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小夫人(gl)》 1.皇女重生归来 有大胤一朝自塞外入主中原,女子立国。 建兴帝司徒胤为太祖皇帝第五子,深受太祖喜爱,出生便以国号为其命名。 司徒胤年少登基,勤勉不辍,宽政仁厚。 按祖宗成法,大胤一朝无论男女都有继承大统资格,皇子娶妻皇女招婿。 大胤四十年,司徒佩二十四岁,帝册封其为庆元公主,招新科进士孔俞为驸马。 两人结婚多年一直无子,有不合传言。 帝闻之,召见公主,训斥其骄纵任性,命其再不可持骄徒惹事端。 次年,公主果然产下一子,但不久便夭折。驸马大恸,情急之下对公主饱以拳脚,举朝骇然。 此后驸马被监禁,公主在府中终日以酒为伴郁郁不得欢,一日失足掉落湖中,就此魂归九天。 再醒来时,司徒佩发现自己回到了大胤三十九年。 此时的她仍旧是那个个不受宠的大龄皇女,未婚,亦未受封。住在偏僻清冷的宫室,遭受着宫中上下或明或暗地轻视,身边仅有初荷一个信得过的。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出改变,就还会像上一世一样与孔俞成婚。 孔俞此人自小家贫,在外表现得春风和煦,实则敏感自大,为人极度刻薄阴沉。 他自认年轻有为,大大地看不上司徒佩这个无权无势的老女人。 他明面上不敢如何,但对待下人动辄施以拳脚,以此来发泄心中愤懑,言语之间对她也是暗讽打压。 到后来,更是…… 司徒佩不愿再想,她抬头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空,眼神愈发坚定。 她细想前世,当前能够利用的也仅有将要举行的千秋节宴。 千秋节宴即帝王诞辰宴,届时在华阳宫万寿殿会举行盛大的宴会和乐舞表演,文武百官可携家眷同往,一同庆贺。 以往司徒佩见皇帝不喜她,也就时常称病躲避。就如前世,她虽然也去了,但她刻意回避人群,只在外围逛了逛,让宫人转交贺礼便早早回了。 前事不提,这回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的。 她端了手款款出门,轻唤,“初荷。” 初荷闻声而来,行礼:“主子。” 她招手,“你且来。” 两人将门一关,细细商议起来。 事情定下后,司徒佩面有愧色,“只是,要苦了你了。” 初荷眼神慈爱,“不会,主子尽管吩咐老奴便是。” 她原是司徒佩生母——陈才人的侍女,才人走后,她一点点将小主子看顾长大,她四十余年的人生,都献给了母女俩。 小主子向来无争,今日这出她虽觉得意外,但也会无条件地去办。 转眼到了千秋节这天,司徒佩在初荷地伺候下换上了许久不穿的宫装。 华阳宫灯火通明。 司徒佩在宫人的指引下入了万寿殿,之后随意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此时人已经来了大半,那些人见到她,眼里惊艳的光一闪而过,他们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人们相互耳语得知她身份后略微惊讶,接着对她浅浅一礼便失了兴致,复与其他人攀谈起来。 一个不得宠的皇女罢了。 没多会,她见她那些个兄姐带着家眷,被前呼后拥着入了殿。 他们下巴微抬,凉薄的眼神是不往角落这边施舍的。 司徒佩抿抿嘴,敛了袖子想端茶润润嘴,却听一声清丽的声音叫她,“十一皇姐,你怎么在这?” 大伙的眼神都看了过来。 司徒佩只得放下杯子,起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皇兄皇姐,问太子殿下安,皇兄皇姐们安。” 太子司徒伦微微皱眉,“老十一怎么坐在这?” 十二皇女司徒仪上前搀她,“十一皇姐,我们的位子在前头,走。” 建兴帝老来得女,极尽宠爱,就是眼前这位了。 司徒佩被她半拉半拽着坐在了前边,众人神色虽有异,却也没人将她放在心上。 小十二是个不安分的,坐下没多久就同别人去顽笑去了,司徒佩坐在一众哥姐之间无人理会,她便独自饮茶。 瞧着宴席还要一会,她的思维发散起来。 皇太子虽是嫡子,但却不占长,在他上头还有个大皇女。 三皇子与太子走得近。 八皇子的养母是大皇女的生母,九皇女和十皇子二人与八皇子走得近,所以他们是一派的。 十二皇女是异类,她跟谁都亲近,但又跟谁都不亲近,要说起来,她与建兴帝最亲近。 这些人里,皇太子、大皇女和三皇子和八皇子是开了府的。 在大胤朝,皇子惯常封二字王,皇女封二字公主,只有立了大功者,皇子皇女才能擢升为一字亲王和某国公主。 像大皇女,三皇子和八皇子,因为已经开府上朝,分别被封为清源公主、吴江王和德平王。 司徒佩静静地坐在那,静静听这些血亲们明里暗里打机锋,你挤兑我一句,我刺你一句,颇为有趣。 “皇上皇后到~” 一声高亢地唱喏,伴随宫廷雅乐,建兴帝携皇后步入殿中。 众人起身相迎,“恭迎陛下,恭迎娘娘。” 过了会,上头的威严洪亮的声音传来,“坐,都坐。” “谢陛下,谢娘娘。” 就坐后,正式开宴。 就这时,建兴帝又开口了,他感慨说:“每逢此时,朕是喜忧参半。” 殿中诸人侧耳聆听。 “喜的是,能与诸位臣工和贤眷欢聚;愁的是,每每想来都觉过于铺张,朕心不忍啊。” 只见皇太子双臂一抬,首先开口:“父皇勤俭爱民,为万世之表率。我等对您的敬仰之情无以言表,唯借圣人千秋诞辰聊表一二,还望父皇万莫忧虑。” 三皇子立马接上,“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望父皇万莫忧虑。” 皇后适时开口,“这都是大伙儿的心意,陛下安心过寿吧。” “哈哈哈,好。那诸位与朕共饮此杯。” 诸人同贺,“祝陛下万寿无疆,我大胤国运昌盛。” 建兴帝乐呵呵地满饮。 宴过半,恰是献礼的时候。 皇太子进的是亲手绘的江山社稷图,大皇女进的亦是亲手绘的千里江山图。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建兴帝似无所觉,喜笑颜开地收下,各有恩赏。 等十皇子进礼完,司徒佩步入中庭施礼,“儿臣恭请父皇圣安,愿父皇千秋万代,愿我大胤国运昌隆。” 建兴帝见到她有些意外,沉吟起来,整个大殿霎时安静下来。 程太监轻声进言,“十一皇女体弱,以往怕冲撞了陛下。” 建兴帝闻言不置可否,开口问,“你身子可好些了?” 司徒佩小心回答,“谢父皇关心。这几日觉得尚可,便觉得无论如何也要亲来为父皇贺寿。” 建兴帝神色淡淡,“哦?是什么?” 司徒佩双手将卷轴举过头顶,“儿臣亲写的万寿图一副。” 程太监接过呈上,卷轴徐徐展开,建兴帝一看,确是一副由不同字体写成的“寿”字。 无甚新意,贵在心诚,再加上她羸弱,想来也很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写成。 建兴帝勾起一抹笑意,“有心了,可要什么赏赐?” 司徒佩恭敬道:“儿臣不敢讨要恩赏,但长者赐,不敢辞,只凭陛下做主。” 什么赏赐不重要,重要的是,建兴帝日后想起她时能记得她一星半点的好,将来赐婚之前也能够问一问她的意思。 她退回席上,并未注意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 2.崔欣宜鬼迷心窍 京城崔氏,四世三公的煊赫大族。 崔氏现任家主崔太爷膝下有五子,无女。 五子又各自诞下子嗣,亦无女。 崔旻瞅着满地打滚的一群小子愁白了头,做梦都想着家里能生个女娃。 好巧不巧,老三崔让的媳妇儿生了,生了个女儿! 传闻崔太爷喜不自胜,大半夜自床榻坐起,竟倒履而出。 女孙是欣字辈,单取一个宜字,寓意得其所,恰相宜。 崔欣宜自幼聪明灵敏,懂事孝顺,是崔太爷和崔老夫人的心肝肉。 她就这样被全家上下捧在手心含在嘴里长大,一眨眼已经一十又二。 一想到宝贝孙女没两年就要说亲嫁人,二老眼泪涟涟,背地里打着招婿的算盘。 可谁曾想还没等招婿呢,孙女进趟宫,连心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若是旁人也罢,可她竟是个女人!还是个大她十一岁的女人! 天爷啊! 崔太爷摧胸顿足,恨不能一死以谢祖宗。 崔让手执鞭子,气势汹汹,“今儿个我就打死这个混账!” 崔老太太以拐顿地,“我看谁敢!”说罢独自一人劝说孙女去了。 崔欣宜也是有几分拗劲在的,任老太太如何苦口婆心,她只哀哀地抽泣。 老太太见她这般差点就心软答应了,好歹尚存一丝理智,命人先将她关起来,说什么时候醒悟了,什么时候再将人放出来。 于是崔欣宜咬紧牙关滴水不进,老太太也是发了狠:不吃,那就饿着! 谁料自小养尊处优的宝贝疙瘩竟真就这样硬生生捱着。 第三天,崔让夫妇前来求情,老夫人不允。 第四天,崔家上下都来说情,崔太爷都松口了,被老夫人制止。 一直到第五天,老夫人亲眼见到奄奄一息的孙女时,当即什么都不顾了,流着泪搂住孙女呼喊,答应你,祖母什么都答应你。 崔欣宜这才虚弱一笑,接着昏死过去。 养了两个月,好容易将身体养回来,崔欣宜第一件事就是钻进祠堂跪着,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次日又去祖父祖母院子里跪,一跪又是一个早晚。 崔太爷心疼地怒斥她,“好容易将养回来,如何这般糟蹋?!” 崔欣宜却哭着说,“孙女为一己之私忤逆尊长,搅扰至全家不得安宁,最是不孝。从小到大宜未有所求,只这一件,望爷奶成全。” 老太太拄着拐出来,厉声厉色道:“若她有朝一日胆敢负你,我崔氏定将她碎尸万段!” 古往今来,断没有女子与女子成婚的先例。 但崔氏表示,我门生弟子遍布天下,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一时间女子相恋的诗词唱段、快报民歌遍地。 有如: “人生天地间,相爱即为亲。同是风中絮,非关陌上尘。” 建兴帝看着手里的奏本,沉声问:“她什么时候跟崔氏有了往来?” 程太监捏了把汗,赶忙回:“据老奴所知,不曾有过往来。” 建兴帝目光沉沉,世家……他最痛恨的世家! 但是,他又不得不仰仗他们。 想到此,他不禁有些颓然,挥挥手道:“去说予她听,看看她什么反应。” 程太监领命。 司徒佩乍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万分震动。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会有一位年方十二的女子差点为她送了命。 程太监意有所指,“伴君如伴虎,十一皇女,万望珍重。” 司徒佩感觉他意有所指。 “初荷,送程大监。”? 初荷面露忧色,程太监手肘撞撞她,两人一块出了门。 人走后,司徒佩端着手在院子里沉思,在看到秋叶脱离枝干的一瞬间,她惊出一身冷汗来。 历代君王不喜门阀,因其势大尾大不掉,建兴帝亦是如此,此其一;她是个有继位资格的皇女,此其二。 这样一想,她怕是连性命都要交代了。 谁能想到她重生一回竟遭此横祸! 崔太傅为其孙女向皇帝请求赐婚,朝野震惊! 尤其是皇太子和大皇女背后的势力,差点没把司徒佩生吞活剥了,参她的奏本犹如雪花片一样,有说她颠倒阴阳的,有说她祸乱朝纲的。 为什么不参崔氏,也参了,轻轻带过而已,柿子还得找软的捏。 听闻十一皇女得知此事,怒斥崔旻欺人太甚,本就体弱的她怒火攻心之下竟生生吐血昏迷。 醒来后,她火速求见建兴帝,声泪俱下地表示自己将终身侍佛,永不还俗。 建兴帝见她歪七扭八的钗环竟没有怪罪她御前失仪,只让她先回去候旨。 不久后,旨意下来,司徒佩封为宁国公主,于明年春与崔氏欣宜成婚。 朝野皆知,这是为了补偿十一皇女才破例晋封的,这个“宁”就很有意味了。 司徒佩这边,旨意下来后,她便被迁到了宽敞的宫殿等候册封仪式,仪式过后,还要等公主府修葺完毕再行搬迁。 但她无心旁事,整日以泪洗面。 不久,程太监送来建兴帝御笔手书的“宁国公主府”牌匾。 程太监堆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殿下,可莫要违逆陛下的恩旨呀。” 司徒佩笑中带泪,“儿臣谢父皇恩赏。” 至此,司徒佩不再哭泣。 建兴三十九年十一月十三。 承平殿上,紫金香炉烟雾缭绕,正殿摆放着红漆大案,上头摆放一尊雕刻着蟠螭的红漆檀木宝匣,匣内是宁国公主金宝。 殿前金吾卫将军列队,旗甲猎猎,百官立于广场之上。 十一皇女司徒佩受封宁国公主,冕服车旗邸第,下天子一等,公侯大臣伏而拜谒,无敢钧礼。 阵阵雅乐中,受封仪式开始。 “拜!” 司徒佩着冕服朝皇帝皇后行跪拜之礼。 “拜!” 群臣跪拜,高呼参见宁国公主殿下。 在繁复的冕服映衬下,司徒佩看起来尤其萧索。 仪式毕。 崔府。 崔太爷吹胡子瞪眼,“这宁国公主是怎么个意思?我宜儿就是东宫也配得!她这幅作态倒像是我们强迫了?” 原就是我崔家用强。 崔欣宜抿抿嘴,乖巧地给老人家捶背。 东宫。 太子面色讥讽:“这老十一何至于此,要孤来讲,就是取了崔旻孤也愿意啊。” 苏纪原本抚着胡子呢,现下手一顿,沉声说:“殿下慎言!” 太子囫囵认了个错,心中混不在意。 不说其他人如何,单说司徒佩,她看着偌大宫苑里来往的宫人,藏在袖口的手悄悄捏紧。 3.那个唇红齿白的“小郎君” 宁国公主生母身份寒微,乃建兴帝当年南巡带回来的,封为才人。陈才人生下十一皇女后落了病根,没几年便撒手人寰。 自此,公主便由生母的旧仆抚养长大,宫里惯是捧高踩低的,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女,其待遇可想而知。 公主便养成了柔弱可欺的性子。 崔欣宜听后眼中有雾气,“她实在太不容易了。” 苏合赶紧拿了帕子给主子擦泪,心里深深觉得宁国公主怕是个转世的妖精,专门来勾她家姑娘的。 为了她,自家姑娘差点没了半条命不说,还老惹人伤心掉泪。 望春掀帘进来,一看可不得了,“诶呀,小祖宗怎地哭上了,我看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崽子,我去揭了她的皮。” 谷(yu)兰、杜衡端了托盘自里间出来,听了这话,谷兰似笑非笑地说,“那感情好,那人就在皇城墙里头,你赶快去吧。” 望春听后悻悻然,“那姑娘得先揭了我的皮。” 谷兰冷哼一句,几人一起将器具铺开,好供主子使用。 崔欣宜喜制香,贴身的大丫头都以香料命名。 谷兰原本名佩兰,赐婚的旨意下来后,为了避讳公主殿下才改了名。 崔家上下都不大待见司徒佩,崔欣宜自然也知道,只是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些贴身的都是要跟着嫁过去的。 她牵牵谷兰的衣袖,晃晃,糯糯地叫她,“好姐姐快别气了。” 粉面朱唇的小稚气未脱,她用湿漉漉的杏眼看着你,换谁能受得住。 谷兰叹气,“好啦好啦,姑娘快趁现在顽会吧,晚了老太太、太太要来说的。” 全家只将她当小娃娃,偏她自己恨嫁。 宁国公主府位于京城东北角,殿楼逶迤,飞檐相接。 建兴帝亲写的牌匾悬挂之日,便是司徒佩出宫之时。 出行这日,公主仪仗延绵数里。 初荷提醒她,“主子,即使出了宫我们也要时时小心才是。” 司徒佩放下帘子,微笑,“我知道的。” 她刚刚看到个人,那人穿粗布衣裳,背着书箱,在人群中探头探脑,冻的直哆嗦。 建兴三十九年十二月初十,腊八刚过,街头巷尾的年味愈发浓重。 今天,亦是宁国公主开府设宴的日子。 今时不同往日,司徒佩如今贵为超品公主,又与崔氏联姻,拜贴纷至沓来。 但她一律回绝,只说精神萎顿,无力招待,是以宴席只邀请了她的兄长姐妹以及崔氏家属。 司徒佩亲在正门口相迎,她一身淡雅宫装,外系红狐披风,长身玉立。 先到的是十二皇女,她下了轿便蹦蹦哒哒地上了台阶,环佩叮当,惹得一群随侍追着直呼祖宗。 她笑嘻嘻地行礼:“仪问十一皇姐安,祝皇姐一门瑞气,万里和风。” 司徒佩瞧她娇憨模样,不由轻笑出声,“惯你嘴甜,外头冷,先进去吧。”说完招来步撵,让人先送她去仪殿,并嘱咐内侍说:“仔细看顾着,茶果点心勿要多食,以免闹肚。” 随后来的是崔氏,他们的轿子一顶接着一顶。 太监晋中低声说,“殿下,似乎来者不善。” 初荷在仪殿坐镇,这个内侍是建兴帝按规格给她配置的内侍总管,目前来看还算得用。 司徒佩神情不变。 只见这些身量各不相同的公子个个气度不凡,面如冠玉,彼此之间颇有几分相像。 其中一位带头前来行礼,“崔氏欣越问公主殿下安。” “问公主殿下安。” 崔欣越,崔欣宜的同胞兄长,崔氏孙辈中行六,尚未在朝中出仕。 司徒佩在脑海中一过,端着手温和笑道:“孤安,诸位先行入内,暖暖身子。” 崔欣越却笑,“还未给殿下介绍我的几位弟弟,他们一听殿下开府,说什么都要来见见未来妹媳。” 遑论身份,单说年龄,这一群人里崔欣越最大,但也不过才十九的年纪,这话里话外多少有些不敬了。 晋中眉头一竖,无礼二字到了唇间被司徒佩一个眼神拦了回去。 她笑容不变,温声说:“孤也正想与诸位兄长熟识,那就有劳六舅兄了。” 崔欣越意外地扬了扬眉,随即从善如流地介绍起来,“这是七弟彤,八弟钰……十三弟奕,十四弟澄,这个……咳咳。” 司徒佩看他神色不自然,转眼看去。? 只见那位小郎君身量只到她胸前位置,颜丹鬓绿,唇红齿白,面上还有些婴儿肥。 两人眼神相接,他怯羞羞地躲开,耳垂红若滴血,纯纯的女儿之态。 电光火石间,司徒佩心里了然,她面色不显,只温和地笑:“孤已然记下,诸位贤兄且入内歇息。” 崔欣越忙领着弟妹进了府,什么为难的心思一时间也全部抛之脑后了。 崔欣宜一步三回头,还要再看时,被按着脑袋转回来。 入殿后,见里头只有一位皇女在吃茶看戏。 诸人见礼后,崔欣越将人拉到一边,苦着脸,“祖宗诶,你怎么来了!” 崔欣宜低着头捏手指头,“我想来看看,就央着十五哥哥跟我换了……” “你你你,我这就差人将你送回去,被人发现了,你我的皮都要遭殃。” 崔欣越正要拉着妹妹出门,忽见德平王领着九皇女和十皇子进门,他赶忙将妹妹头一按,低头行起礼来。? 后面也再未寻着好机会开溜,崔欣越认命地坐下,嘱咐妹妹无论如何不可引人注意。 不多会,大皇女到了,她满身矜贵挑着上首的位子入座。 最后是太子,司徒佩落后其半步随着一块进来。 宾客来齐,正式开宴。 侍女内侍有条不紊地穿梭其间,殿中央有伶人歌舞。 气氛正酣,大皇女忽然笑说:“十一已经开府,想来不久就要上朝,到时除了太子殿下,我们皆要向她行礼咯。” 司徒佩手一抖,茶杯倾倒,她慌忙说:“佩自小体弱,上不上朝全看天意。况且在诸位皇兄皇姐面前,佩何足挂齿。” 大皇女一敛袖子,笑道:“不过是个顽笑话,你如何当真了。来,喝酒!” 案几已经收拾干净,司徒佩举起茶杯,略显局促,“佩不胜酒力,只能以茶代酒。”说完还咳嗽几声。 大皇女顿觉无趣,只淡淡说,“你随意。” 崔氏年轻的一辈见她这样软弱,心中忿忿不已,同时为崔欣宜感到不值。 司徒佩低头抿茶,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再抬头时,已然恢复原样,但她很快手又一顿,随即不着痕迹地放下茶盏。 刚刚她分明看到,后排那个“小郎君”一直不错眼地盯着她。 与别人眼里的嘲讽轻视不同,她眼中的情绪是她看不懂的。 宴至尾声,天使来传旨,无非庆贺司徒佩开府,说了一些勉励告诫的话,最后赏了些东西。 晋中很有眼色地送人出去,又适时奉上些心意。 宾客逐渐散去,崔氏走在最后。 今晚没什么月色,司徒佩温声嘱咐,“路上慢些,安全为要。” 话是对着崔欣越说的,但眼睛却看向“小郎君。” “小郎君”愣了愣,脸上满是惊喜,她低头抿嘴笑,耳际复染绯色。 轿子消失在巷尾,司徒佩盯着虚空看了会,说:“回去吧。” 4.公主与小夫人大婚 崔欣宜自打从公主府回来后便魔怔了一般,时不时发愣不说,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笑。 望春摇头,“完了完了,我们姑娘不会是傻了吧。” 杜衡笑瞪她,“瞎说什么呢,再这样嘴里没个把门的迟早吃大亏。” 望春俏皮吐舌。 谷兰:“我知道我知道,这模样我曾在太太院里的月牙脸上见过。可巧了,她前阵子刚说亲,瞧着情形也同咱们姑娘这般。所以啊,这是~思春啦!” 苏合在一旁点头,她倒觉得这个说法最有依据。 崔欣宜自然听到了,她羞恼地跺跺脚,面红耳赤,“你们这些没有规矩的丫头,多早晚叫祖母教训你们。” 谷兰眨眨眼,碰碰望春,用并不小声地说,“这是被戳中心思啦。” 望春回碰,“恼羞成怒呗。” 崔欣宜不依,“杜衡你瞧瞧她们!” 杜衡忍了忍,终究没忍住跟她们一块笑起来,连苏合都捂着嘴无声笑了。 崔家嫁女,一应事宜自有长辈操持。 司徒佩娶妻,方方面面却要她亲自拍板,是以她这段时间是有些忙碌的。 杨尚宫领着人扛来一个火盆,说道:“按规矩,新妇进门是要跨火盆的。” 杨尚宫是宫里的老人,跟晋中一样,也是建兴帝给配的,他们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司徒佩看了眼硕大的火盆,再想想小姑娘那身量,不得一头栽进去。 于是提议撤掉,不行就换个小的。 杨尚宫当即面色不好看了,但见她坚持,也只得照做。 处理了一些琐事过后,司徒佩来到湖边的配楼看礼单,这里冬暖夏凉,被她当做临时书房来用。 初荷在一旁给她磨墨,忍不住埋怨:“主子,这老虔婆竟敢对您摆脸子。” 司徒佩抬头,面带浅笑,“放心吧,我都有数的。”又说,“以后这些事你不必亲自动手,让底下人去做就好。” 初荷笑着点头,“也好,老奴也跟着殿下享享清福。” 除夕夜,天空下起鹅毛大雪,司徒佩从宫里出来,坐在马车里揣着暖炉闭目养神。 她在席上依旧伏低做小,崔旻很是看不上她这幅模样。 她微微勾唇,连洞悉世事的崔太傅都看不上她,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接着马车一停,初荷朗声问怎么回事。 晋中在外头禀道:“殿下,路中间躺了个人,还请您稍候。” 司徒佩睁眼,问:“人是死是活?” “活着呢,瞧着进气多出气少,不想力气这样大。” “好歹是条人命,送到附近医馆瞧瞧去。” “喏。” 这人很是邪气,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司徒佩的话,再去挪他,竟轻轻松松地挪开了。 侍卫气不打一处来,“嘿,你玩爷们呢。”说着就要上脚,被晋中呵斥,“没听到殿下的话吗,速办!” “喏!” 这雪下得是真大,司徒佩从侧门进又换乘了轿子,她听着抬轿人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心想,这雪对达官显贵来说可能是一种难得的雅兴,可百姓恐怕就要遭殃了。 寝殿里有地龙,暖烘烘的。 有侍女上前为她解衣掸雪,以免雪花融化后湿了衣裳。 司徒佩看她一眼,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惶恐,赶忙低头,“奴秋月。” 司徒佩想了想,说,“以后便叫伽南吧,到孤身边伺候。” 伽南,一种制香药材。 伽南大喜过望,赶忙行礼,“奴谢殿下赐名。” 元正未过,建兴帝紧急召百官上朝,商讨燕门、渔阳两郡雪灾事宜。 与前世一样,两党在御前吵得不可开交,太子身后是叔外祖父苏纪,大皇女身后是亲舅舅林穹,他们都想派自己的人去赈灾,好从中牟利。 司徒佩倒是更希望大皇女党的人去,林穹谋私,但他有底线,这样百姓能相对好过一些。 但很可惜,最终去的是太子一党。 如果不出意外,此次赈灾还是会像前世一样造成灾民暴动,接着建兴帝大怒,但也只得先镇压暴民,等事情平息后再算账。 暴动平息后,建兴帝清算,发现太子少傅匡文正在其中牵连颇多。 前皇后薨逝后,太子一直由建兴帝亲自教养,在他心中,哪怕太子敢劫留贡品,敢明里暗里勒索官员,错的也只是他身边的人。 他恼恨匡文正私德不修带坏太子,加上林党一参,匡文正下狱。 光这一局来说,大皇女党胜。 司徒佩心中很不以为然,建兴帝将司徒伦视若珍宝,却放任他的老师卷入党争,也放任他作威作福,真是虚伪至极。 不过这与她无甚关系,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不上朝的闲散公主,只管安心备婚即可。 原定的春季婚期,因为两郡雪灾推迟了两个月,连带着推迟的,还有今年的春闱。 树木新绿,鸟语花香,十里红妆。 因着是女子娶女子,司徒佩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大撵上去接亲。 大撵两米见方,置香炉,以锦布罩之,十二人抬之。 迎亲队伍到了崔府,司徒佩被扶下来,以轻纱半掩面。 崔氏男儿往门口一站,着一样的衫戴一样的冠,他们犹如一堵厚实的墙,让人看了都发怵。 崔欣越又被推了出来,不过他这次可以名正言顺地为难了。 题不难,崔氏欣字辈十五人全在这,他只说一遍,接着随机点人,要全部对上号,只能错一次。 这有何难,这些个皇亲贵胄想来博闻强记。 崔欣越微微一笑,将人名快速地说了一遍之后,这些兄弟火速换位,换得人眼花缭乱。 大皇女首先出马,崔欣越点了两个,都答对了。 接着是三皇子、八皇子,也都对了。 轮到九皇女的时候,她说错了一个。 崔氏立马起哄,“错了错了。” 九皇女歉然一笑,灰溜溜地退回来。 “我来!”十皇子身材魁梧。 三皇子立马拦他,“你个莽夫上来作甚,退下退下。” 十皇子纵然不满也只得退回去。 最后还是六皇子出面才通了关。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门,到到崔欣宜院子,司徒佩又废了些口舌作诗,还散了好些催妆红封,门才打开。 眼看崔欣宜举着团扇站在那里,司徒佩心底涌起奇异之感。 5.公主与小夫人大婚(2) 按礼,司徒佩应当将人背起,一同去崔氏祠堂跪别,再去向崔氏长辈行礼辞行,最后崔欣宜由崔氏兄弟背着送上撵。 但考虑到司徒佩是女儿身又身体羸弱,所以新娘由崔氏兄弟直接背起。 这些兄弟红着眼你争我抢,都想上前背人。 皇亲们见此,都朝司徒佩投去同情目光。 堂上崔氏亲长个个眼中带泪,尤其崔家老太太,哭得肝肠寸断差点背过气去。 崔欣宜也哭的梨花带雨,跪在那里身子震颤。 再难舍,还是到了要分别的那一刻。 崔欣越背起妹妹,步履缓慢地往门口走去,老太太一声“我的宜儿啊!”惹得众人眼眶一湿。 “起!” 喜乐再起,迎亲队伍往公主府走去。 上了撵,崔欣宜与司徒佩并坐,仍旧细声低泣着。 良久,司徒佩出声道,“想哭就哭吧,没人听到的。” 崔欣宜咬着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哽咽,接着她将团扇一扔,一头扎进司徒佩的怀里哀哀哭哭起来。 司徒佩一顿,接着轻叹,还是个孩子啊。 她伸手轻轻给她拍背,温声言,“放心,你在我那不会受委屈的。” 崔欣宜抬头,抽泣,“我,我也会保护你的。” 司徒佩愣住了,她低头凝视这个哭得像只花猫一般的少女,眸光闪动。 最终,她展颜一笑,“好。” 回到公主府,皇太子一身盛装在正门相迎,据他说,皇帝皇后已经在正殿等候有一会了。 “十一,陛下和娘娘是真疼你啊。”皇太子说。 司徒佩当即一副受宠若惊又惴惴不安的模样,太子见此,到底没再说什么。 司徒佩和崔欣宜各执一端红绸,齐齐跨过火盆进了正殿。 在正殿拜过天地后,建兴帝和皇后很是勉励了两人一番,又封了好些赏。 一般这些流程走完他们便要回宫,但这会还坐着。 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了给崔氏面子。 出了大殿,一群人闹哄哄地将这对新人送入洞房 喝过合卺酒后,司徒佩见人都出去了,对小姑娘说:“我让人备了些吃食,待会你偷偷吃了。要是我回来晚了,你记得先睡。” 崔欣宜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柔柔细语:“我知道啦,殿下记得少饮酒。” 烛火跃动,司徒佩看着她稚嫩清纯又带些清冷的脸微微一笑。 司徒佩走后,伽南领着四侍进来,望春首先开口,“姑娘,我们想死你了。” 杜衡连忙给她使眼色。 伽南行礼,“问公主妃安,奴叫伽南,在殿下身边当值,是殿下让我将几位姐妹请进来的。” 崔欣宜抬手虚扶,微笑说:“既如此,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劳你受累。” “不敢。”伽南很有眼色,先行告退。 门一关,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望春首先问,“姑娘,你这冠累不累啊,我们给你取了吧。” 崔欣宜于是笑,“快快取了,我好去吃点东西。” 杜衡看桌子上的几碟菜式,说,“想不到公主对姑娘还挺上心的。” 谷兰不以为意,“我们姑娘这么招人疼,身份又如此贵重,上心是应当的。” 苏合配合着点头。 冠取下,崔欣宜舒了口气,她笑道,“她的好你们不知,我知便是了。” 望春将冠放下,笑,“可不得了。” 崔欣宜娇声一哼,也不多言,由她们伺候着用起膳来。 司徒佩回来得不算晚,殿门一开,满室的娇娥朝她投来目光。 她顿了顿,随即微笑,“都在呢。” 四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连忙给她行礼。 司徒佩虚扶,“不必多礼。” 她敛袖在崔欣宜身旁落座,与她对视一眼后朝四侍不急不缓地说,“我们已是一家人,宜儿的一应事宜按以往定例来即可。” “是。” 崔欣宜听她叫宜儿,差点嘴巴都要咧到耳际。 又听她温声说,“不给我介绍下吗?” 崔欣宜给她介绍起来,当说到苏合时,她声音变得低沉,“苏合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以后便不能开口说话了。” 大户人家对仆人要求高,一旦出现残缺,好点的打发到庄子上干苦力,差点的转手就发卖出去了。 可见崔欣宜是个仁慈心善的。 司徒佩面无异色,朝苏合点点头后接着听下一位了。 一番闲聊过后时辰已经不早,刚巧杨尚宫在外头催促早些歇息。 洗漱过后,下人退去,仅留一人在外殿值夜。 一大一小两女子着中衣坐在床沿,气氛一时间有些不明。 时下女子十三四岁成婚的不在少数,但司徒佩瞧她总觉得是个孩子。 烛火哔啵一响,司徒佩自觉占着年长,先开了口,“你睡里头可以吗?” 崔欣宜抠衣摆呢,听她这样说,连忙回,“可,可以。”答完又觉得自己过于局促,于是悄悄瞥她一眼又慌忙收回。 崔欣宜躺好,紧张得手心冒汗,心想公主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像画册那样与她…… 她感觉既紧张又期待。 殿中留有烛火方便起夜,司徒佩散下帷帐,光线便暗。 她在少女身旁躺下,青丝铺散开来,与她的纠缠在一块。 同一床衾被下,两人相隔一拳之距,姿势端庄,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崔欣宜悄悄转头看她,只见她竟已阖了双眼,一时间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酸楚。 是了,是自己利用家族权势威逼于她,不然,她定能招个才貌双全的男人做驸马,两人和美恩爱,子孙满堂。 殿下成熟貌美,气质温雅,自己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 崔欣宜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难过,一时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她死死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封闭的床帷里,她的抽泣声异常清晰。 司徒佩转头看她,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盈满她的心口。 6.公主与小夫人大婚(3)(h) 崔欣宜哭得像只小兔子,她鼻尖通红,边抽泣边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向她,欲说还休。 才说好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少女的心思很好懂,单看司徒佩愿不愿意给,这一刻,她觉得她是愿意的。 她温柔地给她拭泪,柔声说,“别哭了,宜儿。” 眼见少女嘴唇一抿又要落泪,司徒佩探身吻住她。 崔欣宜愣了,泪珠挂在眼睑,长长的羽睫不停颤动。 司徒佩在她唇瓣逡巡一圈,轻捏她下巴,伸舌探入。 她在亲我!!! 崔欣宜这才回过神来,她感受着嘴里的柔滑,片刻后羞怯地伸出舌头,她与她舌尖相碰,然后青涩地嬉戏起来。 很快,少女无师自通地抱紧身上人的脖子,毫不吝啬地送上自己的香软。 唇舌交缠的声音在床榻间响起,司徒佩吃了满嘴略带奶味的芬芳,心脏不由地自主地加速跳动。 她一边吻一边隔着衣物抚摸少女单薄的肩头,吻得不能呼吸时,两人略略分开,气息相闻。 少女身子发烫,她喘息着,眼里的炙热似乎要将她烧化。 不知是谁主动,两人再度吻到一起,难舍难分。 少女的里衣被褪下,露出杏红抹胸,胸前微微隆起。 “宜儿。” 司徒佩哑着声唤她,唇舌渐渐转移到她的耳垂和耳后。 “嗯。”少女羞怯地发出声音,她感觉心中有万千烟火齐放,这一刻,她觉得就是死了也值了。 司徒佩的嘴唇滑过她的下颌,埋入她的鹅颈细细亲吻,崔欣宜紧抱她的头,扬起头任她施为。 亲吻的过程中,司徒佩的手覆在她胸前,隔着布料挑逗她的突起。 崔欣宜急喘,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蹭动。 离开颈项,司徒佩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和下巴,目光温柔。在少女如水的眼神中,轻柔地剥下她的衣物,紧接着,也将自己的衣服解下。 两人赤裸相对,一个成熟一个青涩。 司徒佩俯身抱紧她,胸前相抵,彼此都是细嫩的肌肤,都是炙热的体温,都有摄人的体香。 她温柔问她,“你可想好了?” 崔欣宜声音绵软,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司徒佩,我愿意将我的一切献给你。” 司徒佩瞳孔震动,她俯下身前,说,“叫姐姐。” 崔欣宜胸前被亲吻,被含住,她似泣非泣,“姐姐,疼宜儿。” 司徒佩向来性子温软,但此刻,她只想将身下之人吞嚼入腹。 她并不温柔地对待着少女稚嫩的柔软,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 她的唇舔过她每一寸肌肤,一直到那稀疏秘境。只见那里紧密的闭合着,缝隙间,隐隐泛着水光。 司徒佩双眸一闭,轻轻印上红唇。 崔欣宜惊慌,“殿下……姐姐,不要!” 那里,那里怎么可以。 司徒佩与她十指紧扣,将人安抚下来后动作不停。 吻过外面后,她打开少女的双腿,以手指撑开细缝,露出最粉红的嫩肉,她张口含住。 “呃啊。”一瞬间,崔欣宜脑中烟火炸裂,她就这样攀上了顶峰。 司徒佩没料到她来得这么快,于是抬身抱紧她,让少女在她怀中度过此生第一回高峰。 崔欣宜总算缓过神来,她兴奋地低喘,“殿下,我是不是完全属于你了。” 司徒佩温柔亲她,“是的。” 崔欣宜哽咽,终于。 安抚过后,司徒佩再度滑下身。 已经到过一次的秘境变得更加殷红,更加湿润。 司徒佩又一次含住它细细品味起来。 “唔。”崔欣宜又期待又害怕,毕竟刚刚那一瞬间,她像要死过去一般,当柔软的舌头往里钻时,她尖叫着想躲开,却被司徒佩按住。 “啊……姐姐。” 崔欣宜起初是害怕,但过了会,竟要舍不得了,她轻轻按住她的脑袋,无意识地动腰。 忽然,她感觉脊背酥麻,一股不可控制的感觉狂涌而来,她慌忙道,“殿下,殿下躲开……” 一股热液洒出,溅湿了司徒佩的下巴。 “呜。”崔欣宜羞耻地哭了出来,她一个名门淑女,居然在床上这样放荡。 司徒佩心底好笑,她拥着她,轻吻她,在她耳际温声解释。 “那这,正常咯。”崔欣宜边抽泣边问。 司徒佩点点她鼻尖,轻笑,“自然。” 崔欣宜却脸色一变,“你如何懂这么多,该不会……”她眼神都变得不对了。 司徒佩恼了,轻捏她下巴,“你个小混蛋,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说罢用了些轻咬她下唇。 崔欣宜被她的动作惹得心旌神摇,一时间什么懂不懂也抛之脑后了,环着女人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 司徒佩一边与她唇间嬉戏,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在她秘境处挑逗,她每次尝试探入一节指尖,最终整根缓缓撑入。 “唔……” 司徒佩与她最炙热的亲吻着,又给她最温柔的探寻。 崔欣宜如何受得这样紧密的占有,没多会便抖着身子嘤嘤啜泣起来。 司徒佩感受着手指不断被挤压,心中无比满足,待翕动平复,她慢慢退出,温柔地安抚着少女。 崔欣宜这一晚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此刻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她无比满足,自己从里至外都是司徒佩的人了,她噙着笑在女人香软的怀里陷入黑甜睡眠。 司徒佩轻轻地抚摸崔欣宜的头发,心想,无怪那些男人都爱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试问谁能不爱呢。 次日,崔欣宜醒来,发现自己已然换上了整洁的衣裳。 转头看,司徒佩在她身边端庄熟睡。 看来殿下身子确实柔弱。 她侧过身抱她,痴迷地蹭蹭,殿下身上真香。 司徒佩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一只小兔子搂着她动来动去。 “宜儿。” 她的声音带着尚未清醒的低哑,崔欣宜被她撩得心如撞鹿,她情不自禁地更加抱紧,“殿下。” 司徒佩温柔地揉揉她的头。 正这时,侍女在外间询问,“殿下,宜妃,可要起身?” 司徒佩看她,崔欣宜浅浅一笑,点头。 “进来吧。” 侍女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杜衡为崔欣宜梳妆,只觉得一夜之间自家姑娘更添了几分成熟风韵,心中有所猜测。 果然,编发的时候,崔欣宜笑得一脸娇羞:“杜衡,为我挽髻。” 四侍顿时心情复杂,望春更是暗恼,悄悄瞪了眼同在一旁梳妆的司徒佩。 司徒佩若有所感,朝她浅浅一笑。 哼! 7.惩治恶奴 按制,皇子皇女新婚次日便要入宫朝见。 司徒佩与崔欣宜皆着朝服,一人一顶轿子朝皇宫进发。 进了宫门,落轿,崔欣宜落后半步,与司徒佩一同在宫人的指引下觐见帝后。 行至殿前广场,司徒佩遥遥望见一群人,定睛一看,是太子。 不知何故,他看起来气急败坏,甚至还对身旁人动起手来。 他也看到了司徒佩一行,当即拂袖而去。 多半与匡文正下狱有关,司徒佩想。 一行人上了玉阶,程太监笑意盈盈地迎上来,“问公主殿下、公主妃安,陛下娘娘在殿内等候多时。” 司徒佩笑得和煦,“有劳程大监亲迎。” 崔欣宜亦颔首微笑。 进得殿内,两人先行大礼,起身后,帝后分别训话,要她们同心同德携手与共云云。 训话后,建兴帝按例赐宴兴庆殿。 席上,面对帝后若有似无地打量,司徒佩不露声色,她与崔欣宜鲜少交流,哪怕知道少女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 帝后相视,愈发感觉两人不和。 席散,二人辞别帝后,程太监亲送出门,一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才转身。 出了宫门,司徒佩与初荷对视一眼,由晋中扶着上轿。 回府后,杨尚宫求见。 司徒佩让她稍候,与崔欣宜一同进殿更衣。 被冷落了半天,崔欣宜早已满腹委屈,门一关,泪意止不住上涌,换着换着衣服就滚落下来。 “姑娘!”杜衡低呼。 司徒佩转头,就见少女咬着唇无声落泪,眼神哀怨,我见犹怜。 她让旁人先出去,四侍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寝殿仅剩两人,司徒佩低头看她,“做什么哭呢?” 少女听她这样问,更伤心地哭出声来。 司徒佩用手帕给她擦泪,“我是不是又让你受委屈了。” “你不理我。” 既已成婚,两人便是一体,司徒佩觉得有些事该同她说清楚,以免以后再让她伤心误会。 “来,我们说说话。” 司徒佩将人牵到贵妃榻,不想刚坐下,还未等她开口,少女便扑上来吻她。 司徒佩被撞得微微后仰,少女蛮横地冲进她的口中搅扰,还紧紧地环住她的脖子,似乎怕被推开。 两人衣裳悉索,钗环清脆作响。 她在不安。 司徒佩感知到这种情绪,默许她作乱,并把手放到她头上,无声地安抚。 崔欣宜动作不再急躁,理智回笼,甚至还有些羞怯起来。 这时司徒佩将人拥紧,反客为主,将她的香软缠住一寸寸品尝起来,吃了满嘴的少女馨香。 崔欣宜沉溺,闭着眼予取予求,甚至牵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青天白日,她动了情。 司徒佩微微后仰,两唇分离。 少女不满,她追着她嘴唇亲吻,被偏头躲开。 “好了,我们说说话。”司徒佩声音温柔,但不容抗拒。 崔欣宜失落,“哦。” 见此,司徒佩将人抱到腿上,点点她鼻尖,轻嗔,“这样如何?” 更想亲你了,崔欣宜默默想,但她不敢说,怕被赶下去。 她圈住司徒佩的脖子,微微嘟嘴,“你说嘛。” “你我成婚,朝中有许多双眼睛盯着的。我起初哭天抢地就是为了避险,如今转眼便跟你如胶似漆,定要惹人猜忌的。” 崔欣宜却问,“所以,你当初并无不愿,是吗?” 司徒佩起初的想法是,只要不是孔俞,自然谁都可以。 “是不是嘛~” 司徒佩无奈轻笑,“是是。” 崔欣宜定定看她,“那你爱我吗?” 司徒佩神情出现刹那空白。 崔欣宜心里难过,但她随即释怀,笑道:“没事啦,我等你。在此之前我先好好爱你,到时你可要加倍还回来的。” 司徒佩目光变得无比幽深。 少女在她脸上吧唧一下,抱紧她,在她耳边轻柔而坚决地说,“我真的好爱你,司徒佩。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司徒佩怔愣住,半晌,她也伸手回抱她。 二人换了常服,挽松散发髻,只零星点缀一些钗环,优雅又舒适。 她们一同出得外殿,宣杨尚宫。 杨尚宫端着手迈小步进来,面色有不虞。 “问殿下、宜妃安。” 司徒佩开口,“你找孤何事?” 杨尚宫举起小册,“奴奉旨辅佐殿下,连日来,奴将府中需改进之处记录在册,请殿下审阅。” 司徒佩眼神一瞥,初荷下去接过,双手呈上。 司徒佩接过后一边看一边问,“府中人口几何?” 杨尚宫沉吟片刻,答道:“府中在册男妇共计2027人,其中侍卫、缇骑共300,女仆123,内侍80,外头店铺、田庄、东郡马场牧场共1524人。” 司徒佩点头,她看完后递给崔欣宜。 崔欣宜看过,又递给杜衡看,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不得不说杨尚宫确有几分本事。 司徒佩说,“以后府内一应事宜皆交于公主妃掌管,你们都要好生配合着。” 杜衡等面露喜色。 杨尚宫瞥了眼上头端坐的少女,心中满是不屑。 又听司徒佩不急不缓地说,“你那册子应当加上一条。府中有以下犯上者,如出言顶撞的,摆脸子的,恶言相向的——杖毙。杨尚宫,你觉得如何?” 杨尚宫神色凛然,“这,若是事后陛下问责……” 司徒佩打断,“陛下问责自有孤顶着,就是不知那人有几颗脑袋,能让孤受几回责。” 杨尚宫自是聪明绝顶,电光火石思绪飞转之间,留着冷汗五体投地,“奴知罪。” 杨尚宫性子过于跋扈,昨日大婚,望春因性子跳脱还被她教训过,如今见她这般,觉出了口恶气。 司徒佩浅笑,“快起来吧,你何罪之有。往后府里还得仰仗你呢,还请你多多上心才是。” “奴不敢,此后奴定当尽心竭力!” 初荷走下去递上两枚金饼,“这是殿下赏的。” 杨尚宫又惊又喜,颤巍巍收下,“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厚赏!” 8.橘色夕阳下(h) 敲打完杨尚宫,司徒佩命人传膳,这是她与崔欣宜第一回正儿八经地坐在一块吃饭。 余霞成绮,膳厅被镀上橘色。 四侍配合娴熟地给崔欣宜布菜,司徒佩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感慨,少女嫁给她确是委屈了。 给司徒佩布菜的侍女叫枫脂,其名也是一味制香材料,由伽南举荐,平日机灵爱笑,还算得用。 用完晚膳,天际已呈青苍色。 司徒佩与崔欣宜沿连廊往寝殿走,两人并肩而行,身量虽有高低,但并不违和。 崔欣宜偷看司徒佩,见她的脸在明暗之间交错,不论怎样都好看。 司徒佩转头,与她的眼神相撞,轻声提醒,“小心看路。” “哦。”崔欣宜红着脸转回,身后响起侍女们的偷笑声。 寝殿内有小门,门后是沐浴的汤池。 司徒佩沐浴后踏着木屐归来,她长袍迤地,长发垂腰,美得不可方物。 崔欣宜看得目不转睛,双眼亮得吓人。 司徒佩随手拿了书卷往榻上走,她已经习惯少女的眼神。 她的目光虽放在书上,但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事。 匡文正被查,连带他举荐的那些大臣也被罢了,难怪上午太子如此怒气冲冲…… “殿下在想什么?” 崔欣宜趴在榻边,撑着脸。 司徒佩回神,接着将人拉起,“地上凉。” 崔欣宜顺势钻进她怀里,闻她身上的幽幽香气。 “现在时间还早,可要聊聊天?”司徒佩温声说。 崔欣宜用指尖挠她衣襟,眼波流转,烛火摇曳间,青涩的脸上透着难言的妩媚。 司徒佩了然,她抬手抚过她的脸,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中低头含住她的唇。 崔欣宜发出满足的叹息,不等她来攻城略地自己就先城门大开,勾引人进来予取予夺。 司徒佩被她的热情感染,轻抬她的下巴将人吻得更深。 两人衣衫轻薄,津液交换间彼此体温升高,呼吸变重。 崔欣宜同白天一般,将她的手往自己胸前引,这一回,司徒佩没有躲开,而是隔着衣物揉捏。 “唔。” 少女愈发兴奋,压在女人身上不自主地磨蹭。 司徒佩一把兜抱住少女,一边亲吻一边往床铺走去。 崔欣宜激动地轻哼。 帷幔一放,司徒佩将人压在身下,目光变得幽深。 崔欣宜咬咬唇,羞怯又期待,“殿下。” 司徒佩轻抚她的脸,再度低头吻她,乌黑的青丝铺散在床上。 衣衫褪尽,成熟的女人压在青涩的少女身上四处点火,今天的她格外关照少女的粉团。 只因她无意说了句有点小,少女轻喘着诱她,“殿下多亲亲它,摸摸它,便大了。” “唔……殿下。” 原来是司徒佩坏心眼地用贝齿轻咬红豆,以舌尖反复轻扫。 待稚嫩的粉团被欺负到红透,少女也娇吟着攀上第一波高峰。 司徒佩轻笑着吻着她耳后的软肉,坏心眼地低语,“宜儿可要小声些,望春在外头呢。” “唔。”崔欣宜瞬间感觉无比羞耻,面红耳赤地捂脸。 司徒佩哪肯放过她,趁着少女分神的功夫,将人腿一分,招呼不打一声便进了一根手指。 “啊!” 少女太过紧致,好在里头已经湿透,不然还真无法轻松进入。 崔欣宜被迫上下轻晃,小包子跟着弹跳,体内敏感之处被反复碾压,她只觉浑身酥软,细碎的呻吟自喉间发出,如泣如诉。 “殿下慢,慢些,宜儿受不住。” 司徒佩从她颈间抬头,轻轻一笑,“不可以哦。” 说着深吻她,上面下面一同进攻,且攻势越来越猛。 再不愿,崔欣宜还是止不住地发出声音。 她紧紧环住女人,在她怀间抖动着,抽泣着,最后崩溃。 外殿,望春原本躺在榻上,听到她们的姑娘被欺负成这样后,直接坐起来捏紧拳头,恨不得冲进去将司徒佩打一顿。 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温婉清雅的公主在床第间怎么是这样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崔欣宜在女人的安抚中总算平复下来,她两鬓发湿贴在脸上,双眼湿漉漉的,说话都透着软绵绵的鼻音,“司徒佩,你要欺负死我吗。” 司徒佩亲她唇瓣,低笑,“谁让你来招我。” 食髓知味的少女身体还无比敏感,稍一磨蹭又起情潮。不过司徒佩这回却直起身,将少女的腿拉开,挤进。 “啊!”崔欣宜震撼,原来还可以这样。 成熟的森林秘境与稀疏的黑草地相贴,司徒佩撩开头发,抓住少女的腿律动起来。 湿热的娇嫩彼此交融,柔软中带着坚硬,它们激烈地相撞相磨又相离,热液缓缓流出,渗在衾被上。 “殿下……司徒佩,好难受。” 司徒佩神色迷离,声音苏哑,“叫我什么?” “姐姐,慢点,唔。” 娇喘、水声连绵不断,拔步床轻摇,床幔微晃,随着一声清亮一声暗哑的娇吟响起,两女交缠着到了顶峰。 崔欣宜已经到了三回,她浑身绯红,小口微张,表情空白地颤了一下又一下,司徒佩趁着快意俯身下压。 崔欣宜在眩晕中被塞了满口的娇软,她下意识地含住吮吸。 司徒佩被快意冲昏了头脑,竟强行挤进少女还在阵阵脉动的甬道动作起来。 快意相迭,崔欣宜在她怀里呜咽着,等司徒佩平息下来,发现她已经昏睡过去。 司徒佩愧疚不已,自觉以大欺小很是不该,趁人之危更是卑劣。 又想,自己面对崔欣宜似乎愈发失控了。 “打水来。” 这俩祖宗总算折腾够了,望春暗暗翻了个白眼,回道:“是。” —— 公主殿下好苏啊~ 9.游园(h) 崔欣宜是真的累狠了,一觉醒来已是午后。 透过轻幔,她见司徒佩一身松垮地斜倚在榻上看书,乌发未挽。 熏烟袅袅,春光和煦,美人如斯,崔欣宜的心口在发烫。 她一动,司徒佩过来掀帘,见她睁眼。温柔笑,“可算醒了。” 说到这,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在迷糊间似乎吃了殿下的…… 崔欣宜悄悄瞄了眼女人的胸前又火速收回,她不敢问。 司徒佩撩开她脸上的头发,问她,“是还想睡吗?” 她摇头,两臂一张,“姐姐,抱。” 司徒佩将她抱起,揉揉她头发轻声说,“白天要叫殿下的。” “不嘛,我就要叫姐姐。”说完少女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 司徒佩嘴角扬起笑意,“没人的时候可以。” 崔欣宜笑开,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 洗漱过后,司徒佩陪着她一块用了膳。 已是春末时节,午后的日头颇有些威力,崔欣宜宣了杨尚宫,问,“不日就是立夏,不知府里可备足了冰块?” 杨尚宫回,“府中存有一尺见方的冰块三百,想来是够用的。” 崔欣宜轻轻点头,“府中财物、账目造册还要劳你尽快办妥。知道你事忙,我给你派两个帮手吧。” 杨尚宫退下后,崔欣宜指了杜衡给杨尚宫做帮手,又问司徒佩讨要初荷。 司徒佩意外。 崔欣宜笑,“初荷是殿下信得过的人,有她与杜衡一同合作,我是再放心不过的。” 司徒佩看向初荷,她点头表示愿意。 司徒佩于是说,“你做主便是。” 前朝有诗云,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现在日头已经没有那么晒人,司徒佩与崔欣宜一同游园。 公主府有三座园子,西苑这处景致最妙。亭台楼榭假山幽径,奇花珍木映衬其中,还有一座活水湖。 微风吹皱了湖水,拂过柳枝后又掠过行人。 主仆一行此刻都觉得无比惬意,脸上露出了轻松愉悦的笑意。 行至一座假山亭子,晋中建议,“这里风光正好,主子们不妨在此歇息片刻?” 司徒佩体贴崔欣宜年岁小,崔欣宜心疼她身子弱,双双点头应下。 不多会就有侍女摆上茶点。 “殿下尝尝这个,好吃。” 司徒佩敛袖接过。 其实崔欣宜很想喂她,但又怕被拒绝,大庭广众的,多丢人。 园子太大,走完一圈后,两人乘步撵回去的,晚膳时,又默契地多用了半碗。 晚间,床上。 “怎么感觉白天好短。”崔欣宜黏在司徒佩怀里说道。 司徒佩觉得好笑,捏捏她鼻子,“因为你睡到末时才醒。” 崔欣宜不依,“也不知道怪谁。” 司徒佩从善如流地回,“怪我。所以我们今夜便早些就寝,莫再辜负明日大好时光。” 崔欣宜心里小算盘正打得噼啪响呢,听到这话哪里肯依,小脑袋一下拱进她颈间作乱起来。 司徒佩仰头躲开,嘴角含笑,“你白天没瞧见望春那丫头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杀气呢?多来几遭,你那四个丫头得将我活剥了。” 作为一名名门淑女,在床上竟遭人拒绝。 “堂堂宁国公主会惧我身边小小侍女?只怕百般说辞皆是借口,殿下是瞧不上妾一身蒲柳罢了。”崔欣宜越说越当真,也不赖在她身上了,索性一背身离她八丈远。 她一当真就心酸,一心酸就红了眼,这会子默默抹起泪来。 司徒佩第一回遇上这种情况,她娥眉微蹙,很是不解。 说到底崔欣宜也不过是个虚岁十三的小姑娘,心思敏感,情绪丰富。更何况,两人目前不对等的感情是她的心结,一碰就发作。 不论怎样,司徒佩绝计先把人哄好。 她凑过去将人抱住,还没等说话呢手就被躲开了。 她抿抿嘴,再度上前将人抱住,崔欣宜手一挥,女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轻轻地哎呀一声。 少女以为打疼她了,下意识转过身,也顾不上使小性子了。 司徒佩见她眼睑还挂着泪,心口一动,四目相对间也不知谁先主动,两人嘴唇贴在一处难舍难分起来。 女人口中尝到了苦涩,更加温柔地去吻少女。 戏文里中常有男逐女躲的桥段,以往看来甚是乏味,但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其中的意趣。 许久唇分,司徒佩轻喘着刮她鼻梁,“这样爱哭,你是水做的不成。” 崔欣宜舔舔唇控诉她,“明明是你过分。” 司徒佩不敢反驳,“是我的错。” 崔欣宜听她一说,眼珠子一转,“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司徒佩点头,“依你。” 崔欣宜凑近与她耳语,耳尖发烫。 司徒佩听罢,眼神变得微妙,“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这脑袋当真是……” 崔欣宜神色羞恼,“你快躺好!” 司徒佩看了眼在她胸前作乱的小脑袋,霎时感觉自己像被强迫的良家女。 她的规模自然不是少女能比的,饱满挺拔不说还芳香馥郁,崔欣宜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 司徒佩两颊渐渐绯红,她轻咬了咬下唇,哑声问,“可以了吗?” 少女压根没有起来的意思,拉着人前襟吃得畅快。 司徒佩双眸变得幽深。 如此,那便怪不得她了。 于是在少女埋头苦干之时,不曾发觉自己将要城门失守,等感觉到不对,女人已经按住她的细腰,拉下她的亵裤长驱直入。 如司徒佩所想,少女定是湿润的,她不费什么力便得逞了。 崔欣宜惊叫,“唔!” 司徒佩起身兜抱住她动作起来,这个姿势会更深一些,少女不太受得住。 “啊唔,放我下来,姐姐。” 她好羞耻,这样怎么可以…… 司徒佩一边动作一边吻她脖子,“宜儿口是心非,明明喜欢的紧。” 果然,越到后面,少女竟情不自禁地自己动作起来,她像是得了新奇玩意,环着女人的脖子仰头娇吟,娇臀战战。 这回换司徒佩埋入她怀里作乱了,少女虽青涩,但也是属于她一人的。 忽然,崔欣宜下腹抬起又直直往下一坐,抖着身子难耐地娇吟出声,司徒佩整个手掌瞬间湿透。 10.归宁 本朝女子在婚后第九天归宁。 崔欣宜回门这一天,正是个天气晴好的日子。 按制,她与司徒佩都需着宫服,仪程繁琐暂不细表。 仪仗行至崔府门口,落轿。 司徒佩先由人搀扶下来,等着崔欣宜上前,两人携手走上台阶。 崔氏等候已久,他们齐齐行礼,“问公主殿下、公主妃安。” 晋中唱喏,“免。” 崔欣宜看到亲人的那一刻已经泪湿了眼眶,这会子正与祖母执手低泣。 崔旻须发半白但精神头很足,他招呼着众人,“进去吧,在门口杵着不成样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门。 崔氏人丁兴盛,今日不仅崔旻这一房全在,崔晃、崔昱这些嫡亲也来了,连带崔欣宜关系亲密的母族亲戚一块,一眼望去乌泱泱的全是人。 在正堂入座后,两人正式向崔氏长辈行礼。 行礼过后,一般是由新妇领着夫郎认人,如今这一步也可以省去。 上了茶点,众人在正堂闲聊,亲戚中有好逗乐的,时不时惹人传出阵阵欢笑。 司徒佩性子好,谁跟她说话她都能温言回复,有年轻一辈朝她投去好奇打量的眼神,她也只笑笑并不着恼。 崔欣宜这头,则由崔母拉到崔老夫人这边叙话。 其实不过几天未见,却让人感觉过了许久,毕竟,这是崔欣宜离家最久的一次了,崔老夫人搂着她心肝儿肉地直叫。 崔母却见她面带春光,说话之间眼波流转,短短时日竟添了几分女子风韵,不由若有所思。 前头传膳,众人同往。 崔母寻了个空隙问她,“你与公主可圆房了?” 崔欣宜小脸唰地变红,少女神情扭捏,“母亲~” 都这样了崔母还有什么不懂的,见她整个人陷的彻底,既心疼又无奈地戳她额角,“你哟!” 司徒佩崔欣宜两人与崔家长辈坐在首席,席间喝酒,司徒佩来者不拒。 崔欣宜扯她袖子,面露担心,“殿下。” 司徒佩当即放下酒杯,浅笑,“孤不胜酒力不能再饮,接下来便以茶代酒。” 崔旻眼神在她俩之间一转,捋着胡须笑说,“我们没有劝酒的习惯,殿下随意。” 另一慈眉善目长者笑说,“茶为涤烦子,酒是忘忧君,谁说茶不如酒。” 说话的这位是崔诚,乃崔旻一房的长子,也是崔欣宜的大伯父,如今在吏部添为少冢宰,职掌五品以下官员的铨选。 典型的官不大权力大。 司徒佩抿茶浅笑。 建兴四十年的春闱由于两郡灾情不得不延后,时立夏,会试开考。 寒窗苦读十数载,金榜题名望今朝。 晨露未散,寒门白屋们身着粗布麻衣,拎着竹篮在棘闱门口等候。 锣鼓一响,学子入场。 孔俞跟着大部队缓缓前进,他抬头看了眼青空,胸中自有一股暖流上涌,冥冥之中他有预感,此次他定金榜题名。 …… 苏合取来去年晾好的崖柏子放到崔欣宜面前,崔欣宜将其倒入石臼研磨成粉。这道工序很考验耐心,只见她素手执石杵一下一下地捶打,梨涡浅笑。 司徒佩一直好奇她的香道,靠在榻上支颐观看。 柏子成粉后,崔欣宜开始压香灰,打香篆。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最后以香引点燃,盖上盖。只见一缕青烟缓缓飘出,顿时清静幽寂的淡香盈满殿内。 “此香清幽雅致,淡泊纯粹,就如殿下一般。”崔欣宜看着她,星眸闪烁。 司徒佩似乎有些吃惊,随即唇边绽开笑意,“你呀。” 崔欣宜还用此香制成了一个香囊送给她。 “殿下定要随身佩戴,不可解下。” 司徒佩也依她。 四侍相互对视,无不透着为自家姑娘的高兴。 晌午时分闷热非常,即使屋内已经放了冰鉴,却还是让人感觉昏昏欲睡。 司徒佩与崔欣宜换了冰蚕丝里衣,准备午间小憩一会。 床闱换成了透风的细纱,衾被换成了天蚕丝被,睡在上面极其舒适。 即使这样的天,少女依旧要往女人怀里钻,女人只得任她枕在手臂上。 没多会,两人相继睡去。 到午后,天际乌云聚拢,庭中树叶悉索作响。 朦胧间,似乎有侍女轻手轻脚地进来关窗。 等崔欣宜再醒来,外头正噼里叭啦的下着雨,她伸了个懒腰,见司徒佩还未醒,于是侧过身来以眼神细细描摹。 面如美玉,娥眉臻首,睫羽浓黑,鼻如刀削,唇若丹霞。 殿下真真是天底下第一好看的人。 她的手臂不自禁地搂紧。 司徒佩悠悠转醒,“下雨了?” “嗯。”崔欣宜依恋地在她身上蹭蹭。 司徒佩轻声说,“快松开些,喘不上气来了。” “不嘛。”少女蹭来蹭去扭来扭去。 司徒佩被她逗笑,抬手揉揉她的头,少女越蹭越近,近到呼吸相闻时,两人顺理成章地吻在一处。 司徒佩翻身将少女压在身下,嗔她,“贯你天天来闹我。” 崔欣宜环她脖子,将人拉下,“殿下不喜欢吗。” 女人微微粗喘,偏头将人吻住。 屋外雷雨交加,室内宁静闲适,司徒佩此刻内心无比熨贴。 …… 今天也是科考放榜的日子,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可能,不可能……”孔俞傻了,他,他竟落榜了! “下回再来吧兄台,你还这么年轻。”有学子见他失魂落魄,好言相劝。 孔俞闻言面色陡然狰狞,怒喝:“你懂什么!以我之才学,断不可能落榜!” “嘿你这,什么玩意啊,活该没考上!” 孔俞捏实了拳头就往人脸上照顾,那人平白受这无妄之灾哪肯罢休,一时间两人互殴起来。 动静引来衙差,“何人胆敢在此喧哗!” 孔俞被叉出去时嘴巴还在嚷嚷:“我不可能落榜,不可能!” 围观百姓纷纷摇头,“又疯了一个。” …… 司徒佩与崔欣宜亲昵了好一会才起身,少女意犹未尽,眼神中带些哀怨。 司徒佩安抚她,“观莲节我们一同出府游玩吧。” 少女这才笑开,“既是殿下相邀,断没有拒绝的道理的。” 11.观莲节 观莲节顾名思义,人们会在这一日泛舟莲池之上观赏莲花,到了晚上他们还会放莲花灯祈愿,流光溢彩甚是热闹。 如今府里一应事宜由杨尚宫负责,初荷、杜衡一同协理,司徒佩与崔欣宜的饮食起居则由望春、苏合、谷兰、伽南、枫脂共同打理。 府外事宜则由晋中负责,缇骑统领嵇永直接听命于司徒佩。 此次出行,司徒佩与崔欣宜商量后,决定带初荷、望春、谷兰、伽南四人在跟前伺候,她们各自领二等使女并粗使婆子若干;晋中这边领十名内侍听候;外加缇骑二十。 按制,两人理应一人一驾马车,但崔欣宜一看便满心的不乐意,暗暗撅了嘴。司徒佩于是说,“公主妃与孤同乘即可。”说着亲自将人扶上去。 崔欣宜开心极了,能与司徒佩挨坐在一块,对此次出游都更添了几分期待。 司徒佩见她高兴,也跟着弯了眼角。 城南有一湖名唤清瑶,湖面极广遍植莲花。每每到观莲节,城中百姓无不汇聚于此,熙攘热闹,场面颇为壮观。 湖边有一名楼——轻风细雨楼,楼高百尺,共六层,以云梯升降。 晋中事先定下了轻风细雨楼的一艘画舫,一行直奔清瑶湖而去。 越靠近清瑶湖荷香愈盛,现在已能听见湖中笙歌如沸。 “殿下,好热闹啊。”崔欣宜放下帘子说。 司徒佩莞尔,“莫急,待会我们玩个尽兴。” “嗯!” 两人今日都描了花钿,司徒佩着白玉宫装,端庄华贵;崔欣宜着粉白宫装,娇俏水灵。 一白一粉,与这莲花倒也合契。 两人下了马车后,被前呼后拥着上了画舫。画舫分上下两层,雕梁画栋,奢华精巧。 司徒佩问,“可喜欢?” 崔欣宜点头,“临水赏花,最是相宜。” 司徒佩见此,给了晋中一个赞赏的眼神,晋中顿时笑开了花。 一行坐定后,晋中上来请示,“禀殿下,宜妃。轻风细雨楼东家徐问焘托我转达,他想亲来给二位请安。” 司徒佩似笑非笑,“你收了人多少好处。” 崔欣宜掩嘴轻笑,其余众女见状也笑出了声。 晋中耍宝讨饶,“殿下英明,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慧眼。” 轻风细雨楼东家徐问焘,与周昭仪是未出三服的表亲,按辈分来讲,建兴帝都算他的表姨父,在京中虽不是亮眼的存在,但也不好忽视。 司徒佩想了想,说:“晚膳就在轻风细雨楼用,到时可来请安。” 晋中堆笑,“喏。” 画舫荡开轻波往莲丛驶去。 前朝有诗云,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正是此景。 司徒佩在看景,却不知自己已成了景中人,还被入了画。 崔欣宜放下画笔,悄声唤人来看,“如何?” 初荷看完,眼中十分赞许,她笑着点头,“像,太像了。” 晋中竖起大拇指,“宜妃才华横溢,画艺精湛。” 望春这丫头与有荣焉,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司徒佩听到动静,回头,“怎么了?” 崔欣宜招手,“殿下来看。” 司徒佩款步过去,见案上有一幅笔墨未干的画,定睛一看,里面的人竟是自己。 她眼中有惊喜,“这是你画的?” 崔欣宜竟有些羞涩起来,避开她的目光,轻轻一嗯。 司徒佩细看,只觉执笔人笔触含情,将她的细节丝毫都描绘出来了。 她朝少女嫣然而笑,“我很喜欢,宜妃可愿将此画相赠?” 崔欣宜却嫌她说得生分,轻轻一哼,“宜妃不愿。” 司徒佩豁然开朗,追问,“宜儿可愿将此画相赠?” 崔欣宜手一端,做傲慢姿态,“那便赏你了。” 司徒佩当即乐不可支,“谢宜儿赏。” 二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惹得一众人等窃笑不已。 湖面舟舫众多,为避免冲撞,达官显贵的船上会挂有家徽。 司徒佩一眼就看到了苏氏和林氏的船,它们并驾齐驱争先恐后,甚是滑稽。 忽然她眼睛微眯,问晋中,“那艘船是谁家的?” 晋中定睛一看,回,“回殿下,那是左司郎中杨盼的船,他与清源公主走得近。” 哦,大皇姐一派的。 司徒佩微笑着,广袖之下的手紧握凭栏,指尖泛白。 真是阴魂不散,孔俞,孔俞…… 晚膳在轻风细雨楼用的,既是观莲节,菜品多以莲花相关,如雪霞羹、炸荷瓣、莲花酒等。 徐问焘特来问安,司徒佩与他浅聊了几句便罢。 用完了晚膳后按理是要放花灯的,但崔欣宜竟表示乏累想提前回府,司徒佩自然应允。 回去路上,司徒佩在想: 孔俞是怎么搭上杨盼的?大皇姐知道吗?她当如何拔了这根喉间刺? 理智告诉她,她当前不该去针对孔俞,不该过早将自己暴露人前。 可是,只要一想到此人她就浑身不自在。 司徒佩一直回到寝殿才回过神,她陡然意识到崔欣宜好像一直未说话,她刚想问,少女却刹那间撞进她怀里,将她抱住。 钗环作响间,她叫她的名字,“司徒佩。” 司徒佩迟疑一瞬,将手放到她的头顶,轻声回,“嗯?” 崔欣宜抬头,目不转睛地看她,“你在不开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司徒佩双眸一震,浅笑,“没有,你别担心。” “司徒佩你要气死我吗?”崔欣宜直起身,拧眉,这是她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你从傍晚时不开心。你有什么不能同我讲呢?我们成婚了,怎地我不能过问你的事了吗?” “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我自问不论哪方面都能帮到你一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你想……”少女挥袖指天,“……我也能为你去做。” “你还不懂吗司徒佩,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司徒佩怔住了,橘黄烛火下,她的眼中有水汽聚拢,渐渐的,它们如脱线珍珠般掉落。 她的身姿也不再挺拔,而是脆弱到弯折。 崔欣宜再度拥紧她,哽咽,“司徒佩。” 女人弯腰靠在少女的肩上,单薄的身躯在抖动。 少女紧紧抱着她的脖子,一边落泪一边抚摸她的头发,“别怕,我在呢,你的宜儿会一直在你身边。” —— 司徒佩:诶呀被宜儿感动到哭哭惹~ 12.收了个能人(h) 司徒佩不知道该如何将前尘往事对少女宣之于口。 世人皆道情深不寿,再者少年人心性不稳,倘若她有朝一日幡然醒悟,自己当如何自处? 崔欣宜察觉到她的挣扎,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没关系的司徒佩,我会等到你想说的那天。” 司徒佩愧疚感骤然到达了顶峰。 宜儿…… 崔欣宜扬起笑意:“好啦殿下,累了一天,我们早些安置吧。” 司徒佩直起身,此时的她已然恢复了往常的仪态,但她躲避着少女的眼神,毕竟作为年长少女这么多,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嘛。 趁司徒佩沐浴的功夫,崔欣宜唤来苏合,对她耳语几句后便让她退下了。 即使躺在床上,司徒佩依旧有些不自然。 崔欣宜钻进她怀里取笑她,“殿下,同我还别扭呢。” 司徒佩睁眼嗔她,“莫要多言,早些歇息。” 崔欣宜爱惨了她此刻的小女儿姿态,情不自禁地在她脸上偷了几口香才罢休。 次日,趁司徒佩不在时,崔欣宜展开苏合递给她的字条。 看完后,她的眉宇间闪过困惑,这个孔俞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法子,竟能让殿下乱了方寸,尤其她还特意央大伯父关注此人。 再一想到殿下或许是因为他才落泪,少女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司徒佩是因为一封拜贴去了前殿,递帖子的人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而是一芥草民。 只因他一句雪夜救命之恩传到了晋中耳朵里,这事原是他督办的,一想到那人古怪得很或许真有几分本事,于是他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将帖子递了上来。 司徒佩觉得左右无事,不妨一见。 那男子在偏厅等候,一见司徒佩林下风度,一时竟出了神。 晋中拂尘一甩,怒目而视,“放肆!” 厅中侍卫齐刷刷地按向刀柄。 男子当即五体投地,不伦不类地行起礼来,“拜见公主娘娘。” 将他领进来的小内侍脸都白了,谁能想到这汉子瞧着人模人样的,却举止放荡不说,还半点礼节都不通晓。万一公主怪罪下来,晋太监能扒了他的皮! 司徒佩并不计较,手虚虚一抬。 晋中:“免。” 男子起身后自报家门,他叫王川,陇西人士,天生神力,飞檐走壁,擅使刀剑。 司徒佩不置可否,“你既有这等本领,何以在雪夜当街昏迷?” 王川嘿嘿一笑,“我那是在大街上睡觉嘞,莫不是你们将我搬开,我能一觉睡到天亮。” 司徒佩不禁莞尔,“口说无凭,既如此,你就同我们嵇统领切磋一番吧。” 嵇永早就跃跃欲试,势要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游侠儿。 两人在殿前的广场摆开架势,百来个回合下来,嵇永渐渐处于下风。 王川见势一收,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手感不好。” 嵇永不由暗松了口气。 司徒佩见他粗中有细懂进退,眼中多了一丝赞赏,“你为何要投入我的门下?” “功夫再高也得嚼用嘛。再说了,我们有缘,你得收了我。” 司徒佩掸袖,淡淡说,“孤这里怕是没有让你施展才能的地方。当然了,你若愿意,就在嵇统领手下领份闲差,也算有口饭吃。” 王川咧嘴笑,“愿意愿意,谢谢娘娘了。” 司徒佩:“侠以武犯禁,在我府里断不可仗势欺人,否则决不轻饶。” “成,成。” 临走前司徒佩交代嵇永,“也教他学学规矩。” 嵇永抱拳,“喏。” 回去路上,司徒佩坐在撵上特意叮嘱,“有王川这个先例在,往后府上这类拜贴会多如牛毛,你记得让门子一概回了。” 多了可就有结党的嫌疑了。 晋中领命。 回到后殿,司徒佩同崔欣宜说起此事。 崔欣宜笑,“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听殿下一说我倒是想见见此人了。” 司徒佩神色淡淡,“倒也不必。” 崔欣宜笑得更欢了。 天更热了,公主府里冰鉴、风轮、冰饮子轮番上阵才让人感觉好些。 她们都如此了,更别说靠天吃饭的老百姓,他们夏季怕旱雨季怕涝,还有蝗灾和风雪。 这次遭遇旱灾的是畲川郡,报呈说土地龟裂寸草不生。 按前世来看,这次携领赈灾的会是殿阁学士李泰,他是建兴帝用来制衡林穹和苏纪的,他亦是赵郡李氏子,对崔氏也能起到一定的制约作用。 这就表明建兴帝对林苏两党容忍度越来越低,以至提拔了他最忌惮的世家。 等吧…… 今夜的月光特别亮,它透进熄了烛火的寝殿,洒下满室银辉。 司徒佩靠在大殿的宫柱上,被崔欣宜踮着脚索吻。 她俩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亲热了,只因崔欣宜来了葵水。 如今日子一过,少女便迫不及待了。 “殿下。”少女含糊不清地呢喃。 两人皆身穿轻薄的里衣,动作间体温升腾,燎得人心悸。 女人被亲出了感觉,旋身一动,反将少女按住,低头亲吻。 她边吻边带着少女要床边走,少女不肯,她搂住女人脖子撒娇,“就在这里嘛姐姐~” 司徒佩讶然,轻声说,“这如何成体统?” 崔欣宜却不管,她先一步吻向女人颈间,再将她的手牵至自己的胸口,“姐姐,疼我。” 于是一大一小便倚着宫柱荒唐起来。 只见两人衣衫半解,女人将少女紧贴,架起她一条腿圈住,两指尽数埋进湿热紧致的甬道里动作着。 “唔啊,姐姐轻些。” 司徒佩将前襟拉开一些,搂紧少女,低喘,“宜儿含住。” 说罢更添了两分力在湿润的花径中冲撞,水声回荡在室内。 崔欣宜在女人胸口蹭来蹭去,如泣如诉,“不行了,殿下慢些。” 感受着指间的挤压,司徒佩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将少女反按在柱子上,自后背进入。 她一边伸进少女衣襟揉捏,一边挤开依旧翕动的花径,少女原本还未平息的快意再度被掀起,似浪潮一般将她淹没。 “姐姐,呜呜。” 少女已经来了两次了,再要来,只怕要脱水而亡。 “不要了,殿下,求求你,啊啊。” 司徒佩被溅了满手的湿热,她拥住瘫软的少女,见她一幅被欺负狠了的样子,不忍再欺负,将人抱回床上。 —— 司徒佩:哭归哭,但我就是不说~ 13.热情小夫人(h) 次日,司徒佩是在一种奇异的快感中醒来的,她猛地睁眼,只见薄被隆起,显然是少女在她身下作乱。 白日宣淫是万万不可的! 司徒佩羞恼的呵斥,“宜儿,起来!” 但因刚醒来,再加上如今这境况,声音实在过于娇软无力。 是以少女充耳不闻,按住她的双腿卖力地舔吮。 司徒佩眼角染上蔷薇色,呼吸变得急促,“宜儿……” 快意一波接一波,女人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唇,生怕溢出一星半点不雅的声音。 不料少女不仅舔吻那处,还把周边都照顾到了,尤其当她亲吻腿部嫩肉时,女人抖得更厉害了。 偏偏少女坏心眼地往中心吹了口气,紧接着狠狠一吸,又纵着舌头往里钻,司徒佩自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娇吟,夹紧少女的脖子颤着长长的羽睫去了。 少女连忙钻出来抱紧她安抚。 女人平息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她软绵绵的一巴掌拍在少女脸上,骂她,“胡闹!” 少女却注视她,“司徒佩,你真的好美。” 女人不自在地转开了脸。 于是这一整天司徒佩都没怎么理她。 崔欣宜倒觉得有趣,她赔着小心地伺候着。 司徒佩见她这样就好笑,接过她亲奉的冰饮子喝了几口。 崔欣宜轻拽她衣袖,双瞳剪水,“殿下。” 司徒佩自觉晾着她也好一会了,于是问,“知道错了?” 崔欣宜乖乖点头,“知道了。” 司徒佩又睇她,“可还敢再犯?” 崔欣宜止不住弯起嘴角抿笑,但见女人脸上羞恼聚拢,她赶忙说,“不敢了不敢了。” “你真是……”司徒佩本想骂她小淫贼,碍于人多,于是弹指给了她一个瓜蹦儿。 每每葵水过后的几天,崔欣宜总觉得心烦意乱,尤其婚后,只要一见到司徒佩就想扑过去。 今早她顺应心意地扑了,不过将人惹恼后便再也不敢了,是以她无比期盼夜幕降临,可偏偏如今是夏日。 好容易盼来了夜色,崔欣宜再也按耐不住她那颗躁动的心。 司徒佩已经洗漱去了,崔欣宜令人退下,自己悄悄打开了小门。 今日为司徒佩侍浴的是苏合与枫脂,苏合一眼就看到自家姑娘,眼神震惊。 她手一挥令二人退下。 枫脂抿笑,扯着苏合离开,连带屏风外端着衣物的侍女也一并离开。 原本还在享受按摩的司徒佩睁开了眼,刚想问为何不继续了,就见崔欣宜在岸上缓缓脱衣。 司徒佩无奈轻笑,“宜儿真是……愈发奔放了。” 崔欣宜留了里衣便下了池子,她是有小心思在的。 果然,里衣被池水浸透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再加上她长发散落,竟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司徒佩眼神变得幽深。 少女缓缓靠近,用清丽的声音柔声问,“殿下刚刚说什么?” 女人胸前起伏,声音低哑,“宜儿……” “姐姐……啊!”少女被司徒佩猛地拉至身前,低头吻住。 少女环住她脖子配合,内心激动不已。 司徒佩的手隔着里衣对少女极尽施为,少女抬腿在女人腿上蹭动,两人的动作带起池水荡漾。 “小混蛋。”女人一声低嗔,朝着少女的耳后,耳垂和脖子吻去,亲够之后,又隔着衣物挑逗她的椒乳。 “唔,姐姐。”崔欣宜难耐地抚摸女人绸缎般的肌肤。 今夜的司徒佩有些冲动,她将少女背着压在岸边,将她亵裤褪下一些,便在池水里进入了她。 “啊!” 殿下她,她竟…… 少女异常激动,下面被狠狠对待,胸前又被挤压在石板上磨蹭。 “姐姐,唔。” “宜儿……”司徒佩眼角绯红,她压在少女的薄背上喘息,湿透的缎面摩擦着她的柔软。 少女全身泛起异样的红润,脸上是日常绝不会出现的舒爽表情,她被要得狠了,竟摆起娇臀自己吞纳起手指来。 女人要疯了,她将少女按至胸前,手上动作不停,并伸进去揉捏她的娇挺,同时不断地吸吮她的耳垂与耳后的软肉。 被心尖上的人如此对待,少女哪堪忍受,没多会便低泣着到了。 女人与她接吻,两人湿软交缠,津液互渡,怀中的少女爽快到打颤。 在此过程中,少女身上的衣物尽褪,两人坦诚以对。 没有什么与爱人亲吻更让人觉得激动与舒服的事,两人在池中相吻许久。 少女软了身体,被抱到水中的台阶处坐下,紧接着,女人俯身潜入水中。 崔欣宜敏感极了,撑着台子喘息,“啊哈,姐姐。” 女人的长发在水中铺散开,随着动作在飘动。 “唔啊。” 女人抬头换气之际在少女胸前含吮,过会又潜入水下继续。 少女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的下腹极其酥软,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终于,在电光火石之际,少女美目一翻,“啊啊!” 她抖着娇躯喷溅而出,舒爽到花心处酸软不堪,流水潺潺,不用看都知道是怎样一种情形。 司徒佩将眩晕的少女揽入怀中,一边亲着她的脸颊和肩背细细安抚,一边将人抱上岸,放到岸边的榻上。 崔欣宜许久才缓过来,她哑声控诉,“司徒佩你要弄死我吗。” 司徒佩没好气,“好没良心的小混蛋,明明是你来招我的。” 崔欣宜起身,眼神变得晶亮,“该我了,殿下。” 司徒佩一边躺在踏上,一边软软道,“不可贪欢。” 崔欣宜乖乖点头,心中却想,面对美人如斯,如何能不贪欢。 崔欣宜才披了件绸袍,本想脱下,却被少女阻止。 女人的身体相比于少女自然更加饱满成熟,少女一寸一寸地品尝着。 司徒佩动情地咬唇,绸袍包裹下的胴体红的发烫。 “司徒佩。”少女深情地呢喃,虔诚地动作。 “宜儿……” 少女拨开了她的秘境疯狂地吮吸,她还无师自通地用舌头进出那条神秘的通道,舌头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地挤压,缓缓流出馥郁的汁液。 “呃。”司徒佩袍子挂在臂弯,素手轻轻按住少女的脑袋,细白脖子上青筋凸显,在少女不懈地挑逗后,女人哑着声音到了。 崔欣宜将她的所有尽数吞下后,起身爱怜地抱住她,亲吻她。 平息后,司徒佩绯红着问她,“为何不进去?” 少女脸红,“我如今身量还小,这手指怕不堪用……” 女人眼神瞬间变得微妙,紧接着噗嗤一笑转开了脸。 ———— 司徒佩:可知道错了? 小崔:错了。 司徒佩:可还敢? 小崔:那可太敢了! 司徒佩这一笑,十年功德没了。 14.前世今生 司徒佩那一笑令崔欣宜几天对她都没好脸色,尤其少女伸手与她一比,发现确实短了一截之后更加羞愤沮丧了。 司徒佩哄了许久,一直到少女的生辰临近才开怀起来。 除了那些个定例,她还专程从宫中求来画师为崔欣宜作画,但少女执意拉着她一块。 两人着华美的衣服端坐于正殿,画师画了许久才好。 画像画好后还得装裱,崔欣宜打算在生辰那日将其悬挂于寝殿,一同悬挂的,还有她在观莲节画的那副。 崔欣宜的意思是此次本不是什么大生日,况且畲川旱灾,实在不宜大办,想着在府里宴请关系亲厚的亲友就可以了。 司徒佩觉得委屈了她,又请了个有名的戏班子来,打算在那天大伙一块听听戏也好。 烛影在崔欣宜脸上跃动,她娇俏一笑,“哪有什么委屈,殿下快别多想了。” 司徒佩笑着点她鼻子。 这时苏合进来,手里拿了个东西递给崔欣宜便退下了。 司徒佩瞧着是一封拜贴。 崔欣宜拉着她一同来到罗汉床上,神色透着几分小心。 坐定后,少女抽出纸张展开,司徒佩看到衡山郡孔俞拜上当即变了脸色。 崔欣宜:“我想着,这等善于钻营取巧的人没有道理不往咱们府上递帖子,果然被我找着了。” 司徒佩看她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你找此人是为何?” 崔欣宜钻进她的怀里抱住她,蹭蹭,“殿下好凶啊,怕怕。” 司徒佩软下眼神,捏住她耳朵似笑非笑:“从实招来,否则定不饶你。” 崔欣宜便徐徐道来:“观莲节那天殿下忽然心情低落,于是我就让人查了一下,起初并未察觉有不妥,直到后来得知殿下曾托大伯父关注此人,再一联想到清瑶湖泛舟此人的名字赫然在列,我才查他的。” 她在女人怀中换了个姿势继续说,“此人不过是衡山郡一庶民,此次春闱也是凭实力落榜的半吊子,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何吸引殿下之处。” 司徒佩差点被她那句凭实力落榜逗笑,这也是她困惑的地方,她只是托了崔诚关注,并未出手干预,为何孔俞会落榜。 但紧接着,少女的一番话令她心中咯噔一跳。 “连我那不着调的十二、十叁两位兄长都考不过,他俩还是临场上阵的呢。” 司徒佩忙问,“兄长们因何忽然应考?” 崔欣宜有些羞赧,“自然是因为我执意要嫁惹了长辈不快,他俩成日游手好闲就成了家里撒气筒了。” 司徒佩这才恍然大悟。 前世孔俞只是中榜,究竟什么排名她并不知晓,如今看来,竟这样靠后。 这样一想,司徒佩对他的厌恶更甚,毕竟他当时的做派就算是状元也不过如此了。 崔欣宜见她神色无异,继续说,“此人落榜后便四处投贴,估摸着要么想混口幕僚的饭吃,要么想着走察举的路子混个一官半职,最终还真让他误打误撞投在了杨左司的门下。” 司徒佩眼神闪烁,问她,“你待如何?” 崔欣宜坐正,直视她,“我想知道殿下与他的过往。” 时间仿佛又回到观莲节那天她做抉择的时候,那一天,她选择了逃避,今天,还要如此吗? 她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的思绪。 崔欣宜光是想到司徒佩心底有她触及不到的禁区她便难过地想哭。 司徒佩沉默了良久,终于,她抬头了,眼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 重生一遭,她不该再软弱犹疑。 “要说过往,今生并无交集。宜儿,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她豁出去了,她想说出那个秘密,一个连初荷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一刻,对于这个小她11岁的枕边人,她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司徒佩在崔欣宜越来越错愕的眼神中艰难地讲完了她前世漫长的28年。 “所以,孔俞他……” “他前世是我的驸马。” 崔欣宜声音艰涩,“那孩子……” “他对我用药了。那天之后,我再拒绝,他便以言语羞辱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精神恍惚,那孩子出生后,我亲手掐死了他。”司徒佩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述说着不堪的前尘,眼中却泛着水光。 “他竟然敢……”崔欣宜难以置信,她眼眶血红,眼中爆发出的是刻骨的恨意。 司徒佩拂去眼角的泪,将少女拥入怀中,轻声说,“快别想了,他哪里值得你这样伤怀,要因为此事让我的宜儿难过了,那我可亏大了。” 崔欣宜想笑的,但一张口便哽咽出声,豆大的泪珠连连滚落。 少女在她怀里哭了好久,哭得撕心裂肺,期间望春进来看了眼,被司徒佩眼神劝下。 司徒佩红着眼安抚她,“再哭下去,府中上下都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到时再传到崔家,我可就要遭殃的哦。” 崔欣宜打着哭嗝捶她,“你个没心肝的,瞒了我这么久,如今还来拿我逗趣。” 司徒佩握紧她的手,柔声宽慰道:“是我不对,我再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了。” 15.小夫人可不是白莲花 次日早,趁着司徒佩不在,望春忙问,“姑娘昨日可曾受委屈?” 其余近侍皆竖起耳朵偷听。 崔欣宜透过镜子看她,笑说,“快别瞎琢磨了,殿下哪里舍得委屈我,赶紧挽发。” 望春做个鬼脸,“得嘞!” 此次宴请除了崔氏亲友,按礼制也给皇室宗亲发了帖子,但当下这个节骨眼,除了小十二,其余都只是礼到人不到。 今日府门大开,崔欣宜在司徒佩的陪伴下翘首以盼,她今日穿了喜庆的宫服,绘了与司徒佩一样的花钿,连同钗环耳饰都是一样的,一眼就能看破的少女心思。 巷子拐角处,护卫开道,第一顶轿子出现。 谷兰欣喜,“来啦!” 果然,后边陆陆续续来了十余顶轿子,崔氏孙辈十余人皆骑马伴行,瞧这声势浩大的,谁能想到只是为了过个生辰。 初荷暗暗给自家主子投去同情眼神。 司徒佩与崔欣宜一块下台阶相迎。 “阿翁,祖母!” 两位老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崔老太太紧握孙女的手,嗔她:“哪敢劳殿下亲迎,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司徒佩在一旁笑得温和,接话道:“这都是佩应该做的,今日只论亲情不讲尊卑。” 老人对视一眼,似乎在说,孙女媳似乎也不错。 崔旻一房全来了,连带有孕在身的六嫂都来了,崔欣越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六嫂看到崔欣宜,立马告起她胞兄的状来,“可别被他这副模样骗了,在家都是变着法儿地气我呢。” 崔欣宜立马跟嫂子同仇敌忾起来,崔欣越无奈在一旁赔笑。 这头还在闲话,后头轿子又来了,这回来的是郑氏小女儿郑曦,她与崔欣宜同岁,两人是自小关系要好的手帕交。 她见崔氏一众长辈都在,略显拘谨。 崔欣宜迎上去牵住她,“曦曦你可来啦。” 一行人不好一直堵在这里,由杨尚宫、杜衡安排了步撵入内。 崔老太太夸杜衡,“杜衡丫头也是个能立事的了。” 杜衡为她扶撵,抿嘴笑,“都是老太太教得好,也多亏了公主和姑娘抬爱。” 二老都是第一回来府,一路上他们观察着府内的景致布局和下人的仪表仪态,都称得上满意,可见宁国公主府御下有方。 这头,司徒佩让崔欣宜先进去作陪,她再等一等小十二。 司徒仪照样风风火火地来了,“十一皇姐!” 司徒佩笑着说,“我瞧你是不是长个了?” 司徒仪一脸骄傲,“那是,我将来可是要长得比您还高的。” 司徒佩依着她笑,“走吧,你姐嫂一家可都到了。” 司徒仪是人来疯的性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宴席设在西苑湖心亭,四面窗子一开,清风自来,好不凉爽。 内侍侍女们井然有序地添酒布菜,湖对岸有一专门唱戏的戏台,宴席过后便可开场。 崔欣宜今日是主角,在座除了司徒仪,其余皆是她亲厚的亲朋,她随心所欲地游走笑谈,司徒佩只在一旁笑陪即可。 崔老太太看在眼里,感慨,“宜儿是真高兴啊。” 崔母笑叹,“没良心的死丫头,才在我们身边待了几年哦。” 崔旻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都宽些心罢。” 司徒仪是个不用多招呼的,没一会自个儿就跟郑曦还有崔家老十四混熟了,这回正凑着小脑袋一块在闲话。 宴席过半,崔欣宜告退去更衣。 她由苏合领着拐进一个偏僻的院子,门一关,苏合往西厢房处一指。 崔欣宜嘱咐,“看好了。” 苏合点头,眼中却不无担忧。 崔欣宜深吸口气,忐忑地踏入阴暗的房内,首先扑面来的是一股霉味,再看到被蒙眼堵嘴绑在椅子上的男人时,没由来地直犯恶心。 这是她以往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但为了司徒佩,她愿意。 她忍着不适打量这个男人,就是他,一个其貌不扬气质平平的庸碌之辈,竟然与司徒佩成了婚,还胆敢欺辱她。 贱人! 崔欣宜怀着满腔的恨意握住刀柄,奈何她身娇体小,连执刀都得两只手,她步伐不稳地朝孔俞走去。 孔俞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身体扭动呜呜出声,椅子被他带得咯吱作响。 崔欣宜高举了刀,眼睛一闭就要劈下,身后被熟悉的气息一贴,随即手里的刀被夺了下来。 殿下! 司徒佩将人带到对面厢房,门一关,将少女钳制在怀里,手里的巴掌一下一下落在少女臀部,“自作主张,肆意妄为,一点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羽毛!” 崔欣宜震惊,等她回神,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臀上火辣辣的疼,她嘴巴一扁哭了出来,“司徒佩你混蛋!” 司徒佩五味杂陈,要不是苏合报信,她竟不知少女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这个傻丫头! 她低头吻住她,完全不似以往温柔。 没有什么比司徒佩的吻更令人心醉,一时间崔欣宜什么都不在乎了,只知道环住女人的脖子予取予求。 衣衫悉索,金玉轻响。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司徒佩温柔地为少女整好仪容,才开口说,“王川,你来料理。” “成。” 不一会,王川回禀,孔俞已残。 司徒佩让崔欣宜在此等候,她不肯,执意要同往。 于是一大一小牵紧了手,一同回到西厢房,只见孔俞整个人如破布一般瘫在椅子上,已然昏死。 司徒佩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肩背。 “像这种不能用利器,不然血溅得到处都是就麻烦咯,我直接给他腹下三寸来上一拳,他下辈子就只能瘫床上咯。”王川挠着头笑得憨厚。 司徒佩喉咙发紧,“那就麻烦你了,务必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王川嘿嘿笑,“成嘞,交给我。” 司徒佩牵着崔欣宜走出院子,苏合踌躇不安,小心翼翼地看自家姑娘。 崔欣宜转头看她,“做什么呢,还不快跟上。” 苏合当即笑开,重重地点头。 16.小夫人生辰 回到席上,戏已开场。 崔老太太问崔欣宜,“怎去了这么良久?” 崔太爷笑说,“年轻人嘛,呵呵呵呵。” 两人衣衫换过,妆也重新上过,崔老太太觉得自个儿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她嗔孙女,“你哟!” 坐定后,晋中呈了戏单上来,“殿下、宜妃请点。” 司徒佩让崔欣宜做主,她点了出《单刀会》。 六嫂笑她,“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点了个这?” 司徒佩却笑,“正巧孤也想听。” 台上唱:“为将帅者,需用要通晓天文,深明地理,熟读兵书,通习战策……临阵以精细为上……” 二人相视一笑。 除了听戏,还专门给年轻人准备了投壶、马吊等娱乐,大伙儿热热闹闹地顽。 戏罢散场,金乌悬于西边天际,司徒佩与崔欣宜一同送客。 郑曦拉着崔欣宜话别,很是不舍,“……来日你来我家,我俩促膝长谈。” 崔欣宜笑,“好,只听说你与齐郡王氏定了亲,却不知何时成婚?” 郑曦抿抿嘴,有些赧然,“还早呢,我可不像你这样着急。”她又感慨,“不过瞧着你幸福美满,我也就安心了。” 崔欣宜嗔她,“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司徒佩这边正与老十二话别,“到时你一人来,我与你嫂子陪你玩个尽兴。” 司徒仪嘻嘻笑,“那可要叫上郑曦跟崔欣澄,我同他俩投缘。” 司徒佩轻声笑:“依你。” 把人送走后,司徒佩与崔欣宜并肩往回走,两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 今日公主妃生辰,府中上下皆有赏赐,除了这些跟前伺候的,其余的可往指定地点吃席顽耍一个时辰,但不可酗酒闹事。 司徒佩与崔欣宜今日歇在东苑的飞鱼楼,飞鱼楼临水而建,池塘里养着许多锦鲤,这些鱼儿时常会鱼跃而出,由此得名。 临水那面楼修有台阶,一大一小正坐在台阶上纳凉,她们身上穿的是轻薄的寝衣,头发只简单的用发带绑了,垂在身后。 崔欣宜偷偷看了司徒佩,意图往她怀里钻,司徒佩以一指抵住她,“我们聊聊白天的事。” 少女垮了脸,她还以为那事过了呢,再者殿下这一身撩人的装束,她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司徒佩微微一笑,“你不想聊,那我回寝殿睡去,你就自个儿在这吧。” 崔欣宜噘嘴,“聊嘛聊嘛,你还打我了呢。” 司徒佩嗔她,“那是你该打。门房那些帖子我都是要过目的,你以为我不知他投了帖呀。我大可以假意招揽再慢慢磋磨他,但一来我嫌他恶心。” 她的眼眸变得深沉,“宜儿,我们不应当将精力放到无用之人身上。我不反对你将他打杀?了,但你不能亲自动手,一个人手中沾血与不沾血完全是两回事。” 崔欣宜低头,“我就是恨。” 司徒佩轻叹,她握住少女的手将人揽入怀里,柔声说,“也怪我无用,难为你去做了这个恶人。” “我原本确有顾虑,如今你也算是助了我一臂之力。” 崔欣宜挠她衣襟,“不准你说自己无用。” “那你今后遇事记得与我商量,你不肯我瞒你,我也不希望你有事情瞒我。” 崔欣宜乖乖点头,“知道啦。” 司徒佩又问,“此次动手都有谁知晓?” 崔欣宜抿抿嘴,“我用的是家里的人,该知道的应当都知道了。” 崔府书房。 崔让很不满,“我儿自小温善纯良,这才刚嫁入公主府就开始绑人了,还不知道是谁教唆的呢!” 崔旻淡淡说,“我崔氏自什么时候起以温良立本了,宜儿总归要长大的。你可别忘了,她嫁的可是皇嗣。” 崔让神色一凝,“父亲的意思是?” 崔旻冷哼,“如今朝中林苏两党势同水火,东宫那位越发狂妄跋扈,大皇女又是个燥急顽愚的,这种局面不会维持太久,宜儿那位如今蛰伏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崔谒问,“大皇女愚笨何以见得?” 崔诚接道,“方向错了,势力越大越无用。如今上边这位尚有余力,她这般笼络朝臣打压异己无非是找死。” “弟受教。” 崔旻眼睛一眯,沉声说,“你们要记住,崔氏数百年,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风雨飘摇中走下来,无非是上下一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满室表情凛然,“谨遵家主教诲。” 崔旻说完,又恢复乐呵呵的形象,说道,“就是宜儿这事啊,勿让你们屋里的人知晓了。女儿家到底心思敏感,恐多生事端。” “喏!” 崔欣宜蹭蹭她,“我们就寝吧殿下。” 司徒佩眼神一转,凑近她耳边气声,“我们宜儿今日辛苦,又是生辰,姐姐要好好犒劳你。” 崔欣宜心动,“姐姐打算怎么犒劳我。” 司徒佩一动,将她整个人兜抱起来往楼里走。 崔欣宜已经忍不住在女人脸上又亲又吸起来了。 上了楼,崔欣宜要下来,女人说什么都不肯,还坏心眼地问她,“宝贝要下来做什么呢?” 一句宝贝令崔欣宜激动得小腹一缩,这下尿意更甚了,她贴着司徒佩的耳朵说明缘由,谁料女人轻轻一笑,“今晚的奖励是姐姐一直抱着你,所以你不能下来哦。” 难怪司徒佩此前一直有意无意地让她喝水! 崔欣宜要哭了,“殿下,宜儿难受。” 司徒佩歪歪头,“有两种方式,第一,由姐姐抱着你解决;第二,咱们先忍忍,让姐姐好好疼你,事后你再去。如何?” —— 小崔要遭殃╮( ̄⊿ ̄)╭ 17.把尿(h) 人有三急,这如何能忍? 崔欣宜挣扎要下来,司徒佩好歹多吃了十余年的饭,如何能让她得逞。 不仅如此,她还将人压在雕花桌上亲吻起来。 崔欣宜只感觉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了,她带着哭腔妥协,“姐姐抱,要姐姐抱。” 司徒佩将人抱起,轻笑,“还以为宜儿要选第二种呢。” 崔欣宜气愤地咬她耳垂。 整个二层内外连通,以月洞门、珠帘帷幔、置物架和屏风做隔断,更衣间自然在最偏僻的角落。 一到此,司徒佩一手托住她,一手为她解衣,崔欣宜埋着脸任她施为,但被她如稚儿把尿般抱着时,她还是崩溃了。 她边哭边淅沥沥地解手,嘴里骂骂咧咧,“司徒佩你变态!” 司徒佩一脸无害,“宜儿这话说的,这是姐姐的奖励。” 崔欣宜好一会才排净,本要自己清洁,司徒佩却折了棉布为她细细擦拭起来。 崔欣宜已经无力反抗,只得红着脸控诉她,“变态,混蛋。” 好容易完毕,崔欣宜已经羞得整个人要烧起来,司徒佩洗好手后,又将人再抱回卧室。 窗棂未关,晚风徐来。 司徒佩坐在圈椅,将崔欣宜搂抱在怀里,两人激烈地亲吻。 过后她以贝齿轻咬少女下唇,少女配合地仰起头,低喘。 她低头吸吮她脖子和下巴,亲着亲着,两人的嘴唇又黏在一块。她一边吻一边不停地揉捏抚摸,少女衣衫凌乱,闭着眼发出轻哼。 女人的手沿着少女的腰际下探,隔着衣物挑逗隐秘之处,少女抬臀蹭动,动情地搂紧女人献上自己的香津。 终于,指尖触及到湿热,接着摸到那一点如黄豆般坚硬,司徒佩用力一按。 “唔~”崔欣宜无力地倒在女人身上,女人则隔着抹胸挑逗她的坚挺,手指飞快地震颤按动。 “唔!”少女闷声娇吟,衣物未脱就被送上尖锐的浪潮。 司徒佩一手抱她一手探入,趁她舒爽之际挤开湿热甬道活动起来,此刻它还在跳动,但她不管不顾。 崔欣宜嘤嘤抽泣,“慢点姐姐。” 司徒佩柔声说,“这可是你说的。” 果然,女人放慢动作,但每一次都埋得更深,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里面强有力的逡巡,让少女的快意成倍迭加。 此时崔欣宜又想让女人快点,但终究脸皮薄,只得自己暗暗地收紧,轻轻地晃动,以求抚慰。 “宜儿,想要就自己动。”司徒佩蹭蹭她,说完动作一停。 “司徒佩,你真的坏死了。”少女欲求不满地骂她。 司徒佩却不理,只专心埋头舔吻她细肩和锁骨,亲完又向上吸吮她的脖子。 少女的甬道越来越湿润,翕动得也越快,她感觉下面极度空虚,于是当即眼睛一闭,环着女人自己抖起娇臀来。 “啊啊。” 司徒佩的手指被她不停地吞吃,且速度越来越快。 少女难耐地娇吟,脸上露出似快乐似痛苦的表情。 女人决定祝她一臂之力,于是将她抹胸扯下,伸手揉捏了一会,最后五指并拢,将两边挤压在一块,低头同时将两处顶端一块吸吮了。 “呃啊!”少女套坐了几十下,最后猛地一坐,美目一翻,颤抖着又到了一波绵长蚀骨的高峰,身下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竟像适才她小解一般。 司徒佩不怀好意地笑,“宜儿怎的又尿了。” 好容易缓过神来,崔欣宜的秀拳雨点般落在女人身上,只不过绵弱无力像在撒娇而已。 司徒佩将手指退出的过程中也不老实,这里蹭一下那里勾一下,惹得少女娇哼频频。 她却像无事人一般给少女穿好抹胸,系好上衣带子,抱着她起身。 崔欣宜疑惑。 这时司徒佩让她跪在椅子上,趴向窗台,少女只以为她要给她提好裤子。 谁料女人附身过来将她裤子一扯,招呼都不打一声并了两指再度闯入。 本就炙热湿滑的花道无甚阻碍,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侵袭了数十下。 “司徒佩!” 少女才算明白她的心思,这是让她趴在窗台上要她。 “要叫姐姐的。”司徒佩吻住她的唇,隔着衣服揉捏她的椒乳。 少女被顶得前后晃动,还要偏头承受她的吻。 正这时,玩耍的侍女们陆续回来,为了抄近路,她们三两结伴走在池塘边的小道上,小道遍植花木,只要她们不刻意钻过来,是看不到两人的。 “唔唔。”崔欣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挣扎着要下来。 司徒佩不肯,她搂紧少女细腰,一边吻着一边飞快地抽送,粘湿的声响在屋内回荡。 崔欣宜喉间发出细密的吟泣,她听着楼下的低语轻笑,心中是无以复加的羞耻感,但身体却无比配合地晃动。 终于,在司徒佩用力一揉又狠狠一顶下,崔欣宜立时有灵魂出窍之感,娇躯抖若糠筛,她似不甘地往后套弄几下,最后急喘着轰然倒在窗台之上。 司徒佩将她捞回怀里温柔安抚。 此时的崔欣宜浑身汗湿,司徒佩将她放在床上,亲自打了水为她擦拭,又为她换上干净清爽的寝衣。 都躺下后,少女的声音软绵无力嗔她,“你太坏了,变着法儿地折腾我。” 司徒佩吻她头顶,轻笑,“你喜欢就好。” 崔欣宜霎时气结,接着她眼珠子一转,趴在女人身上,挠她,意有所指:“殿下不难受吗?” 司徒佩似笑非笑,“又有劲了是吧。” 崔欣宜在她身上动来动去,“哎呀~殿下这话说的,面对娇妻怎么可以没劲呢,人家也是很愿意为姐姐服务的。” 司徒佩浅笑,“很遗憾,我晚间刚来的葵水。不过既然爱妃尚有余力,我不介意再受累片刻。” 于是便见崔欣宜靠在床头上,上衫齐整,下面赤裸,她揉乱了女人的头发,双腿难耐地踢动。她潮红着清丽的面庞,最终在女人的辛劳之下第四回攀了顶峰。 “啊!~” —— 公主殿下玩得挺变态啊|???| 18.别庄避暑 骄阳似火,秋山红叶。 城南郊的古松园正门大开,宁国公主仪仗鱼贯而入,此处是建兴帝配给司徒佩的庄子之一,因园子里有两棵并立的百年松树而得名。 司徒佩与崔欣宜在远翠阁下榻,远翠阁架于湖水之上,上有云廊连轩榭,下有曲桥通两岸。 此处山清水秀凉风习习,最适合躲避秋老虎。 “好凉快啊!”望春半个身子伸出窗外,神情惬意。 崔欣宜笑,“咱们多住些时日,殿下可好?” 司徒佩笑着点头,“就当秋游了。” 最近朝廷又掀波澜,她们自是避得越远越好。 起因是田鄣郡一起买卖人口的大案,有证据指向太子参与其中强买民间少女入宫供其玩乐。 司徒佩却知道,最后被查出来不仅仅是少女,还有少男,甚至童男童女,因为太过难以启齿,被买手称为小手和玉蛹。 此事之后朝野震惊,建兴帝压无可压忍无可忍,在建兴四十一年春直接拿苏纪开刀,狠狠断了太子一臂。 太子入主东宫三十八载,起先在建兴帝眼皮子底下还算谨小慎微,但伴随着大皇女步步紧逼,弟妹年岁渐长,皇帝又有意无意的纵容,如今行事是越发荒谬了。 晚膳菜肴多是由庄子进献的食材烹制,偶然尝尝还算新鲜。 云间月皎洁,司徒佩背靠凭几亲为崔欣宜梳发,少女身上还带着些未干的湿气。 两人说起田鄣郡人口案,司徒佩向她说了前世的走向,崔欣宜问,“东宫最后如何了?” 司徒佩想了想,说,“后面只听说了他殴打宗室臣工,以及建兴四十三春与羌夏一战中大皇女险些被俘,其他的就……” 她当时心神俱恍,根本无瑕顾及其他,并且多久便落水离世。 崔欣宜转过身抱住她,又无不震惊道,“去年我就听家中长说羌夏似乎又要作乱,果然被说中了,不过那场战役竟这样凶险?” 司徒佩抚着她的肩膀,眼中不无讥讽之色,“倒不算凶险,原是我那大皇姐想去攒功的,但她急功好进,落入人家的圈套罢了。” “喔。”崔欣宜撇嘴。 次日午后,趁日头没有这么烈,司徒佩与崔欣宜打算去附近游玩。她俩各自乘了轿撵,又戴了遮阳的帷帽简装出行。 这周围都是庄子里的佃户,司徒佩放眼望去,偶见在田间劳作的人。 历朝历代,农民都是朝廷的主体,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是豪强损公肥私,愈发壮大;百姓税赋日重,苦不堪言。 等到痼疾难除一朝爆发,便又是漫长的流血战争,之后龙椅上换个人坐,百姓开始又一轮的苦不堪言。 前朝曾提出‘滋生人丁,永不加赋’的政策,但因既得利益者舞弊和政策本身的漏洞,效果并不理想。 其实历朝历代的君王都想革除这种弊病,只不过其中的阻力不是随便谁都能承受的。 就大胤朝而言,要想改变这种局面,首当其冲要得罪的就是几个煊赫世家。 而崔氏,便是世家里的领头羊。 “殿下看。” 司徒佩回神,见崔欣宜不知何时解了帷帽,她的耳际插了一朵小野花,站在乡野间,巧笑倩兮,楚楚可人。 霎时,司徒佩的心轻轻揪了一下。 宜儿…… 这庄子人口原是从朝中罪臣手里罚没来的,许久没有人接手,以致奴刁成性,旧账烂账一堆。由杨尚宫领着初荷与杜衡一点点清出来,虽还配合着动用了些武力,但效果还不错。 所以远远地看到有人聚集在一块疑似斗殴,杜衡脸色当即变了,杨尚宫与初荷尚在府中,这不是妥妥打她一个人的脸吗?府内诸事都由公主妃掌管,这不连带打她家姑娘的脸吗? 杜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两人。 司徒佩与崔欣宜对视一眼后说道,“去看看。” “爹,你看。” 老陈头一转头,见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压过来,想到昨日的仪仗,他脸色一变,“莫不是宁国公主?!跪下!都跪下!” 司徒佩一行走近了才发现,是七八个汉子和一个女子,那女子跪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崔欣宜看了眼司徒佩后,示意杜衡上前。 杜衡端着手向前,问道,“怎么回事?” 老陈头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庄里的佃户,家里女儿发了癔症跑出来,大伙是来将她带回去的。 杜衡却眼尖,她看后头那几个跪着的男人装束不像庄稼人,于是向司徒佩要了几个侍卫将这些人围了,又让人去找了庄头来。 刘庄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被架着过来,他定睛一看,顿时横眉立目,“老陈头,这个时辰你们父子不在自家田里跑这来作甚?” 晋中很不满,“殿下公主妃在此,不得无礼!” 刘庄头慌忙行了礼。 杜衡继续问,“刘庄头,那几个汉子可是庄子里的?” 刘庄头摇头,“回贵人,不曾见过。” 杜衡当即扬了声音,“还不从实招来!”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刀半出鞘,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陈家父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饶命,贵人饶命!” “我说,我说!” 却原来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强人,张口就要用十两银买了他家女儿,他原是不肯的,但儿子到了要娶亲的年纪,再被他家婆娘一游说,这才半推半就应下来。 十两银子乍看不多,却是庄稼人不吃不喝两年的收成。 原是今日“交货”,却不小心被女儿逃跑出来,他们要将人抓回去。这才有了这一幕。 刘庄头气得肝颤,“你,你可真是,糊涂啊!” 杜衡开口,“刘庄头,陈家父子你来处置,其余人等,押回园子再行问审。” 司徒佩与崔欣宜对视,眼中有对杜衡的赞赏之意。 陈大不肯,“你们不能把我妹妹带走……”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侍卫用刀柄狠砸了下。 老陈头不仅伤了儿子赔了女儿,眼下还要被收回租田,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不知该怎么过,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19.小夫人吃醋被爆炒(h) 回去坐定后,司徒佩看向跪着的这几个打手,淡淡开口,“说吧,你们是哪家的?” 几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瑟缩回道,“禀公主殿下,我们是左司郎中杨家的。” 巧了这不是。 司徒佩一敛袖,“他不敢,你最好打实说。” 那人左右看看,司徒佩让其他人出去了,他才说,“我们主人是被太常少卿陆兴昌威逼之下才行此事的。” 太常少卿区区四品官,但陆兴昌此人很有些来头,他的胞兄乃大皇女的驸马,有这一层关系在,他在京畿之地向来是横着走的。 崔欣宜显然也知道这一曾关系,她看向司徒佩。 司徒佩垂眸。 前有太子狎玩童男童女,后有大皇女外戚强抢民女,这些人真的是烂透了!这就是建兴帝所谓的仁政下之下的百姓! 她抬起头,嘴角冷冷一勾,“在孤的地界上容不得你们撒野,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人可以,叫他亲自来提。” 几个打手灰溜溜地跑回去复命,杨盼听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一脚又一脚地狠踹:“谁让!你们!去惹她!的!” “那可是公主!超品的公主啊!我的老天爷!你们是要造反啊!” 手下有苦难言,当时是您说放手去办的!再者说了,谁知道这么倒霉就给撞上了…… “那,那女人怎么办?” 杨盼一个大耳巴子过去,“去别处找,记得放亮你们的狗眼!再出差池,爷把你们的老母献上去!” 撒完气后,杨盼揉着额头,他最近真是犯了太岁了。 先前收了个有几分机灵的幕僚,结果没两天不知怎地就成个木僵了,他还赔了好些钱让人给他遣送回老家去。 再到后来,陆兴昌那个淫棍的差事不知怎的落他头上了。 现在倒好,差事没办好,还在宁国公主面前露了脸。 只求那位一向深居浅出的公主别再追究了才好,不然,他头顶乌纱指定保不住! 不行,他还是得跟陆少卿通个气。 古松园。 得知要被留下来,虹虹喜极而泣,一个劲的磕头,“多谢贵人相救!” 不得不说,这个叫虹虹的女子确实是有几分姿色的,一眼看去,眼睛竟与崔欣宜有两分相像,司徒佩不禁多瞧了两眼。 晋中都忍不住多了句嘴提醒,“要唤殿下和宜妃。” 想必这就是当初闹得人尽皆知的宁国公主与崔家小姐这对了,虹虹抬头看了眼,脸霎时通红:“多谢殿下!多谢宜妃!” 崔欣宜浅笑,“退下吧。” 回到远翠阁时,金乌已经西斜,远远地传来犬吠之声,倒平添了几分乡间野趣。 换过衣裳,前厅已经上膳,秉承食不言的规矩用了饭,两人来到湖边消食。 身旁都是亲信,司徒佩习惯性地想牵崔欣宜的手,不想却落了个空。 司徒佩转头却未见异常,只以为自己多虑,再要牵,却见少女手一端躲了过去。 “?” 回到房中,司徒佩让人退下,询问少女,“让我猜猜,是不是谁哪里惹宜儿不高兴啦?” 见她不回,司徒佩做抚掌状,“呀,不会是我吧?” 果然,崔欣宜骄矜冷哼。 司徒佩轻笑,将人拥进怀中,“我比较愚钝,还请宜儿示下。” 崔欣宜推开她,没好气地问她:“虹虹可美?” 司徒佩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有意沉吟了会,接着煞有其事地说:“倒是有些姿色。” 崔欣宜刚要发怒却见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她捶女人肩膀,控诉,“司徒佩你混蛋!” 司徒佩嗔她,“有些人拈酸吃醋大半天不理人,还有理啦?” 崔欣宜噘嘴:“有些人见别人貌美,一直不错眼地猛盯,还有理啦?” 司徒佩哭笑不得,“六月飞雪,我哪里猛盯人家了。” 那阵酸劲过后,少女也知道自己这醋吃得好没道理,她吭吭哧哧地说,“不管,你只能看我,不然我也去看美女。” 司徒佩复将人揽进怀中,一边说,“是我不够美吗?竟入不了宜儿的眼。” 少女别别扭扭地回抱她,“也就还行吧。” 司徒佩捏捏她耳垂,轻笑,“小坏蛋。”说着抬起她下颌给予温柔的亲吻。 崔欣宜起初还有些许别扭,但随着女人顶开她的贝齿,勾起她的柔软,她才下意识地回应,这是两人无数次亲密形成的默契。 呼吸渐乱,伴随着缠绵水声,室内温度越来越高。 夜间的司徒佩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她边吻边将少女压在床上,素手一挥,床幔落下。 衣裙悉索间,两人赤裸相对,司徒佩拔下发簪,青丝垂落,她在少女深情的眼神中再度俯身将其吻住。 崔欣宜仰着头,任由女人在她口中横行无忌,肆意地搅扰她的舌头,夺取她的香津,还将女人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任她揉捏。 少女对她毫无保留。 司徒佩深知这一点,便如她期望的那样品尝她每一寸肌肤,一直往下到神圣的桃园秘境,这里她造访过无数次,见证了它由青涩变得成熟。 而少女每次都能被女人的唇舌轻松送上云端,这一回也是如此。 “姐姐!” 女人吞下少女的蜜液,抬起身时,眼神已经变得魅惑,她再度蹂躏起少女的粉团,这里的规模也不似当初那样玲珑,而是更加挺翘饱满。 这一切,全是她的功劳。 这是她的宜儿。 司徒佩将少女轻轻侧推,自己紧贴在她身后,趁着她还在余韵中,探手至她身前进入。 这个姿势崔欣宜不是很受得住。 毕竟被最爱的人护在怀里,后背是她的柔软,自己也被她捏在手中肆意变形,身下又被进出,耳后颈后是她温柔的亲吻。 这换谁受得住。 “卿卿,啊啊。” 崔欣宜意乱情迷,回过头与司徒佩吻在一处,娇臀热情地配合着她的手指,少女没多会便在女人手里爆发,蜜液直接喷湿锦被。 少女浑身通红,喘息着平复这毁天灭地的快意,司徒佩温柔安抚。 等少女冷静下来,她却不肯让女人再动,她现在很敏感,尤其容易再攀高峰,但她还有重要事要做。 —— 公主殿下魅力四射~ 20.公主殿下终被吃(h) 崔欣宜俯在司徒佩身上四处点火,她一动,少女便抬头瞪她,“殿下,不,准,动。” 女人见她乌发披散,以赤裸之躯摆威严脸色,明明身上还有余韵的痕迹。 她真的很想将人压在身下再欺负一番。 但她不敢,一旦她这样做了,少女定要好几天不理她的。 崔欣宜如今技巧愈发娴熟,司徒佩也能在她的服侍下渐入佳境。 就如现在,少女埋入她的颈窝舔吮,而她的饱满被其轮流抚弄,闻着少女身上的馨香,她乱了呼吸。 崔欣宜犹如虔诚的信徒,以唇舌膜拜司徒佩的胴体,她那一双饱满是少女最爱流连的地方。 司徒佩轻哼,“宜儿。” 崔欣宜探起身吻住她,唇齿缠绕间溢出的都是她澎湃的爱意,“司徒佩,我好爱你。” 司徒佩纵容着她的掠夺,手在她身上缓缓往下,最后停在少女娇臀上揉捏,她很想再往下,再探入那桃园秘境。 少女似乎看出她的意图,她咬住女人下唇,轻扯,“不要使坏。” 说完一直往下滑,最后停在了馥郁的芳香之地,定睛一看,少女心神震颤,那里已经由原来的黑草芬芳地变成了光洁一片,两瓣白嫩之下已然有晶莹渗出。 崔欣宜紧着喉咙哑声说,“司徒佩,我要死在你身上。” 司徒佩轻揉她头发,微喘,“宝贝,好好疼它。” 少女由外至内细细品尝,直到嫩舌舔开了一道缝,舌尖勾到了湿润,那是殿下的味道,她激动地撑开,在里面上上下下地舔过后,陡然含住那颗露头的红豆,狠狠一吸。 “呃。”司徒佩泛红的娇躯情不自禁地拱起,她就这样在少女的突袭下攀了顶。 崔欣宜趁着深红秘境凌乱之际,架起女人的一条腿挤进去,以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去感受那里的翕动和噬咬。 “殿下。” 少女动情地挺动,有意将两人的红豆互蹭,还时不时将女人的红豆纳入自己甬道磨蹭,就像是殿下在进入自己一般。 “宜儿……” 司徒佩前一波余韵还未平息,如今有被少女强拉着研磨,她只觉得有一股令她心悸的快意将要袭来。 今晚的崔欣宜分外动情,她两手撑在床上,娇臀扭动不断,眯着眼喘息,“姐姐,我好爱你,嗯啊。” 司徒佩与她一块扭动,贝齿紧紧咬着红唇,面上表情看着并不很受得住。 两人动作越来越快,崔欣宜情动之下竟揉捏起自己的粉团来,这令司徒佩看到后大受震撼,正此时,她脊背一酸,小腹剧烈收缩。 “宜儿!” 她凭着意志最后狠磨了几下,终于一股清澈的蜜液激射而出。 “呃哈!” “姐姐,啊啊,进去了!”少女跟着也到了。 这绝对是司徒佩最为激烈的一次浪潮,她闭着眼半天缓不过神来。 崔欣宜已经到了三回,自然也没什么力气,两人相拥着平复起来。 好容易喘匀了气息,少女搂着女人的细腰问,“殿下,会不会怀孕呀?” 司徒佩捏她耳朵,“瞎说什么呢。” 少女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贴着女人耳朵说,“你刚刚射进来了。” 司徒佩听得小腹一缩,有些羞恼,“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少女今晚仿佛被打开了禁忌之门,她吻着女人的耳垂,吐气如兰,“姐姐多给我些,宜儿喜欢。” 女人气血上涌,一个翻身将少女压在身下,“好生放肆的丫头,孤要好好惩罚你。” 司徒佩不知道自己现下有多诱人,少女只觉得欲火焚身,哀求道,“我要吃那里,姐姐给我。” 司徒佩不可置信,今日的宜儿竟这样奔放,但她似乎,并不反感。 于是她抬臀缓缓前移,“姐姐依你。” 司徒佩第一回以这样的姿势,她舒服得浑身酥软,无力地撑着床榻。 崔欣宜吃得津津有味,全然不顾自己逐渐泛滥的桃源,她此时比自己登顶还要舒服一万倍。 司徒佩感觉来了,细腰微动,“宝贝,好棒。” 少女瞬间更加卖力,舌头不断地抽送,与最娇嫩的深红刮蹭交缠。 司徒佩紧咬下唇,自喉间发出难耐地娇吟。 终于,在快意积累到顶点时,司徒佩犹如一根紧绷的弦乍然断裂。 “呃啊!” 她下意识按住崔欣宜的头,娇臀磨动几下,最后颤着身子激射出一股清液。 少女被射入口中的那一刹那,她那无人爱抚的桃源竟自己弹跳起来,自发地崩裂这蚀骨的快意。 那种快意令她不耐地两腿蹭动,最终下腹一挺,蜜汁淅沥沥地洒落而出。 雨歇云收时,少女已经昏睡过去,嘴角挂有一丝可疑的水痕。 司徒佩懒懒地开口,“打水来。” 清洗后,床已经重新铺过,原来的已经没法睡了。 两人换了干爽的衣服睡下,一切妥当,苏合与枫脂带着人告退。 床幔再度合上,司徒佩捏捏崔欣宜的鼻尖,些许羞愤地说,“我俩这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奈何少女正酣睡,根本无瑕应她。 哎! 司徒佩认命地揽过少女,一同进入黑甜的梦乡。 次日,两人相继醒来,瞧着已近正午。 少女赖在女人身上磨蹭着不肯下来,她太喜欢殿下的软玉温香了。 “快起来了。”司徒佩捏她耳朵。 崔欣宜微微嘟嘴,“不要,白天的殿下都不与我亲近。” 司徒佩点她额头,好笑道,“所以你只是馋我身子咯。” “只要是殿下我都爱,那也不妨碍我想时时与你亲近嘛。” 那就是单纯的想撒撒娇了,司徒佩也依着她,陪她赖在床上柔情蜜语。 好容易起身已是午后,两人饿得饥肠辘辘。 膳后,崔欣宜提议再去逛逛,毕竟昨天没有尽兴,司徒佩自是应允。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寄情山水,在别庄游玩了半月时间,期间还给司徒佩过了次生辰。 天已经渐渐凉了下来,再加上建兴帝诞辰将至,于是她们打算打道回府。 —— 明天开始收费咯~ 接下来看公主殿下被坏女人占便宜,小夫人雷霆手段护妻! 二人之后又一同历经了怎样的酸甜甜酸甜故事? 公主殿下能否如愿登基? 后面还会出现哪些有趣的新角色呢? 敬请期待,欢迎收藏!存稿大大的有!ε?(?gt; ? lt;)?з 21.小夫人访友,公主殿下受欺 初荷得到她们回府的消息后,与杨尚宫一块带着人早早等在门口。 “来啦来啦。” 众人放眼看去,果见公主仪仗出现在拐角处。 仪仗由正门进,原本迎接的人汇入队伍一同进门,轿子在前院停下,换由粗使婆子抬轿往内院走。 在正堂坐定后,杨尚宫一行上前问安,崔欣宜问了些府内的近况,几人表示一切都好。 崔欣宜笑说,“有你们在,我跟殿下都安心。她还特意带回了别庄的特产,说要分予你们尝鲜呢。” 杨尚宫满脸感激,“殿下与宜妃宅心仁厚,体恤下属,是我等的福分。” 杨尚宫告退后,司徒佩开口问初荷,“听说你前阵子受了寒,如今身子可好了?” 初荷笑,“好着呢,劳殿下记挂了。” 崔欣宜在一旁接道:“那些个琐碎事情尽管交给小的们去做,你可得好好的,不然我当初恬着脸向殿下要了你来,倒成我的罪过了。”说完睨了眼司徒佩。 司徒佩不禁莞尔。 初荷连说不敢,“趁着老奴还算健朗,也好为殿下和宜妃尽些绵薄之力。” 人都退下后,崔欣宜问,“初荷年岁几何?” 司徒佩回说,“四十有六了。” 崔欣宜讶然,“瞧着才四十出头。” 司徒佩言语中不禁有些感慨,“她像我这般年纪时便已经伺候在我母亲身边,当初也称得上貌美,或许美人看上去都显年轻吧。” 崔欣宜意有所指,“美人如酒,越久越醇。” 司徒佩嗔她,“嫌我老就直说!” 两人闲聊了会,司徒佩拿出张拜贴放到案上。 崔欣宜拿过来一看,正是陆兴昌的拜贴,她问,“殿下的意思是?” 司徒佩:“我们前脚到家,后脚这帖子就来了,可见他一直派人盯着呢。” 崔欣宜好笑,“这是担心殿下告状。” 司徒佩不紧不慢地说:“我的意思是暂且搁置,这样既不得罪人也恰好符合我懦弱怕事的形象。你觉得呢?” 崔欣宜颔首,“这样是最妥当的。”说完,她又笑,“殿下也应我件事吧。” 司徒佩略歪头,“嗯?” “就是……我想过两天去郑家拜访下曦曦,殿下可允?”崔欣宜定定看她。 司徒佩想也没想轻笑,“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就是了,不必特意请示我的。” 崔欣宜淡淡哦了句。 等到出发这天,崔欣宜穿了件洁白交领广袖裙,领口和袖口都用红色描边,再配以珍珠耳坠,既庄重又不失娇俏,看着就很费了一番心意。 司徒佩在一旁默默瞧着,不知怎的,她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一切妥当后,崔欣宜在她面前展臂旋身,问:“殿下,好看吗?” 司徒佩微微一笑,“宜儿慧眼独具,衣裙配色与饰品相得益彰,自是好看的。” 崔欣宜却猝然上前吻她。 侍女们相视一眼,偷笑着退下了。 司徒佩陡然被吻,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等吃了满嘴的柔软馨香,她才伸手将人一带,反客为主地回吻。 与以往不同,崔欣宜此刻能明显感觉到她的霸道和占有,不禁心中暗笑。 两人动作间钗环作响,夹杂着唇齿间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和微喘,司徒佩将人抱在腿上极尽索取,在少女口中掠夺着每一寸。 这回换崔欣宜后撤了,她舔着唇轻喘,“殿下,我该走了。” 司徒佩抵着她呢喃,“还早,莫急。”说完再度吻住她。 崔欣宜对她哪有丝毫抵抗力,再度闭起眼与她一同沉沦。 等两人终于唇分,崔欣宜不得不再让谷兰上妆。 “殿下,我走了哦。” 司徒佩则说,“现在天色黑得快,莫要久留。” 崔欣宜笑弯了眼,“嗯!” 一行乘了马车往郑府走,马车里,望春捏着嗓子说,“天黑得快,早点回来~” 崔欣宜红着脸作势要打她,“你讨厌死了。” 望春一躲,嘻嘻笑道,“姑娘出门那会,咱们殿下那眼神哟,都恨不得拉成丝缠着您不让您走呢。” 崔欣宜抿嘴笑,“真的吗。” 枫脂笑,“奴作证,是真的。” 崔欣宜是以个人名义上门拜访的,与郑家长辈只是简单见了礼便直奔郑曦的院子。 这里她之前常来,熟门熟路的。 郑曦身边的檀儿笑说,“我们姑娘一早便翘首盼您来呢。” 崔欣宜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往郑曦身边一凑,笑说,“让小娘子牵肠挂肚,小女子在此赔不是了。” 郑曦嗔她,“惯是你个促狭鬼老拿我打趣,如今成了婚,没得传出去让人家说嘴。” 崔欣宜却笑,“都是信得过的,不妨事,你可不能因此同我生疏,不然我定不饶你。” 侍女上了茶点后便悉数退下,两姐妹临水而坐,谈天说地,无所顾忌,时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时郑曦低问,“与女子成婚是什么感觉?” 崔欣宜盯着微漾的水面,沉吟片刻后,缓缓说,“与女子成婚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是,与殿下成婚,我感觉每一天都很幸福,这云,这风,这水,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 郑曦见她如此不由怔住,这样的欣宜是她不曾见过的,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 原来,幸福也是能传递的,郑曦跟着笑了。 宁国公主府。 崔欣宜不在,司徒佩自去配楼赏景品茗,听说苏合懂棋,于是邀她对弈。 苏合应邀,伽南等人兴致勃勃的在旁观战。 几局下来,两人各有输赢,司徒佩夸她内秀于心,机敏沉稳。 苏合施礼表示感谢。 午时又在这里摆了膳,用了之后才回了寝殿。 司徒佩进了内殿,瞥见被窝隆起,她面露惊喜,笑着走过去,“还真回来了,竟连午饭都没有留?” 床上人不答,司徒佩只以为她想撒娇,于是坐在床沿温声说,“你且躺着,我洗漱后再来陪你。”说完就想唤人进来伺候。 就在这时,床上人被褥一掀朝她扑过来,紧接着她便被人吻住。 可是,那人却不是崔欣宜!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司徒佩反应过来时拼命挣扎,奈何虹虹自小在家干农活,那力气竟让她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一时间,一段尘封的记忆袭来,司徒佩瞳孔猛地收缩,刹那间坠入恐惧的深渊,她心悸如雷,好容易得了个空隙,高声喊:“来人!” 哐当一声,是铜盆落地的声音,谷兰惊叫:“殿下!” “殿下,收了奴吧,殿下!”虹虹被押在地上时还在疯言疯语。 杜衡上前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道,“堵了她的嘴!” 司徒佩连连干呕,侍女们端了茶盏和口盂在旁伺候着,初荷一脸心疼地为其顺背, 苏合重新端了水进来,初荷问她,“如何了?” 苏合点头。 —— 司徒佩:好柔弱,被非礼了要夫人亲亲嘤嘤嘤~ 22.小夫人暴怒(h) 司徒佩洗漱过后才感觉好些,她沉声吩咐,“此事务必清查,还有,勿要声张。” “喏!” 虹虹被带了下去,原本床上的被褥枕头全换成了新的。 司徒佩靠在榻上揉眼角,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荒谬极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崔欣宜匆匆忙忙地回来了,路上伽南已经将一切说予了她听,当说到司徒佩惊惧大喊时,她的心像被火烧一样灼痛。 “殿下!”崔欣宜提着衣裙进来,钗环晃荡。 司徒佩对她笑,“你回来了。” 初荷见此,带着人退下了。 崔欣宜紧紧抱住她,“司徒佩,你别怕。” 司徒佩愣了一会,随即轻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崔欣宜抬起头,见她脸色苍白,嘴角还破了一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轻轻一吻印在女人嘴角,低声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司徒佩拉住她,神色不是很赞同,“莫脏了自己的手。” “放心啦,我有数的。” “我与你同去。”司徒佩说着就要起身,崔欣宜不肯,她抱住她蹭了又蹭,“你就让我去嘛。” 见她执意,司徒佩无奈笑笑,“早些回来,我等你。” 崔欣宜又亲了下她的眉眼,一转身,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 公主府是有牢狱的,专门用来关押犯事的仆从,这里由晋中分管,狱卒都是他手底下的内侍。 以往这里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儿虽然新进了个侍女,但狱卒们也没放在心上。 所以当他们看到公主妃领着人浩浩荡荡往这边来的时候,差点魂都吓出来了。 “问宜妃安!” “免了。” 崔欣宜就要往里走,晋中阻止她,“宜妃三思啊!污浊之地贵人怎可踏足!” 崔欣宜面无表情地看他,“让开。” 晋中还待再劝,杜衡对他摇摇头,此时她家姑娘就像被惹怒的狮子,谁碰咬谁。 崔欣宜踏着台阶下去,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污浊恶臭,但也透着一股子阴冷和霉味。 “开门,然后出去。” 狱卒老实照做。 崔欣宜看向晋中,“你也出去。” 晋中为难,“宜妃,这……” “出去!” “喏……” 闲杂人走后,崔欣宜让粗使婆子架住虹虹,这些是崔府陪嫁来的家生子,是崔老太太精挑细选过的。 虹虹瑟瑟发抖,嘴里哀求道,“奴鬼迷心窍,饶了奴吧。” 崔欣宜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然后淡淡说,“长了一张好脸,却净干些没脸的事,可惜了。望春。” “姑娘。” 崔欣宜沉声说:“给我掌嘴五十,先让她清醒清醒。” 五十巴掌下去,这脸指定也毁了。 “得令!”望春扬起手往手心里哈了口气,跃跃欲试。 虹虹见求饶无望立马变了副嘴脸,她挣扎着往前冲,却被结实按住,她表情癫狂,“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怕公主看上我了不要你!” 崔欣宜眼神森冷,淡声道,“希望你待会也能这样嘴硬。动手!” 望春正气得牙痒痒呢,她蓄力一挥狠狠一耳光过去,将虹虹脸都打歪了,清脆的声音在监牢里回荡。 接下来,望春一手捞袖一手有节奏的扇巴掌,并且只扇一边,虹虹起初骂骂咧咧,现在只知道惨叫痛哭。 扇了半数后换成枫脂,转扇另一边。 “饶命……宜妃……” 崔欣宜不错眼地盯着她,嘴角勾起,“刚刚过来时,殿下让我别脏了自己的手。看啊,对于她而言,你只不过是个脏东西罢了。” 结结实实的五十巴掌下去,虹虹昏厥了过去,她的脸已经被打烂了,整个人像一块破布般扔在地上。 崔欣宜垂眸看她,“发卖了去。” 之后便旋身离去。 整个事情不复杂,无非是虹虹凭着自己是司徒佩带回来的人钻了空子,毕竟在留守的宫人眼里,谁知道她会不会是下一个枫脂或者伽南呢。 因此事,崔欣宜很是惩罚了一批下人,连带着杨尚宫也吃了瓜落,于是她连夜制定了一份更加详尽的管理之策呈上来。 不过府里的两位主子现在压根没空看。 “啊啊,司徒佩。” 崔欣宜被压在床上,女人在她背后快速动作,水声在封闭的帷幔里无比清晰。 “慢点,唔。” 女人在她耳边吐息如兰,“宝贝咬得我好紧。” “你别……呃啊!” 累积的快意一朝爆发,崔欣宜抖着娇躯淋了司徒佩一手。 女人亲吻她的肩背安抚,等她从余韵中回神。 崔欣宜转过身吻她,司徒佩抱紧,两人赤裸着热吻,口中香津与柔软交缠互渡,她们青丝缠绕,气息相闻。 “姐姐,我好爱你。” “宜儿。”司徒佩舔了会少女的唇珠,接着再次吻住她,手慢慢下滑,揉捏了会她的娇挺后,直奔那销魂处而去,在两人热烈互吻中再次进入了她。 崔欣宜激动地哼出声,搂紧司徒佩的脖子吻得无比深。 司徒佩只感觉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少女都分外热情,尤其在她动作时,少女还会扭着娇臀配合她。女人胸中火热,无比动作更加快了。 终于,少女受不住了,搂紧她在她耳边娇吟出声,“唔啊,司徒佩。” 司徒佩吻着少女耳后的软肉,加了根手指进去。 崔欣宜如泣如诉,“姐姐,好涨……” 司徒佩呢喃,“宝贝,给我。” “唔唔,啊!” 崔欣宜细腰一挺,又一次到了顶峰,因为多了根手指的原因,她这次不是很受得住,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司徒佩温柔地亲吻她,下腹轻轻在她大腿处蹭动,留下微微水渍。 崔欣宜将女人轻轻一推,压在她身上,气息还在微喘,“殿下,该我了。”说着抬起女人的腿挤进去,娇臀摆动。 司徒佩轻哼出声,企图用手盖住自己的脸,被少女阻止,“姐姐,我要看你。” 司徒佩咬着下唇,媚眼如丝,“你快些。” 少女闻言,细腰摆得更快,粘腻的水声越发清晰。 她紧盯女人动情的脸,眼神在她嘴角破皮处移不开眼,她在心里呐喊:司徒佩只能是我的! 她喘息着蛊惑她,“殿下,射给我好吗?” 司徒佩羞赧,“别说。” 崔欣宜今日异常热情,她感受着司徒佩的突起磨在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叫得越发放肆,“我要,姐姐,给我,进去,嗯啊。” 司徒佩被她激得捂着眼到了,并如她所愿射出热液。 “嗯啊,卿卿!” 少女美目一翻瘫软在床。 —— 惹恼小崔,后果很严重(′つヮ??) 23.秋狝风波(三合一大章,有h) 因着田鄣郡一事,太子近侍纷纷人头落地,如今整个朝堂风声鹤唳。 建兴帝宣布今年不过千秋节,而是转为秋狝。 大胤由塞外入主中原,一直以来都有秋狝的习惯,但因建兴三十八年皇帝病了一场才搁置了。 虽然形式不走,但作为儿女礼节不能少。司徒佩与崔欣宜商量着,两人一同誊写《道德经》,等秋狝之时上呈。 如今天渐渐凉了,望春等人为司徒佩打包鞋袜衣物,好供她在围场穿。 大胤秋狝一般是不让带家眷的。 崔欣宜在一旁指挥,“这件狐皮斗篷也带上,还有朱红的那件。” “袜子再拿十双。” “里衣也多带几件。” “朝服别忘了。” “还有骑服。” 司徒佩将人牵走,揶揄她,“宜妃快歇着吧,人家都有数的。” 崔欣宜嗔她,“没良心的,合该让你冻僵了才好。” 司徒佩拉着人坐下,轻笑,“你不用担心我,倒是自己,在家要好好的。烦了闷了,回崔家住几天也好,出去逛逛也好,也可以给我写信。” 崔欣宜嘴一瘪,扎进她怀里,“我不想离开殿下。” 司徒佩将人拥住,温声说,“一个月时间很快的,我都怕你日夜看我看腻了呢。” 崔欣宜瓮声瓮气,“才不会,恨不得将你绑在我身上才好。” 司徒佩在她头顶轻轻一吻。 夜里,崔欣宜缠着司徒佩不肯罢休,一直到天将破晓才肯停下。 两人都困得不行,但还是要强撑着起身。 车马已经备齐,司徒佩要前往永昌门与大部队汇合,再一同前往皇家围场。 天才蒙蒙亮,司徒佩着轻裘端立马车边与少女告别,“快回去吧,莫要着凉了。” “殿下。”崔欣宜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前一刻还在抵死缠绵的人此时却要离她而去,叫她如何不难受。 司徒佩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被狠狠地攥了一把,一时间不顾一切地将人拥进了怀里。 下人们见状齐齐转过身。 司徒佩与她耳语,“卿卿,等我回来。” 崔欣宜当即红了脸,殿下第一回在床闱之外这样唤她…… 到得永昌门时天已经大亮,司徒佩的车马靠近,被甲士拦了下来。 晋中出示公主府令牌,“车上的是宁国公主殿下,还望放行。” 甲士仔细检查过令牌,又朗声道,“尊驾可是宁国公主殿下?” 司徒佩掀起车窗一角,浅笑说,“孤在此。” 甲士看过后才毕恭毕敬地放行,“卑职职责所在,如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司徒佩颔首,“有劳了。” 已经到场的官员见此纷纷让道,对于这位深居简出的公主,他们投以探询的目光。 马车被引领至前头,晋中问明收尾,忙呈报给司徒佩。 司徒佩得知她的位置居于皇太子与大皇女的中间,立马叫住那人,诚恳道,“孤行十一,如何敢排外诸位皇兄皇姐前面,劳你带我们往后面去。” 那宫人眼珠子滴溜一转,连忙赔笑,“是奴才的失职,这就给殿下安排。” 司徒佩微微一笑,“有劳。” 宫人愣了愣,脸上笑意更真了几分,“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与此同时,东宫的车马也到了,纵然身边人换了一批,但也很快承袭了皇太子趾高气昂的做派,那例行检查的甲士碰了一鼻子灰,心里骂咧咧,只觉得晦气。 正巧司徒佩的车往回转,两两相逢,公主府的车马老实地避让。 东宫内侍浅浅回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晋中暗暗啐道,狗仗人势! 司徒佩在车里看书,初荷在一旁为她添茶倒水,说,“听说此次十三皇子与十五皇女也会同往。” 司徒佩想了想,说,“仁儿与佑儿也16了吧。” 初荷笑,“正是呢。” 十四皇子早夭,不然也这个岁数了。 正说着呢,晋中在外头禀报,“殿下,襄城公主、十三皇子与十五皇女请见。” 小十二月前被封了公主。 司徒佩敛了袖子下车,三个弟妹齐齐行礼,“问十一皇姐安。” 司徒佩虚虚一抬,笑道,“免了,你们怎么来了。” 小十二笑嘻嘻地说,“我见皇姐的马车在此,想来找您说话,他俩见了便央着要一块来见见。” 司徒佩轻笑,朝着小十三与小十五说,“你们竟这样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老十三抿嘴笑,“看来日后定要时时叨扰十一皇姐才是。” 小十二接话:“要去的要去的,十一皇嫂与咱们年岁相仿,定能玩到一块儿去。” 小十五怯生生地跟着点头,她脸色略显苍白,一阵风吹来,还咳嗽了几声。 司徒佩见状,劝道,“之后再聊,如今风大,你们先各自回马车上去。” 弟妹们照做。 这边一团和气,前头却剑拔弩张,皇太子揣着手对着大皇女阴阳怪气,“这老十一都排到你前头了,大皇姐这都能忍。” 大皇女不甘示弱,冷笑,“太子殿下自是保重身体才是,其余就不必操心了。” 建兴帝到,程太监鸣三声响鞭,大军开拔。 皇家围场在京城与恒山郡交界,需要行两日脚程。 健壮如大皇女、八皇子、十皇子是全程骑马的,很是得了建兴帝一番嘉奖,夸他们不堕太祖威名。 皇太子看着他们得意的样子,眼神阴鸷无比。 至于司徒佩,队伍行了两天她便睡了两天,到达皇家围场时,只觉得身子都要颠散了。 大皇女驭马过来,居高临下地笑,“老十一身子忒弱了些,合该来我府上练练才是。” 司徒佩瞧着这个已是不惑之年的高大女人,苦笑道,“佩这是自打娘胎里落下的,恐怕要辜负大皇姐好意了。” 大皇女冷哼,“随你。”说着骑着马嘚嘚地走了。 人走后,晋中请司徒佩入帐,接下来的日子,她便要在此起居了。 司徒佩唤道,“初荷,进去了。” 初荷收回视线,诶了声一同进去。 月上中天,虫鸣声在帐子外无比清晰,司徒佩身心疲惫却辗转反侧,她捏着崔欣宜赠她的香囊,轻叹,“宜儿。” 司徒佩离去的第二日,崔欣宜回了娘家,崔府上下无不欢喜。 崔老太太却没好气,“平日里见天的不往家里来,如今人一走知道回来了。” “祖母~”崔欣宜赖进老太太怀里一顿撒娇,好歹把人哄得气顺了。 六嫂身子日重,崔欣宜扶着她在园子里散步。 六嫂边走边叹,“真羡慕你啊,上没有公婆掣肘,下没有叔侄要管教。” 崔欣宜一愣,“是谁给您气受了吗?” 六嫂瞧她一眼,笑说,“这倒没有,只是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人一多这事自然也就多了。” 这话要在旁人说来多少有点其他意味在里头,但六嫂出自武将世家,直肠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崔欣宜俏皮一笑,“您这样一说,我也很羡慕自己呢。” 两人在亭子坐定,六嫂与她耳语,“跟女人干那事什么感觉?” “呀!”崔欣宜瞬间蹿了起来,面红耳赤。 六嫂真是! 她跺跺脚不依,“你且等着!我待会就去跟六哥哥告状!” 六嫂笑得前俯后仰,“诶哟小十六,你怎得脸皮还这样薄。” 崔欣宜夜里在崔府原本的院子歇下,下人退去后,她脑海里想到六嫂那句话,下意识地想到与司徒佩缠绵的细节。 越想越觉得燥热,某个不可言说之处猛然一跳。 崔欣宜将脸埋进被子里,耳朵红得能滴血。 “殿下……” 少女凭本能夹紧被子,细腰扭动,没多会,她脑海中似有烟花炸裂,少女张嘴低喘。 她感受着隐秘之处地极速脉动,心中却越发空虚,以致于杏眼沁出些泪意,“司徒佩,你快回来。” 围场风大,夜里更甚。 司徒佩被一阵狂风嚎叫吵醒,翻个身正想继续睡,一则记忆自脑中呼啸而过,她惊醒过来。 “来人!” 初荷在外面回应,“殿下,老奴在。” “速速着人去十五皇女帐子里瞧瞧,记得带上些厚衣被。” “喏!” 经此一遭,司徒佩彻底睡不着了,她披了衣裳坐起来。 她隐约记得,小十五在此次秋狝归途中夭折了。 区别是,她前世心灰意懒,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压根没有来围场,所以自然也不曾见过小十五。 如今要她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弱羞怯的小娘子离世,她做不到。 约莫半柱香时间,初荷在外头回禀,“十五皇女高烧,御医说还好我等发现及时,如今并无大碍。” 那就好,司徒佩松了口气,她重新躺下,没多会便睡着了。 次日,建兴帝召集众子女,司徒佩默默站在后头。 “十一。” 不想建兴帝忽然点她,众人目光聚在她身上,她表现得有些许局促。 司徒佩出列,“儿臣在。” 建兴帝徐徐说,“小十五受寒,昨夜突发高热。好在你派人去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司徒佩双手交叉于腹,垂首道,“儿臣昨夜被冻醒,想到十五皇妹亦体弱,便叫人带了衣被顺带去看看。幸而皇恩浩荡,皇妹洪福齐天,这才转危为安。” 建兴帝眼中闪过赞赏,又对所有人说,“手足情深,焉能或忘。骨肉相残,无异于禽兽也。” 众人:“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从皇帐里出来,三皇子似笑非笑,“老十一啊,你运气是真好。” 十五皇女的生母乃当朝四妃之一的周妃,是仅次于大皇女的生母林贵妃的存在。 不想司徒佩却沉了脸,她直视三皇子,扬声道,“三皇兄是什么意思,是说佩日夜盼着十五皇妹生病吗?” 三皇子呆愣了一瞬,他想不到一向怯懦的老十一竟敢当众顶嘴。 见他吃瘪,大皇女在一旁笑出声,“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小三啊,莫以小人之心度人啊。” 三皇子一眼看去,见众弟妹都盯着她,哪怕是自己这一派的,眼中隐约也含了些责备在。 他讪笑,“是我失言,当哥哥的在这给你赔罪了,十一可别放在心上。” 司徒佩嘴角一扯,声音疏离,“佩不敢,帐子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微微一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旁人面面相觑,只以为她气得狠了。 此后的日子,旁人在外行猎,司徒佩便在帐子里看书,除了围坐分食,她几乎大门不迈。 平日里也就小十二、小十三会来找她闲话,偶尔遇到崔家子侄聊上几句,说的也都是些家长里短,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交际。 起初还有人暗暗盯她,久了之后,盯也懒得盯了。 秋狝过半,小十五的身子总算痊愈,她特意到司徒佩帐前请见。 司徒佩却穿戴齐整走了出来,温声说:“好长时间没出门了,可愿陪我走走?” 司徒佑自然应允,“嗯!”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宁国公主与十五皇女并肩闲游于营地,一路上两人言笑晏晏,瞧着相谈甚欢。 林穹遥遥看去,幽幽道,“这宁国公主,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啊。” 大皇女冷笑,“一力降十会。跟我玩,她还不够格。” 林穹捋着山羊胡,眯起了眼。 与小十五闲逛过后,司徒佩来了葵水,可能又因为吹了些风,导致好几天身子不大利索。 十二,十三和十五来看她,十五还让人熬了姜汤来。 司徒佩喝着暖暖的姜汤,心中分外想念某个人。 秋狝第二十日,围场又起波澜。 原因是皇太子嫌此处饭食太过粗粝责骂下人,骂得兴起竟然动起手来,还将上前劝阻的三皇子误伤了。 建兴帝知道后大发雷霆,将皇太子提到面前骂他骄纵妄为,禽兽不如。 结合他先前说的那句‘骨肉相残,无异于禽兽也’,无形中,司徒佩又将皇太子也开罪了。 不过她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一副事不干己的模样。 司徒佩展开崔欣宜送来的第十五封来信细细看了,一边看,一边不自觉地扬起笑意,字里行间就如少女在她耳边撒娇一般。 初荷在旁瞧着,笑着悄悄退了下去。她走到营帐外四处一看,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秋狝第二十八日,正是建兴帝的生辰,众朝臣列坐台下,分食着由皇帝亲手猎来的鹿肉。 “祝陛下万寿无疆,我大胤国运昌盛。” 建兴帝豪爽一笑,“干!” “干!” 司徒佩满饮了一口,这苦烈的烧刀子辣得她一个激灵,她顿时深感自己有愧于祖先。 小十二在一旁噗嗤笑出声,“皇姐你也太实诚了吧。” 司徒佩也笑,“气氛使然,一时忘了形。” 到了献礼的时候,司徒佩呈上《道德经》。 建兴帝展开看了,笑说,“不用问,这前半部分定是你写的。” 司徒佩回,“陛下明察秋毫。” 建兴帝一哼,“相较之下,你这一手字写得狗爬似的,还不如朕的女媳十之一二。” 众人哄笑。 司徒佩回,“佩惭愧,回去定向公主妃虚心求教。” 建兴帝看似无奈,“看在你心诚的份上,便不追究你了,若你来年还是如此,定不饶你。” “儿臣谨记。” 秋狝结束,对于众皇嗣而言,这次围猎就如建兴帝设立的一次考试,有得者自然也有有失者。 而司徒佩就是那最大一匹黑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得了贤名。 无论谁提到她,都会赞一句待人温和有礼如沐春风。 这倒是与德平王(八皇子)司徒仟的声名相似,但不同的是,德平王参政多年,十一皇女不涉世事。 明日便要拔营回朝,司徒佩却还是给崔欣宜回了信,只短短一句,“念卿,吾速归矣。” 将信交给初荷,初荷感慨,“主子与宜妃感情真好。”司徒佩抿了嘴,夜里都是噙着笑入睡的。 崔欣宜日盼夜盼,总算将她的殿下盼回来了。 司徒佩迎着秋日里的微风朝她走来,犹如诗经里的神女。 “殿下。” 司徒佩牵住她的手,声音温软,“我们进屋。” 崔欣宜吸吸鼻子,“好。” 一进到内殿,少女整个人扎进司徒佩怀里,“司徒佩,我好想你。”她的声音眷恋痴缠。 “宜儿。”司徒佩眼中盈盈似秋水。 月余未见,少女似乎长高了些,已经长到司徒佩下巴的位置了,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接着徐徐往下。 崔欣宜抬头,两人吻在一起。 吻过一会,司徒佩抱起她往罗汉床走去,两人唇齿不分,还吻得越发深入。 “司徒佩。”少女在两人分离的间隙呢喃,眼波流转。 女人将人压下,再度吻住,舌头在少女口中的每一寸逡巡。 司徒佩的耳坠轻晃,一下一下点在少女脸上,也点进了她的心里。 少女环紧身上人的脖子,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的香舌,腿不自觉地蹭动。 与爱人亲吻比任何事都让人沉醉,两人的柔软相抵相缠,香津互渡,缠绵水声在偌大的宫室里久久不息。 司徒佩凭着意志脱离出来,埋进少女的香颈中喘息。 崔欣宜两颊绯红,仰起头娇喘,还暗示性地按了按女人的头。 司徒佩在她脖子处轻轻一吻,激起少女的一声倒抽气。 她这时却直起身给两人整理起衣物来。 崔欣宜咬着唇看她,眼神中多少有些幽怨,却也知道太阳未落,殿下断不会与她…… 司徒佩见此喉咙一紧,差点没忍住再度吻过去。 她将目光移开,冷静了会后说,“我们宜儿是不是长高啦?”声音中到底还有些喑哑。 “我瞧着殿下倒是瘦了些。”崔欣宜说着,又顺势钻进女人怀里,“待会可得多吃点,好生将养回来才是。” 司徒佩抱住她,温声说,“听你的。” 沐浴更衣后,两人着轻便衣裳,头发也只是简单挽了垂在身后。 此时前厅已经摆了饭,满满一大桌。 司徒佩笑着指道,“这是陛下赏赐的獐子腿、熊掌和锦鸡,你尝尝。” 侍女立马上前布予崔欣宜。 少女一一尝了,评说道,“腿肉紧实,鸡肉弹牙,熊掌……味道还是重了些。” 司徒佩对她眨眨眼,“我与你感受相同。” 崔欣宜笑开。 饭毕漱口后,两人入内饮茶,司徒佩说起围场见闻。 当听说她无意中救了司徒佑后,崔欣宜有些许担忧,“殿下素来与十二皇女交好,如今又与十五皇女有了交际,会不会过于惹眼?” 司徒佩颔首,“我知道你的顾虑,无非是因为她们背后的李妃与周妃。所以接下来几个月,咱们尽量闭门不出便是。” 崔欣宜赞同,“既给人留了印象又不至过于高调,合该如此的。” 司徒佩忽然抬手,“抱抱。” 崔欣宜欣喜,飞一般地扎进她怀里。 司徒佩抚着她的细肩,温声说,“有件事要麻烦公主妃。” 崔欣宜抬头,“嗯?” “陛下嫌我写字难看,叫我回家好好练练,还望宜妃不吝赐教。” 崔欣宜笑,“那你可得好好讨好我,不然我可不教。” 司徒佩轻笑,在她脸颊印上一吻,“那就拜托宜妃了。” 崔欣宜抠她衣襟,“就这啊。” 司徒佩含笑嗔她一眼,低头实实吻住她的唇。 崔欣宜张开小口与她交缠在一块,两手熟练地搂紧女人的脖子。 司徒佩将人抱到床上,帷幔落下,她将少女的发带一抽,青丝铺散开来。 少女有样学样,一边与她亲吻一边解她发带,瞬间一股幽香拂来,她吻得更深入了。 唇齿相依间,司徒佩的手在少女的身上游走,接着她指头一勾,少女的腰带被解开,嘴唇移到少女耳后细细舔吻。 “殿下。”崔欣宜闭着眼喘息,抚摸身上人轻薄的肩背。 司徒佩从耳垂吻到脸颊,再到下巴轻咬后,缓缓埋入少女的颈项。 女人在她脖子间吸吮的同时,手探进她衣物内滑动挑逗。 “嗯~姐姐。” 崔欣宜仰着头美目半阖,贝齿咬咬唇又放开,接着又难耐地咬住,如此往复。 司徒佩抬头,在崔欣宜脸上蹭蹭,嗓音低哑魅惑,“宝贝,我也好想你。” 崔欣宜听得下腹一缩,竟泵出些汁液来,她哀求,“司徒佩,好好疼我。” —— 肥不肥????????? 24.小别胜新婚(二合一大章,h) 司徒佩轻轻一笑,又与她吻在一起,素手滑动,少女香肩半露。 她低头吻住少女的肩膀,一边隔着她的抹胸揉捏起她的娇挺,少女发出似泣非泣的低吟 司徒佩的唇舌细品少女每一寸肌肤,在隔着衣服吸吮过后,将抹胸一摘,再度欺负起她颤巍巍地粉团来。 崔欣宜的喘息越来越明显,蹭动的幅度也变得越来越大。 司徒佩对着一双柔软抚弄品尝,手也隔着少女的亵裤极尽挑逗。 “殿下,殿下……” 少女衣衫半解,双手在女人身上动来动去。 忽然,女人拢紧少女的粉团,对着两粒殷红猛然一吸,膝盖碾压几下后用力一顶。 “啊呃~” 崔欣宜挺着身子到了。 司徒佩抱紧少女炙热的身躯,吻住她急呼香息的小口,与此同时素手钻入少女潮湿的裤子里,也不脱下,就这样并且两指闯了进去。 “嗯唔。” 少女口不能言,那处细密的快意让她全身酥麻,令她失去了思考,只知弱弱地承受。 司徒佩今日异常激动,她不仅与少女缠吻,还一刻不停地揉捏着她红透的粉团,那只作乱的手力气更是加了几分。 崔欣宜只感觉被捣入了最深处,令她意乱情迷到魂都要飞起来,她夹紧爱人的细腰,扭着娇臀配合。 这比她在梦里的舒爽百倍不止。 “唔唔。” 司徒佩感觉少女的桃源处藏着果子,被她一下下捣烂后,潺潺地流出一股股香甜汁液。 终于,她放过了少女被吻得娇艳欲滴的嘴唇,转向少女颈侧的软肉,她又咬有吸,吃了几缕乌发在嘴里也不停下。 “姐姐。” 少女似痛哭似快意地低叫,脸上透出情满之色。 司徒佩见此,将自己腰带一扯,再拉下抹胸,衣衫半解地将自己的浑圆压到少女脸上,手上动作更快了。 少女被带得上下晃动,她含着爱人的馨香如猫儿般低泣,最终被如巨浪一样的快意淹没。 “呃唔!” 女人的手指被咬得动弹不得,她将少女按紧在怀安抚。 司徒佩将少女剥光,在她酥软之际将人翻身,再次压着她自后面进入。 司徒佩吻她的脸,低喘,“宝贝喜不喜欢?” 崔欣宜侧头咬她脸,声音娇媚,“就知道作践我。” 司徒佩继续问,“喜欢吗?” 少女红着脸嘴硬,“不喜欢。” 女人闻言狠动了几下,惹得少女娇吟出声,“慢,慢点,啊啊。” 女人手一捞,揉着她的粉团揉捏,动作更快,“喜不喜欢?” 少女被迫趴俯,全身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喜欢,啊哈。” “宜儿是谁的?” “你,的,啊啊。” “我是谁?” “殿下,姐姐,啊哈啊哈。” 女人吻着少女的背,喘息,“重说。” “司徒佩,唔,宜儿是司徒佩的,不行了!” 崔欣宜往后套动,司徒佩用力前顶,最后在女人配合着拇指用力搓动红豆下,少女仰着头喷溅而出。 司徒佩将浑身通红的少女抱紧,在她的颤抖中温柔的抚摸。 在女人温柔的安抚中,崔欣宜就这样一脸满足地睡了过去。 司徒佩哭笑不得,只得给她擦拭后自去洗澡冷却。 次日醒来,崔欣宜很是歉意,“今夜我定好好服侍殿下。”说着自己没忍住先笑起来,眼神透着些狡诘,“姐姐不会趁我睡着后自己那什么吧。” 司徒佩嗔她,“我可没有这个习惯,倒是我们宜儿,不会有此经历吧。” 崔欣宜眼神不自然地转开。 夜里,为了惩罚少女白日里的“嚣张”做派,司徒佩对她极尽挑逗,可就是不入主题。 就如此刻,司徒佩一边吻她,一边素手抚摸她,偶尔还划过那处,可她就是不进去。 少女咬扯她的唇,欲说还休,“殿下~” 司徒佩抱紧她,哑声道,“怎么了,宜儿?” 少女听得更难受了,她抬头亲着女人的下颌,抬腿蹭她,泫然欲泣,“姐姐疼我~” 司徒佩一脸无辜,“姐姐该怎么疼你呢,你说呀。” 崔欣宜顿时又气委屈,嘴一撇嘤嘤哭起来,“我不要你了,你走!”说着就要从她怀里出来。 司徒佩将人按住,轻哼,“小混蛋,不要我想要谁。”话音一落,便在少女的泪眼中进入了她。 少女哭着推她,“出去,不要你。” 司徒佩唇一勾,“不行哦。”说完咬住她的脖子快速动作起来。 少女一边哭一边捶她,“你就知道糟践我。” 司徒佩将人吻住,动作不停。 少女流了一会泪,最终与女人吻在一块。 绵密的水声过后,少女美目一翻,搂紧女人的脖子在她怀里别别扭扭地攀上了顶端。 余韵过后,崔欣宜一口咬在女人肩上。 司徒佩温柔地抚摸她头发,一下下亲吻她的细肩。 好容易少女撒了气,埋进她怀里,“司徒佩你坏死了。” 司徒佩揉她头发,轻笑,“宜儿竟这样爱哭。” 少女吐出女人的浑圆,美目微瞪,“你还说。” 司徒佩将人按紧,“不说了。” 崔欣宜娇蛮一哼,再度张口。 司徒佩慵懒地靠在床头,任由少女在她身上使坏。 少女尝过女人的每一寸后,撩开头发低下了头,此处依旧光洁一片,令她热血沸腾。 司徒佩将一条腿搭在少女身上,怜爱地抚摸她的头发。 少女吃得专心致志,水声混着司徒佩的轻喘回荡在床幔里。 “宜儿……”司徒佩咬唇,喉咙不断滚动,清雅的脸上染着魅惑。 崔欣宜吻过女人腿部的嫩肉,忽然又朝着她半露的豆蔻发起猛攻。 “唔!”司徒佩腹部一缩,不由得绷紧了脖颈,“宝贝……” “司徒佩,给我,我爱你。”少女的声音含糊而坚定,她的动作越来越快。 “天……”女人吸着凉气,粉润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 “呃!”终于,她的快意在少女口中崩裂开来。 崔欣宜拥紧她亲吻,等她平息下来,在她耳际问她,“姐姐,我能进去吗?” 崔欣宜在她耳边说,“我能进去吗?” 司徒佩内心震动,她分明听出了少女的小心翼翼。 她双手捧住少女的脸,直视她,“你当然可以,我是你的妻,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崔欣宜瞳孔俱震,“殿下。” 司徒佩将她勾下,吻她。 少女信心大增,拥住女人反守为攻,用从她身上学来的经验取悦她。 司徒佩安心躺下,温柔地接纳着娇妻的一切。 感觉时机成熟,少女小心翼翼地探入一指,却不想殿下这里竟这样狭窄紧致,好在有汁液滋润,她进去得不算困难。 “宜儿……”司徒佩肉眼可见的紧张。 崔欣宜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柔声安慰,“姐姐,别怕。” 与此同时手指一送,完全进入。 崔欣宜一边无师自通地舔吮司徒佩的手指,自己的手指动作不停,渐渐的,女人的喘息变得凌乱,甬道里也越发湿润。 “宝贝……”司徒佩此刻显得分外易碎。 崔欣宜拥紧她,疼惜地亲吻她。 司徒佩揽紧少女的肩,被她不断地刺激着敏感之地,一股陌生的快意冒出头。 水声越来越明显,司徒佩素手抓皱了床单,香息紊乱,就在她感觉要到的时候,少女忽然动作一停。 司徒佩不解,少女在她耳边气声,“我,我手累。” 司徒佩愣住了,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发展,她捂住脸想憋笑,却笑得一阵花枝乱颤。 崔欣宜羞愤欲死,“司徒佩!” 司徒佩赶忙起身,将人拥进怀里,“这不是你的错,你还小。” “我好没用。”崔欣宜红了眼眶。 司徒佩亲亲她的脸,“谁说的,我们宜儿很厉害的。你现在就是太小了,等大点就好了。” 崔欣宜看她,“要多大?” 司徒佩噎住,“这个,因人而异吧。” 崔欣宜泪珠滚落:“你就是在骗我,我好没用。” 唔……这种事该怎么安慰司徒佩真的难住了,既如此,就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她低头吻住少女,在她身上点起火来。 果然,少女很快陷入情潮。 两人的隐秘之处相抵,本就还敏感的二人随着动作渐入佳境。 少女低泣,“姐姐,给我好不好。” 司徒佩知道她说得是什么,朝她温柔一笑,“好。”说完扭着腰动作起来。 不知是不是被进入过的缘故,如此一动,司徒佩不仅外面舒服,里面也有阵阵快意传来,就像水面的涟漪,一波又一波地扩散开来。 司徒佩喘息,“宜儿,你好棒。” 少女感觉殿下好热情,又听到她的夸赞,霎时重拾了信心,“殿下……” 一大一小美人情热地磨动,她们互相接纳对方的柔软与硬挺,互相交换着对方的汁液,胸中溢满了暖流。 在司徒佩全速地摆动下,少女只有被迫承受的份,她不错眼地紧盯爱人,娇喘一声大过一声。 女人则含蓄许多,哪怕动作再大,她也只咬紧下唇轻哼,青丝分散间,脸上爬满了绯红的颜色。 终于,少女先受不住了,“姐姐,快给我,嗯啊!”她抖着娇躯对着女人最柔软之地洒出自己的汁液。 司徒佩被她一烫,里外快意一齐迸发,“宜儿,嗯呃!”她仰着脖子,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液激射出来,狠狠地撞进少女深处。 “好烫。”少女抖着娇臀轰然倒下。 司徒佩承受着滔天的快意,挣扎着拥住少女,“宝贝,感受我。”她牵住少女的手指放进滚烫之地。 崔欣宜这才知道,原来殿下情满之后里面竟是这样的境况。 她感动地吻住女人,手指动作起来。 司徒佩也由着她放肆,不想敏感的身躯竟真的再次火热起来。 她厮磨着少女的耳垂,气息炙热,“宜儿,就是这样。” 少女搂紧她,激动地呢喃,“姐姐,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司徒佩彻底心软了,她吻住少女的下唇,声音颤抖但坚定,“崔欣宜,我也爱你。” 崔欣宜一把将人压在身下,无比激动,“你再说一遍。” 司徒佩温柔地抚摸她的脸,“我爱你。” 崔欣宜热泪滚下,她深深地吻住司徒佩,手中动作更快了。 司徒佩这次真真切切地在少女怀中到了,她颤抖着,在少女热情地亲吻中绽放。 崔欣宜拥紧她亲吻,在她身上洒下香息和热泪,“司徒佩,我好高兴,我真的好爱你。” 司徒佩平息下来,她轻抚少女的发丝,温声说,“我知道,可我这么久才回应你。” 崔欣宜撑在她身上,摇头,“只要你肯接受我,爱我,多晚都没关系的。是我当初……” 司徒佩捂住她的嘴,“之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崔欣宜点头,她执着司徒佩的手虔诚地亲吻,热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她的脸上。 司徒佩眼眶也渐渐红润,她将人按下,温柔地轻抚着。 春望等人明显感觉到两位主子更加亲近了,她俩对视的时候眼神都能拉丝。 都说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我。 实际有没有改变呢?有的。 就拿以往来说,崔欣宜是不敢主动在大庭广众之下去牵司徒佩的手的,她怕她生气,也怕被拒绝。 而如今,就算被躲开一次,她也会执着地再去牵,司徒佩也只是无奈地嗔她。 再有,她以往总小心翼翼地观察司徒佩的脸色,如今,她也能随心而为,不必再担心殿下会因此厌嫌她。 从“以往”到“如今”,崔欣宜走了快一年,却不觉得有过什么委屈,司徒佩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到让人越发深陷的人。 周妃差人送了礼来,司徒佩从善如流地收下,而门房里的拜贴哪怕堆积如山,宁国公主府的大门依旧紧闭。 那些暗里盯着的人相继转移了视线。 如今朝堂最惹眼的依旧是皇太子的事,听说他又被皇帝训斥了。 说到底跟十五皇女的事情还有些关系,只因为那天在皇帐乍闻司徒佑险些不好之时,司徒佩自不必说,其余兄姐多少还有忧虑之情,只皇太子一脸淡漠,完全就像个没事人。 建兴帝看在眼里隐忍不发,刚巧前几日又被他撞见太子醉酒纵情,于是乎新账旧账一块算,大骂其品性凉薄。 太子也敢顶嘴,说围场苦寒,妹妹身体不好何苦带她? 听说建兴帝当场瞪大了眼半天没说话,最后拂袖而去。 25.公主殿下下面 不说朝堂如何波诡云谲,司徒佩午后便去了厨房。 她系上襻膊熟练地和面,动作行云流水,让府里掌厨一顿好夸。 司徒佩莞尔,“哪有这么夸张,你们自去忙吧,别聚在此处,把光遮得孤都看不清了。” 厨房很大,此刻窗子、门口处都围满了人,他们十分好奇地看公主干粗活,见她一笑,都晃了神。 晋中立马赶人,“自去自去,快别围在这里了。” 众人这才嬉笑着散了。 晋中感慨,“还是殿下仁善,不然下人们安敢如此。” 司徒佩淡笑,“不妨事的。” 正说着,崔欣宜来了,她拎着裙摆进来,笑说,“醒来不见殿下,却原来躲在这里下厨。” 等她靠近,司徒佩点她鼻子,留下一道白痕,“醒啦。” “嗯。”崔欣宜抬头朝她娇软笑,问,“殿下在做什么?” 侍女们也好奇,纷纷竖起耳朵听。 司徒佩一边揉面一边说,“今儿是初荷的生辰,以往都是我做一碗长寿面给她吃的。” 崔欣宜讶异,“年年如此吗?” 司徒佩沉吟一会,道,“自我14之后,每年都做,那会条件艰苦,只能如此。” 崔欣宜看向司徒佩的眼神闪烁着光芒,她挽起衣袖,说,“我也一起,以后每年我都与殿下一块做。” 谷兰适时上来为她家姑娘绑襻膊。 司徒佩深深看她一眼,弯眼笑,“那初荷得乐成什么样。” 晋中一个眼神,一群人缓缓退下。 崔欣宜左右看看,咬咬唇,“殿下,这里就我俩了。” 司徒佩轻声,“过来。” 崔欣宜仰头闭眼,司徒佩捏着面团歪头吻住她,两人交换了个缠绵的热吻。 过后,司徒佩开始擀面,“再迟一些可赶不上晚膳了。” “知道啦。”崔欣宜舔舔唇,颇有些意犹未尽。 晚膳时候,初荷被领着来到膳厅,司徒佩与崔欣宜端坐上首,见她来,司徒佩起身迎她,“寿星来啦,快坐。” 初荷看了看崔欣宜,略显局促,“这,折煞老奴了。” 司徒佩轻轻按她坐在下首,“一年就这一天,快别推辞了。” 崔欣宜也笑,“正是呢,你于殿下和我而言可是长辈,快请坐。” 初荷这才坐了半边,“老奴僭越了。” 司徒佩坐定后说,“这次的长寿面是我和宜儿一块做的,你快尝尝。” 初荷受宠若惊,夹起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她眼中闪着水光,颇为感慨,“要是才人还在……”说完又住了嘴,赶忙道,“是老奴多嘴了。” 崔欣宜却道,“你可以同我说说殿下的母亲吗?” 初荷看看司徒佩,见她脸色无异,笑道,“宜妃想听,奴就多两句嘴。” 于是乎一老一少聊起了陈才人的生平往事,崔欣宜听得津津有味。 司徒佩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胸腔溢满了暖流,她在桌底下暗暗牵住少女的手。 崔欣宜抿嘴笑,与她十指紧扣。 入夜,司徒佩一身轻便地在烛火下看书,崔欣宜轻盈地钻进她怀中,身上还带着水汽。 司徒佩软玉温香在怀,细嗅,“加了花瓣?” 崔欣宜轻哼。 司徒佩搂紧,偏头吻她脖子。 崔欣宜体温急升,香息轻喘,“殿下……” 一夜鸾帐飞香被翻红浪,次日,司徒佩与崔欣宜往崔府去,今日是崔家十郎欣昀的生辰。 按理说两人是不必亲往的,但崔欣宜前阵子在崔家住了好些时日,司徒佩回京之后也还未去走动过,正好趁此登门。 司徒佩与崔欣宜轻装简行,同乘一辆马车,少女黏在女人怀里不肯起来。 司徒佩点她鼻子,“待会衣裳该皱了。” 崔欣宜唰地起身,嘟嘴,“要亲不给,说会花妆,抱一下也不行。司徒佩你过分!” 司徒佩嗔她,“好没道理的女子,什么时候便做什么事,不好乱来的。” 崔欣宜气得抓起她的手咬了口。 司徒佩牵她手,晃晃,“待会可不许放。” 是以崔家上下便眼瞧着司徒佩与崔欣宜一直牵住不放手。 崔家重孙辈小豆丁聚在一起捂嘴笑,“小姑姑羞羞脸。” 崔欣宜耳热,想松手,司徒佩却不让,表情略带揶揄,笑说,“说好不许放的。” 眼见亲戚们的表情越发意味深长,崔欣宜低声求饶,“错了错了,殿下~” 司徒佩这才松手。 两人一齐给崔太爷和老太太问安,老太太乐呵呵的,“殿下风采依旧呀。” 司徒佩莞尔,“早该与宜儿登门的,还望二老莫怪。” 崔旻笑,“外头事多,在家呆着也好,也好。” 司徒佩眸光一闪,“正是的。” 用膳后,司徒佩与六哥崔欣越、六嫂和七哥崔欣彤一块打马吊,崔欣宜旁观。 几局下来,司徒佩赢多输少,崔欣宜喜笑颜开。 崔欣彤心里不是滋味,这妹子胳膊肘拐的,他开口酸道:“妹妹,殿下当真是刚学的打马吊?” 崔欣宜下巴微抬,“那是自然,我家殿下聪明着呢。” 司徒佩掩袖轻笑,“承让承让。” 六嫂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不仅要输钱还要看你俩腻歪。” 牌桌散了,一大家子便陪长辈溜起园子来。 深秋的太阳不算热烈,崔府有菊可赏,众人一路走一路品,虽每个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但架不住人多,倒也热闹。 司徒佩与崔欣宜的手悄悄牵了,她俩坠在后头,跟着队伍缓走慢行,她们看云、看水、赏花,时不时再对视一眼,别有意趣。 从崔府出来,行至半程,天色阴沉下来,司徒佩听着外头豆大的雨点,深觉得崔旻说的“在家呆着”十分应景。 再耐心些吧,才不会被雨淋到。 外头暗,车厢里光线更暗,崔欣宜顺势躲进女人怀里,“殿下,怕。” 司徒佩揽住她,柔声说,“不怕,有我在呢。” 崔欣宜在她侧脸亲了一口,说道,“你也有我。” 女人笑着搂紧她。 —— 真.下面 公主殿下真的超暖~ 26.除夕夜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日的雨一直淅沥沥地下到了凌晨,今儿门一开,一股子寒意扑面而来。 苏纪整夜未眠,一早,他召来子女们叮嘱,“该遣走的遣走,该和离的和离,莫要连累了人家。” 长子眼中含泪,“哪里就到这地步了,我们可是苏家啊,父亲!” 苏纪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腰背都驼了起来,他双目惨淡一笑,“儿啊,晚了!” 建兴四十年十一月初八,建兴帝以妄议国事、结党营私的罪名将苏纪逮捕入狱,并下令查抄其家产。 太子得知此消息后骇然,就要去为叔姥爷求情,东宫幕僚拼死拦住,“三思啊殿下,我等,已是自身难保了!” 太子脸色几经变幻,他身影摇晃,又哭又笑,“自身难保,哈哈哈,父皇啊,早知今日,何苦立我!” 幕僚们吓得跪倒在地,“殿下!!” 听到消息后同样骇然的还有司徒佩,她明明记得苏纪是建兴四十一年才下狱的! 莫非,是因她的重生才造成的变动吗? “殿下。”崔欣宜面带担忧。 司徒佩面色苍白,“宜儿,时间提前了。” 崔欣宜握紧她的手,直视她:“我知道,我倒认为不必介怀,咱们只把这一世当成唯一一世如何?前世如何,我们自不再去想。” 司徒佩神色几经变换,接着她回握崔欣宜,沉声说,“你说的对,佩受教了。” 难道没有前世的记忆我便不能活了吗?! 与此同时清源公主府,大皇女欣喜若狂,“好!好!好!” 她磨着后槽牙冷笑,司徒伦,没了苏纪,你拿什么跟我斗! 蔡若笙问,“殿下,是否派人……”他的手在脖子处比划。 大皇女神色一凛,往东面指了指。 蔡若笙隐晦点头。 大皇女捏捏眼角,最终说,“让我想想,你先下去。” “喏。” 蔡若笙离去时,遇上了驸马都尉陆兴鹏,他站定行礼,陆兴鹏却直接越过他,连半个眼神也懒得施舍。 蔡若笙盯着他的背影嘴唇一勾,拂袖离去。 近侍来禀,驸马求见,大皇女拧了眉道,“不见。” 近侍正要出去传话,大皇女又道,“回来。” 近侍走近,大皇女低声吩咐,“夜里让常家家兄弟来服侍,记得小心着些。” “喏。” 夜深人静时,蔡若笙站在寝殿外,听着里头隐约传出的淫声浪笑,身子几欲坠倒。 小厮劝他,“爷,回去吧,天寒了。” 蔡若笙呼出一口白气,声音比这天还冷,“那就,回吧。”转过身,他眼角有泪划下。 三皇子广交文人耳目众多,他将手中的消息看了又看,内心震动不已,他攥紧字条,气道,“欺人太甚!” 八皇子素有贤名,九皇女善于理财,十皇子尚武善战,这几人都属于大皇女一派,如今得了苏纪下狱的消息,无不欢喜。 无论是喜是忧,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很快,除夕夜到了。 司徒佩与崔欣宜着盛装一同进宫。 今年的除夕,司徒佩不再是孑然一人,也不必龟缩冷宫,而是被内侍恭恭敬敬地领到御座下首。 一路走来,百官无不起身行礼。 司徒佩脸上扬起温润的笑意,对每个人都如沐春风,听着身后传来的夸赞声,她面色不显。 期间她的眼神与崔旻、林穹等人相遇,也只是微微颔首,仪态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入座没多会,建兴帝携皇后到场,众人起身相迎。 宴会照例进行着,不知是不是因为苏纪一事,司徒佩晃了一眼发现,无论是建兴帝还是皇太子兴致都不高。 倒是大皇女那一圈,觥筹交错有来有往的,看着就热闹。 司徒佩收回视线,举了金樽对崔欣宜轻声说,“今年是我俩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往后也请宜妃继续指教。” 崔欣宜也举杯,低笑:“也请殿下继续指教。” 两人轻轻一碰,一同抿下杯中酒。 宴散后,两人都有些醉意,尤其崔欣宜不胜酒力一杯倒,她们各自洗漱后便早早上了床。 本以为就这样睡了,崔欣宜却不肯,她含糊地叫她,“殿下。” 司徒佩将人搂进怀里轻抚,“怎么了?” “亲亲。” 司徒佩低头吻住她,两人交换了一个湿热缠绵,又略带酒香的吻。 一吻过后,崔欣宜还是不肯睡,竟自顾脱起衣服来。 司徒佩瞬间不乐意了,她按住崔欣宜的手试探问她,“你是谁?” “崔欣宜。” 司徒佩又问,“那我是谁?” 崔欣宜转头笑,指她,“你是,殿下。” 司徒佩不肯,“说名字。” “司徒佩。” 好在崔欣宜瞧着迷糊,但神志还算清醒。 司徒佩又问,“那你脱衣作甚?” 不想少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我脱衣服,跟殿下,睡觉。” “不脱也能睡。” 少女摇手,“是脱衣服的那种睡。” 司徒佩最后问,“跟谁睡都脱吗?” 少女手一紧,“只跟司徒佩睡,你,你休想骗宜儿。” 司徒佩这才放心,她捏捏少女鼻子,“你哟!今日就穿衣服睡吧,醉了就好好休息。” 崔欣宜一听立马不依了,嘴一扁,“你骗人,你就是不肯跟宜儿睡,你嫌弃我。”说着小金豆还一粒粒直掉。 司徒佩既心疼又头疼,一边以袖子为她拭泪一边问,“那你要怎样呢?” 崔欣宜抽泣,“脱衣服。” 司徒佩很无奈,眼见少女嘴一撇又要哭,她立马投降,“好好,脱脱。” 将崔欣宜衣衫除尽,司徒佩用锦被将人裹紧,不料少女又道,“你也要脱的。” 司徒佩咬牙,她捏着少女的脸笑,眼神中蕴藏着危险,“莫要得寸进尺哟。” —— 脱,都给我脱! 27.上元佳节(二合一,h) 崔欣宜一脸天真地问她:“那你是不脱咯?” 司徒佩定定看她,最终泄了气,“我也脱。” 两具丝滑滚烫的胴体在锦被下相拥,怀中少女昏昏欲睡,女人却觉得越来越热,熏得人眼眶都红了,她轻咬红唇,喉咙滚动。 正这时,崔欣宜动了动,两人的浑圆蹭在一处,她炙热的气息洒在司徒佩的脖子上。 一时间什么克制都抛诸脑后。 司徒佩一把将少女压在身下,在她迷蒙的眼神中狠狠吻住了她,酒劲上头,女人的动作着实不算温柔。 少女被吻得气喘,她下意识地环住女人的脖子,但回应稍显迟钝。 深吻过后,女人在少女泛红的皮肤上一寸寸亲吻,留下一个个更深的痕迹。 “唔啊,好舒服。” 醉酒后的崔欣宜也更加豪放了。 司徒佩打开少女的双腿,俯下身吻住那处湿热秘境,她以舌头碾压,以贝齿轻咬,直让少女娇喘不已。 “就是那里,啊啊,殿下进去,进去。” 司徒佩照做,一手揉她豆蔻,舌头不断进出。 “宜儿好快活,嗯啊。” 少女双腿越夹越紧,动情之时竟自己揉捏起坚挺来,司徒佩见此哪里还忍得了,手用力一按揉,少女尖叫着攀了顶峰。 不等少女平息,激动的女人两指并拢,破开还在抽搐的甬道毫不怜惜地驰骋起来。 “姐姐慢点,宜儿要死了。” 司徒佩用力吻她脖子,手不停歇,喑哑喘息,“小混蛋,让你勾引姐姐。” “要姐姐疼,宜儿要姐姐疼……” “姐姐疼你。”司徒佩将她的手按到自己胸前,俯身吸吮她的双峰。 少女揉着司徒佩的柔软,在娇躯极速晃动中被极其舒爽的浪潮淹没。 “到了,宜儿到了,唔!” 司徒佩抽出手指,将少女的腿抬起,压了过去,她紧贴还在翕动喷水的滚烫桃源,爽得直抽凉气,她快速磨动起来。 崔欣宜崩溃哭喊,“不行,又要来了,宜儿会坏掉的。” 司徒佩吻着少女的腿,加快了动作,“那就给姐姐吧,乖宜儿。” “宜儿,宜儿要死了。”少女泪意涟涟地揉着自己的坚挺。 司徒佩要疯了,素雅端庄的脸上尽是潮红,她舔着红唇用力碾压蹭动,蛮腰晃成了虚影。 “啊啊,宜儿要尿了,呃啊!” 毁天灭地的快意席卷少女全身,她疯狂地往上顶,最后翻着美目轰然跌下昏睡了过去,脸上尽是餮足。 司徒佩被少女一股又一股的热液烫得也跟着到了,“嗯啊!” 她抱紧少女感受余韵退去,然后撑起身,牵着少女的手指以趴跪的姿势进入了自己。 “宜儿。” 水声阵阵,司徒佩咬唇,脸上溢满了情动,她看着少女的睡颜,心中越发激动。 “宝贝,你真棒。” 她坐起身,将少女的手压在身下,自己上下扭动起来。 这个姿势进得深,每一次都似乎要被顶穿魂魄,“啊啊。” 不多时,女人脱力般跌坐,少女指尖深深一勾,司徒佩抖着娇躯射了爱人一手。 余韵过后,司徒佩吻了吻少女的头顶睡了过去。 次日崔欣宜幽幽醒来,意识回笼的刹那,她面红耳赤地埋起了脸。这一动,又感觉身上有些酸疼脱力,昨夜也太不知节制了。 身旁的司徒佩还在熟睡,少女实在受不得身上的粘腻,她唤人进来伺候。 崔欣宜随意裹了件袍子进了浴房。 望春一眼看到自家姑娘身上斑驳的痕迹,吓了一大跳,“这……” 崔欣宜枕在岸边,羞急地催促她,“快擦啦。” 望春老老实实地给她擦背,心里把司徒佩骂了八百遍。 没多会,司徒佩也裹着袍子进来了,见望春也在,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且出去,待会再叫你们。” 望春白她一眼,大声回,“喏!” 人走后,崔欣宜过去牵她,“殿下,望春性子就那样,她也是心疼我,你别同她计较。” 司徒佩跟着下了水,轻笑,“她生气是应当的,你这红一块紫一块的我瞧着也心疼,是我不对。” 崔欣宜抱住她,凑近她耳边,轻语,“我愿意的。” 司徒佩拍拍她,“乖宝。” 崔欣宜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也是乖宝。” 女人温柔地笑弯了眉眼。 一身清爽后,两人又钻进重铺的被窝里睡回笼觉,外头天寒地冻,怀里温香暖玉,这日子即便是神仙也不换的。 再醒来时已是晌午,崔欣宜在女人怀里蹭了又蹭,见人醒了,赶忙道,“新年好,卿卿。” 司徒佩轻笑,吻她额头,“卿卿新年好。” 崔欣宜眼神晶亮:“我14了呢。” “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了。” 崔欣宜咬她脸,轻哼,“早就是了。” 司徒佩笑开。 大年初一吃斋,两人用过膳后便进宫给皇帝皇后磕头拜年,? 回到府中,两人端坐高位,接受阖府上下的叩拜。 赏赐必不能少,除开寻常的份例外,近侍们还有额外奖赏,比如初荷得了一支老山参,杨尚宫得了一匹缎面等诸如此类的体面。 大年初二,司徒佩与崔欣宜回崔府拜年。 崔府上下行宫礼后,两人再向长辈行礼,一通来往后,妻妻手中被塞满了封红。 “庆沅、庆嘉、庆麟……给小姑姑、姑婶拜年。” 司徒佩与崔欣宜相视而笑,给大大小小分发起封红来。 司徒佩不由得感慨,崔家四世同堂,竟真的就宜儿一位女孩,还被她给摘回家了。 崔庆沅年16,比崔欣宜还大些,已经成婚,尚未有子嗣,瞧着崔太爷和老太太的架势是十分想抱玄孙的。 崔家人多,待用膳时,光是桌子就摆了十余桌。 司徒佩与崔欣宜是不敢再饮酒了,与崔家人一块热热闹闹地用膳后便启程回府了。 初一一过日子仿佛就快了起来,一眨眼便到了十三,再过两天又是上元节了。 上元节有灯会,司徒佩与崔欣宜商量着那一天出府游玩。 上元节这天,宁国公主府厨房热气蒸腾,一口口沸腾的锅里上下翻滚着白花花的汤圆。 掌厨大勺一倾,几粒糯叽叽落入瓷碗,他高声喊,“谷兰姑娘,两位主子的好了,记得浇了桂花蜜的那碗是宜妃的。” 谷兰上前用食盒装了,一边说,“知道知道,走了哈。” “您慢走!” 汤圆软糯弹牙,糖馅儿甜度适中,很是不错。 “殿下可要尝尝我的?” “好呀。” 司徒佩端过她的碗舀了一粒吃下。 崔欣宜一脸期待,“如何?” 司徒佩抿了一口茶,轻笑:“甜了些。” 少女略显失落,“好嘛~”不过很快又笑起来,她嗜甜,旁人确实会觉得齁。 这天还是冷,两人要出门过节,自然穿上了御寒的裘袍。 一大一小美得各有千秋,她们的脸掩映在毛绒绒中,显得尤其矜贵。 两人乘了马车到西市,下车一看,天际还带薄青,这里已是灯火的海洋。 “火树银花合,花市灯如昼!”崔欣宜眸子晶亮。 司徒佩也觉得震撼,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回看花灯,没想到这样热闹。 她俩执手缓行,一路上看到有舞龙耍狮的,踩高跷的,变脸的,路旁还有猜灯谜的,卖吃食小玩意的。 人声鼎沸,行人接踵,侍卫愣是为二人开辟出一方天地来。 有那卖假面的小摊子,似乎以奇志异怪为原型,那假面做工精美,色彩鲜艳夺目。 司徒佩被崔欣宜拉着上前,见少女拿下一张红狐假面戴上,朝她娇俏地歪歪头,“姐姐,好看吗?” 司徒佩莞尔,“好看。” 崔欣宜喜笑颜开,朝老板道,“请给我拿两个。”她亲自为司徒佩戴上。 老板在一旁道,“您姐妹俩感情真好。”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夜空中有璀璨烟火绽放,遥遥看去,那个方向是京中七十二楼之首的丰乐楼所在。 司徒佩晃晃手,问她,“想去吗?” 崔欣宜笑,“嗯!” 丰乐楼高三层,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一行入内一看,人潮如织,金碧辉煌。 晋中先上前悄悄露了个牌子,伙计当即神色一凛,赔着十分小心地上前,“贵人雅间儿请。” 去往雅间的途中,司徒佩透过假面看到了好些熟面孔。 拐过角,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在墙上挥毫洒墨,一旁有个富态男人为他捧墨,诱哄他,“崔大家快写快写,您今晚的酒钱全算在金某身上!” 姓崔?那大概是当朝诗画大家崔重唤了。 要说这崔重唤乃是崔氏旁支出来的大才,但因其太过放浪形骸为建兴帝所不喜,一直未能得到重用。 听闻崔旻劝诫过几次,无果,之后便不再管。 现下才入夜不久他便满身酒气,他一转身,又见其竟衣襟大敞。 司徒佩顿时觉得父皇不喜也正常,因为她也不喜。 侍卫们肩一并挡住主子们的视线,一行人憋着气越过他。 入座后,两人在伙计的推荐下点了几个菜,又听伙计说这里有一款果酒,好入口,不醉人,于是赶忙看向司徒佩。 司徒佩莞尔,“那便来一壶吧。” 等菜的间隙,司徒佩又想到了崔重唤,于是问崔欣宜,“你与崔大家按辈分来说该怎么称呼?” 同时又疑惑,崔重唤是曾被崔旻耳提面命过的人,但刚刚,不管宜儿还是望春等人都像不认识一般,连声招呼也不见打。 崔欣宜面色无异,只说,“按辈分来算,我应当唤他九叔公的。早前常见他来府里走动,不知怎的又不来了,家里长辈只让我不要与他接触,也不知为何。” 说完吃起果子来,瞧着并不放在心上。 或许是闹翻了吧。 司徒佩也不过随口一问,正好酒上了,她亲自提壶给崔欣宜斟了小半杯,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在少女娇嗔的眼神中端起杯,笑着抿了一口。 倏而她眼神一动,因为她分明看到苏合的神色有不自然,于是不禁心生疑窦。 上菜很快,除开冷盘外,有水晶冬瓜饺、陈皮牛肉、什蔬羹,还有才兴起的羊皮花丝和炒南贝。 不得不说丰乐楼确有它的独到之处,司徒佩与崔欣宜都觉得不错。 漱口后,二人来到雅间儿外的露台赏景,俯看去,繁灯如昼,尤其花市街犹如一条金龙。 正这时,丰乐楼又放起了烟花,两人执手仰看。 近处看远比远处看来得震撼,即使很多年后,两人都不会忘记建兴四十一年的上元节,更不会忘记丰乐楼上绚烂的烟火。 又是一夜疯狂,崔欣宜累得睡去后,司徒佩徐徐展开王川给的字条,这一看,她原本慵懒的眸子结起了冰渣。 原以为这崔重唤只是放荡不羁,不想竟是个不知廉耻不顾人伦之辈。 时年,崔家长辈无意中发现他绘有许多崔欣宜的画像,起先还以为只是尊长的濡沫之情,但越看越不对,这厮分明是寄情于画! 要知道当时崔欣宜才8岁,而崔重唤,已是不惑之年! 司徒佩顿觉胃部一阵翻涌,又联想到那厮被广为传颂的几首诗,里头尽是些爱而不得的苦楚,心中更恨不得手撕了他。 然王川结尾附了一段话:崔公让我转告,歹人已受惩处,殿下再莫伤怀。 司徒佩立马想到崔重唤白面无须,顿时心中了然。 她抚着崔欣宜的发想到,就让那厮睁眼瞧着,煎熬至死。 …… 苏纪一事过去,就在大家以为太子也要跟着玩完时,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发生了。 起因是有一位国公世子酒后议论太子,后被建兴帝抓到宫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大不敬之罪打了他二十大板,并下旨训斥其父教子不严家风败坏,降为二等郡公。 这样一来,很多偷摸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司徒佩正好看到书上写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 多喝点对喝点?(ˉ﹃ˉ?) 28.风云涌动 司徒佩每日在崔欣宜的指教下练字,一篇《圣教序》写完,她放下了笔。 崔欣宜亦搁笔,她靠过来细看后,评价道,“笔酣墨饱,铁画银钩,殿下的字日渐进益了。” 司徒佩面色不显,但双目已然弯起,她嘴上谦虚,“全赖崔夫子教得好。” 崔欣宜骄矜点头,“那倒也是。”说完自己先笑起来了。 司徒佩忍俊不禁,接着她向侍女们问道,“车马可备好了?” 伽南笑回,“已经备妥。” 原是这两天崔老太太身子不大爽利,两人登门探望过虽说没什么大问题,但崔欣宜还是觉得不安心,加上崔六嫂算着也就下个月临盆,于是两人商定去城外的卧佛寺为家人上香祈福。 卧佛寺是从前朝延续下来的名寺,有百年底蕴,香火鼎盛,先皇的其中一位皇夫便在此落发修行。 两人此行低调,在山脚下了马车后拾级而上,也有很多如她们一般的百姓,都说这样才算虔诚。 碧空薄云,竹下清风,幽幽香火气,再加上日光懒懒地照在身上,十分惬意。 入了古朴的山门自有沙弥来引,遥见宝殿人头攒动,晋中上前与他耳语。 小沙弥闻言面色一变,他往司徒佩身上一瞥后,对着晋中点点头,接着恭敬一让,说,“贤檀越这边请。” 一行转至抄手游廊跟着来到一处庄严的殿宇,一看,牌匾上书天貺殿。 跨过门槛,入眼的便是三尊威严慈祥的佛像,有老僧相迎,“老衲忘尘,贤檀越里面请。” 司徒佩与崔欣宜双手合十,“有劳大师。” 在忘尘大师的指引下,两人不急不缓的开始点香祷祝。 一套下来后,他又邀二人往禅室饮茶,她们想了想答应了。 一入禅室便有一种宁静之感,三人一边饮茶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忘尘大师也是个能人,什么话题都能抛,又什么都能接。 闲聊过半,忘尘说起佛法,崔欣宜神色平淡,但司徒佩却表现得极为感兴趣,乃至最后竟寄名在此成了一名俗家弟子。 忘尘得了司徒佩的名讳后笑得越发开怀,“下回再来时,居士可直接来寻贫僧。” 司徒佩莞尔一笑,“那就有劳大师了,佩回府定设佛堂,每日参禅礼佛。” 忘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司徒佩回礼,并吩咐晋中添上香油。 从天貺殿出来,崔欣宜不解,“殿下何至于此,我瞧着那个大师倒像个大忽悠。” 司徒佩眼含笑意,“超脱世外恬淡无物,不好吗?” 崔欣宜恍然,立时也笑起来。 卧佛寺也是百姓闲暇时游玩的好去处,既来了,二人也顺势逛起来。 寺庙占地广,周边山景也秀美,逛累了,再坐茶摊喝碗凉茶,再是悠闲不过。 一行伴着斜阳往回走,正此时,后头传来撞钟声。 此情此景,崔欣宜倏而吟道,“古刹门外听钟磬,山僧背坐看红云。”说完扯扯司徒佩司徒佩的衣袖。 司徒佩沉吟一瞬,笑接,“若向人间说世事,只将此地作真情。” 崔欣宜看着她,澄澈的眸中似有秋水微漾。 司徒佩回府后果然命人开辟出一间佛堂来,于是她日常便多了参禅礼佛这一项。 佛堂里熏的是崔欣宜亲制的檀香,司徒佩闻着幽幽香气,偶尔还吟诗作对,有如: “禅室焚香读古偈,蒲团坐定悟前身。风尘荏苒经千里,光阴悠闲又一春。” 入夜,司徒佩与崔欣宜相依着闲聊,说到太子打人。 建兴帝先前的一波操作让司徒伦整日神不守舍,一边觉得自己这太子算是当到头了,一边又觉得‘父皇还是爱我的’,他的地位不可撼动。 这样一来司徒伦行事越没有章法,他以前只是对身边人动手,现如今稍有人让他不爽利,管他是王公大臣还是侍卫奴才,堂堂太子竟跳起来打人,下手还没个轻重。 光是传到司徒佩耳朵里的就有汝南王司徒俊,那是他们的堂兄弟,建兴帝的侄子;还有左屯卫将军常安、诸卫左司阶林珊,这是林穹之孙。 如今参他的奏本在御前堆成了山。 崔欣宜靠在司徒佩怀里,声音绵软,“太子这是要自暴自弃了吧。” 司徒佩抚着她的发轻声道,“弦绷得太紧是要断的。咱们最近要更加约束下人才是,你也顺便让人给崔府带个话,让他们务必小心行事。” 崔欣宜蹭她,灿然一笑,“知道啦,卿卿。” 司徒佩温笑着吻她,两人柔软一碰,顿时交缠起来,相互贪恋地攫取对方的气息。 不知怎的,两人本是一头一尾来事的,在一起久了后,竟变得一块来了,最多也不过相差一两天。 今天便是二人来事的日子,于是浅浅亲昵过后便相拥着睡了。 才两日,听说建兴帝龙体抱恙还停了早朝。 司徒佩与崔欣宜商量过后,让人备了车往宫里去。 两人此行十分低调。 马车上,司徒佩显得从容不迫,崔欣宜正色道,“殿下,我们此行只尽孝道不管其他,也万莫与他人相争。” 司徒佩笑着握住她的手,“知道的。” 飞霜殿门外已经候了好些人,可以是除了司徒佩、太子和大皇女基本都在了,也都带着家眷。 三皇子看到她眼底有嘲讽意味,“老十一这超品公主的派头是越来越足了。” 司徒佩知道他嫌自己来得晚,于是淡淡一笑,“不若三皇兄消息灵通,再加上离得远,这才慢了。” 小十二一脸天真地接:“三皇兄,你比八皇子兄住的近,怎也来得迟了?” 小十三与小十五在一旁眼睁睁地盯着他。 三皇子见有人帮手也不好把事闹大,只得悻悻闭嘴。 司徒佩看向崔欣宜,说好不争的。 崔欣宜朝她安抚一笑,还偷偷眨了眨眼,司徒佩将笑意敛入眼底。 —— 有人看吗~让我看到大家的小手手。 纯百真的好冷哦??^?? 要大家的珠珠留言才能感到温暖。 29.那里……有点痒(二合一,h) 没多会,大皇女来了,驸马落后她半步一手前端一手背后,步伐四平八稳,自成一股风流。 他们两人成婚近三十载,是众所皆知的恩爱,连建兴帝都夸过二人十分般配。 大皇女目光一扫,不知在谁身上停了一瞬后移开,转而跟八皇子一行站在一块。 待到皇太子出现时,周遭霎时空气凝住,大家屏气凝神,生怕不小心惹了这凶神不快。 好在此时殿门打开,程太监揣着拂尘出来,笑道,“太子殿下,诸位殿下,陛下有请。” 大皇女笑得一脸谦和,“有劳程太监。” 皇太子以眼角睨她,发出冷哼,一甩袖首先跨了进去,大伙陆陆续续跟着进,司徒佩与崔欣宜缀在后头。 建兴帝脸色比以往苍白,他靠在龙榻上,牵着小十二的手,幽幽道,“不过小疾,何须如此兴事动众。” 小十二刚想开口,大皇女立马一脸担忧,“父皇勤政爱民日理万机,但您龙体贵重,哪怕一丝一毫也牵动着天下人的心,万望父皇保重才是。” 建兴帝似笑非笑,“你倒教训起朕来了。” 大皇女及驸马赶忙垂首,“儿臣不敢。” 建兴帝眼神在他俩身上一转,不咸不淡道,“朕知道了。” 后面基本不过一些场面话罢了,倒是小十二领着小十三、小十五围在建兴帝身旁,逗得他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司徒佩眼中透着艳羡,在与建兴帝眼神接触的瞬间赶忙低头,她默默抿嘴,将露出一角的东西塞回袖口。 建兴帝清了清嗓子,问,“十一,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还不舍得拿出来?” 众人目光齐聚,司徒佩低眉行礼,“儿臣不敢。”说着素手一抽,是一卷洁白的白鹿纸。 崔欣宜适时接道,“禀父皇,这是殿下彻夜抄写的佛经,为了祈佑您龙体康健。” “宜儿!”司徒佩作嗔怪状。 建兴帝:“拿上来。” 程太监就要上前,被帝阻止,“她自己不会拿吗?” 程太监赶忙赔笑,“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司徒佩上前递呈。 建兴帝看她一眼后徐徐展开了纸卷,这是一篇金刚经,他逐字看去,片刻后道,“这是你写的?” 司徒佩回,“是儿臣手书,怕不能入父皇的眼,这才……” 建兴帝打断她,“畏畏缩缩,半点做公主的样都没有!你合该跟你的兄姐们学一学做皇子皇女的派头。” 一言出,众人脸色各异,一时间不知建兴帝在骂谁。 尤其一直被冷落的皇太子,脸色更是黑得如墨汁一般。 司徒佩面不改色,只不急不缓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建兴帝脸色稍霁,“不过字有些长进,确有将朕的话记在心上,不错。” 司徒佩面色一喜,“都是宜妃教得好。” 建兴帝目光在她俩身上一转,“你快将身子养好才是,堂堂公主成日躲在后宅,不成体统。” 司徒佩心猛地一跳,“儿臣遵旨。” 众人告退后,建兴帝问,“你观我这一众子女,何如?” 程太监满脸堆笑,“龙子龙女们自然超群绝伦。” 建兴帝冷哼,“老货!你也来敷衍我?” 程太监尾指一动,斟酌道,“老奴斗胆,我瞧着静安王(六皇子)、德平王(八皇子)、宁国公主、襄城公主(十二皇女)、十三皇子与十五皇女至诚至孝。” 其余的就是心思不纯呗。 “十一……怎么说?” 程太监语气中有几分向往,“老奴从公主殿下身上看到了她对君父的孺慕之情。” 建兴帝沉吟,孺慕吗…… 回到府上,摒退众人,崔欣宜轻语,“殿下,陛下是让你早日上朝呢。” “不急的。” 崔欣宜黏过来,“可巧六嫂最近也要生了,届时我们去请教请教祖父?” 司徒佩拉过她的手,展颜笑,“听你的。” 之后几日,司徒佩延医问药,得了好方子便往宫里送,但她也不进门,只教给程太监便离开。 建兴帝原本有些着恼,但一想到老程曾说的“诚惶诚恐”,便也不去计较她的小节。 程太监呵呵笑,“若公主殿下为了取悦圣心,那她会做得更加周全才是。” 建兴帝无奈,“她这孝敬的我心中不是滋味。” 程太监回他,“陛下,来日方长嘛。” 建兴帝轻嗤,“愣头青。” 崔欣宜评价司徒佩的做法,笑她,“愣头青。” 司徒佩一扬眉,逼近她,声音低沉,“说谁呢。” 崔欣宜窃笑躲开,“说你呢。” 司徒佩将人困在床角,挠她痒痒,“好无理的小女子,孤要重重罚你。” “殿下饶命,咯咯~” 两人娇笑连连,她们玩闹着,脸上俱染上些薄红。也不知从何时起,两人的嘴唇贴在一块炙热地亲吻起来,温香的气息近在咫尺,足以让人忘情。 司徒佩将人带起来,一边吻一边将少女压回枕上。少女满脸情动,将女人环得紧紧的,身子下意识地蹭动。 两人换气之际,司徒佩呢喃,“宜儿,你真的越来越美了。” 崔欣宜抚她的脸,“那你可要疼我一辈子。” “好。” 司徒佩再度吻她,衣物翻飞间,她进入了她。 “呃,殿下。”崔欣宜抬腿勾住女人的腰,深深地看着她,白到发亮的娇躯上下晃动。 少女已经渐渐褪去了青涩,小脸越发清冷倾城,司徒佩作为见证人,更是心醉到无以复加。 她忽然有种危机感,于是动作越快,吻得也越深,少女没多会便去了。 司徒佩却趁着少女登顶之际再度猛冲。 少女如泣如诉,“不要,殿下,啊唔。” 司徒佩吻她耳后和颈脖,娇喘着问,“宜儿爱谁?” 崔欣宜抖着身子颤声,“爱殿下,最爱殿下,要亲亲。” 司徒佩将其吻住,动作不停,很快的,少女又要迎来一波顶峰。 伴随着屋外的电闪雷鸣,崔欣宜舒爽到抽泣,她自喉间发出呻吟,又娇又媚。 就在登顶的那一刹那,望春冲到榻前,高声禀报,“崔府六少奶奶生了!” “呃啊!”崔欣宜腰部一挺,美目一翻,抖着身子洒出热液。 夜半,穿戴齐整的两人匆匆上了马车,只崔欣宜脚步有些虚浮。 而望春,独自一人在前殿跪着,欲哭无泪。 马车里,崔欣宜总感觉坐得不自在,她动了又动。 司徒佩柔声问,“怎么了?” 崔欣宜说了句什么,奈何外头雨势大,司徒佩没有听清,于是倾身。 崔欣宜咬咬唇,眼一闭,“那里,痒……还,还有黏黏的,流出来……” 司徒佩眼神变得复杂,她在昏黄火光中红了脸,“那,这,这该如何是好。” 少女捶她肩,娇嗔,“都怪你。” 司徒佩抿抿嘴,她俩就像疾驰的马儿忽然硬生生地停下,她也不好受的。 崔欣宜目光如水,气息湿软,“姐姐帮帮宜儿。” 司徒佩轻咳,目光游移,“这如何使得。” 少女清丽的脸上泫然欲泣,“坏蛋!你不爱我!” 深夜,暴雨,封闭的马车。 司徒佩心一横,将少女揽入怀中,在她耳边气音,“断不可叫出声。” 崔欣宜急喘一口气,眼中有电芒闪过,她回以气音,“嗯。” 于是女人搂紧少女,闻着她身上的温香,吸吮着她耳后的软肉,素手探入她的裙底,有节奏的按揉起来。 少女滚烫着脸埋入女人脖子,急促的呼吸一阵接着一阵。 “小妖精。” “是殿下的小妖精。” 外头响起一阵雷鸣,崔欣宜捂紧嘴唇颤着身子倒在女人怀里,细长的手臂无力地滑落。 司徒佩将人揽紧,有些难耐地咬住少女耳垂,她忽然有种打道回府的冲动。 马车直接停在了崔欣越的院子外,司徒佩执着崔欣宜的手下了马车,此时这里灯火通明。 崔让崔欣越来迎,得知六嫂生了个大胖小子,崔欣宜又惊又喜,“怎么这样快就生了?让人没个准备。” 崔欣越笑得见牙不见眼,“可不是嘛,说生就生了,都没来得及告知亲友。” 几人沿着檐廊来到堂屋,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崔老太太见到二人,眉心微蹙,“这么大的雨怎好过来?” 崔欣宜上前牵住老太太的手,笑道,“恭喜老太太做新曾祖母了。” 老太太嗔她一眼,眼睛都笑弯了,“都是老天垂怜,让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享这天伦之乐。” 崔欣宜不依,“祖母~” 闲聊过后,司徒佩与崔欣宜去看了小外甥,两人将准备的长命锁送出。 至于产妇现下正在歇息养神,不好去打扰。 为免奔波,两人崔府歇下。 上床之前,崔欣宜让人带话回去,“叫望春起来吧。再告诉她,下回还这样鲁莽无状,定不轻饶。” “喏。” 一转头,看司徒佩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崔欣宜立时通红了脸,她啊呜一口咬住女人下巴,怒瞪,“你还笑!” 司徒佩摇头,“不笑了。” “哼。”崔欣宜枕着她的手臂,手脚往她身上一架,“睡觉啦。” 司徒佩掖了被子,柔声道,“睡觉。” 次日起身,天依旧未放晴。 崔府来了不少宾客,尤其六嫂娘家人一溜的虎背熊腰,往那一站像一座小山。 他们见司徒佩在此赶忙行礼,“问宁国公主殿下、公主妃安。” 司徒佩面含笑意,“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六嫂云柳,其父乃归德将军云锡。 云将军膝下三子三女,除了小女儿云柳,其他全随了他这个大老粗长像,可把老两口愁得不行。 不想祖坟冒青烟,小柳竟与崔氏小六爷看对了眼,如今这孩子一生,也算是在崔家站稳脚跟了。 崔氏如今人多嘈杂,司徒佩与崔欣宜商量着,去看过六嫂后再用了午膳便打道回府。 下午,两人辞行,崔旻与老太太虽然想留但也怕人多冲撞了,只得令崔让与崔欣越一路送到大门口。 临行前,崔让悄悄递出个条子给女儿,崔欣宜不露痕迹地收下。 回到公主府,两人一齐看字条,上面写着,:不露其长,恐见其弃;过露其长,恐见其疑。 司徒佩眉心微动,显然有些困惑。 她与崔欣宜对视一眼,心中不免猜测,“或许是崔公得了什么消息。” 崔欣宜也有此猜想,她提议,“我找机会再回去问问吧。” 司徒佩不赞同,“还是静观其变。” 她现在只是一个空有虚衔的公主,除了有微薄贤名外,半点才名未显。 崔氏百年大族不可能将鸡蛋全放到一个篮子里,光是她知道的,崔谨与三皇子交往甚密,崔诚在八皇子身旁效力。 这次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个考验呢? 崔欣宜握紧她的手,一脸坚定,“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一直陪着殿下的。” 司徒佩回握,温柔地看她。 说静观其变,司徒佩便真的恢复了闲云野鹤的做派,每日只顾练字下棋,参禅礼佛。自打建兴帝身体好了后,她便连宫门也少进了。 这日,司徒佩搁下笔,瞧着这雨连日连日地下,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果然次日,一道谕旨将她诏进了宫。 临走前,崔欣宜一脸担忧,司徒佩轻抚她的脸,温声道,“等我回来。” 司徒佩走后,崔欣宜捏紧了帕子,她想了想,吩咐说,“备车,去崔府。”然而片刻后又道,“算了,不去了。” 她要相信殿下。 司徒佩被领到泰和殿偏厅,程太监见她来,脸上堆笑,“殿下稍候,陛下正与各省各部的几位大人议事。” 司徒佩眸光微动,温声回,“有劳大监。” 不多会,建兴帝宣见。 司徒佩端手入内,里面仅有帝一人。 “儿臣问父皇安。” “免了。下这么大雨叫你来,是有事让你去做。” 司徒佩面露一丝惊讶,接着道,“儿臣遵旨。” 建兴帝哼笑,“连什么事都不知就敢答应?” 司徒佩低眉垂首,“食君之禄,父皇交代的事作为子女断没有推辞的道理。” 建兴帝指尖点了点,又问,“不怕办砸了?” 司徒佩声线微扬,“儿臣只知遵父命,不怕办砸。” 出得泰和殿,司徒佩抬头,见雨铃在风雨中飘摇作响,她轻轻一笑。 —— 谢谢大家的喜爱与支持,有你们的鼓励我笔杆子哗哗的ε?(?gt; ? lt;)?з 每一则留言都会看的,但我是个高冷的小h文作者(不是)。 大家放心收藏,预计字数在20w哈,kiss~ 30.权柄在手 司徒佩刚下轿崔欣宜便迎了上来,“殿下。” “雨大,进去说。” 寝殿内,伽南等人上前为她换上干爽的的衣裙,等人退去后,她才幽幽开口,“陛下让我追缴国库欠款。” 建兴帝一朝以来,多有朝臣向国库借钱,建兴帝仁慈不忍催缴他们的欠款,以致于国库空虚。 如今连日下雨,宏河决堤,哪怕从苏家抄来的钱也只是杯水车薪,朝廷实在拨不出钱粮来赈灾。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呀!崔欣宜眉心蹙了蹙,“这里头牵扯诸多,殿下想如何追缴?” 司徒佩点点她:“小小年纪别皱眉,会老的。” 崔欣宜不依,“诶呀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孙子曰:不打无准备之仗。 司徒佩第一时间清查账目,为此,她与崔欣宜亲自上门,请了神算七哥崔欣彤来助阵。 崔欣彤起初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哟哟哟~堂堂公主殿下连个门客幕僚都没有,也忒寒酸了些。” 崔欣宜当即瞪眼叉腰,“让你去你就去,怎这样多话!” 于是崔欣彤立马收拾起行李,灰溜溜地一块到了公主府。 司徒佩累了有人捏肩渴了有人倒水,崔欣宜还老赶她去歇息,自个儿顶上去。 崔欣彤在一旁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发誓下回再来他就是狗! 经过清查,国库共计欠款达到了一千万两! 此次赈灾空缺二百万余两,也就是说至少要追回三成才行。 司徒佩细细将这些人看了,沉吟了半晌后决定进宫面圣,再回来时,她手里多了快御赐令牌。 而此时,公主府门房里的拜贴也堆得像山一样高,这些个王公大臣都仗着司徒佩脾气好,纷纷想来走后门。 不想司徒佩竟不接拜贴,反而发出帖子邀请了一部分人来公主府饮茶。 这些要么是追随太祖入关的功臣之后,要么是建兴帝年轻时提拔起来的,还有些是皇亲宗室。 大家都知道这是鸿门宴,有些人直接称病推辞。但司徒佩不管,反正陛下调了右翊卫供她驱使,她便直接让将士把人抬上门来。 这般做法,参她的奏本自然堆了老高,连同个别皇子皇女对她也颇有微词,毕竟她对于他们塞过来“暂缓催款”的字条选择了视而不见。 将人请来后,她以好茶款待,并向众人真诚赔礼,“风雨交加,辛苦诸位跋涉而来。” 接着不紧不慢地说起先祖们在塞外生活的不易,说太祖入主中原后大伙儿又历经了怎样一番磨难才有了如今的生活,忽然她话风一转,沉声道: “此次灾民逾百万,百姓们活不下去是会造反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大胤到此危急关头,诸位再莫独善其身了。” “孤保证,只要大家在五日内还清欠款,不论之前是借款去民间放贷的还是做买卖的,既往不咎。反之,罪加一等。” 这一批走后,司徒佩又请了一批来,这些多是些底层小官,属于实在清贫只能借钱度日的。 她与他们设身处地的聊了聊,当聊到俸禄不足以支撑家用,加之迎来送往更是雪上加霜时,立马就有人拍案高呼:“殿下英明!” 司徒佩轻轻一叹,“圣上听闻诸位之苦,决定从大内垫上部分为诸位还账,剩余的务必在明年年底前还清。还有,往后可不能再借了。” 臣工们感激涕零:“陛下圣明!殿下英明!” 司徒佩务求不漏一人,该还钱的,哪怕在天南地北也都发出了政令。 五日期限到,司徒佩收到手里的欠款还不足五十万。 司徒佩也不急,她还气定神闲地与崔欣宜一块到崔府喝小外甥的满月。 众人只以为她黔驴技穷之时,她出手了。 那是一个薄雾未散的清晨,早起的百姓分明听到一阵如雷的马蹄声。 只见一队骑兵自雾里冲出来朝南边疾驰而去,尾巴处还坠着一辆马车,车夫手里的鞭子都挥出火星了。 司徒佩感觉自己要被颠散了,她发誓日后一定好好练习弓马。 “吁~殿下,到了!” 司徒佩整好自己的仪容,不露声色地下了马车。 右翊卫将军阚勇下马行礼,“禀殿下,将士们已经将整个靖康伯府包围了。” 司徒佩抬首看了眼这个完全不合规制的大门,手举令牌沉声道,“阚将军,走吧。” 这么大的动静里头的人不可能不知,无非龟缩罢了。 阚勇高喝,“皇令在此,靖康伯府速速开门!” 大门吱呀打开,里头跪了一地,靖康伯李顺承眼中带着祈求,“殿下开恩!” 司徒佩看也不看他,冷冷下令,“给孤搜!” 阚勇高喊,“殿下有令,搜!” 将士们鱼贯而入。 有人给司徒佩搬来太师椅,她徐徐坐下。 阚勇则两锏一扛,如山般立于她身后,一双虎目炯炯地注视前方。 最终右翊卫从靖康伯府中搜出金银财宝折合白银三十三万两,而他的欠款才五万余两。 司徒佩听到回禀,将茶盏重重一放,目光如电,“将其阖府收押,听候发落!” “喏!” 接下来几天,她又领着右翊卫相继查抄了都官主事杨宽、秋官员外郎东方启的府邸,这三人及亲眷悉数收押。 罪名很快定下,由建兴帝御笔朱批:三人斩立决、家眷为奴、财产充公。 谁都想不到宁国公主竟这么豁得出去,半点不怕得罪人。 如此一来,公主府的门槛差点没被踏破,短短半月时间,她收回京畿与地方欠款足有三百余万两,算是彻底解了朝廷的此次燃眉之急。 这一波,她又收获了大批威望,还让众人看到了她的能力。 连崔旻都夸她,“分而治之,直击核心,高!” 然司徒佩就此收手,上交权柄后再度称病不出。 崔欣宜搂着司徒佩狠狠地亲了一口,“殿下真棒!” 司徒佩嫣然微笑,“多亏了宜儿提点。” 想当初司徒佩从宫里请了令牌回来后,一开始抱着做孤臣的姿态去做,无非全部限期归还,不然一视同仁一律施以铁腕手段。 但崔欣宜说了句,“一阴一阳之谓道,殿下行事当刚柔并用才好。” 于是司徒佩改变方略,秉承做人务虚,做事务实的原则,这才有了今日的成果。 崔欣宜喜道,“能做殿下的贤内助,宜儿万分有幸。” 司徒佩亦笑,“能得此贤妻,是我三生有幸才是。” —— 司徒佩:哎呀哎呀又病了~ 31.又是一年观莲节(加更,大家周五快乐) 司徒佩下令将北边院子规整成跑马场,又差人去东郡挑了几匹好马回来,她的日常便又多了练习骑术这一项。 崔欣宜也颇有兴趣,两人时常驰骋于其中,时常有银铃笑声传出。 崔欣宜正悠哉悠哉地骑马,一人骑着匹黑马咻地从她身旁飞过,吓得她一个激灵。 司徒佩心疼,扬声道,“你别吓她。” 王川哈哈大笑,“他娘嘞,我做梦都想骑上这么一匹好马,得劲!” 司徒佩无奈,追上去与崔欣宜并驾齐驱,“没事吧。” 崔欣宜笑,“殿下太小看我了。” “莫走神,别摔下去了。” “知道啦~殿下快来追我。驾!” “慢点,驾!” 不知不觉又要到观莲节。 去年的观莲节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司徒佩一直觉得愧对崔欣宜,于是今年便亲自料理。 她事先定下了轻风细雨楼最好的房间。一年时间,周昭仪诞下皇十八女被封妃位,徐问焘身价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画舫必不可少,除此外,她还命人寻了一叶乌篷小船,这种船能够直接深入莲花腹地,想来宜儿必定喜欢。 到观莲节这天,一行浩浩荡荡地出发,两人依旧盛装打扮,不同的是,去年两人还稍显生疏,如今自不可同日语。 崔欣宜眼珠子一转,凑近司徒佩耳边低语。 司徒佩白皙的脸庞肉眼可见的红了,她斥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我还要不要见人啦。” 崔欣宜咯咯笑起来,“殿下可真不经逗。” 司徒佩嗔她,“轻浮!孟浪!”想了想又道,“登徒子!” 崔欣宜笑得更欢了。 到了清瑶湖,一行上了画舫,在碧波潋滟清雅荷香中,司徒佩与崔欣宜悠然赏景。 有那不懂事的将画舫靠过来意图递贴拜访,司徒佩一律回绝了。 自从追缴国库一事后,她在朝中的名望水涨船高,尤其在底层官员心目中,她隐隐有超越德平王的架势。 司徒佩原本神色悠然,但遥遥看见岸边那一道人影时,她眉眼瞬间冷了下来。 崔欣宜问她,“怎么了?” 司徒佩下颌微抬,“他怎么在那?” “谁?”崔欣宜抬眸望去,“九叔公吗?” 司徒佩眼眸更冷了,她分明看到崔重唤的目光往这边瞟。 崔欣宜不明所以,“在便在了,他去年不也在吗?” 司徒佩美目微睁,“去年也在吗?” “是呀,也在那处,我记得上岸时还与他对视了呢。不过殿下当时魂不守舍的,不知道也正常,他怎么了?”崔欣宜歪头看她。 司徒佩心中冷哼,下令道,“将船开过去。” 崔欣宜更迷惑了,“殿下。” 司徒佩捏捏她鼻尖,似笑非笑,“安静些。” “好嘞。”崔欣宜拭目以待。 崔重唤被许多年轻女子围着,他素有才名,写的诗尤其深情,在香闺中广为流传。 他表面与她们谈笑,余光却一直盯着那抹倩影。 她更美更有韵味了,她举手投足间的风姿,像极了这初夏的风轻柔地挠在他的心尖上。 他萎缩的喉结上下一动,张口吟道,“相看情重更难忘,珍重殷传玉几行。何时共看西窗月,细说离愁到夜长。” 引得一众女子捧心尖叫。 崔重唤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得意,然而转眼,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她身边那个女人,竟生生地踏碎了他虚妄的梦。 司徒佩抚着脸轻嗔少女,“让你抱一下,怎地亲上来了,不成体统。” 崔欣宜俏皮一笑,歪歪头,“就要,待会殿下就带着唇印下船吧。” 司徒佩笑着将人揽入怀中,“惯你作怪。” 她背地里使了个眼神,王川正嘴里叼着根野草吹风呢,接到眼神后眉毛一挑,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从司徒佩怀里起来,崔欣宜若有所思地看向某处。 王川寻了个机会将落单的崔重唤蒙着脑袋狠揍一顿,压着嗓子道,“不该肖想的别瞎惦记,再敢抛头露面,小心脑袋搬家。” 傍晚时分,司徒佩与崔欣宜乘坐乌篷船深入荷花丛。 晚霞彤红,晚鸦声声,两人剪花采莲,不亦乐乎。 等到天际青苍,二人登楼用膳。 徐问焘依旧来请安,崔欣宜心情好,赏了他两朵莲花。 徐问焘受宠若惊,“谢宜妃赏!小人定好生拿宝瓶养着,早晚为其换上清瑶水。” 崔欣宜被他逗得捂嘴笑,司徒佩见她高兴,笑意一直没有淡下来过。 徐问焘顺势道,“蒙宜妃厚赏,小人就以这桌莲花宴答谢了,望殿下与宜妃莫要嫌弃才是。” 司徒佩敛袖举盏,“那我二人便却之不恭了,孤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徐问焘将酒盏放低,与之轻轻一碰。 一杯过后,他便识趣地退下了。 晚膳过后,两人来到河边放花灯,这里游人如织,河道两旁有京防卫巡逻。 她们放的是一盏并蒂莲,寓意永结同心。 崔欣宜眼中的光比这河里的星星点点都璀璨,“殿下,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司徒佩被她蛊惑到移不开眼,温柔一笑,“好。” 夜渐深,众人纷纷家去,热闹过后的街道尽显萧索。 一个褴褛的身影在路边摇晃,他晃了晃酒壶,没了,空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他踉跄着跌在青石板上,嘴里呢喃:“欣宜……” 建兴四十一年夏,因宏河决堤,大胤出现百年难遇的水患,帝下罪己诏望上天怜悯苍生,不要再让百姓受苦。 还下旨今年减税三成,并加试恩科,邀天下举子于今年秋赴京科考。 消息一出,天下无不欢呼雀跃,崔府除了垂髫小儿,几乎倾巢而出。 司徒佩听闻这个消息后出了神。 与此同时泰和殿。 建兴帝一捏眉心,程太监立即上前为他揉额头,“陛下,歇会吧。” 帝闭目叹息,“每每科考,中第者逾半出自门阀士族,底层百姓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程太监不敢吱声。 32.厌胜 阴沉的天幕下,宽阔的御道上,司徒佩一人孑然独立,她举目望去,远处似有沙尘袭来,近了才发现,那是奔腾的千军万马! 她脊背发凉,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凶恶之徒离她越来越近,近得能闻见他们身上的汗臊味。 她心跳如雷,眼睛一闭打算接受死亡的命运,然而如泄洪般的人潮竟直接越过了她。 她惊愕,这时景象一转,竟是血流成河的皇宫,那些她眼熟的,陌生的面孔皆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她骇然倒地,一转头,她瞳孔骤然放大,她看到,她看到她的父皇,她父皇的妃子们,她的皇兄皇姐皇嫂姐夫……他们浑身浴血,像破布一样被堆迭成一座小山。 一股寒意从后背骤然升起,司徒佩无助地四顾,宜儿,宜儿你在哪! 在她心急如焚之际,景象又一转,她回到了公主府,却发现这里只剩断壁残垣,目之所及俱成焦土。 她自喉间发出哀鸣,扑向那一具具漆黑的尸体,一边恸哭一边寻找,宜儿,宜儿…… 忽然景象又一转,她出现在了崔府门口,她目睹四周被屠戮暴虐的百姓,一时间什么风度仪态,礼仪教养都顾不得了,只拔腿跑向崔府大门,本以为紧闭的门被她轻而易举推开,然而,又是一处人间炼狱! 房梁上吊着的,分明是上百口崔氏族人! 她看到了崔旻,看到了崔老太太,看到了崔六哥,看到了每一个她熟悉的崔家人。 她神思恍惚,只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她看到了一个人,她躺在地上,衣衫不整。 司徒佩不敢再往前,不,不…… 最终,她还是忍着噬心的疼痛踉跄上前,待看清此人的脸,她绝望了,宜儿,真的是她的宜儿…… 她瘫倒在地,膝行过去将人按进怀里,仰头望天,眼中尽是痛苦决绝,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啊!!! “殿下,殿下!” 崔欣宜的叫喊惊醒了外间守夜的人。 望春举着灯盏进来,“姑娘,怎么了?!” 崔欣宜万分焦急,“快请御医!!!” 只见司徒佩面如金纸汗如雨下,双目紧闭着嘴里一直呢喃不停。 望春惊叫出声,“我这就去叫人!” 一时间,公主府灯火四起。 同样被惊醒的还有王川,他拦住个内侍问,“里头怎么了?” 内侍苦笑,“川大爷别为难小的了,我还有活儿呢。” “嘿,你嘴是严嘞。”王川眼一瞪,正巧看到晋中领着人行色匆匆地出来,他赶忙拦下,“晋总管!” “诶哟我……”晋中吓得直拍胸口。 王川问:“里面发生啥了?” 晋中见是他,低声快语,“殿下病了,我得去通知崔府,先走了。” 病了? 王川拧起了眉,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约莫半炷香时间,几位御医拎着药箱来了,崔欣宜赶忙前迎,“有劳几位,烦请给殿下看看!” 为首的那位立马诊起脉来,偌大的宫室悄然无声。 崔欣宜捏紧帕子于胸前,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床上之人。 终于,老御医收了手,缓缓道,“殿下这是受了惊,老朽开个方子出来,只需每日服用即可。” 受惊? 崔欣宜心强笑道,“谢过王太医,只是不知殿下何时转醒?” 王太医答的模棱两可,“或许今日,或许明日,皆有可能。” 御医走后,崔欣宜立马让人煎药。 半碗药下去,司徒佩面色虽好了一些,可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瞧着依旧痛苦,崔欣宜心急如焚。 初荷在一旁暗暗抹起泪来。 正这时,杜衡来禀,说王川在外头请见,还带了个人来,说是有法子治好司徒佩。 崔欣宜看着司徒佩,思索片刻后道,“让他在外殿候着,我待会出去。” “喏。” 见到崔欣宜,王川一抱拳:“宜妃安。” 少女直截了当地问,“你确有救殿下之法?” 王川看了看左右,崔欣宜道,“直说无妨。” 王川这才道,“我带来个老友,宜妃可以先叫她给殿下看看。” 崔欣宜目光如炬,“可靠吗?” 王川点头,“可靠嘞。” 来人是个样貌平平的道姑,她给司徒佩看过之后,语气笃定地道,“贵人这是中煞了。” 崔欣宜心中一惊,“道长,敢问这是何意!” 正巧这是晋中来回,说崔父崔母以及崔小六爷来了。 崔欣宜瞬间像是有了主心骨一番,她赶忙道,“请到前殿用茶!”又对女道说,“道长稍候,我即刻就来。”说着使了一个眼神,杜衡将女道暂请出去。 此时天刚泛鱼肚白,崔欣宜看到崔母瞬间眼眶一热,“母亲。” 崔母上前牵住她,“殿下如何了?” 崔欣宜同家人转述女人的话,崔让神色一凛,“中煞?” 崔欣宜顿时心里一紧,“父亲,这是怎了?” 崔让低声道,“殿下别是被什么人下了厌胜之术。” 这下不说崔欣宜了,连带崔母和崔欣越都神色俱变。 崔欣越:“这可是禁术啊!这不是找死吗。” 崔母瞪他一眼,“说什么呢!”说着又催促起崔欣宜,“走,咱们一块去请那位高人,务必让她将殿下治好。” 崔欣宜强忍泪意,“嗯!” 女道名唤屠休,依她之言,寝殿内除了最亲近之人,其余全部退避。 崔欣宜见她左手举银钵,右手执银杵在钵口徐徐滑动,发出空灵的声音,嘴里絮絮低语,突然,她猛然一抬头双眼怒睁,同时发出强有力的低喝,“叱!” 顿时床上之人如鲤鱼打挺,接着发出剧烈的咳嗽,司徒佩醒了。 “殿下!”崔欣宜冲想过去又迟疑,等屠休点头,她才过去将人拥住。 司徒佩咳了好久才停,她两眼布满血丝,似是不敢相信般看向崔欣宜,声音凄楚,“宜儿……” 崔欣宜哪里见过她这样绝望脆弱的模样,再也抑制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一夜兵荒马乱,终于随着司徒佩的苏醒平静下来。 崔欣宜问司徒佩,“殿下,你梦到了什么?” 司徒佩心有余悸,一字一顿道,“天街踏尽公卿骨,府库烧成锦绣灰。” 33.小夫人又大了一岁(加更,h)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建兴帝肯定是要过问的,或许是因追缴国库有功,帝派了程太监亲来。 “初荷,看茶。” 程太监瞧她脸色还是苍白,于是面露关怀之色,“殿下可还有不妥之处?” 司徒佩举止优雅,温声道,“太医院诸位医术高超,孤并无不妥。” 简单闲话后,程太监堆笑道,“如此,殿下这几日便好生将养,老奴这就去回禀陛下了。” 司徒佩与崔欣宜起身相送,“大监慢走。” 人走后,崔欣宜吩咐道,“对外只说殿下意外受惊,其余不必多言。” 近侍们应声称喏。 司徒佩命人请来王川,得知屠休已离去,她颇觉遗憾。 王川袖口掏出个黄符来,呈给司徒佩,道,“这是她留下的,让您要随身携带,邪祟不侵嘞。” 司徒佩郑重收下,又问了厌胜一事。 王川表情鄙夷,“这种下作手段要耗费施法人精血,还容易反噬到自己身上,少有人用。” 司徒佩沉吟过后微笑道,“这次还要多亏你,待会去库房领纹银百两,就当我二人请你喝酒。” “谢赏谢赏。”王川喜滋滋,又能去丰乐楼潇洒好几回嘞。 晚间,崔欣宜犹记着司徒佩那句’天街踏尽公卿骨,府库烧成锦绣灰’。 她曾从史书中窥见过,知道真到了那时候,遑论草民精英还是寒士娇女皆会倒于铁蹄之下,堆成尸山血海。 司徒佩将人搂进怀里,声音轻而坚定,“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崔欣宜回抱她,“我会帮你。” 司徒佩依恋地蹭蹭她。 又到崔欣宜生辰,两人依旧只请亲友,今时不同往日,皇室中除了太子、大皇女,其余人都亲自到场。 太子是君,不来正常。但大皇女推说身体抱恙,仅仅礼到。 那日,王川临走前又说了句:厌胜之术,血脉亲属施法效果最佳。 司徒佩与崔欣宜对视一眼,皆寒了双眸。 此次生辰,司徒佩仍请了画师为二人画像。 相较于去年,司徒佩更加沉稳温润,崔欣宜则出落得越发倾国倾城了。 郑曦不由得感慨,“想来,这是我最后一回来赴你的生辰宴了。” 今年秋,她便要嫁往齐郡,成婚后有许多不得已,加之天高路远,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没等崔欣宜说话呢,小十二先开口了,“不嫁不行吗?非要去那偏远之地。” 郑曦笑她,“小儿之言。” 司徒佩这时道,“也不小了,别人说话时不好插话的,尤其是你嫂嫂。” 小十二扁扁嘴,“知道啦。” 崔欣宜嗔司徒佩一眼,安慰道,“别理她,我们顽我们的。” 司徒佩不由失笑。 傍晚,两人又在夕阳下送宾客,似曾相识的场景,她们相视而笑。 司徒佩伸手,朝她温柔笑:“回家。” 崔欣宜与她相牵,亦粲然一笑,“嗯!” 近来事多,加上司徒佩那一场无妄之灾,两人好久不曾亲密,是以今日一触即燃。 崔欣宜坐在床沿,身上只穿洁白里衣,下面却不着寸缕,司徒佩一手抚她细腰,一手撩拨她腿侧,唇舌在她最柔软秘境作乱。 少女闭着眼仰头轻喘,晶莹的脚趾绷了又松。 “唔!”少女的豆蔻被含住,她不禁将女人的脑袋压了压,“姐姐……” 司徒佩了然,以舌尖挑逗。 “殿下,殿下。”少女似泣非泣,全身酥软到难以支撑。 司徒佩扶住她,用力一抵后再陡然一吸,少女轰然倾倒,“唔啊!” 司徒佩轻舔双唇起身,她倾身一压,将尚在余韵中的少女吻住。 崔欣宜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迎合,她环住她脖子,抬腿轻蹭。 司徒佩就着这个姿势进入了她。 这期间,司徒佩与她缠吻不停,她俩太久没有好好的亲吻了。 崔欣宜感受到她的热情,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的柔软和香津,细腰扭动,让她进得更深。 这是她的爱人,也只有她能够这么彻底的拥有她。 司徒佩感受着手指越发高频地挤压,她知道宜儿又要到了,于是加快了手势,吻得也愈发缠绵。 果然没多久少女又到了,此时的她犹如熟透的果子一般诱人。 司徒佩吻着她的脖子,素手微动,钻入她衣襟放肆揉捏起来。 好容易缓过神来,崔欣宜声音慵懒,“司徒佩不要了,待会我要没力气伺候你了。” 司徒佩含住她耳垂,吐气如兰,“今天你是寿星,姐姐伺候你就行了。” 说完将人轻轻一压,又以侧躺的姿势进入了她。 “嗯唔~坏人。”崔欣宜媚眼如丝。 司徒佩吻着她颈侧,一手揉捏着她坚挺的同时,一手不急不缓地动作。 少女很喜欢这样柔和绵长的状态,脑袋似小猫般往后蹭,发出舒爽的轻叹,“我们还去别庄避暑吗?” 天又要热了。 司徒佩吻吻她的脸,柔声说,“去东郡怎么样?” 崔欣宜轻喘,“为何?” “听闻那里水草丰美,清风习习。” “嗯……好。”崔欣宜转头,眼神期盼,司徒佩吻住她,动作加快,少女抓着锦被洒了她一手。 “不行了,殿下……” 女人哪里能放过这样熟透敏感的爱人,稍稍一碰就出水,她爱不释手。 少女躺在锦被上抽泣,哭得鼻尖都红了,“不要了嘛。” 司徒佩胸前一个起伏,将人搂得更紧,哑声道,“宝贝,最后一次,姐姐好想要你。” 说着吻着她的脸,线条优美的手臂舞出了虚影。 “慢点,坏人。” “爱我吗?”司徒佩在她耳边亲吻点火。 “爱你,最爱你,啊啊。” 女人欣慰地吻住她,让少女在她最喜欢的姿势中沉沦。 少女动情地以小香舌与她共舞,细腰摆动,接纳着她的索取。 温香软帐,一大一小两美人在里面恣意沉沦。 最终,以崔欣宜翻着眉目昏睡过去告终。 司徒佩搂紧柔软无骨的少女亲了又亲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