疼。 这三年来,她一定过得很痛苦吧。可他身处白道之中,做人做事总要顾忌他人,他不能像谢飞白那样泯灭人性,做事也就不会有他那么狠绝、容易成功。 他闭上眼,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一滴透明的泪珠滚过眼角。 身体上方,还在不断传来宋嫱的淫叫。 宋嫱得了一次纾解,理智总算回来一些,她泪眼朦胧的视线中,看见许和光僵硬的身体。 她哭着伸手抓住谢飞白的皮带裤子,他没有全部脱,只是解开皮带将肉棒释放,被她那么一拽,裤子又往下滑了一节。 “换、换地方——” “换?”谢飞白腰下动作没有停,反而更加猛烈,肉棍肏得一下比一下更狠,交合处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他微微低头,温柔迷恋的亲吻她发丝,道:“说说看,我要是有天落在你手中你要怎么?说了我就答应你换地方。” 他声音嘶哑,却如同大提琴的音调,低沉而动听,有些温柔。 宋嫱被他肏得断了音,没有立刻回答,在这时感受到来自他肉棒上的青筋蠕动,以及棒身的颤抖。 知道他要射了,她吓了一跳,快感都退去好多,她抓住他裤子的力道加大,指甲都掐入了他皮肉里,“别、别弄里面——” 谢飞白皮肉上被她掐的痛,小腿上的伤口也在疼,疼痛却带来更难以言表的快感。 怀个孩子,就能彻底断了她对别人的爱了吧。 他这么想着,更发狂的抽插,椎尾一麻,龟口张开,大股精液射入她身体深处。 ———— 200加更明天上。放心啊,谢线绝对be的。 第76章谢H/我对你不好吗/养你,育你,护你/ 浓稠的白精喷洒而出,洒入穴道最深处,烫得宫口一阵发麻,又带来另类与直接做爱不同的爽快。 宋嫱被烫得一抖,缩着小穴,哼叫着又到了一次小高潮。 谢飞白还紧紧抱住她,挺动腰腹,半软的肉棒在已经湿得泥泞的穴内缓慢抽插,浅浅研磨,肉棒有些疲软,不像最开始那般将穴口堵得死死的,她的小洞口与他的结合处,多出缝隙之后,他射出的精液随着他的缓缓抽弄,不断从小口处流淌下来。 一汩汩白浊混着她的淫水,成串滴落,随着她的颤抖,滴落下去的精液淫水变了些轨道,直接喷洒在了许和光身上…… 许和光终于忍不住地偏开头,从地面上挪开身体,距离他们远了一些,他被绑着,只能蠕动爬行到浴缸边,却也这样不可避免的睁眼,将那两人做爱的一幕尽收眼底。 她小小的嫩穴,还在吃力咬住他的肉棒,穴口的肉被肏得松了开,因为高潮不断收缩着。 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宋嫱瞬间觉得脸都丢尽了,她闭着眼,眼泪扑簌簌掉落,有被谢飞白肏得爽哭的,也有羞臊哭的。 同时也有点惧怕,谢飞白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想要孩子,还想要用孩子绑住她,除非他不想要疯人院了,他想要隐退。 谢飞白被她高潮的穴收缩,疲软下去的肉棒没多会儿又硬了起来。 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用力挺了下腰腹,狠狠又给了她一下。 “啊——” “回答我啊…落在你手里,你要怎么办…”他嗓音温雅,又因为情欲而沙沙的,带着浓烈的诱惑力。 “大卸八块……” “真好,今天先让我卸你,行吧?” 谢飞白没再管地板上的许和光,把在怀里的宋嫱转了个身,让她从背对自己变成了面对自己。 粗硬的肉棍在身体里滚了一圈,青筋研磨,翘起的龟首准确无误顶住了穴里的敏感点,酥酸感瞬间从那一点激烈的荡开。 “别顶、我——啊——”宋嫱被顶得浪叫。 身体完全瘫软,只能倒在他胸口,埋头在他脖颈间,任由或爽或痛的眼泪掉下来。 她埋在他颈侧,只要他轻微侧头,就能亲到她的耳朵,脸颊和发丝。 他伸出舌头,从她耳朵一路往下,舔到她颈侧,“答应你…换个地方…好好‘卸’一晚…” “呜呜——”宋嫱听见他下流的话语,难过恶心得哭呛出声,可她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被他说得小腹一抽,感应到身体里的粗大,舒服得渗出水。春药药效还没过去,她还是很想要…… 谢飞白将她抱着,往木楼的二层去。 他脚踩过木质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随着他爬楼的动作,插在宋嫱身体里的肉棒一动一动。 顶得她穴道酸麻,不够多的快感传来,她难耐在他怀里扭动。 谢飞白被她这动作所取悦,在她耳边暧昧笑了声,“别着急。很快就给你。” 他抱着她,进了二层的一间房。 房间里装修温馨而优雅,蓝白相间的色彩风格,温馨中却又头出点儿冷淡。 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谢飞白将宋嫱抱到床上,没有从她身体里退出,他跪行到她腿心,低头看着自己的肉棒插在她穴里,穴口周围的还挂着些许白浊精液,软肉可怜兮兮耷拉,明明合不拢了,还要用力咬住他。 他双手拉过她脚踝,将她双脚并拢,高高推起来跟床面垂直,让她的穴完整露出面对他,也因为这动作,她穴里夹得更紧了。 肉棒被吮咬,里面的淫水和精液混合,极其混热,将他泡在天堂极乐之地,他舒服得喟叹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往后退,紫红色的粗大从穴口完全退出。 他今晚头一次从她身体里离开,大肉棒退出的刹那,小逼还合不拢,精液与淫水混合的液体争先恐后从穴口流淌出来,顺着会阴处滴落在床单上,晕开大片的湿痕。 他看得情动,红着眼挺腰,重新将肉棒插回去。有精液淫水的双重顺滑,他这一下直接就插到了底。 “啊——”宋茜被他插得淫叫出声。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谢飞白又往后撤出,再发了狠得地捣入,这个姿势让他跪着发力,每一下肏得又深又重,且他故意放慢速度,只为了用更大的力气操她。 每次都全部退出来,又重新贯穿穴。 他低着头一直盯着宋嫱的脸,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才操了不过二三十下,她就受不了他这样的猛力狠肏,在他身下盈盈呜呜再度哭出声,阴道收缩着又流出大股阴精,兜头浇在龟首上,烫得他轻嘶一声,舒服得拧紧眉头。 欲望顿时像开了闸的洪水,收也收不住,他不再玩弄她,抱住她双腿紧贴自己的胸膛,以膜拜者的姿态跪在她腿下,一下一下快速而有力的挺腰,让自己进出在她身体里。 视线一直紧锁住跟她的交合处,那里水不断的流出,逼口被他的粗大撑开,成一个小圆洞,里面的媚肉随着他的插入,疯狂的吮吻上来,他抽出时,又用力吸附挽留,她身体里很滑很热,越肏越滑,越肏越热,抽插顺畅的交合处像是运动快速的活塞…… 越看越刺激,越刺激越舒服,这种深深埋进喜欢的女人身体里的感觉,是世上任何东西都无法能替代的舒爽和慰藉。 他龟首一下下往里撞,感觉到她身体深处有个小口在渐渐张开,他肏红了眼,自私的想成为进到她深处的第一个男人,更为用力的冲撞,同时颤声道:“说你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好不好…我对你不好吗…养你,育你,护你…” “他肯定是来带你走的,你不要跟他走…” 宋嫱被他插得失神,因为高潮液一直在高潮,听到他的话绝望而愤怒,灭顶的快感让她精神理智都崩溃,“就是因为这样、啊、我、我才恨你、我曾经把你当做多么高尚的、胜似亲人的哥哥——” “……”谢飞白不再说话,腰下一个发力,重重撞进了她身体深处,她高声浪叫,身体彻底软下去,疲惫一天的身子熬不住,在不知道第几次高潮时,终于失去意识晕睡过去。 ———— 许线快到了,再过一个剧情点就到啦,姑娘们不着急~今天只有这一更了,我存稿没了,我得多写点先,难受呀 第77章我想退出组织/ 谢飞白终于肯放过她。 在她晕睡过去后,他也射了出来,浓白的精液灌满了她身体,几乎持续半个夜晚的性爱,他射了又射,她小腹都有些微微鼓起。 在他最后一次射出之后,看着她微鼓起的小腹,仿佛怀孕了两三个月一样,他身体得到了满足,可心里却还是空落落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她一样。 “事实上,我也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你吧…”看着昏睡的她,谢飞白伸手摸了摸她鼓起的小腹,在她身上弯下头去,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带情欲,只是温柔的吻。 随即翻身躺在她身边,已经疲软下去的肉棒也舍不得从她身体里离开,仍然插在里面,将那些精液全部堵在里面,他从她身后搂住她,迷恋的在她身边拥着她。 至于许和光,他有的是办法除掉他,收拾他。 他从后面亲了亲宋嫱的发丝,她身上全部都是他的味道,性爱留下的,也有被他小腿流下来的鲜血所染到的血腥味。 他闭上眼在她身边,却没有完全入睡,他活了这么多年,每次闭上眼都总是能看见那些血腥的画面,木木村曾经被人踏破的恐惧,母亲死在他眼前的悲剧。 那些所有的一切,几乎每个晚上都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从来没有释怀过,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即便是在她身边,他也依旧不会安稳入睡。 因为,他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得到过她…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听见楼下传来响动,几乎是响动传来的同时,他睁开了双眼。 一双漂亮勾情的桃花眼,里面温和不在,在夜色里透出微凉的狠光。 他从床上小心翼翼起身,将自己从宋嫱身体里抽出,随便清洗了下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披上后,一瘸一拐出了房间。 站在二层的过道上往下看,能将一层的客厅景象尽收眼底。 他看见查洛带着其他几个小弟急匆匆跑向浴室的方向,他缓声问道:“怎么回事 ?” 查洛闻声抬头,毕恭毕敬:“先生,白鹰跑了。” “跑?”谢飞白重复着这个字眼,有些不大明白,许和光怎么会丢下宋嫱一个人跑? 他语气仍然缓慢而沉稳,“这儿都是我们的人,务必抓到他。不管用什么手段,弄清楚他是怎么诈死再回来的,身后有什么人在帮他,是不是我们之间的人。” 查洛点头,准备离开又想起什么,问道:“那黑兽,先生打算怎么办?” 黑兽的眼睛已经被许和光抠瞎了,在这一行算是个无用之人,不能再搏斗。 谢飞白沉默了会儿,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半晌后才说道:“送他离开,在T国找个环境好点儿的房子,让他隐退吧。” “再找几个人照顾,记住,要信得过的人。如果有人找上他,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消息,他一旦有想出卖反水的情况,直接杀。” 查洛应声,这才带着小弟们出去了。 谢飞白不知道许和光是怎么挣脱自己的金链子的,他有些奇怪,再度一瘸一拐下楼去,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是狼藉一片,那条金链子就扔在地板上,旁边是一把钥匙,以及被丢弃在地上的金钥匙。 他闭了闭眼,疲惫的摁了摁眉心。 都说情欲让人迷糊,他也不例外,插着宋嫱太过迷乱,竟然忘记带走公文包。 那链子的钥匙就在里面。 他没再多留,慢慢上了楼去。 前后明明才不过几分钟,可当他推开房间门时,却看见床上的宋嫱已经不在了。 谢飞白心头一个咯噔,他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跑到浴室中去,看见她小小的身子蹲在地板上,手在抠着自己的下面,里面有白浊精液不断流出。 那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瞬间就放了下去,他松了口气,迈步要走向她。 宋嫱却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抓起浴室中的瓶瓶罐罐,哗啦啦全部砸向谢飞白。 “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杀了你!”宋嫱力气回来了一些,说话还不够有力,依旧是软软的,但谢飞白听出了里面浓烈的憎恨。 她身子往后缩,想要躲避他,却都是无用功,谢飞白不顾她的抗拒,大步上前,将她从地面抱起来,软声道:“地板凉,我给你洗。” 宋嫱在他怀中挣扎,挥舞着双手双腿,手时不时拍打到他身上,脸上,他也全然不在乎,将她放在浴缸里后,用花洒在里面放出热水。 这里的浴缸比疯人院的大得多了,宋嫱躺进去,被热水泡着疲惫的身体,舒服了很多,可看见谢飞白向自己伸手过来,她本能往后缩,想要躲避他。 谢飞白动作比她更快一步,伸手强行按住了她的肩膀,“我不动你,乖一点,我给你洗干净。” 宋嫱慢慢镇静下来。 他用花洒认真冲洗着她穴道里,精液一点点流出来,混合在浴缸的清水里,他看得眼神幽暗,心里很失落。 她这样,是怀不上的吧… 他垂着眸子,姿态认真给她清洗着,耳边忽然传来她有些哽咽的声音:“我想退出组织……” 谢飞白动作一顿,抬眸看她,眼中温宁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层层阴云,“你要离开我吗?”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想吧?”宋嫱越说,心里越是难过,眼前这男人对她有恩,将她养大,却也改变不了他强行侵入她身体,不断抽插的事实,他亲手摧毁了他们之间的情分,她眼泪缓缓掉下来,“我父母死后,你救了我,从十二岁到二十岁,八年里,我仰慕你,将你当作亲哥哥看待。”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这样对我,但你这样我真的很痛苦,你放我离开组织吧……” 谢飞白垂下眸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将热水泼到她身上,他一直沉默,浴室内有很久的寂静,这种沉寂让宋嫱心中不安。 良久良久,他才终于开口,盯着她道:“我一开始,也只想把你当做玫瑰这类人看待,单纯只是下属,将你扔到试炼关,让负责人教导你成为杀手……” “但把你带回疯人院的第一晚,你小小的,把我看作神明,看我的眼神清澈,仿佛我是这世界上最干净,最纯澈的人,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我产生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我觉得你需要我,所以我将你带在身边抚养,教导,最开始也只是想将你当妹妹看待。但你十八岁出任务的时候,遇见了白鹰,你不围绕我转了,你不需要我了,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又来了……” “我就想啊,我亲手养大的姑娘,亲手呵护的花朵,怎么能就这么抛弃我,她应该只为我绽放,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才对。” 他声音极缓极缓,缓慢到诡异,让人汗毛倒竖,“怎么办呢,我现在,放不了了…” 他真是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他,放弃他,他十五岁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宋嫱不理解他,她现在只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她想跑。 跟许和光永远离开这里。 第78章不要想离开我/他的噩梦/逃跑路线 宋嫱试着唤回谢飞白的一点儿人性,更想要解释自己从未抛弃过他,“你为何会觉得是这样…” 谢飞白目光灼灼凝视着她,他没有吐露自己过往去卖惨的想法,更没有这种欲望,那些过去对他来说是不愿意为人知道的东西。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清洗干净后,重新将她给抱回了柔软的大床上,双手紧紧将她给圈在怀里。 贴着她的耳廓,柔声道:“不要想离开我…”他相信查洛能找到许和光,在木木村都是他的势力,更何况许和光的小腿受了枪伤,还碰了水,根本就跑不远。 只要找到他,这一次他要亲自杀了他,亲自确认他断气,这样宋嫱就不会再有任何念想了… 宋嫱被他禁锢在怀里,眼泪一颗一颗掉。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脆弱的人,可今晚跟谢飞白失控的性爱,让她产生了别的认知。 她记得小的时候,初入疯人院,对一切都是陌生害怕的。 谢飞白对她施以援手,她当然会认为他是天上的神明降世来拯救她,尤其是他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她从没想过他是什么坏人。 她跟在他身边长大,他会亲自手把手的教她开枪,用刀,教他人的身上什么部位最脆弱,一击可以达到致命的效果。 她每年的生日都是他陪在她身边,每年送给她不一样的礼物,就连自己初潮的时候都是他手把手带着她处理。 她曾经是真的将他当作一个敬重的长辈去看待。 可今晚,他插在自己身体里,射了一次又一次……所有的亲情都被击垮了,不知道那个温柔的谢飞白去了哪里。 谢飞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知道她在哭,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什么都没说。 总之,放也是不能放的…像他母亲,最开始反抗,因为父亲对她极好,逃不掉,久而久之不也对父亲死心塌地了吗…得不到就强取豪夺,这是父亲用亲身经历教会他的… 宋嫱哭着哭着开始觉得累,困意席卷上来,她沉沉睡过去,却没睡着多久,忽然被人很轻的踢了一下。 作为杀手的敏锐让她在那瞬间猛然睁开了双眼,那一秒内还缓不过神来,好久才反应过来,是身边的谢飞白踢了她一脚… 她侧目去看,见外面破晓的雾蓝色天光从窗帘缝隙照入屋内,映在他的面上,他的脸苍白至极,逛街的额上也布满细密的汗珠,桃花眼眼尾挂着一片绯红,透出几分恐惧的模样,他胸口此起彼伏,呼吸都有些急促。 几乎是一秒内认定,他做噩梦了。 宋嫱皱眉,“谢先生?” 谢飞白眼珠子转了转,回过神来,又闭上了眼,并没有回应宋嫱,就好像他从没被噩梦惊醒过一样。 宋嫱见他这样,也没心思多问,反正她是不会心疼他……念头还没完全从心里走过,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间破败木屋里,他母亲的白骨。 是什么样的过去和遭遇,才让他生成这样偏执疯狂的性格,让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留恋他母亲? 宋嫱一直对他的过往很好奇,忍不住问:“先生的妈妈是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谢飞白本来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侧目过去,凶狠着目光盯着她。 “不该问的别问。” 宋嫱被他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目光看过自己。 里面的光暗淡,翻滚着疾风骤雨,在望向她时,那些疾风骤雨将她深深淹没,让她窒息。 她闭了嘴,发誓如果再问一次他的过往,她就不姓宋。 而与此同时,放着她好奇的那具白骨的木屋里,许和光坐在地面,背靠木墙,一面清理小腿上的枪伤,一面盯着那一具白骨,同时心里又在计划,带着宋嫱逃跑的路线… ———————— 晚上还有最后一更,大概十点?不确定,看我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睡醒emmm 第79章破屋密道Рo⒙āsīā 许和光今晚来木木村的时候,停顿的那一下,看见了窗户边相拥的两人。 谢飞白带着宋嫱出现在这间木屋里过。 他现在过来,暂时躲在这里,看见那白骨,他大约知道是什么。 进入疯人院调查前,他也从辛特那里得到过关于谢飞白的一些资料。 谢飞白应该只会想自己要逃,或者要躲,但绝不会想到自己躲来了他以前的家里吧…圕請到艏橃網站:Я𝒾Я𝒾𝖜ⓔN.℃ õ М 借助窗外投进来的惨淡月光,许和光将自己的裤腿挽起来,看着小腿上的枪伤,子弹还在里面没有取出来,很疼,又沾了水,伤口周边被泡得有些发白。 他没有特殊工具能取子弹,也没有止血带。 他只能强忍住剧痛,在心里想怎么才能将宋嫱尽快带着离开这里…至少先出去,卧底任务不得指令无法提前终止,但暴露时,自然是保命要紧。 许和光将裤腿缓缓放下来,听见外面传来几道焦急的脚步声。 他艰难的从地板上站起身,透过有些破败的小门看出去,山坡上的木木村还在燃烧,火光明亮中,看见查洛带着几个小弟在往四周搜寻。 外面的查洛这时忽然转过头来,古板的目光瞪向木屋这边。 刹那有一种被他给看见了的错觉,许和光本能的往侧边退了一步,以此掩护自己的身体,忽地,这一退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传来‘咔哒’的声音,感觉脚底往下陷入了几厘米。 这声音不大,夜里万籁俱静,还是能听得很分明。 屋外的查洛和其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木屋的异常。他对周围的小弟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聚拢过来,同时掏出腰间的手枪,放轻脚步,一点点往木屋的方向挪。 许和光侧目,细小门缝中看见他们在往自己这边走来,他咬紧牙关,紧张的滚了滚喉头。随即转移视线向下看去,见自己脚下刚才是踩到了白骨的脚踝处。 而白骨脚踝下面,一块方形地板往下陷了几厘米。 下面是空的。 许和光意识到这个问题,见查洛等人越靠越近,他没有其他的法子,当机立断弯下腰去,徒手将白骨给拨开。 白骨触手的感觉很冰凉,像是摸到一块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硬石头。 他把白骨挪开,不可控的发出声音,他迅速伸手压了压陷了两厘米的木板。 只听又一阵咔哒的声响,木板回归原位,并没有往下打开,可房间的一个很古老的木制衣柜却在往旁边挪开,露出里面的一道暗门。 许和光没有多想,把白骨复位后,身形一闪,进了暗门内。 进去后发现旁边有一个红色按钮,他食指摁上去,门自动合拢,关上的那一秒,看见查洛带着人一脚踹破木门,闯进了木屋。 但差了那么一秒。 许和光转身往里走,里面是一个很狭窄的过道,走到尽头的时候,有个分岔路。 他犹豫几秒,不知道该走向哪一边,这时,左边那个岔路里走出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那男人体型和黑兽一般高大。 看见许和光时,他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问:“你是先生新派来填补玫瑰的人?” 许和光手指紧了紧,“是。” “代号是?” 许和光想了须臾,“黑鹰。” 那人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深幽,脸上也挂了几分讨好的笑容,“原来是雪雁的新剑。正好,你去找雪雁吧。”他指了指另一条岔路口,说:“从这里去,可以到先生的木楼。雪雁现在在跟先生在一起。” “是。” 许和光低头,往那条岔路走去,与那人擦肩而过时,身上的血腥味掩都掩不住。 那人嗅到皱了下眉,见他身上湿漉漉的,裤腿上也有血,破了几个洞像是枪伤。 他高声呵道:“站住。” 许和光脚步顿下,双手暗里握紧成拳,作出随时攻击的准备,问:“怎么?” “说说看,先生让你顶替玫瑰做的是什么任务?”那人明显是不相信他了,两条岔路,一条通往木木村基地的训练场,那里比疯人院的训练残忍多了。另一条通往谢飞白的木楼,是他作为逃命用的最后路线。 凡是有人进来,都要盘问清楚。 许和光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玫瑰带自己来山坡时,说的就是要跟他出吴江的任务。 虽然吴江已经死了…… 他沉吟片刻,才说:“有关吴江的。先生说任务隐秘,等见了他再详细给我说。” 那人打量他几眼,任务倒是没说错,但还是不放心,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叫雪雁过来,让她亲自来带你出发。” 许和光点了下头,这样最好,能省掉他不少麻烦。 第80章缜密制度/不主动提的事,死也不要多问 用最快的时间从密道前往谢飞白的木楼,那人只用了半小时不到。 密道的末端,是木楼二层的书房。 谢飞白正好在里面,听见声音看了眼摇晃的书柜,没多久,书柜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他看见来人,是地下基地的最大负责人,柴文。 柴文走上前来,说:“先生,您派去绞杀吴江残留在东南一带势力的人已经到了。雪雁准备好了吗?” 谢飞白淡淡嗯一声,没有多说,侧目继续盯着自己眼前的电脑。 电脑屏幕中,是一串串难以读懂的代码,这是他给木木村新型设置的一种文字,与以前的电报是一样的原理,只有特地学习过的人才能看得懂内容。 他所建立的木木村,每一环都几乎达到完美的境界。尤其是私密工作,他设置了专门的信息部,所处这个部门的人学习新型代码文字,互通消息,最终这些消息情报会全部转移到他这里来。 而其他人是看不懂这些代码文字的。 所有部门互相分离,却也互相牵制,谁也无法跨越部门独大,掌权威胁到他,同时谁也无法跨过部门单独行事。 比如杀手们执行任务时所用的耳麦,必须依赖信息部,并且他们有权随时切断。 正是他对木木村与疯人院各种几乎完善的机制,织成了一张严密的网,宋嫱难以逃出生天。 宋嫱收拾好进来的时候,天色最后破晓的雾蓝色光芒散尽,另一端的地平线上出现太阳照耀的金色,阳光从书房的窗户投进来,照在谢飞白身上。 他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小腿还裹着纱布,在书桌边背光而坐,光芒将他笼罩,将他打出柔和的光影,镜片后的双目沉静冷淡,眉目柔和。 他听见声音,抬眼看她,缓缓道:“吴江在东南区还有势力残留,这次绞干净后,任务就算完成。” 宋嫱没说话,提步跟着柴文就走。自然是从书柜后面的密道。 谢飞白目送她离开,面上表情寡淡。光影投下处,牵出他一道阴暗的影子在地面,晦暗的颜色,与他身上洁白的西装形成鲜明对比。 书房门被推开,查洛从外面进来,衣服上沾了些泥土,他道:“先生,没找到人。” 谢飞白沉默两秒,才说:“木木村就这么大而已?”淡淡一句话,含着无尽质问。 查洛低下头,“他跑进了先生以前的家里,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进去的时候,没找到人……” 谢飞白身形一顿。 那个家里有连通基地的密道,这件事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别人只知道他的木屋连通。 那也就是说,许和光进了基地。 谢飞白眼神一暗,沉声道:“带人去基地,把那里翻一遍也要找到人。” “是。”查洛虽然不知为什么会是去基地,但他并不问。跟在谢飞白身边多年,他学得最快的道理就是,他不主动提的事,死也不要多问。 第82章我要你跟我走/你不嫌弃我吗/挖地三尺 宋嫱跟着柴文进了密道。 密道狭窄而有些阴暗,这个季节还有些冷,路面也不是很平坦。她一步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腿心处总时不时传来不适。 想到昨晚的疯狂,她还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柴文走在她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雪雁,你新找的这个搭档很不错啊,我看着他就觉得他很有力量,跟猎豹似的。跟先生那种温温雅雅的不同。” 宋嫱皱眉:“你见过?” “啊?”柴文道:“他不是先生派来跟你一起做任务的人吗?已经在等了。”说着看了看前方,已经到了地方,见黑鹰还站在远处,果然在很乖巧的等,指了指他,说:“就在那里。” 宋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许和光站立在不远处,暗道里的光芒很阴暗,打在他身上将他人衬得森冷, 他低垂着脑袋,偏长的头发垂下来,挡住漆黑的眼睛,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小腿上的枪伤还在流血,衣服裤子都是湿漉漉的,水流顺着裤腿儿滴落下来,在他脚边晕出小滩的水痕。 他脊背也佝偻着,不像是之前那么笔直,仿佛一棵向来坚硬的树木被风吹弯。 似乎有所感应般,他忽然抬起头,向她这边看过来。 四目蓦然隔空相对,一阴淡,一难堪。 宋嫱停下脚步,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昨晚的一切就是一场羞耻的噩梦,将他们远远的推开。 许和光愣了两秒,却主动走向她。 在她跟前站定,他垂着头,没说话。 “既然接上头了,就赶紧出发吧。耳麦里的信息已经调整过了,这次还是谢先生全程监督。” 宋嫱应声,没有多问什么,转身领着许和光离开。 她知道谢飞白不可能放过他的,他一定是在逃窜的过程中来了这里,误打误撞为了自保故意说是自己的同伴。 而她始终认为,他是白鹰,她就不愿意让他独自留在这里。要帮着他离开。 他们的时间更早,刚刚从基地出来,查洛就带着人到了地方,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 柴文一听查洛对人的描述,头脑一沉,不就是黑鹰吗?! 他忙道:“他不是被先生安排跟雪雁出任务吗……” 查洛握紧了手中的枪支,“你被骗了。去知会先生,其他人跟我追。联络信息部,阻断他们去东南的路线,车票机票等。” 柴文暗骂了一声,赶紧去找人。以前疯人院刚刚成立的时候,谢飞白所招揽进来的人都是社会上的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没什么文化,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刚开始制度不完善,信息部会传递错信息,导致杀手们任务失败,两方经常打起来,输的哪一方当然是信息部的人。 后来谢飞白就秉持着隐秘任务法,除了搭档之间,其他部门对出任务的人信息不互通,没有人知道这次负责耳麦信号的信息同事是谁,信息同事也不知道这次负责的杀手是谁,这样一来,即便再有矛盾,也找不到人去打架。 柴文想到这个,一拍脑门,想骂人都找不到人骂。 他急匆匆的,都来不及回木楼,直接冲到基地的信息总部,要求赶紧连通谢飞白那边的耳麦,对那边急慌慌道:“先生,出大事了!” 谢飞白听了来龙去脉,手中的钢笔在信纸上忽然划出去好大一笔,力道大得将纸张都给划破,墨水晕染出来,在洁白的纸面形成黑乎乎的一滩。 她这次绝对不会再去做什么任务,而是要跟着许和光跑! 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句道:“给我去挖地叁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 宋嫱能清楚,许和光是逃去基地的。 好歹他用白鹰的身份待过疯人院,又调查过谢飞白,对于木木村应该是多少有了解。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暴露了他是白鹰的身份,却不跟自己说一句话,甚至是不提过往。 她带着他出了基地,没有去条条大路,而是走进了木木村的树林里。 无他,只因她清楚按照谢飞白的手段,现在没有一条大路是通畅的。 走进了茂密的丛林中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秋天的阳光开始探头,金光透过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点。 宋嫱嗅到许和光身上的血腥气,秋天午后的温度往往很高,他这个再不处理,就要发炎。 她停下赶路的步伐,拽住许和光的手腕,言简意赅道:“伤,处理一下。” 许和光看了看两人后面。 宋嫱知道他担心什么,她道:“这里很隐蔽,先生的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许和光闻声,弯腰直接坐在了泥巴地面,将裤脚一点点卷起来,黑洞洞的枪伤就在皮肉上,里面的子弹没办法取出来。 最多只能做个清理和止血。 他一低头,额前的长发微微往前倾斜,风一吹就挪开了,露出他的额头。上面那一朵蔷薇花还很醒目。 宋嫱静静看着。 许和光随便将鞋带撤下来,绑住裤腿,粗略止血后抬起头来,就看见她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当然知道她在看什么,直起身来,高出她一个头,他冷冷道:“我要你跟我走。” 他说的是‘要’,而不是‘带’。 宋嫱沉默不语。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千言万语,可当面对他这样冷硬的态度时,她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从哪里说起。 许和光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鬓边的头发也被汗水打得湿了,是给伤口疼的。他垂眸盯着她的脸,说:“不愿意?” “不是……”宋嫱深深注视着他,他的眉眼很熟悉,面部线条很硬朗,即便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也不失一种狠劲儿,唇峰的弧度明显,是很好看的花瓣唇。 她还没说话,他又继续说:“那就别耽误时间。”说完拉住她的手就走。 两人穿过树林,和第一天晚上相遇的时候一样,两人一路穿过树林,踩过枯枝,脚步走得焦急。 宋嫱盯着他走在前方的伟岸背影,鼻尖有些发酸道:“我跟了谢飞白很多年,如果他涉黑,我也洗不干净。” “你带我回去,只会给你惹麻烦,而且……你不嫌弃我吗?” * 许和光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脚下不停。 她从一开始的落后在他后面,慢慢就成了跟他并肩而行,只要她侧头,就能看见他的脸,微风时不时会吹起他的刘海,露出额上的蔷薇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中的太阳渐渐走到了头顶正中,密林里面又闷又热,时不时有蚊虫飞过,鼠蚁爬过,有时候甚至能遇见蛇蜷缩在树干上。 很像是热带雨林,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但眼下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宋嫱又走出去很远,看着太阳开始偏西,但许和光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意识到什么说:“你想偷渡入境?” 许和光声音沉得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没有第二条路走。谢飞白的势力太广了。” “偷渡入境,都不一定能成功。” 他说着看了一眼天色,在心里盘算着前面的路,这儿很快就会天黑了。 他拉起宋嫱,到前面的路时调转了个方向,往另一条逼仄的小山路上走去,走了没多久,宋嫱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山洞。 他领着她进去,一边走一边说:“今天先在这里躲避,明天一早再出发。”否则大半夜赶这种森林的路,就是找死。 宋嫱找了个石头坐下,奇怪道:“你对这一带好像很熟悉。” 上次他也一样,对酒店周围的树林了如指掌,一个荆棘丛,一个小石头,他都能完美的避开。 许和光解释说:“好歹追查了谢飞白这么多年,他所生活的所有地方,我都了如指掌。”但想要捉拿他还是这么难,可想他这么多年来的势力盘踞有多深厚。 他重新挽起裤腿,看着自己的伤口,皱了下眉,子弹不能再拖了。 他抬起头,看着宋嫱说:“你转过去。”他要徒手抠出来,但这一幕不能让她看见。 宋嫱却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曾经亡命逃跑的时候,也用过这一招。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我帮你。但你忍着点。” 她一顿下来,衣服领口微微下滑,露出里面的吻痕。 许和光心头稍沉,不动声色地别开头。 宋嫱看着那叁五个黑洞洞的枪口,顿了顿,伸出手指缓缓探进去。她一碰到他伤口,他身子就立刻僵硬住,一动不动,眉头皱如小山丘。 她手指继续往里入,血液的温热感从皮肤源源不断传来,有些血液顺着手指掉出来,她甚至能听见翻动他伤口血肉的模糊声音。 指尖终于触碰到一颗冰冷坚硬的东西,她用两个指头徒手拿捏住,往外拖。 子弹在她指尖,就这么被抠了出来。 一颗子弹咣当落地,许和光重重吐了口气,鼻梁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忍得眼睛都充血通红。 ———————— 上一章字数搞少了,所以这里加上了,po币没变的嗷。4k完啦 。 第84章拥抱/内衣肩带裹伤/他肯定不认识 一滴汗珠砸落在宋嫱的眉头,又顺着眉骨滑落进眼睛底,有刹那的刺疼在眼底曼开。 她抬眸,凝着许和光赤红的双目,“……如果很疼的话,你就抓我。”她这是出于本能的话,当然清楚他是不会抓的。 他沉下眼,嗓音颤抖:“继续。” 宋嫱低头,重新把手指伸入他的伤口中。柔软温热的血肉覆上手指,滑腻的血液滚过皮肤,腥味在鼻息间萦绕。 她从来不知道,人的血液存在感会这么强,她杀人,见过最多的就是血液,她早已习以为常,可许和光的血带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这些血原来是有温度的…… 她怀着难言的心情,狠心地将许和光伤口里的子弹一颗一颗拿出来。她处理得认真,并没有去看许和光痛苦的表情,最后一颗子弹打歪了,角度有稍微的倾斜。 拿出来的时候,子弹头不小心再次刮擦过他伤口深处,他本僵硬的身子忽然间狠狠颤抖,宋嫱愣住,手下动作下意识停住,可不过一秒就狠心猛地拽出,知道越拖越疼。 “……”子弹拽出的那一刻,许和光发出一声闷哼,脸色更惨白了几个度,身体发抖得厉害,尤其是双腿,甚至是一弹一弹的,疼到了抽筋。 许和光感到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是疼的,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神智也不清楚,迷糊中只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去缓解这种疼痛。他不加思考,伸手拽住宋嫱的手腕,将她用力往怀里拉扯。 宋嫱猝不及防的脚下一个踉跄,失去重心,身体往他怀中扑过去。他紧紧箍住她腰肢,将她用力抱在怀里,她娇小的身躯却不及他胸膛宽厚,不能完全将他怀抱占据。 他于是愈发收紧力道,想要更加去体会这种真实触碰到她的感觉,下巴抵在她肩膀处,只要他微微侧头,就能嗅到她颈间的香气,混杂一点汗水,是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但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想这些,只是那样抱住她,仿佛这样腿上就不会那么疼。 宋嫱被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气,他像是用了毕生力气,想要将她融入他的骨血,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任何抗拒,而是伸出手用力回抱他,当手指触碰到他腰腹的时候,感觉到他身子又是一阵明显的颤抖。 她管不得那么多了,娇娇小小的一只蜷缩在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闷气说:“还没处理好……” 许和光静默了会儿,才缓缓嗯一声,随后将她松开。腿上的痛好像真的没有一开始那么明显了,他往后挪了挪,跟宋嫱距离远了一些,垂下眼道:“抱歉。” 他低着头,还是坐着的姿态,宋嫱就站在他面前,低眸也只能看见他漆黑的头顶,看见他的黑发,他的发旋,偶尔有风吹进山洞里,他偏长的头发轻微浮动,像黑色的麦浪。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抱歉’,但无疑,这两个字伤了她。她手指颤了颤,镇静得若无其事,他既然不主动提,那么她也不会提。他不认,她也不认。 毕竟她已经不是叁年前的宋嫱了,对她来说,她就是一个被谢飞白弄过的玩物,还有什么资格去在白鹰面前提这些。 她冷静道:“那边有大风叶,随处可见的止血草。先暂时用这个吧?” 他应声:“嗯。” 宋嫱转身走到山洞口,那些大风叶的止血草,这个季节已经在枯萎,紫色的珠果都开始掉落,但还能找到一些没枯掉的叶子。 她挑着干净些的扯,扯了大巴后直接在手中揉烂,随后蹲在许和光身边,将已经被揉出了药汁的草药放在他的伤口上。 草药覆伤,火辣辣的刺痛明显传来,许和光的手一紧,险些就要下意识把宋嫱踢开,但好歹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忍住了。 条件艰苦,只能随便用草药裹上去后,又用裤腿严严实实把伤给包起来,一开始拴住裤腿的是他扯下来的鞋带,宋嫱看了眼他没鞋带的鞋子,这对于走山路来说很麻烦,还会很影响速度。 她很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的内衣肩带。可拆卸的内衣肩带有弹性,比这种没弹性的鞋带更好拴住裤腿,而且不容易掉。 她在心里纠结了会儿,最终借口要去灌木丛后面上厕所,等进去后,很快将自己的肩带拆下来,就将内衣作为裹胸穿。 她敢打赌许和光不认得这个东西,心理压力就瞬间少了很多。 拿着肩带回去,见许和光正在跟鞋带较劲,没弹性的绳索拴东西,除非得下死力,不然总会掉个不停。 那鞋带就在不断往下掉,他又不敢勒得太紧。 宋嫱站到他面前,说:“让我来吧。”她说完蹲下身去,将肩带缠绕在他小腿上。 许和光看着那白色的有点儿弹性的东西,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怪异,“这是什么?”东西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可又真的很眼熟,绝对是他生活里经常出现的东西,但又大多数时候只是匆匆一眼不会留意的,就记得个模糊模样……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不知道,在路边捡来的。我看有弹性,就带来了。”宋嫱胡说八道,一本正经的把肩带拴了上去。弹性带子拴住后,终于不那么容易掉了。 许和光听见是这样的回答,也不多问了,可心里还是很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怀着奇怪的心情,靠在旁边的打石头上,闭目养神。 眼睛刚闭上的刹那,黑暗的世界更容易带来大脑的想象,有一个画面忽然从脑子里一闪而过,那画面是小时候在家里,妈妈挂在阳台的内衣,读书的时候,女生宿舍挂在窗口晾晒的内衣…… 随处可见,但又会一直盯着看,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匆匆一眼,并且那一眼看见更多的只有内衣上的罩子,而不是带子。这样的生活日常淡化了它在记忆里的存在感,尤其是在他过了这么多年独自的调查员生活后,好多年都在摸爬打滚,没见过这东西了。 许和光骤然明白这是什么,他猛地睁开眼。 第85章你又能带我去哪里呢/那就去我家/世界 视线打开的刹那,看见宋嫱坐在另一边的地上,用枯枝在地上戳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坐直身子,目光不受控制移到她胸口,但很快又挪开,冷了冷眼说:“你有毒吧?”没了带子她还怎么穿衣服? 他心里有股无名火,伸手就将带子解下来,扔到她那边,“去把衣服穿好。”他下意识觉得,这东西就跟男人的皮带一样,没皮带穿不了裤子。不然的话设计来干什么? 宋嫱看了眼被扔到自己手边的肩带,脸被尴尬得红了,“我……”她想说她在穿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的伤可以不捆,反正死不了人。但你的衣服不能不穿,会死人的,赶紧去。” “……”宋嫱无奈到头皮发麻,解释道:“还能穿,就跟鞋带一样,没了只是不方便。” “那也不行。”许和光语气变得坚定,“去穿好。” 宋嫱只好拿起来,又回去把肩带装回去。许和光目送她离开,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里难言。 他们得在这里待一晚上,没有吃的赶路很麻烦。这个季节倒是可以在路上找到野果充饥。 他伸手摸了摸裤兜,摸出两个压缩饼干。包装还好,上面有点儿水渍,他用手指擦了擦,擦好后宋嫱也回来了。 他很难行动,就对她招手道:“这个,吃了。” 宋嫱走到他身边坐下,跟他一起靠在大石头上,接过两个压缩饼,想了想又要递回去给他一个。 他却视若无睹,只看了她一眼,就闭上双眼养神。宋嫱见状,就不忸怩了,直接全吃掉。 许和光闭上眼,耳边是她吃东西的窸窸窣窣声,脸上是山洞外面偶尔吹进来的凉风。 他脑海里闪过很多事。在做游戏时,压在谢飞白那里的那个关于白鹰的秘密…… 许和光睁眼,侧目看向身边的宋嫱,“为什么不问我白鹰的事?” 宋嫱听见那个代号,身体本能的僵住,她抬眸,清澈的鹿眼望进他眼底,“你不说,我也不想说……”或者说,她认为他们早已不能回到叁年前了,不如就当做现在的上下级、搭档、主人和剑的关系。 谁也不要提那些乌七八糟的往事。 许和光没接话,转过头去看山洞外。 宋嫱端详着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头发坠落下来挡住大半个眉眼,显得阴森,他苍白的脸更让他多出几分阴险的感觉,很像那种半夜行凶的吸血鬼,虽是恶魔,却帅气邪魅…… 她看见这样的他,还是很好奇,忍不住问:“那你之前,是怎么从谢先生手里逃脱的?” 许和光盯着外面,山洞口的枯草被风吹得摇晃,“辛特救了我,我被安装新的身份,重新就读警校,再毕业到吴江身边。那次爆炸皮肤有损,做了微整修复。” 宋嫱拧眉,“那你为什么不对我坦白?故意救我接近我?” 许和光还看着那些被吹得摇晃的枯草,有一棵承受不住渐渐大的秋风,突然弯折了,发出哒的一小声脆响,他道:“你觉得呢?” “因为谢飞白吧。”宋嫱垂眸回答,只要在她心里是就行了。现在他们最好还是就止步于这种关系,但她没有忘记他来疯人院的目的,她道:“我也是疯人院的一员,你又能带我去哪里呢?” “回去调查。我能给你洗白,向上级请示秘密送你离开,永远离开谢飞白。” “可我没有涉黑,哪里来的洗?” 许和光这时终于转过头来看她的脸,沉默着没有说话。 对上他那种深沉的眼神,宋嫱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谢飞白所说过的那句话:这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吗? 她不曾做过黑事,但跟在谢飞白身边,就让她无法坚定的说自己绝对干净。 她于是也不说话了。 许和光见状,摸了摸身上的耳麦,直接丢了出去,又说:“那你想不想走?” 宋嫱点点头,“我想知道他涉黑了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帮助你们。” “资料都在局里,回去再说。” “可我这个身份去局里,你会很为难吧?谢飞白肯定也动了手脚,让我住不成酒店的。” 许和光沉默了会儿,最后做了个重大的决定:“那就去我家。” 宋嫱哦一声 ,不再多说。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夜如泼墨,秋夜的星辰点点,少得可怜悬挂在夜空。夜晚山林里的温度低,山洞里的就更低。 宋嫱畏寒,风一吹就瑟瑟发抖,缩在许和光身边,冷得不行。还总不受控制的往他身边挪,他身上很暖和,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他也像是一个大火炉。 许和光本来靠着大石头有了睡意,就感到身边的人不断在蹭自己,蹭到肩窝了还不够,还想往他怀里缩。蹭得他身上很不防舒服。 他睁开眼,看见宋嫱低垂着脑袋,小小的身子不断自己这边缩,想要钻他怀里。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冷得跟冰块一样,人也在悄悄发抖。 他凝眸看了她一会儿,伸手直接揽住她肩膀,将她往怀里搂住。有力的手臂将她环住,减少了温度的流失。 宋嫱迷迷糊糊中被人搂紧温暖的胸膛,感觉舒服多了,靠在他怀里闭眼睡。 温香软玉在怀里,鼻息间不断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两人的身体仅仅隔着两道衣料相贴,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线条起伏,身上有些难受。 ______ 手机真的太烦了,复制的时候那个选项总是不跳出来,气死我了,更新一章就要臭骂一次wps。最近电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是登不上po。 第85章逃/在路上 无法自控地想起,在试炼关时她柔软的身体。 许和光呼吸变得沉重几分,明明知道不可为,这样的意淫显得很龌龊,但胸口就被她的乳肉挤压着,他就是忍不住。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后将那些香艳旖旎的画面从脑海里摒弃掉,这才安心搂着她。 他虽在闭目,可并不敢睡着,时刻警觉着外面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这里到底还是谢飞白的地盘,他不敢松懈。 好在一直到天蒙蒙亮时,都没有什么异动,谢飞白的人并没有追上来。 秋色皆近,天色亮的晚,天地间还蒙着一层雾蓝色昏光时,许和光晃了晃怀里的宋嫱,“我们该走了。” 宋嫱眠浅,清醒过来揉揉眼睛,“好。”嗓音中还带着初醒时的沙哑和软绵,听得许和光怔了下。 他很快便恢复正常,从地面艰难地站起身,跟宋嫱走到山洞里的一小条地下河边,捧起里面的水随意冲了冲脸颊后,就开始出发。 外面的树木枯草都被昏光掩藏,只勾勒出物体模糊的轮廓。地面的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宋嫱两人都是过惯了这种日子的,走起来倒也不觉得有多难。 只许和光的腿还是疼,宋嫱一路扶着他,走得有些慢。 雾光渐渐散去,天色渐明,太阳从云层里探了头,在天地间洒下大片金色的光辉。 辉光将两人投落在地面的影子拉长,宋嫱随意瞥了眼那影子,好像一对暮年老人在互相搀扶彼此一般。 密林走过,就是一片湿漉漉的泥沼。 泥沼危险,许和光站在外面看了会儿后,对她道:“你跟在我后面,踩着我的脚步走。” 宋嫱点点头,她环视着四周的环境,觉得这里她好像来过。她蓦然想起来,还是青春期少女的时候,谢飞白教授她基本功时,带她来过这里。 他说过,要是有天在这种地方执行任务,被困住的时候可以走这条路离开。 她拧眉,意识到什么,谢飞白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跟许和光在一起,为什么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看见他的人? 难道他没有让人来抓? 这个地方他的人想要来明明轻而易举。 “走了。”许和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忙跟上他的脚步,在泥沼中踩着他的一个个脚印走。 可心中就是很不安。 泥沼湿深,一脚踩下去能瞬间淹没到脚踝。但跟着许和光的脚印,竟然没有陷进去。 宋嫱跟着他,一直到太阳走到了两人的头顶当空,才终于走出泥沼地。 出了泥沼地又是一片密林,许和光紧抿着唇继续往前走,说:“穿过这个树林,就到地方了。” 宋嫱没问是什么地方,只是她从没来过这里,她紧紧跟在他后面。 这片树林相比最开始那一片好走多了,路面平坦,飞鸟蚊虫没有那么多,也不会走两步就看见树干上趴着一条懒洋洋的蛇。 树上结着许多秋果,许和光时不时伸手摘下几个,用手擦了几下后,递给宋嫱。 第87章偷渡/疤哥 虽是野果充饥,但胜过没有的好。出了树林,又穿过一条田间小路,到了一个人来人往的码头。 此地人多得接踵摩擦,一到这里许和光就紧紧拉住宋嫱的手,生怕她丢了一般。牵着她轻车熟路走到一个正在杀鱼的中年男人面前,压低声音道:“我们找疤哥。” 男人闻声,抬起头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了几眼两人,这才说:“疤哥最近不渡人。” 许和光说:“二十个点加一箱货。” 男人杀鱼的动作顿住,他把刀子用力一掷,刀子反反的插钉在鱼板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跟我过来。” 许和光让宋嫱走在前面,人先走了两步后,他转过身去,暗中四下观察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自从来到这里,他总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绝对不是他的错觉,做了这么多年的调查员,这种敏锐的直觉早已深刻入骨髓。他目光来回扫过人群,最终将视线盯在不远处正在卸货的小工、一个在买鱼的人、还有两个看似在叙旧的人身上。 凭他们那种矫健有力量感的身形,以及即便在伪装温和也始终透露着阴狠的眼神,许和光直接判定他们就是谢飞白的人。 他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跟上宋嫱。 宋嫱发觉他来晚了,等他走到自己身边,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出事了?” “谢飞白的人追上来了。” 宋嫱的心一个咯噔,脚下晃了晃。许和光忙扶稳她的手,“不用担心,他们看起来没有要抓人的意思。只是在跟踪,等入了境,我有办法甩掉他们。” 宋嫱颔首,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担忧。可她心里清楚,谢飞白的手段总是先温和再狠辣。 就像他此人,用温和做虚伪的皮囊,遮挡住暴戾的本性。她还清楚,许和光跟自己一样,明明也是知道他一贯的手段,却还是与她一样,尽量作出无畏来掩饰。 实则他心中一定也跟自己一样,对未知的危险怀着担忧,更让人心不安的是,以他们两人眼下的身体情况,如果谢飞白想开战,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余力去还击。 思忖中已经到了地方,是杀鱼男的一个小仓库,他对许和光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下午两点开船。到时我会来叫你们,上船后有人接应,去把东西给疤哥。疤哥的人会带你们入境。” 许和光点点头,“有吃的么?” 那男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道:“你有钱?” 许和光应声,知道在码头做这些的都是最实际的,分文都要要精打细算,不会有人白白就给免费的午餐。他犹豫了半瞬,自己倒是还能扛饿,但他觉得宋嫱不行。 他伸手拉开衣服,衣服里有缝补一个内兜,他伸手进去摸了摸,很快摸出一块怀表,“纯金的,够不够?” 男人正要接过,宋嫱抢先一步,白皙的手指将怀表率先抢了过去,她道:“记账上。” 男人嗤笑:“这还记账?” 宋嫱一本正经说:“记奈杰尔的账。这人你认识吧?” 第88章奈杰尔/怀表保管/死去的哥哥 “行,”男人当然认识,奈杰尔这人在这条道上是出了名的。也不会有人敢随随便便记他的账,有这个胆子的,都绝对是有点关系。 这样想着,他恨不能他们多吃点,好狠狠坑奈杰尔一笔。 每次道上检查码头的时候,来的人都是奈杰尔的。算算日子也没多少天了。 男人想着,说:“那边有个简陋厨房,我这里只有鱼和大米。想吃什么自己动手。” 生意人在外面都不讲究,眼下他们所处的仓库也很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鱼腥的味道。 但在场的人也没有娇生惯养的。 等男人出去后,许和光一边走进小厨房,一边说:“奈杰尔是谢飞白吧?”他调查过,这是谢飞白混黑道的时候所用的代号。 一个很西方的名字,根据他查的资料,谢飞白的父亲早亡,母亲也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死亡。在同一年,他跟了一个美国佬混。这代号应就是那个美国佬给他起的。 叁年后,美国佬死在他手里,同一年,他创办疯人院,疯人院成立至今,已经十五年。 他混白道的时候,就用他本身谢飞白的名字。 宋嫱跟在许和光后面,蹲在厨房门边,看着他从水桶里抓出一条肥鱼,拿过墙面的菜刀去刮鱼鳞。 她道:“反正他的人都跟过来了,我们早就暴露了。记个账根本不算什么,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钱多了,这顿饭钱他可能还看不起。既然暴露了就多吃一点,等会再好好休息,这样才有精力对付他。” 许和光被她的话逗笑,浅浅一个笑容,露出尖尖的虎牙,以及脸颊两边的小梨涡。 厨房光线昏暗,很老式的那种叁四十瓦的小灯泡,昏黄色的光芒,可因为他的笑,这周遭仿佛瞬间都明亮起来。 她盯着他杀鱼的动作看了会儿,把最开始拿来的那个怀表收好,说:“等你忙完我再把东西给你。” “你替我收好。” “我?”宋嫱手里摸着那个怀表,她把怀表打开,里面是两个小男生的合照,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站在太阳底下笑得很开怀,她问:“这是谁?”她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我哥和我。但他很早就死了。” 宋嫱嗯一声,没有多问,将怀表小心翼翼收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还想要拿去换一顿午饭,不知道怎么想的,幸好她给拦住了。 她又看着他小腿的伤,说:“这里有医药箱,你要不先处理一下吧?” “麻木了,不疼了。先做吃的,我觉得你饿了。”一来一去的谈话间,许和光已经刮完了鱼鳞,又把鱼开膛破肚的清洗。 宋嫱没说话了,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厨房门边看着他忙碌,也没有什么要搭把手的想法,她并不会做这些东西,小时候她是家里的小公主,父母作为无辜百姓死在那次爆炸后,她被谢飞白接走,他也没让她做过这些事。 她瞧着许和光在厨房走来走去,忙碌不已,等他把锅灶都洗好,在煤气上打开火。 火苗蹿起来,锅里的油开始烧热,他将鱼放下去煎后,她听见滋滋的声音,煎鱼时不能轻易翻动,需要小火一直等。 等待的过程中,许和光转过身来,跟宋嫱的目光撞上。 第89章你舍不得他/我只是难堪 他不再笑,那种阴郁的感觉又出来了,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沉郁的,尤其是偏长的头发更加深他这种气质,宋嫱仰头凝视着他,他的目光很淡,很平,但又隐隐藏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感。 也许是浴室里那一幕改变了她的心境,让她现在看着他就总觉得是尴尬的,不得不承认谢飞白所做虽然过分,但的确断掉了她对许和光的念想。 可当眼下看见他,她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想要靠近的冲动,但谢飞白对他们所做又生生让她忍住。 许和光静静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良久,他终于是转过身去,翻了一下锅里的鱼。 翻了个面后又要等,但这次他就盯着锅里,不再转过去看她。 宋嫱凝着他的背影,无端端生出一种他们只是寻常夫妻,在为了一日叁餐忙碌,他做饭时,她会黏上去从后面抱住他。事实上她此刻也是这么想的,很想从他后面抱住他。 但她还是忍住了,她望而却步,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嫌弃她,不知道他现在对她的想法……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她想找点什么话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点难熬的尴尬。从那四目相对的时候便在隐隐勃发。 就在她四下凌乱的时候,耳边传来许和光很轻的询问声:“谢飞白一旦落网,按照他做过的事会是即可执行的死刑。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帮助我们吗?” 宋嫱身子僵住。 她知道许和光为什么要问自己,因为他调查过,自然明白谢飞白对她的好和坏,女人大多数是感性动物,他不确定她是不是能够摒弃掉那些好,亲手送谢飞白去死。 她垂下头,没有立刻回答他。 谢飞白对她做得最多的,就是床上的折磨。还有他暗中对付白鹰那一次。 回想过去,她刚来疯人院时,总是会做噩梦,梦见那次爆炸里的尸块,她睡不好吃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有一个周她没见到外面的人,是谢飞白在一周后从外地回来,耐心的喂她吃饭,在她房间陪她睡觉。那时候他只是坐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整晚。 每次她噩梦惊醒,他都会走到她身边,什么也不说,只是拍拍她的肩膀都能让她得到慰藉。 她最艰难的时候,每一天都是他在她身边,陪她渡过。那些年他看她的眼神是很纯澈的,哥哥看妹妹的爱护眼神。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十八岁那年出第一个任务,险些就要失败了,甚至要被对方弄死的时候,谢飞白及时出现,救了她,但在那一次他受了重伤,险些就要死掉,她记得当时他甚至开始处理后事,安排如果他死了她的后路,以及将疯人院转交给查洛。 她那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生命中又一个爱她的长辈要死了,她蹲在他病床边哭个不停,求他不要离开。 他昏迷在床上,她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总之她深刻记得,从那次之后他再醒来,看她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是哥哥看妹妹了,而是男人看女人。 她正在回忆里,听见许和光又说:“你舍不得他?” 声音明显沉了几个度。她抬眼去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鱼给盛出来,准备开始烹饪了。 她道:“没有舍不得。”只是总是为难的吧……她恨他在床上对她做的那些事,可这种恨不至于让她想要他去死。 他也曾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依靠。 第89章想让你吃得好一点/我能不能抱你 许和光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认真烹饪锅里的鱼,看着锅里的红油色汤汁滚溅到鱼身上,热气腾腾冒出,明明萦绕鼻息,他却什么味道都没闻出来。 十几分钟后,他清洗掉一个盘子,将鱼盛出来,又给宋嫱盛出一碗米饭,将东西都摆在仓库里唯一的小木桌上。 显得有些拥挤。 但碗筷挨着碗筷,那模样看在眼里,总有几分别样的心绪。 许和光端起碗,吃饭很快,不见他吃菜,偶尔吃两个辣椒,就着几大口白米饭吞咽下去。 宋嫱职业原因,吃饭比大部分女性快很多,但跟许和光比起来还是落后了一大截。 她才吃掉叁分之一,许和光那边就已经放下了碗,用筷子挑下鱼肉,放在另一个干净的盘子里,将遇刺认认真真挑出来,放在盘子里,推到她的面前。 宋嫱看着那红油底下藏着白嫩的鱼肉,又看了看他,全部夹走一口吞。 许和光默默看她两眼,又继续挑,继续放在小盘子里给她吃。 见她一直一口吞,他终于说了从上一个话题的第一句话:“可能有漏挑的,你也小心点。” 毕竟他只是一个粗人,不一定能全部照顾到那些微小的鱼刺。 宋嫱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改的一口吞,所幸他没有漏掉任何刺。 她吃掉了大半的鱼和两碗米饭,就放下了碗筷。 许和光默默看她两眼,“吃好了?” “嗯。” 他于是重新拿起自己的筷子,将剩下的小半被挑得稀稀拉拉的鱼肉,全部扒起来,又盛了一碗米饭后就着很快吃完。 最后光盘行动,他将东西拿回去清洗,给卖鱼的那人把东西全部回归了原位。 宋嫱看他终于忙碌完走回来,有点奇怪说:“这里最不差的就是鱼,为什么你还这么做?”只煮一条,还让她先吃。 他拉过仓库里一个大麻袋,扑在一处还算宽敞干燥的地面,又把店家用来盖住鱼摊的破布铺在上面,坐了上去,说:“一起煮两条味道欠佳,分开煮太耗费时间,我们需要腾出更多的时间休息,晚上好赶路。” 晚上的路途是不能在船上睡觉的,偷渡的船只上面鱼龙混杂,何况还有谢飞白的人跟踪,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睡。 宋嫱自觉地走到他身边坐下,跟他一起在他铺好的简易地铺上躺下。 “都这种时候了,其实也不用担心什么味道好不好吧,煮两条也是一样的。” “只要有条件,都想让你吃得好一点。”许和光语气没什么意味地说:“我可以多吃大米饭,大米饭多充饥。一样的。” 她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跟他一起平躺下。 地铺不够宽敞,她跟他并肩平躺,彼此触碰着肩膀,感受到对方不明显的体温,一点点传来。 宋嫱觉得冷。 仓库阴暗潮湿,又是地板,有股寒气不断从地底下冒出,她从小就很畏寒,一直没进入休息状态。 许和光感觉她的异常,在心里掂量了半晌才说:“我能不能抱你?” 第90章你是不是嫌弃我/你现在觉得呢 宋嫱顿了顿,心跳有迹可循的加快,她静默了半瞬,还没给回答,许和光已经翻身过来面对她,将她抱在怀里。 一只手臂给她做枕头,一只手在她腰间,将她紧紧箍住,腿也轻轻放在她腿上,像个八爪鱼把她圈禁在他的小天地中。 她娇小的一只,也正好得以被他全部包裹。 她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但因他们赶路这么久没有条件梳洗,味道并不好闻,跟谢飞白那种淡雅又高级的男士香水味比起来,他显得粗糙而低俗,可这让她很安心。 他好像一个大火炉,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因为这个拥抱传在她身上,地上冒出的寒气都感受不到,渐渐感觉不到冷,她才进入休息的状态。 缩在他的小天地里,她没多会儿睡着过去。 听见她传来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许和光转了转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她。 她的味道也不好闻,头发不像那些城里的姑娘们柔顺秀亮,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时间去打理这些。 他看着她的因睡着而放松的面部肌肉,嘴唇微松张开,两瓣粉红却有些干裂的唇,很想亲她让那嘴唇不再干裂,左思右想,愈发觉得自己龌龊,但又忍不住想靠近她。 最终他悄悄凑近了点儿,在她不算柔顺的发间落下小心翼翼的一吻。 吻落下去时,宋嫱的睫毛动了动。 她是亡命之人,每天都在求生的路上,绝大多数时候是浅眠,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她醒来。 她感受到他的吻,带着缱绻和小心试探的,轻柔眷恋得让她心尖都跟着颤抖。 在他结束这一吻时,她睁开了双眼。 两双眸子在昏暗的环境中不期而遇,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眼底的复杂。 许和光喉结滚了滚,往后退了退,低声说:“抱歉。” 宋嫱深深盯着他的眼睛,“抱歉什么?”是他不该这样悄悄亲她,还是在为……想靠近,但又跨不过嫌弃她跟谢飞白那道坎的抱歉? “弄醒你了。” 都不是想象里的答案,宋嫱轻嗯一声,闭眼继续睡,却瞌睡全无。 她摸得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事实上她不喜欢这种去摸透一个人的感觉。她宁愿停止,不去问,不去说,不去猜。 做那个最没有任何顾忌的冷血杀手工具。 但她又做不到完全的冷血,这才是最致命的。所以,在她安静了十几分钟后,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嫌弃我?” 许和光怔了下,他也同样毫无困意。他搂住她腰间的手骤然紧了紧,头往她面前偏,跟她距离拉近。 他与她的鼻尖几乎都相触碰在一起,热气呼洒在对方面上,嗅吸着彼此的气息。 她感到他的体温节节攀升,抱她的力道也越来越紧,但他一直都没回答。 她有些无奈,好像迈出去的一步被人打了回来。胸口有什么地方很失望。她就不该问的。 许和光捕捉到她眼底的失落,没说什么,却忽然低下头,本就接触的鼻尖左右摩擦而过,给两瓣唇让了路。 他含住她的唇瓣,浅浅吮吸两口,没有深入的吻,可吮吻她的动作却透出极易察觉的怜惜。 许久后他依依不舍退开,看见她两瓣唇染了自己的津液,不再干燥反而绯红润泽,他沉沉道:“刚吃过饭,没条件刷牙。但我亲了,你现在觉得呢?” 第91章偷渡上船 “……” 宋嫱与他四目相对,沉默许久,不知怎么去回答他这个问题…… 许和光与她对视了会儿,没听见她的回答,脸色渐渐红了,他干咳两声,若无其事地将她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间,“不要多想。” 宋嫱淡淡嗯一声。 躺在地板上相拥而眠,有许和光在身边,心中的问题似乎也得到答案,她这次心无旁骛,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无梦,宋嫱再清醒时,是被许和光摇醒的。 她睁开眼,还朦胧的视线里映出许和光的俊脸,他双手把着她双肩轻轻摇晃,低声道:“我们该走了。” 宋嫱揉揉眼睛,长久以来的刀尖生活让她很快能将瞌睡打醒,她精神回笼,从地铺上起来,去厨房拧开水龙头扑了扑脸,又随手理了理头发,很快整理好跟许和光走出仓库。 正值午夜时分,码头上的人都散了,安安静静。唯独岸边停着一艘轮船,宋嫱看见今天接待他们的那个卖鱼男就站在旁边。 她跟在许和光后面,借着码头微弱的路灯灯光,走到轮船下。 那男人对许和光说:“记得交货。” 许和光微微颔首,侧过身拉过宋嫱的手上去。 爬过高高的楼梯,到了轮船上,有很多打手站在外面,眼神不善四处盯梢,他们给打开轮船最下面的舱门,许和光拉着宋嫱进去。 这间舱内都是偷渡的人,最下等的舱,采用的是上下铺,里面的人鱼龙混杂,有不少男人大剌剌脱掉的鞋散发出恶臭。 一进去许多人混在一起难闻的那种体味儿扑面而来,宋嫱皱了皱眉,被许和光领着去最里面的床铺。 小小的一米二单人床,上下铺都还空着 ,说是床,其实就是硬板子,上面连被子也没有。 但这对于宋嫱来说不算什么,她随意在床边坐下,见许和光还站着,抬眼去看他。 就见他被长刘海遮挡住一半的眼里,目光警惕,打量着舱房里的人。 他视线所及,分别是今天刚到码头时,所看见的那几个男人。 他们是谢飞白派来的,只跟踪,不抓捕,许和光不得不防,恐怕谢飞白有什么计划。 宋嫱顺着他眼神看过去,也看见了那几个人。都长着一张国外脸,不是国内疯人院的人,猜测应该是国外木木村基地的。 她道:“只是跟踪,趁着这个时间得多休息,才能应对他接下去可能的计划。” 许和光颔首,坐在她身边。他看了看硬板床,又看看她,说:“你要是困,可以枕着我睡。” 宋嫱点点头,爬到他身边,侧头靠着他的肩膀。 他顺手将她揽入怀里。 “到境内后,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先去那个地方等我。” “嗯。” “我母亲住在那里,她是眼瞎耳聋和哑人。你自己养足精神,不用照应她的生活。” “好。” 许和光不再说话,静静搂住她闭目养神,耳边听着外界的动静。 宋嫱在他怀里照样睡得沉,在舱房里一直都风平浪静,那些人也真的只是跟踪而已。 她也知道,入境后许和光是要跟自己分开走,将那些跟踪的人都解决掉,才能确保没有后患。 第92章在桂花胡同等我 一路上经过各种海关检查,偷渡的人期间又换了两叁艘轮船,换船的时候最多等了一天,时间来来去去,就这么在等待的乘船中过去。 轮船上提供的食物不多,质量也不好,但能偷渡的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宋嫱照样吃得香睡得好,在第九天的时候,她跟许和光抵达境内,乘坐国内的大巴,从京城转入了乡间。 到了一个小村的时候,许和光领着宋嫱下来。 起初跟着他们的人并没上来,而是乘坐在了他们后半小时的那一班车上。 许和光对宋嫱道:“你从这里进去,在村子里躲一会儿,下午叁点会有那种不需要身份证购票的小巴士。” “你坐它去终点站,让司机送你去桂花胡同118号大院。” “那里就是我家。” “你住东边的房间。” 宋嫱点点头,准备进入村子前,有些犹豫,清澈的目光深深望着他那双无时无刻不透出寒意的眸,问:“你会回来的吧?” “嗯。” “保重。” “在桂花胡同等我。”许和光沉声说:“小巴士的车费,你告诉他赊账,等我回来处理。” 宋嫱应声,她跟他现在身上都没钱,她转身从村子的小路进去,蹲在一片灌木丛中掩护自己,透过灌木丛枝丫的小缝隙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没多会儿,比他们晚了半小时的那个大巴车到了,许和光招了招手,司机直接停下来,他半路上去,说了句赊账就找了位置坐下。 那司机显然是认识他的,连这种运途都给赊。 他一进去,目光扫视了一圈,主动坐在那些跟踪的人身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自来熟地笑说:“兄弟,好面生。不是本村的人吧?” 跟踪他的男人笑得有些勉强:“对,刚来。” “我就说,这十里八村的人我都见过,就觉得你很面生。” 他故意靠那男人很近,知道男人耳中戴着的不是耳机,而是连通谢飞白那边的耳麦呢。 他的话通过耳麦,传到了谢飞白那边。 谢飞白已经不在木木村,他刚飞往京城,下了飞机耳麦刚刚连通,就听见了许和光的话。 他一面往机场外走,一面对耳麦说:“问清楚,是什么村。” 他能查到关于白鹰的所有,但许和光的一切他却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能让人跟踪。 那边问了两句,许和光笑呵呵说:“大牛村。”旁边似乎有本地路人很热情地插嘴:“我们这里,都是用二十四生肖命名的!” 谢飞白只说了‘好好跟上’,就断掉耳麦。他西装笔挺,走在机场涌动的人流里格外惹眼,偏白的肤色,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身后跟着的查洛提着他的公文包。 虽因腿部的伤口,走路姿势还有些奇怪,但仍然惹得不少女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他对此习以为常,面色从容,眸色柔和自顾地走。出了机场,停车区停着一辆通体乌黑的商务车。 他脚步顿了下,迈步走过去。车里有人下来给他拉开车门,那人恭恭敬敬道:“先生,辛特已经在梨园等您。” ------------------------------------- 还有2章,晚上19点。 第93章标题想到头秃/还是没想到好的 宋嫱等到下午叁点左右,果然看见一辆小巴士缓缓驶过来。 她忙从灌木丛中跑出,对汽车招手后,报了桂花胡同的地址再赊账,没有说出许和光的名字。 司机笑呵呵让她进去,她找了个最末的位置坐下。 小巴士走走停停,两小时后,抵达在县城的一个小巷子口外。 司机对她道:“从这里进去,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宋嫱道谢,下了车走进了小巷子。 胡同的两旁栽种着桂花树,深秋的季节,还有一些没有开败的桂花盛开,零星的几点黄色隐藏在绿色树叶下,空气里隐隐传来沁人心脾的花香。 她很快在一扇木门前面看见了118号的数字。 是江南那种很古老的小巷,每户人家都是双开的木门,宋嫱伸手推了推,门没关。 她跨过不算高的门槛,进了院子。 是一座四进四出的宅院,庭院里种着桂花树,花坛里种植菊花,这个季节开放的正好灿烂。 桂花树下一个摇椅,椅子上坐着个四十多近五十的妇女,眉目间跟许和光有几分相似。 宋嫱猜出这应该就是他母亲,她曾经差点就要退出组织跟许和光结婚的,那时候幻想过很多次见他家人,来到他家的情景。 但没有想到是这样,她独自来到他生活的地方,看着他眼瞎耳聋又哑巴的老母亲。 宋嫱把院门关上,听许和光的话不要去管他的母亲,她找到东边的小房间,推门进去。 里面布置得齐全,但桌椅上堆满了灰尘,床面上也没有铺上被子,桌子上有个盆栽,植物已经枯死。 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 宋嫱进去后,先将灰尘都给处理一遍,又从柜子里找到新的被子,在床上铺好,将盆栽搬出窗台。 原本死气沉沉没有生活的痕迹的房间被这么一收拾,就像是她已经在这里住过很久一样。她又去了厨房,想要弄点吃的然后睡觉补精神,发现厨房里的菜品很新鲜,应该是有人定时会来照顾他的母亲。 虽然新鲜,宋嫱却陷入了愁思,她不会做饭。 她暗自懊恼,最后煮了几个白水蛋,就着院子里自通的山泉水吃掉后,才回房间睡觉。 本来已经很累了,可当她躺下后,却怎么也没有困意。 她很担心许和光,能不能甩掉谢飞白的尾巴,平安回来。 第94章深吻/告诉我,谢飞白的软肋是什么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四周陷入夜的寂静。 宋嫱仍旧毫无困意,她盯着从窗户泄进来的一丝秋月光出神。 蓦地,听见咚一声响,像是有人从围墙上跳下来的声音。 她立即警惕地下了床,走到房间门背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外面一片漆黑,借助月光,能看见院子里空荡荡,白天他母亲所坐的摇椅也被人收走了。她正看得出神,门外小小的缝隙中忽然出现一双眼睛,眼神阴狠如淬满了能见血封喉的毒液,吓得她一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待认清楚那双眼属于许和光,宋嫱松了口气,将房间门打开。 许和光背了个黑色的背包,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小腿的枪伤似乎处理过,他走路比之前稳健多了。 他进来后,宋嫱把门关好,跟在他后面说:“你都甩掉了?” “嗯。”他把背包放下来,拉链拉开,里面都是枪支和支票。 宋嫱打量着他,问:“你去哪里处理过身上了?” “辛特那边。” 宋嫱皱眉,她实在不喜欢问一句他答一句,她干脆不问了。沉默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许和光收拾清点好背包里的东西,随后摸出一把枪和几张支票来,递给宋嫱:“这些东西你带好,明天我送你离开这里。” 宋嫱看了眼那把枪和支票,票上数额不大,但足以她离开并寻找新的地方安家,过后半生。 她没接,而是问:“那你呢?” 许和光顿了下,凝着她说:“我的任务还没结束。等结束了,我再去找你。” “我不是说了,要跟你一起对付谢飞白吗?我在他身边多年,没有人比我了解他的弱点,你现在怎么改主意了?”宋嫱意识到不对,“是不是出事了?” 许和光听了她的话,垂下眼,把枪支和支票重新塞回背包里。他低着头,长刘海垂落下来,挡住了阴暗的眉眼,看不清他眼底真实的情绪。 但她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像一根皮筋在不断拉扯,当到了极限会随时绷断,再无还原的可能… 她心头惴惴不安,见他整理背包的动作越来越乱,忍不住一把按住他手腕,“你的同伴,罂粟等人全部死了,你去见辛特,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许和光闻言,忽然将背包往旁边一推,扭过头来,盯着宋嫱的目光深邃如潭。她静静看着,看出他眼里欲望和冰冷共有,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脸在夜色里显得讳莫如深,他迈步向她走近,在她面前低头看她,静默几秒,忽然伸手捧起她的脸,弯下去深深吻住她。 这吻来得竟比谢飞白的还要疯狂凌乱,宋嫱有片刻的震惊愣住,出神的空当,他舌头挑开了她牙关,深入进去,绞起她的舌头吸入他口中。 宋嫱只觉舌头被他吮吸得发麻。 津液互换,呼吸共吞,几乎连心跳的频率都要一样,她被他吻得这样狠,思绪却极其鲜明,清晰感受到他舌头扫过她口腔每一个角落的动作,他身上的每一息味道。 这个吻近乎暴虐,似风暴席卷着沙尘,透着几分绝望的缠绵,在天际翻滚纠缠却久久不得所终。 “雪雁…”他将她放开,唇移到她鼻尖轻轻吻点,“告诉我,谢飞白的软肋是什么?” 第95章怎么在这个时候发情/他的软肋是你/你 宋嫱被他亲吻得双腿发软,他一离了她,便让她软地往后滑倒。 她身后就是放着许和光背包的桌子,许和光没有去拉她,而是顺着她一起,将她推坐在桌上。 她双手搂住他脖子,不让自己瘫倒在桌面。 许和光呼吸粗重,极致忍耐什么,他握住她膝盖,将她双腿打开,自身挤入站在她双腿中,双手这才伸出去,搂抱住她细腰。 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额,温热的呼吸呼出, 引得她身上一阵阵战栗。 她微仰头,含了含他的鼻尖,“谢飞白没有软肋……我只知道他的弱点。关于木木村和疯人院这两个基地,他从来不让我插手什么,偶尔代替他全权管理的,都是查洛……” “如果你想要消息,就去抓住查洛。” 许和光头微低,手将她抱得很紧,她坐在桌面,被他抱得腰腹往前挺,脊背打直了,胸前两颗小小的浑圆,隔着布料紧紧贴着他。 他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每一处柔软,像是星星之火,却可燎原,只是这么接触,就让他的体温节节攀升。 他像是走到了末路尽头,去咬她的唇,亲她的耳朵,粗哑的声音如枯枝树皮刮擦过水泥地板,“只有这些吗?告诉我,全部。” “谢飞白很少亲自出任务,但只要他出任务,必受伤。每次受伤后,他都会去一个地方独自疗养……连我和查洛也不带。” “什么地方?” “海市市中心的金庭弯,他在那里有房产。我怀疑他那里是他自己的盘踞地,应该藏着他很多秘密。至于基地这种随时可能被敌人找到摧毁的地方,他不会用来存太多秘密……” 许和光静默了半晌,抱住她的手却未曾停止过渴望。 他在她身上游移,好几次都到她衣服边缘,想要撩起探进去,可每次都生生忍住。 宋嫱感觉得到他的忍耐,她也清楚现在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向来是知道分寸的。 可怎么还是在这个时候发了情。 在他们逃命的途中。 在他们未来还没有定性的时候。 在谢飞白也许还在暗中四处搜寻他们的关键时刻。 她仰头,湿漉漉的眼盯着他,双手捧起他的脸,“发生什么了?” 这一次她是仰视的角度,她清晰看见,他长长的刘海没再遮挡他双眼,外面清浅的秋月光落进来。 打在他眼底,晕出一层一层情欲。情欲的火燎烧得他体温高升,双目赤红。 胯下的巨龙有苏醒的迹象,距离很近,就硬生生硌在她大腿中。 他哑声说:“谢飞白有软肋……” 顿了顿,又弯下头去,深深吻住她,他吸出她的舌头,卷入口中缠绕,双手将她越抱越紧,宽大的身躯遮挡住所有月光,她完全被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里。 宋嫱从这个吻里,品尝出几分离别的味道,他的舌头在她口中疯狂的翻搅,吮吸,要她沾满属于他的气味。 他末了从她口中退出。 舌头分离时,拉出一条银丝,在月光照耀下明显而透亮。 银丝又断掉,落在她的衣服里,像是他们这一根感情线,咔嚓断到了临界点。 “他的软肋是你。”他舔了舔她的脖子,耳蜗,“你必须离开这里。” 第96章任务结束就结婚/我要跟你并肩作战 宋嫱不明所以,因为他这句话,立即从情欲中回过神来。 “什么意思?” 许和光却并不回答,他松开对她的拥抱,从她分开的双腿间离开。伸手拉过桌上的背包背起来,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说:“现在就出发。下来,走。” 宋嫱从桌上 跳下,“你不留我?” “辛特骗了我。他知道你是谢飞白的软肋,故意让我将你带回来,想把你作为跟谢飞白最后对抗的筹码。” 许和光言简意赅的解释。 罂粟等人的死还历历在目,辛特从最开始出卖了罂粟等人,以为最起码能深入木木村,对谢飞白产生致命的一击。 但没想到。 谢飞白泯灭人性,用木木村大部分村民的性命,去防止了基地被攻击的可能。 罂粟看见谢飞白带人逃走,连村民都不管,以为有胜算,才会继续深入村子。 最后中了谢飞白的计。 谢飞白太狠辣,许和光不希望将宋嫱置于那帮人权利纷争的漩涡。 他看着宋嫱,认认真真道:“我希望你平安,我送你上车离开,到了地方安心等我。我任务一结束,就去找你。履行叁年前的诺言。” 叁年前什么诺言? 宋嫱以为那些回忆早已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可当他提起的时候,记忆却源源不断回笼,并且异常清晰的浮现。 原来她从没忘记过,只是被谢飞白的存在所泯灭,不愿意记起。 许和光‘死’之前,他和她最后一次一起出任务。在野外视察情况偶尔的空闲时,他拽了一根狗尾巴草,给她做了戒指,说等任务结束,就带她离开组织跟她结婚。 那是他对她许的第一个诺言。 现在是第二个。 每次都是以‘等任务一结束’做开始。 可上次,他‘死’了。 宋嫱心里发苦,鼻尖酸涩。她扑进他怀里,这一次只甘愿做个有情爱的女人,而不是那个没有自我的杀手。 “我要跟你并肩作战,你留下我吧……” “我从来不是谢飞白的软肋,他对我只是一直以来所习惯的掌控欲而已……” 她自认为,谢飞白那样的人,没有做不成事,就不会有真正放在眼里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有软肋。他已经冷血没有人性到了极点。等他睡腻了她,就会索然无味让她滚。 可许和光开口,碾碎了她一切的希望,“我今天去见辛特的时候,正好撞见他跟辛特在梨园谈事。你知道,他为你放弃了什么?” 宋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 “他放弃了疯人院。将海市的基地管理权给了辛特,以及T国大半的产业,矿山,都给了辛特。他用这些去换你双手干净,让辛特无法判定你的罪行。” “并且甘愿做了辛特的一次杀人工具。叁角区有个盘踞很多年的黑势,在道上,叫蟒蛇的。蟒蛇心黑手狠,做生意只将利益不讲情分,那一带基本都是他的人。” “谢飞白答应只身一人前往执行任务,要求是……” “杀了此人后,疯人院给辛特,木木村给他,他可以放弃国内势力,带你回T国,解散木木村,隐退。” 第97章这世上没有什么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也 许和光闭了闭眼,不愿意去承认,但不得不承认。 他记得在梨园那一幕。 这个季节,梨园里没有什么花,四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木,枯枝上偶尔有枯黄的叶子掉落在地面。 古朴的园林里,几棵枯树下,谢飞白与辛特相对而坐,他们中间有一个茶桌,桌上煮着茶,茶水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热气。 辛特听完谢飞白甘愿做出的牺牲,抽了口指尖的雪茄,意味深长笑道:“谢先生十五年来第一个带在身边的女人,对你果然很重要啊。” 谢飞白温和一笑,笑容完美到让人看不出破绽,“这世上没有什么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也没什么是我不能舍弃的。” “钱和权,你为了一个色都放弃了,竟然还挺嘴硬。”辛特道:“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原本的你。” 谢飞白仍旧是笑,姿态闲散饮下一口茶,“是吗,原本的我是怎样的?” “我记得谢先生以前说一不二,野心勃勃,只为权和钱,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她还只是你的下属,竟然放弃了这两者。” 谢飞白放下茶盏,伸手扯了扯领带,笑了笑,却是不露任何情感的那种笑,非常深不可测。 “我说了,这世上没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辛特:“所以,谢先生对这个雪雁,挺不一般。” 谢飞白声音平缓,听不出异常,“你觉得是这样。” “不止,我觉得你很爱这女人。” 谢飞白笑意加深,眼底深邃,非常阴不可窥见真实,“或许。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要想好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只身前往杀蟒蛇的任务,可没那么简单。”辛特眼神有几分怨毒,看向谢飞白时,那些怨毒似乎都化作了刀子。 他这么做也有别的原因,他要谢飞白只身前往,然后暗中让许和光去杀掉他。但谢飞白的确太阴险了,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留下一个雪雁做筹码。 总之,这次不论怎样,就算再搭进个许和光跟雪雁,他也要除掉谢飞白。 这么做的原因无他,只因谢飞白在他手下办事这么多年,野心勃勃,一点点往上爬,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对他非常不利。尤其是最近两年来,他有想要干掉自己取而代之 的打算,他想要爬到更高处。 谢飞白这样阴的人,真让他爬上去了,哪里还有自己的活口?所以,他跟他,不是谁死,就是谁亡。 只是他不知道,谢飞白怎么又忽然想要隐退。但这人很阴,虚伪至极,不可信,谁知道是不是他用来迷惑敌人的皇子? 这一次谢飞白独自去杀蟒蛇,一定在自己手里,必死无疑! 谢飞白笑容淡淡,眼底深邃不可测,“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只要你信守承诺。” 他顿了顿,阴毒却温和的目光瞥向辛特,“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欺骗。你如果出尔反尔,我保证把你的局子夷为平地。” 辛特干笑两声,“既然你有这个本事,又何必冒着这样的风险跟我做这种亏本交易?直接干掉我,达成目的不就好了?” 第98章我总得为我将来的妻儿考虑/你一定要回 谢飞白伸出手,扯了扯衬衫袖口,微垂着眼,半晌都没回答,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的确,他有能力,想要什么,直接硬刚,结果当然不会有什么被人出尔反尔欺骗的风险。 他肌肤很白,常年做领导的人不像许和光在外奔波,这种偏冷的白肤色让他看起来更斯文,掩藏去不少他本身自带的戾气狠毒。 他许久后才抬头,微微一笑,却是那种没有任何情绪表达的笑意,让人看不穿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在笑,只让人觉得,这笑毛骨悚然。 “因为听佛说,手上的杀孽太重,或者后代,或者妻子,都要遭到报应反噬。我总得为我将来的妻儿考虑。” 辛特惊讶了一瞬,是实实在在的惊讶,“谢先生竟然想成家了?” 谢飞白转了转他面前的碧玉茶杯,里面浅绿色的茶水,倒映出他头顶的秋色天光,灰蒙蒙的一片,像他跟她的未来。 他手指紧了紧,语色平常:“不可以?” 可以。 怎么不可以。 只是这结婚的想法出来,吓到的人是宋嫱。 宋嫱听了许和光阐述这些,一整颗心如坠冰窖。难怪…难怪在木楼浴室里,他想让她怀孕,当时她就觉得很奇怪,猜测他是不是生出了隐退的想法… 是真的,都是真的! 她绝对不能再落到他手里,否则她跟许和光就完蛋了。他不会再给她第二次逃出的机会,这次她能出来…似乎也是他故意为之,否则在码头时,他那些人就应该动手了。 她不敢去想,那么阴森不可测的谢飞白这么做的目的,但不难想,绝对是为了给她最致命的一击。 就像山野 宠物被放生前,都要经历一场囚禁,就像农村的过年猪在被宰杀之前,都要被主人家喂上一顿好的… 她又想起来,在浴室里她被他用春药高潮药折磨的时候,恍惚间听见他说,他很爱她。 只是那时她思绪不明,根本没听清楚,以为是幻觉。 可是为什么呢,她从来不知道,他对她的种种是爱。如果真的是,那么这种爱是绝对的变态和畸形的。 她只想要许和光的爱。 她仰起头来,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了隐隐的颤抖:“你送我去哪里?” “北边。他要去南叁角杀蟒蛇,你就跟他反道路行走。” 宋嫱现在也不耽误了,她得到的消息让她知道,她只有逃这条路可以走。 她没有机会跟许和光并肩作战。 她紧紧抱住了他,声音是满满的不舍:“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嗯。”他摸了摸她的发,“在那里乖乖等我。出发吧。” 他们时间不多。 宋嫱点了点头,跟着他出去。许和光走到厨房边时,想了想,还是进去将宋嫱所说的水煮蛋全部抓起来放在背包里,打算给她路上充饥。 第99章吻上那朵蔷薇花 月光清清冷冷泼洒,照亮了脚下的路。宋嫱从来不知道,秋天的月光可以这么明亮。 将她与许和光投在地上的影子,都牵出些许缠绵来,只是那缠绵太暗淡。 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他们影子交迭,从桂花胡同出去。 脚底下是青石板的路面,鼻息间还有残余桂花的香气,宋嫱跟着他走到小胡同的末尾,又绕过两条小巷子,来到外面一条宽敞的马路。 路上时不时有车辆走过,惨白的路灯微闪。 一辆白色的小面包开过来,打着双闪灯在他们面前停下。 里面的司机戴着鸭舌帽跟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宋嫱看不到他的脸。 他跟许和光没说什么话。 许和光拉开后座的门,牵着宋嫱上去。 车门关闭刹那,汽车似利箭般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出去。 “你送我到什么地方?” “国道入口。从国林大道穿到林场,林场那里有一段很短的高速,上去后再花半小时绕回国林大道。最后送你去火车站。” 许和光将路线规划出来,“火车上的人鱼龙混杂,车厢管控不够严格,更方便你逃走。” 至于绕出去再绕回来,无非是为了蒙蔽人耳目。 许和光的直觉从来不会错,即便那些人在他去找辛特的途中被他甩掉了,但他还是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们。 像暗处的猎人,静静等待着猎物出现、上钩。然后找准时机,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宋嫱抓紧了背包的系带,看着车窗外的路灯一帧一帧闪过,打在许和光身上,分明落进了他眼里,她却没从他眼底看见光。 她抿抿唇,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担心…他再也回不来;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这次的分离又是多久… 她在这一刻,只想贪恋跟他最后能有的相处机会。只想好好感受感受他的存在,他的温度,还有他的呼吸。 她挪到他身边,两人的身体隔着布料紧紧地相贴。 她伸手,拉过他的手臂,“抱一抱…” 许和光垂眸,看进她澄澈的小鹿眼中。他心念微动,健硕的手臂伸到她后腰,轻轻一搂,将她给抱到他大腿上坐下。 她双腿分开。 这季节穿的还不够很厚,她身为女人最柔软的那一处,正好抵在他最坚硬的地方。 只是坐上来,他就有了反应。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搏动,来自他那里的炙热温度,滚烫,能烫到她的心里,让她的身体都跟着轻轻颤抖。 明明车里还有另一个司机,她却觉得这世界上只有他们。 他没动,只是双手搂住她的腰,兴奋的性器隔着布料抵住她。除此以外,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宋嫱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里,夜太黑,光太暗,她什么都没能看见,包括她自己在那里面的倒映… 她纤细的手指抬起,拨开遮挡住他眉骨的细碎长刘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那朵蔷薇花就在那里。 看见它,她呼吸都跟着一停,这是属于她的标记,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他们相爱过的象征。 她弯下头,薄唇印上那朵花。 吻上去时,明显感到身下的男人一抖。 第100章想灌满她/许线肉渣 攥住她细腰的力度也倏然变大。 他用力箍住她的身体,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骨血里,呼吸里,让他们的体温都相同,呼吸都同频。 “这叁年里,我一直都很想你…”那他呢?这几年里,他有想过她吗? 还是说,心里眼里都只有任务,哪怕到她身边,还将她视作雪雁,视作敌人…而不是宋嫱。 她不确定,所以她的声音很小,颤抖的薄唇印在那朵花上,久久都没有移开。 许和光抬头。 动作导致,他挪开了,她没能再亲吻住他的额头。可嘴唇却对在了他唇上。 距离很近,彼此能清晰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呼吸,能深刻看见彼此眼底的那一点点辉光。 许和光的手,在她腰间游移,很想撩起来抚摸她的肌肤,感受她真正的温度,他从没真正碰过她,不知道她是什么触感,什么温度。 在试炼关那一次,他只能感受到她穴口的温度,湿热,还有那淫乱的水液。但他一直很克制,他不敢在里面表现出任何异常。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想将她反反按在身下,疯狂地占有她,灌满她,让她身上都沾满他的气味,属于他一个人的气味。 和…现在一样。 他很想将她脱得干干净净,将自己狠狠捣入她身体里,占有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但他现在还不能。 只是宽大的掌心不断在她腰上来回抚摸,多少次差点就要撩开衣服,摸进去。 他也不敢说,她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想要硬。 每次,他都要耗费极大 的意志力去压制那些欲望。 宋嫱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从里面看见了翻滚的欲望,更多的却是排山倒海的克制。 他在压抑,压抑对她的渴望。 抚在腰上的手停顿,一点点收紧,掐得她皮肉都有些疼。可这种疼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提醒着她也应该压抑,现在不是做事的时候。 但——她还是失了理智般,感受到他火烧一样的体温,她就想在他手下颤抖。她的手反摸回去,握住他手腕,“撩起来…” 把衣裳撩起来,只要他想… 她能感受到他的渴望,底下那物硬邦邦,戳着她最柔软的部位,温度烫着她,都让她精神想要高潮,阴道里一缩一缩,液体丝丝缕缕渗出来些许。 她没有忘记,这里还有另一个司机的存在。她也没有想要跟他在这种时候做什么,她只是想在分别前,让他真真实实触碰到她一回。 而她的湿,仅仅是因为被爱人抚慰留下的痕迹。它与面对谢飞白时的那种不一样,面对谢飞白,是身体难以自控的本能,可面对许和光,那是精神自主的反应… 许和光深深注视着她眉眼。一缕秋风从没关的车窗里吹进,带来一阵凉意。 这种凉意,只要一点,就能将快要绷不住的精神拉扯回来。 他很快回了神智,将她抱离自己的大腿,把她放在旁边的位置上。 他连吻都没有再吻她。 他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路灯,等双腿间的帐篷渐渐垮了下去,才低声说: “那叁年里,有一段时间,我很需要你。” 但后来,过了也就过了。他现在的压抑,只是不希望那样的感受再重来一遍,亦或者,她也经历一遍他那种感受。 第101章像是某一种宿命,一切都是提前注定好 许和光在爆炸里,毁了几乎大半张脸。最幸运的是,额头刻有那朵花的皮肤没有受损。 像是某一种宿命,一切都是提前注定好的。 他被辛特带走后,曾有一段时间长久待在无人所知的医院,接受辛特的治疗和安排。 他在那些日子里疯狂的想念宋嫱。 他想抓住一些回忆去支撑他活下去,却悲催的发现,他们一起甜蜜的记忆少得可怜,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在并肩作战,在血刀子上面求生。 靠着那些血色的记忆,他在相思的苦海里面挣扎,每天都想见她,快要疯了。入睡前,想着她的音容笑貌,醒来时,面对的只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太需要她来救他了。 他好像被她给遗弃了,在无方的大海里漂流,连一根浮木都不肯停在他身边给他抓住。那种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恐惧人,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在流浪,找不 到归处。 直到他最后一丝力气都没了,他不再漂流,而是坠了下去,永远甘心的坠入黑暗里,获得了一次不算完美的重生。之后就到了吴江身边。 他看着外面闪烁的路灯,昏黄的,孤寂的,光影都显得黯淡。 为什么现在不能碰她呢—— 他还没有将她从谢飞白身边带走,他一旦进入了她,因为有爱情,他们不只是身体的纠缠,更有灵魂的共振。 她如果被谢飞白抓回去,被他进行那些床第间的折磨,到那时她的精神会受到比以往的几千倍摧残。 她会很需要他去拯救,他不愿意让她受一遍那种等待人来拯救的滋味。 他宁愿克制,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去拥有。 手中的香烟随着思绪的票源,已经渐渐燃尽。最后一点火星在指尖熄灭,车厢里一丝光点都不见。 宋嫱安分的坐在他身侧,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没有再去靠近他。 车子已经驶入了国林大道。 很快上了高速,这一段高速如同许和光所说,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没过多久,下了高速。司机对这一带好像很熟,又绕回到国林大道。 从大道的一条岔路,驶入了乡间小路,这条乡间小路的尽头,是县道。 进了县道,就会是火车站。 已经没有多久的路程了。 许和光看了眼外面,估算了下时间说:“只有半小时就能到站。” 宋嫱点头,没有多花。 乡间路很颠簸,宋嫱的身体被颠来倒去,晃动间,眼神也有些飘忽。 眼风飘散的瞬间,瞧见乡间小路前方的尽头,似有车灯一闪闪,等靠近了,才看见是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那里。 双闪的灯没有停。 一秒钟的明亮,她看见了后面的车牌,一连串的6.一秒钟的双闪灯又暗下去,那车通体黑色,被黑夜淹没,几乎看不见。 一秒后,又亮,车身又出现在视线里。 一明一灭中,宋嫱的精神被提到了最紧绷的点。那个猖狂彰显着地位的车牌,除了谢飞白没有别人。 车子咔嚓一声,司机踩了急刹车,从他们的后方,一辆一辆车驶出来,远光灯照射进他们这辆车的后视镜里,折出的反光刺得宋嫱的双眼都跟着生疼。 第102章谢线凶狠掐脖搏斗慎/为了什么人,对 乡间的路狭窄极了,四周是丛林,以及一户两户稀稀落落的人家。 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行的路面,此刻被七七八八的车全部堵住。 前面的路不通,被迫停止。宋嫱眼睁睁看着,在车灯的明亮下,那些汽车里涌下源源不断的人。 领头的是查洛,他手里提着钢管,身后的人手里拿着枪支和刀具,他们快速而有力的走过来,将他们这辆车团团围住。 车窗没关,查洛直接走到许和光那边,手里的钢管扬起又落下,想要砸他。 他抬手一把攥住,用力往车里拽,查洛被拽往前,头部咚的一声磕在车身上。司机从身上摸出一把刀,从车窗探出身体想要刺查洛。 查洛眼疾手快,反脚踹在司机手臂上,刀子却没被踹掉,而是转了个方向,狠狠刺入他的小腿。 查洛脸色一白。 宋嫱下意识从背包里摸出手枪,想要跟车外面的人做反抗,她连着开了几枪,但对方都是谢飞白的人,身手同样了得,虽被打中了,却都巧妙的避开了命门。 并没有人倒地。 宋嫱再扣扳机时,没子弹了。 她弯头去摸新的手枪,却在这时,在他们车辆前方的那一辆,车牌连续都是6的车门忽然打开。 谢飞白一身白色的西装,他从上面下来,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乡间泥路上,很快就沾了泥土。 他眉目温和,因腿上还有伤,步伐虽不稳健但是有力,他叁步并作两步,大步上前来,走到宋嫱这边,压根没去管许和光。 他伸手直接从车窗进去,一把拽住宋嫱的衣领,将她从车窗狠狠拽出来。 那头的许和光被查洛缠住,等腾出手想要去拽她的时候,她人已经被谢飞白拖了出去。 “放开我!”她在谢飞白手中挣扎,刚刚摸出来的新手枪,准确无误的对准了他眉心,可对上他那张脸,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她没能立刻扣下扳机。 黑洞洞的枪口抵住命门,激怒了谢飞白,他手下不留情,狠狠将她拖拽在地面。路上都是石子泥巴,剐蹭过大腿和屁股,带来火辣的痛。 她还没从痛中回神过来,谢飞白猛地掐住她脖子,顺势将她用力往面包车身上狠狠一撞、一压。 咚的一声,她后脑撞击在坚硬的车板上,疼得她眼睛一酸,有泪花开始闪烁,身体也滑得更倒,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让她狠了心,正要扣下扳机,他抬手极快的一把抓住她手腕,反反一拧! 只听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宋嫱紧跟着发出一声痛呼,手腕被他狠心折了,手枪随之掉落下去,砸在他随之蹲下来的膝盖上,又落在地面。 他手下掐她的力道不曾有过松动,反而在不断加重,窒息感剧烈传来,她呼吸不畅,双眼憋得通红,有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又砸在他手背上。 滚烫得他身体一抖。 他看她在自己手下窒息、求生,清冷的凤眸中,嫉妒和绯红的恨意连成一片,咬牙切齿道:“为了什么人,对我生了杀心?” “为、为我…自、自己…”她呼吸不顺,快要濒死的痛苦布满心胸,她想要反抗,想要求生,另一只没被折的手艰难伸出去,同样掐住他的脖子。 两人都遏制住彼此的命脉,仿佛随时都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可在下一秒,他却弯头凑近她,发狠咬住她的唇。 _______ 200珠珠加更晚上19点……剧情章v只v我写起来很费时费力的章节,以及有歧义的章节(比如谢这种变态的),后面谢飞白会很凶,不好这口的可以跳了。 第103章谢慎200珠/他要她心甘情愿来爱他/他 吻上她的刹那,他也将氧气渡过去给她。 他渡过来的气息,成为她在窒息中的唯一救赎,只有抓紧,只有配合,与他呼吸交缠,吸入他渡来的任意一息,才能维持她活着,才能不让她在他手下死亡。像是濒死的鱼,像是将败的花,像是久旱的地… 她张开嘴,贪婪地去抓取那唯一的氧气来源。他不吝啬给她,舌头驱入她口腔,手掌的力度却在收紧,他感受她脉搏在他掌心里跳动,感觉她的呼吸被自己一点点夺走,同时也在被夺走的同时,用接吻的方式给予她新的呼吸… 要她连呼吸频率都在他的掌控下,他享受这种随时控制住她生命的感觉。 这让他的灵魂都在兴奋。 他舌头往后退了些许,忽然叼住她的唇瓣,用力一咬。细嫩的皮肉破开,有丝丝的血液流淌出来。 腥甜的血气,混杂着他的味道,淡淡的高级香水气味, 一并灌入她的鼻息间,铺天盖地一起席卷过来的,还有被他掌控的生死。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唇部的痛楚让她难以控制的手掌紧缩。 更为用力地掐住了他脖颈。 他的呼吸也被她攥走,她靠他的吻呼吸,他又何尝不是,这种生死共频的感觉,让他迷恋。 夜色像是吞人的巨兽,乡间的泥路没有灯,黑暗的环境里,只有他们的车灯一明一灭。 光亮起时,映照下黑夜下彼此纠缠,以亲密又残忍的方式对付着彼此。 光暗下时,四周黑漆漆仅有月亮做视线,却掩饰了一切的罪恶和掠夺。 不知这样的无声掌控和无声抵抗持续多久,久到许和光被查洛等人从车子后座拽出去,久到宋嫱身子都发软,真的快要死去时,谢飞白终于将她放开。 寡不敌众,许和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从这帮人手下平安。 谢飞白松开宋嫱,徒手抓起她的衣领,将她往自己的车里带。从头到尾,他没看过许和光一眼,走过时,只冰冷丢下叁个字:“杀了他。” 宋嫱因缺氧而混沌的大脑在这瞬间清明起来,她突然在他手中拼死的挣扎、反抗。 但他不为所动,她那点儿力气于他而言,不过是过家家似的闹着玩儿。仍旧是拽住她衣领,往车边走。 衣领紧收,箍住她纤细的脖。呼吸不顺畅,宋嫱绝望中,想到许和光在车里给她的匕首。 她伸手摸出,从后面就要扎入谢飞白的后颈。 他人明明还在往前走着,也没回头看她这边一眼,然而空出来的那只手往后一抓,却是准确无误抓住了匕首。 锋利的部位划开掌心,鲜血霎时流淌出来,一滴滴,掉在地面,被清明的月光照出几缕凄清寒意。 他回过头来看她。 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怒气,心底,是迟钝而清晰的疼痛。他温和不再,眼光狠戾,反手拽过匕首一扔,满是鲜血的手朝宋嫱伸过去。 她下意识偏头躲避。 他轻而易举,再一次攥住她脖子,同时腾出拽她衣领的手去开后座车门,掐着她的呼吸,将她往后座用力推倒。 他跟着爬进去,车门被他‘砰’一声砸关上。 随即欺身凑到宋嫱跟前,覆满鲜血的手,从脖颈缓缓上移,抚摸上她的脸,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路血色。 红与白交织,对视线形成强烈冲击,它们鲜明而活跃,却谱写出谢飞白心底里最深的绝望。 两次。 她今晚两次对他产生杀意,每一次都没有留情,如果不是他的反应快,他尸体现在都冰冷了吧? 谢飞白压近了她,两人鼻尖相贴,距离极近,她清楚看见他眼底,那铺天盖地的嫉妒、恨意、不甘和爱意。 那爱意病态而偏执,疯狂而畸形,他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让她犹如被吸入海浪的漩涡,那些海水钻入喉咙,堵住呼吸,要她的命,要她的理智,也要掠走她的全部。 她在他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忽然开始发抖。因她难以承受,他这样的爱。 “要么许和光死在这里,要么你跟我结婚,二选一。” 他要她心甘情愿来爱他,要她别无选择,没有退路,只依靠他。 第104章谢慎/人和心他总要得到一样/只要能得 为什么—— 要威胁她呢。 因他别无选择,他现在没有退路,面对这个不爱他的宋嫱,他没有任何办法。 最卑鄙的手段,最恶劣的方式,他无法控制地全部加注在她身上。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否则他连碰到她都再不能。 人和心,他总要得到一样,不顾结果,付出一切。 宋嫱也不明白,眼泪顺着眼角掉下来,嗅到来自他手心的血腥味,来自他身上的香水味,世界都跟着黑暗起来,更觉得人生里面一片灰暗。 没有光。 她唯一的光,成了他用来拿捏她的筹码。 她也被逼得没有了退路,被他折断的那只手无力地垂落,另一只手伸出去,抚摸他的手腕,擦拭他手心里的鲜血,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别威胁我…” “可是你不听话。”她的讨好对他来说没有用处,那深不可测的眼底,只有层层的寒意,像冬天的飞雪,一片片落在她心里,冷得她跟着发抖。 她小心翼翼,擦拭他身上的血,白色西装上,已经有了难以忽略的血污。 他残忍道:“辛特能卖罂粟,也能卖许和光。你以为你跟着他就安全了,就能离开我了?” “一个疯人院,换了白鹰重生后被辛特篡改并握在手里的所有资料。一个独自杀蟒蛇的任务,换了许和光跟你今晚的路线。离开国内,退出权力纷争,T国一半的产业,换你双手干净。” 要她干干净净,要她就是非黑即白,从今往后不再出任何任务,不再有任何黑白两道的身份,她只是他谢飞白的妻子。 他嗓音愈发低沉:“就算不威胁你,我也一样能杀了许和光。但我要换你的承诺,换你的心甘情愿,我不介意可以再放了他一次。” 宋嫱不住地发抖,不说话。她无法泯灭对他的恐惧,他的能力,他的手段,他几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法制社会,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只知道他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等不到她的回答,竟然很有耐心地看了眼腕表,说:“我凌晨四点出发去南叁角。现在是凌晨一点。我不着急,给你叁个小时的时间,慢慢想清楚。是他死,还是嫁给我。” 她颤颤巍巍,终于开口:“强扭的瓜不甜…” “只要能得到,甜苦不计。”他伸手,意有所指地抚上她被折断的手腕,每一下触碰,都带来她的战栗,不是疼的,是诡异的,他触碰得很温柔,很缓慢,挑拨着她的肌理神经… “或者还有更极端的方式——” “杀了他,折断你的双腿,将你永远禁锢在我身边,也是一样的。” “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你走到这一步。毕竟,我还是希望你能健康地在我身边。” 宋嫱一直端着的坚强,一直忍着的哭泣,终是因他这句话,全部溃不成军。 一道哭声呛出喉咙,压抑的,痛苦的,不解的—— 这一声呛出,像是开闸洪水,彻底将她的哭泣放出来,她失声痛哭,哭声响彻在整个车厢,豪车隔音极好,没有人听得见里面的动静。 她的哭泣,她的眼泪,她的控诉,只给他一个。 她流着眼泪,大声道:“你不要这样…我可以继续敬你、重你,将你看作我最亲近的飞白哥哥,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的最亲的亲人…” 第105章谢慎/他这辈子一直都在被人舍弃/生了 谢飞白只是冷冷看她。 他对她的眼泪不为所动,甚至是冷漠旁观。 宋嫱泪意朦胧的视线里,只看见他被黑暗吞噬,他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即便他穿着白色西装,也无法掩盖住他周身的黑暗戾气,仿佛—— 他生来如此。 他眉眼深邃,薄唇紧抿着,不笑,不温柔,不表露什么情绪,让人难以揣测,他究竟在想什么…或者说,在算计着什么。 她在等他一个回答。 她希望他点头,放了她,放了许和光,从此他们还是以前的那种胜似亲人的关系。 她不知道,他也在等她一个回答。 他只身一人在这世上,不需要亲人,只需要她。所以对于她的提议,他是绝无可能妥协的。 但他知道,她是绝对会妥协嫁给他的。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把她看得透,她表面冷血,杀手任务出色,但她心软善良,不然当初不会将许和光带去疯人院。 不然也不会…在误以为木木村村民是被许和光等人弄死,而不是因为他的算计死的时候,会站在他这边,用枪抵住许和光。 她心里自有一套黑与白的法则。 可笑的是,他要利用她这种善良,这种妥协来逼她。 叁个小时的等待,这段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 但这条路上没有人在做什么。 许和光跟那个司机都被押进了他那辆车的后座,老老实实控制起来,等候着在他们前面那辆车里的发落。 那辆车里的两人,也什么都没做。只是无声地僵持着。都在等,都在熬,看谁最先绷不住。 但谢飞白这样的人…最先绷不住的人,只有宋嫱。 她哭过了,累了,嗓子哑了,泪流干了,她看着车厢里,谢飞白被夜色照得不明显的影,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顿了顿,鼻音略重:“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感变质的…” 谢飞白身形凝滞住。 他侧目看她,她在黑暗下看不清他的脸,即便是这样,她也能想象得到,绝对还是一如既往那样,深不可见,难以读懂不让人窥探到他的任何真实。 他就像是一道飞白的温和光影,能看见,但摸不着,也看不透,那白色的光影背后究竟有着什么。 谢飞白很久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但思绪不由自主地跟随她这问话,飘远。 是从什么时候起?从带她到疯人院,她用那种仰望神明的眼神看他,然后他将她留下带在身边的时候吗? ——不是。 是她初潮时,疼得在他怀里哭着喊着‘飞白哥哥我快要疼死了’的时候吗? ——也不是。 是她十八岁试炼关时,他不想让其他男人的脏东西污染她,亲自去试炼她,看见她胴体的时候吗? ——更不是。 他不会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一滴泪、一个肉体就爱上谁。 可他会因为——被人需要被人渴望的感觉侵占理智,挑拨起爱意。 所以。 所以啊—— 是在她十八岁那年,跪在他病床边,让他不要死,不要离开她的时候。 他这辈子一直都在被人舍弃—— 从出生起,被亲生父母抛弃,卖去T国那个地方换钱。 他从小被养父母抚养,是有感情的,他爱他的养父母,但父亲死得早。 母亲与他相依为命,他儿时怀过母爱,直到木木村在十五岁那年,被二十几岁的辛特带人踏破。 他十五岁得知身世,拼死从木木村逃离,被美国佬带走。 养到十八岁。 那叁年,他就没有对那个美国佬有过感激吗? ——有的。因为那个美国佬是十五岁的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出现的,是一束光,就像二十二岁的他,之于十二岁的宋嫱一样。 但那个美国佬在他十八岁时,有了新的培养人选。他像条狗一样,要摇尾乞怜,才能不让他抛弃自己。 后来他疲倦了,他反手杀了美国佬,从他的势力下逃出,并带走一部分宁愿臣服于他的人回到国内,于十八岁创办了疯人院。 他一直都在被人舍弃,身边的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离开他。 只有宋嫱。 这个小姑娘哭着求他:不要离开我。 从此生了恶念,生了欲望,生了一颗凡妄的心。 他要除掉辛特报仇,拉快进度终止这无聊的斗争,跟她组一个家庭,把前半生所有欠缺的爱意,尽数弥补给跟她的后代。 但为什么呢—— 她满心满眼都是离开他,现在连她…也要舍弃他了。 他绝不允许。 ———— 后2章老规矩,晚上22点。存稿定时。许的光环在后面,不是说只有谢的光环哦,一般这种犯罪的,正派的光环都在后面点。马上到他了再等等,再让谢得意几天。 第106章用资本赌你未来的妥协/她只赌他死在 谢飞白伸手,面无表情擦去她的眼泪。 那些泪水掉在脸上有段时间了,擦拭过时,能清晰感觉到已经变得冰凉。 他手掌上的血也随之渲在她脸颊,留下绯红血色,将她肌肤衬得更白,眼底恨意光彩更为耀眼。 “不可能的。”他的手在她脸上温柔摩挲,缓慢道:“宋嫱,我只要你。将你从爱人变成亲人。” 否则他找不到别的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她舍弃自己。 宋嫱止住了哭泣,于黑暗中抬眸看他。四目相对,她只看见他的冷淡凉薄。 “我不爱你,也不可能变成你的亲人。” “没关系,”他淡淡道:“我母亲也是父亲买来的妻子,她最开始,也并不爱她。但父亲发现她生不出孩子后,仍然将她强行留在身边,对她好。” “她妥协了。” “我可以用我的资本,去赌你未来的妥协。不是吗?” 宋嫱听得一阵发抖。 她清楚,大部分人的性子,都会与家庭有关。他亲眼见证了父亲的强取成功,这种观念就深刻在了他骨子里。 加上他的成功,更让他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可她就是想看他失败。 她冷静下来,镇定道:“你一定输。” 谢飞白又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走向了两点半,他没什么耐心,“所以,你答应么?你的婚姻,换他一命。” 宋嫱眨眨眼。 欣长的睫毛覆而又过,将眼里最后一抹光彩都给带走,只剩下死寂的灰。 良久才低低道:“我答应。” 谢飞白笑了。 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头一次能一眼看穿他因为什么而笑。 他就知道—— 他不会有做不成的事。 宋嫱这时说:“但你太阴了,我信不过你。这次用他威胁我,下次呢?上次的游戏,你也出尔反尔。我要一个永远的保障。” “什么保障?” “我要你答应,再也不会拿许和光的生命威胁我。” “我答应。” “我不信你的空口无凭。”宋嫱注视着他双眼,道:“我要你给出实实在在的保障。比如,把你的软肋给我,这个软肋足以葬送你,一旦你出尔反尔,我也可以手下不留情。” 谢飞白冷冷一笑。 竟然愿意为了许和光做到这种地步。对自己不手下留情,攥紧自己的命脉。 那些嫉妒早已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茂密的丛林,已经无处可再生长。 他压制发火的冲动道:“你又怎么确定,我给你的软肋就一定是真实可用的?” 宋嫱一时没回答。 她沉默很久,才说:“我要你主动给出你涉黑的所有过程、证据,有什么人参与,做过什么极其反社会的事。” 这就是他的软肋,并且一定是真实可用的。 宋嫱知道,辛特叁番两次出卖队友,所以他对付谢飞白的目的,绝对跟许和光的不同。 许和光是为了正义,辛特则更有可能是为了权利。 她必须拿到谢飞白亲手给的这些东西,寻找一个权利比辛特更大、心里更正义的人,将这些证据给对方,他们就有机会对谢飞白下通缉令。 这一次,她要赌他死在自己手里。 而不是,她爱上他,因为婚姻的变质后,成为他的亲人。 第107章泼天大狗血慎可跳/他们在逼我走上极 她也没有想过,要谢飞白真的去死。 但如果只有这条路走下去,才能给她自由,给许和光平安,她就能狠得下心。 那八年的教养,她做了他叁年的禁脔,又陪葬一个婚姻,足以报答。 谢飞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一颗心很冷。 因为她在为了别的男人,抓他的命脉。那个人是她,他连命都可以交出去,可牵扯上一个许和光,很多东西就变质了。 谢飞白闭了闭眼。 强行告诉自己,冷静。 可是。 失败了。 他一闭眼,黑暗的世界里浮现出她跟许和光在一起的画面。她爱许和光,厌恶自己,他已经用婚姻绑住她,但还是没法让她彻底断掉对他的念想。 这从她非要拿他一个命脉在手里,他就能看得出来。 两秒后,他在黑暗的车厢里再睁眼,眼里是一片赤红的光,那光有些许诡异。 看向宋嫱时,让她浑身僵冷,还有另一种很绝望的窒息感,她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怎么会能让人感到呼吸困难,让人感到绝望。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 他不是绝望,而是她要他绝望。 他勾唇森然笑了一下,眼里的色彩跟着变得残忍,“你知道,在那个游戏里我压的关于你的秘密,是什么吗?” 宋嫱对上他那残忍的眼神,心都在颤抖。 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继续冷冰冰道:“你知道你十二岁时,所处的那次爆炸,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吗?” “是许和光的父亲。” “他是不是从未对你提过他的家人,甚至没告诉过你,他母亲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宋嫱身子发起抖来,随着他的话,手也在暗中渐渐握紧成拳。 他靠近了她一点儿,距离很近,她能感受到他喷洒在她面部的热气,明明是热的,因为他接下来的话,却只让她感到寒凉一片。 他道:“你十二岁时,海市发生一起很大的案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市长被人夜闯民宅,枪击死亡。是我做的。” “我接到的上级命令,这人暗里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局子很难抓,这种人就应该我们这样的人来出手。那时候疯人院才创办多久?你算算,从我的十八岁到二十二岁,才四年。” “地位不稳,关系不牢,所以很多任务都是我亲自去出。我接了机关的命令后,杀了市长。许和光的父亲是个老顽固,在刑警大队,有挺高的权利。” “他坚信市长再难抓捕、一旦抓捕要牵扯出多少势力,也要克服这些困难,用正义的手段去抓人。我杀了市长后,他穷追不舍,非要找到他是被人凶杀的证据。” “他很厉害,许和光应该就是遗传了他这一点。他找到了证据,机构为了自保,舍弃我。给他下了逮捕令。我带着我的人一路逃,在那个超市里,他为了抓到我们,引发了爆炸。” “你的父母——就是这么死的。不然你以为,我谢飞白会大发慈悲,随意捞你一个小姑娘救?不过是看你哭得惨,没有方向,又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我当时也才22 ,也才被人狠狠舍弃过,一想到你是因为他们抓捕我才落得这个下场,我产生了怜悯之心。” “……”宋嫱本来止住的泪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晶莹的泪珠汇聚在下巴,被月光照亮,聚集成一颗沉重的水珠后,又啪地掉落。 谢飞白伸手去摸她汇聚泪珠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自己,他望进了她泪眼朦胧的双眼,狠心道:“这就是我压的那个,关于你的秘密。他的母亲也是刑警,在那次任务里受了伤,成了现在这个状态。” “现在,能彻底断掉对他的念想了吗?” 宋嫱闭上眼,任由眼泪流淌,“谢飞白,你不是人——” “许和光大了你几岁?四岁?五岁?你十二,他多少?快成年了吧,你说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宋嫱只是流眼泪,没有哭声,她能感到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开。很多答案,早就在相遇的时候就埋下了。 宋嫱比谁都清楚,许和光没有提过他的家人,更没提过他母亲成为这样的残疾人的原因——这背后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 她的父母作为路人百姓,无辜死在他父亲顽固的任务里,她成了孤儿,被谢飞白带走,强迫。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命运的苦果。 她想笑。但更想哭。 谢飞白看着她纠结痛苦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就是要斩断她的所有念想,不管是对白鹰的,黑鹰的,还是许和光的。 他道:“你说说,机构要把我当做杀人的工具,市长死了,又舍弃我去做挡箭牌。你说说,许和光的父亲这么顽固,那一次爆炸害了多少像你这样的无辜家庭?但他们仍旧披着正义的外衣,没有受到指责。” “反倒是我的疯人院,成了过街老鼠。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曾经从美国佬那里逃出来后,是真的想要做个好人。只想报仇杀了辛特,再继续为机构效力,把这一生都藏在黑暗里,但去做正义的事。” “但他们在舍弃逼我,逼我涉黑,走上极端的犯罪路线。你说说,二十二岁的我,和许和光的父亲,谁黑,谁白?” “我告诉你,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我走上了灰道,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你跟我一条道——”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泪,“现在明白么?我才是最合适你的人,而不是许和光。” 都是因为别人的错误而被舍弃掉的缺陷者,都是处于灰道,无法证明自己是黑还是白的人。 “你也别妄想,我非但不会给你我的命脉,还要将你安排出去,亲手击杀许和光——” “这是你嫁给我之前,最后的一个任务。” 第108章结婚协议/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妻子 宋嫱泪眼朦胧里,看见车窗外黑蒙蒙的夜色。 说不清,道不明。 她应该怪谁,怪许和光的父亲,为了抓人枉害无辜?还是怪谢飞白,逃窜在那种地方? 很显然。 她都不能。 她心中自有一套黑白的法则,但现在这些法则好像都在这瞬间被打破了。 因为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她无法判断,他们这群人究竟谁对谁错。 谢飞白只是看着她哭。 他从车辆的中控台下面,摸出一份文件。 文件打开,里面的白纸黑字是T国文字,旁边还放着一支签字笔。 在文件的末尾某处,有谢飞白已经签上去的名字。 他指了指其中另一处空白,是在他名字下方的地方,对她说:“在这里签字。” 宋嫱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他那个国家的结婚协议。 只要签下去,她跟他就成了夫妻关系。 从被他带在身边后,她的户口就一直都是他掌握。也许,她和他一样,都被他安在了其他国家的范围。 她拿起签字笔,颤颤巍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一笔一画都透出不甘不愿。 但谢飞白看着仍然愉悦。 他把文件小心翼翼收好,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宋嫱沉默不语,眼泪掉了下来。 他的这些结婚文件,一看都是提前准备。 他又道:“蟒蛇任务回来,我给你补办婚礼。记得我给你安排的任务,这是最后一个。” 这最后一个,不希望她再失败。 宋嫱仍是不响。 她神智很恍惚,不知道谢飞白是怎么放走了许和光,不知道她坐的这辆车,是从什么时候行驶离开的。 凌晨四点,他们这辆车上了高速。即将前往南叁角。 开车的是渣洛,她跟谢飞白坐在后座。 他一直把她抱在怀里,手心的伤也不管,似乎血液凝固了,不再流淌。 她也不再哭,思绪渐渐回了笼。除了眼睛有些红肿外,看不出什么悲伤的情绪。 跟在谢飞白身边,她懂得压制情绪。少部分时候的崩溃,都只会持续很短的一段时间。 谢飞白搂着她,一会儿亲亲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她没有什么回应。只是任由他动作。 他起初只是摸摸手,摸摸脸,到后面就想要撩开她的衣裳。 她木然而坐,并不反抗,却也不回应。 他触及到她细腰处的体温,顿了下,想起什么,问:“许和光碰你了么?” 宋嫱终于有了点而反应,她侧目看着他,冷笑一声,“碰了。你要怎样?”再也不碰她了? 那正好合她的心意。 谢飞白将手收了回去,给她把衣服拉好,出其意料的,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只把她搂入怀里,道:“好好想想,许和光的这个任务要怎么做。” 啪嗒一声。 一滴雨砸在车窗上,宋嫱在他怀里也跟着一颤。 深秋落了雨。 —— 本来星期一休息的,有存稿忍不住。发2章上来。 并且表达欲太强烈了,没忍住开了本放飞自我的文,感兴趣可以进主页看看。 《难愈》 ——她是他这一生中的最难愈。 ——他是她这半生里的最灰暗。 ——地板砖里开出的花,盈盈湖泊上爬满的藤,冬日飞雪里的暴烈骄阳,桩桩件件,都铺陈好了他们那个名叫‘不可能’的故事。 ——从看见她就硬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世界都因为禁忌情欲而开始腐烂。 *小太妹叛逆缺陷者女学生VS隐忍深沉年上男教师 雷:年龄差8岁,师生+真叔侄+校园霸凌,男主有过正常恋爱非处,女主年纪原因是处,不强行双处。个人性癖,放飞自我,日更。过程温暖治愈救赎向,结局一个HE一个BE。肉为剧情服务。 第109章我需要您的帮助/是最后一次机会,我 一场深秋雨突如其来,起初只是丝丝飞雨,随着时间的推进,白日渐渐取代黑夜时,雨越下越大。 成了豆大的暴雨,如钢丝般直直飞下天地间,砸在路面溅起无数的透明水花。 白色的面包车,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在暴雨路面。 大雨渐停,车子连续飞奔两叁个小时后,停在一家京城郊区外的养老院。 车门被拉开,许和光从里面下来,背着那个宋嫱没能带走的背包,对留在这里的司机交代了句什么,就穿过已经渐小的雨势,走进了养老院。 养老院条件极好,呈小区规格,每层分开几户人家。 许和光走到一楼,进了其中一户。 客厅宽敞,白色的地砖干净,因为他的到来,地砖上留下他污秽的脚印。 沙发上坐了个年纪较长的男人正在看报,头发白了大半,但依旧能看出来他的精气神很好,身材很高,年迈却意气风发,有几分仙风道骨那意思。 看见许和光进来,他愣了一下,将报纸放下说:“来了怎么不提前打招呼,我好去接你。” 许和光听见这话,眼睛微红,他垂下头,长刘海遮挡下来,将整个眉眼都遮挡住。 只能看见他唇瓣在轻微颤抖,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也在极轻的发抖,好久才说:“祥叔,我需要您的帮助。” 辛特不可信。他只有祥叔这条路可以走。 祥叔曾是他父亲的领导,现在已经退休,但他父亲也在那次任务里死了之后,他受到祥叔的照顾,完成了后面的学业。 此人算是他一个再生父亲。 祥叔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说。 许和光听话地坐下,身体打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是等待上级训话一样。 祥叔这才道:“仔细说说,什么帮助。” “我想查辛特,但在此之前,我要去南叁角抓捕谢飞白。”许和光坚定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要把这两人绳之以法。” 祥叔看了他半晌。没说话。干他这行的,就算退休了也会有些势力根深蒂固,虽不深,但影响力难以估量。 只因向来这一行的官场子里,都是错综盘杂,像是树木的根系,一根缠绕一根,往往牵一发动全身。可即便断了一根,从断掉的这一根上分支出去的根茎也还在肆意生长……祥叔就好比这看似断掉的一根,但只要他想出手,那些因他分出去的根系依旧会为他办事。 祥叔思绪几回来转,慢慢给许和光倒了杯茶,才说:“谢飞白这人,我听说过。手段狠,心思深,而且毒,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你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不是他的对手。” 许和光顽固道:“邪不胜正。” 祥叔哼笑两下,不是嘲讽,是笑小孩子一样,说:“你跟你爸一个德行。”他收敛住笑,道:“至于辛特…他这种身份其实更好办,身在正道上、机构里,随意一个污点就可以让他身败名裂。你只要抓到他的实际证据,再来找我,我会给你处理。” “但谢飞白,我劝你叁思。” 许和光道:“不用叁思,如果抓一个罪犯都要考虑自身的牺牲值不值得,那我就不配待在这条道上。” 祥叔欣赏地笑了声,“行吧,说说看,你需要什么东西。人力?武器?还是参谋?” 第111章先斩后奏/最后的行动 “除了参谋,我都需要。”许和光没去接他倒来的茶,仍保持来时的姿势坐立着。 他脑子里回荡的,都是谢飞白那辆车在秋雨里离开的一幕。 他清楚的,谢飞白这一次对自己的放过,是为了下一次更狠的出手。 像他这次的暗里跟踪,假意被自己甩掉的迷惑,实际去找辛特要了所有路线和自己的资料。 在他们即将抵达车站时拦截。 将那快要升腾起来见到光的希望全部泯灭。在这种关键时刻,总能给人更深的打击,更能摧毁人的意志力。 下一次谢飞白的再出手,自己如果再失败,就彻底完了。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必须嬴。 祥叔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眼里对胜利的渴望写得明明白白,身上还有一股劲儿。 那种年轻还敢拼命的劲儿。 祥叔道:“你这行业牵制太多,一切都要服从上面的命令。我最多只能给你调个位置,换个领导。当然了,我会将你的诉求转达给你的新领导。” “至于对方会不会同意你继续谢飞白的这个任务,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你也知道,我退休很多年了,就算还有点什么人在里面能搭把手,可这种重大任务的决定权,我是没有的。” 许和光思考几秒,“祥叔做这些要花多久时间?” “岗位调动,任务上达,少说也得半个月。” “可以先斩后奏?”他等不了那么久了。等今天一过去,他补觉后就要离开开车前往南叁角,暗中跟上谢飞白。 祥叔愣了下,“这么急?” 许和光默认。 祥叔盯着房间墙壁上的一幅照片看。那照片是当初他们这个大队的合照,上面还有许和光的父亲。 都在那次抓谢飞白的行动里牺牲了。 他吐了口气,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道:“你去吧,我会派人在你后面跟上支援。调动岗位的事,你不在这里也能走流程,等你回来,流程也走完了,领导都变了。先斩后奏就先斩后奏,不论发生什么,还有叔给你兜着。” 许和光应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站了极标准的军姿,对他敬了个礼,“谢谢叔。” 他转身离开,步伐匆匆。他限制太多,无论是上级,还是道德,每一样都是牵制他出手的绳索。 如果能像谢飞白那样泯灭人性,无人限制,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弯路去走。 许和光坐回面包车里后,开车的司机摘下鸭舌帽,问他:“搞定了吗?” 这人是之前与他一起在吴江身边做卧底的人,叫俞根,吴江死了之后,他也回来了。 许和光说:“嗯,开到高速路口去补觉。” 俞根知道他急,把车很快开去了高速路口。 忙了一整天,又一整晚没睡觉。许和光觉得累,躺在车的后座,车里似乎还有宋嫱的味道,他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 等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深秋的夜晚来得早,天地间已经全然黑暗下来。 俞根去高速入口旁边的小摊贩上买了两份炒饭,拿回车里来给他。 许和光吃饭一如既往的快,心里有事就更快了,他很快解决完晚饭,坐到副驾驶,跟俞根一起出发。 前往南叁角。 第112章谢慎入/你想让我嘴对嘴喂给你吃/你下 宋嫱在车里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叁点。 胃里很空,应该是饿的,但没有饿的感知,只有发软无力的身体提醒,她该进食了。 车子下了高速路口,又行驶了两个小时,五点过,抵达南叁角的小镇。 虽说是镇,但其实也是个城市,只不过没有那么繁华。 查洛把车停在一家酒店车库。 谢飞白先下车,还要去伸手拉后面的宋嫱。宋嫱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两秒,到底还是把手给搭了上去。 拒绝什么呢。 在他面前,拒绝也没有任何用处。 谢飞白牵着她进了电梯,查洛按下一层的楼层,叁人一起办理了房间。 等进了房后,宋嫱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不主动跟谢飞白说话,他说话她也不搭理。 他说得多了,她就摸出烟来抽。 总之,就是不搭理。 谢飞白看她半晌,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他叫了前台送晚餐过来,自己先去浴室洗漱,又将手掌中的伤口独自处理好。 等他做完这一切出来时,见宋嫱还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旁边是前台送来的餐,她动都没动过。 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她就不饿?还是想许和光,想得饭都吃不下了? 他走到她身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也随之萦绕过她鼻息。 她不习惯地蹙眉,想往旁边坐。动作才有个开始,就被谢飞白识破,他扯住她胳膊,将她扯入怀里,“想哪个野男人,躲起来想,不要让我看见。” 宋嫱没说话,只用那双愤恨不平的眼盯着他。 他视若无睹,把旁边的饭菜打开,说:“吃饭。” 宋嫱别开头,用动作抗拒。 他捏住她下巴,强硬将她转过来,威胁道:“还是你想让我嘴对嘴喂给你吃?” “无耻!”她终于对他说了句话。 虽然是谩骂,谢飞白心里也高兴,总比一个人闷声不吭想念别的男人好。 他把饭菜推到她面前,“吃。” 他不会像许和光那样,给她把碗筷都摆好,只是冷冷命令。他习惯命令,习惯掌控。 宋嫱觉得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她光想想他用嘴对嘴喂自己吃饭的画面,就心里发毛,到底还是乖乖端起碗吃。 她只吃了小半碗的米饭,就放下了。 谢飞白看了眼那还有大半碗的饭,瞥她一眼,“跟着我没胃口?”他怎么记得,她跟许和光在那小仓库里,阴森森的地方,一条小破鱼她都吃了两碗饭? 他的这些饭菜价钱能抵得几千条鱼了。 结果她就吃这么点? 宋嫱毫不留情道:“对,跟着你就是没胃口。” 谢飞白脸色一沉。他一把给她拽过来,伸手二话不说撩开她裤子,熟门熟路摸进了她腿心,“再吃点,还是说,你想吃点别的东西?” “你太变态了!”宋嫱感到他手指在自己穴口抚摸,有想插入的征兆,且他双腿间的裤子已经在眨眼间就立起了小帐篷。 她挣扎道:“我不吃!” 谢飞白摸到她花唇的肉,没肿,和以前是一样的,但也不湿润,只有自然分泌的液体在穴口。 他手指拨开穴口的肉,插了进去,口中沉沉道:“许和光碰你了是吗?让我检查检查,是不是真的。” 第113章谢慎/他像我这样碰你的吗 宋嫱吓坏了。 干涩的花穴被他长指侵犯,带来酸涩的痛感,没有一点儿快慰可言。她想逃,但被他一只手轻松牵制住。 她不知道这男人的手掌明明有伤,小腿也有伤,为什么力气还是能超出她一大截。 他只是用腿撬在她双腿中,强行打开她的腿,另一只手箍住她腰腹,就要她老老实实贴在他的怀里,贴得过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规律且有力的心跳。 挣扎不开。男女之力天生悬殊。 甚至是动也动不了,只能大张着腿,要他那手指,更容易插了进去。 随着他指头的深入,她身体开始发抖。 “是碰了你这里?跟我说说,怎么碰的,”谢飞白的食指和中指屈起,凭借对她身体的熟悉,很容易就摸到了她穴道内的敏感点。 指尖朝着那一点狠心地摁下去,“像我这样碰的吗?” 敏感点被摁,一股麻麻的酸痒传来,她小穴一缩,身体机制的自动渗透出水液来。 “滚——”她无力的叫唤,声音软绵绵的。 谢飞白笑了声,温声道:“刚才让你多吃点,现在你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 两根手指又并起无名指,深深插入穴道。 叁根手指,很粗,异物感强烈,宋嫱不适的拧紧眉,心里并不想要,但淫道里不断分泌出爱液,给男人润滑,更方便他的进攻。 身体自动的保护,反而让她感到难堪,随着他更容易的进出挑逗,本能的快感压都压不住。 他手指在那里抠抠挖挖,要那流出更多的水来,把内裤都打湿,时不时去摁一下阴蒂,更刺激得她连尿道一起缩起。 有尿意。 但不强。 没有爱情能激发起精神深处的渴望,尿意也就都能狠狠憋了回去。 谢飞白只弄了她一会儿,等她裤子被淫水湿的不行了,才放开她说:“去洗澡?” 他现在没有心情,也没有余力去做那些事。 宋嫱狠狠瞪了他一眼,拖着发软的步子进了浴室。 套房,浴室就套在客厅里。目送她进去后,谢飞白才摸出自己的耳麦戴好启动,对那边道:“现在进来。” 他等了十来分钟,房间门终于被人敲响。 谢飞白看了眼浴室,里面的 水声还在继续,每次他碰了她,她都要洗很久,他一直都知道的。 说不上是失落是愤怒,已经麻木。 谢飞白起身去开门,查洛进了门。他手臂上还有被俞根用匕首刺出来的伤,此刻也都包裹了纱布。 谢飞白给他让路,让他先进来。 查洛受宠若惊,有些不明所以,站在客厅的沙发边,向来一板一眼的他,这会儿显得手足无措。 谢飞白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查洛心惊胆战坐下,跟了他这么多年,头一次跟他平起平坐,心里很慌。 “先生?”他先道。 谢飞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摸了根烟出来点燃,烟雾让他微微眯起了眼,他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久久都没有回答。 房间里有些寂静,静得要人发慌。 直到一根烟都要燃尽了,他才重重吐息,做了重大决定一样,“这次的任务,你不要跟着。” 第114章走谢线的别跳重要pápáwu8.𝒸ô𝔪 “为什么?”查洛紧张得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险些就要忍不住的跪下。 但他强行忍住了,那种跪下当狗的冲动。 谢飞白瞥他一眼,漆黑的眼底没什么情绪。 却仿佛能把查洛给看穿了。 查洛被他看得脸色涨红,情不自禁低了低头。 谢飞白说:“我要反杀辛特,需要跟蟒蛇做一笔交易。这最后的一次机会,我担心失败。你得留下来,护着宋嫱。” 他向来不会与人袒露感情,无论是喜悦,还是害怕。往往都用那一副温和的假象去迷惑人。菿璉載渞蕟䒽站閱讀丆迷潞:p𝔬гñp𝓪8.C𝔬𝓂 但查洛那么明显的下跪意图,他今年叁十叁了,混这条道阅人无数。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查洛那个下跪的意图,要他肯对他剖白。 查洛不明所以,“先生也有会怕的事情?” “每天都在怕。”谢飞白沉沉说着,又点了支烟,猛烟一口一口抽下去,眼睛被烟雾熏得都快要睁不开了,有些红。 胸口也有些痛。 不知道是因为烟雾进了肺部导致的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眼睛,也不知是被熏红的,还是想流泪了。 他麻木地重复着点烟,吸烟,一字一句吐得多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跟蟒蛇做交易不简单,他也许要我交出真正的筹码。我打算,把金庭弯和宋嫱交出去。” 查洛不明白,“为什么?” “金庭弯有我的秘密,宋嫱是我的命脉。蟒蛇为了交易,会派人跟着宋嫱,并控制她。她要去执行杀许和光的任务,何尝不是一种监视?” 查洛还是不明白,紧紧皱着眉。 谢飞白却不说了,他只吩咐了查洛,留下护着宋嫱。 他一盒烟都抽完了,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他眼神暗了暗,指尖夹着最后一根香烟。 他 眯着眼睛想,要宋嫱出去,到许和光身边假意求好,真正的目的是杀许和光。 可是—— 自己难道没有能力杀许和光吗?当然有。为什么还要分派她出去,让她回到许和光的身边?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叁放过许和光? 他越想,越觉得胸口绞着痛。他把这归咎于,是吸烟太多的缘故。 只因他太害怕。 怕反杀辛特,跟蟒蛇合作这一步棋走错,自己失败,永远都回不来,死在这次计划里。如果杀了许和光,自己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护住她了。 反之,故意用结婚威胁她放走许和光,不过是为了他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嫉妒心。他就是要许和光活着,再以杀他的名义给宋嫱安排任务,让她到他身边去。 如果自己失败了,他肯定能护住她,等自己一个人死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他们就会百年好合。 如果自己赢了,他再亲自出手杀许和光,将她再抢走也不迟。 这是他的一局反棋,先答应辛特独自杀蟒蛇,再跟蟒蛇合作,反杀辛特。太危险,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己死。 而查洛留下的话,还是为了第叁条路—— 那就是如果许和光也死在这次任务里,查洛会安排宋嫱最后的生活。 指尖的香烟燃尽了。 烫到了手指,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谢飞白只感到了灼热,他将烟蒂一扔,唇边延出个寡淡无味的笑来—— 他这么多年从没有做不成的事,就是因为先设想自己失败,然后把所有的退路都安排好。 就像现在。 他假想自己失败,安排好宋嫱的退路,成全她跟许和光,但又有点私心的……希望他们不要在一起,否则不会告诉她那个秘密。 他又假想许和光的失败,留下查洛去安排她的退路,成全她一个人退出组织回归平静生活的想法。 她的每一条退路里,都没有他。 胸口太疼,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吸烟。 第115章许/抵达 许和光抵达南叁角时,是凌晨的一点过。 下了高速收费站,不远处的路口处就有一家小旅馆。俞根把车开去停好,两人开了一间双床房。 八十块钱一晚的那种小旅馆,环境一般,隔音很差。 在这里,能听见楼下的声音。 南方向来都是夜市的天下,即便是这个时间点,楼下也还摆着不少摊贩,卖烧烤的,炒粉炒饭的,很多人来来往往,嘈杂不断,人声很热闹,这烟火气息让很多年没这样感受过的许和光有点儿不习惯。 俞根随意坐在床边,摸出根烟,又递给许和光一根,说:“你打算怎么计划?” 许和光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点燃,但没立刻回答他的话。 要怎么计划?他也还在想。 谢飞白太阴,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他需要万无一失的对策。 他也想知道,宋嫱现在怎样了… 俞根很快把一根烟抽完了,他起身说:“我下去买点吃的回来。” 没等许和光说话,他先拉开门出去。 许和光坐在房间的凳子上,那种很古老的椅子,配一张小圆桌。他在想,这南叁角多是喀斯特地貌,山林很多,为了节省地面资源,建筑都很密集,岔路多,小路更多。 一不小心就要认迷路。 南叁角最大的一个酒店,在市中心。按照谢飞白的经济水平,不出意外他会带宋嫱住在那里。 他不是那种为了躲避敌人就会降低消费水平的人,因为他是不会害怕的, 他最喜欢直接硬刚,又阴森森暗戳戳的给人设计圈套。 许和光左思右想,觉得他答应只身前往杀蟒蛇这个任务很欠妥。总有哪里不是很对劲。 他如果真是想要为了宋嫱,为什么又要带着她一起来呢?不提前将她送出去,护好平安,而是带来这种危险的任务。 许和光觉得有诈。他得亲自去蟒蛇那边,摸清楚谢飞白的行径。 房间在二楼,他起身走到窗户边,就能看见下方的俞根站在一个炒饭小摊前。 他们这些人混黑道卧底时,都用的假名,又极少出现在正儿八经阳光之下,且吴江的势力分布并不在那边,这儿会认识他们的人基本没有。 无需遮掩,俞根和那卖炒饭的老板嘻嘻哈哈。 许和光把已经燃尽的烟蒂摁灭,跟着走了下去。俞根正要打包炒饭呢,一转头就见他过来,直接坐在了路边的小桌边。 塑胶凳,四方桌,南方最常见的夜市小摆设。 俞根愣了下,走到他身边坐下,“我还准备打包呢。” 许和光把饭打开,扒了几口,这次他吃得很慢,有意无意的问那老板道:“我听说这一带挺乱的,怎么现在看起来不是这样。” 老板说:“以前是乱,南叁角嘛,什么贩毒搞毒的人,拐卖的都喜欢来这里,穷凶极恶之徒,来这里一言不合就开干。这儿又喀斯特地貌的,多方便人躲藏办事儿。但最近好几年不是有蟒蛇大哥坐镇嘛,没人敢闹事,想走毒贩人的那些人也不敢随意过来,就算过来,也要吃得起蛇大哥的生意才行。” 许和光微微颔首,没说话了。几口扒完了炒饭,又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矿泉水,这才起身,叫上俞根走了。 第116章你是急着出任务,还是急着见许和光 许和光又回了小旅馆,在浴室冲了个澡,就靠在床上发呆。 俞根看着他道:“想出什么来了?” 许和光摇摇头。 什么也没想出来。他下去那一遭,特地观察了夜市周围,只是一条很普通的小吃夜市街,这种小街道都属于小巷子,不很长,但人就是很多。 许和光很担心,在木木村那么偏僻的地方,谢飞白都能用这些人做靶子,这南叁角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 这么多人。 他得想办法,把与谢飞白的这一战引到野外树林里去。 但有什么办法呢?他有些后悔,把那个耳麦在山洞里的时候丢弃,不然现在也许还能跟宋嫱联系上。 也不用管耳麦是被谢飞白监视的。 因为他跟宋嫱,总有心灵共鸣,那些人不一定能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他想了好半天,才说:“先睡觉。明天再说。” 他想的法子,还是用老本行——继续干卧底。但这个有点儿冒险。蟒蛇在这里有不少产业,会所,酒吧,背地里都是赌场。这些地方都需要小弟们看管秩序的,他毕业一出来就干卧底,继续用老本行去做,也许会更有胜算。 但谢飞白能想得到吗?他不敢确定。 * 宋嫱洗过澡出来的时候,谢飞白已经不在房间了。餐桌上还放着刚刚她没吃完的饭菜,也没见他有动过,人就不见了。 她没心思管他去了哪里。 这酒店豪华,两面环绕着落地窗,她站在窗户边就能看见南叁角的青山绿水,喀斯特地貌的山水是极其养眼的,大片连绵起伏的青山,山里又有河流穿过。 她这地方视野好,几乎能把大半个市区尽收眼底,甚至可以看见远处的高速收费站,收费站旁边的小旅馆挂得高高的招牌等。 她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走进套房的客卧休息,躺下前还要把房间门锁得死死的。 她很累了,这一觉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宋嫱浑身软软的,没怎么吃饭的原因,也有疲惫的原因。她开门出去,见谢飞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换了身家居装,那商务严肃的西装不再,他整个人更显得柔和无害了。 都是假象。 她暗嗤一声,进浴室洗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上还有之前跟谢飞白互掐留下的淤青。 等她洗漱过出去,客厅餐桌上又摆好了早饭。 谢飞白对她道:“吃了早饭带你去见蟒蛇。” 宋嫱很软了,没有力气,不管怎样不能饿着自己,她坐在餐桌边,不情不愿吃着,说:“你不是要安排我去杀许和光吗?又要带我去见蟒蛇?那我什么时候去出任务?” 谢飞白身子往后靠了靠,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他那手很白,比女人都白。沙发是暗色系,这么看起来,视觉对比很强烈。 宋嫱看了眼,觉得他这样的肤色,跟沙发的色系对比,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缓缓道:“你是急着出任务,还是急着见许和光。你心里最清楚。” “再说,你怎么确定等下他不在?” 第117章交易 宋嫱将筷子戳进自己面前的包子里,没说话。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谢飞白就坐在一边,也陷入沉默。一直等她吃过了早饭,他才领着她出去。 还是早晨。 深秋的清晨温度很低,风一吹更是觉得冷。宋嫱裹了件水蓝色风衣,还是觉得冷。 她从小就畏寒。 上了车,查洛把空调调高,谢飞白似乎热了,他扯开了衬衫衣领上面两颗扣子,露出下面一点儿肌肤,与那棱角分明的锁骨。 有些许的闲散,戴着金丝框眼镜,更让他看在眼中温和慵懒,像没有攻击性的温柔男人。 宋嫱只看了眼,就别开目光。 谢飞白这时道:“等下见过蟒蛇后,你就去找许和光。耳麦给我戴好,不许丢。你这次的任务,我也会全程监督。” 宋嫱奇怪,“我怎么找许和光?” “高速路口那家星星旅馆。” 谢飞白的口吻很随意,但眼里都是笃定。他对于许和光的动向了如指掌,也没有想给宋嫱解释的意思,只是强调说:“我能监视你们的所有,不要做让我不喜欢的事。” 宋嫱没回应了。 谢飞白像在想事情,也没跟她说什么。车子在两人的沉默中,抵达一家会所。 会所大部分都是在晚上才会营业,这家也不例外。这会儿才不过早上十点,会所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保洁阿姨在做卫生。 宋嫱跟着谢飞白进了电梯,见查洛熟门熟路摁下了第五层的按钮。 从电梯出来,她又跟随谢飞白进了一间包房。 里面光很明亮,没有嘈杂的音乐,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一张猩红色沙发,一张小茶几,沙发后都是酒柜,里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昂贵酒水,再往旁边就是套在里间的卫生间,卫生间外面的墙角,有几盆绿植。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 沙发上坐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在这季节穿着黑背心,大短裤,一双人字拖,露出健硕的手臂肌肉,上面布满了疤痕。脖子以下的锁骨处,有一条蟒蛇的纹身。 这纹身象征了他身份。 蟒蛇见人来,吩咐身边的小弟倒酒,又对谢飞白笑道:“我早就接到消息说你要来。但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晚。” 他本以为,谢飞白会在抵达南叁角的当天就来见他的。 谢飞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宋嫱也跟着落座。 蟒蛇看了眼他们两人,随后点了支烟,说:“你想做的交易,查洛已经提前跟我说过。但我认为,你能给我的东西还不够吸引我,并且你在道上名声不好,太阴,我没保障。” 他这话是明晃晃的道上交易,蟒蛇这条道,自然是黑道。 宋嫱是第一次接触到谢飞白在黑道上所做的事,她听得很认真,想知道他在自己不知道看不见的地方,都做过什么。 她听见谢飞白含着笑意的温润嗓音道:“你跟我合作,我利用这么多年在机关打下来的权利,保你以后的杀人越货更简单。” “别人有叁条路可以越货,我就一定能给你开出第四条路。并且,T国的毒只从你这里引进。” 蟒蛇笑了声,“我想要你的制毒工厂。” “在金庭弯。我想查洛应该也说过,金庭弯我也会给你。” 金庭弯。 这是海市市中心的高级房产,他每次任务受伤都会独自去疗养的地方。 第118章不断地在被舍弃,亦或者在不断地舍弃 她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谢飞白还有制毒厂,做毒,贩毒。按照他的口吻,在T国只引进蟒蛇的毒,代表那一带的货物管控基本被他拿捏在手里。 等同于那个国家的大部分命脉都被他捏着。 而他却要引毒进去。 宋嫱感到周身发冷,他的户口国籍也在那边,他心里就没有半点儿对同胞的怜悯? 谢飞白眼神向她飘来。 那眼神暗沉沉地,盯着她,像要给她看透,看穿。他也的确看透也看穿了。 他收回视线,平静自若,对蟒蛇道:“我知道你要什么。不过是一个命脉,我可以把这女人给你。” 蟒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了宋嫱。 宋嫱被他那么看着,浑身一冷,不敢相信谢飞白要把自己送人?! 可紧跟着更大的疑惑是,他给了这么多筹码,到现在也没说,要跟蟒蛇做什么交易。他什么时候在跟人谈判的时候,这么让步了? 她正想着,蟒蛇开口给了答案,“你给这么多,就为了杀一个辛特?” “有些事物的价值不能用眼睛衡量,对我来说,辛特的命值得。”谢飞白道:“我有要求,给的是她的命,不是她的人。她即将被我派出去,做一个杀警察的任务。你的人可以全程监视跟踪,我要是阴你,她的命你随时可以取走。” 蟒蛇皱眉,语气冷了几个度,“有警察跟来了?” 谢飞白默认。 蟒蛇思来想去,说:“万一你也安排人同样监视她呢?我取她性命,有什么用,你的人也会插手。” “我是只身来做你这个任务的,没有别人,而且我给得够多了,谈生意最重要的是诚意。” “她死了,有什么用?你阴了我,死的又不是你。” “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可是……” 谢飞白不耐烦了,“不干这行你最安全。” 蟒蛇点了根烟,想了几分钟,最终还是答应下来,道:“你想怎么计划?” “回头我会跟你细聊。”谢飞白说着起身,迈步出了包厢。 他这是,不让宋嫱知道计划的意思。 宋嫱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 是不信任她?怕她到了许和光身边,给他卖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现在忽然有一种,谢飞白其实距离她很远的感觉。 她以为对他足够了解,但直到今天她才发现那不过只是冰山一角。他在黑道上,做毒卖毒,相比起来,杀人放火已经是小事。 那个奈杰尔代号的来源于什么的,她也根本一无所知。 她紧紧跟在他后面,迫不及待地问:“你这么做,是想借用蟒蛇的眼线,帮助你监视我?” 谢飞白没说话,沉默往前走,上了电梯,宋嫱一路上跟着他,坐电梯下去,又上了车。 查洛没问去哪里,直接发动汽车,宋嫱看着窗外的路线,是去高速路口的方向。 谢飞白一直没给她什么解释,她有些着急了,“你要送我去许和光那边?” 闻声,谢飞白侧头来沉沉看她一眼,道:“你不是期待么?去他身边做任务。” “任务有时间限制么?” “没有。”如果真的要说有,那就是他杀辛特这件事完成之后。 但他不知道,他跟辛特谁会先死。 如果死的是他,宋嫱的任务将永无期限,她甚至可以背离组织,永远跟她所爱之人在一起。 谢飞白的眼色越来越沉。心口火辣辣的,跳得厉害,说不上来是痛还是怎么。 ------------------------------------- 晚上十点中秋番外,许he,放这里。谢be,这个微博已经上了,吃这个的上去看,有歧义,但我不想入v,所以不放这了。 微博:夜半狂想者 许线中秋番外/HE 桂花胡同。 是在江南一带常能看见的那种院子。 中秋月圆,宋嫱一早睡醒,就听见外面许和光跟宁姨说话。宁姨就是这几年来,一直照顾他聋哑瞎母亲的阿姨。 宁姨道:“都中秋啦,你也不带你媳妇儿出去逛逛?牛村的仙人桥不是很灵吗,带她去走走。” 许和光脸微红。 从宋嫱正式脱离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他们前不久刚刚结婚,他是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这么多年来又因为任务经常锻炼,体力不是一般的好。 宋嫱这两天都很累,几乎到了下不来床的地步,基本下午才会醒来。 他对宁姨道:“等她醒了我就带她去。” 宁姨声音里都是藏不住的笑色:“行行行,也不用担心你老妈,有我帮忙看着呢。” 宁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宋嫱从床上起来,身上还有昨晚留下来的暧昧痕迹,这痕迹并不会让她感到羞耻,反而有一种满足感。 她跟许和光融为一体的见证。 许和光推门进来,坐在床边,看见她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眼里还有被做得狠了残留的迷离,他呼吸微紧,小兄弟竟然又有想要抬头的架势。 他坐在她身边,也不管她刷没刷牙,反正他也从来不介意这种东西,先狠狠亲了她一口,才说:“想吃什么口味的月饼,给你做,然后带你去牛村。” “你会做月饼?”宋嫱往他怀里缩过去。 许和光挑眉,“不然?” “什么味道的都能做?” “差不多。” “那我要吃肉的吧,要跟市场上面的那种不同。我想吃那种能直接有真肉的。” 许和光嗤笑一声,“那你不如吃包子得了。” 宋嫱脸微红,“那又不一样。” “我去做。你还能不能起来?不能就躺好。” “……当然能。”他虽经常锻炼身体,但她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她穿好衣服下床,到浴室里去洗漱。 洗漱完了她就去厨房。 见许和光在揉面。 她看着他那只手,修长有力,觉得神奇,他这只手不仅能开枪抓罪犯,还能在厨房熟稔做菜,更能灵活地让她…… 宋嫱想着想着,脸红红,走到他身后去,从他后面抱住他。 从很久之前,她就想这么做了。在码头仓库他做鱼那一次,她就想,他们是平常夫妻。 许和光笑了声,“这么粘我?”自从他不出那些任务后,人变了很多,爱笑爱打趣。 宋嫱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也不搭理他,就看他揉面做月饼。 她虽然不会做,但很好奇他怎么做。总时不时就要问他,为什么能把甜度拿捏那么准确,他说估计的,她又问那她怎么估计不好。 她问来问去,他耐心回答,她又问什么中国的菜谱教程写什么都是写‘适量’,总让老外一脸懵逼,这又是为什么要写适量呢? 这问题刁钻,许和光答不上来了,就直接转头去亲她,“怎么这么多问题?” 宋嫱咯咯笑。 把月饼都盘好,放入烘焙电器里,许和光带宋嫱去了牛村。 十二生肖所命名的村子,牛村很特别,有个仙人桥。说是桥,其实是个很古老的小古街。 传说牛郎和织女来过,要是有情人能逛上一逛,这辈子就能终成眷属怎么都分不开。 到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人已经开始多起来了,小街上人来人往,许和光拉着宋嫱的手漫步,她惊奇看着周围很多小摊贩,卖的都是她没见过的稀奇玩意。 做杀手很多年,她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当然是没见过。 她看那些东西,许和光就看她,她看多久,他就看她多久。 逛了大半天,等天黑了,许和光又带她去了一家很有名的茶馆。同样很古老的小茶社。 宋嫱听了仙人桥的说法,有点搞不懂,道:“牛郎织女,那应该七夕才适合。” 这是说这个时候来好像不应景。 许和光笑道:“你不觉得现在每天都像七夕?” 宋嫱只笑不说话。 第119章许/我很想见你/所以我来了 谢飞白没直接送她到星星旅馆。 他让查洛把车停在一个小路口。 这会儿路上行人不多,依稀叁两个,谢飞白亲自给她开了车门。 他站在车边,低眸看着她出来。 她长得比他矮了一个头还多,下车后,站在他面前,没去看他,像是等待任务指令的下级。 他盯着她漆黑的发旋,“记得耳麦,我会全程监督。” 宋嫱从身上摸出那一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明白。” “去吧。”他沉沉说:“许和光在旅馆的206.” 宋嫱紧了紧耳麦,始终没看过他一眼,侧身绕过他,走进了那条小巷子。 穿过巷子,就是星星旅馆,许和光的地方。 谢飞白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拐出了巷子,再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胸口里仍然是空空的。 像是…太麻木,这么多年,他已经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 他摘下眼镜,坐回车里,眉目冷淡,不再是温和的。 对查洛说:“回去找蟒蛇。” 查洛从后视镜看他,沉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道:“先生完全可以把她带在身边的。” 谢飞白道:“一个是永远失去,一个是暂时失去。是你的话,你选择什么。” 查洛抿唇,没再说话了,他觉得胸闷,有些气短。 谢飞白这时又说:“更何况,我这个选择也有几率让她杀了许和光。亲手的。” * 车子渐渐驶离。 宋嫱没有任何留念,走出巷子直奔星星旅馆。 她将耳麦藏好,找到了206. 本以为能跟以前的每一次任务一样,她可以做到果决,但站在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愣了几秒。 心里面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哒地一声,门这时被人从里面拉开。她应声抬眼看见许和光穿了一身黑衣,像是那种黑帮老大底下的那些小弟,还戴着墨镜。 看清对方的瞬间,她和他都是一愣。 许和光最先反应过来,先看了眼她后面没人跟着,才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给扯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他摘掉墨镜问。 宋嫱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来杀他?他是警察,她不可能杀的。谢飞白虽然没有 绝对压制她的任务,但那个耳麦是监控,她不敢惹怒谢飞白。 要说别的,想见他,这也有的。 但这么直白的话,她不擅长说。 “怎么不说话?”许和光眉头皱得更深,目光将她上下打量。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安然无恙的。只有脖颈有几道掐痕,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证明她没有搏斗就从谢飞白身边离开了。 谢飞白不可能这样让她轻而易举离开,为什么呢? 除了她有任务。 许和光想到这里,见她还是没回答,语气阴了几分,“你有任务?” 宋嫱听见这话,终于抬眼向他看去 。 她想了想,自己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呢?她从来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这不像她。 她静了半秒,道:“谢飞白派我来杀你。”只这么一句,没多余的。 她却松了口气,才发现说最真实直接的话,要让她舒服多了,这才是原本的她。 她沉声道:“我不想做这个任务,如果我据理力争,他不会让我出现在这里。” “但是,我很想见你。” “所以,我来了。” 第120章许/这不像你/这么不想说话,堵起来算 许和光本来正打算出门去蟒蛇的会所,随便闹点儿事,杀个人,然后冒名顶替。 但现在她来了,也许他可以不用走这一条冒险的路。 俞根已经先出去勘察四周的地形,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他沉沉看了她两眼,“就这些?没了?” 宋嫱没应。 当然还有的,除了想见他,她还想跟他战斗,她知道他的任务,他来这里的目的。 要谢飞白伏法… “怎么又不说话?”许和光道:“这不像你。” 的确不像她。但又像她。那个最真实她,被谢飞白这样当做杀手地培养,泯灭人性的,其实已经让她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就像在车里那次,她只会笨拙地坐到他身上。总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一方。 如果…如果他不是许和光就好了,换成另一个任务对象,她肯定能快刀斩乱麻的下手,把任务做得完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可是如果他不是许和光…宋嫱没继续想下去,她发现一想到生命里没有许和光的那些日子,她整个人都是谢飞白的所有物,只有许和光在,在他面前她能看见真实点儿的自己。 眼前忽然有阴影遮盖过来。 她抬眼,见许和光朝她走了过来。 他伸手,把她推抵在墙壁上,弯头凑近她,“这么不想说话,堵起来算了。” 他吻住了她的唇。 轻轻衔住,咬住,浅浅试探了会儿,舌头探了进去。 他吻下来,她才发现他真的好高,需要仰起头来才能好好回应。纤白的脖颈扬起了道美丽弧度,双手也攀上去,勾住他脖颈,像是将他往下压,好亲吻得更多。 他两只手都握在她腰上,宽大的身躯像嶙峋的山,将她围困在墙壁跟他的空隙中。 舌头卷在她口腔来回吮吻。 他从她口中退出来些,看见跟她口齿间拉出来的银丝,掉落在她下巴上,色情又暗示。 “他给你的任务时间限制是多久?” 她被他亲得身体发软,声音也是绵绵的,很撩人,“没有限制…” 一根硬物抵在了她双腿间,存在感明显,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他的硕大轮廓。 她在试练关,见过他那物的… 粗且长的一根,硬起来时很有攻击感,因尺寸太过导致棱首弧度没有谢飞白那好看。 是的,并不好看,可是很野,弧度与尺寸都让她觉得两腿发软的那种野。 她自己想着,腿心密缝渗出水儿。 明明以前,谢飞白总需要对她上下其手,她的身体才会投降分泌液体… 但跟许和光只是接吻,她就很难控制的,甚至给自己想湿了… 许和光看着她变得潮红的脸蛋,想到什么,手指挑开她裤头,探入腿心。 和他想得一样,果然摸到一手的水儿。把内裤底都湿透了。 他低笑了声,手指轻轻就着水液,在她花唇上来回揉弄,很有暗示性道:“真的只有想见我这一点吗?” 宋嫱被他说得脸红。 她觉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他笑得多了,那种阴郁感退了很多,她仔细看着,才发现他把偏长的刘海给剪掉了。 第121章许/能脱吗 没了长刘海的遮挡,他眉眼能全部被展露出来,她清晰看见他的眉峰,眼角,眼睫,甚至是他瞳孔之中自己小小的倒影。 他眼底有笑色,不明显。 但已经足够让宋嫱心动,她更贴近了他一点儿,要那本就不大的胸脯完全贴到了他胸膛处,“……去床上。” 许和光没回答,手指在她穴口拨了几下。他只是那么一弄,那密缝里就流淌出更多水液来。 他手心里全都是她的水儿。 “任务没时间限制,你岂不是一直都能在我身边。”他一边说,一边搂着她往自己床边去。 双床房,床不大,只是一米五的单人床,质量也不够好。 他才压着她躺下去,床板就发出嘎吱的声音。 他体型高大,双腿分开跪在她身上,像膜拜的囚徒。她躺在他身下,只是这么看着他,那儿就不断的有水液不受控制的流出。 许和光一手撑在床面,背脊佝起,不让自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另一手伸出去抚摸她的眉,从眉毛又抚过她的脸,指尖的温度都带着疼惜,最后来到她脖颈处的红痕。 他眸光阴凉,暗沉沉盯着那处,“疼么?” 感到颈间的温度,极轻极轻的触碰在肌肤上,又好像是触碰在她心上,要她的心都颤抖,“不疼,我也掐了他了。” 许和光那会在车里,并没看见,她与谢飞白互相掐住彼此的呼吸,掌控住对方生命的那一幕。 他的手又往下摸,伸到了她衣服里,抚上了她两只小小奶肉。 碰上去的刹那,像久旱的田地遇见甘霖,都感受到了对方的轻颤,像久旱的甘霖,也像枯木遇见火星,刹那便撩起难以逼退的渴望。 他向来清淡的眼中,被欲色一点点填满。 手指微动,掐住了那一粒乳珠。 “……白鹰。”乳珠上传来酥麻过电的痒意,她没耐住地喊他。 声音是很软的气音,从喉里轻轻糯出来,勾得他腹下紧热。 “主人…”他也喊她。 在渔民仓库里时,在他的家时,在哪辆车里时,他已经无数次想过抚上她的感觉。 可那无数次的念想,远比不上真实的触碰。她的温度,她的呼吸,一点点侵占理智,一点点填满他多年来隐忍的空虚。 她的肌肤比他想的还要滑腻、温热,那颗小乳猪在他指尖很容易就挺立起来。 “能…脱吗?”他沉沉问,嗓音被情欲挟裹得沙哑。 宋嫱对上他的眼。 他总要这样,是个没开过荤的小子,连抱她也要问一问。她脸色微红,现在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微侧头过去,没回答。 许和光漆黑的眼瞅她半晌,“我想感受你,不会对你做什么…” 宋嫱微愣,他看穿了她的想法。但她又哪里好意思说‘脱我衣服’这种话。 真要算起来,跟谢飞白的每一次都是他主导强迫,除了她身子被他养出几分淫来,真要夹杂着情爱的你情我愿这种事,实则她也不大懂… 她还思忖着,骤然觉着身上一凉,接触到了冷空气,她回神去看,见他已经在脱她衣裳。 第122章许/我好想你 随着她衣服的剥落,她衣服下的雪白胴体也在一寸寸展露。 许和光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脱得很慢,这对他来说很折磨。裤裆里的东西已经硬得很痛很痛,因为痛,又不能真的进入,却可以脱她衣裳,这种折磨的克制,更像是一种无关情色的疼惜。 因为疼惜,所以不着急拥有。因为后路还有艰难的战斗,所以当隐忍后的拥有时,才会更让人刻骨铭心。 衣裳完全脱落,被他放在一边。 她胸真的不是很大,两只小小的挺立在那里,他两只手摸上去,宽大的掌心能给她全部握住。 握上去时,能感觉到她乳珠挺立着,顶在他掌心。 他肤色不像谢先生那样白,常年在外奔波,被晒成了麦黑色,很暗,但她又太白。 因为白,就要他握住她奶肉的手更为凸显,一暗一白的肤色对比鲜明,要空气都更暧昧,也要那荷尔蒙的气息愈发诱人。 她畏寒,衣服脱了,身上很快就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许和光看见了,他眼神微暗,府下身去,用自己宽厚的胸膛将她整个人纳住,将体温与她相传。 他俯下,嘴唇就触碰在她耳边,凌乱的呼吸喷洒,吹得她发丝都是痒的。 “我好想你。”他在她耳畔说。 此想非彼想。 宋嫱感觉得到他性器硬邦邦抵住自己,隔着裤子,他始终没有将那物释放出来。 是怕一旦释放,看见彼此的身体,怎么都忍不住了。 许和光揉了下她奶肉,最后双手揽腰紧紧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圈禁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宋嫱底下都湿得不行了。听见他这话,更是泥泞,“等下有什么计划?” “我本想继续去蟒蛇身边做卧底,但你来了。这办法就行不通了。” 他在她身上,侧头就能亲吻到她脖子,他着迷又疼惜的亲她那的绯红掐痕,心疼她得很,他最舍不得看她受这些苦。 他道:“谢飞白为什么给你这个没有时间限制的任务?” 只一句话,将房间里的暧昧气息,与两人之间的荷尔蒙尽数驱散。 没有时间限制,就是给她一种机会:能待多久待多久,能一直在许和光身边。 可谢飞白又要全程用耳麦监督。还有蟒蛇的人,他说把自己给出去了,蟒蛇那些人一定也在暗处跟踪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宋嫱自己都不知道。 没等来她的回答,许和光撩起她的长发在指尖缠绕把玩,才一天不见,她头发很柔顺了,跟在渔民仓库那一次不同,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谢飞白用钱养出来的。 她身上的肌肤不像大多数杀手那样粗糙,肤色也很雪白,当然离不开财大气粗的谢飞白的娇养。 他缠绕住一缕发丝在鼻尖嗅她的味道,“怎么又不说话?”她沉默是在想,编什么话来哄骗他吗? 宋嫱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她说完,就见许和光撑起身子,俯在她上方深深瞅着她眼睛。 她感觉他的眼神,好像是在怀疑自己,想说什么,乳珠忽然又被他捏住,突如其来的过电快感传来,她一颤,感觉他掐住了轻轻玩弄,故意撩她一样,他又问:“谢飞白不会老老实实杀蟒蛇的,那么,他跟蟒蛇有什么计划,告诉你了吗?” 第123章许指奸/任务前给你弄一次 “没有。” 宋嫱尽量去忽视身上他带过来的快感,保持理智问:“你是在怀疑我吗?” “算不上。”她本就是谢飞白身边的人,这样超出寻常的任务,他会感到奇怪,这一点儿也不突兀。 但不管她说什么,他愿意去相信她。 宋嫱还想说话,忽地见他弯头下去,咬住了她的乳珠。他没什么技巧,只知道青涩的吮咬,舌头舔过乳头。 但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她动情了,她口中发出一声低吟, 穴道渴望的紧缩,有水液渗出,湿了内裤。 他吮吻着她乳头,那一小粒饱满在他口中更硬,更挺立,因情欲而变得绯红,也没放过她另外一只,手指掐住旁边的玩弄。 这是她首次怀着情爱的去感受这种事。 这感觉很美妙,与跟谢飞白的排斥不同,她全身心的去感受许和光带来的酥痒,麻麻的,过电般从乳头上传遍全身,像蚀骨的毒,需要他的进入才得以抚慰空虚。 他微俯身起来,又去吸另一只奶头。 “嗯…”她难耐娇喘,身子也开始扭动。 许和光一边还在吮吻她,一边手伸了下去,给她裤子脱下来。这姿势有阻碍,脱到大腿下面就卡住了。 他先松了对她乳尖的吻,搂住她腰肢,一个翻身,让自己躺在床面,搂过她坐在他大腿。 她娇小,能完全躺坐在他身上,上半身就靠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听见那的心跳,沉稳有力,也很急促… “乖,分开腿,任务前给你弄一次。”他在她耳边说着,胸膛与脊背相贴,她能听见他说话时的胸腔共振,振得她心跳也跟着急促。 她听话的将腿给分开一点。 他脚伸出去抵住她裤子,将卡在大腿处的布料全推了下去。 她立刻一丝不挂的在他身上。 他手绕到她双腿间,摸到一手的水,手指在上面摩了摩,凭借男人天生的无师自通,很轻易找准那个小洞,叁根手指并在一起,缓缓推了进去。 进去刹那,软滑的肉纷纷贴裹上来,紧紧吸附住他的手指,他呼吸一下就全乱了,在她耳边问:“什么时候湿的…?” “就、刚、亲我的时候…”她带着气音地道。他一上来就是叁根手指,粗度明显,异物感的存在更让那饱胀极了,她耐不住这快感,眼尾变得绯红。 他在她耳边闷闷笑,手指入进去后,没有立刻动,而是继续往深处推… 手指上他其实并得不到什么快感,反而会让性器更加渴望,恨不能取代指头狠狠入进去,肏她干她,但手指却能有一种感觉是性器得不到的—— 拥有。 一种他真真切切拥有她的感觉,在手中,在指上,更真实 感受到她在他手下、身上颤抖,流水。 这让他更能清晰感到,她是他的。若是真插进去狠干她,更多的只是性快感,这快感灭顶,会让人失去理智,也就会弱化拥有到她的感受。 叁指已经全部没入,到了指根,堵在她两瓣肉唇外面。 在她里面,他能清晰感觉到她那不断流出水液,热流喷在指尖,这感受太真实,让他性器兴奋的搏动,抵住她臀缝。 他开始缓缓抽动在她体内的手指,微低头咬住她耳垂,“舒服吗?” 第124章许指奸H/手指都被你夹疼了 何止是舒服,简直是灭顶的快感。 宋嫱从未感受过这么强烈的性快感,明明只是手指,他甚至没怎么插弄,在他整根没入的那时,她就已经高潮了… 体内的水大股泄下,喷在他指尖,她在他怀里颤抖,眼尾更红 ,但他…好像不知道。 “嗯?怎么不说话?”他另一只手惩罚似的,揪住她花唇下隐藏住的小淫豆,用力一掐。 “哈啊——”泼天的快感从那传来,激烈到阴道深处,他在这时忽然快速在她体内抽动起来,叁指整根没入又出来,末了觉着这玩意儿不能跟他的性器相比,抽动的快感远远不如抠弄。 他屈起指节,在她穴内摩挲过内壁,抠抠弄弄,快速而激烈。 “慢、慢…” 她被弄得字不成句,本来就在高潮,他不知道这样狠弄一通,误打误撞让她的高潮快感延长,她一颤,甬道深处喷出水来… 许和光感受到她在他怀中颤抖,手指也被大股水液冲过,他愣了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指更为快速的抠弄,学着性器插入的样子,一面捣弄一面抠过她内壁的滑肉。 “太、太快…不、受不了…” “水很多,你受得了。”他笃定一样说着,指头在里面摸到一小块与周围不同的小肉,不知道是什么,好奇的一压。 “啊——”敏感点 骤然被摁,灭顶的快意让宋嫱一个激灵,没忍住张嘴高呻出来,身子抖得更厉害,开始摇晃着脑袋往后缩,想要躲避这快感。 许和光诧异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大腿一抬,轻松给人困在自己身上,不让她躲,手冲着那突兀的一点一下一下更为用力碾压过去,又故意笑道:“小声点,这小旅馆不隔音…” 宋嫱马上闭嘴,咬牙忍住,见她真忍,许和光揪住她的小淫豆一掐,又揪在指尖,左右小幅度拉扯玩弄,还像弹玻璃球一样,一弹一弹… 配合她体内的敏感点狠速的研磨捣弄,她在他怀里,又被弄得根本受不住,知道不隔音,外面的人很可能听见他们的响动,这更让她觉得刺激又危险,穴道不断的紧缩。 “手指都被你夹疼了。” “呜……”她忍不了他这样的玩弄,他的青涩,总是误打误撞让她更舒服,她的手死死抓住他手臂,“要、要到…” “要到了么?” 他再次一弹她的小阴蒂。 “啊——”换来她更为高亢的呻吟。 许和光被她叫得受不了,一个翻身起来,把她压在身下,手指从她穴内抽出,双手摁住她大腿,头埋在她腿心。 宋嫱立即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别别…”才首次这么亲密,他就要亲她那,她害羞得脸红透了。 她话才落,就感到那被温热的舌头扫过。 他含住她那,“叫我。” “白鹰…” 他用力一吸。 “白…黑鹰…呜呜…许和光——” 潮水般的快感迅速从下面冲上,如海浪涨潮避无可避,她只知道那被他吮吸得发麻、发痒,还很酸,她理智全无,张着嘴乱七八糟的喊。 她身体猛地一抖,脚趾都蜷缩起来,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呜呜哼叫着,穴内大股淫水喷溅而出,大多数喷在他脸上,少部分顺着会阴往下滴。 谢线BE中秋番外(二)微博比我的女主还能夹 他要她看外面的树木,看天上的月亮,看下面的花圃。 要她亲眼看着,她在这一草一木的真实世界里与他无数次的结合。要她感受他,深刻感受,无论是身体、灵魂还是汗水。 宋嫱嘤嘤呜呜,叫得好动听,好软,像初生的猫儿一声一声,挠得他邪火旺盛,将他推往更失控的边缘。 往常她在他床上,不是跟他厮打,就是说狠话刺激他,实在受不住了,也要一边骂他一边到达高峰。但现在不,她真真实实敞开自己,交出自己,全部给他。 谢飞白太失控。 这叁十叁年来太空荡,太孤寂,压住她在窗台,从后面清晰看见自己埋入她身体里的那刻,他眼红了,有泪花挂在眼角,竟然有想哭的冲动,连身体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他在哭什么? 在颤抖什么? 他瞧不起自己,不过一个女人,有必要么? 他也搞不懂自己,只有很深层的欲望,将她彻底跟自己融为一体,让她永远逃不出自己身边的欲望,他伸了手去,要她趴着窗台去抓外面的树枝。 他要看那树枝随着他的动作,在她手中一颠一颠,要这一草一木都见证他和她… 她这样的姿势很危险,一不小心两人都有摔下二层的风险,但谢飞白没有做不成的事,他有那个胆子,有那个把握不会让身下的女人摔下去,反而是这种临在摔落的危险感,能刺激他与她都最深处的快感。 这是真实的,他能感到她抓住树枝后,身体崩绞得更紧。 他又要弯腰掰过她的脸侧过来,去跟她接吻,接吻时还要从她口中微退,好跟她说话:“以后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孩子们在我们的家庭里长大,身上流着我跟你的血液,从此我们就是最亲的亲人,一家人…” 谢飞白又狠又重,宋嫱受不住,嘤嘤呜呜哭出声,“我才初次,你怜惜我一点…” 她这话,如一记惊雷霹在心里。所有快感瞬间如潮水般尽数褪去,大脑一阵激灵,身子也是一抖,谢飞白猛然睁开双眼。 入目,只有大片的黑暗。明明是中秋,天上却没有月亮,他借着惨淡的夜色,看清自己所在的环境。 是木木村那个小破屋,他蹲在墙角,不知怎么,在母亲的白骨边睡着了。 原来是梦。 难怪,难怪梦里那么多奇怪的点。 他还穿那一身正经严肃的西装,一副金丝框眼镜,就那么蹲坐在的墙角,双手抱住膝盖,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他发着呆,想梦里宋嫱对自己的那个笑。太明媚,太张扬,太肆意,是从未遭遇灾难时的宋嫱,那个小公主才会有的模样。 他忽然意识到,假如…假如他当初带她来疯人院时,没有将她往组织这边培养,而是以正常的环境去抚养她,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长大成人,让她过她从前的生活… 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切?她也不会遇见许和光…从头至尾她生命里也许只会有自己一个男人。 他叹息了声。没有如果,他失败了,她跟着许和光跑了,现在国内到处都在通缉他,他没了任何退路,他也没能给她补上婚礼,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娶到她。 是梦。 这世上不会有他和她的家,亦或者他自己的家,不会有他的亲人,更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填补他这空白的一生。 没有人能救他。 他轻轻往母亲身边挪近了一些。 他现在很贪恋母亲,这是他如今唯一的至亲。 但…真的是至亲么。 今夜是中秋月圆,阖家团圆的日子。 —— 此文仅在po18连载,谢线不涉黄、政以及暴力章节的番外仅在微博连载。 微博:夜半狂想者 第125章监听/我相信他 许和光从她双腿间抬起头来,见她满面潮红,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要哭不哭的模样,像隐匿在晨雾间的露珠。 他府上身,拍了拍她的脸,“喜欢吗?”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做对、做好。 宋嫱还回不过神来,听他这话觉着羞涩,微侧过头躲避他直白的目光。 虽没有明确回答,然她的表情已经给了答案。许和光低笑一声,抬手抹了把她喷到自己脸上的淫水,侧过身躺在她身边,将她给抱在怀里。 她一丝不挂,被抱住时他的衣服布料擦过肌肤,一阵微刺麻的痒意。 她脱落在地上的裤子兜里,藏着那只耳麦。 耳麦经过信息部的处理,全程都是开启的状态,房间里的声音,全部传入了谢飞白耳中。 他甚至都还没抵达会所,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已经在许和光那里高潮了一次。 他脸色阴沉得厉害,摘下自己的耳麦握在手里,力度大到恨不能将它就这么捏碎。 他发誓,她要是敢回许和光一句‘喜欢’,他这次任务就是死也要拉上许和光。 耳麦被信息部做了手脚,宋嫱并不知道,她依偎在许和光怀里,不好意思回答他的话。 许和光顺了顺她的头发,道:“起来冲个澡,收拾一下,俞根快回来了。” 宋嫱红着耳朵点头,翻身起来,许和光先她一步下床,将她的衣服捡起来。 他随手把裤子提起,裤兜里面的耳麦‘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他眉头微皱,弯腰将东西捡起来,在指尖摩挲,戴上耳朵时,能感受到里面微弱的电流音。 宋嫱见他表情不对,下了床来,“怎么了?” 许和光将耳麦摘下来,放在桌上,“没什么。你先去浴室。” 宋嫱没多问,钻进浴室冲澡。许和光拉起床褥,床单都湿了一大片,他自己拆下来收拾好裹成一团,放在角落,等着旅馆老板上来铺上干净的。 旧的…就不好意思给人家拆了。 宋嫱洗的很快,等出来时,许和光给她找了一套和他同款的全黑衣裳,都是他后来和俞根去周围的小市场里面买的,便宜方便,很好行动。 刚穿好衣服,门外响起了叁下敲门声。 这是他与俞根的敲门暗号,为了谨慎他从猫眼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这才将门给打开。 俞根一边进门一边说:“我都看好了,这儿有一条河穿过城市,这条河还穿过后面的山上。谢飞白所处的那家酒店距离野外的山林很近,但跟蟒蛇……” 他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宋嫱,话音戛然而止,看着许和光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语气里的不满,宋嫱听出来了,她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许和光道:“自己人。” “什么叫自己人?”俞根又浓又黑的两道眉头皱起,说:“她是谢飞白那边的人,谢飞白涉黑这么多,她能干净吗?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她是姓谢的派来做卧底的呢?” 许和光遮下眸,看了看宋嫱。 这个问题,他也怀疑过。 他沉默了一瞬,说:“我相信她。” 第126章计划引战野外/她不会骗我 俞根很不满,说:“白鹰,你要知道我们这次的任务很重要,一点儿差错都出不得。这个女人很危险。” 许和光屈起小拇指,随意挖了挖耳朵,认真道:“我知道。” “那你还留她在这里?” 许和光定定看着宋嫱,对上她那双澄澈的眼,“她不会骗我。” “你太意气用事了!”俞根从身上摸出匕首,朝宋嫱走去,“不管怎样,她不能留在我们身边。” 宋嫱见状,忙起身来,她没有想要和俞根动手的想法,只是往后退开两步躲避。 许和光眼光稍暗,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他手腕。 他沉着眼光看俞根,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信她。” “真出事了呢?白鹰,你不要忘记在木木村死掉的那么多同伴!” 许和光没应。但也没松开俞根。 俞根同样不放手,匕首还朝着宋嫱那边,握刀柄的力气大得手臂上都跳起青筋。 两人僵持不下,谁都不肯退步。 宋嫱瞅着他们,深知自己身份敏感,她觉得难堪,下意识垂了垂头,说:“白鹰,我们分头行动吧,我也不是非要跟你处在一起才能帮到你。” 许和光侧目看她。 她也抬起眼来,对上他一双清冷的眼,他的眸底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情绪表达,却又好像含了千言万语。 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就那么定定看了她半瞬,才道:“不用。不管出了任何事,我担着。” 最后一句话,是对俞根说的。 俞根猛地收了手,紧紧皱眉,做了让步,可看宋嫱的目光依旧是不善。 许和光拉着宋嫱坐下,对他道:“你继续说。” “谢飞白所住的酒店,跟蟒蛇的会所距离很远,会所跟野外山林也很远。他今天去见了蟒蛇,两人看起来很和睦,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如果把谢飞白的战引到野外去,蟒蛇的人想要互相支援会很难。” “但是今天他们还没有任何动静,尤其是谢飞白,他身边只有查洛。他是答应了辛特只身出这个任务,但他哪里会是这么乖的人,还跟蟒蛇相处愉快,这很奇怪。” 许和光单手扶额,没回声。 宋嫱今天是去过会所的,她道:“因为…他要跟蟒蛇合作,反杀辛特。所以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开战,他的人自然也不会被带到这里。” 许和光说:“他的人应该还潜伏在京城,辛特那边?他只身前往这里,只是幌子,暗中会跟蟒蛇回到京城去杀辛特?” 宋嫱:“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我肯定的是,这次他的任务他很看重,为了拉到蟒蛇的合作,他把金庭弯交出去了。”她想了想,还是将蟒蛇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的事说出。 谢飞白等于将她的命卖给了蟒蛇。 俞根听了就觉得火大,“那你他妈还往我们这边跑?!你这不是故意暴露我们吗?” “阿根!”许和光沉了脸,冷声斥道:“她和我们都是一条道上的人,我希望她能得到平等的尊重!” “如果真是一条道上的,谢飞白会用那么多产业和自己的安危,去跟辛特交换,换她洗白?!”俞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到底是不是跟我们一条道上的,你最清楚!” 宋嫱听这话,忍不了了,她盯着俞根道:“疯人院是为谁效力?” 俞根:“为机构。” “我在疯人院,我的直属领导虽然是谢飞白,但我是为谁办事?谢飞白是涉黑,那疯人院其他无辜的下属呢,就一定是你所说的跟谢飞白一样十恶不赦?” “我敢说辛特的手绝对不比谢飞白的干净,照你这么说,你跟许和光直接听命于辛特,那你们俩岂不也是黑的?” 第127章无标 俞根所有不满,被她这话给打了回去。 他恨恨收敛对宋嫱的锋芒,全藏在了心里,他改口说:“我回来的时候,的确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应该就是跟着你过来的。” “我留意了一下,他们也开了房间,跟我们在同一层,都在210房。” 许和光道:“得杀了才能行动。” 俞根叹了口气,“我们没得到指令,就没这个权限。” 虽换了个领导来完成这项任务,但对于杀人,却都是需要上级的指令。 没有指令地动手,跟犯罪没有什么区别。 宋嫱想了会儿,眼下的三个人中,只有她不受限制。她道:“我去吧。” 许和光闻声,抬头看了眼她。 “他们本就是冲我来的,我去行动没什么不妥。”宋嫱说:“他们是实际监视,在紧要关头很可能会打乱我们的计划,所以必须死。至于谢飞白的那个耳麦,我毁掉就可以。” 她已经打着鱼死网破的主意,终归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即将分出胜负,那个耳麦毁掉就是在忤逆谢飞白,既然终究定胜负,忤不忤逆其实已经没有了任何改变。 赢了,谢飞白会死。输了,她会被抓回去。结局都一样的。 许和光看向床头柜上那只白色的小耳麦,意味深长道:“这东西留着也许还有用。”他可没忘记刚才所听见的那微弱的电流音。 耳麦从未被切断过,他们在这里的所有响动都会传过去。 或许可以借助这个,传递出假的信息,扰乱谢飞白的正确判断。 俞根道:“那就她去做,将210那几条小尾巴全部做掉。” 许和光道:“不必。”他道:“我们可以反监视。” “什么意思?” “让他们跟着,看着我们吃喝玩乐。也是一种战术。”许和光阴笑了下。 宋嫱立刻就明白他想做什么,“在吃喝玩乐里制定计划?”整日里无所事事,却在其中将所有的计划制订出来,监视的人能传回去的消息仅仅是他们玩了什么,吃了什么。 对谢飞白那一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虽然谢飞白可以猜到这也是他们的战术一环,但至少可以迷惑谢飞白,让他想不透他们到底最后会用什么计划来对付他。 这个方法很老套,但是很实用,许和光点了下头。 他走到床头柜边,将那只耳麦拿起来,拉开抽屉将它丢了进去。 这才转头对两人道:“正好,南三角的夜市很有名,今晚我们可以好好逛一下,逛完了可以再转场去会所玩一玩。” “去会所?被蟒蛇和谢飞白的人逮住了怎么办?” 许和光说:“去试试就知道了。” 蟒蛇安排过来的人,监视的对象是宋嫱出任务。那谢飞白呢? 他还是觉得,谢飞白明明知道宋嫱在自己身边不会动手,还是给她派过来了,这任务没有时间限制,还要让别人来监视她的这件事太诡异了。 他想不通这些事跟谢飞白要做的事有什么逻辑关联,更觉得天方夜谭,不像是他心思那么缜密的人做得出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要摸清楚真正的原因。杜绝在木木村的那种情况再次出现。 第128章无标 晚上不到六点,南三角的夜市就开始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的。深秋的白天很短,时间走到六点半多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夜市也更加热闹。 宋嫱的耳麦还被许和光放在床头的抽屉里,她没带着,在晚上七点时跟着许和光出了旅馆,三人一起去逛夜市。 小街上摆了很多小摊贩,除了卖炒粉炒饭烧烤的,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街上人多,走了没两步,许和光将宋嫱的手牵过来拉好,尽量让她靠近自己,少跟路人相撞。 俞根饿了,走了半天没见这两人有吃饭的意思,他先说:“我去搞碗炒饭吃,你俩逛逛也赶紧回来。”说着转头去了旁边一家吃食小摊。 许和光牵着宋嫱继续逛,余光留意在身后监视的人身上,对她有意无意道:“在谢飞白将你安排出来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或者说,除了他跟蟒蛇合作杀辛特的这一点,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要说什么事的话……宋嫱下意识地垂了垂头。 就是那一张结婚协议。 没听到她的回答,许和光低头瞧她一眼,看出她纠结的小表情,拉她手的手掌微动,揽住她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也不顾旁边还有人,亲昵地弯头在她耳边道:“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纠结?” 宋嫱跟他比起来生得很矮,被他整个儿搂在怀里,她脚尖儿都不怎么沾得到地了,只能上半身完全靠在他怀中来支撑站稳。 她遮了下眼,其实…在他面前坦诚相待往往更自在吧?就像浴室里那些,她自以为他会很在意,其实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这结婚协议…能一样吗? 她还想着,忽而感到腰间被他很是暧昧地掐了一掐,头顶传来他低沉带笑的嗓音:“这么难回答,看来这事儿挺大。” “…他,让我签了一个结婚协议,跟他结婚。” 许和光声音里的笑色隐去了些,“你签了?” 他想到什么,改口问:“这是上次在国林大道那边,作为他放我走的,你给他的筹码?” 宋嫱抿唇默认。 “谢飞白当时,就算不需要威胁你,他也有能力除掉我,更有能力逼你跟他签下结婚的协议,”许和光分析了几秒,就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所以你确定,那真的是结婚协议?” 他这么一说,宋嫱才回过味来,她看着他眨眨眼:“…是别国的文字,我不敢确定。” “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什么?” “没有了,剩下的跟蟒蛇那件事,你也都知道了。” 许和光余光扫过她的头发,简简单单绑成一个低丸子头,方便行动,简约又慵懒,夜市热闹的灯火一照,她鬓边有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衬得她极有韵味。 他看了一眼,伸另一只手去撩那几缕发丝,“那协议文件,你有留底吗?” “他没给我,我也没心思索要,”宋嫱回想了一下,“不过还在他车里,他没拿出去。” “想办法,我们去将东西取过来。” 第129章发夹/生日/敏感 “晚上不是要去会所‘玩’吗?”宋嫱说:“就是不知道,他今晚会在会所,还是在酒店。” “不担心,我们有三个人,可以兵分两路。” 许和光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在一个卖小饰品的摊贩前停下。宋嫱奇怪地向他看去,秋风正好吹来,将他剪短的刘海吹鼓,露出锋利的眉,他伸手在摊上拿过一个黑天鹅形状的发卡。 黑天鹅上镶嵌了很廉价的小钻,在霓虹下熠熠生辉。 “你拿这个做什么?” 许和光没回答,转话锋道:“转过去。” 宋嫱疑惑的眨眨眼,乖乖转身背对他,感到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低丸子,他温热的手指穿过发丝,将那些垂落下来的青丝尽数捋好,用发卡夹住。 他捏住她肩膀将她转过来,看着她鬓边没了碎发,一张幼态的小脸退了些慵懒气质,更显灵动。 他扯唇笑了下,“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从十二岁后,宋嫱从不过生日,但每年谢飞白都能记得那个日期,会给她送东西。 就算是后来她跟他闹得各种不愉快,他也还是会按时送礼。今年……宋嫱在心里算了下日期,已经过去了。就是在国外执行任务,他拿着公文玫瑰的那一天。 所以那两朵很朴素的玫瑰,是他今年给她的吗? “怎么连这个都很难回答?” 许和光打断她的思绪,她从他语气里听出来几分冷意,她摸了摸头发上别好的发夹,又向他看去。 对上他一双幽黑到发亮的眸子,她那一刻觉得,他一定是看透了她,知道她在想别的人。 她微感难堪,遮下眼皮,“生日已经过了。” “刚刚在想什么?”许和光沉着眼问,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这次的沉默,他直接戳破:“在想谢飞白?” 他没有对她表现出,像谢飞白那样偏执的占有欲。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她心之所想。他不介意她跟其他人的过往,却不能忍受她在自己身边时,他随意一个话题聊出,她都会想到其他男人。 他垂眼,看见她难堪而涨红的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喜欢谢飞白?”他直言不讳问出。 就见她在听见这话后,本来垂着的脑袋猛地抬起来,看他的目光慌张,这次她倒是回得很快,甚至有些急促:“没有的…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那为什么会一直纠结着答案?”许和光当然知道她的情感。可是他发现她面对他的时候,她变得犹豫不决,以及不安,还动不动就走神。 这不像她,她因为他而变得敏感,这让他心里有很难言的无力感。 宋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被他那样阴沉的眼神注视着,她整个人都无处可藏的在他眼前剖白开来。周遭的人群涌动,明明嘈杂到纷嚣,但她眼里却什么都看不见,耳朵里也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许和光占据了她完完全全的所有感官。 她为什么总纠结呢… 她跟了谢飞白,虽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可是…她自己也说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看见一片宁静的美好之地,当想踏足时,低头看看自己,见身上满身的污秽,就总要担心是不是会染脏了这美好… 许和光,就是她认为的美好。 第130章发绳/女人 许和光没有催促她回答,他先将发夹的钱付了,才几块钱的东西,跟谢飞白送的价格比起来,简直无法相提并论,但宋嫱就是很喜欢。 她见他没追问自己,自认为他将这个话题给揭过了,又露出笑颜来,在摊前又选了一个发绳。 发绳很普通,通体都是白色的,没什么装饰。 她将发绳拿起来,神态认真给许和光戴上,那发绳太白,配上他偏暗沉的肌肤,矛盾,却又很搭,像利刃之上缠绕的软丝带。 许和光看了两眼,没摘下来,拉着她先去找俞根,一面说:“吃完饭就行动,我们去酒店,俞根去会所。” 宋嫱哦了一声,在俞根所在的小摊店家吃炒饭。许和光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看着她发间的黑天鹅小发夹,上面的小钻太廉价以及粗糙,连折射的反光都不纯粹。 突然觉得,她应该配更好的东西。等任务结束有了条件,又或者来年她的生日,他想给她更好的。 角落里跟着他们的人将所看见的一切如实汇报过去。蟒蛇那边得到消息,对准备离开会所回到酒店的谢飞白道:“你这个杀手,好像不太靠谱啊?” 谢飞白盯着会所包间里的女人,都是蟒蛇找来陪酒的,他目光打量了一圈,全都是一些庸脂俗粉。 难得有那么一个气质像宋嫱的,又太顺从,太服帖,少了那股味道。 他百无聊赖的点了根烟,吸了口说:“不靠谱是你认为,她可是我手底下最出色的杀手。” “最出色的,会跟着任务对象游街玩耍?”蟒蛇呵了声,打开手机朝着他那边一扔。 谢飞白单手接住手机,看屏幕上的照片内容。 是那种很便宜的小地摊边,她给许和光的手腕上戴发绳,她的发间也别了一个发夹。 她从来不喜欢这些饰品,他一直都知道的。记得她二十一岁的生日时,他送了她南非黑钻所装饰的发夹,很容易处理她的长发方便她出任务,且黑钻色泽低调,不容易引人注目,可是她没收。 可现在呢? 她对着那不过十块钱的玩意儿,笑得眼尾眉梢都是欢喜。 谢飞白握手机的力度紧了紧,手指都泛起白,他忍住心底里翻腾的戾气,温和一笑道:“美人计,正常。” 他将手机还了回去,烟蒂直接在手指间摁灭,灼热的疼痛让他清醒,让他克制,硬生生将那快要爆发出来的嫉妒和怒火压了下去。 他从沙发起身,“我先回酒店了。明晚八点,开始行动。” 他们商量了一整天,制订了严密且完整的计划。他现在已经很累了,不只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让他疲惫。 蟒蛇见他要走,示意了不远处的女人一眼。 那女人的气质和长相都贴近宋嫱,她心领会神地走到谢飞白身边,挽住他的手臂,“谢先生,让阿欢陪你吧?” 谢飞白垂眼看她挽自己手臂的五指,看着蟒蛇等他一个解释。 蟒蛇道:“事情繁多,身边没有女人知心怎么行?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儿心意。” 心意是假,试探和监视是真。 试探他对宋嫱的爱意,试探宋嫱在他这里有多重要,所以阿欢的神态与五官都与她极其相似。 又监视他的行为,是不是会阴他。 谢飞白温雅一笑,看着阿欢。他又哪里看不出来,阿欢眼底深藏的狠厉。她不是普通的陪酒女,至少是有点儿身手的。 他屈起手指,从容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西服的金制袖口折射出反光,更显他一举一动都透出隐隐的矜贵,“多谢。” 话落提步离开,阿欢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 又是定时的一天。 再一次被自己写的感情流尴尬到,我真菜。。 第131章我喜欢窒息高潮𝔪ī𝔮īngщц.čǒ𝔪 谢飞白上了车,阿欢跟随他坐上后座。 查洛看见个跟宋嫱这么相似的人,没忍住从后视镜多看了两眼。 “回酒店。”谢飞白提醒,拉回他的思绪。他收起目光,将汽车发动开往酒店。 身边坐的人不是宋嫱,谢飞白不是很习惯,他一上车就开始点烟,车窗被他摇下了二分之一,烟雾随之飘散出去。 阿欢很想靠近他,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吸引力,而是牢记蟒蛇交代过的话。銗續章擳請椡п𝔦hōп𝖌𝖌e.𝔠ōм閲讀 她得试探并监视这个男人。 可他身上散发的疏离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一直纠结着,等到汽车都停在了酒店的车库里。 地下车库的光很黯淡,打在谢飞白身上,将他那清冷的疏离感映得更为清晰。 他终于掐灭手中的香烟,侧头向她看去,眉眼带笑,柔和如春,“不说点什么吗。” 音色很有质感,一字一句说的平缓。 这种柔和与缓慢似让他更好亲近,阿欢不再那般纠结,她挪了下身体,靠近他身边,手伸出向他裤裆处摸去。 “谢先生喜欢在车里吗?” “你觉得呢。”谢飞白淡笑,手指伸出抬起她下巴,对上她那与宋嫱酷似的眉目,心下只有厌恶。 宋嫱就是宋嫱,他从来不需要任何替代品,“不许叫我谢先生。” 阿欢愣了下,“为什么?” “你是在问我吗。”谢飞白似笑非笑,平稳而沉静的陈述语调,透出深层的狠意。 阿欢哑然,没敢再回音。在会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她才感觉到,来自他身上那种无形的压迫。 谢飞白抬她下巴的手往下移动,停留在她的动脉处,在她那处肌肤上来回摩挲,示意了眼自己的裆部,“我喜欢窒息高潮。” 阿欢总觉得他这句话别有深意,她注视着他双眼,想要从里面窥探他的真实意思。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她没能从他眼里看出任何异常。 他那像一汪平静的池水,一丝涟漪也没有,宁静到诡异。 她只能看懂他的示意。 她就大着胆子去摸他皮带,想要解开。随着咔哒一声皮带卡扣脱开的声响,谢飞白抚在她动脉处的手忽而一转,大掌骤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手掌宽大,那么一掐,就遏制住她的所有命脉。他眼里没有掐宋嫱的那种兴奋,只有死一片的灰暗。 “ 你还真想尝试窒息高潮。”谢飞白握住她脖颈的力道渐渐加大,一点点夺走她呼吸,他见她开始挣扎,眼里布满求生欲望,忽而笑了下,“但你们在我这里,只有窒息。” 没有高潮。 那东西,他只会,也只愿意给宋嫱。 “先生……”阿欢感觉呼吸要脱离掌控了,凌乱不已,只喊他,想要让他放过自己。 可她说完这话,就感到他的力气忽然收紧,用了前所未有的力度。她立刻就后悔了,因为在几分钟之前,他明明才说过不要叫他先生。 谢飞白没有那种看她呼吸被自己掌控的快感,他用力一掐,将她往后狠狠撞过去。 阿欢的后脑咚一下砸在车窗上,车窗应声出现冰花的碎裂痕迹。她眼睛一白,看见他唇边的笑依旧温和,只是那如池子般宁静的眸,她在这一刻才像靠近了那池,感受到宁静底下的暗涛汹涌。 第132章处理干净/菩萨低眉,举起屠刀 阿欢最开始以为,谢飞白不会杀她。 此刻呼吸的凝滞,让她幡然醒悟,他就是在借这个机会杀她。 这个她‘犯错’的机会。 一声‘先生’,一个小小的错误,足以被他当做‘伺候不周’的借口来杀她。 阿欢在顷刻间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腾出手去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想要反击。 动作才有了一个开始,就被谢飞白识破,他比她更快一步,没掐她的那只手伸过去,夺走她才摸到柄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刺穿了她的喉咙。 大动脉处的鲜血喷溅而出,洒在了他的身上,有许多飞溅在他眼镜上,又顺着镜片滴落下来。 血红色的视线里,见阿欢的双眼瞪得铜铃般大,死不瞑目又满是惊恐,更多的是震惊。 震惊于他的速度之快,快到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阿欢只在一息之间就断了气。 动脉的血流淌得湍急,将车厢后座都染红大半,浓烈的血腥味在鼻息弥散开来。 谢飞白松开手,往后坐了一点,他镜片上都是鲜血,滴下来又顺着他脸颊滑落,说不出的阴森诡谲。 他将眼镜摘下,又从中控台上放着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将镜片以及脸上的血擦拭干净。 处理好之后,他重新戴上眼镜,一如既往温润的模样,他拉开车门下去,站在车边对还在驾驶座上的查洛说:“处理干净。” 他不会允许任何目的不纯地待在自己身边。 当初的罂粟,他早就识破,故意留在疯人院做一枚棋子而已。这不,后来果真就派上了用场,要不是他派人监视过罂粟,在木木村那一战,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胜利。 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计划根本不是辛特泄密的,而是他从罂粟那里得来的。 他要把这个秘密死守住,若是有天自己被辛特整没了,按照许和光的性子,一定会借用此事把辛特拉下官台来。许和光也会间接地,成为他的一把剑。 不过辛特也不无辜,他做的事本就德不配位。 他阴笑了下,眉宇间的温柔随之变得诡异。 车库的暗处,宋嫱和许和光站在那里,眼睁睁目睹了刚才车里发生的那一幕。 宋嫱对于谢飞白出手杀人,做到这么从容淡定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他下车时的那一抹阴笑,让她觉得心惊。他的气质温文尔雅,而那笑容太恐怖了,有一种菩萨低眉,不是去见众生,而是举起屠刀砍下百姓的瘆人之感。 她看着谢飞白离开,他朝着电梯口的方向去,步伐闲散慢悠,像饭后来散步的。 她视线一直跟随他的身影,蓦地,见他忽然停下脚步,微微偏头向她与许和光这边看来。 她的心剧烈一跳,被他发现的恐惧席卷上来,许和光拽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入更暗处。 他们蹲在一辆车的尾巴后面,用车隐藏住身形。 车库里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任何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会被无限放大。 宋嫱听见,谢飞白的脚步声,正一步步靠近他们的方向。 第133章财产继承确认书 她呼吸都紧了。 许和光用力握住她的手,他的温度无形中让她安定,但那皮鞋鞋跟踩在地面的哒哒声太清晰,又让她不安。 两边的矛盾极致来回,她饱受折磨,真的很怕被谢飞白发现。这一次他肯定不会再放过许和光了。 而许和光只是负责调查抓捕谢飞白,没有击杀他的权利。毕竟明面上,谢飞白还是给机构办事的。 他的脚步声依然的闲散慢悠,但越靠越近,宋嫱的心也跟着越提越高。 她在车尾,盯着车头前的位置。 见那地板上,开始映出影子。 谢飞白的影子。 他过来了。 随着影子的越拉越长,他也越来越近了,宋嫱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许和光藏起来,就听那脚步声忽然停顿住。 跟随着一起停顿的…仿佛还有她的呼吸。 她紧紧盯着地面,投射下来的谢飞白之影。他没有任何动作,在那里站立了足足有几分钟,他再度提步,离开。 他又走了。 宋嫱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也听见电梯抵达的声音,知道他这次是彻底离开了。 她的呼吸一松。 耳边这时传来许和光的声音:“他发现了。”是很笃定的语气,没有任何的疑问。 宋嫱愣了下,也反应过来…谢飞白这样的人,竟然能走到这里了,肯定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怎么又走了? 她回头,对上许和光同样疑惑的双眼。 许和光没有她那么了解谢飞白,比她更疑惑。从派出她来杀自己的任务,到这次的放纵,太邪乎了,根本不像他。 这又是他的什么新型战术?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思考,远处的查洛已经找来麻丝口袋,把车厢里的女尸装起来,放到了另一辆车里,开车离开。 这是他们进入车里最好的机会。 许和光从车尾后起身,说:“进去后,不要碰到后座的任何东西。”也许以后调查谢飞白时,可以从这里取一些证据。只要不是机构下令杀的人,谢飞白杀掉的都算违法。 宋嫱明白他的意思,她叹道:“没用的,谢飞白不缺钱,这辆宾利杀了人,按照他的手段,他会直接把这辆车销毁。”没让查洛现在开这辆车去销毁,不过是想拖延一些时间,更好洗白而已。 毕竟人一死车就没了,更容易引人怀疑。 许和光没接她这话,是不知道说什么。他迈步走向那辆宾利。 车门锁住地,车窗也关得死紧。 宋嫱弯腰,直接拿起墙角的消火栓,啪一下将车窗给砸开。那在阿欢死的时候,就已经被谢飞白撞出了冰花裂痕,这会儿很轻易就给砸碎了。 许和光拧眉,“你这么直接?有报警系统吧?” 宋嫱无所谓地咬牙道:“他已经发现我们了,他在放纵我们的行动,还怕这车给他报警?” “……” 许和光翻身进了车里,里面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皱起眉,根据宋嫱提前说过的位置,他打开中控柜台下的小柜子,看见那果然还放着文件。 他迅速拿出,借着车库微弱的灯光瞥了一眼主题大字,别国文字,正好,他身为调查员会的语种还挺多。 他认得。 那不是‘结婚协议’,而是‘财产继承确认书’。 第134章无标 许和光没有过多时间去思考,这种重要文件谢飞白怎么会直接放在这里,他从车窗翻出来,跟宋嫱迅速离开。 离开前又看了眼墙壁上的监控,那监控是正对着这辆车的,刚谢飞白杀人时可没关掉车窗,监控里都是能够拍摄到的。 许和光将文件折迭起来揣在兜里,一小时后跟宋嫱回到小旅馆。 俞根在他们之前到,正坐在桌边喝水等他们。 “有什么发现?”他先问。 许和光在宋嫱后面进门,将房间门关好才走到他身边,将文件拿出来,平铺在桌上。 文件已经有了折痕。 俞根看了眼,剑眉紧蹙:“继承书?他把财产继承给宋嫱,这算是遗嘱?” 他看见下面的签名,是宋嫱跟谢飞白的。 宋嫱才刚坐下,听见这话身子一僵,“不是结婚协议?”她看向许和光,从他默认的态度中得到了答案。 她被谢飞白骗了? 俞根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和光摇头,“这总不能是他的战术一环?” “能什么战术?”俞根点了根烟,眯起眼睛思考,思来想去,实在没想出谢飞白这么做的理由,他先将自己在会所看见的情况说出:“蟒蛇在清点人了,还搬了家伙,看样子他们明天似乎要离开这里。” 许和光道:“他们是要回京城对付辛特吧。” 这显而易见,只是这么一来,他们又会跟着回到京城。蟒蛇这么多年盘踞在这里,警方一直都想要抓,但受到各方面的牵制,且他能在这里多年屹立不倒,当然在上面是有保护伞的。 如果他们回到京城,他们也许可以通过京城的警方,对蟒蛇实施抓捕。蟒蛇的罪证有其他的卧底早就在搜集。 似乎这不仅仅是他们的最后一战。 许和光想到海市的金庭弯。 谢飞白最隐秘的房产,以及宋嫱所说的,想要知道他的许多,就先抓到查洛。 他道:“明天他们出发,在路上我们先找机会抓查洛。” 他知道查洛的身手,他跟宋嫱两个人足够了,又对俞根说:“你就继续藏住行踪,我们也将蟒蛇监视的那些人引走。在这里他们能掌握我们的方向,在路上可就不一定了。” 蟒蛇的目标不是他们,只有一个监视宋嫱。他更不会在自己的地界杀了一个京城来的警察给自己惹麻烦。 最多出手,也是在路上出手。他们分开行动,会更安全很多,一方出事,还有另一方存在。 俞根能猜出他这样做的目的,他将手中的烟掐灭,说:“行,就先这么办。你抓到查洛后,先送回局子里审问调查,从他口中撬出我们要的东西后,再申请逮捕令。” 宋嫱这时出声疑惑道:“你们追了谢飞白这么多年,就没掌握到任何罪证吗?” 俞根看她一眼,“我跟的是吴江,逮捕令一直没下来,上面的人怀疑有东西,就已经先下令让谢飞白杀他。他不是死了么,我才跟过来。” 许和光也道:“我追到了,但即将申请逮捕令的时候,出事了。等我再回来,那些罪证早已被洗干净,实在洗不干净 的,也被人顶替了。” 谢飞白在三年前对他动杀心,并不仅仅是为了宋嫱,只不过她是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否则他有更多的办法去洗干净罪证,也不会杀掉京城警察惹麻烦。 但这个,许和光不知道宋嫱能不能想透。 第135章她也逃不掉 宋嫱不太了解他们这行的内部运转,奇怪的问俞根:“为什么逮捕令迟迟没下来?这不是在给他们留洗白的时间吗?” 俞根说:“保护伞,听过没?” 宋嫱说:“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上面又会下令杀吴江呢?不是保护他吗?” 俞根顿了下,看着烟灰缸里的灰烬,蓦然想起什么,“你的意思是,杀吴江是谢飞白自作主张的?” “我只知道,疯人院存在的意义就是除掉这些有保护伞的黑势力,或是警方一直抓不到的亡命之徒,还有另一种抓了会对社会产生极大影响的…比如很多年前的那个海市市长。” “吴江如果真是上面下达的任务,他的保护伞不会没有动作。要么他跟保护伞闹掰了,要么就是谢飞白自作主张,你调查他这么久,能知道他保护伞是谁么?” 俞根道:“知道,他们没闹掰。” “那么就是谢飞白自作主张。”宋嫱:“我是目击证人,不是上面下达的任务,他杀的任何人都是违法。” 可实际上这样组织的存在,违不违法其实全部取决于上面保不保护。就像十几年前海市市长死的那一回,上面的人不认账,谢飞白就是凶手。 想到这里,宋嫱大脑一个激灵,她想到什么,看着许和光,声音有些颤抖:“我……在海市大酒店,杀了个人。” 许和光一愣,看她的目光犀利起来,“也是没有下达命令的?” “就是杀吴江那一次,我认错了人…” 宋嫱没想到,自己虽作为吴江被杀的目击证人,可自己也…谢飞白想用那么多产业去换她双手干净,是不是这么多年来,死在她手里的人,其实也有很多不是上面的命令… 所以任务的下达都只通过谢飞白一个人的手,这么多年死在疯人院手里的人,有多少不是上面的意思?难怪会有人要怀疑谢飞白,要派调查员下来… 只是谢飞白一旦落网,整个疯人院也会跟自己是同样的下场,谁都无法证明清白,他底下的组织必定会被警方一锅端,而自己… 在场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许和光看她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看出她的不安,内疚…许多情感杂糅在一起,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先不要多想,一切看警方和执法机构的裁决…” 宋嫱听得鼻酸。 他这话的深层意思是,不管怎样,他只听命于正义,上面如何审判她,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会接受,并且不会插手干预。 可是她不无辜吗? 宋嫱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景象,谢飞白落网,自己极有可能也逃不掉。 第136章谢慎/可跳/奈杰尔/傻鸟/她终于懂他 可紧跟着,她又想到了别的事。 前提是谢飞白伏法,他一旦伏法,他所领导的疯人院也当全部落网,连带着自己,接受法律的审判。 但另外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一次战争他赢了,除掉辛特、许和光,他依旧领导着组织并且霸占着自己;另一种是他死了,没除掉辛特跟许和光,那么他交付出去在辛特那边的东西,会让辛特给自己洗白,即便组织因他死后再被一锅端,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所以谢飞白这一次一定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嬴,绝对不会伏法。 她目光瞥向了桌子上的财产继承书。 给她钱财,安排好之后的活路,他大概率是…会死。 她忽然想明白了,他做的这一切让许和光疑惑不解的奇怪行为都不是战术,而是为了她。 他死了,他也不能保证辛特一定信守承诺会给她洗白,所以他在国林大道上放走了许和光,许和光就会是护着自己的最后一条路… 他要放就放了,还要骗她跟他结婚,逼她妥协才肯放。 为什么呢? 他想要挽留他自己的那一点儿尊严…不想直接轻而易举放了她真心相待的男人,总得折磨一下她,证明他是迫不得已才放人,他又自卑,不肯承认自己在这一点输给了许和光,总要给他点儿苦头吃吃再放…可他又矛盾,明明都给她安排好了跟许和光在一起的后路,又要把父母的死因告诉她,心里还是卑微的那么一点渴望,她跟许和光产生隔阂不能走在一起吧… 可他们怎么会因为这种事产生隔阂呢,事在人为,他父母抓捕谢飞白没有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 宋嫱的心忽然一痛,她因为一张财产继承书,似乎才彻底接近了那个最真实的谢飞白。 阴暗自私,极端的控制欲,却自卑矛盾,连爱意都不敢明示,他可怜至极。 她忽然更想了解谢飞白的更多,这个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面目。 她问:“你们知道奈杰尔的外语意思么?” 许和光答:“就是人名,很常见。没什么含义。” 俞根皱眉:“不能吧。奈杰尔是一只鸟。” “什么鸟?” “我也是听说的,一只爱上雕塑雌性的鸟。这种鸟似乎因为繁殖原因,所处国家为了吸引他们,在某个海滩造了许多雕塑的雌鸟,吸引雄性鸟。” “有很多鸟都识破了这个骗局,只有一只傻乎乎的,真就看上了一只雕塑,每天都在它面前跳求偶的舞蹈,但一直没得到回应,后来死了,死前还在跳求偶舞呢。那地方给这鸟起名奈杰尔。”俞根说到了这里没忍住笑了下,“嗤,傻鸟。” 傻鸟。 第137章许/占有欲po18po𝔯.com 宋嫱脑子发蒙,虽然俞根所说的这个故事跟爱情有关,但谢飞白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才十五岁,是跟在美国佬身边的时候。 他这名字不可能跟爱情有任何关系。 他在求什么呢? 许和光紧盯着她表情,看出她纠结的思考,他再一次揉了揉她头发。 “别想了,先休息,明天我们任务很重。”需要养足精神。 宋嫱感到他正好摸在了她发上的黑天鹅发夹,像是在隐隐提示她什么。她抬起眼,望进了他深邃的眼底,那瞬不知怎么,她竟然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后續傽節綪至リтökyör𝓮8.𝖈öⅯ閲讀 许和光眼眸暗了暗。 只有心怀有异的人,才会有她这样的反应。 他问:“刚想出什么来了?” “没有什么。”她回答的倒是很快,不像是在夜市上的时候一样,但是是谎话。 许和光沉了口气,静静端详她几秒,深深望着她的眼睛,想要说什么,最后说出口却只有两个字:“休息。” 没有多余开一间房分散同伴距离,许和光睡了俞根的床铺,将他那张床让给了宋嫱。 俞根躺上床去,没多会儿就打起了鼾声。 宋嫱侧躺着,背对着许和光那边,盯着窗外的霓虹,心事重重。她一直在想谢飞白所做的事。 后背忽然被滚热的胸膛紧贴而上,许和光的气息将她包围,她没反应过来,他的手便已经伸出,撩开了她衣裳,摸上她的奶肉。 他缓缓揉搓着,无视另一张床上打鼾的俞根,咬住宋嫱的耳垂低声说:“你在想谢飞白。” 他用十二分肯定的语气,“今天在夜市的时候在想他,晚上讨论的时候你也在想他,现在你还是在想他。” 惩罚似的,他摸她奶肉的手指一转,掐动她奶珠。她咬牙抑制呻吟,转过身紧紧抱住许和光,她喜欢他,并不排斥跟他这样的亲近,她把脸埋在他胸膛,“我心里很乱,我对他的情感太复杂了…抱歉。” 她这转身的姿势,别住了许和光的手,他微微往后退了一些,手从她奶肉上滑下,搂住她纤细的腰。 “你知道了他做这些让我和俞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的原因,是吗?” 宋嫱点头,有泪花不可控的从眼角坠出,砸在许和光伸过去给她做枕头的手臂上。 “我觉得他好像在求什么,但我不知道他在求什么。他应该还没求到,但他想去死了…” 许和光微怔,也没那心情再去抚摸她,他的手指转移,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做不成的事,只要他想,我知道的,他一定可以在这一战中成功。但他给自己预判的结局是死,他应该是…主动放弃了。” “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送他伏法,执行死刑。现在哭又是为什么?”许和光的语气开始变得阴冷。 他不喜欢看见她为了谢飞白哭,抛开他是罪犯不说,他是别的男人。他没谢飞白那么变态,但他是男人。 男人都有占有欲的天生劣根性,只是看这人表不表露。许和光喜欢隐藏起来。 宋嫱的眼泪在听见他忽然转变的语气后,就立刻收住了。 她摇头,声音很小:“我也不知道…” 第138章许/追踪 她没有说谎,她是真不清楚,对于谢飞白的情感太复杂了,那个占有过自己的身体,但又把自己养大的人。 如果…是她亲手抓他去伏法,送他上刑场,她只会感到惋惜和无奈。但他是主动放弃的,她看见了真实的他,狼狈的他,跟那个西装革履外表的谢飞白全然不同。 她现在的心情酸酸涩涩,像怜悯,像依赖,像… 不知道像什么,她没有来得及去找贴切的形容词,就见许和光弯头吻下来。 他吻得深入而用力,舌头卷过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吮吸着她时,将她呼吸都给掌控住般。 宋嫱沉在他的吻里,不合时宜地想到,许和光的吻其实比谢飞白还要疯狂得多。 唇瓣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宋嫱拧眉轻嘶了声,唇齿间尝到很淡的血腥味,察觉到他从她口中退了出去,耳畔响起许和光压低的嗓音,“又在想什么?” 宋嫱没答,她伸手搂过他脖子,主动凑上去重新吻住他,他怔了下,很快回应给她,津液相融,他一边吮吻她,一边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流连。 生怕俞根醒来,偷情一样的刺激,宋嫱压抑着喉咙里险些溢出的哼吟。 好在许和光没继续往下做,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时,就不再亲她吻她,只是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睡。 宋嫱眠浅,翌日第一个醒来,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先进入浴室洗漱。 等她再出来时,那两个男人也醒了,他们一起钻入浴室洗漱。 俞根最先出来,他今年三十几的年纪了,但仍然显得很有精气神,他拿上自己的家伙,对还在捧水扑脸的许和光说:“我先走一步,去会所跟着蟒蛇等人一起出发,我们在京城会合。” 许和光点点头,说了句‘注意安全’。俞根戴上鸭舌帽,也回给他同样的话,拉开门出去。 许和光收拾完从浴室出来,拿上房卡带着宋嫱出去,两人谁都不说话,默默去前台办了退房手续,又观察了还跟着他们的人。 他们只有一辆小面包车,面包车给了俞根开走。 许和光拿着证件,去了当地警局调用了一辆普通的小车来用。 他开车前往酒店,不知道谢飞白什么时候出发去跟蟒蛇会合,去车库看见昨天那一辆宾利果然已经不见了,已经被人处理掉。 他们的车停在车库角落,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看见查洛独自下来。 没有犹豫的,当看见查洛开出一辆车后,许和光驱车紧紧跟上去。 宋嫱坐在副驾驶,抓住安全带不安道:“谢飞白为什么不在?” 许和光顿了下,他摇摇头,将车保持着跟查洛一定的距离。 跟了他大半的路程,发现他不仅没和谢飞白一起,连会所都不去。 许和光看出宋嫱的不安,出声安抚道:“谢飞白应该是派他去做了别的任务。不管怎么说,他独自一人我们更好下手。” 宋嫱说:“我们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我们两人对付他一人,但并没有排除开过谢飞白等人。他们的行动正好符合我们的设定,我觉得…”很不安。 谢飞白比较阴险,她很难安定。 许和光说:“谢飞白给你安排了后路,说不定也给查洛安排了。毕竟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下属。” 宋嫱微愣,“你都知道了?” “不难想通。”许和光打了个方向盘,跟随查洛的车上了国道。 第139章许/抓捕 国道的车不多,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告诉。喀斯特地貌的环山公路极多,都是急转弯或者大陡弯,查洛的车却开得很稳,许和光的就更稳。 一直跟了很久,即将离开喀斯特地貌省份时,在一个可以上高速的路口查洛下车。 许和光故意把车开进了旁边的休息区。 那边查洛站了一会儿,点了一支烟,蹲在路边一直都没动作。 宋嫱有一种强烈直觉,他在暗中看她们这边。她觉得不妙,对许和光道:“他肯定发现我们了。” “我知道。”许和光说。 他要是连这个都发现不了,就不会被谢飞白留在身边十几年。 “找机会动手。” 宋嫱看了看周围,道:“这儿人很多,车也很多,并不好下手。” “可以引人吗?” 他话音才落,就见不远处的查洛进了卫生间,没多会儿又出来,这次他没停留,直接上车,把车开上了高速路。 许和光跟着上去。 查洛直接走了ETC通道,许和光没有那玩意儿,走了人工,前面有一辆车在排队。 他目光紧盯着查洛的车,见他一过了ETC,车速猛然提快,箭矢一样飞出去。 这是想要甩开他们。 许和光面色镇定,宋嫱一直盯着查洛的车,看他不断地变换车道,但速度还非常快。 前面那辆车终于走了,许和光接了人工发来的卡,杆子放开的瞬间,他猛踩油门,冲出去。 已经出了喀斯特地貌省份,高速限制不会那么多,但也有限速120,许和光直接把车速飙到了140. 然而查洛的更快,他开的那辆是谢飞白的豪车,能开到180以上,但他们这辆车的顶峰才160. 眼看查洛的车就要没入车流不见,宋嫱有些急了,许和光也顾不上了,直接加码到最高,从快车道左绕右拐地飞出去,宋嫱紧紧抓住车门扶手。 即便这样,还是没能跟上查洛,他那车太快了,又丝毫不讲人情,飞一样眨眼就不见了。 但也因为这样,他们这辆车也飞速没了影,蟒蛇在后面跟踪他们的人也跟丢了。 虽然没跟上查洛,却甩掉了小尾巴。 宋嫱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查洛的行为,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听命于谢飞白,他如果要上高速,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走国道。 更何况南三角地地形走国道更难。 他这会儿上高速,一定是为了甩开他们,他接下来还是会上国道。 她忙问许和光:“你知道这条高速最近的路口去什么地方吗?” “北湖省。” “这省份跟南湖省接壤,有一段路还是接近喀斯特地貌,但过了那一段,就是平坦开阔的路。再下一个路口,应该就是进入接壤处。” 宋嫱分析着,看了看天色,已经要入夜了,他们一整天都在开车。 接壤处上国道,有条近路,翻过一座山,就到海市。 宋嫱大概猜到了查洛要去哪里。 她道:“下一个高速路口直接下。” 许和光没问为什么,听她的话,在路口把车开下了高速,结果就见查洛的车被交警拦在那里。 那交警‘骂骂咧咧’地给查洛普及交通法,但查洛没下车,交警锲而不舍继续‘骂骂咧咧’,一边还让他赶紧下车来,说什么再不下来就要拘留永久禁驾。 查洛面部表情有片刻松动。 宋嫱以为他真要下车跟着交警走,被拘留也是另一种保护的时候,查洛的车却忽然猛地冲刺了出去,直接撞破了护栏栏杆,然后一个甩尾漂移,飞速地冲上了国道。 车轮在地面摩擦出剧烈的声响,刺耳不已。 “……”许和光反应过来,猛踩油门追上去,这次他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查洛那辆车要是踩到底速度能直接飞起来,他没踩到,许和光吃了这个便宜,歘一下撞上他的车尾。 两辆车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宋嫱因惯性身体猛地弹飞起,许和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衣领给她扯回来,随即又猛打一个方向盘,再次踩油门,反反甩过车头,从左车道超出去,横横拦在中间,将狭窄的国道去路堵死。 查洛的车被迫停下,后面的交警也追了上来,前有狼后有虎,他似愤怒般,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第140章无标 交警追了上来,这次是真的骂骂咧咧了,还说什么要查洛赔偿损坏公物的钱财。 他先用手铐给查洛铐起来,又走到宋嫱这边的车外,弯头对许和光说:“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刚上高速时……” 许和光摸出证件,“我在抓捕罪犯。” 交警愣了下,没想到是一条道上的。许和光继续说:“这个人,给我们。你可以电联京城大队确认真实性。” 交警不敢马虎,真就摸出手机来,许和光报了祥叔的电话,交警询问半天,听见祥叔的大名后,直接给查洛塞到了许和光车里,动作殷勤得畅如流水。 许和光又要了交警的电话,给俞根打了过去。 他走到远处,确认那边谢飞白已经跟蟒蛇上了前往京城的高速后,把电话挂断,重新上车。 他对那交警说:“你可以吊销这人的驾照了。” 说完把车开走,重新上了高速,前往京城的方向。 查洛还戴着手铐脚镣,就坐在车子后座。许和光特地把车速放慢,问他:“谢飞白的计划是什么?” 查洛一板一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觉得你不会,但我就是想问。” “……” 宋嫱从前面的镜子里看许和光,嘴角抽了抽。她听见后座 的查洛说:“先生以为你不会卖他,没想到你还是给他卖了。”他语气里有怒气。 宋嫱没回应。 许和光从后视镜看查洛,说:“我会把你送到京城警局,会有人审问你的。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 查洛没回应。 车厢里陷入沉默。 路程很远,已经入夜了,许和光在即将出北湖省把车开进服务区休息。 他下车整了三桶泡面和三瓶水,递给查洛一份,一份给宋嫱。 初冬开始冷了,在车里开着空调吃泡面,泡面的热气氤氲,宋嫱迷得眼睛有些酸酸的,她很快吃完,把空的盒子递给许和光。 他下去扔掉,连同查洛的那一份。再上来时,手里多了几颗糖。他拉过宋嫱的手,全部塞进了她的手心,“现在没什么好的给你,吃几块糖打发路上时间。” 宋嫱把糖都塞进衣兜里,靠在副驾驶上休息。 查洛霸占整个后座,直接侧躺,比前面两人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天一亮,又再次出发,这次换了宋嫱开车。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许和光会借路人的手机联系俞根问情况,俞根自带了一个老年机,联系时互相通了地点。 他们出发更晚,但双方却是差不多的进程,许和光能想到谢飞白那人有多闲散了。 第三天的晚上,照常在服务区休息,只要天一亮,他们就只有三小时的路程就到京城。 入了夜,越往北天气越冷,天上甚至开始飘起了小雪粒子。 照常吃过便饭,许和光下车去了卫生间。 车里,只剩下宋嫱和查洛。 宋嫱摸出耳麦,犹豫着要不要戴上,从追踪查洛到现在,她没有戴过这个东西。 查洛在后座看见她的举动,说:“你难道就不好奇,先生这次为什么没让我跟着他吗?” 第141章无标 sℯxiaòsнū.©ò㎡ 谢飞白出任务,十几年来基本是查洛陪同。 宋嫱其实是好奇的,她顺着台阶下,“为什么?” “先生安排我去疯人院,将里面跟你这样的人全部解散,然后去京城跟他会合。” “和我这样的人?” 谢飞白的行为动机,查洛肯定是清楚的。他知道谢飞白为宋嫱所做的一切。 那么疯人院那些和她一样,在无知的情况下双手沾染鲜血的人,都应该得到解散,不能被谢飞白之后要做的事所牵连入狱。 宋嫱想到那些跟自己同样给谢飞白效力的人 ,她手上也许有无辜人命,他们难道不是吗? 查洛说:“你放我走。” 宋嫱低着头,没回应。 “雪雁,你好好想想,你觉得你无辜,疯人院其他的人难道就不无辜吗?” “……”þö18Т𝖊.cöℳ蒍楍攵唯①槤載蛧阯 綪至リþö18Т𝖊.cöℳ閲dμ “他们凭什么因为先生的涉黑,而被牵连。假如辛特被调查,许和光作为无辜的下属,也被拉扯进去,你能这么泰然处之吗?” “……” “如果今天你不是雪雁,不是先生在意的人,没有人为你筹谋洗白的后路,你只是跟玫瑰等人一样,现在还在疯人院等先生回归,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你心里就没有半点儿动容?” “……” “你好好想想吧。” 宋嫱的手指紧紧抠在一起,松开,又抠在一起。 她从来没做过这么难的选择。 这和她之前预想的所有结果一样,这一次谢飞白不管是什么结局,疯人院都会被警方一锅端。 如果…她不是雪雁,被无辜地牵连死去,她难道就不恨吗? 她心中自有一套黑白法则,表面她虽冷漠,可心里到底柔软,总容易被谢飞白拿捏。 宋嫱此刻的沉默,其实已经给了答案。 查洛这时又添了一把火,“我想一直追随先生。” 宋嫱顿了下,抬头看他。 “我看见先生,就想下跪,我想做他的狗。他应该是察觉了,所以他让我留下,给我活路,也让我去安排你和疯人院活路。” 查洛诚恳地说:“你放我走,让我去散了疯人院的人,让能逃过这一劫的无辜者都逃走,然后我会去京城找先生,他死我也死,他活我也活。” “雪雁,一起在疯人院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什么。” “这次,我求你成全我,放我走。” “……” “不仅仅是为了疯人院那些跟你一样的无辜者。” 宋嫱一直抠在一起的手终于松开。 她不觉得自己无辜,但又…真的完全无辜吗?她从来没有这样怀疑过自己,怀疑到一整颗心都揪起来。 “我觉得…你没有告诉我你和先生的全部计划,”她保持着理智,说:“想要那些人活可以,但我不想让你和先生这样的人逃脱法律…你得告诉我全部计划。” 查洛想到金庭弯,谢飞白已经抵押给蟒蛇作为交易筹码的金庭弯。 那里面有谢飞白的所有犯罪证据。他临走之前,给了自己金庭弯的钥匙,散完疯人院后,他要去金庭弯毁掉那些证据,涉黑的交易来往,生意证明,许多财产的不正当来源资产证。 谢飞白说过,不能给第二个人,否则这次就算真杀了辛特,他们也逃不过天网恢恢。 但…查洛想,他真的很想在谢飞白身边,跟他一起,不管结局是死还是落网。 他也有一颗私心,他默默跟了他这么多年,犯这一次错,没什么的吧… 他到底还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私欲,将最后这一环计划告诉宋嫱,随后说:“我现在可以把金庭弯的钥匙给你,那是你手中的筹码,即便我跑了,你也有证据让许和光帮你往上呈递,进行全国通缉。” “这样,够不够你放我走?” 第142章宋嫱人物动机歧义章/慎 宋嫱从许和光那边的车门兜兜里,摸出了手铐的钥匙。 钥匙落入手心,很冰凉的感觉,她爬到后座,把查洛的手铐打开,她的手微微发抖,当手铐解开发出咔嗒声响的瞬间,她脑子里想起的是许和光说过的话—— “我相信她”… 手铐脚镣都落了地,宋嫱对查洛道:“这里都是高速,你走不了,你只能从服务区后面的山路走。” 他们已经离开了平原地带,这周围都有山,宽敞的高速公路横穿在层迭起峦的山峰中。 查洛拉开车门,离开前深深望了宋嫱一眼,她目送着他走,他从服务区的护栏翻身出去,进了山林中,是野外,那没有灯光,他的身影很快没入黑暗。 北方的初冬零星骠起雪粒子,洋洋洒洒从天空坠落,被服务区的灯光一罩,明晃晃像星辰点点坠落。宋嫱还缩在后座,看那些飘下来的雪粒子,夜色中,看见许和光熟悉的身影过来。 他眼色很沉,下颌紧绷,周身气质与下车前的不同,他好像在愤怒和崩溃的边缘。 宋嫱不知道这是怎么,他明明还没走到车边,是不会知道她已经放走了查洛的。 许和光拉开后座车门,看见车内只有宋嫱一人,束缚查洛的手铐脚镣都在车底下堆着,想起刚刚所得到的俞根那边的消息,他隐约明白什么。 他对上她颤颤的目光,他脑子里紧绷着的愤怒那一条线,‘嘣’地一声,断了。 他坐进去,毫不留情一把将宋嫱拉过来抵在车门上,“你骗我?” “你听我解释…”宋嫱没有瞒着他,将查洛所给自己说的那些一一告诉他,还摸出金庭弯的钥匙作为自证清白的工具。 许和光静静瞅着她半晌,他双眸漆黑,沉到看不到其他,如这望不到头的夜,黑压压地坠下来,让宋嫱心头颤个不停。 他没有跟她僵持多久,只用力抓紧她手腕,她那处的皮肤都被他抓得红了,“查洛往哪个方向跑了?” “我不知道…”话是这么说,宋嫱却心虚的,出于本能看了眼查洛离开的方向。 许和光嗤笑,笑声有那么几分讥讽,更多的是失望,他推开宋嫱,大步下车冲往查洛走的那边。 宋嫱紧紧跟上去,“如果今天留在疯人院的人是我,你也不会让查洛走吗!” 许和光脚步不停,也没回答她的问题,他步伐迈得很急,很不稳。他翻过护栏的时候,甚至险些摔倒。 宋嫱心里也着急,没有发觉他的异常,她跟他一起翻越护栏,进入服务区后的野外树林。 初冬的夜色很暗,树林里基本看不见什么路,勉强借助夜色,只能看清楚一些灌木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一座鲜少有人的山,一旦被人走过,所留下来的痕迹非常明显,查洛没有过多的时间去隐藏行踪,他一路往前走,夜实在太黑了,好几次都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来继续赶路。 许和光脚下生风,走得又快又急,宋嫱借着体形娇小的优势,同样走得很快,她没跟落过他,追了没多会儿,前方隐约看见了查洛的身影。 见许和光从身上摸出枪支,对准查洛那边,宋嫱似迅捷的兔子一般,飞扑上去的同时,一手打过他的手枪。 第143章俞根死/计划打乱/杀了他 许和光被她扑倒在地,倒下的瞬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去抓那被打落的手枪,重新举起对准查洛,没有留情扣下扳机。 子弹的声响在树林里乍起,吓飞睡眠中的鸟雀,鸟雀惊鸣着四散,查洛的小腿被打中,猛地因疼痛匍匐在地。 宋嫱被许和光压在身下,非但没有落下风,反而迅速用四肢把他的身体牢牢锁住,两副身体因此而无可避免地紧密相贴,体温攀升,彼此眼中的光却越来越冷。 都在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对错很难分,彼此心中都有自认为是对的东西。 雪粒落进许和光的眼睛里,又冷又疼,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破碎,像雪落无声,他近乎是将字句在齿尖咬碎,定定问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宋嫱顽固又坦然地对上他的眼,“我只是在护住那些跟我一样无辜的同伴!” “那我算什么?”他问,眼圈不受控制地变红,“你知道这么做我会死吗?” 他余光看着查洛,他一瘸一拐地逃窜进了树林的更深处。 许和光清楚自己今晚有宋嫱阻挠,他是抓不到他的了。他于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宋嫱身上,听见她说:“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放走查洛,只是为了救疯人院的那些人。” “他放走他们后,会去找谢飞白,他们的计划不变,我们的计划也没有变,你不会死。”她也不会让他死,因为这次的战斗她就在他身边。 许和光冷笑,没去挣脱她锁住自己的桎梏,而是翻身再次压在她身上。 这样直面的对视,让宋嫱看清楚了他的双眼,很红,隐隐有泪花在闪烁,她这才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从洗手间回来时,还不知道查洛被放走就已经表现出的负面情绪。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俯在她身体上方,一字一句说得没有温度:“俞根死了,被谢飞白杀的。我们的计划已经断了,他前脚刚死,你后脚放走了俞根,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做双面间谍好玩吗,主人?” 许和光面无表情,只眼神变得阴恻难懂,“这是你跟谢飞白的计划一环,是吗?他在那边杀俞根,你在这边骗我的信任,来杀我?最开始,我是真的很相信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探出手摸进了她衣服里,他大掌冰凉,摸上去时激起她的鸡皮疙瘩,他顿了下,正要收手,感到她衣服兜里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是那个耳麦。 他转手一摸出来,亲手给她戴在耳中,盯着她道:“这个耳麦经过特殊处理,一直没有断掉过。现在,你跟谢飞白联系,让我看见你的真诚。” 也让他看看,他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俞根死了,计划就被打乱,祥叔派来支援的人就无法捕捉到他的精确地点,等待他的只有死。 这发生的一切,没有办法不让他去怀疑,她就是在跟谢飞白联手除掉自己。 耳麦戴上的那一刻,宋嫱颤了颤,果然听见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从来没断过的耳麦,他们一路上的所有都被谢飞白所监听到。 这时,里面传出谢飞白温润的嗓音,“现在,你可以执行任务了。杀了许和光。” ———— 许的肉肉要来啦。 第144章佯装深情/局中局/你信我吗 宋嫱听到那边熟悉的嗓音,不可置信地僵在许和光身下,好久才找回自己颤抖的声音,“你…骗我?” 她锁住许和光的手脚不自觉松开。 许和光的行动因此而更自由,愤怒击溃理智,他肆无忌惮抚上她双乳。 他在这一刻很想占有她,不管是什么环境,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只管…她是不是只有成为他的人,才不会骗他,才不会倾斜向谢飞白那边,也不会再在不经意间想起谢飞白… 许和光憋得眼红,有怒气,也有情欲。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阴暗的想法,只知道这些念头像洪水猛兽冲了闸,从心底升起之后,就再难退去… 一如现在,他已经将其付诸行动,揉她奶肉的手越来越过分。 她对他的动作行为都没有给反应,只听着耳麦里谢飞白说话声:“我骗你什么了。” 宋嫱被这问题问住。 骗她什么了? 那些所谓的后路,所谓的财产继承书,所谓付出他的所有去给她洗白,都是他在伪装,他虚伪的伪装成深情款款的模样来骗她,分明是抓住她对他会有心软的这一点,他了解她对他的情感复杂,所以… 但这些空口无凭,她没有证据,她要怎么去指认他就是骗了她? “你可以执行任务了。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我不执行你又能怎样,你凭借一副耳麦,真的就能对我为所欲为吗?” “许和光的家,住在京城的桂花胡同吧。”他赤裸裸地威胁,“要么他死,要么他母亲死,你二选一。” 许和光听不见耳麦里说的什么,但大概能猜到是让她对自己下手的命令。 谢飞白的声音明明温柔又清浅,宋嫱却觉得振聋发聩,头脑都被震得发蒙,她强力保持着清醒和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清楚眼前的情况。 如果谢飞白真的杀了俞根,那么他们这边的计划一定都已经被他知晓。他故作深情来骗她让她心软,在查洛提出放走她时,她更容易被说动,查洛虽然留下了金庭弯的钥匙,但也许,他并没有把谢飞白真正的计划告诉自己。 现在,她连谢飞白的计划和目的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了。 他在会所当着她的面所说的,跟蟒蛇合作是杀辛特,现在看来,也许也是假的,故意告诉她的,又把她安排过许和光身边,为的就是这些假消息传过来… 他真正跟蟒蛇制定的计划,是避开她的。 她没有办法不去怀疑,他那么阴险的人,真正的目的或许根本就不是杀辛特! 她跟许和光如今就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既然俞根都死了,那么他们两人的行动一定也都在谢飞白的监视中… 她在这一刻彻底完全变得冷硬,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抚养过她,带给她过亲情,又或者是进入过她,强行让她分泌有关爱情的激素,再复杂的感情,都随着今夜的来临而彻底破碎。 他只是一个罪犯。 宋嫱在心里很快拿定了对付他的主意,她没再理会那边的谢飞白,而是伸手搂住许和光的脖子。 他在她身上,她搂他的手往下压。 他随之俯身下去,与她身躯更为紧密的相贴在一起,这个一躺一压的姿势,让他能俯身在她颈窝,嗅到她身上的味道。 她微错开与他的角度,颈肩相错,她侧头过去,几乎是吻上了他的耳朵,呵出的热气混杂着极低的嗓音: “他真正的目标,也许是辛特背后更大的高台…白鹰,请你信我这一次,配合我演一出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他设置的局里面出去…你信我吗?” ———— 笔力太差,不知道有没有写明白这个权谋? 第145章许/戏子情深/他与她都想要那百分百的 许和光闻声,从她颈间抬起头来,他目光沉沉,深深望着她的眼睛。 她眼睁着,有雪粒子不断掉入她眼眶里,将她眼尾都逼得绯红,有泪花在闪,有信念在筑起,他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睛像她,极尽澄澈中又透着翻滚的杀意,狠而冷硬的杀气中,却又挟裹着对光的希冀,对信任的渴望… 自己该信任她吗? 俞根已经死了,他们现在孤军奋战,祥叔的支援不一定能找寻到这里,谢飞白明显还在监视他们,支援一旦到来,是不是又会全军覆没。 谢飞白真正的目的是辛特背后更大的高台,这么算下来,难道是祥叔吗? 如果信错了她,他们这边将会输得一败涂地… 他想着,额头上忽然传来冰冷的触碰,他回神,见是宋嫱伸了手,她轻轻摩挲他额头上的那朵蔷薇花,动作一点点流连中,都带着难言的企盼。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他那双眼太暗沉,黑如那化不开的墨,那无法用光点亮的夜,她也不知道他信不信自己,只能去抚摸他的蔷薇花,那是他们之间最无力,也最亲密的象征,她做这几乎没有用处的举动,希望他能顾念他们的情感,能完全信任她… 许和光顿了几秒。 假如…一步棋可致使堕落深渊,也可致让窥见无数光明,绝对二分之一的概率,却要更大概率地堵上一生的所有,这步棋,走还是不走? 他看了她很久,终于俯下身去吻她。就算是深渊,他也认了,只因他这大半生,一直都活在水深火热中,只要是她带来的,暴雪都像阳光。 他的舌探入了她口中。 吮吻到她舌头的那一刻,肩胛忽然一阵刺痛,他闷哼一声从她口中退出,见她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入了他肩上,鲜血立刻晕染开来。 他白着脸低眉,对上她爱意翻涌的眼,伸出手去,掐住她的脖颈,没用任何力气,更像是抚摸,说出的话却是绝望又悲愤,“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东西?” 他的话从耳麦里尽数传到谢飞白那边。 宋嫱也腾出另一只手出去掐他,她用了力气,像是那些这么多年来被克制的对他的爱意,都用在此刻发泄出去,她无情地冷声说:“一把随时可以丢弃的剑。” “用你为我筹谋,亲自让俞根到先生身边送死,我也会用你作为鱼饵,引诱出你背后的同伴。这就是剑的价值,只能被我利用,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怜悯。” 许和光凝视了她半晌,虽然是假的,但……他害怕这是真的。这种害怕让他演的戏脱了轨,过了火,直接伸手去,脱她的迷彩裤。 如果有二分之一的概率这会变成真的,那他就要百分百的概率先拥有她。 他目光落在她的耳麦上。 她任由他动作,不管这是什么地点,总之她的眼里世界里在这一刻都只有他,如果这次的战争过后,她有二分之一的概率会进入监狱或者是死,那么,她就要百分之百的概率先拥有他。 她的手从他脖子上移开,摸下去,隔着布料握住他早已硬挺的粗大。 耳麦里响起谢飞白的声音,都没让她动作有哪怕是片刻的停顿,谢飞白道:“你的匕首是故意刺偏的吗,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第146章许H/大部分是前戏/三合一ρō18aв 宋嫱跟没听见似的,隔着布料,在许和光的阴茎上来回套弄,她喘息着道:“去车里…” 他不需要什么技巧,她都能动情,说话的声音像无力哼出的气音… 许和光摸到她大腿上的鸡皮疙瘩,知道她畏寒,她冷。他弯腰,将她裤子提上去,同时拉着她一起从地面爬起,捡起地上的枪携带好,从来时的方向离开。 服务区的光慢慢浮现,宋嫱被他牵着手一步步往车子里走,耳麦里一直没再传来其他的什么声音。 许和光先把车发动,开到没人的隐蔽地方,上去后点火,开了空调,随后拉着送爬到车子后座。夲攵jǐāňɡ洅ρõ⑱ga.čõ㎡韣鎵更新僆載 綪収藏蛧阯 他是急的,一坐下就压住宋嫱亲吻,他的吻深入又用力,咬着她舌头怎么也不放,舌头互相吮吻的啧啧声响彻车厢。 他双手撩开她衣服,捏上她的奶肉。这儿他已经揉捏了几次,但没有哪一次的感觉有现在这么清晰,这种拥有的感觉,被她挺立起来的乳尖顶住掌心,从掌心更深沉地传到心里。 她胸很小,他那么一捏就全部包握住了,乳尖在他手下立起,颜色变得绯红,他收了手,定睛看那小乳尖。 他的视线很直白,眼光也透着浓浓的情欲,像火一样燎烧过身上,一波波情潮被带起,她很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许和光静静瞅着她,视线下移,先伸手脱她迷彩裤,手在那揉了两下,她就春水汩汩。 他没什么表情,只双眼里黑压压的,除了欲望看不到什么别的,她一湿,他就迫不及待脱下自己的裤子,手沾了沾她淫液,在柱身上涂抹润滑,随即挺腰,圆大的肉头就滚烫的抵上她穴口。 那还在吐水,湿软得不像话,时隔不到一月,再次碰到这柔软的地方,他忍不住一颤,阴茎搏动了下,竟然就有了射意… 宋嫱明显感受到了,深知他很青涩…她往后靠了靠,是想先给他缓解缓解,免得他一进去就射,但这动作让许和光误以为她想要逃,双手捧住她屁股将她往下一拉,有润滑的部位噗呲一下,大龟头顺畅无阻地入了进去。 难以忽略的饱胀感倒脸盆心惊的程度,只是一个头,宋嫱就明显感到那儿被撑得太开了,另一种酸舒感从那处密密麻麻的席卷遍了全身,她身子一下就酥了,这是跟谢飞白做时完全没有的感觉,她没忍住,一时忘了耳麦的存在,轻哼了声… 谢飞白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他冷冷地质问:“你在做什么。” 许和光低头,看着跟她的结合处,光线太暗,他只能依稀看见一点点轮廓,她的小穴被撑开成自己的形状,他跟她融为一体了… 他又去看她的耳麦,伸手过去摘下来,戴在自己耳中,劲腰往前挺,粗大的肉棒一寸寸没入她体内,这种结合的快感侵袭过大脑,他对耳麦喘着气道:“谢先生,从此她是我的了。” 话落,他猛地往前一顶。肉柱破开层层软肉,直插到头,圆硕的龟头直抵花心,牢牢地顶在宫口。 “哈啊——”宋嫱没忍住淫叫出声,他那物尺寸太极品了,完全插入时能感到一丝痛楚,这痛能让她大脑变得非常清醒,那种被他占有的感觉就更明显。 身体被他完全撑满,心灵得到巨大的满足感,比性爱更能让人着迷和舒爽。 她的声音传到了谢飞白那边。 他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他猛地从酒店沙发站起来,一脚踹在茶几上,茶几因此滑开半米多远,发出咔嚓的刺耳声音。 他垂着头,双手握紧成拳,盯着京城的夜,满眼通红,有点想哭,他想挽回最后一丝尊严,滚了滚喉结,好久才把语气控制得温和平静:“她本次的任务,是击杀你。” 那边没有再回应,他只听见了啪嗒一声,紧跟着是东西碎裂的声响,电流声就从耳麦里断了。 许和光将那东西直接扔出了车窗外,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啪嗒的砸得岁裂开。 车里,就只是他和宋嫱的小世界。 他才插进去,没有什么前戏爱抚,不过是同样的男人劣根性,急着在谢飞白面前占有她。 他想往后退,给她爱抚再好好来一次。肉柱退出时,感觉到她穴道里的软肉紧紧黏附住他,拼命将他往更深处吸,是在挽留他,湿软的紧致感和吸附,让他龟首一痒,射意奔起,控都无法控制。 他还要往后退,被宋嫱一把抱住他腰身,她摇头挽留:“别出去…”她喜欢被他充满的感觉,在小穴里,她甚至能用自己的那儿描绘出他性器的形状,她也被撑成了他的形状。 许和光本来就忍不住,听见她这话,更是激动不已,性器在她体内搏跳了两下,精口一开,直接射了出来。 宋嫱感到宫腔深处传来的一阵灼烫激流,愣了愣,她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悄悄抬眼看他,见他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手扶住她的腰,慢慢往后撤出。 巨物退出身体的感觉明显,他一边撤一边说:“我是第一次…” 宋嫱偏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也没嫌弃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部分男人都这样…初次总是秒射。 许和光完全从她身体里出来,射出去的精液还不多,随着他离开,源源不断从她穴口流淌出来。 他弯腰,吮吸她的唇,含糊不清道:“再给我次机会。” 宋嫱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唇,回应他,轻轻嗯了声。 这次他不着急证明什么,车里的空调温度也渐渐变高,他放心地把她衣服全部脱下来。 车内空间不够,两人只能紧密相贴,衣服全部堆在座椅下。 他低头,咬住她的乳珠吮吸。乳珠上传开难以忍受的痒意,宋嫱在他身下扭动,又挺起胸脯索要更多,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头,在这一刻将自己完全展开,坦然地交付。 许和光松开她这边的乳珠,看见那一小粒变得绯红,被他的津液沾染得晶莹剔透,又红又亮,淫糜又惹人喜爱。他看了看另一边,又弯头下去吮那边,想要让两颗小乳尖都红挺起来… 他没有技巧,就是单纯地舔舐吮吸,舌尖时不时就因为激动而凌乱地刮扫过乳珠,反而这种激烈的凌乱带来莫大的快感,宋嫱只是被他这么吮咬奶肉,就已经完全瘫软,连小穴都夹不住了,不断有水液渗透出来。 他吮够了,才坐起来,手指探到她下面,摸到一手的濡湿,比他想象的还要湿,他沉沉看她,见她眼神迷离,他跪到了座椅下,把她拉近了,将她双腿大大分开。 她一抬眼,就看见他跪在自己身下,自己花心大开正对着他的脸,这感觉…本来很正常,可因为他跪着的姿势,让她莫名有些…想哭。 就是想哭,这温存来得太迟了。 他跪着口她这姿势,像她的臣子在膜拜,像她裙下的败将。他与谢飞白就是两个极端代表,而她不愿意仰望,她偏要低头去看见许和光,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她颤抖着双腿伸出去,直接架在了他肩膀上,吸了吸鼻子说:“亲它。” 许和光瞅了她两眼,就弯下头去,吻住她那。花唇肥厚,有她的人水,有他射的精液,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但他却觉得喜欢,很喜欢。 他跪在那里,因为个头太高,弯下亲吻她时脊背高高弓起,她两条小腿就搭在他那里,感受他吮自己下面时的动作,他的脊骨也会随之一动一动。 这种深刻感受他的感觉,太让她着迷。 他的双手捧住她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腿,专心地埋在她花心,用力吮吸着那处,他上次就吮过这儿,但她直接高潮了,他又顾忌其他的而没有继续,这次他是要好好品尝…总之都到了这局面不是。 他将那里的人液和精液混合物全吸进了口中,吞咽下去,他牙齿叼住因情欲早就肿起来的小淫豆,含在口中玩弄,舌尖时不时伸出去扫过淫豆的尖端。 敏感的小阴珠被他玩弄,宋嫱仰着脖子轻哼,她完全地放开,在他嘴下呻吟,耳边全是他吃她那的水声,他吞吃她淫液的咕噜声…又羞臊,又喜欢,那太痒了,被他吮得想要他插进来。 虽只是进入过那么一回,她却已经记得他粗大的形状,一想到被他填满的感觉,她小穴一夹,不住有更多的水流出。 察觉到她的变化,许和光吃得更卖力,用舌头挑开遮住小洞的花肉,舌尖尽最大可能的深入她身体里去… 舌头在里面毫无技巧的横冲直撞,左右来回横扫,一阵阵痒意窜上,宋嫱嗯哼出声,他舌在里面进而复出,动作太快,舒爽的酸痒感一波接着一波,她一缩,想要高潮。 舌头感觉到她的变化,许和光现在已经知道她这是要到了,他忙起身,将肿硬得发疼的性器抵住她穴口,沉沉说:“今晚只能喷给它。” 说着,他腰一挺,粗长的肉柱狠狠插了进去。本就在高潮临界点的宋嫱被他这么狠插到底,脖子高高扬起,发出一声淫叫,缩着小穴喷出了阴精。 热热的人水喷在龟头,许和光舒服得喉咙里发出性感的低吟,他插进去没动,这姿势在这空间也不太好动,就那么感受着她高潮的吸缩,那些软肉一阵一阵的,先吸紧,又放开,他享受着被她下面这张小嘴一下下咬住的感觉,好像也在被她占有… 他一只手伸出去,掐在她的小淫豆上,另一只手则掐在她绯红的乳珠上,双重刺激她的高点,要她那吸缩得更厉害。 “好痒,你动一动…”他巨物全插在那里却不动,让她渴望得不行。 许和光顿了下,没想到她会主动邀请,他反应回来后先将她放倒躺在后座上,随后自己跪行上去,将她双腿用力推往上节省空间。 这场性爱太艰难,也正是因为艰难,彼此才又更清晰的感受被对方占有、又是拥有对方的双向过程。 他深深埋进她体内,往后退出一半,又狠狠干了进去。 第147章许H/内射/我想要你的全部 宋嫱的身子被他干得往上一耸,险些撞到车门。 许和光及时伸手抱住她,没让她撞上去,他这一下撞得太深,他那物尺寸惊人,攻击性很强,跟他人一样野,直直撞进了宫口,将她身体里最深处的那一处小嘴儿都撞了开。 宫腔内被撞出酸麻的胀感,有些痛,肏得太深其实并不舒服,没有那么多的快感,更能让她体会到的是被进入的感觉。 被进入,被拥有。 她伸手出去,紧紧抱住他脖颈,将他往下压,“亲亲我…” 许和光弯头,衔住她的唇,他吻得深入,舌头和此刻插在她身体里的巨物一样野,横冲直撞中带着莽性,他将她的舌头吮出,用力吸住,与她口液互换。 腰下的动作没停,力道和速度都在不断加快,粗大的阴茎捅开层层软肉,一下下撞在宫口。 他感受到那地方有小嘴在打开了,深处传来一小股吸力,吸住他的肉头,像在叫嚣着让他快点进入女性那最神圣之地。 他一下一下的狠操猛干,龟首在不知道第几下时,深深撞了进去。 宫腔拼死吸咬住外来物,深处被彻底撞开,一阵轻微的刺痛和酸痒同时袭来,宋嫱清晰感受到他的轮廓,他那物在里面激动地跳动,每一条青筋脉络都能深刻体会,即便环境昏暗她看不见他阴茎,却用身体深深地去见证。 她还被他吻住,舌头在他口中,这一下撞得她神志不清,只想要抓紧他,“白鹰…重点…进来…啊啊…” 她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何地,只觉得这空间太狭窄了,狭窄到她的眼睛里和世界里乃至身体里全部是他,她只张着嘴乱喊乱叫,双腿被他撞得分到最开。 许和光被她喊得受不了,他从深处退出,感到那一股强烈的吸力,他龟首痒得又泛起了射意,他忙停住不敢再退,将射意强行憋下去。 从她口中退出,牵出漂亮的银丝,随着拉断掉在她光洁的奶肉上,他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低头去舔干净,舔舐又忍不住去咬住她乳尖。 射意憋下,他又撤出一半,再狠狠撞进去,里面那张小嘴已经被彻底肏开,他每一下插入,都能将他很好地迎接。她身体已经适应了他的粗大,他那东西狠操的野性。 许和光先弃掉她的乳珠,半撑起身,伸出手指想要去抚摸她的头发,给她温柔的爱抚,可手伸到她嘴边时,她直接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他眼睛一眯,情欲以排山倒海之势席上,肉棒激动的在她身体里跳动。 她小嘴包咬住他手指,舌头在上面吮吸舔舐,她也没做过这种事,全凭直觉去干。 许和光感到手指上的湿软滑意,和下面这张小嘴一样…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最后一根理智的弦都断了,起先还顾忌这是车里,这会儿直接什么也不顾,一手捏住她奶肉,狠狠操干起来。 宋嫱感觉穴道被他撞得更狠,深处的嘴越操越开,他拉开幅度,肉棍从里面抽出大半,又狠狠插入。 力道和速度都像是想要将她肏坏,肏透,肏到她的小穴认主。 车身不住摇晃,她口中也乱喊出声,他闷声不吭,只知道低头猛干。 最后一记深顶,他有了射意,想要退出时,她那猛地一吸,他没来得及把控,直接射了出去。 他狼狈地再一次内射,抬起头来,沾满情欲的眼沉沉盯着她,“你故意夹我?” 白精深深灌入她宫腔之内,他这次射得很多,精液滚烫地泼洒,宋嫱被烫得一抖,双腿盘上他的腰,醉眼迷离在夜中看他。 “…我想要你的全部…唔…” 他听不得她说这些,猛地弯腰堵住她的嘴,她越说,他越忍不住,想干她想肏她,那些想灌满她的邪念恶念压都压不住。他刚开荤,想要再硬起来非常容易,但他眼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去灌满她。 只是这么一点,却已经够了。 足够他愿意把一整条命都交出去。 死就死吧,死前拉上谢飞白垫个背,也不枉他追了他这么多年。 他这个吻比之前都要猛烈大胆,吻得几乎咬破了她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他还埋在她身体里,粗大的阴茎把精液和她的淫水全堵在里面。 他伸手抚摸她凌乱的头发,揉她的小腹,揉她身上的每一处,给她缓解在逼仄空间性爱高潮带来的肌肉酸麻。 只是这么摸着摸着,他那物又在她身体里硬了起来。 他缓缓往后退出一半,又肏进去,这次他操得慢,入得深,缓慢地研磨她穴道,让那些痒意和酸麻不断刺激着她。 她张着嘴淫叫,双手把在他肩膀上,手指随着他的抽插一抠一松… 就着精液的润滑,他操得比之前更顺畅,那又滑又软,他越肏越不想停,可却逼迫自己在脑子里计算着时间,连跟她做爱这件事他都要掐好时间。 卡着时间的性爱,像是有着禁忌条条框框的恋爱,越是克制,越是让人抓心挠肺,许和光就这样越控制,就越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想肏,然后又越要克制,死循环不断折磨他,让他肏得更狠更重更快。 粗长的肉茎推开穴肉插进去,狠狠打开宫口,又不知羞的要插到宫道里,抽出时又翻起穴肉,刮起宫壁,结合处泥泞一片,随着抽插发出愈大的咕叽声。 车子后座全是他们的水,精液,淫水,湿了座椅一大片,不知道她高潮了几次,喷了几次,到后来都已经夹不住他,穴内完全被肏了开,可怜兮兮的穴肉全部分开,耷拉在他的粗硬上,他还不知疲倦的继续抽出,插入,完全被操开的穴咬不住他,更加大了抽插的容易度,他操得更狠更重… 他还卡着最后的时间一刻都不想停,把她两条腿盘在腰上,操红了眼,光太暗看不见,他就用手摸两人的连接处,摸到她穴肉极软,他的粗硬插在里面十分明显,隔着穴肉都能摸到柔软之地的一根粗大硬棍… 他又一记凶猛捣入,沙哑着声音问:“让我陪你演了决裂的戏,你之后又打算怎么办…” 第148章许许许许/想不起标题 宋嫱被他顶得直哼哼,喘气个不停,“回…谢飞白身边…嗯哈……”做真正的双面间谍。 只最后那话没能说出来,被许和光狠狠捣得破碎,出口就成了破碎的呻吟。 他目光沉了,肏得更深了,“还想回他身边?” 像惩罚,猛地将肉棍从她穴内抽出,肉与肉分离那刻,淫水混着精水争先恐后从她合不拢的小洞里簌簌流出,将沙发座打得更湿。抽出的肉棍还硬着,于昏暗中能看清个硕大骇人的轮廓,被淫水浸得亮晶晶的,隐隐折出莹色反光。 穴内一下空虚起来,小穴口的肉渴望得翕动,她受不住地哼了声。 他挺腰,圆硕的龟头凑上小穴,在那湿成泥泞一片的花地上下研磨,时不时用肉棍抽一下她阴户,“回桂花胡同等我?” 他每抽一下,她就呻吟一声,肉棒拍击花地发出细微的啪啪声响,水太多了,有时还会拍击出细碎的淫水珠花,溅在两人大腿上,淫糜一片。 “不回…”她倔强地道:“我到他身边,会跟你互通消息…” “决定了?”他握住自己的肉棒上下套弄,忍得辛苦,用热热的头去剐蹭她整个阴户,龟头偶尔蹭过她阴蒂,她就要被激得敏感地颤抖。 “决定了……嗯呜…” 她一声呻吟卡在喉咙里,他握住肉棍,狠狠捅进穴里去,插得极深,又很重,这一下顶进宫腔,她直接缩着小腹喷出来。 不同意他安排的后果,就是被他压住狠狠又操了几顿。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喷了多少,只知道屁股下的座椅湿得不能躺,浑身黏腻腻的,身上大部分都是他射出来的精水,他的则是她喷出的淫液,已经分不清谁的更多,总之身子都同时的黏腻不已。 黏糊糊地很难受,在他最后一次抵住她射精后,这场来得莫名但又合理的性爱终于结束。 宋嫱整个人都软下去,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被许和光抱着索要事后吻。 车子后座一片狼藉,衣服堆迭在座椅下,有不少也都沾了水,穿是不能再穿了,好在汽车的后备厢还有备用常装。 许和光先将就着穿起,去后备箱拿出她的衣裳,又用车子里的湿巾,一点点给她把身上擦拭干净了。 用了快要大半包的湿巾,她身上都染了湿巾的那种淡香味儿,他才又给她把衣服穿好。 抱着她去副驾,他才腾出空来收拾自己。等都收拾完了,天色也快要亮了,他坐在驾驶座上点了根烟,也递给宋嫱一根。 她体力恢复了点儿,但声音还是哑的,就没接那根烟。她从身上摸出查洛给的金庭弯钥匙,递给许和光道:“我去找谢飞白,你去金庭弯,找到他那些在黑道的财产证明,可以作为罪证。” “你带着这些东西,去越过辛特往更高层检举,拿到逮捕令后跟我联系。我会时时提供谢飞白的藏身地点和计划。” 许和光摸索着那把钥匙,金制的,握在手中很冰凉。她回到谢飞白身边,会经历什么他不用想也知道。 第149章许许许许许 他握紧了钥匙说:“我送你去桂花胡同。”他已经得到了她,不想再让她去谢飞白身边,除了私心,也是保护。 宋嫱明白这一点,但谢飞白的威胁中已经提到桂花胡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许和光的地点。 她摇头,道:“他的掌控欲是你无法想象的,即便我真的去了,他也会到那边将我抓回去,不如我主动回去求好,做个双面人。如果我跟你一起去金庭弯拿证据,就没有人去他身边探寻他真正的计划。” 还是那句话,她始终认为谢飞白故作深情欺骗自己,杀了俞根,那么间接性证明他也在监视自己跟许和光。 谢飞白的真正目的和计划现在他们无人知晓,究竟是不是和在会所里所说的一样,还是那只是他的迷惑性战术,他的目的其实是辛特背后更大的高台? 他很阴险,宋嫱不敢赌,必须亲自到他身边找到他真正的目的。 许和光沉默两秒,用力吸了口烟,说:“怎么联系?” “以前那个雪雁的电话,我没换过。” “我也没换。” 宋嫱嗯一声,许和光发动汽车,重新上了高速。 要将她送到电话亭,让她联系上谢飞白。 许和光一路上都没说话,他更想送她回桂花胡同,但他太了解了,他要是强行那么做,她一定会跟他打起来,然后跑掉坚持己见。 他一边开车一边思考,如果谢飞白的目的真是更大的高台,辛特背后还有谁? 辛特的权利已经够高了,再往上的人,谢飞白一旦动了,他自己也差不多完了。 而且那些人都是祥叔那种级别的,虽然会有一点外来之财,但与黑道并不沾边,跟谢飞白没有直接利益牵扯,也就没有矛盾,他没有动机。 这只能证明,谢飞白没有更大的目标,他的目标就只有辛特。再有就是,让查洛走国道去疯人院放人,按照宋嫱解释的说法,谢飞白也是想让查洛活着,不参与这次斗争的。 再有就是…… 谢飞白都还没有伏法,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领导,怎么就先转移疯人院的人了呢? 许和光觉得不对劲,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是谢飞白在说谎,还是查洛在说谎?宋嫱的推断明显是错误的,只因她对谢飞白成见现在很深,自然而然将他想到了最坏最坏的那边。 “前面有电话亭。”宋嫱出声打断了他。 许和光没停车,他将自己刚才的思考告诉她,才说:“一定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这问题不在谢飞白身上,你不能去他身边。或者说,你现在不能单独行动。” 宋嫱听了他的分析,不难想明白,似乎按照他的这种思路,也能说得通。 但如果按照他的思路,他们就处于更加被动的局面,因为已经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宋嫱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祥叔,要支援。再去金庭弯拿证据,申请逮捕令,直接去抓谢飞白。”他的想法是,只要这个问题不是出在谢飞白身上,那么他们的计划就没有被打乱过。 还是可以按照最开始的走。 他又道:“可以兵分两路,你带人去抓疯人院的查洛,我带人去抓谢飞白。” 他担心她在谢飞白面前,还是会拨动那复杂的感情心软。不如让她去抓查洛这个重要的人证。 第150章局中局中局/权谋线不要跳 三小时后,许和光把车停在养老院外。 他领着宋嫱进入院内,找到祥叔所住的那套房,房门没关,他们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祥叔的声音:“你不相信雪雁?” “谢飞白身边的人,我一个也信不过,”是俞根的声音,只是这听起来像是电话里传来的,带着很明显的电流声:“只有这样假传我死了的消息,才能离间他们反目。反目了,许和光就不会那么护着她,我们的人才能将她跟查洛一起抓过来。” “她和查洛,都是非常重要的证人。” 祥叔道:“阿根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缜密。” “我们已经即将抵达疯人院,先到这里。” 电话被挂断。 宋嫱整个人僵硬在门口,许和光也意识到什么,他忙侧眼看她,见她一张脸惨白惨白,咬着唇轻微发着抖。 那出问题的一环,不是他们任何人,而是俞根! 俞根还是信不过她,他为了自己所认为对的东西传假的消息给许和光而已,让他们离间。 如果许和光没想到这一环,真让她去了谢飞白身边,等待她的是什么?就是俞根带着人的抓捕,将她与那些犯罪分子相提并论,然后全部一网打尽。 她转身就要走,祥叔在这时发现了他们,他惊讶道:“和光?”他目光落在宋嫱身上,“雪雁?” 许和光拉住宋嫱的手,正要进去,就听祥叔喊道:“没用了,俞根已经在和光之前带走了支援队,现在他们在前往疯人院抓人,且即将抵达目的。抓到的那些人都将成为强而有力的证人。” “雪雁也会是其中一个,她来得正好,可以直接抓捕。” 宋嫱抬手,一拳击在许和光肩膀,他猝不及防,那儿还有昨晚被她用匕首刺出来的伤,疼得往后踉跄一步。 宋嫱没去管他,她冲出养老院的楼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赶回疯人院救那些无辜的同伴。 他们怎么能是谢飞白这案子的证人,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尚且不知道他的违法作为,何况是那些平时见都见不到他的下属? 千算万算,算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宋嫱跑出楼房,见外面已经停满了警车,那些警车没有鸣笛,看样子是暗中潜伏来到这里的 ,就为了抓她。 只是,这些人怎么会提前知道她会来这里? 许和光?! 他从后面跑着追上来,肩膀的伤口裂开,血晕染出来像梅花,他刚走到她面前,就见她摸出匕首对准他动脉。 她冷着眼质问:“究竟是我在骗你,还是你在骗我!他们怎么会提前知道我在这里!” 警车里纷纷走下穿着制服的特警,因宋嫱用刀对了许和光的命脉,他们没有立刻上前,而是隔着远远的,队长拿着喇叭大喊:“雪雁,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现在举手投降,跟我们回警局,供出你背后老大奈杰尔的罪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宋嫱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红着眼用那把匕首抵住许和光的喉咙,只要稍微倾斜加力,就会一刀割开他的脖颈。 明明昨晚,他们还抵死缠绵,体液相融。 —————— 此文仅在p/o/18/连载 微博:夜半狂想者 第151章对于清白的双面争执/许许许 许和光环视了一圈包围住这里的人,大概一大队的特警,人很多,狙击手也全都就位,所有的枪口和火力都对准了宋嫱。 他意识到什么。 但无能为力。 他收回目光,看着宋嫱艰涩地开口:“我做你的人质,掩护你离开。” 宋嫱的睫毛颤了颤。 “快点。”他低声催促。 宋嫱没犹豫,正要挟持他作为能让自己逃出这里的人质,祥叔从房间追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枪,直直对准了她。 “别动!把刀放下!” 宋嫱的动作顿住。 许和光僵硬如石,他看不见背后的情况,但能从她的表现分辨出来。不顾她的刀还抵住命脉,他强硬转身面对着祥叔,沉着脸问:“叔,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俞根?” 宋嫱随着他的动作,手往后退了点,真怕匕首划破他喉咙。 祥叔拿着枪支,一步步从阶梯上走下,靠近宋嫱,枪口直直对准她的眉心。 他转头看了眼许和光,说:“我只是太了解你了。和光啊,你爸要不是为了抓捕谢飞白,也不会死,你母亲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想抓谢飞白,我知道,所以我在帮你。要不是俞根提醒,我都没想到,这女人会打乱你的计划。我本来也没想这么做,只是猜测你会不会带她过来找支援,就提前让警方在准备。” 祥叔说得理所当然,“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仅俞根能抓到疯人院那些人证,我们也能抓住雪雁,最重要的是,雪雁可以成为引诱谢飞白来这里的鱼饵。” “我这么做没有错,是天经地义为了正义,这种方式对付谢飞白最直接,他就算有再多的阴招也用不出来,因为对他最重要的女人就在这里!” 许和光双手握紧成拳,那也就是说,他们暂时不会对宋嫱开枪,可会将她抓进去,作为让谢飞白出现的鱼饵。 他没说话,祥叔又说:“你身为调查员,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你觉得雪雁的双手一定干净吗?俞根说得对,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肯定会包庇她,所以在他来京城第一时间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同意了跟他传假消息给你的计划。” “……”许和光脸色沉了下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宋嫱身边,“我有我的办法抓到谢飞白,不需要用她来做鱼饵。” 祥叔看见他的举动,严肃道:“你是调查员!你要尽可能选择牺牲最小的方式抓捕罪犯,现在我们的行动,就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辛特那边通知到谢飞白,他马上就会出现!” “这是最好将他跟他的组织一网打尽的机会!” 许和光主动往脖子上的刀靠近,锋利的刀尖割开了皮表,有少量静血漫出,他冷冷盯着祥叔,“涉黑犯罪的是谢飞白,跟他背后的组织有什么关系!雪雁和疯人院大部分的人都是清白的!谈什么一网打尽!” “谢飞白是犯罪头子,他底下的人能干净?!” “照你这么说,辛特也犯罪,我身为他的直系下属,那我是不是也不干净?!”许和光坚定道:“让她走!” “行,就算你说的她是清白的,那我们身为正义人员,将她抓捕进行调查总说得过去吧?” “你们不是要调查她,而是要用她引诱谢飞白出来,他一旦出现,必定是一场恶战,她已经被你们打上了罪犯的标签,到时候你们敢保证不将她和谢飞白一起击杀?” 第152章许快跑/谢你好大的胆子/加更 特警那边的队长这时忽然大声道:“祥哥,最新消息,谢飞白已经在赶来了!” “带的人数不明确!” 宋嫱听见这话,心一冷。是她对他太有成见了,他没有装深情骗她,所有的差错出在俞根这里。 疯人院现在在被俞根带人打击中,查洛恐怕也不在谢飞白身边,木木村在国外,短时间内不可能到来这里… 只能说明,谢飞白是只身一人来的! 他来不就是送死吗? 他是十恶不赦,她也没有想要放过他,但他生来的狂妄和掌控欲…她要的是他直接去死,而不是落在这帮人手里。 对他这样狂妄的、掌控欲极强的人来说,死的结果永远比伏法更好。 如果他没有假装深情来骗她,那么不作为诱饵将他带来伏法,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 宋嫱想到这里,没有再犹豫,她一把拉过许和光,挟持在手下,对祥叔冷声说:“让我走,否则我杀了他!” 祥叔的手枪往前更为用力抵住她,“我们没有上级允许,是不会对罪犯开枪的,你只要听话,不然……” 宋嫱吃准了他们受到限制的这一点,挟持着许和光一步步往养老院外面退过去,一点点远离了祥叔对准她眉心的枪口。 特警队长大喊道:“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 “把刀放下,放下听见没有!” “罪犯情绪激动,挟持了我方调查员,请求开枪!” “……” “狙击手就位!” 许和光看见那边的狙击手全部蓄势待发,无数枪口对准宋嫱,他知道队长是得到了开枪的许可,他没有思考,猛地转过身去,一把将宋嫱死死抱住。 “开枪!” 他身躯宽硕,能将她完整装下,几乎是在队长喊开枪的同一时间,将她推倒在地面,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像巍峨的山坠下来,形成压力,也形成保护。 宋嫱只听见砰砰的枪响,以及许和光的闷哼声,鼻息间很快就被鲜血味萦绕。 “白鹰!”她在他身下大喊,抱住他的手摸到大片的黏腻血腥。 祥叔受到惊吓的声音传来:“住手,都他妈的住手!” 枪声骤停,宋嫱猛地推开许和光,检查他的伤势,见他后背和两条腿伤,都中了枪伤,要不是他推倒她在地改变了角度,那些子弹能将他打成窟窿。 要不是他护着她,她已经是枪林弹雨下的亡魂。 许和光面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惨白一片,剪短的刘海被冬风吹开,那朵蔷薇花的纹身刺目显眼。 他推了推她,把车钥匙悄悄传在了她掌心,“快跑,车就在路边…去疯人院救你想救的人…” 祥叔急吼吼走过来,一脚踹在宋嫱的肩膀上,给她踹开,回头冲队长大喊道:“救护车!救护车!” 宋嫱被踹倒地,什么也管不了,爬起来就想趁此机会逃跑,步伐还没迈开,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王一祥,你好大的胆子啊。” 温润,平缓,又不可一世的狂妄。 宋嫱僵住,寻声看去,见远处的特警队伍中,谢飞白身穿黑色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步伐优雅而从容地自人群中走来。 奇怪的是,那些特警们并没有攻击他。 他面带笑容,温文尔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一步步朝向她走来。 当他走出时,宋嫱才看见,他背后还跟着个男人。 那男人她在新闻上经常见到,京城至高权力人,谢开诚。 ———— 我先不要脸的加更上了。明天周一,不更。 看了看大纲和存稿,快要完结了,还有点舍不得。 第155章救走 谢飞白蹲下身来,与地面的宋嫱齐高,他的西装染了初冬的寒霜,伸手拉她时,她抖了抖。 他因她动作微顿,手掌冰凉地抚过她脸颊,“还怕我?” 宋嫱僵硬如石,只那么看着他不说话。 谢飞白将她从地上拉起,拍去她衣服上的泥土。才转头对王一祥温和地笑道:“你用她来引出我是吗,现在我来了。 你想做什么,现在可以开始了。” 王一祥愣住。 看着他身后的谢开诚。 这人在京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大官,怎么会跟谢飞白牵扯在一起? 他们两人都姓谢,这让他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见他一直不说话,没动作,谢飞白冷笑道:“看来是没事,既然这样,人我就先带走了。” 谢飞白牵着宋嫱的手,准备离开。 特警队伍们这一次却不肯让路了。 就算谢开诚官大又怎么样?谢飞白和宋嫱这两人涉嫌犯罪,难道就因为谢开诚他们还不抓人了? 想到这里,那队长对谢飞白道:“你涉嫌……” 他话还没说完,被谢开诚给打断道:“这个案子所有的嫌疑我都会亲自监督,你要说我儿子犯罪,就拿着证据去要逮捕令。” “逮捕令没下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他。你们没有指令擅自行动,我暂且不跟你们追究。” 队长说:“我们有上面的同意。” 谢开诚面不改色淡声:“谁同意的,让他来见我。我要亲自看见逮捕令,不然坚决不会放人。 现在,你们可以让路了。” “……” 那队长还想要再说什么,被王一祥眼神制止,后者说:“我们会找到证据和拿到逮捕令。” “我等着。” 谢开诚说着,走在前面开路。 谢飞白拉着宋嫱走在他身后。 走出养老院,街边停着一辆吉普,以及其他的几辆豪车,都是谢飞白的。 谢开诚走到吉普车前停顿住,目光在宋嫱身上来回打量。 他道:“这就是让你甘愿回来找我的女人。 ” 谢飞白沉沉说:“也就这么一次而已。” 长相有叁四分相似的两人面对面,却如同隔着天堑和鸿沟。 谢开诚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按照我的原计划行事。 ” “如有需要,随时再找。”谢开诚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听着更像是同事或者普通朋友之间的客套寒暄。 而不像是父亲对儿子的爱护。 谢飞白笑着嗯一声。 谢开诚抿抿唇想要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谢飞白,上了吉普车离开。 车子在初冬的冷风里远去,谢飞白打开自己的车门,用力一把将宋嫱给推了进去。 宋嫱跌撞在后座,后背摔在椅背上,未能去反应那种疼痛,谢飞白就从车外钻进,车门砰一下关上的瞬间,他像猎豹般迅速逼近了她,用力掐住她颈肩,将她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压。 宋嫱被掐得靠在他怀中,他一只手臂从腰下穿过去搂住她,另一只手掐了她脖子,用这姿势逼她在他怀中仰躺着去跟他对视。 第156章我又救了你一命,这一次你拿什么报答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谢飞白的怒火在心里烧成了一团,逼得他面上温润不再,他沉着眼,掐她的力气在一直加重,他真恨不能将她掐死在这里,最好跟他一起死了,就再也不能跟许和光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举动。 他感受着她脉搏在掌中跳动,看见她纤细白皙的脖颈,那天鹅颈多漂亮,也多脆弱,只要他再稍微用点力,就能轻易折断。 就像他这么多年杀过的那些人一样。 但他没有,他卡着最后一点力气,让她在他手下艰难呼吸。 他很喜欢掐她,可从前怕吓到她,从未这样对过她。 宋嫱被他掐得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滚烫的泪滴滚过脸颊,又坠落在他手上。 他像被烫到,手剧烈一颤,力道自觉一松,感受她的脉跳和温度,胯下兴奋地硬了起来,硬邦邦地杵在她臀缝。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他弯头下去凑近她,伸出舌头想要去舔舐他掐住她的那地方,当看见掌下她的肌肤上有暧昧的痕迹,而不属于他留下时,他动作又那么僵住。 他心里忽然升起浓烈的厌恶。 那厌恶却又跟他心里的爱意纠缠在一起,像带了毒的藤蔓,疯狂爬满心间紧紧缠绕,要他透不过气来。 他忍住胀硬得发痛的欲望,手下一松,将宋嫱给推开。 宋嫱被推倒下后座,跌落在他腿边、膝下,还没等稳住身形,下巴被他抬起来,逼她去仰视他。 他盯着她发红的眼,“我又救了你一命,这一次你拿什么报答我。” 宋嫱清楚听见,他的语气跟以前不同了。 不管之前他有多生气,哪怕自己跟着许和光跑的那两次,他都不会用这种淡到几乎抓不住的语色对她说话。 更不会用这种平静到低沉的眼神看她。 从前他的眼里好歹还有愤怒的火光,和或伪装或真实的温柔。可现在只有死寂一片。 不知为何,他对她的这种变化,让她感到心慌。 她没说话,想从座椅下面爬起来——她不喜欢这种看起来低他一等的姿态。 但她才动了动身,就被他识破意图,他伸了手,用力按在她的肩上,不让她起来。 “说啊,你拿什么报答我。” 宋嫱被他按得肩膀很疼,她不说话,他就会按得更用力,她终于受不了地说:“我什么也没有。” “你也知道你什么都没有,”谢飞白冷笑,“但我为了救你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放弃了疯人院。高兴吗,你所谓想救的那些无辜人,因为你死了。” 宋嫱听见这话,先是一愣,紧跟着慢慢反应过来,脊背渐渐弯下去,肩膀也下塌缩了起来,头慢慢垂了下去。 典型的自我认错姿态。 谢飞白见她这样,收了按她肩的手,他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就坐在那里,任由她跌坐在自己小腿边。 他道:“疯人院没了,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查洛…也死了。这结局你还满意吗?” 他说完这话,就感到脚边的人抖了抖。 他扯领带的手顿住,侧目向她看去,见她抖得越来越剧烈,像筛糠,车厢里隐隐能听见她压低的啜泣。 第157章你以为我还会再碰你吗 “哭什么?”他伸手去抬起她的脸。 她双眼红红的,泪水无声地流下,咬住牙关一下下地抽泣。 他烦躁地擦去她的眼泪,“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还哭什么。” 他越是这么说,她的泪就流得更为汹涌。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不会放走查洛。只是没想到她这一放,反而让他去送死。 但俞根不信她,她不应该也那么相信他。 她忽然就意识到,她虽然有谢飞白亲自教导的身手和本事,但…她在他的羽翼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他没有让她去见到那些人心险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有些单纯。 他将她保护得很好。 竟然去选择相信俞根,就因为他那一层正义的身份。 谢飞白见她只是流泪,也不哭声,那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他没耐心了,吩咐司机开车,再没去管她。 一路上,她就缩在他脚边,许是姿势太累,到了后面她直接那么靠坐在车门上,也不想着要爬起来了。 车子停下时,谢飞白直接抓起她衣领,将她拽了下去,粗暴得不讲一点儿道理。 下了车宋嫱被他拉扯得脚不沾地,被他拽进了一家酒店的房间。 高逼格的酒店房,一进门他就拉住她进了浴室,里面摆放着大浴缸,他伸手一推,直接将她给推倒进去。 浴缸坚硬,宋嫱跌进去时浑身都被砸得疼,她才在里面翻了个身,冷水就从头顶兜头浇了下来。 她冷得一个激灵,也忘了最初翻身是为的什么,出于本能的先抬手去挡住,希望能抵住水源。 手却无法挡住,冰凉的水哗啦啦淋在身上,她一边发抖,一边艰难地睁开被浇得发疼的双眼去看,模糊的视线里,谢飞白一手拿着花洒,对着她的头顶冲。 浴室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与他黑色的西装相衬,更显得他阴森难测。 他不装了,不笑了,不温柔了,所有潜藏在那斯文外表下的恶魔出了笼。他微微弯腰,伸手一把抓住她已经被淋湿的头发,往后扯,扯得她被迫仰起脸来面对他。 他把花洒丢进浴缸里,冷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渐渐填满浴缸,宋嫱身上的衣物也都全部湿透,初冬的季节冷得她不停瑟缩,一张小脸惨白惨白。 谢飞白腾出手,去撕脱她衣服。 宋嫱下意识地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去拉住他手腕,想要制止他动作。 他的视线锁住她,扯开她拉自己的手,一边沉声说:“怕什么,你以为我还会再碰你吗。” “那你做什么…” 他没答,只意味不明地说:“我不是许和光,我拥有的不论什么,就一定要贯彻到底。” 她的心本就不属于他,他唯一能拿到的身还跟了许和光。 他已经无法贯彻到底了,就将不会再碰她一分一毫。 他只有她一个,也固执地认为她也必须只有他一个。但她有了别人,他就不会再碰她。 跟爱意无关,跟嫌弃与否更无关,只跟这不是他所追寻的有关。 谢飞白将她脱得一丝不挂,冰冷的水漫过身体,她在水里不停发抖,冷得不行了,见他只是蹲在浴缸边盯着她的身体看。 第158章你走出这扇门,从此跟我再没有任何关 他的目光不带任何一丝情欲,平淡到空洞。 宋嫱被他这么看得发毛,她宁愿他是带着欲火的看她,那样还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现在这样的眼神… 让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看什么,无声的沉默压抑在浴室里,她又冷又怕。 她最先绷不住,伸手去轻轻拉住他的袖子,“让我出来…我好冷…” 谢飞白打量着她身上的痕迹。 吻痕,抓痕,跟许和光性爱过后的痕迹留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他一直知道她很白,皮肤嫩得一碰就发红,好久都消不掉,所以她也最怕疼,最怕冷。 这些痕迹刺目,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他生命中唯一能抓住的也在离他远去。 他闭了闭眼,平静了心绪。 他忽然就看淡了。 他站起身来,弯腰将宋嫱从里面抱出来,放到卧室的床上去。 宋嫱一躺下,就忙不迭地拉过被子来将自己紧紧裹住试图取暖。她太冷了,本就畏寒的身体经不住在这样的冬天浸泡冷水,脸色都苍白了一个度。 谢飞白将房间的空调打开,坐在她的床边点了根烟,说:“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 “我认为俞根他们不可能杀掉查洛,故意放出假消息误导我的判断。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查洛是很重要的证人,可他现在跟我失联了。他应该会很快联系到我,你可以选择跟他一起离开这里。” 他已经将那些正规生意所得的财产全部转移给了她,她跟着查洛离开后,足以保障她的后半生生活。 这是他一开始就打好的计划。等事情过去后,也许许和光会联系上她,她仍然能跟那男人在一起。 这条路可以保障她是绝对安全的。 “还有第二条路…我放你走。你走出这扇门,从此跟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宋嫱本以为,这次被他用救的方式抓回来,她可能就永远逃不掉他身边了。 从没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她看着他道:“你把我安排去许和光身边的时候,就是打着放过我的主意吗?” “有一半是。”谢飞白看淡了,他对她说话都用了对别人那种淡而冷的语气,“曾经有两个主意,如果你没有跟着他,我这次杀辛特的任务回来能活着回来的话,我还是会带你走,将你永远留在身边,抓在手心里。” “如果你跟着了,就是放过你。” “恭喜,”他淡笑了下,“你可以从我身边逃脱了。” 宋嫱心凉。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因为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才终于明白从前的自己对她来说有多么不同。 但现在他的态度,完全是对待疯人院的其他人一样。 她想要的只是他不要再强迫她,对她有哪方面的想法,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将她归为跟其他人所有人都一样的来对待… 她想要亲情。 她现在甚至能感觉到,好像他对自己比对查洛都还要淡了。就因为她跟了许和光。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固执地问:“你连跟我的亲情都不要了吗,飞白哥哥,我是你养大的…” 谢飞白侧头看她,淡声道:“谁家哥哥会把妹妹按在身下操?” 他收回视线,从床边站起去衣柜里拿了两套女士冬装过来,扔在她床上,“我对你从来没有过亲情,也从没有把你当什么妹妹。‘哥哥’是你自己叫的,爱上你之前,我对你只有怜悯之情,如果不是那一点怜悯,我不会在超市把你带回来。” 宋嫱头一次这么清晰地听见他说爱她。 她恍惚记得,在木木村浴室的时候他似乎也说过。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他将她看穿,笑了下,却没有解释什么,转开话题说:“你可以选了。” 第159章他孤身一人,太累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选择的。 她的选择,人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她没说,而是问:“你怎么计划杀辛特?” 谢飞白道:“能怎么计划?他当年怎么踏破木木村,我就怎么踏破他的局子。” 宋嫱总算知道了,她说:“辛特毁了你的家,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但局子里有很多无辜……” “之前木木村也有很多无辜的人。”谢飞白打断她道:“你不是一直都问我的过去么,现在我就告诉你。” “谢开诚是我父亲,为了往上走得更高,将我卖到T国拿钱。养父母对我视如己出,我感激他们,但我初二放学那年回家,辛特为了抓一个毒枭,直接捣毁了整个村庄。” “我往上走之后,找到了谢开诚。他现在是站得挺高的,但你知道海市那一桩大案子,最先下达抛弃我的任务是谁下达的吗,就是他。” “当时,他已经知道我是他儿子了。” “我跟他只是流着一样的血,从未有过交集。今天为了救你,我去找他了。” 谢飞白还想说,他跟谢开诚其实没有任何感情的,他这么多年来摸爬打滚,他的情感早就不多了,但那些所谓的不多,全付诸在她身上了。 可他仍没能抓到她。 所以他就忽然看淡了,这世上没什么是属于他的,他孤身一人,太累了。 辛特是他最后要做的一件事。 千言万语,谢飞白最后只浓缩成了短短的一句话,“辛特我是必须杀的。” 宋嫱说:“他会派人抓你。”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要走出这扇门,这些就不是你应该管的。” “如果我选择跟查洛离开,你会改变主意吗?” “你要我改什么主意?” “我想要你杀了辛特后,借用谢开诚的势力保你活着。”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谢飞白没回她,只道:“你走吧。” 他转过身去,出了卧室。将空间留给她自己穿衣裳。 宋嫱看着他背影,心底泛凉,明明曾经那样对她的一个人,现在连她穿衣服都会回避了。 她感到,他真的在离她远去了。 衣服合身,最新款上市,他对于她的体形尺寸比她自己都要清楚。藏蓝色的长款风衣,穿在身上这个季节完全够了。 她收拾好自己,也把头发吹干了才拉门出去,见谢飞白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凝视着外面的城市。 日光将他的影子投在阳台上,那影子阴暗孤零零地一道,就在他脚下。宋嫱从上次就觉得,他就是一抹飞白的影,投下的阴影黑暗,无人能看懂他。 以至于到了现在她都还不明白,他究竟为了什么涉黑犯罪,为了钱?她觉得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为了钱。 那就是为了权。 为了爬得更高,有更多的选择去对付那些他憎恨的人,无论是辛特还是谢开诚。 宋嫱握住了门把手,最后看了眼阳台上的人,什么也没说,拉开门出去。 听见背后传来的开关门声,谢飞白笑了下,没有转身。 他释怀了。 他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辛特。 第160章他果然还是,也有阴暗面的 谢飞白恨死了自己这个父亲。 有时候他无数次地想,如果谢开诚没有卖掉他,他的命运是怎样的?按照谢开诚当初的官级,就算不如现在,他至少也是个中资产家境。 他大概会跟许和光一样…… 他也曾想,如果没有将宋嫱当做杀手培养,而是将她带在身边抚养,就用自己那正面的身份去对她。 是不是结果都不会一样? 谢飞白只想了这个念头一秒,就摇摇头否定了。如果她只是宋嫱不是雪雁,他不会爱上她。 那么他不会得到现在的释怀。 * 宋嫱从酒店出来,将帽檐压得很低,尽量遮挡住自己的脸。 她没有手机,也不熟悉京城,摸摸索索大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电话亭。现在不知王一祥等人是不是还想要抓她,她一点儿都不敢暴露行踪。 更不敢找人的电话去打。 她进入电话亭,凭借记忆,拨打了许和光身为白鹰时所用的号码。 许和光在医院,才取过子弹。 伤口都在后背,他只能整个人趴在病床上,来看他的同事们刚刚离开没多久。 他托同事带来的老年机,就握在手中,从他们走后他就一直盯着这个手机。 终于屏幕亮起,一个电话打进。 他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有直觉,是她。 他接听,“你还好吗?” 宋嫱说:“辛特的地址,你有么?” “你想做什么?” “我要亲自抓他。” 许和光拧眉,“图什么?” “我在海市大酒店时,杀错了人。那个人也许是吴江提前准备好的替身,但无论怎样,我杀了。我双手不干净,这一次是一定会落网的。”宋嫱说得很艰难,“在我进监狱前,为谢飞白做的最后一件事。” “辛特本就犯罪,我抓他,你再递交他的罪证,也许我还能判得轻一点儿。” 许和光沉默很久。 他不想去问她为什么要给谢飞白做这些,他只知道,她在谢飞白身边这么多年,手中定然也有很多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掉的不是上级命令的人。 谢飞白这次落网后,她一定也逃不了。 而自己有那个本事给她带出来吗,就算他有,他会让她逃脱法律吗? 许和光想,他过不去自己那一关,但谢飞白可以,他背后的谢开诚更可以。 她抓辛特过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能作为让谢开诚保她的筹码。谢飞白不会利用他这个老爹的势力,否则不会跟辛特交易什么洗白宋嫱的事。 许和光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地一笑。 他果然还是,也有阴暗面的。 他道:“在南苑区。”他到底将辛特的地址报给了宋嫱。 “那地方是富人别墅区, 他身边应该有打手,你多加小心。” 宋嫱握紧了电话,说:“你如果还能动弹,抓紧时间去金庭弯,拿到谢飞白的罪证,索到逮捕令,来酒店接应我。” “好。” 她挂了电话,准备好一切,根据许和光给的地址,去找辛特。 第161章你不是在报答我 富人的别墅区就一个好处。 房子不密集,灯光不敞亮,绿化带做得极好,花里胡哨的建筑一堆,最方便人藏身。 宋嫱一路躲躲藏藏,来到辛特所在的那幢别墅。 她不能杀人,看见别墅里零零散散站着几个男人在聊天。看他们的体格,明显是许和光所说的打手。 宋嫱想要就这么进去是不可能的了,太明显。 她仔细想了想,干脆直接上。想许多弯来绕去的,远远不如直接表明意图的简单。 她跨过别墅的园艺大门,刚进去走了几步,那帮打手就发现了她,他们忙蹿上前来,严肃问:“什么人?” 宋嫱不慌不忙,说:“我是谢飞白派来的人。” 其中一人说:“谢飞白?他不是在被逮捕吗?” “逮捕令还没下来不是吗,罪证不够充分,被驳下来了。”宋嫱不用想也知道是谢开诚的手笔,她对那人说:“我们谢先生说,既然跟辛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想要跟他见面叙旧。” “辛先生没时间。” “他可以没时间,但他要是不去,谢先生可是会生气的,不要忘了,他许多罪证也都在我们先生手里。” 那人想了几秒,最终吩咐一人去通知辛特。 宋嫱就在原地等,没等多久,看见辛特一边整理外衣一边过来。 他看了宋嫱一眼,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跟我谈什么条件。” 他让人去开车过来,想让司机跟着,宋嫱阻止道:“先生说,就你一个人去。我会开车。” 辛特不认为谢飞白会在京城的地界上对自己动手脚,但还是留了一手,表面跟宋嫱独自离开,暗里眼神示意自己的人在后面跟上。 宋嫱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他的人在跟着,她学着许和光的开车方式,不断漂移转车头,车速飙升,反正也不知道京城的路,乱飞一通,直接甩开了他们。 辛特在后座被甩的都要吐了。 宋嫱弯弯绕绕,遇见个路人就停车问问,来回几次后,终于把车停在了谢飞白的酒店楼下。 她走到后座开门,直接将辛特从里面提溜起来,往酒店里走。 她拽着他来到谢飞白的房门前,按响了铃。 几秒钟后,谢飞白把门打开。 他以为会是查洛找到了这里,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宋嫱。 门一开,她一脚踹在辛特的后腰上,将他给踹进了酒店房间,自己也跟着进去。 谢飞白皱眉,将门关上,慢步走近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嫱往沙发上一坐,看见他扔在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支说:“你救了我一次,不是要报答吗?他就是我对你的报答。” 谢飞白扫了辛特两眼。 后者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果然下一秒就听宋嫱说:“你现在可以亲手杀了他报仇。” 辛特想说什么,也想跑,谢飞白动作更快的一脚给他踹倒,在他没反应过来时,摸过自己公文包里的金链子给他锁上,随后将他踢到了墙角,没去管他。 谢飞白昨晚这一切,才坐在宋嫱对面的沙发上,他盯着她的脸冷声道:“你不是在报答我,你是在阻止我轰炸警局的计划。” 第162章你真的是做的太漂亮了 “我知道你恨辛特,但他的下属只是听命办事,你们的个人恩怨跟警局没有关系。” 宋嫱吐了口烟圈,说:“你说我圣母也好,说我偏向许和光那边也罢,总之我不会让你成功去屠杀警局。” 警局在市里,她一旦真的让他去了,怎么可能他就能那么准确无误的就对局子开火。 它旁边的居民怎么可能完全不被牵扯进来。 他手中的人命已经太多了。 宋嫱说:“你杀了辛特,一切就都结束了。” 谢飞白冷笑道:“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我是拦不住你,但许和光已经在申请逮捕令的路上。这一次他直接跳过谢开诚这一级,你说他能不能拿到?” “时间上你觉得来得及吗?” 宋嫱冷静说:“我去抓辛特花了一个小时,再甩掉他的人,一路上为了问路慢吞吞,现在已经过去了叁四个小时。” “从京城到海市的高速,两个小时就能抵达。逮捕令下达得更快。顶多再拖你一个小时,许和光就能拿着逮捕令,带着警员们抵达这里,对你进行抓捕。” 谢飞白看了她一眼,眸中风暴肆虐,“你还真是…每次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他从沙发上起身,大步走近宋嫱,一把打落她指尖的香烟,还燃着的烟掉在地面,将华贵的酒店地毯烫出一个窟窿。 他用力把宋嫱推倒在沙发上,“你为什么会提到海市和京城的路况?你把金庭弯的钥匙给许和光了?” 宋嫱挣扎两下,从沙发起来,却又被他给按住,她被圈禁在他与单人沙发形成的小天地中。 “是给了。” “你真的是做的太漂亮了。” 谢飞白的 声音愈发冰冷,看着她这张脸,在自己膝下长大女人,真恨不能一把掐死她,她怎么就能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在他最愤怒的点上疯狂蹦跶? “你可以这么做,我也可以提前计划不是吗?”他伸手抚过她的脸,一秒后倏然起身,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枪支,走到辛特面前,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连开了好几枪。 辛特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身体被他打成了窟窿,鲜血蔓延在地面,将地毯都染红。 宋嫱也从沙发上起身,见谢飞白转头看着她邪气地一笑,“怎么办,辛特死了,你也是帮凶,你洗不白了。他可是个大官。” 宋嫱说:“我从没想过要洗白。” 她的确杀了人。 谢飞白收去笑容,握住门把想要离开,提前跟蟒蛇的轰炸警局计划 。 宋嫱识破他的意图,她动作飞速地翻越沙发,直接连滚带冲地来到他身边,不小心绊住辛特的尸体,倒在他脚边。 她伸手抓住他的裤腿,另一只手摸出匕首,毫不留情地扎入谢飞白的手掌。 “我不会让你出去的!”她只要拖住他,拖到许和光带着警员们赶来,抓上谢飞白,就可以阻止他想屠杀警局的计划。 “辛特屠了木木村,你杀了他就行,没必要也一定学着他的方式去对待他那边的人!” 第163章不要再杀人了/我不会回头的 “那些人和疯人院其他的,我的同伴也一样,凭什么就应该为了你们这些人的私欲和私念去死。” 谢飞白的手掌被匕首刺穿,他疼得脸色一白,松开了门把。 他低头,看见摔倒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宋嫱。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狠下心来一脚将她给踢开,然后离开这个房间,他就能完全继续自己的计划。 但看见她发红的眼,抓住他裤腿的手,很像初见时…… 他蹲下身来,就在她面前,伸出手去捧起她的脸,他手上的血腥全部沾在她脸上,他像诱哄地温柔说:“正是因为这样,疯人院你的同伴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中,我才要去为他们报仇啊。” “你甘心只死你的同伴?” “死的已经死了,”宋嫱感到他的血黏腻地在脸上晕开,她轻微发着抖,“不要再杀人了。你知道轰炸了警局,用对待木木村的方式对待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吗?” “那会变成恐怖袭击,已经不只是能用你简单作恶来定论了。京城是首都,你想过炸掉之后的后果吗?历史会怎么记载你,恐怖分子!” 谢飞白定定地看着她。 辛特的血就在两人身边流淌,她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血腥,鼻息间都是浓烈的腥味,逼得她几乎都要吐。 谢飞白推开她,“我不会回头的。” 他好多年来,一直都被村子里的血腥缠绕,梦魇,从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谋划至今,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本来可以轻轻松松杀掉辛特,带她离开结婚隐退,生子做一对平常夫妻。 但天不遂人愿,她的身和心都不属于他了。 他是偏执是疯狂,对于任何事物都必须要贯彻到底,她只要跟许和光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她。他也不会再去碰其他人。 既然她的这条路被堵死,没能走到底,那么杀这些人的计划,他就怎么也不能再戛然而止。 她与仇,他总得做成一个。 把宋嫱推开,谢飞白也不顾被刺穿的掌心,他就跟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再次抓上门把手想要走。 宋嫱拼死也要拦住他,木木村被罂粟轰炸的一幕还在脑海里,那地方只是村庄尚且那么惨烈,她不敢想象在这密集繁华的城市会是什么样。 她又爬到他脚边,双手死死从后面抱住他,用力往后一拽。 谢飞白脚下失力,被她拉扯得跟她一起跌倒在地面,两人滚过血腥,远离了门边的方向。 谢飞白失去耐心了,他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双手掐住她脖子,再一次感受她脉搏的跳动,他眼中浮现出病态的兴奋,胯下的巨物一瞬间就苏醒,顶住她的身体。 可他的声音不染任何欲色,只是愤怒:“你真的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吗!” “我不管,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放你出去!” 她伸手摸着,四处摸索着争执间被打落的匕首。 很快就在辛特脚边摸索到。 她将匕首捡起来,张着嘴大力地呼吸着,她知道谢飞白对她如今的 态度,甚至还不如查洛。 她真的很担心,他一个狠心给自己掐死,而她的力气跟他比起来天生悬殊,然后自己的计划全部落空。 所以她必须先让他丧失行动能力。 她将匕首从后面,对准他后腰用力一刺。谢飞白反应迅速,一把握住了匕首,本就受伤的手掌更是雪上加霜。 第164章我就是赌你一颗魔鬼心肠,却舍不得我 谢飞白对她最后的一丁点柔软,都尽数散去 。 “你真的是找死。”他红着眼咬牙,手下力道尽数收敛,在这一刻,他真的产生了掐死她的念头,让她死了,自己也会在这次任务中死掉。 这样他们就还是能永远在一起,就算没有肉体的结合,就算没有温度的相贴,至少…至少她能永远在另一个世界属于他。 谢飞白眼里的兴奋愈浓,疯了一般,手掌在一点点收紧。 宋嫱多少对他是了解的。 她看得出来,他是真想让自己去死了。 她手下一松,放了匕首,挪到前面来攥住他手腕,试图阻止他再加大力道,“我赌你舍不得…” 她艰难地开口,想暂且阻断他疯掉的思路,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 他的力气果然松了许多,他盯着她的双眼问:“你说的什么。” “我就是赌你一颗魔鬼心肠,却舍不得我去死。” 谢飞白一愣。 理智全回。 他看着她因为缺氧而变得紫红的脸色,忽然松了手,却还骑在她身上,将她禁锢在地面。 “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总在我的底线上来回横跳。” 他松了力气,宋嫱大口呼吸,咳嗽着道:“我赌赢了不是吗。” “你爱我吗?”他忽然问。 这话题转得太快,宋嫱愣了半瞬才反应过来。她没说话,又听他说:“你赢了,我是舍不得你死。” “真的是,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这样大胆。”他有些挫败,梳得正规的背头发型这会儿也乱了,让他那眉眼看着柔和许多,“当年罂粟来我身边时,她用了美人计。” 罂粟为了引诱他,使了浑身解数,他尚能克制,伪装,跟她周旋,将她留在疯人院以备不时之需。 但她付出那么多,就是抵不过宋嫱十八岁那年的一句求他不要离开她。 谢飞白想笑笑不出,因为他听见了警鸣声的靠近。 他从她身上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下看。 他们所处叁楼,能清晰看见外面的情况。 即将完全黑下来的天色,酒店外面一队队的警员,武警特警刑警缉毒警,几乎每个管辖领域不同的都来了。 只因谢飞白所有领域都涉及了犯罪。 这次的人明显比白天抓宋嫱的那些多得多,而为首的人赫然是谢开诚。 谢开诚负责下达指令,旁边有警队队长在指挥,队长拿着大喇叭,和白天一样,冲着谢飞白这边的窗户大喊:“姓谢的,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天网恢恢,你这次逃不掉了!举起双手投降,坦白从宽!” 谢飞白冷笑一声,转头看宋嫱,“这就是你想要的。” 宋嫱从地板上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下面的人对他说:“…伏法吧…他们不会抓捕你坐牢的,会是死刑…”这样,也不用让他受制于这些人。 死远远比坐牢好得多,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 这是他最好的结果。 谢飞白拉住她,将她往自己怀里扯,“如果我要死,我也要拉着你跟我一起。” 第165章如果没有宋嫱…… 宋嫱没回答,她看着下面的人,没有在人群里面发现许和光。 他负责拿谢飞白的罪证去索要逮捕令,直接跳过了谢开诚这一级,但来的领头人却还是谢开诚。 为什么? 这个疑惑的念头只在她脑子里闪过了一瞬,就被一阵激烈的破门声给打断。 门口被人砰砰地撞击,两人同时寻声看去,见许和光破门而入,他穿着特定服装,明明身上还有枪伤,这会儿行动却看不出来什么不便。 他先看了一眼地上辛特的尸体,二话不说冲上前就要抓谢飞白。 谢飞白一把将宋嫱推开,抬腿朝许和光那边踢过去。 许和光迅速闪开,近身搏斗他从未输过,何况装备比谢飞白要强。 他闪开后,从侧面抓过谢飞白的手,正好抓住他没受伤的那边,用力在空中抡了个度,将他抡在地面。 谢飞白另一只手受伤,掌心骨被宋嫱刺穿,连握成拳头都难,不要说再去反抗许和光。 许和光是打着拼死一战的主意,出手又快又狠,将谢飞白强行按住后,他身后的同伴摸出手铐,迅速给谢飞白双手双脚都铐起来。 谢飞白掌心中,因这番动作又有鲜血流出来。 他被许和光从地面拽起来的时候,看了宋嫱一眼,见她也被其他警员铐住,往外带。她先被人压着出去,回头过来红着眼,深深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听见许和光说:“叁年前我从你手底下死里逃生的时候我就发过誓,总有一天要亲自抓你。” 谢飞白故意刺激他,“如果没有宋嫱……” “如果没有她,你落网更快。为了抓你这样的人,我宁愿牺牲,近身搏斗你不是我的对手,大不了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许和光又把刺激还给了他,说:“但我想活着,跟她一起站在阳光之下,所以我忍了。” “这一次,你输得一败涂地。” 谢飞白没说话,被他推着往外面走。 外面的夜幕降临,周遭人群已经被警员们疏散,酒店外面空荡荡的,天空飘起了雪粒子。 京城的天气即便是初冬已经很冷,谢飞白看见同样戴着手铐脚镣的宋嫱走在自己前面,她在发抖,冷的。 她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他两眼,那眼神复杂,他从未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许和光押着宋嫱,在冬风里走。 她压低声音问:“为什么是谢开诚?” “这次的逮捕令是他放的。”许和光脊背的枪伤很疼,他低声说:“他应该是知道这次谢飞白躲不过了,想亲自插手这个案子,争取用他自己的力量让谢飞白活着,免于死刑。” 宋嫱走路的步伐忽然一停。 谢飞白看见她停,他也停。 中心的两名罪犯忽然停下,惹得周遭的警员们一阵警惕。 场面鸦雀无声。 宋嫱看着谢开诚。许多思绪在这瞬间在脑子里转过。 谢飞白是恨他,可他呢?他会恨自己这个从出生没多久就被自己卖掉的孩子吗? 谢开诚插手这案子,一定会想方设法给谢飞白的刑罚减到最轻,总之不可能是死刑。 这样一来,谢飞白是要坐牢伏法的。 第166章是不是代表,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宋嫱转过身去,深深望着谢飞白。 他的西装和头发乱成一窝,看在眼中狼狈极了,雪粒子飘下时,他也在看她。 他一定忍受不了被人控制的。 因为他天生就是控制者。 她想他直接去死。如果不是死刑,那她就助他一臂之力。 她对许和光道:“你松开我。” 许和光看她两眼,低声说:“你可以打我,但我不能解开你的手铐。” 他话音刚落,宋嫱戴着手铐的两只手同时举起,砰一下打在他胸口,他闷哼一声,往后倒退两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直接把另一个押送宋嫱的警员也给绊倒在了地。 宋嫱身手敏捷,迅速冲到谢飞白身边,将他撞倒。 他像是有意配合,戴手铐的手肘屈起,左右撞击,那两名警员被击退在地。 宋嫱趁机骑到他身上,掐住他呼吸,“我送你走。” 这声音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 谢飞白早已看得淡了,他坦然地接受她给的一切,他感到呼吸渐被她夺走,像是想到什么,他深深注视着她双眼,“你知道我生性喜欢掌控,却要送我走,不让我落在他们手中……还故意做局让我亲手手刃仇人,是不是代表,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雪粒子越下越大,已经形成了细碎的雪花。 宋嫱没来得及回答,听见谢开诚的声音传来,“罪犯激动,开枪!攻击女的!她是带走辛特并杀害的人!” 早已准备好的狙击手们迅速就位,扣下扳机。 许和光没想到谢开诚来这一出,正想上前,见谢飞白翻了个身,将宋嫱反压在身下,狙击手们所有的子弹都打到了他身上。 宋嫱感到俯在她身体上方的谢飞白身体骤然僵硬。 鲜血弥漫开来,顺着地面流淌,有许多流到了她身上。 特警队长发觉了谢开诚的不对劲,忙道:“罪犯不动了,停止攻击!” 枪声四停。 谢飞白脑袋垂下,埋在宋嫱的颈窝。 却没有呼吸。 宋嫱没有感到往常,他每次埋在她颈窝时的那种嗅吸,只有死寂的一片,以及从他口中流出的温热鲜血,蔓延到了她的肩窝。 死寂的一片,他的温度在渐渐流失。临死也没能听见她的回答——即便他知道回答是什么。 这答案没有似乎也更好。 宋嫱伸手抚上他后背被打出来的子弹窟窿,眼中是不断掉下来的雪粒子,蓦然想起初见谢飞白时,她忽地放声大哭。 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也没了。 许和光上前,配合其他人将谢飞白的尸体拉开,又把宋嫱从地上拉起来,他擦去她的眼泪,一言不发继续押送她上了警车。 第167章心痛他这一生阴差阳错,怎么走都是错 京城刑警大队的审讯室。 许和光坐在记录位,谢开诚坐在审问位。 宋嫱坐在他们对面,戴着手铐,垂着头。 谢开诚问:“姓名,年龄,哪里人?” “宋嫱,24,海市人。”提起年龄,宋嫱想起,再过几个月好像就是谢飞白的生日了,他要叁十四了。 但他永远停留在了叁十叁。 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能记得他很多生活。他几乎贯穿了她从懂事后的十几年人生。 “跟谢飞白什么关系?” 宋嫱说:“上下级关系。” 谢开诚道:“为什么要杀辛特?” “不是我杀的。” “……” 宋嫱很木,问什么答什么,要不就是说自己不知道。 谢开诚只审了半小时,就放人,要求移送执法机构。 宋嫱的判决下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深冬季节。即将过年的那段时间。 她被判了有期的五年。 被送去监狱的时候,许和光亲自送她。下车时,外面正在下雪。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很厚,她踩上去时发出簌簌的声音。 许和光站在她面前,伸手拍了拍掉在她头发上的雪。 他低声说:“有祥叔和谢开诚的操控,还有辛特的罪证,你的刑期不算多,我在桂花胡同等你回来。” 宋嫱道:“谢开诚为什么帮我。” “是谢飞白的意思,”许和光补充道:“他生前给谢开诚交代过。” 宋嫱哦了一声,还是有些木。 许和光站在监狱大门口,看见还没来接应的人,先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从身上摸出个红本子,“我们的结婚证。” 宋嫱眼睫闪了闪,见他翻开红本本。 她愣了下,“我什么时候跟你领过?” “你的户口本一直在金庭弯,我去的时候看见了,拿走了。谢开诚帮助我们领的证,这也是谢飞白的意思。” 谢飞白从最开始就已经筹谋好她的后路。 宋嫱的胸口有些疼,她用力扯出个笑来。 许和光说:“我说过,等任务结束就结婚的。现在再给你一个承诺,等你出来就补办婚礼。” 宋嫱点点头。 “新来的是吧,0715?来吧来吧。”监狱里有人出来喊她。 那人跟许和光认识,见他亲自送来,这案子又轰动国内上下,谢飞白这一死,上面深挖出他的背景,扯出不少根深蒂固的其他势力。 这一下直接来了地毯式的扫黑除恶。 见眼前的情景,那人也知道这宋嫱是个厉害的,竟然只被判了五年,也不敢太怠慢,给人常规地带了进去。 宋嫱进入监狱后的一个月,谢开诚来找她。 两人通过隔音玻璃电联说话。 宋嫱问他:“为什么当初要开枪攻击我?” 谢开诚也不瞒着她:“我想让飞白活着。他涉案太多,能少一条是一条,想将辛特的罪推到你身上,然后顺理成章把他做的那些也全部推到你身上。” 宋嫱说:“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擅作主张。” “你会可怜他?”谢开诚说:“我看不像,他为你出谋划策,跟我这个他百年不想搭理的亲爸联系上,你在养老院被包围那一次,他甚至放下身段喊我‘爸’。” “我不可怜他。”宋嫱说:“我心痛他。” 心痛他这一生阴差阳错,怎么走都是错。 第168章他怀里抱着谢飞白的衣服 谢开诚吐了口气,“我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是能唯一为他做的事了。其实海市那起案件发生时,我不是要抓捕他。而是想让他落网后,再想办法将他解救出来,从泥潭黑道里拉出,带在身边。” “可惜,那时他还不知道我是他父亲。走错了路,等我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宋嫱冷笑一声,“你装什么好父亲呢,你要真是个好人,不会卖掉他。” 谢开诚说:“我有叁个儿子。分开卖了,谢飞白单独卖,另外两个是一起的。” “但其中一个四五岁的时候走丢了。”他忽然擦了擦眼睛,那是即将掉下来的泪,“我今天去金庭弯的时候,发现了查洛的尸体。” “查洛自杀了,在谢飞白的房子里。发现他的时候,他怀里抱着谢飞白的衣服。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 谢开诚从身上摸出一块怀表。 宋嫱透过玻璃看过去。 那是一块很老旧的表,打开后,里面是两个小男生的合照。 谢开诚摩挲着那照片,忍不住了,哽咽道:“这是他们过四岁进五岁生日的时候,我亲自定制给他们的生日礼物,交给他们的买主中介,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个。” 他一滴眼泪砸在怀表里,“我记得你进入审讯室那天,从你身上搜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是谁给你的,你能告诉我吗?他还活着吗?” 宋嫱心惊。 那是许和光在卖鱼的店家仓库里给她保管的。 她忽然想起来,在南叁角酒店时,她看见谢飞白偏白的肌肤,和暗色系的沙发颜色形成鲜明对比,她当时觉得很熟悉,但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原来在那块怀表上见过。 查洛跟许和光的肤色就是两个极端,和谢飞白一样,他们都偏白。 早年的时候买卖人口很多,宋嫱不足为奇,她冷笑道:“这是你的报应,你休想我告诉你,你做梦!” “卖掉孩子换取钱财就为了去买官。现在坐在这高位,妻子死了,儿子死了两个,另一个不知所踪,谢大官还高兴吗?” 谢开诚抹着眼睛,无法反驳她的话。 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卖掉那叁个孩子的。但现在他想再找那个买主中介,已经找不到了。 谢开诚挂了电话,起身走了。 他出去时,正好遇见也来探望宋嫱的许和光。 他忙擦去还没干掉的泪花,强颜欢笑:“是小许啊。” 许和光对他点点头,算礼貌。 谢开诚又说:“你母亲都还好么,现在你辞了工作,有大把时间陪伴她了吧?” 许和光嗯一声,“多谢关心。” 谢开诚点头,君子之交淡如水,绕过他离开。他怎么也不会知道,眼前他这淡淡礼貌问好的曾经的下级,是他丢弃二十五年的小儿子。 他的叁个儿子,叁者之间的年龄差分别是两岁和一岁。 但养父母怎么安排,他就不得知了。 没有人能永远年轻,谢飞白不是显得年轻,而是他本来就还年轻,他的生命永远定在了二十七岁。 终章日记/秘密 许和光去金庭弯搜谢飞白罪证那天,发现了他留在书房的一封遗嘱。 遗嘱里写,他将他名下所有正规得来的钱财资产,全部给宋嫱继承,以及金庭弯这处房产,是谢开诚给他的,一切合法,也都全部给她。 他的书房里,还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上面记载了从收养宋嫱的第一天开始,她的一切变化。 他记忆最深的是其中两则—— ‘6月10日,晴。雪雁今天来了初潮,她很慌,但她也很高兴。 我让组织的姐姐们教她怎么处理后,又在怕她疼在她身边陪着她,时不时给她按按肚子。 她一直逮住我喊哥哥,说她很快就要长大了,可以举起枪支帮助他的事业了。 我有点惭愧。 小丫头要是知道我的事业,会躲避不及吧。’ 另一则是—— ‘12月25日,圣诞,雪。 雪雁今天哭着对我说: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非常惭愧。 那一刻胸口里有什么东西脱轨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之后的很多年,他再没记录过。 许和光知道是为什么,也只有他知道是为什么,他将日记本收了起来,除了遗嘱,他什么也没给宋嫱。 * 宋嫱不知道,查洛阴差阳错间陪伴在自己大哥身边这么多年,是不是命运使然。 谢飞白一死,查洛就抱着他的衣服自杀追随而去。 只是临到死,这叁兄弟都不知道彼此是自己的血亲。 宋嫱也不会告诉许和光,给他徒劳添加心结,更不会告诉谢开诚。 五年后宋嫱出狱,跟许和光补办了婚礼,两人平日里就住在桂花胡同。 过隐居般的生活。 但从谢飞白死后,宋嫱的睡眠一直不太好,有天梦见谢飞白。 她说了梦语,向来敏锐的许和光被她惊醒,他伸手给她抱在怀里,也擦去她在梦里不停掉下的眼泪。 他听见她在梦里哭着呢喃—— “不要走,我也可以是你的亲人…” “许和光和查洛,他们都是你弟弟…谢开诚没告诉你…” “你们是被他分开…” “你走了,我才是真的没有亲人了。” “……” 宋嫱把自己哭醒了。 一睁眼,对上许和光看她的眼神,幽深且暗。 她朦胧地揉了揉眼睛,“抱歉,吵醒你了。” “没关系。”许和光亲了亲她的额头,“梦见他了?” “嗯,好多年了,第一次梦见,可能这是他真正的告别吧。” 许和光嗯一声,抱着她沉默不语。 他很想问,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她会不会跟谢飞白在一起。 但他没问。 他不敢。 宋嫱不知道,她在睡梦中无意间已经吐露了自己打算死守一辈子的秘密。 (全文完) 后记 从今天开始,《他与剑》正式完结了。 其实原本的大纲是所有人物都be了的。包括俞根、特警队长这种名字都没有的NPC,原大纲剧情是谢飞白成功炸毁警局,所有人都死在这次袭击里。 毕竟他们这样的状态,活着才更是折磨。 但我小心脏实在受不了,就折中了一下BE的方式。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整个人状态非常差。生活里遇见很多事,除此以外,还有更多的迷茫。 我是不是就是不合适写小说。 这本文我并不满意。 或者说我对自己不满意。 我仍然习惯了剧本的写法,不停走高能剧情,少了铺垫和细节,完全忘了剧本和小说的呈现方式不同,导致小说读起来代入感和情感会薄弱很多。 下一本文希望我可以放掉剧本那种直接快准狠的呈现方式,慢慢去钻研小说的细节,让情感更浓烈,让每一个人物更饱满。 尤其是谢开诚和这叁兄弟间的那种命运感。 总之,我还是会继续努力的,希望下一本文可以更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看到这儿。 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我不会再用这个id了。 能不能再遇见,看我们的缘分啦。 谢谢为数不多的小伙伴的陪伴。 鞠躬。 谢线BE中秋番外(一) 是婚礼。 在海市郊区的大庄园,金秋时节,气温凉爽,就连阳光都隐隐透着浅浅冷意。 四季常青的草坪上,摆满了小宴桌,甜品区,饮品区,分类明确。 庄园内人来人往,宾客的笑闹声,祝福声,与礼仪队伍的乐声混在一起,响在耳边,是谢飞白这三十三年来最热闹的时刻。 采用西式婚礼,宋嫱的婚纱纯白,白到像梦。谢飞白看见她捧着鲜花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时,甚至觉得,她的婚纱白得像小时候母亲买给他的棉花糖。 他不知道自己三十三,怎么还会总想起那个养母。按理说,三十而立,他不应该总去想那年少的温情。 宋嫱笑意盈盈,站在他面前时比他矮了一个头,她需要仰头才能看他。 他一低头,对上她澄澈明亮的眼。 没有抗拒,没有厌恶,只有喜悦,是那种他梦见过无数次的喜悦和顺从。 他有些恍惚。 “飞白哥哥?”宋嫱俏皮的伸手捏了下他鼻尖,“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 谢飞白回过神来,一把擒住她捏他鼻尖的手,就势亲亲她手背,“在想你好像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这么笑过。笑容明媚,肆意又张扬,眼里澄澈无比,不像他培养在血腥里的雪雁,像那个从未遭遇灾难的小公主宋嫱。 宋嫱眨眨眼,嘟嘟嘴道:“什么东西啊,我每天都这么叫你啊?” 有吗? 谢飞白不知道,也不记得了,他的记忆里,从他强制进入那次后,她总疏离又冷漠地叫他:谢先生。 但这甜蜜来得太艰难,他没有仔细去深想,他只想牢牢抓住这时刻。 他伸手搂过她的腰。 手一碰上去,她就娇羞得低了低头,像从未经事的小姑娘。他给她无名指套上戒指,心下恍惚,小东西什么时候会对他这般羞涩了? 但他没问。他怕问了,就得到她爆发脾气下厌恶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是排斥他,恨他,直直戳进他心窝子。 西式婚礼,大都外包给服务人员,没有中式那么繁琐。当夕阳落下时,婚礼就结束。 谢飞白的洞房,没人敢闹。 庄园就是他的家,占地面积极广,除了有四季常青的草坪,也有大片的花圃。园中一栋白色小木楼,二层其中一间,是他所定好的婚房、洞房。 房间面对着园子里一棵参天大树。 树干粗壮,树枝延伸,有不少都延到二楼的窗户一角来,推开窗伸手去就能够到树枝。风一吹,还能嗅到自花圃而来的花香。 这很美好,他想。 如果在这种怡人房间与她完成新婚之夜,且是她心甘情愿的一次,定能填满他这么多年来空白又无趣的内心。 谢飞白从不委屈自己。他这么想,就必然这么做。 月上中天时,不知道是第几次,他有些失控了,将宋嫱反压在窗台上,一手去推开窗户,一手压下她腰肢,将她调试自己想要的角度。 又凑近她耳畔道:“看看外面,这是以后我跟你的家…” 谢飞白抚养番外1-重发 十月金秋,海市的温度已经很低。 宋嫱身穿白色大衣,内搭秋季公主裙,蹲在一家超市的垃圾桶旁边。 这是超市的仓库,垃圾桶里都是过期的食物发出的恶臭味,她头发乱糟糟的,蜷缩在那里抱紧自己流眼泪,耳边依稀能听见远处的嘈杂,人们的呼救、哭泣、惊恐逃窜以及警车鸣笛的声音全部混在一起。 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她今年十二岁,马上就是十三岁的生日,父母工作繁忙,好不容易在星期天能陪着她出来玩,没想到遇见海市发生的一起特大案件。 父母已经没了,为了护住她被击中,她四下乱窜,不认得路逃到这看似安全的角落。 宋嫱害怕极了,抱住自己不断发抖,却没有哭。她一直忍着,担心哭声会引来那些不停打架的人。 直到听见有人问话:“先生,这儿有个现成的人质。前面都被包围了,如果想从仓库的通风口逃出去,还是抓个人质带上比较好。” 宋嫱听不懂这大长句里的意思,她只出于本能地仰起头看过去。 仓库电路早就被打坏了,没有灯光,只有风窗口泄下的自然天光照在来人身上。 他们是四五个大人,都长得很高,面目不善,为首的那个被天光映照,那一束光太亮了,亮到让宋嫱的视线模糊,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只能看见他黑到发亮的眸子,静如死水。 她算不上阅历的阅历中,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太静了,太沉了,她搜刮肠肚,找不到这个年纪能有的词语去形容。 她一时间忘了流泪。 听见那人缓声问:“一个人吗。” 他语气太平了,宋嫱没听出来是问句,而且那样和缓的声音,与四周乱糟糟的环境仿佛撕裂开来,形成两个极端的世界,外面喧闹,而他自我沉稳,给了她一种这个年纪所以为的安全感。 她以为他是在肯定说自己是一个人,然后要帮助自己。 她感到这乌七八糟的环境里,突如其来的‘善意’,没绷住,哇一下就把憋了好久的哭声哭出来了。 儿童的哭声震天响,十分刺耳,谢飞白下意识皱了眉,他嫌弃这儿童太吵,做人质他会被吵死,打算直接离开。 还没迈步,西裤的一角忽然被一只白乎乎的小手抓住。 他眉头拧得更紧,低眸去看,见这吵得要死的儿童用一双宛若看神明的眼神看着自己,颤抖着哇哇大哭,哭得气都接不上来了,一喘一喘的,但是没有说话。 她像是因为他那句话,笃定了他要帮她似的,就没开口求救。 谢飞白眼里掠过了道极微的光,似怜悯,似惋惜,也似自嘲。 他弯腰,还带着血的手拍了拍她小脸,“要跟我走吗。” 又是平平稳稳的疑问,落在十二岁的宋嫱耳中,就是肯定。他要带她走。 他的声音太有安全感了,温温雅雅的,她满眼希冀,闪着光地点头。 谢飞白拍她脸的手下移,将她一个儿童抱着起身。 她比同龄人还要矮小,像七八岁的,他抱她坐在自己的臂弯,快步领着下属们离开。 谢线-番外2 谢飞白想过,如果当初没有把宋嫱当作杀手培养,她就不会遇见许和光,那么他们的结局会有什么不同—— 时光回溯,宋嫱十二岁那年在超市被谢飞白带走。 宋嫱天生就比寻常人矮小一些,虽然是十二岁的年纪,也和八九相差不大,带上下属们从通风口出去后,谢飞白抱她坐在自己的臂弯,像一个大人抱着小孩儿,一路躲避许维山这帮警察的追捕。 查洛来接应他的车停在郊外。 谢飞白抱着宋嫱上车后座,其他几个小弟们上了另一辆车,跟他打过招呼后,提前开去疯人院。 查洛上了驾驶座,从后视镜看了眼缩在他身边的小姑娘,问:“先生,这是谁?” 谢飞白垂眼看宋嫱。 她已经不在他臂弯坐着了,而是被他放在座椅上,但她却距离他很近,整个一小只的缩在他身边,沾满灰泥的小手还拽着他袖子,澄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希冀和担忧的看他。 希冀他是她唯一的退路,担忧他会反悔不要她。 她这样的眼神…勾起谢飞白曾经在木木村看见那个美国佬时的一些回忆。 他道:“一个跟我很像的小孩儿。” 查洛很了解他,“先生要养着她吗?” 养…捡走她时,他理智被‘怜悯’的这种情感崩断了那么一瞬,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能养吗? 要他杀人可以,要他做这些,可能就太难了。 年岁还小的宋嫱不知他在想什么,但他没回答养不养她的问题,下意识担心他在犹豫,生怕自己最后一条路都没了,她抓了抓谢飞白的衣服,又往她身边靠近了点儿,脆生生地喊:“哥哥。” 小心翼翼地,有些讨好。 谢飞白定定看了她两眼。 她太像曾经的他了。 他擦掉手上杀人留下的血,抚了抚她的脸,“谁是你哥哥?” 宋嫱低下头。 谢飞白最终将宋嫱 带去了金庭弯。 这个小区靠海,且不是一般的小区,有些房产有钱就行,但这个地方不仅要钱,还得有手段。能住在这里的,不是钱财的象征,而是权利的代表。 这是他接下杀市长那个任务时,上面的领导谢开诚作为奖励送给他的。 查洛有些意外,他竟然会把一个捡来的孩子带到他以后准备日常居住的房子。 看来是真打算养起来了。 还不是以培养杀手的方式,而是正常地跟她组建一个家庭。 带宋嫱回来的第二天,谢飞白就让人去迁了她的户口出来,借上面的手段,将她迁到了跟自己的户口本上。 办这事的是查洛,当他拿着在宋嫱家里找到的户口本询问谢飞白,登记什么关系的时候,谢飞白犹豫了几秒,想到什么,说:“兄妹吧。” 第01章 宋嫱有了新的家人。 她的户口本被挪到了跟谢飞白一起的,看着上面的关系:兄妹。 她开心了好久。 宋嫱的母亲曾是钢琴演奏师,父亲是高中教师,那时候国家执行计划生育,外公和爷爷家都分别只有妈妈和爸爸一个孩子。 老一辈人早已离世,父母死后,她更是孤立无援。 谢飞白的出现,是神明,是救活骆驼的第一根稻草。 从看见两人都在一本户口簿上时,他就注定要在她心里有不一样的地位。 金庭弯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大套房,两面环绕落地窗,从窗户外可以看见外面的蔚蓝色大海。 海市临海,因此得名,谢飞白给宋嫱分配的房间就在他的对面。她初到的时候,里面的家具虽然很齐全,但也都很崭新,没有任何一点儿生活气息。 谢飞白似乎很忙。 他将她放在金庭弯,登记了户口后,找了个阿姨负责她的一日三餐,然后就消失了。 他一连消失了七天。 那七天里,宋嫱独自居住在偌大的房子里,很不习惯,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里都是父母的血色尸块,她几乎每晚都哭着醒来。 第八天的晚上,宋嫱再次泪眼蒙眬地清醒。 一睁眼,看见房间的沙发里坐了个人影。没有开灯,窗外的霓虹照射,她一眼就认出他是谢飞白。他没有对她说过他的名字,对于他的姓名,她都是从户口簿上看来的。 他听见了宋嫱的动静,侧头来看她,缓声问:“做噩梦了吗。” 她听不出他是询问还是什么,年纪尚小,自然而然地将这句话当做了关怀。 宋嫱呜呜地哭出声,“飞白哥哥,我梦见妈妈了……” 他从沙发起身,摸黑走到她面前。 谢飞白在黑暗中,将床上那小小的人儿给搂在怀里,耐心地轻轻拍她的脊背安抚。 本以为会好一些,谁知道她哭得更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 小孩儿的哭声都十分洪亮,震天响地刺耳。 谢飞白竟然觉得比枪声还要让人烦躁,他摁了摁眉心,想严厉教导,但感到胸口的大片湿润,想起曾经的自己,想哭都没地方哭的时候,他又动了恻隐之心。 他难得地诱哄道:“别哭了,我不是在吗。” “你这个星期都不在,呜…呜,我一个人住这里…”宋嫱在他怀中控诉。 谢飞白唔了声,“不是给你找了阿姨吗。” “阿姨只会做饭,我又不是饭桶,你……呜……” 宋嫱哭得厉害,早就忘了他才收养了自己,她得小心翼翼讨好。 她前十二岁的生活过得极好,向来骄纵,小孩儿哪会什么虚与委蛇,见谢飞白给了好,她就要蹬鼻子上脸。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举动,真让谢飞白有了将她给扔回去的想法。 第二天谢飞白在自己房中办事,疯人院的事情有许多结尾要处理,这七天他都在忙,海市市长的事算是过去了,他总算可以腾出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安排宋嫱。 下午时,查洛来汇报疯人院人员的情况。 谢飞白听他絮絮叨叨了一堆,没听进去几个字,满脑子都是那哭唧唧的小姑娘。她太小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养不好。 他对查洛说:“你去找一户人家,要书香门第的,背景干净的,没有子女的。把宋嫱送过去抚养。” 查洛愣了下,“先生怎么又不养她了?” “太吵。” 谢飞白想到那姑娘,本来孩童的哭声就刺耳,她还是个女童,声音更尖锐一些… 他喜静。更受不了一个女童跟着自己哭,他也不会哄,他只会杀人。 查洛面有难色说:“可是…领养手续和户口都处理好了,想要弃养的话,手续很麻烦的。” 谢飞白皱眉,正想吩咐他不管多麻烦都要换对夫妻来养宋嫱时,他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小心翼翼地三下,很轻。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进来。” 房门被推开,小宋嫱在门边探进来一颗小脑袋,对他笑嘻嘻道:“飞白哥哥,有只流浪猫跑进来了,你快来看呀!” “……”谢飞白想到那些小野猫都是没打疫苗的,要是她去玩被抓到咬到,到时候麻烦的又是自己。 他迈开长腿,想去把小猫提溜走。 小宋嫱见他动了,以为他是要来看小猫,她转身喜滋滋地跑到阳台上。 阳台上铺了雪白的丝绒地毯,秋天午后的金阳普照下来,宋嫱坐在毯子上,一只奶白的小猫在她腿边喵喵叫,像讨好,但明明尾巴是炸毛的,宋嫱一面摸它的头,一面给它说着人话。 谢飞白走到客厅,见宋嫱坐在阳光下,一边撸猫,一边抬头对他笑道:“哥哥你看啊,它好干净,不像野猫,可能是邻居家的走丢了。” 她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脸颊两边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谢飞白微微勾唇,忽然觉得家里有个小东西也不错,反正他又不缺养她的这点钱,下次她还哭,他就用棉花给她嘴巴堵起来好了。 管那只野猫,是不是走丢了,但只要来了他的家里,谁都别想走。 也包括宋嫱。 他到底没有把她给丢出去,而是细心养了起来,连同那只猫。她常抱怨他很少在家,那只猫养起来就作陪伴。 但谢飞白每日在刀尖上行走,即便已经很努力地抽出时间回家,但陪在宋嫱身边的日子还是寥寥无几。有时候甚至一个月都不会回来。 宋嫱很快就要开学了。 她今年马上进入十三岁,升入六年级。 谢飞白上次离开之前,明明答应过会来带她去学校报到的。但一直到开学的前两天,他人都不见回来。 宋嫱忍不住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的思念,还是摸出自己的小电话手表,给他打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人是查洛。跟在他身边那个很凶的人。 “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她有点怕这个人,他平时没有什么表情,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但他眉目间有几分跟谢飞白的相似,她就也不是那么排斥他。 查洛说:“先生现在……可能来不了。” “为什么?”她天真问。 “生意上有点麻烦。” “哦,那你告诉他,就说我想他了,希望他处理完就能回家,还有……”她顿了顿,认真说:“我要开学了。” “好的,我会转告给先生的。” 查洛先挂了电话。在疯人院那边,谢飞白身上受了伤,已经养了大半月,现在伤口在结痂,很痒,他听见了电话里那个小女童的话。 想他? 他们又没有血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只是把她当做养来无聊时添点儿趣味,多一根筷子的事,他谢飞白有的是钱。 他对她,没有任何情感的。除了怜悯。 但现在看来,这女童似乎还挺依赖他。 第02章 他想到她刚来的时候,总对自己哭。 谢飞白垂了垂眸,道:“回金庭弯吧。” 查洛愣了下才说:“我送你?” “我自己去。” 谢飞白从疯人院开车回家,用了一个多小时。 在当天下午回到家里。 彼时已经进了九月中旬的秋天,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但还是有夏日的酷暑没散,秋季午后的阳光往往最灿烂,还不像夏天那么烈。 他用钥匙打开家门时,就看见宋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侧身睡的,怀里抱着一只枕头,那只小白猫就趴在她脚边。 猫咪敏感,听见开门声时就醒了,它抬眼看了一眼是熟悉的主人,又躺下继续睡了。 谢飞白关上门,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宋嫱。 她真的还很小,十二岁的年纪,整整比自己小了十岁。自己对她不会有任何亲情、友情,可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就是唯一了吧。 难怪这么依赖他。 他想,也许以后应该对她好一点。 宋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回来,她从沙发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看见他时,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的光,从她这边跳下来,爬到他那边就抱住他。 她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哥哥终于回家了。你这一次离开了二十三天。” “记得这么清楚?”谢飞白有些惊讶。 “我有写日记,倒数你回家的日子。”宋嫱说。 他愣了下,顺手抱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说:“这么想我回家?” “嗯,你不在家,我就是一个人。” 宋嫱认认真真看着他说:“我不喜欢一个人。” 谢飞白淡淡嗯一声。 是该对她好点儿,毕竟她看来是真把他当做哥哥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女童的头发除了初见时凌乱,一直都是乌黑且顺滑,可见她之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差,在他这里,当然也只会更好。 她被他养得很好,虽然陪伴少了点儿,但她似乎比之前还要胖了一些。 他绕着她的头发问:“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是,我马上就十三岁了。”她希冀地看着他。 对于她眼中的希冀,他有些奇怪,“这么喜欢长大?” “我听查叔叔说,你生意上总有很多麻烦,长大了我就能帮你了。” 谢飞白失笑,“查洛比我还小几岁,你叫我哥哥,却叫他叔叔?” 宋嫱脸红了红,“你和他又不一样。” 谢飞白没问哪里不一样,因为他比谁都清楚。 这小女童,是真的把他当做她世界里唯一的 神明了。 谢飞白履行了诺言,在她九月中旬开学时,亲自送她去学校报到。那是本市最好的贵族学校。 他长得很出众,又高,送她报到的那天惹来不少人的瞩目,有老师问关系时,她就比他都要快地说:“这是我哥哥!” 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骄傲,有种得意的感觉。 得意她哥哥长得可帅了。 学校可以办住宿,谢飞白考虑到自己经常不在家,也给宋嫱办了一个。贵族的校园,宿舍都是高配,谢飞白又耍了些钞能力,直接给宋嫱安排进了单人宿舍。 住宿很多事都得亲力亲为,谢飞白也是打着想要锻炼她的想法。 他不喜欢那种娇气的不行的小公主。他喜欢有骨气和动手能力的小公主,她想做他谢飞白的妹妹,前提就是要会自力更生。 对于他来说,那种连自己的衣服都不会洗,洗衣机也不会用的不是公主,是废物。 宋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总是聪明的一点就透,在学校里除了吃食堂饭,都很努力地学着照顾自己,她的学习也从来名列前茅。 这方面她没有让谢飞白担心过。 每个星期五寄宿生都会放学回家,贵族学校门口总会停下很多豪车。二十二岁的谢飞白还拿不起连串车牌,开的车也不是很出众的,最常开的就是小奔之类的,那时候宋嫱还不懂这些的概念。 只是知道,有次他来接自己放学,被一辆捷豹剐蹭到。对方非要别他的车,还探出窗外还对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宋嫱还听不懂其中的真实含义,但隐约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她当时站在路边,看见另一辆的车主对谢飞白骂骂咧咧,但她看得明白,明明是那辆车先抢道、别车,连灯都不打。 她以前经常坐爸爸的车玩耍,这些交通规则从小就耳濡目染了。 她下意识想要过去,然而却见谢飞白,那个常年在她面前都是温文儒雅的飞白哥哥,从驾驶座下来。 他穿的是很休闲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润,看样子是在家里待了几天,临时洗澡出门来的,他一副很闲散的样子,走到那个车主门边,趁着对方探出头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忽然一把拽住了对方的头发。 他无视了周遭的孩童学生、其他家长,将车主从车子里直接提溜出来,随后狠狠砸在对方的车门上,在对方没反应过来时,他提起膝盖,一下下狠狠踢撞在他的胸口。 车主被砸得头晕眼花,口吐清水,翻着白眼,嗷嗷乱叫,谢飞白却未曾因此停手,他抓住他的头发,砰一下狠狠砸在车窗上。 力气极大,车窗应声而碎,钢化玻璃碎裂成了极有规整的颗粒纷纷往下掉。 谢飞白盯着他额头渗透出的血,温和笑了下,眼里一股阴沉沉的戾气,“你再骂一声‘妈’试试,信不信我今晚能让你全家下地狱?” “……” 宋嫱吓傻了,站在原地,原本想上前的脚步都退了回来。 谢飞白这时偏头,正好看见她。 那个女童站在树荫下,背着粉色的小书包,穿着国内清一色的蓝白相间校服,害怕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愣了下,松开了那人。 那人又开始骂骂咧咧了,说什么让他别猖狂,要去告他。 谢飞白瞥他一眼,沉声说:“去告。记住了,我叫谢飞白,住在金庭弯,别找错地址抓错人。” 对方听见金庭弯这个小区,顿时就傻眼了。 这个小区不是财力的象征,而是权利的代表。 第03章 只是,谁他妈住在金庭弯却开个破小奔啊? 谢飞白却不再看他,他径直走到宋嫱身边,伸手想要和往常一样去拉她的书包带。 帮她拿过书包。 她却往后退了一小步。 谢飞白拧眉,没什么耐心,“走不走?” “走、走的……”宋嫱抓住自己的书包带子,仰着头才能看见眼前高大的男人。 她生得娇小,只长到他的腰胯上面一点儿。 谢飞白见她不给自己书包,也不说什么,转身上车。她紧紧跟在他后面。 他发动汽车,耗费半小时,回到家中。 一回家,宋嫱明显还有些怕他。 十二岁的女童,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谢飞白看她怕自己,心里烦躁,就知道养个娃娃很麻烦,他端出原本那温和的样子,对她和蔼地笑,眉目俊逸,还柔和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你怕哥哥了?” 宋嫱摇摇头,站在门边低头自顾自地换鞋。 她仰头看着他说:“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我哥哥。我相信你在外面不管多厉害,你也肯定不会打我的。” 谢飞白被她这句话逗笑。 是真笑。 女童说得一脸认真,满眼的光彩和笃定。谢飞白想,那还真不一定。毕竟现在对他来说,她还是只是一个女童而已。 陌生人对小孩儿的称呼,才会称为‘那个女童’或者是‘那个男童’,再不济就是‘那个小孩儿’。 总之在他这里,她仍然不算他的什么亲人。 只是他随手养的一个女童,仅此而已。既然如此,他对她的心软不会有很多。 他从来没把她当做过亲人。 他对她的一切,都只是出于‘顺手’。 宋嫱不知道,只是依旧将他当做世界里唯一的依靠,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随着渐渐的入冬,宋嫱的生日也到了。 她生在深秋的季节,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 谢飞白抽空回家陪她,给她送礼物。本来宋嫱很期待,但当看见他摸出一沓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了。 谢飞白把一沓红钞票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说:“不喜欢?” “……”宋嫱不知怎么说,她有点委屈,她期待了好久,因为之前他说过会给她送礼物,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是钱。 她还以为…… 为什么呢,父母已经死了,他能抚养她,能给她吃好穿好,给她大部分人都没有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宋嫱撅着小嘴,把那钱收过来,小声说了声谢谢。 谢飞白静静看着她,哪里看不出十三岁的女童在想什么。他觉得她噘着嘴的样子真丑,一副委屈得要哭不哭的,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欺负了小孩子,他只好解释说:“你喜欢什么自己去买。我怎么会知道小姑娘家家的喜欢什么。” 宋嫱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后来每年的生日,谢飞白都默认给她钱。他虽秉持着公主也要有自理的抚养理念,但他从不会把女孩子穷养。即便她年纪小,他给钱也不会看数目,全凭他心情。 更不会过问她拿去花了什么。 就算真的养成了个败家子也不在意,他有的是钱给她败。疯人院已经慢慢步上正轨,他被上面抛弃过一次后,开始剑走偏锋,走入歧途,却发现这些黑手段来前更快更猛。 随着宋嫱的年龄增长,女大避父,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给的钱越来越多,他在地下的生意也越来越需要人亲自操持。他经常泰国中国两边一起飞,木木村在泰国的山区,每次去他都会好几天才会有空抽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开始更少地跟宋嫱接触了。有天他在木木村的田野里一个人看星星,回想自己这一生,是怎么从想做一个好人,然后走上黑道的,蓦然想起了家里的女童。 不,她现在不是女童了,她现在是女生。 他跟她更少地接触,起因于她上次初潮的来临。她又不傻,没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吓得半死,她很镇静地偷偷摸摸要自己处理。 那天他正好在家,坐沙发里思考怎么对付上面派来的白鹰这个卧底。就看见那女生从房间里鬼鬼祟祟出来。 跟作贼一样。 他问:“这么晚,你想去哪里?” 宋嫱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我、我肚子疼……” “怎么回事。” 谢飞白起身开了客厅的灯,就看见她睡裙后面一摊红色血迹。 他站在她面前,忽然发现她已经长高好多了,之前才到他腰胯的位置,还能坐在他臂弯给他抱,这会儿已经快长到他的胸口了。 他道:“疼你就先回房去,我给你处理。” 宋嫱哦一声,见他一如既往地很温柔,这么多年对他的依赖,她对他并没有任何防备。 只是……青春期的少女少不得有很多绚烂绮思。 她开始对于帅气和美丽有了一定的认知,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有了懵懂的感知。 她不再是疯人院那个每天接受训练的杀手,日子空闲下来,就总少不了想这个想那个,她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了要杀坏人的目标,而是只有两件事:好好学习,然后等飞白哥哥回家。 不知不觉中,谢飞白已经贯穿了她的大半人生。想到他要帮忙处理她的初潮,她忍不住地脸红。 那晚谢飞白给她买来了生理期用品,又亲自给她煮了点儿暖腹的红枣汤。 他一边煮,一边想,果然就是麻烦。 初潮时肚子总是疼得厉害。 宋嫱几乎要打滚,吃了止痛片也不管用,谢飞白只好连夜坐在她的床边,给她揉肚子。 对他来说她还是个孩子,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但还是有那么几分尴尬,想想他提剑走黑道,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他越想越觉得心赌,只是想到以后她还会嫁人,到时候有人照顾她,他就解脱了,心情又散开了些。 到了后半夜,他就在她床边那么迷迷糊糊打盹儿睡过去了。 翌日他睁眼时,看见宋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还伸着手在自己头顶,像是想要摸他。 最近组织来了个尺度很大的罂粟,总对他使用美人计,他现在对人的接触有下意识的厌恶,他眉头一皱,刚醒来时头脑不清醒,戾气没遮住,正要发脾气时,却忽然对上宋嫱亮晶晶的眸子。 第04章 她的小鹿眼真的很明亮。 里面像是藏满了被揉碎的星辰。 甚至有一种仰慕,不是那种小辈对长辈的崇拜仰慕,而是女人对男人的仰慕。 谢飞白一愣,差点儿脱口而出的狠话就这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盯着宋嫱看。 宋嫱本来是醒的比他早,看见她趴在自己床边睡着,发旋处的头发有些凌乱的翘起,不免有些觉得好玩,伸手想去捉弄。 一时没藏住,她的那点儿少女心思。 被他当场抓包,她感到窘迫,“哥…哥…” 谢飞白静静瞅着她,只是对于一个孩子的打量,目光也只落在她脸上,并没往其他任何地方看。 他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妙。 在他这里,她就是一个简单的女生,对于她,他从来没有任何亲情。更不要说什么爱情友情,他又不恋童。 但对于她来说呢? 她来到他这里时,她已经十二岁。 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已经会认人了,知道她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小时候对他是感激仰慕,那么长大了呢? 一个青春期懵懂的少女,整日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同住屋檐下,即便口中喊‘哥哥’,她心里会这么认为,他就是她哥哥? 他目光向来犀利毒辣,她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那点儿少女心事,也像是白纸,只不过是粉红色的白纸。 他眼神冷了冷,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自那以后,他回家的次数更少了。 谢飞白躺在木木村的田野里,算算时间,她已经十六岁了,中考已经过了,马上升入高三。 十六岁的女生,会自己生活了,那么他以后即便永远不回家,也没关系的吧? 他还想着,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摸出来看,是家里的那个女生。 谢飞白有些烦躁,直接挂断了。但过了快要半小时,他都准备离开木木村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但只是短信提示。 他打开来看。 是那女生发来的短信。 【中考成绩出来了,我考上了海市第一中学。飞白哥哥,你到时能回家陪我去报到吗…你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 谢飞白将短信删了。 即便他很清楚,她这个短信编辑了半个小时。肯定是打了删,删了打,然后才小心翼翼发过来的。 可那又怎样呢,他谢飞白从不会为了情感而绊住自己的脚步。更不要说,是她这样的小姑娘。 他注定只是复仇后,隐退在木木村陪着死去的母亲一辈子。他这样的人不会有妻子,也不配有。 他甚至固执地认为,宋嫱对自己的心思,不过是少女绮思。等她要是知道了他所做的事,恐怕悔之不及。 他不管是想要什么,都一定是要贯彻到底的。如果他要对宋嫱产生点儿别的想法,那么前提是—— 他必须有十足的把握,让她能接受他满身的污秽,他要的不是她爱他这温柔斯文的外表,不是爱他这大哥哥的身份,拯救她的神明的身份。 要她爱他所有的血污和黑恶。 可谢飞白非但对她没有想法,也还深深记得她十三岁时看见他打人,她后退一步的动作。 他不认为她能接受。 她无法贯彻到底,那么他连她喜欢自己的权利都不会给她。 彼时的宋嫱捂在被窝里,盯着自己发送出去短信的 那个聊天框。少女的暗恋藏不住,要溢满了,溢满出来成为心酸。 那个短信她编辑删除,删除编辑,磨磨蹭蹭半个多小时才发出去,她的心情像坐过山车,先忐忑,害怕,最后平静,甚至是心如死灰,泛不起一点儿涟漪。 她守着那个对话框,睡着过去,眼角带泪。 梦里仿佛又回到初见谢飞白时,他如天生神祇,站在她面前对她伸手。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她感情变质,也许是进入青春期后,听见周遭同学谁谁谁早恋,谁谁谁长得帅,然后她总会在脑子里想,没有她哥哥帅的时候。 什么就都变了。 宋嫱独自生活着,那个短信一直没有回复,谢飞白也一直没有回家。但她生日的时候,还是又收到了一笔转账。 宋嫱进入高中,报到的那天也是家里的阿姨,提出要陪她去。 谢飞白还是没有回来。 她有些伤心,最终选择自己去报到。高中学业繁忙,寄宿制的公立学校,就算谢飞白有钱也插手不了学校的设施制度,她跟三个女生同寝室。 从小谢飞白用钱的抚养,给宋嫱的性格养得有些孤僻。 小学和初中,她都是在贵族私立上学,单人寝,除了学习不怎么跟人交流,到高中就不太融入得进去。 她被孤立了,又或者说她孤立了别人。 她生得好看,成绩又好,还被谢飞白养出一股千金小姐的味道。在学校里受尽了欢迎。 可宋嫱还是觉得很孤独,很难过。 她每天写完作业,睡觉前都会给谢飞白发晚安的短信。那时候的高中用的都是老年机,给寄宿制学生联系家里的机会。 但那边从来没有回复过。 宋嫱聪明,其实隐约能猜到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的。他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他大了她那么多,肯定不久后就要娶妻生子,也有妻子会帮助他的生意,根本用不着自己,她到时候上大学,会远远离开这里,她会有自己的生活,跟谢飞白各奔东西。 本就没有血缘的两人,他又感情淡漠,她一旦上大学或者嫁了人,也许……再也不会来往了。 宋嫱想到这些,心痛得要命,头一次尝到心酸的滋味。却也渐渐将谢飞白藏在心里,以为不去碰,不去想,他就会慢慢被遗忘的。 她高一高二的那两年里,他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回来陪她,但两人的交流都十分浅淡,冷冷清清吃顿年夜饭,看个春晚,就什么也没了。 她升高三的时候,十八岁。 秋天的生日,又收到了谢飞白的礼物,这次不是转账了,是一双快递来的高跟鞋。 十八岁,证明她成年了,长大了,十八岁的小公主都该有一双自己的高跟鞋。 但她有点儿伤心,因为他还是没有回家。 高考前夕,会有几天的放假。宋嫱退宿舍,搬书本和其他的东西回家,阿姨来帮她。 她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打算将自己的笔记全部拿去卖给学弟学妹们,换点儿钱。 因为她记得,飞白哥哥的生日要到了。他马上就要二十八岁了。 第05章 她想用自己的钱,给他买礼物。 她成绩好,笔记卖得很快,总共买了三百八十块钱。 宋嫱让家里的司机把自己的东西先拖回家去,自己跟两个同学去逛商场,选礼物。 她选了一条灰白色的领带。 花花公子的品牌,平价,又好看。算是她这个贫困学生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礼盒包装得很精美,宋嫱很开心,希望谢飞白看见也能开心。 她自己徒步回家,为了抄近路,走了一条小路。那条小路上混混多,也都是网吧酒吧还有会所妓馆之类的,这一条黑街基本也都在谢飞白的势力范围内,她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也就没有混混敢对她做什么。 只是,宋嫱这次遇见了一个人。 那人生得很高,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大概两三岁的样子,被一群人追着打。 她看不过去,从小骄矜的生活让她会拔刀相助,就算真的惹了人,也肯定会有谢飞白担着。 她几步就冲上前,对那群人沉声说:“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不太好吧?” 在这样孤寂的家庭长大,她即便只有十八岁,也早已习惯了情绪内敛,这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好看的两道眉微微皱起。 那些人立刻停手了。 都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其中一个说:“是他先惹我们的。” 宋嫱看向被打的那人。 长得挺好看,跟谢飞白一样好看,不过她有滤镜加持,觉得还是谢飞白好看一些。 她说:“欠你们钱了?” “这倒没有……” 宋嫱说:“差不多的了吧?我看他肌肉挺健硕,有本事你们就单独上呗,不一定打得过他。一群人打一个算什么?” 被打倒在地上的许和光听见这话,眉动了动,抬头看向宋嫱。 似乎是一眼万年。有种命中注定。 但只是他的命中注定,而不是她的。她不是杀手,注定不会跟他有任何故事。 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提着自己的礼盒就走了。那帮人也不敢再打了,把许和光提溜起来,提进了网吧里,想等谢飞白回来发落。 宋嫱把那份礼物藏了好久。 终于等到谢飞白生日前夕,那时她已经高考过了,在等成绩出来。 她以为他不会回来,打算电联求他回家的时候,那天早上,家门被敲响了。 宋嫱忙不迭去开门。 门开的刹那,她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见查洛背着谢飞白进来,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眉头也皱成了小山丘般。 她吓傻了。 有外人在,她忍着没哭。 查洛把人放在了他房间的床上,让宋嫱好好照顾,等会儿会有医生上门来,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谁敲门都不许开,医生来的话会有暗号对接。 宋嫱从来没有那么紧张害怕过。 她强制让自己冷静,听着查洛的吩咐,临走前,他还留下了一支枪,说给她防身。 她看见那支枪,竟然是真的,吓得心怦怦直跳,那一刻也终于懂得一些,谢飞白的生意,也许根本就不干净。 查洛还有很多后续要处理,上面派来的卧底险些毁了他们,谢飞白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先离开了金庭弯。 人走了,谢飞白躺在床上,血腥味弥散不停。宋嫱嗅得心都揪起来。 医生来给他处理了伤口,住在另一间客卧里。 宋嫱没日没夜守着谢飞白。 他一直都没有醒来,错过了他的生日,也错过了她查高考成绩的时间。 她坐在他床边,感觉他呼吸越来越微弱了,真的好担心,他会死吗?她以为这两年来的不提起,极少见面,会将他给从心里剔除,却没想到这段感情像藤蔓,不是不去想就会停止生长的。 感情从来都是生长藤。 越想藏起来,它越是想要疯狂滋长,想见到天光。 不知道是第几个晚上,宋嫱忍不住了,坐在他床边哭,很怕他会死,她悄悄说:“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谢飞白的眼皮动了动。 他其实早就醒了。 但感觉到她在哭,他觉得烦躁,睁开眼少不得又要哄她。 可听见她这话时,他心里有一种很难言说的感觉。 像…… 这二十八年来的人生里,他终于被人需要了。他经历过被抛弃的感觉,那么他怎么还要抛弃她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承认,他的心态在这一刻变了。 他在被需要着,他其实……不是一个人。而且他一直忘了,家里一直有这小东西在等他。 每天倒计时他回家的日子,给他发晚安的短信,她一直都在他身后。 谢飞白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他忽然觉得,她的眼泪没那么烦躁了…反而,让他觉得怜惜。 他真不是人。 怎么能让小女人为自己哭成这样呢。 可是还从来没有人为他哭成这样过。 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一直在被人用不同的方式去舍弃,忽然有人出现,要死死抓住自己,这感觉…心口仿佛瞬间就被填满了。 谢飞白伸手,去擦宋嫱的眼泪。他动作亲昵,眉目柔和,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 一个男人看女人才会有的眼神。 宋嫱还不懂这代表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心事肯定再也藏不住了,她索性也不藏了,就着他给她擦眼泪的手,轻轻将脸在他掌心里依赖地蹭他。 像黏人的小猫。 家里那只奶白小猫贴她的时候,也总这样蹭她。 谢飞白失笑,“哭什么。” “怕你回不来,”宋嫱嘟哝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你很久没有回家了…” 谢飞白蓦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当年。 她十二岁的时候,刚来这里,他离开了一个星期,再回来时她就在自己怀里呜呜哭个不停,哭着控诉他。 但她现在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呜呜呜的张着嘴巴哭,她懂得什么叫作哭相了,咬着唇,任由眼泪滑过脸颊,有种凄楚破碎的美。 谢飞白拍了拍她的小脸,给她擦去泪珠,“抱歉。”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的。但…宋嫱又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他看见角落的礼物盒,问她:“那是什么?” 第06章 宋嫱说:“礼物,给你的生日礼物。但你的生日已经过了。” 他拍了拍她肩膀,“拿过来我看看。” 宋嫱听话地去拿来。 是一条灰白色的领带,不是什么大牌子,但布料也不是很差,最重要的是色泽还算正。 灰白灰白的,有点儿暗淡。 他问:“多少钱?” 宋嫱不太好意思,知道他有钱,怕他看不上,但还是老实说:“三百块,礼盒五十块。” 她又补充说:“我自己卖资料换的钱,不是花你的…” 谢飞白嗯一声,手指划过领带,说:“怎么选这个颜色?” 他很少用太过沉冷的色彩。 更偏向于温柔的暖色系,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温和。 宋嫱认真说:“因为我觉得它像你。” 这领带的颜色像她的飞白哥哥,灰白的,暗淡的,不像黑色那么冷漠,也没有红色那么炽热,更没有白色那么纯净,就是简单的灰。 他介于冷热之间,黑白之间,是孤寂的一种灰色。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能感受到他的孤独。 跟她一样的孤寂。 在这世上没有亲人,独自蹒跚前行。但不同的是,她还有依靠的他,而他什么也没有。 所以她一直站在他身后,永远等他回家。 她没说这些话,可谢飞白能看穿她。 她对他来说,还是单纯。 谢飞白一手搂过她,有力的手臂禁锢住她腰身,将她往自己这边压,找准了她的唇,毫无忌惮地吻上去。 她早就先对他有别的心思了不是吗… 每天都盼望他回家。 总跟在他后面叫哥哥,就算他不在家,还要每天发短信,刷存在感不是吗。 她干得漂亮。 他现在的确…想要将她贯彻到底了。如果他真的注定要有一个妻子,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合适呢? 他们是这世上最合适的两个人,同样的孤寂,同样的没有亲人,他们彼此就该是彼此最后的 依靠,应该骨血相融,孕育后代,成为比亲人更亲的亲人。 他满身血污又怎样,双手不干净又如何,她先招惹的他,他既然对她下手了,不管她接不接受,她都必须只能是他的了。 宋嫱被他这个吻弄蒙了。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俯在他身上,知道他受伤,也不敢完全趴上去,只是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脊背拱起,这姿势很不好受,没一会儿腰就酸了。 但…又怎样呢。 她的飞白哥哥在亲她。 这不是她青春时期,偶尔会幻想的吗。 她一动不动,心里有 酸涩,有甜蜜,也有点儿害怕,不知该如何面对。 谢飞白感觉到她的僵硬,舌头舔了下她的唇,“怕了?” 宋嫱摇头,两人距离很近,她能清晰看见…他眼底荡漾开来的柔情,也许不是那么浓烈的爱意,更不是那么浅薄的喜欢,而是一种坚决到固执的认定。 他认定的人。喜欢是调味剂,爱意是纽带,调味剂会被冲淡,纽带会因为外界力量而断裂,只有认定… 认定是哪怕生命结束,都不会消失的占有。 她意识到这个,心跳剧烈。 他额头抵住她的,诱哄道:“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宋嫱木然地跟着照做。 谢飞白吻住她,叼住她的舌。他喝过药的口腔有一股苦味儿,可宋嫱一点儿也不嫌弃… 她甚至有些迷醉。 这苦味儿从味蕾蔓延到心里,又渐渐变成了甜味。 青春的心事都有了着落。 他深深吻过她,从她口中退出来时,还忍不住地舔了舔她哭红的眼睛,“以前冷落你了。但…你以前还是个孩子。变数太多了。” 他不敢做没有把握的事。 那些变数他不敢去赌,他怕无法将对她的拥有贯彻到底。 宋嫱说:“那现在呢?” 谢飞白笑了声,伸手描绘她的眉眼,“现在那些变数我都接受,又或者是你带来的,我都接受。” 不同的选择,他的结局就是不同。 谢飞白跟宋嫱的关系变化后,他纠结了很久。 他的计划,他的组织,他木木村的基地,他做过的恶事,现在都成了一条条框住他跟宋嫱在一起的枷锁。 他不想带她过躲躲藏藏的生活。 谢飞白想跟她站在阳光之下,孕育后代。 他几经思量,最后仍然为了心里的这个目标,去找了他那个身居高位的父亲。 谢开诚是没想到他还会来找自己的。 谢飞白递交了辛特所有的罪证,在他的要求下,谢开诚的周转下,辛特执行死刑。 他想要开诚布公,自己的产业,涉黑的那些东西也全都告诉了宋嫱。 作过的恶,他总得赎罪。 谢开诚为这个长子不断周转,禁封了他所有来路不明的财产,经过层层官梯,给他硬洗成了有期徒刑。 送他去监狱那天,宋嫱回来时,遇见了一个男人。 那次在巷子口遇见的,被打的人,他穿着警服,额头处的肌肤光洁,没有任何花纹,长得俊俏,跟谢飞白有点儿像。 宋嫱意识到什么,那一刻竟然阴暗地觉得,幸好她当时没有救人救得过分,把他带回家。 许和光还记得她,这个让他一眼万年的女人,即便她已经长大了,他也还始终记得,她像一朵蔷薇花的气质。 两人擦肩而过时,他喊了一声:“宋小姐。” 宋嫱惊讶道:“你认识我?” 许和光点头,没解释太多,“你来这里是?” 宋嫱坦然道:“送我丈夫。” 许和光嗯一声,离开。 宋嫱没想到,她来接谢飞白出狱时,又遇见了那个刑警。 她快三十岁了,但保养得好,看不出太多岁月痕迹,夏日炎炎,撑着伞在监狱外面等谢飞白。 许和光路过,问她:“小姐,你来这里是?” 宋嫱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见他穿着警服,以为是日常询问百姓,她今天要接谢飞白,心情也好,笑着说:“来接我丈夫。” 许和光嗯一声,又走了。 没几分钟,宋嫱看见谢飞白从里面出来。 他的狱服换了,穿着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不用想也知道是谢开诚暗中准备的。 他出来时,紧紧拉住了她的手,上了谢开诚来接他们回家的车。 这几年在监狱里,实在是很难受。他是天生的掌控者,不喜欢被人支配自由。 但他谁都没有提起,只要想到日后能跟她永远站在阳光之下,就都是值得的。 生来是掌控者,要是动了一颗凡心,就甘愿沦为被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