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夜未眠(NPH)》 1.苦恋多年的人今天结婚,你却在组装浴室柜 十月十八日,高南悦想,她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这一天了。 今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高南悦执迷不悟爱了五年的男人和他的白月光结婚了。 敲门声砰砰砰地响起,“高南悦!妈妈的甜心小宝贝!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一阵模糊的叫骂,防盗门吱嘎一声打开,叫骂声清晰起来了。 “干嘛呢你这大早上的!邻居听见了以为我欠啥风流债了呢!缺不缺德啊叶蕊伶!”高南悦愤怒至极,挥舞着手中的小锤子抗议着。 门口站着的叶蕊伶嬉皮笑脸地拎着一大袋啤酒挤进来:“这不是担心你在家想不开嘛,我懒觉都不睡了来找你,你还不感恩戴德……等会儿你拎个锤是啥意思啊!” 高南悦甩着小锤子走进客厅,叶蕊伶大惊失色的同时不忘帮她把门关上。 “组装浴室柜。” 叶蕊伶一边换鞋一边笑到想死:“宁信一结婚,你在家组装浴室柜!” 高南悦怒了:“那又怎么了!他结婚了本人这颗耀眼夺目的小行星是不转了还是咋的?家里浴室就是缺个收纳柜嘛!” 叶蕊伶放声大笑,熟门熟路地把啤酒给她冻到了冰箱里去。 “大早上的别别别啊,喝啥酒啊,一点都不健康,”高南悦穿着吊带短裤睡衣,骂骂咧咧地坐到客厅杂乱的板材和零件中间,继续组装,“喝点奶茶得了。” “得嘞!”叶蕊伶立马打开了手机订外卖,“您爱喝啥我都知道,放心吧!” “订好了别闲着啊,来都来了,帮我一块儿组装。” 客厅的电视打开着,播放着《欲望都市》,高南悦起床也没多久,还在第二集放着,当她干活儿的背景音乐。叶蕊伶把外套一脱,坐下来跟高南悦闲吹牛,丝毫没有要动手帮她干活儿的意思。 “宁信一没给你发请柬啊?” 高南悦都听笑了:“还给我发请柬,那他也太缺德了吧?谁不知道我喜欢他喜欢了五年啊!” “也是,真要给你发请柬了,说不定你就瞬间下头了。” “已经下头了,对别人的老公没有丝毫的兴趣。”高南悦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拧着螺丝。 “看不出来你道德感还挺强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两人闲着吹牛打屁,直到外卖敲门送上来。叶蕊伶兴冲冲地去开门取奶茶,拎回来往地上一坐,高南悦抬眼一看,“怎么叁杯?” 叶蕊伶了然于胸:“我本能地觉得,还有人要来。”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了。门一打开,笑眯眯的应诗怀站在门口,挥了挥手里的东西。 “给你们带了早餐!叁明治和包子应有尽有!你俩那德性肯定没吃早饭吧。” “很好,毕业两年了你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高南悦的妈妈’之位让贤给你,进来进来。”叶蕊伶连忙狗腿地吭哧吭哧接过早餐,伸手就掏了个包子出来啃。 “应诗怀你在我家装监控了?我刚问为啥叁杯奶茶,她说你要来,你就敲门了。速度进来把监控给我拆喽!”高南悦一早上都像愤怒的小母鸡。 “女人,你应该接受,当年把我们仨放一个宿舍的老师就是天才,这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心有灵犀。”叶蕊伶叼着包子走过来,把早餐也递给高南悦。 “宁信一结婚你组装家具,你真牛。”应诗怀走进来看了看地上也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叁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浴室柜也不组装了,专心吃起早饭来。 “想看看宁信一婚礼现场实况转播吗?”应诗怀喝着奶茶,盯着手机幽幽地来了一句。 高南悦差点一口呛到:“想我死请直说。” “我想看我想看!”叶蕊伶立马嚷嚷起来,蹭过去看应诗怀的手机。 高南悦假装毫不在意,任由她们俩叽叽咕咕地凑一块,看大学同学发来的现场照片。“哟呵,他老婆还挺好看的”“不会说话就别说”“对对对哪有我们悦悦宝贝好看”“就是嘛” “行了行了,我见过人家老婆真人,那不比我好看多了?违心的话说多了小心遭雷劈啊。”高南悦恶狠狠地撕咬着叁明治嘟囔着。 “老婆,不至于,老婆,”叶蕊伶立马又蹭回来,死死搂住高南悦,桀桀淫笑,“那是他老婆,你是我老婆,他老婆哪有我老婆好看,我揍死他!” “那你可真是我好老婆。”高南悦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们叁人大学一个宿舍,虽然是四人间,但是她们吊到了最后一间宿舍上,就只有叁个人入住。叁人都不爱带钥匙,天天在门口拍门“老婆开门”,宿舍群因此也叫“叁个老婆”。 原本还是健健康康地吃早餐喝奶茶,没想到刚到中午,高南悦把她白色的浴室柜组装好了,往浴室一放,立马得意起来。“喝酒!庆祝我的浴室柜新婚快乐!” “喝!” 酒过叁巡,高南悦倒是没有喝醉,直接进入了大放厥词状态。 “宁信一他老婆不是叫于佳音吗,我跟你们说,我cp名都给他们起好了,就叫佳言一行!” 应诗怀酒量很菜,立马疯狂海豹鼓掌:“好诗好诗!” “老子喜欢了他五年,以前我连爱情都不相信,就死扑他身上整整五年!为了他!我居然还去英国读LLM!救命啊!我最讨厌的就留学了!我中国心中国胃,就我们本科那大油田食堂我都吃得喷香,英国一年我瘦了十斤!” 叶蕊伶往高南悦身上一倒,大手一挥:“那不是十斤肉, 那是我老婆的十斤少女心事!” “我比不过他,他喜欢他老婆喜欢了八年,我永远都差了那叁年,差了一辈子。” “我们一起毕业回国的时候,于佳音居然来机场接他。我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蓬头垢面地站在那儿,看见人家大美女,衣服好看,妆也化得好漂亮。人家又是白富美,又是白月光,我拿什么跟人家比?我当场就戴上口罩跑路了!” “我高中的时候想,谁要谈恋爱,谁要结婚,我就要睡遍满大街的帅哥!可是我碰到宁信一,我心想,我可以放弃满大街的帅哥,我只要他就可以。但是……但是……他居然就是不喜欢我!哎这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区区宁信一不算什么,”叶蕊伶摇了摇食指,故作高深,“我老婆要睡就睡满大街帅哥,向我老婆这样的宝藏就应该让全世界帅哥顶礼膜拜!” 喝多了的应诗怀强行扑过来摁下叶蕊伶如同油腻总裁一般晃动的食指:“不行!万一帅哥有艾滋怎么办!” “戴套!”叶蕊伶嗤之以鼻。 “救命啊,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怎么说到帅哥就给我来个艾滋啊!”高南悦仰天长啸。 “不管!悦悦放心睡!艾滋不相随!” “救命啊!” ———————————— 虽然是np,但是宁信一绝对不会是男主之一, 2.恶向胆边生 “周末过得怎么样?” 周一上午,高南悦穿着一套妥帖的深灰色西装,匆匆忙忙地拎着包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前,邻桌的另一个律师助理司嘉笑嘻嘻地左右摇晃着电脑椅,跟她打着招呼。 “过得太潇洒太嚣张,以至于差点忘了今天还有多少事要做。”高南悦放下包,摁下电脑开机键后,拿起杯子去接一杯黑咖啡。 “来,深呼吸,必然能搞完。”司嘉笑眯眯地说道。 “那肯定,毕竟这个周末经历了我明恋多年的人结婚,朋友圈铺天盖地全是他婚礼现场照片,参加他婚礼的共同好友们还都不屏蔽我,在这种巨大创伤之后,我,无所不能。” 高南悦端着咖啡走回来,猛灌一口,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边审着顾问单位的合同,一边塞着无线耳机给立案庭猛打电话,邮箱里还隔叁差五地冒出新邮件来,在立案庭的诸神永远都在通话中时,高南悦喝口咖啡都得忙里偷闲。 好不容易开足马力处理了一大半手头的事情,高南悦揣着手机跑去卫生间上个厕所顺便喘口气。打开微博已经成了肌肉记忆,正准备看点沙雕新闻获取一下乐趣时,一条私信弹了出来。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私信头像,高南悦大脑略微死机了一下。 高南悦顺着自动扶梯上来,从休闲西装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五分钟。高南悦做了个深呼吸,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出地铁口,看了看十字路口另一边有个便利店,她便走了过去。 她是来这里见前男友林锦添的。 高南悦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得躲着这瘟神走,决定再跟他见面,原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林锦添是她高中时代的恋人,两人短暂交往过半年就分手了。 那时候高南悦只是一般可爱小姑娘,林锦添却是全校闻名大帅哥。林锦添喜欢高南悦从不对他过多约束,哪怕是发现他不曾拒绝外校女生的殷勤献媚,也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冷静而若有所思地告诉他下次注意。 林锦添愈发着迷于高南悦的冷酷,洗心革面专一深情。因此他更加难以接受之后高南悦甩掉他的理由。 “能不能自己去一边玩不要没事就烦我,不行就分手好不好?” 嫌他太黏人。 女人堆里被宠坏的林锦添气急败坏,“分手就分手”。 话虽是这么说,从来都是女生追捧对象的林锦添在分手之后,还很是跪舔了一阵高南悦。但是那会儿的高南悦心比天高,疯狂开嘲讽,嘴毒得要人命,一步步把小舔狗林锦添气成了高贵冷艳大狼狗,嗷嗷呼爪子狂吠那种。 两人毕业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之后经历了大学期间一系列波折,虽然林锦添偶有骚扰,但高南悦基本就快把林锦添这号人给忘了,结果没想到,周末饮酒作乐时,高南悦被传授了用微博故事查看访客的妙招,高南悦兴冲冲地发了条叁人一起喝酒的微博故事,没想到访客第一位就是多年不见的林锦添。他那个微博账号仿佛死了一般,停留在七八年前,id没改,头像也一直没换,还是一个西装革履带着毒气面罩的男人,颇有几分朋克。 在叶蕊伶的煽动和应诗怀的反对下,高南悦恶向胆边生,给他发了条消息。 “怂货,出来见一面?” 整个周末,他都没有回复。就在高南悦彻底把这事忘了的周一中午,他终于回了一句“今天下午六点,至锦大厦A幢门口。” 所以,下班后的高南悦出现在了这里。 她趁着绿灯的末尾十秒,快步小跑过斑马线。推门走进便利店里,高南悦装模作样地先看了一下冷柜里的饮料,再走到柜台前,拿了一盒糖果,又拿了一盒冈本001。 当初发这个私信就是因为,叶蕊伶对着林锦添的照片大声赞叹,宣布高南悦如果要选一个人开始睡,不如就从回头草开始。高南悦觉得十分有道理,至少她十分了解林锦添的为人,也相信他应该没有艾滋。 林锦添不一定知道她冲着什么来的,她高南悦总得提前做好准备吧? 高南悦暗夸自己聪明,脸不红心不跳地等着结账。 因为拿着避孕套,她也没好东张西望,也就没发现,排队排她背后的是一个穿着棉质灰色运动外套和黑色宽大短裤的男人。他黑色的头发有些刚睡醒的蓬乱,一双丧丧凶凶的狭长眼睛,像只没好脸色的奶牛猫。可是即使是这样,他那过分优越的脸和身材也绝对称得上是大帅哥。 好歹也是交往过半年的同校同学,其实只消一眼就能认出来。偏偏高南悦就是没回头。可是她高南悦没回头不代表别人没发现她,尤其是一个隔叁差五视奸她微博的男人,仅凭一个背影认出她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林锦添看着她手里的避孕套和打掩护的糖,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手上的避孕套放了回去。 高南悦结账完了就赶紧把避孕套扔进随身的方形小挎包里去了,糖倒是拆开先吃了一颗。林锦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背影,结完账看她走远了之后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是错开出的门,又刚巧被红绿灯卡了一下,林锦添走到两人相约的地方时,高南悦已经等了好几分钟了。林锦添从马路那边走过来,高南悦记得仅仅是他们交往那半年,林锦添就从184蹿到了188,在剑道社团每次都能靠着身高,一剑扣人头盔上得分,也不知道后来还长了没有。他宽肩窄臀个子又高,哪怕是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走在街上也是自然不做作的潇洒俊逸。 林锦添朝她摆了摆手,微微笑了一下。 “前几天在出差,昨天凌晨才回来,睡到了下午才起来,别介意啊。”开口还是那种低沉又随便的语气,林锦添个子高,说话总是自带低音炮一般的磁性。 还是帅的嘛,不,应该是更帅了。少年人的傻气和幼稚渐渐褪去,多了不少成年男性的成熟气息。 高南悦有些拘谨,自我保护地冷着一张脸摇头说没关系。 太久没有见过林锦添了,曾经熟悉的恋人久别重逢,并不比陌生人亲密多少。 “最近干嘛呢。” 林锦添两手插在棉质运动外套的兜里,还是像高中时那样轻佻地站着。 “在律所当农民工。”高南悦随口答道,微微笑了一下,“你呢?” 问完高南悦就想起来了,这货高考超常发挥,去了他平时绝对考不上的C大念金融,一张帅脸挂在学校优秀毕业学生展示栏里,听说每天都围满了花痴的学妹。而高南悦惨败,拿到成绩就知道自己无缘五院四系,去了一个本地的综合类大学念法学,灰溜溜败犬一条。 诡异而强烈的虚荣心让她极其抵抗复读一年,尤其是高考出成绩时嚎啕大哭那个夜晚,林锦添打电话来,兴高采烈说自己考得特别特别好,问她考了多少。高南悦那时候就发誓,要一辈子躲着这个瘟神。 林锦添挠了挠头,“回我爸公司里上班了。” 哦对,这瘟神还是个该死的超级富二代,听说他爸主业搞房地产的,以至于高南悦看见锦辉地产的楼盘心里都不大自在。 眼看着两人没话说起来,林锦添把两只手都从兜里抽了出来,以示坦诚地微微张开双臂,向高南悦提议。 “我住这里,先上去坐会儿?” 高南悦神色一滞,觉得事情发展的走向顺利得异乎寻常,有点不安,扭扭捏捏开始推辞起来。 “不太好吧……怎么就开始往家里带了……” 林锦添眉眼一动,用那种看破一切的不屑眼神看着她,变得高贵冷艳起来:“我一个人住,你怕什么,你不刚刚还在便利店买避孕套,还冈本001?” 妈的! 高南悦瞬间睁大了眼睛涨红了脸,在心里狂骂林锦添一万遍,转身就想跑。林锦添反应极快,自然是一把把她拉住,顺势一牵就搂进了怀里。 3.强买强卖 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高南悦,还是当年那种森林深泉一般的清爽体味,林锦添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当时就在你后面,我也是去买避孕套的。” 高南悦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麻麻的,不大清醒地就被林锦添搂着拐进了大厦大厅。林锦添住在市中心,锦辉地产的高端酒店式公寓,附近就是整个城中最热闹的商业区,林锦添那种喜欢花天酒地的男人,自然是要住在整个城市最繁华奢靡的地段。 两人状若亲密的情侣,一路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地拐进了电梯。林锦添从兜里摸出门卡刷了一下电梯,一路直上顶层。 高南悦一个头两个大,努力给又怂又尴尬的自己做着思想工作。两人无言上了顶楼,林锦添始终紧紧搂着她的肩头,一副死也不放开的架势。 走出电梯,通过灯火通明装饰豪华的走廊,高南悦感觉自己被人拐卖进了这个奢靡公寓。 “进来随便坐吧。”林锦添关上门,打开鞋柜给高南悦拿了双拖鞋出来,扔在地上示意她换上。 高南悦低头看着这双扔在她面前的纯黑色拖鞋,又看了看整个公寓的黑白暗金色调,定了定神,把随身的巧克力色皮质小方挎包放在入户玄关处,脱下了高跟鞋换上拖鞋。 “我们家装修不错吧。”林锦添微微扬着下巴自鸣得意起来,像个骄傲的小公鸡。 高南悦走进来探头探脑看了看,极度的整洁干净,匪夷所思地歪着头问:“你们家这是楼盘精装修吧,这你都能跟我吹一下?你都没来住过几回吧大少爷,看着跟酒店似的。” 林锦添脸一下就黑了,咬牙切齿地骂。 “我自己找设计师重新装修的,我就喜欢家里跟酒店似的。” 高南悦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坐在了大理石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林锦添。 果然,喷一喷他成功化解了自己心里的尴尬,又找回熟悉的感觉了。 “哟,家里酒还不少啊,”高南悦看着吧台后面亮着冷色灯带的酒柜,开开心心地举起左手看了看手表,又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都晚上六点多了,我减肥不吃晚饭,所以嘛,喝酒时间到了!” “那你想喝什么啊,大小姐。”林锦添走到她面前来,两手撑在白色大理石台面上,倾身下来盯着高南悦细长艳丽的眼睛。 “唔——喝自由古巴,要无糖可乐哦。”高南悦理直气壮地布置起任务来。 “酒钱怎么付?”林锦添更加倾身凑近来,几乎要鼻尖相触。 “你把我拉你家来还收我酒钱?太黑了吧。”高南悦两手拍了拍台面以示不满,微微后退了些拉开距离,嗔骂起来。 林锦添抱着手臂也不满起来:“哪儿有人使唤我调酒的道理,付点酒钱怎么了?” “哟,太子爷了不起哈?”高南悦酸着一张脸站起来,“我可付不起钱让锦辉地产太子爷给我调酒,溜了,告辞。” 说着就起身拔腿开溜。 林锦添啧了一声,上前一步一下把她拉回来,死死地扣进怀里,低头深吻了下去。 数年未曾靠近的气息尽数灌进鼻腔里,高南悦猛地被堵住吻得发晕,两手覆在林锦添坚实的胸肌上,只觉浑身没了气力。 “唔唔唔!”高南悦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抗拒着亲吻。 林锦添按着她强势地吻了半天才放开,刚一放开高南悦就喘着气骂,骂林锦添太粗鲁搞得她脖子酸痛。脱掉了高跟鞋,哪怕身材高挑的高南悦踮着脚也吃不消被身材高大的林锦添拽着用力强吻。 “现在酒钱付清了,坐着等喝酒吧。”林锦添嘴角挂着笑意,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高南悦。 “你这叫强买强卖!”高南悦骂骂咧咧地坐下来。 “去诉我强迫交易啊。”林锦添笑着从冰箱里拿出冰块青柠和无糖可乐,又从恒温酒柜里拿出白朗姆酒来。 高南悦趴在台面上,一副闷闷不乐撒娇的样子,懒得理他。 不一会,林锦添就把一杯自由古巴放在了噘嘴小姑娘的面前。 “喝吧。”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靠在嵌入式冰箱的柜门上闲适地喝起来。 高南悦像喝水一样一口接一口地干完了一杯,鼓着腮帮子跟林锦添讨价还价了半天“刚刚付出去的kiss就是全场酒水随便喝”,颐指气使地让林锦添一杯接一杯地调。 喝完自由古巴,又喝长岛冰茶,一路喝下去,等开始使唤林锦添要喝教父的时候,高南悦已经吐气如兰地开始有点犯晕了。 人一喝晕,就开始胡思乱想,高南悦拿着酒杯,看着酒杯里那一整个圆圆的冰球,落下泪来。 林锦添吓了一跳,走过来拿走她手里的酒杯,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安抚着。 “怎么还哭了?几年不见这么想我吗?” 不是的。 高南悦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只是趴在他的怀里,沉迷汲取他身上的气味。 他的气味,很像宁信一身上的味道。 或许要淡一些,宁信一身上的奇妙味道会更加浓郁,但是只要林锦添抱得够紧,就是差不多的吧。 高南悦这么想着,醉眼迷离地看向林锦添。 “来做爱吧。” 高南悦被林锦添打横抱起,走进卧室。他将她轻轻放在松软的床上,她身上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散开来,垂坠感极好的灰蓝色衬衣贴在年轻女孩美好的身体上,勾得人心发慌。 林锦添站在床前看着她,呼吸都快停滞。 只见高南悦在质地良好的纯白色缎被上轻轻扭动着曲线优美的身体,她穿着质地良好的西装裤,缓缓抬起右腿,在他裤裆上轻轻划着圈,圈着那裤裆下勃发难耐的滚烫巨物。 “快去拿套呀,呆子。” 她已经没有掉过眼泪的痕迹了,只是使坏般地微笑着,娇嗔道。 林锦添呆了呆,抓起她的脚踝亲了亲她的小腿,急急地出去,在她包里很快地翻出套来。 高南悦见他回来,便主动地脱掉了衣服,醉酒的小妖精身上闪耀着漂亮的光泽。林锦添看得喉头发紧,几下脱掉了衣服,上床来压在高南悦身上,阔别已久地与心心念念的小妖精紧紧相拥。 他吻上那带着酒气的柔嫩嘴唇,高南悦也热烈地回应着,抱着他宽厚的肩膀,伸出舌头紧密地亲吻。互渡着气息,也不知是酒气还是高南悦的体香,林锦添竟也有几分沉醉起来。 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可将高南悦整个身体再次拥入怀中时,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大扫除时在教学楼后香樟树下的偷偷亲吻,晚自习课间在教室外楼梯间的偷闲交谈,笔记本里试卷纸中的细密思念。 “高南悦,这些年,我几乎每天都会想起你。” 林锦添两臂撑起,低头看着怀中的姑娘,他日思夜想的少年初恋。 “这些年我可没工夫想你,但你现在可以努力一下,让我以后稍微想想你。” 高南悦不是那种绝世的大美女,可她那种自信而张扬的姿态却十分自然耀眼,即使她只是个普通出身的小律师,豪门贵公子林锦添照样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叫酩酊夜未眠的原因就是,女主真的超爱喝酒,且常常借酒发疯 4.胜负 躺在地价高昂的大平层奢华卧室的床上,拥抱着高中时的恋人,高南悦忽然想起和林锦添在剑道社更衣室的故事来了。 林锦添以前高中是剑道社的,周五下午的活动时间,高南悦有时候会就去剑道社看林锦添练习顺便写写作业,去过几次之后高南悦就不想去了。一是因为他们剑道社的学弟学妹很爱起哄,二是因为林锦添会一身汗臭地跑过来趁人不注意亲她,烦得要命。 有一次林锦添缠了她很久要她去看他们社团内部比赛,林锦添磨磨蹭蹭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把高南悦拽进更衣室里,在狭小又臭烘烘的更衣室里抱着高南悦亲得不撒手。 高南悦有些醉酒迷茫地沉溺在二十四岁的林锦添的拥吻里, 脑海里慢慢回忆着。 十七岁的林锦添当时只是亲了吗?不,不止这些。 高南悦脑海里一下浮现起来,十七岁的林锦添叼着避孕套包装袋的一角,邪气地笑着脱掉自己身上的护具和道服。高南悦当时虽然很慌张,但是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林锦添看着其实蛮帅的,满满的青春期荷尔蒙扑面而来,一边说着我好爱你一边撩起高南悦夏季校服的裙摆脱掉她的内裤,一边从她背后死死抱着她一边扶着肉棒缓缓地插进去。 其实之前他们就已经做过了,因此高南悦心里并不是特别抗拒,她只是怕被人发现。高南悦向来思维跳脱不走寻常路,也并不排斥肉体的交欢。抛开羞耻心而言,偷偷摸摸和林锦添做爱其实真的很解压很放松。 林锦添把她压在储物柜前,让她撅起屁股挨操,粗大的肉棒和十七八岁最旺盛的精力把高南悦操得忍不住呻吟出声,从背后插进来每一次都能插到最深处,偏偏林锦添最爱在这个时候欺负她,不操哭不算完。又粗又长的肉棒在少女紧致的小穴里抽插着,高南悦被干得一身汗水,林锦添身上自然也是,不过他身上还有高南悦小穴里不断涌出的透明爱液。 他戏谑着高南悦水多,抱着高南悦转过身来,他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让高南悦面对他分开双腿坐在他的肉棒上面,扶着她的腰凶猛地上下运动,顶得高南悦紧紧抠着他的肩膀,努力克制着小声哭泣呻吟。不知道被林锦添操高潮了多少回,林锦添终于被小穴吸得受不了疯狂抽插射出来的时候,高南悦满脸都是泪水,潮红着,整个人都软了。 十七岁的高南悦和十七岁的林锦添交往、上床又分手,直到七年之后再次重逢。 “你当真一点不想我吗?”林锦添望着高南悦,少年时的幼稚又浮现在了他线条明晰的脸上。 “很抱歉让你觉得伤心了,但是,确实没有。”高南悦假装痛心疾首,实际上就是故意欺负他。 “一丁点儿都没有?好歹……”林锦添扯着领口把短袖从头拽下来,露出了锻炼得当、远比高中时期健壮优美的肌肉,丧丧凶凶的狭长眉眼里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委屈,“好歹我们第一次做爱都是和对方啊。” 高南悦赤身裸体地在他床上摆出性感的侧躺姿势,手肘撑着自己的头,睁大了眼睛作困、惑状:“难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开荤吃的是什么吗?反正我是不记得了。” 林锦添气得发疯,用牙齿狠狠地撕开避孕套包装袋,挺着高高翘起的淡粉色肉棒把避孕套给戴上撸了下去,随后一下就扑了过来。高南悦笑他幼稚得要命,活生生的急色鬼,一边笑着一边故意后退逗这只臭脸的小猫玩。林锦添便气呼呼地急色给她看,强行拉开她交迭并拢的双腿,双手用力地拽着她的小腿把她拖到自己面前来。 高南悦两手拽着被单,看着林锦添气呼呼的样子,刚要张嘴接着笑他,就突然感觉到腿心私密处的触感,如同触电一般。 “你这家伙!等会儿!” “才不要等。”巨型臭脸小猫气呼呼地按着胯下不容忽视的东西往里挤去。 即使避孕套上带着些许的润滑液,而高南悦本身也是敏感体质,但……确实很久很久没有跟人滚过床单了。明明还只是塞进去了一点点而已,但那种被强硬撑开的恐惧感不由自主地把她死死地压在了床上,高南悦一下就惊慌了起来。 “你不就喜欢这样吗?”林锦添用力往里一挺,咬牙切齿地骂道,“我不了解别人,我还不了解你吗?” 高南悦拽着被单,肩膀因为被强势撑开的紧张而紧绷缩起,心怦怦直跳。她无话可说了,她确实没想到林锦添居然连她当年的性癖都还记得,而且很不幸,现在她也依然喜欢床下温柔床上粗暴,酒醉的眩晕下,她说不出谎话来。 “林锦添大坏蛋……唔啊!”无视她的撒娇抗议,林锦添咬着牙发狠地把巨物完完全全地塞了进去。肉棒被箍得紧紧的,甚至有些痛感,向来嘴欠又自信爆棚的高南悦露出了漂亮的娇憨失神表情,说不出话来。 “怎么,吸得这么紧,跟我分手了就没跟别人上床了?还是跟你上过床的都不如我?”话说得倒是足够让人愤怒,但他其实也绷紧了心神,整个插进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差点被吸射了。 高南悦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林锦添还是当年那个欠揍的小屁孩,活在万千宠爱之中,不修理他几下他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就叫吸得紧了,你撸多了感官出问题了吧?手没劲可得早点去医院看看啊。” 高南悦勾起一边唇角故意坏笑着,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猛地一下收紧盆底肌,林锦添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不准用力!”林锦添连抽插进攻都不敢做,只能拧着眉毛咬牙切齿地凶高南悦,他怕稍微一动作,就会非常没骨气地射出来——这可是高南悦啊,他心心念念的初恋,又凶神恶煞趾高气扬,又美得让人发疯,如今春梦成真,他整个人都在失控边缘。 高南悦可不管他凶不凶,高中他们就吵架吵得有来有回,更何况林锦添刚刚那么低声下气地说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思念她,从一开始他就落了下风。高南悦挑了挑眉毛,呲牙咧嘴地坏笑着,随着呼吸的频率一吸一放,做着盆底肌训练,或者说是,对林锦添的训练。 在吸紧和放松的几个循环之中,林锦添喘着气拔出了肉棒,懊丧又恼怒。 高南悦轻松愉快地吹了声口哨:“呜呼!有的小男生输掉比赛啦!” “让我们换个比赛方式。”林锦添仗着力量的绝对优势,把高南悦双腿分开往前一推,匍匐在了她的双腿之间。他显然忽略掉了自己目前这个姿势有多像女王的臣下,他一门心思要让高南悦认输投降。 于是,他伸出舌头来,一口吸住了高南悦腿心软肉之间充血挺立的肉芽。堂堂锦辉地产的继承人,居然被羞辱到给普通出身小律师主动口交。 —————————— 高南悦又没心肝又嘴欠,虽然喜欢了别人五年,放手的时候又气又骂,但确实放手得非常洒脱,不会吃已婚回头草,没这种胃痛剧情,大家放心哈。 但是之后会写几章高南悦和宁信一的英国往事,带肉那种,虽然没追上,但是知名女流氓确确实实是把人家给睡了的。 高南悦个性非常的牛掰,比起隔壁的迦兰德,迦兰德是不愿意的情况下被睡了,但是高南悦,永远的女流氓,不论是地产商太子爷还是邻居警察,都是她的受害者。 5.捉弄 从高中时代认识林锦添开始,他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他是身家惊人的地产商独子,只要别做些不该做的事情,他就可以顺顺当当从父辈的手里接过庞大的财富,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金钱可以让丑陋的人也变得英俊万分,偏生林锦添还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成绩算不上优异但也还过得去,又十分擅长运动,他几乎就是整个高中最让人瞩目的校园明星。 可这样耀眼的贵公子,此时却匍匐在高南悦的两腿之间,为了取悦她而认真耐心地舔弄吮吸着她的阴蒂。当然,林锦添肯定会说,他这么做是为了让高南悦缴械投降,别再伶牙俐齿地满嘴屁话。不过高南悦心想爽了再说,谁管他怎么信口雌黄。 但她确实没想到,第一个俯身下来为她口交的居然是向来冷艳的林锦添。无论是肉棒的强势还是手指探入的猛烈,此刻高南悦觉得都远不如柔软的舌头那样逼得人发疯。 就好比林锦添,装强硬扮酷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但是软下来撒娇卖可怜就会杀伤力爆炸。 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忍不住大腿用力把林锦添的头紧紧夹住,找不到出口释放的快感越积越多,摇摇欲坠。 像是迷宫被洪水冲垮,高南悦发疯般地抓紧了柔顺的被单,狂烈的快感唤醒了沉溺于酒精中的理智。高南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条退潮之后沙滩上脱水的鱼,情欲的潮水褪去之后,她却觉得更加的空虚。 林锦添哼哼哼地抬起脸来,擦了擦鼻尖的水液,眯着眼睛洋洋得意:“怎么样?” 高南悦侧着脸躺在这昂贵奢侈的床上,看着卧室高高的落地窗外俯瞰的城市夜景,无论怎么眨眼,却都觉得这不是她的世界。 “我想去洗个澡。” 在冷酷拒绝了林锦添黏人的共浴请求之后,高南悦砰地一声把林锦添关在了浴室门外。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林锦添就像是等待主人洗澡的好奇小猫一样,站在门口嚷嚷“为什么洗这么久”。 高南悦裹着浴巾,一头雾水:“我洗澡出了名的快。” 林锦添正要急吼吼地扑过来抱抱,就被高南悦行云流水一般地躲开了。 “去洗个澡吧,洗干净点,我等你。” 林锦添眼睛似乎亮了亮:“你会等我吗?” 高南悦几乎从不等他,从前他大少爷脾气老是约会迟到,高南悦则会直接收拾东西走人,搞得林锦添抓狂过好几次。 高南悦点了点头,抬起脸来冲着他笑了笑,轻轻地应了一声。 不等她催促,林锦添立马冲进了浴室,毕竟高南悦是爽完了,他还痛苦憋着在。高南悦叹了口气,心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好骗。 拿出了早上赖床惊醒时换衣服的速度,林锦添还在好心情地哼着歌冲澡时,高南悦已经换上了来时的一身利落西装,穿着高跟鞋踢开床边扔在地上的避孕套盒子,大步流星心满意足地拎包走人了。 等到贵公子焚香沐浴完毕,出来却四处找不到高南悦人影时,林锦添终于痛苦地发现,自己完完全全、彻头彻尾被玩弄了。 没有高南悦的电话和微信,她的微博几乎完全被暴怒的林锦添轰炸了,但显然高南悦装死功力更胜一筹。 面对好几天杳无音信的高南悦,曾经以为自己失而复得的林锦添已经完全抓狂了。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又开始神经质又焦虑地咬着指甲。咬着咬着又觉得不大对劲,少了点奇怪的味道。他忽地想起,好像高中时改正这个坏习惯,全靠高南悦面不改色地给他涂上了透明指甲油。 十七岁的高南悦说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十分生动。 “指甲油缺了我就揍你,多大人了还啃指甲。” 二十四岁的林锦添哀嚎着往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两手高高地举起手机,找出了高中时代的好友联系方式。 “你知道高南悦在哪个律所上班吗?” 措辞了一万遍,终于勉强找到了这么一个自认为漫不经心实则万分刻意的问句。 问题一问出来,他这才发现答案原来就在身边。高南悦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办公地点恰好位于城市商业中心的地标写字楼,正是林锦添家的锦辉地产代表作品之一。 得到了答复的林锦添欣喜若狂,一把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还不忘退回来弯下腰小声跟秘书姐姐诚恳撒谎“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哦”。 “咦,林总下午有会要开吗?”抱着一沓文件路过的年轻女孩有些疑惑地翻着日程,“下午没安排的呀。” 秘书盯着电脑屏幕冷酷无情头也不抬:“他开个屁,一脸春心荡漾的就冲出去了。” 虽说是一脸春心荡漾地冲了出去,但一路开车过去前这段时间,林锦添似乎还是唤醒了一些理智。以他对高南悦的了解,如果发现林锦添这样堵她肯定会大发雷霆,即使被她耍了暴怒到必须找她讨个说法,可他也确实更怕高南悦发火。 他站在写字楼的礼宾台前,指尖敲击着大理石台面,有些局促不安。 “先生您好,请问是要去哪家公司呢?可以在这边进行人脸识别登记哦。” 林锦添笑了笑,亮出了平时乱扔在公文包里的工作牌随便晃了晃:“可以为我讲解一下我们这栋楼的出口吗?” 礼宾台小姐的脸部肌肉抽了抽,没想到刚来上班没一个月就碰到了上级公司抽查。 “……叁楼礼宾台楼层从这边可以通往我们的商场,那边电梯和直梯则可以直接往下到达一层,四栋写字楼各有四个出口,商场出口的话东南西北有大概十个,另外还有一个地铁出口,算上地下停车场出口的话……” 林锦添越听越晕:“所以如果在这栋1号楼上班的话,只有叁楼的闸机才是必经之处,对吗?” “是的。”礼宾台小姐僵硬地笑了笑,强烈的不祥预感让她觉得要被抽查消防预案了。 “好的,谢谢你,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吗?你们照常工作就行,不用管我。” 礼宾台小姐们悄悄松了口气,开始悄悄使眼色八卦起这个上级公司的年轻主管。 没想到他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城市的另一头。手机屏幕亮起,看着微博右上角不断增长的新消息提示,有红点强迫症的高南悦不胜其烦,索性直接卸载。航站楼的播报响起,高南悦便呼哧呼哧地推着行李箱和电脑包赶紧跑去往登机口。 看着在下班的人群里苦苦视线搜索的林锦添,关景和江澜站在不远处,低声讨论。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明明有高南悦的微信但就是不告诉他,他会不会把你从楼顶踹下去?”关景促狭地用肩头撞了撞江澜。 江澜倒也理直气壮:“他又没问,他明明问的是人家在哪个律所,我不是告诉他了吗。” 他抱臂玩着手机,忽然看到朋友圈的红点旁边出现了高南悦的头像,连忙点了进去。 一张飞机上的自拍,面前的小桌板上还摆着台电脑。发图简单配了几个字,“美美出差~”。 关景凑过来一看,随即爆笑:“你完了,你缺大德了,快把他叫走吧,别在那儿丢人现眼了,跟个忠犬八公似的。” —————————————— surprise! 6.猫捉老鼠 叁天的出差结束,高南悦终于坐回了办公室里,伸了个快乐的懒腰。 “今天干完就……周末啦!” 司嘉撕开一包小饼干,坐在办公椅上滑了过来与高南悦分享零食:“忘了跟你说,你不在的时候,咱们楼下每天快下班的时候就有个帅哥在那儿杵着,你待会儿下班可以去看看。” 卸载了微博的高南悦完完全全忘记了林锦添这回事,拿起一块饼干含含糊糊地啃着。 “物业之前不是搞了几只金毛来当疗愈犬吗,怎么,现在物业都已经内卷到用帅哥来疗愈大家了?” 带着对周末躺平和对帅哥的期待,高南悦和司嘉到点就兴冲冲开溜了。 “感觉就像回到了初中,大家一起去看隔壁班的帅哥,好温馨噢,”高南悦在胸前双手合十,“我对这种小小的幸福真的很心怀感激。” 司嘉十分冷酷:“你还是对这次出差顺利心怀感激一点吧。” 两人嬉笑着走出电梯,在闸机口探头探脑。 “哪儿呢哪儿呢?” “哎呀那里那里,看见没,就那个穿西装的帅……卧槽!高南悦你干嘛!” 司嘉惊呼着被高南悦一把拖回了分区电梯的走廊深处。 “那是我的傻叉前男友,我前几天对他做了很缺德的事,什么事你别问,反正你得掩护我离开。” 司嘉又无语又想笑:“不行,你是畜生也不行,你自己看看我怎么掩护你?”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司嘉一米六,上午跑了一趟法院,所以穿的平底鞋,高南悦一米七,今天坐了一天办公室,还穿了五厘米的高跟鞋。 “好啦,人家都等了你四天了,你干了再缺德的事他也等得气消了吧?” “你难道不觉得等了四天之后他只想把我拖小巷子里去分尸吗?” “人家长那么帅你色诱一下道个歉也不亏吧?” “那你去跟他搭个话我趁机溜走也不困难吧!” “好,我去告诉他你的冤种前女友就在这里。”司嘉毫不犹豫就要抬腿走人,把高南悦赶紧又拽了回来。 “好姐姐,求求你。”高南悦握着司嘉的手做楚楚可怜状,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慢慢接近的一片阴影。 “高南悦,你求人不如求己。”林锦添咬着后槽牙恨恨地一字一顿道。 “啊,好舒服啊。” 初秋夜晚的凉风里,大厦高层做了顶部镂空设计的阳台上,高南悦正惬意地泡在超大的按摩浴缸里,一边喝着白葡萄酒,一边欣赏着星光璀璨的城市夜景。 “我跟有些没信用的人不一样,我从来都没骗过你。” 林锦添挽起了衬衣的袖口,解开了领带从室内走了出来,说完还冷哼了一声。听见他走过来的声音,高南悦假装漫不经心地挪到了更靠近外面更远离林锦添的浴缸一侧,故意示弱地撒着娇。 “我怎么知道嘛,我以我低劣的人品揣测您高贵的品质了,这样的解释可以吗?” 林锦添俯下身来一手撑着浴缸边,一手冲她拂水。 “信你这句话我就是绝世大傻叉。” 高南悦咯咯笑着,一口喝干净手中杯子里的白葡萄酒,放下杯子便冲着他拂水拂回去,她穿着漂亮的乳白色比基尼不怕玩水,便一定要把穿衬衣的林锦添弄到全身湿透才好,嬉笑打闹间不知不觉向他靠近,直到林锦添忽地把站起来扑水的高南悦拥入了怀中。 “我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发消息约我见面。” 忽然被拥入滚烫的怀里,虽然还隔着一层湿透的衬衣,比起两人之前的肌肤相亲算不得什么,可高南悦的耳朵却瞬间红了起来。 “不想来也可以直接爽约,反正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为什么明明来了,又要逃走呢。” 高南悦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她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么熟悉的寂寞。她喜欢了宁信一五年,便和寂寞共生了五年。寂寞、不甘、哀戚、心怀幽火,这些熟悉且想要抛弃的东西,现在都出现在了林锦添的身上。 “我不知道。” “我等你回头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你再回过头来看看我好不好?” 高南悦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又痛苦又决绝的记忆。 英国的冬天甚至还会下冰雹结冰霜,生长在南方的孩子高南悦在冬天被冰雹打得大惊失色,躲在电车的车站等宁信一,等了好久好久,直到雨过天晴又刮起风来,宁信一都没有如约出现。 她等了他一次又一次,最终在回国的机场里,他还是扔下了她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未来。 “别说得这么可怜啊。”高南悦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摸了摸林锦添的脸,就像是在安慰曾经的自己。 现在已经不是讨厌的异国他乡冬日了,华丽到让人眩晕的城市夜景之间,露台的灯光打在她身上,高南悦身上的水珠闪烁着冷色的光芒。她捧起他的脸,不给他看清自己表情的机会便闭上眼吻上了他的嘴唇。 7.笨蛋要不要进来一起泡澡 林锦添捧起高南悦的脸,鼻尖相触,鼻息缠绵。这样近的距离,高南悦躲避不了他的眼睛。 “自从你离开之后,我跟很多人短暂交往过,但是内心的空洞就像永远都填不满一样,人喝醉了就像野兽一样的直接,其他人稍微一靠近,我就觉得,真奇怪,原本应该是高南悦的,为什么会是其他人呢?” “一旦发现这一点,我就会厌恶其他人的触碰,像是过敏一样,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觉得安定下来,”林锦添死死地按住高南悦的下颔,不许她离开,“听我说,或许你会觉得很离谱,但知道你要去英国读硕士的时候,我为你放弃了藤校,就为了能靠你更近一点,能跟你在同一个城市,我跟家里吵了半年的架。” “谁都可以放弃我,高南悦,你不可以。” 他眼底闪烁着不顾一切的点点光芒,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好像曾经的高南悦一样,又绝望又不甘,朝着根本触碰不到的目标下着一生的赌注。高南悦叹了口气,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小声地教训道:“赌注下别人身上是得不到回报的,你傻不傻啊。” 在英国呼啸着寒风的冬日里,她总是蹦蹦跳跳地跟在宁信一的身后等待着他的回头,原来在她从不关心的身后,林锦添居然也一直默默无闻地跟着走。 “是啊,我就是傻,多少次我在街上看见你啃个面包玩着手机去上课,我都不敢上去跟你打招呼,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消失在街角。” 高南悦撇了撇嘴角,嫌弃地骂道:“笨死了。” 林锦添放开她的脸庞,俯下身来两手撑在按摩浴缸的边上,平静地问道:“那你能给笨蛋一个机会吗?” 虽说知道林锦添是个笨蛋,但没想到一向高贵冷艳装模作样的他居然还能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高南悦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心里却有点被狠狠震撼到了。她眼神掠过了紧绷而鼓胀的西装裤裆,伸手把林锦添裤兜边缘露出的那个银色小塑料边扯了出来,两根手指拈着避孕套在他眼前晃了晃,“笨蛋要不要进来一起泡澡?” 林锦添立刻夺了过来,把避孕套叼在嘴里,脱掉了被高南悦弄湿透了的衣服。裤子被拉下来的一瞬间,紧绷在里面翘起的肉棒便弹了出来,林锦添抬腿迈进巨大的浴缸,撕开避孕套包装套了上去。高南悦嘴角弯弯地坐在方形浴缸的另一侧,背靠着璀璨华丽的无边夜色,两手放在玻璃栏杆上,对着林锦添玩味地笑着。 “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们只有肉体关系最和谐,你发现了吗?” 林锦添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走过来,一把拽掉了高南悦比基尼泳裤的两边蝴蝶结,把薄薄的布料随手一扔,扶着肉棒抵对准了腿心便抵了上去。 “你就不能像刚刚那样乖一点吗?”被他急切而沉默的动作吓了一跳,高南悦心脏狂跳着试图并拢双腿,却只能更加暧昧地夹紧了他的腰际。 “不是只有肉体关系和谐吗,你不就喜欢这样的?” 强硬地把龟头挤进去,居高临下地低头用吻堵住了高南悦反对抗议的嘴唇。起初高南悦还拍着他紧绷结实锻炼得当的手臂表示着不满,可随着他不容反抗的插入,被撑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缝隙的小穴让人完全软了下来,高南悦被他搂在怀里,心跳如鼓,细细呻吟。 按摩浴缸舒缓有力的水流在两人的腿上拍打着,高南悦却像完全感受不到了一般,全身的感官似乎都被两腿间的剧烈冲击夺走了,他轻轻地抽了一点出来,又用力地顶了进去,高南悦颤抖着双腿夹紧了他的腰际,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舒服吗?” “舒……服。” 没有再随口胡扯着怪话,林锦添有点委屈又有点气愤地想,真就是只有做爱才能让从不老实顺从的高南悦乖巧一点点。明明在英国的时候,她跟在那个陌生男人的身后是那么听话,林锦添在超市里碰到高南悦和那个男人一起逛街,听见她那句“我也好喜欢喝牛奶的”差点没给他气个半死。明明高中的时候她说的还是“奶味儿恶心死了我才不喝牛奶”,就几年不见她就变成“好喜欢喝牛奶”了林锦添死也不信,恨不得当场走过去拆穿她。 可他还是没有站在她面前的勇气,尤其是她那么明显地偏爱那个男人。 想起这些往事还是让林锦添那么生气,他咬着高南悦的嘴唇,用力地吸着她的舌尖,恨不得吃掉这个不乖巧却依然十分美丽的小怪物。他重重地用肉棒挤进更深的深处,就想多听一些她闷哼的可爱声音。高南悦后背紧贴着冰冰凉凉的玻璃栏杆,初秋的夜风吹在她发热滚烫的身上,被越来越重的顶入弄得有些发疯。 “林锦添,你轻一点呀。” 她轻轻地嘶着,难得撒娇。林锦添眼神暗了暗,拔出了坚硬的肉棒,拍了拍高南悦的屁股让她转过身去趴在栏杆上。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他飞速地扯掉了避孕套,扔在了浴缸外的地板上,按着高南悦翘起的小屁股又插了进去。 高南悦并没有发现少了一层薄薄的东西,后入时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她并拢双腿被林锦添这么挤进来,完全发现不了带没带套的区别。林锦添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入自己怀中,从比基尼的下端伸手进去握住了柔软的乳肉,用力地挤压着挺立的乳头,穴肉也被刺激地不停收缩。他环抱着高南悦的细腰,低头吮吸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在敏感的耳朵上来回刺激,高南悦几乎是浑身酥麻。小腹的酸楚,被顶到敏感处的强烈刺激快感,整个小穴都被撑开的被支配感,以及林锦添沉默无言的拥抱,高南悦完全快要神志不清了。 有二更 8.徐昭 “快一点快一点,好……爽……” 在城市的高空做爱,似乎感官都被放大了百倍。林锦添用力而快速地抽插着,完全没有阻隔的肉体亲密接触让他也忍不住快慰地叹息。多希望每天都能这样和她相拥而眠,多希望她能够每天都在身边。明明都抓不住她的手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林锦添却发疯地希望能和高南悦结婚。骂他是笨蛋也很好,约束他的行为也很好,只要是她就很好。 “高南悦,要是我们这样被拍到了怎么办,要是明天就出花边新闻,说锦辉地产继承人和不知名女性公然做爱,你会嫁给我吗?” 高南悦冷哼了一声:“不知名女性会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不守男德的继承人自己孤独终老吧。” 林锦添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毛,抱着高南悦坐回了浴缸里,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在上面,掐了掐她的脸颊:“不行,我要是没人要了你必须负责到底。” 高南悦也咬着牙用力地掐着他的脸:“我才不负责呢!” 他突然微微一笑:“要是你怀上了我的小孩是不是就只能负责到底了。” 高南悦脑子稍微宕机了一下,林锦添按着她的腰,用力地往上顶着,对她邪邪地笑:“我会努力的哦,让你怀上我的小孩。”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他语气里的认真,只当是做爱时的一些情趣发言,她哼了一声:“我才不喜欢小孩呢,尤其是你的小孩,一定非常欠揍。” 林锦添笑了笑,仰起脸来向她索吻。他搂着她的腰前后用力磨蹭挤弄着,修剪过的硬硬的毛发刺激着充血挺立的肉芽,不一会儿高南悦就红着脸浑身颤抖起来,又柔又乖地闭着眼呻吟着,要林锦添用力再凶一点。林锦添抱着她站了起来,让她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用力地挺腰插弄着。弯曲紧缩的脚趾被男人干得不停地在空中晃动,高南悦紧紧地抱着林锦添,迷茫混乱地在强烈快感中越叫越大声。小穴被扩张到了极致,又粗又长的凶器在里面肆意妄为地来回顶弄,就像要把这里面完全破坏掉一般的发疯用力。 “不行了不行了要高潮了……”高南悦略带哭腔地呻吟喘息着。 “那我……可以射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激吻,她用力地撬开他的嘴唇,主动地用舌头搅弄着他的舌头,林锦添紧紧地拥抱着她,肉棒因为快要射精的剧烈快感而变得更加充血鼓胀,被小穴用力地收缩吮吸着,欢迎着他精液的进入——只是小穴的主人显然不知道他偷偷扯掉了避孕套,此时此刻正是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内射。像是吃了过量的兴奋剂,高南悦被剧烈的快感刺激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耳边是按摩浴缸的水声和男人的喘息,如同海啸一般的高潮袭来,肉棒一抽一抽,林锦添十分难得地在她耳边大声呻吟着,在混乱的高潮里,她竟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直接地射在了她的小穴深处。 是错觉吧? 林锦添喘息着,用小狗一般湿漉漉地眼神看着她:“我们重新开始交往好不好?” “这个时候问算犯规吧?”高南悦皱着眉头抗议道,“快放我下来。” “你爽完之后就特别无情。”林锦添委屈地抗议着,慢慢地松手把她放下来。 高南悦本来低头看着怕在水里站不稳,没想到随着腿放下来,肉棒也慢慢地从小穴里滑了出来,裹着一大片白色的精液。她呆了呆,看见一滴精液滴落在水里。 “你……没带套?” “扯掉了。”林锦添心一横,冷酷无情地回答道,“怀了就生。” 没想到的是,高南悦反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让我给你生小孩,你做梦吧你!”高南悦盛怒地大吼道,不管不顾地站在浴缸里抠着被射进深处的精液,厌恶地甩在浴缸的水面上,“我绝对不要跟你交往,你就是自私自利只考虑你自己的神经病,重来一万次我都不会选择你!” 她暴怒着离开浴缸抽起一旁的浴巾裹住了自己,林锦添站出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也有些不高兴:“我怎么自私自利了,生了我又不是养不起,嫁给我难道不比你现在过得好吗?” 高南悦甩开他的手,完全气笑了:“林锦添,你靠着家里说话才这么硬气,你以为就凭你自己能大学一毕业就做到现在的职位吗?你就是靠家里才能过得这么舒服,你别以为自己很厉害好不好?” 她没有脱掉比基尼上衣,直接穿上了衬衣和西装,只想赶快离开林锦添家。 “林锦添我告诉你,我哪怕是这辈子生不了小孩,我也会把你的孩子打掉的,你少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我说话,”高南悦肺都要气炸了,拎起包就要走,“不对,你最好以后都别跟我说话!” 气冲冲地离开了林锦添家,高南悦憋着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打车到了小区门口,想着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高南悦穿着细跟高跟鞋噔噔噔走得飞快。没想到祸不单行,抄近路走过小区绿化的下沉式花园时,一不小心没有踩稳,高南悦一下跌坐在了地上,脚踝剧烈的疼痛和憋了一路的愤怒一下冲破了她的情绪管理,她鼻子一酸,一下就哭了出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他走过来在高南悦身后蹲了下来:“崴脚了吗?” 高南悦擦了擦眼泪,又委屈又觉得丢脸地转过去,低低地嗯了一声。 是个长得非常清爽好看的年轻男性,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奇异的安心。 “还站得起来吗,”他看了看高南悦光裸的脚踝,显而易见的肿了起来,“算了,脚崴了就别受力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高南悦呆了呆,迟疑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放心,我不是坏人,”他从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了一个证件,亮给高南悦看了看,“我叫徐昭,是警察。” 高南悦吸了吸鼻涕,被关怀的安心感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委屈,她点点头,哭得更厉害了:“好疼啊……” 徐昭摸了摸她的头,走到她身侧来:“你穿的裙子不好背你,这样抱可以吗?” 高南悦点点头,哭得更大声了。徐昭小心地拢好了她的裙摆,拎着她的包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好啦,别哭了,包给你拿好了,还有什么东西吗?” 得到了高南悦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便稳稳地抱着高南悦站了起来:“你住哪里?” 高南悦乖乖地报出了自家的地址,徐昭笑了笑:“巧了,我住你隔壁。” - 好耶,是新男主! 9.极端温柔 徐昭大约是不怎么爱主动说话那种人,沉默而心无旁骛地抱着高南悦往家里走去。 走进电梯,高南悦非常乖巧地自己伸手按了电梯楼层,徐昭笑了笑,问道:“钥匙在包里吗?” “是指纹锁。” 高南悦委屈劲儿过了,又开始穷开心起来,得意洋洋地冲着徐昭伸出了大拇指。 徐昭温柔地笑着,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好。” 走出电梯,刷开指纹锁回到了家中,高南悦终于觉得安心下来。徐昭把她放在门厅鞋柜旁的换鞋坐榻上,单膝跪地蹲下来仔细地看她的脚踝。 “确实肿了,不过没关系,冰敷一下就好,”徐昭非常自然地帮她脱下了高跟鞋,“家里有冰块吗?” 与大半个小时前林锦添的自私变态对比过于明显,徐昭细心温柔地捧着她的脚踝让她瞬间红了脸,高南悦呆愣愣的,直到徐昭抬起头来望着她,她才赶快想了想:“冰块好像……好像我喝饮料用完了。” “没事,我去给你拿点,我马上回来。” 说着他站起身来,去隔壁开了门,过了一会儿拿保鲜袋装了一大袋冰块过来。他似乎顺路回家脱掉了外套换了拖鞋,穿着一件随便的短袖,露出了线条优美的手臂肌肉。 “我扶你进去吧,你想坐沙发上还是直接上床躺着?”徐昭耐心地询问着。 高南悦衬衣里面还是湿漉漉的泳衣,她露出了些许难堪的表情:“我……我想洗澡。” 徐昭也呆住了:“非得今天洗?” 高南悦红着脸点了点头:“有一些……一些特殊的原因……” 徐昭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似乎是有问题就想解决掉的个性,他好像没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义务管这个麻烦女人。“这样吧,你们家有塑料凳子吗?” 高南悦也挠了挠头:“没有诶。” 徐昭留下了一句“等着”,又跑到隔壁自己家里去,找了一个黑色的铁艺凳子过来,脸上有着“问题解决了”的开心笑容。 “我把凳子放浴室里,扶你进去坐着,你把衣服脱了扔地上洗你的澡,裹好浴巾了再叫我进来,可以吗?” 高南悦都要感动哭了:“警察叔叔你人真的太好了!” 徐昭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把高南悦扶进去洗澡之后,徐昭把冰块放进了高南悦的冰箱里先冻着,终于松了口气坐了下来,随意地打量着她的装修。无主灯设计、白色为主黑色点缀木质色调的装修风格、开放式厨、到处摆放的香薰蜡烛房、十分糊弄的宜家假花以及半死不活的高大绿植,处处都透露出她是一个人独居,似乎还有点懒。 一想到还有个好心的陌生人在家里等着自己洗完澡,高南悦洗澡速度飞快。 “徐昭!我洗好啦!”高南悦扯着嗓子吼着,生怕他听不到。 徐昭走到卫生间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打开卫生间门,高南悦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地笑着看着徐昭:“谢谢谢谢谢谢。” 把高南悦抱进她的卧室,等她换好衣服再把她扶出来坐着吹头发。原本被林锦添弄得十分暴躁的心情在徐昭的细心体贴里被完全安抚好了,她给自己吹着头发,徐昭就耐心地坐在地上帮她冰敷着脚踝,弄得高南悦吹头发吹到一半忍不住停下来感叹“警察叔叔,世界上真的存在你这么好的人吗”。 徐昭被她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你快吹头发吧。” 头发吹干大半之后,高南悦连忙从徐昭手里接过冰块,徐昭站了起来,似乎是完全闲不住那种人:“我再帮你冻点冰块,你明天起床自己再冰敷一下,周一上班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高南悦看着徐昭在厨房岛台前的高大身影,感激涕零,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好姐妹们发消息。 “我碰到男菩萨了。” 发完突然想起来,连忙跟徐昭说:“警察叔叔,可以加你微信吗?” 徐昭小心翼翼把装满水的冰格放进冰箱,关上冰箱门,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走过来:“可以啊,有事给我发消息。” “你叫高南悦呀,”收到高南悦的好友添加消息,徐昭笑了笑,指了指旁边柜子里的书,“你是律师吗?” 高南悦心情好了就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是呀是呀,我们算0.25个同行吧!” 徐昭一本正经:“我们不好算同行吧?” 高南悦托着下巴想了想:“也是哈。” 他笑了笑,摸了摸高南悦的头:“我明天再来看你?” 高南悦原本觉得太麻烦了人家了,但是看着徐昭的微笑,被他这么温柔地照顾着,说实话很难不心神一动。 “好呀好呀。” 徐昭走后,高南悦连忙一边冰敷一边继续跟叶蕊伶应诗怀发消息。 叶蕊伶:“男菩萨,什么男菩萨,到了晚上开车的时候了吗?” 应诗怀发了个乖巧坐等的表情。 高南悦发了个问号,又发了句“正能量菩萨”,然后把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林锦添那部分,从她回家路上不小心崴脚开始讲起。 “这不得对男菩萨直接进行一个追求的动作?拜托,他看起来对你有意思诶!”叶蕊伶一如既往非常直接冲动。 “你说话真的好像普信男哦,别问,问就是女人你的小动作一看就是爱上了我。”高南悦看得满头问号。 应诗怀表现了充分的人文关怀:“我明天没事,我来看看你吧。” 叶蕊伶火速回了一句:“看什么看,人家男菩萨明天会去看,你凑什么热闹?” 高南悦原本对应诗怀充满了感动,没想到她也光速接了一句:“我可以为了悦悦的爱情躲在衣柜里的。” “你们俩都滚,让我一个人死了算了。”高南悦回了一个黄豆流汗emoji。 放下手机,看着肿得老高的脚踝,高南悦叹了口气,一蹦一跳地蹦到冰箱面前拿了瓶无糖可乐出来,蹦蹦跳跳地关灯回卧室里躺着了。 “一个人ok吗?”徐昭的消息弹了出来。 高南悦内心感叹号狂飙,摆烂本性不改:“我蹦跶似乎还挺有天赋的!” “那就好,早点睡吧。” 高南悦躺在床上玩手机,百无聊赖又把微博下了回来,果不其然,林锦添阴魂不散。 “对不起。” “你去死吧。” 发完就直接拉黑了。 10.美好假日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混乱、缠绵、暴怒、温柔太消耗精力,高南悦很快入睡,在香甜无梦的睡眠之后,一向爱睡懒觉的她居然八点钟就自然醒了。 右脚的脚踝还是高高肿起,但是想上厕所的心不能因为疼痛而转移。高南悦一瘸一拐地蹦跶着起来上厕所,上完又扶着墙出来蹦蹦跳跳地冲咖啡。 胶囊咖啡机正在预热,高南悦靠在厨房的岛台边上,摸出手机翻阅着消息。 “脚是不是还肿着,要不要吃早饭?” 徐昭的消息一弹出来,高南悦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她打了一个感叹号出去,徐昭也立刻回道,“开门。” 她蹦蹦跳跳地挪到门口打开大门,徐昭穿着宽松的短袖和运动裤,一副居家打扮。 他嘴角弯了弯:“我不太喜欢发消息,还是面对面聊天比较自然,不过你开门速度比我想象的快,看来好些了。” 高南悦竖起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的厨房:“因为我在冲咖啡……等等,你在我家装监控了?” “你可以查看一下你们家的WiFi使用数量看一看我有没有在你家装监控,”徐昭一本正经,“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想吃什么,我刚刚跑完步回来正准备吃早饭,想着可以的话顺便给你做一份。” 高南悦落泪了:“你好健康,我好佩服。” “煎饺和炒蛋怎么样?” “美式咖啡怎么样?” “好。” 徐昭转身回家去做早餐,高南悦也回去冲咖啡,两个人都没有关门。不过论速度自然是用胶囊咖啡机的高南悦快,她端着两个杯子一瘸一拐又小心翼翼地挪到隔壁徐昭家,把杯子放到他的餐桌上,跟他打着招呼:“我过去关下门哦。” 徐昭看了身残志坚的高南悦一眼,大步走出厨房轻轻揽着她的腰把她按回了餐桌前坐下,“我去帮你关。” 高南悦懵懵的,看着徐昭关上了她和他家的门,又走回厨房关火把煎饺和炒蛋都盛了出来。看着丰盛的早餐被放到她面前,高南悦若有所思。 “这杯咖啡是我的吗?” 高南悦抬起头来,思绪一下被拽了回来:“不不不不是这杯。” 她把自己手边那杯咖啡替换给了徐昭,徐昭看着两杯一模一样的美式咖啡疑惑地偏了偏头:“有什么不一样吗?” “就是杯子不一样。” 徐昭看着她用一个写着“part-time adult”花体英文的漂亮杯子替换掉了原本在他面前的朴素纯白马克杯,端起来打量了一下:“那个杯子是你常用的吗?” “不,我常用的是你手上那个,但是我们家就俩杯子,这个是我的加班专用杯……”高南悦拿起来大口猛灌了大半杯,递给徐昭看,“对客人来讲不太礼貌。” 剩下的咖啡之中,徐徐浮出一个中指浮雕。 总是脸色淡淡的徐昭一下笑出了声。 “你还挺有意思。” 被夸奖的高南悦兴高采烈地拿起筷子开吃,没瘸的那条腿在餐桌下晃晃悠悠,一不小心就十分暧昧地掠过了徐昭健壮的小腿。 她心脏猛跳了一下,但徐昭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挪开腿,似乎并没有当回事。高南悦松了口气。 两人继续边吃早餐边聊天,徐昭也许不是个擅长找话题的人,但高南悦显然跟谁都能聊两句。徐昭的家装修风格和高南悦家显然大相径庭,非常漂亮的黑色工业风装修风格,高南悦想,对于一位年轻特警而言显然十分合适。嘴甜过人的高南悦对于救命恩人的品位进行了一通劈头盖脸的赞美,徐昭静静地听完之后带着微笑告诉她“这是前房主装修的”。 高南悦僵了僵,尴尬地又晃了晃腿,再次暧昧地掠过了徐昭的小腿,这次他没有后退,甚至还往前伸了伸腿。 “那……那你运气还不错嘛!” 徐昭神色淡淡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起来还行,小问题特别多,正准备有空敲了重新装修。” 高南悦扶了扶额:“那……那你开始装修的时候跟我说,我就不白天在家办公了。” 徐昭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高南悦选择结束这个从一开头就好像不太对劲的话题,埋头干饭。 “你做饭真的很好吃。”刨完最后一口炒蛋,高南悦诚挚地赞美。 “好啦,一顿早饭而已,不用这么热情拍我马屁。”徐昭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收走了餐盘。 “放着!我来洗碗!”高南悦一瘸一拐地跟进厨房,这才发现厨房台面对于一米八几的徐昭而言似乎确实有点太低了,不像是出自他自己装修的手笔。 “不用病号洗好吧。” “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室友做饭我洗碗的,我特别擅长!” 徐昭一边俯身洗着碗,一边偏过头来跟她说话:“是吗,那你室友做饭怎么样?” 似乎是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高南悦愣了一下,心里强烈的一阵酸楚袭来,她有些苦楚地逞强一笑:“很好吃。” 她追着宁信一去了英国,她固执地和宁信一做了合租的室友,她走了九十九步,但宁信一还是离开了。 她想,或许她和徐昭其实都不是一个很善于聊天的人。 “今天我正好休息,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下脚,我开车送你去?” “太麻烦你了吧,搞得像我崴脚是因为你一样。” “为了你自己周一能顺利去上班,走吧,”徐昭抽出一张擦手纸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我们是邻居,现在也算朋友了吧?” 高南悦作感动状:“呜呜。” 徐昭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了厨房:“去换个衣服?” “去医院还换什么衣服,就这样……”高南悦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短袖和超短裤,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胸前已经因为没穿内衣而激凸起来,“……我去换衣服了。” 如果说他们是朋友,高南悦想,或许是有点暧昧那种朋友吧。 换了身简单的衣服去附近医院弄了点中医敷料,高南悦脚踝上裹上了厚厚的纱布,但出了医院发现旁边有家奶茶店,崴脚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热情,挽着徐昭的手便兴冲冲地拉着他去买冷饮喝。 回到家中,高南悦终于又掏出了手机,看着叶蕊伶发来的消息。 “今天怎么样,还要我们来看你不?” 高南悦重重地躺进柔软的乳白色沙发里,把脚放在了白色大理石茶几上,回了一条“爱来不来,今天有妈妈照顾我”。 叶蕊伶:“?” 高南悦勾起一边嘴角,得意地笑着继续回道:“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叶蕊伶:“你这是下键.jpg” 11.阴云 在家躺尸的美好周末总是格外短暂。 周日的徐昭似乎在忙着工作,没有给高南悦发消息也没有露面。高南悦倒也没有觉得无聊,在沙发上当了一天无人看管的土豆,吃吃喝喝看电视,等到了晚上才不情不愿地从柔软的沙发里钻出来,把烘干的衬衣和西装裙拿出来熨平整。 高南悦家的生活阳台处于整栋楼的夹角内,准确的说应该是和徐昭家的储藏室形成了一个直角。高南悦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徐昭家完全没有亮光的小卧室,放心大胆地接通了和应诗怀的语音。 “……哎呀人家在熨衣服嘛,好无聊的,不可以跟你打电话嘛?” “隔壁的帅哥?今天没有联系哦,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好吧!” “跟他发展……发展啥吧,像我这种满身缺点的人,看着他那么完美真的很自惭形秽诶!那么完美是真实存在的吗!” “哎有道理哈,他这么完美有女朋友完全说得通吧!我昨天怎么没想到问问呢,万一人家有女朋友多不好啊……” 漆黑的储藏间里,男人叼着根烟静静地坐在窗下,如同完全放空一般地发着呆。 徐昭算是刚回家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仍然穿着制服,身上还带着点残余干凝的汗液。躲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储物室里抽烟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也是他一点一滴了解到隔壁邻居的契机。 与尽可能保持安静的徐昭不同,隔壁的女孩可以说是吵闹至极。每天都在生活阳台熨衣服,喜欢跟人打电话聊天也喜欢自言自语,喜欢一边做事情一边唱些乱七八糟的歌,她唱歌很好听,但通常都不会认真唱,有时候是拿腔拿调地唱新贵妃醉酒,有时候又喜欢鬼吼鬼叫一些美声金属Nightwish。最开始徐昭觉得他喜欢的安静抽烟场所被这个奇奇怪怪的邻居侵占,久了之后他竟然觉得,只是安静地抽烟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也没想到,隔壁张牙舞爪品位离谱、窗外绿萝养一盆死一盆的女孩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他熟练地把烟灰弹落在一直扔在这个角落的烟灰缸里,慢而悠长地吐出烟圈。他眼底有些疲惫的青痕,无意义地注视着架子上银色反光的落灰摆件,直到听到高南悦那句“那么完美是真实存在的吗”,一直保持着静默的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完美吗? 他自嘲地想着,思绪像是阴天的云朵一般,沉沉地飘散着又汇聚。 明明他最厌恶完美。 崴伤的脚好了之后,高南悦又开始穿着高跟鞋噔噔噔到处跑了。想请徐昭吃饭,但他似乎一直都没空,两人的时间完全对不上号,拖拖拉拉又到了一个周五。 大学时相熟的学长不知道从哪里延迟听说了宁信一结婚的消息,明明宁信一跟他们都不是一个学院的。高南悦上班时接到他的电话,听他笑了半分钟差点背过气去,简直恨得牙痒痒。 “你呀,跟宁信一没缘分,周六晚上出来喝酒,我把应诗怀和叶蕊伶那俩也叫上,我给你介绍优质男青年好吧!”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啊!”高南悦气急败坏。 高南悦向来人缘不错,甚至某些时候有着高强度的社交牛逼症,一说酒吧喝酒她从不缺席。徐昭正准备出门,刚一开门就看见高南悦也出来了。她穿着乳白色的绸缎吊带和黑色皮质高腰开叉裙,踩着绒面高跟鞋拎着小包,很难不让人眼前一亮。 “要出门玩?”他微微弯起唇角,对她打着招呼。 “是呀!要不要一起去喝酒!”高南悦按下了电梯,热情地邀请着。 徐昭只是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表:“我有工作。” “警察叔叔辛苦了!”高南悦俏皮地对他wink了一下敬了个礼,举手投足间柔和醉人的香水味道香风缭绕,她完全没注意到他喉结不大正常地动了动。 “你也要注意安全。” 学长是高南悦大学时着名的奇葩,吃喝玩乐第一名,奖学金样样没少拿,如今正在首都愉快地攻读博士学位,但是隔叁差五还是经常跑回来到处约人玩。一群人坐在新开的酒吧大厅里,吵吵嚷嚷地玩着酒吧游戏。 玩的是小姐牌,玩游戏高南悦向来反应很快,但反应再快也架不住运气差,抽中了小姐牌的高南悦陪着喝了若干轮都没有再有下一个人抽中小姐牌替换掉她,她愤怒地质问是不是有人藏了牌,骂骂咧咧地用掉了一张珍藏已久的尿牌上厕所去了。 从光线昏暗的洗手间出来,高南悦理了理头发,没走两步就晕乎乎地在转角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咦,高南悦?” 来者十分惊讶,高南悦则十分迷茫,短时间内大量饮酒上头之后的反应速度明显迟钝了,她愣是看着面前这个帅哥想了五秒才想起来—— “咦,老板?” 高南悦拿到去英国读LLM的offer之后,穷极无聊,跑到学校附近打工过一段时间。 当时她声情并茂地跟叶蕊伶她们说的是,她们未来的人生都已经被死死地固定住了,要么干律师要么干法务,要么就是宇宙尽头公务员,但是至少这最后的叁个月,她想为自己浪漫一次,做一次咖啡师。 然后跑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店面试,最后健康证明太麻烦了,店里正好缺个打杂清洗的,高南悦自告奋勇顶上了。 当时叶蕊伶真诚地问她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高南悦则神秘莫测地告诉她,咖啡店老板长得巨帅,非常之养眼。 而那个长得巨帅的咖啡店老板陆宵,此时此刻就站在高南悦面前。 与第一次见面的惊为天人不同,现在的高南悦可以说是头皮发麻。 那家咖啡店环境非常好,工资开得挺高,老板又长得巨帅,竞争可以说是非常激烈。而老板陆宵不知道是受过什么伤害,直接表示不接受大学生兼职,因此高南悦诡异的好胜心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她家庭条件算得上是优渥,只有到处吃喝玩乐的份,从来没有打过工,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她甚至撒下了弥天大谎。 “这么晚了,小孩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 是的,22岁的高南悦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对着年龄阅历明显高出她一大截的陆宵说,她中专毕业,离异带娃。 哦,她想的是,只要我开始降维摆烂,别人就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喝得有点晕晕的高南悦看着穿着深色休闲西装比她高出一整个头的陆宵,瞠目结舌。 “高南悦!你尿遁给我遁哪里去了?滚回来陪酒!你他妈是小姐啊!”学长骂骂咧咧地站在远处吼道,吼完就拿着手机接电话去了。 这次换陆宵有点懵了。 “你在……陪酒?” 高南悦没办法,扶了扶额就只能顺着往下满嘴跑火车。 “是啊,他们出钱我就陪他们喝酒,有偿陪侍嘛,养小孩很费钱的。” 陆宵看她面露难色,突然笑了笑:“我出双倍,我去跟他们说,你跟我走。” 高南悦:哈?—— 其实最开始对徐昭的构思非常的平面,写着写着突然觉得写个蔫坏蔫坏白切黑的警官也很不错。之前看教场系列,就有构思过写表面正派内心阴暗的白切黑警官,现在干脆直接写这个故事里好了,所以徐昭算是融合了两个不同作品里面我很喜欢的警察角色而诞生的。至于陆宵,后面大概还会有一大堆高南悦为了圆谎说的爆笑鬼话可看哈哈哈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12.匹诺曹 小的时候,妈妈严肃地说,小悦,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小高南悦想,大概说谎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被男女混合双打胖揍一顿。 长大之后,扯了点无关痛痒的小谎也不会再挨揍,对其他人撒些小谎甚至大家会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可二十四岁的高南悦没想到,自以为正直做人的自己还会因为一个谎话被惩罚至此。 陆宵接了通电话,她便立刻掏出手机给今晚喝酒的小群发消息。 “救命啊陆宵啊我大四那会儿缺大德撒的谎遭报应了救救救我跟他说我在陪酒等下随机应变!!!” 陆宵打完电话,翻了翻手机,点进高南悦的微信对话框,对她晃了晃:“你还是这个账号对不对?” 高南悦心想幸好朋友圈一直把他屏蔽了:“对……” “手机拿出来。” 他行云流水地转了一万块钱过来,又风轻云淡地帮高南悦点了收款。 “好了,陪我喝酒够了吧?” 高南悦直接傻掉了。 “不是,不是老板,太多了吧!老板!” 跟着陆宵屁股后面一路小跑,还没吵嚷几句就碰到了打完电话回来的学长。陆宵和盯着手机一脸憋笑的学长狭路相逢,高南悦躲在陆宵身后半步拼命对学长打手势使眼色。 “怎么,钱不想要了,躲酒躲这儿来了?” 高南悦无语了,叫他打个掩护他还来戏瘾了。 陆宵笑而不语,对学长打了个手势,抬手就勾上了他的肩膀,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两人叁两句就交谈结束,学长仿佛顿悟成佛,拍着陆宵的胸膛醉醺醺地说“你带走吧老子不要了”,任凭高南悦在陆宵身后表情扭曲静音开骂,他大摇大摆地就走了。 陆宵转过来对高南悦笑,按理来说这种在酒吧夜店让人频频回头注视的帅哥对自己这么温和地笑,上演着某种意义上的“英雄救美”桥段——可高南悦却觉得自己一定是完蛋了。 “老板,我把钱退你吧,这真没必要啊!” 跟同行的朋友简单地说了两句,陆宵便带着高南悦走了。他个高腿长,走路飞快,而高南悦穿着包臀开衩的皮质长裙,蹬着高跟鞋只能碎步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不是缺钱吗,算我借你的。” “借什么啊我不爱借人钱,我现在就还你!”高南悦只觉得这钱烫手,只想赶紧扔还给他。 “行了,单亲妈妈,”陆宵把质地柔软的休闲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高南悦光裸的肩头上,“就当是我给你们家小孩的。” 一向伶牙俐齿的高南悦张口结舌。 停车场里,陆宵轻轻按了按车钥匙解锁,一辆银灰磨砂色的迈凯伦720s就亮了起来。高南悦酒劲疯狂上头,想起之前听说的酒驾案子,赶紧蹬着小碎步跑到陆宵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等等等等,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酒驾要吊销驾照的!” 陆宵看着高南悦两手大大地比了个叉,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喝多了吧你,我又没喝酒。” 蝴蝶门华丽地打开,高南悦被陆宵塞进了副驾。 “我们去哪里?” 陆宵坐进车里,凑过来帮高南悦扣着安全带。过于近而暧昧的距离,满身酒气的高南悦闷哼了一声,像小狗一样用力嗅了嗅陆宵脖颈的味道。 陆宵飞快地扣好安全带,清了清嗓子坐了回去。 “陪我去兜个风。” 高南悦晕晕乎乎,平白无故收了他一万块钱,她也只能听他安排。 “你女儿我记得小名叫橙橙吧,今年多少岁了?” 车行驶上车水马龙的主干道,高南悦觉得陆宵这人真烦,真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手撑着额头,脑子里赶紧过了一遍表哥家的小侄女的信息——还好她当年造假的时候几乎是完全参考了小侄女橙橙的信息,不然她现在只能跳车跑路了。 “五岁了,明年就该上小学了。” “是吗,在哪个幼儿园读啊?” 高南悦眉头紧锁,想了老半天才报出了橙橙读的幼儿园的名字,没想陆宵听了之后反而更没完了,“林海路那个幼儿园吗,我也住那附近,那个幼儿园应该学费不低吧?” “……是橙橙爸爸家出的学费。” “爸爸还可以啊,说起来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 高南悦脑子宕机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前男友林锦添的样子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脑海里,用来编造这个谎话再合适不过。她只能继续信口胡说。“橙橙爸爸没啥正经工作,就啃老,还爱出轨,没啥好说的,遇人不淑。” 陆宵笑了起来,没有再追问:“那你以后可得擦亮眼睛。” 想起林锦添来,高南悦还有点余怒未消:“那是得好好找。” “今晚橙橙不需要人照顾吗?” 高南悦信口胡诌越来越有了心得:“爷爷奶奶想她了,接过去带两天。” “所以你就出来做这个了?” 高南悦再次语塞。 “你现在在做什么,之前辞职辞得这么突然。” 高南悦觉得谎话还是得编点贴近生活的才不容易被拆穿,她想了想:“在家律师事务所做前台。” “怎么,赚得不够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工作?” 高南悦大惊失色,连连推辞。还好陆宵也没有再继续说工作这个话题,不然高南悦真不知道怎么圆下去。她把车窗打开了些,试图用冷风给自己醒醒酒,好应对接下来的陆宵先生连连问。 “高南悦,当妈妈要给小孩子做好表率,缺钱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别给小孩子留下不好的阴影。” 高南悦吹着风舒舒服服的,惬意起来就天生反骨的本性就掩饰不住了:“为什么一定要妈妈做好表率,爸爸不行做什么都不行。” 说完她就有点暗自得意起来,感觉自己构思的这个故事越来越饱满了,单亲妈妈婚姻不幸有苦难言的形象简直是立体合理,完全没注意到向来比她还能言善辩的陆宵居然闭嘴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未接通的视频电话好几个,陆宵思忖了片刻,突然觉得有点愧意。 绿灯亮起,陆宵放下手机,一踩油门:“我说高南悦,你觉得……?” 话还没说完,陆宵随便偏头一看,就看见高南悦窝在副驾座位里偏着头憨憨地睡着了,刷得长长的睫毛在街边路灯的光下投出曼妙的阴影,风吹起她的刘海,露出了饱满漂亮的额头来。 作为一个没什么赚钱能力的单亲妈妈来说,这种青春洋溢的美艳感确实有些……陆宵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不合时宜吧。 13.sugardaddy 高南悦有个坏毛病,在车上很容易睡着。 如果是她自己开车,那她必然精神矍铄随时准备路怒症发作,可要是让她坐车,哪怕是顶头上司周主任在开车,时间一长她也必睡无疑。更不用说喝了酒的眼下,那可以说是在车上坐五分钟就能呼呼大睡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高南悦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躺在沙发上了——不过不是自己家的沙发。 “我靠,这哪儿啊?” 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口干舌燥不耐烦的高南悦抓着头发发出了礼貌的疑问。 “我家。” 高南悦迷茫地左右张望着,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睡衣的陆宵正擦着头发从远处的厨房走出来。 “我在你家干嘛啊!好晚了我要回家睡觉!”高南悦大惊失色,本能地觉得这人不太对劲。 陆宵从容不迫地走过来,拉开了手中一罐冰镇的啤酒:“我家在绕城高速外,开车挺方便,打车估计就没那么方便了。” 高南悦这才发现,他家好像完全是城外度假别墅的风格,别说打车了,这个点了公交地铁都别想了。 “求你了,你再开车送我回去?这个点飙车可爽了!” 陆宵喝了一口手里的啤酒,偏了偏头,似乎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 “说晚了,喝酒了,这个时间该查酒驾了。” 高南悦气笑了:“老板你故意的吧?请问你这跟捡尸有啥区别?” 陆宵倒是非常诚实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区别是我付了钱。” “我马上给你转回来。” 陆宵好整以暇笑眯眯地又喝了一口啤酒:“别转了,转了我也不会收的。” 高南悦要抓狂了,从沙发上跳到他面前来,恨不得咬他一口:“那你想干嘛?” 啤酒罐被放在了一旁的玻璃桌上,陆宵猛地一下拢着高南悦的膝盖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邪邪地仰头笑着看着她:“想给单亲妈妈减轻一点生活负担,我决定包养你。” 高南悦迷惑地眯了眯眼睛,摸了摸他额头又摸了自己额头:“没病吧……?” 被抱着重重地抵到了墙角,高南悦是真觉得陆宵神经病犯了。他十分故意地凑得极近,暧昧地互换着鼻息,舔着唇角勾引她。要是换个人高南悦一定觉得油腻得折寿,但是陆宵长了一张太过惊艳的脸,嘴上说着要包养她,眼底却是干干净净的笑意,她感觉自己有点不争气地心动了。 “老板,你性癖好奇怪啊,你该不会就喜欢孩子他妈吧。” 陆宵立刻就大大方方承认了,脸上笑意更浓:“是啊,我就喜欢跟孩子他妈上床。” 高南悦脸一下就涨红了,刚想骂“汝与那曹贼何异”就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刚洗完澡的陆宵身上味道清爽干净,好闻得要命。他叁两下就撬开了高南悦因为紧张而紧闭的嘴唇,掠夺着她唇舌甚至是呼吸的自主权,高南悦被堵得要命,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裹着丝绸吊带的双峰被他过紧的拥抱挤得简直要爆炸了。 喉咙里逸出了有些过分可爱的被欺负的嘤咛,陆宵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地在她唇上“啵”了一下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嘴唇。 “怎么样?” “不行!” “怎么不行,不是都缺钱到出来陪酒了吗?” 高南悦气呼呼地捏他鼻子:“陪酒只是几个小时的不自由,包养那可是长时间的上班啊!” 陆宵被逗笑了,居然好言好语地开始哄着她自卖自夸起来:“我很省心的,有空的时候陪我上个床吃个饭就行。” 高南悦蹙起眉头满头问号,完全想不通陆宵身上经历了什么才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来。 “老板,你这话都不像包养,像舔狗。” 陆宵略显惊奇地抬了抬眉毛:“是吗,这我倒是没经历过。” 高南悦被他高高地抱着怀里,脑回路也有些被他带偏了,摸着脖子上的细金项链思忖着:“包养我觉得不行,但是上床倒不是不行……” 陆宵觉得她认真思考这种事情的样子天真可爱得要命,又凑上来舔了舔她的脖颈,耳鬓厮磨地询问着:“然后……?” 高南悦哎呀哎呀地偏着头躲着他的偷袭,像是在撒娇一般:“既然不是包养的话,要技术好我才考虑哦。” 他啧了一声,手从高南悦紧绷皮裙的开衩里摸了进去:“你就是这样跟人搞出小孩来的?” “所以你要戴套噢。” “我可不想再搞出一个小孩来。”陆宵冷笑了一声,抱着她就往楼上卧室走去。 被扔到柔软的大床上,高南悦便这么随便地侧身趴着,看见陆宵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衣帽间,从抽屉里随便地翻了根领带出来,一边熟稔地在手上缠着一边走出来,像是从奇幻漫画里走出来的惩戒堕天使。高南悦心里有点发慌,小腹丢人地一阵酸麻,流出了完全难以忽视的液体。 他还是那样神态自若地微笑着,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南悦,招呼着她在床尾凳上坐下。 “老板,你不会要玩SM吧?”高南悦跪趴着慢慢挪到他身边,像小柴犬一样歪头狐疑地看着陆宵。 陆宵摇了摇头,拿起领带蒙住了高南悦的眼睛,紧紧地打了个结。 “只是一点点小情趣而已。” 高南悦咽了咽口水,刚一捆好就被拽到了他的大腿上趴着,裙子从开衩处恰到好处地撩开,轻薄的无痕内裤轻轻松松就被扯了下来,落在膝盖处,从保护变成了束缚。 刚刚惊呼出声,陆宵一巴掌就凌厉地落在了她翘起的小屁股上,柔嫩白皙的臀肉瞬间就红了起来,又痛楚,又诡异地快慰。 “小小年纪就被男人干怀孕了是不是,嗯?” 说完,又是响亮的一巴掌抽打在她屁股上。被蒙住了眼睛失去了视觉,痛感和快感就分外的明晰,高南悦趴在他健壮紧实的大腿上,被这种奇妙的羞辱快感刺激得心脏狂跳。 虽说小时候经常因为翘钢琴课啊考试粗心啊这种调皮而挨揍,但上高中之后就再也没被收拾过,甚至可以说是越来越娇惯。这种言语与肢体同时的羞辱下,与痛觉并存共生的强烈快感让从来都喜欢掌握主导权的高南悦有些发疯。 靠,该不会是抖m吧。 “说啊,小坏蛋,读书的时候就没好好读,就跟男人打炮去了是吧?” 高南悦带着快慰哭腔地呻吟着,闷闷地嗯嗯作答,满脑子都是高中时跟林锦添在剑道社的更衣间做爱——虽然没有干怀孕,但是确实如他所说,那段时间跟“孩子她爸”林锦添可以说是干了个天昏地暗。 理亏的被羞辱快感下,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在她被打得红肿发烫的小屁股上,高南悦被蒙住双眼几乎完全无法自控,腿缝间流出了越来越多的水液,浑身酥麻地撒娇扭动着,然后被陆宵更加过分地羞辱。 救命,这就是sugar daddy吗? 高南悦捂着嘴颤抖着,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敢相信竟然被这样的羞辱打屁股搞到了高潮。 陆宵看着粉嫩的臀肉缝隙里流出的晶亮水液,眯了眯眼。 “小骚货。” 把陆宵大坏蛋打在公屏上 14.狂乱 再度被扔回床上时,高南悦几乎浑身瘫软,合身妥帖的开衩皮裙下是被扯下的内裤,柔亮的丝绸吊带乱乱地绷在起伏的双峰上,被领带蒙着双眼的小美人在高潮余韵里微微颤抖着,看起来相当鲜嫩可口。 陆宵舔了舔上唇,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高南悦时她的样子。 还差点儿满22岁的高南悦就像初春刚刚盛开的花朵一般,穿着深绿色马海毛毛衣吊带、同样质地的毛衣开衫和黑色高腰紧身牛仔裤,蓬松卷曲的冷棕色长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齐刘海下一张小脸化着精致入时的妆容,一说话就会看着人的眼睛甜甜地笑,虽然算不上多稀缺的美丽,但她身上那股生机勃勃万物萌发的生命力却十分动人。 况且漂亮的小姑娘陆宵见得多了,上来就开始一通胡编乱造说自己中专毕业离异带娃的陆宵还确实没见过。 属于是开局一张身份证,其他全靠编了。 大概陆宵也能猜到她是旁边大学的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拆穿她,就想看看她还能玩出点什么新花样来。他开咖啡馆纯粹是图个好玩,能多个更好玩的小姑娘给他来点乐子也不错。 他慢条斯理地等着这好似东非大草原上幼狮一般的小姑娘出招,没想到她真就是来踏踏实实打工的,做事又快又麻利,什么活儿都不推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高南悦就拍拍屁股辞职走人了。 没想到隔了快两年多了,居然还能碰到她,这次可不能再让她像臭鼬一样放个臭屁兴高采烈就跑路了。 高南悦趴在床上,刚想拽下头上的领带,陆宵便欺身而上,把她的手紧紧地按住了。 滚烫的凶器在红肿的屁股上轻轻地摩擦着,跃跃欲试。高南悦被摁得“唔嗯”一声,撒着娇吵吵嚷嚷:“等一下!戴套了吗!” 林锦添偷偷内射的阴影还笼罩在她脑海里。 陆宵笑了起来,按着她的手腕往胯下带去。“那你摸摸看啊。” 高南悦手指张了张,便触碰到了滑腻的润滑液和根部紧绷的边缘,刚想缩回手,却被陆宵拉着握了上去。高南悦她学过十年钢琴,手指十分修长,可刚一握上去,食指指尖抵住了肉棒的根部,而肉棒的前端竟然直直地抵到了她的手腕颇远处,烫而巨大,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她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来。陆宵忍不住调笑起来:“怎么,怕把套上的润滑液弄没了?没关系,你刚刚水流得满腿都是。” 说着,他把高南悦的内裤彻底扯下来扔在一旁,拉着她的一条腿抗在肩上,握着肉棒的根部,重重地撞了进去。 刚刚高潮过的又敏感又紧缩的小穴猛地一下被全然操开,高南悦惊慌失措,惊叫出声。 “唔啊……老板!轻一点呀!”她带着哭腔撒着娇。 “不需要轻一点吧,不是小孩都生过了吗?”陆宵使坏地笑了起来,用她天方夜谭的谎话捉弄欺负着她,撩开她的裙子,在她光洁无暇的小腹上摩挲着,狠狠地把肉棒完全插进去的同时,手掌也在她的小腹上恶劣地一按,“看着也没有剖腹产的疤痕,是顺产吧?” 高南悦被他欺负得发疯,生理性的眼泪和爱液都泄洪般地涌了出来,只能呜呜地哼着气,又被猛干了几下才委委屈屈地嘴硬:“顺产又怎么了……顺产就不能恢复了吗!” 真是死鸭子嘴硬。陆宵忍不住发笑,拽下她头上夺走她视觉的领带,略带怜惜的摸了摸她脸颊上胡乱暧昧的泪痕。高南悦哼哼唧唧地吸了吸鼻子,却忽然一下被他抱了起来,被他扶着翻身坐在了他身上。 吊带从肩头被拉了下来,贴在乳肉上的NuBra也被他扯了下来扔在床头,白嫩的双峰上淡粉色的乳头高高翘起,陆宵捧起她的双乳,用牙齿咬着吮吸着,还不忘继续戏弄她:“高南悦,小孩子是这样喝奶的吗?” 高南悦涨红了脸,背脊到尾骨一片酥麻。陆宵仰起头来,一边吃着她的奶一边还不忘对她眨眼坏笑,肉棒还实打实地完完整整插在她的身体里,乳头还被这样玩弄,高南悦哪里是他的对手,叁两下便被刺激得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又要高潮了?太不争气了吧。” 掐着她的腰用力地往上一顶,几乎是瞬间就把她推向了情欲的顶峰。可就在差那么一点点就泄出来的时候,他却忽然不动了,淡然自然地两手抬起枕在脑后半睁着眼略显挑逗地看着她。 “小骚货,想要就自己动啊。” 高南悦睁大了眼,没想到陆宵会这么使坏。她赌气地噘着嘴,两手按着他结实的胸膛上便不服输地挺腰前后磨蹭了起来。大约是没想到她还挺努力,有些懈怠的陆宵被她的小穴猛吸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太激烈了?” 强忍着被那么长的巨物贯穿的压迫感,高南悦逞强地扬了扬下巴,像头骄傲的小狮子。 陆宵想,她洋洋得意的样子可真可爱。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躲懒,伸出手来一把按住她的细腰,挺着腰猛烈地往上顶弄着,顶得她胸前的小兔子一阵乱跳,顶得她红着脸又娇俏又色情地呻吟。 “不行不行不行!要到了要到了!” 高南悦被他顶弄得简直快要窒息了,好像肚子都快被他捅穿了一般,他又在她红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着问她。 “你是不是小骚货啊?” “说啊,高南悦,谁是小骚货?” 高南悦被他弄得毫无办法,蹙着眉头又爽又委屈地呻吟着:“唉呀……我是小骚货行了吧?” “哈……”陆宵畅快地笑了起来,挺腰干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被野男人干得怀孕的小骚货就是我们悦悦对不对啊?” 高南悦也有些发疯:“对啊对啊,不服气你有本事干死我啊!” 陆宵抬了抬眉毛,被她逗得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好啊,那今晚谁也别睡了。” 在无法自控的颤抖与尖叫里,高南悦被他死死地顶上了狂乱的高潮。陆宵难耐地闷哼着,尾椎骨一麻,精关失守。 昨晚似乎没有拉窗帘,晴天的早上日光格外耀眼,高南悦早上迷迷糊糊地窝在床上,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发着起床气。 陆宵有晨起锻炼的习惯,即使昨晚一次又一次狂烈的混乱性爱,他也早早就醒了,托着头看着怀中小兽一般的女孩,忍不住发笑。 “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脾气,居然扯这种谎,你怎么想的啊高南悦。” 他轻轻地捏了捏高南悦的脸肉,低声自言自语。高南悦只是趴在他胸膛前躲着天光和他的手指,酣然美梦。 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识破的小高同学仍然要绞尽脑汁圆谎,点烟.jpg 15.amomentapart 在松软舒适的被窝里一眠再眠,等到高南悦终于慢吞吞地醒过来时,床上已经没有了陆宵的身影。高南悦摸了摸空空荡荡的大床一侧,早已冰冰凉凉,没有了残余的体温。 高南悦揉着眼睛,走到陆宵的衣帽间里随手抓出了一件纯棉的短袖衫穿上。反正都跟他睡过了,随便穿他一件衣服也无所谓。 短袖衫刚刚包住臀部,高南悦便光着脚挠着乱七八糟的头发,顺着略显混乱的记忆往楼下走去。 “我说了,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不要跟我商量,我不关心,钱会按期打给你,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非常反对你做的这个决定……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信仰,我没有信仰,关我屁事。” “钱我可以给你,你爱干嘛干嘛,你们要去国外我也不反对,总之别来烦我,我跟你说了一万次了,我不喜欢……” 与高南悦记忆里总是懒懒散散随遇而安的陆宵不同,此时的陆宵正站在厨房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着电话,耐心都被打包扔进了垃圾桶,陆宵可以说是烦躁到了极点。高南悦站在厨房的门口,受到了些许惊吓而踌躇不前。倒不是她害怕陆宵发脾气,她只是不想撞见陆宵这种十有八九不想被她看见的样子。 陆宵正暴躁地打着电话,转过身来就看见了呆呆的站在门口的高南悦,他立刻刹住了话头,匆匆结束了这通电话。 “……好了,就这样,我还有点事。” 挂断电话,他摘下无线耳机,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 “吓到你了吗?抱歉。” 高南悦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向他靠近,脸上有些困扰的神情。 “我说老板啊,你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陆宵偏了偏头,苦笑了起来:“我可是不婚主义者。” 原以为她会有些退缩,没想到高南悦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藏在门框后的半边身子露了出来,一蹦一跳地走进了厨房。 “我对有妇之夫也毫无兴趣哦。” 陆宵叹了口气:“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说不定对男人都已经毫无兴趣了。” “我要回家了,”高南悦认真地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飘忽地又补充道,“要回去收拾下家里接橙橙回家了。” “好,我送你。” 昨夜的淫乱似乎在两人的记忆中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高南悦得到了他的答复之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便离开了厨房,就好像这里并没有什么她在意的事情一样。看着她离去的背景,陆宵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毛,最终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喝完了手中端着的半杯早已凉掉的咖啡。 高南悦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昨晚的衣服,头发随意地挽起,简单地扑上了些粉饼和眉粉,带着些睡眼惺忪。 陆宵领着她来到车库,看见那辆昨晚她完全没注意的银灰色跑车,高南悦笑着吹了声口哨:“迈凯伦720s,老板你很酷噢。” “你还知道迈凯伦?” 高南悦颇有些不服气,又开始了最熟练不过的口嗨:“啧,老娘开迈凯伦塞纳的时候,你还在练科二呢。” 陆宵很喜欢看她洋洋得意的模样,生机勃勃的小狮子谁不喜欢呢,哪怕小狮子这样信口开河也总是十分可爱的。 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干嘛,没玩过极限竞速地平线4吗?”高南悦两手插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两人坐进车内,陆宵拿起手机稍微摆弄了几下,熟悉的音乐便通过跑车的音响系统播放了出来。 “虽然我确实没玩过,但是这首歌我还是听过的。” 原本只是有些想赶紧回到家的烦躁,听到这首歌,高南悦却如同生理反应一般地鼻酸。 《A moment apart》——《极限竞速:地平线4》的开场BGM。 自从机场的分离以后,她再也没有勇气听过这首歌。 英国入冬的时候,高南悦被学业和气候搞得十分烦闷,每天早上起来都抽抽搭搭地说想回家。 宁信一只是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的笑容,去华人超市买了些调料,回来给高南悦做她最喜欢的水煮牛肉。 “好了,做不下去作业就过来玩一会儿,”他笑起来总是很温和的样子,扬了扬手里的手柄,冲着高南悦挑着下巴说道,“新买的游戏,要来玩么?” 对于宁信一的一切邀约,高南悦总是无法拒绝。 他把游戏本接到了从毕业的学长手里买来的二手显示器上,高南悦跟他一起坐在小小的沙发上,他将头戴式耳机摘下来,温柔地戴到了高南悦的头上。 “这样体验会好一点。” 宁静而悠扬的音乐从耳机里传出来,手柄被塞到了她手里,蓝灰色的迈凯伦塞纳驶过英国的春夏秋冬,从一路冰霜到夏日炎炎,电音的女声低声吟唱,宁信一温和地笑着,就像是冬日里噼里啪啦的壁炉一般,让人觉得分外安心。 “I love you most,I love you more now.” 女声一遍又一遍低低地吟唱着,也不知道是对于陌生异国的不适抑或是对故乡的思念,与宁信一一起挤在小小的沙发上,穿着薄薄的短袖肩并着肩,22岁的高南悦握着手柄,忽然落下泪来。 明明她痛恨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来了英国读书,可她这个时候却没出息地想着,这大概是她人生中再也无法回头的美好年岁。 16.完美溃烂 初秋时节,凉爽的劲风吹拂在脸颊上,林间撒落的点点日光宛若碎金,撒在随风飞舞浓密卷曲的黑色长发上,亦撒在高南悦肆意笑着的素颜上。 她吹响了口哨,开着陆宵的迈凯伦720s行驶在秋日的林间,稍微瞥了眼导航,方向盘轻轻一打便驶入了绕城高速的进入辅道上。 陆宵把手搭在车窗边,悠然自得地看着高南悦开车,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心中的烦扰也被冲淡了大半。 “注意别超速啊。” “啥,开迈凯伦还能不超速?”高南悦不以为然,油门一轰,“你看前面那傻叉司机开的啥水平,一看就男的,我直接一个超车。” 陆宵笑着摇头,也不好说她什么,毕竟自己开车也是这个德行。 高南悦开车水平可以说是相当不错,操纵着这堪称速度猛兽的跑车在车道上行云流水地钻来钻去,最后停在她家小区门口时,陆宵居然还觉得有点恋恋不舍。 两人都解开安全带下车来,高南悦摸了摸迈凯伦的引擎盖,评价道:“线条还是性感啊,就是悬挂有点硬,久了腰有点受不住。” 陆宵不知道是为自己新车辩解还是想揶揄高南悦一下,走过来搂住高南悦的腰把她按在怀里调笑道:“腰受不住是不是昨晚运动过猛啊?” 高南悦脸一红,又立刻伶牙俐齿起来:“那不是担心老板你开久了腰不行嘛。” 他微微拉开高南悦的绸缎吊带胸口,把车钥匙扔了进去:“那送你了。” 高南悦赶快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路过,气急败坏地把卡在乳沟间的车钥匙拿了出来,拉着陆宵的领口又给他一口气扔了回去。 “迈凯伦一开就坏修不起,还是您留着玩吧,走了。” 陆宵连忙在衣服下摆处接住了被扔来扔去的车钥匙,看着高南悦离开的身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傻丫头,一副从来没有遭受过生活毒打娇生惯养的样子,住着不错的小区,开叁百万的超跑也一点不手软,还好意思编这么凄惨的身世糊弄人,真是谁信她的鬼话谁脑子有问题。 高南悦一边玩手机一边在小区里走着,打字痛骂了一番昨晚喝酒见死不救的学长。 学长也是宿醉才醒没多久,正躺床上玩手机,见高南悦终于有了动静,才嬉皮笑脸地回道。 “人家昨晚跟我说,他喜欢你。” 高南悦气得头顶冒烟,正要回消息,忽然被人拍了拍肩。 “穿高跟鞋还不看路,当心又崴脚。” 高南悦吓了一跳,差点手机没拿稳,见是徐昭,她松了口气,乖乖地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衣服都没换,玩了个通宵才回家?” “嘿嘿,是呀。”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刚刚那是你男朋友?” 还没放松几秒,徐昭一个问题又打得高南悦措手不及。她一边暗骂陆宵大马路边上搞这种动作,一边尴尬地回答道:“不是我男朋友,是我以前读书打工的老板……” “这样啊。”徐昭倒也没有再问。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为了缓解尴尬,高南悦连忙抢过对话的主动权,问道:“那你有女朋友吗?” 徐昭摇了摇头:“没有。” “长这么帅也没有女朋友吗,谁不喜欢制服诱惑呢!”高南悦立马开启了马屁模式调转话题。 “那你喜欢吗?” 被徐昭亮而温和的眼睛注视着,高南悦感觉被他摆了一道。她坚持这个时候谁害羞谁就输了的原则,理直气壮回答道:“我是土狗,我喜欢。” 徐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你要跟我谈恋爱吗?” 电梯开始减速,高南悦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不想谈恋爱……” 徐昭这才笑了出来:“对吧,也不是具备条件就要去做,我现在也不想谈恋爱。” 电梯门打开,高南悦跟在徐昭屁股后面走出电梯,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开玩笑。 幸好只是开玩笑。 刚走出电梯,徐昭突然一下停住了脚步,高南悦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坚实的背上,捂着鼻子看着转过身来的徐昭。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了似的,十分天然地指了指自己脖颈右侧:“对了,你这里有吻痕哦,出门记得遮一下。” 高南悦做了亏心事一般紧绷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猛地跳起来捂住徐昭的嘴一把把他抵上了凉凉的大理石墙面。 “别说了!收声!撒谎太累人了糊弄我前老板已经把我累个半死了我不想再编了!我就不想谈恋爱就乐意跟人一夜情又怎么了嘛!” 徐昭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握住高南悦的手腕把她捂嘴的手按了下来:“你冷静一下……” 高南悦完全没有被安抚下来,仍然像个点燃的鞭炮一样砰砰砰地接连爆炸:“我就是感情大失败就是喜欢睡完帅哥不负责,总之我就是摆烂了!那又怎样呢!要是你说想跟我滚床单我也会同意的哦!” 徐昭把高南悦的两颊捏住,捏成了小章鱼一般的样子。 “我又没有立场怪你,你紧张什么啊。” 就像是被一下扎破的气球,高南悦彻底蔫了下来。 走廊另一头的门忽然响动着打开了,徐昭赶紧把失魂落魄的高南悦拽回了自己家。 “啊——我不活了。”高南悦整个人趴在徐昭家的沙发上,像是被浪拍沙滩上缺水的死鱼。 徐昭倒了杯水走过来,用杯底碰了碰高南悦的胳膊,把水杯放在桌上,在她身边坐下:“说明心理素质还有待加强。” 高南悦猛地一下起身,像八爪鱼一样趴在徐昭背上,发起疯来:“你说风凉话的样子真可恶,要是你也跟我睡了我们就是共同犯罪了对吧!” 徐昭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还共同犯罪……那可不行,我怕你仙人跳我。” 高南悦感觉像胸口被人打了一拳,气闷得要命:“我要是仙人跳你你去律协吊销我执业证好吧!” “好啦,小疯子。”徐昭摸了摸他肩上趴着的气鼓鼓的小脸,“我的人生也是一塌糊涂,别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高南悦有些不可思议,歪着头看着徐昭平静的侧脸:“是吗?” “嗯。” “你这么完美,你怎么会一塌糊涂呢?” “溃烂是不被人看见的。” 17.暴雨 与周五下午的亢奋不同,周一的下午,高南悦总觉得十分精神恍惚。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前台来电。 “好耶,燕麦拿铁到了!” 高南悦冲着司嘉摇头晃脑,笑嘻嘻地接起了电话:“hello宝贝,是我们的外卖到了吗?” “不是哦南悦,有客人找你。” 高南悦有些警惕:“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一位女士,她说有东西要交给你。” 高南悦放下心来:“好的,我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高南悦站起来离开内部办公区,往前台走去。白色和灰色大理石装潢的前厅里,一位穿着简单浅灰色西服套装的年轻女孩正站在台前,一身职业装带着些褶皱,脚上的圆头皮鞋也不太职业,脸上还带着些稚嫩的拘谨。 是实习生。 高南悦微笑着走了过去,礼貌又热情地向她打招呼:“您好,我是高南悦。” 和平时唬烂又爱搞笑的高南悦相比,工作场合的她带着些迷人的微妙成熟气息。年轻女孩睁着双大眼睛看着高南悦,眼里有些惊奇,慌慌忙忙地才对高南悦自我介绍:“您好,我叫丁子晗。” 真可爱,高南悦心想,实习生妹妹永远是最可爱的。 “我有个东西要给您……啊在这里。” 她从手提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高南悦,高南悦狐疑地接过,又偏头瞄了一眼她拎着的那个纸袋。 锦辉地产的logo印在上面,高南悦立马就知道是谁派她来的了。 丁子晗看着高南悦脸色一下就变得不耐烦起来,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礼盒的蝴蝶结下夹着张卡片,高南悦打开了卡片,果不其然的林锦添的字迹,写着简简单单的叁个字。 “对不起。” 高南悦伸头问前台:“宝,来支笔。” 接过递来的笔,高南悦直接划掉了林锦添写的字,在下面写着“FUCK OFF”。 可以说是力透纸背。 把卡片夹了回去,高南悦将礼盒递还给实习生妹妹,笑眯眯地告诉她:“还给林锦添,告诉他我不要。” 丁子晗一下紧张了起来,推还着礼盒不愿收下:“姐姐,你收下吧,这几天我们办公室鸡飞狗跳的,林总再不好好干活,秘书姐姐就要给董事会告状了。” “好哇,你们林总就是欠收拾,告状挺好的,”高南悦笑得像只狐狸一般,“没事,他要是为难你,你就跟我说。” 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妹妹哪里是满嘴跑火车的高南悦的对手,叁两下就晕晕乎乎地被送了出去。 高南悦和司嘉一起点的咖啡外卖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送了上来,她叼着吸管骂骂咧咧:“臭男人真晦气。” 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天气就忽然转阴,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大暴雨。 交完一些行政上的案管手续,高南悦在茶水间的冰箱里觅食,正准备愉快地摸个鱼的时候,手机又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 只是瞥了一眼,高南悦就想破口大骂。 是她的顶头上司周主任。 “南悦,帮我个忙,我在开视频会议,你开我车去接下我儿子。” 高南悦满头问号,他又发了个学校的定位和手机号码过来。 “你把车停停车场,他会来找你。” 高南悦血压飙升,回了一句:“好的。” 静悄悄地走进会议室拿到车钥匙,高南悦出来对司嘉说道:“谁敢相信,我还要帮周主任接他儿子放学。” 司嘉神神秘秘的:“我听说周主任在闹离婚。” 高南悦一脸兴奋劲,从椅背上拿起西装外套穿上:“那我去找他儿子八卦了。” 司嘉憋笑:“你小心老周找你麻烦。” 高南悦做了个鬼脸嬉皮笑脸地跑了。 下到负四层的停车场,高南悦准确地找到了周主任的帕拉梅拉,掐着时间风风火火地往学校赶。暴雨天有些堵车,高南悦掐着放学时间给小周打电话。 “喂,小周同学吗,我帮你爸来接你放学,有点堵车,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下哦。” 电话免提里传来的少年声音十分冷酷。“我没带伞,你到正门来接我。” 没给高南悦讨价还价的时间,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高南悦恶狠狠地抓了抓头发,有点想发疯。 “现在小孩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但也比他们放学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幸好这个时候校门口车流量少了很多,高南悦把车临时停在路边时,维护交通的交警都已经走人了。 车门被打开,清瘦高挑的少年拎着书包坐了进来,招呼都没跟高南悦打一声。 如果说可以打字,高南悦一定会送他一个孤零零的“?”。她有点不爽,但还是带着挤出来的笑容对他打招呼:“小周同学是吗,我叫高南悦,我是你爸的助理。” 少年的校服肩头和头发上带着些雨水,他的侧脸十分好看,好看到让高南悦忍不住揣测他妈妈应该是怎样的大美人。他有些湿漉漉的,像只落水的小狗,敏感又易碎,高南悦扯了点车上的卫生纸带给他:“擦擦头发吧,别感冒了。” 周嘉誉接过卫生纸,这才看了她一眼。他有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像是泡在水中波光粼粼的黑曜石。真的好像落水小狗噢,高南悦在心里母爱怒吼着。 “我爸的车你这么熟悉?”落水小狗说话却十分不饶人,张口就可以说是吠叫。 高南悦被他问得无名火起:“没少给你爸当代驾!” 周嘉誉冷哼一声:“我要回家。” “不行,你爸要我把你带所上去。” “那我下车了。”周嘉誉说完就拉车门,拉了两下都没拉开。 高南悦双手合十感恩道:“老天爷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叫儿童锁了。” 周嘉誉生气地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最终还是气鼓鼓地靠回了椅背上,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发。 设定好导航路线,高南悦发动了车钻进车流之中。 “小周同学,你跟你爸有什么事我不想过问,但是我牺牲我的工作时间大雨天来接你,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周嘉誉偏头看向窗外,哼了一声:“对你态度好什么,你要是想当我后妈我就只有这个态度。” 高南悦足足花了一分钟来消化他这句话,又足足花了叁分钟来整理自己的愤怒情绪。 “不是……卧槽,你是觉得,我介入了你爸妈的家庭吗?啊?谁跟你说的?”高南悦实实在在被气笑了,甚至气得有些口不择言,“我告诉你小周同学,开迈凯伦的大帅哥和锦辉地产的继承人全在那儿等着拿爱的号码牌呢,我要跟你爸有一腿我……我……我把眼珠子抠出来挂包上!” - 救救救,好糊好糊好糊,求留言求珠珠~ 现在全员都出场了,大家可以选择为谁爆灯了(?) 小周同学现在看起来脾气坏坏的样子,但是是狠狠维护妈妈的可爱狗狗,可见是怎样的小甜甜!!! 18.寒意 过了叁个红绿灯口,高南悦还是死活咽不下这口气。 一想到周主任那酒喝多了的大腹便便形象,哪怕小周长得再好看,她也想把小周的嘴给他撕了。 “小周弟弟,真的,我气得乳腺增生了全怪你,”她握着方向盘,气得笑了起来,“这得算工伤!” 周嘉誉被这一棒子敲懵了,闷闷地嚅嗫着不敢说话。 拥堵的车道上,左边车道有车变道加塞,正好碰上高南悦脾气最火爆的时候,她往前又塞了一点堵住旁边车,摁下车窗就开始冲旁边车竖中指:“实线变个什么道啊会不会开啊,车刮了你全责,开错路了自己前面调头去!” 加塞未遂的旁边车车窗半开,也对她友好地竖起了中指,高南悦骂完心满意足地关上车窗,周嘉誉缩了缩肩膀,彻底不敢说话了。 大暴雨的降温来得很突然,高南悦余光瞥了周嘉誉一眼,打开了空调。 周嘉誉的高叁,可以说是兵荒马乱。他读的是国际班,压力相对要小一些,但架不住家里像在打世界大战。父母分居,财产分割,抚养权争夺,数不尽的争吵和怨怼。 母亲为了照顾家庭,选择牺牲了自己的事业,一门心思照顾打拼事业的丈夫和年幼的儿子。骤然的家庭破裂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原本温柔的美人变得哀怨而歇斯底里起来,她牺牲了一切却换得如今的结局,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周嘉誉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望着窗外的昏黑的雨景,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怎样才能划上句号。 “差不多得了啊小周同学,我只是负责开车接你过来,你跟你爸在律所吵一架我都挺喜闻乐见的,但是你别给我添堵,老老实实地跟我走,算我求你了啊。” 车停在写字楼的停车场里,高南悦走下车之后一把绕过来先把周嘉誉堵住了。 周嘉誉站在她面前,个子跟高中时代的林锦添差不多高,但却比林锦添要稍显纤瘦一点,一双眼睛眼角微垂,头发淋了雨乱七八糟的,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高南悦叹了口气,抬起手来给他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从包里拿出纸来又给他校服上擦了擦,整理了一下可怜小狗的仪容仪表。 “行了啊,敌视我没意思啊小朋友,我们以后十有八九再也见不上面了,走走走,”高南悦怕他溜了,拽着他的手腕就往电梯间走去,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还我跟你爸有一腿,气死我了,我跟你睡我都不跟你爸睡。” 周嘉誉被拽得走路踉踉跄跄的,电梯的密闭空间里,他被那句“我跟你睡我都不跟你爸睡”弄得有些局促,偏过头去用手腕擦了擦鼻子掩饰不安,却被电梯内左右两侧的镜子看破了玄机。 耳朵要命的红。 高南悦满嘴跑火车习惯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顺嘴还调戏了一把未成年小男生。她低头查阅着手机消息,电梯一路上行,她听到闷闷的一句“姐姐对不起”。 “乖,啊。”高南悦拍了拍他的肩膀,光顾着翻阅着刚收到的文件,头也没抬。 领着周嘉誉走进律所,把他塞进了周主任的办公室,留下一句“自己写作业”就把门关上出来了。 “哇,那是周主任儿子吗,他儿子居然这么帅吗?这合理吗?” 今天办公区里的人来得稀稀拉拉的,让人烦闷的暴雨天里突然走进来了一个美少年,大家都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别提了,这小孩气得我乳腺增生。” 高南悦跟事务所里熟悉的年轻律师们抱怨了一通大倒苦水,大家一阵压低了声音的爆笑,办公室里洋溢着愉快的气息。 下雨天的地铁是高南悦最讨厌的,打车又打不上,折腾了老半天才回了家。 走廊里弥漫着奇异的烟味,高南悦站在家门口甩着雨伞上的水珠,总觉得有些瘆人的怪异感。 回家的路上,高南悦在地铁上阅读着了好几个凶杀案解读,在这种昏黑的暴雨天,空气里飘荡着冷飕飕的水雾和不熟悉的烟味,高南悦有点疑神疑鬼。 “我们这层楼……没人抽烟吧?” 高南悦甩着雨珠,疑惑地思考着,奇怪的念头像雾气一般侵入大脑。该不会有人潜入小区……伺机……无差别犯罪吧? 她猛地想起高中的时候读的岛田庄司的小说,忘了是《占星术杀人魔法》还是《异邦骑士》,总之有一段两个年轻人在关东一路旅行作案,随机入室抢劫杀人,一直都没有被发现……哎等会儿,香港以前是不是有个很出名的雨夜屠夫啊? 大概是手指上沾了点雨水,指纹两叁次都刷不开,红灯亮起噔噔噔地响,高南悦没来由地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投向她身上,毛骨悚然。 她脊背发凉地慢慢往身后看去,阴暗的消防通道里,一个高大的人影正靠在楼梯扶手边,周身一片黑暗,唯有手上的烟头带着点点的红色火光。 高南悦叫都叫不出来,腿一软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影把烟头一扔,从浓雾般的黑暗处走进了光亮。 是徐昭。 高南悦都要哭了,抽抽搭搭的:“你吓死我了。” 徐昭笑得邪气弥漫的,弯下腰揽着高南悦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做什么亏心事了吧你?” “看了几个凶杀案解读,我独居我害怕怎么了嘛。”高南悦拔高了声音抱怨着,听起来却十分像撒娇。 徐昭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际,和扶她的那只手不同,从轻微的触碰变成抚摸可以说是暧昧异常。 “怎么,怕我是歹徒吗?” 他的眼神里有些与平日里不同的神色,像是能把人淹没的黑色海啸。带着浓烈烟味的鼻息扑在她额头上,暴雨冷风从走廊的窗口吹入,徐昭滚烫的体温传染到高南悦的身上,他明明看起来那么高大,却让人感觉摇摇欲坠。 “……是啊,看上去可像强奸犯了。” 高南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还是声音单薄地随口唬烂。 “那你还愿意跟我成为共犯吗?” 是昨天她对徐昭摆烂的时候说的,只要我们睡过我们就是共同犯罪了。高南悦看着向来光明磊落的徐昭身上忽然有了浓得抹不去的阴影,产生了点奇妙的兴奋感。 “或许……受害者?” 徐昭轻笑了一声,扼住她的下颔堪称粗暴地吻了上去。 - 就是说小警察床上像暴徒 19.受害者 昏暗的客厅里,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微弱的暖色灯光。客厅中间放着孤零零的一把餐桌椅,穿着深灰色西服套裙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双眼被蒙住,两手反剪在椅背后,被胶带死死地缠住。 徐昭坐在地上,端起高南悦裹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小腿,随意地抚摸着,任由她带着雨水污迹的高跟鞋底踩在他的裤子上。因为双手反剪在背后,高南悦修身的衬衣胸口异常紧绷,随着紧张的呼吸而明显地起伏着。 他的手指一路往上,撩起她的西装裙,分开她的双腿,撕烂她的丝袜,扯开她的衬衣,动作越来越粗暴。她听见他解开裤链的声音,又硬又烫的东西弹到她的脚踝上,他握着那东西在她的腿上摩擦着,喉咙里发出了些不可控制的闷哼。 “我隔壁邻居可是特警,强奸是要判刑的。” 徐昭低声笑了起来:“你这么会勾引人,说不定隔壁特警早就想上你了呢。” 高南悦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小腹一阵酥麻,她呼吸急促地挪了挪屁股,紧紧并拢了大腿——因为内裤已经完全湿透了。这个动作被徐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用力地扳开她的膝头,起身伏在她身前,伸手从破掉的丝袜裆部伸进去拨开濡湿的内裤,把手指探了进去。 因为日常繁重的训练,手指上几乎是不可避免地带着厚茧,高南悦被手指的整根探入刺激得颤抖了起来,缩着肩膀小声地哀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内心深处的施虐欲被激发了起来,徐昭用力地勾了勾手指,在她又湿又紧的小穴里粗暴地搅弄着。高南悦紧张地扭动起来,她越挣扎徐昭就越粗暴,大拇指在她充血的肉芽上死命地按摩着,安静的客厅里水声作响,直到高南悦颤抖到无法自控,两腿间溢出的水液打湿了快半张皮质餐椅,他才邪邪地笑着拔出手指,把她裸色的无痕胸罩推了上去,在她的双乳上漫不经心地擦着手指。 “被猥亵也这么爽吗?”他发狠地掐着挺立的乳尖,低头抵着她的鼻尖问道。 高南悦带着哭腔地哼哼着,她不回答徐昭便凶狠地吻她,掐着脖子地越吻越凶,越吻越用力。 完美温柔、纯白无瑕的徐昭,此时此刻正把她绑起来侵犯,明明是警察却喜欢扮演暴徒罪犯,强烈到爆炸的反差感让高南悦肾上腺素一阵狂飙。徐昭把她抱起来扔在地毯上,拆盒撕袋的声音,徐昭一边压抑着喘息戴着避孕套,一边看着黑暗的客厅地毯上侧躺的高南悦——穿着西装外套衬衣却被扯开、穿着丝袜裆部却被扯烂、两手被捆在身后眼睛也被蒙住、完全被自己欺负得没有反抗余力。他俯下身来按着高南悦的膝盖窝,用力一顶便把凶器刺了进去。 即使是流了一大滩黏糊糊的爱液出来,被这么粗暴地顶进来高南悦也完全招架不住。 “好痛……轻一点……” 被猛塞进来的肉棒粗得可以说是过分,高南悦混乱的脑子完全无法想象长得清爽英俊像一汪清泉一般的徐昭,居然会有这样恐怖的性器。徐昭的心脏也剧烈地跳动着,喉咙里的喘息声已经完全无法自控,无数次在脑子里爆炸的幻想变成了现实,他居然真的把隔壁漂亮的小疯子绑到了自己家里来强行侵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脑子里几乎像是火山喷发,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是穿着约束衣的囚徒,她却是窗外自由自在歌唱飞舞的小鸟。 他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整个客厅都回荡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肉体碰撞声音,小小的穴口被撑开到了极致,他刚顶进来时穴口有些不可避免的疼痛,撞上小穴尽头的软肉时却是凶猛到浑身酥麻的剧烈快感。 救命,这可是徐昭啊,又耐心又温柔的徐昭居然会在做爱时这么粗鲁,一想到这点高南悦就完全抵抗不了,浑身颤抖紧缩着,心甘情愿地被他粗暴侵犯。 不知道按着她粗暴地抽插了多少下,徐昭只觉得尾椎骨发麻,强烈的快感袭来,他立刻把肉棒拔了出来,只是刚一拔出来,两腿间被干得大开的小洞一下就喷出了一股猛烈的水液,潮喷撒得地毯上到处都是。 “操。” 徐昭扯断了束缚她手腕的宽胶带,拉下蒙住她眼睛的布条,把潮吹到失神的高南悦抱进怀里拼命地亲吻起来。他把她抱着站了起来,挺了挺腰把肉棒塞了进去。高南悦个子高,再瘦体重也不会很轻,可徐昭靠着特警训练带来的强劲臂力能够轻轻松松地把她抱起来在家里边走边操。 高南悦手腕和膝盖窝都被他弄得发红发痛,甚至都没有力气抱住他的脖子。随着走动的步伐,高南悦的小屁股不停地套着肉棒起伏拍打着,被顶得脑子发晕,小腹酸得要命。 “徐昭……你太凶了……”高南悦呜咽着趴在他肩头,被干得失声大叫。 被放在餐桌上坐着,徐昭用力掐着她的腰往又湿又热软到要命的小穴里死命地顶弄着,恨不得把她弄得再失控再一塌糊涂一些。 “你那天早上来我家,又不穿内衣,又在餐桌下蹭我的腿,”徐昭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舔着她的耳垂和耳廓,扶着她的腿环上自己的腰肢,“我很失败,我完全抵抗不了。” 他在她耳边喘息低吼着,一阵强烈地暴冲顶入,野兽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徐昭紧紧地抱着她,按着她的屁股一阵又一阵强劲地射了进去。 高南悦双腿又颤抖又无力,缓了好久才抬起手来,抱了抱徐昭。 “今天不太好过是吗,”她轻轻拍了拍徐昭坚实的后背,“徐昭是什么样都没关系哦。” 徐昭怔怔地张大了眼睛,充斥在他身边的声音从来都是“小昭你别这样”“徐昭你应该这样”,而不是“是什么样都没关系哦”。 “去洗澡吧。” “嗯。”徐昭闷闷地应着,却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抱着她不愿放开。 “对了你的地毯……真不好意思!” 高南悦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逃避着,徐昭一下被逗乐了,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怎么办啊,只能往上面泼点饮料再拿出去洗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徐昭更紧地抱了抱她,忽然没头没脑地想,这个时候好像应该说“我爱你”。 可是他想到这里,大脑完全一片空白。真奇怪,他的生命之中好像从来都没能正确理解过“爱”。 - 小警察虽然是床上粗暴型,但是一开始也只是强迫但不羞辱,小警察因为原生家庭问题,总是有点自卑,他觉得是他配不上,只能强迫高岭之花和他发生关系,怎么可以羞辱她。后面发不发疯就不好说了,看剧情吧。 20.心覆钢铠甲 暮色沉沉,暴雨未歇。 高南悦手腕和膝窝的红痕还没消退,徐昭内疚地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药给她抹了老半天,小心翼翼捧着她手腕的样子,弄得高南悦还有点不好意思。 更不好意思的是他正抹着药呢,高南悦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试图收腹控制一下,没想到肚子叫得更大声了。 被弄脏的地毯徐昭已经收起来准备明天拿去清洗了,他也刚洗完澡,站在厨房里安静地煎着牛排。 刚洗完澡的高南悦穿了件宽松的短袖和棉质柔顺的黑色运动裤,坐在徐昭家的沙发上悠闲自得地涂着护甲油。才吹干的蓬松头发带着好闻的香气,随意地垂在肩头,夜风从半开的落地窗吹进客厅,吹散了一室的意乱情迷。 涂完了一只手的指甲,她一边呼呼吹着气,一边看着半开放式厨房里徐昭那总是让人十分安心的背影。这样强烈的亲密生活气息却让她觉得有些迷茫而手足无措。 曾经宁信一也是这样。把她拽起床上课,给她做饭,督促她ddl。她嬉皮笑脸地跟宁信一说你好像我老婆噢,宁信一便冷哼一声说你怎么不说我像你保姆。 圣诞节假日的一夜迷乱之后,窗外飘着梦幻童话一般的大雪,她趴在宁信一胸口,问他我们现在可不可以算在一起了。 宁信一却紧闭着眼,直到高南悦的心一片片破碎掉之后才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高南悦后来想,是不是她应该不问,不问就好了。如果她装傻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我说徐昭……”高南悦涂完全部的指甲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挥着手上亮晶晶的护甲油跑到厨房门口。 “嗯?”徐昭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翻面煎着香肠和口蘑。 “我们这样也……不能算交往……吧?” 平底锅上滋滋地散发着好闻的食物香气,徐昭愣了愣,忽然觉得也松了一口气。 “嗯,不算吧。” “对吧!交往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不能因为发生了性关系就仓促地决定下来。”高南悦拔高了音调,不知道是说在服徐昭还是说服自己,“我和徐昭只是睦邻友好可以上床互帮互助的关系!” 徐昭默不作声,把煎好的牛排和配菜盛到餐盘里,用迷迭香做装饰。不爱做饭却十分会打下手的高南悦十分有眼色,立刻接过餐盘拿了出去开始布置餐桌。 “徐昭,你真的好厉害噢,这也太香香了吧。”趴在餐桌前闻着煎得刚好的牛排香气,高南悦又开始吹起了彩虹屁。 高南悦这人很懒,用高南悦她妈的话说,跟她爸懒得是一模一样。“人可以懒,但不能像你爸那样嘴还不甜,明白吗?” 小高南悦点了点头,于是在懒和嘴甜的路上越走越远。 徐昭走到她身后,把刀叉随便地放在桌上,先把高南悦拽到怀里来,毫不犹豫地一个吻堵住了她正试图继续夸夸的嘴唇。嗯,确实像抹了蜜一般。 “不用夸我也可以。” 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一种亲密关系里的恐惧。 因为“小昭是好孩子”,所以小昭可以被舍弃,每次听到夸奖,就意味着放弃和别离。 吃完饭后,高南悦终于躺在了自家的沙发上。拿着手机措辞半天,终于在小姐妹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我把隔壁男妈妈给睡了。” 叶蕊伶打出一个问号之后,立马发起了语音通话,应诗怀发了两个问号,瞬间也加入了进来。 应诗怀:“你谈恋爱了?” 叶蕊伶:“不是,等等,你是先买票再上车还是先上车后补的票啊?” “都什么呀,”高南悦被叶蕊伶的修辞手法搞得很无语,“我上车逃票行了吧,没谈恋爱,就是睡了。” “我靠高老师真有你的啊,你当年能把宁信一给睡到我就很佩服你了,原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叶蕊伶大受震撼。 高南悦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没好意思跟她们说林锦添和陆宵的事。 “这位警察叔叔究竟长得多帅让你直接上本垒了啊?” “怎么说呢……就像温温柔柔的奈克瑟斯奥特曼。” 叶蕊伶打开了搜索引擎,看了半天:“你的比喻真的很奇妙。” “那你要跟警察叔叔补票吗?”应诗怀问道。 “再说吧,”高南悦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警察叔叔就是那种,非常宜室宜家又让人很想睡他的品种,好适合结婚喔,就……大和抚子你懂吧。” “那还不上,非得再等一个白月光杀出来你心里又舒服了是吧?” 高南悦勃然大怒:“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女人,犹豫就会败北哦。” “主要是,徐昭这个人有点奇怪,”高南悦蹙着眉毛思忖了一下,“感觉他的温柔都是耗费心力来维持的,要是我在这个时候贪图他的温柔找他补票,结局大概只有我失望或者是他先崩溃吧。” 高南悦拿着手机走到客厅落地窗前,打开了半掩的窗户。 暴雨终于停了。 - 下一章让败犬前男友回来上分 21.你跟我们不一样 商场七楼花园的露天餐厅,以高而浓密的阔叶植物作为装饰,木质地板和碎石装点,地上放着柔和的暖色玻璃提灯,一派东南亚风情,与四周高耸而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高南悦背着个帆布包急匆匆地从商场与写字楼连接的电梯下来,刷开闸机噔噔噔地冲出玻璃门,气喘吁吁地跑到约定的餐厅:“抱歉抱歉,迟到了一下下!” 预留四人的座位上此时只坐了一个人,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冷静地喝着柠檬茶,眼皮抬了抬看着高南悦坐下。 “我们有个顾问单位跟脑子有问题一样,我明明返给了他四份合同盖章,他非说只有叁份,我在所上鸡飞狗跳查了半天盖章和快递记录他才跟我说找到了第四份,就离谱,”高南悦愤愤地放下挂在肩上的帆布包,东张西望地问着,“咦,她们俩呢?” “杨老师上厕所去了,肖霖快到了。”方姿玩着手机说道。 “最近好忙啊,感觉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们了,”高南悦伸了个懒腰,兴奋地问道,“肖霖不是谈恋爱了吗,你见过没啊?” “是啊,你一直都那么忙,”方姿放下手机,想了想,“她新男朋友我也没见过,不过好像还挺帅的。” 高南悦和她们叁个是初中同学,一起臭美爱打扮,一起传纸条挨班主任骂,直到升学路上才被拆散。高南悦进了升学率高的名校高中,虽然高考惨败无缘五院四系,但好歹靠着母校教学质量过硬,水进了一本,方姿和杨思琪走的艺术生路线,虽然只是专科,毕业之后也在教育机构成了舞蹈老师和钢琴老师,而肖霖则进了航空公司当空姐,朋友圈里全是到处玩的大堆美照。 “她男朋友是飞行员吗?” 方姿啧了一声,言语间似乎带点不屑:“是飞行员她妈妈就开心了,是个安全员,工资就跟她差不多。” “那也还好吧,小情侣飞同一趟航班上班都很开心好不好。”高南悦笑嘻嘻的,“赚得不多也只是现在年轻嘛,你看我们年轻律师多惨多难熬啊,我工资指定比你们仨都低。” “悦悦你跟我们不一样,”方姿拿起偏光彩色的玻璃杯,在桌上轻轻地碰着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我们只想嫁个有钱点的老公就躺平了。” 高南悦听着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正说着,杨思琪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跟高南悦打招呼说着好久不见。 “我们先点菜吧,肖霖说她马上就到了。” 这家餐厅是泰国菜,高南悦号称精神东南亚人,翻着菜单就把方姿刚刚的话忘到脑后了,点完菜她又兴高采烈地跟杨思琪聊着天。 “思琪你这个lv的包很好看诶,我之前好像看到你发的开箱视频了,好看好看好看。” “还可以吧,”杨思琪笑起来温温柔柔的,一点妆都不化也像国画上的美人,初中的时候期末考试全年级打乱座次,跟杨思琪搭讪的都是要联系方式的,跟高南悦搭讪的都是想抄答案的,“喜欢的话也让你妈妈给你买呀,你爸妈不都给你买房子了吗。” “我妈自己都不背名牌包我妈还给我买,”高南悦哈哈大笑,“我今天为了跟你们见面准备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包。” 方姿身边放着一个Tory Burch的小包,杨思琪身边放着一个lv的neverful托特包,坐在她们俩对面的高南悦则非常洋洋得意,拿出了屁股后面的乳白色帆布包。上面随性地写着一句“my CHANEL is at home”。 来得最早等人等得不耐烦的方姿也笑出了声。 “在笑什么呢?”肖霖姗姗来迟,坐到了高南悦身边,喜欢逗人发笑的高南悦自然也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包。 “你这个包好可爱噢,把链接发给我,我也买一个。”说着,肖霖把自己的Hermès Vintage小包放在了高南悦的帆布包旁边。 高南悦背后方位的不远处,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一边跟人聊天一边留意着这边的情况,原本是跟着商场的经理随便逛逛视察下今年的情况,没想到走到七层,眼睛随便一瞟就看到了跟人聊得手舞足蹈的高南悦。 还看到在他面前一直高高在上的高南悦,居然有如此吃瘪的时候。 “好,谢谢你,李经理,这边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今天辛苦你了。”林锦添非常有礼貌地点头微笑着,“我和秦秘书再逛一下,都这么晚了,李经理早点下班吧。” 李经理看出来小少爷的赶客意图,随便客气了两句便走了。秦宜看了眼林锦添,面无表情:“逛什么逛,我也要下班了。” “好姐姐,帮我个忙行不行?”林锦添笑得非常诚恳,甚至略显狗腿,“咱们去楼下爱马仕买个Birkin。” 秦宜是林锦添他爸派下来督促林锦添的,她仰头看着林锦添皱了皱眉,整张脸就写着“别在那里发癫”。 “你当超市买菜呢,你妈买想要的Birkin说不定还得等调货呢。” “我们赶紧去看看有没有再说。” 秦宜往身后看了一眼,视线短暂地落到谈笑的四个小姑娘身上又挪开了。刚刚的对话她也看到了,倒不是她工作不专心,而是李经理说话太车轱辘,听来听去还是这边小姑娘聊八卦吸引人。 “你喜欢她?” 敏锐的观察力向来是秦宜的过人之处。 林锦添察觉到她态度的松动,立刻拉着秘书姐姐往直梯走去。 四人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高南悦捧着杯冰咖啡靠在松软的靠垫上跟她们聊着天,肖霖正给杨思琪和方姿拍着合照。 “要来一起拍合照吗?” 肖霖拿起手机调转镜头,邀请高南悦一起自拍。高南悦的脸在镜头边上,也不知道是镜头畸变还是没怎么化妆最近又熬夜加班的缘故,无论是拍了多少张,高南悦都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要我帮你们拍吗?” 林锦添站在露天餐厅的绿植隔挡外,笑眯眯地从高南悦身后按上了她的肩膀。 他领带半松,笑得温柔随意,高南悦扭过头去,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叁人纷纷狐疑地看着高南悦和这搭讪的西装帅哥,高南悦傻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认真上班哦,商场和你们写字楼物业都是我们的二级公司,我巡查一下不是什么稀奇事吧?”他笑得像只小狐狸,提起一只棕色金扣的Birkin 30,“你昨天喝多了把包忘我车上了,正好刚刚下去拿了给你。” 高南悦懵了。 林锦添不等她反应,直接塞到了她身边放着:“我的秘书去帮你们结账了,等会儿你要是没安排的话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回去。” 肖霖和杨思琪惊喜地对视了一眼,连一向毒舌淡定的方姿都被震撼到了。“悦悦,你谈恋爱怎么没跟我们说?” “嗯,她没有说吗?”林锦添挑了挑眉,也不生气,“但我知道你们哦,我和高南悦高中的时候交往过,可能是最近才复合她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吧。” 高南悦反应了好一下:“啊……啊对。” 秦宜结完账出来,看着林锦添站那儿哄女孩开心,她看了看手机,男友发来一条消息,问她下班没。 秦宜面无表情地飞速打字:“在看我老板的恋爱脑傻儿子被爱马仕SA忽悠配货上十万就为了给不爱搭理他的小姑娘撑面子,这大概就是撒币吧。” 22.擅自耍帅的样子真讨厌 高南悦跟初中时的小姐妹分别之后,一手拎着个帆布包一手拎着个Hermès Birkin,只感觉手里烧得慌,头皮一阵发麻。 他做戏做了个全套,包里还放了一堆全新的化妆品,好装作确实是她的包,好在他也放了张他的名片,不然当着好久不见的闺蜜的面,高南悦还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纯白色的阿斯顿马丁vantage从停车场出口出来绕行半圈停在了商场门口,林锦添打开车窗跟她们打着招呼。“抱歉,本来该送送你们的,但是今天不凑巧开了这个车,不好意思啊。” 高南悦看着难得这么有礼貌的林锦添,嘴角抽了抽。其他叁人笑着挥了挥手说没关系,拍了拍肩小声跟高南悦说“抓住机会跟他好好的”。直到坐进了车里,高南悦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林锦添,你今天发什么疯啊?” “怎么,你不喜欢吗?”林锦添行云流水地打着方向盘拐弯,“我正好听到你们聊天了,她们都有贵的包,爸妈送的男朋友送的,你不可以被人送一个吗?” 高南悦看了看放在腿上的Birkin,按了按太阳穴:“可是我不需要啊,我喜欢的话我会自己赚钱买,这么贵的东西我拿人手软,我不要。” “她们都有你没有,你心里不难受才有鬼了。”林锦添啧了一声。 高南悦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我不难受。” “当年高考出成绩我问你成绩给你难受成那样,记仇我好几年,她们不如你聪明现在过得比你好,你心里还能不难受?” 高南悦有点生气:“什么叫人家不如我聪明啊,人各有各的活法,穷我也穷得很开心,我早没当年那么幼稚了好不好。” “但是我不喜欢看你那种表情。”林锦添赌气地皱起眉头,“明明聊不到一起去,还要装自己很开心,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高南悦怔了怔,控制不住地有些鼻酸。 “林锦添真讨厌,擅自耍帅的样子最讨厌了。” 车停在了江边,林锦添下车走到副驾驶侧为她拉开车门。“下来吹吹风吧。” 高南悦垂头丧气地趴在江边观景台的栏杆上,晚风吹开她的刘海,眼神无处躲避。 “我对朋友还是很念旧的,我不喜欢分离。” “你念个屁的旧,你把我一脚踢开踢得可洒脱了,”林锦添背靠在栏杆上,抬头看着天上微弱的星星,“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叁个人关系得更好,跟你关系已经没那么好了吧?” 高南悦把下半张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狠狠地压着鼻尖克制着鼻酸。 “林锦添真讨厌。” “你不是念旧,你是不能接受她们主动地疏远了你,”林锦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略带安抚之意,“本来就玩不到一起去了,你拿自己当小丑搞笑也没用啊,玩不到一起去又不是你的错。” “林锦添讨厌死了。” “你又不是只有她们几个朋友,何必呢。” “要你管。” 林锦添被她嘴硬的样子逗乐了,转身过来对着她笑:“我好饿啊,你吃饭的时候我还在争分夺秒地给你买包,生怕赶不上你们吃饭的速度,你请我吃饭好不好。” 高南悦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嗯了一声,问他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饭。”林锦添嬉皮笑脸地撒着娇。 “你想屁吃呢,我就算结婚了都不会给老公做饭吃的,我和贤妻良母一点边挨不上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南悦勃然大怒。 林锦添捏了捏她的脸,把她一张小脸捏成小仓鼠的样子:“你看,还是这种牙尖嘴利的样子比较像你。” “怎么听起来像骂人呀。”高南悦蹙着眉头气急败坏。 “是赞美。” 高南悦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意外地没有挣扎。 “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林锦添清了清嗓子,略微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眼神,高高在上的贵公子难得地低下了头 ,“我确实是自私自利,脑子一热就想如果你怀上我的小孩是不是就会留在我身边了。” 也许是他今夜的温柔,高南悦也难得地没有再讽刺他,只是安静地听他说。 “如果我以后都努力为你考虑,老老实实戴套,你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 年少时的香樟树下,松松垮垮穿着校服的少年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摇尾乞怜,一转眼多年过去,穿校服的少年变成了穿西装的男人,丧丧凶凶的眼睛还是如同当年那样的温柔神色。 “你傻不傻啊,”高南悦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抬手像他那样把他瘦削的脸颊捏成小仓鼠的样子,“你都要成霸道总裁了你还这么傻乎乎的说什么戴套,不能措辞优雅一点吗?” “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还在乎过优雅啊?” 高南悦想,大概看平时高傲矜持的贵公子脑子短路冒傻气也很有意思。 “林锦添,我和你都太锋芒毕露了,我们做恋人互相忍耐磨合真的很辛苦。” 她垂下手来,只是叹了口气林锦添便慌了神。 “那炮友呢?至少我们在床上还是很和谐不需要磨合的吧?” 高南悦惊异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那个想要靠怀孕来套牢她的林锦添居然退而求其次地说出这种话来。 见她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林锦添更慌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保证在床上都听你的。” 高南悦赶紧捂住了他慌不择言的嘴,生怕江边散步夜跑路过的人听到。 “好好好,但是我们要约法叁章。” 林锦添满口答应。 - 林锦添:看见没,烧钱烧得多有价值 秦宜:…… 23.约法三章 陪林锦添吃过晚饭,跟他推脱折腾了老半天才终于回到家中。高南悦踢掉高跟鞋,把帆布包挂进门口的柜子里,至于手里超大的Hermès包装袋……高南悦叹了口气,郑重其事地把包连盒带袋地全放进了客厅的柜子深处。 原本她坚持让林锦添自己拿回去,只是林锦添死也不同意。他说如果高南悦不拿走,他就非要跟高南悦回家不可。 高南悦不愿意被他知道自己住哪儿,对林锦添她总是抱有一丝警惕——毕竟当年分手的时候,林锦添可以说是闹腾得鸡犬不宁。被折腾得没办法,高南悦只能提走了。 贵到离谱的Birkin让她觉得烫手,但是她这样冷落林锦添,他都还肯一掷千金为她出头,人心也是肉长的,说没有一丝感动肯定是假的。 关上胡桃木柜门,高南悦叹了口气,转身就走进浴室洗澡换卫生棉条去了。 等吹干头发擦好了护肤品,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出来喝着,她这才解锁手机翻阅着消息。 方姿:“你那个男朋友家里什么背景啊,他开的那台车落地两百万起步,太夸张了吧。” 高南悦被打听得有点烦躁,随手回着:“搞房地产的,有点小钱而已。” 方姿很快回了消息:“那家商场的母公司是锦辉地产吧?你管锦辉地产的少爷叫有点小钱啊?” 还真是一猜一个准。 “都啥年代了还少爷呢。” 方姿给她发了一条语音过来,点开语音就是她的笑声:“你可真有本事,你要是嫁给他你还做什么律师啊,你直接变贵妇了好吧哈哈哈。” “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嫁给他啊。” “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你诶,那个Birkin也是他送你的吧。” 高南悦不知道说什么,随便回了个表情包。 “锦辉地产的小少爷要是还有什么单身朋友你记得介绍给我哦,我们几个里只有我是单身了诶,你也脱单了!”方姿又笑着给她发来一条语音。 高南悦站在厨房岛台前握着冰冰凉凉的酸奶瓶闷闷地喝着,想着方姿那漫不经心流露出来的对肖霖男友的鄙夷,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随便糊弄了一个表情包过去,高南悦就退了出来回其他的消息。 林锦添早先发来一条“到家了吗”,高南悦便回了一句“洗完澡了”。 手机刚一放下,林锦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高南悦一接起电话就率先出击:“我是给了你我的联系方式,但是你有事再打行不行啊?” 林锦添嗓子低哑地闷声说道,听起来无疑是在撒娇:“想你了不算有事吗。” “不算哦。”高南悦把喝完的酸奶瓶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别忘了我们的约法叁章。” “知道,”林锦添拖声拖气不情不愿地说道,“不谈恋爱,不准纠缠,做好安全措施。” “如果你乖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转正你,要乖一点哦,林总。” 打一巴掌给块糖。林锦添略带委屈地哼了哼,坐在家里的书桌翻看着电脑上秦宜刚刚发来的文件,低声地答应他会乖的。 转眼就来到了国庆长假前天,高南悦上午去外地开庭,开完坐高铁回到市内的时候已经下午叁点了,估计下午也没什么事,报了一天外出的高南悦就打算索性翘班了。 本来是说国庆长假回爸妈家看看,没想到爸妈更抢先一步,直接通知她不用回家了他们两口子出去旅游了。 “不是,平时打电话总骂我不恋家,我说我要回家你们居然跑了。” “你大好时光多出去玩玩认识一下适龄男青年行不行,虽然妈妈我的观点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就千万别结婚,但是你也不能不找吧?” 高南悦被堵得无话可说。正站在高铁站不知道去哪儿打发时间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了锦辉地产的广告。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在干嘛呢?” “在公司呢,怎么,想我了?”林锦添语带笑意,靠在椅背上晃悠着。 “我都放假了林总还没放假呢?” “我的秘书是我爸派来的,她可是要给我考勤的,”接到她的电话,林锦添可以说是心情大好,“你闲着没事要不要来找我,我派车接你。” “不用,我才从外地开完庭回来,高铁站好像离你那儿不算远。” “好,我让人在门口等你。”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顺路去玩弄一下败犬。 锦辉地产前几年将总部搬到了首都,听说林锦添的父母也一直都在忙于总部的事务,这边的工作基本就交给林锦添在秘书的指导下学着处理。 大厦楼下,环形车道旁是精心设计的喷泉和园艺花圃,高南悦打车过来,一下车就看到站在大厅门口的实习生妹妹丁子晗开开心心地迎了过来。 “姐姐,你跟我们林总和好了?” “小丁妹妹你还挺八卦呀,”高南悦被她逗乐了,故意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烈女怕缠郎啊,以后看到你们林总这种人千万躲远点。” “姐姐你真好玩。” 丁子晗为她准备好了访客门卡,带着她往办公楼里面走去。还没大学毕业的实习生妹妹带着点天然的单纯,眉眼弯弯地赞美着。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电梯,往高层区的林锦添办公室走去。刚一出电梯,没想到就先碰到了林锦添的秘书秦宜。 “高小姐,你好,我是林锦添的秘书,我叫秦宜。” 她是个面容淡婉中带着些凌厉神色的女性,穿着妥帖的西装套裙,一丝不苟的神色里带着些礼貌的笑意。高南悦那天瞥到过她一眼,只是今天才终于看清了。 “秦秘书你好,那天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高南悦略带歉意地笑着说道。 “没关系,小林总给我添堵也算是日常了,那天还不算什么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高南悦立刻换上了一副“i know you”的表情:“他很麻烦是吧。” 秦宜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笑意更浓。高南悦心领神会,带着开玩笑意味地微微欠了欠身,“您辛苦了。” 秦宜看起来相当高冷,没想到还颇为幽默。“那以后还是您辛苦。” 高南悦简直喜欢死他这个高冷但吐槽点满的秘书了,忍不住继续跟她开着玩笑佯作生气:“秦秘书你好缺德啊!” 秦宜露出了工作场合十分少见的笑容,都给丁子晗看傻了。 和有事外出的秦宜分别之后,完全没听懂她俩对话的丁子晗懵懵地带着高南悦继续往林锦添办公室走去。 “林总,高小姐到了。” 丁子晗敲了敲玻璃门,林锦添正戴着蓝牙耳机站在落地窗前接着电话,他脱掉了西装外套把衬衣袖子挽了起来,阳光尽数撒在他干净的衬衣和线条优美的手臂上。林锦添平常在高南悦心中的形象可以说是玩世不恭,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工作场合看到他认真地在与人沟通。林锦添回过头来看见高南悦靠在门边冲他笑,他也神态松弛地笑了起来。 怎么感觉这篇文比之前练手随便写的数据还差,难道是我适合写虐的吗 24.温柔豢养 “高南悦,你这是跟我玩哪出啊?” 林锦添双手反剪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仰起头来看着坐在他办公桌上的小妖精,笑得十分灿烂。漂亮的小妖精穿着简约的衬衣和包臀西装裙,两腿交迭坐在他大张开的两腿间,漫不经心地解下他的领带,扯开他的衬衣领口,又用领带在他脖子上斜斜地打着漂亮的结,像是在精心打扮自己新得的玩偶。 听林锦添说他下午没什么要紧事之后,高南悦便动了心思。找丁子晗要了胶带来,学徐昭的样把林锦添给捆了起来,不仅反剪捆了手肘和手腕,还把西装裤下的脚踝也给捆了起来。 “林锦添,你这样看着可真可爱。” 修身的衬衣胸口紧绷着,高南悦指尖划过他的胸膛,一路往下,轻轻一点裤裆支起的小帐篷,又抬起手来勾着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涂着梅子色唇膏的嘴唇与略显干燥的嘴唇贴在一起又互相吮吸,唇膏晕开来互相沾染着,暧昧的气息互换之后,林锦添的嘴唇上也沾了不少口红。 他舔了舔那略带香气的口红印子,身体微微前倾,眼底憋着点坏的样子冲着她笑。 “林锦添,你这就硬了?也太没出息了吧。”高南悦调笑着用尖头高跟鞋的鞋尖顶了顶那顶起的西装裤裤裆,托着腮戏弄着他。 “是啊,我没出息,你随便一碰我就硬得爆炸。”他直白地盯着高南悦,盯得她反而有点口干舌燥。 “那这样呢?” 她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露出了黑色的简约内衣,手随便地拨了两下领口,露出更多饱满的乳肉来。林锦添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对了,你办公室没监控吧?” “我又没病,不至于在我自己办公室装监控。”林锦添笑得肩头微微耸动,“不过今天之后可以考虑装一个,性爱录像带什么的,我也很有兴趣哦。” 高南悦摩挲着他昂贵领带的一端,也笑了起来:“我可没那个兴趣,只是高中的我确实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坐在林锦添的办公室,这样玩弄我们林总啊。” 虽说那个时候她也知道林锦添家房地产搞得风生水起,但她那个时候完全无法把穿校服或者穿着剑道服、满身少年人独特荷尔蒙气息的林锦添,和地产公司的年轻总经理联系起来。 “你说你的秘书姐姐或者可爱的实习生妹妹,能不能想象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啊?” 林锦添低头笑着:“我的秘书姐姐要是知道了,可能真的想把我这样捆起来打一顿。” “我刚刚来的时候跟你的秘书姐姐聊过天噢,我要是有这么好的秘书我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那你嫁给我啊。” 高南悦揪了揪他的鼻尖:“想得美。” 她解开了他的皮带扣,拉开了西装裤链,颜色粉嫩形状骇人的巨物从西装裤里弹了出来。素白细嫩的手握住了那滚烫的凶器,轻轻地撸动着。 “林锦添,你有没有在你办公室里撸过管啊?” “以前倒是没有,以后说不定会噢。” “真是变态。” 手腕上还带着Byredo无人区玫瑰的香气,香气也在粉嫩而带着些许青筋的性器上缠绕着,随着手指的撸动而起起伏伏。也许是办公室的氛围让情欲翻倍升级,林锦添闷哼着,发出了好听的喘息声。 “高南悦,我得先说一声,办公室真的没有避孕套,我也没有随身带套的习惯。” “没有这个习惯么,”高南悦斜过身去拿过放在办公桌上的托特包,从里面拿出了一盒全新的避孕套扔在桌上,“以后你最好还是养成这个习惯。” “你买了套才过来的?” “是啊,我来就是想睡你的。” 肉棒被她用力得当地撸动着,林锦添咬着牙闷哼,努力克制着爆发的欲望。 “我们悦悦是坏小孩啊。”他声音低哑地笑道。 忽然,高南悦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又哑又甜的女声漫不经心地吟唱着。 “I,decide on Sunday night / Wanna say goodbye / Left you behind……” 高南悦从他的办公桌上跳下来,用表情示意他这是工作电话,拢了拢衬衣扣子便接起了电话。短暂的交谈之后,高南悦从自己随身的电脑包里把电脑拿了出来,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抱歉哦,有点工作必须要马上处理一下。” 因为今天她来,林锦添心情极佳,这点小事他也还可以忍受。他耸了耸肩,只是轻声催了催让她快点。被她捆住手坐在办公桌后面什么也干不了,过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有点无聊。 “你手机铃声还蛮可爱的。” 高南悦敲击着电脑键盘,头也不抬:“《波兰首都是上海》。” 林锦添呼唤他的Siri播放这首歌,歌手声音跟高南悦很像,莫名地他就想起高一军训的夏天。 高南悦是他隔壁班的,认识的契机就是那个燥热夏日的军训,晚饭后的天空飘着粉紫色的晚霞,教官组织大家放松放松表演节目,高南悦被击鼓传花点了上去,一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唱了一首陈绮贞的《鱼》。 她和陈绮贞的声音也很像,唱完大家都起哄笑她把手机交出来不许放原唱。隔壁班的林锦添坐在地上,原本觉得汗淋淋的军训十分烦人,只是她唱“如果有一个怀抱勇敢不计代价/别让我飞/将我温柔豢养”,少年人的心便迅速沦陷了。 好想将她温柔豢养。 沉湎在年少的回忆之中,林锦添丝毫没发现自己被捆着扔在一旁有多长时间。直到手臂开始发麻之后,他才哀求高南悦能不能先把他放开。 “马上啊马上,你再忍一下哦。” 高南悦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 “求你了高南悦。” “真的快了,马上!” 哀求无果,手臂又实在是不舒服,林锦添便偷偷摸摸地想办法撕扯着胶带,两人隔得有点远,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高南悦似乎也没有发现。 她盯着花花绿绿的电脑屏幕,操纵着小人浇花收菜,和npc聊天,完全没注意林锦添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面前,忽然把她电脑屏幕一按。 “高南悦,你他妈搞我呢?你在打星露谷!” 林锦添愤怒至极,上前两步把高南悦死死地摁进了沙发里,胯下的肉棒一跳一跳的,气得快脑溢血。 “等等等等还没存档……唔嗯!” 25.“骚货” 衬衣被暴怒的林锦添直接扯开,高南悦眼睁睁看着扣子崩掉了弹在沙发上又弹到了地上,她刚想骂人,林锦添就压下来用粗鲁的吻堵住了她的嘴。她使劲拍打着林锦添的胸膛和手臂,纹丝不动,高南悦被吻得昏头涨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明天开始健身,至少还能把林锦添这货揍疼一点。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轻点呀……” “你知道个屁!”林锦添气得咬牙切齿,伸手就把她胸罩解开推了上去,揪住她小小的乳尖死命拉扯,高南悦被按在沙发上惊呼不已。 他急着来找高南悦寻仇,急吼吼地裤子都没扣上,肉棒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的,高南悦连忙讨好地握了上去撸动着:“那不是看你可爱嘛……嘶,好烫手。” “你那是看我可爱还是把我当傻子玩呢?” 林锦添扯着她的乳尖,咬牙恨恨地骂道。高南悦看他皱着眉生气的臭脸小猫样子,赶紧拽着他脖子上乱系的领带吻他讨好他,故意用细细的声音示弱撒娇:“扯得人家疼死啦。” 听得人气血上涌。 高南悦猝不及防地被他拽着趴在了沙发靠背上,屁股高高地翘起,他拉起包臀裙摆,露出了和内衣成套的黑色内裤。啪地一声,一巴掌便落在了她柔嫩的臀肉上,白皙的屁股上一下就起了淡淡的粉色印子。 “疼死了!林锦添大坏蛋!” 又不敢大声嚷嚷,怕被人听到,高南悦趴在造型简约的黑色沙发上,委屈得要命—— 游戏没暂停也没存档!才钓到的传说之鱼诶! “哎呀林锦添!你帮我暂停一下游戏好不好,过了凌晨两点会晕倒在外面背包里会掉东西的呀!” “你还想着你那破星露谷呢?”林锦添更生气了,说着就想扶着硬到爆炸的肉棒往那饱满臀肉中娇小可爱的缝隙里塞进去。 龟头沾上了晶莹的黏液在花穴外微微试探着,高南悦连忙大呼:“约法叁章!” 林锦添恨恨地把龟头挤了进去,又不情不愿地拔了出来,在她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才稍微解点气。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撅着屁股等着。” 说着他活动了下还有点发麻的手腕和手肘,往远处的办公桌走去。扯开避孕套的塑封包装时林锦添瞥了一眼,高南悦倒是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等他拿出一只套子扯开包装辨别了下正反戴上时,高南悦已经火速暂停了游戏合上了电脑,两人目光一对上,电光火石间就好像换了个游戏。 “高南悦你他妈别跑!” 高南悦把裙子拉下来便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跟林锦添上演起了追逐战。 “脑子有病才不跑呢!” 宽敞简约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高南悦绕到沙发背后,看见林锦添从一侧冲过来她便从另一侧溜掉,看见林锦添快追上又从另一个两座沙发上动作利落地翻滚过去躲到他办公桌一侧。她撑着桌子看着林锦添衬衣也乱七八糟的,领带乱系,西装裤里还探出个戴了套的坚挺肉棒,随着他喘气的动作一跳一跳的,高南悦忽然就忍不住爆笑起来。 “林总你真的好狼狈哦哈哈哈哈……” 光顾着笑得肚子疼去了,林锦添气急败坏地扑过来时她反应不及时,踉踉跄跄地跑路时踩着他办公室的地毯一下没站稳,林锦添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她,没想到两人一起重重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她还是忍不住咯咯发笑,林锦添气得把她头发揉得乱蓬蓬的。“跑有用吗?” “可是好玩啊。”高南悦嬉皮笑脸说道。 “这样好不好玩?” 两人侧躺在地上,林锦添从她背后搂着她,扶着肉棒拨开内裤往上一顶便狠狠地插了进去。 高南悦闷哼一声,林锦添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别让外面听见了。” “唔……林总还要面子呢?” 林锦添不大服气,掐着她的屁股用力往里一顶,撞得小穴颤抖着紧缩不已。 秦宜从外面回来,把文件从档案盒里拿出来翻阅着,抬头问丁子晗:“林总他们走了吗?” 丁子晗坐在办公桌后摇摇头:“没呢,刚好像还听见他俩在里面躲猫猫呢。” 秦宜脑袋上面一个大大的问号,想了想冷笑了一声,跟丁子晗说:“没事,那你先走吧,明天放假了好好玩。” 丁子晗立马就笑了起来:“谢谢秦宜姐!那我走啦!” 秦宜点了点头,理了下文件又看了看电脑上今天的日程安排,想了想,走到林锦添办公室门口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门。 “林总,我先走了,你记得关灯。” 林锦添满口答应,答应完之后还低声冲着高南悦使坏:“你看,肯定被听到了。” 高南悦下面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穴口裹着又热又硬的肉刃都有些发疼,她捂着嘴克制着呻吟,哭丧着一张脸:“完了,我在秘书姐姐心中的形象彻底完了。” 林锦添忽然就不怕丢人了,摁着高南悦一边用力地抽插着一边对她调笑:“没关系,她肯定觉得是我的问题。” “是啊就是你的问题!”高南悦往后扭着头咬他的下巴,“秘书姐姐真可怜,顶头上司不好好工作一天到晚就当骚货。” “谁才是骚货呢。” 他起身把高南悦摁着,跪坐在地上大腿使着劲整根拔出又用力死顶,顶得高南悦小腹一阵酥麻,忍不住轻轻踢着小腿撒着劲。她半眯着眼拽住林锦添细长的领带尾端,像魅魔吟唱一般轻声细语一字一顿地撒娇骂着。 “林锦添是骚货。” 听到这话,林锦添干得更猛了,甚至还用力地在她屁股上扇着巴掌,她疼得吸气,小穴也不停地收缩着。猛烈的撞击之下,她拼命压抑着叫声,屁股和腰不可控制地摇晃颤抖着,又疼又爽地被干上了高潮。 大坝泄洪一般的高潮淹没摧毁了她的理智,她媚眼如丝地盯着林锦添,声音又软又甜:“林锦添是骚货。我最爱小骚货了哦。” 林锦添喉结滚了滚,把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在办公桌上,分开她的双腿,一手撑着办公桌一手搂着她的腰便又顶了进去。 “轻点呀……”她拽着他的领带吻着上方滚动的喉结,像是在吃棒棒糖一般地舔食品尝着,“林总太粗暴了吧。” “要轻点你就别勾引啊。”林锦添低声骂着,握着她的手指送进了嘴里吮吸轻咬着,奇妙的触碰让她小腹一阵发紧,双腿死死地勾着林锦添的细腰就颤抖起来。 “我说……究竟谁是骚货啊又高潮了?”舔着她的手指,林锦添戏谑地冲她眨眼。 高南悦蹙着眉毛拽着他的衬衣领口,表情和小穴都再度失控。 衣服被他扒光了,也不知道被他猛干了多久,高南悦只觉得揪着他衬衣的手指指节都发酸了,哭哭啼啼地趴在他怀里撒娇:“你个混蛋快点射快点射呀……” 林锦添低着头拍着她的后背低声笑起来:“你这么撒娇认输的样子最让人发疯了。” 说完也不再忍住射精的冲动,把光裸的小姑娘死死搂进怀里又急又猛地操干着,直到她快喘不上气才低吼着一抖一抖地射了进去。 他抱着高南悦,胸膛起伏着喘着气,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到了办公桌另一头打开的大半盒避孕套上—— “你买了一盒套子诶,机会难得,要不再来一次吧?” “等下等下等下——林锦添你快滚啊!” 进电梯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了。 高南悦衬衣扣子被林锦添给拽掉了大半,只能披着他的西装外套一脸不高兴地抱着手臂挡住胸前走光。 “衬衣你得赔我。” “好好好,现在就去买新的。” 林锦添心情极佳,一手提着高南悦的开庭回来的大包小包,另一只手理了理被她扯皱的衬衣领口,满口答应, “肿了,走路都疼。” “那我抱你行不行?” 高南悦气呼呼地抱臂别开了脸。 电梯停在了中间楼层,进来了刚刚下班的男男女女,跟林锦添打着招呼。中间大概是夹杂了一个社交牛逼症,看林锦添心情颇好,主动跟他搭话:“林总,这是你女朋友吗?” 林锦添为人绝对算不上热情,天然地带着点被惯坏了的臭脾气,要在平时肯定会回他一个微妙的表情,但他现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居然笑着说“是啊”。 “没有,不是啊不是,乱说我告你们林总诽谤。”高南悦立刻否认,没想到问这个问题的人笑得更开心了。 “没问题呀小姐,随便告他,我就是法务部的。” 林锦添握拳捂着嘴极力忍笑,高南悦扶额捂着胸口尴尬得只想逃跑。 - 晚上有二更~ 26.度假温泉 国庆节的第一天,高南悦大中午的瞌睡还没睡醒,就被林锦添一个电话打起来,问她去不去温泉酒店玩两天。 高南悦原本是不想答应的,但是迷迷糊糊里被林锦添一通“我做的项目赏个脸行不行像高律师这种独具慧眼的人最能发现哪里不行”吹捧,她烦得要死,干脆答应了。 所以被林锦添开车带到郊区山里的时候,刚刚在车上睡醒的高南悦看着温泉酒店的大门,还有点懵。 林锦添的阿斯顿马丁被门口的接待人员开去停泊了,酒店面积称得上是宽广,高南悦坐在酒店接驳车上吹着山风时,终于清醒了过来。 “绿化和建筑风格还可以,现代简约设计和木质特色还蛮适合这种山间温泉酒店的,再加上这个绿植——卧槽这绿植也太大棵太茂盛了,烧了不少钱吧?” 高南悦边看边点评着,林锦添手扶在她身后的护栏上,有些得意地笑着:“酒店初期的筹备工作不是我主要负责的,那会儿还在读书,不过是我从英国发现的华裔设计师团队,他们也想回国开设事务所,这就是他们在国内的第一作。我们的建筑设计已经入围WAF了,在酒店类别里面获奖可能性还蛮大的。” “哟,林总原来真的在上班啊?” 林锦添啧了一声,很不服气。 酒店坐落在山间,除开主建筑以外,还有许多散落在各处的独栋别墅,现代风格的简约人工河流设计极具特色。试营业期间迎来的第一个长假里,看起来入住率也很不错。 林锦添原本预留了最好的一栋独栋别墅,让秦宜和她男朋友假期来体验一下顺便考察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但秦宜冷冰冰地告诉他自己对法定节假日加班毫无兴趣,让他要去自己去,他转念一想觉得秦宜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把高南悦拉过来一起“加班”了。 高南悦在主建筑的大堂里四处晃悠,林锦添在前台办理入住。刚想跟他说你们大堂这个巨型插花还蛮好看的,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林锦添背后拉了拉他的衣摆,说“爸爸我和妈妈走散了”。 林锦添狐疑地回头看着这个小男孩:“你认错了吧小朋友,你和爸爸妈妈走散了吗?” 大概是发现自己认错了爹,小男孩的脸一下就憋红了。林锦添蹲下来笑着跟他说:“那你记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手机号码呀,哥哥帮你找他们。” 小男孩涨红了脸,一个劲地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憋了老半天才说“不知道爸爸的,只记得妈妈的。” 林锦添冲着前台打了个响指,让他们联系小孩的母亲。 高南悦见状这才走了过来,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笑话着林锦添:“还以为你私生子找上门来了呢。” 林锦添气笑了:“别乱说好不好,我和这小孩长得像吗?” 高南悦安抚地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假装认真地端详了一下:“也许是长得像妈妈呢?” 两人办好了入住手续后,小男孩的母亲也接到电话赶了过来。起先高南悦只是觉得这个小男孩长得挺漂亮,没想到他的妈妈看起来像超模一般,又瘦又高身材极好,穿着打扮也十分简练随意,即使是背着一个被小孩子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托特包,举手投足也相当优雅。 她温和感激地对他们两人和前台道过谢之后便带着孩子离开了,高南悦盯着人家牵着小孩离开的背影看了老半天,林锦添揽着她的肩头揶揄道:“怎么,觉得小孩子可爱了?” “不,觉得他妈妈太好看了。” 林锦添哼了一声,对她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 两人被接驳车送到了预留的山间小屋里,外形可以说是相当前卫,内部因为房型面积够大,于是选用了深灰色和木色为主的色调,全屋无主灯设计,灯带和形状各异的落地灯都装点在恰到好处的位置,简约之中透露出一种并不咄咄逼人的奢侈感。 院落里带着温泉汤池和休闲区域,兼顾了私密性和自然感。稍作休整之后林锦添就想拉着高南悦试试这个汤池,高南悦满头问号:“林总,好好工作行不行,出去转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要泡你也先去泡下公共浴池好不好。” 林锦添挠了挠头:“你说话越来越像秦宜了。” “人家秦宜姐女性楷模好不好。” 山间凉风瑟瑟,高南悦换了件松松垮垮的毛衣开衫,拉着林锦添出去转悠顺便吃饭去了。林锦添特意谢绝了温泉酒店负责人的接待,表示自己想以游客身份体验一下,之后再跟他们开个会。 “你还游客身份,估计听说你要来,你们酒店这两天都鸡飞狗跳的。” “那也总比有人带着我们逛好吧,”林锦添自然而然地揽着高南悦的肩膀,“影响我谈恋爱。” 高南悦脸上表情要是能变成emoji,想必一定是黄豆流汗。 “约法叁章。” “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去餐厅吃了个饭,饭后一路散步逛了逛各种休闲设施,等消化得差不多了之后才回去拿泳衣,去挨个体验了一下酒店引以为傲的四十多个各具特色的公共汤池,一趟下来又到了晚饭时间。 林锦添原本以为终于可以算休息了,没想到秦宜给他打来电话,说有个重要的合作商今天也来了温泉酒店,酒店方已经紧急安排好了接待,让林锦添也去陪着露个面。林锦添烦得要死,但是这个合作商和他父母关系很好,他不露面吧又确实不合适。 挂了电话他就问高南悦要不要去,给高南悦听乐了:“陪玩已经很不错了,还陪应酬,老娘又不是商务伴游。” 严词拒绝之后,林锦添苦着一张脸自己去了。 高南悦叫了个客房服务,吃完饭之后觉得有点涨得慌,干脆又出去随便溜达溜达。 她趿拉着人字拖走在夜间的小路上,一手揣在毛衣开衫兜里一手拿着罐冰可乐,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听着歌吹着冷风,别提有多舒服—— 当然,如果说她没有刻意抄小路以至于跟陆宵狭路相逢的话。 陆宵也是无所事事地散着步,在无法两人并排行走的林间小路上,两人面对面碰上了。 “好巧啊,高南悦。” 陆宵咧嘴一笑,她便开始头皮发麻起来。 完了,又得开始编瞎话了。 27.狭路相逢 “好巧啊老板,你怎么在这里?”高南悦摘下蓝牙耳机放回兜里,扯起了一个笑容。 陆宵也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镜:“陪朋友来的,他和合作的地产商吃饭去了,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溜出来躲闲了。” 他妈的,这个世界就这么小吗?要是她答应陪林锦添而陆宵没有溜号,那他们岂不是饭桌上见了? 高南悦背上一阵发凉,讪讪地笑而不言,后怕不已。 “你呢,你怎么在这儿啊?” 陆宵有些近视,有时候戴隐形眼镜有时候戴框架眼镜,戴隐形眼镜的时候还好,可每次他戴框架眼镜的时候,目光总会显得格外锐利,跟医院打彩超似的,高南悦被他这么一盯,脑子立刻开始飞速运转编起了瞎话。 “橙橙爸爸想和我复合,约我来玩两天。” 编瞎话不被戳穿的要义是什么,那就是半真半假。在高南悦的瞎话宇宙里,林锦添已经顶替了所谓的孩子他爸的角色,这么一说起来便显得合情合理。 陆宵一副了然的样子:“这样啊,那橙橙和她爸爸呢?” 高南悦嘴角抖了抖:“橙橙被我爸妈带去旅游了,她爸爸晚上有点事,我自己出来转转。” “哦,这样啊。” 看,多漂亮一个半真半假的瞎话。 “你不是说你前夫啃老还爱出轨吗,怎么,想跟他复合了?” 林锦添中午在前台对不认识小孩的友好态度浮现在她眼前,高南悦眼神飘忽起来:“他对孩子还不错,再看吧,也不一定。” “别为了孩子牺牲自己,还是好好考虑考虑,”陆宵意味深长地说着,似乎别有所指,顿了顿又话锋一转,“缺钱的话就来找我啊,我对你包养的承诺仍然有效。” 他上前一步,曲起手指摸了摸高南悦毛衣开衫滑落而露出的左肩肩头,又帮她把毛衣拉了上来。如果这个动作换其他男人就会格外油腻,但陆宵顶着这样一张帅脸,随便一个触摸便是百分百的调情。 “反正孩子他爸晚上没空陪你,要不跟我去玩会儿?” 本能告诉高南悦,她应该火速跑路回去躲好,但陆宵俯下身来笑着与她鼻尖相触,她就拒绝不了陆宵的邀约。 陆宵的独栋小屋在不远处,高南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拐回了房间。房间门刚一关上,她便被陆宵抵在木质房门上。喝完的可乐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高南悦暧昧地呜呜两声,被陆宵深深的一个舌吻吻得快要不能呼吸。 “高南悦,你说的橙橙爸爸、你的前夫,不会是锦辉地产的继承人林锦添吧?” 他看着被吻得眼神涣散的高南悦,把她的两个手腕抓在一起按在她头顶上,邪气弥漫地凑近了逼问道。 “哈哈哈,你说什么呢……” 强烈的不祥预感笼罩在她头顶上,就像是山雨欲来,而高南悦手里只拿了把破伞。 他咧嘴一笑:“我下午看见你们了,虽然我跟他不熟,但他长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 高南悦彻底傻了,哑口无言。 “你跟林锦添还有孩子啊?”陆宵忍不住发笑,眼神十分戏谑。高南悦呆呆地看着他,那副心虚的样子,陆宵觉得可爱得要命。他捏起高南悦的下巴,不等她回答又再次吻了上去。 救……命……啊…… 高南悦在内心咆哮着。她真的不想再撒谎了,心好累,他要是再问一句,高南悦发誓,她必然立刻从盘古开天地开始如实招来。 可陆宵什么也不问了,他脱掉高南悦的毛衣开衫,抱着穿吊带裙的高南就往房间里面走去。比起慌乱到失神的高南悦,陆宵显然要理智得多,他像抱小孩那样托着高南悦的屁股抱着她,不紧不慢地从行李箱里翻出了零散的避孕套来。 他把高南悦放在落地窗前,窗外是院落汤池的美景,他却没有再往外走去。 “脱吧,我们都赶时间,不是么。”他叼着避孕套对高南悦调笑着,扯着短袖的领口便潇洒利落地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锻炼得宜的优美肌肉。 高南悦脑袋愣愣的,也顺从地脱掉了柔软的棉质吊带裙,当她解开胸罩脱下的时候,陆宵又来了一句。 “高南悦,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啊?” 救命,高南悦完全无法把持自己,听到“偷情”两个字,两腿之间几乎是完全不可控制地流出了动情的爱液。 陆宵已经戴好了避孕套,高南悦却还扯着细细的内裤边被这个“偷情”弄得愣住了。陆宵暗自在心里发笑,把高南悦转了过去趴在玻璃门上,亲自帮她脱掉了内裤。 “听到偷情就这么湿了吗,你这个妈妈怎么回事啊,小孩子知道了会伤心的哦。” 高南悦被他的话刺激得浑身发麻,喉咙里低低地呜咽着两手撑在玻璃上,紧缩着肩膀感受着过长的肉棒没有任何前戏地入侵。 那玩意儿究竟有多长啊,这真的是亚洲男性具备的尺寸吗,18cm,还是20cm,还是说之前网上看到过堪比一台Switch长度的都市传说被她碰到了呢?高南悦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翘起的屁股被他一寸一寸地慢慢侵犯。喉咙里的呻吟无法控制了,她低低地哭求着,“太深了,别往里面塞了”。 即使是满腿心都是迷乱的爱液,可没有任何前戏的入侵,就像是《凯莉日记》里Mouse对于初次性经验的形容——热狗捅锁眼。 高南悦可怜兮兮地呜呜哀求着,大概是编胡话被戳穿了一半的尴尬打碎了她往日里的骄傲散漫,高南悦难得地变得柔弱可怜,陆宵想,可爱到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一通。 他摸着她被顶得来回晃动的双乳,不停地用力揉捏着,腰臀狠命地往她小小的花穴里顶弄着,耳边全是她的闷哼和可爱到爆炸的可怜呻吟。 她和林锦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有孩子和结婚又离异是肯定不可能的,这种事以林锦添父母的性格是绝无可能接受的。分手又复合倒有可能是真的,林锦添牵着她的手时眼底全是对贵重宝物的珍视,而她眼底却是漫不经心的无所谓而已。 真是个玩弄人心的坏孩子啊。 陆宵轻笑着拽着她的手臂时轻时重地抽插着,肉棒上裹着动情的白色黏液,而透明的爱液则湿嗒嗒地滴落在了木质地板上。 “不行了……要被插坏了……”高南悦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若这个时候摸摸她的眼睛,想必全是生理性的眼泪。 陆宵笑着往里面狠命一顶,高南悦尖叫着哭了起来,浑身一片酥麻,高潮猝不及防地到来,就像是海啸一般。 正在此时,跟衣服一起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还是那首《波兰首都是上海》,但情景却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怎么办,林锦添来电话了——” 当高南悦含着眼泪看清地上手机上显示出的名字时,恐慌和高潮裹挟着,几乎完全摧毁了她的理智。 “呼——宝贝别夹,好好想清楚,该怎么糊弄你的前夫。”陆宵帮她把手机捡了起来,刻意地强调了前夫两个字,好整以暇地帮她接通了电话,并按了免提。 “高南悦,你在房间里吗?唔……我喝得有点多,跑出来尿尿了……” 电话里传来了林锦添迷迷糊糊的声音,陆宵使坏地往高南悦最敏感的软肉上用力顶去,高南悦捂着嘴几乎要痛哭流涕。 “……我在,别喝太多,早点回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答林锦添,几乎是说完就要瘫软在地。 林锦添乖乖地嗯嗯作答,听筒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大概是酒店人员跟过来生怕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喝多了在卫生间出什么意外。 “我等会儿就回来,等我哦。”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陆宵把电话放在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出乎意料的纯情啊,我还以为锦辉地产的贵公子会是什么离谱的个性呢。” 射精前的抽插如同暴风骤雨,陆宵蔫坏蔫坏地按着她的细腰,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说不定可以考虑跟他复合哦。” 陆宵真他妈是疯子,一边在她肚子里射精,一边劝她跟林锦添复合,高南悦心乱如麻地想着,被这个体位猛烈地操干刺激得迎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高潮。 他刚刚射完,正悠闲自得地喘着气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哈,我们俩还真是偷情啊。” 他拔出了肉棒,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接了起来,一边嗯嗯地说等下就过来,一边把套子从半软的肉棒上扯下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走吧,偷情的小可怜,我送你回去。” 拿起卫生纸帮浑身发软的高南悦擦了擦腿心,陆宵便接着动手帮她穿起衣服来。 “你要去找他们么。你不……” “放心吧,我要是碰到林锦添了,我肯定装我们不认识。” 陆宵微微一笑,高南悦只觉得自己闯祸闯大了—— 记住这个“你跟林锦添还有孩子啊”,后面要考的 这文没有可有可无的剧情,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可有可无的,那十有八九是后面的伏笔 为后院失火的小少爷点个蜡 陆宵老师,坏得要死 首-发:po18.today「po1⒏today」 28.宿醉 林锦添喝得烂醉被酒店经理送回来的时候,高南悦刚刚洗完澡躺到柔软的床上。滋滋的电流声响起,房门打开,林锦添沉重的脚步声便钝钝地传了进来。 “行了不用送了,我没事。” 林锦添声音闷闷地撵走了酒店经理关上了门,靠在门上缓了半天,才终于走了进来。 “不是没事吗?看着不像啊。” 高南悦穿着件单薄的丝绸吊带上衣,下半身就穿了条内裤,随随便便地靠在门廊边,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笑话。 “……难道我要让人家进来看我老婆光屁股吗?” 林锦添眯了眯眼,走过来扶着门廊的木质边把高南悦搂进了怀里,低下头来满身酒气地吻着高南悦的头顶。 “我……嘶,第一,我不是你老婆,第二,我没有光屁股!”高南悦气急败坏,一边骂一边踩了他两脚,“第叁,你立刻滚去洗漱,不然今晚你就睡地上。” “好好好。”林锦添拖声拖气地笑着,带着股让高南悦无名火起的宠溺劲儿。 但她现在却发不起火来,林锦添在痛苦地饭桌上应酬喝酒时,她却偷偷溜出去跟陆宵打炮。高南悦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一向厚脸皮粗神经的她竟然对林锦添有几分愧疚。 林锦添其实是喝吐了回来的,吐完就清醒了些。他边走边脱掉了上衣扔在地上,裸着上半身走进了浴室。淋浴水声渐起,高南悦忍不住走到门口去打开门叮嘱他:“小心点别滑倒了啊,我可扶你不起来,摔倒了你就睡这儿了。” “放心,我一定睡你旁边。” 等到林锦添终于乖乖洗漱完像大狗狗一样扑上床时,高南悦玩着手机都快睡着了。 “我想喝水。”虽然已经洗掉了身上的酒气,但一开口的撒娇劲儿还是一副醉鬼样子。 “你喝屁。”高南悦随口骂道,从自己床头的木质台面上拿起杯早就为他倒好的水递给他,“不准撒了,撒了就把你踹下去。” 林锦添笑得像个乖乖的小朋友一般,小心翼翼喝了半杯又递还给她,等她把水杯放好之后才钻进被窝像章鱼一样把她抱进了怀里。 高南悦刚想张口骂他撒手,他却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轻轻地说:“我认识你这么久,跟你做过那么多次爱,但是好像……是第一次跟你睡在一起。” 一向张牙舞爪的高南悦蔫了,他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上,炸毛小猫高南悦竟然被安抚了下来,发了两分钟呆便沉沉入睡,一夜酣睡无梦。 早上是被林锦添吻醒的。 爱睡懒觉的高南悦眼睛都还困得睁不开,林锦添的吻便落在她的脖颈、脸颊和嘴唇上。她唔唔地闷哼着,软绵绵地推拒着林锦添的拥抱。 “唔……我要睡觉……滚开啊……”她轻声呢喃着,听起来就像是被热化的软糖一般。 “哎呀别睡了,”林锦添倒是精神抖擞的,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他和高南悦到底谁才是宿醉,“快起来陪我玩。” “玩什么呀……有病吧你……”高南悦蹙着眉头,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她翻了个身想背过去,没想到恰好被林锦添顺势搂进了怀里,又硬又烫的异物硌在她浑圆挺翘的小屁股上,把她神智勉强烫醒了几分。她哼哼唧唧地把屁股挪开,又被林锦添按着小腹一般按了回来。他不紧不慢地在她的屁股上磨蹭着坚硬的肉棒,手从她的身下拢到胸前,揉着那香甜的乳肉亲吻着她的脖颈和肩膀。 “讨厌死了……” 林锦添听了便笑,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快起来嘛,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晨勃硬得爆炸啊。”裹挟着浓烈欲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是魅魔的蛊惑。 “硬你自己……自己撸管。” 高南悦是那种睡得半梦半醒时跟她说话她都会不厌其烦回答的个性,甚至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总是会回应的。林锦添听了便拉下短裤来,拉着她的手握着自己的肉棒套弄着。 “林锦添你变态。” 手里握着这么烫的东西哪里还能安然入睡,高南悦骂骂咧咧的,但在半梦半醒的语气里,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一样,听得林锦添胯下更加坚硬。 他在她耳边喘着气,热热的气流在她耳边吹拂着,高南悦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高南悦用尽力气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气呼呼地往床边上挪了挪。林锦添也跟着挪了过去,持续不断地骚扰着贪睡的小猫,两人一挪再挪,直到高南悦顺着床边差点滑了下去,尖叫着被林锦添一把拉了回来,这才算是醒了大半。 “林锦添你烦死了!” 醒是醒了大半,起床气却瞬间蓄力满格。林锦添把她拉上来趴在自己怀里,她便立刻坐了起来发起了脾气。 昨夜忘了关上的落地窗吹进了沁人心脾的山风,山间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庭院里的树木沙沙作响。 “高南悦,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新婚度蜜月啊?” “啊——?”高南悦匪夷所思地皱起了眉毛和鼻子,“脑子有病早点看医生行不行。” 她像耍脾气的孩童一般又趴回了他怀里想继续睡觉,但刚刚坐起来时分开的双腿此时却正好被林锦添钻了空子,他使力往上一顶,让人难以忽视的巨物一下就碾上了双腿间敏感的肉芽。 “你干嘛呀——”高南悦气急败坏地嚷嚷了起来。 “干你行不行?” 林锦添使坏地笑了起来,亲昵地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 高南悦恨不得昏过去:“唉哟你放过我吧……” - 下一章温泉play 29.潮热迷情 高南悦想,为什么高中时她会接受隔壁班林锦添的追求,也许正是因为十七岁的林锦添走过来搭讪表白时,眼神里那种直勾勾的欲望格外性感,所以她才头脑一热答应了林锦添,甚至跟他上了床。 她从林锦添身上学到的便是“直勾勾的勇气也是一种性感”。 高中的高南悦尚不具备那么澎湃的勇气,所以她十分羡慕林锦添身上那股子冲劲。而等到高中时代的林锦添抱怨她的冷落时,他身上那种吸引人的冲劲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所以她就冷酷无情地提出了分手。 高南悦想,她大概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渣女。 林锦添带她来度假,她却趁林锦添应酬陪酒自顾不暇的时候,跟另一个男人上了床。因此宿醉醒来撒娇的林锦添抱着她跳进了温泉池里的时候,她想,也许这也是一种补偿。 她是被林锦添脱光了再抱进温泉池子里来的,一起带进来的还有他扔行李箱里的一盒未开封的避孕套,看来是早有准备。 可是双腿间还有陆宵昨晚风流一场带来的甜蜜痛楚,高南悦难得地服了软,站在温泉里抱着林锦添的肩头撒娇:“我们先泡泡温泉嘛,那么急干什么,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呢。” 其实最初她是不喜欢林锦添这种人的。家境好,长得帅,从小就在蜜罐里泡大的,享受着人追逐的目光,却难以忍受片刻的忽视,没有同理心,也很难和人共情苦痛。 他的人生怎么会有苦痛呢?他当然不会理解别人的人生会有多少挫折和不甘,愿望落空而带来的心碎,高高在上的林锦添是绝不会体会到的。 林锦添捧起她微卷的长发,低下头来在她敏感的耳垂边亲密舔吻,高南悦被刺激得一阵瑟缩,缱绻暧昧的氛围在温泉池中氤氲升温。 “像在做梦一样。”林锦添轻轻地在她耳边叹息。 从前她学着林锦添身上那股子傲气,可如今竟然在高傲的林锦添身上看到了从前自己卑微的模样。高南悦有些鼻酸。 她想,林锦添大概真的长大了,不再是恣意妄为的少年人,秘书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再嫌烦也得老老实实去应酬。又或许是她对林锦添实在是愧疚,如今一切都和十七岁那年不一样了。 “不许说这种蠢话。”她轻轻吸了吸鼻子,仰起小脸去亲吻他嘴角下垂的双唇。 他胯下高高翘起的东西滚烫地贴在她的肚子上,带着强烈的侵略破坏意味。 “林锦添,你怎么这么烫啊,你比温泉还烫。”高南悦嘟嘟囔囔。 林锦添轻快地笑了起来,哗啦一声把她从温泉水里抱了起来,把怀中漂亮的小妖精放在了温泉池边圆润的装饰石头上坐着,双腿大打开来,她睁着一双雾气朦胧的大眼睛,微微地眨了眨眼。 与那双大而妩媚的眼睛类似的是双腿间微微张开小口的羞怯花穴,沾染着些许透明的爱液,欲拒还迎,他脑子嗡地一声,按着她的大腿便把翘起的肉棒整个塞了进去。被猛地一下塞满了整个细小的腔室,高南悦几乎汗毛倒立,诡异的快感从头顶直冲脚尖,大腿克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昨夜余剩的甜蜜痛楚还没过去,林锦添这个混蛋又毫不怜惜地插了进来,高南悦简直是欲哭无泪,被整个塞满撑开的恐怖快感缓过劲来之后,她双腿扑腾起了大朵大朵的温泉水花,又羞又气地骂着“林锦添大混蛋又不带套!”。 林锦添两手撑在她身侧的石头上俯身压下来,咬牙闷哼着在她耳边撒娇,挺腰往里不断深入:“就两下,不会怀孕的。” 可恶!可怜谁都不该可怜林锦添! 一个劲在肚子里猛冲的肉棒让人快要神志不清,无套的侵犯意味则更加明显,高南悦脑子晕乎乎的,双手使不上力地拍打着他坚实的胸膛,连怒骂都变得像娇嗔起来。 “不带套就再也不跟你上床了……听到没大混蛋!” 所谓打蛇七寸,林锦添闷声克制地长叹了口气,摁着她的细腰恋恋不舍地拔了出来,发出了轻微“啵”地一声。 林锦添忍不住掐着她的小脸肉调笑道:“听到没,你下面可舍不得我拔出来了呢。” 高南悦气呼呼地踢了他一脚让他滚去拿套,红着脸坐在水边,心脏砰砰直跳。林锦添拿出一只避孕套撕开走了过来,刚准备套上忽然又想起了好点子,只微微套在了形状凶猛的肉棒前端便抵在了高南悦淡粉色的穴口。 “你干嘛?”高南悦拧紧了眉头嗔骂道。 林锦添笑得邪气弥漫:“吸紧了宝贝,帮我戴套。” 没等高南悦反应过来,他一挺腰便把肉棒再度整根塞了进去,避孕套也顺滑地顺着套了上去,高南悦被顶得发疯,生理性的眼泪一下就噙满了眼眶。 林锦添抱紧了她纤细的后背,忍不住笑着戏弄道:“一塞进去就高潮,那以后每次就这样好了,拿你的小穴戴套,我看很合适。” 不知道是温泉水的过度热气还是情动燥热,高南悦的小脸肩头全是一片绯色,平时伶牙俐齿地骂林锦添骂得多顺嘴,可他吻着她的嘴唇摁着她的腰猛干着,小穴里一片酸软,高南悦根本没有牙尖嘴利驳斥他的力气了。 看着高南悦被顶得委委屈屈的小表情,林锦添简直喜欢都要命,忍不住张嘴轻轻咬了咬她的鼻尖,高南悦当然是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还没骂两句就被顶成了满嘴的高声呻吟。高南悦这人平时有多牙尖嘴利,做爱时叫床的声音就有多婉转妩媚,听得人骨头都要完全酥掉。 “我说高南悦,我就想你天天在我身边我有错吗,晚上困了可以抱着你睡觉,早上醒来就可以跟你做爱,有什么问题吗?” 高南悦修长的双腿紧紧环在他的腰际,他的小腹和她满是爱液的穴肉拍打出激烈的肉声与水声。 “色魔……嗯啊……大变态!” 林锦添笑得颇为不服气,拔出肉棒一把把她抱起来翻了个身,逼迫着她翘起屁股趴伏在温泉石上,白皙饱满的小屁股里,被狠命欺负过的腿心软肉都变成了红得要滴血的颜色。 “唔!屁股要被你掰成两半了!” 他的大手用力地把臀肉分开露出含苞待放的花穴来,高南悦嚷嚷着抗议,话音刚落林锦添便用力地干了进去。 “屁股不本来就是两半?” 双乳紧紧贴在冰凉的石头上,高南悦缩紧了肩胛骨,咬紧了嘴唇努力克制着呻吟的声音。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的横冲直撞,粗鲁而极具破坏意味,紧缩的穴肉被他撞得一塌糊涂,屁股忍不住左右摇晃起来。 察觉到了她又快要高潮的征兆,林锦添恶劣地把肉棒拔了一大半出来,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屁股摇得真色情,宝贝你来动吧。” 一下快要高潮的顶峰跌落下来,高南悦咬牙颤抖着,翘起屁股迎了上去,手臂支撑着上半身,拼命地用小穴略显生疏地套弄起来。 虽然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可漂亮的小姑娘主动求操一般摇晃着屁股迎合着,实在是摄人心魄。林锦添极力克制着自己混乱的呼吸,温泉水波荡漾,高南悦的屁股终于贴上了他的小腹,含着一整根肉棒轻轻地上下左右摇晃起来,磨蹭着。 “林锦添……屁股和腰好累噢……”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撒娇声,林锦添咬紧牙关死命掐着她的腰,拔出又极度用力地顶了进去,恨不得把留在外面的卵蛋也一起塞进去才好。 剧烈的高潮如同电击一般席卷了全身,高南悦高声呻吟着一下就没了起来,软软地趴在了岸边石头上,只剩屁股和大腿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30.再度吸引 一番云雨之后,原本想松松筋骨好好放松放松,可林锦添怎么会是好打发的主,水波荡漾下朝思暮想的曼妙躯体,刚想作乱高南悦就骂了起来,他回敬得也十分坦然,“坐怀不乱那只能是身体有问题”。 大手刚要环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高南悦哗地一下就从水里站了起来,若有所思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啊,你可不就是这样吗。” 温泉水从裸体滴落到鹅卵石步道上,高南悦从一旁的木质衣架上拿起备用的浴衣穿上,头也不回地就往房间里走。 林锦添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从水里站了起来:“我又怎么了?” 高南悦扎紧浴衣腰带,回头冲他笑了笑:“来者不拒不就是你的一贯作风么。” 这话一出来林锦添立刻就明白了,穿上浴衣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揪住了高南悦的胳膊:“高南悦你多大人了你怎么还翻旧账啊?” 要说两人当初分手最大的隔阂,那就只能是高中时期的林锦添过分孔雀开屏,彼时他们家的公司刚上市,长相俊俏的富家公子和他一般漂亮的小女友,所谓的初恋情意在那时的众星捧月里显然并不是那么让他上心。 高南悦也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不说这话能让我有机会翻旧账吗?” 林锦添眉头拧得像气急败坏的小猫,可他又不能像小猫一样张嘴狂骂,只能懊丧又郁闷地追着高南悦屁股后面走。 “跟着我干嘛?”高南悦站在淋浴间门口望着林锦添,一脸莫名其妙,“冲个澡换衣服出去吃早饭了,你们家酒店最好是早餐营业到十一点哈。” 两人洗漱收拾一番往自助餐厅走去,虽然高南悦没再故意拿话堵他,可他胸口还是郁结着一口闷气,跟在高南悦身后伸了个懒腰挠挠头,散漫地没话找话着。 “想吃早饭怎么不叫客房服务,还走这么远。” 高南悦扭头又阴阳怪气起来:“哟,小少爷这就不乐意了?这你们家的酒店,你不是来体验试营业的吗?自助餐厅可是一家度假酒店很重要的一部分,你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早餐还不好吃谁想来住?” 林锦添叹了口气,举手投降。 走在这条小道上很难不想起昨晚偶遇的陆宵。她又有什么资格说林锦添来者不拒呢,她不也是拒绝不了陆宵和徐昭吗?可再一想,她又没答应林锦添谈恋爱,炮友和炮友之间并行不悖有什么问题吗?她跟高中时期表面深情万分背地来者不拒、完完全全是货不对板表里不一的林锦添才不一样呢! 想到这里,高南悦说服了自己,挺直了腰杆昂首挺胸起来。 早上起来空腹被林锦添这个发情的小骚货拉着运动了一番,高南悦饿得不行,一进餐厅就端着盘子像开饭的小狗一般四处逡巡。林锦添进食斯文,宿醉之后胃口缺缺,端着杯咖啡眼睁睁地看着身量纤细的高南悦一口气吃了整整六个煎蛋,颇为震惊。 “我让后厨给你加点菜吧,看给你饿得。” “别说得好像我吃了很多好不好?”高南悦气鼓鼓的。 林锦添嗯嗯嗯地点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乱七八糟一扫而光的餐盘。 高南悦优雅地擦了擦嘴,好像吃了这么多的人不是她一般。服务生帮她收走了餐盘,高南悦颐指气使地让林锦添再给她倒杯咖啡过来,林锦添挑了挑眉,端着杯咖啡回来时,高南悦居然从包里摸出了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一本正经地摆在了桌上。 “你还带了电脑?” 高南悦抛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走到哪里加班加到哪里好不好?不过现在不是我加班……” 她把电脑推到了桌子中间,林锦添偏头凑过来一看,文档标题赫然是“锦辉·行云间温泉度假酒店试营业体验及问题一览”。 “昨天不是约好了下午开会吗,开会之前你不应该自己先总结一下么?”高南悦拨开他乱七八糟的额发敲了敲他的额头,“你们公司内部的行文格式是什么,我调整适应一下。” 穿着件普普通通棉质白色短袖的林锦添讪讪地挠挠头,完全没有继承人理所应当的样子:“我不知道,我平时也没注意。” 高南悦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秘书姐姐伺候你这尊大佛得多累啊,你看看人家小说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什么样,你再照照镜子呢。” 林锦添把电脑拿过来,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抬眼看着高南悦:“那我不干了,你来坐我这个位置吧?” 高南悦哪里会被他给刺激到,端着咖啡冷笑一声:“那敢情好,回去就跟你爸妈说啊,最好下周把offer发我邮箱。” 林锦添肆意地笑着:“好啊,我回去就跟我妈说,你要嫁给我当贤内助。” 高南悦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你怎么还骂人哪。” 林锦添笑了笑,双手放到键盘上开始打起字来。 两人坐在餐厅里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回地讨论了半天,连衣服都懒得再换,直接跟着酒店来接待的人去会议室了。 酒店方管理层对秦秘书了解更多,看到秦秘书没来而林总一身超级随便的短袖裤衩,想必他今天肯定也不会提很多整改意见。没想到众所周知昨晚跟客户喝得舌头都大了的林总居然一本正经地拿出了一份格式规整的文档,直接接入了会议室的屏幕,酒店管理层心里一惊,心说难道秦秘书提前派人来过了?还是旁边坐着同样穿着随便可偶尔也发表意见的陌生女性……是新来的秘书呢? 会议结束时,酒店经理终于好奇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对了林总,之前指教我们的还是秦秘书,不知道这位是……?” 林锦添微微一笑:“秘书当然还是秦小姐,这位是我女朋友。” 这种场合不好当场打他的脸,酒店方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住一间套房,高南悦听了也只能干笑两声,礼貌地跟经理点点头问好。 散会时,酒店方管理层自然是要送林锦添出去的,林锦添也不怕人看着,一手拎着高南悦的电脑包一手揽着高南悦的肩膀低头冲她笑,高南悦僵硬地笑着咬牙切齿:“我好心好意,你背刺我是吧,说好的约法三章不谈恋爱呢?” 林锦添吐吐舌头,嬉皮笑脸地凑过脸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高南悦听见身后不远处原本在低声谈话的人传来了闷闷的笑声,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整张脸一下就红了,想照例骂他两句,可脑子转了几圈也只能瞠目结舌地小声骂他不要脸。 “不要脸怎么了,做我的女朋友怎么也不算丢脸吧?” 高南悦盯着他原本丧丧凶凶的狭长眼睛露出意气风发的神色来,就像高中时代一样,她不由自主地怔了怔,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也许这就是初恋的魔力。明明厌恶至极高中时那个缺乏同理心又高高在上的林锦添,可他展露出最初吸引到她的那种直白而坦荡的性感时,她也仍然会被吸引。 真是可恶。 31.夜暮时分 原本林锦添计划再多住两天,被高南悦以“本人有其他社交活动”为由无情拒绝。 节假日,抛开工作和男人,理所应当地跟应诗怀和叶蕊伶在家聚众喝酒。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苦守的秘密开始破土发芽,趁着酒劲儿上来,高南悦老实交代了自己最近的行径——因为上次聚众喝酒头脑发热给林锦添发消息而被前男友给缠上,跟前男友吵了架而认识了英雄救美的警察叔叔徐昭,以及与前任老板陆宵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共通点是都跟他们睡了。 而最痛苦的是,徐昭知道他跟陆宵睡过,陆宵知道她跟林锦添睡过,更何况陆宵还认识林锦添。 应诗怀和叶蕊伶愣了几秒,随即疯狂大笑,高南悦七手八脚地赶紧拽住她俩,生怕她们酒劲儿上来跑去敲隔壁徐昭的门,三人在客厅地毯上滚作一团。 叶蕊伶扑过来作势掐着高南悦脖子,咬牙切齿地骂:“好你个高南悦,这么一大片森林给你选,你还吊宁信一这棵歪脖子树上这么久,我看你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别动!我要把你脑子里的水摇出来!” 高南悦委屈哭哭大声嚷嚷:“吃细糠了已经!再摇吐你身上了!” 应诗怀也不想着拉两个幼稚鬼一把,反而从包里摸出了iPad和触控笔,画了一个简便的坐标轴展示出来:“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现在我们先来做个评估。” 高南悦呆呆地看着应诗怀冷静的样子,拿起一旁空空的啤酒瓶晃了晃,迟疑道:“你没喝醉吗?” 应诗怀“啧”了一声,触控笔利落地在平板上做着标记:“我们根据时间顺序将三位男嘉宾逐个标记为1、2、3号,综合相貌、性格、事业、家庭等多方面进行考虑进行加分……嗝。” 一本正经地说完,应诗怀打了个酒嗝,高南悦和叶蕊伶放声大笑。 “别笑了!你们没喝吗难道!现在请高南悦小姐老实交代……啊不是认真介绍。” 一番拷问之后—— “卧槽你前男友居然是锦辉地产的继承人!来人啊把分给我加爆!” “娇生惯养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指不定劈五六七八腿还理所应当,我选隔壁男妈妈,温柔体贴会疼人,而且特警诶!你不是最喜欢制服帅哥了吗!” “不是你们有病吧,什么就选人家了,人家看得上我吗你们就硬选?” “就是,我看陆宵好啊,看起来经济实力也不输前男友吧,而且人家连你拖家带口都愿意照单全收……哎说起这个,你啥时候去看看你小侄女吧,小朋友帮了你多少次啊。” “不行吧,我们读大学那会儿陆宵都挺成熟了,现在他得多少岁了啊?” 高南悦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装醉。 应诗怀用笔敲了敲高南悦的小脑袋:“起来,别装啊,你酒量我还不清楚吗,以后每天随时汇报工作进度,每周日做个陈述报告,要让领导知道你的工作情况,懂了吗?” 似曾相识的话语闯入醉酒的脑子里,高南悦一阵恶寒。 长假结束,整个城市都正式进入到了一年之中最好的秋季——至少是高南悦最喜欢的秋季。 林锦添想要乘胜追击高南悦心里很清楚,她找到实习生妹妹打听到了秦宜的微信,每次她无心应付林锦添时就会赶紧给秦宜发微信,林锦添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他每次想溜号摸鱼的时候秦秘书就会神色诡谲地来给他找点头疼事做。 相对而言,陆宵和徐昭都要消停得多。陆宵多的是自己的事要忙,而徐昭始终是静默的,偶尔一起吃个晚饭,饭后关掉所有的灯安安静静地看部电影,除非高南悦主动,徐昭从不主动越过那条暧昧的分界线,亲密里又带着些漠然和疏离。 秋季雨后的一场深夜,跟客户的饭局散场,高南悦帮着司机把主任扶上了车,酒后看着深夜市中心的灯光有种迷幻的浪漫。 司机见高南悦一个人,好心问要不要也把她捎回去,高南悦连连摆手:“我家跟周主任家反方向,再说了他喝醉了话太多了,我下班了,不想陪他鬼扯了。” 帕拉梅拉驶过因暴雨而被吹落的枯黄树叶,高南悦裹着风衣站在路边,夜晚的冷风吹过风衣下摆露出的淡灰色薄丝袜,高南悦有些瑟瑟发抖,八厘米高的细跟黑色高跟鞋在马路边跺着发出哒哒的声音。 窄窄的单行车道对面,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高大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少年人校服里面随便地穿了件灰色的连帽衫,帽子套在头上,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和神情。 应酬的饭局上喝了不少红酒,表面上看着一切正常,可高南悦的脑子里已经酒劲儿上来一片浆糊了。她好奇地对着马路对面一动不动的少年人投去视线,看了看手机时间。十二点半了,怎么还会有高中生在路上呢? 高南悦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死死盯着的眼神已经相当冒犯了,少年人拢了拢帽子低头转身想走,可那个熟悉的书包一下就狠狠抓住了高南悦的眼球——深蓝色的Herschel双肩包,上面挂了一只叼着刀子的卡通小白猫。 “周嘉誉!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嘛!” 高南悦挎着装了电脑的沉重托特包蹬着高跟鞋就冲了过去,刚跑到马路对面去鞋跟一下卡到了排水渠上吱哇乱叫起来。 高南悦狼狈地蹲在地上拼命拔着高跟鞋,没想到路灯垂下的昏黄光亮一暗,穿校服的少年人又走了回来。 “周嘉誉,真是你啊?” 周嘉誉没应声,让她扶着自己的肩头先站起来,又帮她把高跟鞋拔出来穿上。 高南悦把他的帽子拉下来,少年人略长的黑发湿漉漉的,高南悦摸了摸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吓了一跳:“你不会在这儿站了一晚上吧?多大人了下雨还不知道躲,你在等你爸爸吗?” 周嘉誉站了起来,只是冷漠地拉上帽子又想走掉,高南悦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死死拽住,一手在风衣口袋里摸着手机:“等着,你爸没走多远,我叫他司机回来接你啊,乖。” “不用。”语气里带着些低落和赌气。 要换做平时可能高南悦就冷哼一声随他去了,可酒劲上头的高南悦那可是女中豪杰,这种未成年人夜不归宿的事情她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不行!我都看见你了,万一你晚上在外面出什么事了我不得愧疚一辈子!” 周嘉誉抬起头来,漂亮而精巧的脸上怔怔的。 还没拨出去电话,网约车司机的电话先打了过来,高南悦胡乱地接起电话应付了一通,周嘉誉看了看路边停着的网约车,静静地说:“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回家。” 高南悦也愣住了:“你明天不上学吗?” “明天周六。” 还没反应过来,周嘉誉竟然反客为主,按着高南悦的肩头上了车。 32.“生日快乐” 或许是风衣丝袜高跟鞋的年轻女性和校服高中生这样的组合太过诡异,又或许是高南悦酒劲上头开始犯困起来,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高南悦自然地领着周嘉誉下了车,又领着他回了家。 直到回到家里踢掉高跟鞋扔下包,正要解开风衣系带脱掉外套时,高南悦一回头看见乖顺地站在门厅的周嘉誉,略有些昏黄的氛围灯照在他的发丝上,泛着柔软的光。他还是低着头,两手揣在校服口袋里,整个人弥漫着落寞的深秋雨水气息。 “你真不回家?你妈妈不担心吗?” 周嘉誉静静地回答道:“她出去散心了,可能打官司的时候才会回来吧。” 高南悦觉得有些头疼,扶额道:“那你爸……哦你爸喝成那样明早起不起得来都另说。” 两人沉默地在门厅对峙着,高南悦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送走这个小祖宗。半晌,周嘉誉轻轻地说了一句:“今天我生日,十八岁。” 说完又吸了吸鼻子,向来吃软不吃硬的高南悦一瞬间心就化了。 喝了不少的高南悦一步跨到他面前捧起他低垂的漂亮脸蛋,胡乱地替他擦着似乎并不存在的泪水,语气如同哄委屈的小孩子一般:“不哭不哭,没事没事,等着啊,姐姐给你过生日!” 说完她抬手摸了摸比她还高半头的周嘉誉的脑袋,周嘉誉呆呆地看着她。他想过也许该有其他更理所应当的人呵护自己,可最后站到他面前来安慰他的竟然是上次还被他气得破口大骂的高南悦,脱掉风衣的高南悦少了很多锐利的锋芒气息,穿着修身方领薄毛衣和黑色包臀裙的高南悦看起来十分纤细,纤细却好像永远都不缺乏力量和勇气。 她随便地从鞋柜里提了双拖鞋出来扔在他面前,甩下一句“自己换鞋进来”就光着脚冲到了厨房去,打开冰箱翻箱倒柜起来。 周嘉誉走了进来,放下书包坐到了沙发上,高南悦走过来把一条浴巾和一句“擦擦头发”扔在他头上,又在电视柜附近翻箱倒柜起来。 她拿着根细长的金属点火器点燃了家里四处散落的香薰蜡烛,关闭了客厅的灯光,捧着一只小小的纸杯蛋糕走了过来。 纸杯蛋糕上歪歪扭扭的蜡烛并不算明亮,可高南悦笑嘻嘻地走过来捧着纸杯蛋糕蹲在他面前,却好像比其他任何的东西都更耀眼。 “快点许愿吹蜡烛啊,我这蜡烛不知道扔柜子里几百年了,晚了说不定就灭了。” 高南悦皱着眉催促道,说完就唱起了生日歌。大概是酒喝了不少,唱个生日歌都七歪八扭地老走调,可周嘉誉还是闭上眼很认真地许起愿来。 他睁开眼吹熄蜡烛,在点点香薰蜡烛光亮的浪漫黑暗里,没有响起和以往生日相同的父母的欢笑声,可高南悦咯咯地笑了起来,空落落的心便被一室的烛光和笑声填满了。 高南悦拔掉蜡烛,当着眼巴巴的周嘉誉的面收走了纸杯蛋糕,讪讪地说道:“放冰箱里好像一周了,都要发霉了,吃蛋糕这一步我们就省了吧啊。” 周嘉誉也乖乖地回答一句“没关系”。 高南悦把纸杯蛋糕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青梅威士忌出来:“十八岁了可以喝酒了啊,主要是我们家也没别的喝的,凑合一下啊。” “你过生日就是这样的吗?” “不,上班以后我就不过生日了。”高南悦冷酷地回道。 “不会觉得孤独吗?” “不会啊,把生日当成普通的一天过超酷的好不好。” “那你还为我过生日?” 高南悦把青梅威士忌和两只江户切子星芒杯放在茶几上,穿着包臀裙在地毯上随便地跪坐了下来,拿起凝结着水珠的酒瓶把酒倒进闪着繁复光晕的昂贵杯子里:“十八岁生日还是很重要的。我那会儿政策宽松,五岁多我就上小学了,所以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已经进大学了,在十八岁生日的晚上,碰到了我喜欢了整整五年的男生,我一直觉得他应该是老天送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周嘉誉眼神晃了晃,有点落寞地问道:“那后来呢?” 高南悦没好气地回道:“追了他五年,从这里追到英国都没追上,前段时间人家都跟白月光结婚了。” 周嘉誉握着冷冰冰的酒杯,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他连忙抬手捂住了嘴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笑你。” 高南悦十分大方,抿了一口威士忌漫不经心道:“随便笑好了,老娘我被笑话多少年了早脱敏了,能让你今晚笑一笑也算是我功德一件了。” 周嘉誉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也坐到了地毯上。高南悦跟他碰了碰手里的酒杯,难得正色道:“生日快乐,以后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 周嘉誉仰起头闷了一大口青梅威士忌,二十度的酒下肚,他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从紧绷的不安变成了松弛的颓唐。 见周嘉誉沉默不语,高南悦便自顾自地继续倒酒找起了话题:“我小时候爸妈也闹过离婚,我妈脾气可暴了,他们两口子吵架我天天吃溅射伤害,我那时候就想,上天啊,赶紧离吧,我真受不了了。” “后来离了吗?” “很可惜,没有。隔三差五我还得吃他们两口子吵架的溅射伤害,这两年才好了点。” “如果当时他们离婚了,你会觉得比现在更开心吗?” “我不知道。”高南悦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但是如果在一起实在过得不快乐的话,趁早离婚,或许大家都会更幸福。” 周嘉誉还是颓颓的,高南悦放下酒杯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膝行凑过来,把他的长长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周嘉誉一抬眼面前就是她的胸口,白色的修身薄毛衣看起来柔软而温暖,带着好闻的香水气息,淡淡的柑橘和木质玫瑰香气使人沉溺其中。 “你爸妈的人生是他们的人生,你有自己的人生,以后也会有人爱你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怀。你看我,人尽皆知地追一个人五年还被摆了一道,我反正已经在寂寞中学会宽怀了。” “再说了,你爸赚那么多钱,让你妈狠狠宰他一笔,我跟你说,钱给到位了再惨也惨不到哪里去,拿着钱还不用伺候老男人那不爽死了……唔!” 周嘉誉只觉得脑子晕晕的,高南悦碎碎念着放开他的脑袋刚要退后,猝不及防就被他一把抱了回来,他手臂十分用力,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和决心,又好像是生怕她离去。 “姐姐……我可以吻你吗?” 有些嘶哑的声音打蒙了高南悦的头脑。她想她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明明喝完一晚上的红酒还没醒,回家又继续喝起了青梅威士忌,不应该这样的。 她脑子晕到不行,竟然对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点了点头,漂亮脸蛋的少年人挺直了腰抱着她吻了上去。 33.梦之一瞬 周嘉誉不懂得如何亲吻,只是如同小兽一般拼命地磨蹭舔吮着那带着酒气的柔软嘴唇。而高南悦闭上眼浑然忘记了究竟是在跟谁亲吻,搂着他的脖颈便伸着舌头往少年人的嘴唇里探去,搅动得周嘉誉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一阵酥麻直冲下腹。 高南悦跪立在他大张开的两腿之间,青梅威士忌的酒气在唇舌间搅动,周嘉誉只觉得口干舌燥,手掌放肆地在她的大腿上乱摸着,一路往上抚过她圆翘的屁股,再往上摸到她纤细的腰肢,扯起扎在半裙腰带下的贴身薄毛衣,露出那光洁细腻的美好躯体来。 大拇指抚过无痕内衣的下摆,少年人一腔莽撞便想把手指探进去,高南悦立刻放开他的嘴唇,掐着他的小脸骂了起来。 “臭小子,往哪儿摸呢?” 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周嘉誉仰着脸看着怀中的高南悦,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那天不是说‘跟你睡我都不跟你爸睡’吗,姐姐跟我睡好不好?” 他两手握着高南悦的腰,湿漉漉的眼睛亮亮的,泛着闪烁的涟漪,高南悦瞬间酒醒。 “不行,”高南悦慌乱地拒绝,拉下被他拽起的上衣,“同意接吻已经很过分了,你还是小孩子,我怎么能跟你做这种事。” 说着她就慌慌张张地要起身离开,却又被周嘉誉一把拽回了怀中。 真是臭小子,跟从前的林锦添似的,年龄不大力气不小,教人挣都挣不开。高南悦涨红了脸,闷哼着使了大劲也没能挣开他的怀抱,反而还被周嘉誉给搂得更紧了。 “刚刚不还说以后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么……姐姐骗人。” 高南悦在他眼前竖起一根食指警告道:“你小子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啊,老娘我巧舌如簧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周嘉誉直勾勾地盯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一阵酥麻如同电流,从舌尖与指尖的暧昧触碰里,传遍了高南悦的全身,她惊惶地收回手指,却身上一软失了重心,趴进了他的怀中。 “你是小狗吗!” 高南悦大惊失色,张口便骂道,可周嘉誉不为所动,甚至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微卷的长发披散下来,方领毛衣间露出的纤细脖颈显得格外诱人,在高南悦气急败坏又羞又恼的叫骂声里,俯身压在她身上又急又猛地舔吻着她的脖颈。 “姐姐,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吻了吻高南悦的耳垂和耳廓,幽幽的声音在她的耳旁磨蹭着,高南悦忍不住发出了难耐的轻哼,浑身都酥麻软掉了。 “周嘉誉,你是妖精吧你,你这个年纪去跟女同学早恋去不好吗,缠着我做什么啊?” “……因为只有姐姐你选择拉了我一把啊。” 明明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可她却捧着一只小小的纸杯蛋糕笑嘻嘻地说,愿你被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怀。 一室香薰蜡烛的香味温暖了深秋雨夜,高南悦看着少年人落寞的表情,居然有些鼻酸。 “周嘉誉,下不为例。” 她捧起他的下颌,安慰性质地吻了吻。 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坐在沙发上,高南悦脱掉了薄毛衣,两臂舒展如同仙鹤,而周嘉誉着急忙慌地脱着校服,拽起连帽衫的衣领,连同里面的短袖也一同脱了下来,露出光裸漂亮的肌肤。 “周嘉誉,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尤其是你爸,我……唔!” 话被周嘉誉一吻打断,他的手掌在高南悦的脊背上摩挲着,试图解开她的内衣扣带,却半天没找到窍门。 “笨死了。” 高南悦反手一解,脱掉了乳白色的无痕内衣扔在一旁,雪白的两个团子跳了出来,看得少年人简直鼻血直冒。 “可以……摸一下吗?”他怯怯地问道。 高南悦气得简直七窍生烟,直接拉着他的手覆上了一只乳房:“刚才不是还那么胆大包天吗?” 刚一触碰到那团软到要命的乳肉,怯懦的少年却仿佛变成了一只青涩的猛兽,乳肉在他的手掌里被肆意揉捏着,高南悦吸着冷气娇哼道,“轻点啊。” 高南悦拍了拍他的手腕,周嘉誉便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乳肉,转而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胯下去。周嘉誉曲起一条腿侧坐在沙发上,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水汽弥漫,咬着嘴唇也像撒娇一样闷哼道:“姐姐,涨得好痛。” 经典的都市传说此刻疯狂地入侵高南悦的脑子——男高中生的几把比钻石还硬! 高南悦的脑子轰地一声晕晕乎乎起来,如果客厅里的灯亮着的话,周嘉誉肯定能看到她的脸瞬间涨得更红了。 可恶,跟曾经的男高中生林锦添做爱的记忆已经有点消散了,可更加新鲜可口的周嘉誉楚楚可怜地把自己送到了她眼前,脑子里的理智瞬间消散。 手指被他拉着触碰到校服裤子下面顶起的小帐篷,高南悦舔了舔嘴唇,一把握在了手心里。周嘉誉又乖又甜地轻哼起来,又拽着她的手往裤子里面伸去,不一会儿乖小狗周嘉誉便把自己的裤子脱掉扔在了一旁,青涩而粉嫩的巨物露了出来,微微颤抖着,送到了姐姐的掌心里。 真的好硬。又粗又硬。 高南悦跪坐在他两腿间的沙发上,握着那少年人胯下的凶器轻轻撸动着,看着他眼睛微眯,乖乖地轻哼着,高南悦忍不住调戏起来。 “周嘉誉,你自己撸管时也这样么?” “唔啊……姐姐的手又细又滑,触感完全不一样啊。” “啧,你个小色胚,”高南悦空着的另一只手捏起他的下颌骨,摇晃着像是在戏弄小狗,“脸上一脸纯情,撸管时没少看黄片吧?” 周嘉誉睁了睁清亮的眼睛,不好意思地往旁边瞥道:“想的是姐姐你啊。” “嗯?” 高南悦没反应过来,随便地握着他的肉棒继续套弄着,完全没注意到那又粗又硬的肉棒开始颤抖起来。 “我说,撸管的时候,想的是跟姐姐你上床啊。” 暴雨傍晚高架桥上的帕拉梅拉里,带着雨水气息的地下五层停车场,密闭而四周全是镜子的电梯……每一个初次与高南悦独处的地方,在一场又一场的春梦里都变成了暧昧至极满是情欲的场景,脱掉她利落修身的西装,撕破她光滑细腻的丝袜,一场又一场混乱至极的梦境演变成发泄情欲时不由自主想起的记忆,直到她再度穿着干净利落的风衣踩着高跟鞋站在路边,露出线条优美至极的小腿来,多少青春期的寂寞与苦楚都变成了躲不开逃不掉的欲念。 高南悦一晃神,周嘉誉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肆意地喷射在了她手里。 34.小兽 高南悦被喷薄而出的精液烫得立刻松开了手,略带嫌弃地抖了抖,可又怕精液从手指手背流到沙发上,只能赶紧起身洗手去,站起来还不忘用干净的另一只手略带安抚地摸了摸周嘉誉涨红的脸颊。 “好了好了自己擦擦。” 她说得倒是轻飘飘的,裸着上半身光着脚步影摇曳地在往浴室走去,洗着洗着又探出头来叫周嘉誉穿衣服,爽过了就该回家去了。 周嘉誉沉默不答。 高南悦也不管他,走到卧室去脱下半裙和丝袜,随便地披上件长而柔软的睡袍,腰间刚打上个结,周嘉誉便蓦地从身后抱住了高南悦,滚烫的手掌握着她露出的手臂,片刻便拽开了刚刚系好的睡袍腰带。 少年人低下头在她微卷的头发间亲吻着细长的脖颈,赤裸宽厚的上半身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上,明明还是个小屁孩作态却已经长成了高大男人的身形,高南悦闷哼一声,有些气恼,也有些动情:“不是叫你穿衣服走人了么,黏糊糊的小男生可没人喜欢哦。” 周嘉誉咬住她的耳垂,又黏又冷酷地说道:“姐姐答应的是跟我睡。” 说完便将高南悦重重地往床上一压,高南悦被他压着趴在床上几乎是动弹不得。 高南悦可是那种反着摸毛立刻揍人的超自我小猫咪,立刻咬牙切齿回敬道:“臭小子跟我咬文嚼字是吧,好啊,跟你睡,既然爽也爽完了那就睡觉吧!” 可周嘉誉也是超自我小猫咪,只听自己想听的,默不作声扯开睡袍下摆,手就往那又香又滑的身体上抚摸去。少年的手指在大腿和屁股上激出薄薄一层鸡皮疙瘩,高南悦被压在柔软的被子上,闷闷的轻哼声裹挟在被子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少年人的力气大得像头牛,哪里是高南悦这种完全不运动的久坐社畜挣得脱的?高南悦在他身下拼尽全力地扭动着,却是纹丝不动,只能被那漂亮脸蛋的美少年死死压住,气得直哼哼。 “周嘉誉,刚刚才射完,硬得起来么你。” 见力气拼不过,远近闻名的刻薄女人高南悦便立刻牙尖嘴利起来。 周嘉誉也不生气,略微起身调整了下姿势,高南悦刚想支起上半身喘口气,没想到性急而沉默的少年人便分开两瓣浑圆的臀肉,提着腰便往隐秘处狠狠戳去—— 可恶,怎么还是那么硬啊! 找不到入口的横冲直撞,高南悦立刻便疼得吱哇乱叫起来:“找不到就不能轻点吗!不是那个洞呀!” 高南悦抓着被子两腿乱蹬,睡袍领口也垂到了后背,露出线条优美的脊背来。周嘉誉脸红得要命,在腿心一片滑腻之中乱了心神,随便找到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入口便狠狠往里塞了进去。 紧闭的穴口被猛地涨开,高南悦手指死死地揪着被子,肩膀紧缩着被那又粗又硬的棍子顶得头脑发晕。 “周嘉誉你个小坏蛋!轻点啊!” 高南悦气急败坏地骂着,可声音却又软又甜像是能掐出水来。周嘉誉呼吸一紧,手掌按在她的屁股上死命地往里头顶着,恨不得整个塞进去。 “姐姐……吸得好紧啊……好爽……” 他的喘息也是混乱的,甚至是不停地呻吟,少年人如夏日微风般清爽的嗓音发出这样难耐的情欲声音,勾得人两腿间水流不止。 “可恶,拔出去,戴套才给你插。”高南悦最后的一丝理智残存于此,咬牙切齿地嚷嚷着。 “我……没有避孕套。” 周嘉誉语气柔柔弱弱的,可挺腰往臀肉间顶得却依然力气不轻。 被那硬到爆炸的凶器狠命侵犯着,高南悦只觉得穴口都快被撑坏了,听到他那委委屈屈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床上力气那么大,现在在那儿装什么柔弱啊!真可恶啊这个小绿茶! “没指望你有,去我包里拿。” 周嘉誉闷哼一声,依然按着她的腰往穴肉间机械地顶着。 “快点,不然我要生气了……嗯啊!” “那我戴套的话,姐姐以后还能跟我上床吗?” 高南悦几乎被他猛顶到了高潮,床下听到这话可能会七窍生烟地骂他,可在床上被刚成年的乖顺少年发疯般地操着,甚至还要求下次再下次,高南悦极度羞耻地颤抖着,在绵长的呻吟里颤抖着高潮了。 “怎么了?” 他当然心知肚明她爽到高潮了,可她趴在床上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周嘉誉便忍不住弯着嘴角装糊涂起来。 高南悦趴在床上没了力气,嘴倒是又活了过来,瓮声瓮气地说道:“胁迫我是吧?” 周嘉誉微微笑了笑,趴下来吻了吻她的脸颊,楚楚可怜地说道:“我拿姐姐没办法啊。” “不许装可怜。” 他闷闷地笑着,高南悦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愁容满面的少年人如此轻快过。他恋恋不舍地拔了出来,出去在扔在餐桌上的手包里寻觅着,翻出了几乎一打避孕套。 “姐姐为什么有这么多套子啊?” 周嘉誉眼神暗暗的,随便地撕了一只下来,拆开包装,用手指拈着满是润滑液的套子疑惑地端详着。 高南悦终于顺过了气,坐了起来拢了拢睡袍,故意使坏地冲他笑:“因为姐姐我要跟其他男人睡觉啊。” 眼见周嘉誉怔住了,高南悦偷笑着从他手里拿过避孕套来,按亮了床头灯带,故意转移话题地教他:“喏……要排出气体再贴上去,顺着撸下来。” 避孕套紧紧地套在了少年人胯下的凶器上,棱角分明地泛着亮亮的润滑液光泽,长得比周嘉誉那张漂亮小脸凶狠多了。周嘉誉沉默了片刻,按着高南悦的肩膀瞬间压了下去。 “姐姐有男朋友吗?”明明是柔弱无助的语气,可他俯身按着她的肩头,背着光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显得格外阴沉。 “没有啊,”高南悦见这小混蛋上了钩,捉弄人的愉快感又浮上心头,捧起他的脸颊调笑道,“但是我会看心情挑人睡觉,像你这种技术烂的小朋友啊,睡过一次也就够了。” 周嘉誉沉默着,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扶着肉棒轻车熟路地猛地全顶了进去。 “那么多套,做到天亮好了,多做几次技术总会好的,”猛地一顶进去,高南悦便惊声叫了起来,周嘉誉掐着她的双乳沉沉地发狠道,“姐姐,我会努力让你把嗓子喊哑的。” 等等等等,本来只是恶趣味地逗他好玩,他这什么疯子发言啊! 高南悦吓了一大跳,双乳被掐得又疼又爽,她用力地拍着他肌肉紧实的小臂推拒道:“你发什么疯啊,你……唔!” 话还没说完,周嘉誉揪着她的乳头,俯身下来狠命地吻着她的嘴唇,像是要把她的嘴唇亲出血来,又狠又不要命。 小腹一阵狂乱的酸楚发麻,高南悦感觉小穴完完全全被顶到了尽头,可周嘉誉那个爱装可怜的小疯子还是猛地拔出来又死命往里面干,不知道是吃醋还是食髓知味般地撒着疯。 高南悦受不了,捂着嘴克制着呻吟和娇喘,生理性的眼泪在大而妩媚的眼睛里打着转,周嘉誉拽开她的手按在她头顶上,语气乖乖地哄道:“姐姐叫床好好听。” 高南悦羞得要命,小穴里一阵抽搐着,又被这个小坏蛋插到了高潮狂乱地喘息呻吟起来。可恶,男高中生的肉棒真是比钻石还硬啊! “姐姐,怎么了?”周嘉誉还是明知故问。 “痛!”高南悦又羞又气,随口撒谎。 “乱说,”周嘉誉亲密地俯身下来,鼻尖相抵,落水小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睛散发着勾人的魅惑气息,“姐姐爽到高潮了,又高潮了。” 可恶!这小子明明什么都懂还喜欢装可怜装无辜! “姐姐,让我多射几次吧,让我今晚全都射给姐姐好不好?” 高南悦呼吸急促,心跳如鼓。 少年人低低的嘶吼声像是初长成的猛兽,啪啪地水声拍打着,高南悦头脑发晕地想着,好像小穴都要被他干得水花四溅了。乳肉上留下他掐红的指痕,漂亮的少年失控地喘息着,肉棒剧烈跳动,抵进小穴的最深处悉数射了出来。 周嘉誉舔了舔嘴唇。 “怎么办啊,还想要。” “……!” 35.道德底线 早上,高南悦迷迷糊糊地醒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趴着睡觉脖子快扭了,刚一想翻身,又觉得有点头疼。 酒是真不能混着喝啊—— 刚将一切的原因都归于宿醉上,可一翻身,脖子是得到了解脱,眼球却受到了重创。周嘉誉沉沉地睡在她身边,被子没好好盖,露出光裸的胳膊和胸膛,可手却捏着枕头一角,像只睡熟的乖巧猫咪。 “草。” 高南悦实在是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气沉丹田的国骂。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昨晚喝多了居然答应了周嘉誉这小混蛋,一口一个姐姐的糖衣炮弹里不知道跟他睡了多少次……高南悦猛地坐起来,两手抓着头发胡乱地刨弄着,实在是不敢相信,原本以为自己本就很低的道德底线居然还能一低再低。 “姐姐,你醒了?” 周嘉誉揉了揉眼睛,还带着睡意朦胧地撒娇语气。 “闭嘴。不许再叫姐姐了。” 高南悦懊悔万分地把脸埋在双手之中,瓮声瓮气地拒绝着他的甜言蜜语。 周嘉誉坐起身来,想触碰她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刚搭上去又被高南悦给躲开了。 “我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吧?我这是猥亵儿童吧?” 头发被高南悦自己挠得像个鸡窝,她神经质地碎碎念着,周嘉誉听了挑了挑眉毛,不大高兴。 “我已经成年了。” 高南悦却置若罔闻,继续自言自语道:“这要是让周主任知道了,他不得杀了我啊?或者更糟,他不会去律协吊我的证吧?”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天哪,我究竟在干什么啊……” 听着她发出一声长叹,周嘉誉撩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你昨晚说,你十八岁的时候老天送了你一份礼物,姐姐,你就当你是我的礼物好不好?” 被周嘉誉捧着脸颊抬起头来,他清亮的眼神瞬间就闯入她的视野里,最初见面时那个竖起每一根刺试图保护自己的小兽变得柔软起来,比起躲躲闪闪的高南悦,他要坦坦荡荡得多。 高南悦的脸瞬间就红了。 “别说这种傻话,我比你大这么多岁。” 周嘉誉倒是冷哼一声:“我爸比我妈大八岁我也没见他害臊过。” 高南悦愣了愣,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也是哈。” 她挪开周嘉誉的手,一掀被子起身站了起来,在地上抓起昨晚乱扔的睡袍穿上,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碎碎念着。 “说得有道理啊,我们女的平时老那么高的道德水平干嘛啊,又不能当饭吃,像你爸那种离了再找个二叁十的那不也是挺常见的啊?” 周嘉誉也在地上寻找着乱扔的衣服穿起来,穿好了走出去就听到高南悦站在岛台前接着水碎碎念,听到这话脸色不大好看,可又没法反驳。 “哎对不起啊,我这么当着你的面评价你爸是不是不太好啊,”高南悦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平时骂老板骂习惯了,没事儿以后你也会变成这样的。” 周嘉誉断断没想到,本来是想安慰她别把年龄差挂心上,结果自己还被捎带手涮了一顿。他穿着校服裤和宽大的短袖站在岛台外侧,头发乱翘着,眼巴巴地盯着高南悦喝水。 “想喝自己倒,喝完送你回家。” 不管周嘉誉有多不情愿,可只要高南悦拉出“今天不乖乖滚回家以后我绝对不给你好脸看”这杆大旗,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套上衣服拎包走人。 高南悦穿着套垂顺柔软的家居服趿拉着毛绒拖鞋,手上甩着车钥匙领着周嘉誉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你不用亲自送我的。” “那不行,我怕了你了,我得确保把你送回家才行,来年还得高考呢,你现在这样有个高叁生的样吗?” 高南悦边走边念叨,随手梳理着微卷的长发,刚做的挑染她喜欢得紧,周嘉誉的眼神也跟着她摇晃的发丝而晃荡。 她走到一辆白色的高尔夫GTI面前拉开车门,示意周嘉誉老实上车,这还是去年生日的时候讹了她爹一笔,忽悠她爹给她她配车,当时说的是“买个车型小马力强的就行,路上好加塞”,没想到练出一手车技来没少给周嘉誉他爸当代驾。 “我明年出国,不高考。” “主任还是有钱啊,打算去哪儿啊?我也是英国读的LLM。” 车驶出地下停车场,高南悦问都没问就导航设定好了主任家的地址。 “我也是去英国。” “对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入职的时候你爸还跟我聊过这事,问我们学校怎么样来着。” 高南悦单手搭着方向盘行云流水地驶入主干道车流当中,随口跟周嘉誉聊着闲篇儿,好像昨晚不是跟周嘉誉滚了床单,反而是跟他挑灯夜读了一晚似的。 “想学什么专业啊你?总之别学法学,真特么憋屈,我高中就不该放弃钢琴,我要是接着学钢琴走艺术生的路子,现在美美当钢琴老师,那才是真的按小时收费,律师纯纯的写字楼农民工,跟法官打电话那才是一种当年当舔狗的感觉,客户单位也是给他们惯得一身臭毛病……” 车里音响放着松原美纪的《stay with me》,周嘉誉却想一辈子别开到终点,一直听高南悦随口吐槽下去。 开到小区附近,高南悦停在了路边,让周嘉誉下车。 “虽然我没开车上过班他不知道我车啥样,但是我确实还是怕给你爸看见,自己乖乖走回去吧。” 周嘉誉也不解开安全带,只是拿出手机点开拨号界面,肆无忌惮又一脸纯良地盯着高南悦,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高南悦按了按太阳穴,略显绝望地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周嘉誉拨出了电话,确认高南悦的手机响了起来才挂断,微微一笑,高南悦一个头两个大,下车来走到副驾一侧拉开车门送客。 “行了,快滚。” 周嘉誉解开安全带乖乖下车,高南悦还不忘警告着“回家啊,别又溜了”。 周嘉誉嗯嗯地点着头,单肩背着书包往他家那个方向走去,没走出多远又调转头回来,高南悦本来都要坐回去了,看见他过来以为他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就站在车旁等着。 “有什么东西忘了吗……唔!” 周嘉誉大跨步地走过来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吻上了她的嘴唇。 “姐姐,我真的喜欢你。” 高南悦吓了一大跳,浑身炸毛地让周嘉誉赶紧滚。周嘉誉脸上挂着得逞的微笑,一步叁回头地走了。 “靠,这要是碰到熟人我还活不活了……” 高南悦大受震撼地擦了擦嘴唇,刚准备上车,车尾就被后车一屁股狠狠追尾了。 看着被怼烂的车屁股刚想大发雷霆,可看见追尾的后车上下来的人时,高南悦简直要血液倒流。 一辆磨砂黑色的奔驰AMG GT,而下来的车主则是—— 一脸暴怒的林锦添。 36.争风吃醋 高南悦完全没想到会碰到林锦添。 她印象里的林锦添住市中心最昂贵的大平层,平时喜欢开年初才刚交付还比较少见的阿斯顿马丁vantage F1,车库里停着one77和绝顶炸裂的Valkyrie,完完全全的阿斯顿马丁忠实用户,谁能想到他居然开奔驰啊! 林锦添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碰见高南悦。 周末他还是按时点卯地来看看外公外婆,顺便就在这边别墅区住了一晚,闲着没事把车库里他妈留下备用的车开出去溜达溜达,没想到还能在路边偶遇穿睡衣的高南悦激吻男高中生。 “高南悦,你是真的可以啊,”林锦添气得都笑了,猛地一关车门走过来,重达1540kg的车车身一震,“大中午的送小孩子回家,还穿睡衣,怎么,你还跟小孩子睡觉吗?” 林锦添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手撑在她心爱的小高尔夫上质问着,高南悦一听这话瞬间也火了。 “关你屁事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跟谁睡觉需要跟你汇报吗?高中生怎么了,你高中生的时候我没睡过吗?” 林锦添气急败坏,却又无话可说。而高南悦看着自己的车被撞得乱七八糟的屁股,心都在滴血,立刻叉着腰拨起电话来。 “干嘛,你跟谁打电话?”林锦添不爽极了,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高南悦简直七窍生烟:“我跟交警打!定责不懂吗!手机还回来,当街抢劫吗你?” 稍远处十字路口的交警被争吵声吸引了过来,推了推墨镜挠了挠头。 “你们俩这……咋撞上的?” “不用定责了,高南悦,我全责,行了吧?”林锦添盯着高南悦咬牙切齿地说。 交警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大咧咧地说道:“诶你们俩认识啊?追个尾也不至于翻脸吧?把驾照先拿出来吧。” 两人冷笑一声,各自都打开手机翻出了电子驾照。 “哟,这么默契,你们不会是情侣吵架了吧?” 高南悦一听这话就毛了:“交警同志你别乱说啊,你看看他给我撞什么样了他得踩了多大油门啊,这纯故意的啊,得是危险驾驶罪吧?不得关他几天啊?” 交警看了看林锦添,仔仔细细地查了查他的驾照。 “撞就撞了,我赔就是了,我给你换辆车都行。”林锦添冷笑着盯着高南悦,还不忘指了指身后自己开的奔驰AMG GT挑衅道,“我给你换辆这个我妈同款都可以。” “诶这位先生注意你的态度啊。”交警忍不住提醒道,“我看你们对事故认定没什么意见是吧?” “我没意见,赔多少我都认,我不像有些人,敢做不敢当。” 林锦添手撑在高南悦的车门上不轻不重地拍着,阴阳怪气地笑道。 高南悦立刻借力打人起来:“警察叔叔你看他!什么态度啊!” 交警听着那声“警察叔叔”,看着她驾照上的出生日期陷入了沉思。 “高南悦,还得是你啊,”林锦添冷笑,“交警来了你都撒个娇,怎么着,没男的你就过不下去啊?” 高南悦立刻被点燃了,火冒三丈地怒吼了起来:“啊对,是!我是离了男的就不行,但我离了你完全没问题!你要死要活随便你,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管得着吗你!有本事别他妈找我复合啊!” 交警见两人剑拔弩张就差当街打起来了,赶紧按着两人肩膀劝架:“行了行了别吵架了,都少说两句,都消消气,拍几张照,你们明天来交警队领事故责任认定书啊。” “我才不跟这女人拍照!”林锦添也怒火冲天发起小孩脾气来。 交警无语:“拍车啊,不是拍人。” 高南悦站在交警身后冲着林锦添伸出手指拉着下眼睑吐舌头做鬼脸,气得林锦添头上青筋暴起,交警一转过来高南悦则立刻变了个乖巧表情。 “还有这位女士,下次别穿拖鞋开车啊。” “啊是是是,一定一定。” “哼。” 车被送到了4S店去,林锦添的保险公司态度非常好,林锦添本人则是态度恶劣。不过高南悦自然也不是好脾气的主,把车钥匙扔林锦添身上直接转身打车走人,给保险公司的人吓了一大跳。 回到家里,高南悦换掉衣服洗了个澡,出来躺倒在沙发上终于放松了下来。 可打开手机看到微信里周嘉誉顺着她的手机号添加好友的信息,当街吵架高强度发了一通脾气的高南悦疲惫脱力地扔下手机,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虽然知道这个事情吧,说到底确实是她理亏。但是林锦添那种质问语气一出来,向来吃软不吃硬的高南悦自然是没理也要闹三分,这也算是当年跟林锦添吵架吵出来的本能反应了,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要她给林锦添低头认错,想都不要想! 第二天去交警队领事故责任认定书,两人赌着气一句话都没讲。高南悦还特意把林锦添之前送她的Birkin连包带盒扔到了林锦添开来的另一辆阿斯顿马丁引擎盖上,蹬着高跟鞋飞快地就走了。 “高南悦,你他妈就为了个小屁孩不要我?” 林锦添气到理智全无,当众大吼。 高南悦停下来扭头不屑至极地冲他冷笑:“林锦添,你当小少爷当习惯了,一个不开心就不管我死活地撞我的车,真跟你谈恋爱了不知道哪天我就医院验伤了,还是免了吧!” 说完竖起中指挑衅一番,转身就走了。 - 你以为林总被气炸了?不,林总即将用非凡的钞能力拉开雄竞序幕 37.初冬 林锦添难得地消停了很多天,跟高南悦联系的一直都是他的保险公司,人家点头哈腰的态度好得不行,跟林锦添本人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那个态度高南悦也很熟悉,当年分手的时候他就这样。对付林锦添这个人呢,高南悦也算是颇有心得了,抢占先机把他先骂一顿他就能老实很久,给他好脸色让他率先发作起来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相比起来周嘉誉要比林锦添脸皮薄得多,不会像林锦添前段时间那样吃喝拉撒都恨不得每天配图汇报一通,而是很小心翼翼地偶尔给她发消息,能看出他反反复复删改过措辞的痕迹,如同她当年追宁信一时的那种安静无声的少女心事一般。 只可惜学生时代少女心事这种东西,在社畜忙碌的工作里是很难被珍惜的。高南悦收到他消息的时候,通常会视情况回还是不回—— 比如让她看到周主任明明在各个项目群布置工作可就是不审批她的用印申请的时候,她就肯定不会回复小周同学的消息。 初冬的寒风悄然来临,下班后,高南悦和同事司嘉跑去办公室楼下商场的蛋糕店,喜笑颜开地拎着初冬限定的新品生巧蛋糕各自回家去。 走出商场大门,被初冬的冷风刮得汗毛倒立,高南悦缩了缩脖子往前面步行街广场走去。毕竟在市中心办公,这栋锦辉地产旗下的写字楼和商场也称得上是本市地标建筑,附近的街道热闹非凡,也一直都有特巡警设点执勤,以至于高南悦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徐昭的身影。 纯黑色的特警制服和战术背心修饰出高大挺拔的身材,即使是几个特警站在一起聊天,徐昭也永远是人群之中最吸引眼球的那一个,路过的小女生甚至在远处大声讨论着特巡警的美貌简直是国有资产,不多看看都算是国有资产的流失。 高南悦刚想走过去跟徐昭打招呼,却被路过的年轻男性叫住了。 “小姐姐你好,我刚刚看你站在那里,觉得你好漂亮啊,可以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吗?” 高南悦想都没想,干净利落地笑着回答道:“哈哈小伙子你真有意思,我都结婚生二胎了,正准备接三胎呢。” 说完高南悦就准备直接走人,也许是满嘴跑火车得太过明显,搭讪的男人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拉住了她的手臂。 “小姐姐你挺幽默的啊,我真的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高南悦对这种没有界限的搭讪有点烦躁,指了指警务站旁边站着的几个特警,理直气壮。 “看见没,我老公就在那儿。” 没等男人反应,高南悦直接冲着徐昭喊了起来:“老公!” 不远处的徐昭侧脸对着她,完全没有反应。 “小姐姐,不至于吧……”搭讪的男人大概惊奇地发现高南悦脸皮远比他厚,十分震惊。 “徐昭!” 徐昭一下就转过脸来,看见高南悦,对比了一下刚刚听到但完全没在意的那声“老公”,些许惊奇。 他冲高南悦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搭讪的男人立刻放开了高南悦的手臂,连连道歉落荒而逃。 在周围特警震惊无比的注视里,高南悦提着小蛋糕美滋滋地小跑过去。 “哥,你啥时候结的婚啊?” 高南悦一走过来先听到了这句。 “没有哈我开玩笑的,那男的坚持不懈跟我搭讪,我跟他说我马上生三胎了都不行,烦死了,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男人。”高南悦翻着白眼吐槽道,周围人都忍不住发笑。 徐昭也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 高南悦指了指身后的大楼:“我在这儿上班啊,你被调过来执勤啦?我之前天天上班路过都没见过你诶。” “嗯。” “那以后可以天天见了?岂不是上下班还是能顺路捎我回家?” 在高南悦兴奋的星星眼里,周围年轻的特警忍不住八卦道:“哥你女朋友啊?嫂子好漂亮噢。” 高南悦连连摆手:“我住徐昭隔壁,就邻居而已,不过夸我漂亮我心领了哈,嘴这么甜要不要来恰点蛋糕,我刚买的。” 高南悦笑嘻嘻地提起手里精巧的蛋糕盒给他们看。 “不用啦不用啦,执勤呢。”同事也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我也算徐昭同事,也不算陌生人了吧,我能不能要你联系方式啊?” 徐昭这才开了口:“没听人刚才说‘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男人’吗?” 同事怪笑着走开了。 “你什么时候下班,回来一起吃帮我分担点热量吧,求求你。”高南悦一本正经道。 “可能要晚点了,回来了跟你发消息吧。” “好嘞!那我先走啰!” 高南悦眉开眼笑地提着蛋糕走了,身旁的同事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另一人大笑着敲了敲发问者的头盔:“你都没谈过恋爱你懂个屁啊!” 徐昭也没做过多解释,只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徐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站在家门口给高南悦发消息,没出五秒就听到她蹦蹦跳跳地来开门。 门一打开,初冬的寒意被刚刚打开的地暖驱散了许多,高南悦穿着件米色的贴身背心和柔软的同色棉质阔腿裤,披着松松垮垮的毛绒外套,头发全都用抓夹胡乱地夹了起来,露出漂亮而纤长的脖颈,而脸上却挂着银边眼镜和浓浓的憔悴。 “原来你近视啊?” “有点,加班嘛就戴眼镜了,快进来快进来。” 高南悦冲他摆摆手,一转身往里面走去,徐昭这才看到她毛茸茸的纯色外套上还有兔耳朵和兔尾巴,走起路来不住地摇晃。 “是不是打扰你加班了?” “没没没,你救我于水火了,实在不想干了,一起吃点甜食转换心情吧!” 高南悦语气里满是对临时加班的无语和烦躁,从冰箱里拿出蛋糕来,放在餐桌上拆开。 “上班好累,好想直接退休啊。” 高南悦略带着撒娇语气抱怨着,摘掉眼镜放在一旁,一屁股在餐桌前坐下。 徐昭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颜色清淡昳丽的贵腐酒放在桌上,高南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加班之后喝点小甜水太棒了!” “赶着你们写字楼楼下超市关门前买的,我结完账就关门了。”徐昭接过高南悦递来的开瓶器,淡淡地说道,“不想上班以后结婚了当家庭主妇啊。” 高南悦立刻否决:“那可不行,家庭主妇的价值是根本不会被你们男人认可的,无论最开始说得有多好听,到了最后都成了‘你不过是在家带带孩子而已’,还会觉得你不挣钱就没有话语权,讨厌死了。” 徐昭开酒的手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也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是么”。 “对呀,”高南悦拆分着吃蛋糕的小叉子,拿出两只漂亮的高脚杯,继续说道,“而且真当了家庭主妇以后,天天围着老公孩子转,难免丧失自己的世界,最后变得疑神疑鬼,然后你们男的就会觉得不可理喻起来,其实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只是这种时候男的就开始视而不见了。” “而且这种情况离婚还不太好争抚养权,我们主任就在闹离婚,要是小孩还小他老婆十有八九都拿不到抚养权。” 徐昭把开瓶器放到一旁,一边倒酒一边认真地说道:“确实,我对你提出这个建议本来也不太合适。” “嗯?”高南悦头也不抬地用小叉子轻轻扒拉着生巧蛋糕,馋得不行。 淡色的酒液在杯中发出清亮的声音,徐昭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道。 “因为我父母就是这样离的婚,我的……母亲,甚至都没有要我的抚养权。” 听到这话吓了一跳,高南悦手不小心用多了力气,漂亮蛋糕的一角分崩离析。 38.无声月光 听到他这么说,向来伶牙俐齿没理也要辩三分的高南悦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合适的话来。 徐昭见她呆住,也只是笑了笑,伸手越过餐桌揉了揉高南悦的头顶:“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而已,跟你没关系的。” 高南悦有些迟疑地开了口:“那你妈妈现在……?” “很多年前就再婚了,移民去了加拿大,应该很幸福吧。” “应该?” “我猜的,因为离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徐昭好像在讲一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坐了下来拿起叉子漫不经心地叉起高南悦不小心弄碎掉的蛋糕吃了进去。 “嗯,真的很好吃。” 高南悦也呆呆地叉起一小块,刚想送进嘴里又问道:“那你爸爸呢?” “也再婚了,生了个小女儿,今年可能也八岁了吧。” “可能?” “哦,我跟我爸关系也很一般,我算是寄宿学校长大的,他一直忙工作,也不常在家里。” 听到这话高南悦顿感找到了共同话题,立刻举起了酒杯:“我高中也是寄宿,寄宿真的太快乐了,天高皇帝远家长管不着,所谓距离产生美,我爸妈也看我顺眼了不少,少挨了很多骂。” 徐昭笑着与她碰杯,饮下一口甜蜜如糖的酒液。 “像你这么嘴甜还会挨骂吗?” “会啊!还挨揍呢,小学暑假逃钢琴课,挨了顿男女混合双打,”高南悦咬牙切齿地说道,可语气里却听不出什么消极的情绪,“现在想想打得好,高中也不该放弃钢琴,去英国的时候法律英语难得我恨不得上吊,出国学钢琴多好啊,要是我现在是钢琴老师,那才是真的按小时收费呢。” 徐昭平时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可高南悦总是能把他逗笑。她就像是自然界里生性乐观而生机勃勃的小动物,敢于把所有烦恼的事情都拿出来当成笑料给你听,她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会觉得丢脸,只要你笑了她就会很开心。徐昭托着腮看着她笑,他想她一定从小就活在爱里。 像是浓到化不开的蜜糖,带着亮晶晶的漂亮光泽,又有着芬芳诱人的香气,就算偶有酸涩也只是作为提味而存在,最外层裹着的玻璃糖纸也让人十分动心。徐昭一点都不喜欢吃糖,可却还是无法不憧憬。 他看着高南悦轻哼着歌摇头晃脑地扒拉着蛋糕吃着,吃得嘴角也沾了一小圈巧克力。他叫了她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扯了张卫生纸递给他。 “干嘛,嫌我邋遢呀。”高南悦带着撒娇的语气满不在乎地接过纸来,勾了勾手指示意徐昭靠近一点。徐昭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起身手撑着餐桌靠近了点,高南悦呼啦一下站起来,按着他的下颌亲了他的脸颊一口,笑嘻嘻地看着他。 “擦你脸上啦,一起当邋遢吧!” 徐昭用大拇指摸着脸颊笑了笑,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在高南悦戒备地惊呼里把她抱了起来放在餐桌上,舔着她嘴角的巧克力发力地吻着。 她穿着的毛绒外套手感极好,像是把一只漂亮的小兔子抱进怀里,小兔子眨巴着眼睛回应着他的亲吻,亲昵地揽着他的脖颈,又乖巧又诱人。 “徐昭,”高南悦坐在餐桌上,难得地能与徐昭平视,“我觉得你穿警服真的特别好看,下次执勤休息的空档可不可以别换衣服,赏脸让我睡一次?” 徐昭被这赖皮小狗的发言听笑了:“休息时间那么短,上哪儿去啊?” 高南悦眼神飘忽地思索起来:“唔不知道……楼下商场的卫生间隔间还挺宽敞的,你看怎么样?” 徐昭把她的外套拉链猛地拉开,露出里面贴身的米色罗纹背心,他握住高南悦温热的细腰,高南悦也顺势贴了上来,乳肉贴在他坚实硬挺的胸膛上,继续在他耳边发表着蛊惑人心的发言。 “好不好嘛?到时候我在男厕所的隔间把内裤脱了等你,丝袜也随便你撕,你只需要进来拉开裤链抓紧时间跟我做爱就好。” 徐昭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象了几秒,呼吸一紧。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啊。” 高南悦脱掉了外套,露出光裸的肩头和手臂来,嬉皮笑脸着调戏意味甚浓:“不知道,装的这个吧。” 手指顺着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了那根顶起裤裆的东西,又硬又烫,一触碰上去就心跳如鼓,真是要命。 她拉着徐昭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脯,带胸垫的背心里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手感,柔软之中带着点奇异的棱角。 “里面放什么了?” “不知道,警察叔叔搜我身吧。” 徐昭声音哑哑地笑着:“要女警察才可以,我可不行。” “刑事诉讼法学得可以啊,”高南悦没憋住一下笑了起来,又变了表情撒娇抵赖起来,“摸摸嘛摸摸嘛。” 徐昭顺着她的胸口摸进去,拽出来一只塑料包装的避孕套。他拈着带有她体温的避孕套一角在她眼前晃悠着问道:“塞进去多久了?” “你敲门的时候塞的。” “你傍晚的时候究竟是来邀请我分享蛋糕的,还是另有所图啊?” 高南悦撇了撇嘴角:“馋特警制服,馋得流口水,可惜有些人居然是换了衣服才下的班。” “不是流口水吧?” 徐昭搂着小馋猫,不消片刻就扒掉了她的裤子。 高南悦像只使坏的小魅魔一般笑起来,掰开粉嫩的花瓣故意勾引道。 “哪里不对,这不是水吗?” 39.坚冰与蜜糖 徐昭很明白,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他是个无聊且冷漠的人——十分礼貌,但讨厌社交,随便对他好或者不好,他都是一个态度,像早就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所以与同学同事都只是阶段性的友好关系,离开学校就相忘江湖,下班之后就再无联系。 曾经也有父亲的朋友觉得他完全是父母眼中不可多得的乖宝宝,一定要介绍他相亲。徐昭也老老实实去了,但是往那里一坐,他就只是一问一答,不问不答,态度温和而消极。对于结婚是无所谓的,对于生孩子是抵触的,没谈过恋爱,也没跟任何人保持过稍微过线一点的亲密关系,习惯一成不变的生活,更不喜欢工作之余出现任何变数。 一开始喜欢他那好相貌的女孩最后都会觉得他无聊冷漠到恐怖,再热情的女孩也都落荒而逃。 只有高南悦不同。 偶尔地冲进他的生活,张牙舞爪地留下痕迹,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即使他脸上毫无表情,她也能笑嘻嘻地踮脚搂着他的脖子赖皮地吻他。 平常偶尔一起在家吃饭,高南悦是那种没电视看就吃不进去饭的小朋友,看电视时还总喜欢活泼地发表各种主观意见,比如看《穿普拉达的女魔头》她会气急败坏地骂女主角的男友光知道拖后腿,“过生日哪有工作重要,老娘我早八百年就不过生日了”,可扭头看《东京女子图鉴》,她又会在女主角和直树一起感叹月色真美时,说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没出息地选择和直树这样的男人走进平凡的幸福……但是该拼事业还是得拼事业。 徐昭对于表露自己的态度这件事非常谨慎,几乎从来不主动表露他的喜好,而高南悦则是碰到喜欢的就疯狂赞美,遇到讨厌的就拼命嫌弃,这中间毫无任何逻辑可言,全凭一句“老娘高兴”。 比如她此时抱着光裸的大腿坐在餐桌上。明明前面没几分钟还在一脸憔悴地感叹加班真烦,现在却像只发情的小猫咪一般引诱人犯罪。 又怎么可能不犯罪。 凶器从裤子里被释放出来,紧紧裹着橡胶薄膜塞进微微颤动的粉色花穴里,原本高南悦还饶有兴味地把手指探入他的上衣下摆里,轻轻抚摸漂亮紧实的腹肌和人鱼线,可人鱼线下的巨物一顶进来,她却如同触电一般两手缩回来撑在餐桌边,唯恐支撑不住被顶下去。 “徐昭轻点……你也太凶了……” 眼见原本娇嫩紧闭的穴肉被充血肿大的肉棒撑开得不成样子,被破坏一般的强烈视觉刺激勾得人下腹一阵酸麻,高南悦又吸着鼻子撒起娇来。只是此时的徐昭完全不接招,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又凶又烈地握着她的腰不断试探着往里深入,高南悦撒娇嚷嚷的声音被他用吻堵了回去,变得气若游丝起来。 鼓胀滚烫的巨物把整个狭窄的甬道都极力撑开了,高南悦双腿紧紧地勾在他的腰际,每次觉得已经不可能再深入时,徐昭却总是稍微抽出来些,然后又更加暴力地塞回去,反复试探着最深处的位置,如同过山车反复登顶又坠落一般的剧烈刺激,高南悦只觉得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大理石餐桌也跟着猛烈抽插的动作微微摇晃,被强烈快感冲击过后,高南悦已经记不起来餐桌上还有两只漂亮的玻璃酒杯,酒液在其中轻微晃荡着,高南悦控制不住的喘息呻吟声像是比贵腐酒还要甜而沉醉。 徐昭把她贴身的背心往上推去,露出两只又软又弹的嫩乳,俯身下来将一只挺立的乳头含了进去,刻意用力地吮吸着,舌头刮过敏感的乳头,又或者是牙齿略微使劲地咬着,比猛烈插入更让人浑身战栗。 雪白的乳肉上留下了淡淡的牙印,徐昭把双目失神的高南悦抱了起来,放到靠窗的单人沙发上。高南悦跪趴在沙发上,手指撑着沙发椅背,被狂乱的情欲弄得迷茫破碎的眼神落到落地窗的反光上,身材高大的徐昭握着胯下的巨物在她的穴口微微试探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狠狠地整根塞了进去。 “不要后入……太深了,肚子要被插烂了……” 原本是高南悦略微生气的娇蛮抱怨,可那声音催情得要命,徐昭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俯身下来把两根手指塞进了高南悦的嘴里,不许她再抱怨。 几乎是手指塞进去的瞬间,小穴骤然紧缩。骨节粗大的手指在她嘴里含混地搅动着,高南悦嗯嗯啊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几滴下来。明明小穴都要被徐昭狠心插坏了,他还这样故意折磨。高南悦不知道是要被气哭了还是干哭了,生理性的眼泪伴随着小穴里强烈的快感一同流了出来,她只能用舌头搅动吮吸着徐昭略带薄茧的手指,避免嘴里也被徐昭搅得一塌糊涂。 光裸的大腿紧贴在徐昭的裤腿上,屁股有些脱力地逃离也被徐昭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狠狠按了回来。晶亮的爱液顺着大腿根往下滑落,肉体碰撞发出啪啪的水声,原本淡色的穴肉已经完全被蹂躏成了暧昧的深红,明明是高南悦先撩拨勾引,明明徐昭一句话都不说,可他在这场欢爱里拥有绝对的支配地位,高南悦的嘴里被他的手指塞满了,甚至发不出一段完整的呻吟。 在强而猛烈的抽插里,高南悦大腿一阵颤抖,完全脱力地趴在了椅背上,小穴拼命地收缩吮吸着入侵的巨物,肉棒每一次的拔出都带出些深红发肿的穴肉,平常总是十分温和的徐昭这种时候不会有丝毫的怜惜。 他知道高南悦是可以适应的,无论他这种时候如何发泄破坏欲,高南悦下次仍然会像只记吃不记打的小动物一般,主动贴上来,说上次好爽再来再来。 她剧烈高潮时的样子,肩膀颤抖得如同蝴蝶振翅,美丽而易碎,徐昭只觉得美得让人发狂,更加用力地想要把漂亮的天使拉入欲望之海。 “不行了不行了……徐昭轻点……” 高南悦呜呜地哀鸣着,声音甜腻得好像能拉丝的糖浆。 徐昭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拔出了肉棒,再次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客厅的整面落地窗前将她背抵在玻璃上。高南悦双腿挂在他的臂弯里唯恐掉下去,慌忙地抱住徐昭的肩颈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他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她绯红的脸庞,略微侧了侧脸吻着她湿润的嘴唇,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探了进去,高南悦刚想回应他温柔而投入的亲吻,早就一塌糊涂的小穴却也同时遭到了袭击。回吻变成了绵长的呻吟。 落地窗外的月色淡淡的,如果有人目光扫视过来便一定能看得到这春色旖旎。高南悦当然知道很容易被人看到,因此格外紧张地抱着徐昭舔吻着他的脖颈希望他快点射。徐昭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无法描述却让人沉静安心,虽然知道他有抽烟的习惯,可身上也并没有烟味,总是干干净净。 徐昭被她舔吻得不停低声喘息,几乎无法自控,只能把这勾人的小妖精放下来,像押犯人一般将她转身“砰”地一声按在玻璃上,雪白的乳肉在玻璃上压到变形。高南悦刚想抗议怕被人看到,徐昭便控制着她的腰和屁股,用力地将凶器挺了进来。如同反击一般地也俯身下来咬着她的耳廓,在强烈的快感里高南悦失去了全部的理智。窗外是初冬的寒意,室内是暖气和情爱的燥热,很有可能被人看见的强烈羞耻感和徐昭完全称得上是暴力的侵犯里,高南悦几乎是尖叫着高潮。 积压的精液完完全全地射进了勾人小妖精的小穴里,徐昭看着冬季惨淡的月光,忽而漠然地想起,很多年以前他也曾这样抬头注视着月光。是十岁还是十六岁呢?记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曾经将那一轮月光视作蜜糖一般幼稚可笑的安慰剂。他抱着高南悦轻轻吻着她的肩头,忽然觉得好像这是人生之中第一次,触碰到了真实可及的安慰剂。 —————————————————————— 家人们,实在是拖久了怪不好意思的,上班时间抽个空更一下,过两天其他事情忙完了应该就能按时更新了 40.上位者 周四的平常工作日,高南悦上午去了趟法院,回来时还悠闲自得地在楼下买了杯甜腻的摩卡,一手握着咖啡一手拎着电脑包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到办公室前厅,前台妹妹便神神秘秘地冲高南悦招手,高南悦一走过去就听到她说“上午来了个超级无敌帅的客户,你们团队的,主任在接待。” 高南悦靠在前台大理石台面上喝了口热乎乎的咖啡,忍不住挑着眉毛惊奇地感叹:“我们团队还有这等福气?在哪儿在哪儿?” “那边会议室,你悄咪咪地看哈,别太显眼了,就半个小时我们事务所一半人都去围观过了,万一让人发现了多丢人。” 高南悦忍不住爆笑:“这么帅吗?” “真的,看起来又帅又有钱,穿了身看起来就很贵的西装,感觉像时装周的超模。” “你们没上网搜下吗,万一真是超模呢?” 高南悦促狭地笑着,端着咖啡边喝边想往会议室走。刚一抬腿,司嘉从身后走了过来,见了高南悦连忙跟她打招呼。 “帅哥看了吗?走一起去看。”高南悦端着咖啡杯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 “我知道,都在聊八卦,就我上午忙得想死。”司嘉哭丧着脸走过来跟高南悦一起往会议室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工作繁重。 “说帅如超模,真是超模吗?” 两人鬼鬼祟祟走到会议室旁边,假装在打印机边操作着,往会议室的落地窗里投去眼神。 “怎么可能,宁章说那是锦辉地产的继……卧槽,那不是你前男友吗?” 两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了会议室里跟主任侃侃而谈的林锦添上。两人脸上原本的笑意瞬间消失,高南悦怒目圆睁,司嘉大惊失色。 “你前男友居然是这个level的高富帅啊?姐,你可真是我的姐,那可是千亿豪门的独生子啊!千亿啊!” 司嘉想起上次在楼下堵了高南悦四天的帅哥那张气急败坏的帅脸,又想了想锦辉地产的资产规模,立刻转身背对着会议室方向拼命忍笑。 而高南悦直接迎上了林锦添的眼神,脸色铁青地对他竖起了中指。 带着上位者的志得意满,林锦添微微一笑。 高南悦气疯了,拉着司嘉赶快就跑了。回到工位上,高南悦一边脱掉巧克力色的大衣一边小声跟司嘉说一定要保密。 “你俩为什么这么合不来啊?” 高南悦实在是不好意思跟她说周嘉誉这档子事,只能把火撒林锦添身上,翻了个白眼愤愤地说道:“没那富贵命,跟这种高高在上的小少爷无话可说。” 司嘉捂着嘴忍不住笑:“姐啊,你要是有他的案源分分钟升合伙人了,宁章说锦辉地产在我们这个大片区的分公司和下属所有子公司都是这小少爷说了算,他可不是trust fund baby,就算不在一起也得薅他点羊毛吧?” “钱难挣屎难吃,还是算了吧。” “看样子他的案子主任是接了,你怎么办,他肯定点名要你啊。” 高南悦气鼓鼓地抱臂哼哼道:“我准备先跟他装不认识,希望他识点相。” 司嘉好奇死了:“一般前任没这么纠缠不清吧?你俩究竟是有啥爱恨情仇这么过不去啊?” 高南悦喝了口咖啡闷哼着:“高中的初恋,我甩的他,怀恨在心吧他。” 司嘉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那不叫怀恨在心,那叫爱得深沉,霸道总裁文没看过吗?现在你俩这一步我看很像总裁妈咪带球跑,她逃他追插翅难飞。” 高南悦听了想死:“快饭点了别恶心我行不行。” 司嘉看她被梗得难受的样子乐得不行,被高南悦抓着连连保证绝对不会跟事务所其他人说林锦添和她的关系才算作罢。 司嘉刚坐回工位去准备继续审合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坐在椅子上猛地滑行过来凑近压低了声音问高南悦:“按霸道总裁文来讲,你们得是睡过吧?” 高南悦被她打个措手不及,听了这话靠在椅背上直掐人中开始摆烂:“怎么没睡过,高中就睡过,早知道他这么烦人就不跟他睡了!” 司嘉捂紧了嘴极力忍笑:“好急,救命,听了这种惊天八卦我还不能跟别人说。” “司嘉我警告你啊,知道这事的人我都拉了名单的,哪天我要是在网上看到八卦了我提着刀来找你们。” 司嘉看她炸毛笑得更开心了,双手合十恳求道:“求求你,还有谁知道,给我们拉个群,一个人憋着太难受了。” 高南悦扶额长叹了一口气。 正要打开电脑,前台妹妹便走了过来叫高南悦去会议室。 “我啊?”高南悦哭丧着脸指着自己,完全没有了刚回办公室的神采飞扬。 “对呀对呀,快去嘛,帮我们近距离看看帅哥。” 高南悦扶额无语凝噎,心说还需要近距离吗,严格来讲负距离都见过了。在旁边工位的司嘉的闷笑声和前台不明就里的眼神里,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往会议室走去。 一打开会议室的大门,高南悦立刻挂上了营业的热情假笑:“您好您好,锦辉地产的林总是吗?久仰大名。” 会议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高南悦有点疑惑,可盯着林锦添那张笑起来的帅脸又莫名火大。 “我们高律师还是很敬业的,你看,一般都不会把个人生活带入工作当中。” 同团队的年轻女合伙人连忙帮高南悦找补着,连一向严肃的周主任也笑了起来。 “啊,那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已经跟他们说我们是高中同学了。” 林锦添对外向来是极其有教养的,见高南悦进来也落落大方地起身走过来与她握手。 高南悦听了头皮发麻,脸上仍然挂着营业性质的微笑与他握手:“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林总。” “也没有很久不见吧,刚刚我还在跟周主任说,国庆节时你陪同我去我们集团下属新开的温泉酒店,提了不少法律建议都被采纳了,我们正好有几家子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快要到期了,包括行云间酒店和这栋写字楼的物业和商场的商业管理,另外还有一个股权收购的项目也在推进,我们的法务对之前服务的律所不太满意,所以我特意来希望贵所能为我们提供更好更细致的法律服务。” 周主任这时也开了口:“这的确对于我们而言是个很好的机会,对于高律师而言也能够快速成长,这几个项目我们肯定会让高律师深度参与,毕竟你们也是同学,很多事情也更好沟通。林总信任高律师无可厚非,推及而来也信任我们团队,今天还亲自来我们事务所拜访,我们也十分感谢。” “我相信高小姐在工作上是不会让我失望的,自然也相信贵所的专业水平。” 林锦添笑眯眯地刻意着重强调了“在工作上”,听得高南悦心里鬼火直冒,恨不得当场给他翻个白眼。 坐下来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林锦添准备走的时候还刻意交代让高南悦送他下去就行。在前台妹妹的星星眼里,高南悦恨不得把这个开屏孔雀直接踢进电梯去。 电梯门合上,高南悦立刻没了好脸色,抱臂站得离他远远的,愤愤不平。 “林锦添,你搞我是吧?” 林锦添哑然失笑:“我怎么搞你了,我连案源提成都帮你谈好了,合同签了把票开过来我让下面子公司麻利付钱,我对你还不够好?” “你!” 林锦添伸手揽过高南悦的肩膀,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傲气。 “我告诉了你们主任和你同团队的同事,我正在追求你。” 高南悦气笑了:“林锦添,跟我玩阴的是吧?你不怕我直接辞职走人?” 他笑着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敢跑,我就敢跟你们主任说,你跟他刚刚成年的宝贝儿子有一腿。” 高南悦如遭雷击。 “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这你就别管了,你还是乖一点,当我的女朋友比较安全才对。” 带着满满的威胁意味。 高南悦气得咬牙切齿:“谁是你女朋友?” “约法叁章我不遵守了,这么多年至少该讲点先来后到吧,一小屁孩还能截胡我,那我不是白活二十几岁了?” 与刚才在会议室里的彬彬有礼不同,此刻的林锦添语气相当冷漠。 高南悦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恐慌。林锦添的炮仗性格她一直都很清楚,遇到什么事不爽了简直是一点就着,但是他好得也很快,且还很擅长说服自己,基本放着不管他自己就会眼巴巴地回来说“我不生你气了”。 但这回他好像真的,完完全全气疯了。 41.心软 写字楼三楼露天平台的VIP车位上那辆阿斯顿马丁one 77前,高南悦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衣和白色针织开衫,开衫下摆塞在黑色紧身包臀短裙里,下半身显然只考虑了有暖气的室内会不会热的问题,只穿了条黑色薄丝袜搭配一双玛丽珍鞋,在初冬的寒风里,高南悦被冻得瑟瑟发抖。 妈的,下来之前就该想到,林锦添怎么可能停负四层的地下停车场呢? 林锦添好整以暇地看她笑话:“冷不冷啊,冷就回去吧,我下午出差,等合同签下来再请你们吃饭。” “不行,林锦添,今天就把话说清楚!”高南悦叉着腰吸了吸鼻涕,咬牙切齿道,“你这是追求我还是胁迫我?你要是这个态度我没办法跟你谈下去。” 林锦添慢条斯理地回答,语气却是毫不客气:“我跟你同事说追求你只是一种相对礼貌的说法,现在我是在通知你——复合。” “凭什么你想复合就复合?我还想逃离太阳系呢你把我发射出去算了!” 她当然清楚林锦添是千亿豪门的继承人,长得帅性格好还不是只会花钱的草包,想跟他谈恋爱的女生不知道要排到哪里去了,这种霸道的发言在金钱和美貌的滤镜下也会自然而然地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可有的人大概就是天生反骨,比如高南悦听到这话就来气,完全控制不住地想冲他发火。 “高南悦,我都不计较你跟小屁孩有一腿的事情了,我究竟哪里让你不满意啊?” 从他霸道又高高在上的语气里,高南悦居然听出了委屈。 可她也只是冷酷地回答:“因为浪费时间。” 林锦添沉默了。 “林锦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在一起我们也不会走到最后,你还能跟我结婚吗?你父母能同意吗?我是个庸俗女人,我还是想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的,学生时代还可以谈一些没有结果只有风花雪月的恋爱,现在我真没有这个时间陪你耗了。” “难道你跟那小屁孩就有未来了吗?” 高南悦听得快抓狂:“我哪张嘴说我要跟他在一起了?那小麻烦精我躲还来不及,哪天真让他爸知道了我还干不干这一行了?” 林锦添一下就笑了起来,拉开大衣把死鸭子嘴硬的高南悦抱进怀里帮她取暖。 “高南悦,我们当然有未来,我就是想跟你结婚,我妈要是不同意我就撂挑子不干了,反正我爸有个私生子一直养在国外,我妈还能真让我爸扶正私生子不成?” 高南悦被他死死搂在怀里,大受震撼:“我是你妈我能被你气死。” “我妈心理素质好得很,这算多大点事。” 实在是太冷了,高南悦紧紧缩在他怀里。小时候在外面疯玩了回家说好冷好冷,妈妈也会张开厚厚的棉睡袍笑眯眯地把自己搂进怀中,像是小小的企鹅紧缩在可靠的妈妈怀里。高南悦贴在林锦添胸膛上,感受着他低沉的嗓音说话时胸腔的微微震动,吸了吸鼻涕。 “林锦添,孔雀开屏吧你,你怎么还喷香水呀?” 林锦添听着怀里瓮声瓮气的声音,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嘴上却毫不客气地反驳。 “第一次到你们事务所来,不得好好收拾一下吗,给你丢人了怎么办?” 高南悦却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林锦添,你已经非常耀眼了。” “我在你眼里耀眼过吗?” 高南悦推开了他:“别说得我好像是个盲人好不好。走了,回去上班了。” 林锦添也只是笑了笑:“因为在你面前,我常常怀疑自己。” 高南悦冲他摆摆手转身就走:“挺好的,多怀疑怀疑,时刻保持进步。” “复合,别忘了,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林锦添冲着她背影嚷嚷,像是小孩子吵嘴一般。 “话先别说那么死,看你表现吧。”高南悦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作再见,“甲方爸爸别把个人感情带入工作中噢。” 林锦添啧了一声,脸上看起来略有不屑的样子,可还是足足看着她进了办公楼才开车走人,丝毫没留意到自己好像又被她给绕进去了。 大概只是她顺从的一个拥抱,他就会骤然心软吧。 大概是因为林锦添亲自出马,下面几家子公司的法务部也不敢怠慢,合同敲定得很顺利,没几天就来联系说可以来签约了,签约地点也自然而然地定在了锦辉地产集团的片区分公司大楼。 “嚯,下面子公司换常年法律顾问而已,搞这么隆重至于吗?”业务部门的年轻人端着咖啡从集团会议室楼层路过,忍不住感叹道,“对之前那家律所是有多大意见啊?我记得那也是我们分公司的顾问律所吧,这么大张旗鼓真的好吗?” “我们的顾问合同还没到期,不过听说之前有个专项交给他们,交了份尽调报告上去把法务部气疯了。” “哪个项目?为什么啊?” “就收购西南边那个烂尾楼盘啊,中间大几十页的报告都是打电话挨个问业主会不会闹事,那不是纯放屁吗。” “……那是挺水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家律所有个律师可能是未来老板娘。” “噗——”年轻人一口咖啡喷了出来,“下次直接说重点可不可以?不是,这么夸张吗,把情妇放亲儿子这边?” “你疯了?我说的是小林总的女朋友,你想什么呢?” “年轻人谈恋爱不至于上升到未来老板娘的地步吧,这个律师家里来头很大吗?” “不清楚,但是这是林总绕过我们中间所有流程直接去人家律所谈的,一个法务都没带,谈妥了才让法务跟进的,离谱吧?他平时什么时候过问过人家下面公司用哪家律所的?” “……看不出来啊,我们林总还挺恋爱脑哈?不怕秦秘书跟方董打他小报告吗?” “总经理办说秦秘书也同意了的。” “我靠,那未来老板娘可能确实有两把刷子。” 虽然林锦添出差还没回来,但高南悦一行人来签约的时候也理所当然地感受到了锦辉地产超规格的接待。 尤其是对于高南悦客气至极,行云间酒店的管理层确实是见过高南悦的也就算了,个把不识相的集团法务还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说之前电梯里见过。 高南悦点头哈腰力争比他们还客气一万倍,心里咆哮早知道要跟他们有业务往来之前死也不该以私人身份跟林锦添一同出现。 签约完,锦辉地产这边特意组局吃饭,甚至还约了集团公司的法律顾问。没想到一顿饭吃得高南悦难受得要死,明明他们是乙方,锦辉地产这边却对她明里暗里都是恭维,习惯了在这种商务酒局上敬别人酒的高南悦哪里招架得住这种迷魂汤,连忙跑厕所去躲清静了。 打开手机就收到两个人的消息,林锦添说他下飞机了马上就过来,而周嘉誉则问她,爸爸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高南悦坐在马桶上,没搭理林锦添,回了周嘉誉一句“对”。 周嘉誉的消息很快也回了过来,说司机要来接他下晚自习,等会儿他跟司机一起过来接他爸,高南悦喝酒喝得有点蒙了,也没多想直接给他发了定位过去。 等回到酒局边,原本一直在跟集团法务端着酒杯密聊的顾问律师也坐了过来,来的时候介绍说是天云所的谢律师,也是红圈所的年轻合伙人,三十来岁的男人,满身酒气地坐过来,一看他的表情高南悦就觉得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果不其然,左一句要多向高律师这种年轻人多学习学习,右一句高律师长得漂亮也是给集团的常法服务注入新鲜血液,最后再补一句“做律师还是要靠业务能力”,高南悦哪怕是脑子喝晕了也察觉出他的阴阳怪气来。 刚想回敬两句,谢律师又接着问她在事务所干得开不开心,说年轻人还是要良禽择木而栖,如果遇到不合适的团队只会空消磨宝贵的时间,又说他们团队年轻人多交流也更多,也欢迎高律师多来交流交流。 说着就把手搭在了高南悦手上,高南悦瞬间就毛了,立刻抽走了手挪远了些。 “既然谢律师觉得我不是靠业务能力拿到锦辉的案子,接下来还是要多跟谢律师团队学习,在业务上多指教我们。” 她靠林锦添才拿到案子自然是理亏些,可是她听了这话又浑身不爽,说完就强行跟他碰杯一口闷了红酒,找借口离席了。 42.降维打击 躲到包间外面的走廊里,呼吸里都带着浊浊的酒气,高南悦感到酒劲有些上头了,准备先去找服务员要点糖水。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熟悉而让人安心的身影,是秦宜。 秦宜一身黑色的Dior套装,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练模样,见了高南悦微微一笑打着招呼。 “本来林总让我来作陪的,但是晚上确实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真是不好意思,没什么情况吧?”说着轻轻扶了扶高南悦的手臂。 高南悦脑袋晕晕的,一听这话就瘪了嘴,对着秦宜大倒苦水。 秦宜很认真地听着,听完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处理,林总说他过来接你,但是我现在觉得他可能不太适宜出现在这个场合,我会让他在车上等你,他的司机会上来接你的。” 说着她便从手里拎着的Prada包里拿了支葡萄糖口服液出来,“先喝了解解酒,过会儿再进来吧。” 秦宜进入到包间时,宽大的酒桌上七零八落端着酒杯聊天的人都站起来了。 虽然对外来说,林锦添是整个大区的负责人,但是内部高管都清楚,林锦添的一切决策如果秦秘书不同意,她随时可以向董事会汇报。毕竟她之前是林锦添亲妈方董的秘书,从总部来到分公司就是为了盯着这位年纪轻轻的林总不许他乱搞。而被监视的林锦添居然也很买她的帐,因此之前一直有传言,年轻气盛脾气又好的小林总会和这位业务能力超群的秘书姐弟恋也说不定。 这种流言到林锦添耳朵里他直接就笑喷了,完全不当回事。 而秦宜听到了则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显然非常不爱听这话。 秦宜进去自然也是先客套一番跟大家喝了一杯,随后又补上小半杯红酒冲着谢律师就去了,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立刻就亮起了刀子。 “我知道谢律师跟孙副总的关系一直很不错,想必您也听说了这位高律师的传闻,老实说高律师是不愿意接我们的项目的,完全是林总的意思,而我也认为引入新的团队就像是引入新鲜的活水,对公司也是有好处的,谢律师您觉得呢?” 谢律师也喝了不少,大着舌头回着些套话,秦宜见状也笑了笑,开始直勾勾地警告起来。 “我们也跟谢律师您的团队合作这么久了,同甘共苦的情谊还是在的,从我私人的角度来说,我们这位小林总有时候确实还有些孩子气,虽然平时脾气不错,可您要是跟他亲自引入的新团队不合,他会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秦宜当然清楚别人会以为是不择手段的gold digger高南悦在哄着这位年轻的林总,而绝不会想到一厢情愿的人竟然是林锦添。只靠年纪轻轻的林锦添一个人也许摆不平在片区分公司早就根深蒂固喜欢用自己熟悉律所的孙副总,但是秦宜展示出了对林锦添的支持,也就明显意味着集团总部的方董也会支持,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顺便之前方董也跟我讨论过,希望顾问律师能在我们集团内进行一个法律讲座,主题是预防职场性骚扰,改天我会让法务来跟您谈谈,不算在常顾内容里,我们单独跟您签个专项合同吧。” 说完秦宜笑了笑,跟谢律师碰了碰杯,看着他尴尬的笑容,心满意足地一饮而尽。 周主任一向酒量不行,各种应酬酒局喜欢带上高南悦,也是因为高南悦就算喝了再多她都靠着本能意识做完善后工作。酒局快散场时,周主任的司机也开着车过来等候多时了,高南悦跟锦辉这边的人打了一圈招呼之后,赶紧跟司机打电话上来接主任。 周嘉誉跟司机一起上来的,站在包间外乖乖地等着,高南悦一出来就被他拉住了,看到他那双小狗眼睛才反应过来。 “你来干什么?” “你给我发的定位,你忘了?” 高南悦捂着头心说真是喝多了。 同行的另一个年轻合伙人也出来了,见到周嘉誉颇为惊奇。还好周嘉誉解释说是太晚了担心爸爸,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给合伙人感动得不行,让高南悦先送主任走,她在这里顶着。 周嘉誉也不消停,跟司机说他想上厕所,让司机先扶着他爸下去,高南悦陪他去找卫生间。走过拐角,高南悦刚想骂骂这任性的小男生,没想到周嘉誉先发了难,猛地把高南悦摁在墙上,低下头来吻住了她满是酒气的嘴唇。 “周嘉誉……你小子疯啦?” 高南悦拳打脚踢,蛮不讲理地咬着周嘉誉的嘴唇逼他松开。 周嘉誉舔了舔嘴唇上被咬出的血珠,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姐姐,我想你啊。” “你想屁吃,你你你……多想想你的学习,你给我惹的祸还不够多吗?” 周嘉誉“嗯?”了一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还说呢,那天要不是送你回去能碰到我前男友吗,正跟我发疯呢。” 话音刚落,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一接起来就是林锦添笑盈盈的声音:“我到楼下了,要让司机上来接你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下来!” 挂掉电话就开始凶周嘉誉,“要上厕所自己滚去上,我要走了,不许跟我一起下去啊,我前男友在下面,看见你我估计他又要跟我发大疯。” 周嘉誉一把拽住了她,眼神里有点楚楚可怜。 “姐姐要跟他复合吗?” 高南悦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他也问,你也问,我不知道啊,都问我我问谁去?” “跟我走吧,姐姐,我送你回家。” 周嘉誉十分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臂,高南悦又叹了口气,还是甩开了。 “我先走了。” 回到包间,酒局也要散了,高南悦走进去跟秦宜说了一声,秦宜说她会跟着人一起善后,高南悦是客人,跟着林锦添走就可以了。 顺着就近的旋转楼梯往下走去,没想到林锦添居然就正站在楼梯口,听到高南悦高跟鞋的哒哒声他便抬起了头,嘴角一勾,一副优雅贵公子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从这边下来?” “嗯……大概是心有灵犀吧。”林锦添伸出手把她一把搂进了怀里,笑着捏了捏她绯红的脸颊,“喝了这么多啊?” “你还好意思说呢。” 埋怨的语气里混杂了些酒气,自然也带了些醉人的撒娇意味,林锦添觉得真是可爱得要命。 周嘉誉坐电梯下来,电梯门刚一打开就看见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另一侧旋转楼梯前的情人热吻。 穿着黑色西装和大衣的高大男人把高南悦紧紧地抱在怀里,高南悦也没有咬破他的嘴唇,只是闷哼着踩轻轻了他一脚,男人也完全不生气。 林锦添的余光瞥见了大厅里迟迟停驻的少年人身影,细长眼睛一横,便故意抱着高南悦背过身去,语气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高南悦,那小屁孩怎么在这里。” 高南悦心里暗骂不是冤家不聚头,硬着头皮回答道:“……人家接他爸有什么问题吗?” “你傻还是我傻啊,他爸有司机,用得着他?” 他阴恻恻的眼神直勾勾地俯视着怀中的高南悦:“他是想见你吧?” 高南悦气笑了:“他怎么想我管得着吗?你怎么想我也管不着啊!” “哦?是吗。”林锦添冷笑一声,暧昧地搂着高南悦的腰际逼迫着她往周嘉誉面前走去。 “周嘉誉小朋友是吗?”林锦添表情倒是笑眯眯的,但高南悦一听就知道他在憋坏水,只能痛苦扶额,“你读高三是吧?前段时间跟你爸爸聊过,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啊。” 周嘉誉只是盯着他,沉默不语,眼神里带着十分明显的丧气,高南悦有点于心不忍,轻声催促道。 “快回去吧。” 刚才还眼睛亮亮的少年人又变成了那个雨天的湿漉漉模样。 “啊,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高南悦姐姐的男朋友。” 周嘉誉迎上他的视线:“是吗,姐姐说不是哦。” 林锦添笑了起来,不为所动:“我理解你,我高中的时候也喜欢她,下辈子记得早几年投胎出生再来跟我竞争吧,说不定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赢面呢?” 高南悦听不下去了:“你有病吧欺负人家小孩。” 林锦添冲着周嘉誉吐吐舌头,拖声拖气道:“听见没,姐姐说你是小孩。” “走了走了快点回家吧。”高南悦横了林锦添一眼,伸手拍了拍周嘉誉的肩膀。安抚完周嘉誉一扭头就看见林锦添幸灾乐祸的表情,高南悦气得不轻,拽着他的领带就往外面走。 林锦添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反而俯身一把抱起了高南悦,盯着她的眼睛说久久地凝视着,像是在注视着最心爱的宝物,直到她眼神晃荡的时候,才轻笑着吻住了她的嘴唇。 “你是我的,我不放手,谁也别想抢走。” 43.虚荣心 开始经手锦辉集团下属子公司的业务之后,高南悦终于感受到了工作以来前所未有的强度。 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前脚刚回复“看完给你答复”,后脚立刻打开百度,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早上坐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一抬头窗外就是市中心的灯火通明。 偏偏林锦添这个贱货,十有八九是跟下面法务知会了一声,每次她忘了回复或者是故意不回复的时候,林锦添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好整以暇地问高律师在忙什么怎么不回我们法务消息。 高南悦心情好的时候则会装模作样地跟他阴阳怪气“林总您好工作也是需要时间处理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则会直接咬牙切齿骂他贱不贱然后挂断电话。 之前周主任跟她讨论过要不要换独立办公室,正好最近事务所办公区扩租了有足够充裕的空间安排,高南悦连连摆手拒绝。她知道锦辉子公司常年法律顾问的律师费高昂,甚至很快就可以支持她升合伙人,但是她还是觉得……靠林锦添太虚无缥缈了,如果哪一天林锦添不再喜欢她了,她如今得到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第一期律师费分配到账之后,高南悦坐在工位上看着自己手机银行推送的信息呆滞了好久,不敢想象总是月光的自己卡上能出现这么多钱。 恰好这天工作也不是特别多,下班时间还算早,拎着电脑走到楼下商场一层,像梦游一般晃进Van Cleefamp;Arpels买了条孔雀石四叶草项链,又晃进Chanel买了最近大热的22 bag,再晃进Loewe买下橱窗里那件自己心动已久的外套,拎着大包小包走到商场地下停车场的车位,打开后备箱顺便拍了一张自己的战果,然后发朋友圈—— “给客户做牛做马,收到窝囊费了犒劳一下。” 选择部分好友可见。这朋友圈太欠打了,没必要恶心所有人,高南悦麻溜地选中方姿她们三个,行云流水地装完逼,摁灭手机屏幕,心中憋着的一口气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妈的,真让林锦添猜中了,她就是嫉妒,嫉妒自己活得那么狼狈,嫉妒从前不如自己的人过得比自己好,嫉妒别人有自己没有。 高南悦愤愤地用力关上后备箱,摸出车钥匙坐进车里,也没有启动,只是默默地坐着。 她想起方姿说,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我们只想嫁个有钱点的老公就躺平了。现在虽然她发朋友圈试图向她们炫耀,自己是靠工作努力才有钱给自己买这些的,可说到底还不是林锦添给的。 甚至连现在这个车位都是。从前她根本不敢开车上班停这里,每天的停车费简直都让她一天白干。写字楼物业的经理客客气气地跟她说他们很乐意给法律顾问提供免费的车位和泊车服务,虽然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鉴于这个车位的位置就在写字楼电梯间的门口,高南悦很难不怀疑是林锦添打了招呼。 高南悦第一次觉得收钱收得这么懊丧。 想打开手机删掉朋友圈,发现很快就有了点赞和评论。 “哈哈哈哈让锦辉的小少爷给你买呀。” 高南悦瞬间破防,立刻删掉了朋友圈。那一瞬间她就觉得所谓的炫耀已经失去了意义,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执着了。 脱离了无意义的虚荣心,高南悦决定让这笔钱花得有意义一点。请叶蕊伶和应诗怀吃了顿贵的,给妈妈买了条爱马仕的羊毛披肩,然后就该请林锦添吃饭。说到底维护客户关系还不就是维护跟他的关系,虽然她当初就不乐意接这档子事,不过现在钱都收了还是给他点好脸色。 林锦添在电话里格外开心,但是他说他最近不在这边,行云间酒店开始正常运营了他就不想管了,现在正兴致勃勃准备买个电竞俱乐部玩玩。 高南悦很诧异:“你打游戏吗?” 林锦添回答得很坦然:“偶尔打打,技术一般。” “那你搞这东西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有梦要圆。” 林锦添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些拿地啊广告啊什么的,然后就说回来了再约,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不在高南悦反而还乐得清闲,松了口气地熄了屏幕,站在办公室休闲区域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忽然又觉得有点无聊。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高南悦看了一眼瞬间头皮发麻—— 陆宵。 “喂老板,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高南悦接起电话,语气颇为谄媚。 陆宵笑了一声:“这么谄媚?搞得像我真包养你了似的。” 眼见有人路过,高南悦连忙假笑:“哈哈哈哈您这话说得,我们这个关系用钱来定义就太媚俗了。” “不方便说话是吧,没关系,明晚陪我去个饭局,你出个人就行。” 高南悦满头问号:“这不太好吧,我哪儿适合这种场合啊?” 陆宵记性很好:“陪酒可以这不行?行了行了没指望你长袖善舞,你想当什么品种的花瓶都可以,别让我落单就行。” 高南悦听这话一下来了兴致,捂着嘴压低了声音走到没人的角落:“真的吗,我想当胸大无脑的艳俗女人行不行。” 最近忙得脑子都要炸掉,周末跟陆宵出去换换脑子也不错。 陆宵听着似笑非笑的样子:“那你可得一整晚保持好人设啊,我转你点置装费吧。” 高南悦一口回绝:“不用,当艳俗女人我信手拈来。” “好,明天我来接你。” ———————————— 随机掉落更新,别打我别打我555,工作真的忙,给姐妹们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