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师祖残魂以后》 第一章破解禁阵(微H) 万法宗,二十四宗门之首,涵盖包括阵法、符咒、修剑、修刀、修佛、修音等全部法门,其中以阵法最为出色,宗门收徒条件极为苛刻,每百年才开放收徒一次,且每个世家大族只有一个名额可以参选。 这还仅仅只是参选,考核时还会筛掉一大部分人,最终只留百人入选,承禾大陆七十六洲,每一个洲世家大族就有数百,长凌洲作为最大的洲足足有一千个大家族,但这成千上万人的选拔,只收百人。 阡城黎家,位于长凌洲下的世家大族之一,世代研修阵法之道,万法宗开放收徒时,黎家都会将家族中最有前途的孩子送到万法宗学习深造。 今年,万法宗开始了第二十届收徒考核,黎灵鸢作为黎家最有天赋的长女,在家族内部竞争中得到机会,前去参加万法宗选拔,顺利通过考核,进入了这个众修士的梦想之地。 所有新晋学徒都是各洲来的天之骄子,每一个平平无奇的面貌背后都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黎灵鸢最不喜麻烦,所以躲在角落中,看着其他修士交流吵闹。 “据说万法宗老祖会出山讲话,真想瞻仰一番老祖风姿。” “请称老祖为今安道君。” “呜呜呜,娘,师傅,孩儿终于考上了。” “啊哈哈哈哈,我过了,过了!啊哈哈哈,以后我就是万法宗的人了!” 云雾缭绕的山顶处,众人期盼的老祖并未出现,一个身着黑白法袍的弟子现身,对众人说道:“首先恭喜各位,从各州不远万里赶来,成功入选我宗,其次很遗憾,今安师祖最近修行遇到瓶颈,不能前来此次迎新大典。” 可那弟子脸上神色与话语相反,分明就是十分庆幸老祖不能前来。 “今安道君啊!我努力百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啊!”一个修士突然崩溃大哭,跪在地上。 “老祖不来了?凭什么,前十九届迎新大典都来了,就我们这一届没有!” “倒霉。” “老祖……” 黎灵鸢看着众人,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想见那位道君,传言将他吹捧得甚高,实际修炼五千年都没能飞升,不过常人罢了。 师兄继续说着场面话,黎灵鸢觉得无趣,望着前方发呆,她们所处的露天大殿,高耸巍峨的群山环绕,各种妖兽在上空飞行,黎灵鸢很怕这些妖兽在上空排泄,毕竟她就被妖兽的屎砸中过。 迎新大典的废话不听也罢,黎灵鸢躲避着妖兽,想找个有遮蔽处的地方,突然,她注意到有一丝淡淡的金光凝成一条线,向着远处延伸而去。 这是她的天赋能力,只要附近有强大的阵法她就可以感知到,她饶有兴趣地跟着金线走去,走了一个时辰,她疑惑地看着还在延伸的线,心中不解。 “我见过最强的阵法也就勉强能延伸出千米的线,这条线已经延伸到千米之外了,难道是刚才一个不注意,跟错了线?”黎灵鸢自言自语道,毕竟这是万法宗,强大的阵法很多,长短强弱不同的金线混杂,她或许是中途看错了。 “已经走到这了,那就继续跟这条吧。”黎灵鸢又走了一个时辰,周围完全陌生的景色让她有些慌张,她会不会是触怒了哪位大能,所以有人在故意耍她? 但不对啊,她的天赋能力极特殊,除了娘亲,她并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能仿造金线更是无稽之谈。 黎灵鸢咬咬牙,跟着金线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太阳西下,这条线终于被她跟到了尽头。 这是一处极荒凉的山,草木萧疏,万籁俱寂,金线没入干硬板结的土里,黎灵鸢挖开土,发现其中是一极繁复的锁魂阵,阵中走线纵横交贯,盈千累百的小阵迭于其上。 “怪不得延伸出那么长的线,这样复杂的阵法,我还从没见过。”黎灵鸢用手描画着阵法,“这恶毒的锁魂阵是谁弄出来的,要赶紧将阵中所困之人救出。” 锁魂阵,顾名思义,就是将人的生魂取出后困在阵中,因其恶毒凶险,属于十大禁阵之一,所有宗门严令所有人不得使用禁阵,如被发现自请退宗。 黎灵鸢的天赋能力会将解阵之线清晰地描画出来,她耐心地解开如同乱线一般缠绕纠结的阵法,天色已彻底转暗,她解阵时达到无我之境,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等到阵法破解完成,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时,她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一夜了。 黎灵鸢舒展身体,活动筋骨,伸出手用力将阵中蜷缩着的人抱上来,在看到那人的脸时,黎灵鸢惊呼:“何等绝色!” 那面容太过艳丽,有种雌雄莫辨超脱凡人的美,黎灵鸢开始紧张起来,她将美人放在地上,轻声唤道:“道友醒醒,我已将你从阵中救出,究竟是何人将你关在此地?” 纤长的羽睫颤动,那双眼睁开时,那浓重极深的黑色仿佛漩涡一般,黎灵鸢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痴迷地注视着他。 “你是,谁?”清越动听的声音仿佛玉石敲击般悦耳,黎灵鸢恭敬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在下黎灵鸢,敢问阁下的尊姓大名?” “今安。” “原来是今安...”那不是老祖吗?黎灵鸢呆滞了。 “帮我。”今安蹭着她的身体,黎灵鸢看着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美人,咽了口唾液:“帮什么?” 今安解开了腰带,外氅松松地挂在他身上,中衣也被他扯开,一个巨物跳出来,前端涨红,不停地向下滴着淫水,形状微微上翘,整体又粗又长,两个沉甸甸的囊袋坠着,黎灵鸢看呆了。 今安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阳物上,滚烫的温度让黎灵鸢认清现实,所以她现在是在一个荒凉之地捡了传说中的那位创宗之祖,今安道君,而这位道君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春药,正将阳物在她手上来回磨蹭,一边蹭一边呻吟,“啊...唔...哦...啊...嗯...” 一些无意义的单音节,被他哼叫得无比诱人,喘息的声音在她耳边异常清晰,黎灵鸢握紧了他的阳物,今安发出了更高昂的呻吟,“啊...呜...嗯...啊...嗯...哈啊...” 今安白皙的面容浮现出一片红晕,眼角湿润,眼尾一片绯红,阳物上溢出的水蹭得她满手粘腻湿滑,使今安在她手中抽插得更加顺畅,他的腰颤动着,阳物开始大幅抖动,囊袋微缩,大股大股浓精在黎灵鸢手中喷射而出,黎灵鸢松开了手,那大肉茎颤动几下,根本没有丝毫软下去的迹象,今安又往她的身上蹭,“帮我。” “我可以帮你,但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说你是今安,难道你是那个老祖?”黎灵鸢认真地看着他,但他眼神迷离,明显神志不清,嘴中不断重复着:“帮我、帮我、帮我。” “你被人下药了吗?”黎灵鸢摇晃着他,提高声音问。 “没。”今安摇摇头,向前栽倒,黎灵鸢连忙接住了他,今安攀住她的身体,用坚硬的肉茎顶着她的小腹,摆动腰一下下地戳着她,黎灵鸢环视周围,虽然这里没人,那也不可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行苟且之事啊! 黎灵鸢拢好他的衣服将他抱起,“你乖一点,我们先回到洞府中再行解决。” 今安抱住黎灵鸢的脖颈,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黎灵鸢从乾坤袋中找出帷帽,盖在今安的头上,循着记忆往回走。 她半途离开了迎新大典,如今走在这群山环绕,雾气氤氲的道路上,不知该去往何处。 总之先回到举行迎新大典那处,黎灵鸢抱着今安向着大殿前进,路上遇到了一位万法宗的师姐。 “你是新来的小师妹?这么快就找到道侣了?”师姐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怀中抱着的人。 这位师姐面容亲善,眼中带着笑意,黎灵鸢稍稍放下心,对她说道:“拜见师姐,我因些私事中途离开大典,敢问师姐...” “我知道我知道,白释久那家伙就喜欢长篇大论,很多新人都不爱听他讲话,你们住处和弟子令牌都在诸事阁那边查,就是那个山头,看见了吗?”师姐指着远处的一座青色的高山,黎灵鸢点点头,“多谢师姐。” “所以你怀中抱着的人是谁?我丝毫探不出他的修为。”师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怀中之人,黎灵鸢犹豫一番,掀开了今安的帷帽一角,“师姐认识吗?” 师姐看到今安时,瞬间神色大变,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师祖恕罪!师祖恕罪!” “别别别,师姐快起,没事的。”黎灵鸢看着对她磕头的师姐,心里很慌,怀中的今安也开始挣扎,而师姐还在一个劲地磕头。 黎灵鸢只好对她说:“实在抱歉师姐,我立刻带着他离开这里。”她带着今安走出很远,回头看去,一直磕头的师姐终于停下了动作,脱力地倒在地上。 这下确认了,她怀里抱着的真是老祖,黎灵鸢用帷帽将今安遮得严严实实,去诸事阁领了弟子牌和万法宗道袍等物,进入了宗门分配给她的洞府。 第二章迟到(高H) 一进入洞府,她怀中的今安便将她压倒在地,黎灵鸢摘掉了今安的帷帽,浓如黑墨的发披散,今安靠近她的身体,温热的吐息洒在她的脸颊:“黎儿,黎儿,帮我。” 那妖孽般美丽的脸欲求不满地看着她,让黎灵鸢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她咬住嘴唇默念两遍清心咒,想要理清事情现状,至少要知道师祖为什么这样对她。 正在她思考时,今安将他身上的衣衫扯下,如同玉雕出来一般完美的身体展现在她眼前,粉嫩的乳头在白皙的胸膛上挺立,黎灵鸢的心神都被他的身体吸引,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今安的乳尖,今安立即发出了难耐的叫声:“呀...啊...嗯...还要...黎儿...” 黎灵鸢饶有兴趣地拨弄着他的乳头,今安下身翘起的肉茎大幅地跳动了一下,前端溢出一股透明的水,滴落在她的外裳上,瞬间血液直冲头顶,她连忙闭上眼念起清心咒。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清心... 今安抓着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身体上,细腻温暖的触感传来,勃起的乳头磨蹭着她的掌心,她咬咬牙,人生在世,及时享乐,不清心了! 黎灵鸢睁开眼,美男当前,无须再忍,她把今安抱进卧房,将他压在床榻上,咬住了他红艳的唇,今安也回咬,他们都不懂接吻的方法,两人笨拙地互相咬着嘴唇,黎灵鸢的手顺着今安的腰腹上滑,找到他胸前挺立的乳尖,揉捻拨弄。 “唔...啊...嗯嗯...啊...”今安绷起身体,下身没有被触碰的阳物竟然就这样射了出来,白浊气势惊人地喷射到了黎灵鸢的锁骨处,她用手勾起身上的精液,看着喘息的今安。 泄了两次,那硕大的阳物还是直挺挺地立着,没有丝毫软下去的迹象,今安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双眼魅惑如丝地注视着她,黎灵鸢鬼使神差地靠近,今安抱住她的腰,转身将她压在身下。 视野倒转,黎灵鸢仰躺在床铺上,今安将那巨物抵在她的肚脐,作势要插进去,还好那粉嫩的大龟头上满是粘液,从她的肚脐上滑开了,黎灵鸢连忙阻止他:“不是那里,是这里。” 这位到底老祖纯情到什么地步啊,竟然连女子的阴户都找不到,黎灵鸢指向自己的两腿之间,今安看着她的腿间,压在她身上,将肉棒插进了她的腿根。 阳物在她的大腿根部磨蹭着,偶尔圆润的龟头向上顶到她的穴口,又蹭着穴口滑开,黎灵鸢被磨得浑身颤抖,今安似乎注意到她的反应,一直用阳具前端在她的穴口处来回顶弄摩擦,黎灵鸢抬起腿环住他的腰:“唔...插进来...今安...啊...这里...” 但今安的阳具太大,黎灵鸢的穴口又太小,流出的淫水交融在一起,有几次龟头都顶进去了一些,又因溢出的淫液滑到了别处,两个人都急切起来,今安的动作越发用力,却始终插不进穴中,黎灵鸢被肉茎蹭着阴核,酥麻的感觉流淌至全身,快感慢慢累积,她摆动着腰呻吟起来:“啊...好舒服...今安...那里...嗯嗯啊...哈啊...到了...啊...” 穴口快速收缩起来,她就这样被蹭到了高潮,穴中却越发空虚,想要那巨物将里面填满,黎灵鸢伸手握住了今安乱动的阳具,对准了自己的穴口,“插这里。” 今安沉下腰,硕大的龟头挤进了窄小的穴中,剧烈的疼痛让黎灵鸢呼吸一窒,今安没有停下动作,就这样继续深入,黎灵鸢推拒着今安:“好痛...慢点...好痛啊...今安...停下...啊...” 今安完全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激烈地抽插起来,“黎儿...好棒...哈啊...” 像是木桩被钉进了身体,黎灵鸢痛得流出眼泪,今安俯身舔走她的泪珠,去咬她的唇,“黎儿...唔...啊...黎儿...嗯啊...”今安停下了动作,滚烫的液体一股股射进了她的身体,黎灵鸢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但她这口气还没松完,今安又开始动作,这次有了大量精液的润滑,并不如开始那样疼痛,黎灵鸢看着今安那淫靡的姿态,感受着他白皙细腻的身上散发着的淡香,放弃般掰开自己的双腿,任由今安操弄。 今安压着她的腿根,将肉棒埋入最深处,似乎顶到了宫口,难以想象的剧痛袭来,黎灵鸢绷紧了身体:“不...太痛了...啊...呜啊...拔出来...今安...啊...” 阳具进入了难以想象的深处,黎灵鸢痛得甚至不敢用力呼吸,今安却觉得有趣一般插着那极紧的宫口,黎灵鸢用力抓紧了床单,痛苦地呻吟:“呜...今安...要死了...真的...痛死了...啊...” 粗壮坚硬的阳具像是凶器一般,一下下插到最深处,仿佛要把她的小穴插烂,内脏都碾碎,黎灵鸢用力地收缩着下体,想让今安快点泄出阳精,但今安一次比一次持久,这一次足足插了她半个时辰,才俯身抱紧她将阳精泄在她的体内。 黎灵鸢仰头,对准今安红嫩的唇用力咬下,发泄自己的不满,今安任由她咬着,喘息几下后,继续摆动起腰胯。 还来?黎灵鸢的神色染上了些绝望,身体无力地瘫软着,如同玩偶一般任由今安摆弄,二人的下身一片泥泞,满是淫水与精液。 也许是身体适应了他的阳具,纯粹的痛苦开始夹杂着些快感,从小腹传递到全身,黎灵鸢的呻吟也变了调子,今安持续不断的刺激让她受不了地颤抖着,灭顶般的快感袭来,她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肉穴紧紧地吸着今安的肉棒,让他也抖着身体射在了她的穴中。 黎灵鸢本以为今安会拔出阳具,可今安居然一边泄着精一边插着她,高潮还未过,又一波高潮袭来,黎灵鸢哭叫着抽搐着身体,太过强烈的快感比痛感还要恐怖,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只会高潮的玩物,被今安插得七零八落,脆弱的内壁似乎被撕裂了,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被切断一般,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 黎灵鸢醒来时,浓重的情欲味道充斥着房间,身上满是黏糊糊的精液,罪魁祸首压在她身上睡着了,可阳具还是硬着的,仍埋在她的穴中,黎灵鸢动了动身体,浑身各处都传来剧痛。 黎灵鸢自认体力不错,但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男子做到昏迷,她扭曲着表情抬起腰,想要将今安的肉茎拔出,“啵”的一声,今安的阳具脱离了她的身体,大量的淫水和精液顺着她的穴口流下,黎灵鸢站起身,精液顺着她的腿流到了地上。 今安睡得正香,胸膛微微起伏着,浑身沾满了粘液,还有血丝混杂其中,那被淫水浸泡得亮晶晶的大肉茎耀武扬威地翘着,黎灵鸢用清洁咒将自己与今安清理干净,在洞府门口画了一道封闭阵法,去往万法宗主殿。 新晋弟子要先在主殿中的经林学堂学习十年后才可以开始拜师,入宗后第二日就要来学堂报道,黎灵鸢心里没底,因为她醒过来时才发现,她昏迷了三日。 学堂门前立着块石碑,上面据说是老祖亲手写的戒规,今安的字自然如他的人一般飘逸俊秀,但黎灵鸢没心思细看,她忐忑地打开了学堂的大门,忽然风景变换,她似乎来到了一片竹林,清风吹拂,几道声音传入耳中。 “这就是那迟来的小弟子?” “胆子不小呢,呵呵。” “迟到当罚。” 当-—— 巨大的钟声响起,音浪将她拍倒在地,黎灵鸢难受地捂住了耳朵,“各位老师恕罪!弟子不是有意的!” “这话可有趣,你不是有意的,还能是无心的?” “能入我宗门的弟子,千百年还未见一个敢迟到的。” “就是,都不知道应当怎样罚了。” 一身着纯白道袍的男子落在她面前,阴冷的气息将她包围,黎灵鸢抬头去看,还未看到他的脸,那男子突然退后了一步:“韩师姐!” 被唤作韩师姐的美艳女子落下,手中还提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钟,“离师弟,怎的教训一个新入门的小弟子还要我来帮你?” “她身上的气息...”离垣小声对韩姒说着什么时,竹林之景剧烈晃动,黎灵鸢跌跌撞撞地起身,突然向后仰倒。 她再睁眼时,头顶是古朴的木制房梁,周围只有一桌一椅一屏风,刚才的美艳女子身着青色道袍站在她面前,“我是韩姒,叫我老师即可。” “见过老师。”黎灵鸢起身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 “你是学阵的,照理应当是离垣来教,但他胆子小的和老鼠一样,和章师弟一齐跑了。”韩姒笑着说。 黎灵鸢疑惑地眨眼,韩姒倚着那半人高的钟,指着黎灵鸢:“你身上,一股师祖的檀香味。” “什么檀香?”黎灵鸢什么也没闻到...不对,是她习惯了那股味道,所以忽略了,初见今安时,他身上确实有种很奇特的香味,很清淡,却极好闻。 “也不算是檀香,只是类似白神檀的味道,我太久没见师祖,都快忘了。”韩姒用手撑着脸颊,“所以,你见到师祖了?” 黎灵鸢不知自己应当承认还是否认,韩姒弯起眼睛:“真的见到了?他在哪里?不不,不说闲话了,今日先授课吧,将此阵法解了再重画出来。” 一张略有些复杂的阵法图摆在她眼前,布阵手法竟与她解的那个锁魂阵有些相似,“这是谁画的阵?” 若是知道是谁画的阵,或许能查到将今安关在锁魂阵的人。 “解开我再告诉你。”韩姒的身影消失在房中,黎灵鸢专心盯着阵法,动用天赋能力解阵。 第三章玉势(四爱H) 不到一个时辰,阵法破解完成,黎灵鸢举起阵法破解图纸示意:“老师,请批阅。” 韩姒凭空出现,拿过她手中的图纸,看了又看:“这么快,你是怎么解的?” “就是、那个,我不太会描述。”黎灵鸢有些心虚,她是靠着天赋能力解开的,这种事不能告诉别人,况且说了别人也不会信。 韩姒又拿出一张纸:“再画出来刚才的阵法,看在你这么快就解出阵的份上,我便告诉你罢,这个阵法是师祖画的。” “今安画的?”黎灵鸢惊讶地脱口而出,是今安将他自己囚禁在阵中的,怎么可能? “你、你说什么?”韩姒从未见过有人直呼师祖名讳。 “当然是今安道君!”黎灵鸢反应过来,连忙找补。 韩姒思衬片刻,围着黎灵鸢绕了一圈,摆摆手:“你回去吧,不用画了。”而后消失在原地。 黎灵鸢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不太习惯老师这来去如风的做派,可既然她让自己回去,留在这里也无事可做,那便回去吧。 她打开学堂的房门向外走,没走两步便看到了一个身穿黑白道袍的身影,正是之前在迎新典礼上讲话的白释久,或许可以向他打听一些消息,她上前两步向他行礼:“白师兄好。” “哦?你是新...”白释久饶有兴趣地靠近她,却在突然间脸色变得苍白,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后退一步向她行礼:“拜见师祖。” 黎灵鸢满头雾水,她是女子,再怎样也不至于被错认成男子吧,于是开口说道:“师兄,我是新晋弟子黎灵鸢,不是老祖。” 师兄没有回复,头埋得越来越低,就差给她跪下了,黎灵鸢只好放弃说明,直接转身离开,她怕师兄真的给她跪下,她可受不起啊。 回到洞府后,黎灵鸢解开了阵法,走入卧房,看到床上的今安,他正用阳具磨蹭着床单,早上她离开时已经清洁好的床单又布满了精液,看来今安在她离开后又自己射了好多次。 “今安,大家为什么都那么怕你?”黎灵鸢看着床上呻吟着的美艳妖精,实在搞不懂他哪里可怕。 “黎儿,黎儿。”今安注意到她,光裸着身体向她走来,黎灵鸢环住他纤细的腰,将他拉入怀中,但因为今安比黎灵鸢高一些,看起来更像是黎灵鸢依偎在今安怀中。 黎灵鸢握着他的阳具,前端的小孔处滴滴答答流着白色的精,她好奇地问道:“这样真的不会精尽人亡吗?” 今安晃着腰在她手里抽动,黎灵鸢的手包住了他的龟头揉捏,今安颤抖着呻吟:“唔...啊...黎儿...” 因为黎家的嫡系都姓黎,所以从小到大家族的长辈与亲戚都叫她灵鸢或是鸢儿,被称呼为黎儿还是很新奇。 黎灵鸢觉得蛮好听,她抬眼看着今安,对上那浓墨般漆黑的眼眸,不禁看得痴了。 “黎儿。”今安俯身咬她的嘴唇,她伸出舌去舔他的唇,今安也伸出舌与她交缠,她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唇边流淌,今安用舌勾住她的唾液,顺着她的下颌舔回唇角。 黎灵鸢被吻得有些站不住,她指了指床铺:“我们去榻上。” 今安看着她指向的位置,边吻着她边向那边移动,他们倒在床上,今安压着她,试图将腿间的巨物插进她的穴中,黎灵鸢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 她里面已经撕裂,不能再做下去了。今安用湿润的眼注视着她,被吻得红艳的唇轻启:“黎儿。” “知道啦,你等一下。”黎灵鸢在乾坤袋中翻找,她记得小时候曾和黎家姐妹用了上好的玉胚雕刻过男人的阳具,那块玉胚是她打赌从别人那里赢来的,那人要是知道她糟蹋这么好的玉,估计会气到昏厥。 “哈哈。”想到这里,黎灵鸢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今安看着她的笑颜,按着她的手臂将她扑倒在床上,黎灵鸢挣扎着说道:“今安,放开我,还没找到呢!” 都怪她在乾坤袋里放了太多没用的东西,找想要的物品时才会这么麻烦。 今安舔舐着她的脖颈,湿滑柔软的舌在皮肤上带起一阵战栗,黎灵鸢将手臂从今安的手中挣脱,环住他的腰向下摸去,捏住他圆润挺翘的肉臀。 耳边的喘息声加快,今安摇晃着臀,在她手里蹭着,黎灵鸢将手指探入臀缝中紧闭的肉穴,今安颤抖了一下,那穴口也缩了缩,她试图将指尖伸入,但那里干燥滞涩,插不进去。 黎灵鸢将手游移到今安的小腹前,在今安的阳具前端摸了一把,蹭到了满手淫水,再探入他的后穴,有了淫液润滑,她的指尖顺利没入了那紧致温暖的肉穴里。 “黎儿...唔...黎儿...”今安有些难受地躲避着她的手指,黎灵鸢在其中摸索着,触碰到了一个位置,今安的身体变得僵硬,她弯起手指,轻轻按揉那个板栗大小的器官,今安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啊...呃...哈啊...黎...” 黎灵鸢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一手揉着他臀肉,另一手插在他的后穴中,指腹时而在上面转圈时而前后摩擦,今安紧紧地抱着她,喉间不断溢出破碎的呻吟声,黎灵鸢观察着他的反应,加快了动作,今安绷紧身体肌肉,柔韧的臀也变得坚硬。 “今安,舒服吗?”黎灵鸢故意慢下了动作,不让他高潮,今安抬头看她,眼中有一滴泪水划过,美艳得令人心惊,黎灵鸢的心脏重重地跳了几下,呼吸也凌乱起来,“今安,为什么不说话?” “舒服,黎儿。”今安乖巧地回答,黎灵鸢动起手指,将今安送上高潮,他的眉微拧,凤眸眯起,微张着唇喘息,后穴收缩着吸吮她的手指,前面的肉棒喷射出精液,都泄在了她的小腹上。 今安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塌着腰将臀高高地翘起,似乎想要她继续,黎灵鸢拍了一下他的臀肉,紧实又有弹性,他小声地轻喘了下,肉棒又射出来一股白浊。 “今安,换个姿势。”黎灵鸢这样被他压在身下,实在是不好动作,玉势也没找到。 但今安没有动,还压在她身上,黎灵鸢只好抱着今安向旁边翻滚,变换了两人的姿势。 她将手探入乾坤袋中,翻来找去,终于看到了那个被她扔在角落的玉势,雕刻的那时候她没见过实物,手法也不好,雕出了个奇形怪状的圆柱体,边缘还有些未磨平的凸起,给今安用这样拙劣的东西,让她有些愧疚,改日她再做个好的吧。 在她拿着玉势打量的时候,今安伸出手,扯开了她身上的衣物,用手掌握住了她胸前的滚圆粉乳,黎灵鸢看着按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青筋凸起的手背,纤细修长的手指,白中透粉的指尖,指缝中溢出她白嫩的乳肉,实乃美景。 可这姿势不好动作,她拿开他的手,亲亲他的指尖以示安慰。黎灵鸢跪在今安身前,将今安的双腿向两侧分开,露出其中淡粉色的穴口,“试试这个,今安。”她从今安身上抹下来点精液当作润滑,涂满了玉势,将其顶在今安的穴口处。 她这才注意到,今安没有长阴毛,肉棒和囊袋附近的皮肤一片光滑,菊穴也粉嫩可爱,“这就是俗称的青龙吗,听说不长毛的性欲都很强呢。” 似乎是玉势顶着今安的穴口让他有些难受,他扭着身体后退,黎灵鸢向前用力,将玉势一寸寸顶进他的身体,今安抓住了床单,仰头呻吟着,玉势前进到某处时,今安的腰抬起,肉茎前端的小孔微张,大量的精液倾泻而出,喷了满床。 黎灵鸢拖着玉势底部,继续慢慢向前插入,今安射过后有些脱力,软下了腰,臀部一沉,坐在了她的手上,瞬间将整个玉势都吞入其中。 “啊...痛...唔...”今安难受地轻哼,前面的肉茎都被痛得软下,还是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他的后穴口溢出鲜血,流淌到她的手上,或许是玉势的凸起划破了他的肠壁,黎灵鸢有些慌张地拔出玉势。 随着玉势慢慢退出,今安的肉棒又迅速硬了起来,兴奋地滴着水,被玉势撑开的菊穴在玉势离开的瞬间又紧紧地闭合,上面还沾着些血与淫液,看着好不可怜。 黎灵鸢从乾坤袋中翻找出伤药涂在自己的手指上,将手指探入他的穴中上药,今安修长有力的双腿在她面前大大地分开,两手抓着床单,将菊穴完全展露在她面前,黎灵鸢伸手撸了两下他翘起的肉棒,夸奖道:“今安,好乖。” 当药上到今安后穴的敏感点处时,今安哼叫起来,肉棒涌出一股透明的淫水,脸颊布满了红晕,黎灵鸢将质地粘滑的药均匀地抹在他的敏感点处,今安腿根颤抖,胸前红嫩的乳尖也淫靡地挺立。 黎灵鸢揉着他的菊穴,俯身将他的乳尖含住,舌尖上下舔弄,最后用唇包裹着他的乳头用力一吸,今安拱起背喘息着射了出来,红晕从今安脸上蔓延至他的全身,白嫩的皮肤透着粉红。 她抽出手指,今安穴中的媚肉缠绕而上,似乎不想让她离开,但她狠心拔出,对今安说道:“今天的份已经够了,明日再继续。” 第四章缘玉阁(H) 今安眼尾微红,眼角湿润,魅惑无比,黎灵鸢狠下心在床上摆了阵,注入灵力,阵法中延伸出四个金色锁链,分别拷住了今安的手腕和脚腕,将他束缚在床上。 “我再做一个好用的玉势给今安用,乖乖等着。”黎灵鸢向今安嘱咐后,出门寻找材料,黎灵鸢这次想要用暖玉雕刻一个玉势,这样进入身体时会舒服些。 走出洞府,迎面扑来的花香让黎灵鸢想起自己身上有今安的味道,为了防止更多人发现,还是用其他的香掩盖一下吧。 黎灵鸢在地上放好一堆尾紫草,将衣服挂在上方,用灵力催燃尾紫草。这种草香味浓郁且持续时间长,很好地掩盖了今安的味道,黎灵鸢穿着熏香后的衣服,走向宗门内的缘玉阁。 “道友需要些什么?”站在柜台前的是一位抱着琴的音修。 “有暖玉吗?”黎灵鸢环视着墙上各式各样的精巧玉雕,心中默默感叹,如果阁主可以教她雕刻手法就更好了。 音修:“要玉胚吗?还是成品,要多大的?” 黎灵鸢想到自己或许会雕坏,还是要大一些的,“一尺半乘一尺半。” “那么大块的暖玉实在难得,这里只有一块,要两万灵石。”音修将暖玉拿出,摆在柜台上。 黎灵鸢将装着两万灵石的乾坤袋递上:“我还有个不情之请,阁主能否教我雕刻之法?我瞧这满墙所摆的玉雕都浑然天成,精美无比。” 音修摆手:“可不敢叫我阁主,我只是在这里看店的弟子,这缘玉阁是师祖所建,这里摆着的玉雕也都是师祖所刻。” 黎灵鸢闻言又看向那些玉雕:“师祖真是心灵手巧。” “那可是师祖啊!”音修眼中满是崇拜与向往,没有恐惧之意,黎灵鸢好奇地问:“有些师兄师姐格外惧怕师祖,是何原因?” 音修:“你是新来的吧,还没被师祖磋磨过,呵呵,就拿白释久来说,百年前在新生典礼讲话太久,被师祖关进了万法阵。” “万法阵是什么?”黎灵鸢问道。 “师祖创的阵,要在其中与师祖的幻影比剑比阵比符,达到标准才可出阵,第二次进阵会提高标准,白释久便是第二次,在里面困了整整五十年。”音修解释道。 困在阵中成日与今安比试,黎灵鸢笑了笑,“听起来还不错。” 音修眨眨眼:“你也这么想?我姓云,名其和,道友呢?” “黎灵鸢,幸会。”黎灵鸢向他行了一礼。 云其和抱着琴激动地说到:“我十年便通过了考核,为了瞻仰师祖的姿容在阵中待了百年才出来,世上怎么会有师祖那般美得毫无道理的翩翩君子啊!” 黎灵鸢点头附和,拿起暖玉放入乾坤袋中,说到:“那我便先告辞了,改日再会。” 云其和向她挥手,黎灵鸢回到洞府中,看着床上淫靡惑人的身体,说道:“今安,我今日遇到一位极仰慕你的弟子。” 今安被锁链束缚,没法动作,抬眼看她:“黎儿,解开。” 宗门中对今安畏惧者与崇拜者皆有,若是这样妖媚可口的今安被云其和那类崇拜者发现就坏了。“不解,放你出去魅惑别人吗?”黎灵鸢搬来个鼓凳在床边坐下,拿出暖玉,切割下来一块,照着今安腿间那物开始雕刻。 她大体雕出一个雏形,将玉放在今安的阳物旁边比较,“真厉害呀,这里就这样一直硬着。”黎灵鸢伸手触碰着他的肉茎,今安扭着腰,用那滚烫的肉棒蹭她的手。 她向下摸,握住了他软软的囊袋,略微用力揉捏,今安的阳物跳动起来,他喘息着看她,眼中满是渴求。 黎灵鸢无情地收回手,继续雕刻暖玉,在她的手离开今安的身体后,他肉棒前端寂寞地滴下一小股淫水,今安自己用腿根夹紧了囊袋扭腰,“嗯...啊...哈啊...” 今安淫靡的低喘使黎灵鸢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用腿根摩擦挤压着自己的囊袋,露出舒服的表情呻吟着,肉棒也在颤动,淫水流得越来越多,“唔啊...嗯...呃...啊...” 黎灵鸢很好奇他会不会就这样泄出来,于是放下手中雕刻的玉,专心地盯着今安,链子被今安摇晃得哗哗作响,肉棒在囊袋被挤压的瞬间前面便会溢出水,今安的喘息声也加重。 但这样的刺激不够,在今安的努力下,绷紧身体只射出了一道白浊的液体,肉棒难过地轻颤着,渴望更多的刺激,黎灵鸢伸手握住他的龟头撸动,今安大声呻吟着射出了七八道浓精,浑身都满足地颤抖。 “你这样诱惑我,我还怎么专心雕刻?既然你技法高超,那这玉势你自己来刻。”黎灵鸢将暖玉塞进今安的手中,他眼神迷蒙地看着手中的暖玉,黎灵鸢将束缚他的锁链解开,今安用力一握,将她雕了半天的玉直接碾成齑粉。 “哇!”黎灵鸢惊呼一声,刚要发怒,今安起身将她抱到床上,扯开她身上的衣物,吻住她的唇,一路向下舔着她的胸,小腹,在她被舔得情动时,起身将阳物捅了进去。 黎灵鸢的阴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他进来时没有太大的阻碍,整个粗大的阳具没入,撑开了里面的伤口,有些微痛,但更多的是快乐,粗长的肉茎在穴内快速地进出,今安的长发落在她身上,有些冰凉,他俯身含住她胸前的软肉,湿润的舌拨弄着她的乳尖,时而用牙齿研磨,又痛又爽。 “啊...今安...痛...唔啊...哈啊...啊...呀...”黎灵鸢承受着今安的撞击和胸前传来的刺痛,感受着汹涌而上的强烈快感,发出羞耻的呻吟声。 “黎儿。”今安念着她的名字,用阳具用力地向上一顶,那处传来了难以言说的酸麻感,黎灵鸢瞪大了眼睛,今安反复地顶着那处,快感迅速地堆迭而上,黎灵鸢绷紧双腿达到了高潮。 今安继续插着那酸胀的位置,黎灵鸢很快被顶到了第二次高潮,她连忙抬腰将今安的肉棒拔出来,再这样做下去又要被今安肏晕了。 “今安,不是我不想跟你做,是我实在吃不消。”黎灵鸢颤抖着双腿将阵法启动,再次将今安束缚在床上,低下头含住了今安的阳具,努力张大嘴含住了他的龟头。 表面布满咸咸的粘液,黎灵鸢用舌头画着圈绕着小孔舔弄,今安发出难耐地喘息:“哈啊...唔...啊...黎...儿...” 她用舌头顺着小孔舔到系带处,快速动着舌尖左右舔舐,今安的腰轻颤,向上用力将龟头向她的喉咙深处顶,硕大的龟头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喉口,她难受地吐出了他的肉棒,“今安,这么大我可吞不下去,别乱动。” 她握住粗长的茎身,舔上面凸起的青筋,用手撸着下半截肉茎,肉棒激烈地颤动,似是马上就要泄出精,黎灵鸢将唇移动到前端张开的小孔微微用力一吸,浓稠的精大股地喷入她的口中,没有任何的腥臊味,意外地好吃。 黎灵鸢将今安泄出的精液都吞下,舔净他的阳具,起身找出件衣衫穿,坐在鼓凳上将暖玉重新切割出一块开始雕刻,边刻边问道:“为什么将我刚才雕的玉势捏碎了?” “不喜欢。”今安说道。 黎灵鸢惊讶地挑眉,“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黎儿,不喜欢,玉。”今安这样说着,黎灵鸢好奇地凑近他,“今安不会说完整的长句吗?” 今安眨了眨眼,回道:“不会。” 是因为在锁魂阵关得太久,忘记了说话吗?黎灵鸢问道:“今安知道是谁将你关在锁魂阵中的吗?” “不知。” 黎灵鸢摸摸他的长发,“我会调查的,要是查出了谁将今安弄成了这样,我肯定不放过他。” “黎儿,解开。”今安晃着手腕上的锁链,黎灵鸢握住他的手:“今安想做什么?” 今安腿间的阳物跳动了一下,他红着脸说道:“想要,黎儿。” 黎灵鸢雕刻着暖玉答道:“我的身体可受不住,放心,上次是那个玉势太粗糙才将今安弄伤了,这次不会的。” 暖玉被她雕刻出了大体的形状,正要细化时,门前的阵法被触动,黎灵鸢放下了玉,“有人靠近洞府,今安不要出声,我出去看看。” 黎灵鸢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穿灰白色道袍的师兄,“请问师兄何事前来?” 师兄道:“新入门的弟子十日后须得参加秘境试炼,我前来确认你是否收到了消息。” 黎灵鸢确实没收到,她问:“敢问师兄这则消息是在何处通知的?” 师兄:“弟子玉牌。” 黎灵鸢拿出了前几日领的玉牌,注入灵力,发现上面有几条消息,其中一个便是秘境试炼的通知。 “多谢师兄告知。”黎灵鸢向他行礼。 师兄:“很多新来的弟子都不知道看玉牌,所以我才来一一确认,如今你已知道,我便告辞了。” 第五章困阵(bggbH) 黎灵鸢看着师兄转身离去的身影,松了口气,若是被人发现她屋中的今安,她该怎么解释,新入门的弟子和宗门师祖搞在一起,颠覆伦常,违背礼教,今安作为年长者必定是要被世人轻视唾骂,虽然前几日的她并不在乎,可如今,她不希望有人说今安的坏话。 她喜欢今安,虽然这感情来得有些轻率儿戏,她就是这样陷进去了,虽然无可奈何但也不想摆脱。在门口布下防止外人闯入的阵法,黎灵鸢回到屋中,拿起暖玉继续雕刻,如果十日后她要去秘境试炼,今安也可以用玉势疏解欲望,总归不会这样难受地硬着。 雕刻这样的精细活需要十二分的注意力,稍微刻错了位置便很可能浪费了这块暖玉,她自认不算极情纵欲,但她也不是圣人,虽然努力地专注于雕刻,但被今安那魅惑的凤眸注视,难免情动。 每当她抬眼看今安腿间那物做参照时,就会想到今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视线仿佛穿透了她的衣服直接落在她的皮肤上,让她有种强烈的羞耻感,左思右想,她决定找块布将今安的眼蒙住。 “这样好多了。”黑布隔断了今安视线,黎灵鸢看着被锁链束缚着躺在床上的赤裸身体,“再穿件衣服就更好了。” 今安从前穿的那件衣服早已不知去向,但不妨事,她的乾坤袋中应该有男装,在袋中查找一番后,果然发现了一件男子衣物,是她从前想要假扮男子时找人做的,但尺寸做的太大了些,她一直没穿过。 一件青白色的外衫,与她正雕刻的暖玉颜色有些相似,她暂时将锁链解开,将衣服穿在今安身上。 今安内里没有穿中衣,外衫的质地又有些轻薄,隐约可以透过衣物看到今安瓷白细腻的皮肤,还有胸前的红点,衣物稍有些肥大,布料松松垮垮地堆迭,别有一番美感。她的技术不好,雕刻暖玉时需照着实物参考,她在衣衫前襟留出了缝隙让今安的阳具暴露在外。 只见今安:肩若削成,延颈秀项,葳蕤潋滟,艳情绰态。 这衣服穿了还不如不穿!黎灵鸢感慨:“这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黎灵鸢抓着衣衫边缘,索性将今安的衣服再脱下来,但随着青白色衣衫褪下,今安的诱人程度也并没减少半分,黎灵鸢绝望地叹气。 穿也不对,脱也不对,黎灵鸢念上十遍清心咒,坐在鼓凳上一点点刻着暖玉,在理智与欲望的挣扎下,过了约三个时辰,黎灵鸢终于做好了,只是从腿心溢出的水打湿了亵裤,起身时鼓凳上都有些水痕,她红着脸施了个清洁术。 黎灵鸢拿着玉势坐在床边,但今安不知何时竟解开了困住他的阵法,她还没等动作就被今安压倒在身下,她连忙护住了自己刚刻好的玉势,“这次可不能给我弄碎了!” 今安亲吻着她的眉眼,柔声说道:“不会,弄碎。” “今安,先试试这个可好?”黎灵鸢举起手中的玉势和他商量,今安从她手中抽走了那物,放在了一边,“等下,再试。” 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今安脱掉她身上的衣物,黎灵鸢只好顺从地任由他摆弄,今安的唇下移,落在她的锁骨上,啃咬舔弄,温热的呼吸洒在颈边,黎灵鸢有些被痒到,缩了缩脖子。 今安的手捏着她的乳肉,唇向下含住了她的乳尖,快感丝丝缕缕地传递到下腹,本就情动的身子更加难耐,她用腿勾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腿心向今安腿间那硕大的物件上贴。 “今...安,好难受,不要再舔了...”乳尖传来的细密快感实在磨人,不仅不能使她的欲望缓解,还将她推到了更加饥渴的境地。 她攀着今安的背,软软的穴肉触到了今安的阳物,今安沉下腰用前端撞着她的腿间,圆润的大龟头顶在她的阴核处,舒服得她眼前一片空白,“啊...那里...唔...啊...” 今安边吮着她的乳肉,边顶着她的腿心,很快将她弄得流水不止,黎灵鸢颤抖地呻吟,用腿根夹住了粗硬的阳具,“今安...唔啊...要到了...” 她晃着腰用阴核蹭他的顶端,今安用牙咬了下她的乳头,猝不及防的刺激直接让她攀上了巅峰,穴肉剧烈地收缩着,“啊...唔啊...到了...” 高潮过后,她满足地躺在榻上,今安没有继续做,而是离开了身体,将玉势拿着递给了她:“黎儿,试吧。” 黎灵鸢接过了玉势,感动地抱住他亲吻,今安热情地回应她,舌尖交缠,缠绵缱绻。 吻得满足后,黎灵鸢放开了今安的唇,把今安修长的双腿分开,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般的皮肤太过诱人,黎灵鸢低头在他的大腿内侧咬了个牙印,今安有些吃痛地皱眉,黎灵鸢在自己咬出的牙印上亲了亲,拿起了玉势。 在玉势上抹了些滑滑的金盏花油,用前端在今安的穴口前磨了几下,慢慢推进去,整根没入后,黎灵鸢才发现忘了做底座,拔不出来了,她连忙把手指伸进穴中。 “唔...”后穴被她的手指和玉势撑开,今安有些难受地呻吟着,黎灵鸢愧疚地向今安赔罪,“是我疏忽了,我很快就把它弄出来。” 黎灵鸢用手勾住了玉势向外拉,但那表面太滑了,尤其是她还抹了那么多金盏花油,在她专心和玉势奋斗的时候,今安被弄得喘息连连,玉势不仅没出来,还越来越向深处滑。 “今安,你别向里收,试着把它推出来。”黎灵鸢抽出了手,放在今安的小腹上,隔着今安的肚子按到了硬硬的玉势。 “怎么推?”今安泪眼朦胧地看她,黎灵鸢被他的样子蛊到了,连忙抱住他安慰:“没事的,用灵力把它推出来就好。” 今安努力半晌,也没有将玉势弄出来,黎灵鸢想到一个办法,“我给你弄出来。” 她让今安趴跪在床上,自己跪坐在他身后,分开挺翘圆润的臀瓣,将唇贴在了他的穴口,用上了灵力轻轻吮吸。 “唔啊...黎儿...难受...哈啊...呜...”今安的背轻颤,嘴中溢出呻吟,黎灵鸢安慰般地用舌头舔舐他穴口的褶皱,今安的身体突然僵住,收缩着后穴达到了小高潮,被灵力缠绕着的玉势又向里深入了一些,黎灵鸢不敢再舔他,专心地向外吸。 玉势的位置太深,她用手按在今安的小腹上推着玉势作为辅助,玉势缓慢地移动,过了一刻钟,她终于在穴口看到了玉势的根部,她用牙咬住了暖玉将它从今安的体内拔出。 玉势拔出时带来了一阵强烈快感,今安的肉棒跳了一下,透明的淫液从前端流出,落在床上,他有些脱力地放松了身体,被黎灵鸢抱起腰,再次将玉势插了进去。 “唔啊...不...哈啊...啊...”今安摇着头喘息,黎灵鸢这次牢牢握住了玉势根部,只将前端插了进去,今安的敏感点长得浅,只用半根就能蹭到。 玉势的蘑菇头在今安后穴顶弄,今安的肉棒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抖地分泌着黏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床单上,黎灵鸢只恨自己没长出来个阳具,只能用玉势肏今安。 青白色的暖玉在粉嫩的穴口抽插,今安的手抓着床单,黑发披在背上,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身前粗大的硬物分泌出的淫水在床单上连出了一道银丝。 “唔...黎儿...啊...好棒...”如同细小静电般的快感迅速扩散至全身,今安浑身颤抖,皮肤上起了一层寒粟子,乳头也挺立起来,像是邀请她去玩弄一般。 黎灵鸢的手向前摸去,用指尖按压他的乳尖,今安的肉棒大幅度弹跳了下,一股白精泄出,黎灵鸢加快抽动玉势的速度,肉棒前端的小孔大张,浓浓的精液大股地倾泻而出,撒了满床。 今安颤栗着高潮的样子艳丽无比,似是一副绝美画作,黎灵鸢拿出了留影石,将他的样子记录下来珍藏在盒中,今安的后穴里还插着一半玉势,黎灵鸢伸手想要将玉势拔出,今安自己抽出了玉势放在一边,转动黑眸看向她,“黎儿。” “怎么了?”黎灵鸢凑近他的脸,今安勾住她的脖子亲吻,将她压在床上,床单上湿粘的精液贴在她的背后,黎灵鸢有些难受地拱起身子,今安将她的身体按住,黎灵鸢想要用清洁术弄干床单,被今安抬手阻止。 “黎儿,不要动。”今安弯起眼睛,继续说道:“沾上,气息。” “我已经沾上很多啦,白释久都将我认错了,不用再沾了!”黎灵鸢反抗道。 今安:“还不够。” “不够?”黎灵鸢的背贴在被精液浸透,有些微凉的床单,非常难受。 今安不答,摆出了她用来之前束缚他的困阵,四个锁链伸出,扣住了她的双手双脚。 “今安?”黎灵鸢非常不解,今安挤进她的腿间,将阳物插了进去,“做什么...呀...不要...” 她动用天赋能力解阵,却发现这阵与她用的困阵表面相同,内里复杂至极,和困住今安的锁魂阵以及韩姒让她解的那个阵法手法很像,“今安,放开我!” 今安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凤眸眯起,笑着说:“自己解。” 这是要报复她吗,黎灵鸢只好自己解阵,但今安的阳具在她的腿间进出,她实在没法专心,哪有人能一边交欢一边解阵的? 今安不紧不慢地肏她,每次快泄出的时候就拔出来射在她身上,她浑浑噩噩地解着阵,直到今安泄了数次,已经将他的精液洒满了她全身时,阵终于开了,她也彻底染上今安的味道,这下再熏什么香都盖不住了。 第六章秘境试炼(剧情章) 到了十日后的秘境试炼,黎灵鸢便明白了今安的用意。 秘境中表面春和景明,实际暗藏杀机,比如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池塘,却会在有人靠近时突然从中冒出许多巨型食人鱼将人拖入其中。 比如那些草地上趴伏着的那些看起来弱小无害的动物,在人们放松警惕后就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人吞吃入腹。 好在秘境试炼倒不会真的让新晋弟子命丧于此,若是有人在秘境中受到生命威胁,那人便会立即被弹出秘境,试炼也就此失败。 那些被弹出秘境的弟子,他们的肉体或许还活着,精神上会受到多大创伤便不得而知。并且未通过试炼者还要继续提升修为磨练心性,参加补考,补考若是再次失败,那便只能自请退宗。 这样危险的秘境,对于黎灵鸢来说毫无威胁,这里的所有生物都对她很畏惧,就连看守澄心雪莲这种珍稀草药的高阶灵兽也对她卑躬屈膝,乖乖让开了路任她前去采摘。 而其他弟子进来不过几刻钟,多数已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这里的灵兽等阶太高,甚至无需伪装便能将他们这些修为低微的修士一网打尽。 至于灵兽们为什么费尽心思弄出清澈池塘与柔弱外表,大体是出于灵兽自保与防卫的本能。 黎灵鸢擅长的法阵在这个秘境中也同样难以自保,若是没有今安她难免要受伤,如今她有所倚仗自是乐得轻松,对于其他弟子却实在不公,且有作弊之嫌,或许她应当用些法子除去今安的气息。 可转念想想,今安毕竟也是出于对她的担忧,她不好辜负今安这份心意,在心里挣扎一番后,她还是选择安于现状,狐假虎威地接受着众灵兽对她的畏惧。 黎灵鸢在路途中与许多弟子打了照面,有些人见她一路畅通无阻,便也跟着她走,不知不觉,她身边已经聚集了十多人,耳边传来纷杂的议论声: “灵兽似乎都在刻意避开她。” “那个血兔怪距她三丈远时便吓得钻入洞中。” “这里的灵兽诡秘莫测,跟着她走是为上策。” 黎灵鸢任由其他弟子跟着她,因不知怎样才算是通过秘境考验,她漫无目的地踩着地上翠绿的小草,悠哉地散步,欣赏着秘境美景。风吹拂的树叶的声音沙沙响起,远处偶尔传来灵兽的叫声,天清气朗,一片祥和。 此时,秘境外用天镜观看的众修士正在谈论: 韩姒悄声对离垣说道:“这小弟子与师祖关系匪浅,有她在还怎么试炼?” 离垣附和:“这秘境便是老祖开辟,所有灵兽都是老祖抓来,灵兽在她身上闻到老祖的气息必然怕得要命。” 韩姒笑道:“确实怕得要命,就像你一样。” 离垣窘促地轻咳作为掩饰:“咳咳咳...” 其他不知内情的修士也都胡猜乱想,言三语四。 北俞峰长老复岩听到韩姒与离垣的话,在心中暗自琢磨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为了控制事态走上前去,提出个解决方案:“那便让这弟子直接晋级到最后一重秘境。” 众人没有更好的办法,都表示赞同,复岩略一施法,便将黎灵鸢单独转移到了秘境最深一重:底渊。 在秘境中,黎灵鸢手中的弟子牌闪烁,她低头看去,忽然周围风景变幻,她的身体开始迅速地下坠,落入了一个似乎靡所底止的空洞。 忽然冰凉的水包围而来,黎灵鸢挣扎着向上浮起,游到了岸边,待到气息平稳后,她疑惑地望着四周的岩壁与正中心幽暗的水潭。 这是哪里?弟子牌闪烁是何意?黎灵鸢观看着已经暗淡的弟子牌,心中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应当多做些功课再来参加秘境,不然也不至于对现状浑然无知。 如今后悔也是徒然,不如找出离开秘境的方法,黎灵鸢站起身,用法术烘干了冰凉地贴在身上的衣物,踩着潮湿的地面向前走,拍了拍坚硬的石壁,这里四周都是密封的,唯有上空开了个小洞,透下一些微光。 她是阵修,不能像剑修那样直接御剑飞上去,不过阵修自有阵修的办法,她在地上画了一个传送阵,直通向上方,注入灵力启动阵法后,她瞬间便被转移到了洞口处。 要说传送阵哪里不好,就是传送过程会有强烈的眩晕感,她站在原地缓了一会,还未看清周围的景物,便有熟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黎儿。”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黎灵鸢震惊地回首,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今安,他穿着一身黑色外氅,内配白色中衣,腰间系着黑金的带子,坠着块精巧的玉佩,黑红色的蔽膝上纹着她看不懂的繁复花样,黑发没有束起,就随意地披散在身上。 “今安怎么在这?还有这衣服...”黎灵鸢走上前去拽住他的衣袖,端详着袖口上的精细纹绣。 此时在秘境外用天镜观察的众人已经炸锅了: “那是...师祖吗?” “底渊是幻境,除了这弟子本人外一概都是虚幻的。” “新来的弟子应当没见过师祖,为何出现师祖幻象?” “师祖向来渺无影踪,或许是意外碰见也说不定...” 听着众人讨论,云其和在一旁抱着琴嘲讽道:“蠢,师祖从不穿黑衣,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梦魇。” 黎灵鸢并不知道在秘境中发生的事都会被天镜映照出来,更不知自己身处幻境,她如往常一样亲昵地与他谈话,“今安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在府中乖乖等我吗?” 秘境外面的众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今安在她脸颊轻吻:“因为我很想你,实在等不及故而来此地与你相见。” “你怎么说话这么顺畅?”黎灵鸢奇怪地看着他,今安应当是不会说长句的。 “顺畅?往日里我也是如此讲话,是黎儿记错了吧。”今安的黑眸闪着水光,声音也甜腻妖冶,手顺着黎灵鸢的腰向下摸。 天镜前,除了云其和瞪大眼睛盯着天境,众人都默默遮挡住眼睛,捂住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云其和怒道:“区区梦魇竟敢这般亵渎师祖,冒用师祖模样做出此等狎昵之事,改日我必定要将这魔物抹杀。” 秘境中,因眼前的今安莫名让她感到不快,黎灵鸢制止了他的动作,“今安可知此处是哪里?” “自然是你所想之处。”话音落下,黎灵鸢这才发现她正身处于自己的洞府中,今安拉着她走向床铺,她本能地甩开了他的手后退。 在他那双阴郁而晦暗的眼眸望向她时,黎灵鸢拧起了眉,今安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潋滟,让她心痒难挠,可眼前这人除了脸与今安相似,其他一概不如今安。 真是拙劣的模仿啊,黎灵鸢迅速理清了现状,面前这东西应当是一种名为梦魇魔物,故意侵入她的头脑中,偷窥到她的部分记忆,再添油加醋编织出虚幻场景,引诱她上钩。 黎灵鸢错开梦魇的视线,在空中快速画了一道循环重阵,幻境因其为虚幻之境,构建时需要消耗大量灵力,若是循环重阵这种同样消耗大量灵力的阵法在幻境中开启,便会飞速地消耗掉构建幻境者的力量。 她刚要开启阵法,只见床榻上的男子化为可怖的凶兽向她扑来,但在碰到她之前,阵法启动,幻境瞬间破碎,身前的弟子牌光芒大盛,她眯起了眼,清霞灵鹤特有的那婉转悠扬的声音传来: “第一位通过试炼之弟子,黎灵鸢。” 这便通过了?竟是第一个通过的,黎灵鸢有些心虚,她站在秘境出口环视周围,祈祷快点出现下个通过的弟子,让她别显得太突兀。 还好这里并不只有她与灵鹤,前方有许多师兄师姐都围着一块大镜子,她正要走上前查看,刚刚还在发光的弟子牌突然变得暗淡,她拿着牌子仔细端详,发现这玉牌似乎变得与从前不同了。 “恭喜师妹!这么快便通过试炼,已是千年未有的奇事。” 黎灵鸢抬头看去,面前是一位笑得很憨厚的师兄,她连忙行礼,说道:“见过师兄,我只是侥幸而已。” 话音刚落便又有人向她道喜,那些本来围在镜子旁的人陆续地向她走来。 有活泼貌美的师姐扯着她的衣袖问:“我观秘境中出现师祖幻相,师妹竟见过师祖?是在哪里得见?” 还有师姐直接将脸埋在她身上嗅闻:“这气息与师祖的好像啊!” 也有几人铁青着脸站在远处看她,“可怕,实在可怕,这气息重得让我觉得站在那里的就是师祖。” 黎灵鸢不擅长应付人多的场合,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时,发现韩姒就在不远处,依旧提着那个大钟,格外显眼,黎灵鸢一边敷衍着周围人的问话,一边向韩姒靠近。 “韩老师。”黎灵鸢上前行礼,话音未落,便见韩姒身边的离垣迅速消失,韩姒靠在大钟边上忍俊不禁,“哈哈哈,你又把他给吓跑了。” 黎灵鸢歉意地在心中向离垣赔罪,韩姒也笑够了,开始帮着她解围:“行了,你们也别都一股脑地围着她问东问西,来日方长,继续看天镜吧,其他弟子的试炼还未结束。” “天镜?”黎灵鸢抬头望向那面大镜子,才发现上面映出了秘境中的景象,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在秘境中,梦魇扮作的今安曾试图勾引她。 若是当时她没认出来,做出些不恰当的事情,岂不是会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这个猜想吓得她一身冷汗,黎灵鸢向众人告辞,连忙赶回洞府,施展几次循环重阵来确认自己是否身处现实。 今安凑上前揽住她问道:“在做,什么?” 黎灵鸢将脸埋在他胸前,抱住他的腰,声音颤抖地说道:“今安,好可怕。” 第七章迷阵(H) 今安安抚地拍她的背,哄道:“不怕,我在。” 黎灵鸢从今安的怀中抬头看他,今安轻吻她的额头,看向她黑眸中是一如往常的温和神色,不是梦魇满怀恶意的阴森目光,这确实是她的今安。 笼罩在心中的恐慌瞬间消散,黎灵鸢闭上了眼,困倦感从四肢百骸升起,眼皮十分沉重,她小声咕哝道:“好累...”便穿着外袍直接倒在今安怀中睡了过去。 今安抱起黎灵鸢放在榻上,将她的外袍脱下,盖上薄被,看着她安稳的睡颜沉思,此时,外面传来了阵阵呼唤声: “黎道友!听闻你不出一日便过了秘境试炼,不才有问题想请教道友。” “在下李成,特来求教。” “黎道友,请出来一见!” 黎灵鸢的眼睫微动,眼皮勉强睁开条缝,有些迷糊地问今安:“怎么了?外面有人吗?” 今安施法隔绝了门外的声音,将手覆在黎灵鸢的眼前:“无事,睡吧。” 黎灵鸢顺从地闭眼,沉沉睡去,今安指尖抵在黎灵鸢眉心,略施法术,黎灵鸢在秘境中所经历的事便在今安眼前迅速闪过。 “梦魇。”今安低低念着这二字,身上幻化出一件白色衣袍,起身打开了洞府的门。 门外众人满怀期待地看向打开的门扉,在看清来人后立刻噤若寒蝉,跪倒一片。 今安没理他们,直接走向了试炼秘境,洞府前的弟子们跪了许久,直到一人战战兢兢地抬头,发现师祖早已经离开后,才小声问道:“为何师祖会在此处?” 其他弟子陆续抬头,神色复杂地看向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洞府,“这不是黎道友的洞府吗?” “诸位,此地不宜久留,李某先告辞了。”李成说罢便如同逃命般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余下的人在洞府前议论纷纷,不知去留。 黎灵鸢躺在榻上,隔绝声音的阵法在她身旁运转,外面嘈杂喧闹,她一概不知。 **** 秘境试炼共九重秘境,其第一重秘境是为考验面对强大危险时的应变能力,最后一重是为考验在面对诱惑时的能否坚定本心,因黎灵鸢只去了这二重秘境,完成试炼的时间提前了许多。 如今绝大部分的弟子仍然困在第一重秘境,除黎灵鸢外的最领先者在第三重,还未有人达到最后一重,当天境中出现今安的身影时,站在天镜前观看的众修士都屏住了呼吸,将视线集中在最后一重幻境。 “梦魇,出来。”今安的声音在底渊响起,一个通体漆黑的怪物连滚带爬地出现在今安面前。 “竟、竟是老祖来了,老祖有何吩咐?”梦魇趴在今安的脚边,圆圆的兽眼显出些可怜的神色。 今安踩住了梦魇的头,手中延伸出几条白色丝线,扎入了梦魇的身体,梦魇瞬间爆发出凄厉嘶哑的惨叫声,天镜前的诸位都不忍直视,移开视线。 “抽魂丝,专门对付梦魇的法术,可以剥夺梦魇的记忆与力量。”北雎峰长老萧羽在一旁对弟子解释。 “师祖为何对梦魇下手?梦魇不就是师祖放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女弟子?”弟子问。 萧羽低头敛目,“不得妄议师祖。” 云其和呆怔地看着天镜,直到师祖的身影从天境中消失,他才回过神,喃喃自语道:“怪异至极,老祖怎会对这等低贱之物亲自施以抽魂丝...” 今安将梦魇在黎灵鸢那里窥视到的记忆全部剥离后转身离去,独留梦魇在底渊浑身抽搐地痛苦哀叫。 在他赶回洞府后,竟还有不识相的弟子守在门前欲与黎儿见面,今安眼中寒光一闪,将那几人全部打落至山底,平息身上的灵力后,轻轻推开门,进入了洞府中。 黎儿还在熟睡着,今安躺在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以洞府为阵眼撑起了一道巨大的迷阵,凡靠近迷阵者,必困死在其中,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洞府。 在今安的怀抱中,黎灵鸢睡得安稳满足,醒来时头脑清明,对灵力波动的感受更加灵敏,修为似是有所提升。 忽然,她注意到面前浮着一条陌生的金线,顺着线向上望去,洞府周围竟笼罩着一道大阵,上面还做了障眼法,若是她没有天赋能力便无法察觉。 “迷阵,是今安做的吗?”黎灵鸢问。 今安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柔软的舌探进她的嘴中搅弄,似乎想回避她的问题。 黎灵鸢心中了然,今安自从被她从锁魂阵救出后,灵力在逐渐恢复,一开始还被她束缚在低阶困阵中无法挣脱,现在竟能摆出这样巨大的阵来,只能说不愧是师祖啊。 可这样的师祖,却在屁股里乖乖夹着她做的玉势,黎灵鸢将手探入今安的臀缝,拽着线拉出了里面的玉势。 在去秘境之前,她在没有底座的玉势根部打了个孔,将线穿入孔中,玉势整根没入后,仍有线在外面可以将玉势抽出来。 随着玉势抽出,今安在心中舒了口气,夹着这根东西四处走动,着实让他辛苦极了。 可下一瞬,黎灵鸢又将玉势插了进去,玉势前端撞在敏感点上,今安身体轻颤,放开了黎灵鸢的唇。 “黎儿...唔...”今安收紧手臂抱住黎灵鸢,滚烫的阳具抵在她的小腹上轻蹭,黎灵鸢抬腰将他的肉棒夹在腿根,道:“这阵可是会置人于死地的迷沦阵?纵然不喜外人来扰,也不至于将人杀了。” 今安犹豫片刻,在阵中加了道转移阵,被困之人会被传送到百里外,“这样,可好?” “好。”黎灵鸢弯起眼,捏了把他紧实的臀肉,握着玉势在今安的后穴中慢慢抽插,“喜欢吗?” “嗯...”今安眼尾微红,眼前蒙上一层水雾,硬热的阳物隔着薄薄的亵裤抵在她的腿心跳动,玉势撞到今安身体中舒服的那点时,他唇间溢出轻吟,阳物顶端流出腺液,将隔在性器间的亵裤打湿。 黎灵鸢索性将亵裤脱下,硕大的龟头没有了遮挡,直接与她的花穴相贴,“呀...今安...好烫...” 花穴收缩着泌出一股水浇在阳具上,今安按着她的腰向上顶,粗硬的阳物破开层层软肉,直插到了花穴深处,“黎儿...” 肉棒被紧热的甬道包裹,玉势顶在后穴敏感点处研磨,双重刺激下,酥麻的快感从腰腹传递至全身,精意上涌,今安开始在她体内激烈地进出,黎灵鸢拍打他的屁股,“不要动。” 今安停下动作,不解地望向她,黎灵鸢将手中的玉势插到最里,“就靠这个泄出来,怎样?” “嗯。”今安点头,垂下眼轻啄她的唇。 黎灵鸢很快便发现,阳具埋在她的体内却丝毫不动,她自己也很难受,体内与阳具相触的每一寸黏膜都开始发痒,而且肉棒前端在体内不断涌出腺液喷在内壁上,仿佛有蚂蚁在爬一样。 为了缓解些痒感,黎灵鸢不禁收缩起穴口,突然变紧的甬道夹得今安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地挺腰向里顶进去。 “唔啊...今安...”粗大的阳具前端正好顶上了花心,黎灵鸢眼前空白了一瞬,差点就达到高潮,今安却没有顺势做下去,而是停下动作小声地说:“抱歉,黎儿。” “没事...”黎灵鸢艰难地说出这二字,努力平复着呼吸,她真是自作自受,索性让今安这样做下去也好,她抬眼看今安的颜容,他眼神迷离,面色潮红,唇缝逸出淫靡的低喘。 黎灵鸢咬牙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握紧玉势底部,对着他的敏感点狠插,想看他露出更多诱人的情态。 “唔嗯...”今安眯起眼睛,在她的体内的阳具又涨大了些,将她的内部完全撑开,她不禁收紧穴肉,湿软的甬道挤压着涨硬的肉棒,今安竭力忍耐住想肏她的冲动,用手抓紧了床单。 在前后双重的快感刺激下,须臾阳物便在她体内跳动着泄出了精,今安剧烈地喘息着,浑身微颤。 黎灵鸢将玉势留在今安身体里,确认留着根线在外面后放开了手,顺着他的脊背向上,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撩拨,看着他失神的双眼渐渐聚焦,亲了亲他颤动的羽睫。 今安凑近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黑眸中闪着妖艳的光,红嫩饱满的唇与她的唇重迭,黎灵鸢含糊地说道,“今安,可以动了...快些...好难受...” 今安慢慢向外抽出肉茎,只有龟头留在里面时,再整根没入,如此来回,磨得她心痒难耐,但今安有意挑弄她,保持着很缓慢的速度抽插。 不上不下的快感,急得她自己摆动腰迎合,求饶道:“今安...别这样弄...再快些...用力...” 今安掐住她的腰不许她动,黎灵鸢便低头咬住了今安白皙胸膛上挺立的红点,将他敏感的乳尖含在口中挑逗,不一会儿今安便喘息着推开了她,“黎儿,好痒。” “只有痒吗?”黎灵鸢挑眉看他,今安伸手捏住她胸前饱满的乳肉,将那红蕊在掌中把玩挑拨,“当然,不止。” “哈啊...今安...”黎灵鸢实在受不住,翻身将今安压在身下,手按在他的胸前,上下摆动着臀吞吐着粗大的肉茎,淫水从二人交合处不断溢出,硬挺的硕大阳具顶着她的花心,进出不到几十下,她便哆嗦着达到了高潮,趴伏在今安身上。 今安环着她的背将她抱起来,压着她的腿向两侧分开,将插在其中的肉茎拔出,俯身含住她的花穴,舌头贴着她的粉嫩肉瓣舔舐,将穴口中流出的混着淫液的精水全都吃进口中咽下。 黎灵鸢的手插进他柔顺的发间,拽住了他的长发,刚高潮过格外敏感的阴核被今安的舌尖扫过,黎灵鸢仰头呻吟,“不要...嗯啊...” 今安用舌尖抵住她的阴核,转着圈舔,用唇包住那处轻轻吮吸。 眼前似是有光闪过,黎灵鸢开口想要讨饶却爽到失声,喉间只发出些气音,便弓着身子达到了高潮,花穴喷出一股水柱,浇在今安脸上。 今安摸了摸脸颊上的水,起身将那狰狞跳动着的阳具捅进了花穴中,插了几下后拔出,穴中又有水柱喷溅出来,他轻笑着说:“黎儿,好多水。” “别...唔...”黎灵鸢的脸烧得通红,下身不断向外喷的水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她总觉得那是尿,可她又控制不住,源源不断的尿意涌上,她扭着身体后退,今安钳制着她的身体,一下下肏进深处,喷出的水打湿了身下的床单,她放弃了抵抗,任由今安摆弄。 快感使她的神智渐渐恍惚,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迷阵延伸出的金线和今安的黑发在眼前飘荡,她感到自己似乎被今安拖入了淫乐地狱,漂浮在一片欲海中,忘却了一切。 第八章惩罚(H) 照理说,黎灵鸢通过了秘境试炼后应当去经林学堂继续学习,以学堂的成绩参加十年后的拜师大典,然而今安所布下的迷阵使外人无法进入,黎灵鸢也无法出去。 故自她从秘境回来后便再没出过洞府。 她可以在洞府中做任何事,也可以对今安做任何事,但她若是想走出洞府,就会被今安狠狠惩罚,比如... 某天,她给今安下了迷药,提心吊胆地偷偷解开了迷阵,在她的手刚触碰到洞府门闩那一瞬,今安就从她后背贴过来,问道:“为何,解阵?” 还未等黎灵鸢回答,今安须臾间便将她辛苦解了一个时辰的迷阵重新布下,黎灵鸢有些绝望地看着那飘荡的金线,如实答道:“我要去学堂。” “不用。”今安的手探入她的衣衫中,手掌笼住了她胸前的软肉,丝缕的酸麻传递到下腹,她双腿发软,伸手扶住了门闩。 “但我还要参加拜师...啊!” 今安用力掐住她的乳头将她反驳的话语打断,重复道:“不用。” 不用去学堂,还是不用拜师?抑或是二者皆不? 没等黎灵鸢想明白,思绪便被今安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的手打断,温热的手掌正贴在她的小腹,寸寸下移,拨开了花唇,按在微微肿胀的花核上,用两指夹住了花核揉捻。 “呃啊...嗯嗯...今安...”黎灵鸢握住今安纤细的手腕,“痛...轻点...” “黎儿,不乖。”今安的声音带着些恼怒,咬住了她的耳朵。 她刚给今安下了迷药,这一点无从辩解,黎灵鸢有些心虚地放开今安的手腕,将手摸向抵在她臀上的硬烫阳具,讨好般地握住它轻轻撸动,今安的喘息声骤然加重,手指不再蹂躏她的花核,顺着肉瓣向里探去,插进了湿润的穴口中。 “可是...今安将我囚禁于府中,掌门与长老那边该如何交代?”黎灵鸢试探地问他,今安停下了动作,凉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囚禁?” “怎么了吗?”黎灵鸢奇怪地问道。 今安用法术幻化出绳索,抓着她双手捆在背后,按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在门板上,“黎儿,以为,是囚禁?” 紧接着,她的衣衫被尽数撕碎,粗硬的阳具抵在她的穴口,鲁莽地插进了最深处,里面还未完全湿润,尺寸可怖的阳具瞬时涨满了内部,仿佛要将里面撑坏一样,黎灵鸢痛苦地皱起眉,发出小声的呜咽,“嗯啊...好痛...轻点...今安...” 今安不理会她的示弱,强硬地快速顶弄着她敏感脆弱的花心,双手被今安绑着,腿也软得站不住,她身体的支撑点只有在腿间抽插的阳具和肩膀抵着的门板,身体随着今安的撞击而大幅摇晃,在她身体向下滑时,今安又将她的身体扶起来,拍着她的臀肉示意她站好。 往常今安与她欢好时喜欢念着她的名字或是亲吻她,可现下今安的动作更像是在发泄怒气,不仅全程一言不发,也不与她亲吻,还将她压在粗糙的门板上,直到她快摔倒时才将她抱起。 黎灵鸢有些委屈,可转念一想,今安布下迷阵是为了保护她,而她发现今安不许她走出洞府后,并没问清原因,在心中擅自下了结论:今安想囚禁她。 至于她为何会这样猜想,自然是以己度人,因为她自见到今安那一刻起便想将他攫为己有,从而主观臆断今安也想将她囚禁。 或许今安只是想保护她,反倒被她冤枉。黎灵鸢想通后心情畅快许多,不再暗中与今安较劲,放松了身体迎合他的动作,不一会快感便超越了痛楚,她发出的呻吟也变了调子,“呜...啊...哈啊...呃啊...啊嗯...” 今安的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身体,挺着胯粗暴地撞着她的腿心,腰部升起阵阵酸麻感,眼前闪烁着白光,花穴软软地抽动起来,在一波又一波快感的侵袭下,她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享受着今安给予的快乐。 从门板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渐渐消失,日月交替,她被今安肏得浑身都酸软无力,在恍惚中感到身体在下滑,今安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结,捞起她的腰将抱在了怀中,光裸的背贴在今安温暖的胸膛,黎灵鸢的意识获得片刻的清明,突然想到自己还欠今安一个道歉,“今安...是我不对...” “不对?”今安低头凑近她唇边,仔细听她的声音,黎灵鸢歉意地说道:“我不该给你下药,不该冤枉你,而且...我...” 黎灵鸢顿了一下,有些害羞地继续说道:“我好喜欢今安,我害怕别人将你抢走,所以我想将今安囚在洞府中,便以为今安也想将我囚在府中。况且今安那么厉害,我怕今安有天会嫌弃我,所以我要去学堂学习,认真修行,免得被逐出宗门,若是我被逐出万法宗,岂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今安了?” 今安瞳孔猛缩,怔怔念着她的名字,“黎儿...” “嗯?”黎灵鸢侧过头亲吻今安的脸颊,今安在她体内的阳具猛然跳动几下,变得格外坚硬,他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吻住她微张的嘴唇吮吸,而后重重地向上一顶,已经不知射过多少次的阳具再次在她身体里泄出了精水,又多又烫的精喷在已经被肏得软烂的花心,黎灵鸢舒服得浑身哆嗦着达到高潮,软倒在今安怀中。 今安支撑着她的身体,在门板上画出一道溯影阵,“黎儿看。” 黎灵鸢的意识还未回笼,视线虽移到了溯影阵上,也只是呆呆地看着。 那是千年以前的事,万法宗的新晋弟子中出了个奇才名叫钱琰,他用巧妙的办法快速通过秘境试炼,在天镜前观看之人中有些喜欢研精覃思的,要与钱琰探讨速通秘境之法,也有些欣赏他的修士,要与他切磋功法。 钱琰再怎样有天赋,作为新晋弟子仍然稚嫩,前来讨教的人比钱琰修为造诣高得太多,钱琰在与师兄师姐的比试中屡战屡败,道心破碎,沦为凡人。 而来讨教的修士并非心怀恶意,只是爱好研究学问,结交同道好友,未曾想竟使得天才陨落,宗门的长老掌门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老祖又不参与此等杂事庶务的处理,此事便不了了之。 钱琰虽然聪明,却心气太高,从小便是出类拔萃,鲜少尝过败绩,但承禾大陆七十六洲,能进万法宗的都是逸群绝伦之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钱琰的悲剧实在令人唏嘘。 溯影阵消失,黎灵鸢回过神,明白今安是怕她重蹈钱琰的覆辙,但她清楚自己的水平,遇到这种情况虽会郁郁苦闷,却不至于落得道心破碎的境地。 “没关系,今安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黎灵鸢抓住今安的手臂,“我们去榻上吧?” 今安没有答话,而是将面前的门板化作一面镜子,他们二人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其中,黎灵鸢从镜中看到自己丢人的姿态,本就红润的脸颊添了一层艳色,挣扎着伸手去捂今安的眼睛,“不要看...” “很美。”今安的手落在她胸前,指尖抵着她心脏的位置,说了句:“喜欢。” 黎灵鸢的心脏因这句话剧烈地跳动,呆愣地看着面前的镜子,今安顺着脸颊她的亲吻到脖颈,黑发垂落在她身前,与她的发丝环绕纠缠,视线向下移动,她才发现腹部有个形状奇怪的突起,她伸手按下去时,才发现那是今安的阳具顶出来的。 今安在她身后闷哼一声,抓着她的腰开始抽插,小腹上凸起随着今安的动作移动,黎灵鸢觉得好玩,对今安说道:“今安,快站到我身前来。” “嗯。”今安稍有些不情愿地将埋在温暖肉穴中的阳具抽出,站在黎灵鸢身前,黎灵鸢拿出玉势肏进今安的后穴,调整着角度,在今安的小腹上顶出了玉势的形状,使得今安的肉棒大幅弹跳了下,前端甩出了几滴淫水,她兴奋地抬眼,发现今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好玩吗?”今安问。 黎灵鸢点头:“好玩。” 今安将玉势拿出来扔到一旁,捏着她的脸面向镜子,把肉棒重新插进了她的腿间,在镜中与她对视,“黎儿。” 黎灵鸢突然意识到现状,紧张地收紧了穴口,她似乎是正在被今安惩罚,虽然说明了缘由,但她又是下迷药又是偷偷解阵,今安还没有消气,她倒是乐在其中,还说了好玩二字... 她看向镜子,眨了眨眼,“今安继续。” 被打断的惩罚继续进行,今安的阳具磨着她的花心,指着镜子中的她说道:“看着。” 黎灵鸢听从今安的命令看向自己在镜中的姿态,顿时感到十分羞耻,错开了视线,今安捏着她的下巴,说道:“怎么?” 她刚要答话,今安突然加快动作,被肏了许久的花穴敏感脆弱,她看到镜中的自己表情变得扭曲,似是疼痛又似欢愉,她努力地控制住了表情,下一秒又被阳具带来的快感打回原形,看到今安一直注视着她,黎灵鸢求饶道:“今安...别看...好奇怪...” 今安不理会她,将两根手指插进了她的嘴中,玩弄起她的舌头,想看她露出更多羞涩难堪的样子,阳具毫不留情地在她腿间猛烈地进出,在她被肏到高潮后今安加快了动作,让高潮的愉悦无限地延长,满溢的快感化为泪水从她的眼角滴落,今安的手指插在嘴中,她唇边流出了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泪水与唾液混在一起,神情迷乱恍惚,看起来可怜又淫靡。 “不错。”今安看着这幅画面,满意地弯起眼,总算撤掉镜子放过了她。 第九章危机(H) 万法宗, 子仑峰。 四季都在飘雪的山顶,有一人盘坐其上,通身覆盖着积雪,垂落着的青丝裹着层冰,也变成了雪色的白,如同雪雕成的美人般,反射着太阳的暖光,明明圣洁高雅,却带着诱人摧毁玷污的干净脆弱。 朦胧的云雾弥漫在山顶,一道银光划过,破开沉闷的雾霭,美人紧阖的眼眸慢慢睁开,在那比常人更加黑沉的眸子中,变幻莫测的光影交织,将那漆黑的阴影渐渐点亮,他身上的积雪开始消融,露出了被埋在其下的纯白衣袍。 在那双剔透的眼中,似乎一切过往踪迹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飘落的雪都为他停顿刹那,直到他瞳中的光影停止,重归漆黑,雪才继续落下,融化在他的身上,洇出了点点湿痕。 美人起身握住闪着银光的重剑,宽大衣袍的袖口隐约可见他握住剑柄的修长手指,常年握剑的手清劲有力,轻轻地将重剑向空中一抛,剑便如同温顺的坐骑般浮在他脚边,等待主人踏上。 在他乘上剑后,山顶突然刮来一阵烈风,裹挟着刺骨的冷意,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被融冰沾湿的青丝随风飘起,他指尖在风中随意划过,一道符便成了型,风瞬间止住。 “黎灵鸢。” 温润声线平静地于子仑峰巅响起,远在南仟峰洞府中的黎灵鸢猛然顿住。 “怎么了?”靠在她身旁的今安歪头看她。 “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黎灵鸢疑惑地看着周围,迷阵照常在洞府之上运转,洞府中只有她与今安两人,外面的声音又无法穿透迷阵,也许是她的错觉。 黎灵鸢的思绪飘远,在洞府中待得太久,心中总有些不安,算着日子,还有两年便是收徒拜师大典,各峰长老有收徒意愿的都会到场,新晋弟子则是必须到场,毕竟没有拜师成功的弟子会被分配到外门,变成为宗门做杂事的苦工。 今安可以保证她不会被驱逐出内门,也会为她寻得合适的师尊,她不用担心任何事,乖乖躲在洞府中就好...可这样便能高枕无忧吗?心底被她刻意忽略的违和感越来越强烈,有种莫名的力量将她拽入黑暗的漩涡,仿佛胸中漏出了一块空洞,心在不断地下沉。 “黎儿。”今安温暖的怀抱将她从压抑思绪中抽离,黎灵鸢陡然回神,眼中倒映着木桌上摆着的阵法,“今安...” 时间在飞速流逝,今年已是他们一同度过的第八年,她握住今安放在她身前的手,把玩着他漂亮莹润的手指,今安最近眼神中总带着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在他们相处的这几年中,今安几乎是倾尽所能地将他所会的阵法全部教授给她,包括一些上古禁阵,这样的急切,让她有种风雨欲来的不祥预感。 黎灵鸢犹豫地问道:“会发生不好的事吗?” “或许吧。”今安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黎灵鸢抓着今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今安在瞒着我什么?” “嗯...”柔软的唇覆上她耳边,舌头舔舐着耳廓的黏腻水声清晰地传来,她的身体脱力般软倒在今安怀中。 “别舔...嗯啊...很痒...”黎灵鸢微弱地挣扎几下,湿润的舌尖钻入敏感耳道中,她拽着今安的衣袖绷紧身子,“哈啊...不...” 坚硬的阳具隔着腰部的衣物传来烫人的热度,今安在她耳边的吐息变得急促,“黎儿,抬腰。”又变成这样,今安总是回避她的问题,而她还总是被今安诱惑。 黎灵鸢不争气地抬起腰,今安撩开她的衣摆褪去亵裤,将硕大的龟头抵在她的穴口处,黏膜相触的瞬间她便回忆起那东西带给她的快乐,肉穴深处饥渴地抽动,“快...今安...” 蠕动的花穴口吮吸着贴在那里的阳具,今安轻笑道:“里面,在动。” “别欺负我...快些...啊啊!就这样...好棒...”肉棒一口气插到深处,填满了内部,收缩着的穴肉紧紧吸住了侵入其中的粗大硬物,今安在她耳边闷哼出声:“呃嗯...啊、嗯...” 缓过了最初几乎冲昏头脑的快感,今安开始激烈地律动,仿佛要把她弄得七零八落般,她的身体十分不体面地摇晃着,散开的长发被颠得胡乱飞舞,胸前的双乳随着她的身体上下晃动,敏感的乳尖摩擦着柔软的布料,今安修长的手指探入衣襟包住她胸前的滚圆,用指缝夹捏着突起的红点,快感从胸前到下腹连成白色的线,陡然将她送上了巅峰,她后仰起身体浑身剧烈颤抖,“啊,啊,咿呀...嗯!哈啊...” “唔...嗯...”今安低喘,在她体内的阳具猛然涨大一圈,“哈啊,黎儿...好美...好喜欢...” 没等她缓过神,今安继续毫不留情地快速顶弄,粘稠的体液在性器连接处发出咕啾咕啾的声响,深处涌上一股微妙的暖流,她挺起腰痉挛着,“呜...又要...到了...啊!呃啊...”透明的水液从她腿间飞溅出去,滴滴答答落在了木桌的阵法上,她的脸烧得通红,小声地说道:“那个...弄脏了...” “呵呵...”今安笑着抱起她的双腿向两边打开,将她的私处完全暴露出来,青筋鼓起的粗壮阳具在那小小的洞口处肏弄,源源不断的淫水不受控制地从穴口喷出,黎灵鸢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被淋满淫水的木桌和阵法。 今安却直接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在木桌上,她喷出的淫液贴在胸前,带着些让人不快的凉意,她支起手臂在木桌上撑着上身,今安反拧过她的双手压在她背后,身下开始动作,紧贴着木桌的乳尖随着今安的撞击而摩擦着粗糙的桌面,“痛...唔!啊...好痛...不...” 在她以为乳头会被这样磨破的时候,今安终于重重地向里一顶,在她的深处泄出了欲望。 黎灵鸢用清洁术清理掉身上黏腻的淫水,站起身来微怒道:“今安好过分。” 胸前泄露的一片春光让她看起来毫无威慑,反而像在撒娇,今安给她整理好她的衣服后,捧着她的手轻吻,诚恳地向她道歉:“抱歉,做得,太过了。” 正当他们争执时,迷阵轰然破碎,完全意料之外的发展让黎灵鸢愣在原地,一道凛冽的剑气破空而来,今安迅速拉着她躲开,那剑气斩断她的一缕头发,钉在她身后的墙上,刻出深深地沟壑。 她转头看向门前,一身白衣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绝代风华的美貌,雍容贵重的气质,璀璨绚烂的阳光在他身后都成了陪衬,为他的衣袍笼上一层金边,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但却陌生得让她恐惧。 他手中那柄剑的剑锋反射出凛冽寒芒,刺进她眼中,仿佛眼底被扎穿,脑中传来闷闷的痛。 或许她不该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但她还是开了口:“来者何人?” “你不是很清楚么。” 他周身浮动着超越此世的强大力量,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庄严,不容亵渎的神圣,那双熟悉的黑沉眼眸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请尊上明示。”黎灵鸢紧张地吞咽着唾液,握紧了今安的手,忐忑不安地看着面前的师祖。 “他是吾三魂之一。”师祖淡漠地对着她身边的今安说道:“过来罢。” “不行!”黎灵鸢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力抱住了今安的腰。 三魂之一... 她的记忆回到初遇今安的时候,那时她从阵法中救出了今安,他如同孩童般懵懂,单纯地顺从欲望勾引了将他从禁阵中释放的她,她也甘愿被他吸引,随着时间流逝,残魂脱离禁阵的束缚后渐渐获得本体的记忆,今安的心智渐渐成熟,且与她心意相通,为保护她做出迷阵。 于洞府和今安度过的这几年中,今安只与她肉体纠缠,却从不和她神魂相交,原来是因为今安没有神魂,他是残缺的,是三魂六魄中的爱欲之魂,如果魂魄归位,今安便不再是她的今安,她不要这样。 可师祖的力量哪是她可以抗衡的,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窒息感让她跪倒在地,师祖的剑刃架在她的脖颈上,凉薄道:“轮不到你来置喙。” “放了她。”今安用手握着师祖的剑,“我,跟你走。” 黎灵鸢紧紧抓着今安的衣衫:“不要,不要!” 师祖拥有千年修为的恐怖威压遽然降下,黎灵鸢呕出了一大口血,狼狈地趴在地上,手也无力地放开今安的衣衫,七窍都开始向外溢血,那触目惊心的红彻底激怒了今安,他身上爆出骇人杀意,周身戾气翻涌,一把夺走重剑斩向师祖。 师祖只用一个指尖便止住今安的动作:“我死,你也活不成。” “那便,都死。”今安眼中翻滚着灼热的恨意,师祖瞥向地上奄奄一息的黎灵鸢,道:“何至于此。” 听到他的话,今安呆滞片刻,眼中的情绪忽然消散,而后渐渐浮现出讽刺的神情,“所以你,无法,得道。” “尔有何高见?话都说不清楚,不如早日归位。”师祖周身冰冷的气息愈加明显,黎灵鸢感到身体的温度正加速流失。 说不定,她会死在这里,黎灵鸢眼前闪过今安与她的种种,从她们的初遇,到她和今安的初吻,今安与她的初次,她们在洞府的门板前、木桌上,床榻上欢好,今安教她画的古怪阵法,今安给她雕刻的玉人,温柔笑着的今安,温怒的今安,还有她的同族姐妹,她的生身父母,她们的音容笑貌仍在眼前。 “好冷...”黎灵鸢蜷缩起身体打着寒战。 “别怕,黎儿。”听到黎儿的呢喃声,今安蹲下身捧起她的脸,柔和的灵力注入她的身体,温暖的气息驱散了冷意,黎灵鸢昏沉地睁眼,却只能看到一片鲜红,随后连那鲜红也从眼前消失,她的意识陷入黑暗。 今安将黎灵鸢护在身后,看向面前的本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真是,可悲。” 本体将爱欲情感封印,做了这么多年的行尸走肉,若不是黎儿将被剥离的他解救,只怕本体永远也悟不出真正的道。 用非人般的理性将修为提升到极致,却毫无用处,瓶颈甫一松动,便想要融合残魂准备飞升,还伤了他最重要的黎儿。 与本体谈论情爱还不如对牛弹琴,今安沉吟片刻,道:“若要,融合,先结亲。” “同我谈条件?你凭什么。”本体强硬地抓住今安,将他带到了子仑山顶的一处洞府中,地上是早已布好的融魂大阵,只要将残魂推入阵中,被剥离的魂魄自然会与本体相融。 “凭记忆。”今安挥手将融魂大阵解开,懒散地坐在洞府中的石凳上,斜睨着本体,“所以,先结亲。” 第十章棋局(剧情) 阵法不同于其他功法,虽然极考验布阵者的修为与巧思,但对于解阵者的要求只有一条,便是懂阵法之道。 布阵虽耗费灵力,解阵却不需要,虽说如此,师祖所创的大多阵法人们终其一生也不得解。 然作为残魂的今安拥有本体的全部记忆,通晓所有解阵之法,如果今安不想融合,本体就没有法子对付他,毕竟本体在千年前将他剥离时,根本没想过能有人发现残魂并破解锁魂阵。 残魂本没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做事全凭本能,黎灵鸢却满足残魂所有欲望,致使魂魄生出自我意识,记忆觉醒,乃至如今局面,事情本不用这样麻烦,师祖冷冷看向坐在石凳上的残魂,一时僵持。 **** 黎灵鸢神智清醒时身边已空无一人,她呆望着门扉许久,期盼着今安会推开门,扶起倒在地上的她,温柔地拂去她身上的灰尘,将她拥入怀中。 紧闭的门却没有丝毫动静,昭示着今安不会再回来,黎灵鸢慢吞吞地坐起身,视线在房内游移,无意识地寻找着今安曾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最终她的眼神停留在床边的木匣上,其中放着今安曾雕刻出的一双玉人,她上前从中拿出玉人,捧在手中仔细端详,只有巴掌大的两个小人,惟妙惟肖。玉人上面还挂着一段用头发和红绳编成的同心结,她轻轻摇着玉人,绳结便晃动起来,将她的思绪带回从前。 她年少时曾在各洲游历,某南中小洲的凡人结亲时有个奇怪习俗,喜婆会挑出两位新人鬓边的头发混着红绳编成同心结,在洞房后的早晨再将编成同心结的那段头发剪断,精心保存在木匣子中。 她无意间想起这个习俗,便讲给今安听,今安似是很感兴趣,问她:“若结散,该如何?” 黎灵鸢答:“我那时听闻,如果同心结在剪下前就散开,是为不吉,喜婆将新人的头发编在一起后,夫妻要一同行拜礼,还要一同去给客人敬酒,直到洞房后次日才可以剪下,期间两人的那缕发尾一直相连,同心结下还挂着红穗子,要做这么多事,所以喜婆绑得很紧,一般都不会散。” 今安认真听着她讲述,黎灵鸢继续道:“我以为用结散开与否来判断吉与不吉毫无根据,但那里的人很信这个,在动作时会小心顾及着同心结,我们修仙界就没有那么多讲究,要结为道侣只需立下同心契就好。” 相对于凡人来说,修仙者大多不愿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钻研求道才是修士追求,结为道侣也是为了合修,因合修时神魂相交暗含危险,稍不注意便可毁掉对方灵府,结下同心契是为保证双方忠诚。 今安却从不与她合修,是今安不够信任她,或是今安认为合修应当结为道侣后才能进行?分明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做了许多凡间夫妻才会做的事。她心中暗想,有朝一日,她也能与今安结下同心契吗? 今安将一缕长发放在她的手中,黎灵鸢回过神,只见今安眼神亮亮地看着她,“黎儿,同心结。” 黎灵鸢握着今安的长发,心中些许的惆怅烟消云散,她单手解下自己发髻,挑出了鬓边的长发,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红绳,笑着对今安说:“我试试。” 她手执发尾和红绳专心编着同心结,今安盯着她半晌,突然拉她的衣袖,“黎儿,暖玉。” 黎灵鸢下意识以为今安要暖玉做的玉势,腾出手拿出玉势递过去,今安摇摇头,“玉胚。” “玉胚?今安要雕刻什么吗?”黎灵鸢抬头问道。 今安点头,黎灵鸢拿出从前剩下的玉胚,想到缘玉阁中陈列着今安雕刻的许多物件,期待道:“我一直很想见识下今安的手艺呢,玉胚还剩下好多,今安随意用吧。” 她与今安互相依偎着编发刻玉,偶尔看向对方,任由时间静静在他们之间流淌。 在她编好头发后,今安也刻好了玉人,发尾相连着相视而笑的玉人,是她和今安,她捧着玉人开心地凑向今安,“好精巧的...唔...” 今安柔软的唇封住了她的话语,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慢慢把她压在地上,手中握住她编好的同心结。 黎灵鸢以为今安要效仿凡间夫妇,洞房次日再剪下同心结,可今安压着她做了三日,她浑身上下都快今安被撞散,只有那同心结还完好地在今安手中。 直到第四日清晨今安才终于放过她,在她朦胧的视线中,今安剪下那段头发,挂在了玉人身上。 “黎儿,你看。”今安把挂着同心结的玉人递来,她伸手接过时,那段绳结也是像这样晃动。 那些曾被她视为理所当然的日子,在如今想来,实在珍贵得耀眼,失去今安,她此生再也不会有那般的幸福了。 “都怪我...”黎灵鸢呢喃道,她太弱小了,在那种力量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想不出任何办法,救不回她的今安,只能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她小心地将玉人放回了木匣中,站起身走出洞府外,微凉的清风拂过,草木沙沙作响,蓝天上白云团簇,在这郎朗晴空下,她的心情却如同污泥般沉重。 一缕灿然的阳光扎进眼中,已经麻痹的感官骤然恢复了知觉,师祖所留下的痛楚席卷全身,每一寸骨头皮肉都在发疼,她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鼻子和眼眶又热又痛,眼泪混着血水从眼角落下。 或许是她错了,她不应该擅自离开迎新大典,不该擅自去解师祖的阵,不该心智不坚受了残魂的诱惑,她与今安没有未来,今安终究要归位,她的痴心妄想也该停止了。 直到眼中酸涩再也流不出泪水,她睁着通红的双眼,怔怔望着天空。在朝暮变化中似有所感,停滞许久的修为突破瓶颈迅速上升,方圆十里的灵力形成旋涡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可黎灵鸢毫无喜悦。 要这灵力又有何用,今安也不会再回来。她赌气地想要压制修为,身体违背她自身的意志,贪婪地吸收着从四面而来的灵力,充盈在体内的灵气迅速修复着她的身体,剧烈的痛楚逐渐消退,黎灵鸢不再压制,身体盘坐铸起结界开始闭关。 师祖感知到黎灵鸢的晋升引起的灵气波动,漠然评价道:“天赋还算不错。” 今安望着南仟峰的方向,带着些许骄傲道:“那是,自然。” 气氛再次陷入僵持,今安用手指捻起一片飘来的雪花,体温瞬间将雪花融成了水,他看向洞府外,皑皑白雪覆盖着山峰与草木,若是能与黎儿一同观赏这雪景多好。 今安瞥向身旁正在沉思的本体,那一袭白衣倒是与冰雪十分相称,今安故意唤出他的本名:“巳今。” 世人皆知万法宗创宗之人道号为今安,弟子称呼他为师祖,也有称他为老祖的,却都不晓得他的本名。其实他姓巳名今,字今安,道号同字。 上次听到有人叫他巳今,还是君父在世时,师祖听到这个的称呼,微怔后便知晓了今安的意图,轻蔑道:“那小弟子称呼你为今安,你便想以此名与我作为区分,有何意义,你只是个残魂罢了。” 今安对巳今的轻蔑不以为意,身为残魂并不会让今安心中怨怼,他唯一遗憾只是不能与黎儿厮守终生。 许久,师祖有些无可奈何地坐在了今安的对面,挥手在石桌上幻化出棋盘,说道:“与我对弈一局罢。” 今安点头,将手伸向棋奁,拿起一颗棋子夹在指尖,即便他无法避免消失,也要为黎儿铺好后路,结亲时画下同心契,生命相连,痛感共担,可确保黎儿安全。 黑子落在棋盘中,巳今执起一颗白子落下,“与弟子结为道侣有违纲常伦理,你若答应与我融合,无需成婚,我可保她性命无虞。” “必须,结亲。”今安坚持道,又下了一枚黑子。 以巳今的性子,他纵然能保证黎儿不死,可世上总有法子使人生不如死,若他人伤害折磨黎儿却不致死,巳今必定不会理睬,那不是今安期望的结果,他要黎儿能以同心契制约巳今,在遭遇危险时随时能用同心契召唤巳今,况且黎儿身为师祖的道侣他人也不敢随意欺辱。 “我可收她为亲传弟子。”巳今落下白子。 今安还是坚持要结亲,否决了巳今的提议。 一来一往,黑白二子在棋盘上互相围击,却是身为残魂的今安占了上风,最终赢得棋局。 巳今望着棋盘沉思许久,问:“那时,为何你说我无法得道?” 今安:“无情,是邪道。” “荒谬。”巳今挥手震碎了石桌,棋子散落一地,他修了上千年的功法,却被自身残魂否决,说他修的是邪道,哪有这般道理? 今安知他必定不信,对他的反应也并不意外,只是对巳今说道:“我赢了。” “好,我答应你,先归位罢。”巳今扯住今安的衣袖将他拉近,今安融进巳今的身体中,两股意识在一副躯壳中碰撞,其中一股渐渐将另一股吞噬。 转眼便过了百年。 第十一章出关(H) 这百年间发生了许多事,例如黎灵鸢因闭关错过拜师仪式,例如万法宗的第二十一届收徒考核中,新收的百名弟子在迎新大典上被师祖淘汰了半数,最终只有五十人得以入宗。 作为有幸通过考核,且未被师祖淘汰,还通过了秘境试炼的新人弟子,尹筝在从经林学堂下课后赶往南仟峰的路上,看着自己身上象征驭兽修士的黄白配色的弟子道袍,心中惆怅。 许多人来到万法宗,其一是为了至高的功法,其二是为了传说中那位老祖,只有尹筝是为了黎灵鸢而来。 她出身单奉洲,儿时误入了别人设下捕获灵兽的陷阵,在她绝望之际一位温柔姐姐将她从阵中放出,并拿出了一把糖果哄她。 可姐姐将她送回尹家府邸门前便离去,也未告知她姓名,她那时只看到姐姐的腰间挂着“黎”字的玉牌,下面刻着个小字为“鸢”。 长大后辗转各洲才终于寻到长凌洲阵修世家阡城黎家,听闻黎家有个已经进入万法宗的长女叫黎灵鸢,不仅从前曾在各洲游历,且黎灵鸢放在家中的玉牌,与尹筝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尹筝羡慕地望着身穿象征阵修的纯白道袍的弟子,如果她也在阵法上有些天赋,说不定可以拜黎姐姐为师。 尹筝入宗后听闻了许多黎灵鸢的事迹,黎姐姐不仅在极短时间内通过艰难可怖的秘境试炼,还因闭关错过拜师仪式,作为唯一未出席的弟子被各峰长老争相夺取。 新晋弟子闭关少则几日多则几月,能闭关长达两年的实属难得,因此前未曾有过先例,掌门不知去向,各峰长老争执不下,便由掌门亲传弟子白释久定夺,准许黎灵鸢出关后再行拜师。 然众修士怎么也没想到,黎灵鸢这一闭关就是百年,而闭关达到百年的人物都是些大能至尊,说不定黎灵鸢出关之时修为已经达到能担任长老的地步,倒省去了拜师的步骤,可直接升为峰主,说不定还能赶上第二十一届新晋弟子的拜师收徒大典,直接收个徒儿来。 黎姐姐洞府周围长久持续的灵力旋涡在渐渐消退,昭示着她即将出关。许多新晋弟子在经林学堂下课后都来到南仟峰附近处参悟道法,尹筝也不例外,每日从经林学堂下课后便在黎姐姐洞府前守着,能见黎姐姐一面就好,若是有幸能与黎姐姐说上两句话更是上天恩赐。 在尹筝与众弟子于黎灵鸢洞府前翘首以盼中,有一白衣男子朝着洞府疾步走来,他神情温和甚至有些雀跃,周身却带着极重的威压,修为低微的弟子仅仅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便如同被扼住咽喉般难以呼吸。 那男子所过之处万法宗弟子纷纷稽首行礼,尹筝见他人稽首,便也把头磕在地上,小声问道:“这尊者是何人?” “当然是师祖,有这般压迫感的还能有谁?”尹筝左边的弟子小声答道。 她右侧的弟子道:“师祖曾在迎新大典露面,你没见到?” 尹筝是驭兽世家出身,从小喜爱与动物沟通,对她来说认兽脸比认人脸要容易,况且迎新大典中她都不敢去看师祖长得什么样子。面前这个白衣男子眼中带笑,神情柔和,与她记忆中带着寒冰般冷意的师祖大相径庭。 她问:“那师祖为何要来黎道友的洞府?” 右侧的弟子答:“有什么难猜的,因为黎道友是天才,师祖要着重培养。” 左侧的不赞同:“听闻师祖并未出席黎道友那一届的迎新大典,且黎道友自入宗后鲜少外出,成日待在洞府,师祖怎么知道黎道友是天才?” 右侧的又道:“你都知道的事,师祖怎会不知,万法宗的护山大阵是师祖布下的,宗门内发生任何事都逃不过师祖的眼。” 对面的弟子也插话道:“我曾听说,师祖曾宿在黎道友洞府中,还布下迷阵不许外人靠近。” 几个弟子小声谈论后,又同时忍着窒息感偷偷瞄向师祖,却看到了让她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黎灵鸢不知何时已从闭关结界中走出,见到门前站着的师祖时正要行礼,却看师祖却向前一步,将黎灵鸢抱了个满怀,还将脸埋在她的肩头,黎灵鸢僵硬着身体,手也悬在半空,想抱他,又不知该不该抱。 “黎儿。”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黎灵鸢的心蓦地一痛,闭关百年让她朝思暮想的那人,如今就站在她面前,如同从前一样,她将手轻轻放在今安的背上,闭上眼靠在他怀中。 尹筝不禁发出惊呼,被旁边的弟子捂住了嘴,弟子瞪着她道:“噤声。” “唔唔...”尹筝被捂住嘴,视线却没从黎灵鸢身上离开,不知看到了什么,尹筝的眼睛猛地瞪大,比划着示意弟子看那边,弟子转头看过去,差点惊掉了下巴。 那位无情无欲神秘强大的老祖,居然当着他们一众弟子的面和黎道友亲吻,虽说这里是黎道友的洞府门前,但在这南仟峰附近参悟道法的弟子有百人之多,师祖这般毫不避讳,是何用意? 今安顾不得暗中窥视的弟子,忘情地与黎灵鸢唇舌交缠,急切地想要触碰她,与她合为一体,黎灵鸢察觉到今安的不对劲,轻推他的身体,抬眼与他对视,“今安,究竟发生什么事,难道师祖放过你了?” 在那一瞬,面前人的神色突然冷了下来,后退一步与她隔开距离,神情分明是淡漠的,口中却说出与他态度相悖的话语:“黎灵鸢,你可愿与我缔结为道侣?” 尹筝与其他众弟子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景象突然天旋地转,尹筝与南仟峰附近的弟子全被强大的灵力裹挟着扔到了峰底。 黎灵鸢不解今安的态度转变,伸手拉住他的袖袍问道:“你到底是今安,还是师祖?” 可她还未触碰到今安,便被拂开了手,黎灵鸢有些难堪地握住被拂开的手,问道:“既然师祖这般厌恶我的触碰,又为何要与我结为道侣?” “是残魂同我的约定。”师祖答。 “约定?”黎灵鸢愣了片刻,动摇地后退一步,眼中水雾氤氲,颤声地问道:“什么约定?” 是什么约定,黎灵鸢怎会不知,必定是今安以自身为代价,要求师祖和她缔结道侣,保她一世平安,可她还是妄想着今安能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巳今不愿多做解释,他现身是因残魂迟迟不说出正题,还让众弟子看了笑话。如今既已经提出缔结道侣的要求,便让残魂去劝服黎灵鸢,巳今暂且放任了迫切想出现的残魂支配身体,残魂的意识占了上风,将一切尽数告知。师祖已经完全融合今安的那部分魂魄,再无转圜的余地,只是今安的执念太深,百年来一直惦念着要与黎灵鸢缔结道侣,勉强留出一缕意识,在他们结亲之日,便是今安的意识彻底湮灭之时,可就算她不答应,今安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会消失。 今安拉起黎灵鸢的手,将脸颊贴在她的手心,眼神中带着诱惑,“黎儿,听话。” 黎灵鸢悲伤地移开视线,“你既然要离开我,就不要再管我,我宁愿被逐出万法宗,我宁愿死在险恶的秘境,我不需要用牺牲你换来的保命符。” 要日日承受挚爱之人的冷漠与疏离,不如就在此永别,师祖与今安明明是同一人,可一面是如同暖玉般的温润柔和,一面却是如同寒剑般的冷漠锋利,把她伤得鲜血淋漓。 黎灵鸢抽回了手转身欲走,今安却从她身后拽住了她的衣袖,“别走。” 她背对着他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属于你的灵魂在这副躯壳中消失,要我守着个不爱我的冷漠之人度日,今安,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今安从身后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强硬地将她带入洞府压在床上,用玄铁所铸的锁链将她的四肢捆住,用冰凉的手一寸寸抚摸着她的面容,她的身体。 衣衫被褪下,今安的嘴唇贴在她赤裸的身体,探出舌尖轻舔,黎灵鸢浑身战栗,虽然被他勾起了情欲,眼角却流下一滴泪水,她声音颤抖地恳求:“今安,别这样对我。” 今安只停顿了片刻,便继续舔吻着她的胸前,小腹,分开了她的双腿,柔软的唇覆上了小小的阴核,她扭动着腰想要躲开,被今安牢牢按住身体,在腿间蠕动着的湿润舌尖带来强烈的快感,她的腰微颤着,彻底失去反抗的力气,反而抑制不住地发出阵阵羞耻的呻吟声。 “嗯啊...啊、不...哈啊...呃啊!”小腹深处抽动着即将到达顶峰,今安的舌头却从那里离开,突然中断的快感使她的腰颤了颤,腿间涌出一股爱液,今安压在她身上,烫硬的东西顶在了入口。 黎灵鸢还没回过神时,那东西整根没入,带起一阵酥麻的快感,如同坠入了柔软的云中,浑身都舒服得要命,她拱起身子达到高潮,剧烈痉挛着的穴肉紧紧吸着今安的肉棒,今安吻住她的唇,两人紊乱的呼吸和心跳交迭,黎灵鸢用力咬住今安探进来的舌尖,直到腥甜的血流进嘴中,她才放松力气,今安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将舌头探进她的口中,混着血的唾液都被今安卷走吞下。 “答应我,黎儿。”今安定定地望着她的眼,黎灵鸢心中的委屈骤然爆发出来,她将捆住手脚的锁链晃得哗哗作响,大声道:“不要!我不答...嗯啊!” 今安按住她的腰向里一顶,把她即将说出的话语撞碎,黎灵鸢仍然断续地说道:“放开我...我不答应...我不要...” “这是,最后的,请求。”今安诉说着,言辞恳切,带着浓重的悲伤,他眼中滑落的泪正好掉入了她的眼中,如同在她心上重重一击。 最后的请求,她便是铁石心肠也被今安捏软了,黎灵鸢放弃抵抗,轻嗅着萦绕在鼻端的檀香,感受着体内今安的炙热坚硬,看着今安落在她身上的微凉碎发,今安乌黑的水眸,平时清俊如冷月的容颜,动情时却如花儿般绮艳,她如何能拒绝这样的今安。 这百年间,她对今安的思念不但分毫不减,反而愈演愈烈,每当她试图忘记今安,有如剜肉削骨的疼便开始折磨她,痛不欲生。说着宁愿离开万法宗,想着宁愿与今安不复相见,故作洒脱地转身离去,但她根本放不下,她如何放得下。 “我答应。”黎灵鸢到底是妥协了。 今安的手按在她的眉心,轻轻拽出了她的一缕神魂,黎灵鸢念出誓词:“恪尊神契,修与同心,黎灵鸢愿与今安缔结为道侣,载明向奏,此誓天鉴。” 第十二章同心契(H) “这样今安可满意了?”黎灵鸢有些赌气地问。 今安微弯起眼睛,手掌贴着她的脸颊,定定地看着她,想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眼中。 从他意识到自己是残魂的那天起,便料到了他们的结局,怕黎灵鸢会因此疏远他,故而瞒了她许多年,虽然感到抱歉,但他并不后悔。 他们之间有许多遗憾,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弥补那些遗憾,若他是完整的,若他能再多陪伴黎儿些时日,他想带黎儿四处游历,想与黎儿神魂交合,想让黎儿看到他的所有过往,也想感受黎儿所历经的一切。 现状他已无力改变,在消失前与黎儿身体相连,感受着黎儿体内的温度,他也很满足了。 今安仿佛释然般的表情刺痛了黎灵鸢,她暗中调动起全部灵力,震裂身上所有的锁链,翻身将今安压在身下,让刚刚被扯出那缕神魂暂时浮在上空。 “再等等。”黎灵鸢低声重复道:“再等等...”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留住今安,无论是禁阵或是禁法,亦或是坠入魔道,她都愿意做。 她绝望的神情被今安看在眼中,今安拉着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黎儿,不要,做傻事。” “如果做傻事能留住今安,我会毫不犹豫去做,可如今无论我做什么,也没法留下你了。”黎灵鸢顿了顿,勉强露出笑容说到:“只是今安还没泄出来,至少要与我好好做完这次再离开。” 黎灵鸢执拗地想要今安的意识再晚一点消失,哪怕再有一刻钟也好。 “嗯。”今安答应了她,强撑着将要土崩瓦解的意识占据身体的支配权。 她俯身亲吻今安,用舌轻轻舔着今安舌尖上被她咬出的伤,尝到些微的血腥味时,她微微起身,带着歉意道:“方才有些不理智,咬伤了今安,还痛吗?” “不。”今安伸出受伤的舌舔她的唇,将伤口处不断溢出的血涂在她唇瓣,掐住她的腰向上顶,插在她体内阳具的存在突然鲜明起来,激起强烈的快感,她的眼前瞬间空白一瞬,理智仿佛也要远去。 可她还有想做的事没有做,黎灵鸢努力保持清醒,制止今安的动作,“唔…等等。” 她的手撑在今安胸膛上,抬起腰拔出了埋在体内的阳具,性器分离时带起一阵酥麻,今安腿间的阳具弹动了下,看向她那湿润的眼中带着不解。 “闭关这百年间,我在修行时总是想着今安,我真的好喜欢今安,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今安。”黎灵鸢分开今安的双腿,手指探向他后面那处粉嫩的小口,“在最后,我也想进入今安的身体,好吗?” 被她触碰的那里敏感地缩起来,黎灵鸢捏捏穴口上方的囊袋,说道:“放松些。” 今安听话地放松身体,柔软的穴口顺利地吞入了她一个手指,今安小小地闷哼一声,她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在内里小幅度抽插着。今安的身体里十分温暖,她弯起手指,慢慢探索到了内壁膨胀起来的敏感处,绕着圈轻轻地按揉。 “唔嗯...啊、哈啊...”今安眼神迷蒙地喘息,后穴收缩着将她的手指向里吸进去,她用两指撑开褶皱,看着里面蠕动着的粉嫩肠肉,问:“今安,用我的手指更好,还是用玉势更好?” “唔…手、啊呃…”今安刚开口答话,她便用指尖压在腺体上用抽插的动作快速刺激着那处,今安瞬间绷紧小腹,阳具青筋鼓胀,从前端溢出几滴淫液,被她含在嘴中舔去。 “呃唔...黎儿、哈啊...”今安的腰轻颤着,诱人的喘息不断地从他的唇中溢出,她用舌尖绕着他的铃口舔弄,今安身体大幅的颤抖,胸膛剧烈起伏着,“嗯唔、想要...黎儿...” 看今安的样子,大概是快到了,黎灵鸢将手指拿出来,拿过玉势抵在被手指插得柔软的穴口,里面分泌了一些肠液,她没费多大力气便将整根玉势推入,今安低喘几下,肉棒前端涌出股液体,带着些浊白,阳精就这样溢出来些许。 她起身跨坐在今安的腰腹上,将那涨硬的阳具对准穴口坐下去,今安咬住嘴唇侧过头,身体颤抖着,大股精液猛地在她体内喷泄出来,黎灵鸢拨开挡在今安脸上的碎发,看着他似欢愉又痛苦的表情,怜爱地轻抚,“若是我与师祖做这样的事,今安会感到难过吗?” 在精液尽数射进她体内后,今安回过神,有些茫然地看向她,犹豫片刻后回道:“不会。” “是今安不会难过,还是今安笃定师祖不会与我做这样的事?”黎灵鸢伸手捏住今安白皙细腻的胸膛上挺立的红点,今安的身体轻弹起来,在她体内的硬物猛地一跳。 “今安就丝毫不在意吗?”黎灵鸢问。 “当然,在意。”今安苦笑道,“可师祖,也是我。”他既无法阻止自己的消失,也无法继续陪伴黎儿,他的不舍难过只会成为黎儿的负担,他只想要黎儿开心幸福,那怕是黎儿与本体相爱。 “我讨厌师祖冷冰冰的样子,他比今安差远了,他才不是今安。”黎灵鸢恹恹地反驳。 今安沉默了片刻,巳今的功法本就断情绝欲,何况巳今已经修习千年,融合爱欲魂魄也不会撼动他冷漠的性子,唯一的变数只有她,今安对她说:“毁他,无情道,黎儿。” 说罢后,今安身上的氛围突然变化,眼中的神采也变得暗淡。黎灵鸢意识到,今安真的要消失了。 “今安...别走...”黎灵鸢俯身用力抱住了今安,尽管她知道,无论再怎样抱紧今安都没用。 今安轻抚着她的头,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如同对待珍贵的宝物般疼惜,这样的温柔让黎灵鸢反倒更加难过。 “呜...别离开...别丢下我。”呜咽声情不自禁地从喉咙涌出,黎灵鸢崩溃地抓住今安的肩,指尖陷入了他的皮肉中。 “别哭。”今安拍着她的背哄她。 黎灵鸢抬起满是泪花的脸望着今安,眼中满是哀求:“带我走吧,今安...求求你,我...” “嘘。”今安用手按在她的唇上,“好好,活着。” 他眼中最后一点温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漠然。 师祖从眉心引出一缕神魂与她浮在上空的那缕缠绕,声音冷淡地念出誓词:“恪尊神契,修与同心,今安愿与黎灵鸢缔结为道侣,载明向奏,此誓天鉴。” 在契约确立的瞬间,缠绕的神魂化为两道流光,分别没入他们的身体。黎灵鸢的心口开始发烫,胸前浮现出了一道血红的圆形印记,今安的身体上同样浮现出了一道印记。 那便是同心契,能让他们生命相连的同心契,今安为了她与师祖的约定,也是她的保命符。 虽然他们的身体还连接着,但师祖自然没有继续的意思,直接推开她站起身,用清洁咒迅速清理了身上的污物,穿上道袍转身欲走。 黎灵鸢狼狈地倒在一旁,腿间流下粘稠的液体,她伏在床榻上,心中百味杂陈,最终愤怒占了上风,她冷笑着讽刺道:“师祖急着推开我做什么,同心契已成,我们今后便是道侣,对了,我应该改口称师祖为夫君才是,呵呵,夫君体内可还插着我做的玉势。” 师祖脚步一顿,直接化为白雾从她面前消失,洞府陷入一片寂静,黎灵鸢自嘲道:“我这是在做什么啊,哈哈,今安已经不在了,就算惹怒师祖也没意义。” 她随意清洁下身体,又随意披了件外裳,盘坐在榻上试图修炼,却根本静不下心,她不愿面对现实,也不想接受现实。 黎灵鸢仰躺在床榻上,将手按在心口,感受着那里的同心契,脑中浮现出今安对她所说的话,自言自语道:“今安要我毁掉师祖的无情道,可这无情道该如何毁?毁了后又能怎样,难道今安还会回来吗?” 片刻后,她坐起身来,洞府中死一般的沉寂让她烦躁不堪,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走火入魔了。她与其在这里痛苦烦恼,不如直接去找师祖,左右师祖也没法伤她。黎灵鸢立即用同心契追踪到师祖的位置,在主峰的一处洞府,与掌门的洞府相邻,那里似是师祖原本的住处,但师祖平日神出鬼没,不常宿在那处。 黎灵鸢刚画出传送阵,又想起同心契也可转移,便直接用同心契将自己移送过去,正好撞见玉势在师祖手中化成了灰。 “你在做什么!那是我雕刻出的玉势,你凭什么毁掉?”黎灵鸢怒道。 师祖:“这东西用在我身上,为何不能毁掉。” 黎灵鸢皱起眉,“可那是我雕刻的,是我和今安的回忆。” 师祖没理会她的愤怒,只抬手指向洞府里侧,对她说道,“既然你我结为道侣,按照规矩,今后你的住处要移到这里。” 黎灵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洞府里间有个床榻,上面整齐地放着被褥,她的视线在洞府中转了一圈,偌大的洞府,除了墙上挂了把剑,里间有个床,便没其他了。 “你与我同住在此处?”黎灵鸢问。 “自然。”师祖点头,随即道:“你此番闭关百年,修为确实增长不少,可你只精通阵法,遇事诸多不便,今日起便开始修行其他术法,不懂之处可来问我。” 黎灵鸢呆呆地望着他,莫名地觉得师祖与教她阵法时的今安重合了,便脱口而出道:“已经结了同心契,今安不与我双修吗?” 师祖:“你的修为与我相差太多。” 黎灵鸢:“师祖的意思是,我对你毫无助益?” 今安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她面前幻化出一张桌子,将一摞剑谱以及心法摆在上面,“在半年内通读背诵。” 第十三章重伤(剧情) 黎灵鸢看着面前的书,问道:“通读背诵后该如何?” “精进研习。” 他回了四个字,便在地面放了个蒲团盘坐入定,如同个精致的木雕神像般,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黎灵鸢忽而想到,曾经的今安也不常坐在房中的床榻或椅子上,他最喜欢在地上放个蒲团坐着,还将她房中的木桌改成了与蒲团相称的矮桌,只是今安不会这样端正的坐,今安总是靠着她,或是靠着桌子,像没骨头一样慵懒柔软,衣裳也不好好穿,头发常披散着,视线总是围着她转。 “你要赔我玉势。”黎灵鸢故意出声打扰他入定,可他丝毫不受影响,当真如同木雕般纹丝不动。 想到方才师祖说过如有不懂之处可去问他,黎灵鸢便随意拿了本书翻看,念着书中看不懂的词句向他问道:“致虚归静,复命真常,是何意?” ...... 一阵沉默后,黎灵鸢想明白了,这些书籍的用处便是让她有事可做,不要再烦他。黎灵鸢自讨没趣,便不再继续和他说话,捏着书角沉默下来。今安那般温和可亲,是如何从这样一位性情淡漠之人的魂魄中剥离出的,她想不通。 尽管结了同心契,师祖的态度仍然疏离,让她去修行学习,不愿与她多说一句,在结亲之日背心法剑谱,她闻所未闻,何况她对阵法外的领域了解甚少,论剑只会基本的挥剑方法,其他更是一窍不通,手中的心法对她来说如同天书,横竖也看不懂,她来这里是因心中烦乱,不想自己独处,没成想见了师祖反而更加烦躁。 思衬片刻,黎灵鸢将那些剑谱心法一口气扔进了乾坤袋中,拂袖离去。 **** 尹筝与众弟子被打落山底后,修剑的御剑飞行,修阵的画转移阵,修体的顺着山岩迅速向上攀爬,尹筝召唤来几只巨大飞禽,邀请刚刚与她交谈的几位道友一同乘上飞禽回到黎灵鸢洞府前。 “尹道友,刚才真不是我听错了?”陆明乘在飞禽上问尹筝。 “我也听见了,师祖确实要与黎道友结为道侣。”尹筝惆怅地回他。 杨祁:“师祖行事向来出人意料。” 尹筝趴在禽鸟的背上,摸着它的毛发,心中说不出的难过,黎姐姐与师祖结为道侣后大抵是要与师祖同住的,她想时常拜访黎姐姐的愿望更加渺茫。 几人飞回山顶后各自回了洞府,第二日尹筝从学堂下课后,脚步不自觉地迈向南仟峰,到了地方才想起黎姐姐已不在此处,她权当做散步在附近转了一圈,却发现黎姐姐就在洞府的院子中,侍弄着地上种植的花草。 她当即惊喜万分,忐忑地上前与黎灵鸢行礼:“黎、黎道友,我名为尹筝,是新入门的弟子,昨日...是驭兽的修士...此番前来...” 黎灵鸢心情郁闷,正呆望着花草胡思乱想,闻言转身看向面前身穿黄白道袍的修士,是位很可爱的姑娘,杏眼明亮,只是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话也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黎灵鸢指向院中的木凳,对尹筝说:“不必紧张,尹道友请坐。” “不、不用,我站着就好。”尹筝拘谨地用手攥着袖口。 黎灵鸢问:“道友有事找我?” “也没什么事,就是...”尹筝想问黎姐姐是否还记得她,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黎姐姐怎么会记得她这样微不足道的人。 “就是?”黎灵鸢自顾自坐在了木凳上。 “黎姐姐答应与师祖结为道侣了?”尹筝转移了话题。 黎灵鸢有些疑惑地问,“瞧你的样子,难不成我们从前认识?” “啊、嗯,黎...姐姐还记得从前在单奉洲救过一个被困在陷阵的小孩吗?”尹筝索性将心里话问出。 黎灵鸢注视她片刻后,有些恍然地答道:“记得,你便是那个裕城驭兽世家尹家的孩子吧,倒与从前的模样没太大差别,那次一别已过了百年之久,真是怀念。” “黎姐姐记得我?”尹筝激动地眼眶微红,几欲落泪。 黎灵鸢此时正想与人说说话,便从乾坤袋中搬出一套茶具,放在院中木桌上,指着木凳对尹筝说,“坐下说罢。” 她们品着花草茶,对面坐在木凳上,黎灵鸢道:“昨日师祖向我提结亲之事时,有许多弟子围在我洞府外,你也在其中?” 尹筝点点头:“黎姐姐那时将要出关,我们都想和黎姐姐请教。” 黎灵鸢摆手道:“谈什么请教,除了阵法,我对于其他法门一概不懂。” 尹筝:“黎姐姐真是谦虚,精通一种法门便十分了不得啦,如同师祖那般各种法门皆通实在是超脱常理。” “呵...可不敢与他相提并论,对了,听闻师祖在你们那届迎新大典上淘汰半数弟子,可有此事?”黎灵鸢转移了话题。 “正是,黎姐姐刚出关便知晓,莫不是师祖对姐姐说的?”尹筝好奇问道。 黎灵鸢放下茶杯,想到今安从前教她解构万法宗的护山大阵,并将她的神识分出一缕放入阵中,除子仑峰与北颉峰常年有云雾缭绕辨识不清,其他各峰所发生之事皆在大阵监视下,她在闭关时曾数次分心从护山大阵中寻找今安的身影,可遍寻不到今安,只在迎新大典上看到今安露面片刻。 她没解答尹筝的疑惑,继续说道:“我们那一届的迎新大典上,白师兄说师祖无法前来,不知道有多少弟子不满,若知道师祖前来会淘汰半数弟子,不知他们会不会庆幸,说到这个,你们这届大典上,白师兄也说了许多话吗?他似乎很怕师祖,我那时……” 黎灵鸢聊着往事,思绪也回到从前,她记得白释久话太多,她不耐烦地偷偷离开,阴差阳错救了今安,本以为会与今安共度一生,可如今她却永远失去了他,不知不觉间,眼中的泪悄然聚起成珠,扑簌落下,尹筝见了,有些担心地问道:“黎姐姐为何哭泣?” 闻言,黎灵鸢抬手触碰脸颊,指尖摸到一片湿润,呆愣片刻后端起茶杯抿了口花草茶,笑道:“无事。” 被泪水沾湿的长睫垂下,黎灵鸢轻叹一声,纤细柔软的手漫不经心地托着玉做的杯子,细瘦的腕隐没在宽大的袖中,一缕碎发从耳边悄然垂落,苍白脆弱得惹人心疼,尹筝忍不住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又觉得自己想法太过失礼,连忙将视线移开,愤愤不平道:“姐姐不必隐瞒,到底是何人欺负姐姐,我一定去给姐姐报仇!” “报仇没有意义,失去的也不会再回来。”何况那人是师祖,报仇更是无稽之谈,黎灵鸢望向院中种的花:“这些灵草灵花,在我来这洞府之前就在这里,我从未在意过,也不曾浇水施肥,不想它们过了百年还长得如此茁壮,今日我突然对它们生了些敬佩,便为它们浇了些水,还捡了些落花做茶。” 尹筝不明所以地点头,黎灵鸢说道:“从前并未觉得活着是件艰难的事,可如今,我却不知该如何继续了。”在闭关的百年之间,她感应到生身父母寿数已尽,今安也离她而去,她失去了来处,也失去了归处。 “姐姐?”尹筝心中微沉。 黎灵鸢有些羡慕地说道:“如果能转世做一株草也好,天生天养,无忧无虑。” 尹筝反驳:“才不好!做草也是很艰难的,没雨时干渴,没养料时饥饿,会被顽皮孩童拔掉草叶,还会被人随意踩踏,不能随意移动,也看不见山川河流,还是做人更好。” “你倒是想得周到。”黎灵鸢轻笑,忽然万分庆幸自己从前救了这样一位可爱的姑娘,在她绝望时愿来陪伴着她。 此后每日,尹筝在学堂下课后都赶来看黎灵鸢,生怕哪一日不来便再见不到黎姐姐。 黎灵鸢没再回到主峰,一直在南仟峰的洞府中待着,师祖也从没来寻过她,她乐得自在,侍弄花草,偶尔与尹筝说些闲话。 但她与师祖结为道侣的消息不胫而走,宗门内的长老弟子听闻此事,出于对今安道君的尊敬与畏惧,大多都不置可否,权当做无事发生。 某些修士,譬如云其和,对师祖有着超乎寻常的崇敬爱慕,听闻黎灵鸢在南仟峰,当即便找上了门。 听到有人接近,黎灵鸢没多想,只以为是尹筝来了,口中道:“今日怎么来得比往日要早,是学堂提前下课了?”转头却看到云其和背着琴,一身青色衣袍被风吹得乱舞,神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云师兄。”黎灵鸢起身行了一礼。 云其和既没回礼,也没说话,黎灵鸢正疑惑时,云其和将背上的琴取下,开始拨动琴弦,婉转悠扬的曲调自琴中响起,虽然好听,但音修的攻击便是利用音律,黎灵鸢有些警惕地后退一步,说道:“云师兄若有事找我,不如明说。” “传言说师祖同你在洞府共宿八年,我知晓师祖身在子仑峰顶,本是不信的。”云其和继续弹奏着乐曲,琴声从平缓变得激烈,黎灵鸢被那曲声深深吸引,失去了抵抗能力。 “后来我才得知,是你将师祖的残魂带回洞府。”云其和走到她面前,弯腰凑近她的脸,耻笑道:“闭关百年,便只有这种水平吗。” 常言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这云其和不仅很早入宗,修为比她高上许多,还阴险地在乐曲中渗透摄魂之音,她对音修的了解浅薄,没能及时做出应对之法,这次栽在云其和手中,她自认倒霉,任由云其和嘲讽。 —— 与此同时,尹筝正在靠近南仟峰,有只鸟雀灵兽挡住她的脚步,唧唧喳喳地向她传达着危险,尹筝谢过它,召来狰兽与天狗护佑,迅速赶到黎灵鸢的洞府,可那里已空无一人。 “天狗,拜托你找找姐姐的位置。”尹筝向天狗请求道,天狗叫了两声,嗅闻着黎灵鸢的味道,扇动翅膀飞向山林,尹筝召唤鹤鸟坐骑,紧随天狗而去。 尹筝寻找着黎灵鸢的身影,远远便看到黎灵鸢正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焦急万分。 黎灵鸢吐出口血沫,对云其和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死了师祖也会死?” 云其和神色癫狂,狞笑道:“师祖既与你结了契,便已经跌落至泥潭,师祖既不再冷心绝情,也不再高高在上,那便不值得我崇敬,而你亵渎了师祖,你们都该死。” 黎灵鸢觉得云其和病得不轻,将视线从云其和狰狞的脸上移开望向别处,竟注意到尹筝正向她冲过来,她连忙用暗中积蓄的灵力画出转移阵将尹筝送走,如今她与尹筝都远不是云其和的对手,尹筝过来只是白白送死。 云其和注意到黎灵鸢的动作,回头看向后方,正好见到尹筝消失在传送阵中,“能做出传送阵,却先救别人,是在向我展示你的品性高尚?” “我品性如何,与师祖如何,都与你毫无关系,你既然要杀我那就快些动手,反正我也不想活。”黎灵鸢又咳出一口血,师祖真是心硬,同心契能共享生命也会分担痛苦,她都伤成这样师祖还是无动于衷,看来今安替她争取来这同心契,并不能护住她的性命,只是辜负今安的一片心意了。 黎灵鸢将尹筝送走后,灵力耗尽,再没其他办法,不过转念一想,她死了还能带上师祖,也算为今安出了口气,心中顿觉畅快,黎灵鸢安详地闭上眼,反而使得云其和暴怒地扯断了琴弦,吼道:“你凭什么能坦然赴死!与师祖结了同心契,你怎么能轻易放弃一切去死!” “既要杀我,又要骂我,哪有你这样的人,难道你也想与师祖结同心契?呵呵。”黎灵鸢故意激怒云其和,反而使云其和冷静下来。 云其和坐在地面缓慢调息,压下心中肆虐的情感,问道:“师祖并未来救你,可他应当能通过同心契感知到你有危险,为何不来?” “你不是自诩最了解师祖?你猜。”黎灵鸢反问道。 云其和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倒真琢磨出了个大概,是他刚才一时被情绪冲昏了头,才冲动地找上黎灵鸢。“是我莽撞了,真是惭愧。”云其和换上一副笑脸,抚弄着断弦,“你们虽结了契,可师祖大抵是因情势所迫,而且如今看来,师祖并不在意你,黎道友,方才是在下失礼。”云其和弹奏着解摄魂术的韵律,使得黎灵鸢身上的灵力渐渐恢复。 “一句失礼便想将过错抹消,云师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黎灵鸢从地上支撑起身体,估摸着灵力已恢复了三成,将灵力都聚集于胸口,动用同心契强制将师祖召来此处,而后故意向着满脸不悦的师祖撒娇道:“方才我差点被云师兄杀掉,夫君可要为我讨个公道。” 云其和正虔诚地对师祖下跪,黎灵鸢只看见一道剑影闪过,云其和的头颅被利落地斩飞,落在地上骨碌碌地转动,撞到树后停住,那头颅的神色有些懵懂,似乎还没明白自己为何身首分离。 “回去了。”师祖说罢,也没管她,自顾自地走远。 第十四章痊愈(剧情) 看到师祖的身影越来越远,黎灵鸢连忙清理掉身上的血,也不管一身的伤,踉跄地追上了他。 她用同心契强召师祖过来,是想让云其和受到戒律司的惩罚。她从云其和的态度中看出他有心要压下这事,不想闹到戒律司那里,她叫来师祖为她做主,只是想将云其和押送到戒律司,却没想过师祖会直接杀他。 云其和在宗门是资历较深的前辈,还被委任看守缘玉阁,宗门中有许多人与云其和交好,这一死牵扯众多。 何况天律向来怜悯生灵,不事杀戮,仁心施行。杀人造恶业,修士都以此为忌讳,师祖竟是毫不在乎。 黎灵鸢踩着脚下零碎落叶,盯着师祖的背影,盘算着如何趁他不备时偷偷进入他的灵府,看看他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不怕因果报应,也不怕飞升时的雷劫将你劈死。”黎灵鸢小声说道。 师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那你想让我如何?” 黎灵鸢兀自抱怨几句,没期望会得到回应,听他问话,惊讶道,“问我做什么?我怎知你要如何,照你从前罚弟子那般就是了。” 似有股冷风吹过,气氛僵滞片刻,黎灵鸢拢紧衣袍,低低咳了几声。 “我几时罚了弟子?”师祖问。 黎灵鸢见他神色凝重,竟是真的感到困惑,便直言道:“师兄师姐见你如同见了恶鬼,江湖上也说你残暴可怖,有许多叫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你倒来问我几时罚了弟子,岂不可笑。” 他受到些许冲击,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在回想自己做了什么,如何罚了弟子,那神情和他威重的气势格外不符,竟有几分可爱。 黎灵鸢觉得有机可乘,便悄悄靠近他,捏住了他的衣角,可还没等她再进一步,突然间就被打飞出去,从空中摔落在地。还好昨日下过雨,山林泥土湿软,她摔得不是太重,否则她这条命就要交待在这里。 这一击使她的伤势雪上加霜,黎灵鸢吐出口血,边咳边骂道:“不过是碰到了你的衣袖,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咳咳、咳咳。” “我不喜他人触碰,方才...并无意...” 师祖说话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语气中似乎有些歉疚,可惜她的伤太重,只听得断续几句就昏了过去。 再睁眼时,她已回到了自己洞府,躺在柔软的榻上,尹筝站在她面前,端着碗汤药。 “我怎么在这?”黎灵鸢问。 尹筝将药碗递给黎灵鸢,“姐姐将我送走后,我又带着天狗寻了回去,见姐姐倒在地上,就将姐姐带回来了,快些喝药。” “周围没有其他人?”黎灵鸢继续问。 尹筝摇头:“没有,那里除了姐姐,就只有云师兄的尸体,姐姐快喝药,我去医修那里求的方子,对恢复伤势有益。” 黎灵鸢接过药,坐在榻上捧着碗小口啜饮着,心中思绪纷杂。 尹筝见她顺从地喝药,便站在原地抱着臂安静等着,等了一会儿后又在屋中来回踱步,最终实在忍耐不住,看见黎灵鸢的药也喝光了,一口气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姐姐,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找到那里时见你倒在地上,气息微弱,我吓得心跳都停了,好在姐姐醒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最初我去救姐姐,为何要将我送走?既然姐姐有能力将我送走,怎地不自行脱身?那云师兄又缘何要伤害姐姐?姐姐怎样得罪了他?难道之前姐姐落泪是他害得?是姐姐杀的他?” 接连不断的问题,黎灵鸢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摆手示意,“你快坐下,别在这里晃来晃去,我头都晕了。” 尹筝坐下后也不安稳,不停地絮叨着,“若姐姐杀了人,须得去找佛修帮忙,那云其和的死魂要是不肯入轮回,来报复姐姐,恐怕生出事端,姐姐伤重,我可以代姐姐去找佛修,正好新晋弟子中,我有个相识的,他在学堂的老师便是....” 黎灵鸢打断她的话,解释道:“云其和不是我杀的,并且他的死魂也一并被斩了,不会来寻仇。” “斩死魂?”尹筝瞠目结舌,继续问:“是师祖杀的?” 毕竟普天下能斩死魂的只有那人手中的重剑。 黎灵鸢点头表示肯定,尹筝奇怪道:“师祖既救了姐姐,怎地将伤重的姐姐留在那里?” “他向来如此,不必在意。”黎灵鸢故作平静地回着,心中却十分酸涩,手指捏着碗底,将那瓷碗捏出道裂痕。 师祖与姐姐的感情纠葛尹筝搞不明白,可黎姐姐不愿说,她也不多问,“姐姐伤重,我不在此打扰姐姐休息了,这只小灵鸟交与姐姐,若有事可让它传信给我。” 尹筝走后,黎灵鸢用手指摸着小灵鸟的羽毛,灵鸟转头用尖喙轻啄她的手,黎灵鸢用指尖敲了下灵鸟的头,将它托起来放到了一旁,并从乾坤袋中拿出些鸟食来喂。 灵鸟在一旁吃食,黎灵鸢咬住了嘴唇,不顾伤势未愈,强行运转灵力聚集到同心契上,追踪到师祖的位置后,直接将自己传送过去。 “你怎么狠心就将我一人丢在那里?我们性命相连,你既对我见死不救,难不成你连自身的性命也不在意?”黎灵鸢冲过去挡在他面前,愤怒地发出质问,可他沉默地看她,并没回答的意思。黎灵鸢与他僵持许久,见他身上落了些霜雪,便抬头望去,才注意到漫天雪花正洋洋洒洒地纷飞落下。 “如今是夏日,这里怎么在飘雪?”黎灵鸢问道,可在她抬头看雪时,师祖人已不见了。 黎灵鸢咬牙切齿地再次调起灵力寻找他的位置移到他面前,因灵力耗损太过牵动内伤,刚站定在他面前,便结结实实吐出一大口血喷在他的白衣上,再度昏了过去。 在意识消弭的最后,她似乎听到一声轻叹。 等到她醒来时,正对上了小灵鸟一双乌黑的圆眼,黎灵鸢以为自己又被抛下不管,是灵鸟向尹筝报信将她救回,只觉得胸口闷闷地痛,她脸埋在被褥中,种种委屈和难堪化作泪水从眼中落下。 直到她察觉,这被褥并不像平时那样软,还散发着淡淡檀香味,而她自身灵力充盈且运转自如,伤势已全部恢复,便猛地坐起来,发现她在主峰的洞府,那清冷的白色身影正在她不远处打坐修炼。 黎灵鸢收回视线,转头伸手将小灵鸟托起,“告诉尹妹妹,我伤势已愈,不必挂念。” 灵鸟啾啾叫了几声后从洞府飞出,一路飞到经林学堂,落在正上课的尹筝肩上,口吐人言:“我伤势已愈,不必挂念。” 尹筝给灵鸟喂了几只小虫,说道:“回姐姐那里去吧。” “这小灵鸟是从何处来的?”教驭兽的老师谷烟出声问道。 “实在抱歉,打扰了老师授课。”尹筝连忙起身行礼赔罪。 谷烟走到尹筝身旁,凑近站在尹筝肩头的灵鸟,认真观察着,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它已死了。” 尹筝惊讶地看向谷烟,“老师是何意?” “字面意思,这灵鸟是个死物,用偃甲之术驱使。”谷烟伸手抓起了那灵鸟,却又迅速放开手,后退一步,惊恐道:“这是...啊...” 在察觉到偃甲出自何人之手后,谷烟生怕坏了师祖的事,忙对尹筝说道:“方才我看走了眼,这灵鸟好好的,你且叫它回去吧。” 灵鸟飞回洞府,落在床榻上,黎灵鸢还窝在被褥中,只露出双眼,看着盘坐在蒲团上的那人出神。 对于云其和的心境,黎灵鸢此刻倒有些理解,承禾大陆广阔无垠,人才辈出,可天地间如同师祖这般的却再找不出第二个,天赋异禀精通各种法门,修为高深世上无人能及。他能力超出常人太多,尽管为人冷漠凶残,还是被众生崇拜敬仰,被无限的神化,他就如同天上明月,是超脱凡世的理想,是谪仙般的人物,是不可亵渎的神祇。 神可以平等地爱着众生,神也可以冷漠无情,神却不会偏爱一人,在云其和心中,师祖就是断情绝欲且毫无人性的神祇形象,这形象是他用千百年构建的虚幻信仰,信仰崩塌,他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陷入癫狂也不足为奇,本是前途光明,如今落得身死魂销的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黎灵鸢坐起身来,开口唤道:“今安。” 没有回应。 “师祖?” 仍没有回应。 “夫君?” “相公?” “郎君?” 他抬眼看向她,“有事便说。” 黎灵鸢:“是你治好我的伤,将我抱来这里的?” “差不多。”他回。 差不多是何意,黎灵鸢想要再问,却被他的话噎住,“往后每日只准提一个问题。” 黎灵鸢觉得这个条件似乎也可接受,点头道:“好。” 自此黎灵鸢便在主峰住下,发现了师祖这人成日除了在洞府打坐修炼,就是在院中画剑谱写法决,调配丹药,编撰曲谱,观测星辰,锻造法器,制作符篆... 他们虽同住在一间洞府,但师祖却从不在榻上就寝,始终与她保持距离,除了每日答她一个问题,不会与她多说。他周身似乎有道厚厚屏障,让她无法接近。 但她可不会轻易放弃,她已想通了,既然师祖融了她的今安,还有着今安的记忆,且与她结为了道侣,便合该代替今安继续爱她。 第十五章掌门之托(剧情) 师祖承诺每日会她答一个问题,黎灵鸢便首先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云其和要杀我时,为何不去救我?” 他答:“卦象显示,并无大碍。” 黎灵鸢怒道:“无论我伤得多重,只要不死便是无碍?” 见师祖不再理会她,黎灵鸢虽然生气,可他已如约答了一问,她也只好作罢。 待到第二日,黎灵鸢问:“为何杀云其和?” 他答:“心术不正,必有后患。” 黎灵鸢有些疑惑地皱眉,师祖这话让她想起了从前的今安。今安随性且纵欲,对任何事都不甚在意,唯有与她相关的事今安才格外重视,对她有威胁的人今安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杀云其和她也可以理解。 但师祖端方而禁欲,对众人态度一贯冷漠,且对飞升有着很深的执念,所以他并不轻易杀人。这次破例是为何? 师祖的答复让她觉得莫名其妙,黎灵鸢便换了个问法:“若那时我不召你过来,你是否还会杀云其和?” 见他沉默不语,黎灵鸢提议道:“我预支明日的份可好?” ...... 看来行不通。 第三日到来前,黎灵鸢思考许久,竟得出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结论,师祖莫不是为了她而杀云其和?以她对师祖的了解,师祖大抵是懒得管这事的,更不会亲自杀人,况且云其和残害同门罪不至死,师祖更加没理由杀他。 这人真是难懂,她只知道若从前的今安杀云其和,必定是为了她。 黎灵鸢脑中乱做一团,盯着将燃尽的香,子正时刚到,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若不召你来,你便由着云其和任意妄为?” 他答:“戒律司会管。” “云其和自有办法瞒过戒律司,毕竟他与戒律司的掌事私交甚笃,若是如此,你会放任云其和逃脱罪责吗?”黎灵鸢问道。 见他没有答复的意思,黎灵鸢只能幽怨地瞪着他,许是她的怨气太重,他沉默良久,还是开了口:“戒律司掌事非奸佞之人,不会徇私舞弊。” “哦,但云其和罪不至死,你却杀了他,又是为何?”黎灵鸢又问道。 “私用禁术,残害同门,应斩。”他答。 黎灵鸢猛然醒悟,云其和用摄魂术对付她,犯了私用禁术之罪,这才是师祖杀他的理由,而不是她自作多情的猜测,真令她难过。 “可你将残魂封印时,不也用了禁阵?”今日师祖难得与她说了许多,黎灵鸢不想话题就此结束,便继续问下去。 “千年以前,锁魂阵并非禁术,用如今的戒条追究从前的作为,不合时宜。”他答。 黎灵鸢点点头,还要再问,“既然云其和是死罪,戒律司自会处置,也用不到你亲自...” 她的话说道一半便被师祖打断:“今日已答了四个问题。” 黎灵鸢知道自己太得寸进尺,不好再打扰他,便躺在榻上抱着衾被阖眼睡去。 许是因为他答了她四个问题,接下来一连三日,师祖都不见踪影,黎灵鸢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堂堂师祖,真是小气,这种事也斤斤计较,多说一句话又不会少块肉!” 可第四日时,他还未回来。 黎灵鸢坐在门前写着“清凌洞府”的那块大石碑上,撑着把伞远远看着栈桥上往来的修士。 主峰位处宗门的中心,有三十六洞府和八大主殿以及经林学堂,是众峰中唯一造了九千石阶与无数栈桥的山峰。 身穿各色道袍的弟子们往来走过,唯独没有师祖的身影。 尹筝从经林学堂下课时,注意到了坐在石碑上的黎灵鸢,上前与她问好,奇怪道:“今日无雨,姐姐为何撑伞?” 黎灵鸢指了指天上的灵兽,尹筝懂了她的意思,笑道:“姐姐怕被它们的屎尿砸中,才撑着伞?” “嘘,叫人听了去。”黎灵鸢小声道。 尹筝递给黎灵鸢一个香囊,“宗门中的灵兽都害怕这个味道,姐姐带着就没事了。” 黎灵鸢接过去嗅闻了下,“这味道好熟悉。” “白神檀木做的。”尹筝答。 是今安身上的檀香味啊,黎灵鸢将香囊挂在腰间,收了伞抬头望去,才发现灵兽虽在主峰上空盘旋,却都在刻意避开清凌洞府。 “很想知道师祖都对灵兽做了什么。”黎灵鸢自言自语道。 尹筝说:“这些灵兽很聪明,懂得避开危险之处,并不会靠近清凌洞府,姐姐在此处完全不必担心,外出时佩戴着香囊就好。” 黎灵鸢拧眉道:“为何我总是被灵兽的屎尿砸中,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姐姐身上散发着和善的气息,自然惹灵兽喜欢,像它就很亲近姐姐。”尹筝指着站在黎灵鸢肩上的灵鸟说道。 黎灵鸢用手指摸了摸灵鸟的羽毛,与尹筝闲话半晌,天色昏暗时二人道了别,黎灵鸢从石碑上跳下,终于还是忍不住,用了同心契去探查师祖的位置,发现他正位处千尚殿。 千尚殿是八大主殿之一,与清凌洞府相距不远,她一路步行至千尚殿前,仰头望着面前堂皇威赫的大殿,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时,晢白的光束从正门延伸至她脚下,殿中传来了一道和蔼的声音:“请进。” 黎灵鸢有些后悔自己莽撞前来,可她已被发现,只好听从那道声音,低着头微弓着身子沿着光束行至内殿,在她迈过门槛的瞬间,有数百道目光落在她身上,黎灵鸢心中暗道不妙,连忙稽首叩拜:“弟子黎灵鸢,见过掌门及各位长老,叨扰之处,万望恕罪。” 然而数道声音与她的声音重迭,且完全压过了她。 “我乃掌门洪乾,见过祖师娘。” “在下卢壶山峰主薛卞,见过祖师娘。” “在下燕栖山峰主闻慧,见过祖师娘。” ...... 掌门以及百位峰主接连跪拜在她面前,这等景象使她深感惭愧,自己何德何能,竟被宗门中诸位年长的前辈行此大礼,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着寻找师祖,却遍寻不到。 此时,从上方传来轻微的响声,黎灵鸢向着那处望去,看到了端坐在竹帘后的身影,他手执着茶壶向杯中添水,似是故意引她看过去一般。 黎灵鸢心中莫名有了底气,对跪在面前的众人说道:“诸位请起。” 各位长老与掌门这才起身,掌门洪乾转向竹帘,恭敬地对那道的身影请示:“敢问师祖,此事可还需再议?” “不必,传位于白释久便可。”帘后之人放下了手中茶壶,壶底与木桌发出碰撞的轻微响声。 自黎灵鸢入宗后,掌门便鲜少露面,黎灵鸢也未多加关注,如今才见他鹤发银丝,已是进入五衰之相,原来今日他们聚集在此是为商议掌门传位之事。 挡住师祖的竹帘忽而向上卷起,内里已空无一人,只余茶壶与碗静静立在木桌上, 诸峰主见师祖离去,也纷纷起身向掌门与黎灵鸢请辞,黎灵鸢始终恭敬地垂着头作揖礼,口中连连说道:“诸位前辈不必在意弟子。” 内殿中的众人都已离去,黎灵鸢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空旷的大殿,转身缓步向殿外走去,却没想到掌门洪乾站在门口望着她。 “敢问掌门有何事指教?”黎灵鸢问。 洪乾说道:“祖师娘可愿去洪某府中做客?” 黎灵鸢不明所以地点头,“弟子愿往,请掌门不必称我祖师娘,直呼我姓名便好。” 洪乾捋了把胡子,笑笑说道:“呵呵,礼数不可缺。” 到了掌门所住的玄元洞府,洪乾请黎灵鸢坐在院中石凳上,从乾坤袋中拿了坛酒,倒在碗中,对黎灵鸢道:“这是洪某珍藏的酒酿,今日能与祖师娘共饮,十分荣幸。” “掌门客气了。”黎灵鸢接过酒碗,有些犹豫地看着那清澈透亮的液体,她不常饮酒,酒量也很差。 洪乾道:“祖师娘不喜饮酒无须勉强,饮些茶水,自在便好。” 黎灵鸢便放下手中酒碗,看向洪乾:“掌门为何请我来做客?” “祖师娘似乎有事烦忧,洪某若能解惑,必定知无不言。”洪乾说话时,眉眼间慈祥和善,没有丝毫进入五衰的悲戚,只有坦然接受死亡的豁达。 “都是些无聊小事,掌门不必在意。”黎灵鸢摇头道。 洪乾饮下整碗清酒,呵呵笑道:“洪某寿命将尽,修为已散,如今只是个无用的老人,祖师娘愿赏脸前来,洪某已是不胜喜悦。” 黎灵鸢沉吟片刻,开口问:“掌门可知,什么是无情道?” 这既无典籍记载,又无他人修行的道,使她十分困惑,如今正是机会,她便将此事问出。 洪乾回:“凡人若想飞升,必定要寻得自己的道,大千世界中,各人之道不同,并无高下之分,只有正邪之说,其中这无情道便是正道的代表,要修此道者舍弃自身之欲,不以自身好恶行事,以礼为翼,以知为时,无亲疏无偏爱,是极难的道。” “既然师祖已修成了道,为何不得飞升?”黎灵鸢问。 洪乾并未作答,而是向她问道:“祖师娘可知,师祖为何受人崇敬?” 黎灵鸢摇头,洪乾又饮下碗酒,望着夜空,缓缓说道:“自万法宗建宗起,师祖凭一己之力学百家所长,教授弟子寻求正道,自此各宗及世家兴起,都以万法宗为尊,与邪道分两界,持续千万年的战事由此停止,各地和平安宁,才有如今的盛世,只是多数后辈已不知此事。” “可无情道与师祖之事在典籍中并无详细记载,世人也多言传师祖残暴可怖,这与师祖不得飞升有什么关联?”黎灵鸢继续问道,也伸手端起酒碗抿了几口酒。 “从前模仿师祖修炼无情道之人,无一例外全部走火入魔,师祖便不许他人再修此道,销毁了所有记载无情道的典籍,至于为何世人言传师祖残暴可怖...”洪乾顿了顿,问黎灵鸢:“祖师娘如何认为?” 黎灵鸢脑中浮现许多画面,苦笑道:“这说法也不无道理。” “在宗门中,寻常弟子很难见到师祖,只有某些资质不错的弟子会被师祖关注,因而资质越好的弟子便越怕师祖,就像我那小徒儿。”洪乾笑呵呵地说道。 黎灵鸢默默想到,这位小徒儿,应当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即将继任掌门之位的白释久师兄吧。 “曾经我也十分惧怕师祖,还记得初入宗门那时,被师祖关在万法阵中,记不住法决便要承受噬心之痛,时时感受着师祖那骇人威压,实在折磨。可如今想来,却只有怀念了。”洪乾感慨道。 今安也曾教过她万法阵,但那阵法太过复杂,她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最终硬是背下了要诀,灵力也不够支撑阵法运转。 “资质好的弟子,受的折磨便多些?”黎灵鸢记起师祖曾问她何时罚了弟子,原来常人所认为惩罚,竟是被师祖认可的证明,可真是... 酒碗碎裂的声音响起,黎灵鸢抬眼看向掌门,却见他的身体正在逐渐消散,透明的神魂自肉体脱离而出,一个木匣落在她的掌心,“今日与祖师娘交谈,洪某甚是喜悦,请代我将此物交给释久罢。” “掌门。”黎灵鸢握紧木匣,向他承诺道:“弟子谨记掌门所托,定会交到白师兄手上。” 神魂得了承诺,投入轮回中。 黎灵鸢呆坐在玄元洞府许久,直到天色转亮,见白释久冲了过来,她将木匣交给了白释久,看着他抱着木匣跪地痛哭。黎灵鸢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向他行了一礼,转身走回清凌洞府。 师祖正坐在院中,推算着彻夜观测到的星辰变数,并没有理会她。 黎灵鸢心中有些愧疚,师祖在守护着万法宗乃至承禾大陆的安宁,而她肖想着这样一个人可以独属于她,真是狂妄至极。 也或许,这正是掌门的企图?黎灵鸢拧眉沉思,掌门想要她愧疚,不再纠缠师祖,所以宁可错过与爱徒的最后一面,也要与她说那番话,在千尚殿时故意让她进去,称呼她为祖师娘,带着众峰主给她行礼,让她明白,她配不上。 可那又如何,世上就没人配得上师祖,她才不会就此放弃。 第十六章丹药(微H) 虽然在千尚殿时,竹帘后的师祖高不可攀,持重威严,可如今,他近在眼前,她轻易可以触及的地方。 黎灵鸢伸出手,在指尖距离他半尺远时堪堪停住,回想起他不喜被人触碰,咬咬牙收回了手,转身跳上清凌洞府的高大石碑,坐在上方俯视着他。她昨夜未归,他丝毫都不关心,真是过分。 黎灵鸢赌气地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玄元洞府,白释久仍跪在地上,掌门留下的木匣在地上敞开着。肉眼看不真切,她将神识连入护山大阵中,清楚地看见功法传承、传位契书、掌门玉牌,宗门调令等物摆在木匣中。 “这么贵重的匣子竟让我转交,真是个怪人,搞不懂这些活了上千年的都在想什么。”她将神识从玄元洞府移开,转而看向戒律司,掌事程维拿回了云其和落在林中的那把琴,正在院中修复着断弦,修好后又调整琴音,奏了一曲《思故人》。 “再怎样刚正不阿的人,也不想对挚友处以死刑吧。”她心中感叹道。 将神识连到大阵上太耗费灵力,黎灵鸢收回神识不再继续。她抬手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放下手时,才注意到衣衫袖口上不知何时落了片花瓣。 她拿下那花瓣,用嘴唇轻抿了下,将花瓣用指尖顶着,向着师祖的位置轻轻一吹,粉白花瓣轻缓地飘了出去。她满怀期待地等着花瓣落在他身上,可花瓣还未接近他,便被灵力碾成了灰,落在地面,转眼便消散无踪。 “不过是个花瓣而已,你干脆连衣裳都别穿,让布料也不许近身,那才清高呢。”黎灵鸢不满地咕哝道。 他冷冷地瞥她一眼,“给你的书背得如何了?” 黎灵鸢想起那些被她随意扔进乾坤袋的书,说道:“看不懂,不想背。” “若无事可做,就去经林学堂授课。”他从虚空中拨开一道通向学堂的路。 “不去,我不烦你就是了。”黎灵鸢跳下石碑,转身离开清凌洞府。在主峰漫无目的地散步,无意中走到了盛知殿前。 既走到这里,便进去看看好了。黎灵鸢迈上盛知殿的阶梯,想着去经林学堂授课也不错,今安曾教了她那么多精妙的阵法,大多她都用不上,不如传授弟子。 正沉思时,她被一身穿苍绿道袍的修士拦住,那人说道:“出示玉牌方可进入。” “玉牌?我找找。”她那块弟子玉牌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黎灵鸢在乾坤袋里翻找时,那人突然惊喜道:“道友可是姓黎,名灵鸢?” “我是。”黎灵鸢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黎道友,我们是同届入宗的,你不记得我了?”那修士期待地看着她。 实话说,同届的道友黎灵鸢一个也不认得,她入宗不久就被今安关了八年,而后又闭关百年,实在没心思关注其他。 “不认得没关系,我姓宫,名谣,叫我小遥就好。”宫遥开心地拉着黎灵鸢进了盛知殿,解释道:“万法宗的拜师收徒大典快开始了,有许多外宗修士来凑热闹,我被师尊派来在这里守着,不许外人进来。” 黎灵鸢被她拉着走,“道友这是带我去何处?” “叫我小遥啦,你曾帮了我大忙,所以我要报答恩人。”宫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黎灵鸢身体有些僵硬地任她挽着,问:“我何时帮了道...呃...小遥?” “在入宗秘境试炼时,我已被草丛中的食人灵蛇吞下了半个身子,你一经过那里,灵蛇直接吓得将我从口中吐出。我长了记性,一路小心翼翼,总算是通过了秘境。”宫遥走进灵丹房,拉开一个药柜,“此处的丹药都是我所炼得,不必客气,喜欢哪个随意拿就是。” 黎灵鸢看着柜子中的瓶瓶罐罐,上面贴着歪七八扭的药签,让人很怀疑这药的质量。 “听闻今安道君和你结成道侣,可是真的?”宫遥好奇地问道。 “是。”这事差不多人尽皆知,黎灵鸢大方承认。 宫遥惊讶道:“我还从未见过今安道君,从前一直以为他是传说中的人物,实际并不存在呢。” “除我们那届外,师祖在每届的迎新大典都露过面,怎会不存在?”黎灵鸢哑然失笑。 宫遥神秘道:“每个宗门都称自家有修为深厚的老祖坐镇,谁知是真是假,万法宗已建宗五千年了,哪有人能活到五千岁?延寿丹最多也只能延几百年,一旦到了两千岁,不飞升便轮回,师祖便是他人装神弄鬼假扮的,我等也未可知。” “可他确实存在于世间,如今就在清凌洞府中,不信可随我去看看。”黎灵鸢说道。 宫遥摆手,“不用不用,我是与你说笑的,殿门还需我去看守,不能擅自离开,怎样,可选好了要哪种丹药?” 黎灵鸢拿起个瓶子,说道:“就这个好了,补灵丹,正巧方才灵力有些损耗。” “真有眼光,这瓶丹药我用了许多名贵药材,大补,快服下看看效果如何?”宫遥期待地望着她。 这个活泼的姑娘,蛮讨人喜欢。黎灵鸢捏着手中丹药,看起来与普通的补灵丹别无二致,何况这是宫遥为报答恩情特意赠与她的,她也不愿总以恶意揣度他人,便吞下了丹药。 片刻后,黎灵鸢发觉灵力不仅并未恢复,还在飞速流失,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宫遥,而宫遥低着头,躲避着她的视线。 身穿苍绿道袍的男子从宫遥的身后缓步走来,抚摸着宫遥的头,“遥儿,做的不错。” 药姑峰峰主,季匀之。黎灵鸢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可她已用不出丝毫灵力,只能认栽,被带到间阴暗屋子,锁进巨大的笼中。 “遥儿,看好她,我去去就来。”季匀之嘱咐道。 宫遥领命,跪坐在旁边盯着黎灵鸢。 “秘境灵蛇将你吐出,是编来骗我的?”黎灵鸢讽刺地看着她。 宫遥愧疚道:“不是骗你,是真的,我也不想害你,只是师尊之命,不敢不从。” “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你师尊把我关在这里要做什么?”黎灵鸢微怒地问道。 “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宫遥低下头。 “今安找到这里后,你的下场如何,你想过么?” “这是幠笼,能隔绝神识,今安道君找到此处也要费些功夫。”宫遥说道。 “你现在放我走,还有挽回的余地……” 在黎灵鸢说话间,有光倾泻进来,她眯起眼看过去,是季匀之推开了门,还牵着几只巨型灵犬。 “遥儿,去门外守着。”季匀之命令道。 宫遥起身走向门外,季匀之蹲在黎灵鸢面前,将手伸入笼中,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迅速将几颗丹药塞进她的喉咙深处。 丹药很快融化在黎灵鸢的口中,紧接着,仿佛有股烈火从内部烧起来,每寸皮肤都灼热得像要融化般,腿间不断地涌出淫水,痛楚与渴望侵蚀着她的神志,她断续地呻吟:“唔...那是...春药...哈啊...你怎能...不...不要...” 季匀之打开笼子,将发情的巨型灵犬踢了进去。因黎灵鸢身上带着白神檀木的香囊,灵犬们不敢靠近,缩在笼子角落瑟瑟发抖。 “没用的畜生。”季匀之拿出喂给黎灵鸢的药,塞进了灵犬嘴里。在门缝处偷看的宫遥急忙推开门,冲进去拉住季匀之,“师尊,不可!” “放开!”季匀之凌厉地出掌,宫遥生生接下了这一击,咽下喉间泛出的血,跪在地上劝告道:“请师尊三思,她还身上有同心契啊!” 若早知师尊会做此等龌龊卑劣之事,宫遥绝不会听他的命令。她心中悔恨不已,向季匀之重重磕了个头,“请师尊放过黎灵鸢。” “放过?你懂什么!你可知……”师尊的声音戛然而止,温热粘稠的液体兜头淋下,宫遥茫然地抬眼望去,却见方才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季匀之,变成支离破碎的烂肉散落了满地,她吓得瞪大双眼,捂住嘴中未发出的尖叫。 一道白色身影站在幠笼前,周身浮动的威压重得令人窒息。 笼中,黎灵鸢的双腿互相摩擦着,脸上布满红晕,眼神迷离,衣衫半褪未退,凌乱地挂在身上。涎水从灵犬嘴边滴落,它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试探着靠近黎灵鸢。 笼子轰然崩裂,灵犬们四散奔逃,黎灵鸢被拦腰抱起,散发着苦味的东西抵在她唇边。 “解药。” “啊…唔…”黎灵鸢张口吞下解药,身体的热度缓慢降下,神志也恢复些许清明,可小腹深处还是泛着酥麻的痒,她贴紧面前散发着冷意的今安,开始扯他的衣服。 “怎么脱不下来?”黎灵鸢用了些力气,可她没注意到手中扯着的不仅是他的衣襟,还有几缕长发。 他将长发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拢好微敞的衣襟,划裂虚空回到清凌洞府中,将她放在床榻处。 黎灵鸢死死攀住他的背不肯放手,翻身将他压在床铺上,跨坐在他腰间,扭着臀胡乱蹭他的下身,想要布料下的阳具插进来解痒,可他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 忽而有个突兀的硬块隔着亵裤碾过柔嫩的穴,使痒得要命的软肉有了片刻舒坦,她便专心将阴核压在那东西上磨蹭,汁水不断从穴口溢出,透过亵裤将那物涂上层黏腻的晶莹水液。 “唔...啊...嗯...”在她即将获得解脱时,他却伸手抽走了那块硬物,牵扯出一道细细的银丝,将断未断地与她腿间相连。那是他腰间挂着的玉牌,她方才磨蹭的是玉牌的棱角。 可快要到来的高潮被打断,黎灵鸢顾不上羞涩,将手指探入腿间,用指尖揉弄敏感的阴核,另一只手探进自己敞开的衣襟中,捏住挺立着渴望抚慰的乳尖。 “哈啊...啊、嗯...啊啊!”她仰着头绷紧了身体,剧烈颤抖地达到顶峰,接着身子一软,脱力地倒在他身上,穴肉阵阵收缩着,从深处喷出几股水,打湿了他衣衫的下摆。 那放荡诱惑的媚态,使得不解风情之人似乎也有些动摇,纡尊降贵地起了点反应,又在顷刻间压下。 他将手掌覆在她背上,轻抚过她的脊骨,将神识从骨缝中探入她的灵府,缠住她躁动的神魂。 那瞬间,黎灵鸢仿佛看见一道狰狞可怖的冷冽雷光劈在她身上,极强烈的电流窜过每一寸血肉,似欢愉又痛苦的灭顶快感将她淹没,她的呼吸停滞,瞳孔剧烈震颤,咚咚的心跳声迭着刺耳的嗡鸣声,眼前浮现出光怪陆离的重影,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吸气。” 有人在对她说话,可她分辨不出那话中的意思,修为以她承受不住的速度飞快地升高,她的魂魄正在脱离肉身,身体各处都不受她的支配,直到柔软的唇贴上来渡气给她,才勉强使她恢复呼吸。 那道折磨她的神识也终于收了回去,黎灵鸢头晕目眩地剧烈咳嗽起来,呕出一口浊液在他的白衣上,泪水不断从眼眶中砸落,她艰难喘息着,“唔...好难受...” 第十七章转机(剧情) 黎灵鸢软绵地歪倒在床铺上,虽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但她终于得偿所愿,与他神魂交融。 尽管只有片刻,她还是窥视到了他的部分记忆,是关于他少年时期的零碎片段,距今相当久远的回忆。 姜朝自绍世历五百一十二年,传二十五主,因姜朝天子宜王暴虐无道,任用奸佞,国库亏空,粮草稀缺,边患频发。当朝太子巳今屡次劝诫,却被其君父发配至边地,太子不忍见百姓疾苦,暗中积蓄势力,领兵造反。 太子灭姜朝后推举自己幼弟巳邑为王,改国号为甫,后隐藏本名,以今安作为道号创立万法宗,传授修仙道法,在宗门内建立戒律司,同甫王朝的律法并行。宗内弟子遵从戒律司律法,宗外百姓遵从王朝律法,承禾大陆迎来和平,而后各宗门世家兴起,从此历史才开始有书籍记载。 “你原本名叫巳今,还是姜朝太子?”黎灵鸢向他确认着方才从他神魂中看到的记忆。 “先将修为散出去,你的身体无法承受。”他将手掌覆在她丹田上,过多的灵力被吸收,她的修为逐渐恢复到肉身可以承受的水平。 修为暴涨带来的痛苦消去,她猛然想起方才自己吐在了他身上,“我不是要故意弄脏你的白衣。” “无妨。”他不甚在意地回道。 “我帮你换下可好?”黎灵鸢欲脱他的衣衫,巳今挡开她的手,从榻上起身,“余毒已清,你神魂不稳,多加休息。” “别走。”她坐起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背上,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说道:“陪我一会,求你。” 巳今身体微滞,还是拉开了她的手,“我有事要办。” “你还未回答我今日的问题,答过再走,不会耽搁很久的。”黎灵鸢委屈道。 “嗯。”他答应她的请求,转过身低头看着她。 “当初为何要修无情道?” “若是有一人,为天下人谋反,又害得天下人不得安宁,见亲信接连殒命,见百姓流离失所,见战场哀鸿遍野,再屠杀至亲,篡权夺位,便只有无情道一途可走。”那样沉重而痛苦的回忆,他却说得仿佛事不关己,好像只是为了给她解释原因而已。 “你并未篡权...”她话说道一半便被他打断。 “问题已答。”巳今道。 黎灵鸢还未来得及挽留,巳今转瞬间便从她眼前消失,她无奈地倒在床上,看到了站在床头的小灵鸟,“帮我传个话,请尹妹有时间来清凌洞府做客。” 尹筝接到灵鸟的消息,便在学堂下课后急忙赶来,只见黎灵鸢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睡得很不安稳。 “黎姐姐,你怎么样了?有何处不适?”尹筝柔声唤道。 “唔...”黎灵鸢醒了过来,身体像是被拆开再重组起来似的,各处都在疼痛,神魂几乎要脱离肉身,又被勉强固定在肉身中,她按着额角,恍惚地问道:“有何事找我?” “姐姐叫灵鸟传讯过来,叫我来清凌洞府做客。”尹筝指着趴在床榻上的灵鸟。 “灵鸟传讯?”黎灵鸢呆怔许久,发现自己的记忆非常模糊,无论她怎样努力回想,也只记得她将花瓣吹到师祖身上,再后来发生什么事她一概不知。 “我找医修来看看。”尹筝急忙出门,很快便带来了位身穿明绿色道袍的医修。 医修张于恭敬地向她行礼道:“黎道友,久仰,在下张于。” “劳烦张道友特意前来。”黎灵鸢回礼。 “好了好了,无须客套,先给姐姐看看情况如何。”尹筝催促道。 张于道了句失礼便开始诊脉,在他深入探查脉象时,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他收回手正要开口,尹筝连忙拉着他到洞府外,“有何不对,先与我说。” “神魂不稳,五脏不安,经脉不通,像是曾中了毒,但她体内已无余毒,还是这般虚弱,似乎不全是因毒。” “她像是失去了部分记忆,你有何头绪?”尹筝担忧地问道。 张于摇了摇头,“或许是神魂受了伤,我说不准,这宗门中,要论精通医术,无人比得上师祖,黎道友是师祖的道侣,为何要我来看?” “师祖事务繁忙,不能时刻顾着姐姐...”尹筝说到一半,便见有道身影正在接近他们,急忙拉着张于向那人叩拜,“见过师祖。”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好在黎灵鸢在此时走出洞府,师祖的目光并未在他们身上多做停留。师祖缓步上前握住了黎灵鸢的手腕。正当尹筝与张于以为他们躲过一劫时,地面忽然塌陷,巨大的阵法瞬间将他们吞噬。 黎灵鸢哑然地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又望向被卷入万法阵的尹筝和张于,试探地说道:“今...安?” “嗯。”他应了一声,黎灵鸢扑进他怀中,“你回来了?” “若你问的是残魂,那他并未回来。”巳今语气平淡道。 黎灵鸢从他怀中抬头,发现他的眼眸中没有情绪,没有生机,如同被水打湿的灰烬,只有毫无波澜的死寂,他还是往常的师祖,不是她的今安。 她失落地后退半步,问:“你不喜他人触碰,为何这般对我?” 他顿了一瞬,说:“如何对你?” “握着我的手。” “我在探你的脉。” “哦...”黎灵鸢点头,见那二人还在万法阵中困着,连忙说道:“他们是我叫来的,你快解开阵法。” “过了考验,阵法自会解开。”他答。 “他们都是新一届的弟子,会错过拜师大典的。”黎灵鸢扯住他的袖子。 “你可以帮他们解。”他漠然回到。 黎灵鸢试着调用灵力,却无法自如地运用,她摆出可怜的样子望着他,“他们年纪尚轻,要通过考验不知要多少年。” 巳今不想再与她争论,便改了阵法:“在他们去拜师前,无论通过与否,此阵都会解开。” 黎灵鸢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便不再执着,转而问:“你探我的脉,可有发现什么不对?” “闭眼。”他将手覆在她额前,用灵力治疗着她被毒素损伤的部分,如同一道微风驱散了糊在她脑中的稠雾,遗忘的记忆重新显现出来,还多出一些她未曾注意到的画面。 “你杀了季匀之?”黎灵鸢睁开眼问道,脑中袭来强烈的疼痛,她躲开他的手中断了治疗,默默梳理着今日发生之事。她先是遭宫遥陷害,又被季匀之关进笼中,还险些被灵犬侮辱,并且,她竟忘记了他们短暂地双修过片刻,还有他的本名是巳今的事。 “你...”黎灵鸢刚要开口,巳今伸手抚上她的脸,惊得她止住声音,呆滞地望着他。 “那残魂曾让你毁我的道,你可明白其中含义?”巳今问。 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里,黎灵鸢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残魂本是我的欲念,若我道心破碎,残魂便有希望吞噬我的意识重生。”他缓慢地说着,手轻抚她的头发,“对你来说,那自然再好不过。” 黎灵鸢有些动摇地问:“为何与我说这些?” “残魂在与我融合后,仍然封存了部分记忆。” “我不知此事。”黎灵鸢懵然地望着他。 “他与我说无情道是邪道,再以各种歪理论证,用同心契使你来破我的道,他笃定我不会与你双修,若不是为了清除你体内的余毒,我永不会获知他封存的记忆。”巳今说。 黎灵鸢确定巳今对她并无爱意,他坦白与她说这些话,必定有其他理由,她拧眉沉思着,回想到曾经发生的一切,再结合他所言之事,心中有了个猜测,“所以,你要和我道别?” 巳今所剥离的爱欲魂魄在生出意识的那一刻,便明白他的觉醒是个错误,他知道巳今之所以没能飞升,仅是因为魂魄不全,并没有其他原因,他唯一该做的就是尽快回归本体,可他放不下黎灵鸢。巳今在千年前就参悟了无情道,也做到了视万物平等,作为置身之外的旁观者,通晓命理而不干涉他人生死,遵循万物自然发展。 要说巳今唯一有些出格的,便是偶尔会关照某些天赋不错的弟子,只是手法太过极端,动辄将人扔到后山险境,抑或将人关进万法阵十年百年,因此传出了狠厉残暴,虐待弟子的谣言,他本人还浑然不觉,继续我行我素。 事实上,巳今在宗门中没有实权,在宗门大事决策上,他仅是旁听并赞同掌门的意见,即便有人对他不敬,他也不会因此降下惩罚。 今安知道自己一旦回归本体,巳今便会即刻飞升上界,所以他欺骗巳今,封存部分记忆,并要求巳今与黎灵鸢结同心契,确保黎灵鸢无性命之忧,并实施他的计划。 往常宗门内发生纠纷,巳今可以视而不见,但牵扯到黎灵鸢,有同心契在,他便无法再置身事外。巳今因此杀人害命,沾染因果,以致道心动摇,都在今安计划之内。 然而意外总是难以预想,巳今提前发现今安封存的记忆,还是在道心尚且稳固时。今安的计划即将失败之际,事情却出现了新的转机。 “无论你是今安还是巳今,若是你现在一走了之,飞升上界做你的神仙,我绝不会原谅你,有朝一日我得道成仙,必定要把你拉到地狱去,让你尝尝被剖心挖肺剥皮剔骨的滋味。”黎灵鸢红着眼死死地瞪着他,虚张声势地说道。 巳今抹掉了她眼角的泪,说道:“我不会立即离开。” “在那之前,要再和我双修一次才行。” “嗯。” “每日与我一起睡在榻上?” “可以。” “随我去黎家给我父母扫墓?” 巳今点头答应。 “从现在起……任何事都听我的?”她得寸进尺地问。 “随你。” 黎灵鸢怎么也没想到,巳今这样的人会为她而心软,还答应了她所有无理的要求。 第十八章反噬(微H) “若我要你将他们放出来,也可以吗?”黎灵鸢指向将尹筝吞噬的阵法。 “你还未进过万法阵,我带你去。”巳今向她伸出手。 “去万法阵?”还未等黎灵鸢反应过来,就被巳今拉入了阵中,昏暗的黑夜变为了太阳高悬的白日,黎灵鸢用手挡着晃眼的阳光,望着眼前的群山绿树与万数楼阁,感叹道:“怪不得这阵复杂又耗灵力,原来阵中这样壮观。” 尽管她想仔细欣赏阵中美景,但当务之急是救出尹筝与张于,黎灵鸢向巳今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巳今伸手在虚空中画出道符咒,接着两个小结界出现在她面前,左侧是焦头烂额地配药救治数十个濒死病患的张于,右侧则是被成群恐怖凶兽包围着的尹筝。 “两个时辰内,若他们不能完成这道试炼,我便放他们出去。”巳今说。 “不能完成?”黎灵鸢疑惑地看向巳今,他答道:“嗯,若这种程度的试炼都不能完成,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只要不通过试炼就不必继续在这里受苦,黎灵鸢觉得可行,观察着结界中的进展,默默祈祷他们不要通过。 可事与愿违,仅过了半个时辰,张于那里只剩叁个病人,尹筝也解决了大部分凶兽,这样下去可不妙。黎灵鸢转头看向巳今,见他并未注意结界,只是安静地呆立着,她提议道:“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就好,你可以出去...呃、观星摆卦,随便做点什么,时间到了再回来。” 巳今略微颔首,便利落地消失在她面前,黎灵鸢在确认他离开后,想办法进入了尹筝所处的小结界,躲避着凶兽对尹筝喊道:“想提前出去就不要通过这道试炼!” 尹筝见到黎灵鸢,十分讶异地问:“师祖把姐姐也关进来了?” “当然不是。”黎灵鸢向尹筝解释原因,尹筝听后摆手道:“姐姐,若我们不能通过试炼,师祖不单是将我们放出法阵,恐怕还要将我们逐出宗门。” “他还有这层意思?”黎灵鸢反问,还未等尹筝回答,巨大的凶兽尸体从天而降,重重砸在黎灵鸢面前,她连忙在附近找了个树洞躲进去,小心地从树洞中探头张望。 忽而听到一声轻笑,她抬头望去,巳今正站在树洞旁,低头看着她。 “你不是...你怎么...”黎灵鸢结巴地说着,巳今把她从树洞中拽出来,补充了她想说的话:“我不是离开了?我怎么会在此处?” 黎灵鸢悻悻地抽回被他拽着的衣袖,小声埋怨道:“你明明答应什么都听我的,可叫你把她们放了,你还要附加条件,你早知道她们会通过试炼的,你就是不想放过她们。” 巳今轻叹一声,直接带她离开了万法阵,回到清凌洞府后,他便自顾自地在蒲团上打坐修炼。见他态度冷漠疏离,黎灵鸢怒道:“你自知理亏,就用这种方式对待我,你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识趣地离开?我不会!若是你趁我不在时飞升去了上界,岂不是成就了你的好事,遂了你的愿?” “我如何趁你不在时飞升?且不论要筹备的十日祀礼,百日...”巳今讲述着那些飞升前要施行的繁琐仪节,黎灵鸢打断他的话,“好了!不用说了,我不跟你计较,天色已晚,该就寝了!” 黎灵鸢将巳今从蒲团上拉起,把他按在床塌上,“我要脱你的衣裳,只是在此之前,我先确认一下,你不会突然将我打飞出去,也不会忽然消失,对吗?” “我不会。” 听到巳今承诺,黎灵鸢放心地扯掉了他的衣衫,用手轻抚着那如玉般细腻光滑的肌肤,才发现他的身体极烫,还微泛着些红,黎灵鸢将手贴在他额上,问:“你得了热病?” “修士不会得热病。” “可你的样子就像是得了热病...难道你中毒了?”黎灵鸢问。 “功法反噬而已。” “啊!”黎灵鸢从他身上跳下来,“这么严重的事,你为何不早说?什么时候开始反噬的?” “结同心契后。” “那么久了?”黎灵鸢懊恼地皱眉,“功法反噬,经脉逆行,我听说有修士用自尽来逃避那种剧痛,同心契会使疼痛共担,你用了什么法子,我怎么没感受到疼痛?” 巳今:“你我所结的同心契被那残魂改过,功法反噬并不会影响到你。” 还真是考虑周到啊,黎灵鸢摸着巳今那张与今安别无二致的脸,望着他眼眸深处,“在人间待得越久,反噬就会越严重,你为何不尽早准备飞升,还答应我所有要求,你是在怜悯我么?” 巳今:“反噬并不似你想象那般难以忍受。” “但你本可以不用忍受,我想知道,你为何留在这里。”黎灵鸢将神识探入他的灵府中,巳今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强行压制着想要缠上那缕神识的渴望,将她的神识从体内推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想让我毁了你的神识么?”巳今有些愠怒地看着黎灵鸢,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巳今的身子方才还只是粉红,如今已变成了桃红色。 “谁让你拐弯抹角,不说清楚。”黎灵鸢反驳道。 在巳今的灵府中,黎灵鸢看到巳今推算过她的命理。若巳今离开此界,不出半月她就会受尽折磨后惨死。如今宗门内多数峰主都对她厌恶至极,只是碍于同心契不好下手。巳今若成神,同心契会失效,她就成了活靶子。 “我从前还以为,师祖与小弟子结亲,世人会谴责年长者。”黎灵鸢嘲讽道。 某些峰主与长老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她掘了他们祖宗的坟一样,祖宗自然没有过错,可恶的是她。像云其和那种连师祖都恨上的人还是少数,黎灵鸢靠近巳今,说道:“所以你留下来保护我,想办法避免我死,我很感谢你,但你没必要如此。” 黎灵鸢将手按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身体异样的高温:“再这样下去,或许你都活不到飞升了,五千年的修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甘心就这样陨落吗?” “反噬并不严重。”巳今态度淡然,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或许方才不严重,可如今呢?我不过是将神识短暂地探入了片刻,你的身子就更烫了。”黎灵鸢的指尖停在他胸前艳红的乳珠上,轻轻拨弄着:“这里也变红了。” 巳今眼睫微颤,呼吸急促了半分,虽在转瞬后归于平静,但黎灵鸢还是察觉到他的反应,调侃道:“你成日身着白衣端庄高雅,一副超脱凡世的态度,还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威压,外人肯定觉得你冰肌玉骨,洁净清凉,真是难以想象,你的身子这么敏感,还比常人的体温高了许多。” “只是因功法反噬而已。”巳今说道。 “那这样呢?”黎灵鸢俯身咬住了那挺立的乳尖,用舌尖轻碾着,将那里吸吮得肿胀后,抬眼看巳今的反应,但他却错开她的视线看向别处。 黎灵鸢附身隔着薄薄的皮肤轻吻着他的肋骨,慢慢向下舔吻着,直到将他的衣衫褪尽,吻遍了他身上各处,巳今都没正眼看她,最过分的是他腿间的阳物也没有反应。 “你怎么不理我?”黎灵鸢跨坐在他腰间,“你生气了?” 若是今安,此时早已忍耐不住将她压倒,可巳今的呼吸平稳,心脏跳动得十分缓慢,黎灵鸢看着他平静的样子,问道:“你是故意和我作对,还是说你不愿意与我做这种事?” 巳今没有反驳,黎灵鸢握住那尚且柔软的阳物,说道:“我曾与你的爱欲魂魄在一起八年,几乎日日都在交欢,还很少见到它软着的样子呢。” 黎灵鸢专挑着他的敏感处刺激,但巳今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黎灵鸢索性含住了那微硬的阳物,可她舔了许久,口中那物也没有硬起来的迹象。 她吐出了被舔得晶亮的肉棒,说道:“你若不想做可以直说,我总不至于强迫你。” 巳今仍旧沉默着,黎灵鸢不满道:“你倒是说句话啊,还是说你想要我再探入你的灵府中,即使是冒着被你搅碎神识的风险?” “我所修行的是无情道,若是压制功法的反噬便会如此,我也没办法。”巳今无奈答道。 “那你继续压制。”黎灵鸢低头咬住他的锁骨,跨坐在他身上,用腿间压在他突起的胯骨上,用那硬硬的骨头顶着软肉,前后磨蹭着,“这里也不错,比那个玉牌好用。” 黎灵鸢按着他的手臂,啃咬着他颈前隆起的喉结,肉核在他那清瘦突出的胯骨上来回碾着,肉穴中溢出的水液顺着他的小腹流淌,一路流至他的大腿内侧。 纵然巳今像个傀儡人偶般毫无反应,可他的身子实在诱人,还有那绝美无暇的容颜,锦缎般光泽明亮的黑发,身上还沁着好闻的淡香,黎灵鸢着迷地吻着他,蹭着他的胯骨,喘息着迎来了高潮,溢出的淫水将巳今的腰腹及腿根处都弄得一片狼藉。黎灵鸢抱着他,用指尖沾着那些粘液,顺畅地进入了他的后穴,懒懒地说道:“你之前弄碎了我做的玉势,应该赔我一个。” 第十九章狼狽(H) 黎灵鸢随口问起,没想过巳今真的能赔她一个玉势,可他答应道:“若明日得空,我便再做一个玉势给你。” “真的?”黎灵鸢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巳今点头:“自然。” 黎灵鸢将埋在他体内的手指向里探了探,找到内部那块突起处,用指腹轻压了几下,问:“你知道我要把玉势用在哪?” “嗯...”他回答的声音带着些哑,呼吸也乱了些许,只是面上仍没有显露任何情绪,神色淡漠一如往常,仿若意识抽离此间,她所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黎灵鸢咬着他的下唇,将舌尖探到他口内,勾着他的舌尖吸吮着他口中的津液,同时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或轻或重地打着圈按揉着他的敏感处。 可她无论怎么弄,都是在做无用功,巳今的反应冷淡,也没有配合她的意思,黎灵鸢有些恼怒,放开了他的嘴唇,问道:“你该不会是做了个傀儡来敷衍我?” “傀儡?”巳今抬眼,往常带着强烈威慑的黑沉瞳孔,此刻莫名有些恹恹地黯然,黎灵鸢抚着他的眼尾,“我听闻有种秘术可使傀儡拥有心智,若是你的话,必定能做出与自身别无二致的傀儡来罢。” 对于她的怀疑,巳今只是语气平淡地否认道:“我不是傀儡。” 黎灵鸢握住那软软地伏在他腿间的分量十足的肉棒,“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会觉得舒服?” 巳今放弃般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强行压制着欲望,腿间的肉棒在黎灵鸢手中慢慢涨大,前端的小孔中溢出点淫水,被她用指腹抹掉。 肉棒前端被她的手指蹭过时,巳今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黎灵鸢弯起嘴角,用指腹来回蹭着小孔附近敏感的皮肤,问道:“喜欢这样么?” “还好。”巳今有些敷衍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黎灵鸢心中默默想到,看来还要再多些刺激才行,她俯身用舌尖舔舐他胸前涨红的乳珠,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硬挺的阳具有力地在她手中跳动着,茎身青筋鼓胀,本就炙热的身子也越发地烫人。 感受着他身上传来那不正常的高温,黎灵鸢有些担心他是否能承受得住,问道:“你的身体可还好?要我停下吗?” 巳今摇头道:“你快些结束就没事。” 黎灵鸢将手指插进了他的体内,压在内部那敏感的突起处来回研磨着,另一只手拨弄着他的乳尖,偶尔用力地掐住那红嫩的乳珠,往常若是今安被她这样弄,不用多久他就会喘息着射出精液。 可她眼见着巳今腿间的阳具涨得发紫,前端也滴滴答答流着透明的黏液,却始终没有要泄身的迹象,或许是因为他本人对此事没什么兴趣,当黎灵鸢抬眼看向巳今时,他正望着床头的烛台发呆。 今安可从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关注别的事情,他总是用满是爱意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巳今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黎灵鸢心中弥漫起某种难言的情绪,她问道:“你很厌恶我这样做吗?” “没有。”巳今将视线转回到她身上,“怎么了?” “你这样不配合,我又如何快些结束?”黎灵鸢幽怨地看着他。 巳今:“我该怎样配合?” “至少集中些精神,别想着其他的事,你若是不愿看我,闭上眼也行,那烛台有什么好看的?” “……”巳今开口似乎要说什么,可又抿住嘴唇,闭上了眼。 黎灵鸢恶狠狠地咬住后牙,拿出乾坤袋想在其中找些工具,却发现没什么可用的,她瞪向巳今,问:“你的乾坤袋在哪,拿来。” 巳今抬手将玉牌递给了她,“我没有乾坤袋,杂物都放在了玉牌储物空间中。” “原来玉牌里还有储物空间。”黎灵鸢拿着玉牌端详片刻,将神识探入中扫了一圈,发现其中竟然有许多个巨大的木架,上面整齐地排放着各类物品,珍奇草药,名剑法器,还有众多古籍残卷,精致玉器。 在某个木架的边缘,有个状似藤条的东西缠绕在上面,粗糙的表面布满尖刺,她用神识轻触了下,那东西竟扭动起来,从玉牌的储物空间中伸出,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这是件法器,名为云藤。”巳今説道。 黎灵鸢看向缠绕在手上的云藤,上面的尖刺已经全部收了进去,粗糙的表面也变得光滑,“它怎么缠到我手上来了?” “你用神识碰了云藤,它就会遵从你的意愿而动。” 巳今答道。 “哦。”那她该怎么用这云藤才好,黎灵鸢看向巳今,云藤仿佛清楚她的想法,枝条向前延伸而去,蠕动着从巳今腰腹爬过,钻进了他后穴内,约莫半尺长的藤条没入他体内后,本来只有手指般粗细的云藤突然变得如手腕一般粗,将他后穴的褶皱都撑开了。 巳今无意识地绷紧了下腹,肉棒弹跳起来,前端的小孔翕动,黏腻的透明液体从中涌了出来,滴在他的小腹处。黎灵鸢握住了那涨硬的肉棒,跨坐在巳今的腰腹上方,将那饱满的龟头对准了自己的腿心,一口气坐了下去。 云藤在巳今身体内部翻搅着,阳具又被紧窄的花穴挤压,两边同时传来的快感终于使他冷淡的态度产生了一丝裂缝,他的腰部不受控制地向上拱起,将阳具顶进了花穴深处,在她体内喷出了大股滚烫的精液,后穴的软肉也在抽搐般地收缩着,紧紧地绞住了蠕动着的云藤。 肉体强烈的快感与功法反噬带来的痛楚交织,使巳今有些受不住地蹙眉,黎灵鸢抬腰将埋在体内的阳具拔了出来,在前端脱离她身体的瞬间,巳今忽然咬住嘴唇,肉棒中喷出了股透明的水柱,还未等黎灵鸢做出什么反应,下一刻巳今便直接从她面前消失,空荡的床铺上只留下个沾满淫液的云藤,它变为了寻常大小,缠回到黎灵鸢的手腕上。 黎灵鸢抚摸着腕上的云藤,或许是她做得太过了,也不怪巳今突然离开,犹豫了许久后,想着巳今应当暂时不想见她,还是不去找他为好。于是黎灵鸢起身穿上外裳,坐在院中等着巳今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巳今身处子仑峰顶,赤裸地倒在了雪地里,反噬引起的异常高热对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若他不尽快降下温度,会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深夜中风雪凛冽的峰顶,还好黎灵鸢没有跟过来,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没被任何人发现,巳今伸手握住腿间仍然涨硬的阳物,用力地捏着敏感的前端,直到疼痛使得那处软了下去,他才收回手,疲惫地阖上眼。 黎灵鸢在院中等了许久,直到天将亮起来时,巳今只穿着件单薄的中衣出现在她面前,头发散乱地贴在身上,发尾还有些湿润,身上散发着阵阵冰冷的寒气,神态是一如往常地淡漠。 “你回来了。”黎灵鸢仰头看着他,伸手想要牵住他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 “嗯,去睡罢。”巳今径自走进洞府中,在床榻里侧躺下,黎灵鸢躺在他身旁,还能嗅到他身上混合着淡淡冰雪气息的檀香味,他们距离极近,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又竖起了一堵无法跨越的墙。 巳今背对着她,黎灵鸢捧起他垂落在床上的长发,贴在脸颊上轻蹭着,望着他那黑发间隐约露出的白皙耳垂,那边缘还透着淡淡的粉。她视线向下,看着他身上那单薄的中衣,衣衫下依稀可见他清瘦的身型轮廓,黎灵鸢忍耐不住地从后面抱住了他,这才发现他虽然被冷气包围着,但他的身体仍是滚烫的。 “你转过来好不好。”黎灵鸢将脸埋在他的脊背上,小声恳求着。 本以为巳今不会理睬她,可片刻后,他还是转过了身,黎灵鸢开心地凑近,在他唇上轻触了下,钻进他怀中,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坠入梦乡。 黎灵鸢一直睡到午时才醒,睁眼时巳今又不见了踪影,她在床榻上呆坐片刻,想起尹筝还在阵中困着,连忙起身找到了关着尹筝的万法阵。在她试图解阵时,才发现她的灵力仍无法运用自如,在这众多峰主都想要她性命的关头,巳今与尹筝都不在她身边,黎灵鸢有些恐慌,想要用同心契寻找巳今,但因灵力不稳定,始终探查不到他的具体位置。 且以她如今的灵力,能用的阵法也不多,根本无法自保,黎灵鸢只好躲回了清凌洞府内,毕竟众峰主再怎样猖狂,也不至于到师祖的洞府中抓她。 在她坐在床榻上打坐调息梳理体内乱窜的灵力时,忽而响起一阵敲门声,黎灵鸢轻手轻脚地走到门扉前,来人竟是那个曾陷害过她的宫遥。 “黎道友,我自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害道友身陷险境,师尊已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可我到戒律司时,掌事却并未对我施以惩戒,请黎道友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赎罪?”宫遥跪在门前,声泪俱下地忏悔着。 黎灵鸢怕这又是个圈套,并没答话,她的处境太危险,灵力还极不稳定,还是等巳今回来后再行计较。 见无人答话,宫遥继续说道:“道友不必担忧,我绝不会再伤害道友,我在此向天立誓,从今往后,若我宫遥对黎灵鸢有任何不轨之心,就叫我不得好死,天诛地灭。” 第二十章回家(剧情) 虽说宫遥言辞恳切,但约莫千年前,有位前辈得了违背天誓却能逃脱惩罚罪责的法子,自那以后,起誓便同玩笑一般,不足为信。 黎灵鸢说道:“你说得倒好听,偏挑这四下无人的时候,师祖在时你怎么不来?” 宫遥诚心认错,不愿使黎灵鸢起疑心,解释道:“众人皆畏惧师祖,何况我师尊被杀时死状可怖,我对师祖敬畏更甚,不敢接近。” 这说法倒是可信,黎灵鸢放松了些防备,隔着门扉问:“那时你在盛知殿将我拦下,你怎知我会去那里?” “不仅是盛知殿,师尊在世时与数十位峰主秘密商议,将门下弟子派到各个殿前把守,以检查弟子玉牌为由,将你引入圈套,你只是恰好来了盛知殿,遇到了我,若是你去别处,也有其他弟子来对付你。”宫遥说。 黎灵鸢顿觉后怕,抚着胸口,怕被她察觉自己灵力不稳,态度强硬地说道:“今日我实在不便,你若有什么事改日再来罢。” 宫遥闻言,心中暗衬,既然黎灵鸢今日不想见她,那她改日再来比较好,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去。 黎灵鸢靠着门,深以为万法宗大能众多,要她的小命轻而易举,待巳今回来,还是暂且和他一同回黎家避避风头较为稳妥。至于尹筝张和,她只能相信巳今确实改了阵法,在拜师大典上能将他们放出来了。 为防有人进入府中,黎灵鸢在洞府内布了个简单的陷阵将自己围在中心,亮起的阵法发出淡金色的微光,让她稍放下了心。 还好宫遥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巳今便回来了,看着洞府中坐在阵法中心的黎灵鸢,他有些不解地问:“为何这般布阵?” “你不在我身旁,我怕有人来害我,你去哪了?”黎灵鸢撤掉阵法,上前两步扑进了他怀中,巳今身子僵硬了下,没有推开她,答道:“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离开之前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巳今抬手从床榻边拿下一张留音符放到黎灵鸢眼前,“你那时睡着了,我便留了张符。” 虽说黎灵鸢并没注意到那张符,可知道巳今没像往常那样随性而为说走就走,而是给她留了信,黎灵鸢心中那点气也消了,便和他提起了要回黎家的事。 “我答应过你的,自然可以。” 巳今的态度相较昨晚温和不少,黎灵鸢有些不明所以,但巳今这样温和的时候实在少有,她没有深究其中原因,只是拉住巳今的衣袖,“那我们现在就走罢,省得那些峰主看我不顺眼。” “好。”巳今颔首,随手便在前方虚空中破开道裂缝,直接通向黎家所在的长凌洲。黎灵鸢从那裂缝中看到街边几位正在行走的路人,忽然有某种违和感涌上,拉住了要向前走的巳今,“等等。” 巳今回头望着她,黎灵鸢指着他身上的白衣说道,“我们要先换了这身道袍才能离开宗门吧?这不是你定的规矩吗?” 万法宗规定门中之人不能在宗门之外身穿本宗的道袍,免得有人冒充万法宗的弟子在外作恶,丢了宗门的脸面。 “不是我,是第二任掌门汪道山定下的。”巳今摇头。 “管他谁定的,既然定下了就要遵守。”黎灵鸢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套从前穿的常服,过了这些年月,布料有些老化,虽不像从前那般柔软舒适,倒也勉强可穿。 但巳今几乎未离开过宗门,他的玉牌储物空间中珍奇法器不少,常服却没有几件能穿的,黎灵鸢拿出她从前给今安穿的衣衫,说道:“你穿这个。” 巳今接过那件衣服,竟罕见地露出某种似是犹豫的神情,因他平时总是冷着脸,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这犹豫的样子还挺可爱,黎灵鸢颇为稀奇地盯着他看,问:“怎么了?” “没事。”巳今没做解释,默默穿上了那件外衫。 穿着青色衣衫的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温雅,黎灵鸢弯起嘴角满意地看着他,握住了他衣袖下的手,“走吧。” 长凌洲的街头如同百年前一样热闹,他们落脚之处距离黎家不远,但街边的商贩面孔瞧着都很陌生,街道的布局也有几分变动,黎灵鸢凭着记忆,绕了些远路,到底还是找到了黎家的大门。 过了百年,黎家的看门人已换了好几拨,见到黎灵鸢时也不认得她,将她拦住了,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是黎灵鸢,百年前离家进入万法宗,此番回来祭拜父母,还请两位让我进去。”黎灵鸢说。 两个看门人听后却并未让路,其中一个说:“我去通知管事,你在这里等着。” 片刻后,那管事来了,可管事也是个生面孔,他说:“黎小姐百年前进了万法宗,不可能回来,别想蒙骗我。” 家族中人还记得她的名号,却不认得她的本人,黎灵鸢想拿出自己从前带着那块能证明她身份的牌子,又忽然想起牌子就放在黎家府中,她并没带出来,只好说道:“家中的族谱画册上应当有我的画像,劳烦管事查看,我就是黎灵鸢。” 管事不耐烦道:“你没听见么?黎小姐去了万法宗,不可能回来,你到底是何人?” 黎灵鸢无奈扶额,进了万法宗的修士大多都会与家中断绝关系,潜心修炼,少有返乡探亲的,也难怪这管事不信。 黎灵鸢苦思冥想着有什么法子能证明自己,这时隐匿了气息的巳今从她身后走上前,对管事说道:“烦请先去族谱画册上查看。” 管事见黎灵鸢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心中一惊,还没看清他的相貌,却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畏惧敬意,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心中暗衬此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不敢怠慢,便道了句稍等,回府认真查看了黎家族谱上的画像,找到了黎灵鸢的画像,连忙回到门前与黎灵鸢比对,果真是一模一样。管事向黎灵鸢赔罪道:“是在下糊涂,黎小姐快请进。”接着又对身旁仆从道:“去通传二长老,说那位进了万法宗的黎灵鸢小姐回来了。” 仆从前去通传,管事引着黎灵鸢与巳今进了门,穿过大庭和花园,对黎灵鸢介绍着府中新种的树木花草,“这是前年种的梅树,这边的松树种了十年,这片竹林是小姐离开后种的,这花园也是新造的。” 黎灵鸢看这沿途布景,倒是优雅古致,比她离开前好看了不少。 不多时,方才通传的仆从跑着迎了上来:“长老在西边小庭,请黎小姐过去。” 管事谦卑地对黎灵鸢行礼,赔笑道:“便让这小仆带小姐过去可好?我那边还有事忙着处理,若小姐...” 黎灵鸢摆手叫管事放心离开,跟着仆从去了西边小庭,二长老正悠哉地盘膝坐在庭下小榻上,手中扇着把折扇,一见黎灵鸢,便赶忙从榻上下来,快步迎了上去。 “我的宝贝鸢儿哟!我还当是哪个狗胆包天的贼子来冒认,没成想竟真的是你回来了!”二长老眼中蓄起泪花,将折扇收在袖中,伸手握住黎灵鸢的手,拉着她在榻上坐下,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站着一绝色男子,清冷貌美,玉肌润泽,如同仙人下界,此等世间罕有倾城之貌,前所未见。 “这位是?”二长老问。 “是万法宗的同门,名为巳今。”黎灵鸢没有明说巳今的身份,毕竟若她说站在面前这人就是万法宗老祖,二长老也肯定不会相信。 二长老缓缓点头,这男子虽不见礼,也不说话,但他身上威压甚重,叫人畏怯,二长老不敢怪罪,便当他是空气,只与黎灵鸢寒暄,带着她去了家中祠堂拜见祖宗长辈。 黎灵鸢的双亲修行天赋不高,寿命数短,在她还在宗内闭关时便已故去,黎灵鸢见到双亲牌位时,才真切地明白,那抚育教养她长大的亲人已逝,她此生再也无法与他们相见,心中那抹飘忽的悲痛落到实处,她点起香拜了三拜,插上香后对着列祖及双亲牌位磕了几个头,说道:“女儿回来了,在万法宗过得很好,爹娘尽可放心。” 黎灵鸢对着牌位说了许多,心情稍稍平复后,抹去了眼下的泪,起身看向二长老,问:“我的房间还在么?” “给你留着呢,什么都没动。”二长老答。 “多谢二长老,那我先回房收拾收拾,明日我们再叙。”黎灵鸢红着眼眶说着,二长老拍拍她的肩,说:“好孩子,去吧。” 黎灵鸢转身时,二长老叫住她,看着巳今,“还没安排这位……的住处。” “方才忘了告诉长老,他是我的道侣,与我同住便可。”黎灵鸢轻抚了一下同心契,契约在前方凝成道红光,显出了刻印的形状。 二长老看着那同心契的刻印,沉默了一阵,看了看黎灵鸢,又看了看巳今,说:“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第二十一章窗(H) 待黎灵鸢走远后,二长老从袖中拿出扇子,轻晃着对前方无人处说了句:“都走远了,别看了。” 虚空处忽而扭曲起来,接着便从中显出位身穿玄色衣袍的高大男子,正是黎家的大长老黎敬砚。 在很久前,黎家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家族,黎敬砚继承家主之位后,便一门心思地致力于将黎家发展壮大。赶上万法宗刚开始将弟子参选名额分给各世家,引起各大势力变动,正值这众家族兴衰起落之时,黎敬砚便抓住机会使得黎家一步步成为今日长凌洲闻名的世家大族。可这许多年来,因黎敬砚天资出众,又生得样貌端正,故而傲然自持,一直未曾婚娶,他没有后代,无法巩固这家主之位,在多方施压下,他最终只能将家主的位子让给了侄孙,自己则作为大长老隐退。 直到某日,家族中的小辈黎复霜与入赘至黎家的裴徳生下个孩子,唤作黎灵鸢,自小便显出了在阵法上极高的天赋,黎敬砚见她第一眼便觉得格外喜爱,把她当亲女儿般对待,事事亲自教导。 随着黎灵鸢日渐长大,出落得越发标志窈窕,桃腮美目,俏皮可爱,身材也发育起来,虽不及成熟女子风韵淑雅,却格外青涩诱人,又聪慧机灵,任何阵法都难不住她,黎敬砚渐渐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可黎灵鸢丝毫不知,还对黎敬砚十分信任,像儿时那般经常在他房中玩闹,窝在他怀中看他书写作画。 其结果便是黎敬砚压抑不住欲望,将她囚在了自己房中的暗室,欲对她行禽兽之事,黎灵鸢自然不从,相持周旋几日后,寻到机会趁他不备设法逃了出去,还告到黎家家主那里。 若是其他小辈,家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胡乱糊弄过去就是,可黎灵鸢是黎家难得的奇才,族中其余几位长老都十分看好她,此事需得妥善处置。家主召集黎家几位掌权的家长共同商议后,一致认为要对大长老施以惩戒,但这等丑事若传出去叫人笑话,于是对外宣称黎家大长老闭关修炼,将他关入了地下监牢。 出了事后,黎灵鸢便开始外出游历,期间家主传信告知她大长老已被关入监牢,但对外宣称其在闭关,请她务必保密,不能将实情外传。黎灵鸢明白这事若传出去对黎家的影响不好,对此决定没有异议。 只是自游历归家后,她的性子越发沉稳安静,成日便窝在房中钻研阵法,闲时侍弄花草,不喜与人交谈。在许多年后,万法宗开放收徒时,黎灵鸢在家族内比试时得了第一,拿到参加万法宗入宗考核的名额,便离开黎家去了万法宗。 在黎灵鸢离开后不久,黎敬砚也被从牢中放了出来,黎家有不少人都知晓实情,十分不待见他,黎敬砚只好隐匿身形,成日像个鬼魂似的在黎家晃荡。 “鸢儿此番回来,你可收敛些。”二长老警告道,转头便见黎敬砚面色凝重地望着黎灵鸢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 “怎么?”二长老疑惑地问。 “那人,你不觉得面熟么?”黎敬砚说。 二长老摸了摸扇沿,道:“你说鸢儿的道侣?没什么印象啊,那男子貌美非常,若是见过,理应会记得。” “他是万法宗的今安道君。”黎敬砚说。 “可别唬我...那位老祖可是天上月地上神,又怎会屈尊来我黎家?”二长老十分怀疑。 黎敬砚拿出块留影石,注入灵力后,石上显现出今安道君的身影,白衣重剑,冷眸寒光,气势凛然,二长老仔细一看,瞠目结舌僵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真是造孽,我的宝贝鸢儿比他小了几千岁,他怎么下得去手。” 又转而对黎敬砚说:“我看你还是趁早去给鸢儿道个歉,免得那位老祖心情不佳,将你碎尸万段。” “我何错之有?”黎敬砚问。 二长老用扇子戳着黎敬砚的肩,“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对亲手教养大的孩子,起了那般龌龊心思,倒问我何错之有。” “要说龌龊,那位也毫不逊色。”黎敬砚冷笑道。 “可我听说,那位道君是修无情道的,如何与鸢儿结了同心契?”二长老纳闷。 “修无情道,断情绝欲,可见他待鸢儿并非真心。”黎敬砚说着,又自顾自低语道:“既然鸢儿回了黎家,便说明我们二人缘分未尽,这次我绝不会再让她逃走。” 二长老听了,无奈地摇摇头,“这回要出了什么事,可别指望我去救你。” ...... 黎灵鸢的卧房仍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样子,可时过百年,她窗边的几种盆花却蓬勃盛放,桌上的物品一尘不染,床上的纱被绣枕也如同新做似的柔软蓬松,她奇怪道:“这房间该不会是有人住着吧?” 巳今没接话,向窗外瞥了一眼,躲在暗处窥视的黎敬砚察觉那道视线,索性不再躲藏,向前走出一步,却瞬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怎么不理我?”黎灵鸢勾着巳今的手臂,凑近他的面前,贴着他耳边小声道:“若我们夜里做些什么,却有人闯进卧房中该如何?” 巳今抬手在卧房的门上设了道封印,使得门只能从内部打开,无法从外面进来。 这算是默认她可以做些什么了?黎灵鸢欢喜地扑进他怀中,巳今抱着她,用灵力将撑着窗的竹竿打落,窗便合拢起来,隔绝了黎敬砚的视线。 入夜,黎灵鸢将巳今压在床榻上脱得一丝不挂,床边昏黄的烛光映照出他那细腻如脂的雪白皮肤,胸前两点嫩红的乳珠小巧可爱,她用指尖将那处揉得充血挺立后,顺着他清瘦的腰腹下滑,握住他腿间涨大的阳物,莞尔道:“今日你倒是给面子。” 巳今把她握在阳物上的手拉开,黎灵鸢抬眼看他,“怎么还不许我碰了?” 忽然身位倒转,巳今将她压在了身下,分开她的双腿,抵着她腿间淡粉的肉缝,将那粗壮的物件顶了进去,她穴内早已含着一股淫水,热烫无比的肉棍顺畅地没入根处,硕大的龟头直捣到花心,黎灵鸢没防备,身子向后一仰,穴内的软肉收缩,她颤声哼叫着到了顶峰。 巳今没停下动作,肉棍在紧窄湿润的甬道中抽插得唧唧作响,黎灵鸢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双颊晕红,身体抖得厉害,难受地叫道:“慢点…啊…痛…呜…” 他抿住唇,只管狠狠抽送着。一开始倒还可堪忍受,可被肏了有百千下后,内壁都被插得有些麻木,从交合处喷出的淫水将身下的被褥都浸透,花心被撞得又酸又痛,她抬腰想拔出在身体内肆虐的肉棒,可巳今的手扣着她的腰胯,将她牢牢按着,叫她挣脱不开,只能求饶道:“不要…够了…唔…巳今!” 窗外,黎敬砚听得一清二楚,双眼通红,疯了般地调起灵力试图冲破定身术,急切之下真气乱窜,在经脉中走岔了路,险些走火入魔。 屋内,巳今终于停了动作,将那阳物抽出来,黎灵鸢瘫软在床上,对他一反常态的行为十分不解,巳今这时又将她上身拉起,黎灵鸢想问他要做什么,刚张开了口,糊着黏腻淫水的阳物怼到她面前,上面的青筋突起虬结,涨得通红,向前捅进了她口中。 那物什实在太粗,只插进了前端便没法再向里,巳今掐住她的脸颊,微用力便卸下了她的下颚,将整根阳物都弄了进去,将她喉间堵得十分难受,巳今就这么按着她的后颈,又抽送了数十下,将阳精射进她口中,她挣扎着推开巳今,有些精液呛进了鼻管里,使她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得满脸泪痕,精液混着唾液从嘴角滴落,腰间被他掐得一片淤青,穴口红肿得没法合拢,向外翻着。 见黎灵鸢那凄惨可怜的样子,巳今却又被勾起了情欲,泄过后还竖着的阳物更添了几分硬度,他披上外衫挡住了腿间,俯身将她被卸掉的下颚安了回去,又仔细将她身上的污物清理干净,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轻声道:“睡吧。” 黎灵鸢满头雾水,探寻地望向他,巳今没做解释,垂下眼睫,说:“我出去一下。” “去哪?”黎灵鸢拉住他的手腕。 “我很快回来。”巳今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黎灵鸢毫无睡意,起身穿好了衣裳,打开大门向外走去,竟看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大长老...”黎灵鸢停住脚步,巳今不在附近,大长老修为比她高了许多,她小心试探道:“大长老为何在此处?” 黎敬砚定身术未解,说不出话,僵硬地站在原地,黎灵鸢察觉他有些不对劲,见他不能移动也无法说话,意识到大长老多半是被巳今定身在此处,想到自己方才丢人的呻吟声全被听了去,黎灵鸢脸上涌起几分热意,后退几步,转身跑回了卧房。 她羞耻地将脸埋在被褥中,一直待到巳今回来,黎灵鸢才起身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将他定在那里的?” “嗯。”巳今坦然承认,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转而问她:“怎么还不睡?” “我怎么睡得着!”黎灵鸢气急败坏,问:“你是故意的?”却见巳今点头道:“或许吧。”黎灵鸢被他这句话噎得不知如何是好,许久后小声道:“你又不喜欢我,吃的又是哪门子醋。” 第二十二章乐深宵(H) 巳今看向她,眼神中并没有她所想的种种情绪,和往常看起来一样冷淡,让她有些失望。黎灵鸢心中自嘲地想到,修无情道的怎么会爱人,他只是因融合了爱欲魂,而对她产生了些欲望,像是情欲,独占欲,但没有爱。 黎灵鸢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伸手摸着巳今有些湿润的发尾,问:“怎么身上又沾了水,你去哪了?” 他神情有一瞬的怪异,但那不自然很快就被掩盖过去,巳今的手抚了下发尾,答道:“不必在意我,窗外的人你想如何处置?” “这里又不是万法宗,要如何处置他是黎家家主的事,你不必管,先放了他。”黎灵鸢说。 “他曾对你...”未等巳今说完,黎灵鸢就捂住了他的嘴唇,摇头道:“不要,别提那件事。” 她不愿再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她一直都无法原谅黎敬砚的作为,但也无法纯粹地去恨这个曾对她百般疼爱的长辈,尽管黎敬砚对她没有一丝愧疚。 黎灵鸢神色复杂地说:“你放他走吧,他会为他所做过的恶付出代价,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也不想再提这件事。” 巳今微微颔首,黎敬砚的定身术便被解开,虽然以他之力完全无法与巳今抗衡,可黎敬砚被愤怒冲昏头脑,竟想直接冲进房中将黎灵鸢夺回。 然而巳今在早些时候就于门外设了屏障,虽是道低阶的术法,但施法之人的修为过于深厚,那看起来随便就能破开的屏障,任凭黎敬砚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分毫。 这种挫败感很快就让黎敬砚冷静下来,也使他意识到,房内的人虽然占有了他心爱的鸢儿,但那人是万法宗的老祖,是可以毫不费力地毁了整个黎家的人。可无论是他本人还是黎家,都没有与巳今抗衡的力量,黎敬砚想了又想,到底是放弃了闯进屋中的念头,自虐般地留在原地,隔着房门望眼欲穿。 房内的二人对黎敬砚内心如何痛苦挣扎一无所知,黎灵鸢的手还捂着巳今的嘴,巳今垂着眼看她,温热的吐息洒在她手心,黎灵鸢有些被痒到地蜷了下手指,将手移到旁边,捧着他的侧脸,用指腹按着他那柔软红润的嘴唇。 “明明是这么端方漂亮的面容,那里却生得和这张脸一点也不相称。”黎灵鸢想起方才自己是怎样被那粗硬狰狞的阳具折磨得痛苦不堪,忽而想出了个报复的法子。 她脱下衣衫坐在房中的小桌上,将双腿分开,露出腿间有些红肿的嫩肉,说:“方才在我口中弄得舒服么?这回也该到你伺候我了。” 巳今将她的腿合拢,拿过外衫盖在她身上,“该睡了。” “不要。”黎灵鸢用腿环着他的腰,一脸认真地盯着他。 “你方才不是问我去哪了?”巳今忽然说。 “是问了,但你也没答复。” “在子仑峰。”巳今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身上沾了些雪水。” 无情道是违背人之常理的道法,修炼者需摒弃一切欲望,巳今开始修无情道时正值年少,因被欲望所困,修为不得寸进,将爱欲魂分离后才得以专心修行。照理来说,以他如今的修为,即便融回残魂,他也可以压制住欲望,但耐不住黎灵鸢几次三番的勾引,致使功法反噬到要用极寒才能压制的程度。 但黎灵鸢并不懂巳今去子仑峰有什么意义,毕竟巳今平常就喜欢待在那里,她将外衫扯下来扔到一旁,幽怨道:“方才问你时你不说,现在提起是何意?明明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回报我一下不是应当的吗?” 巳今沉默着站在她面前,也没有说清缘由,过了很久,久到黎灵鸢以为巳今不会做的时候,他忽然在桌旁的凳上坐下,盯着她腿间,神情矜重得像是要做什么神圣之事。而她以十分不体面的姿势光裸地坐在桌上,等待着他的动作。 看着巳今那张美得惊人的脸凑近腿间,仅是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黎灵鸢就觉得小腹酸痒得要命,一小股淫水从穴心中涌出。巳今的唇距离那处越来越近,她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绷紧了小腹。 柔软的唇终于贴上了她的穴肉,仅仅与肉瓣相触了一瞬,黎灵鸢便忍不住低喘一声,腰部开始轻微地颤抖。 他的舌尖从唇缝探出,轻轻舔了下。 “啊!嗯...”黎灵鸢控制不住地哼叫几声,又咬住嘴唇,低头看着巳今,他高挺的鼻梁埋在她阴户上稀疏的卷毛中,听到声音便抬眼向上看了看她,又在对上她的眼神后垂下眼睫,专心地舔着。 尽管巳今看她那一眼并没有什么情绪,但在黎灵鸢看来,巳今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明明不喜欢却还是埋在她腿间,有些不情愿地舔着从她腿间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淫水,还用舌尖卷到口中咽下。 那平日里喝着名贵清茶的高雅之人,如今却吞咽着自她腿间涌出的黏腻液体,何等淫靡的场面啊。黎灵鸢只觉得有一股酥麻从小腹扩散到全身,头皮和脚尖都开始发麻,像是许多绚烂的烟火在脑中炸开。 “哈啊...咿呀...”黎灵鸢仰起头,口中不停地浪叫着,淫水汩汩流个不停,本来早些时候和巳今做时已去了多次,但被他舔弄着,高潮又轻而易举地再次到来。 恍惚中,她想起今安从前很喜欢这样舔她,也知道该如何让她舒服,巳今虽有着今安的记忆,但他故意没有用什么技巧,也没去刺激前端敏感的肉核,只是顺着那道缝隙轻柔地上下舔舐,单是这样,就使她十分快活,禁不住从唇间溢出断续的呻吟:“好舒服...唔...啊...” 正当爽快时,巳今却忽然停了动作,叫黎灵鸢浑身酥痒难当,叫道:“别停呀…” 巳今虽没回话,黎灵鸢见他像是往窗边瞥了一眼,心中了然,开口埋怨道:“定身术都解了,怎么还没走?不要管他,快继续…” 听她催促,巳今便又埋到她腿间,舌尖贴在阴核处,将那里含住又舔又吮,快感重新积聚,黎灵鸢将手放在巳今的肩上,被弄得两腿颤抖,脚趾也蜷了起来,她有些用力地抓住了他的长发,软声哼唧着:“唔…呀…哦哦…嗯啊…” 将泄身时,黎灵鸢用脚跟勾着他的背,手撑着桌子,故意微抬起腰,将那水液喷得他满脸都是,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白玉般的面颊滑落,巳今眨了下眼,睫毛上沾着的水珠落下,砸在地面上。那双湿润的黑眸冷冷地看着她,却不像平时那般威慑骇人,只显得淫靡又可怜。 巳今抿着唇站起身,被黎灵鸢勾着脖子吻住嘴唇,他将黎灵鸢压在桌上,将唇移开,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 黎灵鸢充耳不闻,趁他开口说话时,又抬头吻住他,将舌头探进他口中时,尝到了自己淫水微咸的味道,黎灵鸢的脸有些微微涨红,但还是继续亲吻着他。 被她湿嫩的舌尖勾着,香软的身子贴着,巳今的眼尾红了一片,体温也变得滚烫,黎灵鸢将挂在他脸上的水珠舔了个干净,靠在他怀中时才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问:“你身体不要紧吗?” 巳今嘴上说着无妨,将她抱到床榻上后,便和衣躺在她身边,似乎打算就这样睡下。但他的体温越来越烫,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也变得格外浓烈,勾得黎灵鸢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驱使腕上的云藤缠绕住了他的阳物,又分出一段藤蔓抵在他腿间紧闭着的后穴口。 “等等。”巳今制止了她的动作,黎灵鸢失望地收回云藤,巳今却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个玉势递给她,说:“用这个。” 黎灵鸢接过玉势端详,那东西做工精细得很,线条饱满质地细腻,唯一的缺点就是没用暖玉,而是由冷玉做成,单是握在手中便觉得冰冷刺骨,若是进入体内必定痛苦难当,黎灵鸢疑惑地问:“用这个?” “嗯。”巳今颔首,黎灵鸢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冷玉做的玉势一寸寸顶进了巳今身体中,见他没有丝毫不适,腿间的阳物也硬挺挺地竖着,将衣衫顶起了个弧度,黎灵鸢也放开了动作,用那玉势在他体内翻搅戳弄。 被龟头前端顶着的布料渐渐洇湿得有些透明,显出了个硕大圆润的形状,她伸手隔着布料捏了下,大股的精液便猛地涌出来,黎灵鸢觉得有趣,彻底没了睡意,与他缠绵整夜,直到天明。 次日清晨,虽然夜间未曾睡过片刻,黎灵鸢起来时却觉得神清气爽,简单梳洗后便拉着巳今出门,却发现大长老还守在门外。 黎灵鸢不知怎么面对黎敬砚,后退一步躲在巳今身后,黎敬砚却仿佛没看见她一样,只是恭敬地向巳今行了一礼,说道:“在下不知万法宗今安道君光临敝府,实在有失远迎,在下已向家主传信,家主不日便会赶回黎家拜见尊上,还请尊上...” “不必。”巳今打断他的话,“我们今日便会离开。” 黎敬砚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他将视线移到黎灵鸢身上,阴冷地眯起眼睛,说道:“恐怕鸢儿不会与尊上一同离开。”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黎灵鸢从巳今身后探出头。黎敬砚向她伸出手,说:“鸢儿,我的鸢儿,到我这里来。” “你不会是疯了吧。”黎灵鸢厌恶地拧起眉,刚要与巳今说些什么,便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般剧痛,她跌坐在地,艰难地喘气,额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 巳今抱起黎灵鸢,看向黎敬砚,说了句:“下作。” 黎敬砚的脊背猛然窜上一股寒意,他还未理解原因,就看到黎灵鸢握住了巳今抬起的手,“别杀他,我们走吧。” 第二十三章树神(剧情) 黎敬砚本以为鸢儿此番回家会多待些日子,他还有时间与巳今周旋,可听到黎灵鸢今日便要离开,一时心急头脑不清,想出用他们相连的血脉下咒,来控制鸢儿性命的下下策。 见巳今抱着鸢儿隐入虚空,黎敬砚试图启用黎家的汲灵大阵去阻止,却在动手之前看到黎灵鸢正直直地盯着他,神情中没有他想象中的厌恶痛恨,而是对他失望透顶的哀伤,黎敬砚呆然地望着黎灵鸢的眼,看着泪水在她眼中聚起,滑落。 鸢儿自小就不爱哭,在玩耍时从房顶摔下,手骨断裂都没掉一滴眼泪,可这次却惹哭了她。黎敬砚心中泛起疼惜,伸手想抹去她的眼泪,拍拍她的头,像从前作为长辈时所做那般,可刚伸出手,她的身影已没入了虚空,那滴泪水在她消失后砸在地上,黎敬砚蜷了下手指,收回悬在半空的手。 原本晴朗的天被灰蒙蒙的云遮住,淅沥雨滴坠落,将那滴泪的痕迹晕开,黎敬砚站在原地,任由雨水落了满身。 二长老撑着伞缓缓踏过青石路面,走到黎敬砚身旁,从伞下抬头望着从屋檐滴落的雨水,感叹道:“今年下的雨比往年要多啊。” 莫名的剧痛自胸中席卷而上,黎敬砚用拳抵在唇边隐忍地轻咳了几声,猩红的血从唇角溢出,二长老瞥他一眼,挖苦道:“咎由自取。” 过了许久,黎敬砚喃喃自语道:“是啊。” 血咒阴损且狠毒,只能对有血缘的亲属施用,施咒人可以像控制傀儡一般控制被施咒的人,并且无法可解,除非施咒人死,虽然如此,黎灵鸢总觉得巳今有办法不杀大长老也能解开这咒。 果然,巳今在她眉心画了道符,心脏处的痛楚便瞬间偃旗息鼓,黎灵鸢摸摸额前,问:“你怎么做到的?” 他拿出厚厚一摞书籍放在她面前,说:“我都写在了书中,你慢慢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在这里等我。” “这么多书你写在哪本里了?你要去何处?几时回来?”黎灵鸢问道。 可巳今匆匆离去,都没听她说话,黎灵鸢郁闷地咬了下嘴唇,随手拿起一本书,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并不在清凌洞府,映入眼中的是满山的绿树,从山间涌下的湍急瀑布,还有蓝得透亮的天。低头看去,脚边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野草在层迭的落叶间生长,她将书都塞进乾坤袋,俯身摸了摸野花淡紫色的花瓣。 她所处之地应当是万法宗的后山,有几位长老常年把守此地,不许弟子擅入,也不知巳今为何带她来这里。 身子有些发懒,但后山又没有床铺,黎灵鸢在附近找了个还算圆润平滑的大石块,铺了些干草躺在上面,从树叶的间隙仰望着天空,大团的云缓慢地从上空移过,这般看着,心中对大长老的种种情绪都随之消失,彻夜未眠的困意席卷而上,她顺从地闭上眼坠入梦中。 熟悉的檀香味从鼻尖钻入,黎灵鸢猛地睁开眼,一位身穿白衣的人正低头看着她,黎灵鸢还以为是巳今回来了,便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意外地隔着衣袖握住了他的手。 那手的触感柔若无骨,且明显比她的手要小,黎灵鸢困惑地抬头,才注意到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巳今,而是个女子,长得与巳今有七八分像的女子,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檀香味,与巳今身上的味道相似,但仔细嗅闻,她身上的味道还混着些许果香。 种种迹象表明,这姑娘似乎与巳今关系匪浅,说不定是巳今的亲族。 “敢问...”黎灵鸢犹豫地开口,话未说完,那姑娘便柔柔地答道:“吾乃树神。” 神?凡世怎会有神,不会是树妖罢,黎灵鸢心中默默想着,自称树神的姑娘笑了笑,说:“神自然不会降临凡世,是汝误入了神境。” 黎灵鸢惊诧地抬眼,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汝为凡人,而吾是神。”树神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说道:“凡人不可入神境,不可直视神,不可触及神。” “我并非存心冒犯,望祈恕罪。”黎灵鸢连忙放开树神的手,却被树神反握住,温柔地对她说:“汝既然可以触碰吾,那便证明汝是特别的,可以留在此处。” 黎灵鸢起身要向树神行礼,可树神姑娘按着她的肩叫她躺下,“不必多礼,随意就好。” 那话语虽然轻柔温软,却叫人无法拒绝,黎灵鸢有些恍惚地顺着她的力道躺下,看着她用一截枯树枝充当发簪随意挽起长发,而后拢了拢衣袖,直接跪坐在那满是落叶与泥土的地面上。 一时相对无言。 黎灵鸢躺了会儿,想问些问题,又怕冒犯了她,可机会难得,犹豫了一番,还是耐不住好奇地问道:“神平日里都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她答。 “那岂不是很无聊。”黎灵鸢说。 “无聊么?万物都从无而起,日落月升,斗转星移,重复着无趣无聊的一日,一月,一年,重复了千万年。”她说道。 黎灵鸢似懂非懂地点头,便听她继续说道:“凡人寿命短暂,无聊或有趣,沉静或忙碌,最终都会化为尘土,消散世间,得道成神,也无意义。” “既然神什么都不做,人为何还要供奉神,建造庙堂,祭祀祈福?”黎灵鸢问。 她眼中含着笑,对黎灵鸢说:“多数凡人所供奉的并非神,而是妖鬼,只有妖鬼才会满足凡人贪婪的欲望,向妖鬼祈愿,并以祭品供奉,实现所求之事……” 谈话间,黎灵鸢看着树神姑娘那张与巳今相像的面容,有些分神地想巳今何时才会回来,脑中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黎灵鸢痛得眯起眼,面前温婉柔和的树神姑娘似乎在那瞬间变为了一颗丑陋的巨树,那粗糙的树皮间布满了血红的脉络,可怖至极,可她眨了下眼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黎灵鸢想再仔细查看,却被树神扔出的白布缠住了眼,她摸着白布,问:“为何不许我看?” “汝乃凡人,无法看到真正的神境,亦无法看见吾之真身,故而所见皆为幻象,妄念便由幻象而起。”她答。 黎灵鸢想拉开遮住眼睛的白布,却怎么也扯不掉,倒累得头脑沉重怠倦,她只好闭上眼,安静等着巳今归来。 树神姑娘却对她说:“凡人无法进入此地,汝怕是暂时等不到所想之人了。” “巳今都进不来的地方,我为何能进?”黎灵鸢疑惑地问。 “汝早该入轮回,本就不应存于凡世,既定的命数被打乱,阴阳差错,才会误入此地。”她说。 “唔…既然如此…树神姑娘也知我并非有意闯入,那可否先放我回去?”黎灵鸢与她商量道。 “留在这里,等他得道飞升,在此地相见,岂不更好?”她说。 “他本就对我态度冷淡,若飞升成神,更不会在意我这区区凡人了。”黎灵鸢将手按在同心契上,但注入的灵力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无法感知到巳今的位置。 “在神境多待些日子,便不会在意那些情爱纠葛了。”树神姑娘说。 “醒醒。”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她,黎灵鸢侧过头,问:“巳今?是你吗?” “是我。”巳今答道,手中的剑向前飞出,猛地刺入了巨树的躯干。 在神境中,一把锋利的重剑不知从何处飞来,猝不及防地贯穿了树神的胸口,树神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怒道:“尔等凡人怎敢冒犯神之栖所!” 黎灵鸢听到声响,小心起身摸索着向前走,“巳今?你在哪里?树神姑娘,能不能先给我解开这个...唔哇!”她在向前迈步时脚下踩了个空,身体猛然向下坠落,她慌乱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忽然腰间一紧,她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正被巳今单手抱着,面前是棵巨大的白神檀树,树的中央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殷红的血沿着剑的边缘流下,落到了树根处,又被树根迅速吸收。 巳今将剑收回,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只是个食人的树妖,没事了。” 原来她在那瞬间看到的确实是树妖的真身,怪不得被它遮住了眼。“我还以为树妖都良善敦厚,没想世上还有食人的树妖。”黎灵鸢心有余悸地感叹。 “万法宗未建时,住在这片土地的村民,每年都会奉上人肉供它所食。”巳今解释说。 黎灵鸢看着白神檀树根上殷红的脉络在吸收了血后逐渐隐藏于树皮之下,伪装成无害的样子,问:“它既然这么危险,怎么还任由它在后山扎根?” 巳今答:“后山是试炼之地,食人妖兽遍布其中,这树还算不上危险。” “那你为何把我留在后山?”黎灵鸢问。 “你身上有我的气息,其他畜生不敢接近,这棵白檀树已沉寂了千年,今日你被它抓走,确实是我的疏忽。”巳今带着歉意说。 “它倒并没伤害我,只不过骗我说它是树神而已,而且它幻化成的女子,样貌有七八分像你,身上的气息也像,真是奇怪。”黎灵鸢说。 巳今:“想必都是它为了捕食设下的圈套。” “才不是哩!”一个小鹿妖从树后出现,指着巳今,“你休要污蔑树神姐姐!” 巳今没理会小鹿妖的指责,黎灵鸢倒颇有兴趣地看着小鹿妖,等它继续说下去。就在此时,白神檀树忽而伸展其树枝,用粗大的茎干将小鹿妖卷起,转瞬便将其碾碎,血肉经由树皮间的脉络吸收,零碎的骨头从间隙落下,树前显现出一道虚影,正是黎灵鸢在神境中见到的女子,她恭敬地向巳今行了一礼,“吾辈愚昧,以上神之姿化形,却未识上神真身,望上神早日归位,降罚于吾辈。” 那道虚影说罢便化作金光隐没在树中,黎灵鸢探究地看向巳今,“上神?” “唔,先随我去鹭源洲。”巳今拉住她的手,“到哪里我再与你解释。” 第二十四章解释(剧情) 黎灵鸢拉住巳今伸来的手,身体忽地向前,转眼她们便到了个陌生的地方,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就是鹭源洲?”黎灵鸢稳住身形后问道。 “这里是鹭源洲南边的甸云洲,鹭源洲是王都所在之地,修仙者不可用术法进入鹭源洲,只能步行或骑马从洲门进入。”巳今答道,带着她走入附近一家驿馆。 “我知道鹭源洲的规定,但你也要遵守这个?以你的修为,直接进入王宫也不会有人察觉。”黎灵鸢说。 巳今要对她解释时,驿馆的管事走上前问:“两位客官是要入洲门吧?此地距洲门还有一段距离,两位是要住宿还是租马?” 黎灵鸢看向巳今,“天色尚早,我们租马赶路罢。” “好。”巳今付了银子,马夫从马厩中牵来两匹健壮结实的马。 黎灵鸢许久不曾骑过马,稍有些笨拙地上了马,抬头时见巳今已经骑着马走在她前方,喊道:“走慢些,等等我!” 巳今回头望她一眼,拉了下缰绳减缓速度,默默地等她跟上。 “为什么要骑马过去?”黎灵鸢问道。 “要借用王宫中的祭台,便要遵从王都的礼法。”巳今答。 “祭台?”黎灵鸢顿了顿,问道:“我们宗门中不就有祭台吗?” 祭台是修士飞升时开启通天之路的唯一途径,因为祭台需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且历经千年才能建成,故而只有包括万法宗在内的十大宗门与王宫拥有祭台。 “到王宫祭台后,我会解释清楚。”巳今说。 万法宗自建宗来飞升者近百,比其他十祭台所使用的频率都高,也未曾出过什么差错,她虽然满腹疑惑,但巳今说到祭台才会解释,黎灵鸢便没有再问,专心赶路。 鹭源洲的洲门前有众多守卫把守,只有修正统道法准许入洲,妖修、鬼修、魔修等非修行正统道法的皆禁止入内。 入洲门后,与方才的热闹氛围截然相反,街道上没有商贩叫卖,也鲜少见到行人路过,偶尔能看到官兵在周围巡逻。附近的房屋建筑倒是不少,也不知住在房中的人都去了何处。 “我还从未来过鹭源洲。”黎灵鸢感叹,“洲内原来这般冷清。” “节日里会热闹些。”巳今应道。 虽然鹭源洲比长凌洲小上许多,可不许用术法,不许御剑飞行,骑马从洲门到王都城门的路程就显得格外漫长。 巳今挥动缰绳,健壮的黑马放开了蹄子跑得飞快,巳今的衣袍与黑发被风吹起,全无平日端庄的样子,若只看他的背影,根本不像宗门老祖,倒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黎灵鸢也挥动缰绳,追上巳今与他并排而行。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远远地可以看到王都城门耸立在前方时,巳今忽然向她扔过来个莹白的牌子,“接着。” 黎灵鸢稳稳接住那牌子,用指腹摸了摸牌面,问:“把通行腰牌给了我,你怎么办?” 城门的防守森严,只许持有通行腰牌之人以及受召者进入城中。 “我还有一个腰牌。”巳今指了指腰间,黎灵鸢才注意到他已经佩戴好通行玉牌。 “可你给我的玉牌刻着你的名字...”黎灵鸢正说话时,路边的官兵突然用力敲着石碑喊道:“没看到碑上的字吗!前方王都,不得疾行!” 她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力拉住缰绳,马被这力道拉得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去,使得黎灵鸢重心不稳,险些摔下马,还好巳今伸手扶了她一把,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上自己的马。 “呼...好险。”黎灵鸢抱着巳今的手臂说。 巳今拍拍她的背,说:“小心些。” 黎灵鸢戴着的牌子虽刻着巳今的名字,但守卫没有仔细查看,他们顺利通过城门,又经过几道宫门后,来到了王宫祭台。 看守祭台的官兵们见到巳今,一齐躬身行礼道:“见过今安道君,敢问道君可是要使用祭台?” 巳今颔首,为首的官员对身后众人喊道:“祭台开启,诸位回避。” 等在场之人全部离开时,巳今拿出重剑插在祭台的中央,一道光柱从剑身爆发而出,直通苍穹。 见此景象,黎灵鸢惊讶地看向巳今,巳今也终于不再和她卖关子,一五一十解释了缘由。 神界中有妖神,鬼神,仙神,天神。妖神与鬼神便是由妖鬼修成的神,仙神是由修仙者飞升而成,天神则是生而为神。 巳今原本是孕育于混沌中,生而为神的天神,在神界度过了漫长岁月,漠然地旁观着万物生长,演化,死亡。 直到他对一切感到厌倦,丧失生存的意志,即将陨落时,他的好友对他说,“去人界看看吧。” “人界与神界,都无趣极了。”他答。 “作为人去看,而不是作为神。”好友说。 于是他来到人界,投胎为人,他的本命剑在他出生那日从天而降,便是他手中这把重剑,作为神器,它可以通过祭台行使沟通天界的能力。 巳今讲述到这里时,黎灵鸢想起今安曾说,这把重剑之所以叫“重剑”,是因为当时无论力气多大的人都无法挪动它分毫,众人便认为这剑沉重无比,起名为重剑。直到他十岁时第一次拿起那把剑,感应到它的器灵,才知道它从前叫破宸剑,是不属于凡世的神器。 因为祭台会因承受不住神器的力量而毁坏,所以巳今未曾用它沟通神界。只是在前几日,破宸剑频繁发出嗡鸣,巳今推算得知,因他擅自下凡,并在人界存在上千年之久,在融合残魂后,修为已经超越了作为人的极限,使得平衡破坏,自然中的灵气全部向着万法宗倾斜,已经是天道不能容忍的地步。 巳今修为之强,天雷都无法轻易除掉他,可黎灵鸢作为与他结成同心契的道侣,与他性命相连,会因他而开始频繁遭遇危险,直到失去性命,致使他同死,这是来自天道的警告。 今日早些时候,巳今将黎灵鸢留在后山,用了万法宗的祭台,暂时打开一道沟通天界的裂缝,也就是在那时,黎灵鸢的魂魄误入神界,遇到妖神。 现在万法宗祭台已毁,巳今从中得到了神界的指示,“尽快归位,抑或,放弃神位,归还破宸剑,废去全部修为。” 黎灵鸢问:“所以你要用王宫的祭台,用这把剑,省去那些繁琐的祀礼,直接回到神界?” 巳今看着她,没有说话。 “可...”黎灵鸢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叫巳今为她放弃神位,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她咽下挽留的话,勉强地扯出个笑容,对他说道:“好啊,你走吧。” “我不会回到神界。”巳今摇头,继续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归还破宸剑。” 黎灵鸢讶异地抬眸,却看到祭台上方隐隐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虚影,那影子问巳今:“——” 巳今听到声音,看向祭台上方,说:“我听不懂神语。” 那影子重复道:“我的友人啊,为何要留在人间?” “是因为她吗?”影子凝成了一位面色忧愁的男子,飘向黎灵鸢,对她说:“小姑娘,你可以称我为相旸。” “啊...不...”黎灵鸢对祂感到莫名惧怕,有些惊慌地后退,巳今上前将黎灵鸢护在身后,对相旸说:“与她无关。” 相旸用那满含哀伤的眼看着巳今,忧愁的氛围侵染了四周,不远处的树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个礼物罢。”相旸说罢,祂的身影连同破宸剑忽地消失,祭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万法宗众长老围剿而上,试图杀掉黎灵鸢以阻止巳今废去修为变成凡人。 巳今挡下全部的攻击,握住黎灵鸢的手,对她说:“解除同心契。” 若修仙者与凡人结同心契,非但无法为凡人延寿,修仙者还会在凡人寿终时与之同死。巳今若变为凡人,只有不到百年的寿数了。 黎灵鸢意识到相旸的礼物便是解除同心契,放她一条生路,坚定地摇头道:“我不会解开同心契的,我已经失去了今安,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解开。”巳今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我放弃神位不是为了你,你也不需要为我陪葬,你曾在八年内学会了本宗全部阵法,从未有人能做到这点,你有飞升到神界的能力和天赋,听我的话,解开同心契,从这里离开。” 黎灵鸢含着泪,说:“不要,我不解,我不能任由你死在这里。” 巳今定定地看着她,说:“我不爱你。” 黎灵鸢嘴角微动了一下,泪水扑簌从眼中落下,“我知道。” 数道带着杀意的剑光飞来,巳今拉着黎灵鸢躲过铺天盖地刺来的剑,对她说:“我的修为所剩无多,没时间了。” “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黎灵鸢恳切地看着他。 巳今拧眉看着逐渐逼近的众长老,抱起黎灵鸢,飞身上前夺了一位剑修的剑,用那把剑杀出了一条路,可长老们步步紧逼,巳今的修为又在迅速流失,四面八方砸来的攻击黎灵鸢看都看不清,只能靠巳今带她躲闪。见势不妙,黎灵鸢左手绘制防御阵法挡住了一部分攻击,右手开始绘制传送阵,在巳今支撑不住时,她们总算顺利转移至一处灵力稀薄的荒山上。 “你怎么样?”黎灵鸢抱住丧失全部修为的巳今,关切地问道。他那漂亮乌黑的长发逐渐丧失光泽变为灰黑色,嘴唇干裂,皮肤惨白,周身充盈的灵力消失,身为凡人的他,脆弱易碎,不堪一击。 “无事。”巳今推开她,用剑支撑着沉重疲累的身体勉强站立,“你走吧,不要管我。” 第二十五章妖修(剧情) “我若是不管你,不出三日你就会死在这里。”黎灵鸢心疼地用手指撩起他的发尾,“几千年的修为,说放弃便放弃,为何?” “我活得太久,也历经得太多,即便修为已失,道心破碎,我也不会爱人。” 见黎灵鸢神色黯淡下来,巳今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曾经我遵从破宸剑指引,执着于飞升,只以为那是我的天命,必须从之。在万法宗祭台,得知飞升神界不过是回到我曾厌倦的过去,还不如就此入六道轮回...咳咳...” 黎灵鸢见状,忙从乾坤袋中拿出个躺椅放在巳今旁边,又在上面放了软垫,对巳今道:“不要再说话了,坐下。” 见巳今不动,黎灵鸢夺走了他手中的剑,按着他的肩推向躺椅,他本就没站稳,就这样被黎灵鸢轻而易举地按倒在躺椅上,鼻尖相触,呼吸交融,黎灵鸢顺势在他的唇上亲了下。 她嘴唇甜软的触感勾起了巳今的饥饿感,作为凡人,许久未曾进食的胃部传来一阵抽搐般的疼痛,但他恍若未觉,继续说道:“你身上没有丝毫戾气,温和平静,会使靠近你的生灵很安心,放松,适合修习驭兽。” “或许是吧……”黎灵鸢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此事。 巳今:“你对阵法的感应敏锐,我未曾料到会有人找到并破解我布下的锁魂阵。” “的确,那锁魂阵很有你的风格,复杂难懂,我废了好大力气才解开。”黎灵鸢应和道。 “你在阵法上颇有造诣,亦可兼修驭兽之法,不出千年便能得道飞升,不要浪费天赋,为我这凡人陪葬。”说罢,巳今便又低声咳了起来,脸色也更苍白了几分。 听他说了许多,都是为劝她解开同心契,黎灵鸢哀伤地说:“可同心契不就是同生共死,安危与共吗?何况这是你答应过今安的,这契约是用今安的命换来的,你没资格要求我解开。” 她转过身,不愿再从巳今的眼中看到拒绝的神色,便说:“我去给你找些吃的吧。” 走出些距离,她才发现,这里满山都是枯草、黄土和碎石头,也没什么凡人能吃的。 黎灵鸢翻了翻乾坤袋,袋中堆满了各种无甚用处的杂物,能吃的东西只有一些丹药和灵果,这两样皆带有灵气,凡人的身体无法承受。 想着或许将灵果的灵气吸收后凡人便可食用,她从袋中拿了个桑桃果,没成想果子逸散出的香气吸引来只飞鸟,那飞鸟俯冲过来一口吞下了黎灵鸢手中拿着的灵果。凡鸟无法承受灵果的灵气,没飞出两步就坠落在地,黎灵鸢拎起它的翅膀,叹道:“你也不想活了?” 拎着飞鸟,黎灵鸢回到巳今身边,采了把枯草点燃,从乾坤袋中拿了根上好的红芽木,劈成小块扔在火堆上助燃,三两下拔掉了飞鸟的羽毛,放干了血,用剑穿过飞鸟的尸体架在火上烤。 翅膀的肉薄且少,不一会便烤熟了,黎灵鸢扯下鸟翅,递给巳今:“看起来还不错,你尝尝。” 他微皱着眉,将脸转向另一侧。 使辟谷几千年的人吃肉确实为难,但她还是将手中的烤翅往前递了递:“你身体虚弱,不吃些什么会死的。” “吃了便不会死么?”巳今推开黎灵鸢不断靠近的手。 “当然,就算变成凡人也还有几十年的寿命呢,快吃。”黎灵鸢劝道。 焚烧枯草散发的浓烟飘来,巳今被呛得掩面咳了几声。 黎灵鸢随手施了个法决将烟吹向另一边,巳今却神色凝重地望着火堆开始掐算,片刻后说道:“他们追来了,快走。”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间便开始扭曲,数十位身着万法宗道袍的修士从中出现,都是资历极高的长老峰主,半步飞升的大能,黎灵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巳今靠在躺椅上,虽然修为尽失,但仍旧有着身为老祖的气势,他冷声问:“诸位如此紧追不舍,有何事指教?” 为首的紫衣修士上前一步,说道:“我等敬畏师祖,爱重师祖,师祖乃宗门众弟子之楷模,指引我等愚钝之人入正道,修正法,师祖高才无人能及,我等感恩师祖为万法宗所做一切,但自师祖为情爱所困,做了许多荒唐事,我等费尽心思,为使师祖回归正途,然师祖杀我同门之人数十,以神剑毁坏宗门祭台,将维持护山大阵的灵力撤去,使宗门内遭受妖魔入侵,数百弟子伤重。而我等皆已闭关百年,只待飞升,却为此不得不出关修补大阵,修复祭台。” 紫衣修士说罢,将手中的法杖重重砸在地面,黎灵鸢怕荡开的灵力波动伤到巳今,便抬步走到巳今身前为他挡住,看着面前的一众大能,她心中有些怵意,还是强装冷静道:“前辈们既准备飞升,还是少造杀业为好,更何况他已是凡人,修士屠凡为一等重罪,前辈们要想清楚。” 紫衣修士冷声道:“请二位从此隐姓埋名,不得进入长凌洲,不得接近万法宗,辱没万法宗,我等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谨遵前辈之言,何况我们最多只有几十年可活,前辈们不必太过担忧。”黎灵鸢回道。 紫衣修士身后的几位身穿各色道袍的修士用传音入密交流了片刻,一位白衣的阵修上前说道:“今安道君从未传授万法阵给任何弟子,还请道君交出万法阵的布阵之法。” 随着阵修上前,修习其他法门的修士也纷纷提出要求,巳今应下,将自己的玉牌递给黎灵鸢,“将储物空间中的书都拿出来。” 黎灵鸢接过他的玉牌,听他的话将储物空间中放书的架子都拿了出来,数百个巨大书架陈列在荒山上,像是到了万法宗盛知殿的藏书阁,只不过其上陈列的都是未曾外传的秘法,众修士哪还顾得上其他,直接冲到书架旁拿起书籍翻看起来。 “要万法阵的那位前辈,好像看的是剑法。”黎灵鸢观察着他们,悄声对巳今说。 但巳今累极了,正阖着眼休息,也没应她。 此时,身后却响起道声音:“你们最好快些离开这里。” 黎灵鸢转头看去,正好与说话之人身上缠着的青蛇对上眼,吐着信的巨大蛇头吓得黎灵鸢脸色一白,颤声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们立刻离开。” 驭兽的女子用指尖摸着青蛇口中的毒牙,说:“不用怕,它很乖的。” 出于恐惧,黎灵鸢带着些谄媚的笑容附和道:“嗯,嗯,确实很乖,前辈把它养得真好。” 看到黎灵鸢奉承的样子,她舔了舔嘴唇,道:“唔嗯...你看起来还挺美味的。” 黎灵鸢偷偷画着传送阵的手滞住,便听她继续说道:“我名腾挽,那位看剑法的阵修是唐瑭师姐,曾被万法阵关了百年,在法阵的剑术考验中与师祖幻象比试,便开始沉迷剑法,一心想再进入阵中,奈何寻不到师祖踪迹,宗门又无他人能布出万法阵。” 听腾挽说到唐师姐曾被困万法阵,黎灵鸢想到了还在法阵中的尹筝与那位医修,小声问道:“唐前辈若学成万法阵,能不能将宗门里如今还在万法阵中关着的同门解救出来?” 说罢黎灵鸢悄悄看了巳今一眼,他仍然安静地闭目靠在躺椅上,似是没听到她说的话。 腾挽摇头:“既然师祖不传授,便是无人能学,那书架上的秘籍,不说全部,也有极大部分根本无法看懂,所以...唐师姐大概学不会万法阵。” “也是。”黎灵鸢沉默下来,若她没有天赋能力,那般复杂的阵她也不可能学得会,何况那阵所消耗的灵力太大,除巳今外无人拥有那般深厚的灵力。 腾挽抱着蛇头,看向黎灵鸢即将布好的阵法,说:“我还当你是在画什么,师祖虚弱,你用传送阵带他离开,保准丢了半条命去。” 腾挽上前将阵打乱,随手施了道召唤术,几乎遮天蔽日的巨大鹙鸟从空中俯冲下来,伏在腾挽面前,腾挽抚摸着青鸟的羽毛,说:“乖宝贝,带上她们离开这里,往东方的三溪洲去。”又抬头对黎灵鸢说:“那边气候湿润,冬暖夏凉,适宜凡人居住,先去那里落脚如何?” “这、实在是...多谢腾前辈!”黎灵鸢感激地向腾挽行了一礼,搀扶着巳今沿鹙鸟的翅膀攀上鹙鸟背部,对腾挽挥了挥手,连连道谢。 鶖鸟驮着她们腾空飞起,巳今侧躺在鹙鸟的背上,半边身体都被埋在了鹙鸟青蓝色的羽毛下,黎灵鸢跪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他。 不久鶖鸟便带着他们飞到了万米高空,在黎灵鸢望着巳今发呆时,鶖鸟忽然凄厉地鸣叫起来,巳今睁开眼,攥住鹙鸟的羽毛,对黎灵鸢说:“将你的灵力...借与我片刻。” “怎么借?”黎灵鸢问。 巳今指了指同心契,黎灵鸢担忧地看着他,道:“可你的身体承受得住吗?” “你去看鹙鸟的尾羽。”巳今说。 黎灵鸢按他所说过去看时,发现鹙鸟青蓝色的尾羽竟全然变为黑色,而这黑色还在鹙鸟的身体不断蔓延,化为黑色的部分正在溃散,化成碎片扑簌落下。 “这是怎么回事?”黎灵鸢问。 “蛇毒。”巳今答道。 黎灵鸢不可置信地问道:“是腾挽做的?为什么?” 巳今勉强坐起身,解释道:“腾挽是妖,入宗门后害死过许多弟子,自那时起,宗门便未曾收过妖物,妖向来不分善恶,率性而为,不计后果,又善于伪装,满口谎言。它闭关千年,仍是这幅德行。” 也不知鹙鸟还能支撑多久,可时间不够画出传送阵了,黎灵鸢将部分灵力转移给巳今,他抱着黎灵鸢从鸟背一跃而下。 他们就这样从万米高空下坠,穿过了层层云雾,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巳今护着她安稳地落在地面,还未等她安心片刻,同心契便传来剧痛,巳今倒在地上,唇边溢出鲜血,气息十分微弱,黎灵鸢担忧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你怎么样了?”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老东西。”腾挽不知从哪里窜出,上半身仍是人,身下却是黑色的蛇尾,“变为凡人还是这么麻烦,毒死鹙鸟都没把你们摔死。” 黎灵鸢没有理会她,腾挽蠕动着贴近黎灵鸢,在她身边绕着圈,不时地吐出蛇信,“真好闻……作为补偿,把你的肉给我吃吧!” “你这蠢蛇!”身穿白色道袍的唐瑭匆忙赶来,拖着腾挽的蛇尾将她从黎灵鸢身旁拉开,骂道:“杀人损百年道行,真是死性不改,给我回去关十年禁闭!” 腾挽摆动蛇尾甩开唐瑭,对黎灵鸢说:“给我肉,一小块就好,我可以帮你救他,怎样?” 唐瑭见状,直接拿剑砍断了腾挽的蛇尾,吼道:“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回来!” 第二十六章妖界 腾挽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断尾,惋惜道:“我杀人只损百年道行,你砍我这尾百年可长不回来。” “少废话。”唐瑭举起剑,用剑气在空中画出缚阵,符文升起化作数道金线将腾挽锁在阵中。 “唐师姐,何至于此啊?”腾挽哀声道。 制伏腾挽后,唐瑭移步至黎灵鸢身旁,致歉道:“还望见谅,腾师妹是妖修,不懂规矩,惯会惹是生非,我这便带她回去受罚。” “腾前辈说有办法救他。”黎灵鸢将视线从巳今身上移开,越过唐瑭看向被困阵中的腾挽,问:“是何办法?” 腾挽变为原型,用金黄的竖瞳盯着黎灵鸢,说道:“办法就是我族特有的精气,能活死人肉白骨,如今我族还存世的妖所剩无几,说不定世间只剩我一个蛇妖,可遇不可求,你可要想好。” “我可以给你肉,你能保证一定会救他吗?”黎灵鸢将剑对准自己,锋利的剑刃刺破了皮肉,殷红的血从伤口渗出。 腾挽吐了吐信子,说道:“单是你的肉可不够,如今我的尾巴受了伤,你应当再拿些宝贝来补偿我,你不是能用他的玉牌?里面肯定有他亲自炼制的丹药,说不定有转还丹、清谷丹、茅添丹,还有他锻造的冰弩......” 腾挽滔滔不绝地讲着宝物时,唐瑭在旁抱着手臂冷笑出声,讽刺道:“与妖做交易,真是有趣。” “有趣吗?”黎灵鸢轻抚着巳今苍白的脸颊,说道:“依前辈看,我该如何做?难道就这样看着他死么?” 唐瑭张了张口,又沉默下来。腾挽却忽然插话道:“且不说他是不是装的,就算是真的,已经活五千年,也该死了。” 听到此言,黎灵鸢的眼睛蓦地红了一圈,抬手将灵力注入缚阵中,使缠绕在腾挽身上的金线收紧,勒进腾挽的血肉之中,怒道:“就因他毁了祭台么?就因为他没按照你们的期望活着,你们就这般对他?” 腾挽啐了一声,说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入宗时你还没出生呢!宗门刚开始对世家收徒时,若非我与...” “到此为止,别再说了。”唐瑭将剑指向腾挽,打断了她的话。 黎灵鸢在缚阵中迭加灭妖阵,说:“我确实不如前辈资历深厚懂得许多,我只知道,他从前是万法宗的师祖,现在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欠前辈。祭台和护山大阵是他创建的,护山大阵自建阵来便只以他一人灵力维持,即便由他毁坏,前辈也没资格评判。况且,自古妖类便遭人唾弃鄙夷,前辈却在他的庇佑下修行至半步飞升,试问前辈有何资格说他该死?” 灭妖阵不断腐蚀着腾挽的身体,她痛得哀叫不止,竖瞳也变回了圆瞳,连连求饶道:“是我的错,是我多嘴,我知错了,快放开我!唐师姐,这小丫头真下了死手,快收回你的灵力!” 无数小蛇从四面八方快速接近,拼命啃咬着阵法边缘,唐瑭收回支撑缚阵的灵力,单靠黎灵鸢灵力维持的阵法很快便被小蛇咬坏,唐瑭对黎灵鸢道:“她伤成这样,再分出精气会死,我要带她回去。” 唐瑭抱起倒在阵法中央的腾挽御剑起飞,黎灵鸢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在满是尘土的荒山上,惶然无助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黎...咳咳、咳咳...”巳今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咳嗽不止,黎灵鸢回过神,连忙扶起了巳今,轻拍着他的背,“我在这里,你要说什么?慢慢说。” 巳今压着喉间翻涌的血腥气,抹去了唇边溢出的血丝,道:“我没事,别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她能感知到巳今的生命力在逐渐减弱,同心契传来的痛感正愈演愈烈,若是能去妖界就好了... “对了,今安教过我的。”黎灵鸢开始认真回忆阵法,那段记忆也浮现在眼前。 ——某日,今安把玩着她的头发,忽然问道:“黎儿,知道,妖界吗?” 她说:“从前曾听人说过,因为妖物横行伤人性命,一位前辈便将妖类驱逐至一处名为‘无光界’的小境界,并设下了封印,将妖永远封锁在无光界中,自此无光界也被称作妖界。” “不错。”今安赞许地摸摸她的头,说道:“今日学,妖楹阵。” “妖楹阵?”她那时以为是召唤妖类的阵法。 “封印,有漏洞。”今安解释道:“妖楹阵,可以去,妖界。” 她很不满地说:“今安连这房门都不许我出去,教妖楹阵有何用?你会带我去妖界吗?” 今安温和地笑着,说:“以后会。” 因这句话,她很认真地记下了妖楹阵的布阵方法。 妖楹阵需要妖血作引,正巧遍地都是腾挽流的血,黎灵鸢利用妖血布下阵法,才意识到巳今的身体没法承受阵法的灵力波动,只能由她去妖界带只妖回来。 “你留在在这里等我,我去妖界一趟。”黎灵鸢对巳今说着,在他周围布了几重防御阵,又觉得有些不放心,翻看自己的乾坤袋,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又拿起巳今的玉牌,在储物空间里找了找,用一块聚灵石放在阵眼稳固阵法。 “我会尽快回来。”黎灵鸢向巳今嘱咐着,迈入妖楹阵。 ——妖界—— 这里不似黎灵鸢想象般阴森冷清,反而异常地繁华热闹,形状奇异的巢穴遍布各处,禽鸟类的妖物在空中飞来飞去,偶尔掉下几根色彩鲜艳的羽毛轻飘飘的浮在空中,闪几下光后坠落在地。 虽然没有阳光,但走在路上的妖物都带着夜明珠,周边的房屋也挂着颜色各异的灯笼,黎灵鸢抬头望去,在正南方,有一座格外高大的楼阁,上面没挂着灯笼,却从窗纸透出格外明亮的光辉,映照出屋檐上刻着那栩栩如生的金漆木雕。 黎灵鸢作为人类在一众妖物中显得有些突兀,路过的妖都在偷偷地观察,只有一只妖悠闲地迈步走近了她,十分自然地向她搭话道:“那是云栖楼,王族饮酒作乐的地方。” 黎灵鸢警觉地看向身侧,然后对上了一双茶色的桃花眼,明显异于人类的眼瞳有种别样的风情,眉间有道火形的的妖纹,赤红色的长发披散着,与毛绒绒的狐耳颜色相同,样貌极其艳丽,几乎能与巳今媲美,暗中观察她的妖族似乎因这狐妖的出现而四散奔逃,转眼长街上只剩下她与狐妖。 “人修在这里可不常见,你是如何进入无光界的?误入还是有意来此?”狐妖状似熟稔地将手搭在她肩上,语气却咄咄逼人。 “放开。”黎灵鸢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这狐妖的妖力深不可测,她不想招惹,转身便走。 然而,还未等走出两步,忽然天旋地转,她心道不妙,却还是晕乎乎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 恍惚中听到有谁在交谈着,可意识浮浮沉沉,强烈的困意侵蚀着头脑,若不是同心契在刺痛,黎灵鸢几乎又要昏睡过去。 “小元,这乾坤袋里没什么宝贝,灵石倒有不少。” “灵石可以到云栖楼换些吃的,这块玉牌上设的禁制我破不开。” “真的?给我看看。” 黎灵鸢努力将眼睛睁开,她正躺在坚硬的石砖上,四周点着许多的蜡烛,幽幽的火光照着桌旁的两道身影,一个是方才赤发的狐妖,一个是位年轻的女子。 “这玉牌可能是她道侣的。”狐妖说。 “你怎么知道她有道侣?”女子说。 “她胸口刻着同心契。”狐妖说。 “你为什么要看她胸口?”女子看向狐妖。 “她胸前在发光。”狐妖指了指黎灵鸢。 “那你也不能看!”女子手握成拳用力地敲了下狐妖的头,狐妖吃痛,报复地抓住女子的手臂咬了一口,尖利的牙刺破了的皮肤,痛得女子大叫一声,揪住了狐妖的耳朵,狐妖躲闪着她的手:“说了多少次不许摸!” “我就要摸!”女子强横道。 狐妖将女子的双手压住,女子挣扎不开,只能用力瞪着他,他们对视了片刻,那女子忽然抬头吻了上去,狐妖的耳朵抖了抖,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女子摸到狐妖的衣带,灵巧地解开了带子,探入他的衣衫内。 黎灵鸢没心情看他们打情骂俏,可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她只能恶狠狠地将眼睛转到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唔...先等等,把那个人修扔出去再继续。”狐妖说道。 “她还昏着呢,哦?好像醒了?”女子看向黎灵鸢。 “醒的真不是时候。”狐妖埋怨地说着,系好衣带走到黎灵鸢面前,将禁身术解开,拿着巳今的玉牌问:“你能破开这玉牌的禁制么?” “可以。”黎灵鸢点点头,试着坐起身,却因头晕又倒回地面。 狐妖将玉牌扔到她身上,“快点破开。” 黎灵鸢将灵力探入玉牌,发现巳今玉牌的禁制被用蛮力毁了七八成,看来这狐妖的力量远比她想象的更强,修为甚至在腾挽之上。 “小元,过来下。”女子拉着狐妖的手走向房间一角,小声道:“那玉牌好像真是她道侣的,能设下这么强的禁制,不可小觑啊,要是他找来这里怎么办?” 狐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她都昏两个时辰了,要来早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又不是人界,不是说来就能来的地方。”女子担忧道。 在他们交谈时,同心契的位置传来阵如同灼烧般的剧痛,痛到黎灵鸢浑身颤抖,冷汗也不断从额前渗出,她弓起身子难受地呻吟着。 女子和狐妖察觉到不对,一齐走到黎灵鸢的身边,狐妖刚要说些什么,女子拍了拍狐妖的背,那狐妖便化为原型,被女子抱在怀中。 “你怎么了?”女子抱着狐狸蹲在黎灵鸢旁边,视线停在她胸前,问:“你这同心契在发光啊,你的道侣出事了?” 黎灵鸢痛得说不出话,微微点了点头。 “幸亏你遇到了我,不然叫别的妖捡了去,早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女子抓住狐狸摇晃着的蓬松尾巴,说:“我姓元,单字施,只是个普通凡人,他叫元福,如你所见,是只狐狸。” 狐狸甩动尾巴,从她手中挣脱出来,有些生气地说道:“我不叫元福。” 元施笑了笑,说:“他不喜欢我起的名字,你也可以叫他小元,介意他搜你的魂吗?” 黎灵鸢还没答应,小元直接跳到了她身上,额前的火纹凝为实体刺入她眉心,黎灵鸢抗拒地拧起眉,元施温声说:“没事,很快的。” 在黎灵鸢极力抵抗着侵入灵府中的火苗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小元身后,捏着他的后颈将他提起,放到了元施怀中,火纹回到小元额前,身上同心契传来的痛楚也一并消失。 “你...”黎灵鸢愕然地看着眼前之人,“你怎么过来的?” “他教你妖楹阵,不是为了让你只身来妖界冒险。”巳今将她扶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阁下可是今安道君?”元施惊讶地问道。 巳今颔首,道:“承蒙照顾,玉牌的禁制已解,其中的物品你们可以随意拿取,明日我会拿回玉牌。” “照顾?”黎灵鸢挑眉看向巳今,他说:“没让你被其他妖物吃了,就算是照顾。” 元施握着玉牌,看巳今牵着黎灵鸢离去,拍拍小元的头,感叹道:“你这次真是捡回来个大宝贝啊。” 黎灵鸢一路被巳今带着去了云栖楼,开了间上房,不像元施房中用蜡烛照明,这里用的都是特殊的宝物,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巳今坐在椅上,黎灵鸢等着听他解释,可他什么也没说,慢条斯理地吃着小桌上的茶点。 他确实是凡人无疑,可又处处透着怪异,黎灵鸢摸了摸同心契,还好好地刻印在胸前,又探了探巳今的修为,发现他确实毫无灵力。 第二十七章误会解除 YuS𝓱𝓾𝓌𝔁.c𝓸𝓶 “给你。”巳今递过来一块米糕,“妖界的食物,可以吃。” 黎灵鸢接过,犹豫地看着手中的糕点,神色怀疑,似是觉得手中的糕点有毒,巳今拉过她的手,在她手中的糕点上咬了一口。 但她还是将糕点放回了盘中,赌气地说:“在你解释清楚之前,我不想理你。” 见她这般,巳今在她手心写下一段术法的口诀,对她说:“你想知道的事,都在其中。” 黎灵鸢按照口诀施展法术,屋内的布置开始变化为陌生的景色,面前延展出一片奇特宏伟又威严庄重的建筑,她问:“这里是?” “姜朝王宫。”巳今答,“我生长之处。” 原来眼前的景象是巳今的过去。少年时的巳今就站在不远处,抱着一把对他来说过于巨大的剑,在躬身行礼的宫人面前用带着稚气的声音说着什么,在宫人转身走后,少年巳今欢喜地抱着剑跑向大殿,中途还被剑拌到,重重地摔了一跤,他拍掉身上的灰尘,躲开其他宫人的视线,偷偷用袖口擦着眼泪。 “好可爱。”黎灵鸢感叹道,想去捏捏他白嫩的小脸,可惜作为旁观者无法触碰到回忆中人,真遗憾。 巳今刚满十岁,捡起了那把随着他从神界掉落至凡间的剑。虽然他由神转世,但失去了作为神全部的记忆,以肉体凡胎存世,在一众凡人中也并未显得特殊,与同龄的孩子一般活泼调皮,那时王后也在世,对初显昏庸的君主有几分牵制,王朝还算安定。 在巳今十二岁时,王后薨逝,巳今在破宸剑指导下修行仙法,向君父提议废除残忍的活人祭祀,并且只用寻常瓜果作祭品,成功地在旱地求雨,灾地退洪。然君主听信佞臣谗言,认为巳今所修仙法是邪门歪道,对巳今产生了几分忌惮。 此时后宫无主,君王昏庸,佞臣当道,巳今孤立无援,最终被废为庶人,贬斥边境。 因见万民疾苦,巳今便依边境的王侯之言,暗中积蓄兵力,教授兵卒锻体之法,于五年后推翻暴政,功成身退,推举弟弟巳邑为王。 待天下平定,巳今隐居山野之中,舍弃了从前修行的武道,开始以普通凡体修行无情道。然而,无情本就与人性相悖,他又正值年少,肉体生出的欲望陡然而猛烈,原本可以控制,却因修习无情道法变得愈发狂纵,他尽力压制,每日都习武练剑至筋疲力尽才开始修道,却始终抵不过身为凡人的天性。 少年巳今满脸通红地看着腿间涨大的物什,黎灵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无措的样子,却被从身后捂住了眼。 “放开我!”黎灵鸢抗议。 挡在眼上的手移开,但她并没有看到少年巳今纾解欲望的画面,他为恪守无情道的修行,只是隐忍着等待欲望消退,若是功法因此开始反噬,他便近乎自虐般地用针刺进指尖,以摆脱脑中不该有的杂念。 “”等着看好戏的黎灵鸢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 少年巳今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终于悟得破解之法:剥离爱欲魂才能彻底消除欲望。 尽管在剥离魂魄要忍受极大痛苦,巳今仍坚持着将其彻底剥离,将其封于魂灯中,此后,巳今缺失人的感情欲望,专心修行,修为突飞猛进,创立万法宗,那时宗门里只有巳今与山野中数位崇敬他的村民。 数年后,万达宗的规模已扩大许多,巳今创造出锁魂阵,并用移魂灯将残魂带至万法宗的偏僻处封印。再后来,因巳今做出的许多盛举,使得慕名而来万法宗的求道者日益增多,巳今从中选出能者作为掌门,将宗门诸事交由其管理,自此巳今开始长年闭关,鲜少露面。 因种种原因,万法宗设立起选拔考核制度,并只允许世家参加考核,在实行此制的两千年后,黎灵鸢通过选拔来到万法宗。 对残魂来说,在漫长的封印中,无声无光,亦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头脑混沌,直到囚禁此身的桎梏解开,黎灵鸢用那双温暖柔软的手将他抱出。 “道友醒醒,我已将你从阵中救出,究竟是何人将你关在此地?”她的声音温柔亲和,可他太久没有听过人的话语,一时无法辨别这其中的意义,他睁开双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封闭许久的感官有些迟钝,被那反射着太阳光辉圆瞳注视着,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眩目了。 他呆怔了片刻,五感在她凝视的目光中渐渐鲜明,他努力回忆着说话的方式,问她:“你是,谁?” 她说出自己的名字,但那时他只记住了黎这个姓氏,暂且称呼她为“黎儿”。 对于救了自己的女子,他理应表现得有礼得体些,但悲哀的是,那时的他并不完整,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戾气,散发着平和纯净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舒服,本能驱使着他亲近面前之人,被无处发泄的欲望控制着,他对初见的她做了下流至极的事。 但黎儿没有拒绝他,反而又将他抱在怀中,对他温声细语地说着什么,将他带回洞府,用那稍显青涩的身体承受着他的欲望,黎儿泛着潮红的脸颊,有些苦闷的神情,柔韧惑人的身体,还有那份让他无法抗拒的温暖。 紧窄炙热的肉穴容纳了他的全部,在一次次达到顶点时濒死的快感中,他感到自身的存在渐渐鲜明,黎儿使他与这世间重新连结起来了,于是他更加饥渴地索求着她,难以抑制的依赖与爱意开始生长。 在往后与黎儿相处的日子中,他试着克制自己因压抑太久而过于旺盛欲望,可一旦她靠近,汹涌的爱欲便开始在身体深处沸腾,想要与她合为一体,想要感受她身体的热度,沉浸在由她带来的极乐,黎儿对他还算是纵容,多数会满足他。 在黎儿开始秘境试炼之前,他有种不安的预感,黎儿精于阵法,但其他方面太薄弱,或许会受伤,这使得他拼命地动用混沌的头脑,努力找寻能派上用场的记忆,也真想出了办法。 在黎儿通过秘境试炼后,来拜见黎儿的弟子使他想起从前发生的悲剧,为保护黎儿,他采用了最极端的方法,将她囚于府中,并在周围布下迷阵。 在记忆逐渐恢复的同时,他也清楚自身无法与本体对抗,终有一日,本体会毁掉这一切,他想了许多对策,但无法避免被融合的结局。 “说起来,那时你差点杀了我。”黎灵鸢翻起旧账,巳今闻言忽然将她抱到腿上,抚着她的背说:“是我的错。” 被巳今这样亲昵地抱在怀中,黎灵鸢竟有些不习惯地紧张起来,身体僵硬地继续看向前方的情景。 是她刚出关的那天,和今安彻底分别的那天,但那时所发生的一切从巳今的视角看,却是彻底变了个样子。 作为万法宗的老祖,修无情道的修士,巳今一直以来所秉持的人生准则,在和残魂彻底融合,结下同心契的瞬间,看到他们身体相连的姿态时,全部崩乱了,他近乎慌乱地从黎灵鸢身边逃离。 回到洞府后,他握着从体内拿出的玉势,思绪纷乱。残魂虽将记忆封印,但感情仍在,他不理解自身对黎灵鸢抱有的爱意为何物,对黎灵鸢产生的欲望也让他无所适从。 黎灵鸢很快便追到清凌洞府,巳今连忙捏碎了手中的玉势,但看到黎灵鸢受伤的神情,他移开了视线,心中不可名状的情感沸腾着,为了挽留她,巳今甚至对她说出了:“既然你我结为道侣,按照规矩,今后你的住处要移到这里。” “原来你那时是在挽留我?”黎灵鸢惊讶地问。 其实不仅如此,巳今还怕她觉得无聊,又将自己写的秘籍都拿给她看,当她问秘籍中的句子是何意时,他才想到秘籍内容晦涩,很难用通俗的语言解释清楚,应当换些入门的书籍给她看,但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应当没有那类书籍。 许是他沉默得太久,黎灵鸢以为他是故意不理睬,愤而离去。 看到这里,黎灵鸢稍稍放松了身体,靠在巳今怀中,说:“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原来你是在用神识找储物空间的书。” “我从未讨厌你。”巳今坦诚地答道。黎灵鸢呆怔地瞪大眼,努力压下涌上来的笑意,试探地问:“那其实,你一直都喜欢我?” 巳今没否定,也没肯定。 继续看时,黎灵鸢发现,云其和找上门来时,巳今也并未置身事外,他一直藏在附近的暗处看着她,犹豫着要以何种身份现身救她,作为师长、道侣、还是 在她用同心契召唤他时,巳今利落地砍了云其和的头,虽然此后他说杀云其和是因其用禁术残害同门,但显然不止如此。 那时她触碰到巳今衣角,他下意识地将她打飞出去,也不是出于厌恶,只是对她的靠近感到慌乱,才没收住力道,偏偏尹筝正巧赶来,巳今便由尹筝将她带回洞府。 后来她去子仑峰,又昏倒在峰顶,巳今将她抱回洞府,看到灵鸟跟着她飞来,顺势将灵鸟杀了,掏空内脏以偃甲驱动,使其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下,这些事她全然不知。 原来巳今的疏远不是厌恶,是不知怎样和她相处,也不知如何克制对她的欲求,亦明白她爱的不是自身,而是那个爱欲魂。她还总是故意亲近他,无意识地诱惑着他,将他作为残魂的替代品,不断地比较着他与残魂之间的异同。 第二十八章表明心意 𝒽á𝔦𝓽á𝓃𝑔𝓌ô.𝒸ô𝓂 过往还在从巳今的视角重现着。 她不在巳今身边时,偃甲鸟一直默默跟着她。 她被宫遥欺骗吃下毒药,关进幠笼,季匀之牵来的灵犬不敢靠近她,不是因为尹筝给她带的香囊,是因巳今本尊就在那里。 与上次被陷害时不同,云其和还残留着些许理智,而季匀之彻底疯了,一心想让她这个引诱师祖的罪人被轮奸致死,巳今没法再袖手旁观,用灵力将季匀之压得支零破碎,将她从笼中救出,喂她吃了解药。看書綪椡首發網詀:𝖗o𝓊sh𝓊𝔴𝓊❷.𝖈ôⓜ 之后,她被春药的余韵折磨,渴求着他的抚慰,甚至在他面前自渎,引得他失控地侵入了她的灵府,差点害得她魂飞魄散。好在巳今及时收回了神识,将她被灌入那过多的灵气散出,才保住她的命。而她还继续勾引他,试图脱他的衣裳,还抱着他闻他身上的味道,把他勾得差点再次失控,连忙遁走。 黎灵鸢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走得那么急。” 巳今摸着她的背,微敛着眸,没说什么。 他温热的掌心抚过之处有些痒,与他双修时,神魂的最深处,最敏感的位置被触及的感受在脑中浮现,她的背轻颤了下,脸颊有些烫,捏着他的衣襟,望着他说:“好开心,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巳今看向她,罕见地眼角浮起一点笑意,有些宠溺的笑,美得让她想起子仑峰顶被白雪覆盖的树,无数纤细的树枝裹着霜雪,像大朵大朵的纯白绒花盛开一般。 从前今安经常对她笑,但巳今笑起来时又有些不同,或许是他那冷冰冰的气质所致,笑也是收敛端方的,有种不容侵犯的神圣感,可往往越是纯洁神圣的,越是会让人生出将之摧毁玷污的阴暗欲望。 见黎灵鸢眼神亮亮地盯着他,视线带着灼人的热度,巳今问:“还看不看了?” “看的。”黎灵鸢不舍地收回了视线,转向还在重现的过往。 巳今从她身边离开后,听到张于与尹筝在探讨她失忆之事,又立即赶回来探她的脉,清除了她身体中的余毒,与她谈起了残魂封印的记忆,以及残魂交代黎灵鸢毁他道心,吞噬他意识重生的打算。 那时巳今罕见地对她十分温和。 黎灵鸢还以为巳今对她态度转变,坦白了一切,是因为他已经准备飞升,才给她一些好脸色的。其实巳今是想和她袒露心意,结果她说了许多威胁的话,又哭着求他不准飞升。 巳今那时回:“我不会立即离开。” 言外之意是等她一起飞升,但她没意识到他这层意思。 “所以那时,你知道我误会了,还是顺着我的话说,也不跟我解释清楚。”她心情复杂地用手指卷着巳今的头发。 巳今只是不忍告诉她,残魂隐瞒的一切他早就知道,封存了记忆也没什么用处,破他的道与否改变不了任何事,她爱的那部分也不会再回来。 “算了,过去的事我不计较。”黎灵鸢大度地原谅了他,“先来看看你是怎样来妖界找到我的。” 过往来到了她前往妖界之后,巳今用她放在保护阵法中的聚灵石画出妖楹阵,赶往妖界。 巳今那本就极度虚弱的身子承受阵法中的灵力旋涡,在落入妖界时,脸色苍白得几乎和死人差不多。 进入妖界的人类都是妖类争抢的猎物,一般会归属于在场最强的妖,就比如她被狐妖小元带走,也有个妖力强大的猪妖想要带走巳今,但在感受到巳今身上的气息后,猪妖化为原型飞似得跑了。 大多妖类见此都犹豫着不敢上前,有几个妖却不要命般地靠近,在巳今身上咬下块肉,疯癫地哭笑着,咀嚼着口中的血肉,“好吃!好香!呜呜好好吃” 就这样,巳今在找她的路上,被妖啃噬得不成样子,所以同心契才会传来那样的痛。 黎灵鸢皱着眉抓紧了巳今的手。 然而接着看下去,她发现巳今根本不是无能为力,他任由身体被妖类吞食,还是为了逼她解开同心契。 可她宁愿痛死也不肯解,巳今才终于放弃,随意抓住一只正在啃噬他的妖,开始吸食它的精气,被抓住的妖毫无还手之力,惊恐地被巳今逐渐吸干。 “你竟然!”黎灵鸢的心疼转为愤怒,从他身上跳下,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质问道:“你就这么想解开同心契?你就这么不想要我?” 巳今:“同心契的存在只会拖累你,我希望你能自由,不受束缚地活着。” “那你想要我吗?”黎灵鸢伸出手,用指腹抚弄着他的唇角,将指尖伸进他口中,拨弄着他的舌头,“敢说不想要,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巳今有些无奈道:“我自然想要你,但我不能。” “怎么不能?”黎灵鸢跨坐在他身上,用手掐着他的脖颈,感受他的脉搏在指尖一下下鼓动,“我被你养得这么淫乱,如果你死了,我只能去找其他人满足我了,那样也可以?” 黎灵鸢的手向下滑,从他的衣襟探入,捏住了他胸前小小的突起,用指尖来回轻碾着,巳今敏感地颤抖,脸上泛起红晕,眼里氤氲起淡淡的雾气,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吻上巳今微张的嘴唇,将舌尖探入他口中,勾住他的舌头,巳今却撇开脸,“不是我,是他将你” “可他就是你,你再怎么否定厌弃那部分的你,那也是你。”黎灵鸢隔着衣衫握住他腿间带着热度的肉棒,“这不是已经变硬了么?变成凡人后,身子倒是诚实不少。” 被她一碰,那物什又更硬了几分,前端也变得湿润。 云栖楼的房中没有床榻,只在地上铺着被褥,黎灵鸢便脱了巳今的衣衫,把他压在被褥上,问他:“想继续么?” 巳今没说话,但他眼中晕开的水雾,含着一丝渴求的欲情,明明就想要她想得要命,又碍于作为师长的矜持,总是说不出口。 黎灵鸢捏捏他涨硬的肉棒前端,将铃口泌出的液体均匀地涂在周围,“你不说话,我可就停下了?” “想。”他的声音有些哑,似乎很难为情。 “那不许再提解开同心契这件事,好不好?”黎灵鸢商量道。 巳今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看向她时,眼中浓重的黑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似得,黎灵鸢莫名地被他的气势震住,放开了手,随即想到她根本没必要怕他,便又握住了他腿间的欲望,用力捋了两下,使铃口处又流出一股水。 “唔嗯黎儿不喜欢解,那便不解了。”巳今喘息着答道。 听到满意的回答,黎灵鸢弯起眼,卷起衣衫的下摆,跨坐在他腰腹间,将他的阳具对着湿润的穴口,一下子坐了进去,龟头撞到柔软的花心,黎灵鸢一瞬有些脱力地倒在他身上,巳今握着她的腰,慢慢地抽插着。 黎灵鸢将手撑在他身侧,胸前的软肉被撞得乱颤,神色也逐渐变得迷离,巳今调转了身位,把她压在身下,将她的腿向两侧分开,看着他们相连之处,有些丑陋的青筋鼓胀的狰狞欲望将她粉嫩的穴口完全撑开,每次抽出时都会带出几滴淫液。 穴口上方红嫩的花蒂也淫靡地肿胀着,伸手一碰她的穴口就会缩紧,巳今依照残魂的记忆,轻柔又快速地拨弄着湿嫩的花核,黎灵鸢的身子弓了起来,推着他按在花核上的手,颤声道:“不要不咿啊!” 夹着他的甬道剧烈痉挛着,喷出了惊人的大量水液。 舒服得失神的黎灵鸢抓着他的手,身体还在微微战栗着,一想到她这可爱撩人的媚态,早就展现在残魂面前,巳今甚至开始嫉妒残魂曾那般肆无忌惮地独占了她。 巳今在察觉自己竟然会有嫉妒这种情绪时,心中某处的空洞忽然消失了。他虽活了几千年之久,但从未有这一刻让他觉得自己确实地活着,或许在他分离爱欲魂那一刻,这世间对他来说便只有天命,作为人的他早已被他自己困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黎儿”巳今小声地念着。 她说过喜欢被他叫黎儿,虽然残魂最开始这般叫她只是因为记不住她的全名,但她丝毫却不以为意,还说这个称呼很特别。 “继续呀。”黎灵鸢看巳今在望着自己发呆,阳物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插在她体内,不满道:“怎么,对我没兴趣了?” 巳今回过神,将她的手腕交迭按在她头顶,抿着嘴唇动起了腰,粗硬的欲望在她身体里蛮横地冲撞着,黎灵鸢有些受不住地求饶道:“慢点呜啊那里别又要到了呀!” 她的身子痉挛般地抖着,穴口一缩一缩地压着他的阳物,巳今没停下动作,仍然激烈地肏着她,快感飞速地攀升,积存的欲望从铃口喷出,浓稠的热烫的阳精渐渐填满了她的内部,从连接的地方溢出。 黎灵鸢眼神迷离地望着巳今,无论怎样看,他都是完美无瑕的,仿佛不属于这人间,倒让她想起宫遥的那番胡言乱语,师祖或许早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他可能是某人塑造出的傀儡,用来承载万法宗众弟子的信仰,所以他理应是无可挑剔的,至强至美的。 况且他活了五千年之久,历经过她无法想象的磨难,见过这世间各色的女子,她只是个除了阵法便别无长处的阵修,他不爱才是符合常理的,为了她放弃神位,怎么会有这种事。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他为了摆脱她回归上界的计策?黎灵鸢脑中纷杂的猜测乱作一团,陷入茫然自失的思绪中,艰难地开口,问他:“你是不是骗我的?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 “我怎么会不爱你。”巳今抱紧了她的身体,力道大得几乎快把她的肋骨压断。 黎灵鸢安心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最爱我了。” 第二十九章关入阵中(H) 欢好后身子有些发懒,黎灵鸢被巳今抱着,光裸的肌肤紧贴,下身仍相连着,有些麻痒痒的,确认了他的心意,她觉得畅快许多。 浮在上空的银珠照耀得房内光华清辉,梁上的雕刻纹画都颇为奇特,这里还部分保持着席居,房中并无床榻,躺在地上铺着的衾被上,别有些趣味。 她看着房内摆设时,余光察觉巳今正专注地看她,黎灵鸢收回视线,对上他的眼睛,“怎么?” “黎儿真的想清楚了?与我一介凡人共度余生。”巳今问。 “自然想清楚了,不必总是重复。”黎灵鸢不满,无论是巳今怕她后悔,还是不愿拖累她,都让她伤心。 巳今开口想继续说什么,黎灵鸢按住他的嘴唇,用小腿勾着他的腿,晃起腰让在体内粗硬的肉棒蹭着发痒的内壁,稍缓解些痒意,巳今也被她的动作弄得轻喘,却还是拿开她的手,执意说了心中的话:“唔、若过了今日,这契就无法可解...” 为堵住他的话,黎灵鸢索性吻住他的嘴唇,用湿滑甜软的舌尖挑逗般地绕着他的舌搅弄,两人炽热的呼吸交融,埋在她身子里的阳物涨大了一圈,前端突起的边缘卡在深处,舒服得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下身,更绞紧了体内的硬物。 巳今险些控制不住就此顺着黎灵鸢继续了,可他顿了顿,到底还是拔了出来。紧紧嵌在花包内的硬物向外抽离,随着轻微的响声,沾着淫液的肉棒脱离紧热的包裹,小腹收紧,带着肉茎也连连跳动,使得几滴淫水甩到她的小腹上。 面对此等淫靡之景,巳今竟一本正经说道:“凡人贪淫,则血气不盈,若溺于此事,精气愈亏,以致气竭命逝,我还想与黎儿多相处些时日,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虽然是如此道理,但哪有这时停下的,黎灵鸢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可巳今真的就此中断情事,起身披了件外裳,又叫小厮送热水上来,是要沐浴清洗了。 妖族小厮的扇着翅膀,抱上来装满热水的大木桶,巳今将她抱起放入桶中,认真清洗着她的身子,还手指伸入她的腿心,将他弄进去的浊液洗出,从他眼中看不出情欲,就只是在伺候她沐浴而已。 可她没得到满足,腹中酸痒难忍,被他在体内翻搅的手指弄得不上不下,阴穴饥渴地抽搐着,淫水源源不断从中涌出。 “黎儿,这样我怎么洗得干净?”巳今抽出手指,上面挂着黏腻透明的水液,白中透粉的指尖莹润漂亮,黎灵鸢拉过他手腕,含住了他的手指细细舔舐,一边又抬着眼满含期待地望着他。 巳今用指尖压住她的舌阻止她继续,“好了。” “不好。”她的手从巳今稍敞开的衣襟处摸进去,本是想撩拨他的欲望,可意外触到了那硬得直直翘起,贴在小腹上的阳物,看来根本不必她做什么。 她眼中浮起些笑意,故意压着前端向下按,一松手它就硬得向上弹回巳今小腹上,她调侃道:“纵欲固然是不好,可节欲也要有个分寸,硬成这样,你不怕憋坏了。” 巳今确实理亏,便没有反驳,任由黎灵鸢动作。她用指腹沿着柱身上鼓起的青筋描摹,从顶端摸到底,捏几下柔软的囊袋,又柱身摸了上来,用手圈住了上下捋动。 那物几乎和她手腕一般的粗细,前端漂亮圆润,柱身笔直微有些上翘,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怎样能弄得他求饶,她还是有些手段的。 灵活柔软的手指绕着阳物,专弄着他敏感的位置,果然不过片刻,巳今的呼吸就彻底乱了,身子时不时地轻颤着,纤长白皙的手用力握着木桶边缘,前精流得她满手都是,根部的囊儿收缩着,她知是将泄,便暂停下动作,抬眼观察巳今的神色。 只是巳今如此动情,眼底却黑沉沉的,没什么情绪,像在冷眼旁观似得,叫她有些困惑,便问:“既然与我表明了心意,何故还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 身为师祖,应当持重内敛,修习无情道,他也惯于严肃冷淡,叫人猜不透看不穿,她问起,巳今便如实答:“从前习惯这般,也不知怎样改变。” 说罢,似乎是为了哄她,有些刻意地扯出了一抹笑。在那样完美无瑕的脸上,做怎样的表情都是漂亮的,因情潮而发红的眼尾衬着,即便是刻意的笑,也显得甚是诱人,黎灵鸢痴迷地看着,愈想见他更多的表情。 沉浸在巳今的美貌中,她却不知自己满面春色,星眸含水,亦是情态美艳,妖媚百生。见此,巳今如何再忍得下去,终于也褪下外裳,进入桶中。 木桶中的水满溢出来,沿着桶边落下,可二人也顾不上,早吻在了一起,湿软的舌勾缠着,不时发出啧啧声响,使欲情更甚,黎灵鸢耐不住地压向巳今,在水波浮沉间,竟按着他一齐没入水下。 修仙之体比凡人强健许多,可在水下屏息一刻钟之久,黎灵鸢未觉不适,巳今却难受得皱起眉,似是呛了水。黎灵鸢忙拉着他浮出水面,重迭的唇暂时分离,他剧烈地咳了几下,眼中含着些水雾,气喘吁吁地望向她。 尽管巳今强调了数次,可直到这一刻,黎灵鸢才忽然有了实感,巳今确实变为了凡人,会因突然沉入水中而呛水,要为维持生命开始进食,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清尘不染、高高在上、神仙般的人物,所以她不必再患得患失,也不必再心存畏惧。 从前今安作为他的一缕残魂,她也只有初遇几日占了上风,自今安解了她的阵,反将她困住时,主导权便落入他手中。今安深爱她时还好,可他变成琢磨不透的师祖时,她毫无办法,只能祈求他的怜爱。 这次不一样,她可以完全占有眼前这个她渴求已久的爱人,昔日修为高深,冷漠难近,如今温言软语,脆弱无比,只是凡人而已。对于掌控他的渴望,甚至压过体内的炽热欲火,黎灵鸢的神色变得奇怪起来。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巳今平复了呼吸,拨开黎灵鸢颊边贴着的几缕湿发,她回过神,眨了眨眼,长睫上挂着的细小水珠,随着她眨眼纷纷滑落。 黎灵鸢忽然想起他是如何来妖界找到自己的,疑惑涌上,问道:“凡人怎么能吸取妖类的精气?” 巳今答:“大抵是从母亲处继承了虺龙血脉。” 虺龙是上古代表祥瑞的神兽,曾是世间最强的种族,被称为万兽之王。因从前的生存条件恶劣,人类一度濒临灭绝,便有些人类为留存血脉,与虺龙结合,诞下了拥有虺龙血脉的人族。 巳今由神转世,便引起凡胎中的虺龙血脉共鸣,使得灵兽妖族惧怕于他,他亦能吸取妖类精气为己所用。 “那岂不是...”黎灵鸢身子向前倾,他若是依靠妖族精气,未必会受制于她。 “凡人吸取过多精气,会被妖类同化,丧失理智。”巳今说。 黎灵鸢放下心,环住巳今的脖颈,在他背后画了道空水阵,将他按入阵中:“那便离那些妖族远些。” 空水阵在水面成阵,阵中无天无地,只有无边际的云雾。 “黎儿何故带我来此阵?”巳今不解。 “叫我娘子。”黎灵鸢说着,从阵外看着被云雾包围的巳今。 巳今顺从地唤道:“娘子。” 见他态度情愿,语气温和,黎灵鸢满意弯起眼,回道:“郎君。” 她少时因大长老离开黎家,在各洲游历途中长了许多见识,明白世道变化匆匆,任何她所拥有的,最后都可能会离她而去。 今安却不一样,他一开始就给予了她某种希望,他是自己在偏僻之处挖出的宝物,一个被禁忌阵法封印的美人,单纯懵懂的性子,惊艳脱俗的样貌,毫无保留地对她展示着欲望和依赖,让黎灵鸢觉得,或许她可以永远拥有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宝物。 她认真修习阵法,只是因为自己有天赋,她参加万法宗的考核,是为脱离家族远离大长老,她从来就不是一心求道的人,也未想认真修行飞升。她觉得,只要能活得自在有趣,便不枉活着。 缺了巳今,无论是长生还是飞升,于她也只是平添无趣。 巳今被关在空水阵中,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浓雾环绕,也看不到黎灵鸢,于是出声唤道:“娘子?” “郎君既然不再修习无情道,便不必恪守道规,至于纵欲禁欲之说,郎君此时只相当于凡人刚及冠的年纪,血气方刚,堵不如疏。”黎灵鸢停顿了下,接着缓缓说道:“郎君自渎给我看如何?” 许是前世为神,巳今心底厌弃一切凡人的本能。凡人的欲望无外乎食欲情欲,他未入道时便总在吃食上苛待自己,不为享用只为维生,对待情欲更是只会压制,不会疏导。 今安是他做为人的一面,有许多弱点,许多欲望,平日有些懒散,还十分粘人,做事也偏于极端。 在剥去爱欲之魂后,巳今几乎又重新成了神,人不会对神产生爱欲,黎灵鸢也不会,她爱的是他身为人的样子,既然爱欲魂完全融合,他又失去所有修为,其实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 第三十章玉玦(H) 这样好的机会,黎灵鸢想试着对巳今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想让巳今只想着她。她透过水面盯着阵中,满心期待地等着他动作。 巳今浑身赤裸地被她关进了阵中,只有披散的长发半遮着身子,面对她的要求也没有丝毫窘迫,空水阵的云雾托着他漂浮于半空,他随意地躺在雾中,问:“何故提此?” “郎君以为呢?”黎灵鸢反问。 巳今用手拨着雾,半阖起眼,“无论如何,在这大雾中也实在没兴致。” 黎灵鸢有些惊讶,没想巳今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她不甘心地再问:“若我非要你做呢?” “娘子若进来陪我,或许也可。”巳今看了看上方,也不知怎么,正对上了她的眼睛。 阵中应当看不到外面的,黎灵鸢疑惑地微挑起眉,不知怎地想起从前她刚学这阵时,曾被今安拉进去过,其中只有轻飘雾气根本无处可依,她怕得很,只能紧紧地攀着他。 其实直至今日她都不懂如何保持平衡,进去也是出丑,黎灵鸢郁闷地拨弄了下水面,阵中的雾也跟着晃动,她便将手臂伸入空水阵中,触碰着躺在阵中看起来昏昏欲睡的巳今。 当黎灵鸢从他侧腰摸到胸前时,巳今拉过她乱摸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说:“今日便睡吧。” 黎灵鸢并没睡意,可看到他眼下有些发青,也意识到这一天着实辛苦,他失去修为还硬撑着带她从王宫逃亡,而后又遭腾挽暗害,再至进入妖界寻她时被众妖啃噬血肉,以凡人之躯承受这许多,应当是累极了。 “那就睡吧。”黎灵鸢只好妥协,犹豫了下还是进入了阵中,她保持不好平衡,一进去就被巳今拉着手倒在他身上。 两具赤裸的身子相撞,黎灵鸢一瞬浑身战栗,巳今却很自然地抱着她,还夸奖道:“娘子柔软,抱着很舒服。” 方才消退些许的欲火激烈地卷土重来,黎灵鸢抓着巳今的手按在胸前,“这儿最软。” 巳今手指碰到她充血挺立的乳尖,将她调转了方向,使她面对着他,注视着她的眼说:“既然要做,还是阴阳调和为好,娘子说呢?” 黎灵鸢心虚地移开视线,“方才我只是好奇罢了,也不是非要...” “既然好奇,我便满足娘子。”巳今握住腿间,前额抵着黎灵鸢的头顶,“这样可看得清楚?” “清楚清楚。”黎灵鸢忙不迭地应着,竖立的硬物近在眼前,她脸颊浮起红晕,兴奋地看他将指腹按在涨红的前端磨蹭,又用手包住了茎身上下捋动。 她抬头观察他的神色,他不仅没有半分扭捏,还游刃有余的向她笑笑,低头用鼻尖蹭她的鼻尖,问:“不是这样做的么?”随即拉着她的手放在腿间,“还请娘子教教我。” 感受到手中烫热的阳物阵阵搏动着,黎灵鸢腿心也泌出水来,赶忙收回手,说:“只要泄出来,怎样弄都可。” 巳今便只好握着阳物,继续慢悠悠地揉捻,许久也不见泄,于是对她说道:“如今若无娘子帮助,怎么也泄不出了。” 黎灵鸢一手扶着他的肩维持平衡,另一手绕过他的腰,抓住饱满紧实的臀肉,手指按在臀缝中缩紧的菊穴上,问:“要我帮吗?” “嗯。”巳今应声,主动向她靠近了些,揽着她的腰,顺势便将那物戳在了她腿心处。 被龟头抵住的阴核酥麻麻的,黎灵鸢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音,“唔...” 一不留神将手指硬塞进了他还没准备好的后穴中,巳今被痛得身体微僵。她连忙拿出手指,想寻个润滑用的油膏之类,才想起自己乾坤袋已被狐妖拿走了,巳今的玉牌也在那里。 巳今又将她搂得紧些,阳物陷进了湿软的肉瓣中,炙热的前端蹭过敏感的阴核处,抵在正微微抽搐的花穴入口,惹得黎灵鸢浑身一颤,推着他的肩向后退,一时失去了平衡,慌忙地伸腿勾住巳今的腰,身子向着巳今的方向倒去,圆滚的乳肉晃动,正好压在了他脸上。 他在白嫩的乳肉上咬了个齿痕,接着按住她的后腰向上一顶,阳物整个嵌进了她花穴中,“娘子还是少动为好,别随着雾飘到远处去了。” “啊!你...慢些...”黎灵鸢为保持平衡不再乱动,只能抓紧他的手臂被他随意摆弄,烫硬的阳具不停地贯穿着湿嫩的软穴,与穴壁的肉褶挤压摩擦,漂浮在雾中的紧张感挑动神经,不一会她就颤声哼叫着:“唔...要去了...呀啊!” 她全身都绷紧起来,花穴一缩一缩地吸着插在体内的阳物,巳今感受到她高潮时的震颤,问道:“娘子很舒服么?” 吞噬理智的快感几乎将她淹没,黎灵鸢弱弱地请求道:“不要动...啊呜...这样的话...又要去了...呃啊...” 巳今反而加快了动作,又在她耳旁“娘子”,“娘子”地念着,深沉无底的漆黑眼眸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也不知为何让黎灵鸢羞得不行,嗓音也带了些哭腔,说道:“唔...叫黎儿...就行...别...” 激烈的情事持续良久,黎灵鸢不知去了多少回数,恍惚间感到烫热的阳精泄在她体内,身子被他搂紧,脸颊也被亲了几下,“娘子真是可爱。” 黎灵鸢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时,巳今抱着她的腰,脸挨着她锁骨,呼吸声缓慢悠长,早陷入了沉睡。 巳今从未像这般依偎在她怀中,也是头一次说她可爱。遥想从前今安倒常这样做,她低头看他,撇到了自己胸上印着的齿痕,往常今安最喜欢对她又亲又咬的,常弄得她满身青紫,她伸手抚摸着胸前的齿痕,有些感怀。 还真是恍若隔世啊,怀中之人像是她曾丢失的玉玦,如今将缺口拼凑完整,又回到她手里,连裂痕也不见了。 黎灵鸢也闭上眼,本想同巳今一同睡的,可在狐妖家中昏了几个时辰,这会儿也并无困意,况且在这阵中实在睡不安稳。 她脑中胡乱想着过往的事,忽然想到了巳今给狐妖小元的玉牌,其中的法宝都是巳今几千年积攒下的,也不能白送与它,她的乾坤袋里虽没什么宝物,可都是充满回忆无可替代的物件,她还是要拿回来。 虽以她的能力没法与那强大狐妖抗衡,巳今凡人之身也不能吸取太多妖类精气,但她可用他的血制降妖的阵法,毕竟虺龙血脉是天然克制妖物的。 黎灵鸢为取几滴精血,尽量不弄痛巳今慎之又慎地在他身上划了道小口子,可还是弄醒了他。见巳今从睡梦中醒来,黎灵鸢连忙按在他伤口处,欲盖弥彰地胡编道:“我只是想...” “娘子想拿便拿了,我不多问,快睡吧。”巳今说罢,将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她有些心虚地拿着取到的精血,等到巳今拍着她的手慢慢停下,再次陷入熟睡时,她离开空水阵回到房中,废了许多功夫不断地画阵试验,终于做出了能发挥精血作用降服妖的阵法。 她走到廊上悄悄布下此阵暗中观察,有一路过的妖侍陷入阵中,精气被阵法迅速吞噬。见阵法起效,黎灵鸢忙解了阵,可妖侍已经昏倒在地,她环顾周围,见无妖注意,连忙回到房中用茶壶盛起水,将困住巳今的空水阵移至壶中,抱着壶从楼中逃离。 妖界并无太阳,黎灵鸢也感知不到是何时辰,总之要尽快去狐妖家要回乾坤袋和玉牌,黎灵鸢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赶到了狐妖住所。 可那里只有荒芜土地,本应耸立在此处的房屋楼阁,竟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黎灵鸢疑惑地走上前,却被结界阻挡,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元施从结界中探出头,道:“你来了?” 黎灵鸢恭谨地向她行了一礼,“是,我来拿回玉牌和乾坤袋。” “进来坐坐吧。”元施解除结界,将她拉入房中,狐妖小元正甩着毛绒绒的尾巴满屋乱窜,所过之处掉落的红色毛发在空中轻飘飘地浮着。 “小元,过来。”元施捉住小元,强硬地按在怀中,转头对黎灵鸢说:“玉牌和乾坤袋就在小桌上,玉牌并未动过,实在失礼,我并不知你是今安道君的道侣,多有冒犯,还望原谅。” 黎灵鸢拿起玉牌和乾坤袋,发现不止是玉牌,乾坤袋中的物件也都在,她有些意外地看向元施,本来是抱着先礼后兵的心态与元施交涉,没想元施这么痛快地把东西都还给她了。 “无光界粮食价贵,土地里又种不出,只有楼里有卖,做这强盗的事来维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元施低垂眉眼,抚摸怀中的小元。 黎灵鸢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问:“对妖来说我不也是食物么?为何小元那时没吃了我?” 元施笑道:“我也是人,总不忍见同类被残食的场景。” 小元在她怀中开口说道:“你不是怕我吃了你,给我喂了唔...”元施按住小元的嘴,笑着说:“没事,他说胡话呢。” 只是元施笑得有些渗人,黎灵鸢便没再追问,摸了摸茶壶的盖子。 第三十一章结局 н𝑒ĩsщu.𝓬õm “敢问今安道君如今在何处?”元施道。 黎灵鸢摸着茶壶盖的手一顿,又很快平静下来,扯谎道:“许是在这附近闲逛,一会儿便会来寻我。” “哦?这个时辰还敢在外转悠,不愧是今安道君。”元施用手指摸着小元的头,也没有深究巳今的下落,转而问道:“说起来,我还未问过你的姓名。” “敝姓黎,名灵鸢。”黎灵鸢答。 元施客气地问道:“黎道友,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二,不知能否解惑?”楍妏鱂茬ömpör𝓷8.𝖈ö𝓂獨榢鯁薪僆載 綪収藏網圵 “必定知无不言。”黎灵鸢应道。 说话间,黎灵鸢注意到元施怀中的小元紧盯着她,刻在瞳孔中的妖印隐隐发亮,前些时候她险些被这妖狐施以搜魂术,黎灵鸢警惕起来,手中蓄着灵力以便随时展开自己新制的降妖阵。 元施说:“这无光界每年总会出现几位迷路的可怜人,可开辟这一方境界的今安道君总不至于误入此间。” 无光界是由巳今开辟的?黎灵鸢可从未听他说起,因太过震惊,她手里蓄着的灵力散了出去,虚虚凝成了降妖阵浮在身前,黎灵鸢连忙用手挥散阵法,口中连连道:“抱歉,抱歉。” 狐妖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阵法,猛然扑向黎灵鸢,被元施按住,可小元灵活地躲开元施的手,跳到黎灵鸢身前,说道:“你倒不蠢,我还当你毫无准备赶来送死。可惜用了被人族血脉驳杂的虺龙精血作阵,只能对付那些没用的种族,想对付我还差得远。” 黎灵鸢忙护住手中的壶后退,暗暗画出了妖楹阵,既然打不过,玉牌和乾坤袋也已到手,她随时可以离开妖界。 元施摘下挽着头发的骨笄,语带威胁地对狐妖说道:“小元,过来。” 骨笄上刻着特殊的篆文,似乎是件法器,小元见元施拿出那物时毛都炸了起来,跳上房梁后在上方生气地瞪着她。 元施没有看小元,对黎灵鸢说:“我便不和你拐弯抹角说些旁的,我想知道你是否能离开无光界,怎样离开。” 这可把黎灵鸢难住了,要是告知元施妖楹阵的存在,不知她会不会放走这里其他的妖类,像小元那样强大的妖到人间该是多大的祸端,黎灵鸢不敢想象,巳今既然开辟这境界将妖关在此地自然有他的道理,她私放了妖出去怕是会惹祸。 元施见黎灵鸢态度犹豫,笑道:“那就是有,只是你不愿告诉我。” 被元施点出,黎灵鸢紧张地来回看着房梁上的小元和面前的元施,她很想问问巳今该怎么办,可也不能总去依赖巳今,她想变得更可靠一些,至少要守护好与巳今共度的余生。 “即便不说明方法也无妨,我只想请你带我们离开,若你担心小元会为祸人间,那这个给你。”元施将骨笄递给黎灵鸢,说道:“这是从他身体里取出的骨,不知黎道友可曾听说过降骨术?” 被列为禁术的降骨术,黎灵鸢当然知道,对一人施降骨术,便要在其幼年时取下靠近心脏肋骨,在骨上刻咒便可持骨随意驱使此人,她没想到这禁术还能用在妖身上。 黎灵鸢接过骨笄,摸起来还有些温热,可她更加担心了,一个是精通禁术的修士,一个是妖力深厚的大妖,万法宗护山大阵已破,觊觎宗内丰饶灵气的小妖不断,若放了他们去人间,不知道会添多少乱。 “一旦他有不轨之心,残害凡人,道友随时可以折断此骨。”元施说着,向房梁上的小元招手,“快下来。” “你若不放心,就只管将她一人带走,我会留在这里。”小元跳下房梁,站在元施身旁,语气不善地对黎灵鸢说道。 元施神色恳切,语气诚挚:“你也看到这里是什么样子了,不说人族,即便是妖也会被妖所食,无光界除云栖楼外都是地狱,我所求不过是饱食暖衣,无意在人间引起事端。” 黎灵鸢见元施走投无路只想离开,又不知他们留了什么后手,恐会威胁到她与巳今的性命,权衡轻重后下了决心,说道:“随我来罢。” “睡得可好?”黎灵鸢解决了杂事,将茶壶中的阵小心转移至小院水池中,向阵中美人问好。 巳今应道:“尚可,若有娘子陪着更好。” 黎灵鸢弯起眼,“今晚我定然会陪你一起睡,昨夜我去要回了玉牌,早晨在凡间店家买了吃食,衣裳。”黎灵鸢将衣袍与玉牌都放入阵中,巳今接过,穿好衣裳后将玉牌挂在了腰间。 黎灵鸢只是随意买来了套成衣,竹月色交领袖衫,衣襟右掩与领边和袖口带着绣着浅淡花纹的浅灰缘边,巳今穿起来倒是适合。 在万法宗时黎灵鸢并未特别在意过他的衣着,毕竟全宗弟子与长老穿的都是与其所修法门相应的统一道袍,身为以阵法见长的万法宗的老祖,巳今所穿是与她相同的白色阵修道袍。 黎灵鸢见他穿这衣裳显得格外清隽俊美,莫名幻想起巳今穿着宗门中银红色的媚修道袍的样子,本就足够勾人的他怕是会更加摄人心魄,如若巳今以媚修姿态在宗内现身,怕是全宗上下学媚修之术的弟子要翻几番了。 “有时我还真想将你藏起来。”黎灵鸢叹道,但也只是想想,她还是破了空水阵,将巳今从阵中放出。 在四方的小院里,池中锦鲤游动,上空朝阳照耀,庭院花草繁盛,巳今没问他们何时回到人间,这里又是何处,只道了句:“辛苦娘子。” “不辛苦。”黎灵鸢牵着他进了宅院的正厅,桌上摆着各色菜肴,她怕巳今吃不惯,只买了些清淡小菜,巳今的长发不似从前那般黑亮柔顺,她还买了道蒸鱼,民间说鱼肉养发,也不知真假。 巳今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细嚼慢咽地吃着她买的饭食。连吃饭也是这般赏心悦目,黎灵鸢看他看得入神,直到他吃完了还在呆望着他,被巳今一把抱起,才慌忙抱住他的脖颈,“做什么?” “外面阳光很好。”巳今抱着她坐在庭院的藤椅上,抬眼直直地望向上空的太阳。黎灵鸢看到他眼中倒映着太阳的轮廓,却没有映出太阳的光。 “就连太阳光辉也会暗淡么?”黎灵鸢小声嘀咕道。 巳今的视线转向她,“阳光自然不会暗淡,只是人却易被脏污侵染,我为保人族而除妖族,为躲因果辟无光妖境,可叫黎儿失望了?” 他眼中藏着数千年的过往,望向她时总会压得她呼吸一窒,连阳光都不能照亮那漆黑的深重,尽管如此,黎灵鸢还是直率地迎着那双眼,“我去过启亡山,那里葬着无数修士与大妖的尸骨,有数万的石碑土坟,若你不出手将妖族驱逐,人与妖怕是会无止境地斗下去,直到赶尽杀绝才罢休。知道了中断那场大战的前辈就是你,我哪里会失望,喜欢还来不及。” 腰间的手臂环得紧了些,巳今喃喃道:“念念无住,离因果断情欲,喜怒摒弃于心,磨灭人性方可得道,若心如死灰,通天修为于我何用,世间生灵又与我何干。我终于明白,在这与娘子相伴的当下,才是为人一世应当珍重的感受。” “可喜可贺,郎君总算想通了。”黎灵鸢亲亲他的侧脸,从他怀中跳下,拉着他走出院门,“我们去街上看看。” 巳今被她拽着跑起来,衣带与长袖都被带起的风吹得飘扬,从僻静的院落一路行至嘈杂的人声中,街上热闹拥挤,黎灵鸢灵活地穿行其间,速度虽快,也未叫他的衣角沾到行人半分。 过了一道小桥,行人渐渐少了,黎灵鸢的步子也慢下来,回头望着巳今,“还未与你说,我离开妖界时放走了元施他们,可会引起什么乱子?” 巳今理好她有些散乱的发髻,说道:“会,但你放与不放,以那狐妖如今修为都不会被困太久,离开妖境只在早晚而已。” “那时元施给我这个,说是以降骨术可防狐妖作恶。”黎灵鸢拿出骨笄,巳今只粗看一眼便将其折断,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碎了,对她说:“这不是妖骨,是兽骨,其上刻文是咒,却不是降骨术之咒,倒像是追踪术的咒文,娘子往后可不要随意收他人给的东西。” 黎灵鸢看着地上的碎末,心情低落了几分,她本就不常与人打交道,也极不善辨明他人皮囊之下是真心或是假意,可这次竟上了元施他们的当,放出了可能会为祸人间的大妖,实在惭愧。 巳今拍拍她的背说道:“万事自有定数,凡界人妖纷争,飞升上界后还会起事端,檀妖修成妖神仍嗜杀成性不加收敛,无光妖境终有毁坏之时,凡界与上界壁障也会崩塌,或许有一日天道溃灭,会收回世间灵气,仙与妖都不复存在,既然终有湮灭之日,一切都是必然发生,娘子无需忧心难过。” “你说这话来安慰我,倒让我觉得心情更复杂。”黎灵鸢转头去望路边的杏树,故意不看他。 还没走出几步,午时的鼓声便敲响了,桥下的商船开始往来通行,站在船上的卖家吆喝着,桥边的买家在讨价还价,黎灵鸢想起此地的午市会开放水路,商船会运来许多异国的奇珍,登时也顾不上旁的,拉着巳今去看商船的货物。 如今他们只是一对生活在凡间的寻常夫妇,妖魔之事便留着让那些大宗门派烦恼好了。巳今从前作为今安道君背负的已经够多,往后她与巳今只有短短数十载的余生,而这数十载不知不觉又少了半日。黎灵鸢挑选着商船上的珠饰衣料,想着一会儿午食该吃些什么,实在无暇为天下担忧。巳今瞧她心情好转,嘴角也沁着些笑意,许多过路人无意间瞥向这对夫妻时都惊其美艳,为之驻足片刻,默默感叹,可惜要为生计劳作,没能仔细欣赏,便又投身忙碌,匆匆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