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知心底事》 他那方面不行 十一月的天气已然骤冷,奢华瑰丽的殿堂内,正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一场旷世联姻吸引了无数名门为之探讨,然而人们更多关注的,其实是新郎的背景身份。 虽说姜家也算北城颇有名望的上流人士,可与时家相比,任谁都能看出来到底是谁高攀了。但这并不妨碍各大名门仕族盛装应邀,毕竟能收到时家的婚贴的,都是在商场上能叫得出名号的。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喜宴,更是不可小觑的名利场。 可即便在如此热闹喜庆的氛围下,姜柠月却没有半点身为新娘的期待和开心,若不是她还穿着名家设计师手工定制的华丽婚纱,还以为她将要面临怎样的痛苦折磨。 不过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她和时晏本就是表面婚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更可悲的是她心底爱慕着的那个人,正和他的女友坐在殿堂内的某处。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小丑,一会儿还要在喜欢的人面前表演最后的幸福,人家甚至都不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她还在这儿独自黯然神伤。 回想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姜柠月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似乎所有的事都被按下了加速键,朝着陌生的方向驶去,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婚姻会变成烂俗的商业联姻。 在姜柠月的认知里,结婚一定要和喜欢的人才算完满,就像父母那样恩爱扶持,白首偕老,再不济相敬如宾也好过各玩各的,先婚后爱这种事只有小说里才存在。 再说圈子里那些毁三观超认知的事儿屡见不鲜,朋友也没少带她八卦,一想到可自己的婚姻有可能变成那样,姜柠月就止不住丧气。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他和时晏证都领了,婚礼也马上就要开始,总不可能因为自己这一通胡思乱想就逃婚吧,那她妈会打死她的。 要是和喜欢的人来个世纪大逃婚可以说刺激浪漫,回头往父母面前一跪怎么都是亲生的,打两下骂两句也就过去了,自己逃算怎么一回事儿嘛。 而且她和林知予根本就没有结果,所以才一直苦哈哈的忍住没告白,简直比乌龟还能憋,她也是在明白了‘喜欢的人不一定会喜欢自己,再深情的人也会爱而不得’之后,才选择结束这场长达六年且不为人知的暗恋,本来‘失恋’就已经够惨了,更惨的是她还要被迫联姻。 在姜柠月二十五岁这一年,姜母终于开始着急她的终身大事。 她这个女儿说好听点叫乖巧又听话,不好听就是木讷缺心眼儿。 这感情方面怎么都不开窍,朋友家的小孩小学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交朋友,唯独姜柠月傻乎乎的不喜欢社交,人家向她示好示爱,她却一本正经的说‘我妈不让我随便收人家的礼物’,真是急死她了。 姜柠月那阵子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无法自拔,稀里糊涂就被母亲推出去相亲了,可说是相亲,其实也就婚前走个流程,甚至临近见面时,都没太关注对方的名字。 原本她想小小反抗一下的,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模样,和母亲平时追星一季换一个的小鲜肉,心想以周墨媛女士的颜控程度,对女婿的长相要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既然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身边站着的是谁都没关系。 于是在姜柠月的中二想法和姜母苦心竭力的撮合下,终于促成了与时家的‘良缘’。 在举办婚礼之前,姜柠月与时晏约会过两三次,自然也是在母亲的叮嘱下不得已去的,她想不通明明结婚的事都已经板上钉钉了,做这些形式般的约会还有什么意义。 可在绝对的话语权面前,姜柠月那两声哼哼般的不满根本得不到回应。 她对时晏的印象不深,平时也没有交集,毕竟两人有着七岁的年龄差,而他的朋友圈更不是自己能涉入的,非要扯上联系的话,就要追溯到姜柠月七八岁的时候了。 那天她跟随父母去时家赴宴,对于孩子来说这样的场合多少都有些枯燥,在得到准许后,姜柠月跟着时家的管家来到后花园玩一会儿。 后花园并不是空无一人,落入姜柠月第一眼的便是正安安静静坐着看书的时晏。 时晏从小便出色的不像个孩子,无论头脑或是外貌都甩同龄人一大截,看到这样一位清隽俊逸的大哥哥,姜柠月那颗少女懵懂无知的心还乱蹦了几下,当时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头脑简单的她身体先做出了反应。 她直直上前打招呼,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家看,好在时晏没有被这突然的打扰搅了兴致,反而抬头温柔的笑了笑,还伸手摸了她毛茸茸的脑袋。 姜柠月平时不爱让人碰她的头,除了家中亲近的长辈,其他人要是轻易触碰,身上一定会立刻多一排齐整的牙印,时晏是她第一次见面,便被划入允许范围内的陌生人。 残存不多的记忆里,她隐约记得时晏当时好像抱了自己,以至于在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时,她还暗自尴尬了会儿。 平时记忆力很差的她偏偏对这件事记忆深刻,不知道是时晏太过耀眼,还是她刻在骨子里的颜控基因在作祟。 总之,她并不希望时晏对这件事有印象。 日不暇给的时晏原本空不出时间去见姜柠月,可还是十分周到的安排好了一切。 在他打电话来确认约会时间时,姜柠月还状似体贴的说可以省去这些不必要的环节,让他安心工作就好,其实是怕尴尬和麻烦。 时晏却安慰到不必为他纷扰,并对两人的约会表示期待,在询问了她没有特别的约会想法后,告诉那天会安排人来接她。 姜柠月猜到自己的电话大概是母亲给时晏的,在她还没有对这段已成定局的婚姻上心时,没想到时晏会先主动联系她,说到底两家的差距那么明显,怎么看都应该她主动些才对。 不过经过这次电话,姜柠月对婚后的生活少了些紧绷感,听起来时晏应该是个很温和的人。 果然,约会的过程令姜柠月感到十分自在,甚至有点超预期,她没想到时晏会专门花心思了解自己的喜好,虽然多半应该是母亲透露的,但至少他用心了,如果不是她心里还存着林知予,或许这是一段不错姻缘的开始。 以前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时晏,总会有偏差,直到与本人面对面接触,姜柠月才明白为什么他能成为所有人心中的模范。 不过她想不明白,像时晏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选择相亲,还是和她。 明明有那么多名门淑女喜欢他,比她漂亮,比她家有权势的随便指指都能把她淹没,为什么他会选择自己呢,难道就因为他们俩母亲的关系比较好吗? 怎么想都不太合理,最有可能的理由就是...... 他那方面不行。 ———————————————————— 开新文啦~ 是你们喜欢的甜文,希望我能发挥好 这样算不算婚内出轨 姜柠月的小差早已经开到天边去了,时晏瞧她低头喝着奶昔嘴角却笑得十分狡黠,不禁也跟着轻笑。 对于母亲安排的这位结婚对象,刚开始他是抗拒的。 为了结婚的事儿时夫人没少折腾,他实在没时间浪费在与母亲争辩,自己为什么不结婚这件事上。 其实他不是不谈恋爱,也不是不婚主义,只是近两年公司正在研发新领域,根本腾不出空闲考虑这些,他的前女友也是因为两人聚少离多,才选择和平分手。 当姜柠月的个人信息第一次摆在他面前时,他完全不理解母亲到底在想什么,撇开对方比自己小七岁不说,就算他良心泯灭,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时晏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当时她怎么会答应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虽然母亲说他们小时候见过,可那都是多久远的事了,在完全不了解对方人品性格前,自己的终身大事未免答应的太草率了。 眼瞧着姜柠月第二杯奶昔快见底,时晏才开口,在确定她对结婚无异议后,简单陈述了自己的日常习惯和婚后事宜,他认真听取姜柠月的每一句话语和要求,哪怕再奇怪再无逻辑也没打断她,始终笑着听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周身包容的气场令姜柠月不自觉放松下来。 在确认时晏没有喜欢的人后,姜柠月那颗晃动不安的心才略放下些,因为当时自己答应这场联姻,是处于失恋中心如死灰的阶段,并不清楚时晏的个人状况。 她当然有问过母亲,但她才不信嫁女心切的周墨媛女士讲的都是真话。 又不是没见过为了家族利益忍痛弃爱的怨偶,但至少自己不能成为其中的元凶之一,做人的基本操守她还是有的,别人可以不仁,她不能做狗,要是因此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她大概会去寺里长跪不起。 姜柠月秉持着公平公正原则,主动介绍了下比自己脸还干净的情史。 不过她小小篡改了下说法,在百转千回的内心戏后,决定以自己同样没有喜欢的人的设定,来开始这段婚姻。 当然,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在谈话的最后姜柠月告诉时晏,如果哪天他有了喜欢的人他们可以和平分手。 虽然这么说对即将要结婚的人来讲不太合适,但对两个连感情基础都没有的人来说,这样的婚前约定也算一种友好共识。 自认为这次约会完美无缺的姜柠月,甚至在说完这句话后晃了两下腿,笑眯眯的咬着吸管喝下甜丝丝的奶昔。 时晏并未像之前那样适时接话,而是在沉默了一阵后问道。 “那这样算不算婚内出轨?” 姜柠月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杯子极力摇手。 “不算不算,我们都事先说好啦,而且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啊。” “所以柠月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也会提离婚?” 姜柠月本能的想说‘当然’,可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顿时堵住了她张口欲言的‘大义之词’,她这才好好看向时晏,那张刚才还温和的俊颜似乎哪里有了变化,总觉得他并不像脸上看上去那样在笑。 后知后觉的姜柠月这才反应过来,无论怎么说,时家在北城都不是寻常人能够随意僭越的大家族,被带绿帽子这种事怎么都不会被允许,她这个不知深浅的未婚妻这样口无遮拦,和当众羞辱他有什么分别。 姜柠月顿时抽紧了脊柱,是时晏的温柔表面让她产生了错觉,她不该得寸进尺的,难怪朋友们都说她脑子缺根筋。 好在时晏并未继续为难姜柠月,简单跳过了这个话题,又恢复成那个事无巨细的谦谦公子,只是后来的晚餐,姜柠月也颇有心事般没能吃下多少。 转眼就到了婚礼当日,仪式即将要开始了,她快速而又剧烈的心跳声,似是在与从前一切告别的倒计时,马上她就要和那位未只见过几次的丈夫开启新的生活,可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姜小姐,要准备入场了哦。” 工作人员以为姜柠月在紧张,不由得出声安慰。 “别紧张,人都要有这么一回,今天你是这场婚宴的焦点,所有人都会由衷的祝福你获得幸福,新婚快乐!” 俊男美女的婚礼总让人艳羡,从准备宴会到彩排,再到当天,每一位为此忙碌的工作人员无不啧啧感慨。 这场婚礼的梦幻与奢华程度令人不住咂舌,更别提嫁给这么一位帅气多金的男人,就算是接触惯了有钱人的单子,今天的正常布置也算刷新了他们多年的见识。 姜柠月可没心思注意这些,直到现在她都感觉不真实。 这场婚礼全权由周墨媛和时夫人宋君怡操办,她没有多少想法,不是和喜欢的人结婚怎么都谈不上期待,不过这恰巧满足了两位母亲想要布置婚礼现场的愿望,还不忘夸赞姜柠月乖巧懂事。 婚礼布置异常华丽,巴洛克式的基调下不失奢简,高到快通天的天花板镶嵌着七彩琉璃窗,不必耀眼的阳光,只需这一点点盈盈月色,都成为这一刻的完美契合。 瑰丽的环形阶梯从二楼左右对称而下,汇聚于一条直达誓言终点的长道上。典雅柔软的长毯将其覆盖,四处洒落着由人工精心培育的素色花瓣,只为这对新人走这一遭。 待时晏踩着平稳的步伐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傲人卓然的资本。 全场逐渐暗了下来,一束灯光聚焦在二楼闭合的巨型大门前,姜柠月穿着繁复的婚纱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下,虽没有常人新婚时的期待,但也免不了只身暴露在众人面前时的紧张。 她站在高高的露台前,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同样看向她的时晏。 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好看,但今天的他过分耀眼,刹那间她甚至无法感知到其他人的存在,紧紧抓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 我之前几本都没写过婚礼好像,这次开头就写了哈哈哈,就当立体补完了 爱能演出来 还未等姜柠月多看几眼,随即便被工作人员缓缓引到右侧的弧形楼梯处,因着十分有重量的婚纱,和点缀了颇多碎钻的头纱,让她无暇分神,只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脚下。 除了幼儿园举行合唱演出,姜柠月还从未受到过这么多的目光注视。 偏偏越紧张就越会出错,试图让自己放松的姜柠月,脑子里突然闪现过刚才时晏卓然的身姿,分神间差点踩空,好在手边的工作人员迅速扶住了她,也惹得在座的宾客虚惊一场。 其实不是她想看,实在是时晏无论走到哪儿都太过抢眼,虽然两人隔着的距离那么远,但丝毫掩盖不了一分他的存在感。 姜柠月紧紧抓住手边的工作人员,她的裙摆太重太大,凭她自己根本无法完好的走下楼梯,周围跟着四个人全神贯注,随时帮忙调整婚纱,避免新娘真摔个狗吃屎。 在安全踏下最后一阶台阶后,松了口气的姜柠月这才抬头,看见正等候她的父亲眼中正频频闪烁,心下涌出股酸涩。 不知道这样的场合是不是特别容易令人动容,即便是表面婚姻,姜柠月依然为父亲表现出的不舍所触动,眼角也不由得跟着泛红。 姜契之虚扯了下女儿的头纱,然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郑重点头无声连说几个‘好’字,随后紧紧握过女儿的手环住自己的臂弯,领着她向未来的幸福走去。 这段路程说长也长,但对于即将把女儿交付给别人的父亲来说,实在太短。 待他将两位新人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时,那份不舍的情绪再次上涌,即便他在商场上如何杀伐果决,此刻也不过是一位平凡的父亲罢了。 目送着下场的父亲,姜柠月不由得想转头擦拭快要溢出的眼泪,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托住脸颊。 时晏带着惯有的微笑,抽出胸前口袋里的手帕,轻柔的从下方穿过头纱,安抚着拭去她的泪水。 这一幕落在双方父母眼里,更加确定这是一场天赐的姻缘,心下十分安慰。 牧师平和沉稳的念着证婚词,姜柠月一句都没记下,其实接下来本该是‘我愿意’的环节,但不知道是婚礼策划的安排,还是两位母亲刻意要求,居然还要两位新人念为对方准备的誓词。 这不是公开处刑吗? 可能对真心相爱的人来说,哪怕不用提前打草稿,都能现场说出个百八千字还打不住,可对语文向来不咋地的姜柠月,简直是‘唐僧师徒进女儿国,难得要死’。 她不知道时晏准备了怎样的誓词,但据时夫人宋君怡说是时晏亲自写的,这就意味着她也不能瞎糊弄。 姜柠月还幻想,如果他能帮自己顺带写一份就再好不过了,可她还没厚脸皮到这种地步,况且之前自己还不知所谓的给人安了顶‘绿帽子’。 于是她内心祈祷时晏的誓词是胡编瞎写,或者网上下载的,总比她一个人尴尬要好。 然而现实给了她重重的一锤,且不说时晏的誓词能骗过在场的每一位人,就连她自己都有种被深爱的错觉。 时晏用低沉清润的音质说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丘比特射出的爱心箭头,咔咔冲着姜柠月一顿乱射。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和怎样的伴侣度过一生,但自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在我心里爱便有了最具象的模样。 每一个人穷尽一生都在追逐那个最契合自己的人,我不曾期待,也未曾准备,却在某个平凡的日子,以最朴素的模样得到了你的眷顾。我想我是幸运的,并贪心的希望能一直幸运下去。 我......抱歉,这句话我没有准备在誓词里,但我忍不住要告诉所有人,今天的你很美,以至于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都在不停的为你狂跳。 正如我们第一次的约会,无论是你的幽默,还是你富有感染力的笑容,都吸引着我所有的注意。 我想,如果往后的路上都有你相伴,那漫漫人生也显得没那么枯燥无味。 爱你,是我此生做过最正确的事。” 所以爱能演出来是吗? 当这段誓词落下最后一个句点,姜柠月整个人都是蒙的,似乎时晏就是有令人信服的魔力,哪怕他正用那张好看的唇说出如此荒唐的话,可只要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你都会不由得相信那是真的,并且真的不能再真,可是他们从熟悉到现在才过了三个月啊。 在热烈的掌声与牧师的提醒下,姜柠月终于回神,她撇开眸子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脑子里开始滚动那段垃圾到不行的誓词。 即便这段话是在林知予,和几个狐朋狗友的反复斟酌下才最终定的稿,可比起时晏这段推心置腹的誓词,她的那份简直被衬成了狗屎。 而且人家全程脱稿,姜柠月就那短短几行字还没背下来,恨不得一句话有两处磕巴。 相比时晏,自己这诗朗诵般令人尴尬的誓词,简直一把火烧了都不够。 “咳,爱情让上一秒还在两条道路上的人,瞬间归一相撞,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你分享最真实的自己......” 誓词虽烂,可姜柠月还是忍不住停顿,眼睛飘向某个方向,原本还模糊于现状的她,突然真实的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和这个陌生的丈夫共度一生,以后或许不再自由,甚至想法和行为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约束。 这些都如同一具枷锁,开始慢慢锁紧她的咽喉,沉重到令她无法呼吸。 远处的林知予将女友揽在怀里,两人脸上满是祝福与鼓励,简鹿甚至为这场世纪婚礼忍不住落下泪来,似乎台上的那对新人真是终成眷属,如果以她平时的酷样儿,眼泪简直是天方夜谭。 以为好友忘词求救,林知予立马掏出口袋里准备多时的小抄快速打开,说是小抄,其实已经大到明目张胆的撑满他双臂大张的程度。 她看着那些提示词,心里泛起酸涩,好在她快速忍下,将即将要喷薄而出的眼泪生生压在了眼眶里。 “其实我没有很聪明,手也不是很巧,上学的时候经常踩着及格线飘过,非要说特长的话也只有蝴......只有一些,甜点,还算拿得出手。 谢谢你愿意包容我的嘴笨手拙,还不嫌弃的一直帮我解决那些不值一提的烦心事。 或许很多事我都想不通,但,但喜欢你这件事,我一直都很确定,也是我这辈子坚持最久的事。 我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你的回应,却又忍不住陷入两情相悦的猜想,如果你也一样喜欢我的话,请打开......请牵起我的手。” 语毕,姜柠月心底生出悲凉感,头也早已埋到了胸口。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动人的故事,有的只是直白而又热忱的真心。 新娘直白而又生动的告白终有回应,在场的来宾在短暂的沉默后给予了炙热的掌声。 姜柠月心情跨度不同常人,刚才还天马行空的她,此时丧的不行。 这次似乎真的要和林知予说再见了。 我会陪着你 坐在台下的林知予被这段推心置腹的誓词震住了,一边感慨好友原来这么喜欢时晏,一边又不满这份别样的告白连他都被瞒得死死的,可既然早有话说,为什么又让大伙儿帮着一起写那份派不上用场的垃圾呢。 林知予纳闷半天也没想通姜柠月的骚操作,不过这点疑惑很快在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友扑向自己时,被抛诸脑后。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姜柠月,突然感觉到有人牵起了自己的手,她抬头望向对面,发现时晏正无比温柔的看着自己。 他凑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说道。 “谢谢你准备的誓词,我很感动,想告诉你你很好,没有人比你更可爱了。” 泪水不自觉滑落,姜柠月下意识望向林知予,却看到他正和女友旁若无人的亲吻。 温热从脸上轻轻擦过,时晏伸手帮她轻轻拭去眼泪。 “在看什么?” “没,没有。” 时晏并没继续追究,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他弯下腰直勾勾的盯着她。 “今天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 姜柠月像被抓包似的心里落了拍,几次想对上他的眼睛,却还是抵不住心虚的看向了别处。 牧师送上对新人的美好祝愿,也让在场所有人见证了他们交换戒指的神圣时刻,那枚在高光下的亲吻将整场婚礼推向高潮,没有人在意这场婚姻背后的真实意味。 结婚真是件又累又麻烦的事,姜柠月今天早上四点就被叫起来准备,一整天都精神涣散,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洗漱完后,她将自己随意扔进被子里,心想无论这段婚姻的结局如何,她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刚才她换了礼服去朋友那边聊天招待,林知予好像真的替她高兴,将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整个人都趴在简鹿身上,嘴上还不停的叫着‘老婆我好喜欢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知道至少在婚姻存续间,不能再对这段暗恋抱有幻想,否则对时晏不是很公平,而且就算自己没结婚,林知予也还是不会喜欢她。 正胡思乱想间,姜柠月大大叹了口气,却被突然的出声吓到。 “叹气做什么,有心事?” “啊!” 空阔的房间把这声近乎惨叫的惊呼放大,时晏默默看着被吓到的人迅速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像个鹌鹑似的一动不动。 然而做出这一系列傻缺行为的姜柠月,脑子里一团浆糊,对自己的反应深表无语,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如果能遁地的话她恨不得立刻挖出一个防空洞。 身上的被子被一点点剥离开,时晏将人扶起坐好,还帮她理了理满头的乱发。 姜柠月浑身僵硬,害羞猛地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脸蹭一下就红了,原来刚才被拉出被子时,睡裙早就卷到了腰上,还露出白色的蕾丝内裤,她用力胡乱扯好裙摆,连呼吸都不敢喘。 “头都快埋到地里去了。” 时晏轻笑,对她刚才的那些糗事全当没看见,温柔的托住她的下巴抬起。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姜柠月猫似的偷偷看他,发现他真的没有在嘲笑自己,那双深沉温柔的眸子也在极尽安抚她,这才好了不少。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不过时晏是在观察妻子是否还会做出什么有趣的举动,而姜柠月则是尴尬的不知所措。 怎么办,难道两人今天起就要睡一张床了? 事到临头才开始紧张,之前她没想那么多,左右不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真到了实操她就开始怂了。 “快睡吧,明天还要去拜访爸妈。” 似乎猜到姜柠月在纠结什么,时晏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包容的给她暂时缓冲的时间,兀自走到另一边上床盖上被子。 “快过来。” 这句‘快过来’让姜柠月瞬间僵了背脊,是在明目张胆的暗示她履行夫妻义务吗? 虽然为难,但转念一想他们都结婚了,做那种事不都迟早的事吗,况且新婚之夜哪有人纯盖被子聊天的,柏拉图还是阳痿啊? 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决心,姜柠月僵硬的往床头爬去,丝毫没发现自己胸前一片春光乍泄。 时晏不小心瞄到了,却不打算提醒。 睡衣应该是家里阿姨准备好的,她洗完澡在发现这条丝绸吊带裙特别色情不正经,到底是在担心她凭脸蛋不足以诱惑时晏,还是嫌她身体太好让她彻夜运动不停啊。 不过穿起来还是蛮舒服的,舒服到和没穿似的,以至于爱乱想且记忆只有七秒的姜柠月,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甚至还心情也好起来。 钻进被窝的姜柠月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等待困意来袭,安详的和走了一样。 时晏看了眼旁边的人,再也没办法看进书的内容,实在是太好笑了。 他极力保持住修养没笑出声,随即把书放在床头,关了灯一起躺了下来。 没有等到预期的猜想,姜柠月慢慢放松下来,可随即心头又升起另外一份疑惑。 难道他真的不行? 不应该呀,之前苗妙不是说鼻子挺的话,那方面会特别欲求不满吗,以时晏那个完美挺立的鼻梁,怎么也不能如此平淡,总不会是她身材不够诱人吧? 姜柠月一通胡思乱想,身体也在不停翻动。 “睡不着?” 黑暗中,时晏染了睡意的声音十分慵懒,令姜柠月瞬间停了动作。 “没,没有。” “是不是不习惯?” 时晏想她刚离开家,突然有别人进入生活大概没有安全感,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别担心,可以慢慢来,我会陪着你。” 原本僵直的身体,在时晏有规律的背后抚摸下逐渐放松下来。 姜柠月突然想起朋友苗妙说的‘老男人会疼人’,貌似一点也不假。 之前明明她做不到和不熟的人抱在一起睡,还不抗拒的,此时却沉溺在时晏给的温暖怀抱里,周身被他好闻的味道包围,特别令她安心。 在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中,姜柠月偷偷吸了两口,昏昏沉沉入了梦乡。 ———————————————————— 这本的女主就比较少根筋,注定要被腹黑滴大灰狼吃干抹净,嘿嘿~ 硬的发疼 一夜好眠,时晏醒来的时候,姜柠月正紧紧缠在他身上,看着胸口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很难想象昨晚她还在因不适应而辗转反侧。 时晏又任由她抱着自己睡了半个小时,转眼时间就到了七点,姜柠月却仍没有要醒的迹象。 可今天要早些去姜家拜访,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 更难言的是他的身体早已起了反应,低头望去,也不知道姜柠月昨晚是怎么睡的,睡衣肩带滑落至手臂侧,两团浑圆白嫩的胸乳,就这么大喇喇的展露在他眼前,而她的一条腿刚好插在他的双腿之间,紧紧贴着那处勃起的地方,硬的发疼。 哪怕他再有定力,也经不起这样的肆意撩拨。 于是他揉了揉她的脸,轻声唤道。 “柠月,起床了,快要来不及了,柠月?” 姜柠月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她,醒来发现时晏那张俊颜离自己只有半分近,陡然吓了一跳,在瞳孔一阵剧烈收缩后,大脑才开始恢复运作。 对,昨天她已经结婚了,现在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是她的丈夫。 “早,早啊。” 刚才姜柠月的一切都落入了时晏的眼里,他觉得实在好笑,也确实笑出了声。 “吓到你了?” “没,没有。” “起来吧,一会儿要去拜访你父母。” “哦,好。” 姜柠月看着往洗手间走去的时晏,缓缓坐起身,将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乱,缓了大概二十分钟才下床。 她眼睛都没睁全,周身感官也非常迟钝,以至于双脚落地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滑落身体都没太察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只穿了个内裤,睡衣围落在自己脚边。 时晏等不到人进来,以为妻子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打算出来叫人,谁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几近全裸的姜柠月。 这场景任是见惯了复杂的他也愣住了,但也只那么一瞬,随即便朝她走了过去。 还未出嫁前,姜柠月穿的睡衣都有些幼稚,这种滑不溜秋,细细一根肩带的深V睡衣她没怎么穿过,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光。 她正蹲下捡衣服,听见身旁有动静,转头一看时晏正向她走来,慌乱之中衣服也不拿了,鲤鱼打挺似的就这么直愣愣的脸朝下埋进床里,却忘了自己后面看起来也几乎没穿。 但现在已经容不得她做多余的遮掩,只能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接连两天社死,她真的不想活了。 时晏差点没笑出声,又实在不忍心让她难堪,只好捡起睡衣放到她身边。 “我在楼下餐厅等你,慢慢来。” 姜柠月无法判断人到底离开没,别扭的埋了自己十分钟后才一点点抬起头,确定人真的走了才迅速穿好睡衣。 这不是亡羊补牢吗。 姜柠月磨磨蹭蹭梳洗好下楼,时晏没有先吃,倒是利用空余在向助理交代工作,看到她来便立刻停了下来,笑着让她坐自己旁边。 姜柠月直到落坐都没敢看他的眼睛,并无用的躲在帮忙摆盘的阿姨身后,试图想让刚才的事翻篇。 然而时晏又问了一个,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昨晚睡得好吗?” “挺,挺好的。” 能不好吗,有这么一个温柔美男子给自己暖床,早上还附赠贴心闹铃服务,简直比她妈还有耐心。 旁边的阿姨十分熟练的帮姜柠月夹菜,仿佛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的需求,搞得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家都没被这样事无巨细的照顾过。 “阿姨,我自己来吧,您不用忙了。” “好的,少夫人。” 姜柠月冲她眯着眼笑,还没开始吃,时晏却自然的代替了阿姨的工作,贴心的帮她夹菜,嘱咐她慢点吃。 这一顿早餐吃的有点撑,因为姜柠月不知道怎么拒绝。两人坐在车上时,时晏还嘱咐她以后吃饭慢一点,对胃不好。 姜柠月点点头说知道了,耳后开始慢慢升温。 她再次感慨母亲和苗妙说的没错,岁数大点有大一点的好处,确实挺会心疼人的。 到达姜家,姜母周墨媛开心的脸都快笑出花儿来,先牵着女儿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热情的招呼时晏往客厅里去。 姜柠月撇了撇嘴,不满母亲有了女婿忘了女儿,看着父亲和时晏聊得忘乎所以,自己就只能像个哑巴似的坐在一旁,心下更确定要找点事儿做。 几杯花茶下肚,她都不知道跑了几趟厕所,周墨媛对女儿草包似的性格实在没眼看,为了不让她以后在生活上吃亏,只能自己帮她多说些好话了。 她打断越聊越停不下来的丈夫,笑着冲时晏说。 “时晏啊,虽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该多插手,但是做父母的总担心子女。 我们小月在家的时候一直都很乖的,就是性格比较内敛没谈过恋爱,男女之事对她来说多少都有些陌生,以后生活上可要辛苦你多照顾她些了。” “妈,这是哪儿的话,我和柠月既然是夫妻当然要互相扶持,更何况我还比她大好几岁,理应多照顾她些。您放心,出嫁前她过得怎么样,结婚后只会过得更好。” 有时晏这些话,周墨媛总算放心多了,她也算看着时晏长大,他的为人处事有目共睹,能力优越不说,也从未传出和谁不清不楚过。 对于自己家这个性子软的女儿,需得这样的人才能照顾好她,她也只能费心替她把好关,才不至于让孩子吃苦。 姜柠月在一旁听的很不是滋味,这不是自爆自己没经验吗,不但是个处女还母胎solo到现在,她不要面子的啊。 姜母自然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继续问出了令她尴尬的想去世的问题。 “那就好。时晏啊,我们小月说小也小,但是要孩子的话也到年纪了,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这下姜柠月彻底坐不住了,略提了音调,叫了声‘妈’。 她真的想就地消失,他们结婚才一天,第二天就被催生,罗马都不是一日建成的,生孩子就能一发即中吗,更何况昨晚他们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清清白白的很。 可她又不能理直气壮的告诉周女士实话,否则她又要大惊小怪的猜这猜那,一天都不得安生。 时晏看出姜柠月的窘迫,圆润的小脸都快红的滴血,他不忍小妻子难堪,开口道。 “爸妈,孩子这事先不急,柠月还小,这么早做母亲恐怕不适应,而且这主要还是看柠月的想法,我不会强求她。” 对于这个答案周墨媛其实很惊讶,也十分满意,没想到时晏竟会周到至此,她本以为两人现阶段维持相敬如宾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很多联姻都是这样的状态,不可谓不好,至少比让女儿嫁给一个连温饱都满足不了她的人要好太多。 其实她不太放心姜柠月自由恋爱,就女儿这时常不清醒的脑子,很容易碰上渣男,正因如此,她才主动出手帮她挑丈夫。 抛开自己想要孙子的愿望,孩子是家族之间维系的纽带,尽早培养继承人也是未解后顾之忧。 看来时晏对女儿很上心,也没看错人,好在自己眼光不错为女儿找了个好丈夫,可转头瞧见她那不求上进的样子姜夫人就来气。 她不能让女儿浪费这个好姻缘,得为她抓抓紧。 ———————————————————— 我是不是发太晚了 柳下惠 周墨媛笑容更灿烂了,又道。 “嗨,这不是之前一直和你母亲聊想抱孙子的事儿吗,我们老啦,想早点想清福,看着你们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姜柠月怎么听都不是滋味儿,坐在一旁没正形的乱动,她妈兴致勃勃聊的话题没一句是她爱听的,就知道她那八字还没一撇的宝贝大金孙,有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好大儿啊。 合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带着家庭地位都直线下降,她要人权,要人权! 见女儿眉毛都快拧成麻花儿了,姜契之不忍笑着开口。 “好了好了,两个孩子才回来你就给压力,瞧这都几点了,别让孩子们饿着,先吃饭吧。” 管家适时过来提醒饭菜已经准备好,打断了周墨媛想继续聊下去的想法。 倒不是她真的这么着急要孙子,更多的是想让时晏对女儿上心罢了,不过时日还长,她能慢慢劝解,毕竟好事多磨。 姜柠月别的不会,见缝插针的做狗腿子还是可以的,见父亲帮自己解围,赶紧上前挽着父亲的臂膀一起往餐厅走去。 姜母在后面很是无语,不知道和新婚丈夫好好维系感情,拉着她爹有什么用,这劲儿都不能使对地方,不成器啊不成器。 两人待到下午两点左右准备告辞,时晏还有工作,没留下来吃晚餐,原本姜柠月想在家里蹭顿晚饭的,被姜母无情的打发走了,让小两口一起回去。 她哪里不懂亲妈的意思,可这种事怎么勉强啊。 时晏送她回去后便直接去公司了,留她一个无业游民在家里闲着。 和圈子里的白富美一样,如果愿意的话,姜柠月这辈子都不需要工作,闲下来和小姐妹约着喝喝下午茶,去商场买珠宝买衣服,或者一时兴起来场世界环游撒撒钱,打发时间就够了,完全不会有任何不顺心。 可姜柠月属实人菜瘾大,既没什么特殊技能,脑子也不算十足聪明,却对自己没有太清晰的认知,一直想靠自己找点事做。 现在被困在这座比较大的鸟笼子里,她觉得实在太埋没自己这个人才了。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露台上,喝着阿姨给她准备的下午茶,没什么想法的她打算求助一下苗妙,毕竟她主意多脑子转的又快,谁知兴冲冲打过去对方却没接。 按照以往,她下一个会直接打给林知予,可现在她已经成了人妻,就不能放任自己对他心动,不过一时间还戒不掉这个习惯,只好落寞的将手机放到离自己远的那一边。 正当姜柠月东想西想,伤感自己的人生就要随这样无意义的婚姻荒废下去时,苗妙来了电话。 “什么事儿,快说。” 苗妙很反常的压低了音调,但姜柠月却听出了她正压抑的兴奋。 “你在干嘛啊?” “找人。” “找人?什么人?” “男人。” 姜柠月立马就精神了,蹭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这家伙自从那件事后一直清心寡欲的不得了,林知予还说她情根斩断,从此情爱是路人,怎么突然跑出个男人来。 绝对有情况。 “谁啊?做什么的?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别问那么多。” 苗妙被问烦了,她正从一堆医生中使劲辨别那人的方位,没空搭理姜柠月。 哦,还是她倒追人家! “什么情况,你老实交代,别敷衍我。” 苗妙不由得‘啧’了声。 “我说你找茬儿来了,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吗,什么事,快放。” 原本挺直着背想认真听八卦的姜柠月突然泄了气,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说吧,怕苗妙嘲笑自己,不说又找不到人商量。 “嗯,就是,就是......” 电话那头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这家伙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3,2......” “哎呀,我说还不行吗,就是我不是刚结婚吗,时晏每天挺忙的,就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所以我想出去找点事做。” 姜柠月吞吞吐吐的说出心事,期待好友给自己点意见。 电话那头‘哈’了声,话中略带不解和莫名的笑意。 “新婚夫妻不在床上do个昏天黑地,没日没夜,你还有精力出去找事儿做,怎么,是你缺了的两窍突然开了,还是时晏那方面不行啊。” 姜柠月被她说了个脸红心跳,为什么大家最近有事没事都往那方面想呢,她和时晏都是清清白白的正经人,哪有那么不思进取。 说来在节操方面她永远比不上苗妙,辩又辩不过,只能在脑子里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想那些乌七八糟的,我和时晏还,还没怎么熟悉呢,怎么能一上来就,就......” “明白了,他不行。” 姜柠月既憋屈又无语,刚才就不该期望她能为自己的雄伟事业有帮助。 但转念一想,苗妙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今天早上她和全裸几乎没区别,时晏竟然没对她做些什么,说好听点是绅士,难听点不就是柳下惠,怎么想都感觉不可思议,林知予不是说男人到床上和畜生没区别吗。 见对面没了声,苗妙跳过随口瞎扯的话题,自顾自说后天要和林知予他们聚聚,让姜柠月别迟到,也不等人回话就挂了,留她一个人郁闷。 臭苗妙,和她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居然没看出来自己的心事,就算没说也该感觉到自己对林知予的感情吧,偏偏在这时候给自己找难堪。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在她道德水准过硬,美色围在身边这么久她都没越界,说出来谁不得夸她一句厉害。 可想着想着,姜柠月又陷入自己内心悲天悯人的苦情戏,爱而不得,又不敢开口,她和柳下惠也没什么分别。 窝囊废竟是她自己。 姜柠月突然起身,走进自己的专属收藏室。 这里离主卧很近,是时晏为她准备的,说总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只是忙起来不要耽误休息就好。 说起来,她这个丈夫真的十分贴心了 书桌上放着一个漆金的小木盒,是她对林知予爱到无处纾解时专门找人定做的,里面是一封沉甸甸的少女心事,只是情书没送出去,她就嫁人了。 姜柠月按下机巧,‘咔哒’一声,原本密不见缝的木盒打开了。 她拿起里面白色的信封,里面的一段话正是她在婚礼上的即兴誓词。 这封情书曾在她满怀爱意与期待时写下,又在林知予突然公布女友时,变成狠狠刺向自己的尖刀。 别有质感的纸张上还留有姜柠月的泪水,每一滴绉绉的圆点都印着苦涩和伤感。 观摩一会儿后,她又把信重新放回了盒子里,盖住底下的一张照片,随后塞进左手边的抽屉里。 她想,这封永远送不出去的情书,大概要躺在这儿一辈子了。 男人果然上床变禽兽 时晏回来的时候,姜柠月正一个人坐在桌前,乖顺的低头喝汤。 从姜家回来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她的嘴一直没停过,所以晚餐才吃的这么晚,要不是阿姨劝她多少吃两口,其实肚子也不是很饿。 时晏抬手制止了发现他的阿姨,站在不远处看着姜柠月慢吞吞的吃饭。 他不觉轻笑,似乎家里多了位新成员的感觉也不赖。 “柠月。” 正在喝汤的姜柠月被突然的打扰吓到,呛的咳嗽了半天,时晏连忙帮她顺气。 “吓到你了?抱歉。” 姜柠月咳得脸通红,一边摇手一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你回来了。” “嗯。” 旁边的阿姨目不斜视的帮时晏盛汤布菜,他擦完手同样喝了几口汤,味道确实不错,又帮姜柠月添了半碗。 “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没留下来陪你,在家做了什么,会不会无聊?” 姜柠月摇摇头,随后回道。 “没做什么,就晒晒太阳,然后给苗妙打了个电话。” 想到时晏似乎没见过苗妙,便解释道。 “她是我的好朋友,上次结婚没来得及参加。” “那下次方便的话介绍我们认识吧,柠月的好朋友一定很有趣。” 本以为他对她们这些小屁孩的事儿不会感兴趣的,没想到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死板。 姜柠月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从两人怎么认识到上学的时候怎么调皮捣蛋,一股脑儿的全倒了出来。 她一说就停不下来,时晏听得认真,且句句有回应,更不曾打断。 姜柠月愈发对时晏有好感,想着就算两人无法相爱,像这样做好朋友也很不错。 这算是两人结婚后,真正意义上的聊天,以至于这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还是管家上前提醒,才让这场愈发不可收拾的交谈收尾。 兴许是熟了起来,晚上两人躺上床后,姜柠月也不再像昨天那么别扭,甚至感受到了老夫老妻的状态。 时晏放下手中的书,开口道。 “明天我要去瑞士出趟差,大概需要一周左右,很抱歉,近段时间我无法腾出时间陪你度蜜月,以后我会好好补偿的。” 姜柠月网上云养猫正在兴头上,听时晏这么说连忙回道。 “没事没事,你忙的话那也没有办法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补偿。” 其实姜柠月很庆幸不用蜜月,之前还一直很苦恼,毕竟那都是相爱的人才需要的旅行,而且谁家新婚夫妻不那个啊,他俩……还没快进到那一步呢。 不用面对那些无法言说的旖旎氛围,她暗自松了口气。 时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昏黄的灯光下,姜柠月的侧脸在他面前像变戏法一样,让人好奇,又让人发笑。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现在是雪季,我们还可以一起滑雪。” 姜柠月不太会拒绝人,想说去的话也可以,突然想到后天要见林知予他们,又陷入了两难。 时晏看出了她的纠结,小小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他并不想为难她,替她开解道。 “柠月有约了是吗,没关系,下次去也是一样的。” 姜柠月怀疑他有读心术,自己在想什么,烦恼什么,他通通都知道,还帮着自己化解,既不为难她,也不会生气,她还没见过这么善解人意的大好人,堪比童话故事里充满大爱光辉的公主。 看着她的脸色兀的纾解,时晏笑意更甚,自己的小妻子出乎意料的有趣,几乎把所有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 那双圆眼几乎要亮出光来,他一时情动,凑上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在姜柠月还没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时晏就已经转过身关了灯。 黑暗中传来好听的男声,低沉温柔的对她说了声‘晚安’,姜柠月还在为刚才的吻费解,结结巴巴的回道。 “晚,晚安。” 进展这么快的吗? 第二晚就亲额头,后面岂不是要牵手! 太可怕了。 林知予说的没错,男人果然上了床就变禽兽。 想着想着,她就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早上还是被时晏唤醒。 她发现自己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趴睡在他身上,双腿不但大张着搭在他的腿上,睡衣都卷到腰上了,黑色的蕾丝内裤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下。 这画面像是事后,又像是即将要开始什么。 她连滚带爬的离开时晏怀里,就在快要跌落床沿时被大力的一把捞回来。 “对,对不起。” 后背贴着坚实的胸口,姜柠月不敢乱动,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轻抖发笑,羞的她脸红到耳根。 “你......” “抱歉。” 姜柠月傻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人却乖乖的缩着,时晏的道歉没有半分可信度,因为他已经笑出了声。 一大早不断的出丑,姜柠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自己薄如蝉翼的颜面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什么都没做的时晏反而先声道歉,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臂,语气温柔的像在哄小孩儿,惹得姜柠月的耳朵更红了。 “我们是夫妻,这里是你的家,所以不要害怕。你能逐渐放下防备,表示已经在接受我们的家了,我很开心,也希望你能越来越依赖我。” 温柔的音色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姜柠月逐渐放下僵硬的身躯,任由他抱着自己。 奇怪,被他抱着好像也没有感到讨厌。 留给时晏温存的时间并不多,有了昨晚第一次的亲吻,此时的早安吻便显得不那么生硬,安抚好小妻子后,他不再留恋的起床洗漱。 姜柠月仍傻愣愣的躺在床上,身体软绵的像被吃干抹净,她摸着还带有柔软触感的脸颊,心在狂跳不止。 昨天是额头,今早是脸颊,那等他回来...... 想到这儿,姜柠月不自觉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 对于男女之事,说期待不至于,好奇是肯定的。 身边的朋友早就步入了成人的行列,偶尔聊天提到这些,看着他们只用眼神就能开起车来,姜柠月很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和别人有一层无法跨越的壁垒。 她自然也道听途说了一些,有人说第一次很疼,做一半继续不下去,也有姐妹说男朋友技术超级好,从前以为别人叫床都是装的,做了才知道是真的很舒服,除了流了点血,没感觉有多疼。 可听人家说总没有自己亲身经历更有体验感,既然结婚了,这方面肯定躲不掉。 如果这人是时晏的话,她好像也没那么反感,只希望他技术好一点,否则不过这一关,自己在苗妙那儿永远被当成小屁孩儿看待。 ———————————————————— 真车我会尽快开起来滴 绝对不可能 半个小时后,时晏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姜柠月仍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躲在里面的姜柠月显然没料想到,不禁瑟缩了下肩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滴溜着双眼看着他。 “我要去公司了,你再多睡一会儿。” 姜柠月摇摇头,说自己睡不着了。 时晏拨开她胡乱贴在脸上的发丝,捏捏她肉肉的圆脸。 “那起来陪我吃早餐好吗?” 时晏笑起来令人无法抗拒,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冲着姜柠月一个人,她有些晃神,想着这个人居然成为了她的丈夫,简直不可思议。 她也不好意思再赖床,起身小跑着去换洗。 本以为时晏会在楼下等她,没想到他竟十分有耐心的坐在沙发上看书,姜柠月扭捏的停在衣帽间出口,在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时,时晏先发现了她。 “准备好了?” “嗯,我们,下去吧。” 时晏不急不缓的放下手里的书,笑着朝她招手。 姜柠月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是乖乖挪了过去,等走到他面前时被一只大手拉进了怀里。 “不急。” 姜柠月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全身僵硬着一动不动,看似乖巧的蜷坐在他大腿上。 “啊......啊?” 不急是什么意思? 姜柠月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甚至感觉周围的气温也在莫名升高,熏得她脸颊发红,心莫名悸动。 成熟男人的怀抱是这种感觉吗,还挺温厚可靠的,身上好闻的味道也好好闻啊。 这样的氛围让姜柠月逐渐放松下来,竟生出想主动抱他的错觉,就在她沉溺其中时,大脑残余的最后一丝警惕让她清醒过来。 不对,怎么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让她迷失自我,难道他在房间里放了迷幻药?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嘶痛时被时晏发现,一把捉住她作案的手。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时晏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担心的掀高她的裙摆,温柔的揉那处泛红的地方。 大腿是姜柠月的敏感地带,被这么揉着,痛感过后竟生出异样的酥麻感,她轻声嘤咛,缩了下大腿想说别揉了。 可这些落在时晏眼里却变了意味,姜柠月不知道,用这样可怜的眼神哀求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危险。 原本沉默的两人变得暧昧起来,连空气都开始粘稠,他拿下被姜柠月咬在齿尖的食指,摩挲着她的脸蛋。 柔软的触感随即来到唇间,姜柠月的大脑彻底罢工了,她睁圆了双眼看着时晏,得到的是一枚略带侵略性的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从未和男性如此深入的姜柠月,显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时晏感受不到回应,略微离开些,看到怀里的人已经傻愣到不知所措,随即笑出声。 “傻瓜,闭眼。” 急促的呼吸充斥在偌大的房间内,姜柠月被时晏高超的吻技亲的晕晕乎乎,连呼吸的都不连畅起来,那几声小小的呻吟不知道怎么就溢出唇边,羞的她全身都泛红。 本想浅尝辄止的时晏差点没收住场,末尾还不舍的一点点触碰她泛红微肿的唇。 大手覆在她饱满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白色丝袜,略施力的揉捏了几番,随后滑向那处圆润饱满的肉臀。 前两次意外,时晏都算绅士的没去细看妻子的身体,但也印象深刻的记住了她裸露部分的白嫩滑腻,两团乳肉似乎也不小。 现在的气氛可以说十分好,刚才他也顺势抚上了那两处饱满,终于得到了想象中的应证。 亲吻足餍后,时晏不打算再欺负她,又浅浅亲碰了两下才将人抱在怀里安抚。 两人终究要走到那一步,为了不吓到她,还是需要让她适应才行,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看来要提前了。 “表现的不错,下次可以加深难度。” 加深难度? 还不知道自己快要被拆穿入腹的姜柠月,此时已经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就时晏刚才那几下子已经让她这个菜鸡无力招架,还加深难度,那自己不得晕厥过去。 害羞难耐的姜柠月将头埋的更深,决计不回应这个问题。 看着不愿面对的妻子,时晏捏着她发红的耳垂轻笑。 早餐过后,姜柠月被动的跟在时晏身后送他出门,看着助理将收拾好的行李一并放在车后备箱,她才反应过来,时晏要出差一段时间。 她傻愣愣的站在人身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时晏主动将人抱进怀里。 他亲了下她的头顶。 “乖乖在家,有事联系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注意安全。” 姜柠月闷声回应,最终没说出什么夫妻之间该有的温馨话来,直到时晏的车消失在大道尽头才被人提醒。 回到房间后她开始装鸵鸟,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来回播放刚才发生的一切,隐约感觉自己下面好像湿了。 原来光亲两下也会有反应的吗? 可时晏也太会亲了,明明就只是个简单的动作,当时她的身体都软的不能动了。 还有他那双大手也在耍流氓,所有被他摸到的地方跟触电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她的喉咙,让她抑制不住的想要呻吟发泄。 哎呀,她是不是有点太饥渴了,被亲亲摸摸几下就有了反应。 之前听朋友们聊私密事儿的时候,有人提到过小玩具的妙处,转头就把矛头对准了她,说没有男朋友一样能爽,让她买来试试。 可她有贼心没贼胆,万一哪天被家里的阿姨打扫时发现,那她不直接社死在爸妈面前。 不过虽然没有实战经验,理论知识她还是比较充分的,网友们传授的DIY小技巧她也偷摸试过,可根本没有人家说的什么,自己玩也能爽上天之类的。 怎么今天让时晏摸两下就浑身软绵燥热,还喘的那么......那么骚。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明明才结婚了几天,难道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她和林知予在一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反应啊,总不会是美色误人吧,还是她就是天生的大色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了坚定自己为色不屈的正直人设,姜柠月决定先不想这些有的没有,将一切推给刚才诡异的氛围。 人,总有迷失自我的时候。 没一句话是我爱听的 姜柠月没忘记中午的邀约,快速换下湿透的内裤,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到了饭店也没有所缓解,就连林知予没带女朋友都没发现,等人家自己凑过来勾住她才回过神来。 “小月亮你怎么了?” 这个昵称是林知予从她父母那儿听来的,后来私下里也叫习惯了,起初姜柠月还不好意思,后来发现自己想太多。 其实也不能怪她,林知予那双狭长的凤眼电力十足,顶着这张妖里妖气的帅脸叫的那么亲昵,怎么能让她不在日转星移中产生情愫呢。 姜柠月没什么用的推了推勾着她的人,耷拉着双眼嘟囔。 “没怎么,你别这么搂着我。” “干嘛,结了婚就要抛弃好朋友啊,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林知予不满的捏捏她的软脸,咬牙锁她的脖,逼的姜柠月一边拍他,一边上嘴啃他的手臂,甚至忘了自己刚才在烦什么。 苗妙一进门就看到这副鸡飞狗跳的场面,其他人都见怪不怪的各自闲聊玩游戏,只有沙发上那对活宝日复一日的上演闹剧。 话说苗妙好久没出现了,约不到人就知道她四处旅游闭关去了,这会儿大家都抽出空来冲她打招呼。 苗妙轻抬手表示回应,随后将一身行头交给服务员,朝那四处丢人的俩货走过去,自顾拍拍裙面坐下。 终于闹够的两人互相撒了手,可林知予仍要挤着姜柠月,手臂大喇喇放在她身后的沙发扶手上。 “你女朋友呢?” 苗妙一针见血,立马让刚才还得意抽风的林知予丧了气。 平时林知予走哪儿都带着女友,恨不得一直粘人身上,今天却形单影只,绝对有问题。 “就不许别人有事吗?” 听着酸涩不爽的闷声回应,苗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分手就分手,你还分的少吗。” 林知予背过脸默默骂了声,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当然,苗妙不仅猜得到林知予,另一个更好猜,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原本一听林知予分手就和打了鸡血似的姜柠月,到现在都没动静。 怎么,结个婚就能立刻‘改邪归正’啊? 姜柠月坐在一边抱着果汁吸,咬了一半的牛肉干下一秒便被林知予抢走了,她反身就扑过去抢,两人又闹了起来。 苗妙看得直摇头,心想这俩不在一起真有点不可思议,倒不是他俩有多配,只是蠢人不蠢在一起,总要分批去祸害其他好人家的。 抢来的总比现成的好,等林知予把嘴里的牛肉干咽下肚后才开口。 “你怎么从爱尔兰回来了?” 还未等苗妙开口,姜柠月又插进来。 “你上次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一听男人,林知予也竖起耳朵凑过来,好好一张大沙发,三个人非得挤一起,烦的苗妙起身换了一边坐,任由那两人摔做一团。 姜柠月和林知予都习惯苗妙爱答不理的样儿,屁颠儿的一边一个围着她坐下听八卦。 “就有那么个人吧,八字还没一撇呢。” 能让苗妙起心思的人绝对不简单,毕竟因为过去那件事,她已经很多年没起过恋爱的心思了。 “有照片吗,我看看我看看。” 姜柠月两眼期待的望着好友,对这个天降吉星十分感兴趣。 “没有,等成了直接带你们见面。” 苗妙又开口道。 “对了,时晏到底行不行啊?” 他们聊天总是没有恰当的衔接点,想到什么说什么。 姜柠月突然想起昨晚和她的电话,脸蹭一下就红了,不愧是苗妙,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着林知予的面也不知道收敛,偏偏他还在一旁听的十分起劲。 “什么什么?时晏怎么了?” 姜柠月当场不干了,先指着林知予,后反驳苗妙。 “你你,你不许问!” “你,你胡说什么呢!” 苗妙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 “不会吧,你们还没......” ‘做’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姜柠月一把捂住了嘴,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 “啊啊我饿死了,大家饿了没啊,开饭吧开饭吧!” 姜柠月大声喊着大家,一边拖着苗妙往饭桌边走,苗妙也不打算揪着这茬儿不放,不过对时晏什么时候兽性大发比较感兴趣,而且拖得越久越有意思。 也确实到了吃饭的点,散落在各处的公子哥儿大小姐们也不玩儿了,放下手中的事儿一起走过去。 中间他们聊什么投资,什么开公司的,姜柠月一概不懂,没办法,她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什么叫正正得负,算是在姜家夫妇这儿试出来了。 可她又不甘心做全职太太,以前吧还能说待字闺中,在家闲着也没关系,现在她顶着‘时家少夫人’的名头,怎么说也不能太无所事事,以后和时晏一起出席宴会,总不能像个花瓶似的待在他身边做哑巴吧。 于是在林知予刚宣布自己开了家小公司时,姜柠月便动起了念头。 饭桌上没说什么,结束后时晏主动说送她俩回去,正好称了姜柠月的意。 “林总,麻烦你开车啦。” 林知予掏了掏耳朵,皱着眉看向后视镜。 “您能好好说话吗?” 姜柠月狡黠一笑,知道能继续说下去了。 “就是你不是开了个公司吗,能不能......” “不能。” 一口气没上来的姜柠月,咬牙切齿的扒着驾驶座的椅背凑过去,这个林知予,从来不会让她一直痛快。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不能了!” 林知予瞄了眼旁边,稳当的朝着目的地驶去。 “不就是想来我公司工作吗,我说这大冷天儿的你好好待家里不行吗,非得出来找罪受,忘了之前打暑假工被人欺负的事儿了?” 不提还好,一提姜柠月就来气,这件事和他撇不了关系。 那时候年纪小经不得激,为争一口气,她认赌服输,不靠家里出去找了份暑假工,辛辛苦苦做了一周人家把她开了不说,还不给钱。 不给就不给吧,也没多少,可这么一来她就算输给林知予了,为了不丢人她得重新找份工作,做满一个月才行。 不过后来这事被林知予知道了,不仅帮她要回了钱,还大度的说赌约取消,但说到底还是他出的馊赌注,事后还骂她笨。 “也不是哪家公司都这么不讲规则,再说了那不是去你公司吗?” 姜柠月不服气,却又说不出更多反驳的话。 林知予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就庆幸你生在富贵人家吧,不然凭你这智商这辈子得被骗八百回,还傻乎乎替人数钱。” “我哪有那么笨,不让去就不让去,没一句话是我爱听的。” 姜柠月双手交叉,赌气看向窗外,再也不说话了。 林知予从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人,属实无奈,心想自己上辈子大概欠她的。 “去可以,但你不能嫌苦,到时候公事公办别撂挑子不理人。” 姜柠月原本向下的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上扬,最后索性不装了,嘿嘿笑出了声。 “这还差不多,狗儿子。” 苗妙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睛,默默看了两人一眼。 他俩怎么能不结婚呢? 她想不明白。 ———————————————————— 我发现我好像被限流了,本来以为这里免费写文不会有这种事的,后面可能会适当收费,够没纳塞 林知予和你的关系很好吗 转眼一周过去了,时晏生怕妻子一个人在家无聊,快速处理完手里的工作便提前回来了。 半路上还特地去买了她爱吃的甜点,想着那张因为吃到喜欢的东西,就会将眼睛眯成弯月一般的笑眼,忽然生出一种归家心切的念头。 他难得催促司机开快车,回来却没找到想见的人。 听管家说夫人这几天精气神十足,看上去像发生了什么好事,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时晏卷着袖口,伸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机。 虽说好几天不在身边,他也没忘记每天联系妻子,短信居多,晚上睡前也会通个电话,可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特别的事。 下飞机后,他第一时间发信息给姜柠月,现在离他到家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有收到回信,他不免担心,可电话打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正当时晏想联系姜母询问姜柠月是否回家时,正主哼着小调回来了。 显然姜柠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看到时晏后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时晏,你回来啦!” 姜柠月蹦跶哒的跑到他面前,抬着头笑眯眯的,十分可爱,令他心间一软。 “嗯,回来了,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呀,家里都有吴伯和阿姨他们操心,我就只负责吃吃睡睡,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对于时晏事无巨细的关心,姜柠月早已见怪不怪。 两人每天都有联络,他恨不得连她每顿吃了几粒米都要问个清楚,怎么还这么不放心呢。 可她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事事回应,仰着头向前靠了靠,似是要他亲自确认安心,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离他过分的亲近。 时晏习惯性伸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肉脸,手感好的舍不得松手,他将她头上那撮因蹦跳而翘起的头发捋顺,问道。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姜柠月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快七点了,这才反应过来早已过了自己平时用晚餐的时间,可出乎意外的不太饿。 她今天可是为了好友的事业认真奋斗呢,第一天上班,她忙到连午饭都是下午三点才吃的,毕竟开公司不是闹着玩,前期起步特别繁琐,好多事情需要整合。 林知予是说了让她准时下班,可她不忍心让他一个人熬夜加班,不讲义气也不符合职场人情世故。 她做足了准备工作,决心要在商场上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那些精品职场教学帖子可不能白学,索性多忙了一会儿。 而且林知予还算是个有良知的资本,加班工资给她五倍,这不仅仅是福利,还是对她工作的极大认可,不能辜负老板的一片苦心啊。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我出去工作啦!” 姜柠月乖乖的任他抚上自己的双臂。 “工作?” 时晏不解,怎么突然去工作了,而且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对啊,林知予开了家公司,正好我也想找点事情做就去啦,今天好忙呢,工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过我都完成了。” 姜柠月满脸的求表扬。 看着兴奋开心的妻子,时晏不忍扫她的兴,他颜色不变,又摸摸她的头。 林知予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他记得应该见过才对,转念便想起原来是林家的小儿子,除了之前在机场晚宴上见过外,自己的婚礼他也来了。 本是个和其他人无异的存在,可他直觉深处总无法忽略。 “柠月好棒,不过怎么没告诉我这些?” 听时晏这样问,姜柠月才想起自己确实忘了告诉他,只觉得也不是什么值得到处宣扬的事,主要自己还没做出成绩来,毕竟事以密成嘛。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如果觉得在家里无聊的话,我也可以帮上忙,也许在我身边你能学到更多。” 姜柠月愣了下,听他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可惜自己当时完全没想到这些。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就是想找个事让自己忙起来,你那里......我怕自己胜任不了。” 有人撑腰的好工作自然很不错,可她一想到让时晏这么厉害的人物教自己,就感到压力特别大,万一她一直出错岂不是很尴尬,还是不要的好。 她的纠结与庆幸全都落在时晏眼里,但他没有戳穿,转而笑道。 “柠月一直都很优秀,我很期待和你共事。” 姜柠月被他夸得脸红,扭捏道。 “我,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时晏将人半抱在怀里。 “今天过得开心吗,是不是收获很多?” “嗯!没想到平时没个正形的林知予,工作起来像模像样的......”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看来是真的,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雷厉风行的林知予,做事有条不紊,嘱咐下属办事特别有风范,这就是大人的模样吗! 姜柠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起初时晏还会主动问到林知予,对于和妻子关系密切的人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可后来听她三句话不离林知予,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姜柠月丝毫没察觉到时晏的笑容正逐渐减淡。 或许是他一直都有意纵容姜柠月,好到让她忘记他作为丈夫的身份,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谈论其他男人。 可时晏终究是不容挑衅的人,这样被妻子无视,且在他的面前热烈的讨论另一位男性,甚至脸上煞有崇拜之色,换了谁都不会不多想。 “柠月。” “嗯?” 讲得正尽兴的姜柠月突然被打断,眨巴着圆眼等待问话。 “林知予和你关系很好吗?” “对啊。” 看着时晏笑意浅淡的脸,姜柠月与生俱来的敏锐瞬间警醒,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声音也跟着变小了。 “他,和苗妙一样是我的好朋友,认识挺久的。” “这样啊。” 如果非要细说的,有关林知予的细节,姜柠月可以三天不重复的说出来。 可她到底是在周墨媛女士手底下活这么大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她隐约察觉到时晏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热络了,她不知道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忐忑的等待下面的发话。 ———————————————————— 马上可以do起来了 我不会伤害你 时晏沉默不言,坐在一旁的姜柠月一粒粒挑着米,偷偷摸摸的瞥着他半张英挺的侧脸。 她不太会化解尴尬,想开口调节气氛又怕火上浇油,突然后悔自己话太多,果然不该把他同苗妙他们那样对待。 委屈爬上心头,姜柠月又默默摆正了位置,再一次提醒自己两人之间的差距。 其实,除去这层表面的婚姻关系,她哪里能和时晏坐下聊闲天。 本来她没这么小心眼的,大概是之前时晏对她温声细语惯了,以至于忽然受到一点点冷漠都让她不习惯,心里酸涩极了。 “我,我吃饱了。” 囫囵吃了几口,碗里还剩下大半,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吃饱,姜柠月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自己感到难堪的地方,却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你都没吃多少,怎么就饱了,晚上会肚子饿的。”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时晏又恢复平时那副温柔关心的样子,姜柠月心里那点委屈宛如亟需养分的藤蔓,只需这一点体贴便迅速滋长起来。 她立刻就瘪了嘴,眉头皱成一座小山。 时晏立马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拉过人抱在大腿上轻哄,底下的工作人员识趣的离开了餐厅。 “怎么了?” 姜柠月摇摇头,没脸将自己那点根本不算事儿的心思说出来,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着头不愿看他。 时晏托住她搭在腿间的双手,微低下头。 “抱歉,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轻笑,声音更加放缓。 “我只是有些羡慕,柠月似乎有关系很好的男性朋友,我们才刚认识不久,比起我,柠月确实和他相处起来更自在些。” 姜柠月没想到时晏如此紧张她,甚至坦诚的表达内心的想法,更让她惊讶的是,像他这样要风得雨的人居然也会羡慕别人,要是被林知予知道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姜柠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他,才发现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呼吸。 时晏轻轻瞥了眼她的唇瓣,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随即吻了上去。 餐厅静到只有两人亲吻的水渍声,姜柠月不自觉勾上了他的肩膀,指尖揪乱了熨烫平整的衬衣。 饭没吃出什么滋味,两人倒是亲近了不少。 一场小小的矛盾就这样被化解,姜柠月心大的很,马上就忘记了刚才立下的决心,仿佛只要时晏冲她伸手,她就能没心没肺的任由他牵。 这一牵就牵到了浴室。 姜柠月眼睁睁看着时晏若无其事的在她面前脱衣服,微张着嘴定在原地。 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时晏转身看她傻愣着不动,笑着过来环住她。 “光我脱似乎不太公平。” “啊,哦。” 美色当前,姜柠月脑子也不转了,想着时晏说的确实有理,她也不能白占人便宜,等被人脱得只剩内衣裤时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是他自己要脱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然而时晏早已一丝不挂,毫无保留的站在姜柠月面前。 单身二十多年,除了在小电影里看过男人的那玩意儿外,姜柠月还没见过真的,现在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刺激的她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大。 时晏觉得好笑,看着妻子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下方,又凑近些拉过她的手。 “喜欢吗?” 一句话让姜柠月全身泛红,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遮住眼睛,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滚烫的体温包裹上来,她不敢妄动,真实的感受那玩意抵着自己的腰。 逐渐勃起。 “我帮你脱好吗?” 姜柠月没答应也没拒绝,时晏的大手顺势抚上她的腰侧,有意无意划过胸下围,引得姜柠月一阵战栗。 他将人转过来,放下她遮挡住自己的手,轻而易举的将人托抱在身上,顺势拉下了她的内裤,任由滑落。 赤身裸体的两人肉贴着肉,姜柠月的圆胸抵着时晏硬邦邦的胸口,被压成两团肉饼。 坏心眼的时晏略微一放手,吓得姜柠月惊呼了一声,像个无尾熊似的紧紧扒住他不放。 她清楚的感受到那个滚烫坚硬的东西,正不怀好意的戳着自己的屁股,她不由得向上缩了缩,整个人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这一切进展的太快了,明明刚才他们还在吃饭,甚至发生了点不愉快,怎么突然就坦诚相见了呢。 姜柠月为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生出些害怕,但仍不愿说话,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刚刚瞄到那个东西,尺寸大到她害怕,如果真让它进入自己,只怕没爽到就先疼死了,她承认自己有色心没贼胆,只想临阵脱逃。 察觉到身上的人在轻颤,时晏转过头安抚性的亲了下她的耳朵,惹得她轻吟。 “别害怕,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他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抚摸着她的大腿,最后摸向她腿间的柔软,意外的沾了一手湿润。 “啊哈。” 此刻姜柠月只能依靠时晏,可偏偏对自己做羞羞事情的也是他,根本无处可躲。 而且,他,他正在摸自己那里,真的,好羞人。 “嗯,别,别摸。” 时晏轻笑。 “不好好扩张一会儿会疼的。” 姜柠月的内心在尖叫,天哪,他到底在说什么! 然而她很快就没时间想东想西了。 时晏的长指来回摩挲着紧闭的细缝,听着耳边传来细碎的嘤咛,偶尔摸到那处凸点时,身上的人便一阵颤动,哭喘也更大声。 细长的指尖终于探向那处幽深,一点点顶开紧闭的花穴,刚开始只能伸入一根,等姜柠月逐渐适应后,时晏又塞进去第二根。 整只手都被姜柠月的淫水沾湿,时晏进入的也越来越顺畅,甚至感受到里面在动情的邀请。 姜柠月又舒服又难受,扭着身子喘息,从未有过的酸爽感让她忍不住泻了点东西,全喷在了时晏的腹部。 可是又觉得不够,想要他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我,我难受。” 也不管害不害羞,姜柠月本能的说出内心的想法,她知道时晏一定有办法帮她。 时晏托着人走进浴缸,坐下后安抚性的轻拍她的后背。 毕竟是第一次,紧张总是难免,他不想吓到她,一心想着让她感受到性爱的美妙,耗费点时间也没什么。 他很喜欢姜柠月的反应,真实又可爱。 ———————————————————— do了do了,老脸一红 舒不舒服 “乖,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时晏耐心的哄人,即便下身已经硬的到发疼,也并不着急进行下一步。 姜柠月埋在他颈间快速的点头,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如果是时晏的话,应该不会让她太疼。 “放松。” 听着低哑的轻哄,姜柠月的心逐渐平稳下来,但还是忍不住紧张,就在她稍微放松腿部的下一刻,滚烫的肉头便抵着她的私处来回摩挲。 这与手指相比又是不同的感触,那东西似乎有着让她想放声吟叫的魔力。 它划过阴蒂,又来到入口,生生把姜柠月的心拎到半空中,让她毫无章法的喘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东西就会真的进入自己。 “啊啊,唔嗯!” 快感犹如汩汩泉水刺激着身心,空阔的浴室里,除了按摩浴缸在运作,剩下的全是姜柠月的呻吟声,随着回音放大淫靡的氛围。 她攀着时晏的双手四处乱摸,却找不到真正发泄的出口。 “乖,小月不怕” 话音落下,姜柠月就感觉一个巨大的肉棍,正拼命往自己的私处顶进去,才入了一点穴内便又胀又酸涩,还带有轻微的疼,可一波波的快感让她几乎要忽略那点细微的痛楚,但仍无法撇开心理上的恐惧。 她扒着时晏的肩膀用力往上缩着。 然而腰间有力的桎梏撼动不了半分,死死将她钉在原处,偏要她承受他的巨大。 此刻姜柠月才发现,原来时晏也有不容抗拒的一面。 花穴内的高温与紧致让时晏深吸了口气,他亲吻着妻子的肩头安抚,缓和正发疼的部位。 “感觉还好吗?” 听着耳边的询问,姜柠月抽吸着哭喘。 “有,有点疼。” 时晏略退出来一些,等她适应后又塞了回去,这次进去的更多。 他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托着她的脸仔细查看,发现她两眼发红,心疼的亲了亲。 “只有疼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个时候姜柠月莫名有些委屈,不由自主的想让他多关注自己罢了。 她摇摇头,低垂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很是可爱。 “那我们继续?” 虽是询问,但时晏并未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再次将人抱回怀里,顶着腰缓缓抽动,待姜柠月发出一声连她自己都觉得色情过头的声音后,他便知道自己找到了地方。 “啊啊,嗯哼,别,那里不行!” 这场性爱还未开始,姜柠月便哭喊着求饶,如果说刚才像在小船里晕乎乎的摇晃,现在的这份快感简直要将她淹没。 这就是朋友们说的爽炸了吗,也没人告诉她这么刺激啊,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时晏,啊哈,呜呜呜,时晏。” “我在。” 姜柠月也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无端想喊他的名字,像在求救,又像在祈求更多的快感。 可就在这样的意乱情迷下,姜柠月还有空闲想其他的东西。 自己这么坐在他的大腿上,感觉像在骑大马。 浴缸里的水随两人的动作涌动,姜柠月已经数不清自己高潮了几次,每次欲望到达一个巅峰后便会全身抽搐起来,僵硬着身体尖叫。 好在时晏会给她缓和的时间,等一波情潮过去后才继续顶弄她,她现在腰酸身子软,嗓子喊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嗯哼,时晏,唔。” 湿润柔软的唇再次附了上来,本来脑子已经一片浆糊的姜柠月,此刻更是被动机械的承受突如其来的亲吻。 她的花穴被人侵占,胸和屁股被人玩弄,就连嘴也逃不过被堵住的命运,源源不断的快感几乎要让她溺闭。 时晏勾缠住她的红舌,扫过上膛,搅得她的口腔乱七八糟,就像下身的肉棒正无休止的抽插她的小穴。 口水来不及吞咽,淫靡的流过嘴角,向两团被挤压的胸口滑去。 “啊啊,时晏,这样太快了,我,我受不了了呜呜呜。” 时晏抱着人迅速操动,在她体内的感觉太好了,他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舒不舒服?” “舒,舒服,啊啊啊,啊!” 姜柠月抱着人颤抖,感受他带给自己强烈的快感,每一次高潮都能持续好久好久,生生逼的她哭出来。 情事也从刚开始的害怕,逐渐变成期待。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时晏终于有了想射的冲动,抱着人快速顶弄了几下,射进了套子里。 待情欲冷却,时晏仍不舍得离开的埋在她体内,感受着穴内时不时的吮吸,勾的他心痒。 一次性爱根本满足不了他,考虑到姜柠月是初次,还是忍下了继续的念头。 姜柠月毫无防备的半眯着眼趴在时晏身上,想着第一次原来也没那么可怕,刚才那些应该就是欲死欲仙吧。 可后面该怎么相处呢,他们已经做过这么亲密的事了,再面对不会很尴尬吗。 不过好在姜柠月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刚才的运动又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现在只一门心思想睡觉。 想着想着姜柠月真就安心的睡过去了。 时晏感觉到身上的人出奇的安静,低头一看发现果然睡着了,他没打算叫醒她,托着她圆润的小脸看得认真。 睡着的时候比醒着更乖巧,却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他抱着人又泡了会儿澡,才帮她清洗干净去睡觉。 他想,他们似乎很合适在一起生活。 一大早,姜柠月睡得不省人事,闹钟吵的她烦躁的扑腾乱找,最后它却自己停了下来。 时晏关了闹钟,将人抱紧亲了几口,看她像小动物似的往自己怀里钻,心里瞬间柔软。 “小月,起床了。” 被打扰的姜柠月很不开心,皱着眉小声嘟囔。 时晏将人托抱到身上,抬着她的下巴亲吻。 “唔嗯,啊,嗯。” 姜柠月被火热的拥吻闹醒,她迷蒙着双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时晏那张俊颜,只是不同于平时那般沉稳,带着股勾人的情欲。 她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又感到臀部被硬硬的东西抵着,顿时烧红了脸。 大概是昨晚‘激战’留下的后遗症,姜柠月虚弱无力的用双手抵着身下,却被反抓住扣在身后,被动地承受着时晏给予的一切。 时晏耐心的教她亲吻,可姜柠月似乎是个不及格的学生,回应的乱七八糟,连呼吸都太不顺畅。 他好心让她伏在自己胸口喘息,大手规律的在她光滑的后背抚摸,听着她浑身发软的哼唧,下面更硬了。 ———————————————————— 纯情的搞瑟瑟,瑟瑟的搞纯情,嘿嘿嘿 你们做了 可动情的似乎不止时晏一个人,姜柠月抖的厉害,在他腹部留下一片湿滑的液体。 昨晚事后,他仔细帮她检查过私处,好在没有伤口,只有轻微的红润,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耐心的为她上了药,今天摸着也没有红肿的迹象。 “小月,这里疼不疼?” 姜柠月又困又烧得慌,时晏身上本来就热,刚才被挑拨的那几下,她现在更火烧火燎了。 她分不清时晏现在是不是在趁机吃她豆腐,怎么手指还用力往她那里塞呢? “嗯哼,时晏。” 姜柠月扒着他的肩头发颤,可怜兮兮的求饶,想让他停下来。 一想到昨天强烈持久的刺激感,仍让她心有余悸,不过才过了一晚,时晏怎么就又兽性大发了呢。 或许白天比不上黑夜让人沉迷荒淫,被时晏这样随意撩拨,姜柠月居然还存有一丝清醒,可硬生生听着自己发出那样羞人的叫声,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还要上班。” 实际上她好困,身上又酸疼的厉害,甚至想打电话给林知予请假,可今天才是她第二天上班,如果不去那不正好应了林知予说的,她只是一时兴起吗。 时晏一下下亲吻着姜柠月的脸颊,手上也一刻不停下,扶着硬挺的肉棒就往她下身塞。 姜柠月忍受不住的咬住他的肩膀,缓解承受不住的快感,心想时晏不做人了。 “啊哈,时晏,我,我还要,上班啊啊!” “嘘,好好体会。” 体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大脑缺氧什么都想不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小穴里塞着滚烫的让她想要尖叫的东西,可偏偏是它让自己舒服的舍不得从他身上下来。 昨天时晏只让她试了一种姿势,今天就带她多体验了几种,每一种都让姜柠月哭得更大声。 尤其是时晏从她身后进入时,那极具压迫感的顶入让她根本跪不住,直到她浑身发软的趴在床上任由他处置,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被完全占有,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时晏高大的身形完全将人覆盖在身下,臀间耸动着似是要将自己深深凿进姜柠月体内,听她哭得可怜,他安抚性的转过她的头与她交吻。 晨间的性爱开始的太突然,以至于结束时姜柠月都是懵的,时晏将时间把控的恰到好处,只花了近一个小时就草草结束。 就连清洗时姜柠月都是昏昏沉沉的,自动把一切交给时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等坐到车上后,时晏才将人叫醒。 “小月,起来吃早餐了。” 出门时,早已过了能在家吃早餐的时间,管家将食物准备好交给助理,让他们在车上吃。 姜柠月靠在他肩上不肯睁眼,时晏笑着托着她的小脸捏了两下。 “小月,不吃早餐一会上班会肚子饿的。” “不吃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姜柠月扒着他的手臂,皱着眉嘟囔。 “那今天不去上班了好吗。” 一听到‘不上班’,姜柠月立马强行开机,不上班怎么可以。 不行,要上班。 她机械的接过时晏递来的早餐,每吃两口就要被动的喝一口递到嘴边的牛奶,等她慢吞吞的吃完全部,又熬不住的倒头睡在时晏肩上。 看她困成这样,时晏不由得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其实他私心不想让姜柠月去林知予那儿工作,即便知道两人只是朋友而已,但心里那点似有若无的在意总挥之不去。 可看她做的那么开心,又不忍心多说什么,只能归咎于自己想太多。 说来也可笑,他都三十二岁的人了,怎么还会这么在意一个毛头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车开到公司楼下,时晏把人叫醒。 “下班我来接你。” 姜柠月强撑着眼皮和时晏说再见,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欠转身朝大楼内走去。 进了办公室,姜柠月一路碰上几个迎面疾走过来的同事,她一边给他们腾地方,一边冲他们打招呼,只得到些眼都不抬的点头。 这些人都是林知予挖过来的中坚人员,连带着姜柠月都对他们很尊敬,毕竟有能力的人谁都高看几眼。 不过她也不气馁,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但没了她这些打辅助的人,大部分的工作也转不开。 在一番自我打气后,姜柠月踏着欢快的脚步,往林知予办公室走去。 这老板当得像模像样的,比她这个助理来的还早。 姜柠月随意把包往沙发上一丢,转身就去隔壁茶水间磨咖啡。 林知予抬头瞟了她一眼,接过咖啡仔细检查了几眼,确定里面没加什么小料才喝下一口。 多日紧张的工作,每天全凭这口咖啡吊着。林知予放松后仰,不由得舒心感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瞧好友不同以往的无精打采,他忍不住损道。 “一大早萎靡不振的,怎么,昨晚上纵欲过度啊?” 林知予只是随口一说,可听的人立马心虚了,连提好几个神,僵硬着身体打着哈哈往沙发走去。 “哈哈哈,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纵,纵欲过度,不可能!” 姜柠月的音量过于拔高,林知予被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把咖啡撒出来,闭上眼告诉自己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拿起一份资料往沙发那儿走。 “嚷嚷什么,谁不知道时晏还没......” ‘碰你’二字还未说出口,林知予便僵在了姜柠月身后。 那枚显眼的吻痕紧紧抓住了他的视线,心里生出些莫名的情绪,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 原本回甘的咖啡,只剩下苦涩在舌尖流转。 林知予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想确认些事情,那本不是他该过问的,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端着姜柠月为他磨的咖啡,缓缓转到她身边挨着坐下。 姜柠月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沓文件,也不管能不能看,看不看得懂,伸手就拿过来细细翻阅起来。 还以为是要打印的东西,她问。 “这个要打印吗,还是要找什么资料,急的话我马上就去整理。” 听不到回应,姜柠月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却发现林知予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怎,怎么了?” 她被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脸,猜想是不是刚才吃早餐的时候,有东西粘在脸上了,怎么时晏也不提醒她。 “你和时晏......” “什么?” “你们做了?” 小月乖 姜柠月被突如其来的询问问蒙了,瞬间睁大了双眼,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在她床前装了监视器吗,怎么自己刚和时晏发生了点什么他就知道了。 林知予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脸色正经的可怕。 不说身经百战,从小到大林知予的女朋友没怎么断过,男女那点儿事儿他再清楚不过,所以姜柠月脖子后面的红痕,是虫子咬的还是被人吻的,根本骗不了他的眼睛。 姜柠月的不反驳反而让他更生气,只是他一时也分不清这莫名的愤怒到底从何而来。 从两人认识以来,姜柠月身边从未有过除他以外的男人,那些打着歪心思接近她的人早被收拾干净了,他似乎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取代自己在她身边的位子。 当时她结婚的时候还没这么强烈,今天他才发现,他忍受不了她被别人碰。 姜柠月脸红到快滴血,她知道林知予毫不忌讳,但他从来没对自己越界太多,这么私密的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我,我,你......” 姜柠月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她希望能像以前一样蒙混过关。 可林知予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小月亮。” “嗯?” 姜柠月偷偷瞄他,却被摆正与他面对面。 “你是自愿嫁给时晏的吗?” 姜柠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刚开始她确实不情愿,但也意识到自己和林知予没可能,所以直到结婚都是浑浑噩噩的,真要说很不愿意也不是,毕竟时晏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她都不反感。 “我,是自愿的吧。” “真的?” 姜柠月想了一下。 “就,结婚当天后悔了一下。” 后面就没了,甚至感觉和在家里没什么分别,时晏大部分事都依着她,还不会像她妈那样严格要求。 林知予沉默的看着她,随后道。 “后天跟我去出差。” “这么急?” “公司刚起步,我不去多接项目怎么给你们发工资。” 林知予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给秘书办打电话交代事情,直到结束都没见姜柠月动一下。 他催促着让她把茶几上的文件寄出去,自己却窝在椅子上发愣。 那个疯狂的念头他还不敢放肆去想,但曾经的细枝末节正不断涌入他的大脑,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不管怎样,在自己还没理清楚之前,让姜柠月待在身边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下班的时候姜柠月累的只剩下一口气,看到时晏早已在公司楼下,她拖着疲惫的躯壳向他走去,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倒在他身上。 时晏将人抱在怀里,摸摸她的脑袋。 “我们回家。” 车上,时晏安顿好妻子,拿出下午让助理去买的甜点和奶昔。 看到喜欢的食物姜柠月立马精神了大半,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开心的吃了起来。 时晏对她的行为愣了一下,笑着摇头,随即将另一份甜点端到她面前。 “尝一点点就好,回家还要吃晚餐。” 他帮她擦了下嘴角的奶油,忍不住想做了刚才在公司楼下就想做的事,凑过去亲了亲她正鼓成一团的脸颊。 姜柠月注意力全在食物上,任由时晏对自己搓圆捏扁也不反抗。 “今天过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才工作第二天,姜柠月刚才的样子像是被蹉跎了二十年,实在让人好奇她今天到底有多忙。 姜柠月一边吞咽一边点头。 “还是一样很忙,不过比起其他同事我算轻松了。” 她喝了口奶昔。 “对了,后天我要出差,会有好几天不在家。” 对于突然得知的消息,时晏只愣神了一秒,随后想到以她现在的职位,后期可能要一直出差。 他压下心中的浮动,问道。 “好,大概要去多久?” “不知道,我没仔细问,不过林知予都会安排好的。” 说完,姜柠月冲时晏露出甜甜的笑容,她全身心信任林知予的样子,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只是没表现在脸上。 晚上洗完澡后,姜柠月便搬出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开始考虑要带什么东西出差,只是越整理越乱。 她没出过差,对新经历的事情都很感兴趣,以至于迫不及待的提前一天做准备。 时晏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她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忙什么,身边全是层层迭迭的衣服。 “小月,在做什么?” 他陪她一起坐下,这才看清她在迭内衣。 姜柠月似乎很喜欢蕾丝,无论是他亲自解开的,还是整整齐齐放在衣柜里的,基本都会带一点花边。 他同样喜欢看她穿,只是一想到她要带着这些和被人去出差,脑子里就忍不住乱想。 “在整理后天要出差的东西啊,怎么都放不好。” 好不容易放好一部分,转身发现忘记将睡衣塞进去,她又不得不重新拿出来整理,原本皱着的眉头此时更揪成一团。 突然一双大手出现在眼前,时晏拿过被她拽在手里的衣服重新迭好,将剩余的一点点整理进行李箱,姜柠月忙了好久都没整理出头绪,被时晏两三下就都归纳好了,她不由得露出崇拜的眼神。 等两个行李箱都被拉好拉链放到一旁后,时晏拉着人往床边走。 姜柠月被安坐在床上,听话的仰倒在床上,随后被时晏撩起睡裙要脱她的内裤,被她一把握住手。 “你,要干什么。” 她还是不适应时晏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脸红瞬间到耳根。 昨天和今早上都做了,怎么晚上还要做啊,如果每天都要经历那样高强度的床上运动,她会死的。 时晏摸摸她的脸,安抚道。 “我看看还红不红,再上一次药好吗?” 原来不是要做啊。 放下心来的姜柠月又害羞起来,虽然结婚了,但那个地方也不能随时被看光光啊。 “我可以自己涂。” 她小声道。 “小月乖,我帮你。” 在时晏的轻声细语下,姜柠月逐渐放松身体,再次躺了下去。 她双手捂住脸,一想到双腿间正被时晏一瞬不瞬的瞧着,就烧的想要晕过去,可没过一会儿她就没空多想了。 ———————————————————— 老流氓马上笑不出来了 我哪有那么好骗 清清凉凉的膏体随温热的指尖,在殷红的阴户上晕抹开,时晏用两指挤进紧闭的肉缝,有意无意的在湿滑的穴口时进时出,偶尔划过充血的阴蒂。 可这对姜柠月来说太过刺激,即便她用力咬着手背,仍堵不住从唇齿间流出的高亢哼鸣。 等时晏涂好药膏,姜柠月的身上已覆上一层薄薄的汗液,刚才她感觉有好多股液体从穴口流出,屁股下面的床单都染湿了,此时丢脸的都不敢移开手臂。 时晏悬在她上空,轻轻拿开她遮挡视线的手,笑道。 “小月舒服的都沾湿了我的手。” 轰的一下,姜柠月彻底红了个透,她没想到时晏可以这么坏,明明是他随便乱摸自己,她都没说他耍流氓,居然还被倒打一耙。 “我,不许你说!” 她没有经验,对于爱人之间的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羞的再次遮住脸,心想不要理他了。 时晏只逗她一逗,随后便把人抱在怀里哄,好一阵才终于将她的毛捋顺。 “我们还没有度蜜月,要不要去?” 姜柠月从他怀里抬起脑袋。 “过一段时间吧,等你不忙的时候。” 话虽如此,可真要等恐怕这辈子都等不到时晏有空闲。 其实姜柠月对蜜月没有太多执着,说白了不就是一起出去旅游嘛,也没什么稀奇的。 时晏见姜柠月兴趣缺缺,也就没再勉强。 眼下两人平时都很忙,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对于两个感情基础本就薄弱的新婚夫妻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很想趁热打铁,可似乎怀里的妻子不太开窍。 出差当天,姜柠月身边又多了一个行李箱,是时晏特地让阿姨收拾出来的,大多是常备药品和一些她爱吃的零食,怕她晚上肚子饿又没人帮忙去买。 时晏把人送到机场时,见到了那个让他一直充满危机感的林知予。 三人站在一起气氛十分诡异,表面看似平和,暗地里却透着股莫名的较劲,两位男士话里不免夹枪带棒。 只有姜柠月这个当事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的丈夫和朋友相谈甚欢,简直爱情事业双丰收。 差不多快要到登机的时间,林知予出于礼节与时晏道别,随后就要拉姜柠月走,被时晏一手拦下。 还未等林知予反应,时晏已搂过姜柠月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 一个离别吻,让随行的其他两位同事看得热血沸腾,无论是从男方出色的外貌,还是现场玛丽苏的剧情,都能让他们一大早上的困顿一消而散。 同时也解开了流传在公司八卦榜首的第一位流言。 原来老板和姜柠月并不是情侣关系,以他俩在公司的状态,任谁都误解是相处十年有余的老夫老妻。他们一直以为是老板不放心,才让找了个闲职让女朋友待在身边,没想到小姜不仅是白富美,还有个总裁帅老公。 人生啊,真是羡慕不来。 时晏向来得体,但也带着天之骄子的我行我素。他没有在人前展示私生活的癖好,现在这过于张扬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表明身份罢了。 身边围着这么多人,姜柠月根本投入不了,她强分出一丝精力留意四周,在被时晏发现她在走神后,不仅吻的她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的双手一直紧紧抓着时晏胸前,分开时,原本熨烫平整的西装变得一团褶皱。 脸烧的通红的姜柠月,下意识巡视周围,除了林知予脸色不太好,跟随时晏的那几个人员倒是一贯的处变不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过路的行人频频侧目,姜柠月不好意思的想挣开时晏的怀抱,却被他有意圈禁,她半埋怨半羞涩的小声喊道。 “时晏......” “出差好好照顾自己,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时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姜柠月说不清喜欢还是不喜欢,总感觉他像在摸狗。 一直没出声的林知予终于看不下去了。 “没想到时总看小月看得这么紧啊?” 时晏没理会他的挖苦,反笑着答道。 “是啊,小月性格好又心思单纯,我怕不看紧了她就要跟着别人跑了。” 单纯是好,就怕不止他一个人惦记,也怕姜柠月识人不清。 “我,我哪有那么好骗!” 站在一旁的姜柠月立马反驳,自己看上去有那么不靠谱吗,她可是很有道德准则的。 时晏低头将人搂得更紧,笑着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丝。 “好好好,我们小月最聪明,谁都不能从我身边骗走。” 这分明是哄小孩儿的话,姜柠月应不是,不应也不是,而且大庭广众下怎么听都特别羞耻。 林知予本意是想膈应一下时晏,没想到人没恶心到,自己先被塞一嘴狗屎。 眼瞧着时间差不多,时晏也不打算难为人,刚才一番接触,他对林知予大概有了些底。 他不可能禁止姜柠月从此不交朋友,只能自己多看着点。 什么都没察觉到的姜柠月,没心没肺的跟在林知予身边往入口走,边走边回头朝时晏挥手再见。 看着妻子与其他男性相处的如此自然,时晏一贯微扬的嘴角逐渐下沉,直到再也看不见姜柠月的身影,他才转身坐进了车内。 林知予。 看来,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飞机落地后,林知予带着下属直接去往谈判现场,让姜柠月先回酒店。 为了让她有参与感,林知予特别嘱咐她叫人帮他换好被套床单,乖乖待在房间,等他回来后带她去吃好吃的。 这活儿姜柠月很熟练,以前和苗妙,林知予一起出去玩,三个人虽然住星级套房,但林知予总嫌弃酒店的个人用品不干净,有时候工作人员替换做不到位,还得她来帮忙善后,这习惯也就一直留了下来。 她估摸了下时间,联系跟着林知予一起去开会的小袁,让他谈判结束后发消息给自己,然后提前十分钟为林知予放好浴池里的水。 不过前后脚的功夫,林知予回房后,姜柠月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放轻动作,小心翼翼放好东西,走过去把人抱上床,想让她睡得舒服些。 看着周边整理好的一切,林知予不由得轻笑,还是她最了解自己,所有他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摆放在顺手显眼的地方。 以前只把她当朋友看的时候,从来没往深了想,现在看来,他似乎早已把姜柠月划入了私有范围。 他从不缺朋友,关系特别好的也有几个,但能让他把私密喜好全部告知的,只有姜柠月一个。 虽然清醒的晚了些,但无所谓,毕竟结婚离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等得起。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林知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姜柠月已经醒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发呆。 “醒了?等我一会儿,穿好了就带你去吃饭。” 姜柠月打着哈欠点点头,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不再沙发上了,她也没多想,起身就去找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两条未接来电,还有一些微信信息,全是时晏发来的。 姜柠月揉了揉眼睛拨回去,三声内就被接起了。 “小月,刚才怎么没接我电话。” “我睡着了。” 电话里传来轻笑,时晏都能想到她睡迷糊的样子。 “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一会儿和林知予出去吃。” 时晏沉默了一阵。 “好,晚上多吃一点,回酒店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你吃......” 姜柠月话还没说完,林知予已经穿戴整齐的从洗手间出来。 “小月亮,出门了。” 这会儿他穿上许久未穿的休闲装,一边抓头发一边往姜柠月床边走,带着十足的痞气。 “给谁打电话呢,咱妈?” “啊,是时晏。”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时晏的耳朵里,林知予说的每一句都令他不舒服。 他从不知道姜柠月还有其他的昵称,竟然是从林知予口中得知的,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可以如此轻易的喊对方的母亲为“妈”,到底是他多想,还是他们的关系本就超出了寻常。 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亲密,又有多信任彼此,才能这样毫无顾忌的独处一室。 “他在你房间?” 时晏忍不住问道。 “不是啊,我在他房间。” 姜柠月丝毫没有自知的回答,让时晏第一次感觉气血上涌的滋味,看来自己之前的嘱咐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月,我说过......” “哎,来了。时晏,我现在要出门了,肚子好饿,等我回来联系你,拜拜!” 知道是时晏打来的,林知予故意打断两人说话,只说饿了,姜柠月果然急匆匆挂了。 时晏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阵盲音。 夜在无声息间降临,空旷的办公室内只坐着时晏一人,他放下电话靠在椅背上。 如果只是林知予一头热,对他来说根本够不上威胁,可若是连姜柠月都在有意无意中偏向对方,那他该从何下手才好。 胳膊肘往外拐的姜柠月在吃饱喝足后,晃晃悠悠的往房间走去,身后的林知予突然叫住她。 “小月,下周末是不是要给咱妈过生日。” 姜柠月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这茬,突然垮下嘴角,默默点头。 “对啊,你别忘了买礼物。” 周墨媛女士向来都重视每年的生日,派对要办的华丽不说,还会盯着自己女儿送的生日礼物,如果送的不称心,那接下来几天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么多年过来了,姜柠月仍然不知道该送什么,但林知予就特别懂周女士的心,每次都送到点上,她妈恨不得能换个孩子才好。 “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提醒你别忘了。” “哼,我才没忘,每年都被你压一头,今年我一定不输你!” 林知予被她突然燃起的斗志逗笑了,摇摇头冲她挥手道别,打算回房间休息。 说到礼物,姜柠月突然想起自己去年送给林知予那一比一的钢铁侠,为了准备这个礼物,她等了一年多的时间,也是为了告白用的,谁知道林知予同样给了她一个大惊喜,生日当天竟当着大家的面,公开了自己的新女友。 看着林知予穿上那身机械盔甲向大家炫耀时,他有多兴奋,她就有多心酸。 那封情书,也在她包里待了一整个晚上。 其实,姜柠月还准备了另一份礼物,就在钢铁侠背后的某个部位,只是打开它的机关很不显眼,也只有姜柠月知道位置。 林知予到现在都没找她说这事儿,说明他还没发现里面的东西。 可是现在没发现不代表永远都不会发现。 冷汗突然从背后滑落,姜柠月咽了下口水,祈祷他永远都别发现,或者自己找个机会去把它偷回来。 她突然问道。 “林知予,那个,我之前送你的钢铁侠,你放哪儿了?” “怎么,想要回去啊,不可能。” 林知予防备的看着她,上周他还穿上玩儿了,真别说,那做工和机巧,除了不会飞,外观活动起来能和MARK43以假乱真。当时生日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他简直开心疯了,给姜柠月当牛做马的心都有了。 不过现在她不会是想要回去吧? 不行,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他不会给的。 “哎呀不是,你到底放哪儿了?” 姜柠月最近没去他家,当时礼物也是直接送到林家老宅,还在朋友之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过后来林知予好像把它运到别的地方去了,她也没多问。 “当然是放家里了,放心,你送的礼物,我都专门收着呢。” “那......我能去看看吗?” 林知予突然走近,环胸疑惑的看着她。 奇怪,姜柠月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虽然这礼物确实很贵很耗费时间,但还不足以让她这么追着自己问,一定有问题。 “说,怎么回事。” 姜柠月被他盯得发毛,但又不能直说,几番纠结下来,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看就不看,小气鬼!” 说完,踏着重重的脚步往房间奔去。 那边想问的事没问出来,姜柠月趴在床上,突然想起来还没给时晏回电话,又默默坐起身去摸手机。 直到电话传来机械的女声,还是没人接起。 姜柠月心下奇怪,时晏从来没不接她电话过,现在才八点多,应该还没有洗澡才对。 于是她又拨了过去,这次响了几声终于有人接了。 “喂,时晏,你干什么呢,怎么没接我电话啊?” 不得不说在感知方面,姜柠月比任何人都警觉,她莫名觉得有些慌,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于是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随后传来沉稳如常的音色。 “我刚才在洗手间,手机放房间了。” “这样啊。” 虽然得到了回应,可姜柠月并没有感到轻松,心里依旧不安,说出来的话也就更无厘头,甚至显得有些话多,但时晏都耐心听着。 “时晏......” 最后她已经找不到任何话题,可又怕停下来会让气氛陷入沉闷。 “嗯。” 果然有问题。 时晏看似句句有回应,语气听起来也没什么异常,不过比起平时来,少了那么点,温柔。 “时晏,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姜柠月问的小心,忍下心中不断升起的煎熬,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对面的审判。 ———————————————————— 时晏:我老婆在谈恋爱哦 我们是夫妻 沉默蔓延在二人之间。 姜柠月抓着膝盖处,恨不得揪出个洞来,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抱着她亲还嘱咐她早点回,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他们之间比第一次见面时还陌生。 时晏轻叹,一直攒聚在心里的那点阴郁突然一消而散,他不该因为自己的无端猜忌让,姜柠月惴惴不安。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真的吗?” “嗯。” 委屈从姜柠月心里蔓延开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 实话而言,她和时晏不过才做了一两个月的夫妻,别说男女之间的感情,就连这点熟悉也才刚刚建立,虽然已经有过亲密关系,可真要说起来,她其实没多了解他。 一直以来,时晏对她很好,也很包容,但她不傻,说到底这种好不过是因为那层婚姻联系,谦和有礼是他与生俱来的修养,无论今天‘时太太’这个位置上坐的是她还是别人,都不会有任何差别。 如果哪天她真的触碰到他的界限,她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承受他的冷漠。 一想到有一天时晏会以陌生人的态度对待她,姜柠月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月?”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响,时晏轻轻唤了一声,依旧没得到回复。 他又唤了一声,姜柠月这才‘嗯’了声,只是听起来闷闷的。 “小月怎么了,别哭。” 当最后一丝坚持被他的温言细语所击垮,泪水决堤般流下。 姜柠月吸着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情绪激动时谁都控制不了。 原本坐下的时晏站起了身,妻子的哭泣让他瞬间忘了,她与林知予之间的纠缠不清。 他更加安抚道。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凶了。” 姜柠月摇摇头,是她眼泪不值钱。 “小月乖,别哭了好吗,今晚吃的怎么样,吃饱了吗?” 姜柠月听着时晏温柔的安抚,情绪渐稳后一点点回复他的问题,说着说着便不想着哭了。 这么一番内心纠葛下,她感到整个人都沉重起来,眼皮合上了最后一丝光亮,竟打着电话睡着了。 再醒来时,姜柠月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现在是晚上三点多,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啊,最有可能的还是林知予。 她人还没完全清醒,动都不愿意动一下,站在床前发呆。 敲门声再次规律的响起,随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月,是我。” 是时晏! 姜柠月突然清醒,不管不顾光着脚往门口跑,兴冲冲的打开门,全凭心里的想法猛地扑了上去。 “时晏!” 时晏一把将人抱起圈在腰上,一手托着她的臀,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看到人完好才彻底放下心来。 又将手绕到腰后方,握着她的脚。 “怎么不穿鞋。” 姜柠月也不困了,松开环住他的手盯着他仔细看。 “你怎么来了?” 明明刚才他们还在打电话,隔着远距离发声不愉快的事情,怎么一觉醒来人就站在她面前了。 但不管怎么说,知道时晏在门口的那一刻,她简直开心的要飞起来了。 时晏理了理她的头发,又亲亲她的鼻尖,关上门抱着人往沙发处走去。 这么一通闹下来,姜柠月人也醒的差不多了,她坐在他腿上对面望着,被时晏这么抱在怀里还有点害羞,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双手捉住他的衣角玩着。 “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时晏握着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颠了颠,侧低下头看她。 “你,你怎么来了?” 没了刚才的冲动,姜柠月这会儿声音冷静了许多,也不像刚才那么主动热情。 加上之前两人不算冷战的冷战,虽然时晏先做了让步,可到底还没真正解开误会,对她来说,时晏随时都有生气的可能,让她彻底在他面前放松下来,恐怕有些困难。 姜柠月的脸上还留有泪痕,恐怕睡着前还在哭,时晏伸手摸了摸。 “我不太放心你,所以过来了。” 姜柠月被他的回答一下击中了心脏,他这么在乎自己的吗。 刚才她确实没出息的哭了,可也用不着专程飞过来找她吧,时晏每天都那么忙,难道不用工作了吗? 似是看出了姜柠月的困惑,时晏温声道。 “这两天我都陪着你,明天助理会把东西一起带过来,等你出完差我们一起回去。” 嘴上还没出声,脸上的笑已经藏不住了。 最后姜柠月也不装了,头埋进时晏肩头笑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只要时晏对自己示好,她就能不计前嫌的和好,至于原因她也不想去深究。 可时晏到底成熟,任何事都不爱蒙混过关,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虽然他的妻子人是迷糊了点,但多少还有些自知,如果真的不在乎他,也不会时刻感知他的情绪。 但有归有,终是不太多,还得自己好好教才行。 “刚才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感觉你和你那位朋友的关系太过要好,让我有点不安。” 不安? 姜柠月疑惑的看着他,原来想像晏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因为别人感到不安。 而且,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表示对林知予的在意了。 不得不说时晏的感觉很准,姜柠月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清白的很,但也在很努力的整理对林知予的感情。 她最近觉得自己没那么悲情了,就算天天上班面对林知予,也没有曾经那么强烈的悸动感,反而是时晏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她的心。 “我和他认识好多年了,关系确实挺好的,但是,也只是朋友的那种好。” 她停了停,放低了声音。 “我和你才是,夫妻,关系会更好的。” 时晏轻抚她的耳侧,温暖的触感让姜柠月贴着蹭了蹭。 “对,我们是夫妻,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我们更亲密。” 姜柠月冲着他笑,心里那团成结的郁闷也不复存在,妈妈确实没说错,年纪大一点的男人不但会疼人,处理事情也挺成熟的嘛。 时晏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又亲吻她的额头。 “好了,我们洗个澡睡觉吧。” 怕你叫的太大声 上午九点,公司一行人在酒店大堂等待老板出发。 原以为姜柠月第二天一定会赖床,林知予便打算来她房间捉人,没想到敲开门里面站着的竟是时晏。 “时晏,你怎么在这儿?” 时晏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发还滴着水珠,正拿毛巾擦拭,看样子是刚洗完澡。 他朝室内方向略侧了侧身体,又看向林知予。 “小月正在梳洗,马上就好,要不林公子先下楼等会儿。里面不太方便请你进去坐,见谅。” 时晏并没有回答林知予的问题,话说的客气,却是在下逐客令。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姜柠月蹦蹦跳跳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时晏,诶,林知予?你等会儿,我马上来。” 姜柠月还没来得及收敛笑容,就看到林知予面色不佳的站在门口,她匆忙跑去拿包和资料,推着门口的林知予就要走,可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踮起脚尖勾下时晏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在酒店等我回来。” 姜柠月面带红晕,抬眼瞄着时晏。 “好,快去吧。” 时晏笑着拍拍她的背,松开了人,下一秒姜柠月便‘嗖’的窜了出去。 林知予像是找虐似的回了头,将刚才的一切全都看进眼里,还未来得及细细体会个中酸楚,就被追上来的姜柠月推着往电梯口走。 整场谈判非常顺利,林知予却没有应有的喜悦,连带着跟随在侧的员工都不敢表现得太兴奋,唯有姜柠月看不清局面,盯着手机,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一想到回酒店就能看到时晏,姜柠月就抑制不住的开心,还以为这几天都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他竟然因为自己抛下那么繁忙的工作来找她。 而且仔细一想,现在的处境更像是她在负责赚钱养家,他只管貌美如花,这使得她再一次坚信自己出来上班是正确的。 一直心情燥郁的林知予,看着身旁人藏都不藏的‘嘿嘿’笑着,劈手夺了她的手机。 “诶诶,你干嘛啊,还给我!” 她正和时晏讨论晚上去哪儿吃呢,也不知道林知予抽什么风,刚才那条信息她还没回完呢。 两人闹了半天,姜柠月看实在抢不回来,双眼往下一瞟改变方向,专搔他腰间的痒痒肉。 林知予不怕苦不怕疼,偏偏忍不了痒,车里顿时响起他快岔气的笑声,最后一个反控把姜柠月锁在怀里。 气喘吁吁道。 “别,别闹了。” “哼,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姜柠月能赢林知予的次数不多,这次可算为之前雪耻了,心满意足的拿回手机,缩在另一侧回消息。 回到酒店,姜柠月特地换了身衣服才和时晏出门,本想着叫林知予一起,但一想到时晏很介意他的存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连待了四天,这件案子彻底拿了下来,姜柠月不打算和林知予一起回,又陪时晏在当地住了一晚。 两人换了家星级酒店,躺倒床上时,姜柠月开心的在上面打了个滚。 前几天下榻的酒店不说多差,可她到底没住过那么平价的地方,不仅房间小,用品什么的也都很简陋。 因为是工作,所以姜柠月也没挑剔,虽然很想自己出钱去找酒店,但这么做太异类了,就算没上过班,社会运行法则她还是知道的。 这会儿终于睡上了舒服的大床,她不由得放松下来。 时晏坐到她身边,伸手摸着她的后背。 “这两天没休息好?” “嗯。” 她转过头看他。 “你也没休息好吧。” 时晏笑了笑,俯身过去亲她的鼻尖,姜柠月虽有些害羞,但也没躲。 她被动的转过身,沉溺在他温柔的亲吻中,身体微微颤抖,脑子里反复浮现两人之前欢爱的画面。 还记得他发烫的大手游走在她全身,灵活的舌尖舔舐着各处,最令她心惊而又期待的粗大肉棍,每一下顶入,都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撞出体外。 她不住轻哼。 “时晏......” 时晏再次吻上那张红唇,看着她慌乱却又信任的双眼,心中泛起疼惜。 这几天她一直忙着整理资料,陪同林知予奔走,有时候甚至要到后半夜才回来,瞧她这么累便没做什么亲密的事。 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他技术太好,还是姜柠月确实想他了,下面湿的厉害。 他没将人脱光,让她穿着内衣内裤任由自己摆弄。 “不知道那个酒店的隔音怎么样,怕你叫的太大声,所以换了一家。” 姜柠月羞的脸都红了,可双手被束缚在身后,根本无处可躲。 突然想起那次自己确实叫个不停,早上起来的时候喉咙都哑了,又干又渴的,还是时晏喂她喝了两大杯水才缓过来。 “你,我......” 可是真的很舒服嘛,做那种事怎么能不叫,她也控制不了啊。 姜柠月垂眸不看他,室内温度很适宜,穿这么少她也不觉得冷,就是内裤湿湿的贴在阴户上,既痒又难受。 时晏逗够了,笑着摸她的脸颊。 “今天我们玩点儿新鲜的。” 还未等姜柠月明白这话的意思,整个人一阵旋转,换她压在时晏身上。 时晏将人扶坐起来,硬挺的下身正好抵着姜柠月的私处,他不动声色的顶了她一下,上方立刻传来嘤咛喘息。 姜柠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刚才那一下顶得她心窜到了嗓子眼,身子也不住发软。 “啊哈,时,时晏。” 时晏拉着她的手覆在腰带上,随后松手。 “小月,帮我。” 手心里的腰带似是烫手,姜柠月像被蛊惑般,小心翼翼的解开。 黑色的内裤包着鼓鼓一大团,姜柠月大脑罢工,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虽然已经感受过它的炙热与粗硬,可她还没有在如此清醒下看过全貌。 “小月,看看它。” 看什么,它那么凶,一会儿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 姜柠月一边腹诽,一边扣着内裤边沿往下拉。 粗硬的肉棒就这么弹跳出来,直直挺立的冲着姜柠月晃动,让原本就红透的小脸更加发烫。 时晏覆上她的小手,握着教她为自己来回撸动,爽的他微微蹙起眉。 之前她太过沉浸于他给的快感,还没好好瞧过时晏深陷情欲是什么样子,这下让她看了个清楚,只觉得一瞬间口干舌燥,全身燥热起来。 乖乖 到底生疏,对性爱还不太熟练的姜柠月只能任由时晏摆弄,整个人都被情欲熏晕了头脑,一片空白。 时晏也不好过,这点小打小闹对于他来说,只会让他更处于失控的边缘。 他抱着她坐起身,托着她的臀往自己身下的胀疼上一点点压迫。 姜柠月抖着手攀附在他肩上,双眼迷离又透露着对未知的惧怕,时晏温柔的看着她,将温热的吻落在她颤动的长睫上。 “别怕,小月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对不对?” 心似乎真的被安抚下来,姜柠月盯着他深邃的黑眸,缓缓点了点头。 进入的感觉漫长而又煎熬,酥麻感充斥整个甬道,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姜柠月一口咬住时晏的肩膀,津液从嘴角溢了出来。 “不,不能再进了。” 性器抵达的深度已经超过了姜柠月的承受能力,她可怜兮兮的求饶讨好,话里带着哭腔,仿佛时晏再强迫她一点就要立马哭出来。 “唔嗯。” 柔软的唇辗转交合,时晏一边吮吸轻咬,用舌尖细细扫过她口腔内的每一处,一边抱着她上下骑乘。 酸胀喷薄的快感,令姜柠月在推拒与想要更多之间来回拉扯,她陷入了情欲的怪圈,唯有紧紧依附着时晏才能得到解脱。 “要不要再快一点?” 耳边传来低醇压抑的问询,时晏诱惑且略带沙哑的声音,让姜柠月生出慌乱,她极力摇头。 “不要不要,慢,慢一点呜呜。” 淫靡的液体将时晏打湿,‘啪啪’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快感堆积,姜柠月双眼失神,呻吟愈加急促,时晏知道她快到了,忍受着射意,紧紧环住她的细腰猛地往上一顶。 姜柠月高亢尖叫,在剧烈颤抖后,浑身瘫软的倒在了时晏身上。 “我,我不行了。” 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后的姜柠月,再也不愿意配合,耍赖般缩在时晏怀里。 明明只有时晏在动,为什么只有她累成狗,而且他还越来越兴奋。 “我们换个不累的姿势。” 时晏亲了亲她的耳后,将人从怀里拉出来,甚至不用姜柠月自己动,就已经把她摆放成趴跪的姿势。 后入有些困难,姜柠月的穴口太小,哪怕刚才已经被抽插的全是淫水,时晏试了好几次,还是只能从阴户上滑开。 姜柠月被顶得心痒,不住的哼唧,时晏无法,还是环住她上半身让她跪坐起来。 他们上半身紧紧贴合着,滚烫的体热交换潮湿的汗水,令人心热口燥。 时晏下身硬的很,强势的抵着姜柠月的臀后,他拉过她的手抚上自己,在她耳边低声说。 “小月,自己放进去,像上次我教你的那样。” 手里握着烫人的东西,姜柠月停不下娇喘,整颗心被撩的不上不下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时晏催促的就着她的手轻轻顶了几下,顶得姜柠月身子都快软成了水,她抗拒不了,像着魔般一点点抬起屁股,将那物往穴里塞。 再度进入紧热的腔道,时晏舒服的吸了口气,欲望的引线快烧到了头,他堪堪忍下想要贯穿发泄的念头,生怕自己吓到她。 “啊啊,别!” 时晏一手抓住她的肩侧往里深入了一截,刺激的姜柠月想逃跑,被时晏紧紧固定在原处。 太深了,也太快了。 眼下姜柠月的着力点全在膝盖上,她仰着头挺着身体,像被拉满的圆弓,下体却被一根粗大火热的肉棒快速的操干着。 她双眼发红噙着泪水,相较于之前满是色情意味的淫叫,此时更像舒服过了头的欲求不满,勾的时晏像刚开了荤的毛小子,不管不顾的用力冲撞。 “啊啊,不行,太多了啊啊!” 浑圆的双乳在空气中乱晃,力道大的她发疼,可快感过于凶猛,爽的姜柠月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小月好贪吃,你看,都要全部吞进去了。” 时晏牵着她的手去触摸两人的交合处,她看不到,却能凭手指完美的刻画在脑子里。 “才,才没有。” 她才不是那么淫乱的人,都怪时晏把她变得那么奇怪。 房间里满是情欲的味道,姜柠月被彻底吃干抹净,最后虚脱般的埋进被子里,任凭时晏再怎么哄都不肯再来一次。 身体也已经被清理干净,姜柠月此时正毫无防备的窝在时晏怀里,睡得安稳。 时晏亲吻她的额发,收紧些手臂。 “乖乖。” 周墨媛女士生日当天,姜柠月一大早便起来回了家,开车时哈欠连天。 最近这几天,时晏几乎每晚都要压着她酱酱酿酿,她感觉自己肾都快透支了,不得不在背后垫个垫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那么一个清润脱俗的人,怎么一和她在一起就像吃了春药似的满脑子做那事儿。 她现在都不太敢和他对视,生怕一个擦枪走火就要发生点什么,可她又特别眷恋他的怀抱,简直是恶性循环,感觉每天都像在走钢丝,这样刀尖舔糖的生活又能和谁诉说呢。 一路上,姜柠月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腰,一边又反复脸红心跳,默默总结纵欲的后果与刺激。 恍恍惚惚间,姜柠月开进了姜家大门,还没进家门,门口一路夸张的装饰就让她合不上嘴。 她的母亲大人,怎么能做到每一次都刷新她的想象的。 姜柠月拎着礼物不紧不慢的进了家门,谁知林知予竟然比她还早到,正和她妈坐在沙发上聊的开心。 周墨媛见女儿回来了,冲她招手。 “回来了,快过来,小予刚刚给我讲了个笑话,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姜柠月撑着腰挨着母亲坐下,周墨媛狐疑道。 “你腰怎么了?” “啊?没有啊!” 姜柠月像被点了穴道般,大惊小怪的提高了音量,吓了周墨媛一跳,忍不住拍了女儿肩膀一下。 “要死啊,一惊一乍的。” 因心虚吓出了一身冷汗的姜柠月,偷瞄着母亲,随后厚着脸皮凑上前,双手奉上礼物。 “妈妈,生日快乐,祝貌美如花的您年年有今朝,岁岁常欢喜。” 周墨媛笑着瞥了她一眼,心里虽然高兴,但手足间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她接过礼物。 “算你还有点良心。” ———————————————————— 是不是有点子太黏糊了,要不要来点我擅长的虐虐? 感觉我得好好捋捋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啊 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被层层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钻石项链,是之前珠宝商来姜家送首饰时,周女士在样稿杂志上看中的。 在每一期新品上市前,珠宝商都会先设计部分样稿探探富太太们的喜好,当时还没有实物可以试戴,周墨媛看的很是心痒。 可那款样式繁复,等的话也要好几个月,姜柠月留了心,正好想到母亲生日快到了,所以特地加了价钱,顺便用上了时太太的名号,没想到时家的身份果然好用,速度超前不说,竟真的赶在母亲生日前送到了家里。 周墨媛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姜柠月很少看母亲为一件东西这么开心,心想自己总算做对了事。 “小月,你这,怎么买到的啊,这不是要等好长时间吗?” 姜柠月臭屁的吹了下根本不乱的发丝,越发得意起来。 “咳,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周女士揽着女儿乐的脸上都要开出花来,她大概猜出原因,但没戳穿她。 一旁的林知予盯着姜柠月看了会儿,开口道。 “你不会找苗妙帮的忙吧?” 瞧他贱兮兮的样儿,姜柠月气不打一处来,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抿着嘴哼了声。 “就不告诉你,我是我妈的女儿,当然会费心思满足她的愿望。” 管她是怎么办到的,反正这次她赢定了。 林知予笑着摇头,对她每次幼稚的想跟他争个输赢都觉得好笑。 这一整天姜家都十分忙碌,姜柠月和林知予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添乱的待在房间里玩游戏,这一玩儿便忘记了时间。 本来周女士想让佣人上去叫人,正好时晏到了,于是她暂时忘了女儿的存在,拉着时晏聊的开心。 时晏今天有个重要的签约仪式,所以没和姜柠月一起来,不过他早上倒是也说过,晚上会派人来接她一起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的太过火,人家不等他就先走了。 时晏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妈’,又亲自递上手里的礼物,哄的周墨媛心花怒放。 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周墨媛再次感慨,自己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好。 两人热烈的交谈了很久,待谈到姜柠月,周墨媛才想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时晏说他去找人就好。 沉浸在游戏里的姜柠月,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 门打开时,她正和林知予在兴头上,只听到两人互骂对方太菜。 “我说你能不能行啊,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操作还这么垃圾。” 在林知予第叁次坑姜柠月死于陷阱后,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埋怨。 “哼,还不是为了让你先过去,我还没说你像个莽夫似的就知道冲。” 林知予不甘示弱的回呛,没办法,游戏这块他确实不如姜柠月,但也不妨碍他嘴上不饶人。 两人一边玩一边骂,上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便真生起气来,最后林知予一把扔了手柄,扑上去就要揍人,姜柠月熟练的扭身要跑,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他一把抱住了双腿,怎么挣都挣不开。 “你放开我,玩不过就耍赖算什么男人!” “哼,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啊!” 就在两人疯闹间,一道沉稳清雅的声音响起。 “小月。” 滚作一团的两个人瞬间僵住了。 姜柠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吓得一机灵,一刻不停的爬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低着头往时晏身边走。 她根本不敢看时晏的表情,硬着头皮拉住他的衣袖。 “你,你来啦,哈哈,我,我还没换衣服呢,化妆师应该在我房间等着了,我们一起去吧。” 刚才发生的事姜柠月一句不提,试图装傻蒙混过关,关于时晏介意林知予的事还没过去几天,今天好死不死来这么一出令人误会的场面,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对比姜柠月的惊慌,林知予显得非常游刃有余。 他收起刚才的畅怀大笑,缓缓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衬衣,也不急着转身,心里根本不在意时晏是否介意,待一切规整好才转过身来。 他略微仰起头,带着富家公子高傲洒脱看向时晏,嘴边似笑非笑。 时晏声色不变,只回视了一眼便低下头。 没有责问,没有生气,时晏表现得淡然而又平静。 然而林知予却变了颜色,时晏的反应,像是一记鞭子抽在了他的门面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在自导自演。 他没想到时晏竟能够隐忍至此,换作是他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对姜柠月动手动脚。 非要解释的话,只能说明时晏对姜柠月不够喜欢。 也对,一个联姻对象,能喜欢到哪里去呢。 时晏没再理会林知予的挑衅,伸出手拨开衣袖上的四根指头,复又握住姜柠月的手。 轻声道。 “走吧。” 姜柠月愣了一下,怀疑时晏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 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责骂自己,可比起什么都不说,她更不希望他把话憋在心里。 可又想到时晏毕竟成熟稳重,对于他们这些小打小闹也许并没有放在眼里,而且她也多次解释过自己和林知予的关系,应该不会误会才对。 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姜柠月按下不表,讨好的冲时晏笑着点头。 她又回头冲林知予道。 “小林子你先下去吧,我准备好就来。” 也不等人答复,自顾牵着时晏蹦跳着离开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林知予再也笑不出一点,狭长的桃花眼透出一丝冷意,内心的不甘化作一团焰火,随暴起的青筋盘布在紧握的双拳上。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姜柠月有多好,只是这份好如今已经全数转向了另一个人。 每一次看到时晏牵着姜柠月同进同出,他就感觉无比刺眼,更实在讽刺。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姜柠月,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习惯,喜好,回忆,哪一样不比那个男人强。 他不过,回头的晚了点。 —————————————————— 商场得意情场失意的男人们,和两个场子熊熊燃烧的女人 谢谢夫人关心 整个晚上,姜柠月脸上僵着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 先是被周女士拉进一群半熟不熟的人堆里介绍了一圈,中途她想偷溜去餐区吃点东西慰藉下五脏庙,却被接连迎上来的人包围住,虽然他们全都是冲着时晏来的。 这算是姜柠月第一次以时太太的身份和时晏一起参加宴会,虽然主家是姜家,但丝毫不妨碍各家想攀关系的念头。 浑浑噩噩两个小时,她脚酸的都快站不住了,还是靠时晏扶着她才不至于摔倒。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进入两人胃里的只有液体。 怕空腹喝酒对胃不好,时晏已事先把姜柠月手中的葡萄酒换成了葡萄汁,但到底不抵饿,望着妻子哭丧着脸不停地摸肚子,他终于推拒了几位想继续上来攀谈的人,揽着她的腰往餐区走去。 “是不是饿坏了,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一到吃的面前,姜柠月才找回点精神,她揉了揉快笑僵的脸,快速塞了两块点心进嘴里,在喝完时晏递到嘴边果汁后,才满足的呼出口气。 “饿死我了。” 她最讨厌参加晚宴了,周女士又爱热闹,以前三天两头的请人来,她不可能次次都躲掉。 估计是周女士自己也厌倦了这些社交,近几年才大大减少了许多。 “时晏,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看着姜柠月恹恹的表情,时晏轻笑了下。 “今天要住在这里,困了吗?我先送你上去睡会儿,我在这里陪爸妈就好。” 姜柠月抿抿嘴。 “今天,辛苦你了。” 她低着头,有些不敢看时晏。 刚才围上来的人里,有一部分是母亲族系的亲戚,都听说时晏今天会来,才纷纷联系母亲要参加生日宴。 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有利益可攀,谁又会厚着脸贴平时不太来往的远亲。 时晏将人搂近自己,手里拿着餐巾帮她擦拭唇边的奶油,还小心着不擦掉唇膏。 他笑得温柔。 “不辛苦,谢谢夫人关心。” 姜柠月红着脸低头,要不是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埋进他胸前。 她十分感激时晏的体贴,甚至轻易化解了她心中的难堪,身在世族门第,怎么会看不懂那些趋炎附势,他非但没看不起她家,还替她解围,仔细一想,好像一直都是他在帮自己处理烂摊子。 “你,你要吃吗?” 姜柠月红着脸把糕点送到时晏嘴边,时晏看了眼她另一只手被咬过的那半块,挑了下眉。 “我要吃那个。” 顺着时晏的眼光望去,姜柠月看着自己另一只手,她轻‘啊’的一声,脸更加红了,像肢体不协调般递了过去。 她眼睛都不敢在他唇上停留太久,只感觉有什么湿滑的东西舔了自己手指一下,惊得她一缩。 时晏恶作剧似的仍不放过她。 “果然还是夫人咬过的比较甜。”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 姜柠月小声嘟囔着,被时晏笑着亲了下额头。 两人享受了短暂的独处时间,待姜柠月吃的半饱,便再也不接受时晏的投喂。 她回头看向父母,发现他们依旧在与人不知疲惫的谈笑宴宴。 林知予几乎全程陪在周女士身边,姜柠月心里哼了声,马屁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姜家的儿子。 虽然很不礼貌,但经过一阵思想斗争后,姜柠月还是决定上楼睡一会儿,她实在熬不住了,如果周女士明天责问起来再说吧,反正有时晏顶着。 于是她很有底气的挽着时晏的臂弯,往厅外走去。 只要有时晏在,姜柠月可以放心大胆的耍赖。 她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等着时晏帮她脱去累赘的礼服,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睡衣为她换上。 时晏坐在床边,为她拂去脸上的碎发。 “睡吧。” 还未等时晏起身,姜柠月便快速拉住他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时晏。” “嗯?” 他又坐下。 “我,刚才我和林知予,在玩游戏。” 姜柠月没什么底气,又怕他不信,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昏黄的灯光下,时晏那张俊逸的面容显得更加深邃,令姜柠月更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说毫不在意是假,毕竟是自己的妻子,眼睁睁看着她和一直交往甚密的男性好友嬉笑打闹,任哪一位丈夫都不会那么大度。 他不是傻子,林知予到底带着怎样的心思接近的姜柠月,他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家的小傻子总以为那只是朋友之间的交好,看她每一次露出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 既然她对林知予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又怎么能一再苛责。 七岁的年龄差,注定是要迁就她的。 况且两人刚结婚时并无感情,要她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赋以全部的关注,那也太欺负人了点。 信任这个东西,确实需要时间。 时晏摸了摸她的脸,说道。 “我知道。” 姜柠月这才放下心来,笑着用脸蹭他的掌心。 “让爸妈单独应对客人不太好,我会尽快回来陪你,乖乖等我。” “嗯。” 姜柠月乖巧的点点头,看着时晏一点点凑近,在她唇上落下一枚吻。 “睡吧。” 这一晚十分热闹,却也累人。 送完宾客后,周墨媛扶了下额头,随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林知予面前。 “小予,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明明是请你来做客的还陪着我一起招待。” 周墨媛对林知予是越看越喜欢,只恨不得再有个女儿嫁给他才好。 她不是没想过撮合他和女儿,只是林知予的身边总不会空着,如果对小月有意的话,也不会相处那么久都没个动静。 不过也没关系,做不成女婿,做干儿子也是好的。 林知予赶紧环过周墨媛的肩膀,亲昵的带着她往沙发旁走去。 “哎呀妈,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是是是,我儿子真贴心。” 周墨媛笑得嘴都合不拢,拉着他的手,两人说说笑笑好一阵,连时晏靠近都没发现。 “妈,感觉好些了吗?” 刚才宴会中半,周墨媛打了个喷嚏,觉得头昏发沉,姜契之立刻让人拿了件小披肩来,可后来她嫌麻烦就脱了下来。 这会儿时晏拿着碗姜汤递过来,十足的满分女婿样儿。 可也不是儿子 周墨媛微愣了下,没想到时晏会如此心细,立刻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另一侧安坐下。 “没事,大概是着凉了,休息一晚上就好。” “还是要谨慎些。” 周墨媛点点头,接过姜汤一点点喝着,忽然想起来什么。 “诶,小月去哪儿了?” “她累了一晚上,我先扶她去休息了。” 刚才忙前忙后的陪人周旋,没顾得上孩子在干嘛,偶尔瞥见时晏在和人交谈,周墨媛就以为女儿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会儿才知道人家早跑没影儿了。 当下便皱了眉,这孩子真是不知道轻重,这种场合怎么能留时晏一个人应付,今天来宴会的哪个不是人精,回头再添油加醋的传他俩感情不和,怎么解释的清楚。 本来两人感情就不太深厚,不抓紧培养,自己跑了算怎么回事。 时晏察觉到周墨媛的变化,大概也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刚想开口安抚,林知予突然凑近了勾上她的肩膀。 “妈,小月你还不知道吗,这种场合她不喜欢也不合适,咱们就别勉强她了。” “话虽如此,但......哎。”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周墨媛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性子,只是她不可能一直陪着她,眼下能做的也就是多帮着她积攒些人脉,实力握在自己手中才也不会显得太被动。 他们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虽说大部分都是表面功夫,可如果不紧着主动热络,往后被谁使了绊子都不知道。 她笑着拍了拍林知予的手。 “小月有你这个朋友我很放心。” 说完她又顿了下,转念又道。 “现在她身边又有时晏帮忙看着,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林知予脸色微僵,转眼恢复常色。 “是啊,有我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时晏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面对这些小儿科的口舌之争也不屑理会,转头对周墨媛道。 “妈,舅舅刚才说的那个项目我很感兴趣,这两天我会让人做好测评,没问题的话会尽快把正式合同寄过去。” 周墨媛掩下心中的欣喜,从林知予手上移开,转而握住时晏的手。 “难为你这么有心,我先替你舅舅谢谢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林知予转过脸无声‘切’了句,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以他现在的个人实力,断然做不到像时晏这样随意做主,除非借助他父亲的力量,但以父亲的性格,不可能因为姜柠月是他的朋友,就毫无原则的与姜家合作。 况且就算他现在回去也是从基层做起,公司那帮老势力也不会为他所用。 他现在算是进退维谷,所以对于时晏这般为所欲为,他不爽到了极点,却也无可奈何。 时间已经不早,姜契之在与人商谈完工作后,来客厅寻找妻子。 周墨媛本想送林知予出门,被时晏拦下说他来送。 其实时晏早就想会会这个‘妻子的朋友’,都是男人,究竟是真友谊还是假喜欢,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出了姜家的大门,两人一路无话,时晏仍单纯表现得像个有礼送客的主人。 敌不动我不动,明知道对方肯定看自己不爽,还装出一副人模人样的做派,林知予面上不表,心里却十分不爽。 下午那一出虽不是有意,不过能让时晏看见他和姜柠月的亲密行径,总觉得老天也是站在他这边的。 可当时时晏既不像发怒也不像在意,无动于衷的像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么想来,除非他根本就不在乎姜柠月。 那他为什么要答应这场相差甚远的婚姻呢? 眼看快要走到停车场。 出门时,时晏和林知予都默契的没让管家送,似乎在等待对方开口,最后还是林知予沉不住气。 “时总,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和姜家熟的不止一星半点,来来回回的,闭着眼我都知道哪儿是哪儿。” 时晏笑了下。 “小月的朋友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我可不是客人。” 林知予转身正面对他,双手环胸,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可也不是儿子。” 如果还没听懂对面的讽刺,林知予大概也白混了这么长时间。 他压下心底的不爽,转笑道。 “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时总刚进姜家的门可能要适应适应了。” 时晏不置可否,对这种近似小孩儿似的贫嘴无甚兴趣,但也乐意奉陪。 “不习惯的怕是林公子,可再怎么不习惯也不能丢了礼数,毕竟我和小月已经结婚了,往后还请林公子注意些分寸。” 林知予笑的十分得意,看来时晏还是非常在意他的存在的。 “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小月一直爱黏着我,从来都是我走哪儿她跟哪儿,可不是谁说能管用的。” 时晏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仿佛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给出的威胁。 月色如银,道路两侧的灯光衬得园景分外有韵,四季如春的翠色毫无痕迹的掩盖住冬天寒冷萧瑟。 两人沉默良久,时晏终于开口道。 “这习惯确实不好,多谢林公子提醒,我会好好帮太太改掉的,慢走不送。” 时晏不再多做停留,转身便走。 对于姜柠月信任林知予这件事,他其实早有察觉,也在极力获取她的信任,毕竟容忍一个陌生人踏入自己的世界确实需要时间。 后来她开始逐渐依赖他,不再谨小慎微的隔着距离偷瞧他,好事坏事都愿意与他分享,甚至开始期待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 但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是否能够跨越某人,他还没有把握。 虽然他对姜柠月有足够的容忍度,但对别人,可没那么好说话。 林知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看似赢了半分却并没有感到顺畅快意,反而觉出些自己的冲动幼稚。 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可路还远,他们走着瞧。 回到房间,姜柠月仍在睡,时晏轻轻把人抱起来,脱了她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按摩浴缸里满缸的热水没到两人下胸口,身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姜柠月终于从困顿中慢慢睁开了眼。 时晏正帮她洗着澡,动作轻柔稳重。 虽然醒了,但姜柠月懒得动,仍半眯着眼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醒了?” “嗯。” 姜柠月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饿不饿?” 姜柠月摇摇头,大概是刚才饿过了点,现在胃里竟没什么感觉。 所谓温饱思淫欲,五脏庙不做乱,色心必起义。 之前姜柠月没怎么好好瞧过时晏的身体,一直都是她被光着摆来弄去的,此刻恶向胆边生,竟敢清醒着观察起他来。 时晏笑着任由她看,甚至主动牵起她的手放在腹部来回滑动。 硬实的腹肌块块分明,宽敞的肩线顺畅利落,双开门也不过如此。 姜柠月乱摸一通,兴奋中带着一丝猥琐,鬼鬼祟祟的眯眼微笑。 ———————————————————— 林: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能不能给些奖励 浴室内雾气氤氲,模糊了两人的视线,时晏平日里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早已被浴水打湿全部撸向脑后,那双狭长的深眸一如既往的温柔,紧紧抓挠着姜柠月的心。 或许是太过放松,此时的时晏竟多了些贵公子的玩世不恭,让他看起来更有身处俗世的真实感。 “怎么样,还满意吗?” 他以开放的姿态全身心展露自己,一副任由姜柠月摆布的样子。 这种实权在握的感觉十分美妙,令姜柠月飘飘然了。 她的脸上浮现一片红晕,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被热气熏染的,像在等待谁来采撷。 时晏帮她整理好散乱的头发,一时间被她的可爱勾住了心神,忍不住拉过她亲了亲手掌心。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简直太满意了。 姜柠月狠狠点头。 今天能有美男相伴,还得多感谢她家母上大人,要不是她逼着自己去相亲,哪里能找到像时晏这样的十佳老公啊,她甚至想给他颁个全金奖杯。 虽然他们的开始很苍白,可日子有多爽谁过谁知道。 时晏帅气多金,人又体贴温柔,几乎所有的事都以她为主,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其实真要看家世背景的话,以他的条件能找到懂事且更符合心意的,最后两家能成,多少凭借了些缘分和运气。 如果他们按照现在这样走下去的话,或许她会真的爱上时晏也说不定。 不过仔细想想,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心动了。 近段时间她明显已经不怎么想起林知予了,也不再关心他身边是否有新人出现,甚至连他靠近自己时都能十分坦然的面对,以前单恋的时候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举动,现在都不再有顾忌。 反而那种扑通扑通的悸动,开始转移到时晏身上了。 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感到胆怯,更不会不自在。 并且只要她回头,时晏就永远会张着臂膀拥抱她。 那种满满被爱的滋味,仿佛让她身处云端之巅。 “相当满意。” “既然这么满意,那能不能给些奖励。” “什么奖励?” 时晏并不回答,轻易将姜柠月托起,把下身滚烫粗硬的东西抵在她的穴口。 姜柠月一阵惊呼,就知道这个臭流氓不会放过一点戏弄她的机会。 “不行不行,明天我还要上班呢,怎么能天天做呢。” 软嫩的身体在时晏怀里胡乱扑腾,坚决不肯就范,可凭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假把式,怎么能挣脱的开。 自从姜柠月出差回来,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除了平日里的温情蜜意,时晏像被解封的饿狼般,几乎天天压着她做床上运动。 都说做多了会肾虚会萎掉,时晏就像上瘾般丝毫不知收敛,看不出任何疲惫,想来苦的还是姜柠月。 浴室里欢闹不断,温热的水花洒溅出来,等姜柠月折腾累了才终于静下来,趴在时晏身上大口喘气。 时晏忍不住逗她。 “你这和主动羊入虎口有什么分别?” 终于察觉到的姜柠月又要挣扎,被时晏一把按进怀里安抚。 “好了好了,和你闹着玩儿的,看你吓得,累了吧,好好休息下。” “一点都不好玩。”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姜柠月哼哼了两声,张口咬在时晏的锁骨上,只觉得臀上的大掌越来越色情的揉捏,才耍赖求饶。 在没有做爱的情境下,这是他们洗澡洗的最晚的一次。 刚才睡了一会儿的姜柠月此刻来了精神,非要缠着时晏聊天,光她自己说还不够,还要听时晏讲他曾经的故事,说自己没参加他的过去,现在想恶补一下。 这澡洗下来时间早就到了凌晨,姜柠月仗着时晏好说话,很没义气的先睡着了,最后还是时晏帮她洗完下半程,安顿好一切。 又是一年春风来。 时晏与姜柠月的小日子过得十分安稳,感情也在短短半年内迅速升温。 两人都忙着自己的事业,却从未冷落过彼此。 林知予仍旧碍眼,小动作没有断过,时晏不说无视却知道‘对症下药’的道理,偶尔以吃醋丈夫的身份给姜柠月敲敲警钟,便能得到妻子豪气云天的拍胸脯保证。 自以为了解好友的姜柠月还特意解释,仔细为时晏介绍过林知予的历任类型,说她根本不是林知予喜欢的款,并且再三表明自己对他‘忠心耿耿’。 如此这般那般,在时晏确认姜柠月没有其他心思后,两人聊过几次便将这件事甩开了手。 再说时晏看得那么紧,凭林知予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泡在爱情蜜罐里的姜柠月每天都乐呵呵的,哪怕被苗妙嫌弃都没有反驳,她心里的粉红泡泡都快溢出来了,不仅腻死了自己,也没放过路过的任何人。 看得苗妙闭着眼深呼吸,她忍不住戳了下姜柠月的脑门。 “差不多行了,跟喝了似的。” “嘿嘿。” 姜柠月也不生气,冲苗妙笑得更傻了。 “瞧你那样儿。” 她摇摇头,无法理解这样的爱情。 把自己的喜怒依附在别人身上,本身就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 相爱时可以轰轰烈烈,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分开时郁郁寡欢,仿佛世界末日也不过于此。 不过是一次荷尔蒙的爆发,等它消散殆尽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人终究是孤独的。 “我还是要提醒你,时晏这样的人物不见得会一辈子老实,你还是调整好心态别抱太高的期望,到时候抱着我哭也没用。” 苗妙并不是在泼她冷水,只是不想看到姜柠月有一天会像曾经的自己,变得一蹶不振。 这话并没浇熄姜柠月爱的火苗,她当然知道永恒的爱情非常难得,也见过不少难堪收场的夫妻,可她就是有一种直觉,时晏并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苗妙同学,爱情诚可贵,千金亦难买。不要那么消极嘛,人生还是值得期待的。” “怎么感觉你和时晏谈个恋爱都快变成爱情专家了,姜医生,要不要开课啊?” 姜柠月哈哈大笑,勾住苗妙的手来回拉扯,两人的身体也跟着晃晃悠悠。 “人生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来了就要紧紧抓住,反正我不想留下遗憾。” 苗妙转过头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面除了幸福,还有对生活的向往。 人只要有了想要抵达的彼岸,似乎一定会变得无比闪光,那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力量,相较于她自己,唯有一潭静默的死水。 太明显了 “你现在就在那个瞬间。” 说完,苗妙收回视线,轻笑道。 “怎么样,羡慕吧。” 看着今天苗妙心情不错,姜柠月忍不住多说几句。 “如果时机到了你也千万要抓住,不然错过了可没有后悔药买。诶,对了,之前你不是说有个男人吗......” 姜柠月自顾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并没有发现苗妙不对劲,等过了好一阵都没听见回音,这才转过头来。 她神情一愣,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之后姜柠月再说些什么苗妙都没有听进去,唯有那一句“错过了可没有后悔药买”,将她掩藏在记忆深处的痛苦倾数抽出,窒息感如大火般迅速蔓延,悄无声息间将她吞噬殆尽。 苗妙的身体微微颤抖,手心开始慢慢沁出冷汗,她无暇顾忌身体的不适,眼前和脑子里全是那场铺天盖地的火海。 原来那个人已经离开自己这么久了,可为什么一旦触及到有关他的记忆,曾经的恐惧与无助便再次颠覆她的一切,仿佛她从未离开那间火场。 剧烈的昏沉伴随着闷沉的耳鸣,苗妙的眼前一片模糊,姜柠月急切的呼喊时有时无,拼命想要将她拽出灼烧的旋涡。 “苗妙!苗妙!你听见我说话吗!苗妙!” 姜柠月一遍又一遍的喊她,仍旧得不到回应,就在她掏出手机想打120的时候,一双汗湿冰冷的手一把搭在了她的手机上。 “没,没事。” 姜柠月急忙从桌上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看着她一点点喝下去后,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一半。 她大呼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 苗妙已经很久没犯过病了,但每一次发作都会把身边的人吓个半死。 姜柠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一句话,又让苗妙想起早已被大多数人忘记的乔南赫。 那件事后,有关乔南赫的一切都被刻意抹去,这不仅是怕苗妙难过,还封藏着苗家不可言说的丑闻。 这么多年来,姜柠月和林知予都会刻意避开谈及乔南赫,但总会有不小心的时候,可哪怕话题转移的再生硬,也没有人敢轻易撕开那层遮掩。 苗妙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端着水杯一动不动的愣神。 姜柠月还是感到不安和愧疚,局促的样子倒让苗妙觉得好笑起来。 “真的没事。” 安慰是击溃强装平静的绝杀。 明明发病的时苗妙,哭的却是姜柠月。 在一声声抽噎声中,姜柠月哭得不能自已,不止是苗妙,他们也无法接受乔南赫的离世。 所有人都以为苗妙早就忘记了乔南赫的存在,毕竟一个出生背景过于平凡的人,并不值得那帮富家子们关注太久,唯有提到他的死因时才让他们略感钦佩,不过那也过去很久了。 可只有她和林知予知道,苗妙从未原谅自己,否则又怎么会任由心魔一次次折磨她到濒死。 “乔南赫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对自己。” 姜柠月泪流满面,刚才还满是欢欣的眼睛,此刻蓄满了悲伤。 苗妙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睛,甚至露出了难得的温柔。 她想,姜柠月这双眼睛干净到可以让人读懂她的任何情绪,曾经乔南赫也是用这样一双眼睛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时晏会喜欢你我一点都不意外。” “什,什么?” 还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姜柠月,根本没听清好友刚才在讲什么,睁着双疑惑的眼睛看向她。 苗妙摇摇头,轻笑了下。 “别哭了,不然时晏还以为林知予对你做了什么。” “关,关林知予,什么事。” 姜柠月昨晚就告诉过时晏今天要和苗妙见面,一整天都不会回家吃饭,刚才时晏还问她玩的开不开心来着。 “我真的很好奇,你喜欢林知予那么久,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气氛太过悲凉,令苗妙感到不习惯,她话题转的离谱,却也是她一直疑惑的问题,趁着机会便想问问姜柠月到底怎么想的。 明明这两个人之前成天黏在一起,一个女友不断却能为了‘朋友’说分就分,一个宁愿委曲求全但还是像小媳妇似的跟在身后,在苗妙看来他们再郎情妾意不过了,所有人都打赌他俩会在一起,最后没成倒是出乎意料。 曾经的心事猝不及防被戳穿,姜柠月瞬间结巴起来。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和,和林知予是朋友!” 她不能承认也不会承认,况且她现在已经不算喜欢林知予了,这段黑历史打死也不能说出来。 只是她很奇怪,自己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怎么苗妙像知道了很久似的。 苗妙叹了口气,对她拙劣的辩驳不置可否,这话她也只是私底下问问,毕竟姜柠月都和时晏结婚了,为了避免事端,她还是出口提醒。 “你不承认就不承认吧,这事就当过去了,心里想想可以,但绝对不能做出格的事。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被时家知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管姜柠月出于什么心理答应的这场联姻,事情已成定局,早已由不得她乱来。 毕竟时家不比一般富庶人家,而姜家现在大概已经和时家有了过多的利益牵扯,以后也只会越来越深,时家可能不在乎,但姜家要是出一点岔路都会动弹不得,苗妙想要她知道,踏进了时家的大门就不是简单的过家家了。 姜柠月耷拉着脑袋,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她本来就不擅长撒谎,被苗妙这么言之凿凿的询问,她心理那根脆弱不堪的支撑,一下子便瓦解了。 果然什么都骗不过苗妙,再挣扎都没有意义,她还是不要反抗的好。 “我当然知道......” 姜柠月算是默认了,后面都不用苗妙细问,自己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什么暗恋辛酸史,什么狗血另嫁他人,姜柠月说完自己都一阵唏嘘。 好在现状不差,甚至过于美满,姜柠月瞬间一扫阴郁,仿佛心里那个千斤重的秘密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又忍不住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林知予的啊?” 苗妙闭了闭眼。 遥想曾经自己被迫挤在他俩中间,看他们各种打情骂俏,两小无猜,哪怕瞎子都能闻到空气中满满的酸臭味。 “太明显了。” 是的,太明显了。 明显到身边认识的朋友都看得出来,所以苗妙才担心,就算都是猜测并没有实据,但谣言可谓,谁又知道在众说纷纭中,时晏是否能一如既往的对姜柠月好。 ————————————————————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姜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现在可以吻你了吗 今天是周末,姜柠月在陪苗妙吃过晚饭后,比平时提早了些回家,她也不怕朋友笑话,毕竟确实是归家心切,可回来才知道时晏并不在家。 下午他们还有联系,时晏也没说过要出门,如果临时有急事要处理倒无可厚非,但在问过管家后她才知道,时晏是独自开私车出去的。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姜柠月环胸靠坐在床头,手机放在离手不远处,黑色的屏幕却一直没有亮过,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她不由自主的往床对面的书桌上望了一眼。 换作平时,时晏不是坐在床前的书桌上处理公事,就是抱着她看书,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今天突然少了这么一个步骤,她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就好像让吸烟上瘾的人立刻戒掉,那种抓心挠腮的烦躁感。 而且平时就算有急事,时晏都会打电话说明缘由,实在分身乏术也会抽空发个信息给她,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姜柠月十分好奇他在做什么。 说起来,她对时晏并不算了解,他的工作,他的朋友,他喜欢什么,姜柠月一概不知,以前她没想过要了解,现在却是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和时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好像只有她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时晏虽然是个非常合格的听众,但却不太喜欢谈论自己的事。 姜柠月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烦躁,在悄然无声的夜里她开始胡思乱想,觉得时晏选择和她结婚可能是因为比较好摆布,并不打算和自己培养感情,就像苗妙说的那样,哪怕被欺负了她也不会想要去反击,完全任由时晏随心所欲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下半生岂不是很惨。 可转念一想,时晏应该没有坏到这种地步,不然又怎么会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生活中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还大方的承认他吃林知予的醋,甚至因为她情绪低落而立刻打飞的来安慰她。 不管怎么说,时晏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吧。 “时晏,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姜柠月喃喃自语,烦躁的在床上打了个滚,盯着天花板不住叹息。 时晏一打开门就看到姜柠月不顾形象的仰躺在床上,睡裙卷边至大腿根部,白皙嫩滑的肌肤仿佛一缕春风,吹皱了他的心神。 “小月,怎么还不睡。” 听到声音的那刻,姜柠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利落的一个翻转看向声源处,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胸前早已春光乍现。 “时晏,你回来啦。” 姜柠月声音微扬,弯着笑眼一扫之前的丧气,毫不掩饰心里的开心。 她跪坐起来冲他张手,时晏笑着走过去一手将人提起,托着她的臀紧抱在怀里。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又亲了亲她的耳朵。 “今天和苗妙玩的开心吗?” “嗯。” 姜柠月乖巧的点点头,想要细细闻他身上令自己着迷的味道,可除了熟悉的独到气息外,里面还夹杂了一丝陌生的清香,于是她像侦察班的小狗一样仔细嗅了起来。 “你在闻什么?” 时晏觉得好笑,却不阻止她的行为。 姜柠月一转头,表情略带不满,噘着嘴像要炸毛。 “你今天和谁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紧挨着的话,就算长时间同处在一个空间里,也不会轻易沾染上别人的香水味,她能确定这是一款女士香水,虽然闻不出是什么牌子,但不得不承认味道很独特。 一个有品位且成熟的女性,是她这种没有追求的人怎么都赶不上的。 不行,她明天就要换香水! 时晏想先亲一亲她,可姜柠月抵着他的胸口不让亲,盯着他非要问个清楚。 “见了几个朋友。” “什么朋友?” 其实说出来姜柠月也未必认识,可她还是想问,既然生了在乎的心思,而时晏又给了她放肆的机会,她就一定要问个清楚,她不是藏得住的人,也不打算虚与委蛇。 “傅恒,杭楚风,齐蓓涵,还有关临樾他们,等你有时间再介绍给你认识。” 这么多名字不说都能一下子记住,但姜柠月很敏锐的抓住了中间的那个人,判定一定是个女人。 她微眯了下眼睛,一副捉奸的样子。 “齐蓓涵是谁?” 时晏不急着回答,想再次凑过去亲近,依旧被姜柠月躲开了。 所以他要是不说个明白,恐怕今天都得不到妻子的吻。 于是时晏抱着人走到沙发旁坐下,打算慢慢哄人。 “我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有空就会出来聚聚。” 时晏并未单独介绍齐蓓涵是谁,而是简单明了的把她和其他几个朋友归为一列,或许是想要告诉姜柠月她并不是最独特的一位,但能从时晏嘴里听到朋友二字,还是一起长大的,那同样也说明这位齐小姐和他走的很近才对。 在姜柠月结婚之前,周墨媛女士早就向时晏的妈妈宋君怡打探过女婿的感情史,可宋君怡也不太清楚儿子的感情生活,只记得有一阵她问的太频繁,时晏才松口说有女朋友,不过两年前她再问时两人早已分手了。 姜柠月不知道他的前女友是不是这位齐小姐,如果是的话那时晏岂不是有红杏出墙的可能性,什么“婚后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发小”,“青梅竹马的诱惑”等等,这些在圈子里并不少见。 她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姜柠月自顾纠结了会儿,觉得憋在心里实在难受,还是决定问出口。 “她不会是你的前女友吧。” 时晏愣了几秒,而后才回道。 “当然不是。” 这是他最近听到的最有趣的谈话了,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便停不下来,为了不让妻子难堪,他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姜柠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多憨傻,显然时晏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他一定会明目张胆的示爱。 她涨红着脸捂住时晏的嘴。 “不许笑不许笑!” 时晏拿下她的手平复了会儿,就着亲了下,一点点抚过她的臂膀,随后揽过她的腰背靠近自己。 “现在可以吻你了吗?” 你怎样都好看 不等姜柠月回复,时晏擅自吻上了那张柔软的唇。 红舌交缠,水渍与喘息难舍难分,姜柠月努力回应,却被时晏攻城略地到节节败退,她不由自主的嘤咛,双手紧紧攀附住他的肩膀,半露的胸乳被挤成一团贴合着坚实的胸膛,她害怕自己的心跳声太过张扬,暴露自己对时晏的怦然心动。 姜柠月不由得微微推拒,试图拉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被时晏搂得更紧。 沉迷美色的姜柠月还在细细品味刚才的亲吻,她傻傻的望向时晏,那双浓墨深沉的眸眼中清楚的映衬着她的渴望,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依恋他。 修长的手指拨开碎乱的发丝,旖旎温存中无需多言。 时晏很喜欢姜柠月时而犯傻的模样,只觉得万分可爱,他自知刚才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清醒后才想到有可能会吓到她,像弥补似的将人搂进怀里轻轻安抚。 大掌游走在纤细的腰背间,滑落至柔软的臀部,时轻时重的揉捏着,他突然生出想将人揉进身体里的疯狂念头。 一枚吻落在了肩头,烫的姜柠月心上一颤。 “时晏。” 她轻声唤着,似期待似慌乱。 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时晏的爱抚触碰,只要他给出信号,她便会毫无保留的为他绽放。 “我去洗澡。” “啊?” 情之所至,正等待深入的姜柠月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微张着嘴满是疑惑,随后陷入深深的失落。 怎么不做了呢? 时晏低头看着委屈的妻子,轻笑出声。 他的本意是想邀她一起沐浴,因为不管现在做不做最后都要洗,索性去浴室玩点有趣的东西。 显然姜柠月误以为他要放下自己偷溜,正在水深火热中苦恼是不是会错了意。 虽说时晏为人处世总留余地,但与他交手合作过的人都知道,这看似温和的背后藏着怎样的杀伐果决。 因此外界给时晏起了个‘笑面刽子手’的绰号,如果哪天你感觉到他透露出心软,那一定是你中了他的迷魂招,全是错觉罢了。 可在面对姜柠月时,时晏的每一次心软与怜惜都是真心实意的。 时晏不打算再逗她,一把将人抱起往浴室走去,姜柠月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傻瓜,一起洗。” “可是我已经洗过了。” “没关系,我们再洗一遍。” 姜柠月就这样被吃干抹净,在昏沉中扶着墙承受身后一次次的撞击,要不是刚才没尝到他吻中的酒味,她都以为时晏醉了,否则又怎会如此凶狠的顶入抽出。 稀薄的空气几乎让她失去的意识,身体却在不断靠近那处火热的源泉,期待他给予自己更多快感。 当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不断抽插的身下时,姜柠月几乎被刺激的发疯,她张口咬住自己的下唇,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而后两只手指窜入她的口舌中搅动,将她心底的欲望全数释放。 “别咬自己。” 时晏在她耳边轻哄道。 于是姜柠月讨好般吮吸着他的手指,像极了他们身下正做着的那事,淫靡又色情。 空旷的浴室里只有姜柠月一人的呻吟声,她踮着脚尖塌腰送臀,一只手紧紧抓着缠在腰上的手臂,胸也没逃过被玩弄的命运。 濡湿的发丝胡乱粘贴在她的脸上,这画面不知哪里刺激到了时晏,竟忍不住让他加快了速度,在姜柠月一声声高亢哭求中射进了紧致的甬道里。 纵欲过后,酸软与疲累排山倒海般袭向全身,姜柠月双腿发软的要跌倒在地,被时晏一把捞进怀里。 原本想要再来一次的时晏,看着已经被折腾到奄奄一息的人,心下一软便放下了这个念头。 待两人梳洗干净后,时晏正打算关掉床头的台灯休息,耳边隐约传来姜柠月的低声梦语。 他轻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用拇指抹平那处微皱的眉头。不知道她究竟梦到了什么,让原本无忧虑的脸上蒙上一层焦灼。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时晏俯下身侧耳去听。 “苗妙,不要......” 原来是梦到了她的朋友。 时晏觉得好笑,难得幼稚的与她对起话来。 “不要什么?” “不要,告诉林知予......” ‘林知予’三个字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让时晏立刻警觉起来。 不要告诉林知予什么? 昏黄的卧室内,时晏那张英挺的俊脸不再温和,一丝冷漠掩藏进另一半暗色中,他兀的直起身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陷入睡梦的姜柠月。 一个过于荒诞的念头逐渐浮现。 林知予喜欢姜柠月,而姜柠月又对林知予抱有怎样真实的感情,她是否对自己有所隐瞒,否则又怎会连做梦都和那个人有关。 可还未容他细想,脑海里同时闪过姜柠月对他说过的每一句承诺,让他疑惑这张真挚的脸下难道真的满是谎言。 就在时晏胡思乱想间,姜柠月像感应到什么似的,身体寻着温暖慢慢靠向时晏,在确认触摸到人后眉头才渐渐纾解,露出浅笑,好似做了个香甜的美梦。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 时晏深呼了口气,打算挥断虚无缥缈的猜测。他伸手覆上姜柠月的头,两指轻捏她的耳垂。 “不要欺骗我,小月。” 姜柠月适时的哼了两声,像极了在回应。 “我就当你答应了。” 时晏自顾说着,坐了良久才关灯,像往常一样将人拥入怀中安稳睡去。 天气渐渐开始热了起来,出门前,姜柠月特地选了昨天刚送来的粉色连衣裙,让化妆师帮她化上相搭配的妆容。 等一切打理好后,她才去衣帽间挑了一只精巧的小包,迫不及待的冲出来站在时晏面前等待夸奖。 时晏拉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手环过盈盈一握的细腰,眼里满是欣赏。 “好看吗?” “好看,你怎样都好看。” 姜柠月甜甜一笑,双腿胡乱晃荡着,对他说的甜话完全抵抗不了。 时晏看了眼那双白嫩的小脚,让搭配师去拿双鞋来。 工作人员托着m家的玛丽珍鞋,本想帮姜柠月穿上,却被时晏挥手制止,工作人员意会的向他递上鞋子,看着他慢慢为女主人穿上。 姜柠月摆动双脚,又来回看了几眼,决定就穿这双了。 今天是她和时晏出去约会的日子,两人每一次的独处她都会用心打扮,从来不觉得繁琐,时晏似乎也很享受这个过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等待,只要她回头就能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深眸。 “走吧。” 姜柠月点点头,随他牵着手往外走去。 黑色车辆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一栋接一栋的高楼像车后缓缓隐没。 姜柠月不肯好好坐着,举着手机朝自己和时晏拍了好多张自拍,本想删掉一些雷同的照片,可翻来翻去哪一张都很喜欢,哪一张都舍不得,到最后也没下手。 在她挑完一张当屏保后,抬头时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待确认了猛地趴在车窗上,自己果然没看错。 苗妙正坐在敞篷跑车的门沿上,双手环胸看着对面高大的男人。 ———————————————————— 这本不会虐很多,可能后面会有些情节波动,但总体问题不大 撒娇 即便看不见苗妙的正脸,姜柠月也能想象到此刻她是怎样一副盛世凌人的模样。 那男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头发并未刻意做造型,在微风中随意轻摆,身穿简单的白衬衣黑衬裤,手里拿着几张纸,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儿。 姜柠月本想让司机停车现场吃个瓜,可一想到今天是和时晏正儿八经的约会,当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想这应该就是苗妙口中的‘男人’,要说她为什么这么肯定,这就要归功于苗妙万年如一的口味了。 曾经,乔南赫也是以这样谦谦公子的模样,一举击中了苗妙还未彻底黑化的心。 虽然隔了这么长时间,姜柠月并不认为她已经忘了乔南赫,否则又怎会追寻每一位和他相似的身影。 可逝者已矣,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作为朋友她更希望苗妙能够找到未来的幸福,如果有人能够将苗妙带离过去的泥沼,那无论是她还是林知予都会不惜一切感激那个人。 “小月?” “嗯?” “在看什么?” 刚才姜柠月毫无预警‘嗖’的一下,趴在窗户上出神,恨不得穿窗而出,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这倒把时晏也勾出好奇来。 随着车辆向前移动,被偷窥的两个人也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姜柠月回转过身,将两只手搭在时晏大腿上,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我看见苗妙啦,对面还站着个男人,他们是在恋爱吗!” 时晏轻笑,用拇指摩挲着她软滑的小脸。 “如果是的话,倒是件好事。” “当然是好事!” 姜柠月开始喋喋不休,向时晏表达自己对好友恋爱这件事究竟有多高兴。 但珠玉在前,很多人只有形似,实则相差甚远,每每来往过一两回后便被苗妙抛开了。 虽然苗妙从未表现出失望,但姜柠月却懂得,当每一次希望化为乌有时,痛苦便会像藤蔓般肆意疯长,深入骨髓。 这个男人能让苗妙保持耐心的追了半年多,说明她是真的上心了。 从姜柠月的简言片语中,时晏大概抓取到了几处关键点,似乎一切都始于十年前的那场事故。 对于苗家曾经发生的那场诡异火灾,他也略有耳闻,据说中间牵扯了大量利益相关,而证据却全都销毁在那场大火之中,令人惋惜的是,有一位无辜的少年一并葬送其中。 虽然都是些道听途说,但大家世族们为了掩盖丑闻,也不乏使用肮脏手段,究竟真相如何,或许只有凶手和那位死去的少年知道。 姜柠月并未提及乔南赫,更多是和时晏讨论刚才那个男人到底靠不靠谱,是个怎样的人,值不值得苗妙喜欢。 在她聊了太多无关的事后,时晏才温声提醒,今天是他们的约会。 姜柠月这才回过神,心里突然歉疚起来,于是讨好的向前探着身子,亲了时晏一下。 时晏本来也没生气,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会哄人,这下连逗她都舍不得了。 或许姜柠月自己都不知道,时晏到底有多喜欢她撒娇。 两人看完音乐会后,姜柠月依旧精神满满,本来时晏安排了去后台和钢琴演奏师见面,但姜柠月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起来,时晏便将晚餐提前了半个小时,直接带她去吃饭了。 餐桌前他们有说有笑,谈论起今天其中一首乐章时,姜柠月说道那曾是她甩不开的噩梦,还记得当时为了演出,周墨媛女士没少看着她练琴,每天练完手指都发颤。 不过再回想起来她还是很感谢妈妈的,毕竟那些磨炼最终让她获得了不小的成绩。 时晏听得认真,在话题的末尾询问到自己是否能有幸聆听,得到姜柠月的大方首肯。 晚餐十分美味,他们也在轻松愉快的音乐声中,加深对彼此的了解,若没有林知予这个小插曲出现,时晏会觉得这是一次完美的约会。 林知予也是在别人的推荐下,才带着两位朋友来这里谈项目,又凑巧在这里遇到了熟人。 他们随侍者走近,快要落座时才发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 姜柠月衣着光鲜,比平时还要亮眼,巧笑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更加灵动,只是这副陷落爱情的模样落在林知予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毫无意外,即便不去深究对面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停顿了一秒,便向朋友打了招呼,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小月,出来吃饭啊?” “诶,林知予,你怎么在这里?” “哼哼,缘分。” “是孽缘!” 姜柠月恨恨咬牙,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林知予在一起他们总能无缘无故吵起来,若不是今天时晏在,她能想象到自己马上要怎么丢脸。 看着自然拌嘴的两人,时晏颜色不变,淡淡的和林知予打招呼。 说实话,林知予很佩服时晏无时不刻的沉着冷静,能在两人早已挑明立场的情况下还如此淡然处之,他打从心底生出几分欣赏来,如果他俩不是情敌,他倒是十分想和他合作。 两人虚情假意的寒暄了几句,唯有姜柠月不知所然的在一旁喝着奶昔。 “怎么样,结束后要一起喝两杯吗?” “不了,小月吃完饭会犯困,而且她并不爱喝酒。” 这话时晏是对着姜柠月说的,看着两人相视而笑,林知予挑了下眉,默默按下心里的不爽。 回想起来,之前他带姜柠月参加酒局,她只喝果味多的调味饮品,虽然有人灌酒自有他帮忙挡着,但是她不爱喝酒这件事他倒是没仔细想过,今天被时晏用这话来堵他,倒显得他这个多年的‘朋友’非常不合格。 “喝酒是其次,今天正好有两个朋友在,待会可以认识下。” “改天吧,我和小月还有其他的行程。” 话说到这儿,任谁都能看出这不留余地的拒绝,林知予不是不识趣的人,只是总不能显得落荒而逃。 “看来今天不是时候,那我就不打扰了。” 转而对姜柠月道。 “小月亮,别忘了我们的聚会啊。” ———————————————————— 林知予:不生气不生气,至少他阻止不了我和小月来往 我不喜欢被欺骗 这话落在不同人耳里理解便不尽相同,偏又让人抓不住把柄,平白膈应人。 姜柠月和林知予相处久了,自然不会过于纠结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嘴上回着知道了,手里却快速挥动着让他快点消失,只觉得刚才的邀约十分莫名其妙,明明林知予不是那么没有眼力见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正在和时晏约会。 平静无波的空气中暗流涌动,轻快灵动的钢琴声敲击着时晏紧绷的心弦。 林知予已经离开了,但刚才姜柠月与林知予旁若无人的互动,仍让他十分在意。 除了天生的默契,某些约定俗成的习惯需要靠时间去积淀,看似随意的不对付,实则是心下两知的默契。 自两人结婚以来,林知予总是有意无意的横亘在他们之间,似乎他很会拿捏朋友与情人之间的分寸,游刃有余的打着朋友的幌子,做些无可追究的擦边行为。 更让时晏在意的是姜柠月的想法,她是否对他有所隐瞒,又是否在纵容林知予的所做所为。 他想起前一段时间姜柠月的夜间梦话,林知予固然是个麻烦,而他们之间是否又真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小月。” “嗯?”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但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难得时晏有不明白的事要问她,姜柠月立马放下手里的奶昔,认真端坐的看着他。 “什么事啊?” “林知予对你来说,真的只是朋友吗?” 时晏突如其来的询问惊得姜柠月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自己暗恋林知予的事已经暴露了? 她从未设想过这件事会被时晏发现,毕竟在此之前也只有苗妙知道,她已经打算这辈子带着这个秘密入土,且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婚后,时晏每一次提及林知予都会让她心虚不已,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将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整理的差不多了,所以才能够重新挺直腰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时晏再次产生怀疑。 “是,是啊。” 姜柠月回答的磕磕绊绊,硬撑着对上时晏的目光。 “前一段时间我听见你说梦话,说让苗妙不要告诉林知予,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究竟是什么事让你睡觉都睡不安稳。”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底不能太有心思,果真让她在睡梦中露出了马脚。 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眼下并不是一个聊她少女心事的好时机。 因为无论是她自认为已经结束暗恋的这个结论,还是她现在和时晏之间的感情不够深厚,都无法作为解释的理由。 任凭她再没心没肺也能发现,时晏很介意林知予的存在,更是阻挡他们感情继续深入的无形天堑。 而且像她这样没什么定力的人,都不用谁来严刑拷打,随便询问个两句都会让她感到压力山大。 一番挣扎后,姜柠月的大脑开始迅速运转,她想只要暗恋这件事永远不被揭露,她和时晏之间就不会出现裂痕, 可以确定的是,那天她应该没有暴露太多,否则时晏也不会与自己相安无事到现在,只要她装傻称忘记了,他根本追究不到什么。 梦,只是梦而已。 “我不记得了,梦里的事怎么能作数呢。” 哪怕心有不满,时晏也从不会对她过多苛责,甚至不会为难她一点,可他温柔的目光犹如审判者的长镰,好像在确定姜柠月说谎后便会毫不犹豫的立刻挥下来。 姜柠月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目光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小月,如果有事不要瞒着我,我不喜欢被欺骗。” 可你也不会想听实话,姜柠月心想。 不过她到底也没有说口,只是快速的点点头,却再也没有胃口吃下任何东西。 时晏的疑心终究给姜柠月敲响了警钟,她开始重新整理和林知予的关系。 自嫁给时晏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断逼迫自己放下无望的暗恋,如今她虽然确实不再对林知予抱有男女之情,可过去那段时间是否露出过马脚她也不太清楚。 除了那几次已经解释清楚的误会,姜柠月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不妥之处。 或许是她和林知予太过熟悉,平时没有太顾忌来往分寸的问题,如果是这样让时晏缺乏信任,那她承认是自己没处理好。 为了夫妻之间的信任与幸福,姜柠月打算做出点补救措施,不会显得过于冷落朋友,也能尽量保持距离,反正林知予身边整日有美女相伴,自己少出现一点也不会被骂重色轻友。 大概想明白后,姜柠月略微放松了些,正巧到了聚会的日子,她带着另一部分的疑问打算问问聪明人。 苗妙最近似乎过得不错,整个人都显得亲和起来,亲和的方式便是搭理人的时候不像从前那么随意,还会正眼瞧你一眼。 今天她来的比较早,随意扫了一圈便找到了皱着眉缩在角落里的姜柠月。 她踩着高跟鞋施施然走过去坐下,姜柠月反常的没扑过来。 “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 姜柠月没了往日乐呵呵的劲头,无精打采的瞄了苗妙一眼,又耷拉下脑袋。 “你来了。” 说完还叹了口气。 作为单细胞生物,现阶段能困扰到姜柠月的大概只会与时晏有关,毕竟在见识过周墨媛女士大发雷霆后还能活蹦乱跳的姜柠月,苗妙以为这辈子没什么能难倒她的。 她不由得感慨,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姜柠月始终为情所困。 谁让她们是朋友呢,还得偶尔充当下心理医师的角色。 “说吧,总不能是你和林知予的奸情被撞破了吧。” 要不说苗妙是令苗家上下所有人都震上三震的人呢,姜柠月这点小心思委实瞒不了她一点,虽然夸张了些,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吧。 “时晏好像很在意林知予的存在,即便我每一次都努力解释,可后面还是会出现新的矛盾。” 姜柠月将脸撑在膝盖上。 “我之前还说梦话了,大概是心虚吧,梦里我让你别说出暗恋这件事,还好只说了一半,时晏没听全。” 虽然没全部说出来,可这和自己把证据送到人跟前有什么分别。 “那你现在喜欢谁?” ———————————————————— 我们小月可聪明了 收收心思 在姜柠月心里,苗妙是如同万事通般的存在,在她还在和同龄人幻想什么时候遇见王子的时候,苗妙就已经被带在母亲身边学习生意经了。 如果苗妙都说她已经不喜欢林知予了,至少可以减少她心中那团因混沌而产生的负罪感。 苗妙拿起第二杯香槟,喝下两口。 “我更倾向于是习惯,毕竟你喜欢了那么久,还相处了这么多年,现在又一起工作,一时分不清也正常。” 姜柠月点点头,毕竟不是喜欢一件衣服,爱上一道美食,开始这段感情虽不明智,但里面个中酸甜只有她自己知道,能够喜欢这么久其实也是因为林知予足够优秀。 可苗妙后面的话却让她涨红了脸。 “你对时晏就不一样了,眼睛都快长在人家身上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哪有那么夸张。” 姜柠月没底气的小声反驳,暗戳戳的回想自己过往的种种,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好吧,他们都结婚了,感情好也正常啊,新婚夫妻不就是你侬我侬嘛。 她又忍不住笑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时晏呗。” 说完,姜柠月自己先‘嘿嘿’笑了起来。 苗妙嫌弃的闭了闭眼。 “你要不要自己照照镜子。” 这副满脸春色,一看就从没吃过一点苦头的样儿,就差没在她耳边唱爱情万岁了。 这是姜柠月第一次勇敢正视感情问题,不像曾经那样没有经验,稀里糊涂就暗恋林知予那么多年,又稀里糊涂的决定忘记他。 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还会重新爱上别人,甚至这次比之前来的要清楚明白。 不过这些其实都归于时晏对她十分清晰的回应,让她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必惴惴不安,也不会看不到尽头,原来两情相悦的滋味是这样美妙。 想通一件事可能只在一瞬间,在理清了自己的心意后,姜柠月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嗯,我喜欢时晏。” 巧的是,两人刚聊完,林知予便到了。 他一眼就锁定了姜柠月他们所在的位置,笑着走了过去,不同以往的是他手里还领着东西。 三人熟悉寒暄了几句,林知予一手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苗妙,一边伸手拿出另一个袋子里装着的礼物。 是一条钻石脚链。 姜柠月有一双人人称羡的匀称腿,虽然个子不高,但一点也不影响它恰到好处的比例,无论是穿裙子还是穿裤子,因为这双腿,姜柠月能完全让人移不开眼。 如果你是腿控的话,那一定忍不住在上面添些什么。 林知予蹲下身,亲自为姜柠月戴上了那条闪着夺目光芒的脚链,他并不急着起身,定定的看着她的脚裸,好几秒后才抬头看她。 “不错,确实配你。” 姜柠月左右动了动腿,虽然疑惑林知予为什么要送她这个,但转瞬就被闪闪发光的脚链吸引过去了。 林知予招呼侍者将垃圾收走,自己要了杯白水坐在姜柠月身旁。 看着聊天的两个人,又瞧了瞧手里的包,苗妙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 终于解决了盘横在心里多时的困扰,晚上姜柠月忍不住多喝了两杯带酒精的调味饮品,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期间时晏打过一次电话,那时姜柠月还清醒,只摄入一点点酒精便让她神经兴奋,但还不至于说胡话,后来若不是两人还聊着微信,他早就忍不住过去接人了。 他想自己可能过于草木皆兵,毕竟妻子还处于爱玩的年纪,在没有遇见他之前一直是朋友陪她玩闹,虽然其中少不了林知予,但他还不至于过分到要让妻子断绝来往。 晚上是苗妙家的司机送姜柠月回家的,时晏从车里将人横抱出来,不可避免看见了她脚踝上的脚链。 很有品味,很衬姜柠月。 他并没有过多在意,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往门内走去。 别说喝醉了,就算是平时,林知予也不可能放弃亲近姜柠月的机会,要说他为什么没送她回家,是因为苗妙叫住了他。 一般来说,没什么重要的事苗妙不会主动找他,看着她轻轻指了指身旁的包,林知予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笑道。 “L家最新款,不喜欢啊?没办法,我还在创业阶段,等年后吧,买个定制款送你。” 送苗妙东西得考虑她的身份,她的喜好,不仅仅是作为对朋友的尊重,也是他一贯来的风格。 而送姜柠月礼物,考虑的就不是这么片面了。 苗妙没急着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知予,看来他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都是聪明人,又是朋友,其实没必要说些弯弯绕绕的话,和苗妙说话甚至不用担心她不明白,就怕她太明白。 如今已经不是他和姜柠月两个人的事了,虽然他不怕闹大,但也要顾忌喜欢的人会不会受到伤害。 “你真打算装糊涂?” 刚才指着包的手指,此时冲向的自己,苗妙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 “哎,果然什么都骗不了你啊。” 林知予全身放松,懒散的倚在沙发上,像是不得已深藏的秘密终于有了分担倾诉的人。 “你太明显了。” 苗妙收起笑容,慢慢喝了口威士忌。 她的朋友都是藏不住心的人,这很危险。 “是吗?” “她嫁的又不是什么小户人家,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的,劝你收收心思。” 再谈林知予为什么早一点动作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和姜柠月不同,没那么单纯做事只看心情,就算他以后不打算接手林家的家业,也规避不了事发后波及家族。 作为两人心思的见证者,苗妙无奈时机的不对,又感慨命运大开玩笑,缘分真是半点不由人。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所以你打算不顾及姜柠月的死活?” “我没有。” 提到姜柠月,林知予不由得激动的高了声音,若不是考虑到她他又怎么会维持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和时晏出双入对,他又何尝不煎熬。 他们本来就是商业联姻,根本没有感情,时晏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安稳的把心放在姜柠月那里,如果是利益关系,他也能给姜家。 ———————————————————— 八好意思,上周生病,这几周更的都很少,我认罪~ 纵欲伤身 刚才林知予单膝跪在姜柠月面前的那一刻,苗妙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她仔细回想近半年来发生的种种,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除了发情期,林知予哪里会露出那样炙热而又不容忽视的眼神,像是一头盯紧猎物不肯撒手的狼。 他多情,又实在薄情,在一帮公子哥中活的最是无拘无束,肆意洒脱。 恋爱时从不看重对方身世,出手阔绰又满腹情调,几乎没有哪个姑娘能从他热烈的追求中逃脱。 但公子哥到底是公子哥,分手时也同样不留任何余地,无论你如何苦苦哀求,也唤不回一个早已失了兴趣的男人。 然而如今正单膝跪在姜柠月面前的林知予似乎格外的认真,他出奇的克制冷静,眼里还掺杂着一丝令人心惊的疯狂,仿佛在等待某个天时地利的机会,给与致命一击。 苗妙心下微紧,麻烦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感情并非必需品,有时候甚至可以沦为交换利益的商品,她一直以为林知予也对此苟同,可没想到向来情场得意的玩家也会在一朝之间,幻想成为姜柠月那样的梦想家。 除非时姜两家主动解除姻亲,否则林知予和姜柠月永远不可能有结果。 “事到如今,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都给我藏好了。” 喜欢这个东西,今天可以为谁死去活来,明天也可以换个人继续轰轰烈烈,时间久了可能连名字都会叫错,这段阴差阳错的感情不过是林知予一时兴起,别为了这些来去无影的东西毁了所有人。 “我是真的喜欢小月。” “哈,她也是真的喜欢时晏。” 随后又补了句。 “就在刚刚,真情实意的在我面前表白来着。” 苗妙的笑里透着不屑,连委婉劝解的想法都没有,关于她的两位朋友都对对方产生过心思这件事,她选择这辈子都烂在肚子里。 林知予也不恼,不光是他了解苗妙的性格和为人,就连他自己也对这突如其来的感情感到过苦闷。 他当然知道得到姜柠月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常年生活在大家纷争里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他的心里好似积聚了一团火,烧撩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小月多好啊,又乖又灵巧,那么小小一个的跟在他后头,从来都任由他欺负喜欢,怎么一眨眼就成别人的了。 他不过,是明白的晚了些,但如果是小月的话,应该会原谅他的吧。 林知予像被抽干了力气,仰躺在沙发背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天花板。 要是时间能重来该有多好。 自从结了婚,时晏便总是充当洗澡工的角色,在为姜柠月洗干净抱上床后,某人恰巧睁开了眼睛。 她拉着时晏不住的傻笑,也不管他是否有事怎么都不愿松手。 时晏复坐回床沿,伸手摸着她软软的脸颊。 “还难受吗?” 她摇摇头。 “要抱。” 姜柠月连眼睛都睁不全,凭着心里的那点念头冲他伸手,随后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从被子里抱出来,熟悉而又安心的气息瞬间充斥在她的鼻尖,令她忍不住在他胸前乱蹭。 “今天玩的开心吗?” “嗯。” 两人说着小话,时晏的声音低沉优雅,似有催眠的神效,姜柠月在温厚舒适的怀抱里慢悠悠的回话。 “困了?要不要睡觉?” 要说睡现在也能睡着,只是姜柠月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完一样,直到时晏的大手抚过她的臀瓣,时轻时重的揉捏。 她发出难耐的轻哼声。 “嗯,嗯。” “想要?” 刚洗完澡,时晏只给她套了件睡衣,连内裤都没穿,见她不回应,心下意会的褪去了她唯一的遮挡。 柔软而又滚烫的唇瓣贴合着修长的脖颈,一点点向姜柠月胸前两团傲人的乳肉移去,他轻含舔弄,将它们全都弄得湿漉漉的。 姜柠月又痒又空虚,那点甜头已不足以缓解她的需索,手指虚虚的抓放着时晏浓密的黑发。 她已经学会怎么解男人的衣带,凭着记忆在爱欲浮沉间褪下了时晏的浴袍。 那根粗长的肉棒此时正凶狠的竖立在两人之间,顶端溢出点点水渍,像打招呼般浅浅搏动。 鬼使神差,姜柠月伸手抹去了肉棒吐露出的透明液体,脑海里正重复闪现曾经时晏是怎样教自己取悦他的场景。 手里的温度烫的吓人,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加速脉动的血液,就在她要放弃时,一只大手包裹住她惊慌的手。 “我教过你的,忘记了?” 姜柠月盯着两人交合在一起的手,她知道,如果今天不帮他手淫大概是不会放过自己。 “记得。” 于是她缓缓移动着手,头顶传来轻微急促的喘息。 再次看他的这根东西,还是感慨怎么能长这么大,她一只手握住都有些困难。 见姜柠月渐渐掌握了节奏,时晏便放开了她,只是那撸动不痛不痒,总是差那么一点。 “怎么还没好啊。” 驴一样粗实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他平时怎么塞进裤子里的,不会感觉不方便吗,有没有考虑过要去做缩小手术啊,她每次吞咽都好辛苦的。 姜柠月忍不住嘀咕,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手都酸了,那东西还是硬邦邦的立着。平时做爱也是,她都受不了了时晏仍然经久不射,难道他有什么射精困难的毛病吗。 虽然不知道姜柠月在想什么,但时晏大概能猜出她在抱怨,索性将人一把抱起放在床上,压着她一边腿,边操边开拓的顶进她的穴里。 “嗯,太大了。” 那么粗粗硬硬的东西操进来,姜柠月的声音都变了,她拒绝不了时晏带给她的快感,也无法承受他的巨大,只能一边呻吟一边毫无章法的求他。 “小月难道不喜欢吗,不是每一次都让我重一点,快一点。” 做爱时这些下流话格外的动听,姜柠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总怀疑自己被时晏带坏了,明明看上去那么正经清润的一个人,怎么上了床这么荒淫色情,难道有什么启动开关吗。 姜柠月眼神涣散,浑身布满了汗水,圆乳也跟着操动乱晃个不停,时晏忍不住含着舔弄。 腿间水渍潺潺,那根粗大的肉棒不但止不住,还连带出更多的淫水,随着两具肉体的撞击四处飞溅,活像发了大水。 “啊,啊,嗯哼,呃。” 唇舌交缠,时晏挑逗着她羞涩的红舌,将溢出唇边的涎液悉数舔尽。 “唔,不要,不要了。” 姜柠月的敏感点长得很浅,不管时晏怎么动都能轻易剐蹭到,以至于有时候还未开始第二场她就已经受不了喊停了。 纵欲伤身,纵欲伤身啊。 ———————————————————— 纵欲伤身,少做点 我是骗子你是什么 时晏虽然在生活上处处照顾姜柠月,可时间久了总会暴露本性,在床上丝毫不减霸道,偶尔使坏偏要欺负她到哭出来不可。 这会儿看她哭的可怜,非但没有心软,反而趁机‘威胁’。 “那你说喜欢我。” “喜欢你,啊哈。” 姜柠月毫不犹豫就说出了口,也不管自己真心与否,眼下小肾要紧。 “敷衍我?” 时晏坏心眼的大肆操干起来,将姜柠月整个覆在身下,对着她软弹的臀不停进攻。 根本无法反驳的姜柠月只能双手抓着床单无助承受,还要撅着屁股让他插干,呻吟响彻整个房间,口水沾湿了一片床单。 她当然明白时晏是在故意欺负她,可除了过于激烈的快感,她其实并不排斥时晏在性事上的强制霸道,甚至有点上瘾。 “啊啊,时,我,不行,啊啊啊!” 快感过分堆积,高潮的那一瞬间,姜柠月感到自己身下有一股冲力排出体外,随后眼眶一酸,蓄满了泪水。 她甚至不敢起身查看那是什么,嘤嘤啜泣的将头埋进床单里。 射精后,时晏足餍的将身下的人紧抱进怀里,满足的亲吻着她的肩头,正当他以为她已经脱力睡着时,隐约感觉到轻微的颤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将人翻转过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 时晏温柔轻哄,擦去她不断溢出的泪水,又轻吻她的鼻尖和唇瓣。 见姜柠月不说话,他也不急着逼迫,耐心的陪着她平静心情,待她停止啜泣后才再次开口询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姜柠月吸着鼻子摇摇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如果自己刚才真的尿床了,那也太丢人了,今晚直接收拾收拾回家算了。 “小月乖,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好吗,你不说的话我就联系医生了。” “别,不要!” 为了这种事叫医生,那她明天就要换个城市生活了。 “那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嗯?” “我,我好像,尿床了。” 话音黏黏糊糊的从唇齿间流露出来,但时晏还是听见了。 刚才他被姜柠月体内一股冲力冲出便知道她潮吹了,但当时自己正处于射精端口,欲望控制下再次插入那紧致的穴内挺动,本想夸夸宝贝厉害的,谁知她因为这个哭了起来。 “小月没有尿床,是舒服的潮吹了,正常生理现象而已。” “真的?” “真的。” 姜柠月仍将信将疑,怕他是为了安慰自己而编的鬼话,但既然都这么说了,总比尿床要容易接受。 经由这么一遭,她对时晏在床上的性癖再次刷新了界限,想起他每每看向自己时的目光,总有一种要被吃掉的错觉。 好在时晏再如何禽兽也会掌握分寸,知道姜柠月被吓到了就没再继续做下去,抱着人清洗干净后便哄人睡了。 不过事后姜柠月还是觉得丢脸,连着好几天都躲着时晏,不是借口加班就是打游戏到夜半,只要时晏稍微表现出想要亲热的行为,姜柠月就如惊弓之鸟般一下蹿的老远。 再这样继续下去,时晏大概要当好一阵子的和尚,于是他打算找人好好谈谈。 这天,姜柠月照常窝在自己的书房里打游戏,眼看都快十二点了,她困的直打哈欠,可一想到这个点回去两人很有可能擦枪走火,决定再多玩一会儿。 虽然嫁给时晏都快一年了,但好歹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在此之前她都没过分亲近过男性,突然被时晏弄成那副样子,哪怕不是失禁也够丢脸的。 逃避不是长久之计,但眼下也找不到更适合的办法了。 之所以躲在这里,是因为它本就是时晏特意为她准备的私人空间,在没有得到允许前绝对不会有人擅自闯入,包括时晏。 正当她困的小鸡啄米时,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小月,不早了,该睡觉了。” 姜柠月立刻清醒了十分,磕磕绊绊的高声说马上就来,让他先睡。 这几日只要姜柠月躲在这间房里,到点了时晏一定回来提醒休息,但之后便会先回房间,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持之以恒的敲门,好像非要见到人不可。 “小月,出来吧,太晚了,你是在躲我吗?” 这几天姜柠月的行为特别反常,时晏从第一天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刚开始只当小姑娘还在害羞,一时无法接受也正常,本想着等过段时间她慢慢忘记就没事了,谁知道她似乎越躲越起劲。 门外依旧不急不缓的哄着,可姜柠月才没那么容易上当,毕竟一起生活这么久,在见识多了时晏色急时的霸道行径后,她总怀疑自己一出门就会被吃干抹净。而且以他们平时的做爱频率来说,只要两人中有一个人出差回来,总会昏天黑地的大干一场。 从那天发生后算起,她大概躲了有一个星期,虽然越拖越危险,但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我,我马上,你先,去睡吧!” “小月,我有点不太舒服。” 不舒服?怎么会? 这几天虽然她躲得勤快,但时晏也没闲着,快到年底了最近公司事务特别多,有时为了不吵到她睡觉,时晏会去书房办公,等她一觉醒来时间早已经过了一两点,然而他却还没有回房。 这会儿听他说身体不舒服,姜柠月急忙扔下手柄朝门前快步跑去。 就说不能太辛苦,说了多少遍了总是不听,如果他出事了要她怎么办嘛。 姜柠月急得快哭出来,一开门才知道自己受骗了。 这人穿着家居服老神在在的环胸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浅笑的模样犹如一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 她立刻就想关门,可动作哪里有时晏迅速,只摸到门边就被他一只手阻挡着撑住门,随后被一把捞进怀里。 “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我是骗子你是什么,嗯,留老公独守空房的小坏蛋?” “才不是!” 姜柠月使劲挣扎着,可再怎么用力也挣脱不了时晏的有意禁锢,最后只能脱力的待在他怀里气鼓鼓的喘息。 ———————————————————— 时晏:寂寞空虚冷,找老婆炒一下 轻浮浪荡子 h𝓪𝒾𝓽α𝔫𝔤w𝔬.𝒸õ𝔪 明明姜柠月还在生气,时晏眼里却只看到了可爱,忍不住就要亲人,姜柠月当然不愿意好好配合,推拒着他的胸膛左躲右挡,但还是幸免不了被吃干抹净的命运。 “好了好了。” 时晏托着她的后脑勺按进怀里。 “潮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是失禁我也不嫌弃你。” 啊啊啊啊!她什么都没听到! 刚才挣扎的时候太用力,除了缺氧,姜柠月的脸也只是微红,这会儿都能滴出血来,她本就无法面对那天的意外,再被时晏轻飘飘的说出来立刻就炸毛了。看圕請捯渞髮蛧站:𝖕𝖔18𝖜.⒱𝕚𝔭 “不许说不许说!” “好,不说不说,那说我好了,小月好厉害,每次都咬的我特别紧,最后只能全部射给你。” 色情的低语紧贴在姜柠月的耳边,带着潮湿温润的气息搔起她一片汗毛竖立,整个身体都软了一半,只能双手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借由他的力气支撑自己不至于滑落下去。 她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分明是个十足的大色魔,白白枉费了他这副清润淡雅的好皮相,完全骗过了所有人,其实内里全是黄哒! 黄哒! “还这么害羞啊,怎么办,你越害羞我就越想欺负你。” 两人只穿了轻薄的衣物,此时身体紧贴,能清楚感受到彼此滚烫的温度。 姜柠月到现在脑子都有些发蒙,刚才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害羞罢了。现在也不敢与他对视太久,怕下一秒就会擦枪走火,于是硬生生的撇开眼。 大概是被时晏养馋了,憋了一周她也空虚的很,只是轻轻被挑逗了几下身体就开始有反应。 再加上平时又不用她主动,因为时晏根本就是个不知疲倦的做爱机器,几乎每天都要来上一次,也不知道他工作那么忙哪儿来那么多精力。 时晏看不见她的脸,屈指抬起她的下巴。 “想我吗?” 要说两人虽然最近一阵子少了些亲密接触,但其他都没什么变化,姜柠月不知道他问的是今天想他没,还是这几天想他没,但无论哪个答案都是唯一的。 “想。” 时晏浅浅亲了她一口。 “真乖。” 又说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姜柠月人还晕乎着,谁知时晏竟然不按常理进行下一步,反而对她这间没什么营养的房间感兴趣。 仔细想来,他们结婚这么久,时晏还一次都没来过她这里。除了刚开始没什么安全感会多待外,后来这里基本就空置下来了,如今他们都快成老夫老妻了,才想起家里有这么一个还未公开的地方。 姜柠月大方邀请人进来,一副任由君看的样子。 这间书房是在结婚前,时晏特意找人来重新装修的,倒没什么特别之处,和整个房子同样古色古香的设计,只是了解到未来妻子喜欢游戏,特意预留了空间,再多购置了些设备,现在已被各种游戏盒填满。 书架上的书籍也是管家找人摆放的,看得出来姜柠月从未关心过它们,当时是怎样的排列顺序,此时也同样如此。 另一面巨幅显示屏上还停留在刚才被打断时的界面上,能够猜想到她听到他不舒服时究竟有多着急。 时晏心下轻笑,然后不顾礼节的坐在了地毯上。 “我能和你一起玩吗?” 时晏玩游戏? 姜柠月无法想象站在空阔会议厅里大杀四方的总裁,此时竟会提出这样突兀的要求,总有一种人设崩塌的感觉。 “啊,你居然愿意玩游戏。” “怎么,我看起来很古板?” “不是不是,我,我换个双人的?” 姜柠月一阵捣鼓,从身边一堆乱七八糟的盘里挑出一款游戏。 除了林知予,愿意陪她一起玩游戏的朋友不多,倒不是她孤僻,恰恰相反,在游戏里的她简直摇身一变换了种人格,每一个玩的不怎么样的菜鸡都会被她毫不留情的鄙视,林知予是为数不多能跟上她节奏的人,但依旧逃不了被挨骂。 她怕自己玩上头的时候得意忘形也忍不住骂时晏,那得多尴尬啊,这不是拆自己后台吗。 令她惊讶的是,时晏非但没表现出一点新手的生涩,反而比她还要利落,走位操作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在她还需要思考一会通关诀窍时,时晏就像偷窥过攻略一样带她一顺到底。 原来不止队友拖后腿让人无奈,自己没有发挥空间也一眼让人怄气。 “你是不是玩过?” “第一次玩这款,感觉还不错。” 可恶! “我不信!” 时晏不与她争辩,放下手柄揉揉她的脑袋。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 姜柠月不肯牵他的手,仰着头一脸不服气。 时晏无法,再次坐下面对着她。 “我上学的时候也喜欢玩这些,后来没太多空余时间就放下了,还得谢谢你今天为我解压。” 原来人家在她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就已经是大佬了,那这样的话也不丢人,毕竟他比自己多玩那么久。 她抿了抿嘴,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好厉害。” “小月也很厉害,比我以前的搭档都厉害。” 搭档? 对哦,他这么厉害肯定会有一堆学妹学姐缠着他教,哼,说不定就是为了骗小姑娘才苦练技术的。 姜柠月如鲠在喉,想开口又怕显得自己太小气,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追问还有什么意义。 但不问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时晏看她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说一句话,主动问道。 “怎么了?” 姜柠月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你以前的搭档,是,男的女的?” “这么有趣的游戏,自然是和……” 他卖了个关子,看着姜柠月睁大眼睛盯着他,觉得特别有意思。 “和什么?” “和……” 和什么?急死她了! 一定是和女的,不然哪有那么难开口,哼,他果然是空有外表的轻浮浪荡子! 时晏还没说出答案,姜柠月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了几个回合,肠子都要打结了,她恨不得立马撬开他的脑子自己看个明白。 小别扭倒有一个 一人故意似的逗趣,一人焦急难耐的等待着答案,最后还是时晏败下阵来。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不似从前那般轻点即止,而是真真切切的笑了好一会儿。 那双眼睛狭长而又多情,看向姜柠月时颇有惊鸿一瞥的意味。 姜柠月瞬间被迷惑,短暂的忘了自己还在生气这回事,傻乎乎的噘着嘴看他笑的前仰后合,也不知多久才等时晏才缓过来。 他抱着人说道。 “和发小,都是男人。” 其实如果时晏有意说谎,根本不会让姜柠月抓到任何马脚,只是此时姜柠月早已不在乎那些人是男是女,而是被刚才时晏那抹过于魅惑的笑容勾去了魂。 她暗骂自己不争气,真是美色误人啊。 “哼,谁知道。” 姜柠月忍不住小声吐槽,人却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那小月不是和青梅竹马玩的特别开心吗?” 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 原本占据高点的姜柠月此时地位瞬间逆转,一想到之前被时晏‘当场捉奸’她和林知予‘蝇营狗苟’的情景,她就不敢吱声。 不过和时晏当了快一年的夫妻,招数肯定也学到了些,作为老姜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一直被动呢。 很快,她镇定下来。 “我的朋友就那么几个,你都见过,再说林知予也不算什么青梅竹马,倒是你,有多少好妹妹我还不知道呢。” 两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对话也微妙起来,抱着姜柠月的时晏眉头一挑。 很好,已经学会转移势头了。 “好妹妹没有,小别扭倒有一个。” 什么?还有小别扭?! 姜柠月突然挣扎起来,好啊,总算被她套到真的了。 “你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心寡欲!” 姜柠月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要不是力气不够,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被紧紧锁在怀里,一副撒娇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她在生气。 还以为她真变聪明了,结果还是这么容易炸毛,时晏淡然的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脑袋。 “小别扭,下次别这么不经骗了。” 反应过来的姜柠月彻底不干了,折腾了好一阵才被时晏安抚下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也没困住她多久,因为笑脱力了。 安抚好妻子后,时晏终于得愿以偿的再次拥人入怀。 这么多天来,今晚也是姜柠月睡的最安稳的一觉,两人并没有做爱,只是单纯的相拥而眠。 经过这一次的小乌龙,相比于身体上的亲密,他们感情上倒是增进了不少。 时晏很少带姜柠月出席商务局,但今天是和几个亲近的朋友邀约去打高尔夫,在询问过她的意愿后两人便出发了。 今天姜柠月穿了一身超可爱的高尔夫装,白色百褶短裙完好的遮到大腿根处,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长腿,高马尾被她甩来甩去,搔的时晏心痒。 下车后,时晏牵着她的手往专属VIP房间走去,发现人已经到的差不多,唯有齐蓓涵姗姗来迟。 巧的是他们刚坐下,齐蓓涵也到了。 “我来迟了。” 美人美人,不但人好看,声音也像吃了只百灵鸟似的动听,房间内所有人停下了一切动作,朝门口看去。 俗话说,不怕撞衫,谁丑谁尴尬。 一进门,齐蓓涵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姜柠月的存在,两人对视皆是一愣,不免互相打量了一番。 不过到底经历过大场合,齐蓓涵看不出丝毫不悦,婉转一笑,在冲时晏打完招呼后,主动向姜柠月递来话题。 “你好,我叫齐蓓涵,上次婚礼我们有见过的,不过那时候你太忙了,合完影后没来及多说会儿话,今天我们可以多了解些。” “你好,我叫姜柠月。” 姜柠月看似乖巧,其实心里有些认生,时晏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说道。 “刚才临樾说带了礼物给你,我还在想怎么没有我们的份。” “那可是他很久之前就答应我的,拖了这么久亏他还记得。” 齐蓓涵巧笑倩兮,周身充斥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就连香水味都似有似无,令人想一近再近。 旁边傅恒他们的谈话声细碎的传过来,好像在讨论某个并购案,时晏没有加入,陪着姜柠月聊天,为她又递吃的又倒水的,十分贴心。 本来姜柠月害怕其他人议论,没想到根本没人关注他们,不用强行应付的聚会让她感到很放松,也并不排斥,心想果然人以群分。 时晏的这帮朋友都是平时神龙不见尾的大人物,姜柠月自然不认识,只略听过杭楚风的名字,再说她也不爱打听商场上那些打打杀杀,所以哪怕坐在他们周边也不知道取取经,只记得他们外貌出众了。 今天天气十分的好,几个人兴致大增,打了一下午都不知疲倦,最后还是齐蓓涵说饿了才作罢。 姜柠月的球技在时晏的辅助下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言说下次还要和他一起玩,时晏当然乐的答应。 这会儿听到要走她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任性也得看场合,毕竟今天不只有她和时晏两个人。 一行人在会所清洗完后,去往傅恒旗下的一家酒店,那里有他们专门聚会的单独空间,清静且隐秘。 桌前,几个男人对食物不大感兴趣,依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工作上的事,唯有两位女士多动了些筷子,不过比不得姜柠月,齐蓓涵也是在微微吃饱后便停止了进食,桌子上只剩下姜柠月在吃。 她也不觉得尴尬,整个人都专注在美食上。 时晏十分清楚妻子的口味,上菜前就点了几道姜柠月爱吃的,后来傅恒见她胃口奇好,又让人上了几道最近的新甜点。 虽然他们都是多年的好友可以随意些,但到底来了新成员,也不想因此怠慢了。 经过下午的交谈与接触,姜柠月发现自己融入的十分顺畅,没有产生任何抵触的情绪。 一来一往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有共同认识的人,苗妙。 其他人或许和苗家有商业上的往来,而关临樾则比别人更多了点联系,这一点联系也是因为自家的亲弟,貌似他最近与苗家这位小姐交往甚多。 他弟弟不比其他的富家子弟,对商场完全不感兴趣,家中父母不勉强,便随了关少洲的想法,让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关少洲性情冷淡,少言寡语,若不是正巧关临樾去医院看他的时候碰上了,或许他最有机会正式见到苗妙可能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既然谈到了这个人,关临樾不免多问了两句,姜柠月自然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之处,话里话外全是对好友的赞扬,可旁边几个人精不由得私下相视,暗叹弟控真可怕。 小脏包 期间齐蓓涵接了个电话要走,打了招呼后便没再多停留。 傅恒不由得说道。 “怎么,她弟弟的事儿还没完?” “正四处找关系呢。” 杭楚风揉了揉眉心,最近太忙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今天难得放松,在朋友面前也没什么好讲究的,他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扒了下头发。 “难怪今天有空过来,我还以为你们谁叫她了。” 傅恒点点头,转头又道。 “诶,时晏,你和盛老不是相熟吗,她没找你帮忙?” 姜柠月一边竖着耳朵吃瓜,一边对手边第二个甜点下手,听到瓜中还有时晏的事立马转过头看他。 时晏笑着回望,拿起餐巾帮她擦掉嘴边的奶油。 “怎么帮,这又不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儿。” 齐蓓涵的弟弟齐任成一直觊觎盛家的小女儿,可奈何人家一直不搭理他,再加上盛小姐年纪小又被家里宠的很,心思单纯没什么防备心,所以拒绝的话一再说出,不但没打消齐任成的龌龊心思,反而勾起了他的好胜心。 终于在某个宴会上让齐任成逮到了机会,他尾随人后,借着酒劲半抱半拖的把她带进了洗手间,还好被后面进来的人听到了盛小姐的呼救,才不至于让齐任成得手,否则他就不只是被关押在盛家这么简单了。 事后齐家上下四处求人打点,想求盛老网开一面,可盛家到底不是一般名门世家,总算让横行已久的齐家踢到了铁板,现在各家都在看齐家的笑话,不说他们真帮不上忙,就算能帮上也不会错过踩齐家一脚的机会。 这个圈子一朝得意,一朝落马的事也不新鲜了。 “呵,不是说喝醉了吗?” “喝醉了还能找对人,什么酒这么神?” 傅恒和杭楚风两个人随口讽了两句,对齐家这个手段下作的儿子早有耳闻,只是碍于齐蓓涵的面子避嫌罢了。 八卦听了大半,姜柠月睁着眼睛兴冲冲的打算吃第叁块点心,被时晏一把夺走,哪怕在姜柠月可怜兮兮的哀求下也没有心软。 “不能再吃了,晚上又要肚子疼。” 之前时晏不知道姜柠月在餐前已经吃过很多小零食,晚饭后见她多叫了两份甜点也没拦着,到了半夜她才哭着喊肚子疼。 后来时晏就和家里的管家打了招呼,餐前餐后都要注意她的进食情况,不能由着她吃太多。 甜点就在不远处,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煎熬,让姜柠月整个脑袋都耷拉下来了,窝在时晏身边没精神。 时晏将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低下头哄。 “小月乖。”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俩夫妻日子过得蜜里调油,感情好的出奇,让旁边没结婚的几个立马成了背景板。 傅恒忍不住调侃道。 “我们时公子真是一贯的温柔体贴啊。” 姜柠月的眼睛就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傅恒正坐在时晏的右手边,刚才没好意思仔细看,原来他竟是一副阴柔邪气的长相,不过身高与骨相没的说,所以并不会显得太女相。 话是好话,但总感觉不对劲,姜柠月想了一会儿才听出来他的话外音。 “他上一个温柔体贴的人是谁啊?” 除了时晏脸色微僵外,其他人都低着头掩面,只有姜柠月在认真等答案。 “哎,这很难评论啊,以前吧对我们是不错,但是人总会认识新朋友,那就......” 傅恒话说一半,笑着朝时晏望去,完全不顾他警告的眼神,还想继续说下去,谁知姜柠月却自顾接话。 “新朋友是女朋友吗?” 原本傅恒是想逗逗他们的,可姜柠月耿直的厉害,话已被破,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又怕人家生无端气,他还得自己来找补。 “也不是,就,同学啊组员什么的,你知道时晏聪明脑子活,大家都爱找他帮忙。” 关临樾和杭楚风满脸不可思议,听傅恒一本正经的夸时晏,可比案子掉了还惊悚。 这话连时晏自己都听不下去,将桌上一壶烫好的温酒放他面前。 “多喝点,说话也就不会闪舌头了。” 旁边的两人再度捂脸偷笑,唯有姜柠月用她简单的小脑瓜暗自琢磨此事不简单。 回去的路上她仍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直到两人洗完澡坐在床上,都在想要不要主动问。 时晏刚从衣帽间拿了套衣服出来,见姜柠月满脸深沉,连最爱的游戏机都不碰了,才确定小醋坛子有心事了。 “小月。” “嗯?” 高大的身影在床边坐下,带着沐浴完的清香侵袭了姜柠月的鼻尖,她的眼睛也一并沦陷在那片裸露的胸肌上。 时晏将手指从她的嘴边拿下,摩挲了下被她啃得不成样子的大拇指,宠溺道。 “小脏包。” “哼,今天我是小脏包,那昨天谁你的小甜包啊?” 果然是个小醋坛子。 时晏忍俊不禁,听着姜柠月酸溜溜的话十分受用,凑过去亲了她一口。 “怎么这么可爱。” 其实姜柠月也没真生气,毕竟都是陈年旧事,谁还没个过去呢。 只是像时晏这样的人,喜欢你的时候温柔的恨不得能淹死你,可一旦不喜欢你呢,那又是怎样的决绝呢。 据说男人狠起来,哪怕你哭干了黄河都没用。 时晏见人又走神,忍不住戳戳她的脑袋。 “小脑袋里想什么呢?” “时晏。” “嗯?” “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啊?” 姜柠月问的小心翼翼,不知道这算不算窥探别人的隐私,如果时晏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勉强,至少她问过了,自己这关就算过了。 时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轻抚着她的脸颊,感叹这双眼睛干净的彻底。 她的心思太过纯净,很多时候都令他不忍心逗弄,一想到自己能够与她结合,总感到无比庆幸。 “嗯,很优秀的女性,独立知性,执行力大过于想法,失败了也不会成为她继续下去的阻碍。” 听着时晏的描述,姜柠月的脑子里仿佛立显出那人的模样,才貌双全,落落大方,这样的人和时晏站在一起一定很般配。 “那为什么会分手?” ———————————————————— 时晏:小脏包 姜柠月:小甜包~ 你这个大色魔 这样的人应该对时晏更有助益才对,强强联合才是男强女强的标配啊。 “那段时间我们各自都很忙,没办法兼顾感情和事业,见面也变成了例行公事,久而久之双方都觉得这样耗费时间对大家都很不公平,于是决定和平分手。” 一对成熟理智的恋人,原来对待爱情也会像对工作那样公事公办,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需要权衡利弊吗。 “聪明人都是这么谈恋爱的吗,感觉好不近人情啊。” “也不全是,不过有的时候太过理智的两个人,不一定适合做爱人。” “那岂不是很可惜。” 两个聪明的大脑在一起,甚至都不用太过使用人类语言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难道不是在各方面都对对方大有裨益才对吗。 姜柠月听爱情故事听得入神,早已忘记男主人公是自己的现任丈夫,甚至深感惋惜。 时晏笑着弹了下她的脑袋,有些无奈。 “如果我和她继续交往,那我们就不会有故事了。” 姜柠月转念一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又感慨世事无常,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半点不由人。既然老天偏要送她这份大礼,那她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说明我也很优秀。” “当然,我们小月又聪明又漂亮,我特别特别喜欢。” 姜柠月被夸得脸红,害羞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没有了。” “好,那该换我了。” 姜柠月疑惑的抬起头,只见他另一只手里正举着一套白色的衣物,她接过来翻开看,居然是她的高尔夫装。 这套和她今天穿的非常相似,不过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时晏拿这个出来做什么? “这件衣服怎么了吗?” “穿给我看。” “啊?” 下午在车上的时候,时晏就很想按着她在车上做,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堪堪隐没到裙边沿,想起自己曾压着它狠操她时,心里的那团火气直窜下腹。 原本想放那群人鸽子的,可姜柠月看起来十分期待,他也只能硬生生等那处消下去。 姜柠月满脸疑惑,都快怀疑时晏是不是生病了。 现在穿,不睡觉了吗? 时晏脸色平和,可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深眸,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欲望。 他缓缓靠近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姜柠月脸色突然爆红。 她捂着嘴惊讶的看着时晏,‘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禽兽。 这是她脑海里唯一能搜索到的字词,却没有真正说出口。 姜柠月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眨巴着大眼睛不知所措。 穿吧显得自己没立场,不穿吧好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怎么好好的时晏像被夺了舍一样,每次都拉低荒淫无道的尺度,难道他真的不想做人了吗。 不动声色间,姜柠月已经在两人之间悄悄拉开了一个人的距离,希望时晏能在沉默中冷静下来。 可姜柠月退一点,时晏就进一步,最后逼得她背抵在床头再也无处可躲。 “穿给我看,嗯?” 姜柠月摇着头抵死不从,以为再怎么样也能撑一会儿,可时晏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她拉出了被子往浴室里走。 一阵天旋地转后,姜柠月终于落了地,还没等她喘口气,她发现自己正穿着吊带裙,赤裸双脚的站在光洁的瓷砖上,身前的全身镜正映现出她和时晏的身形。 手边是时晏坚持递给她的高尔夫装,她知道今天怎么也躲不过这一劫,再叁挣扎下她还是接下了。 宽松的吊带被脱下丢在脚边,没有胸衣,没有内裤,此时如饿狼般盯着她的时晏是不会允许她穿其他衣服的,于是她慢吞吞的低下头,穿上那身本该代表元气与活力的白色POLO衫。 时晏也不催她,在欣赏完妻子的穿衣秀后,打算亲自为她穿上短裙。 “诶!” 姜柠月惊慌的看着突然转到她身前蹲下的时晏,现在她下面什么都没穿,光溜溜的小穴很轻易就会被看光,她只能拼命夹着腿再用手死死捂住,脸烫的通红。 时晏没有阻止她,像个绅士一样,好像真的只是为她着装。他将裙子拉开,仰望着眼前的人,静静等她伸出双脚。 “来,扶着我。” 扶着他就意味着姜柠月不但要放弃最后一层遮掩,还要主动向他张开腿心。 她挣扎良久,还是决定不扶他了,自己一只脚也能站得住。 可临脚伸到一半被时晏一把握住脚踝,吓得她两只手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下什么都看见了。 “你使坏!” 姜柠月挠痒痒似的捶了他一下,看他不慌不乱的亲吻她的膝盖,又忍不住嘤咛。 一套衣服穿了将近十分钟,哪怕还没发生什么,姜柠月就已经燥热的发出了细汗。 大手隔着布料来回摩挲着乳肉,看着微微凸起的乳头,时晏稍加实力,惹得姜柠月倒吸。 “这么心急?” “才,才没有。” 乱讲! 明明是他心急的等不到明天,还非要拉着她玩这么色情的换装游戏,现在居然反过来倒打一耙,真是坏的没边。 颈边细密的湿吻令姜柠月忍不住呻吟,下体早已黏湿一片,不知在什么时候,时晏的手指已经试探的插入了姜柠月的体内。 但姜柠月很快就发现了奇怪所在,明明他没有伸进她的裤子里,怎么能碰到那里呢。 姜柠月朦胧着双眼看向镜子,发现被捞起的裙边下,打底裤裆部有一条大口的裂缝,小穴正大喇喇的暴露在空气中。 原来时晏早就将裙子剪成了开裆裤,选在镜子前就是为了看清楚她淫乱的样子,这简直比直接裸体还要让人感到羞耻。 “啊,时晏,你,你这个大色魔,唔!” 姜柠月双手紧抓住扣弄身下的手臂,被迫侧头与时晏交吻,可却顾此失彼,口水顺着嘴边滑下来。 时晏扯开腰间的睡衣系带,粗硬的肉棒迫不及待的抵在她的屁股上顶弄,滑到穴口时顶端沾染了不少淫水。 “啊哈,啊,嗯。” 胃口早已被养刁的姜柠月,此时不肖多弄就忍不住自己垫着脚尖撅起屁股,她渴望那根东西狠狠贯穿身下。 真讨厌,明明刚才是他比较急色,怎么现在变成自己在主动求爱啊。 丝丝心痒沿着不断张缩的穴道漫延至全身,姜柠月像被玩透了似的浑身发软,双腿内八的往里扣着,身体随身后的顶弄有节奏的轻晃。 ———————————————————— 小两口玩的挺花啊 你弄疼我了 нā𝓲tā𝖓𝓰ш𝑜.𝒸𝑜𝓶 水淋淋的肉棒顶开肥厚的外阴唇发出黏腻的水声,偶尔抵着穴口将进不进,就快把姜柠月逼的哭出来。 “啊,你怎么能,这么,啊哈!” 坏死了! 她难受的呜咽出声,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靠近那根火热的源泉,平时半天都吃不进去的东西,竟幻想着一次入到自己的最深处。 没有尽头的煎熬令姜柠月失去了该有的矜持,急切的伸手去够身后那根滚烫的东西。 时晏被她偶然大胆的行径惊到一愣,下身在她乱七八糟的撸动下生出了想射的冲动,但他却不想阻止,只不断亲吻着她的耳朵,鼓励的催促着。 “自己来。”圕請到渞橃網詀:𝔭o①❽.𝓬𝔩𝖚𝖇 身体被紧密桎梏在时晏的怀里,姜柠月一手抓着时晏身侧的睡袍,一手握住他可观的肉棒往身体里塞,可怎么都不得章法,最后两人都已经满头大汗了才刚进去一个头。 时晏的东西也太大了,就不能变小一点啊。 姜柠月忍不住腹诽,正当她踮起脚尖打算再努力往里面塞一点时,下体传来一股剧烈酸胀的冲击。 时晏竟无声无息的操了进来,闷声干大事也不是这么干的啊。 “啊啊!” 剧烈的撑涨感猛然填满了甬道,难以忍耐的酸楚感瞬间传达至姜柠月全身,连指甲嵌入手心都不曾发觉。 她忍不住弯下腰,双腿扣成了内八控制不住的打颤,靠胸下的手臂支撑自己。 镜子里,时晏正用那双发红的深眸,盯着姜柠月大腿根部滑下来的淫液,他忍不住收紧手臂,好似要将怀里的人揉进血肉里。 还未等姜柠月缓过那口气,胸前过于用力的束缚感让她挣扎起来。 “你,弄疼我了。” “哪里疼?” 时晏微收敛起猩红的眸子,因姜柠月的呼痛而冷静下来,他总能分清她是真不舒服,还是假装爱娇。 那根东西被时晏往外抽了许多,热烫的双臂把姜柠月小心翼翼的环住,仿佛刚才那个疯狂的人不是时晏。 原本塞得满满当当的穴内此时略感空虚,姜柠月在他怀里稍加平复后才终于转过头看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被他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吓得当场腿软想逃。 “你,怎么了,太突然了,我都,都……” 她都了半天,脑子里开始一片浆糊,最后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在那双勾人的眼睛里。 “小月,让我操你,嗯,好不好?” 哪有人做那种事还一本正经说出来的啊,多不好意思啊。 姜柠月红着脸低头,耳边不断传来时晏低沉色情的求爱,她做不到坦然调情,只能用身体来回应他,一点点吞噬那根东西。 下体的撞击越来越重,浴室的各个角落里都回荡着他们肉体拍打的声音,有时时晏太过分,逼的姜柠月时而高亢时而呜咽的哭求,而每一次响动都足以让偷听者脸红的闭目而去。 姜柠月已经非常了解时晏在性爱上的喜好了,大概平时做惯了绅士,脱了衣服便不要做人了,好像只有折磨她到为欲望沉沦的失去理智,才能让他感到十足的兴奋与欢愉。 镜中的两人看似衣衫完整,唯有脚底下那摊持续扩大的不明液体,证明他们做过怎样激烈的情事。 ‘撕拉’一声,姜柠月突然感到胸口一凉,时晏竟硬生生扯开了她的领口,将两团浑圆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 她拼命的摇着头,一点也不敢看向镜中的自己,更因身体里强烈涌动的快感而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快要死掉了,想开口求时晏慢一点,轻一点,想换成面对面的姿势,想躲在他胸前感受被紧紧拥抱着的滋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两个肉欲狂欢的野兽,只有交媾, 纤细的双手交迭在背后,腕处被时晏一手紧扣,除此以外,他们只有下身连接在一起。 姜柠月仰着头,踮起脚高高撅着屁股供身后的人进出。 可到最后,她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好像被压着一块巨石,疼的她委屈的哭出声来。 姜柠月的身体总能让时晏忘记收敛,在她里面的感觉太过美妙,很多时候都会让他忍不住想一再欺负,可他还是察觉到了身前的异动,立刻停下动作将人转了过来。 温热的液体湿润了时晏的拇指,眼前的人哭得十分可怜,这次他能肯定是自己太过火了。 他忍不住心疼,在她红红的鼻尖上亲了一口。 “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柠月抽噎了好久,明明自己平时不是爱哭的性格,怎么一到床上就刹不住车呢,难道那里是打开她泪腺的开关啊。 “你都,不抱我。” 时晏笑着将人揽入怀中,一边道歉一边夸她,只是话还是不怎么正经。 “原谅我吧,但是小月太好操了,每次我都控制不住,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妖术,嗯?” 呸呸呸!哪有什么妖术,明明自己是个大色胚不承认,还要倒打一耙。 时晏抱着姜柠月哄了一会儿,人才终于不哭了 他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两人已经做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虽然还没得到满足,但一想到明天她上班起不来,便不打算再继续下去。 其实,他大可以缠着她做到天大亮,也有私心不想让她过多接触那个人,可他终究是舍不得。 算了,是他的谁都抢不去。 心里的火泻去了一半,人也终于清醒了几分,时晏亲吻着姜柠月的头顶,一把将人托上身。 “我们洗澡吧。” “你不要了吗?” 高潮了无数次,姜柠月已经累的不想再动一分,她知道只要自己说不想做,时晏一定会立刻结束这场性爱。 可他还没射呢,还总这样迁就她,夫妻本就该互相扶持,做爱也一样啊。 “太晚了,你明天又要赖床。” 姜柠月哼了一声,想说你做吧,却又说不出口。 “可是” “嗯,怎么了,还想要?” “嗯。” 她埋在他颈间,不好意思的轻声回道。 时晏以为她当真馋的很,正巧他也没尽兴,轻笑出来。 “那抱紧我,明天起不来可不许怪我。” 姜柠月哼了两声。 “谁要怪你。” 粗硬的肉棒再次进入那处紧致,时晏勾着她的腿弯,下体快速顶弄起来。 浴室里再次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哭喘。 ———————————————————— 一滴都没有了,我真的太够意思了 我还没到不孕不育 第二天,姜柠月不出所然的请假了,电话还是时晏帮她联系的。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被掏空了,醒来时除了全身像被车碾过一样的酸痛外,还有不知所踪的灵魂。 时晏早已精神抖擞的穿戴好去上班,临走时照样亲吻了她额头,只是还在深度睡眠中的姜柠月浑然未觉。 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叁竿,等姜柠月终于舍得起床洗漱时,太阳早已不急不缓的往西边落去。 她顶着两个夸张的黑眼圈坐在餐桌前,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里塞东西,要不是阿姨提醒,她差点把餐碟上的装饰吞下去。 纵欲伤身,以后一定要节制,她和时晏还有好几十年要过,不能在年轻的时候就光顾着贪图性欲,现在倒是爽了,老来没有强健的身体可就遭罪了。 这边姜柠月还在胡思乱想,周墨媛女士却没打招呼就过来了,手里还领着个没有商标的盒子。 管家将人引进餐厅,接过她手里拎着的礼盒,不动声色的挥退了所有不相干的人,留母女二人独自说话。 进门的时候,周墨媛听管家说女儿现在才起来吃午饭,刚开始还不信,她这个女儿从小精力旺盛的出奇,没见她喜欢赖床过,就连青春期通宵打游戏,第二天都精神无比的去上学,怎么可能会赖床呢。 不过这样的笃定在她见到人后,不信也得信了。 姜柠月整个人都精神不济,一脸像被吸了精气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昨晚和鬼打架了。 是啊,姜柠月确实和鬼打架了,色鬼罢了。 姜柠月见到母亲时也是一愣,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大白天居然出现了幻觉。 “你昨晚做贼去了?” 周墨媛嫌弃的坐到女儿身旁,用食指和拇指捻起姜柠月的衣角上下打量。 不出门也就算了,怎么穿的也和乞丐一样。 “我为爱奉献去了。” “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可告诉你,别结了婚就把自己不当回事儿,我可知道时晏一周健身四次,他多忙啊,就算结婚了也有大把女人往上贴,你别整天不着调儿,听见没?” 姜柠月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应付着点点头,又重新把脸埋进碗里。 周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着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像从前千百次做过那样,抬着女儿的下巴帮她擦嘴。 “你呀还跟小孩儿似的,要知道你已经成家了,得多为自己考虑。爸妈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的,这婚姻呢需要经营,夫妻之间也都是有来有往,不能光指着一方付出,虽然现在时晏让着你,但久了得不到回应只怕会分心,你可千万不能再傻傻的被动下去。” 姜柠月半耷拉着眼睛听母亲说话,好闻的香味让她觉得十分安心,傻笑着躲进母亲怀里撒娇。 周夫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的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又忍不住把希望寄托在时晏身上,让她的女儿一直没烦恼的生活下去。 “妈,我知道的,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但愿如此。” 两人聊了聊近况,得知家里在时晏的帮助下增进不少,姜柠月很是开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才好。 这会儿母亲突然笑得很诡异,说起刚才自己带来的那个礼盒里,装着她特意找老中医配的药方,让姜柠月一定不能偷懒,每天睡前喝一次。 自己无病无痛突然要喝中药,姜柠月满身满脸的抗拒,小时候生病还得父亲喂一口吃颗糖的,现在让她干喝她宁愿不吃饭。 不过这次周夫人可不和她打马虎眼,要求她必须喝掉,碍于母亲的威严下,姜柠月只能先问清楚那东西到底是治什么的。 周墨媛凑过来小声告诉她,姜柠月睁大眼睛喊了出来。 “妈,我还没到不孕不育!” “哎呀,死孩子,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周墨媛被姜柠月吓一激灵,伸手拍了她肩膀一下,又抚着心口斜了她一眼。 “这是调理身体的,你和时晏都结婚快一年了还没动静,我这不着急吗。” “我身体好着呢,怎么不让他喝!” 不公平! 凭什么这么难喝的东西要让她喝,怎么就不怀疑时晏呢。 姜柠月早就忘了安全套这件事,仿佛鼻尖已经充斥着那股难闻的药味儿,眼前的饭菜都不香了。 看着女儿不服气的样儿,周墨媛闭了闭眼。 不生气不生气,自己的女儿哪怕再傻都是自己生的,总有可爱的时候。 于是她极力耐住性子安抚道。 “你喝他喝都一样,要不你俩晚上分着喝效果更好。” 姜柠月匪夷所思的看着母亲,很难想象这是一位高等学府出来的知识女性,难道年纪大了不但智商会减退,封建迷信也少不了吗。 “妈,你确定这不是江湖郎中开的?” “什么江湖郎中,人家可是干这行六十多年的老中医,我托关系才好不容易拿到的,灵着呢。” 什么老中医,江湖骗子才对。 姜柠月心里盘算着,反正她不喝,这儿也算天高皇帝远,她妈不可能天天晚上趴在她床头盯着她喝,偷摸儿倒了谁也不知道。 周墨媛哪儿能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再叁叮嘱不准倒,否则后果自负,姜柠月这才安分下来。 除了‘数到叁’,周墨媛有的是方法治女儿。 人家老中医可说了,喝了他的药不出半年准怀,没效果那二十万悉数退还,这还不可信吗。 听到这话,姜柠月已经确定那就是个骗子,二十万做什么不好买个不知道成分的药,只要没病,别说半年了,不戴套一个月是头猪都得怀。 不过她不打算和母亲争论是非,自己的脑袋终究比不得周墨媛女士手上那颗鸽子蛋硬,与其头破主流,不如斗智斗勇。 她,姜柠月,绝对不会对恶势力低头。 物是人非 新年在大雪纷扬中敲响了钟声,这是姜柠月一年中最喜欢的日子。 今年是她嫁给时晏的第二年,跟随在他身旁拜访各家长辈,又随时母接待来家拜年的许多亲戚,一来一回的,说话忙碌的都是别人,最终收下的红包都塞满她精心准备的特大号包包里。 当然,除了两家父母会塞给她个大红包外,最开心的还是除夕晚上时晏掏出的支票。 虽然姜柠月从小没缺过钱,但时晏给的压岁钱恐怕圣人都撑不过叁秒。 既然收了别人的红包,没有不回礼的道理,时晏这么有涵养的人,面上肯定不会嫌弃她递上来的仨瓜俩枣,可人家到底是个商人,怎么讨回本,就看姜柠月第二天几点能起床了。 亲戚那么多,不熟悉的也多,没结婚前姜柠月就不爱和他们打交道,好在时家并不强迫小辈非靠在跟前,除了出于礼节需要见几个亲近重要的人物外,其他的只需打个照面说两句吉祥话,也就随他们玩去了。 欢欢喜喜的忙了一周,姜柠月终于有空出来见见朋友们,这是时隔好几个月来,林知予第一次邀请大家来家里聚聚。 不过去的不是他父母家,而是林知予的私人宅邸。 这里不同于其他的住处,地方比较隐秘,带回来的也都是和林知予走的近的。 正巧今年创业上升期忙到脚不沾地,连他自己都没空过来多住,终于到了年节才能放松放松,叫了一帮有空的朋友来家里坐坐。 话说回来,其他人可能真是去放松聊天的,而姜柠月却是去做贼的。 酒喝到尽兴,玩儿的也痛快,看着一帮子歪七扭八瘫在地毯上发酒疯的人,姜柠月觉得是时候了。 她放下手中的果汁谎称要上厕所,出门的那一刹那瞬间加快脚步,开始了见不得人的搜查工作。 这里虽然比不上林家老宅大,可真找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姜柠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一楼地毯式搜索完毕,人累得够呛,正打算去二楼看看,电梯按钮还没碰到就被人叫住了。 “鬼鬼祟祟,干嘛呢?” “啊!” 要不说做贼心虚呢,明明林知予再正常不过的声音,吓得姜柠月差点喊破音。 林知予面无表情的弯起嘴角,捂着自己胸口说。 “我折寿一定都是因为你。” 姜柠月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在确定对方不是一路跟自己上来的后才松了口气。 “谁,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出现。” 林知予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先不说这是他家横着走都行,也不知道谁一个人在这没人的地方左瞧右探的,谁心里有鬼不用说了吧。 不过他也不打算和她计较,大惊小怪的事儿从认识她以来就没停过。 他环胸站在她面前一副审视的样子。 “说吧,干嘛呢?” “我,就随便看看,这么长时间没来这不熟悉熟悉吗?” 当然是来偷东西的。 姜柠月可没忘记自己还有个定时炸弹埋在林知予这儿,虽然他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可谁知道这人会不会突然抽风去拆那座钢铁侠盔甲。 以他那么喜欢的样儿,说不定平时清理保养都是自己来的,万一被不小心按到了机关,这不得被他拿到面前笑话死自己。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拿回来。 林知予才不信她的鬼话,说个谎自己先慌的要死,还结巴,傻子都不会上当。 “行,这逛也逛完了,我送你回家吧。” “啊?怎,怎么了,我晚饭还没吃呢。” “回家吃吧,没准备你的。” 说完林知予便要转身。 姜柠月突然慌了起来,她可不能走,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为了不夜长梦多,她一把拉住林知予的手臂。 “我错了错了,你别赶我走。” 姜柠月仰着头,满脸哀求,双眼圆亮恨不得闪出泪光来。 林知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搭在手臂上食指微微动了下,随后叹了口气。 “你上楼要干嘛?” 姜柠月不敢再有所保留,老实说出口。 “我就想看看,之前送你的那个钢铁侠。” 如果林知予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姜柠月第一次提起这件事了,之前出差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她一向对这些机械类的玩具不感兴趣,区区一个礼物而已,他们互送过那么多次了,也没见哪一个让她惦记这么久。 不过当时他也没深究,想她可能也就随口一问,但今天她特地跑他家里到处偷摸的找,那就绝对有猫腻。 “在我收藏室里,怎么了?” 眼看着就要藏不住,姜柠月敌不过林知予鹰一样的眼睛,瞄着他小声说。 “我就想看看,怎么,送给你就不能让我看看啊!” 姜柠月越说越气足,没错,都是好朋友,送出去的礼物也没道理不让看的吧。 林知予怀疑的看着她,算了,谁知道她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跟我来吧。” 姜柠月一路上都兴奋的很,在林知予两边换着走,就差没伸手推他走快点。 终于让她找到机会了,胜利就在前方。 难怪她找不到,原来林知予把盔甲藏在卧室的墙内了,她从来不知道这家里居然还设置了密室,甚至要经过林知予本人的虹膜和指纹密码,这她一辈子都找不到啊。 密室里全是林知予收藏的各种模型,刚才走过通往室内的通道两边,排满了一比一的真人模型,很多都是她不认识的角色,里面就更夸张了,不知道了还以为闯入了异世界。 比起其他的,姜柠月送的那套钢铁侠根本排不上名,但林知予居然把它摆在了最中间。 她走上前,隔着玻璃直勾勾的盯着钢铁侠左手臂内侧,那里是隐藏机关所在的位置,只要打开那块几乎看不见缝隙的钢板,按下按钮,钢铁侠就会自动打开背后藏匿的空间,里面是之前她想送给林知予的告白礼物,不过可惜晚了一步,礼物送到的时候人家突然宣布了新女朋友。 现在她也成了别人的妻子,想想真是物是人非,那东西再放在林知予这儿就不合适了,得尽快拿回来才行。 ———————————————————————————— 开始了开始了 一厢情愿的暗恋 东西还没想到要怎么拿,姜柠月突然隔着玻璃感慨起来,还故作伤怀的叹了口气。 想当年她也是一腔热情喂了狗啊,青春年少时的懵懂春情回头再看,怎么看怎么不堪入目。 林知予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眼里满是爱恋,仿佛只要自己能偶尔这样静静的看她一眼,心就会一直安稳下去。 喜欢的人此刻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到只要他伸手就能将人拥入怀中,什么结婚,什么时晏,在这里,只有他和姜柠月。 他一直以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喜欢和不喜欢不过是一瞬间的感觉,很容易分辨,可当他错误的把姜柠月划为友情的范围内后,转身却发现她早已存在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所有的准则条例都要为她让路。 林知予痴望着姜柠月的背影,身体不自觉的往前靠近,就在他小心伸出的指尖快要触碰到她时,一阵欢快的铃声划破了满室的宁静。 “喂?时晏,嗯,我还在林知予家呢......” 顿停在空气中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林知予心中酸涩,脑子里也恢复了些清明。 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去争去抢,可却不能不计后果的伤害到他的小月亮。 不过虽然暂时不能完全得到她,但现在人在他这儿,让时晏吃味儿还是轻而易举的。 “小月亮,我们下楼吧。” 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一字不落的传入时晏的耳朵里,短短几个字,让他立刻明白姜柠月和林知予正独处一室。 姜柠月转头应付了一句,又对时晏撒娇说会早点回去。 两个男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林知予碍于不能光明正大的喧宾夺主,时晏则不想显得自己过于草木皆兵,只有毫不知情的姜柠月像个没心没肺的‘渣女’。 挂了电话,姜柠月还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再次询问林知予能不能打开玻璃让她摸摸,借口当时货到了时候她也没来得及试试。 林知予大方答应,心里却想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在指纹区覆上手掌,柱形玻璃便迅速升了上去。 东西是接近了,可有林知予在一旁盯着她也不好操作啊。 姜柠月只能偷偷摸摸的装作观赏,不时还要瞄一瞄林知予的动向,想找个合适的空档把东西拿回来,谁知道他一直盯着她看,根本无从下手。 而且这模型是按林知予的身形打造的,想够到钢铁侠手臂的位置打开机关,她还需要仰头抬手,总之不太方便。 “哎呀,你能不能别盯着我,这里那么多模型,你就不能看别的去。” 姜柠月被盯烦了,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眼下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拿出来啊。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进来,这里机关重重根本不可能跳过林知予,但直接拿又相当于自爆黑历史,楼下全是认识的朋友,到时候他贱兮兮的举着东西昭告天下,那她还活不活了。 她一个已婚少妇传出暗恋绯闻,别说时家了,她妈都得先扒她一层皮。 “我爱看哪儿看哪儿。” 林知予不退反进,痞笑着凑近姜柠月。 行,这下好了,变成寸步不离了。 都已经临门一脚了,不可能再等下一次机会,姜柠月打算背水一战。 “我渴了,你给我倒杯果汁上来。” 好吧,她目前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耍赖撒泼了。 “你怎么不自己下去喝。” “哎呀让你去你就去,快去!” 林知予被身后的人推向门口,虽然知道她要干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还是决定放她一回,真就听话的下楼倒果汁去了。 姜柠月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把人给打发走了,还想着怎么胡搅蛮缠一番,这下只剩她一人了。 于是她抓紧时间回到钢铁侠身旁,推开隐藏的钢板快速按下按钮。 模型背后传来轻微的机器启动声,一个首饰盒出现在暗格里。 姜柠月小心把它拿出来,打开一看,那枚钻石对戒仍闪着绮丽的光泽静静躺在盒子里,她窃喜的蹦跶了两下,瞄了瞄门口,将东西塞进了口袋。 这一切都过于顺利,致使姜柠月回到家时都忍不住好几次确认口袋里的东西,然而确实被她带回来了。 等她偷偷摸摸去到自己的书房,再把东西塞进抽屉里后,又突然想到。 刚才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扔掉。 她快被自己蠢哭了。 虽然时晏不会无缘无故来乱翻她的抽屉,可这东西放在这儿终究是颗雷啊。 还有盒子里的那封信,一想到自己连结婚誓词都是抄袭曾经的暗恋情书,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这东西明天就得处理掉。 可姜柠月怎么都没想到,打破自己温馨平静日子的竟是她自己。 林知予那间模型室里装了好几个摄像头,而且是360度无死角拍摄,镜头精度连人手上有几根汗毛都能清晰的拍下来。 在送完朋友后,林知予便独自坐在监视器前调出了姜柠月独处时的那段录像,他清楚的看见她从暗格处拿出了一个礼盒,里面放着一对任谁都不可否认的情侣钻戒。 那个钢铁侠是他生日时她送给自己的,而里面放着一对戒指。 也就是说姜柠月本来打算向他表白。 埋藏在心底的情愫瞬间炸裂开来,林知予就快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心脏就像过了电,连放在控制板上的指尖都在颤抖。 原来他不是一厢情愿的暗恋,姜柠月也同样喜欢他。 林知予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当中,他根本坐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甚至想现在就冲到她面前当面对质,他想让她亲口说出喜欢自己。 他连鞋子都没想起来要换,穿着拖鞋一路跑到了停车场,可当他手扶在车门把上时却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他不能这么冲动,虽然姜柠月也喜欢他,可毕竟他们中间还有个时晏存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陷入困境,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等明天,明天他要先和她表明心意。 可他实在是太惊喜太开心了,今晚一定是个不眠之夜,让他再开心一会儿,等天一亮他就要去找姜柠月。 ———————————————————————————— 某人眼皮狂跳,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总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正中眉心 善妒的本性 姜柠月刚洗完澡躺到床上就收到了林知予发来的短信,上面只写了短短几个字。 明天我们见一面。 见一面?今天不是刚见完吗,怎么又见? 不见。 姜柠月利落的回绝了林知予的请求,今时不同往日,东西已经拿到手了怎么还能任人拿捏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谁知道林知予铁了心坚决要见面,两个人纠缠半天都没打消他的念头,姜柠月没见过这么婆妈的林知予,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坑挖好了等她跳进去。 于是她一个就电话打过去。 “你到底要干嘛啊,抽什么风?” “我们见面吧,明天,好吗?” “不好。” 话是这么说,但姜柠月隐约从他的口吻中听出些不对劲,貌似真有什么急事,声音迫切的都要立刻从电话里冲出来似的。 她正要答应呢,时晏这会儿刚从书房开完视频会议回来,两人对视了一眼。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谁会在这个点打电话过来。 时晏开口问道。 “这么晚了,在和谁打电话呢?” “林知予。” 时晏挽袖子的手突然顿住,他没抬眼,不着痕迹的问道。 “他有什么事吗?” 姜柠月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林知予先插了进来。 “时晏吗?” “是啊。” “他怎么在。” 林知予小声嘀咕了一句。 姜柠月感觉莫名其妙,这个点她和自己老公在一起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才有问题吧,死缠着人要见面。 不过她不想再多费口舌,因为林知予她和时晏不知道闹过多少次矛盾了,总之少说少错,时晏在的时候尽量还是别横生事结。 “行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要休息了。” 姜柠月说完就要挂电话,林知予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想到明天两人就能当面说清楚,也不急这一时了。 只要再忍耐一下,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好,你好好休息,别忘了明天见面。” “知道了知道了,拜拜。” 姜柠月利落的挂了电话,末了还不忘瞟一眼时晏,好在他根本没看向这边。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局促,更显得心里有鬼。 明知道时晏不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他们也交心过很多次,可总觉得林知予的存在是个不定时炸弹,时不时就要出来考验下两人的感情。 虽然时晏后来也没怎么再提及过她和林知予的来往,但显然不是完全不在意这个人。 她也自觉地保持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除了工作与正常社交外,像以前那样和林知予太过亲密的举动都被她避免掉了。 而且话说回来,时晏真的没必要担心他俩会发生什么,林知予一直喜欢的类型完全和她挂不上边,除非南北极倒转,否则他绝对不会突然转性喜欢她的。 她就更不用担心了,虽然刚开始确实对林知予念念不忘,但结婚之后她早已痛改前非,对自己英俊风雅的丈夫一心一意,再也没分过半点心。 坐在床上的姜柠月略显不安,她向来不会掩藏心底的情绪,叫人一瞧就能猜到心思。 时晏一言不发的走到床前抚摸着她的脸,在那张红润的唇上亲了一下,他的双眼深沉如墨,让姜柠月一陷再陷。 自刚才电话挂断,两人还没开口说过话,令人心慌的沉默在这枚亲吻后稍显放松。 而姜柠月总有错觉,因为她猜不到时晏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只能独自在心里徘徊难安。 殊不知,时晏也同样因姜柠月的情绪而难耐煎熬,两个心意相向的人总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无措,但总有一个人要先跨出那一步。 “小月,我们说说话好吗?” 姜柠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明明两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一切都已经搞砸了。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时晏继续哄慰。 这样的低潮似乎发生过很多次,他能清楚的察觉到多数原因是来源于自己。 她在观察他,猜测他是不是因为她的任何举动而变得不悦,像只随时会受到惊吓的兔子,仿佛随时会躲进自己深不见底的洞穴里。 姜柠月摇摇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林知予,可他是我很多年的朋友,也帮过我很多,我可以和他保持距离,但是不能抛弃他。” 不能抛弃。 时晏的心被兀的震了一下,过电般的酸麻感让他的心猛然拎起。 他们之间似乎总在为不相干的人产生困扰和矛盾,他已经尽量控制收敛,但始终敌不过人善妒的本性。 理智提醒他不能因为毫无根据的怀疑,而让姜柠月失去一个朋友。 不,不止是朋友,而是她快乐中的一部分。 他不能那么自私,她只是嫁给了他,有保留自己的权利。 可事实证明,想要通过理智去控制情感很难,毕竟那个人已经公开挑衅的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过,接下来恐怕是要登堂入室,雀占鸠巢了。 他得想尽一切办法让妻子在不受困扰的情况下,依旧钟情于自己。 时晏笑了笑。 “我并没有想让你放弃朋友,但我也有私心,他让我有胁迫感,好像他能轻而易举的将你带走。” 姜柠月有点疑惑,也不太明白他的担忧,但却急切的想要扫除他不必要的疑虑。 “不会的,我们只是朋友,现在和以前都是,更不会改变,至少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话到嘴边又有点害羞,不过眼睛却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我只喜欢你。” 告白显得有些仓促,惊讶之余时晏更多的是欢喜,那颗终日悬在空中的心算是落了地。 原来甜言蜜语真会让人冲昏头脑,上一刻还紧迫不安的情绪,下一秒便开始变得轻飘飘起来。 他也不例外。 “真的?” “真的!” 姜柠月扑进他怀里,下巴抵在他胸口,抬着头望他,想要极力印证自己所说的一切。 时晏亲吻她的额头。 “我也喜欢小月。” “真的?” “真的。” 没有浪漫的场景,没有华丽的辞藻,甚至这场急促告白的开始也不太美好,但毫无准备下又显得那样的真诚,它将两颗想要靠近却总怕伤害到对方的心,紧紧缠绕在一起。 ———————————————————————————— 林: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他有什么毛病 ⑨1SнuJiā.𝖈𝖔m 令林知予没想到的是,来赴约的不仅仅是姜柠月,还有时晏。 为了今天的见面,林知予特意约了工作室来家里做造型,连礼物都是一大早打电话让人开门去挑的,他计划好了一切完美告白的流程,怎么也没想到时晏竟然也会跟来。 激动了一夜的心此时像被当头淋了盆冷水,徒留些热切支撑他还站在这里。 时晏先发现了林知予的存在,附在姜柠月耳边亲昵的提醒她,眼睛却看着僵在原地与他对峙的人。 其实刚来的时候时晏就发现了,前来迎接的经理看到他后先是惊讶,随后才装作无事发生似的引他们进去。 这家餐厅他曾听家里的小侄女提过,在富家千金圈子里很受追捧,生意总是火热,像今天这样到了晚餐点还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被包下了,而这满大厅的白玫瑰,任谁都看得出即将要发生什么,唯有他的妻子在一旁傻乎乎的说,这家人都没有一看就不好吃。苯魰蓶ー璉載棢圵:xℱαdïąn.©𝑜m 突然有些庆幸自己陪她过来,这个小傻子还乐呵呵的吃着餐前甜点,恐怕一会儿人家表白都没有半点自知。 在时晏的提醒下,姜柠月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林知予,她本能的冲他挥手,但看到他打扮的像只开屏的花孔雀后不由得顿住。 他有什么毛病? 姜柠月没想太多,他这么打扮一定有他的理由,就是很不满意他迟到。 “怎么请人吃饭还自己迟到的,快点快点,我都饿瘦了。” 还未等林知予动作,时晏先一步示意侍者过来点单,早演习过流程的侍者有些不知所措,这和原来的安排出入比较大,只能求助般看向旁边一脸不知道什么表情的林知予。 事出突然,连林知予都没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烦躁的挥手。 得到首肯的侍者这才如获大赦的下去准备。 今天的套餐里除了情侣特制外,餐后甜点时还会一同端上送给女主人公的告白礼物,那时室内灯光会瞬间熄灭,烛火之下才是重头戏的开始。 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林少要表白的女士似乎已经有了男伴,如果还按原计划进行的话,一会儿不知道会爆发怎样的修罗场。 林知予环胸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他不明白时晏为什么会一起跟过来,看着对面情意绵绵的样儿,自己活像个自导自演的小丑,不免怀疑是不是会错了意。 不可能,姜柠月从模型里拿出来的盒子里明明放着两枚戒指,而钢铁侠是送给他的,怎么想都是用来表白于他的。 只怪他昨晚没说清楚,当时又怕自己太激动吓到她,没想到姜柠月一向头脑简单,竟不声不响的带了个拖油瓶出来。 时晏扫了眼对面百转千回的人,忍不住想笑出声。 好在自己跟着出来了,看这架势,林知予应该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时晏食指敲了下膝盖。 “不好意思林少,晚一点小月要跟我回老宅,所以就一起跟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介意,当然介意,不介意你也跟过来了,也没见你不好意思。 林知予挑眉,嘴角忍不住带着嘲讽。 “一顿饭而已,时总未免看得太紧了,难道是怕我做些什么?” 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时晏也不遑多让。 “我听说最近郑家叁小姐最近与林少来往频繁,难道是好事将近?” 时晏并未接话,只是毫不遮掩的打量了林知予一番,似是用眼神嘲讽他这身招摇华丽的行头。 林知予眼神一沉,不满之心早已按捺不住,正当他要摊牌时,姜柠月开口了。 “什么?你又勾搭上郑家的叁小姐了,她才十八岁啊,你禽兽啊!” 两人当着姜柠月的面,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连时晏都很不寻常的计较起来,她正觉得不对劲,听到时晏说林知予老牛吃嫩草顿时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心思去多想了。 林知予看着她张了张嘴又闭上,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自己什么毛病,居然会喜欢她。 “吃你的吧。” 话里带着无语和无力,今天他大概没机会表明心迹了。 晚餐结束后,姜柠月还因为没吃到餐后甜点觉得不开心,心说以后再也不来了,时晏答应一会绕道去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才再次开心起来。 忙忙碌碌一整天,表白没表成还被人摆了一道,连最后想和姜柠月单独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林知予心情差到了极点。 时晏先送人上了车,随后转身朝林知予走去,脸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多谢林少今日款待。” “不客气,也不是为你准备的。” 时晏也不生气,林知予对姜柠月的心思两个人心知肚明,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毛头小子,家族联姻之间的利害关系并非小打小闹,如果他还顾忌姜柠月的处境,就算他这次告白是一时上头,也该清醒了。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话说出口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插在裤袋里的手紧紧一握,林知予当然想过,若不是发现那枚对戒他又怎么会临时起意。 这段感情充满了变数,姜柠月已经不是单身了,谁能确保她不会对时晏日久生情,至于几家后面会发生什么自然由他来承担,绝不会让小月亮受到一点难堪,现在他不能再等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不是你们结婚才一年多就能比的。” “我想林少不会糊涂到分不清两种情感的区别吧。” “你又怎么知道她对我” 就不是爱情。 林知予那抹笑里肆意张扬,充斥着势在必得,连时晏都感到恍惚。 他确实没有太多把握,姜柠月对林知予的态度从来都存在偏向,哪怕危及到两人之间的感情都做不到完全舍弃林知予,他当然不会意气用事到强迫她做选择,毕竟目前看来一直是林知予在一厢情愿,可他如此执着,是否得到了某些暗示。 ———————————————————————————— 对叭起大家,我这两天太忙了所以没更,惭愧惭愧。 要不要来我这里做事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姜柠月被一股大力拉进了炙热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浓浓将她包裹,她被迫抵在门背上,仰头承受时晏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两人相处这么久,她还是承受不住唇齿间的过分纠缠,舌头被他挑逗吮吸,发狠时还会撕咬她的唇瓣,连舒服的哼鸣也一并吞入。 虽然时晏偶尔会露出野性,可像今天这样带着发泄情绪的性爱还是头一次。 她抓着他的胸前忍不住求饶。 “时晏......” “嘘,小月乖。” 他的话语温柔缱绻,相比他略显粗暴的动作,让姜柠月的心时而升起,时而落下。 不说每一次做爱前都特意洗澡,时晏在生活中其实有点洁癖,像这样不管不顾想要吻遍她全身的架势,令姜柠月兴奋又莫名害怕。 而且以往他就算突然来了兴致,也会十分耐心的安抚撩拨她,此时倒如同急色的毛头小子,用力撕扯着两人的衣服,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姜柠月小心翼翼的回应着,双手双脚紧紧缠绕在他身上,深怕下一刻就掉下去,没了多余的精力分神,下身只能任由时晏摆弄。 “啊哈!” 粗大的阴茎缓缓没入体内,姜柠月颤抖着身躯,全部心力都集中在那一处被撑到发白的穴口,受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不行,啊,太,太大了!” 快感充斥着整个甬道,又撑又麻,体内控制不住的流下液体,一点一滴的聚落在地板上。 刚才他们回来的时候,时晏就不太对劲,虽然谈吐行事依旧不着痕迹,但却不似往常那样任由时母聊太多,急吼吼的拉着她上楼。 现在他连床都没上,直接在门口就要做,虽然这门挺厚实,但也不保证路过的人听不到啊。 “时晏,我们,回床上啊啊!” 这里到底是老宅,时父时母都在这儿,万一自己控制不住叫声太大,被工作人员听见传到家长耳朵里,那她还要不要活啊。 可无论姜柠月怎么哭求,时晏除了将她搞得跌宕不止,仿佛再也听不进任何劝告。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她在时晏身上好像没重量似的,维持着托抱的姿势被生生站着插了好久,久到她里面高潮的小腹都酸了。 这样的姿势入得又深,她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时晏快速深重的顶弄,她觉得自己哭叫声都能把房顶掀了。 两人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时晏抱着她在按摩浴缸里沐浴休息,心里一直思衬着什么。 他还没想好怎么向姜柠月开口,如果单刀直入说不想她与林知予走太近,一定会让她为难,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能再让她和那个不定因素待在一起了。 “小月。” “嗯?” 姜柠月其实已经困到要睡过去了,要不是躺在时晏怀里,她能淹死自己。 “要不要来我这里做事。” “嗯?” 姜柠月忍着困意努力睁开眼睛,脑子开机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时晏在说什么,如果不是没办法逃避话题,她真的想开溜。 “怎么了?” 她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公司,和同事们相处的也很愉快,有时候没了她工作甚至进行不下去,林知予也认可了她的能力且非常器重,可以说她在公司的地位举足轻重。 现在去时晏的公司,说实话她有点不敢。 且不说工作强度,时晏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世界一流学府毕业的高材生,人家简单几句能交流明白的事,凭她的脑子可能还没学利索就要被嫌弃,而且她还顶着时太太的头衔,总不能让别人在背后嘲笑时晏娶了个笨蛋吧,她的脸也是脸,丢可是丢两个人的脸。 睡意全无,姜柠月只能故作轻松道。 “我,我现在工作的挺好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离开。 的确,一个轻松自在又能体现自我价值的工作,突然需要辞职任谁都不舍得。 “或许你在我身边能得到更好的平台,做的更出色。”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 姜柠月忍不住嘀咕。 现在的职业水准对她来说刚刚好,既不过于繁杂也不失挑战性,如果她那么有抱负大可以从一开始就去父亲的公司,根本用不着跟着林知予创业吃苦。 虽然她以前想法是挺多的,可看到那么多朋友创业失败后,她就不打算尝试了,跟着常胜将军打胜仗也挺爽的。 不是她乱吹,林知予的眼光超级准,投资买股简直像幕后操手,光凭高中赚到的那些钱都够他花一辈子了。 姜柠月背靠着时晏,丝毫看不到他逐渐暗沉的深眸。 林知予的那句话再次环绕于他耳畔,他又怎么确定姜柠月对林知予就没有半点感情,毕竟与她相知相伴那么多年的不是他。 他应该保持理智的,商场上手段卑鄙的对手见的太多,怎么能让一个毛头小子捕风捉影般的叁言两语,就乱了心神。 可时晏终究是人,有七情六欲,有常人无法割舍的妒。 “我可以为你创一家的公司,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觉得麻烦,我也可以请人帮忙打理,这样你也不用出差和加班了。” “可是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办公室里的同事并不会因为我有钱或者犯错就刁难我,这份工作让我感到很充实,出差或者加班我都愿意,我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姜柠月突然挣扎着转过身,用十分急切的眼神看着时晏,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她对现在工作的喜欢,对时晏擅自主张的不满,完全不经由大脑脱口而出,她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只觉得今天的时晏有些太过霸道,尽管他依旧话语温柔。 水滴汇聚于手肘,规律的滴落在水面上,缓和着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沉默许久,时晏开口道。 “或许正是因为你姜小姐的身份,大家才一直对你宽容。” 时晏好看的唇轻启张合,每一个温和的字眼落在姜柠月的耳朵里,都像尖锐的石块刺得她生疼,此时才发现,从来都存有笑意的脸上竟看不到一丝柔色。 ———————————————————————————— 晚来的双节祝福,大家吃饱喝足没,再过两天假期结束了,好烦~ 你是不是喜欢我 姜柠月忍着心里的难受,收回放在他胸前的手。 其实时晏说的没错,哪怕大家再想和她友好相处,也不可能完全撇开她的身份,更何况还有林知予的存在,但无论如何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不想过被人操控的生活。 而且话说回来,他都没有接触过她的同事,怎么能胡乱判断人家别有用心,明明大家都很真诚,熟悉之后也会聊一聊家长里短,根本就没他说的那么不堪。 “才不是,同事们虽然大多是普通人,但他们的生活都很有趣,不管是和父母家人相处,还是每一段恋情的起始,我没经历过的听着也能学到不少,如果去你公司,那些人或许才更势力吧。” 姜柠月毫不相让,甚至出言反驳,她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进入的团体被这样曲解,他这个一路顺遂到现在的贵公子,才没有过这样的精彩经历。 然而时晏不与她作无畏的辩论,短短两句话便让姜柠月百口莫辩。 “你之前说自己和他们没什么不同,但显然你也知道你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你,你不要蛮不讲理,而且这不是重点!” “小月,是你对我有偏见。” 姜柠月语塞半天,一股郁结积聚心口,她向来不擅长争辩,而从小到大也没遇到过几件真需要她极力争论的事,以前父母让着她,朋友让着她,现在一直让着她的丈夫突然如此尖锐,巨大的委屈与急迫涌了上来。 看来这次时晏似乎铁了心要她离职,让她不免联想难道这就是大家世族的作风,只需要一个得体拿得出手的夫人,哪怕是花瓶也没关系,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一时缓和之策,用不了多久就会收紧套在她脖子间的无形锁链,她只不过是一只被养在富贵人家的金丝雀罢了。 原本还以为时晏和那些士族门第不一样,难道自己的美梦这就到头了? 不,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不结婚的。 姜柠月情绪波动太大,时晏有些舍不得,伸手想拨开贴在她脸颊的发丝,被迅速躲开,他的手停顿在空中,不得已收回, 其实他能够理解妻子的心情,如果不是横插进一个林知予,他也不想让她伤心。 “小月,我这里也有适合你的工作,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所以你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妻子是吗?” 时晏望着她倔强的眼神,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急于安抚。 “当然不是。” 然而姜柠月浑然听不进解释,她已经被刚才时晏的‘步步紧逼’弄得十分敏感。 “我,我只是和你结婚,并不是卖给你,如果要任你摆布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这句话不亚于一枚威力十足的炸弹,将两人积攒多时的情分炸得支离破碎。 话说出口姜柠月也惊住了,待她清醒过来看向时晏,她才知道自己真的说错话了。 如果说刚才时晏只是面无表情,那此时可以说冷漠的可怕。 “我......” 姜柠月伸出手,像求和般轻放在时晏的手臂上,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一时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才口不择言,可是喉咙像被压着千斤重的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明白了,对不起。” 他为什么要道歉? 她不需要他道歉! 明明刚才他们才经历了美好的性爱,为什么突然就吵架了,她不想吵架,时晏是为她好她知道的,她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啊,怎么会突然失控呢。 “别,别走!” 姜柠月拉着起身站在眼前的时晏,双手紧握住他的大手,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时晏想抽出手帮她擦掉不断溢出的泪水,却被禁锢的无法动作,只能用另一只手。 虽然浴室里很暖和,可姜柠月前后情绪波动太大,难免明天不会生病,于是时晏顺势将人捞出浴缸抱进怀里往卧室走去。 这一夜,时晏并未丢下姜柠月一个人离开,照样帮她擦干身体,吹干头发,甚至在姜柠月小心翼翼触碰他的衣角时,转身抱住她。 一切都像未争吵前那样平静,可姜柠月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她坐在办公桌前想着早上时晏送她来公司,如往常一样对她说再见,只是笑意并未深及眼底,就像例行公事。 昨晚的争吵,除了最后说了过分话外,她仍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不是说不靠家里出来工作就多有成就,就是单纯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可时晏突然让自己离职也很奇怪,今晚她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的,毕竟夫妻之间不能有‘隔夜仇’,时间久了对感情不好,而且这次是她说错了话,先道歉也没什么。 嗯,就这么办。 想通了的姜柠月,感觉眼下的黑眼圈都淡了点,心情好的请全办公室的人喝咖啡。 当姜柠月踏着轻快的步子给大家分发咖啡时,被刚来公司的林知予拎进了办公室,顺便扔下句谁都不准进来。 姜柠月看着同样一脸憔悴的林知予,默默将手里还拿着的咖啡推到他面前。 “你,昨晚做贼啦?” “你是不是喜欢我?” 单刀直入的询问惊出姜柠月一身冷汗,右眼皮也狠狠跳了一下。 谁告诉他的?苗妙?不可能!苗妙的嘴天下无敌严! 那会是谁呢,这件事除了她俩应该没人知道的。 姜柠月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啊?” 林知予废话不多说,直接掏出照片,那上面正是之前鬼鬼祟祟偷戒指的姜柠月。 空气突然沉默了,证据在前,姜柠月甚至不知道怎么瞎编,她几次张口,最终只能垂头默认。 “就,以前年纪小嘛。” 她立刻举掌发誓般。 “但现在已经不喜欢了,绝对不会造成你的困扰,而且我都结......”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告诉啊,他那么受欢迎,身边从来不缺美女艳情,表白了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她宁愿独自暗恋也好过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过去的事说出来只会徒增困扰,而且现在她喜欢的只有时晏。 ———————————————————————————— 小夫妻第一次吵架 你有什么毛病 姜柠月斟酌了下说辞,还是决定选择比较温和的方式。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不行,不能过去!” 林知予带着不多见的坚定语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走近了几步,吓得姜柠月连连后退,在她快被身后的沙发绊倒前,林知予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原来早在之前姜柠月就喜欢过他,又后悔当时自己太粗心,早发现的话今天根本没有时晏什么事了,而小月亮也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那你想怎么办?” 姜柠月怂怂的低着头,脑子已经转不动了,想着一向花天酒地的林知予怎么突然盯上她了呢。 难不成他要威胁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还是想把这件事告诉朋友们狠狠嘲笑她? 不管怎样,这些风险她一个都承担不了,所以决定在东窗事发前好好和他商量一下,至于要签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那就签好了。 “说,说好了,你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真的?” “你不会真要狮子大开口吧,我有多少能自由支配的钱你知道的啊!” 刚许诺完条件的姜柠月突然后悔起来,怕他真不厚道的提出什么自己办不到的事儿,事先声明一下,她的大额卡连着她妈妈的卡,超过额限会发信息过去,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是什么让林知予在深情和无语之间反复横跳,是姜柠月神奇的脑回路。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没看穿他的心思,真不知道她吃什么长大的。 “那倒不用,你和我在一起就行。” “在一起就在......你说什么?” 还未等姜柠月喘口气,就被林知予信息量过大的话给镇住了,让她再次陷入宕机状态。 在一起?和谁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和自己在一起? 林知予不着急开口,耐心的等着眼前的人慢慢消化。 事已至此,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与其一拖再拖,还不如趁机会把事情说开,毕竟时晏那边他已经先下手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还要我说明白些吗,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听我不听!” 姜柠月甩开他的桎梏,堵着耳朵跑到另一边。 天哪!天哪! 林知予竟然向她表白了,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你有什么毛病,不行,你别喜欢我!” 姜柠月已经语无伦次了,快速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作弄她,以前她那么喜欢林知予,甚至每天三遍的祈祷他能回头看看自己,终于鼓足勇气向他表白结果人家当天宣布了新恋情,现在她都成有夫之妇了,他居然说他喜欢她。 可笑,太可笑了! 办公室安静的只剩鞋底与地毯轻微碰撞的声响,林知予环胸站在原地,耐心等着姜柠月平静下来。 他想过这话说出口后,姜柠月会开心、会发蒙,就是没想过她会生气。 此时,姜柠月正一脸深沉的皱着眉头,专注的啃咬大拇指,又突然回过神埋怨的看向林知予。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已经结婚了,现在说出来让我怎么办?” 林知予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个非常合适的时候,只是心意这种事哪有万事俱备的,他想靠近些和她好好谈谈,却被姜柠月略显激动的指着说别过来。 “小月,我只是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林知予的话音带着些颤抖,从刚开始的笃定变成了祈求,祈求她依旧对自己有意,只要他们两情相悦,剩下的由他来处理。 “那是以前,现在我只喜欢时晏。” 原本柔顺飘逸的黑直长发,早已被姜柠月乱揉成一团,仿佛眼下的黑眼圈也黑的更明显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时晏本来就介意她和林知予的关系,她还信誓旦旦的向他打包票说林知予不可能喜欢她,现在好了,以后时晏再问起来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吗? 为什么要告诉她,反正林知予生性浪荡,喜欢她也只是一时兴起,等过了这阵子肯定又变回原来的花花公子样儿,所以为什么要说出来。 “可是我已经告诉时晏了,就在上午。” 昨晚他一夜未睡,桌上的烟头堆满了整个烟灰缸,他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先从时晏入手,他当然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万事总要有开头,只有齿轮转起来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姜柠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敢想他是怎么曲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时晏的,她慌张的从包里翻出手机,可越慌就越找不到,恨不得撕了碍事的布料,最终把包倒转过来东西全掉落在地上,手机混杂在那一堆里。 两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手机上,林知予大跨步冲上来抱住她与她抢夺,在混乱中手机被林知予一把夺过狠狠砸在墙上裂了开来。 “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 他们从来没有吵得这么凶过,林知予也没见过如此生气的姜柠月,他一边心痛她的态度,一边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猜测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你们,你们男人只顾着自己一头热,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话不仅仅是在骂林知予,姜柠月同样生气昨天时晏的蛮横不讲理,她现在真切的感到委屈,明明什么都没做倒好像她变成了千古罪人。 看到姜柠月眼眶泛红,林知予又心疼的想上前哄哄,可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总之我现在只喜欢时晏,很喜欢很喜欢,和你只能做朋友,你不要我就告诉你妈。” 姜柠月一抹眼泪,噔噔噔就跑了出去,等林知予反应过来才发现她既没有手机也没带钱,急的抄起外套追了出去。 外面办公室两次整齐侧目,八卦之心四起。 ———————————————————————————— 小月:请别爱 我们都暂时冷静一下吧 一路辗转,姜柠月出了公司随便找了辆出租车就往时晏公司赶,中途几次催促师傅开快点,到了楼下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只能将手腕上的钻石手链脱给了司机,这师傅倒是个识货的,默不吭声的收下了这支几十来万的首饰。 她风尘仆仆的冲到了前台,人家还没开口询问,她就自报家门说自己是时晏的夫人,急着要见他。 实话说,要不是看在她全身上下都是隐奢定制,前台几乎要把她当疯子。 两人口舌争论了好久,要不是时晏的助理刚好下来,恐怕姜柠月得等到他晚上下班都不一定能见到。 助理把姜柠月安排在等待室里,为她准备了茶水和小零食,解释时总正在办公室里听汇报,可能需要耐心等一会儿。 没见到人之前急着见,马上要见到人了,姜柠月反而紧张起来,解释说自己也不是很急。 昨天两人发生争执后还没有和解,她几次想开口道歉都找不到契机,今天林知予这倒霉催的就给她找事情,本来时晏就介意他的存在,这下好了,他主动跑过去给她制造麻烦,也不知道自己解释起来像不像狡辩。 不过想想应该也没事,毕竟时晏成熟稳重,很快就能发现其中的漏洞。 姜柠月坐在位置上自我安慰了一番,终于找回了那么点自信,就是这会开的时间也太长了,都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结束。 没有手机也没有杂志,姜柠月终于坐不住了,她推开大门打算去时晏办公室门前偷听一下到底还要等多久,却在半路上遇见了时晏与同行的齐蓓涵。 三个人都愣了一下,心里各自上演着不同的戏码,还是齐蓓涵先开口化解这诡异的气氛。 “姜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她来自己丈夫的公司还用和她这个外人解释吗。 姜柠月小小腹诽了一下,还没开口先瞟了眼时晏,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笑嘻嘻的想冲他撒娇,可碍于旁人在场不得不得顾及下形象。 “你怎么来了?” 时晏站在原地未动,话里听不出情绪起伏,神情平淡的好像他俩不熟。 姜柠月心里泛酸,一下就委屈了,默默低下头都忘了自己刚才想说啥了。 别人也就算了,他怎么也问这样的话。 “我,那你先忙吧。”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可她忘了出口在时晏那边的方向,脑子一片浆糊的往等待室走去。 齐蓓涵刚要提醒,时晏已经大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侧过身对齐蓓涵说让她先回去,她提的事他会考虑。 两人一起进了时晏的办公室,姜柠月仔细打量了一番。 她来的次数不多,前两次也没太在意,现在看得这么仔细也不过是因为尴尬罢了。 果然,人在这种时候就会装忙。 她平时粘时晏粘的紧,身体不过脑子的跟在他身后,可一想到他们之间还存在矛盾,又不得不稍微隔着些距离,直到时晏叫她一同坐下,她才毫无原则,屁颠颠的凑过去贴着。 今天上午,林知予突然出现在公司,时晏知道来者不善,但也并不觉得他一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直到他拿出那张印有自己妻子的照片时,终于知道了他的来意。 听林知予的意思,大概是姜柠月也对他有意,费心费力为他定制了这么个特别的生日礼物,甚至还准备了对戒,都是聪明人,想必代表什么也不用他再多说。 时晏转着手里的婚戒,细想和姜柠月走至今日的始末,论说感情,两人一定有意,可姜柠月对他的喜欢是否超过林知予,他已经不确定了。 他再次抬眼,三言两语推挡了林知予的直言进攻,若是他对姜柠月如此有把握,也没必要大张旗鼓的来他这里耀武扬威。 这话确实戳中了林知予的痛点,多做口舌争执并无多大意义,在达到目的后他也没必要再多待。 林知予的话并不是毫无作用,时晏沉坐好久,拿起那张摊放在茶几上的照片,看着妻子手里那对让人移不开眼的对戒,心中一阵堵塞。 他想,她是不是从来都不愿意嫁给他。 姜柠月以为时晏并不在意今天发生的插曲,无事发生似的亲昵搂着他的手臂。 时晏不动声色的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 “怎,怎么了吗?” 有的时候心思缜密并非完全是一件好事,比如在这样的情境下,时晏总是显得无比冷静,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他并不全然是温柔的,在触及底线时也总以沉默代替,而姜柠月最不知所措的就是面对现在的时晏,因此只能小心翼翼的等待着他的发话。 “林知予来找过我。” “我知道。” 所以她才这么紧张的跑过来,原本想好天花乱坠的解释也瞬间变成了一个哑巴。 时晏并未接话,似乎在等待姜柠月的开口,她无从下手,被攥在手里的裙子也快扯出个洞来。 “不打算解释吗?” “打算的,我” 她一咬牙。 “没错,我是喜欢过他,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嫁给你之后我就已经放弃了。” 深怕时晏不信,她急的快哭出来,两手搭上他的手背,紧紧握着不让他再次甩掉自己。 “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我,至少在开始时应该对我坦诚。” 相信她不会不明白,对戒这种具有深刻意义的东西不能乱送,一旦送出,几乎可以认定对方就是此生想要紧紧抓住的人,他们有过那么多年的感情,时晏并不相信凭他和姜柠月短短一年多的婚姻,就能抵得过她对林知予的执念,何况他们的开始并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你都送他戒指了,一定非常喜欢他。” 即便在阐述自己的妻子如何深爱其他男人,时晏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甚至脸上仍保持着平时那般亲和的笑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千百个刀片在肆意割伤他的喉舌。 “你对我的喜欢有当时对他那么深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姜柠月措手不及,她思索了一阵,可就是这短短几秒钟的沉默,当她再次抬头时,却看到了时晏眼中一转而逝的伤痛与失望。 “我,不是” “我明白了。” 时晏轻吸了口气。 “我们都暂时冷静一下吧,最近公司比较忙,我会住在附近的公寓,你照顾好自己。” 什么意思,是要,分开吗? 岌岌可危的婚姻 𝔭ó18вт.𝓬óм 感知迟钝的姜柠月心底生出一丝恐慌,好像现在不抓住时晏她就会彻底失去他,于是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时晏,时晏,别走!” “啊,时总。” 姜柠月还未走出两步,时晏在开门的瞬间刚巧遇上来汇报工作的助理,打断了两人继续谈下去的可能。 助理来时步履平稳,一路飞奔,迎面对上突然开门的老板吓了一跳,但因长时间跟在时晏身边,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不至于惊吓出声。 “什么事?”℗ō18bⓥ.ⓒōm韣鎵哽薪連載 綪収㵴䒽祉 “新程公司来电话,对合同内容有异议。” 这个项目刚拿下不久,前期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方案改了一遍又一遍十分磨人。在对方公司终于答应签合同时,所有参与项目研究的员工们都兴奋不已,这不光是本月奖金有了着落,也是公司新模块的发展有了较大的突破,按这个势头下去,相信未来每个月的奖金都不用愁了。 收到突发消息后,虽然已经第一时间安排了相关人员开始核对,但助理也一刻不敢拖的跑来办公室汇报。 不过他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人家夫妻俩貌似在闹矛盾。 “姜小姐这是……” 下午他招待人在等待室时还好好的,怎么两人没见多久姜小姐就眼泪汪汪的。 不对啊,老板一向绅士有度,即便是员工捅了大篓子也不见轻易动怒,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人弄哭啊。 不过姜小姐又不是别人,即便心里一千一万个想八卦,他也不敢当着老板的面对他的夫人刨根问底。 时晏轻侧身,挡住了助理的视线。 “去会议室。” 又停下脚步回过头。 “我会让周叔过来接你回去,别乱跑。” 时晏有工作要忙,即便再急迫姜柠月也只好沉默忍下。 她坐等着周叔来接自己,原以为周叔没联系到自己会找时晏,这样她还能抓住机会好好解释一番,谁知道请她下去的还是那个一天见了三回的助理。 这一番折腾下来,回到家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姜柠月没什么胃口,反常的在餐桌前坐了很久,心里还抱有期待,眼睛也不时朝着餐厅入口处张望,希望时晏下午只是气头上说说而已,晚上还是会回来的。 可惜像时晏这样说一不二的人,真就说到做到,没有回家。 若不是管家过来提醒,恐怕姜柠月能一个人坐到半夜都不知道睡觉。 早在姜柠月到家前,管家就接到过时晏的电话,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猜到两人大概率是闹别扭了。 他看着时晏长大,对他的脾性十分了解,从小就心思沉稳,长大后更是深藏不露,突然出现这种连家都不愿意回的幼稚举动,想必是真生气了。 难得见时晏如此失态,管家仿佛再次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照看他的时候,久违的孩子气甚至令他十分怀念,想起时晏小时候因太太食言而躲在房间生闷气,那行为简直和现在一模一样。 只是苦了姜小姐,虽然少爷不轻易生气,但倔起来十分难缠,怕是两人要展开一场持久战了。 这一晚十分难眠,姜柠月眼睁睁看着时间从十一点到凌晨三点,然而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林知予的公司不能去了,明天她就去提离职。 谁让他突然发神经表白,不知道还好,知道后她怎么可能做不到无事发生。 当然,朋友还是要的,只是按照林知予的德行,在没得到手之前是绝不肯放弃,还是先让他自己冷静冷静,等遇到下一个‘真爱’,他肯定立马把她抛诸脑后了。 眼下最严峻的问题是拯救她岌岌可危的婚姻,他们才刚结婚没多久,这时候传出婚变她妈不得揍死她。 不行不行,明天还是要找苗妙想想办法,时晏这几天看样子都不会回来了,她也不能干坐着,总要为自己的爱情添把柴加把火,让它熊熊燃烧下去! 姜柠月在脑子里上演豪门千金追爱记,剧情曲折婉转,愣是一点困意没有,突然想到书房里还藏着自己对野男人爱的告白,所有威胁她婚姻的石锤证据,还安静的躺在那个不见五指的抽屉里,于是她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一刻不停的跑去了隔壁。 她一股脑儿把所有关于林知予的东西拿了出来,没想到东西还不少,光是那个机巧木盒里的东西就能让她死的透透的。 机巧应声打开,姜柠月简单清点了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少,随即将所有的东西都抱在胸前往卧室走去。 这些东西得找个大包塞进去,明天她就去丢掉,如果随便丢进垃圾桶一定会被家里的阿姨翻找出来。 虽然时晏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和空间,但说到底这里都是时晏的人,家里的一举动都会经由筛选告知男主人。 之前她因为将感冒药包装随意扔进垃圾桶,过了半个小时时晏就打电话过来了,虽然是关心,但从那时候起她便真切的感受到,时家确实与普通世家有些不同,不过当时没多想,如今看来好在她还没有蠢笨到无可救药。 抱着一堆东西,姜柠月快速往房间里走,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放心的笑了起来,回头时差点没被突然出现的时晏吓死。 “啊!” 东西掉落一地,最为显眼的是那个今早出现在时晏眼前的首饰盒,当时还只是在照片上,如今看到实物,足见她的用心深切。 时晏一步步朝姜柠月走来,犹如长镰拖地的死神向她送上最终的审判。 整个房间悄无声息,只见时晏缓缓蹲下,捡起翻落在地的首饰盒,那对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对戒就这样落入他的眼帘。 一向说一不二的时晏并没有像下午所说的那样不回家,而是在接到管家的电话后,担心没吃晚餐的妻子是否彻夜难眠,然而自己半夜驱车赶回,看到的竟是这样的场景。 宝石的品质极佳,就连设计都不是市面上所能看见的,足以想象当时姜柠月对林知予有多么上心在意。 大半夜不睡,是想拿着这些曾经的记忆慢慢回忆吗,还是在得知自己并不是单相思后情不自禁的欢喜,以至于兴奋到彻夜未眠。 姜柠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做不出任何阻止的动作,她眼睁睁的看着时晏一个一个的翻看,直到他的手伸向那个木盒,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就当她庆幸那个盒子轻易打不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关紧,那木盒竟轻易被时晏打开了。 修长的手指随意捡挑着盒子里的东西,他先瞧了眼其中的一张照片,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只会注意到一手比着耶,笑容灿烂的姜柠月,那时的她明媚又青涩,眼睛黑亮闪烁,身体微斜,似乎透露着某种少女心事。 照片中她不在正中,身后是个男生的背影,若不是什么都骗不过时晏,在常人眼里也只是一张留念青春的纪念。 但时晏终究是时晏,一眼便看出,这个男生,就是林知予。 就说我们不合适吧 “林知予。” 时晏看着照片发出类似轻笑的声音,姜柠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透过那微露出的挺拔鼻梁,猜测他笑声下的冷漠。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浑身因高度紧张而轻微颤抖,双腿发软的似乎经不住任何一阵风动,但也做不出什么损毁的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翻阅所有的证据。 沉默笼罩着整个室内,时晏没再说发声,毫无止境的等待,让姜柠月感受到了从未尝过的煎熬滋味。 东西零零散散的摊开在两人面前,姜柠月百口莫辩,除了不断涌现的不安,似乎还有些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那颗隐形炸弹也悄然进入了倒计时。 当时晏翻开那封由她亲手书写的情书时,她才终于意识到事情开始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 年少时的暗恋总是单纯而又炙热,它似火,让每一个打开它的人为之动容,可唯独能将时晏灼烧的体无完肤。 那不仅仅是一封情书,除了证明她真真切切的喜欢过林知予外,还是他们婚礼上的原版誓词。 时间仿佛裂开了道缝隙,姜柠月僵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当她意识到无论如何都要摧毁掉那封情书时,时晏已经一字不落的看完了全部。 当时她无法宣之于口的心酸与苦楚,甚至原封不动的复刻在了时晏的心上。 他又何尝不是呢。 “时晏。” 喉舌像一台老旧到卡壳的机器,姜柠月如鲠在喉,连尾音都在颤动。 “不是说嫁给我以后就放弃了吗?” 那这些又是什么? 时刻用来提醒自己从未心甘情愿的的嫁给他? 还是就算嫁给了他,在她心里也会永远会留一份属于林知予的位置,任谁都无法撼动。 但无论姜柠月心里是怎么想的,时晏都没办法逼迫她承认,毕竟旧爱如同一根断裂在指尖内的尖刺,就算自欺欺人的瞒过所有人,只要偶尔抚摸过那层皮肉,刺痛都会提醒她当初是如何爱,如何喜欢的。 至于他,也不知道能在她心里占几分重量。 信纸上有几处圆点状褶皱,大概是姜柠月偶尔打开怀念时想到伤心处留下的,时晏抚摸了几下,开始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当然,与当时在婚礼上听到时的愉悦全然相反。 “其实我没有很聪明,手也不是很巧,上学的时候经常踩着及格线飘过,非要说特长的话也只有蝴蝶酥还算拿得出手。 谢谢你愿意包容我的嘴笨手拙,还不嫌弃的一直帮我解决那些不值一提的烦心事。 或许很多事我都想不通,但喜欢你这件事,我一直都很确定,也是我这辈子坚持最久的事。 我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你的回应,却又忍不住陷入两情相悦的猜想,如果你也一样喜欢我的话,请打开钢铁侠的背后,那里是我亲自参与设计的对戒,如果你愿意和我试着交往的话,请戴上它,也请为我带上。” 一字不落,时晏用低沉优雅的音调缓缓读着,平静的不像是一个发现妻子对别人心生情愫的丈夫。 “所以,你在我们的婚礼上对别的男人告白?” 他当然知道他们的开始不是因为相爱,不过在婚礼上听到这样情深意切的表白,确实让当时的自己为之动容,可终究是他自作多情了。 现在看来,那场世纪婚礼仿佛成了一个笑话,当所有人都为他们的结合送上祝福时,他的妻子正为自己错失的爱情恸哭。 不过上天不负有心人,她的祈祷总算得到了回应,或许也不算太晚。 泪水瞬间染红了姜柠月的双眼,她是那样的无助与难过,可时晏说的没错,她的确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只是没想到过去的蠢事竟以这样不堪的场面被揭开。 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忍受如此冷漠的时晏,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时晏骂她。 姜柠月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步向时晏靠近,当她颤动的手指就要触碰到时晏的袖口时,却被轻易躲开了。 姜柠月怔了下,眼帘缓缓下垂,抓空的手蜷起,默默收回身后,嘴里说着没意义的话语。 “你别生气,别生气。” 等不到想要的解释,时晏默认了自己的猜想,轻笑自嘲。 喜欢一个人就像咳嗽,总会忍不住露出马脚,而不喜欢一个人,也终有演不下去的时候。 眼下一切都解释通了,为什么姜柠月会一再为林知予辩解。 他们的婚姻不算长,突然离婚势必会引起外界的胡乱猜测,时家倒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姜家就不一定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被欺瞒这么久,他心里第一位担心考虑的仍然是妻子,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悲。 “离婚的事可能没那么快,但我会尽快让律师整理好文件发给你,你放心,两家父母那边由我来开口,责任也全都归咎于我,理由的话……” 他略停顿了下,眼睛转向姜柠月。 “就说我们不适合吧。” 离婚,什么离婚。 姜柠月已经完全没办法思考,在听到‘离婚’二字后就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 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行驶,时晏连求饶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连续的冲击后,姜柠月终于承受不住的哭了出来。 那张温柔解意的脸此刻带着疏远与客套,简直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生硬,姜柠月从来不知道时晏可以冷漠到这般地步,仅在回来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宣布了两人婚姻关系的结束,他们之间似乎在瞬间切断了联系,他连最后一丝温柔怜惜都不肯施予她。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将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透着一股残忍的体贴。 或许她应该哭着求时晏别离婚,至少以他的为人大概会因为心软而拖延一段时间,可短暂的缓和又有什么用呢,她想要的是回到两人过去那样亲密无间的生活。 她记得自己向他表明过心迹,现在再开口的话是不是会显得十分卑鄙,毕竟才刚被当面戳穿她对别人的情深意切,再来说爱他,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恶心。 ———————————————————————————— 我胡汉叁终于回来啦!嘤,登不上真的好烦,今天连更叁章庆祝下! 他不要我了 “能不能,不离婚?” 姜柠月小心翼翼的问出口,眼里满是祈求,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明明自己一直站在幸福的中央,怎么一转眼时晏就要不见了。 时晏做不到真正对她冷漠,沉默许久后,还是出声回应。 “离婚对你我来说都好,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同针锥刺穿心脏,姜柠月疼痛到无法呼吸。 难道他已经后悔这段婚姻的开始,连同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都要抹去,他连对自己的喜欢也全都要收回吗。 “不是错误,不是错误!” 姜柠月固执的反驳,可停摆的大脑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挽回他们的感情,只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时晏忍住不看向失魂落魄的姜柠月,从她满含泪水的眼睛到她一直裸露的双脚。 她还是不爱穿鞋,这满室的地毯也是在她嫁过来后才铺上的。 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记录着他们的过去,空气中都飘散着专属于姜柠月的气息,他不可能不留恋,可或许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 时晏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简单收拾了下地上的东西,向外走了几步才转头。 “天快亮了,早点休息吧。” 他转身离开。 “你还回来吗?” 身后传来急促的询问。 时晏扶着门把手,最终还是回道。 “这里你可以一直住下去,本来就属于你” 姜柠月泣不成声。 可没有你,这里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房间内密不透风,打开门里面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沉闷的气息。 周墨媛捂着鼻子打开灯,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床上的女儿。 今天上午林知予突然跑来姜家,还以为两个孩子又想从前一样闹别扭,请她来当和事老,没想到林知予脸色黯然,话不多说,只是把姜柠月的手机转交到她的手上。 再叁询问下,林知予仍不肯多说,周墨媛就自己猜,她甚至问出了深埋在心里那个不可说的猜想,没想到果然没差多少。 以前她就觉得女儿喜欢林家这小子,他英俊潇洒,人也四处混得开,小小年纪眼光更是不差,不可否认,她曾一度把林知予当成女婿的最佳人选。 不过两小无猜最有意思的,便是一点点互相发现对方心思的过程,别人一搅和或许会坏了好事。 她一直等,本以为女儿总有一天会和自己聊聊,毕竟林知予虽优秀但也躲不过一个爱玩儿的性子,结果自己左问右探愣是一句实话都没问出来。 既然如此,她当然要为女儿挑选最合适的人选,最后到了结婚这一步,她以为一切都已成定局,没想到孽缘终究是躲不过的。 周墨媛不想过分苛责两个孩子,毕竟感情这回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清,好在他们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切都还来得及挽救。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周墨媛问过管家,了解到姜柠月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失魂落魄好几天了,前几天还会下楼,虽然出来的时间不长但也会坐下喝两口汤,今天已经这个点了还没下楼,管家既想让少夫人好好休息,又怕她忧思过度伤了身体,刚想联系时晏,恰好周墨媛来了。 周墨媛把羹汤放在一边,掀开被子看到女儿像丢了魂似的侧睡着,嘴唇因缺水而干裂脱皮,眼睛红肿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她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小心拨开她脸上一团乱的发丝,叹了口气。 “小月亮,不可以这样伤害自己,妈妈爸爸会担心的。” 姜柠月转过脸来,眼睛再次蓄起眼泪。 “妈妈,他不要我了。” “爸爸妈妈要你啊,虽然时晏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也不能为了他不吃不喝,身体会垮掉的。” “呜呜呜......” 姜柠月埋在周墨媛颈间,多日来的委屈与酸楚全部爆发出来,哭了足足十多分钟才渐渐缓下来。 周墨媛轻拍女儿的背部,端过床边的水杯喂她。 “小月喜欢时晏对吗?” “嗯。” “第一次谈恋爱确实没有经验,但沟通是最基本的事对不对?” 周墨媛苦口婆心道。 “妈妈不知道你们误会有多深,不过再深的误会只要开始解释总有理清的一天,如果对方还生气你就再努力一点,最后就算不尽人意,你努力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不要和时晏分开。” 听到努力也可能没结婚,姜柠月又哭了起来,周墨媛无法,面对讲不通的孩子她只能耐心再耐心。 “那你就要吃饭,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去挽回,像你现在这样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她伸出手指戳戳女儿的额头,也不知道触发到了她的那根神经,姜柠月居然停止了哭泣,七零八乱的往洗手间跑去。 一阵捯饬后,又跑进了更衣室,最后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周墨媛眼前。 要不说周墨媛不着急呢,她的女儿永远都这么神奇。 她冲姜柠月招招手,待女儿再坐回身旁,拉着她的手说。 “林知予已经来过家里了,以前的事不再多说,不过要是有什么想不通一定要告诉妈妈,或者问问爸爸也好过自己伤脑筋,明白吗?” 姜柠月点点头,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手机。 时晏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和她一样难过,还是已经决定忘记她,寻找新的妻子,毕竟那天他说的很清楚,就差没当场起草离婚协议了。 那天因为脑子混乱,许多事情没理清楚,连该解释的都没来得及说,她本来就不聪明,被时晏那么一吓唬,根本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这么说来,时晏也应该承担责任。 现在她心里只有时晏,完全没办法想象以后得生活如果没有时晏她该有多难过,既然是她先做错了事,自然由她先开头,就算时晏刚开始不原谅也没有关系,反正她脸皮厚。 说干就干。 姜柠月选了辆粉色的超跑开往时晏公司。 这次前台认识了时夫人,迅速就联系了秘书处,助理再一次下楼来领人,然而这一次却不能带她见老板。 不过得到了指令的助理大概猜到两人还没有和好,虽然老板嘴上说忙见不了,可听到老板娘来了显而易见的开心,毕竟这几天办公室可是笼罩着超厚的低气压,精通八卦的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 开始追夫! 不必勉强 助理为姜柠月倒了杯茶,解释这两天老板都很忙,这会儿都在开会就没停过,实在抽不出时间,要不他先送她回去等。 姜柠月自然没那么好打发,心里不免想到这是时晏为了不见她的托词,说自己可以坐这儿等他下班,让助理不用管她,哪怕加班到半夜她也能等。 助理十分为难,虽然老板嘴上没说,可谁敢怠慢老板娘啊,回头等他俩和好了顺便提上一嘴,他被扣的奖金倒成就了别人爱的play中的一环,而且送姜柠月回去也是老板下的命令。 没办法,他超爱。 “姜小姐,我先送你回去,有什么事你可以晚上和时总慢慢谈。” “怎么谈,我现在连他人都见不到。” 姜柠月丧气的趴在桌子上。 且慢,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助理也不着急劝人回去了,工作也暂时丢到一边,默默坐到离姜柠月近些的地方,开口道。 “啊,这么严重啊?” “是啊,你都不知道,时晏生气起来可吓人了,还特别不好哄,所以我才上门道歉嘛。” “不会吧,时总为人很温和的,在员工心中他可是这个。” 助理在胸前竖起大拇指,拍马屁的同时,不忘引导八卦的源头。 姜柠月没什么防备心,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见到时晏,她想这么多天过去了,再生气也该消了大半,只要能见到他自己就有机会。 “哼,他才没那么好,哄人的时候‘甜心’‘宝贝’的叫,生气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再说生气就生气嘛,不回家是几个意思。” 助理了然的眯眼点头。 难怪周末送文件的地址是在市中心的公寓,没想到两人这次吵得这么厉害,都闹到了分居的地步。 助理还想接着八卦,突然接到了时晏打来的电话,他正回复着,这边姜柠月十分敏锐的察觉到来电人是时晏,迅速站起来去抢电话。 助理躲不过,又怕她摔着,只好给她。 “喂,时晏!” 姜柠月兴冲冲的交道,这么久没见面,听听时晏的声音她也很高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道。 “我今天很忙,你先回家吧。” “那明天呢?” “明天我要出差。” 出差,那就是又有好几天不能见面,可他们的感情也十万火急啊,越拖只会问题越大,所以不能再等了。 于是姜柠月把手机塞到助理怀里,自己快速往时晏办公室跑。 什么没空,什么很忙,都是他躲她的借口,虽然很委屈,但她还是要当面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原本信心满满的姜柠月突然僵住了。 啊,原来真的在忙啊。 正在汇报的几个下属齐刷刷的看向姜柠月,里面不免有中高层在场,虽然很不满会议被打断,但大家都知道她是老板娘,也就只能听从位子上的那位发声。 姜柠月不知所措的定在原地,小脸慢慢红了起来,只敢求救的看向远处的时晏。 “你们先下去忙吧。” 得到指令的员工迅速离场,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姜柠月娇小的身影忙碌在两扇大门之间,终于关上后还不忘上锁,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才深呼了口气后朝时晏走去。 时晏放下手里的文件,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姜柠月,直到她站到自己身前。 “有事吗?” 这样的询问如同上级对下级的质询,似乎如果不是他想听的内容,下一刻就会立马变脸把她丢出去。 好冷漠,怎么能这么对她。 姜柠月心中酸涩,换作以前时晏早就把她抱进怀里了,不过谁叫她犯错在先,这点委屈她还是受得住的。 “我,你今晚回家吗?” “最近比较忙,以后都住在铂锐公寓。” “那忙完后能回家吗?” 时晏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可姜柠月不死心的继续服软,她一点点试探,却完全没了刚才冲进来的勇气。 可时晏似乎铁了心不理会她的示弱,直白生硬的像换了一个人。 “我不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姜柠月搅动着手里的裙摆,紧咬着下唇迟迟不说话。 她今天穿了百褶裙,和上次那套高尔夫裙有异曲同工之妙,裙摆很短,只要时晏想,稍微撩起就能看见裙底下的一片春光。 本来是想话说不通就色诱的,毕竟她嘴笨,面对时晏滴水不漏的防守很容易乱了阵脚,可别说解释了,她连色诱的切入点都找不到。 撒娇和调情都需要对方的配合,时晏现在只想赶她走,哪有机会接近他啊。 “时晏。” 她大着胆子稍微走进了些,扯着他的衣角轻声唤道。 时晏看了眼被扯住的地方,轻拂去了她的碰触,起身走向身后的窗前。 “有什么事?” 现在连碰都不让她碰了吗。 姜柠月心底的委屈就快要压不住了,自己一而再鼓起的勇气也快耗尽,她可以脸皮厚,但似乎时晏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见姜柠月没再开口,时晏拿起手机。 “我让人送你回去。” 听到送她回去,姜柠月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今天来就是求和好,这次不好好沟通,或许下一次见面就是在签订离婚协议的时候了。 “我,我不回去。” 她忍住眼泪。 “我今天来是道歉的,时晏,对不起,我不该留着那些东西,但那天我就是想把它们扔掉的。” “你不用向我道歉,那些东西该如何处理决定权在你。” 不用道歉,难道现在道歉也挽回不了他了吗,那她该怎么办。 “要道歉的,你生气是应该的,是我做得不对,我已经反省过了,你不是,不是想让我来你公司上班吗,可以的,我可以来,你别生气了好吗?” 姜柠月不断祈求着,小脸皱起十分的可怜,她很想去触碰时晏,又怕再次被嫌弃。 “你不是不喜欢来我这里吗,不必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我可以学,虽然我不聪明,但是我能吃苦!” 一个从未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说自己能吃苦,可见她真的十分害怕失去时晏,但她没办法,时晏快不要她了,只是来这里上班而已,她不怕吃苦的。 ———————————————————————————— 时晏:我没生气,我不吃醋,我不需要哄 还适应吗 ρǒ18čb.čǒm 时晏看着她,似乎在确认话里的真实性. 没了前几日的剑拔弩张,姜柠月又怀念起两人甜蜜的时候,见时晏不再很明显的拒绝,几乎让她产生了有机会的错觉,她讨好的凑上前,不好意思的说。 “我今天穿了,那套内衣。” 说完还不忘小心翼翼的观察时晏的表情。 内衣柜子里放着好几套情趣内衣,都是时晏买来送她的,大多都还没机会穿上,之前因为尺度太大还被她偷偷藏起来过,可每过一阵子更衣室里就会出现新的款式。 虽然还是不太好意思,可为了缓解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她愿意用点小手段。楍文鱂洅pô18ⅿx.©ôⅿ襡傢哽薪しíán載 綪ㄐㄡ藏䒽阯 话里暗示的十分明白,按照时晏的喜好,姜柠月在非常诚恳的道歉下加了色诱,简直绝杀,可她再次低估了他的忍耐力。 时晏轻轻后退了一步,脸上看不出喜怒,而后垂眸看向姜柠月。 “我想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讨论这些。” 心中一阵堵塞,姜柠月眼里明显露出慌张,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滴血的红瞬间布满了她的整张脸。 她垂下头,忍下想哭的欲望,她感觉这几天自己像换了一个人,把前二十多年没流过的眼泪全都补了回来。 “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缓和这份尴尬, 的确,两人虽然还没有离婚,但时晏已经正式向她提出了分开,并搬离了家里,是她没搞清楚状况,自以为是的做出这么廉价的举动。 姜柠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如果马上离开的话,那今天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亲近时晏的机会,可继续待在这里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祈求时晏不要太让她难堪。 桌上的电话猝不及防的响起,打断了煎熬的沉默。时晏接起电话回了几句,转身对钉在原地的姜柠月说道。 “明天我要出差,殷助理会安排好你的工作,早上不要迟到了。” 这么说,时晏同意让她来公司了? 姜柠月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光亮。 太好了,看来她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九点半,姜柠月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殷助理早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一路上,殷助理简单告知了她的工作内容,稍后会有专人带她入岗,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任何人,最后殷助理还多提了一嘴,办公室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所以不用担心和同事之间相处不自在。 姜柠月很感谢他的帮忙,出来工作虽然没什么大的抱负,但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全凭关系,而且万一她做的不好,也不至于让别人觉得时晏娶了个草包,把他也一起骂进去。 上班第一天姜柠月就忙的够呛,现在才知道之前林知予交给她的工作有多轻松,多简单,也终于明白,原来前同事说的交给他们来做只是不想耽误进度。 而且这里的工作压力和强度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虽然她的学校不差,但和这里的人比就差远了。 这样看来,她不但学历差别人一截,连能力也够不到别人的边。 姜柠月还是忍不住坚信刚开始没答应时晏来这儿工作是正确的,否则自己肯定一早就放弃要出来打拼的念头。 腹诽归腹诽,工作还是认真做的,周边的同事雷厉风行,一点废话都不愿意多说,也不知道是不想和她浪费口舌,还是性格向来如此,而且那些明里暗里的潜台词她也只能听懂一半。 可她并不是全傻的,十分清楚这些人对她的能力并不看好,有没有向领导反映不知道,可能也在等她承受不住压力自己离开。 但就是这样的压力,姜柠月愣是坚持了一周也没放弃,时晏出差回来后,助理也是第一时间反馈了她这段时间的情况。 时晏忍不住想,是否强留她在公司就是错误的,毕竟看到别人都出去约会吃饭,而姜柠月却因工作吃力连续加班,他心里总不好受。 手边突然出现一杯奶昔,姜柠月忙的头都不转一下,还以为又是殷助理给自己加餐。 “谢谢谢谢,这几天麻烦殷助理陪我一直加班,还给我带吃的。” 以往殷助理早就吱声坐下,时不时还会陪她聊天解闷,今天怎么不说话呢。 当姜柠月看到旁边站着的是时晏时,一时之间都忘记作何反应,只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还适应吗?” “啊?” 姜柠月顿了下,回神后才知道他在问自己。 “哦,适应适应。” 胡说,殷助理明明说她跟不上进度时常忘了吃饭点,和同事也亲近不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殷助理话里有夸张的成分。 看她涣散无力的双眼,知道她因工作休息不好,时晏微叹了口气。 “怎么不吃饭?” 姜柠月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如果不是时晏来,她都没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可工作还没做完,明天Naty早上开会要用,所以今晚她必须做完。 “我,我吃了。” 不想让时晏担心,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做这么久,姜柠月选择撒谎,但也不完全算撒谎,刚才她还吃了个小饼干来着。 时晏垂眼看着她,微抿唇。 “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 明明可以一直做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即便什么都不会也没人会强加苛责,没必要委屈自己在他这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姜柠月以为他要赶自己走,好不容易才进行了第一步,她不能轻易被否定掉。 “不勉强的!我,我才做了一星期,我保证下一周熟悉了就不会这样慢吞吞了。” 那双黑亮的眼里充满了祈求,不愿放弃最后一丝救赎爱情的机会。 时晏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坚持劝解,他不明白姜柠月为什么这么执着,明明没那么喜欢他的。 “我带你去吃饭吧。” 可是工作还没做完。 姜柠月心中纠结,又放弃不了和时晏共进晚餐的机会,通宵就通宵吧,周末再补觉好了。 安慰完自己后,姜柠月快速收拾了下东西跟在时晏身后离开了公司。 ———————————————————————————— 可怜巴巴 滚床单还得等会儿,先走个剧情 有没有哪里疼 这几天上班跟打仗似的,姜柠月都没好好吃过一餐饭。不过谁让她能力比不上人家呢,为了不拖后腿,晚上也不能幸免要加班。 久违的独处让姜柠月特别安心,闻着熟悉的味道,上车没多久便忍不住睡了过去。 时晏车开的平稳,看她这么辛苦他没办法骗自己不心疼。 等红灯时多看了她一会儿,几日不见似乎消瘦了许多,连下巴都越发削尖,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皱起的眉头,想要将它抹平。 察觉到失控,时晏顿时收回了手,在迅速压下异样的感觉后,将车里的温度调高。 这一觉不过二十多分钟,但深度睡眠让姜柠月醒来时感到身体恢复了一点。 她睡得无知无觉,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有没有说梦话,好在进入地下车库时有人按了喇叭才将她唤醒,不然等时晏停了车,自己得多尴尬啊。 姜柠月转头瞄了眼时晏,不动声色的快速醒神。 怎么办,本来想在车上好好关心下时晏最近的生活,谁知道自己竟睡了过去。 现在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简直比刚认识时还尴尬,她暗下决心,只要时晏不讨厌她还愿意见面,这一次换她来主动就好。 时晏停好车转过头,看见姜柠月对他笑得无比灿烂,只说。 “下车吧。” “嗯。” 虽然暂时抵抗住睡意,但疲惫感在高度紧张的工作后开始倾袭全身,肚子也像突然打开了开关,叽里咕噜的叫起来。 餐点在侍者的手中一盘盘端上桌,顾不得落地窗外的美景,姜柠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食物。 今天她没像从前那样需要时晏一直提醒才肯多吃,因为确实是饿坏了。 时晏也刚下飞机没多久,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后便一直看着对面。 刚才她困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又闷头吃的那么急促,完全没了往日的生气。 其实这几天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她的消息,管家每天都发消息说她最近吃不好没精神,人在餐桌前拿着筷子直打盹,他没由来的生气,难道自己不在她连身体都不好好照顾了吗。 饱餐一顿后,姜柠月又喝了一大口水,将噎在喉咙的东西咽下后,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解决了生理需求,脑子这才开始运转。 完了,刚才只顾着吃,忘记好好表现了,她应该多关心时晏的啊。 真是成事不足,怎么每次都搞不清状况。 姜柠月尽力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问道。 “时晏,这段时间听殷助理说你很忙,累不累啊,外面的饭菜吃的习惯吗?” 在一起这么久,时晏的饮食习惯姜柠月已经很清楚了,他虽然对食物没那么挑剔,但在外面很少对餐点感兴趣,多半浅尝几口就放下了。 他虽然不说,但她有留意,参加宴会也是自己先去找找看有什么好吃的才会拿给他。 白人餐枯燥无味,想来时晏一定没好好吃饭。 “还行。” 时晏面上没什么起伏,简短的字句像是不怎么想聊天的样子,姜柠月哑了声,紧张的抿了抿唇。 也对,他身边跟着那么多人,起居吃饭肯定有专人打理。 “你呢,管家说你最近回家晚,饭也没吃多少,身体不舒服吗?” 一听时晏关心她,姜柠月眼前亮了下,认真回道。 “没有没有,我在公司有吃饭,因为工作比较急所以耽误了下班时间,不过其实也没有很晚。” 别人都是六点钟下班,她磨磨蹭蹭到八九点,司机开车快的话回家大概一个半小时,还好还好。 话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沉寂。 他们的聊天似乎很无趣,牵强到冷场。 姜柠月神经紧绷,两只手搅动着裙子,不知所措。 之前她可是一点小事都能讲很久,毫无顾忌的在时晏面前说累并撒娇,现在只怕他觉得自己太笨,工作上遇到的麻烦一句都不敢多说。 虽然殷助理说有问题可以问任何人,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总不能一直去请教。 有一次她实在不明白询问了旁边的同事,不知道是别人太专业还是她太笨,总之就是没听懂,最后也没敢问第二遍,仍旧不解的回来继续做事。 可这到底不是过家家,结果做的一塌糊涂,还被组长训了。 长这么大虽说不是事事都顺她心意,但被当着那么多人挨训还是第一次,当时她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只能跑到天台去自己平复。 每次遇到困难她都好想给时晏打电话,可他出差那么忙,再说也不一定会理她,只好自食苦果。 如果不是发生这次的意外,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没用,也没想到时晏会冷漠的如此彻底。 “吃好了吗?” “嗯。” “我送你回去。” “别!” 姜柠月慌张的提高了声量。 “我,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去看电影,最近出了一部新的片子据说很好看!” 她越说越期待,黑色的瞳仁闪烁着光亮。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 “哦,也是。” 她慢吞吞的接过侍者递来的衣服,拿起包包跟随在时晏身后,看着他放在身侧的大手,心中有些酸涩。 那双手曾经会在她起身前为她穿上外套,抚摸她的发顶和脸颊,包裹住她的手缓缓朝家的方向走去。 如今自己只能两眼空空的看着,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她出神的厉害,没注意脚下,竟在平坦铺着地毯的大厅里不小心崴了脚。 跌下去的时候没来得及出声,直到包包摔在地上发出闷响才引得时晏回头。 他一个跨步蹲下来检查,紧皱着眉头询问。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她摇摇头,呆愣的着看他仔细查看自己的脚踝,脑子里想的却是已经好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 时晏见她没反应,以为摔坏了,当即打横抱起来去医院。 一阵紧张的检查后,医生说幸运的很,竟一点扭伤都没有。 听完医生的话,时晏依旧不放心的多次询问,总怕姜柠月硬撑,手在她脚踝多处按压,得到她确切的回答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 这孩子可真实诚,一点柔弱都不会装 真好闻啊 𝖕o①8𝓮𝔰.co𝖒 这一通检查下来,时间早已过了十一点,现在送她回去也不知道几点她才能睡,于是询问了姜柠月的意见,带人回了公寓。 虽说是公寓,但房间多的不像话,所以姜柠月今天注定没办法和老公同床共枕,擦边勾引这种羞羞的事更是睡在一个被窝里才敢做。 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洗完澡后,姜柠月穿着时晏让人送来的睡衣出了房门,看到在客厅专心看文件的时晏,灵机一动,转身回房把电脑拿了出来,美其名曰一起工作。更茤鼱綵恏呅在⒫𝔬₁⑧bs.⒞𝔬𝓂獨傢更新璉載 請ㄐㄡ鑶棢阯 时晏没有拒绝,低头专心处理公务,姜柠月也就心安理得的坐的离他近了点。 两人安安静静的忙了一会儿,她像做贼似的忍不住的偷瞄。 到底身边多了个人,时晏转头看向她时刚好捉了个正着,姜柠月无处可躲,只能不好意思的低头。 “有话说?” “嗯,我这个不会,你能不能教教我?” 她话里没底气,眼里却满是期待,甚至很庆幸今天发生的乌龙,不然就算通宵她可能都做不出来这个报告。 时晏起身坐到她身旁,拿过电脑看了起来,姜柠月仔细观察他的神情,生怕他露出嫌弃的表情,好在时晏教养素质高,只是删光了她绞尽脑汁写出的五张PPT,然后从头帮她梳理。 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用最简洁简单的话术帮她疏通了多日想不明白的问题,只是懂是懂了,花费的时间一点不少,报告做完也快将近两点。 刚才教完她,时晏便没再动过位置,看着两人的睡衣边浅浅搭在一起,姜柠月不自觉弯起嘴角。 键盘声停了一段时间,时晏猜她应该是忙完了,于是转过身。 “做完了?” “啊,嗯。” 突然的对视吓了她一跳,今天已经两次被时晏抓到自己偷看他了。 “那去睡吧。” “时晏。” 有时候嘴巴快过脑子,想也不想就喊出了心底的名字,其实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眼睛早已困的发红,可就是不想和时晏分开。 “怎么了?” “谢谢你。” 今天时晏应该是为了陪她才工作到这么晚,以前虽然偶尔也会加班,但很少到这个点过,她很愧疚,也很感激。 “没事。” 时晏还未走出一步便被姜柠月再次叫住,她斟酌了好久,时晏也耐心等了好久。 “你,还生气吗?” 出差一周,时晏肯定很疲惫,刚才她看了下手机,六点多的时候殷助理有发消息说时晏回来了,那时候他来办公室找她是八点多,也就是说时晏几乎是下了飞机就来看自己了,还陪着一起吃了顿晚餐,刚才她扭了脚,时晏明显是紧张的,她想如果他气消了,那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能缓和一些。 生气吗,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被欺骗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在多日的思考中他也逐渐冷静下来。 少年时的爱恋多少带着些遗憾和执着,初次的喜欢总值得藏起来回味良久。 谁都有曾经,他这样劝解自己,可她对林知予的爱意那样炙热,直至现在他都不愿再次回想。 他早已不再生气,当时更多的也不是生气,而是嫉妒和伤痛。 “不了。” “那你是不是稍微原谅我了一点。” 姜柠月跪着往前挪了挪,大着胆子牵着他的指尖。 时晏终于看向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伤色。 “你不用得到我的原谅,你的心一直都是自由的。” 当她愿意把心给他时,他是幸福和幸运的,如果她不愿意,勉强得到也不是他所愿。 姜柠月急切起来,什么叫‘自由’,这分明是撒手不管,话里话外都是‘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从此两不相交。 “要的,一定要!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你不要不管我!” “小月。” 听她快要哭出来,时晏无法不动容,他挣扎着抬起手,最终还是抚上了她的脸颊,拇指划过她的眼下,试图抹去她的疲惫与伤心。 姜柠月知道他在心软,于是陈胜追击。 “我说过好多遍喜欢你啊,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的真心吗,那些早就过去了,你为什么不能看着现在的我。” 两人深深对视着,姜柠月试图让他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正当她要再次开口时,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 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姜柠月不明白齐蓓涵为什么挑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时晏,她是猫头鹰吗半夜不睡觉。 时晏的回复简短而应付,姜柠月撑直了身体,最后只听到两人约定明天吃饭的时候详谈,地点在她第一次见时晏朋友的地方。 孤男寡女能干什么? 姜柠月藏不住心里的弯弯绕绕,她不能让人有机会抢走时晏。 “是你那个姓齐的朋友?” “嗯。” “有什么事吗,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 她的话里明显不高兴,时晏本就不想瞒她,也没什么好瞒的。 “她家里出了点棘手的事,找我帮忙。” “哦。” 得到答案的姜柠月还是不太开心,有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半夜打电话,不知道人家有家室吗,万一他们在啪啪啪怎么办,没想过破坏人家房事缺大德吗! 想到这里,他们已经好久没做过了。 没尝过滋味不知道,原来独守空闺这么难熬,关键他们还没和好,下一次滚床单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啊。 时晏难道不怕自己耐不住寂寞出轨吗? 不对,在他心里她和‘出轨’应该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时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眼时间,提醒她该休息了。 “休息吧,明天要起不来了。” 久违的温柔让姜柠月心情好了点,她这个人就爱顺杆往上爬,之前没想到利用自己崴脚的事,现在倒是突然开窍了。 “我,脚好像有点疼,你能不能抱我去房间啊啊。” 虽然这话前后不一,颇有打脸的意思,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算医生说没事又怎样,身体是她的,她说疼,就疼。 时晏看她的模样委委屈屈,以为她真疼,自己也确实不太放心,还是弯下腰抱起她。 见奸计得逞,姜柠月将头埋在他胸前偷笑,顺便像痴汉一样多吸了两口时晏的味道。 真好闻啊。 ———————————————————————————— 这是什么?这是双更! 苦肉计是最不可取的方法 ρò18𝓬b.𝓬ò𝓶 这一晚姜柠月睡得十分安稳,要不是昨晚定了闹钟,她指不定几点才能起床。 为了在时晏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她昨晚特地搜了帖子。 怎么讨好生气的男友。 与她有同样困扰的姐妹不少,下面的答案也层出不穷,有色色的,有用心的。 色色的她已经试过了,可惜时晏根本不接招,脸色沉的像谁绿了他似的。更多精綵好妏洅℗õ18⒝t.ⓒõℳ韣jīá鯁噺梿載 請収㵴蛧圵 于是她挑了个最简单又最合理的法子,做早餐。 昨晚她提前看过冰箱,里面的食物新鲜、种类又多,不过留给她发挥的空间很有限,只能简单做个三明治。 蛋煎坏了好几个,不是焦了就是碎了,好在起得早,多次试验后终于煎了两个比较像样的蛋。 番茄虽然不算切得歪歪扭扭,但这个厚度简直是将一整个一切为二的架势。 而且她还不敢用喷枪,芝士就只能干巴巴的盖在培根上,所以这个三明治算是将食材粗略的码在一起。 一通忙活后总算大功告成,切三明治的时候姜柠月突然转念一想。 如果她切到手的话,时晏会不会心疼之下就原谅了她? 想着想着刀就往手指上挪,丝毫没发现身后站了个人。 “苦肉计是最不可取的方法,而且对我无效。” 时晏拿过她手里的刀,自然的将三明治对半切开,随后装盘递给姜柠月,自己又去冰箱拿牛奶。 被戳穿小心思的姜柠月拖拖拉拉端着盘子去餐厅,发现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丰盛程度岂是她做的便宜三明治可比的。 哼,原来有人会送早餐过来啊,自己刚才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来的,这么鲜明的对比,不是打她自己脸吗。 时晏将热好的牛奶端到她面前,打开盅给她盛粥,为了让她营养均衡些,他特意嘱咐阿姨按各种食材做成她喜欢吃的食物,想到她刚才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样子,又不免低头轻笑。 有好吃的谁还吃三明治啊,姜柠月喝了几口粥,抬眼发现时晏已经将三明治吃了大半,她很不好意思,想叫他别吃了,又忍不住很开心。 “以后中午我会让助理送饭过去,你别乱吃东西。” “哦。” 两人愉快的吃了顿早餐,整个早上姜柠月心情都特别好,心里不断盘算,感觉时晏马上就会原谅自己了。 会议开到将近中午,回来时Caroline还在夸Naty汇报的PPT创意十足,姜柠月听了一耳朵,心中疑惑。 难道Naty自己也做了PPT? 不可能啊,早上Naty问了她创意理念后,还抓紧最后半个小时熟悉报告,说这次她来讲就可以,她还为不用亲自汇报庆幸呢,怎么听着感觉大家以为这个PPT是Naty做的。 姜柠月刚想上去问,殷助理提着保温桶进了办公室。 谁都知道殷助理是顶上那位身边的人,不说敢明目张胆的讨好,碰了面都得恭恭敬敬的打声招呼。 前几次他来找过姜柠月大家就有留意,还以为她是哪个领导塞进来的,毕竟她能力并不是特别出众,也不知道谁面试的,可哪个关系户从底层做起还没有照应的。 办公室可都是人精,哪怕装的再像,得到消息的领导们也不会看着她吃那些苦头。 再说姜柠月特别好套话,瞧她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都知道她家里有点小钱,过去打听一下才知道她和殷助理并无任何关系。 那大家就只能认定殷助理在追姜柠月了。 这会儿又巴巴儿的来给人送饭,看着有五六个菜,可没少花心思。 姜柠月接受的理所当然,脸上的笑从见到人来后就没放下过,看来是‘好事将近’呗。 几个同事凑在一起挑眉轻笑,不知道嘀咕什么,转身出去吃饭了。 姜柠月坐在位置上吃的开心,也没忘了给时晏发消息,不仅表达谢意,还暗搓搓的问晚上能不能继续留宿。 时晏对着手机轻笑,快速回了个‘不可以’。 两人一来一回,聊得倒也轻松,时晏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给。 今天,算是姜柠月这几日以来最开心、最轻松的一天,好不容易准时下班,却赶上时晏有饭局,她不能跟着去,就找苗妙出来解闷。 发生了之前那些事,姜柠月还没来得及告诉苗妙,可苗妙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正等着她主动找呢。 “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找我了。” 出了那么大的事,连婚姻危机都有了,她这个傻子朋友居然能憋到现在才来找她。 姜柠月认错态度良好,特意订了苗妙喜欢的餐厅赔罪,在她发泄完之前都不打算反驳一句。 她已经躺平挨打了。 “苗妙我错了,我当时真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几天又追着时晏道歉,好在有了转机。” 不了解全部实情的苗妙,一听好友在卑微倒贴,火一下子窜到了头顶,比那天揍林知予还生气。 “你道什么歉!就算是时家又怎么了,你有没有点骨气!他时晏算个什么!” 姜柠月赶紧安抚苗妙,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个透彻,这才保住了餐厅的房顶。 听了全貌苗妙略微平静了些,可坚决不承认朋友哪里有错,只觉得时晏小心眼儿,挺大一个男人,怎么还容不下别人有过去呢。 也不说有没有理,姜柠月在苗妙面前不敢多为时晏辩解一句,一个劲儿的应和,总算把大小姐的毛给捋顺了。 临离别,苗妙说下次三个人聚一下,其实她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只是没想到林知予最终还是没听她的劝。 林知予混蛋惯了,这次说开了也好,否则压抑就了,也不知道他憋个什么大招。 姜柠月没什么异议,只是见面之前她要先搞定时晏,不然不仅这段时间的努力白费了,以后恐怕都没有努力的机会了。 和苗妙分开时已经不早了,姜柠月没让司机等他,也拒绝了苗妙同住的邀请,独自打车去时晏的公寓。 其实她早就想好了,人家嘴上不同意,她也不能真傻乎乎的就放弃这个难得的亲近机会啊,反正密码已经背在脑子里了,她可以自己进去。 而且时晏才不是那种为了防她就改密码的人,否则昨天就不会带她回去了。 事实证明,姜柠月是对的。 ———————————————————————————— 时晏:老婆给我做早餐桌 你不是说没喝醉嘛 姜柠月打开大门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除了玄关处的感应灯亮着,室内昏暗无光,看来人还没有回来。 她不免担心时晏在酒桌上被人灌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这样干等着也没意思,姜柠月索性趁空洗了个澡,又端出冰箱里的果盘坐在上发生看电视,没一会儿就困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她眼睛都快完全闭上了,门口传来声响。 姜柠月一下子便醒了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过去,看见时晏正在慢条斯理的换拖鞋。 时晏丝毫不意外她在自己这儿,甚至从整晚的紧绷中突然放松下来,语气平淡的问。 “你怎么在这儿?” 姜柠月搅动手里的睡裙低着头,虽然一开始已经打定主意要厚脸皮一点,可面对时晏直白的询问,瞬间又没了底。 “我,我晚上见了苗妙,时间太晚就没回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希望他不要拆穿这两句没有必然联系的话。 时晏果然没再追问,他早就猜到总有一天她会忍不住跑过来,只是没想到连两天都没撑到。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气,姜柠月小心凑过去闻了闻。 “你喝多了吗?” “没喝多少。” 确实没喝多少,可席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原本今晚的商务局十分顺畅,临到尾声时一位新入伙的老总突然提起齐家的大小姐齐蓓涵。 这段时日,齐蓓涵为了自家不成器的弟弟跑断了腿,向来清高的她也架不住被家里推出来伏低做小,但这又不是欠债伤人的小事,得罪的可是盛家,谁能不怕死的去碰这块烫手山芋。 不过,稍微一打听都知道最近她缠时晏缠的紧,此时有心人提起,倒有些揭露两人奸情的意味。 工作聊久了难免乏味,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在座的几位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时晏洁身自好业内有目共睹,就算是未婚时也不爱同任何人玩那些花哨事儿,不过,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儿,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因此往时晏床上送人的事儿从来没停过,就是结局都不大甚好。 今天突然听到这样的传闻,以为密不透风的墙终于有了漏洞,都笑盈盈的听起花边来。 时晏淡淡回了句子虚乌有,可谁知这人似乎铁了心的要碰铁壁,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说他与太太正处婚变,时晏听后立刻冷了脸。 他大概猜到是齐蓓涵放出的消息,为了借他的力不息坏了自己的名声,看来真是走投无路了。 本来也没想趟这趟浑水,既然好言相劝没用,那就别怪他不顾多年朋友情义。 饭没怎么吃,空腹喝下的两杯酒也在不断灼烧着胃壁。 不过原本不快的心情,在回家第一眼见到姜柠月后全都烟消云散了。 姜柠月看他脸色不佳,先将人扶坐在沙发上,自己客厅沙发两边跑,又是烧水又是泡蜂蜜水的,好一顿忙。 时晏欣然接受姜柠月的照顾,看她又赤脚踩在地上,轻叹了口气。 他接过她递来的水杯放在桌上,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小心帮她把鞋子穿上。 “说了好多遍,下次别再光着脚乱跑。”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姜柠月产生两人已经和好了的错觉,她乖巧的再次捧起水杯递过去,期待的看着他。 时晏看着颜色过深的液体,不知道一口下去会不会得糖尿病,可看着她起伏变化的眼神,最终还是闭着眼喝了下去。 差点没甜死。 喝完这杯致死量的蜂蜜水后,他不得不再喝完一整杯白水洗去嘴里过分的甜腻,只是在看到姜柠月眯着眼的笑脸,到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 “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起不来我可不等你了。” 姜柠月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明天自己又可以和时晏一起上班啦,有一就有二,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没白费。 时晏不舒服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起身打算去洗漱,被姜柠月一手拉住。 他低头回看她。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一点点消气了?” 没办法,姜柠月真的很着急,如果能告诉她让时晏立马消气的方法,她一定会去做。 时晏轻笑了下。 这段时间她的努力自己不是没看见,对于她的主动也非常受用,冷静下来后,其实他也没那么生气了。 “嗯。” “真哒!那,那我能不能要一点奖励。” 虽然很难为情,也不是很占理,但忙碌了这么久的姜师傅也想要点回应,才能继续好好努力。 “什么奖励?” 姜柠月抓着时晏的手臂,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人刚好能平视对方。 “就是这样。” 姜柠月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凑上去吻在他的唇上。 时晏没有推开她,只是讶于她的主动,看她在自己嘴唇上随意乱啃,还是将人搂紧怀里加深亲吻。 应该是醉了,否则他怎么会轻易让她钻了空子。 直到两人情欲渐起,时晏才适时叫停。 姜柠月双眼迷离,两腿打着颤躲在时晏怀里。 “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 “你不是说没喝醉嘛。” 耳边传来胸腔闷闷的声响,姜柠月的脸红上加红。 没错,她就是想占一下便宜。 可她不知道,时晏又何尝不是。 后来的日子,时晏像是默许了姜柠月和他同住,早上两人也一起上班,晚上若是下班早,也会一起回去。 不过情场得意,职场却差强人意。 事实证明,姜柠月确实不太适应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也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确实有差距,幸亏她出生好,不然得为生计愁死。 好在时晏晚上会给她开小灶,跟着老板不但学得多,还是一对一专门教学,效率可高太多了。 不过怎么每次她做的越好,奖金好处却落不到她的头上,反而Naty一路成为了组长身边的得力帮手。 姜柠月又不是傻子,早晚看出里面的问题,这不,今天就让她碰了个正着。 ———————————————————— 亲亲了呢 你差点被开除了 最近部门接手了一个新项目,需要小组成员一起头脑风暴,大家聚集在会议室里,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轮到姜柠月时,虽然她的想法虽然不算特别出众,但也有可取之处,原以为她处处落人一截的组长,开始对她重新评估起来。 然而最令组长期待的Naty,却意外的令人失望。 会议结束后,Naty满脸苦恼的耷拉着脑袋,心思倒十分活络。 她知道自己前几次的想法靠的都是姜柠月的报告,本以为就算姜柠月自己不走,以她迟缓差劲的工作能力,也迟早会被开掉,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她甚至开始参与内部会议,那自己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不行,她绝不能让姜柠月继续留在这里。 Naty知道今天大会议室会有各大高层开会,期间决不允许任何人擅自闯入,她想这似乎是个好办法。 这会儿姜柠月起身去了洗手间,Naty随后跟上,恰好洗手间有人,Naty不便多说,于是快步跟上要回办公室的姜柠月,借口称有事,随便找了个小会议室拉姜柠月进去。 Naty笑脸盈盈,说自己抽不开身,有件着急的事要她帮忙。 今天是同事Yuri的生日,大家为她准备了惊喜,蛋糕已经到楼下了,她有些事要处理,想让姜柠月帮忙拿上蛋糕送上八十六楼的大会议室。 姜柠月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这是个和同事们亲近的好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抓住。 可等她兴冲冲的打开会议室大门时,满室的人严肃异常,齐刷刷的看向她。 这里显然不是什么生日派对,自己闯进的是人家正儿八经的会议现场。 姜柠月赶忙道歉,刚想退出去就被其中一个人训斥了一顿,随后叫来助理让直接带她去办理离职,连她开口道歉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姜柠月这下慌了,拿着蛋糕的手更是不知所措,在助理不苟言笑的请送下,哭丧着脸往外走。 她好想打电话给时晏,可该怎么说自己闯下的祸事,她还没做出什么令他刮目相看的成绩,现在因为一个乌龙就被开除,实在太丢脸了。 而且就算现在说出自己的身份,根本是加倍丢人。 姜柠月认命的等待电梯的到来,刚好遇到要下去办事的殷助理,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助理在见到职位顶级后,瞬间像专业变脸似的换上了副有礼得当的笑容。 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殷助理简单交代了几句,还不等姜柠月阻止,她的身份便被暴露无遗。目的很简单,只为让他回去提醒下他的上司。 诧异只在那位助理的脸上出现了一秒不到,随后恢复成刚才那副和气有礼的笑脸。 他自然懂得怎么说。 处理完闲杂人等,殷助理问姜柠月为什么会拎着蛋糕出现在高层会议室,姜柠月害怕有误会,就没着急把Naty供出来,想着一会儿去问问,先随便敷衍了下殷助理。 她刚想转身离开就被殷助理再次叫住,原来是让她去趟总裁办公室。 姜柠月犹豫了下,还是拎着蛋糕过去了。 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侧,室内安静的没有一丝杂音,脚步声隐没在繁复厚重的地毯里。 时晏不在办公桌前,姜柠月不由得腹诽。 明明叫她来的人是他,自己却不在,哼,仗着自己还在赎罪期就对她呼来喝去的,简直坏死了。 姜柠月无聊的坐在时晏的椅子上乱转了好久,突然被一股力量控制住。 “时晏,你去哪里了?” 姜柠月兴奋的跳起来抱住他,刚才还在吐槽他没人性,见到人全忘了。 “你呀,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时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刚才殷助理说你差点被开除了?” 收到这个消息时,时晏正结束一场会议,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她就因为这种无厘头的事差点被辞掉。 姜柠月皱起眉头来。 亏她还把殷助理当做革命战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丑事告诉了时晏,果然就不该把他当做自己人。 “就是一点误会嘛,而且不怪我好吗,明明是你们这种大人物喜欢随意迁怒,我不过是走错会议室就要被开除,万一丢失了个大人才到对家去,哭死你们!” 姜柠月愤愤不平,心里已经把刚才的事当做Naty记错了会议室,发生的糗事全都记在这群资本身上,却忘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想到这茬儿,突然想到还有人过生日,她赶紧松开时晏,拿起蛋糕就要跑。 边跑边说。 “时晏,晚点我们一起吃晚餐,我先去忙了啊!” 说完又留下一个风风火火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时晏还没来得及开口,办公室便又只剩他一个人。 姜柠月回到办公室,把蛋糕递给Naty,吓得她说话都结巴起来。 “Momo,你,你回来啦?” “对啊,Naty你是不是记错啦,那间会议室都是大佬在开会,根本没什么生日派对。” Naty当然知道那里在干什么,甚至知道闯入者的后果,可看姜柠月完好的坐在这里不禁产生怀疑。 “Momo,你,没发生什么事吗?” 如果说是殷助理帮了自己,那她的面子也太大了,姜柠月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思考了一阵决定一笔带过,还不会暴露自己撒谎。 “啊,恩,没事啊。” Naty狐疑的看着她,最终还是没问,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至少也没引火烧身,不过下一次姜柠月可没这么走运了。 下班后,姜柠月特意等大部分人走了之后,才选了偏远处的电梯去找时晏,鬼鬼祟祟的模样十分显眼。 等她安全抵达办公室门口后,发现大门没关紧,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 “时晏,拜托你帮帮我,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在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后,就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时晏不打算松口,言辞依旧滴水不漏。 “我没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想利用下你的关系而已。” “而已?蓓涵,我不记得你是这样的人。” 是啊,如果有的选,谁愿意这样毫无尊严底线的求人呢?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更不想嫁给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人,本就不干她的事,怎么最后的报应要落到她的身上。 姜柠月趴在门上用力偷听着,要不是齐蓓涵绝望的哭求,她根本一句话都听不清,时晏讲什么也只是朦朦胧胧,勾的她更加好奇,一不小心推开了门,自己趴倒在地上。 ———————————————————— 姜大宝贝:要骂就把自己一起骂进去! 什么小学生行为 室内的哭泣与谈话声戛然而止,趴在地上的姜柠月完全不敢抬头,仿佛只要他们不对视就不用面对这件事。 正当她想着要以怎样的借口来缓解尴尬时,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味道,她被整个抱了起来。 时晏将人放到沙发上,仔细检查她的膝盖和身体,完全忘了室内还存在的第三个人。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摔倒的时候姜柠月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只是那边还站着齐蓓涵,她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向时晏撒娇。 她推了推时晏的肩膀,小声道。 “那个,还有人在呢。” 等确认姜柠月确实没伤到,时晏起身对齐蓓涵说。 “你回去吧,这件事别再开口。” 齐蓓涵知道,时晏一旦做了决定就几乎没有翻转的余地,她眼里噙着泪,最终还是认命的离开了。 人消失在办公室大门口,姜柠月收回眼光,发现时晏正环胸看着她。 “好看吗?” 姜柠月快速摇头。 她可不是是非轻重不分的人,既然知道事情的缘由,即便齐蓓涵再可怜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虽说齐蓓涵无辜,可所求之事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助纣为虐呢。 到底是别人的事,可不能耽误她的求和大计。 软嫩的小手牵上时晏腰间的衬衣,颇有耍流氓的意思。 “我们去吃饭吧,肚子好饿。” 按道理说,他们应该还在冷战期间,可经由上次的亲密拥吻,时晏似乎容许了姜柠月一步步得寸进尺,甚至关系也比从前更甚,堪比刚恋爱时的暧昧与拉扯。 老夫老妻再恋爱,还不得甜死个人。 还好姜柠月有备而来,挑了家之前做了功课的餐厅,便兴冲冲拉着人去了。 如愿以偿的姜柠月心里越来越有底,感觉和时晏重归于好就在眼前,可还没等她开心多久,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令人移不开眼的三个字,林知予。 这个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最大隔阂,时隔一个多月又出现了。 尽管姜柠月在下一秒就按掉了电话,可她知道时晏一定看见了。 她不安地看向他,连要送进口中的食物都忘记了。 时晏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嘴角一贯微扬。 “怎么不接。” “应该,没什么事。” “那怎么不当着我的面接?” 还是有些话不能让他听见。 姜柠月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辩解的话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心里慌成了一团。 “我是怕你不开心。” 时晏放下刀叉,喝了口水。 “我怎么会不开心,这是你的自由。” 他话说的大方,可姜柠月听出了其中的不悦,时晏虽然温柔又善解人意,但到底是男人,对于伴侣身边具有竞争性的异性,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趁着气氛还没坏到无法转圜的地步,她急忙出声解释。 “我,你别这样说,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我知道,你们认识那么久也不是说不来往就能断的。” 又补道。 “即便知道他对你有别的心思。” 好赖话都被时晏说尽,姜柠月心急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反反复复只有‘不是的’,‘我没有’这两句。 自己的反驳并没有任何说服力,而时晏也并没有说错,她该如何让他相信,总有一天林知予会放弃她。 可至于需要多久,连她也不知道。 对面的人低下头没了回应,这顿饭终究坏了气氛。 烦躁与懊恼缠绕在心头,时晏有些后悔自己的咄咄逼人,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姜柠月像个小蜜蜂似的在他身边打转,中间因为他的冷漠所受的委屈一句不提,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否则也不会任由她轻易的和自己住在一起。 可一旦林知予出现他便会再次陷入怀疑,相比起林知予,她对他的喜欢又占据了多少。 雄性与生俱来的争强好胜让他不得不在意,即便平时伪装的再好,可一旦触及到威胁他的存在,他就会露出嫉妒的爪牙,想让她解释再解释,一直到他确认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晚餐不欢而散,一路上姜柠月几度想开口,都被时晏冷漠而又拒绝的姿态所败退。 回到家,时晏也只淡淡说了句早点休息便回了房,以往两人都会在客厅坐一会儿,聊聊工作和当天发生的趣事。 今天,什么都没有。 一整个晚上姜柠月都没睡着,她复盘了好多遍,后悔自己当时太迟钝,错失那么多解释的好时机,恨自己的脑袋就像个摆设似的一点用都没有。 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来的亲近机会,她不想一下回到原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拉到人家的小手。 于是第二天姜柠月顶着睁不开的眼皮来到了公司,坐在时晏车上的时候,她没忍住睡了过去,还得人家提醒才醒过来。 就算她热情的表达感谢,人家也只是礼貌的淡淡回应了一下,看来是真的不开心了。 可现在身为打工人的她,还得先认真负责的把工作处理完才行,毕竟来这个公司也是为了讨好时晏,不过目前看来她好像哪个都不擅长。 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姜柠月还没醒过神来,Naty便把文件堆到她面前。 “Momo啊,这些是组长刚刚拿过来让打印的,数据那张你找Katry要一下哦,一个小时后放到组长桌上,要二十份,辛苦啦。” 说完,Naty便扭着小细腰离开了,姜柠月愣了好一会儿才过去打印,等全部放到组长桌上后才想起还缺了份数据,于是又跑去二十三楼找Katry。 忙忙碌碌好一阵,总算赶在一个小时前把东西整理齐了,她打印好数据送过去的时候刚好组长在,说会议改到下午了。 组长看到是姜柠月送来的还有些奇怪,不过只要东西准备齐全谁送都一样,也就没开口。 到了午餐时间,殷助理依旧照常过来请人,看到姜柠月同样脸色不佳,才明白过来两人大概又闹别扭了,心里不禁吐槽,就算是老板,谈恋爱该幼稚时也一点不比别人差多少。 难怪老板嘱咐他今天把那个不怎么重要的会议提到中午,原来是让他做坏人来告诉姜小姐今天需要独自用餐。 自从两人关系缓和后,殷助理就不再单独送食盒了,都是过来请人上去用餐,今天这是生气了就不一起吃了呗。 什么小学生行为! —————————————————————————— 阴阳怪气的小学生! 不好 不过谁让他是总裁特助呢,什么眼观八方,黑脸白脸他都得做,砖头总是哪里需要哪里搬。 “姜小姐,今天老板有个会议,中午需要您单独用餐了。” “哦,好。” 中午见不到时晏那午餐也没什么好吃的了。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姜柠月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提不起一点兴趣。 兴许是考虑到姜柠月晚上不方便接电话,林知予改成中午打过来。 姜柠月盯着手里的屏幕发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手机震动了许久,好像今天不接就会一直打过来的阵势,最终还是接了。 电话通了好几秒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姜柠月忍不住打破沉默。 “什么事?” “小月,你还好吗?” 姜柠月不打算藏着掖着,毕竟今天这个局面,林知予也没少添油加醋。 “不好。” 林知予一时哽塞,再次陷入了沉默,姜柠月心里生出股气来,不由得提高了音调。 “你不是打电话来道歉的吗,怎么不说话?” “我,对不起。” 林知予确实想道歉的,苗妙后来也联系过他,骂肯定也没少骂,让他如果还想要这个朋友就别瞎捣乱。包括姜柠月的母亲周墨媛也找过他,责怪倒是没多少,多半是劝说他放下。 这段时间他颓废过,伤心过,可最终还是决定退一步,今天打这个电话,倒不是为自己搅黄了时晏和姜柠月的关系而道歉,而是为了吃了苦头的姜柠月。 姜柠月才不知道他有多少弯弯绕绕的心思,面对朋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实话实说。 “林知予,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反正你什么时候想通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否则你一辈子别想见到我。” “小月。” 林知予示弱的喊道,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前是,现在也是。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俩都得往前看,你别吊死在我这朵旷世奇花上,去寻找你自己的草原吧。” 林知予忍不住笑出声,什么愧疚、阴暗,只要有姜柠月都不会存在太久,他的小月亮总是能化解一切不开心。 两人瞎聊了半个小时,最后确定林知予不再扯男女情爱,姜柠月才松口答应见面。 “那这周六见面吧,我要吃震兴源家的汤包。” “好。” 林知予又道。 “小月,再叫我声知予。” “知予知予知予!” 一个名字有什么好叫的。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贫嘴几句后,满足的挂了电话。 算是解决了一桩烦心事,姜柠月突然有了些胃口,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来过,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原本上午的会议被推迟到下午,姜柠月也被突然叫来参加,说是跟着一起学习,她满头雾水的拿着平板坐在角落里等待,看着各个公司大佬陆续入场。 其实这种大型技术会议压根轮不到她这种小职员,也不知道组长怎么想的,让Naty来通知她一起参加。 姜柠月正因缺觉而困的不行,突然Naty就急匆匆走了过来。 “Momo啊,你怎么只打印了二十份,我说了六十份的啊!” 身边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来,姜柠月抬着头不知所措。 “现在怎么办,大老板快到了!” 每一份文件基本上有四十多张,他们这些小职员都是先到场布置的,在大领导们还没来之前,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去打印层打印,根本花费不了多长时间,怎么偏偏临到会议开始前才发现问题,还少了这么多份。 然而Naty还在喋喋不休,一副全是姜柠月的错的架势。 “刚才我们拿上来的时候就觉得数量不对劲,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可是你明明说的是二十份啊。” 面对Naty的指责,姜柠月在众目睽睽下像被捏住了气息,根本无从解释,现在的反驳更像是在推卸责任。 她哪里是Naty的对手,被指责的毫无还击之力,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时发现动静的总负责人快步走过来将两人带了出去,组长十分有眼力见的跟了出来。 搞清楚状况后,负责人让几个人赶紧去补上剩余的打印份额,听着Naty一句接一句的辩解,负责人眉头越皱越紧,轮到姜柠月时却只听到单薄的几句解释。 本来姜柠月就是走后门进来的,能力并不出众,虽然殷助理没有明说,但也知道她背后的关系不简单,可她频频出错牵连的可是他们底下做事的人。 负责人面色难看的冲组长丢下句你自己处理便离开了。 高层知道姜柠月的背景,低职位的组长可不知道,他言辞严厉,简单批评了Naty几句,更多的是责问姜柠月的不是,把最近对她的不满都以这件事为由说了出来。 “Naty你先进去吧。” “好的。” 转身的那一瞬,Naty的心落了一大半,总算要把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大小姐赶走了,她最讨厌这些凭家底抢占机会的人。 虽然这个公司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不少见,可姜柠月之前穿的那几件衣服可不是一般有钱就买得起的,她心里嫉妒,但只愿意承认看不惯她能力差劲。 眼下只剩组长和姜柠月两个人,刚才话有些说重了,以至于姜柠月连头都抬不起来。 组长叹了口气。 “你来公司这么久,想必也知道自己不合适这里,也不知道你怎么通过面试的,通常来说你连初试的过不了,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这些话任何人听了都会大受打击,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姜柠月,组长还以为她哭了,没想到她突然抬起头,倔强的看着他。 “组长,我说过了,Naty只让我打印了二十份,就算有差错那也是Naty传达错误,而且这明明就是她的活,我只是在帮忙。还有,二十份和六十份相差这么多,我上午就当着你的面把东西放你办公桌上了,这么重要的会议难道你都没有复查过吗?这么看失职也不是Naty一个人的错误。最后,请就事论事,工作上请不要以翻旧账来迭加量级,很影响效率的。” 组长被姜柠月一通反驳的懵了圈,从来都是他训斥下属,今天被顶着面儿一通乱喷还是头一回,气得他血压都上升了。 “你!你!”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辞职的,这种公司不待也罢!” 说完,姜柠月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甩秀发回了办公室。 ———————————————————————————— 双更双更! 我说过我不聪明的 iyuzhaiw u.x yz 虽然刚才反击的很爽,但回来的路上姜柠月才慢慢开始感到委屈。 从小到大她还没被这么欺负过,更不明白为什么犯错的人可以咄咄逼人,不讲道理的人也能歪曲事实,她只是想认真工作,怎么连这样都能在路过时被绊一跤。 望着满桌用心挑选的装饰,姜柠月犯了愁,还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工作很久呢,现在意气之下离了职,这些东西一次根本搬不完,而且拿回去也没什么用。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uzha iwuvip.c om 她索性全都送给了周边的几个同事,刚开始吓得他们不敢收,里面随便一个就贵重到能买一辆普通人的代步车了。 姜柠月一口气写好了辞呈,然后重重点了下鼠标,邮件顺利发给了组长。 她有想过这样很不负责任,但是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可相处的这段时间同事情谊还是有些的,再来姜柠月人美又大方,平时也会送他们些贵重礼物,所以大家纷纷象征性的劝说了几下让她别冲动,不过见她态度坚决就不操那心了。 整理好一切后,姜柠月抱着纸箱等待电梯,又觉得这些东西以后也用不上,于是一股脑全给扔了。 不过短短两个小时,她又变回了闲闲没事做的无业游民,在咖啡馆坐了近一个小时便冷静的差不多了。 现在怎么办,班是上不了了,和时晏的关系又处于不尴不尬之间,原本想借工作修复两人的感情,结果一下子全回到了原点。 班是她自己要来上的,海口也是亲自夸下的,不知道时晏知道她撂挑子不干后,会对自己失望成什么样呢。 姜柠月坐了一下午,心情起起伏伏,脑子里上演了好几部剧情大剧,快到五点时接到了时晏打来的电话。 紧张中又有点石头落地的感觉。 她立马坐起了身,清了清嗓子才小心接了起来。 “喂。” “你在哪里?” 听他这话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姜柠月也不说多余的话,老老实实报了地址。 排练了半天怎么道歉,还以为时晏会亲自来接她,结果来的依旧是殷助理,怎么不让殷助理替他结婚呢! 她很不好意思的向殷助理打招呼,毕竟每次有事都得麻烦人家。 不过殷助理来接她也有好处,他除了是个出色的助理外,还是个福星,总能为姜柠月带来好消息。 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彻查清楚了,涉事人员都按相关公司流程做了处理,就连姜柠月那封带着控诉和吐槽的辞职信也传到了时晏那儿,滥用职权和浑水摸鱼的职员全部都被辞退了。 然而姜柠月却没感到有任何的开心,虽说事情都解决了,可错不在她,公平公正的处理结果只能说明公司是个好公司,代表不了时晏对她的态度,所以她心里还是烦着自己与时晏该怎么缓和才好。 不过都派人来接她了,是不是代表着他心疼了? 姜柠月瞬间感觉自己又开心了许多,自顾催促着殷助理开快点。 站在时晏办公室门口,姜柠月突然犯了难,看来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哄好时晏。 好紧张啊,她恨不得能拖着进度条跳过这一段。 时晏早就收到了殷助理的信息,想着门口的人大概是不会自己敲门进来的,他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果不其然。 他垂眸看着只敢偷瞄他的人,侧过身。 “进来。”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有着与时晏相契合的清冷气息,桌上摆放着精致的小点心和奶昔,姜柠月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时晏又不爱吃甜食,可不就是给她准备的吗。 有了甜品做调和,姜柠月总算放松下来,她手里端着奶昔,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吸着。 “刚才的事我都知道了。” “哦。” “为什么辞职?” 不对啊,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上级对下属问话的态度? 难道不是因为她受了委屈才接她回来安慰的吗? 手里的奶昔一下就不好喝了,想到刚才被别人合起伙来欺负,那种气愤与无措感又汹涌的向她袭来。 姜柠月放下杯子,嘴角向下。 “我不提人家也打算要开掉我的。” “就算不是你的错,这样任性离职,对你之后的任职背调会很不利。” 就算?任性? 所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是他们真的很过分。” “你可以向上级沟通,而不是意气用事……” 后面的话姜柠月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现在所受的委屈是刚才的一百倍。 “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眼眶瞬间充红,原本不敢与时晏直视的姜柠月,此时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是,刚才她确实冲动了,可既然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怎么还能面不改色的说这么冷漠的话。 “当然不……” “谢谢大老板这么体贴,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应付我这样的小员工!” 还没等时晏讲完,姜柠月把话抢了过来。 气氛突然剑拔弩张起来,她倔强的盯着前方,心里既委屈又酸涩。 上一个矛盾还没解开,又添一桩新怨。 时晏把人接来办公室也并非真想问这些不重要的事,听助理汇报了她离职的前因后果,心里唯有心疼。 其实姜柠月来不来他这里工作,又做的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毕竟初衷只是想让她远离林知予那个祸端。 今天中午出于不放心,他还是回办公室来看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谁知竟无意听到了她与林知予的交谈。 可似乎无论那个人做出怎样荒唐的事,姜柠月都会选择原谅,而他们却只能为这件事一次又一次的争吵。 他叹了口气。 “开始你就不该勉强自己。” 应该是他不该勉强她才对。 姜柠月睁大了眼睛,刚消下去的红瞬间沁满了泪水。 明明她说过自己不适合这里的,所以现在知道她不够出色后,觉得失望了是吗? “我,我说过我不聪明的。” ———————————————————————————— 放心吧,不会很虐 都是我的错 姜柠月不是不想去时晏的公司上班,只是害怕自己无法胜任,更害怕因为失误而让他难做。 在这里工作这么久,她没有感受过任何成就感,同事之间的相处也不如原来友好,除了要处理大量的工作,她还要面对各种勾心斗角。 当然,自己能力差也怨不得别人对她不满,也能理解别人的困扰,毕竟大家都是出来工作的,换作谁都不可能一直容忍一个不合格的人。 可她明明能在适合的工作上显得出色,偏偏要为了得到时晏的认可承受无妄的辛苦。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能力这个东西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啊。 姜柠月觉得最近自己过得好沉重,以前她不爱哭的,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只会哭的无能者。 工作不顺心就算了,时晏也不体谅她,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时晏望着她委屈到无以复加的脸,不忍直视。 自从姜柠月来公司的第一天,殷助理便丝毫不落的向他汇报她的状态,小到吃饭休息,大到工作日常,自己不方便出面,便让助力在一旁协助。 他心疼她不知疲倦的加班,自然无法忽视她频繁皱起的眉头。 只是他不清楚,自己的妻子究竟是在他这里不开心,还是在林知予那才开心。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林知予那儿适合你。” 说完,时晏自己都愣住了,原来他对这件事的在意已经耿耿于怀到了这般地步了。 姜柠月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难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在他眼里只能想到这些是吗? 时晏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刀刺向姜柠月。 她兀的起身,心想再也不要理他了。 “不做就不做,时晏我讨厌你!” 姜柠月飞一般跑出了办公室,时晏没料到如此,立刻追了上去。 过道上偶尔有人经过,姜柠月毫无目的的狂冲,一顿七拐八绕后自己也不知道拐到了哪里。 终于看到一个敞开的电梯后想也不想就跑了进去,直到楼下也一刻不停的往出口,她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好几次都不小心撞到了人,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 追出来的时晏四处寻找,前台被突然冲过来的老板吓得结巴起来,指着出口说刚才看到一个人急跑出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 外面的车一辆接着一辆迅速行驶着,一副撞了人都不会停下来的样子。 时晏抑制住慌乱急切的心,强制镇定中终于发现了姜柠月的身影。 身边车辆疾驰闪过,姜柠月根本无暇顾及,刚要横穿马路被一股大力拽了回来。 “你放开我!放开!” 时晏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脑子里不断闪现刚才的危险画面,差一点她就出事了。 姜柠月那点不痛不痒的挣扎拍打,完全比不上时晏由于惊吓过度的阵痛感,他先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不断狂跳的心脏带着无穷的后怕。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们不跑了。” 他极尽安抚怀里的人,亲吻着她的额头任由她哭闹,感受这个鲜活而又让自己无比在意的人。 “你放开我,大坏蛋!” “好好好,我是坏蛋,都是我的错,小月不闹了。” “我都说我做不了,你就只会误解我,那个工作真的好难,Naty还阴阳怪气,说我怎么这么简单都不会,我也想会,可是真的好难,呜呜呜......” 怀里只剩下哭泣,将这段时间所压抑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时晏心疼不已,懊悔自己每一次的阴暗猜想,明明那么喜欢她却疯狂的压抑自我,他必须得承认,两人这些天的矛盾,皆因自己的嫉妒与不坦率。 “是我错了,小月不哭了,我们不做了。” 马路上的车辆疾驰往来,各自奔向目的地,唯有人行道上的两个人紧紧拥抱,无视持续投来的目光。 天渐渐黑下来,姜柠月哭了个痛快,最后只剩下抽噎。 时晏抬起她的下巴,不厌其烦的帮她擦干眼泪,又在红肿的双眼上分别落下疼惜的吻。 “不哭了好吗,是我的错。” 姜柠月抽泣的两下,眨了眨眼睛,感觉心情舒畅许多。 “你,以后,不许再说那样的话。” 多伤人心啊,还是夫妻呢,怎么可以说出那么冷漠无情的话。 时晏也终于缓了口气,一番争执下来,似乎也看清了许多。 “对不起,是我太较真了,但也是因为太在乎你,我不知道你对林知予是否还存在什么特殊的感情,对这段感情其实我没什么安全感。” 虽然感情不管先来后到,可他真的没有把握去和他们的那么多年相比较。 再次听到时晏示弱,姜柠月还是有些惊讶,如果不是上次的乌龙,他们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那我们约好,以后有话一定要好好谈,不可以憋在心里生闷气,我不聪明,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你很聪明,否则怎么会知道我放不下你。” “哪有。” 姜柠月不好意思的再次埋进他怀里。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没过一会儿姜柠月就困了,时晏轻声唤了几声,只得到些哼哼,他一把将人横抱起,踏着夜色下的霓虹灯往公司走去。 再次醒来时,姜柠月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显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 她伸了个懒腰四处看了看,兴奋的左右乱滚,发出高亢的低鸣。 是时晏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时晏的身影,姜柠月好一通找,最后在厨房发现了他。 “醒了?” 他低头看,忽然皱起了眉。 “怎么又不穿鞋。” 说完关了火,自顾将人一手抱起,姜柠月配合的两腿圈上他的腰。 时晏将人放在床上,蹲下帮她穿好鞋。 “饿了吧,出来吃饭吧。” 他伸出手,等待姜柠月的接受。 姜柠月对上他那双深情款款的黑眸,缓缓将手递了上去,随后被温暖紧紧覆住。 晚餐有姜柠月喜欢的清蒸石斑,除了一如既往的美味外,她更开心的是再次吃到了时晏做的饭菜。 以前住在家里时,时晏周末会抽空亲自做饭,虽然阿姨做饭堪比星级大厨,但出于疼爱,他还是想自己来喂养姜柠月。 姜柠月一边吃着时晏夹到碗里的菜,还要分神吃他递到嘴边的菜,都有些吃不过来了。 “你别喂了,你也吃。” 她微微扭头,不愿再张嘴。 那半条鱼几乎都进了她的胃,更别说其他的菜了。 时晏也不勉强,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嘴,捏了捏她消瘦的小脸。 这段时间辛苦工作,都把她的婴儿肥熬没了。 “多吃一点,最近太瘦了。” 姜柠月凑过去任由他摸,笑眯眯的享受着。 ———————————————————————————— 人都和好了,do爱还会远吗 拆穿入腹 两人又回到了如胶似漆的状态,也从公寓搬回了爱巢,连管家多日悬在半空中的心也一同落了地。 这天,姜柠月答应了苗妙的邀约一起聚餐,当然苗妙也没藏着掖着,直说这顿饭林知予也会到场。 其实姜柠月倒没什么意见,不过事关‘绯闻情人’,她还是要告知下时晏。 虽然是周末,但日理万机的时晏总有忙不完的工作,他已经在书房待了一整个上午,这会儿临近下午四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室安静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姜柠月故意放轻脚步,慢慢走到时晏身边。 刚才还在马不停蹄敲击键盘的手指及时停了下来,笑着转过身,把人拉进怀里。 还未等姜柠月出声,那张俊脸便凑了过来,将她的嘤咛吞食殆尽。 休息在家时,时晏一般身着居家服,黑发自然垂落,少了些清疏,多了丝亲近。 姜柠月被亲的气喘吁吁,两手不自觉紧拽住他的毛衣,都快拉变形了。 好不容易足餍,时晏才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般将人扣进怀里轻揉。 “怎么了?” 今天天气不错,原以为吃完午饭后,姜柠月会去露台上晒会儿太阳,然后再回房间玩游戏,等晚饭时自己去三催四请才肯出来。 现在这个点应该是她心无旁骛沉迷游戏厮杀的时候,怎么会来找他。 “怎么舍得放下游戏来找我?” 姜柠月噘噘嘴,知道他在调侃自己。 “今天没空玩嘛。” 她纠结了一下。 “时晏。” “嗯?” “一会儿我要陪苗妙吃晚餐,还有林知予。” 姜柠月心里泛起紧张,放在他腰侧的手也渐渐握紧,生怕他生气。 “好。” 短短一个字让姜柠月睁大了眼睛,似乎想在时晏眼里发现什么不寻常,然而一切无恙。 这不能怪她一惊一乍,太多前车之鉴证明时晏也会口不对心,他们的感情虽然坚固,但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可她又不想撒谎,爱情和友情不能混为一谈,更不是取一舍一这么简单。 她很爱时晏,当然愿意做调整做妥协,但林知予同样陪伴了她那么多年,自己多少得意与失意都与他一起度过。 既然问心无愧,林知予也不是此生非她不可,这段友情来之不易,她不能轻易放弃。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哪怕时晏明面上不说,她也要真正确定他的心意。 “你真的不介意?” “还是有一点的。” 怎么可能不介意呢,但姜柠月的为难他同样在意。 之前他们每一次的不愉快,除了不确定她的心意外,多少都有他自己爱钻牛角尖的问题,所以这此打算放下成见,像他所说的那样,相信她。 “不过既然你再三保证和他只是朋友,那我就相信你。” 又捏着她的脸抬起。 “但是记得分寸,我很会吃醋。” 两人亲昵的磨了磨鼻子,笑闹间化解了原本还存有的些许紧绷感。 姜柠月在和苗妙他俩用完晚餐后,没再续第二场,匆忙往家里赶,哪怕被嘲笑‘夫管严’也不在乎。 虽然林知予还是有点轴,但姜柠月和苗妙才懒得管他,自顾聊得特别开心,差点没把林知予憋伤了。 玩了一个晚上,回到家的姜柠月瞬间感到疲累,一想到时晏还在等自己便拖着还兴奋的脑袋往卧室里跑,谁知找遍了角落都没见到人。 奇怪,刚才管家还说他没出门呢。 于是姜柠月又往书房走去,谁成想还真在那儿。 那边时晏正和公司高层开视频会议,看见姜柠月走过来伸手关了摄像头。 “继续。” 待对面汇报再次进行,时晏又把话筒屏蔽了。 “回来了?” “嗯,你忙了一天还没结束吗,好辛苦。” “让我抱下。” 姜柠月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轻揉。 时晏放松享受着姜柠月的按摩,闭眼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儿拉下她的双手,时轻时重的摩挲她的掌心。 暧昧的气氛陡然升起,时晏原本清明的眼神此时逐渐暗沉下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可屏幕上全是人,室内回响着严肃的工作汇报,姜柠月根本做不到全心投入。 “专心点。” “啊,你,你不务正业。” 臀间被大掌揉捏玩弄着,好似要将她揉碎了,姜柠月想不通刚才到底哪一点让他突然兽性大发。 时晏亲吻着她红唇,又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吻向胸前,而用于遮掩的衣物早已被无情的扔在了地上。 挺拔的双乳被舔弄的亮晶晶的,两颗不大的乳尖硬挺的立在两边,就连唯一能遮挡私处的内裤,此时也被拉成一根细绳拨到一旁。 意乱情迷间那根粗硬的阴茎早已紧贴在丰润的阴户上,接受她一波又一波淫潮的洗礼。 体内的欲望汹涌而强烈,姜柠月受不了的抱住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下身不断扭蹭。 “时晏,我难受,啊哈。” “宝贝今天开心吗?” 姜柠月脑子乱哄哄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开,开心,啊啊!” 滚烫的阴茎突然挺入窄小的入口,虽有大量的淫液润滑,可时晏还是感受到了阻塞感,爽的他咬紧了牙关。 “想不想我?” 姜柠月颤抖得不成样子,下身不听使唤的急速收缩着,对那根粗硬的东西又是抗拒又是邀请,酸酸涨涨,忍不住泻了阴精。 “别别!别动!” 虽然和好后也做过,但还未像今天这么激烈过,感觉时晏在她体内的肉棒一直在变大,她都快含不下了。 然而时晏却任由她哭喊,身下一点一点加速。 “啊哈,嗯,太深了,啊啊!” 一旦做起来,姜柠月便再也控制不住音量,要不是时晏把话筒关了,估计那边要被迫欣赏老板和老板娘的语音活春宫了。 她的声音又甜又骚,即使时晏再能忍都抑制不住的想要粗鲁一点。 屏幕里的汇报还在继续,时晏却不想再听,他突然停下挺弄,安抚了怀里的人一阵,提前结束这场会议。 接下来的时间都付诸在这场激烈的性爱里,姜柠月被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时晏一手就能握住她的双脚踝,一边操弄一边看着她不停流水的小穴。 偶尔停下来欣赏一时合不上的小口,再伸出手指缓缓探进去。 可一根手指太细,哪儿比得上时晏粗硬的肉棒,姜柠月嘤咛着求欢,没得到他的奖赏,反而承受他一根根加进来的手指。 她听得到自己的小穴像被搅弄的水声连连,如何扭动也逃不开激烈的高潮,抓着桌沿的手松开又抓紧,只能被动的承受时晏带给自己的欢愉。 她放荡的呻吟与求饶都得不到任何怜惜和宽恕,换来的只有无尽的抽插。 想起刚才时晏沉迷而危险的眼神,姜柠月就忍不住心惊。 他似乎要将她拆穿入腹。 ———————————————————————————— 好久不写肉,有点手生内 是你欺负我才对 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十点,姜柠月胡乱伸着懒腰,连滚了两圈都没碰到半只胳膊,半睁着一只眼瞟向旁边,才发现床上只有她自己。 想到昨晚的疯狂,她到现在都觉得脸红,大腿内侧全是被捏出的指痕,乳尖都有点破皮了,而且没记错的话,昨晚她好像......喷在了他的脸上。 哎呀,这让她怎么见他嘛。 姜柠月满脑子都是甩不开的黄色废料,一个人在床上扭捏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响亮的叫了两声才不得不爬起来去洗漱。 她乖乖的坐在餐桌前等着餐食上齐,阿姨一边倒牛奶一边说稀奇。 先生刚才要了杯白水说送到夫人的书房,等她推门进去竟发现他正一个人在玩游戏。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先生都已经结婚了,她都忘了这副场景是什么时候才有过的。 想当初先生还是学生的时候,时常约几家少爷来家里通宵,工作以后总忙到脚不沾地,也就再没什么机会坐下好好玩了。 一顿早午饭下来,姜柠月从阿姨这儿听到了不少时晏的事,不过到底是时家多年的老人,就在她想多打探些时晏从前的恋情八卦时,阿姨却像失了意似的佯装不清楚。 哼,不说就不说,反正她也没那么想知道。 饱餐一顿的姜柠月起身想去找时晏,阿姨叫住了她并递过去一份小食,还多说了两句让他们好好培养感情,有什么误会一定要及时解开,搁置久了会伤感情。 这次的‘离婚风波’并没有传到时家父母的耳里,所以他俩和好后也不需要面对太多盘问。 当然,为了不让岳父母担心,时晏还是带着姜柠月回了去了趟,虽然各自心里都清楚事情的起因,但时晏还是将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这让本就对这个女婿万分满意的周墨媛更加偏爱了。 不过其他人不知道这段小插曲,家里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心里却都跟明镜似的。 见时晏又搬回来住了,就知道两人和好了。 门外响起了两声轻响,时晏应声,姜柠月端着托盘笑盈盈的走进去。 她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发现旁边放着另一盘点心,除了白水快见底,其他的的倒是没怎么动。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姜柠月一声不吭的与时晏并肩坐下,还没坐稳当就听见说。 “过来。” 时晏将人拉到身前圈住,亲吻着她的头顶,然后继续游戏。 大屏幕上的角色激烈的厮杀着,操纵摇杆的人却十分淡然,丝毫不见紧张,不一会儿就结束了这场战斗。 姜柠月不由得连声夸赞,虽然她的技术不赖,不过这么漂亮的操作并不多见,至少她认识的一众玩家里再没见过比时晏更厉害的了。 游戏手柄从时晏手里换到姜柠月手里,又从双手变成了四手,明明可以换个双人游戏,两人硬是将这个略微血腥的游戏玩出了温馨感。 终于在姜柠月肚子再次响起鸣叫后,手柄才被彻底放下。 在时晏的怀里,姜柠月吃着被遗忘了好久的点心,还总要将剩下的一半塞到身后人的嘴里。 点心被消灭了大半,时晏忽然端走了她手里的碟子,抽来湿巾擦干净她的每一根手指。 “快吃晚餐了,再吃就吃不下了。” 姜柠月咂咂嘴,不太情愿的妥协,但一想到餐后甜点便再次开心了起来。 可还没等她开心多久,时晏就挖了个大坑,让她清楚的感知道到什么叫秋后算账。 “小月,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 “记得啊,当时相亲嘛,一开始我还不怎么情愿呢,不过看到你之后就没那么排斥了,嘿嘿。” 实在不能怪她色迷心窍,好看的人谁能不心动嘛,而且时晏还那么绅士温柔。 狗都想谈。 “还得往前。” 时晏握了握她的手,道。 “在我家的花园里,当时我还在想是哪里跑来的小朋友,不仅要我抱,还要偷亲我。” “哪有!” 原本安坐在时晏怀里的姜柠月突然转身,一脸你不要骗人的表情凝视他。 虽然自己确实记得要他抱来着,可不管小时候的记忆有多模糊,如果亲过怎么可能不记得。 姜柠月满脸被污蔑的不甘,然而人家有证据。 时晏慢悠悠的拿起身旁的手机解锁,一张合照就这么映现在姜柠月眼里。 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安稳坐在一个男孩的怀中,而她的嘴恰好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姜柠月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胆大如牛的小姑娘是她自己,她一把抢过手机仔细查看,想要再申辩什么,却只能惊叹这张照片拍的可真好,连时晏当时的错愕与惊讶都表露无疑。 看来真相会惩罚每一个忘性大且嘴硬的人。 姜柠月把手机放的远远的,有些不想面对,时晏想伸手拿都被她僵硬的拦下了。 “我,我就是看你好看,要是你不好看,我,我才不亲。” 时晏歪着头看她的侧脸,轻笑道。 “这样啊,那长得好看的你都要亲?” “当然不是!” “那就是长得好看的你都要喜欢。” 说完还自顾的点头认可。 姜柠月差点急的跳脚,转过身趴在时晏胸前,用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开口。 时晏仰着身体,轻易控制住身前乱扑腾的人。 “你,你欺负人!” 姜柠月见不能奈他如何,又气又急,还委屈。 “哎呀,也不知道谁第一次约会说自己没喜欢的人,结婚后还把信物偷偷带过来,小骗子,是你欺负我才对。” 他怎么可以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这么坏的话来? 明明之前还不让提这件事的,怎么现在他自己反倒一个劲的调侃起来,偏要她难堪。 “你,不对,你不许说了!” “哎,我好伤心啊,妻子心里想的竟然另有其人,我只得到了你的人却没得到你的心,我要找妈来评评理。” 说完便用那张好看的脸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可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看起来反而有些富家公子的恶劣。 姜柠月被这么一吓,生怕时晏真找周墨媛去告状,除了林知予喜欢她这件事,她妈还不知道两人吵架的起因是什么,真被知道了她少不了一顿打。 于是她攀着时晏的肩膀撒娇,急道。 “别去,你别去!你想要怎么补偿我都答应就是了!” 时晏微挑眉。 “真的?” “真的真的!” 然而姜柠月千算万算,没想到时晏竟会提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要求。 ———————————————————————————— 这本也快完结了,小甜文可真难写啊 幸福早已抵达 当时晏让管家找来一个一米多乘两米的漆金框裱后,姜柠月一脸天真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忙碌,还凑上去问要不要帮忙。 只见时晏拿出一封她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信封,并将刚打印好的信件折迭好塞了进去,她忍不住上前捉住他要举起框裱的动作。 “有事好商量。” 人可以犯错,但一定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姜柠月没有。 她明明记得自己早就把写给林知予的那封情书扔掉了,怎么会出现在时晏这里。 可信封可以再买,她的手写信不会再有,但时晏是什么脑子,那么短短几行字瞄一遍就记住了,更何况他们还有结婚时的录影。 如今自己的罪行就要悬挂在她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还那么大,谁来不得问一句,这是什么啊? 他这是杀人诛心!他这是杀人不流血! 他是要她每一次看见都愧疚到死,并且让以后的岁月都承受无情的谴责! 男人的大度呢?男人的胸襟呢? 他简直小肚鸡肠! 可姜柠月不敢当着时晏的面吐槽,只能满脸哀求的希望他放过自己。 “这个东西我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又讨好的嘿嘿两声。 “而且挂在这里多破坏感情啊,我看就没有必要留着了,那什么,管家,来帮忙扔一下啊!” 姜柠月按着时晏的手臂,疯狂给管家使眼色。 管家按捺住上扬的嘴角,想起原来的那封罪证还是自己亲自焚毁的,虽说现场看戏很热闹,但还是好心的帮助少夫人求情。 “少爷,这东西挂在这里格格不入,还是让我给它找个合适的地方吧。” 还是让他找个粉碎机粉碎掉吧。 时晏挑眉看着哭笑不得的姜柠月,沉默了几秒。 “好吧。” 听到回复后,姜柠月如获大赦,待管家接过框裱出去后,才忍不住双腿发软,好在时晏抱住了她。 虽说虚惊一场,但姜柠月也见识到了某人记仇的一面。 经过这次,她发现时晏好像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纯良,以至于做完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后还能神色如常的看着自己。 她决定以后不轻易惹他生气,但谁又说得准呢。 晚餐姜柠月没吃多少,光顾着观察时晏的动静,最后大概是时晏良心发现,觉得刚才的阵仗可能吓到了某个正如履薄冰的小兔子,为了消除她的负罪感,他拉过人坐在自己怀里,喂她喝汤。 自己吓完了人,还得自己哄好。 “多吃一点,肉都不知道长到哪里去了。” 想到昨晚她骑在他身上,被说她太瘦操起来不敢太大动作,姜柠月就不自觉脸红。 他还要怎么动,恨不得要把她捅穿了肚子才好。 “时晏,我们去滑雪吧。” 握在手里的勺子一顿,随后又再次递到姜柠月的嘴边。 “怎么突然想去滑雪。” “之前不是一直没去成吗,再说我们还没正经度过蜜月呢。” 姜柠月抬头看着时晏,期待回复。 时晏放下手中的汤碗,抬着她的下巴落下细密的一吻。 “好。” 望着一片汪洋似的粉雪,姜柠月开心的举着手大喊,她今天一定要赢。 她带着滑雪镜看向时晏,心里澎湃异常,这场迟来的蜜月弥补了两人那块说不清道不明的空缺。 应该早点来的,或许是她心里的不确定才延迟了两人坦诚相见的机会。 姜柠月一人冲在前面,不一会儿时晏就追了上来,两人你追我赶,在疾风中交错比试。 想赢的心激发了姜柠月少有的不服输的劲儿,好在时晏看了出来,为了不被看出自己让着她,在最后一段路程中他收了力。 终点按要求准备了彩带,姜柠月率先抵达,她欢呼的蹦跶着,在时晏缓慢滑来时张开手臂抱住他。 她看起来异常兴奋,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亮,然后低头弯腰解开雪板,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个小礼盒,在雪海的见证下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戒指。 “我们的婚礼有点小瑕疵,虽然道过很多次歉,但我知道你一直心存芥蒂。这次来瑞士其实不止是想弥补之前的遗憾,还有就是想和你重新开始。” “这枚戒指是我亲自设计的,费了很多心思和时间,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现在是以后也是,可能我不聪明,但爱你的时候我真的心无旁骛,希望你相信我,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求婚。” 告白完毕,姜柠月紧张的心都快跳出喉咙,她太害怕时晏不接受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时晏。 好在时晏并没有停顿多久,伸手接过戒指观察起来。 戒指的样式纹路并不繁复,小钻点缀,表面嵌有一颗品质极好的蓝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净澈夺目的光芒。 姜柠月看他不出声以为他不喜欢,身在大雪天额头却渗出细密的汗水。 “帮我带上吧。” 一颗悬起的心终于安稳着陆。 姜柠月小心拿出戒指,脱掉时晏右手手套,戳了第三次才终于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 她忍不住低头一吻,像曾经时晏在婚礼上时那样虔诚。 礼炮拉响,缤纷的彩带彩纸纷扬在空中,周边传来工作人员的欢呼声,时晏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姜柠月的计划。 她在他怀里兴奋的抬头笑着,绚烂的比雪面泛起的光芒还耀眼,他动情的吻住她。 “还说你不聪明。” 时晏没想到活了三十来岁,竟会被这个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小丫头搞得不知所措,她实在可爱又可恨,一时将他沉入海底,一时将他抛上云端,总之让他魂牵梦绕,又让他割舍不下。 姜柠月嘻嘻笑着,小声说道。 “就一点点聪明,全都用来追你了。” “那你可要抱紧了。” “哼,我才不会让你跑掉。” 两人相拥着看向远处,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只要陪伴在对方身边,幸福早已抵达。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