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1V2兄妹骨科）》 出门 窗外蝉孜孜不倦地鸣叫着，窗外树枝挡住了午后强烈的光束，摇摇晃晃在屋内洒下斑驳光点。 屋内的少女穿着单薄的白色小吊带和短裤，黑发瀑布似的散着，闭着眼正四仰八叉地睡着午觉。从树枝团里冒出来的几率阳光投在少女的小腿上，更显得皮肤白皙无暇。 开着的纱窗也挡不住偶尔钻缝隙进来的小飞虫，它在空中颤颤悠悠地飞着，很快找到了着陆点——少女的小腿。 少女不耐地翻了个身，手枕着头侧着身睡，锁骨下的起伏因这姿势被挤压得更显丰满，格外诱人。 房间门扣扣扣传来被敲响的声音，少女蹙着眉却没接下来的动作。门外的敲门的主人似乎是也感觉自己的敲门对里面的人毫无影响，干脆一拧门把手便推门而入。 “是谁求着我两点半去叫她起床的，姜墨？” 低沉的男声在床边响起，姜墨揉了揉了眼，只见床前的男人穿着一身不菲的西装极为正式，眉眼深邃的一张脸此时正沉着并看向自己，眼里浓郁的墨色像是要将人吸入这黑色的旋涡。 “啊……嗯，我知道了。”姜墨从床上慢悠悠地起来，坐在床上垂着眸应着，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男人仅仅是扫了她现在的模样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大踏步往门外走去边道：“知道了就快点收拾出门。” 姜墨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快要走出门的男人，轻轻唤住了他： “哥，我失恋了。” 短短的一句话，听着像是撒娇求安慰，可语气也不像。 “收拾好了就忙你自己的事。”男人脚步只是顿住了一瞬，没什么反应地往门外走去，顺便带上了门。 姜墨望着关着的门，一副“果然”的模样，面上对于姜黎的反馈倒是没什么表情，拿起床头边上的衣服迅速换上出了房间。 客厅没人，只有咖啡机显示刚刚有人来过，看样子是端咖啡回了自己的卧室。 “今天很难得这么闲嘛。”姜墨嘟囔着，卫生间洗漱装扮了一番，穿上鞋拿上钥匙，朝紧闭的那个卧室门喊了一声。 “我出门啦！” 当然也没有回应，但是姜墨知道她哥听到了。 听到了就行，姜墨将钥匙串揣入兜里，这时手机刚好有人发来讯息，姜墨便开门便掏出手机。 是一串地址，详细地写着哪个酒店哪个房间多少号，是姜墨所在城市最昂贵奢靡的酒店了。 姜墨关上手机，往楼下走，司机已经在楼下停好准备接她，姜墨自己开了车门坐上去，报上了酒店的名字便没再说话闭目养息。 失恋了嘛，就该发泄发泄。姜墨这样想着，扬了扬眉。 酒店（h） 套房卧室大床上，姜墨散着头发，趴在床上，裸着身体，臀部被高高地抬起。 “顾彦……嗯……别……” 身下的男子从姜墨的两腿之间出来，浓眉大眼五官精致，他看向姜墨唇角微勾，眼里满是难以自持的情欲。 他往前俯过身去，将无力的姜墨翻过来，一手抚上那一团浑圆，带着力度重重地揉搓着，一手捏住姜墨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然后重重地吻过去，并探出舌头在里面搅弄，津液从姜墨嘴角泄露出来，格外的色情。 “尝尝你自己。” 顾彦促狭地笑着，磁性的声音带着情欲，格外动听。 似乎是嫌吻得还不够，顾彦抬起姜墨的胴体，让她在床头上半坐着。姜墨没懂用意，半睁着眼睛不解地看向仍然衣着完整的男人。 顾彦见她睁着一双迷惘纯洁的杏眼望着自己，想要破坏这纯洁的欲望就更甚。他一只手护着姜墨的后脑勺，一只手仍停留在两团浑圆之间不断地揉搓那两颗茱萸，然后重重地吻过去，像是要将少女整个人吞噬掉。 吻越解越失控，顾彦松开那只做坏的手，拉着姜墨的手牵引她的手来到自己的腰前，吻了吻少女的耳垂，语气半是哄诱半是宠溺：“帮我解开。” 大脑晕晕乎乎的姜墨凭着肌肉记忆，还记得顾彦的皮带怎么解。没一会，那硕大就被自己放了出来，此刻那坚硬涨大到自己的手都圈不住。 顾彦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拉着少女的手一扯，就让她光裸的身体倒在自己的怀里。 浑身赤裸软弱无力的少女倒在穿着完好的自己的身上，这样的画面对顾彦确实有着致命的诱惑，他此刻呼吸也有些乱，手往两腿之间探去已是一片湿腻。 “湿了。” 姜墨“嗯”了一声，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眼角湿漉漉地盯着顾彦，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在忍吗，阿墨？”说完顾彦中指往腿间湿腻更深处探去，姜墨蹙着眉手往下试图阻止那作恶的手。 关键时刻总是有扰人的铃声，姜墨从情欲中清醒，从顾彦怀里出来，赤裸的身体趴着往床的另一头去拿手机，顾彦趁机也俯下身来，将姜墨的身子圈在自己怀里禁锢住，男人一米八七的个子显得姜墨格外娇小。 光是揽着身子不够，顾彦又趁机做坏， 捏住了那浑圆揉搓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姜墨拿到了手机，手肘撞了撞身后的精壮的胸膛示意他消停点。 居然是她哥的电话，姜墨调整了下语气，一脸奇怪地接了电话： “哥？” 对峙 姜黎此刻站在姜墨的卧室前， 瞧着这空无一人的房间皱着眉：“人？” 姜墨无语地牵扯了下嘴角，将一缕头发拨到脑后去：“我出门前不是跟你说了吗？” 姜黎一听便知道她只是在门外喊了一声，懒得纠缠过多，姜黎直奔主题，直接问姜墨的位置：“在哪？” “逛街。有事？”没事我就要继续了，亲爱的哥哥。 “我从今天下午到晚上都没什么事。”姜黎话只说了一半，姜墨却能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出门前那句话，跟他说自己失恋了？ 姜墨小拇指挠了挠眉头，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一个月前一个男生找姜墨告白，姜墨觉得样子还不错，变答应了打算试试，谁知道跟她维持了一个月的男女朋友关系，那人就提分手了。 说起来，这应该是她恋爱最久的一段关系了，之前总是一周或几天，只牵牵小手约过几次会，还没得及发生什么，姜墨就又被提了分手。 如果说一开始的恋爱只是奔脸而去，后面几次的恋爱就纯纯带着几丝不服气，凭什么明明是他们主动告白却是自己被甩。 算下来，这次应该算是被甩的第四次？ “知道了，我回来找你，挂了。” 姜墨挂了电话，回头看向顾彦，手在他裸露出的腹肌戳了戳，说道：“我要回家了。” 顾彦面上玩味的笑意顿无，他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系好裤子，回到了原位置，还顺势拿起手机，垂眸滑动着手机界面分明心不在焉，神色晦暗不明。 “在你心里，你哥的优先级最高，我理解。”男人语气平和，姜墨却听出了里面的抗诉和不满。 姜墨放下手机，头往男人的双腿之间探去，那里仍然坚挺着，硕大的一团藏在里面撑起了巨大的起伏。姜墨向下隔着布料吻了一下，调笑的语气安慰着他道： “下次奖励你，随便怎么做都可以。” 顾彦抬眉盯着她，表情没什么多的反应显然没信。他打量了半晌终于放下手机，语气缴械投降道： “走吧，送你回家。” “谢谢你！”姜墨弯着眼，甜甜地朝他笑道。顾彦扣上松松垮垮的衬衫，神色慵懒，这时候并不想理她。 这时候甜甜的笑容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不能上当。 顾彦懒懒地拿起手机放进兜里，然后往房间门方向走。姜墨紧随其后，看着顾彦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没有跟顾彦在一起？ 照理说，她跟顾彦十几年同学，顺其自然地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一次发生关系也是机缘巧合的时候，那时正逢自己第二次被提分手又在考本校研究生，压力巨大，慰藉的心思却渐渐变了味直到发生关系，事后姜墨还记得，顾彦分明想说什么，被她找其他话题打岔躲了过去。 姜墨心里有顾虑，大约是多年朋友变随时可能会分开的恋人的一种恐慌。 顾彦知道自己的顾虑吗？大约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任性地任自己为所欲。 哪怕每次发生关系只是止于亲亲摸摸没有进行最后一步，哪怕每次忍得红了双眼。 ———— 顾彦将车停在姜墨家附近的老地方，凑过身去，帮姜墨解开了安全带，往常总是喜欢逗弄她一副戏谑表情的模样此刻却有几分犹豫，仿佛欲言又止。 姜墨好笑地看着他这个表情，背上包看向他：“怎么了？” 顾彦一双眼睛看过去，眉眼瞧着无端的多情，嘴唇的弧角恢复了笑意：“我说，真的不如考虑我？” 姜墨扬了扬眉，看向顾彦却并不说话。 顾彦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说罢顾彦将姜墨的一只手拉了过来：“我们彼此之间已经很熟悉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没有比我们更契合不是吗？阿墨，你需要给我一个名分，我不能再纵容你和其他男人交往。” “分手怎么办？”姜墨坐在副驾上，歪着脑袋看向他疑惑地问道。 “只要你别提结束。另外，可别拿我跟你的前男友相提并论。” 那群感情不真挚的家伙，都不用他出手，就怂得知难而退。 顾彦在心里冷哼道。 姜墨以为他说的不一样只是在自夸，不禁笑了笑，然后解开了安全带，没明确的回答： “我知道了。” 顾彦又拉住了她，无奈的语气喊住她追问道：“所以你的答案？” 姜墨一脸狡黠，收回了被拉着的那只手，说道：“你得走流程，明天我回学校，来学校找我。走了。” 顾彦没辙，摇了摇头叮嘱道：“知道了，到了发消息。” 姜墨关上车门，从开启的车窗跟他说话，朝他单眨了下眼：“你也是。” 姜墨离开没一会，顾彦从车里出来，站在车旁，看着少女离开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目光。 他又向上看去，是姜墨房间所在的位置，虽然看不清，顾彦隐隐约约感觉，窗前似乎有人也在同样盯着他，深沉而又刺眼，汹涌而来的敌意如冷箭似的几乎要将他刺穿。 顾彦仿佛知道那目光的主人是谁，只轻轻玩味地一笑，像是在挑衅，便收回了目光，开了车门回到车上便发动车子离开。 此刻姜墨的房间，姜黎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一手插着兜，看着楼下造型不凡的车离开一言不发。显然，刚刚姜墨如何从车下来他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深沉如墨的眸子里，仍然是一片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和起伏。 遇险 这边姜墨刚进房间门，从玄关一进客厅便看见姜黎站在客厅，脱去西装外套一身白衬衫站得直挺，不知在发什么呆。 “哥？”姜墨随手将包包放在沙发上，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还有一杯新兑好的冰美式，拿起喝了一口，满足地眯住了眼赞叹，“好喝。” “一起去超市吗？”姜黎的眉眼看上去柔和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自己的作品被人喝下，紧绷的情绪有些许缓和，“回来做饭吃。” 姜墨吃惊地顿住喝咖啡的动作，她往上看着姜黎，两人目光交汇，男人假装轻咳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别到了一边去。 姜墨笑得开心，放下咖啡杯，弯着眼回答：“好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姜黎理了理袖口，步伐沉稳往玄关走去边道，然后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姜墨，歪了下头示意，语气散漫自若： “走吧。” 饶是姜黎的亲妹妹，也不由得被姜黎这幅模样蛊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亲生父母赋予了兄妹俩衣服好皮囊，尤其姜黎，在男人堆中极为出众，鼻梁挺直，额发自然下垂，眼型狭长眼尾上挑，五官凌厉，光是站在那里盯着你，贵气感就令人生畏，给人无端的距离感。 “啊好。”姜墨愣了几秒，便清醒了过来，拿上包就跟着姜黎的脚步。 说起来，姜黎那么忙，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他做的饭呢。 自从爸妈去世以来。 ———— 姜墨坐在副驾上自己系好了安全带，瞧着姜黎的这车子，似乎记起了什么。这是当初姜黎大学毕业初创公司的时候买的第一辆车，当时买的时候自己在旁边兴致冲冲要帮他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姜黎应该赚了不少钱，还是开的这辆车。 “哥，怎么这么多年还开这辆车？”姜墨随口一问，一脸好奇。 “懒得换。怎么，要帮我选下一辆车？”姜黎发动了油门，驱车便驶离了停车场。他慵懒地靠在座驾上，指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控制方向，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 姜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啊，哥哥。” 姜黎听着姜墨甜甜地叫“哥哥”两个字，眉眼不由得舒展得更开，开到人群汹涌的地段，车辆川流不息，他在红灯前停下来，心情颇为愉快问道：“想吃什么？” “嗯……麻婆豆腐、小炒黄牛、青椒土豆丝……”她还在数着已经念了几道菜，一旁的姜黎神色莫名严厉，叱喝道： “姜墨抓紧。” 姜墨瞬间抓住上方的把手，视线往前看去，车已经开到了四岔路口这里来，最近市政刚刚修好的，道路和设备颇新。 “怎么了，哥……啊！”话还没说完，只见前面路口冲出一辆拐弯的车，车速极快，没打转弯灯，往他们这个不应该驶及的车道开过来。 后面还有车。姜墨焦急地想着，却又不敢出声怕打扰到姜黎。 姜黎皱着眉，重重地旋转方向盘，让车直接一个垂直的拐弯，往一旁绿化带转弯避过，车身和防护带起了碰撞，姜墨摇摇晃晃间听到了车身碎裂的声音。 下一秒，朝他们撞来的那辆车也撞了过来，姜黎车的后半截被撞得凹进去了一截，那辆车速极快的车就这样被迫停了下来。 还好当初看中了车的质量选的它。 “下车。”姜黎这样命令着，姜墨迅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往外走去。 从外面看车身情况极为惨烈，周边的车都停了下来，一位下来的车主见他们平安无事，长呼了口气：“我报警了。” “谢谢。”姜墨朝他们道谢，见姜黎往人群那边走，也跟着过去。拨开人群，只见肇事车的主人正被一堆人按着，此刻红着眼不知道看向哪里。 按押住车主的那群人见姜黎来，使了眼色点了点头，手下使得力气更重了：“肇事车主看上去有反社会人格倾向，劳烦各位报下警。” “已经报了，报了！” “诶呀，你瞧那人眼神凶的哟……还好小伙子技术好啊。”一旁的中年人在旁边围观，看到旁边的姜黎又不自觉话题引到他这边来。 姜墨扬了扬眉，突然抱着姜黎的一只手弯着眼笑着帮姜黎回答：“是啊，多亏他技术好！” 姜黎一只揣在兜里的手因姜墨这行为，不自觉地手从兜里出来，紧绷着的手却又没丢开。 中年人看到旁边眉眼弯弯的小女生凑出来语气热情洋溢，不自觉也被感染，夸奖道：“诶呀，做这小伙子的女朋友，可真是有福气。” 女朋友？ 姜墨抱住的那只手怔住，歪着头看向姜黎一脸惊诧，却又没再说一句话。 姜黎头往一边扭去，作势轻轻咳了几声，低着的眉眼却是有几分笑意。 调查 做完笔录配合完调查已经是黄昏时候，短短几个小时也问不出什么，剩下的事姜黎都交给了他助理处理。他们开出来的那辆车已经完全不能用，被拖去报废处理，姜墨站在路口上试图招揽出租车，边想着这下还真要帮姜黎挑选新车。 手机在兜里振动了一下，姜墨揣摩着应该是顾彦发来消息，她装作不经意地玩手机，试图不让姜黎发现她在看某人的消息： “听说你发生车祸了，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果然是他的消息。姜墨单手操作着手机回复： “没事，不用。” 才发出没多久，下一秒顾彦便来了回复：“果然是因为你开始调查了吗？需要停手？” 姜墨蹙眉，一只手指的指甲端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屏幕上乱滑，思绪飘到别的地方去了，顷刻，她只回复了顾彦一个字。 “嗯。” 她和姜黎不能再相互失去了。 “阿墨。”姜黎在她身后突然喊着她的小名，姜墨转过身看他，男人正单手插着兜，双手抱肩，这短短几个小时似乎费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姜黎有些疲惫地半靠在树上，侧着头看向姜墨一脸认真： “你在调查爸妈车祸那件事？” 姜墨蓦地心惊了一下，又想到这么远距离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手机的消息，应该是姜黎推测出来了。 “嗯……果然我又自作聪明了是吗。”姜墨气馁又自责的语气承认了，她低着头垂眸，双手不安地相互拧来拧去，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等着挨骂。 姜黎往前走了几步，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理顺了几根冒出来的发丝： “你不用去承担这些，阿墨。”因为，我会永远站在前面保护你。 姜墨一听这话，不满地低头躲过了男人的安抚。她看向姜黎，表情一副凛然：“哥，你不能永远把我当小孩，然后所有事情都不让我知道，我有权利跟你站一起。” 姜黎看着在他面前一脸严肃的少女，装着若有所思的模样附和式地点了点头，这幅模样惹得姜墨更不快，在原地气急败坏地喊着他的名字： “姜黎。” 姜黎将手插回裤兜，朝着路口点了点头示意道：“车来了。” 姜墨扭头一看，助理开着车过来了正在路口调头，她瘪了瘪嘴道：“我还真以为你只有那一辆车呢。” “只是习惯开那一辆。”这时候车已经停稳，姜黎拉开车门先坐了进去，姜墨跟在后面，边进去边暗暗地抱怨：“一点都没绅士风度，难怪还没女朋友。” 姜黎一听这话，不免得放下手中的pad，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皮制的座椅，悠悠开口道：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问问你的新男朋友，是个什么情况？” 姜墨瞬间挺直了腰，一时间竟不知道他是在问谁，才分手的那位，还是顾彦？不对，她还没答应顾彦呢。 姜黎一看她表情，便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又补了一句提醒：“下午说你失恋了的那位。” 原来是那位。姜墨眨了眨眼，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啊？”只好这么敷衍过去。 “姜墨。”姜黎坐在旁边瞅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看向前方，“出于兄长的义务，我有必要提醒你，对待感情你应该保持认真的态度。” “我哪里……”考虑到助理还在前面开车，姜墨有降低了说话的音量，“我哪里不认真？” 姜黎转过头看向她，一脸郑重语重心长，叮嘱道：“你不能只看脸便来者不拒。” 什么……来者不拒啊。姜墨像是被火点着了一般，脸颊通红气鼓鼓地反驳：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啊！” 姜黎还想说什么，姜墨嫌啰嗦干脆应下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然后便像赌气般地看向了车窗外。 每段恋爱都无疾而终，姜墨本来还以为有姜黎的手笔，姜墨眼里，风光霁月的姜黎也只是表面罢了。不过他今天这么叮嘱自己，反而还让她打消了心里的那几丝疑虑。 姜黎说得对，谁会像她这样缺爱似的不挑人地谈恋爱呢。这样恋爱，又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 姜墨不由自主地有些气馁。 保护 “就停在这里吧。” “是。”助理应声，随后又问道，“那我还需要在这里等吗？” “不用等，先走吧。”姜黎看向一旁的少女，她已经自顾自地下车了。姜黎面容冷淡，顺着助理帮开的门也下了车。 这是本地一家很出名的进口超市。超市人很少，或许是因为这个时间点前来买东西的人很少。姜墨走在前面不管身后的人，自顾自地推着购物车到处闲逛。随后，车内突然多了一只手放了一零食进来。 “不要这个吗？”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旁边，指节分明的手又停留在一个货架上的一个零食上。 姜墨垂眸没看他，轻言轻语地反而自顾自垂头丧气起来道：“哥，我果然还是太莽撞了是不是。” 姜黎放下零食，顺势将少女推着的推车转到自己这边来。 “不会。”姜黎声音低沉，看着少女低着的小脑袋，薄唇紧抿，忍住了伸手揉上那颗毛茸茸的头的欲望，“但是阿墨，停下你的调查，我不想再看到你也有危险。” 我也是。 姜墨这样想着，重重点了点头“嗯”的一声答应下来，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她知道，自从父母车祸后，姜黎陷入的那种摇摇欲坠不能放松警惕的心情。从小到大，和姜黎呆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甚至不如顾彦呆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长，现在这样能每天见到姜黎的日子更是难得，她很珍惜，也很害怕这样的生活一戳就破，陷入这种不安的境地，姜墨只想到底怎么帮忙才能结束长久以来的惴惴不安。 恰巧，姜墨内心想到顾彦，姜黎也问起了关于顾彦的事情。 “说起这个，我在国外那段时间，总会听你说起一位邻居。是下午送你回来那位吗？”姜黎的语气带着几丝漫不经心。 姜黎一惊，心想这人什么时候看见的，那自己还装丧气模样跟姜黎说自己失恋了岂不是立不住了。 “啊……对。你看到了？” 姜黎不置可否，视线仍看向前方，点了点头道：“我记得，那时候电话里你跟我吵架，说干脆认他为亲哥哥好了。” 明明是很淡然没有明显起伏的语气，姜墨却听出了几分不满，不禁弯着眉眼笑了起来回应道：“那时候可真是傻。”姜墨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哥哥怎么会被替代？” “你和他……关系很好？”姜黎这时候看了过来，随手拿了货架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商品进购物车，边问道。 上了床的关系，还能不好吗。 姜墨暗自腹诽，随即点了点头：“他……人很好。” 虽然不知道自己对顾彦是否有男女之情，但是姜墨心里很清楚，顾彦对她而言，绝对不仅仅是一名玩伴那么简单。 “顾氏集团？”姜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到顾彦家的公司。 姜墨点了点头，补充道:“是顾彦他们家的。” 像是想到什么脑洞似的，姜墨突然将自己家和顾氏比较起来:“哥，如果你的公司跟顾氏一比，那到底是谁厉害。” 哪知道姜黎只是看了她一眼。 “笨蛋。” 突然被骂的姜墨一脸不服气：“所以？” “小门小户，不敢高攀。”姜黎语气不紧不慢，像是在暗示什么，不过话语虽然在自贬，但语气却透露出自信和十足的底气，“新上去的企业单论市值当然有资格和老牌企业一较高下，但从老牌企业盘踞本地多年，势力错综复杂，也没有那么轻易被比下去。” 姜墨觉得自己问了个没劲透的问题，不过姜黎还是配合自己回答了，不由得很满足。 突然想起那场被避过的车祸，姜墨又有些讷讷道：“那，那群人还能脱离本地势力，来制造今天这场车祸，岂不是很厉害。我们会很危险吗？” 姜黎看向一脸自责的少女，不禁伸出手顺了顺姜墨的头发：“他们没那个实力。想光明正大制造车祸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了，他们只是想借众人的眼睛一箭双雕，既解决掉我们这个后患，又能摆脱嫌疑罢了，今天只是强弩之末不得已想出来的下策而已。” “强弩之末？”姜墨不解地问道。 姜黎目光柔和地看向一旁的少女，神色一脸坚定：“阿墨，无论如何我都保护好你。” 姜墨点了点头，也被这语气传染，微微笑了笑，跟着男人的步伐继续往前逛。 姜墨的记忆里，爸妈出事还是姜黎回国没多久的事情，并且还是在隔壁J市的一个偏僻之地的一辆车上出事。 姜墨也是偷偷听到姜黎和人讨论才知道这背后的不对劲，可是线索被抹去的很果断，这几年迟迟没有结果，甚至是肇事车主也因被判精神疾病而缓刑释放。 姜黎说强弩之末，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调查电话打草惊蛇，他们开始害怕了吗？ 或许，沿着那个人偷偷调查下去，可以顺藤摸瓜？ 姜墨捻着下巴，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姜黎却被她这沉思的模样逗得勾了勾唇，然后姜墨就察觉自己的头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她不满地捂住脑袋瞪着姜黎抗议，姜黎正了正脸色，不沉不稳地继续向前走并叫姜墨跟上： “走了。” 所有危险的事情，就让哥哥挡在你前面吧，阿墨。 浴室（微h） 享受完姜黎的厨艺，姜墨本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控制着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换着遥控器，收拾完残局的姜黎出来见状，一双剑眉紧锁，忍不住叮嘱道：“别折腾了。” 姜墨抬眉望过去，发现姜黎的脸红得不对劲，从她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眼睛里布满的一道道红血丝。 姜黎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遥控器放在沙发上后，她快步走过去，语气焦急：“哥，你怎么了？” 姜黎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有些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先洗澡。” 话都说到这里，姜墨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她又坐回了沙发，眼睛盯着电视上无聊的综艺却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往姜黎房间望去，一双盛满水的眸子里满是担心和忧虑。 时钟的分针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姜墨感觉时间的流逝又慢、过程又无聊。她瘪了瘪嘴，颇为无聊地往沙发上一靠，向时钟的方向望去。 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啊，怎么听着里面还是没动静。 姜墨终于坐不住，拿起遥控器一把关了综艺那惹人心烦的声音，不再折腾电视。她一个起身，直接往姜黎的房间走去，试探性地敲了几下门，等了几秒，仍旧是没动静。 不会是晕倒在浴室里了？ 姜墨又加重力度，再次敲了几下，仍然没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和丝毫动静。 直接开门吧。 姜墨这样一想，拧开了房间的门把手，索性他们兄妹俩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姜墨直接往目的地浴室望去，里面一片氤氲，云里雾里根本看不清里面人在干什么。 姜墨又凑上去敲了敲浴室的门，睁大双眼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哥，吱一声？”说罢又忍不住开脑洞，想到姜黎平时那一副严肃的模样来回应自己一声“吱—”，不由得想笑。 结果里面还是没动静。 姜墨蹙着眉，一只手作势将手放在浴室的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捂住双眼：“我进来了啊？” 推开门的一刹那，姜墨便感觉一片水雾混杂浴室外的空气迎面而来，姜墨分开手指缝隙，双眼透过缝隙望过去，朦胧间只看到浴缸里的人影毫无动静。 姜墨干脆放下了遮住双眼的那只手，往浴缸冲去，跪坐在浴缸前，试图摇晃着姜黎的身体，手刚一触及男人的肌肤，不知道是不是受浴室温度的影响，姜墨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几乎快被烫伤。 姜墨伸过头贴上去，去试探姜黎额前的温度，男人一张放大的脸就近在眼前，皮肤洁白无瑕疵，简直好得过分。浸在水汽中的一张脸因为发烧，红得不像话，平时黑沉沉的眸子此时紧紧地闭着，睫毛随着呼吸不安地一动一动，浓密得不像话。 姜墨被这一张脸诱得双脸通红，忍不住往下瞧，试图移开视线，于是顺着人鱼线下那一团黑色的浓郁之间便被看得一清二楚，尽管和本人一样，还是沉睡的状态，尺寸仍然可观。 姜墨被吓得紧紧闭上眼，跪坐的身子试图立马起身，却忘了自己还在测姜黎的额头温度，莽撞间重重撞上了姜黎的头。 姜黎还在被烧晕的状态，因这疼痛也忍不住不满地闷哼了一声。 “哥！”姜墨又跪坐了下来，心疼地揉了揉姜黎被撞到的地方，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大惊小怪，这时候该好好照顾姜黎才是。 “我去给你找浴巾。”姜墨站起来，准备着去找给他能擦干身体的东西，然后扶他上床休息。 “别……走。”姜墨第一次领略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哪知道这个人生了病发烧力气都这么大。姜黎迷迷糊糊间一把将要离开的姜墨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落入浴缸的身体被水浸湿，泛起一片水花，将姜墨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得一干二净。 姜墨睁大双眼，手足无措地被姜黎用面对面的姿势拥在怀里，男人的呼吸不稳地落在自己的颈窝间，姜墨感觉那一块肌肤被引起的痒意让自己忍不住一阵战栗。 “哥？我去找浴巾好不好。”姜墨试图和这个温度颇高的男人谈判。 姜黎有些不舒服地低低闷哼着，姜墨只好凑得更近去听他在说什么，这一凑近，胸前的柔软贴男人炙热的胸膛更紧。 迷糊中的男人被这触感吸引更甚，抱着少女细腰的那只手忍不住加了力度拥得更紧，呼吸从少女的颈窝逐步转移锁骨，抿着的薄唇要贴不贴地触碰着少女锁骨附近细嫩的肌肤。 “嗯……”姜墨没忍住娇呼了一声，忍不住瑟缩，双手推拒着男人坚硬结实的胸膛，试图躲过被洒下的那片炙热呼吸，却哪知道这声音就像催情剂，让没有理智的男人此时只凭内心欲望行事。 躲避间，自己双腿下沉睡的某物正在醒来，勃起的那事物尺寸实在可观，姜墨忍不住猜想自己的两只手都可能圈不住。此时，那坚硬炙热的某物带着力度时不时往少女的细嫩的双腿之间戳。 姜墨的裙子早已被打湿，吸水的布料贴在双腿上让姜墨感到一阵不舒服，她被眼下这状况搞得惊慌，身下却又受不住这挑拨而有了湿腻的感觉。 男人似乎不满于此， 他放在姜墨腰间的手顺势往上一带，姜墨于是被迫更紧地前倾贴紧男人炙热坚硬的身体，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带着雪松的凌冽侵袭着她。 这个姿势也恰好让那坚硬硕大正好与她神秘的三角地带严丝合缝，偏偏男人还不满足地一小下一小下地往上又顶又戳。 场面完全失控。 姜墨呼吸不稳地倒在男人的胸前，男人坚硬的胸前那一点粉色正好就在她眼前，小小的挺立着，顶端也被主人的情欲染上了绯红色。 ”哥，醒醒，求你了。“姜墨根本没反抗之力，只好借助语言希冀唤醒姜黎的理智和人伦道德。 姜黎仿佛做梦一般，微眯着双眼，氤氲间男人的神色晦暗不明地向下望去，自己日日夜夜梦到的情景正出现在眼前，姜墨的那一团柔软雪腻被压出致命诱惑的曲线，并紧贴着他的身体，一双眸子纯得快要浸出水，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模样。试图唤醒他，自己却这副魅惑模样，简直毫无说服力。 就当自己烧糊涂了吧。 姜黎空出一只手，抚上了少女那团柔软起伏，作出托的样子，一下一下地颠着，直到指间快要触碰到那顶端，他终于改换了姿势，带着温度得指间捻着那嫣红的茱萸，带着些许力度不停把玩。 姜墨被玩弄得受不了，小声呜咽着倒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凑过来和她耳鬓厮磨，呼吸交缠碰撞间，男人捻着她的下巴，强制她抬起头看向自己。下一秒，姜墨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极为好看的一张脸逐渐放大。 直到那张带着温度的唇贴了上来，薄唇的主人此时肆虐品尝着自己嘴里的味道，还探出了柔软的小蛇在她的口腔内部四处搅乱，打乱她的呼吸节奏。 还有她的心跳。 ———————————————— 拜托了，给点珠珠/收藏和评论吧呜呜呜，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早起 夜色沉沉，窗外的树影被风吹得沙沙响，这样安静的氛围下这些微细事物的声音便格外清晰。 姜墨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一只手遮住双眼，小脸皱在一起，咬着唇的模样分明格外纠结。 像是想不通，她重重地翻了个身，双手捂上通红的脸，耳垂已经红透欲滴。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吃下退烧药应该睡得格外香甜，姜墨不禁这样愤懑地想。 像是精神分裂一样，姜墨得思维格外跳跃，她又想到姜黎那般注重外在形象的人被他丢在铺了吸水浴巾的床上，被自己上下其手胡乱揩着水渍，捂住嘴又忍不住笑出声。 姜墨又翻了个身回来，抓着被子紧紧闭着眼试图入睡。 姜墨阖上眼试图入睡，满脑子却都是人鱼线下那一团黑色浓密得炙热坚硬，被窝下的手甚至忍不住还比量起来可观的尺寸。 不愧是自己的哥哥啊，连下面的资本都这么雄厚。 想到这，姜墨又忍不住地上手拍了拍自己的头，重重地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置之脑外。 姜墨啊姜墨，色心上头怎么连自己哥哥都在意淫。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姜墨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在支离破碎的梦境中，一会是姜黎那个记忆深刻的吻，一会是自己被顶弄得受不了软到姜黎怀里，一会又是自己上头了居然去捏姜黎坚硬胸膛前那颗粉嫩的乳尖。 直至惊醒。 姜墨探手向下，指间触及一片湿腻。姜墨受不了地另一只手崩溃十指插入发缝将头发拨弄的乱七八糟，一看床头的时钟，显示的凌晨五点多。 她还从来没主动这么早醒过。 姜墨拿起手机，先找到阿姨发消息让她早些过来做饭照顾下姜黎，然后再找到联系人裴秋，发送消息。 姜墨：【来食堂吃早饭。】 对方回得很快，姜墨心想自己果然没找错人，拿过大大小小竞赛奖励的科研达人这自律程度果然非凡，这才几点就秒回消息了。 裴秋：【七点汇合，没见到人你死定了。】 惊得姜墨顶这个黑眼圈立马起床穿衣服。 洗漱装扮完，尽管赶时间，姜墨没忍住扑了个粉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良状态。出发前，姜墨打开了姜黎的房门，往里面看看姜黎的情况。 男人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扫下一片阴影，似乎是睡得颇为不安，英挺的剑眉向下紧紧拧着，窗帘半拉着，半明半暗的脸显得格外深邃，刘海软软地搭下来落在额头上，因为生病多的几分虚弱感，平常的淡漠疏离感削弱不少。 姜墨上前探了探男人额前的温度，降下去不少，于是笑逐颜开，颇为欣慰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擦拭去男人额前渗出的细微汗水。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姜墨歪头笑吟吟地欣赏着眼前男人的面貌，挑了挑眉心里暗想道。 随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 姜墨掐着点来到学校食堂老位置，就见到裴秋坐在那儿，对面的位置放着一碗新鲜的胡辣汤还冒着烟。姜墨慢悠悠地走过去坐下，只见对面的女生抬起了左手，看向手腕的表，然后夸奖道： “不错嘛，最后一秒踩点到，不愧是你。” 姜墨放下包，然后拿起勺子，在碗里搅弄又吹了吹，用着同样的语气回敬：“你也不错嘛，‘科研小达人’，早上五点就醒了，不要告诉我在实验室行军床睡的？” “那怎么可能，回自己舒服的小窝睡是原则问题。”裴秋不满地反驳，随即八卦心上头，挤眉弄眼地探头看向姜墨示意道，“你呢，什么情况这么罕见地早起？夜生活太充实了？” 姜墨一记眼神飞过去警告，恨不得一口胡辣汤喂过去试图堵住对面聒噪的嘴，同时脑海里那些暧昧迷离的记忆又涌上来，姜墨恨恨地喂了自己一勺胡辣汤进去。 “别说我了，你呢，早上五点回消息，再勤奋也没见你这样过。” 才说完，裴秋忿忿不平地把勺子往碗里一插，姜墨正心疼着溅飞出去的胡辣汤，便听对面说道：“还能什么，几天前组会给我莫名其妙地跑来问我那论文怎么样了，我心想你每次开组会我都录音了，我回去来来去去听了几百遍你什么时候叫我写了个论文。那问都问了，不得加班加点给这破老头儿补上。” 裴秋吐槽起来自己的导师毫不犹豫，姜墨听她叫导师叫“破老头儿”已经算轻的了，上次被push得气急败坏在寝室直接开骂地中海老秃头。 “写完了吗？”姜墨不紧不慢地吹着滚烫的胡辣汤问道。 “就在三小时前，赶完了这8000字学术垃圾，不出意外又要被打回来挨批。瞧瞧我这黑眼圈。”裴秋上手示意自己眼下的青黑。 姜墨想了想还好自己遮了遮，要不然裴秋又在那不怀好意地八卦自己夜生活，虽然、好像、昨天是挺那个的。 “我每次被push我都会想到跟那破老头见的第一面，说什么来着，‘啊你们女同学这三年别生孩子啊’，想到这句话我就气不打一处。”说罢裴秋也颇为怨念地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可惜忘了吹，烫得整张脸皱在一起直呼“烫烫烫”。 姜墨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安慰的语气关怀道：“慢点，擦擦。” “谢谢姜妈妈。”裴秋接过来，擦了擦嘴，感恩状地盯着姜墨双手合十。 姜墨也知道裴秋需要发泄，要不然压力这么大被push得这么狠，再没人听她抱怨，姜墨真怕她想不开。 偶遇 裴秋又嗦了一口汤，语气颇有些萎靡不振：“你说我的导师换成你那个多好。” “得了吧。”姜墨一口断绝她的想法，将买好的放在一旁的饼撕好递到裴秋那边，然后用纸仔细擦拭着手边继续道，“我那闲散导师，一门心思都在行政路线上放养学生，你受得了？不得又大骂学术圈世风如下，世俗功利只会巧言令色。更别说你怎么加项目参加比赛拿各种奖？” 裴秋叹了一口气，把饼泡着胡辣汤胡乱搅拌点了点头道：“啊，是。” 姜墨知道她是丧气到一定阶段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又听到裴秋找到新话题开始碎碎念。 “我爸昨天还打电话催我回家相亲，我说我学业忙，然后电话里骂我，说那些亲戚说得对我读书读傻了，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都不结婚。”不知道情绪上头，裴秋的语气还带点哭腔。 “嘛，论迹不论心。你管他说啥，给钱就行。”姜墨顿了顿，垂眸看向手机看了看时间，语气淡然。 “所以我就觉得循规蹈矩地照他们那样生活真tm没劲，偏偏他们还爱做梦，我傍个大富豪当个菟丝花带他们鸡犬升天，我书读得越好他们只会觉得我吊上金龟婿的几率越大。”裴秋又开始无聊地拨弄碗里胡辣汤的饼，低着头看着碗里碎烂的饼闷闷不乐，“我还是怀揣着那么一点科研梦想的，可惜这点梦想别说跟爸妈说了，导师都当你在说空话给他画饼呢。姜墨，有时候说真的又很羡慕你。” 姜墨暼了她一眼，非常不理解她最后一句，回道：“我虽然能理解你的负面情绪，但你可千万别羡慕我像我这样活，我的优等生！” 裴秋也不说话，话到嘴边本来想说羡慕姜墨有这样的哥哥，可是人家父母双双去世，这么说多少不合适又闭上了嘴。 姜墨默默地吃胡辣汤，见对方没说话只等她情绪发泄完重新振奋，脑海却默默地想着，我人生没规划没目的，只想混吃等死，交际能力为0，努力结交上的朋友只有裴秋，人生高光时刻也就考上A大，保研资格也评不上，自己拼了全力考研混了个末位考上本校，裴秋在她眼里就是理想中的标准优等生模样，她居然还羡慕自己的活法，不知道该说各有各难处还是裴秋又在胡言乱语。 说起来，姜黎担任她家长负责人的职责，还没见他这样担心自己的人生大事，想来他自己都不太在意这些，说不定他自己都不想结婚承担婚姻责任。 脑海泛起的想法乱七八糟，姜墨的脑子就像在昨晚崩坏一般，不知道怎么又想起那不菲尺寸的炙热坚硬，又开始脑海放飞到他哥平时都是解决欲望，那么自律的一个人会不会找女人，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和女人做爱时又会是什么表情。 这时裴秋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想了想和家境良好的姜墨抱怨家境差的穷人家孩子越聪明越痛苦这种窘境无异于对牛弹琴，于是拍了拍自己的手惩罚状颇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道：“我tm一大早在这里发什么疯，不过果然说出来好多了，换话题换话题。姜墨，摆摆你那掰了的前……” 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对面食堂来来往往穿插出一男生，白衬衫被挽到臂弯，人走得板板正正端着碗就往姜墨身旁坐，不正是她要提的那位掰了的前男友。 裴秋一个没忍住被一口胡辣汤呛住，姜墨还在发愣刚刚才被裴秋的呛声弄清醒，她讲了个啥姜墨也没听大清楚，抬起头就看她挤眉弄眼往她旁边示意，姜墨这才发现旁边好像是多了一个人。 姜墨睁着一双眸子侧头看过去，就见那位交往一个月的前对象坐在自己身旁，连胡辣汤都吃不下了但又心疼胡辣汤怎么能被剩下，只当身旁人不存在，强迫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口胡辣汤，然后干脆走人。 撞倒 旁边的人虽然没找他说话，但是挡她路了。姜墨心里默默想着要是她主动说话会不会让这人还以为自己对他恋恋不忘。 对方提分手理由又简单又敷衍，无非姜墨这人这么久是不给碰，跟自己在一起自己的高傲感总会戳破他的自尊心让他有挫败感，综合种种所以不合适。 姜墨觉得第一条不给碰才是真正的原因。姜墨也不是守贞，单纯想谈一场循序渐进的恋爱，等到有感觉了两人再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可惜对方课业繁忙，一个月他们也就见了四五次。 分手那时候姜墨对他的印象还保持在不够熟的阶段。 所以分手理由说得那么正义凛然，姜墨实在不懂这人为什么触霉头似的往她这里坐。 两人吃完了胡辣汤，也没见旁边人有动静。姜墨看了眼还在八卦的裴秋，皱了皱眉道：“走了。” 旁边的人终于有动静了，喊了她的名字试图叫住她。 “姜墨。” 姜墨人都站起来了，就见这人突然喊住了自己，面色犹犹豫豫。 “嗯？”姜墨这个语气的尾调有点勾人，让男生忍不住回忆起来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她的情形，恬静又勾人。 “其实当初你哥来找了我，我当初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才……” 男生还在解释着缘由，姜墨没懂也不想懂他说这些的用意，分就分了她也懒得吃回头草，心里还暗暗想果然自己的每段恋爱都有姜黎的手笔。 姜墨这时候就算不满也不会任由不熟的人来挑拨她和姜黎，于是开口打断： “说完了吗，让一让？” 男生没法，起身站在一旁，开口还在试图挽留：“姜墨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谈一谈。” 多亏他那话，姜墨现在心情欠佳，已经懒得和他废话什么，绕过他就要出去。 裴秋端起盘子，也在旁边帮腔：“行了弟弟，一会我们还有课，放过她吧。” 姜墨维持的酷炫没坚持一会就在下一秒破防，她转弯想耍个帅，没长眼睛似的撞上了人。 这人看起来一只腿受了伤被石膏紧紧裹住，拄着的杖子都被自己撞倒。 裴秋暗道“坏菜”，连忙也赶上来帮姜墨扶起这受伤的无辜同学。 姜墨内疚地扶起这人，被撞倒的女同学穿着个小旗袍，乌黑柔顺的长发散着，瞧着柔柔弱弱惹人怜，一看就是个典型的中式小美女。 被自己撞成这样。 那前男友也前来帮衬，可惜问错了人，一脸紧张地问姜墨没事吧。 姜墨扶着中式小美女，无语地动了动唇又说不出话。 这人是来专门嘲讽看自己出丑吗？ 姜墨没管他，扶着被撞倒的人诚恳地道歉：“抱歉抱歉，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所有费用我出，真的抱歉！” 然后她又看向同样也在扶着女生的裴秋说道：“这课我水了，问起来就说我在实验室有事，没问就当我在，回头请你吃大餐。” 裴秋比了个“ok”的姿势，补了一句：“一会就上课了，一个人扶她能行吗？” 还没等前男友插上嘴，小美女摇了摇头终于有机会说话：“我没事，扶我起来把拐杖给我就行了，不用去医院。” “那怎么行。”姜墨一口回绝，然后扶她起来，将地上拄着的杖子递给她，对着小美女继续道，“没事，我有小电驴，带你飞快。” 这一番下来时间花了不少，眼见上课就要来不及，裴秋看了看手表，又抬头道：“那你带她去医院，我先走了，有事叫我。”说罢端起盘子，看着还在楞的前男友，帮姜墨拉走他免得坏事，“还有你，学弟，走吧。” 争端 于青黛坐在姜墨的小电驴上，半环着女生的腰，内心感叹着姜墨的腰可真细，而面上则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本来试图说服姜墨真的不用去医院，自己并没有问题，但姜墨坚持要看一看，扶着自己来到她极其朴实的粉色小电驴旁。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于青黛。”于青黛见姜墨骑着小电驴一路不说话，怕尴尬主动找起了话题，互相自我介绍是个很好的开头。 尽管她知道身前的这个人是谁。 “姜墨。”似是觉得单回答名字有点冷淡，姜墨空出一只手调整头盔的带子，顿了顿继续道，“你的名字可真好听。” 于青黛一听微微一笑，垂着头看着坐垫，声音有些低落：“我自己改的，原来的名字不好，我不喜欢。” 姜墨一听就知道有什么个中原委，不过她也不是那种爱盘根究底的人，浅浅地回了一个“啊这样”就没再说话。 沉默没多久。 于青黛又忍不住道：“我认识你。” 姜墨这个小透明惊了，有些慌张地“啊”了一声：“你居然认识我？哪里认识的？” 于青黛憋了个理由出来：“你的室友裴秋好出名的。” 姜墨附和式地点了点头，内心暗道那就不奇怪了，裴秋那名号还能让自己沾点光。内心还在暗喜，只听身后的女生又继续问道： “这路好像不是往校医院走？” 姜墨扬了扬眉，这时正逢上坡，姜墨边加大马力往上冲边道：“不去校医院，他们医术不好我跟他们有仇，我也劝你少去。” “啊？”这回换于青黛惊讶了。 姜墨径直带于青黛出了校门往医院的路骑过去。 转悠了n圈后，已经离学校颇远，姜墨停下了车，掏出手机，此时正好停在A大附中附近，这边附近的建筑明显更老式些，诸多小巷多重弯绕。 “我好像找不到路了，等我导航看看路。”姜墨边鼓捣着手机边道。 于青黛往路边张望，看向姜墨的背影，指尖点了点姜墨的肩膀，往路边一诊所指过去：“要不就那诊所看看吧，不过说真的我没大问题，你感觉歉疚可以请我吃顿饭。” 姜墨拿着手机朝后望去，既然对方都这么说，自己这么执拗也不太好，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行。”说罢姜墨摘下了头盔，于青黛见状，也摘下了姜墨给她戴的头盔抱在怀里。 姜墨找到个地停好车，然后先下了车扶着于青黛下来，于青黛一拐一拐地小心下来，然后就开始跟着姜墨的脚步往诊所走去。 “你那根拐杖不用吗？”姜墨看向那根被于青黛留在她小电驴上的杖子，好奇地发问，以为是于青黛忘记拿。 “不用了，我好得差不多都能走路了，所以我才一直在跟你说没事嘛。”于青黛的语气带了些调侃。 姜墨颇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扶着她慢慢往那个诊所走去边嘟囔：“我怎么瞧着不太靠谱。” 于青黛被扶着也望了过去，试探性地问道：“那要不就不看了？” 毕竟她真的没事，不过能和姜墨熟悉一下也好，要不然，那件事，还真是不知道何从开口。 于青黛偷偷地呼了一口气，这样默默地想。然后她随意望了望周围，视线往右一偏，便在附中校门口瞧见一熟悉的身影正往巷子里跑，速度极快似是拼了命。 于青黛不敢置信地止步，站在原地往那个方向紧紧盯着，只见那身影身后一群人追着。零星的几个人追着前面奔跑的男孩，看着像嬉笑玩闹，加上似乎还在上课人极少，根本没人注意。 除了于青黛，她认识那个被追着跑的附中男生。也知道那男生陷入了险境，不是普通的玩闹嘻弄。 姜墨见于青黛没动，察觉到于青黛的视线，正想问“怎么了”，而女生下一秒就挣脱她搀扶的手，一瘸一瘸地往附中那边巷子跑去，飞快的速度和她那一身旗袍的幽静大相径庭。 姜墨楞了一秒，豁出自己的形象，也跟着追了上去，内心暗自腹诽看来于青黛自己说得是真的，她的脚伤真的好了，跑这么快，自己追上她还得拼了劲。 于青黛并没有径直追在男生后面，她似乎极其熟悉这边的巷子构造，往另一边男生必经过的拐弯之地跑去，以便能追上他。 姜墨跟在后面跑，她体力极好，很快追上了于青黛，在她旁边不解地关怀道：“怎么了？” 于青黛咬着唇脸色不好，并没瞒着姜墨：“我看到我高中老师的孙子被人追，我得救他。” 姜墨哑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是高中老师的孙子这层关系，还是一个看着柔柔弱弱又文静的女生说去要救一个男生。 于青黛本来不想把姜墨牵涉进来，但见她人都追上来了，想着多一个帮手也好，这时候也到了目的地，于青黛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停下奔跑的步伐，然后微微地有些气喘朝姜墨说道，一脸严肃： “姜墨，一会救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姜墨没怎么受跑步影响，大气都没喘一个，但见于青黛这么严肃的语气反而一怔住，呼吸都屏住了几分，直觉也告诉她一会于青黛说的是和自己有关。 抬头那一瞬间，男生已经被追到这里来，脚下生烟似的跑得飞快，面色涨红显然力气废了很大一番有些脱力，终于忍不住停下。 姜墨和于青黛走上前正要说话，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就上来了，几个青年头发染的各种颜色。姜墨忍不住想，红黄蓝绿青橙紫，他们还差几人就可以凑齐了颜色。 于青黛挡在男生前，瞪着前来的人，眼神格外鄙夷。 “哟，还有个瘸腿的小姑娘护着呢。” 晕倒 姜墨在后面，手插进衣服兜里，趁他们对峙期间，偷偷按了关机键五下，这是手机自带的SOS系统，可以向紧急联系人发送当前位置并呼救。姜墨已经忘记了紧急联系人设置的谁，反正总得是姜黎或者是顾彦二者其一。 如果是姜黎，都退烧了，应该也醒了吧。 面前的不良青年见多了两美女，心道俩女人护得住什么，不如先把那小子拖出来揍一顿吓唬两女生，再给一颗甜枣不得轻易将她们收入囊中。 这时候姜墨往他们两人前面走，挡在两人身前，试图语言劝服。 “我说，你们看着都是高中生吧？小小年纪就别不学好，这时候你们离开，我不会向你们学校告发让你们被处分的。” 身后被于青黛护着的瘦小的男生似乎喘过气来了，刚想出声，就见其中一个绿毛开口大笑，语气还在打趣姜墨： “哟，姐姐不会以为我们是附中的吧？哈哈哈哈我们这些人可读不起那好学生的学校。不如姐姐自愿投降，我们哥几个，还能晚上陪陪姐姐们玩。” 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极其不怀好意，姜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时候于青黛和那男生也恢复好了状态，瘦弱的男生扶着于青黛，两人站在姜墨身旁。 姜墨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四个不良少年，三对四，而他们这边三个一个战斗力看上去弱到不行，一个腿有伤，顿时觉得自己应该去寺庙祈个福，最近的运气点背到不行。 姜墨心想，她们这三人在对面看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生，按《孙子兵法》来，能而示之不能，再怒而挠之，挑衅对面，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沉思之间，对面几人一拽一拽地走过来极其嚣张，眼色色眯眯地盯着她们两个女生，直到越来越逼近只有几尺，其中的黄毛就要拉起姜墨的手动手动脚，语气满怀恶意，逼得旁边的于卿黛和瘦弱男生立马呼声提醒。 “如何，姐姐——” 黄毛话还没说完，姜墨趁着她拉着自己的手，使足了力气反向拧，下一秒抬起腿就往黄毛下半身命根子踹。 “我cnm。” 黄毛身后的几个人其他颜色毛的几个男的见状大骂了一声就要来帮忙，于青黛和她那老师的孙子反应过来，也帮着推搡对付他们。 姜墨趁混乱间直击要害，将课上学的散打知识全用上，硬生生直接将这几个不良少年踹翻在地直呼“痛痛痛”。 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痛呼间还掏出了手机，见状就要打电话喊人，姜墨从倒下的人堆中直生生踩过去一把夺过，将战利品手机摇了摇，歪头装作一副娇滴滴的语气： “怎么，还想叫人呀。” 处理完几个人后，姜墨这时候已经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熬夜的缘故。但她面上仍做足了排面，以防被这些人看出破绽。 姜墨微微弯下腰，手机往黄毛身旁丢还给了他，转了弯准备示意于青黛等人报个警，却见一辆极酷炫的雷克萨斯LFA在前面巷口处停下，与周围古旧的巷口格格不入，下一秒，顾彦便从车里出来，青色打底衬衫配着棕色小马甲，袖口被挽上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肌肉，右腕带着百达翡丽，平时一副勾逗人的模样此刻面上却冷若冰霜。 姜墨不解地看向朝自己走过来面色不善的顾彦，正待踏出第一步，顾彦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什么，拧着眉暗骂了一句，刚好于青黛的声音也在身后响起提醒了姜墨。 姜墨一个转头准备一个下踢就要攻击偷袭的人，顾彦比自己还快，一手半拥着她的腰带了力气强势调换位置，边护着她边长腿一抬一个用力，偷袭的对方便彻底地躺地上，伤势看上去似乎比刚刚更严重，嚎叫的力气都没有。 姜墨看到危机解决，又见顾彦俊美潇洒的脸近在咫尺，一本正经的模样比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更吸引人，绷着的弦一下放松下来，内心一边被脸吸引一边忍不住惊讶顾彦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话说到最后几个字顾彦就突然感觉姜墨的语气蔫了，男人扬了扬眉“嗯”了一声，顺势往下望自己怀里的姜墨，只见她身子一软，就硬生生地整个身体倒在自己怀里竟晕了过去，顾彦被吓得面色顿时苍白。 “姜墨！” 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姜墨发誓，下次一定不再熬夜了。 赶往 顾彦一把横抱起晕倒的姜墨，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又跟于青黛两人补充说道：“你们可以先报警，我助理几分钟后会到达这里把你们处理，不介意的话可以稍等一下。” 于青黛被男生扶着，看向横抱姜墨的顾彦的背影，眼神里满含担心。 瘦弱男生见事情解决，瞅了瞅被打倒的几人在地上挣扎，貌似还跑了几人，在旁边扶着于青黛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按顾彦说的报警，一边跟于青黛丧气道：“奶奶昨天还在担心我在这边呆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J市呢？结果我这个样子完全不知道跟她怎么说。” 顾彦听到关键字“J市”，一个转身过来，看向他们两人拧着眉开口询问：“你们是J市的？” 顾彦虽然平时一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但在公司被叫“小顾总”的他正经起来身上一副非富即贵的气质也足够唬人。 于青黛还好，高中男生一惊，站得直直的连忙点头“嗯嗯”。 顾彦像是在思考什么，点了点头转过身抱着姜墨就往车大踏步走去，安置完姜墨系好安全带，助理已经驱车赶了过来，顾彦听着助理的报告点了点头，便让助理往于青黛那边去处理事宜，自己则坐上驾驶位，悦耳的发动机声音响起，便驱车送姜墨去就近的医院。 于青黛收回视线，往前来的助理点了点头前去交涉。 …… 此刻的姜家，姜黎才刚醒，头虽然不再晕晕沉沉，但仍然有些痛，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解锁，才看到姜墨的短信提示，一打开发送过来的定位，看目标在医院，一边拨打姜墨的电话一边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拨号声在耳边响起的瞬间姜黎见赤裸的自己也怔住，昨天的回忆霎时如潮水般涌上来。 虽然只有部分记忆，但残存的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忆，才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仅仅是发愣片刻，电话就被拨通，电话里传来的男人的声音，正是顾彦接的。 “哥哥您好，我是顾彦。” 顾彦听医生没事，只是脱力晕了过去，就安心地坐在病房里，恢复了平时的放荡模样，见姜墨的手机屏幕“哥哥”两个大字打过来电话，便接了电话，开头叫“哥哥”的语气颇为揶揄。 见顾彦接了电话，姜黎知道姜墨和顾彦在一起，悬着的心反而放松下来，他边接电话边有条不紊地穿上衣服，阿姨在门外似是听到房里的动静，敲了敲门询问是否需要请医生并且自己已经做好了饭。 姜黎回了句“不用”和“马上”，然后开口向电话另一边的人不紧不慢地询问：“姜墨人呢？” “在医院里晕着呢，不如您亲自过来。”顾彦坐在病床前，无聊地把玩着姜墨的一支头发，单手接着姜墨的手机，语气颇有些不正经。 那边刚说完，姜黎便听自己的手机短信声响，是姜墨的号给自己发了地址短信过来。 “马上过来。”说完姜黎就挂了电话，并不想跟顾彦多说话。 阿姨刚准备完饭菜正欲喊他，便见姜黎收拾好出来，一身西装革履极为正经，面上仍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姜黎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吃，拿起车钥匙便纵步出门。 顾彦拿来手机，挑眉看向姜黎挂得飞快的界面，并不惊讶。 他们两人互相的隐约敌意，大约便是高中那时候姜墨打给姜黎的那一通“我不要你当哥哥”电话开始。 比起顾彦的嫉妒和不满，姜黎更多时候是无视顾彦这个人的存在。 而顾彦，则嫉妒姜黎在姜墨的心中，永远优先级第一。 顾彦看向姜墨神情突然变得柔软，他心不在焉地把玩着姜墨的手机旋转着，心想这次的英雄救美，比姜黎速度快，奇怪的胜负欲上来，竟有些说不上来地愉快。 也是机缘巧合，顾彦一早来打算来学校陪姜墨上课，开在路上便看见姜墨的粉色小电驴，刚停稳没多久正欲下车就收到了姜墨的短信。 想到短信那一句“对方将您设置为他的紧急联系人”，顾彦微微勾了勾唇，此刻竟有些迟钝地满足。 医院（微h） 姜墨挂了会葡萄糖水就醒了，一醒来就是惦记着手机，想着于青黛他们如何，于是准备摸索手机。头一侧，就看到低着头的顾彦，一手把玩着自己的手机，一手玩自己的手机毫无察觉自己醒了，霸占两个手机玩得津津有味。 “……顾彦。”姜墨有气无力地喊着他的名字。 顾彦抬眼看过去，被这声音激起某些回忆，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和姜墨在床上被自己逗弄的声音一模一样，这方面的想法一想起来下腹不由得就有些支棱起来。 “醒了？”顾彦试图压下那莫名的想法，神色自若。 姜墨慢悠悠地探手过去，试图从顾彦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看着顾彦像不设防备，等姜墨刚摸到手机的一角，顾彦一个反手便制住了姜墨的手，顺便十指相扣摸了摸小手。 “顾彦……”姜墨又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这一声颇有些无奈。 顾彦低低笑了声带着痞气，松开她的手，然后一板一正地把手机放姜墨手里：“行行行给你，不欺负你了。” 姜墨拿回自己的手机，许多消息夹杂而来，点进联系人看到了姜黎打电话过来被接的记录还有微信添加好友的提醒，紧盯着手机一边点进去一边问顾彦道： “我哥打电话过来你接了？” 顾彦帮她调着输液管的速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路上呢。” 这时候姜墨才想起来自己紧急联系人设置了两个人，准备看看添加自己的是谁，就给姜黎打过去，一打开界面见自我介绍是于青黛，还颇有些吃惊于青黛怎么知道的。 微信还有其他人发来消息，裴秋还有那一个月就分了的前男友，大概内容都是“如何”和“怎么样”。 顾彦见她吃惊的脸色，瞥了眼她的手机页面一眼，只看到了前男友的名字，语气捻酸：“还留着前男友呢。” 姜墨这会已经点了于青黛同意，决定先跟姜黎打了电话再跟他们回复顺手删了前男友，这会听见顾彦的语气莫名有些想笑。 “小顾总，你不会在吃醋吧？” 顾彦一只手撑着脸笑得灿烂，多情的眉眼就这样盯着姜墨，语气却故作委屈：“是啊，姜大小姐要怎么补偿我。”说罢，伸出一只手似是真的要讨要什么补偿。 姜墨顺着这只手，稍稍弯了弯腰探身过去。顾彦只感觉一只柔软的手搭着自己的手一股清香气息朝自己凑近，下一秒，唇上便传来柔软的触感，可惜仅仅是轻轻的触碰。 姜墨正要分开，顾彦便反客为主，带着力度吻了过去，不断摩挲直至探至深处。 姜墨被亲得一软，心里还顾虑着场所试图反抗，顾彦却吻了吻嘴角在她耳边低低道：“别怕，锁了。” 吻愈发深，姜墨根本没法拒绝顾彦娴熟的技巧，顾彦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自己的座位半跪在病床上凑自己极近，单手还捆住姜墨的双手到墙上，姜墨半坐在床上任由宰割，只得闭着眼沉浸在这个吻中。 意识混沌间，顾彦的另一只手从衣服下摆钻了进来，还带着空气中的温度，在内衣的边缘摩挲试探。 姜墨被这温度刺得一激灵，稍稍偏了偏头试图喘口气，男人就像不想放过她似的，下一秒又立马贴上来在她的唇间游离，此时多情的眉眼沾上了几分情欲。 男人的手顺着内衣的边缘指间轻轻移到后背，然后果断地一手解开了内衣扣，没有了束缚的奶子弹开胸罩，顾彦转移阵地，手往前在胸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画圈。 姜墨被这若隐若无的感觉勾得心痒，不由得闷着嗓子细细喘了一声不满地反抗，顾彦忍不住低地笑了声，手整个覆上一只胸重重地把玩着，甚至乳肉从手的缝隙钻出去。 姜墨嘴上被重重地吻着，胸也被细细把玩着，不免得被激起了情欲，觉得不够的她只得蹙着眉小声地细细呻吟道。 顾彦松开姜墨，被情欲盛满的姜墨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唇被亲得红肿，让人忍不住重重欺负。 姜墨整个人软下来，顾彦顺势接住往自己的怀里一搂，薄唇顺着锁骨往下，直到胸前的那颗茱萸，顾彦一手重重地揉着一只胸，然后隔着薄薄的布料吸吮另一只胸并稍稍带了力度往外叼，布料被濡湿一小片，看着格外地引人遐想。 “顾彦，别……嗯……” 顾彦那只揉着胸的那只手已经往下转移去，直抵腰下那片已经完全湿腻的目的地，刚隔着布料触上敏感致命的地方，姜墨已经敏感到不行的身子一个激灵便高潮去了。 顾彦松开姜墨，坐回了原位置，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墨，修长的手指扣了扣自己的大腿示意道，带着些许命令的口气：“这里来。” 姜墨极其喜欢顾彦这一副正经的模样跟自己说话，于是软着身子面对面地叉开双腿坐了上去，刚坐下去，便感觉臀下那不可忽视的坚硬炙热紧紧抵着自己，隔着面料不菲的布料温度传过来，烫得她忍不住身下又出水。 顾彦听着姜墨的小声喘叫，胸前的浑圆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只感觉身下快要爆炸，忍不住地一下一下用力往上顶那缝隙，直至和那里严丝合缝。 在医院这样隔着布料顶弄的禁忌感不禁让姜墨湿腻得更多，刚高潮的身子格外敏感，没顶弄几下姜墨便双手紧紧抓住顾彦的双肩，又攀到了高峰。 顾彦忍不住在耳边调笑姜墨，带着情欲的声音有些许的粗哑： “阿墨今天格外地敏感呢。”说罢顾彦勾了勾唇笑，又坏心肠地重重向上顶弄了一下。 顾彦极其了解姜墨的敏感点，没一会，姜墨面色潮红地又攀上了高潮，顾彦吻上还在那张微微喘气的小嘴，上下都纠缠不清。 顾彦完全拿捏她的敏感点，姜墨直摇着头小声呼“不要了不要了”，恍惚间便感觉顾彦牵着自己的手拉开裤子拉链，握住了那尺寸斐然的炙热坚硬。 姜墨柔弱无骨的一只手圈起来自是握不住，顾彦一只手教着她上下套弄，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又是一阵湿腻的吻上来纠缠不清。 朦朦胧胧间，姜墨只听得到顾彦的低喘声在自己耳边响起，和自己心跳重重的砰砰声，犹如小鹿乱撞一般。 放弃 顾彦接完电话，将腿上的姜墨一把抱起，顾忌着打点滴的管极其小心地将姜墨放回病床上。姜墨眨巴着眼睛看向顾彦问道：“你要走了吗？” 顾彦探手过去揉了揉姜墨的头，点了点头道：“公司出了点事，要去处理。”说完顾彦看了看表继续道，“你哥应该在路上了。” 姜墨本来正准备给姜黎打电话，想到却被顾彦突然打乱，不满的娇嗔道：“本来还说我给哥打电话呢。” 顾彦笑得痞气：“那你就慢慢打，晚上来接你！” 姜墨在拨号界面停住，惊讶问道：“你晚上还要来？”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尾音格外蛊惑：“不是按流程追你吗？” 姜墨捂嘴笑出声，重重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目光跟着顾彦离开的背影顺过去，直到顾彦离开，姜墨隐约听见他跟护士的谈话声似乎是在叮嘱什么。 她收回视线，低着头拨出姜黎的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在耳旁。 听着电话的嘟嘟声，顾忌那晚的事情，姜墨总感觉这个时候有些不敢面对他。 电话接通得很快，姜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听姜黎“喂”的一声音传来，和往常一样的低沉有力。 “哥？”姜墨试探性喊了一声，还没组织好语言。 “嗯。”姜黎简单地应了一声，此时已经搭上医院电梯。 电梯这时候“叮”地一声开门，姜黎正要出来，便看到了对面刚抬眼看过来的顾彦，显然也在等电梯。对方显然也有些吃惊，不过只是一瞬，下一秒立马恢复戏谑的模样跟他打着招呼。 “你好啊，哥哥？” 此时的姜墨隔着电话问了一句“你在哪了”，姜黎点了点头做了个回应，一句话没说便大踏步边朝前走边回应电话： “马上。” 姜墨在这边点了点头道：“行，那我挂了。”说完手机从耳旁放下，看向聊天界面，还有些疑惑刚刚电话里是不是听见顾彦的声音了，然后准备挨个回复，顺便跟裴秋摆摆自己这一上午的惊心动魄。 聊天界面还来得及切进去，便听见门口有条不紊的敲门声响起，姜墨朝门口看过去，表情格外震惊。这不可思议的表情落在姜黎眼里，让他有些忍不住失笑，不过他忍住了。 “这个‘马上’也太快了。”姜墨忍不住感叹道，想起自己平时和裴秋出去，互相的“马上”都要耽搁很久，姜黎这速度，不会是飙车竞速吧。 姜黎坐了下来，看向她吊瓶，面目淡然，然后视线重新移回姜墨本人，慢条斯理道：“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姜墨连他人都不敢看，手里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思绪纷乱，一会是想到刚刚那个位置正是顾彦拉她坐过去的位置，一会又想到姜黎昨晚对自己做的事，越想脸越红，回答姜黎的语气都莫名有些颤颤巍巍。 姜黎在位置上默默听她语气小心地跟自己解释事情原委，直到姜墨说完，他也没说话仿佛在沉思什么。 姜墨也不想出声，打开于青黛的聊天界面想要看看她发了什么，还没看完，姜黎这时候突然出声，姜墨便被打断。 “你说你撞倒的那位同学，叫于青黛？” 姜黎又确认了一遍道，姜墨不知所然地点了点头，心思回归正轨猜测：“她是J市人，会不会知道些爸妈那件事内情？” 姜黎摇了摇头开口道：“阿墨，别再管这件事了。” “可是于青黛她，我得听听她说什么不是吗？”姜墨顾及着于青黛，还没看她发的什么。 “跟她说清楚与你无关，就远离他们专注自己的学业。”姜黎顿了顿，又看向姜墨表情严肃，“还是说，阿墨，你想我派人24小时看着你吗？” 姜墨咬紧了唇，立马摇了摇头，直起了腰往姜黎那边侧过去，语气小心翼翼：“可是，我停下了，就会安全了吗？” 她本来试图再说服说服姜黎，哪知道姜黎很肯定地跟自己点点头说“可以”，那语气姜墨都不知道为何姜黎就这么笃定。 姜墨又失力地继续半靠着床头，低头打开了于青黛的对话框看，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回复姜黎。 “我知道了。” 姜墨停留在于青黛的聊天界面，绿色对话框赫然显示着她的解释： 【对不起姜墨，弟弟也就是我老师的那个孙子跟我说，那是欺负他很久的职高学生，一直跟他要钱勒索，我已经报警并通知学校了，不用担心。还有，我说的那句话，是我误会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糊弄 “哥，你还头痛吗？”姜墨半靠在床上，拿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目光看向拿着手机正低头处理公务的姜黎，想到他昨晚还在发烧，开口问道。 姜黎屏幕上敲完字处理完了消息，见姜墨的点滴快差不多了，才应道：“已经好了。一会输完液我带你去吃饭。” 姜墨这才反应完自己的点滴应该差不多了，她看了看，确实已经快输完了，于是欣然地“嗯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姜黎却好像有些还想说些什么，姜墨察觉到这点，转头看向姜黎神色不解。 姜黎缓了缓，仔细盯着姜墨语气踌躇：“我昨天在浴室，你进来发现的我？” 这话听着姜墨只觉得耳熟，想了想那不是和她看的小说里面，女主用害羞的语气对男主说“你昨天帮我换的衣服？”这种话一模一样，姜墨内心已经发笑但表面却忍住了，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有意忘记这件事的姜墨，也并不想让姜黎记起这件事。她想到自己之前发烧晕晕乎乎期间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推测姜黎估计也记不太清，便半真半假地试图糊弄过去，好让这件事翻篇。 “哥，你不会因为我看了你的裸体要秋后问罪吧？那又不能怪我，阿姨昨天没来我只能靠自己了。”姜墨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调侃，试图将那晚的暧昧全部翻篇。 姜黎光是想到妹妹拖着自己的裸体到床上，耳尖便颇有些泛红，但他断断续续的记忆之间显然不止这些，姜黎开始怀疑难道那些是梦境。 “不会。”姜黎侧过头回答道，然后继续试探道，“我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吗？” 姜墨心一惊，昨晚的暧昧记忆又涌上来，心跳已经砰砰快，但她面上装得极好，用着一副茫然的表情试图骗过姜黎，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你都晕了也不可能打我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姜黎的心也颇有些放松下来。姜墨忍不住想，她哥这二十多年一向严谨自律，要是知道自己昨天自己的越界，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姜墨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界面还停在于青黛的聊天界面，姜墨还没回复她，想了想便开始敲字。 【我知道了，还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打完姜墨也放松了许多，想着不调查就不调查吧，那就一切交给她那个才大心细的哥哥负责吧也不是不行。 笼罩在姜黎光辉下的姜墨，做这种自暴自弃式的摆烂已经极为娴熟了，她这种心态还经常会被裴秋调侃。 ———— 午饭吃完后，姜黎有事便先回公司，派了助理将姜墨送到学校。姜墨心里还想着她的小电驴，便让助理停车在上午诊所那附近。 助理停车在一旁有些失笑，拗不过她但仍试图劝服：“小姐，真的不需要练下车技开车来学校吗？” 姜墨摇了摇头，怎么想都觉得开车没她这个小电驴方便，语气认真地回答道：“不准瞧不起它！好了，就这里，你回公司吧。” 姜墨本来想下午找裴秋说上午是如何的惊心动魄，自己是如何的英勇神武，没想到业务繁忙的裴秋又呆在实验室做数据并没空搭理自己，于是干脆自己也去实验室将自己打算拖延的DDL给做了。 想到这，姜墨给顾彦发了消息叫他到时候在实验楼下等自己就行了，顺便叮嘱让顾彦换个低调的车，不要让她丢脸。 姜墨这边赶DDL，姜黎忙完了工作阶段性地能看手机，他思索了一会，想到助理前不久要来的电话，照着助理给的号码便拨了过去。 “你好，是于青黛同学吗？请问晚上有空吗？” 谈判 “我去，姜墨你这么猛，变相一打四？可以啊！”裴秋和姜墨肩并肩地走在实验楼过道上，听到姜墨说的话，音量不由得提高。 姜墨得意地弯了弯唇道：“是吧！” “你哥啥反应？照他那妹控程度，不得急。”裴秋话锋一转，移到了姜黎。 “叫我离于青黛远点，然后就是老话，不想让我知道任何事，专心读书就够了。”谈到这，姜墨语气蓦地低沉下来。 裴秋却突然笑出声：“笑死，专心读书，是21岁就直博拿到哥大PhD offer人能说出的话。” 姜墨点了点头，撇了撇嘴：“专心读书，这句话送给你还差不多。” 两个人边走边说便坐进了电梯，隔着透明面，裴秋一眼就瞅见楼下身价不凡的豪车，她认出是顾彦的车，于是语气打趣：“我说不跟我食堂吃饭，原来晚上跟男人有约。” 姜墨也跟着看过去，确实是顾彦的车，也确实找她说的换了个外表比较低调的车，可惜和周旁停的车一比下来，就实在鹤立鸡群。 “瞧你周边的男人这质量，可惜我实在对男人不感兴趣，不然非得逼你介绍一个给我，退而求其次你哥也行。”裴秋挑了挑眉调侃。 “我哥居然是你的退而求其次，过分！”姜墨一个眼神飞过去，语气假装不满。 “哪能，校论坛置顶的白月光。不过这么一比，你的前男友实在是逊色太多，我要是你，眼高于顶都得看不上任何男的了。” 姜黎之前接姜墨来过学校几次，尽管试图低调，还是有被偷拍下发到学校论坛，时不时地有人留言顶上去。姜墨这么多年来，确实没见到能和姜黎比一比皮囊的，顾彦除外，不过他们两人是不同风格，裴秋之前八卦，还给姜墨身边的男人打了分，将姜黎和顾彦并排，认为他们不分上下。 从电梯门一出两人走到楼下，顾彦便打开车门便从驾驶位出来，朝姜墨打招呼笑得灿烂。姜墨看过去，他没有穿上午那套绀青色衬衣，又换了更显眼的一套，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各位扎眼。 裴秋见人一出来，非常识趣地将姜墨推出去道：“那我去食堂咯，玩得开心。”说罢还朝姜墨单眨了下眼示意。 姜墨挥了挥手，然后朝顾彦那边走，就着顾彦帮她开好的门，坐上了副驾。 顾彦凑过来帮姜墨系上安全带，姜墨察觉到男人身上的味道和往常不一样，带着些木香，应该是专门还喷了香水过来，想到这姜墨禁不住捂着嘴弯着眼笑出声： “你这么打扮自己，倒是显得我倒是格外简朴了。” 顾彦看着前方，手放在方向盘正熟练地掉头，语气温柔又正式：“你怎样都好看。” 姜墨摸了摸有些发热泛红的耳朵，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往窗外看去。看这路线，姜墨一猜就能猜到顾彦要带她去哪，内心忍不住腹诽顾彦来真的这么正式。 ——— 此刻，于青黛接受了姜黎的邀约来到餐厅前，颇有些惴惴不安。 不会是来找自己问责吧。 没站多久，姜黎的助理就接自己进去，吃饭的餐厅于青黛有所耳闻，是学校附近中最为高档的餐厅，校内很多有钱的二代都喜欢去。于青黛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不免得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又新奇又紧张害怕自己出糗。 助理将自己送到一包间门口便停下来让自己进去，于青黛推开门，这里实在人少得有些可怕，还好餐厅有钢琴乐声响起。 一进去，便看见姜黎坐在桌前，身价不菲的西装结合他本人的气质衬得他格外贵气不凡。姜黎抬起头，朝她点了点头示意，于青黛便坐在她对面，道了声“你好”，双手放一起捏得极紧。 “本来是应该挑你们这个年纪女孩子会喜欢的，但是这里人少，我有事要说，让你感到不安我很抱歉。” 语气娓娓道来绅士风度拉满，于青黛内心不禁感叹不愧是论坛置顶的风云人物，她摇了摇头，准备先发制人：“我知道，你想跟我谈姜墨那件事是吗？我承认，确实想让你们帮我，但是今天上午遇见她确实是意外，还让她跟我一起遇见混混实在非我所愿，我真的很抱歉。” 姜黎若有所思，然后慢条斯理继续说道：“我妹妹撞到你，实在抱歉，腿的治疗费包括之前的我都会承担下来。另外，我有个请求，希望于同学可以答应。” 于青黛什么也不敢碰，只好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紧张：“啊？” “J市发生的所有，都别让她知道参与。我不干涉你们交朋友，但我还是希望最好不联系姜墨。” 于青黛低眉，看不出情绪起伏，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这时候她的手机提醒响起，于青黛打开看，正好是姜墨的消息过来。 【你的那根拐杖在我这，你什么时候能来方便来拿呀？】 【乖巧.jpg】 于青黛想到刚刚姜黎说的话，于是很快做了回复：【不用了，我今天又新买了，你可以丢掉或者拿来其它什么用途？麻烦你啦！】 刚回完消息，姜黎又继续补充，像是在安抚：“你妹妹那件事我有所耳闻，相信我，最后会有结果。” 于青黛蓦地抬头，眼里有些不可置信。姜黎话里暗示颇多，居然连她的这层关系都调查到了，显然进度比自己想象得还快。他们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真相，而自己的轻举妄动，或许已经打草惊蛇？ 想到这，于青黛非常诚恳地低头弯腰鞠躬道：“谢谢。” 姜黎不置可否，朝着桌面上的精致的菜示意道：“先吃。” 于青黛忐忑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沉默着进餐，闭口无言。 顾彦已经停好了车，他过去帮姜墨解了安全带，发现这个人看着手机表情一脸奇怪，于是好奇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于青黛的拐杖在我这，我问她有时间吗，她说她买了的新的。怎么都感觉，她像是想和我撇清关系似的。” 顾彦挑眉，然后帮她开了车门道：“我上午那阵自己带你去医院，叫了助理来处理他俩人的后续，或许是他已经买好了？” 姜墨点了点头，这才想开：“行吧。” 姜墨认出了这餐厅，不过她对这里实在不感兴趣便从来都来过，和裴秋一向都是要么食堂要么外面的大排档。 两人顺着服务生指引，然后径直走向包间，而此时和于青黛吃完饭的姜黎正好从他们身后的包间出来，正往门口走的他，看到前方两人的背影，忽地顿住了脚步。 两人见姜黎突然停住脚步，于是也顺着视野看过去，正是顾彦和姜墨两个人，像是在谈什么，姜墨弯着双眼笑得极其灿烂，顾彦顺手捏了捏姜墨的脸，格外宠溺。从他们这个视野看过去，两人看着确实登对。 姜黎看着进包间的两人不露形色，动了动薄唇，示意助理和于青黛先走，然后自己放慢了脚步走了一段距离后，见前面助理带着于青黛走远科，才拿出手机拨出了号码，放在耳旁，等待对方的接通。 嘟了几声对面才接通，正是姜墨手忙脚乱接通的声音。 “哥？” 姜黎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先低低咳了几声，声音不复之前的低沉有力，反而带着些微微的虚弱：“阿墨，能来家里送我去趟医院吗？” 这边刚坐下不久的姜墨咻地一下起身，面容满是担心。 “我马上回来！” 回家 顾彦头也不抬，坐在姜墨对面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姜墨收拾着东西，踌躇着开口道：“顾彦……” “要走了是吗？”顾彦抬眉，歪头勾着唇，明知故问道。 姜墨泄气，伸手过去试图握住顾彦放在桌上的手安抚，却没想到刚碰到指尖，顾彦撒气般地故意撤回手不让姜墨碰，面上却还在细细看着她，并冷哼笑了声。 姜墨脾气也上来了，拿起包直接起身，转身就走并气呼呼地说道：“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他生病我回去看看怎么了，你干嘛这么大脾气，我爱走就走你管得了我。” 姜墨只觉得满心的委屈涌上，没忍住眼眶了盛满了泪水没兜住顺着小脸蛋就流出来。她随便地胡乱抹了几下，拉开门就要离开。 顾彦听到哭腔，本来还想拿乔下，看到姜墨抹着眼泪心一下就软了，立马大踏步跑上前扯住姜墨另一只手，强迫她转过来顺势一把紧紧搂住，姜墨越是挣扎顾彦锢住她腰上的那只手就搂得越是紧，死死强硬不肯放。 “好了，本来是我该生气，你怎么还气上了。” 手上动作强硬可声音却是温柔低沉的，姜墨一听挣扎的幅度变小，只是软软地推拒着他，语气带着委屈小声道：“放开我，我要回去看看我哥怎么样了。” “不放。”顾彦捏了捏姜墨的脸蛋，笑得居心不良，“阿姨助理医生呢，你去有什么用。” 姜墨偏过头，语气执拗：“说得对，下次你爷爷生病你也别去看，他有你这个好大孙可得孝死了。” 姜墨并没说爸妈，她了解顾彦家里那点事，父亲出轨母亲另找人重组家庭，整个顾家真正关心的也就顾奶奶，对顾彦而言，有没有爸妈他们存不存在或许都差不多 姜墨想起父母去世那天，顾彦来找自己，而自己楞在抢救室门口哭也哭不出来，顾彦在自己身旁说的那句话：“阿墨，我们是不是很像？” 此刻的顾彦听言抱得更紧了，头软软地放在她肩上，姜墨隐约感到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下来，有些许的痒，然后便听他懒洋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怎么能一样，我爷爷多大年纪了？你哥那么帅，我不得盯紧点你免得跑了。” 顾彦吃味姜黎也不是一天两天，这话要是放以前，姜墨还会假装生气地调侃，可是此时的姜墨一想到那晚发生的事，就像是触及什么机关似的，神情严肃，手上挣扎幅度又大了起来，顾彦没注意就被她重重推开，然后听她语气惊慌急促地大声回嘴： “你瞎说什么呢！他是我哥，顾彦你疯了吧！” 顾彦没察觉她的异常，只觉得她大惊小怪，他吃姜黎的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姜墨怎么反应这么大，于是只能好笑地把手放姜墨头上轻轻揉了揉：“好了，是我不对，是我小气连你哥的醋都要吃，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说罢牵起姜墨的手走在前并推开了门，满腹牢骚：“怎么每次都被你哥打断？” 姜墨知道顾彦还暗指了上一次的酒店，在这种场合想到这些不由得脸红了起来，只得小力地推搡着顾彦：“不准说！” 送到楼下，顾彦本来还想跟着姜墨一起上楼看看，被姜墨一口回绝，好说歹说才劝走了顾大少爷。姜墨打开门，才感觉全身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关着的门，想到刚刚答应顾彦的又一个要求，还是不平等条约，又忍不住低头一把捂住自己脸红羞赧起来。 客厅的灯没打开有些暗，姜墨恢复过来，打开灯，才见姜黎坐在沙发上，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笔记本屏幕光微微亮着，照着姜黎深邃的脸若明若暗。 姜墨没想到姜黎就在客厅，还好自己在玄关愣神没多久，他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哥，不开灯这样看眼睛会瞎的。”姜墨不满地教训着，帮姜黎倒了杯水，走到沙发前递给姜黎，“不是说不舒服吗，叫了医生来吗？” “不用他们。”姜黎接过水，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目光仍看着屏幕，手上繁忙地敲着键盘，却是对姜墨突然开口道：“你和他在一起吃饭？那我打搅了你们？” 听上去有些阴阳怪气，但姜黎的语气又很平淡听不出里面的意味。姜墨只心领神会，知道姜黎说的那个“他”指的就是顾彦，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突然想到她那还不熟的前男友说之前姜黎去找过他，此刻不禁猜想姜黎难道又想干扰自己的恋爱。 虽然还没成就是了。 “问这个干嘛？哥你不是还生着病呢，快去躺着休息。” 姜黎却没顺着这句话接，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跟他谈恋爱了？” 姜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直起了腰，感受到家长威严的她也不敢看姜黎，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表示并没有：“我俩都多少年朋友了，要谈早该谈了。”说完她畏生生地悄悄看向正敲着键盘忙着的男人，这个角度看过去，侧颜格外吸引人。 “哥，你不想我谈恋爱吗？” 姜黎没看她，只是空出一只手伸出去，将姜墨的头扭了过去让她的视线移开别再看自己，然后语气不咸不淡道：“你还小。” 姜墨暗自咋舌，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对正在读研一的妹妹说出“你还小”几个字。 “我都21了，我还小？裴秋她家都开始催她相亲了。”姜墨不可思议地驳斥道。 姜黎只是睥睨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忙自己的没说话。姜墨在他耳边继续啰嗦：“对哦，我还没见你谈过一次恋爱呢。哥，你不会也觉得自己很小吧？” 男人不想搭话，像是有些被扰烦了，没理姜墨只是一把扣下笔记本盖子，然后端着水杯站起身，大长腿绕过她就大踏步往自己的卧室走。 “我去休息会。” 所以叫自己回来的用意是干嘛，还没吃饭呢！姜墨拧着眉坐在沙发上独自内心凌乱，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声，姜墨拿起来看，是姜黎发过来的消息。 【外卖要到了，自己记得拿。】 姜墨腹诽就隔着一扇门还要发消息，然后也站起身不满地朝姜黎卧室走。卧室门虚掩着，她随便一推就进去，鼓着脸气哄哄道：“哥你是不是故意诈我回来——” 还没说完，姜墨便看见卧室里的男人白皙精壮的赤裸上半身，不由得瞪大眼睛蓦地定在原地愣住。 独处 姜黎像是没察觉姜墨的尴尬似的，从架子拿下衬衫慢条斯理穿上，这时桌上手机蓦地响了，他向下看了眼弹出的消息界面，手上继续慢慢扣着扣子。 “晚饭到了，去拿。” 男人语气淡然，似乎并不把自己裸着上半身当回事。照理说之前的姜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自从那晚就总会莫名其妙的心虚，而且，清醒知道真相的还只有她一个人。 姜墨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点头，然后迅速退出房间拉上门，心有余悸地转身往玄关处走，然后开门利索地从外面拿了自己的晚饭。 这家私房菜姜墨还一直蛮爱吃的，看来姜黎是提前知道自己会没吃晚饭回来。 姜墨撇了撇嘴，然后无聊地打开手机边吃边玩。 本来是抱着愉悦的心情找人聊天，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来自于她那一年见不到两三次的导师，这时候突然找她说话。 【这几天写一篇6000字论文交上来我看看。】 姜墨看到消息提示眉心都动了动，就觉得她导师不找则已，一找惊人。她呼吸都快停止了，没想到裴秋吐槽的事还没多久就轮到自己。 姜墨点进聊天框，默默地单手打字回了一个“好”，然后关掉手机放在一旁，无精打采地一口一口吃着饭，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低谷。 吃完饭姜墨回自己的卧室收拾洗漱了一番，然后穿着白色小吊带睡衣睡裤从浴室出来，浴室的水汽蒸得她一张小脚水嫩又通红，她随便擦了擦头发，然后浴巾搭在脖子上，朝书桌走去。 姜墨有自知之明，要么就趁现在有赶冲劲赶紧制造好这篇学术垃圾，要么就拖延到最后一天。为了免去后顾之忧，姜墨决定就趁现在赶紧写。 电脑光标移了一圈，姜墨看了诸多论文，眼睛都看得酸痛快流泪了，然而这6000字怎么还是没头绪。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姜墨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顺势右下角打开，又是导师的消息迎面而来。 【这几篇论文也看看，写个1000字综述给我。】 我！靠！ 姜墨边内心哀嚎，边打开了那几篇论文，很好，全英文，密密麻麻的专业词汇全都看不懂，用翻译明显不行。 电子工具不行，就只能找个工具人了，脑海中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选项。 裴秋？算了，她好忙。 顾彦？算了，万一又要答应什么不平等条约。姜墨想到顾彦今晚提出的要求，坚决摇了摇头，虽然平时也没少麻烦他，想到他那居心不良的笑，今晚绝对不找他。 只剩一个隔壁生着病好像好了的还算闲的人。 姜墨下定了决心。于是她抱着笔记本，毫不犹豫地开门往外走。 姜黎这时刚从二楼书房下来，穿着白色T恤和休闲裤，一只手拿着姜墨之前送他的可爱并与他本人气质大相径庭的陶瓷杯，仍然带着眼镜，姜墨这边看过去就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姜黎也看到了她，挑了挑眉边手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边问道： “怎么？又要我帮忙干什么？” 姜墨抱着电脑乖乖往他那边走过去，姜黎喝了一口水，然后手往自己卧室的方向指，语气平静和缓： “进屋说。” 作业 姜墨看着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站在一旁不由得有些兢兢战战。只见男人好看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若明若暗的灯光下，隔着男人的金丝框眼镜，姜墨将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 是她刷睫毛膏才能勉强达到的效果。 发神之际，姜黎挑了挑眉，将电脑一侧给她看示意，姜墨咻地回过神来，见男人这么快就搞完不由得窃喜。 “哥，你可真厉害。”姜墨语气喜悦，甜津津地边夸奖边弯下腰来看姜黎让过来的电脑。 而从姜黎这个角度望过去，少女弯下腰后锁骨下展示的风景被一览无遗，尤其是姜墨洗完澡，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睡衣，甚至娇软的顶端的粉嫩都看得一清二楚。姜黎喉头一紧，只望了一眼便不自在地往另一边侧过去，耳尖有些泛红，不仔细盯完全看不出来。 而在大喜之后沉浸于大悲中的姜墨自然无法察觉，她刚刚还一脸欣悦的表情在看了屏幕后像变脸一般紧着眉头，一脸崩溃的模样。 “这是什么啊哥？你不是帮我写综述吗！”姜墨崩溃地大嚎。 姜黎虽然只望了一眼，但刚刚的风景却在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甚至隐隐约约起了反应，姜黎试图按捺下去那一点旖旎心思，语气恢复往常的轻描淡写： “帮你写好了框架，还有靠谱的翻译工具。这个翻译工具是之前师弟找我专门开发的，还不错，足够应付你的作业了。” 姜墨气呼呼地扣下盖子抱起电脑，好看的小脸皱成一团充满了不悦，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兔子。让人忍不住摸一摸想去安抚她。 姜黎的手指尖超过理智先动了动，不过很快又恢复往常，他从书桌站起来绕过姜墨，拿了一本书，然后侧过来看向还在憋气的姜墨，一脸风平浪静，和姜墨的愤愤不平形成了鲜明对比。 “还有事？” “哼。”姜墨没回答他的话，见他暗暗下逐客令，抱着笔记本一个转身就出了房间。 姜墨关上门俩开后，面上平静的姜黎将书随意地扔在桌上，往自己刚刚试图遮掩的下半身支棱起来的某物体看过去，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此时的姜墨在自己的房间对着电脑屏幕发愁。 时候不完了，姜墨向来不爱熬夜，这个点照理说应该是她睡觉的时候，可她看着那下载好的好多论文，发着愁又不想睡。 姜黎倒也不是真的没帮忙，而是太懂帮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在他的框架下确实能写出来。 可惜姜墨还有几千字论文，最近裴秋还拉着她参加了比赛，这篇明天就要交的综述她是一个字也不想蹦。 姜墨很崩溃地一头扎进去脸滚键盘，然后深呼吸了口气做了十几分钟心理建设，才开始准备细细研究。 左右也不就是一千多字。 然而，再往屏幕望过去，刚刚姜黎下的那什么开发工具还有论文，都被她的脸滚键盘全搞没了。 姜墨又花了一小时，回收站搜索文件夹试图找回，可惜就是找不到踪影。 框架和工具都没了，难道自己重新写，那这几小时又被白白浪费掉了。 姜墨泄气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搅动 刚冲完冷水澡的姜黎从浴室出来，下半身围着浴巾，懒懒地擦着湿漉漉滴着水的头发，下一秒便听见门把手扭动的声音。 姜墨站在门口已经思索了许久，决定还是软磨硬泡求助下姜黎。 门才开一点，姜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马砰的一声又关上，姜黎挑了挑眉表示没看懂她的操作，接着就听到姜墨非常有礼貌地敲了三声门。 姜黎哑然失笑，知道姜墨那点小心思的他穿上了衣服后，才过去开了门。姜墨还在迟疑，一抬头，便见眼前一道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光，姜黎正抱着双手靠在门栏上，语气慵懒： “写不出来？” 姜墨重重地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话，忍不住朝着面前的男人撒娇，语气娇嗔：“哥，你帮帮我呗！我刚刚正要写，被我一砸键盘，你给的东西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姜黎也不知道信没信，转头便让出了进门的位置，往房内走。 “进来吧。” 姜墨又将笔记本放在他的桌上，在一旁十分乖巧地站着，盯着姜黎好看得过分的侧脸认真地打着字。 姜墨终于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这样持续了一会，姜黎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正疑惑的姜墨无奈道：“你去躺着休息吧。” 本来姜黎的意思是让姜墨回房间自己睡不要这样盯着自己，姜墨也不知道脑筋怎么转的，径直往姜黎床上蹦去。姜墨钻进被窝，轻薄的被毯覆在自己身上，满是姜黎身上好闻的雪松香味。 姜墨被这样的气息包裹感觉格外的安心，眼皮沉沉竟有些昏昏欲睡。 对此毫无知觉的姜黎这时已经完成了她的作业。这一千字完成得很快，姜墨觉得难写不出来看不懂那些英文文献，而姜黎看这些则是信手拈来。扣上笔记本，姜黎稍稍又洗漱了下，从浴室出来，想着姜墨睡着了打算明天再跟姜墨说，一转身却见姜墨在自己的床上，裹紧被毯闭着双睛正睡得极沉。 姜黎一手插着兜，往床的方向走去，然后坐在姜墨睡得那边方向，弯下腰伸手过去抚上少女白嫩的面庞轻轻刮了刮。少女睡眼恬静，丝毫没察觉身边还有人盯着自己目光沉沉。 姜黎盯着她好一会儿，一个没忍住又上手捏了捏脸，姜墨睡得极沉，竟还是没反应。 姜黎没忍住低低笑了声，纤细修长的手便在姜墨的脸庞上转悠，然后停到了姜墨红润柔软的唇上。姜黎的手不缓不慢地在唇边绕圈摩挲，最终拨开唇肉往里探去。 姜墨虽然处于睡着的状态，竟下意识地吸吮着姜黎探进来的手指，还伸出丁香小舌时不时地软软舔了舔，柔软的触感让姜黎忍不住手指在口腔内部坏心眼地搅动，而姜墨没有察觉丝毫不妥，吸吮得越来越上头，喉咙溢出呜咽声，嘴角甚至漏出些许津液。 清纯的面庞做着这般色气的事情，姜黎的眼神紧紧盯着她隐晦不明。暖黄色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交迭在一起，姜黎感觉才冲了冷水澡按捺下的暧昧心思又有所动摇。 姜黎作乱的手从少女的樱口里出来，捏住姜墨的下巴不断摩挲，内心某些不可言说的私心在这一刻膨胀到覆水难收的境地。 这是他的妹妹，她出生时的模样自己还记得一清二楚。 姜黎闭上双眼，提醒着自己。 进度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只留了一盏灯的姜黎从桌上拿起手机，动作随意地接听了电话。 “董事长，已经按您说的开始对那家初创公司表现出投资意向了，目前正在跟他们商谈，接下来就是相应的手续。” 姜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灯光璀璨闪光，若有所思。 “嗯，注意别让他们看出来端倪。那边修复进度如何？” “他们正按您说的方法尝试，但是粉碎得太彻底，恢复数据需要时间，但据他们说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明天我会去看下，需要尽快。” “好的。” 说到这里，姜黎便挂断了电话。姜墨早前被他抱回了她的房间，好在她一睡过去便睡得极沉，这些动作并没惊扰到她醒来，反而还更舒服地往姜黎怀里靠。 姜黎走上前关了最后一盏灯，被他翻开的书随便停在某一页，赫然一句极为显目。 “你担心什么，什么就控制你。” ———— 姜墨醒来已经日晒三竿了，她从床上起来径直先洗漱，完毕后仍是迷糊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门，再往厨房去，阿姨刚做好早饭。 “我哥呢王姨？” “好早就走了，早饭都没怎么吃。”王姨语气颇为无奈。 “不管他，你吃了吗王姨？”姜墨坐下来，肚子实在空得难受，浅浅喝了一口粥暖暖胃。 “吃了吃了，你慢慢吃。”阿姨边说边擦了擦手，理了理头发。 “要约会呀王姨？最近进度不错嘛！”姜墨朝阿姨单眨了眨眼，语气调侃。 阿姨是她哥专门请来在固定时间给姜墨做饭的，不是常驻在这里，一般做完饭收拾完就会走。待久了姜墨也从她口中了解到她的情况，中年丈夫去世，孩子各自成家，会抱怨一个人呆着无聊，因此最近在试试。 “羡慕啊？你也去找一个！” 姜墨弯着眼笑逐颜开：“我有呀，你应该让我哥去找一个！” “小黎啊，除了工作就是顾着你了，你也多关心关心你哥。” “行，我这就给他物色对象！”姜墨开着玩笑道。 阿姨摇了摇头无奈的语气笑道：“你啊，行了，我先去收拾其他地方。” “麻烦你啦！”姜墨说完又喝了一口粥，颇为满足。 吃完姜墨突然想起昨天，自己是不是在姜黎的房间睡着的，那自己的那篇综述是不是也写好了？ 想到这里，姜墨回了自己的房间，书桌上正是放着自己的笔记本。 姜墨走过去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桌面上就放着姜黎写的的综述，像是生怕她不知道放哪里。 姜墨打开文件，字数刚好显示1000。姜墨暗自腹诽，然后开始细细看。 遣词造句和行文逻辑都极其出色，姜墨暗自感叹不愧是她哥。 想到这里，脑海蓦地出现那晚姜黎下面那一团资本雄厚的炙热粗长，任姜墨怎么摇头怎么也驱赶不出去。 还要自己给他找女朋友，互相亲密时会用他的那跟巨大玩意儿和未来嫂子做爱。 哥哥以后会有女朋友甚至是绑定一生的妻子。 平时催促姜黎找女朋友，可当此时的姜墨真的意识到姜黎真的会和另一个女人绑定一生，分享彼此的亲密时，她的心头竟上涌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甩了甩头，姜墨恢复了理智。裴秋之前还评价姜黎妹控，自己的想法才是兄控上头吧。 姜墨关上了文档，然后将它发送到了自己导师的邮箱里。 练习 星期一总是格外繁忙，姜墨十点忙完从实验室出来，顺便瞅了瞅裴秋的位置，摆着的电脑机子前，赫然杵着一个脑袋，正拧着眉头赶方案。 姜墨见没有其他人，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拍了拍正紧皱着眉的人。 “这又写什么呢？”姜墨朝屏幕挪了挪头示意问道。 “研究生院的夏日庆典策划案。”说罢打完了最后一个字后，终于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然后头朝后看，眉毛扬了扬眉飞色舞，“助力助力姐妹工作，来报名参加呗？” 姜墨指着自己又确认了一遍：“我？” 裴秋拍了拍姜墨的肩，给予了她充分的信任：“表演你拿手的那些，钢琴？大提琴？我记得你都有学过吧，美死底下那群人。” “……” 姜墨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意见，裴秋又想起什么似的，又拍了拍肩膀道：“顺便把你的那帅哥发小叫来看看你，多好是吧。” “不要。”姜墨直直摇了摇头，拿起裴秋的包准备往外走。 “诶你拿我包干嘛！”裴秋连忙关上电脑然后跟着追了上去。 “帮你拿包啊。”姜墨眨了眨眼故作无辜。 “真不去啊，我求人可不是白求的。”裴秋从姜墨那拿回自己的包，然后背自己身上。 “我论文都开写了，你帮我也没用啊。” “大课的PPT还没赶吧？”裴秋语气颇为得意，似是有些志在必得。 姜墨沉思了一会，才想起好像还真有这一作业被自己漏了。 “唉……”姜墨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看向裴秋问道，“真要我去啊？” “去呗。”裴秋一手挽住姜墨，语气颇为丧气给予道，“你都不知道我快愁死了，大家忙得要死，都没什么人乐意去这些文娱活动，我提议列奖品老师还抠门说别太贵了。” “我也忙得要死。”姜墨瘪了瘪嘴。 “那要不去另一个？这个你肯定感兴趣！”说完裴秋就掏出了手机，给她看活动详情。 姜墨凑过去看，屏幕上“j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还在细细看，裴秋就在旁边开口给她介绍道： “j市的支教活动开报名了，你要趁这个机会顺便去看看？” 姜墨此时已经看完，抬起头朝着前方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不去。” 裴秋不解地看向姜墨，接着看着她转过头说道： “我报名你那个夏日庆典吧。” ———— “最近怎么练起了这个。”顾彦靠在钢琴上，看着刚停下练习的姜墨，额头渗出了些许汗水，他拿起旁边的纸巾上去帮忙擦拭掉。 “报名了一个活动要上台表演。”姜墨把纸巾拿过来自己擦了擦，然后精准无误地往垃圾桶一掷，回过头来便发现顾彦表情一脸揶揄。 “怎么？”姜墨表情一脸奇怪。 “上台表演打架子鼓？我记得你大提琴才是拉得最好的吧。”顾彦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姜墨在台上表演拉大提琴的模样，脸蛋稚气但琴声却非常老练。 “表演擅长的多没意思。架子鼓多酷，虽然我只会一首，但是练的很熟，应付上台，应该没问题……吧？”说到最后姜墨自己都有点心虚。 顾彦不置可否，靠在钢琴边一手插兜。 “继续。” 钢琴（微h） 练习的房间是顾彦友情提供给自己的，其实裴秋已经申请下来练习场地，但顾彦跑来横插一脚，还专门提醒姜墨上次答应的承诺。 姜墨想到这里忍不住拍了拍红了的脸，怎么就什么都答应他。 音响被姜墨打开，姜墨跟着节奏，又开始练习，姜墨选的歌曲是国外一个很冷门的乐团的歌曲。顾彦坐在钢琴前，虽然没听过，听了姜墨练习几遍，基本记住了调子，也附和起姜墨的鼓声。 有熟稔的琴声附和，姜墨听着不免更振奋，练习表现得更投入。 这样几轮配合练习下，姜墨觉得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后几天再偶尔练习几下保持手感，上台是多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姜墨随手抽了一张纸起来，边擦拭着额头的汗，边看向时钟，觉得练习可以停止了。于是姜墨看向身旁的人，拍了拍肩膀，趁顾彦转过来的瞬间，将头搭了上去。 顾彦还没反应过来，却只是惊了一瞬，下一秒便反应过来头抚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温柔： “怎么了？” 姜墨埋在男人的肩颈间，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味，语气翁里翁气回答道：“充电。” 顾彦低低笑了一声，笑声带着的磁性姜墨听着格外动听，不免心里一动，接着只见顾彦声音低沉软语温言继续道：“宝宝过来再跟我弹一首，我们就去吃饭好不好。” 姜墨很少见顾彦这样格外温柔哄人的模样，只感觉整个人晕乎乎都快飘了，只能傻傻地点了点头。 顾彦见状，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伸出双手像抱小孩子一般将她一把抱起，然后放在自己双腿上。 姜墨吓得不禁往身后顾彦怀里一倒，顾彦趁机用力紧紧锢住她，姜墨整个人被顾彦高大的身影整个覆住，落在他炙热有力的怀里。 姜墨呼吸急促，手足无措地面对着钢琴，还感觉到股下的某根不可忽视的某柱形物体正在苏醒，姜墨柔软的臀肉让这粗长坚硬的某物体存在感越来越强。 “我不能正常地坐你旁边吗？”姜墨语气幽幽。 顾彦勾了勾唇，笑而不语，只是带着她的手往黑白琴键上，然后双手覆在姜墨的手上，带着她弹奏。 姜墨想象的一起弹是四手联弹，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简单的一首谱子都能被顾彦弹得这样色情，男人炙热的呼吸和柔软的双唇时不时落在姜墨洁白的肩颈间，姜墨浑身软软的，只感觉越来越无力。 “宝宝，你身上好香，用的什么沐浴露。”顾彦没忍住，吻密密麻麻地一直落到锁骨前，琴声也停了下来，顾彦只摩挲着柔嫩的小手，根本忘记要带姜墨合弹这件事。 姜墨被激得情欲上涌，根本不记得自己今天来的时候用的什么沐浴露，事实上，姜墨看上哪款买了就往浴室带，每天随机抽牌子，哪里记得今天用的是哪一个。 顾彦也没想姜墨真的回答，见姜墨双脸通红，表情迷离又瑟缩，忍不住让人更想欺负，趁姜墨没注意，顾彦又将她从自己身上抱起，然后将她人放在琴键上。 此时姜墨衬衫已经被顾彦扯开几颗，里面的旖旎风光露出，配合姜墨现在一脸的纯真懵懂，破坏欲让人无端地更想去狠狠欺负她。 顾彦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欺身而上吻着少女圆润的耳垂，声音低沉磁性：“帮宝宝口好不好。” 姜墨红着脸点了点头。 得到了允诺，顾彦的吻密密麻麻从耳垂到颈窝，再到那一团柔软。顾彦一口吸吮住粉粉嫩嫩的顶端，用舌尖轻轻地扫，另一只手重重地揉搓着乳肉，姜墨发育良好的丰满便被这样肆意玩弄，她一个没忍住，便哼哼卿卿小声喘着。 玩弄够了，顾彦的吻又一路往下，从腰窝一路吻到三角地带。他拨开少女的内裤边缘，也带着同样的水蜜桃沐浴露味道，混合小穴的幽幽香气，直让人着迷，顾彦扎头进去，吻了上去。 顾彦很明显知道哪里是姜墨的敏感点，他舌头直朝最敏感的地方轻轻扫着敏感的顶端，姜墨受不住一个高潮便泄了身。顾彦伸进一根手指，手上价值不菲的戒指还没来得及摘，冰冷触在外面软肉上，姜墨很快又有感觉了。 尽管下面已经一片湿腻，甚至渗进琴键上，但顾彦探进一根手指还是极其困难，紧致湿腻的小穴刚刚高潮，刚伸进去一点，顾彦便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小穴又吸又绞，他简直没法想象要是将自己那根此时已经硬得不行的肉棒放进去，会是什么感觉。 顾彦的手指和嘴唇双管齐下，都在有技巧地拨弄和往里探索，姜墨已经高潮了几次，白嫩的身体开始变得淡粉。 这次是失禁的感觉，姜墨察觉到几乎要失控，推着身下的脑袋往外推，哭着重重摇了摇头哀求：“不要了不要了。” 顾彦反而更来劲，速度越来越快，姜墨感觉愈来愈强烈，一声一声哭得打嗝，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的白光，直接潮吹了。 交往 姜墨有气无力地被顾彦从钢琴上抱下来，她软软地靠在沙发上，语气虚弱地略抬起一只手指向钢琴那边： “水……” 顾彦见她这副模样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吹了吹然后小口小口地喂着她。 姜墨喝完水才喘过气来，小声抱怨又带了些羞赧：“我不是说那个水……” 顾彦抬眉，然后往后的钢琴架忘，看到上面的旖旎狼藉，回过头更加想笑了。 “没事，我一会自己弄干净。”顾彦伸手拍了拍少女的头。 姜墨双手抱着水杯，脸被水汽蒸得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高潮，语气格外娇软：“钢琴还能用吗？” “这你就别操心了。”顾彦捏了捏姜墨的脸，又问道，“还练吗？” 姜墨摇了摇头，顾彦见她这副乖乖的模样，心中一动，往姜墨唇角吻过去。 姜墨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一懵，睁大眼睛摸着被亲的那一处看向顾彦不知所措。 顾彦招了招手在姜墨的眼前晃，笑得恣意：“被亲傻了？” “干嘛突然亲我。”姜墨小声嘟囔着，这突然温柔的一吻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气氛被烘托得暧昧不明，顾彦看向姜墨莫名的一脸认真，搞得姜墨心里有些惊慌失措。 “怎么了？”姜墨伸手过去，捏了捏顾彦的耳垂，男人的耳垂上还带着去年姜墨送的细钻耳钉，姜墨捏的位置在耳钉上方，轻轻的动作让顾彦感受到几丝疼痛，但并不会感到不舒服，反而让人上瘾。 顾彦拿下姜墨的手然后攥在自己的手里，深邃的眉眼此刻多了几分郑重： “在一起好不好？” 顾彦并不是第一次说了，但在这样的环境渲染下，姜墨此刻也有些莫名的心慌，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该答应，按姜墨以前，这样一个大帅哥在自己面前深情款款，姜墨早就沉浸答应了，然而和顾彦这么多年的朋友相处，姜墨总有些恐慌两人关系的改变。 见姜墨踌躇不定，顾彦搬出了两个人的约定，好看的眉眼故作委屈，语气带了几分指控和埋怨：“你上次可是答应了我，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不会拒绝。” 姜墨更加难为情了，不知道怎么处理打算干脆敷衍了过去，顺势往顾彦怀里一扎然后紧紧抱住，倒在怀里的姜墨语气含糊不清： “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顾彦手自然地环上姜墨的细腰轻轻一掐，皱着眉语气不好：“不要敷衍过去，阿墨，我是真的喜欢你。” 姜墨知道不能再拖延，只好放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线，想着逃避这次做决定：“那就再追几下好不好，我就答应了。” 顾彦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咬上近在眼前的软软耳垂，追问道：“几下是多少下。” 姜墨转了转眼珠子，哄着顾彦安抚道：一下，就最后一下。” 顾彦这才释怀，轻咬变成了湿漉漉的舔吻，在姜墨耳边妥协道语气低沉磁性，直直敲动着姜墨的心。 “行，最后一次追求我一定好好表现。” ———————— 最近好忙好忙，开始认真更，数据好看我争取多更，呜呜过几天又要去做游戏了 拒绝 顾彦送完姜墨回来又独自回到别墅来，他坐在沙发上，往钢琴那里看，心事重重的脸多了几分笑意。 顾彦说是自己处理那一摊狼藉，但姜墨还是害羞执拗去自己把它处理干净。 想到姜墨脸红的模样，顾彦唇角笑意又多了几分。 他又打开了手机，显示了未读短信，他打开来看，拿起水杯直直喝了一口水，逐渐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他喘了口气往沙发上倒了倒眯眼养神。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蹙了蹙眉，等到第三声顾彦才起身，长腿一迈，往门的方向走去。 拧开门，一温婉可人的女生站在外面，见他突然开门一惊低头，又不自觉地被顾彦出色的脸和身材吸引，眼前明显一亮。 “我……” 女生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顾彦便开口打断，她不解地抬起头，只见顾彦紧着眉，一张脸严肃得过分。 “我爸让你来的吧？” 女生被问得一愣，有些疑惑。 “你被骗了，我有女朋友，对两家的联姻实在没兴趣，他再问就告诉他我怎么说的。” “我……”女生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只好又在后面补了个“抱歉”。 顾彦见状，眉眼有所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你等等我，我送你回去，这边不好打车。” 女生点了点头。 车从车库开出去，顾彦踩了踩油门，女生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坐稳后，开始找话说。 “其实，叫我来的不是顾叔叔，是顾爷爷。” 视线正看向前方的顾彦闻言不禁眯了眯眼，很快又睁开变得面无表情。 “爷爷说的什么？” 女生眼珠往上方转了转仔细思索，然后回答道：“有一次我跟着妈妈参加宴会，然后跟顾爷爷很聊的来，他后面又邀请我们一家人吃饭，提到了你建议我跟你相处相处。今天爷爷说已经和你提前说了，我才特地上门看看。” 顾彦点了点头，绕开了话题：“你家是？” 女生很得体地得应下来：“简家，我叫简述。” “幸会。”顾彦仿佛回到了工作状态，语气带了些商业化。 女生抿了抿唇笑道：“你不用这样对我公事公办，虽然不知道你家是什么情况，但既然心有所属，我自然不会缠着你。交个朋友吧，多个朋友以后商界见也算多份交情。” 顾彦玩味地勾了勾唇，没答应也没拒绝，视线仍然盯着前方人群攒动，然后开口道：“送你到哪？” 简述指了指前方的大型商场：“就那里吧。” 车在停车位逐渐停稳，简述松开安全带，拿着手上刚出的新一季包，准备说些什么。 “等等。” 顾彦先开口，然后动作有条不紊地拿出一张卡，递给旁边的女生。 简述看向顾彦，从她的这个角度看顾彦，五官立体深邃格外吸引人，不免心中又一动。 “小顾总这么大方？” 这熟悉的称呼从简述口中说出，顾彦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解释自己的用意： “这卡也是别人塞进来的，就当他胡诌信息影响到你给你的补偿。” “小顾总，这么绅士的话，我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呢。真的不考虑联姻合作吗？”女生端正地坐着，语气幽深惑人。 顾彦收回了递卡的动作，终于侧过头看向简述，笑意耐人寻味：“看来给不得了，抱歉我收回。让你失望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简述较真了起来：“商界可不是过家家，你来我往联手才能更强不是吗？多少凭借女方家世背景直上青云，小顾总就真不心动？” “这话你对我爸说，想必他听得更顺耳。”顾彦很明显在反讽他爸爸当年的一番事迹，他靠上椅背双手抱肩，移开了视线又看向前方，“其他的，话我只说一次，下车吧。” 送饭 “董事长，我们宴会上那样拒绝顾氏，后面是如果涉及合作，可能会比较难堪……”助理在旁边说的委婉，姜黎在宴会上面对顾氏可不留一点余地，以姜黎做事留一线的作风，从来没有这样不给面子过。 “无妨。”姜黎坐在电脑前，翻阅着助理交来的资料，然后签上了字，又继续问道，“他们和简氏搭上了线？” 助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顾氏需要开辟文娱赛道，与他们公司闹难堪又如何，简氏作为老牌文娱企业，都需要和他们这种新兴后来居上的公司合作，更不用说顾氏。 “是的。那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 “静观其变，倒是乐观其成他们两家合作。”姜黎似是审阅到材料有问题，蹙了蹙眉，然后将它放在一旁，对助理说道，“这几个有问题。” “好的。”助理点了点头，又有顾虑一般向姜黎告知信息，“可他们想让两家联姻，顾氏就一个独苗顾彦，而顾彦，不是小姐的从小到大的朋友吗，影响到小姐那里是否不太好？” 姜黎听言，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勾唇笑得贵气：“好朋友？让他们一直保持做好朋友就够了，还想怎样？” 助理擦了擦汗，尴尬地跟着附和，内心腹诽他的老板是一点不担心自己妹妹因为感情伤心，以老板的个性，这已经是妹控到极度根本无法容忍有其他外人觊觎。 也不知道小姐知道了会怎样想。 “那我先把这些材料返还到各自部门了。” 姜黎点了点头，助理见状上前将材料整理好抱在手里，然后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姜黎似是想到什么，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扣着钢笔盖在桌上，在他的面前，桌上赫然摆着他和姜墨的合照。 只有他们两个人。 ———— 姜墨提着外卖盒来到了姜氏大楼下，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姜黎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站在门前正要敲，便看到忙完回来的助理，姜墨一手提着外卖，一手朝他招着手笑得灿烂。 “小杨小杨，你好啊。” 助理抱着资料听着姜墨的招呼吓得一愣，然后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回应，内心暗暗想看这模样，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才笑得这么大大咧咧。 很快助理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不定大小姐人根本不在意顾彦要联姻这件事，要不然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没看有转变的迹象。 “来给董事长送饭吗，那我就先不进去打扰了。不过，说起来董事长确实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姜墨不满地皱着一张脸抱怨道：“就是知道他老是这样。你们食堂很难吃吗？”见助理摇了摇头，姜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然后对助理道，“那你也快去吃饭，我先进去陪他吃。” 说罢姜墨重重地敲着门，但又很有礼貌地只敲了三声便作罢。 姜黎带着眼镜，正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处理东西，姜墨敲门的阵仗丝毫没影响到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 他头也不抬，只简单地说了一个字： “进。” 控诉 姜墨端着外卖进办公室，见他一丝不苟地低头正看着资料，暗自腹诽假正经，然后直接将外卖放他一只手臂旁边。 “来吃饭了。” “怎么来了？”男人仍没抬头。 姜墨边拆着包装边语气散漫回答：“我很闲。”说完便拆开了包装一一放好，“吃吧。” 姜黎抬头看了正低头乖乖放饭的女孩，然后站起身来端起其中一个，径直朝茶几方向走。 “放这边吧。” 吃饭的时候大多是沉默的，只有姜墨时不时地抬头一边盯着对面慢条斯理的吃饭动作犹犹豫豫。 还以为姜黎会主动提问，可直到吃完饭残局都有人来收拾完毕，男人还是无动于衷，姜墨终于忍不住开口。 “哥，我不能去J市吗？” 男人终于回过头，靠在沙发上的他停下手上翻书的动作，不声不气，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学校有个J市支教活动，同学问我要不要报名。”姜墨语气支支吾吾，没有明显说是谁，她向来不爱在姜黎面前说出关于自己的全部，尽管姜黎早就已经掌握她身边的所有信息，可正是因为如此，姜墨就越想在他面前有所隐瞒和保留。 “我以为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姜黎说话没有任何情感波澜起伏，而越是这样反而越不怒自威。 姜墨低着眉一言不发，强迫自己压住心里的怒涛，在内心组织好了语言开口道： “可是我们明明知道爸妈的车祸没那么简单，难道我就只能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坐以待毙吗？”姜墨试图让自己理智，可是越说控诉就愈发忍不住，她紧紧盯着男人俊朗白净的面庞，情绪有些崩溃地红了眼，直到泪水不自觉涌出来。 姜黎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弯腰从桌上扯出一张纸，一手抚上少女细嫩的脸一手拿着纸巾，眉眼极为认真地给她擦拭去泪水。然后他又新扯了一张纸，将少女的紧紧捏住的手牵到自己这边来，将少女捏紧一团的手展开，给她擦掉因指甲掐出的血印。 不知是因为手太过细嫩还是因为捏紧的力气太大，姜墨生气时很容易握紧拳头总是很容易搞得掌心都是血印。 最严重的便是叁年前父母车祸那一次。 全都收拾好后，姜黎松开了她，认真地开口解释，语气郑重： “阿墨，你要相信，能做的我都在做。判定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再做什么，都需要很实质的东西才能真正的推翻，而那些东西，都是我们难以获得的，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无异于螳臂挡车，蜉蝣撼树，懂了吗？” 姜墨似懂非懂，红着眼吸着气一抽一抽的，她知道姜黎一直以来承受得比她多得多，无论是为她创造无忧的生活环境，还是面对家庭意外的变故和背后可能涉及的阴谋。 是他们太不够强大又一无所知，所以当迎来父母的死亡时才这样的手足无措没有一丝头绪。 “对不起，哥。” 姜黎见她情绪松了下来，才放下心，他摇了摇头，又伸过手去抚上她的柔软的脸轻轻摩挲。 本来是带着些许安抚，可姜黎的视线落在嫣红的嘴唇上，视角便驻足停留那里愣了一秒，眼神带了些意味不明。 虽然只有一秒，可姜墨还是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她见姜黎松开了手，以为是吃饭后没擦干净嘴，羞赧地伸手扯了一张纸，然后试图遮掩自己的动作意图，纸巾放在嘴唇附近细细揩拭。 而移开了视线的姜黎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将身旁的书带上，回归正事，站起身来准备往办公桌走去，边走边问身后的人道： “你准备在我这里呆一下午？” 入睡 “也不是不行。”姜墨坐在沙发上，翻了翻旁边书架上几本书，随意看了几眼，不感兴趣后又弯腰去放回了书架原处。 “在我这里会很无聊。”姜黎提醒她。 姜墨没回话，又拿了一本书无聊地翻看，显然不太在意。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在姜黎沉闷的办公室呆着不走，自己明明也有事要忙。 就当联络兄妹感情了。 还没看一会就有些犯困，窗外午后的阳光格外强烈，几丝偷跑进办公室，照在刚浇了水的绿植，叶子上遗留的露水和阳光交织在一起鲜艳欲滴。 姜墨半依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因为几丝阳光微微恼怒，闭着眼伸手过去拉上了窗帘，遮挡住烦人的光线。 氛围虽然一片静谧，可姜墨却在两人独处时感受到莫名的安心，没多久就睡沉了。 姜黎没有发现，他在这平和的氛围下，一只手撑着头阖眼正稍稍休息。 姜墨因为睡过去手上的书突然掉落，姜黎被这一声惊醒，他朝姜墨的方向看去，见姜墨靠在沙发上正以奇怪的姿势入睡，他勾了勾唇露出几丝笑意。 他站起身恣意地大踏步往沙发方向走，拿起另一头折迭好的毯子，动作极轻地展开毯子，然后覆在姜墨身上。 姜墨的姿势奇怪，姜黎蹲下身来，帮她脱掉鞋子，然后又横抱起姜墨稍稍调了姿势以让她用舒服的姿势睡。 姜墨入睡后一向雷打不动，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惊醒她，只是让她因为潜意识闻到的熟悉的香味而更加安心，一直往姜黎的怀里靠拢。 调整好了后姜黎才松开怀里的人，他坐在沙发上靠前的位置，侧着头看着姜墨的睡颜，睫毛因为呼吸不安分地动了动一闪一闪。 姜黎从刚刚就注意到少女嫣红的嘴唇，趁姜墨睡着，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盯着那处看。 他伸手过去轻轻摩挲掀开了一小半唇肉，然后没忍住一般弯腰过去吻了上去。 覆上去的动作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小声振动了起来，姜黎无意看，只是打算帮手机的主人关掉振动的来源。 然而却见电话的来源正是他烦极的一只苍蝇——顾彦。 姜墨给他的备注并没有很稀奇古怪和充斥暧昧，就单单只是名字。姜黎想到办公室的那些小女孩谈论起男朋友会取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备注，蓦地安心下来。 或许这至少也算两人关系还没进一步的证明。 他按了一下关机键，随机振动声便消失，或许男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拨打，手机后台仍显示来电界面，可现在主人已经听不到。 睡着的姜墨身处梦境迷迷糊糊，一会又是梦到姜黎的婚礼，自己和父母在台下看着台上光鲜亮丽的两人，父母在一旁问她哭什么。一会又是梦到顾彦，斥责她的摇摆不定而决定跟她决裂。 不是一个很好的梦，而姜墨却仿佛被梦魇困住，心跳跳动得格外快，蹙眉却迟迟醒不来。 现实中的姜黎见她突然皱着一张脸，伸过手拍着少女的手臂轻轻安抚。 总是驱赶她身边的人让她只能依靠自己，看上去实在不可行呢。 姜黎边轻轻地拍边想，他在姜墨面前总是容易妥协，很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让她全心全意地呆在自己身边。 索吻 下课姜墨一个人抱着书往外面走，总觉得这几天少了什么。 电梯往下，姜墨按了一楼，往电梯外望去，才想起这几天少了什么。 顾彦已经几天没来找他了。 姜墨并没有怎么过多介意，只是顾彦频率一向来得固定，几天没联系或多或少有些不习惯。 姜墨想到顾彦在她耳边说的最后一次好好追求，歪了歪头不禁想难道是在酝酿这个。 那还真是太让人惊吓了。 出了电梯，姜墨拿出手机，主动给顾彦发了消息。 【在忙什么呢~】 刚发送出去抬起头，就要撞上了前面的人。 姜墨这时候躲也来不及，眼见就要直直撞个满怀，前面的人也不躲，伸手按住要撞上来的脑袋。 姜墨正要指责，抬眼望过去便看见顾彦忍俊不禁的笑，见她终于意识到了，语气装模作样开口道：“走路别玩手机啊同学。” “什么嘛。”姜墨放松下来，“才给你发消息呢。” 顾彦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摇了摇笑得肆意：“所以这不就赶过来了？” 姜墨不听他胡诌，拍下他的手，只感觉这几天不对劲的心情一扫而空，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望过去：“吃饭了吗？” 顾彦反手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边往前走边道：“这不找你来吃了吗？” 姜墨顺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也没拒绝，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随意开口问道：“你这几天很忙吗？” 见姜墨终于想起这回事，顾彦满足地笑了笑，转过身轻轻敲了敲姜墨的额头。 “几天不找你还以为你不会主动找我呢。而且……” 顾彦说话戛然而止，姜墨眨了眨眼等着他继续说。 “你不是没接我电话吗？” 姜墨查找遍自己的脑海里的记忆，也没想起这回事，想着可能是自己忙得恍惚。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打哈哈弯着眼笑：“刚刚明明给你发了消息。” 姜墨牵着他的手敷衍地“嗯嗯”点了点头，显然也不太在意。 姜墨人被他牵着，被迫追着他的大踏步，脑海里总想着姜墨说的最后一次追求，开始瞎想顾彦不会用那种很土的方式来一个表白。 显然想多了，姜墨乖乖地坐在副驾上，任顾彦帮自己系安全带，男人并没有其它的动作。 这个角度才开始发现顾彦眼下略微的青黑，凑近看格外明显。 姜墨伸手抚上去，顾彦系好了安全带，抬眼看向她，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眼神充斥不解。 “怎么？很明显吗？” 姜墨伸回了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疑惑地开口问道：“你这几天没睡好？太忙了吗？” 顾彦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原位置，车钥匙插进正要发动，姜墨一手伸过来挡住他的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 顾彦好笑地反握住她的手：“瞎担心什么。” 姜墨见自己多虑，“哼”了一声，挣开他的桎梏，双手抱肩看着前方。 “还没答应你呢，不要动手动脚的。” 顾彦扬了扬眉，扑哧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在别扭这个。” 姜墨一个转头就要跟他争辩，刚说出“才没——”，顾彦拉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这边带，弯腰迅速吻了过来。 情迷意乱的吻使姜墨忍不住闭上双眼，嗅觉这时候变得格外灵敏，鼻息间充斥满顾彦身上好闻的木质香。 顾彦吻得认真，先开始只是伸出舌尖微微试探，察觉到姜墨整个人都软下来根本无力抵抗，吻的动作逐渐变得富满侵略性。 顾彦只有这时候才感觉到胸腔被填满，几天被迫的断联让他的想念格外膨胀，只有眼下的人被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寂寥才能转为心满意足。 故居 这一吻格外绵长，结束后姜墨无力地倚在顾彦怀里。 顾彦揉了揉姜墨的头顶，又没忍住额头上印上一吻：“饿了吗？” 姜墨红着脸从他怀里出来，安全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彦解开。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自己重新扣上安全带。 “这几天你在忙什么啊。” 顾彦刚刚得了便宜，此刻正春风得意眉眼格外舒展：“爷爷最近在想和简家牵线，在和他们谈合作。”顿了顿，顾彦看向姜墨问道，“简家你知道吗？” 姜墨摇了摇头道：“听是听过，不太熟。”见真的只是忙于工作，姜墨也没再多问，只是有些担心，“不过，你会不会疲劳驾驶啊，我来开车？” 顾彦笑出了声，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发动车，笑得张扬： “要去一个你之前没去过的地方，你不认路。不过……”顾彦看向姜墨，扬了扬眉，语气霎时绅士起来，跟姜墨开着玩笑，“回来的路得拜托姜小姐了。” 姜墨捂嘴笑出声，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车窗外的风景疾速从眼前飞过，姜墨盯着车窗外熟悉的建筑，不由得被勾起了以前的回忆。 “顾彦。”姜墨唤了他一声。 被叫到的人“嗯”了一声。 姜墨扭过头来，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顾彦认真思索着什么： “当年你高三的时候问我，我想不想你留在国内，我回答的‘想’，你是因为这个才留下来的吗？” 红灯了，顾彦踩了刹车，表情认真地看向姜墨：“我回答‘是’，你就会答应跟我在一起吗？” 姜墨耳朵红了红，嘟囔扭过头语气有些不自在：“我很认真地问你呢。” 绿灯来得很快，后面的车有些急，闪了闪灯示意顾彦快走。顾彦回头认真盯着前方，松开刹车继续往前开，表情回复往常的不羁肆意模样，懒懒地回答道：“是也不是，就是觉得留在国内也挺好的。”他又看了看姜墨若有所思的模样，调侃的语气笑着问道，“感动吗？” “不敢动。”姜墨摇了摇头笑道，然后往外继续看去。 刚刚熟悉建筑的标志一闪而过，姜墨的表情瞬间定住，抿着唇朝后望去，这时候已经看不太清了。 那是她和父母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父母去世后，姜黎看她天天呆在家里睹物思人，连书都没法继续读，便带她搬离了房子，用自己在国外的投资赚的钱重新买了一套离她学校近的房子，当成他们兄妹两人的新家，然后开始在国内建设自己的事业，越来越忙。 之前怕触景生情，她也一直不敢来。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路过。 她嗫嚅着唇动了动，忍着喉咙的酸涩回过头来，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地拿着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很多事情她都不愿仔细想，她有一下地没一下地点击着屏幕，却始终还是忍不住想着以前的事入了神。 十几年没变化的区域，父母就在这里每天接送自己去学校，一边细细叮嘱一边整理自己的书包，这个地方却在自己的脑海里逐渐变得越来越陌生。 怎么想都过于残忍，等到自己未来七八十岁，是不是会死于那一颗在二十多岁那年射进自己心里的子弹。 姜墨手指滑了滑屏幕，最终定在姜黎的聊天界面。 咬耳 顾彦是在吃完饭才发现姜墨的不对劲，他本来是想的带她来高中时代的老地方回忆过往，趁铁打热一番告白，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姜墨的触景生情。 他想大概是几天的工作忙昏了脑袋，开始为这失误暗自懊恼。 “阿墨。” 姜墨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应声转过头来，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笑了笑，转换情绪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她被顾彦牵着手，被他带着慢步走，却不知道目的地。 “我是不是不应该带你来这里。”顾彦定住脚步，转身直直地看着身后的少女，语气有些低落。 姜墨直惊叹于顾彦的敏锐，摇了摇头困惑道：“怎么会？” “我总怕你难过。” 不远处有一休息长椅，顾彦牵着姜墨带她过来这里，然后按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坐了下去，他知道姜墨走一段路就容易累。 姜墨乖乖地任由他拉着自己坐了下来，而顾彦正好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的整个人。 而这个角度，姜墨正好直直地面对男人的腰线下某物体前。顾彦今天穿得休闲，人又温润俊朗，一穿上这类衣服看上去就像年轻大学生，让人如沐春风心神恍惚。 不过正好穿的是灰色休闲裤，姜墨别过头，想起在网络上说的灰色休闲裤会格外凸显某处。 她并没有忘记刚刚一眼闪过的某处，即使状态是软着也格外明显。 她红着脸侧过头微微低着，耳朵红到要渗出血，不敢再转过头。 顾彦弯下腰正想跟她好好说话，见姜墨不看自己低着头看着地面发愣，开始着急起来。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姜墨整个人的情绪应该是十分不好。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姜墨，只好小心翼翼地揉揉姜墨的耳垂，轻轻道： “我最近总在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初一就敢帮你同学来高中部送情书给我。” “看上去还那么小，穿着乖乖的白裙子像个小天使，一看到我眼睛都亮了。” “以前你还喜欢跟着我哥哥哥哥的叫，不过好可惜已经很久没听到你这么叫。” 顾彦越说语气越温柔，本来只是捏捏耳垂，动作也愈发的肆意，改为一只手拢着少女的整个耳朵，然后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这么烫？ 他这才意识到两人面对面，姜墨所朝的角度，不禁笑得恣意。 而姜墨这时候已经忍不住转过头来反驳：“什么叫很久没有听见！” 明明上次兴头起来，还逼着自己叫。 顾彦原本覆在姜墨耳上的手移到了下巴，他小力度地细细掐着少女精致的下巴，语气忍笑： “哪次？” 姜墨不说话转过头，又听见他语气戏谑继续调侃道：“姜墨同学，你耳朵怎么这么烫啊。” “哼。” 姜墨扭过头不理他，顾彦随即挺直了腰，然后坐在她身边，然后将她的一只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还以为低着头不开心呢，结果脑海里全都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男人边说边细细摩挲着少女的小手，然后往姜墨耳边靠咬耳朵压着嗓子低声道，“阿墨好像被我带坏了。” 烟花 “这里是哪里？”姜墨被顾彦拉着手，环绕着四方看。 “你先起来。” “啊。”虽然惊讶，但姜墨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怎么了？” 顾彦笑了笑，顺其自然地拉着姜墨往前走道：“再往前走，看看风景，这边是海边。” “这边风景很好看吗？” “看看就知道了。”顾彦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神认真。 天色已晚，走到桥上就感觉一阵湿腻的海风吹来，姜墨还没来过这边，看着桥下海滩的一堆人，感觉十分新奇。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来过这里。”姜墨看到这番风景眼镜顿时一亮，她已经很久没有被带来凑这些热闹了。 初夏的傍晚，海边的人们还不敢直白的吊带短袖，在外面套了层薄薄外套。顾彦拉着姜墨在桥上慢悠悠地散步，注意到桥下人群大多数的穿着，又看了看姜墨，原本双目温柔含笑的眼神瞬间失望地暗淡下来。 姜墨很老实地穿了个小开衫，看上去不需要他绅士奉献出自己的外套。 夜风吹得姜墨感觉格外舒服，大脑的思绪这时候格外清晰，姜墨侧头看向桥下暗暗想，果然比闷在实验室一天好多了。 走到下面的沙滩，顾彦却止住了脚步没再带她往人群走。 “怎么了？”姜墨正欲往前走，身后的顾彦却不动。 “就在这个位置。”顾彦看姜墨还是懵懂的模样，往前走了走，然后干脆利落坐在前边的台阶上，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姜墨过来。 姜墨欣然接受，脚步往前一踏就顺势坐了下来。 “你也不嫌地上有灰尘。”姜墨打趣道，眨了眨眼又似是想到什么，煞有其事地补充道，“有可能谁的鞋底踩了狗屎然后走过这里呢。” 顾彦没忍住笑出声，上手揉了揉姜墨毛茸茸看上去很好摸的小脑袋：“说得这么离谱，那个人不会是你吧，你踩到过？” “才没有。”姜墨不满地将头上作乱的手放下来，然后往前放看去语气幽幽，“我们在这里坐着干嘛啊。” “过来。” 顾彦朝着姜墨勾了勾手，姜墨应声看过去，顾彦眼神朝外套口袋示意，姜墨一头雾水地区掏顾彦口袋里的东西，然后拿出了盒子状的东西。 姜墨看到盒子的标签，眼前一亮，语气惊喜：“仙女棒！”说罢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皱了皱眉，“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兜里，多不安全，万一燃了怎么办？” “是是是，绝无下次。”顾彦轻轻笑了笑，有板有眼地貌似认真在承诺，然后拿出打火机递给姜墨，“来，点燃看看。” “嗯！” 姜墨此时乐得眉开眼笑，满心欢喜地点燃了手持烟花，然后伸手远远地看着火花绽放。 开始绚烂的一瞬间，姜墨精致无暇的脸庞被照亮，姜墨惊喜地一直让顾彦快看快看，此刻他却顾不上少女手中的陆离斑驳，视线一直定在少女的身上，平时多情的双眼都不自觉温柔起来。 “姜墨，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顾彦说完的一瞬间，尖锐的响声从远处传来，两人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一瞬间，烟花在他们视线的正前方炸开，绚烂夺目却又稍纵即逝。 很快又有烟花紧接而上，这个视角看烟花格外的震撼。姜墨触摸上心口，感受到灵魂的悸动。 仿佛这炽热的焰火好像在告诉她，燃烧的是它的花朵，也是死亡。 姜墨解锁了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姜黎的聊天界面，她点击视频录制，举起手机，欲要将这瞬间的流光溢彩传达给对方。 而将姜墨的这一切动作尽收眼底的顾彦一言不发，看着少女因惊喜而澄澈发亮的眼眸，心却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 emmm，不能忘了写哥哥。 交往 姜墨放下手机回过头，才发现顾彦的闷闷不乐。 “怎么了？”姜墨将头探到顾彦前，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顾彦还是一言不发。 姜墨本来只是带着玩乐的心思逗逗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真的生气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不是故意的嘛！”姜墨摇了摇顾彦的手臂，娇嗔道，“我肯定答应啊，都说了最后一次嘛。” 顾彦这才懒懒地转过头来：“还以为你没听到呢。” “我哥查岗呢。”姜墨在顾彦面前摇了摇手机。 顾彦突然爆发的占有欲本来想开口让姜墨给她看聊天记录，可自持多年的良好教养让他忍住了这个念头，毕竟他没有侵犯别人隐私的爱好，于是他紧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姜墨见顾彦还是没动静，心思一动，头便往前靠了靠，挨顾彦挨得极近。 要碰不碰的咫尺距离，顾彦看到突然放大的精致面庞，喉头动了动，然后把姜墨推开，然后听到姜墨朝自己问道：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正式的交往关系啊？” 顾彦看过去，闷闷的心情才一扫而空，他转过头揉了揉姜墨的头终于笑了笑，重重地点了头，“嗯”了一声。 口袋里方正的外壳提醒顾彦还有东西，顾彦边扭着姜墨的身子让她背对自己边语气温柔：“来，转过去。” 姜墨懵懵懂懂，顺着顾彦的动作背对着他。顾彦这个视角看过去，姜墨修长纤细白净的颈项尽收眼中，他打开盒子，然后拿出项链，动作小心翼翼地帮姜墨戴上项链并固定好。 姜墨拿着吊饰正细细欣赏，眼里全是因为惊喜，而顾彦则密切关注着她的表情。 “怎么样，好看吗？” 姜墨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扶着顾彦的手臂：“那我是不是应该也送给你一个东西作为交换。” “都可以。” “那我得自己想想了。”姜墨手里攥着吊饰弯着眼笑着说。 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完，底下海边的聚集的人又散开。 周末晚上要回家，这是姜墨和姜黎达成的协议。于是姜墨今晚必须回家，顾彦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带着姜墨的手往车那边走。 “那，明天见？” 到达了目的地，姜墨解开安全带，头往顾彦那边探，眼睛一眨一眨的。 顾彦见姜墨的整个人近在眼前，终于没忍住，一只手瞬间将姜墨搂过来，软软挺翘的双峰被迫和顾彦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姜墨惊慌失措间，顾彦另一只放在姜墨后脑勺里，强迫她靠过来，下一秒便吻了上来。 姜墨愣了一会，随着男人动作的深入，开始顺从地闭眼。她微微张开双唇，让顾彦得以顺利地探进去。 气氛越来越暧昧，顾彦搭着少女腰上的手，缓慢转移到前面柔嫩的腰肢，掐了几下，然后又要往上移，直到那柔嫩挺翘。 顾彦的一手根本握不住酥胸，于是揉弄得更加用力，乳肉从缝隙流出，柔软得让人爱不释手。他开始拨弄顶端那颗茱萸，姜墨被强力地吻着，只有抑制不住的呻吟声偶尔泄露出。 顾彦不断搅动，引领着少女伸出细软的舌头，吸吮反复，嘴里津液不断地流出，衬得嘴唇光滑柔亮。 姜墨从未感觉一个吻就让自己如此的有感觉，她紧紧闭上眼，脸上因为有些缺氧泛出淡淡的粉色，只感觉身下已经湿腻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彦才松开了她，两个人微微喘着气。此时姜墨这时候才发现整个人已经被迫地坐在顾彦身上，而因为顾彦的钳制私处被迫紧紧贴住，隔着布料便能感受到顾彦此刻那巨大坚硬有多炙热。 偏偏顾彦还在小幅度地顶弄，姜墨身下一软，嘤咛了一声，不满地瞪视顾彦。 “我要回家了！” “嗯嗯。”顾彦懒懒地回答着，声音带着情欲有些沙哑又低沉，听起来格外的动听。然而顾彦嘴上答应着，钳制在姜墨腰上的手却未松一分。 “顾彦！” “好了好了。”顾彦低低笑着妥协，不敢再逗弄她，两只手抱着她就带她回到了副驾，“答应我一个要求，放你下车。” “你又来！”姜墨见顾彦故技重施，语气愤懑。 顾彦勾了勾手，让姜墨凑过来，姜墨乖乖地凑了过去，便听顾彦在她耳边低声道，声音磁性格外动听。 “明天来我家。” 一提到他家姜墨就想到上次那架钢琴，她连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顾彦见状却仍然带着笑，语气揶揄：“真不来？” 姜墨摇了摇头。 顾彦见姜墨下定了决心，挑了挑眉，拧着车钥匙发动了车子，姜墨一听这动静吓坏了，双手把住顾彦结实有力的臂膀摇了摇。 “诶诶诶，你在干嘛，我要下车的！” 顾彦朝她看过去，眨了眨眼语气故作无辜：“你不是明天不去吗？那就今天去我家。” 姜墨终于妥协下来，撇着嘴答应道：“去去去，明天去。” 顾彦诡计得逞，没忍住开朗地笑出声然后揉着姜墨毛茸茸正耷拉着的小脑袋。 姜墨两只手生气地将那只作乱扒拉着的手弄下来，看向另一边抱怨道：“哪有你这么做男朋友的，老是欺负我。” 顾彦没说话，双手强制姜墨转到自己这边来，然后一只手刮了刮姜墨的挺拔的鼻梁。 “是，只想欺负你。” ———————— 姜墨被顾彦送到门口不远处然后就此分开，姜墨边坐着电梯，边顺便检查身上有没有被顾彦弄乱的地方没有整理好。见都没问题，便来到门口输密码正准备开门，还没来得及输，门却突然从里面自己就开了。 姜墨抬头一看正是姜黎站在门内，没戴眼镜穿着羊毛衫休闲裤，于是和姜黎面面相觑。 “愣着干什么，外面不冷？”姜黎没站多久，便转过身往门内走进去。 “哦……”姜墨跟着姜黎的步伐往里面走，然后顺便关上了门。 群星 卧室洗完澡，吹完头发末端还有些水滴没吹干，姜墨一边揩着水，然后往外走，才发现客厅空荡荡一片安静，没看见姜黎的人。 她端起茶几的热水喝了一小口，然后往外面的露天阳台走去。 刚推开玻璃门，姜墨便被天上的浩瀚星海震惊到。 似是因为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竟难得看到这么密集的群星闪耀。 姜墨视线一转，终于看到姜黎人，他正在摆弄着阳台的天文望远镜，电脑摆在一旁，凌乱的线散落在地上。 他带着金丝眼镜调试着设备，神情极为投入，完全没有发现姜墨站在身后。 姜墨靠着门，注意力从繁星满天转移到姜黎本人上来。 姜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随便做什么，都足够赏心悦目。甚至从她这个角度看姜黎的窄腰长腿，姜墨都有种过去抱住他的腰的冲动。 姜墨想到小时候，就经常这样冲过去抱住姜黎然后大大咧咧地笑。 意识到不对劲，姜墨甩了甩头，阻止自己越想越偏。 出神之际，姜黎已经发现姜墨的存在。他转了个向懒懒地靠着栏杆看着姜墨浅浅地笑，衬衫被挽上去露出好看的手臂肌肉线条。 姜墨径直走到望远镜前，姜黎已经调好，她微微弯了弯腰。 望远镜的视线被调到正对土星，姜墨一凑近便看到了带着星环的土星，大气扰动让姜黎看得不大清楚，但比以往已经清晰很多，姜墨这次已经极为满足。 这架天文望远镜买来已经有好多年，姜墨记忆中，那时候父母车祸去世没多久，而自己那时整天郁郁寡欢。 那时候的姜黎呢？ 姜黎那时候刚毕业回国，从自己学的人工智能专业相关来创业，事业刚刚有起色。 姜墨眯着一只眼，看着被大气扰动的土星，像老旧电视雪花一样噪点一般。 姜墨并没有看到父母的临走前的模样，她承认自己就是懦弱又胆小。她想，当自己逃避父母去世这个事实，仿佛就一切照常，而随后几周，确实是这样。 家里一切照常，毕竟父母生前也会出门度假，也会一段时间不在家里。 可就在姜墨打开冰箱发现父母生前留在冰箱的食物逐渐开始腐烂时，姜墨终于意识到，他们是真的去世了。 父母去世并不是一开始就带给她无尽的黑暗和崩溃，而是她发现生活了十几年的家里有关父母的一切东西，逐渐腐烂并蒙灰，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细节转变，终于让姜墨的逃避土崩瓦解。 姜墨想到她看的一篇文章，里面写着主人公的父亲去世之后，无意打开了父亲剃须刀的盖子，胡须瞬间掉落出来带着父亲的味道，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父亲真正地离开了他。 那时候的姜墨，也是这种感觉。 姜墨直起腰来，正欲离开，姜黎走到身后来，低声问她： “需要换个视角看其它的吗？” 姜墨摇了摇头，看向黑白色的天文望远镜抿唇。这个望远镜在姜墨印象中很贵，那时候的姜黎初创业，对接企业项目赚到的第一笔金二十来万，就拿来给她买了这个天文望远镜。 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懂姜黎买它的意义在哪，但是第一次通过它见到土星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忘怀。 后来她读到爱因斯坦的那句话，“宇宙中唯有两件事物是无限的：那就是宇宙的大小与人的愚蠢。而宇宙的大小我却不能肯定”，她才大约知道了姜黎的用意。 人的悲欢离合和浩瀚宇宙相比，总会显得格外渺小。姜黎不希望自己画地为圈拘囿在小小的地方而不能自拔。 事实证明这是对姜墨最有效的方法。她抬起头肉眼看向头顶的那篇星空，电脑旁边的书散乱着，被风翻到惠特曼《草叶集》那一页，那一页纸写着： “啊，认识空间吧！一切是那样浩瀚，没有边际，成为天空，成为太阳、月亮和飞翔的云，和它们融为一体。” 前夕 去了顾彦那边练习了几次，姜墨终于确定自己上台表演足够了。 至于在顾彦家怎么练习的，姜墨已经不想再去回忆，因为实在过于羞耻。她戴上耳机，甩了甩鼓棒，按着自己早就熟稔的乐曲又练习了一遍。 此刻已经演出前夕，姜墨在后台准备室坐着颇为无聊，想着自己的节目还挺靠后的，于是往正厅走去，找裴秋去玩。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裴秋作为研会主席忙来忙去的。姜墨实在佩服裴秋，她至今不懂裴秋是怎么平衡科研和主席岗位的，又要忙实验又要出结果发论文还要顾研会老师动不动大大小小的琐事，偏偏又每样做得完美，大奖小奖评优评干裴秋次次榜上有名。 见裴秋正跟人交待着什么，姜墨识趣地没凑上去，无聊地随便走走。 顾彦在忙公司的事情刚好也无暇来，姜黎嘛…… 他一向不爱人多的地方，也没有来。 他们没有来姜墨倒是无所谓，只是此刻没有说话的人，又不想练习，有些颇为无聊。 姜墨第一次感觉自己人际交往圈的匮乏。她掏出手机，先给姜黎发了个短信。 【哥……】 等了一两分钟，姜黎回了信息过来。 【怎么？】 【无聊……】 【今天不是要去表演吗，还没轮到你？】 姜墨瘪了瘪嘴，心想他居然还记得住，不过他也不会过来就是了。 【还有好久呢。】 另一旁坐在办公室的姜黎看着聊天记录陷入沉思。 姜墨很少会要求自己去学校或者看演出，姜黎也就没有主动提要去看。 现在想起来，果然还是应该去一趟。 他想起自己很早的时候就在外求学，呆家里的机会并不多，直到毕业回国创立这个公司。也很少有机会跟姜墨相处，甚至不如从高中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顾彦时间久。 但姜墨却总是格外地黏着他，那时候她还小，每次自己出门等出租车要离开的时候，她都会乖乖地跟在自己身后一起等车直到自己离开。等车期间她会无聊地拨弄着地砖下的细沙和夹缝生存的杂草，然后像是瞧见宝藏一样，亮着一双澄澈的双眼叫自己蹲下来一起看。 姜黎不知道这种守护的心思什么时候转变成根本不该有的绮念。 是因为电话里总是提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让自己总是吃味生气嫉妒甚至是想将姜墨据为己有的那时候吗？ 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竟存在违背人世不该有的心思。 ———— 姜墨见姜黎没再回，又打了一句【你要来吗】，但犹豫了片刻，又点了删掉。 这时候顾彦突然发了消息，姜墨惊讶地点开消息。 【我好忙==。不想开会，好想来看你。】 顾彦居然在发颜文字撒娇，姜墨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仿佛能想到顾彦被开会折磨得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但偏偏会议上又要装得一本正经。 姜墨笑了笑，手速飞快打字发消息过去。 【开完会我们去玩。】 正在开会穿得一本正经的顾彦本人看到消息此刻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他趁换人汇报的片刻回了消息，然后扣上了手机，示意汇报人可以开始了。 【好。】 助理 两个人都没回消息，姜墨终于放下了手机，见后台主持人就位，连忙走回后台练习室。 她随便找了个台子放了手机，然后往架子鼓那边走，带上耳机按照脑子的节奏开始练习。 练习课一遍确保不出错姜墨满足，决定出去欣赏节目不在这里离死磕，刚摘耳机，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地开了。 是裴秋，还带着工作证，一本正经的模样，确实颇有主席范。 不过却一脸奇怪的表情。 “你忙完了？”姜墨边问道边起身欲往她那边走，却只见裴秋摇了摇头。 “有人找你。” 姜墨不知所以，眨了眨眼皱着脸想，随便挑了个心里面人的答案： “我哥？顾彦？” 裴秋还是摇头，然后给身后的人让了步。 是一位一身正装的男人，姜墨绝对不认识。 却只见那人彬彬有礼朝她示意，裴秋在旁边朝姜墨眨了眨眼表示这人有事要和你单独聊，姜墨点头表示了解。 然后就见这个男人关上了门，姜墨心不由得一惊，又想裴秋在外面，总不至于发生什么事。 姜墨先开了口，问道：“您是？” 男人欣然递上名片。 姜墨一脸莫名其妙地接过来，然后仔细一瞧，上面写着“秦裕集团股份公司 董事长兼CEO助理李游”，还专门标注出母公司是顾氏集团。 姜墨看完心情复杂，甚至还想还回名片。 这个助理的名字完全陌生，姜墨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可这个公司的名字，她倒是知道。 秦裕，顾彦的父亲。 有钱人大多有很多不能说的秘闻，姜墨不太了解，只听顾彦以前提到过，他的父亲是入赘的，并在母亲去世后就很快另有新欢。 由于入赘，顾彦跟着自己母亲姓便很正常，可顾彦的父亲大概不这么觉得，去世后总是暗暗提醒顾彦快些定下来，生出的孩子改姓回来。 顾彦的父亲这人，在自己妻子去世后，顾彦的父亲很快用自己之前积攒已久的资源另外创办了一子公司出去，并由自己掌握实权，并还想和母公司分庭抗礼。 顾彦的姥姥姥爷也并不想和他势同水火，就便放权一部分给这个子公司。 但顾彦却极为不满。 不仅仅是催婚改姓和分权这些事，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父亲的感情背叛。 母亲去世后这么快就便另有新欢，顾彦很难不怀疑这些年自己的父亲背着母亲暗通款曲了多少女人。 姜墨还是递了回去表示了解，助理倒是素质极好，见她递了过来也双手接回。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姜墨能肯定顾彦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应该录个音。 对方是全国名列前茅的知名公司，弯弯绕绕那么多，她害怕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坑一手。 对顾彦的父亲实在没好感。 虽然不喜欢插手家事也不擅长应付人际来往，但姜墨肯定自己要站在顾彦这一边。 毕竟，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我们董事长想邀请您吃个便饭，姜小姐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毕恭毕敬的语气，挑不出毛病。 姜墨不想去，也不想知道对方为什么邀请自己，前几天导师告诉自己有个新项目要去下地了，叫自己准备，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人的身上。 但她也没有直接拒绝，将矛头转向了顾彦。 “我问问顾彦。” 助理见她含蓄拒绝，想起那个人的叮嘱，于是补充道：“这件事也和姜总，也就是您的兄长有关，只是告知事情，不会为难姜小姐，放心。” 姜墨咻地睁大了眼睛。 助理见她不说话，继续道：“我们希望姜小姐不要和小顾总说起这件事。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带朋友来，我们并无恶意。” 这是在暗示可以带上门外的裴秋了。 姜墨不懂对方到底想搞什么把戏，但她不能马上答应，于是伸出手表示还是需要名片，并先发制人问道：“你们定的什么时候？” “周六六点半，可豪大酒店，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来接您。”助理递出了刚刚还回来的名片，“欢迎联系。” 姜墨再不懂也知道对方说客套话，大公司的董事长助理说“欢迎联系”，简直毛骨悚然。 她接过名片，然后揣到了自己的包里，面上没表情： “我考虑考虑。” 突袭 助理走了之后，裴秋走了进来抱着肩，将姜墨手上的名片拿了过来。 “咦，这名头响亮的。” “我第一次知道顾彦的身份也这反应。”姜墨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裴秋动作流利地转了转名片揣回姜墨的兜里，动作轻挑得跟酒吧帅哥递联系方式一样。 “那你怎么说？去不去？”裴秋问道。 姜墨摇了摇头，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该不该去问问俩人。 她心道好麻烦。 “你陪我去吗？”姜墨抿着唇看向裴秋眨了眨眼。 裴秋乐了，耸了耸肩：“去啊，见世面的机会怎么不去，这种场所我八百年未必能去得一次。” “你也太夸张了。”姜墨刚刚练鼓坐得有些久，这会放松下来就感觉肩酸。她随便揉了揉，然后朝裴秋问道，“那到时候我俩去。先出去吧，看看别人表演的节目。” 裴秋点了点头又问道：“不跟那两男人说说。” 姜墨叹了口气：“累，还要想他们的反应怎么处理，我不想想这些。吃顿饭总不至于把我吃了，吃完看他们说的什么再反馈给他俩吧。” 裴秋点了点头：“行，这会没我的事了，出去看看节目relax一下。” 两人准备沿着边顺到座位去，刚一出门，巨大的音响声就炸在耳边，搞得姜墨太阳穴凸起有些疼。 主持人正说着官方的话。 留了她们两个人的位置，裴秋带着姜墨来到座位前，然后两人坐下，是一个靠边的位置，也不用人让。 姜墨舒服了。 “知道自己排第几吗？”裴秋手上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节目单问道，刚刚乌漆麻黑，姜墨竟也没发现座位上放着节目单。 她稍微起身从自己屁股下面拽了出来，看到倒数第三，然后跟说废话似的照着单子上道：“倒数第三。” 姜墨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憩，手机在兜里振动了下，姜墨这才想起已经有会儿没看手机了。 她睁开眼睛懒懒地靠着椅背，然后打开手机看消息。 姜黎：【我过来了，哪栋楼？】 姜墨吓得一支棱身子坐直了起来。 裴秋在旁边也无聊玩着手机，被姜墨的动作吸引，转过头看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姜墨慢悠悠地转过头来回答：“我哥来了……” 裴秋一惊，然后竟笑了起来。 姜墨不解，裴秋这是开心还是在嘲笑，然后听得裴秋说道：“姜墨同学，我代表在场的女生感谢你——” 裴秋顿了顿，又笑着继续道：“让我们看到绝世帅哥啊哈哈哈。” 姜墨也笑了，没忍住轻拍了拍裴秋伸过来的手：“你够了。” 姜墨手上却没闲着，打着字回姜黎：【一体育馆。你怎么突然来了？】 姜黎坐在后座也正懒懒地靠着椅背，为了节省出时间来，姜黎尽快提高了效率把今天要看的材料和要交待的事都给完成了。 【嗯，还赶得上吗？】 姜墨收到这消息，才意识到姜黎会看自己表演的节目。 “完蛋了……”姜墨拿着手机表情不好。 裴秋不好看姜墨的手机，只能拍拍姜墨的脑袋：“怎么了？” “我这鼓，就随便练的，想着出丑都无所谓了。没想到我哥要来看，这怎么能让他看。” 裴秋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失控的姜墨问道：“你俩不兄妹嘛，你还怕出丑？这反应我还以为你刚谈恋爱，怕你男朋友看你出丑呢。”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姜墨就想起来那晚浴室的失控。姜墨想起那些旖旎脸有些红甚至发烫起来，她双手有些冰凉捂上了脸试图降温。 她只能劝服自己算了随便吧，下一秒世界要毁灭都没事，还担心这个干嘛。姜墨这样丧气地想。 这时候姜黎一记电话过来，姜墨忙忙慌慌地点了接听： “哥？” 出神 “我到了。”姜黎一手拿着手机说着话，边打电话边看向窗外大大的宣传字幅。 “那我出来。”姜墨随即挂掉电话，然后跟旁边的裴秋悄悄小声道，“我先出去了。” 另一边的姜黎瞧着被挂断的电话，不满地扬了扬眉。 裴秋点了点头，但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姜墨：“我跟你一起出去。”说完朝姜墨眨扬了扬眉了眨眼示意道。 姜墨无语地拍了拍裴秋，然后带着裴秋离开座位往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到姜黎的车停在门口。姜墨都不知道姜黎怎么开进来的，照理说是不让校外的车进来。 姜黎打开车门下了车，姜墨纠结万分地走上去，裴秋跟在后面饶有兴致地看这对兄妹的热闹。 姜黎看了眼一脸窘迫的姜墨，动了动眉没说话，然后看到身后的裴秋正微笑地看着他，姜黎点了点跟她打招呼：“裴秋同学。” 声音低沉浑厚，格外磁性，裴秋还从来没听见谁能将她名字叫得这么动听过。 她大大方方地也同样打了招呼回去：“学长。” 虽然说不是一个学校，可裴秋总觉得怎么叫姜黎都显得奇怪，叫“哥哥”吧，姜墨自己都嫌肉麻不愿意喊迭字，大多时候都是一个单字“哥”，更甚者直接叫她哥的名字；但如果像叫实验室的师兄叫“x哥”吧，莫名有点叫黑社会老大的感觉。 虽然人本科学校八竿子打不着，在大洋彼岸，但怎么算都是自己学长嘛，这么称呼多了，裴秋就开始习惯了。 “这活动是你在主持？忙吗？”姜黎跟裴秋搭着话。 裴秋点了点头：“是我在弄。学长你来了这活动都更精彩了。”有禁欲帅哥看谁不爱。 姜墨在一旁走着神，没听他们在说啥，内心一直在重复“完蛋了完蛋了”。 早知道不临时起意选这个了，打鼓打得这么烂，姜黎看了不得在他面前闹笑话。 姜黎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某个人一直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他看向旁边毛茸茸的小脑袋近在咫尺，没忍住伸出手安抚地摸了一下。 “从刚刚你就不对劲，不欢迎我来？”姜黎朝着姜墨说话，声音格外温柔。 裴秋在旁边看这两人，内心格外羡慕。她的原生家庭对比姜墨原来的家庭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从乡镇初中考到县高中，在这期间裴秋一直觉得自己是其中的佼佼者。镇上同龄的要不从更落后的村上过来，初中毕业后早早结婚生子。 哪怕是班里最漂亮的也不例外，裴秋发誓那是她二十多年看过最好看的女生，稍显成熟的长相，白皙发光怎么都晒不黑的皮肤，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 裴秋就是那群普通的“小鸡”之一。 她卯足了劲使劲学习，哪怕被混乱至极的班级同龄人嘲讽都无所谓，反正总是言语打击，总没其他人被扇巴掌霸凌的场景。 高中她摆脱掉混乱无序的初中学校来到县上唯一一所高中，仍名列前茅。并靠各种贫困补助，让自己硬生生地摆脱家庭的制约去了天南地北的目前这所学校。 她是全市唯一一位上这所学校的人。哪怕如此，她也没能得到来自家庭的祝贺。 弟弟酸溜溜地刻薄重复她说的话，母亲在一旁应和，父亲认为自己迟早嫁出去泼出去的水，总是沉默无言，不对家庭负任何责任。 大一开学，裴秋坐着绿皮火车，拿着廉价的蛇皮口袋，灰溜溜地来到这所学校，才发现一切噩梦刚开始，对比众人的光鲜亮丽，她实在土气得要命。 嫉妒、自卑这些情绪无限蔓延直到将她吞没。 姜墨是懒得应付人际关系，不愿和任何人有深交；而她自己，是根本融入不进去。 哪怕改变衣服穿着和形象，裴秋荒芜贫乏的内心世界仍无法融入人群当中。 —————— 姜墨摇了摇头，悄悄瞅向一旁的人，姜黎还穿着西装，领带严谨地打着结，整个人一本正经，没了在家里的随意，也没带眼镜，斜飞入鬓的，格外精致。 姜黎像是察觉到目光，微微侧了头好奇地看向她，两个人视线交汇，姜墨没忍住心虚地先移开。 她准备问问裴秋姜黎能坐哪，发现旁边的人走在后面步伐慢悠悠像离了魂似的。 再往前走就撞上门槛，姜墨记得那滋味可不好受，她连忙小跑回去拦住了裴秋前进的步伐。 “想什么呢，都要撞上了。” 裴秋终于回过神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面前眼睛亮澄澄的姜墨，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从认识姜墨开始，她才有所改变，裴秋觉得，也挺庆幸的。 “啊，我在想你哥——啊不是，学长该坐哪儿？” 演出 “要不让他站着吧。”姜墨跟裴秋说道，笑得眼睛弯弯，又回过头看姜黎道，“是吧哥。” 姜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语气淡淡道：“你跟我一起站。” 姜墨顿时皱着一张脸，她本来想开个玩笑，现在人都不好了。 不过裴秋怎么会让姜黎站着，她跟姜墨说带着姜黎往她们之前坐的地方去，让姜黎坐她的位置。 姜墨觉得不好，裴秋忙这么久连个座位都没有怎么行，正垮着脸一脸严肃要拒绝，裴秋像是知道了她的反应，悄悄凑在姜墨耳朵低声道： “行了，去坐吧，你哥好歹算一个我偶像，坐我的座位怎么也算蓬荜生辉吧。我去后台看，好多学妹学弟也站着的，我跟他们一起。” 姜墨努了努嘴，觉得裴秋“偶像”这个说法还是夸张了点。 虽然她知道裴秋的奋斗目标就是像姜黎一样，学习成绩能到极致，毕业后又有自己的事业。 姜墨还想拒绝，这时候刚好裴秋的一学妹过来有事要问她，裴秋跟着离开前，眼神示意姜墨，姜墨这才妥协下来。 裴秋走远后，姜墨带着姜黎往自己的靠边位置走。 环境很黑，边上坐着的几位同学等人走近了，才发现有气场强大的陌生帅哥来，然后偷偷拉着旁边的同学惊喜地小声说悄悄话。 两人坐下来后，姜黎拿着节目单慢条斯理地看，也没看旁边的姜墨只是问道：“你在倒数第二？” 姜墨点了点头，然后往台上看去，第一个节目已经出场了，轮到她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姜墨此时也安心地准备看下去，预备快到自己了再说。 一两个节目后，姜墨才发现一旁的姜黎闭着眼在小憩，好像很累的样子。环境很黑，只看得到姜黎精致的半张脸，微弱的灯光下能看到姜黎睫毛忽闪忽闪的。 姜墨不由得有些心疼，她尽可能地放轻自己的动作免得打扰到他。 直到要轮到自己了，裴秋赶来叫自己去后台准备。姜墨纠结要不要叫醒姜黎，结果姜黎已经睁开眼，好像只是闭眼休息了一般。 姜墨见状，连忙凑近小声道：“哥要轮到我了，你能不能，嗯，就是，别太认真看啊。” 姜黎斜睨看过去，竟笑了笑，点头表示可以。 姜墨也没管姜黎是不是真的答应下来，见他点头才松口气，然后跟姜黎作挥手状：“先走啦？” 姜黎还是只是点了下头。 姜墨深吸了口气，她的宗旨一向都是事到紧急再说，眼下演出轮到她，不由得为自己之前的懈怠开始后悔。 她回休息室换了身衣服。姜墨本身也没太重视这次活动，对于她来说完成了演出就算成功；并且姜墨也不太适合化舞台妆，所以只浅浅地化了个妆。 主持人报完幕后，姜墨深吸了口气，往台上走去。 这场节目本来是姜墨单演奏，裴秋前几天又觉得有点单调，怕姜墨尴尬，于是干脆又拉了三个人，组成一个小乐队。 除了没有主唱。 姜墨抽空去组排了几次，虽然她练的曲子冷门，但她们居然都知道，不知道裴秋怎么拉来刚好直到这首曲子而且还会演奏的几个人，并且他们意外地还挺合拍，因此她前几天觉得很满意。 就是没想到姜黎会来，不过姜墨前面看节目时就左思右想，自己左右不过一个打鼓的，划水总不会出丑。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害怕在姜黎之前出丑。 裴秋说过他们兄妹俩感觉不太熟是真的，姜墨其实真正和姜黎真正相处也就这几年。 调试好乐器，四个人各自就位。 第一段的启音由姜墨的鼓音开始，这也是姜墨为什么这么紧张的原因。她深吸了口气，开始了前面节奏舒缓的演奏。 几个音后，吉他贝斯键盘一齐上阵，姜墨终于放松。 和往常的训练一样，没有出差错，姜茶瞬间松了一口气。 前面的舒缓节奏像是欲扬先抑，紧接而来地便是节奏型极强的合奏。 没有主唱，姜墨跟着节奏不由得在内心唱了出来： Dream as if you will live forever， and live as if you'll die today. We all, we all, have unforgettable and precious treasures. 鸿门宴 演出就这么顺利地结束了，姜黎带着她俩还出去小搓了一顿，姜墨霎时觉得之前的担忧简直是白费。 顾彦本想忙完过来找姜墨，姜墨悄悄手放饭桌下打字发着信息告诉他，正在和姜黎一起吃饭。 顾彦回了个「好吧」，然后打算后面几天再来找她。 姜墨再悄溜溜地掏回手机，却没想姜黎将她暗搓搓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姜墨毫无察觉，假装不忙不慌的样子挑了口菜吃，又不免觉得自己谈恋爱为什么要这么慌。 就因为姜黎不同意让自己谈恋爱？ 想着想着突然就被呛住，姜黎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递给她，然后有节奏地给她拍着背顺气。 裴秋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她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只得埋头干饭。 两人被送回学校后，姜黎又回了公司。没走多远，裴秋拉着姜墨脸色犹犹豫豫： “那件事，真不给你哥说？” 姜墨觉得无所谓，摇了摇头道：“主要是给姜黎说，也要给顾彦说，这样不是很麻烦吗？我们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嘛。” 裴秋被说服，竟觉得姜墨讲得很有道理。 —————— 裴秋和姜墨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们俩坐在高级餐厅里坐得笔直，姜墨表情已经维持不住，裴秋则是尴尬地笑。 对面只坐着那天递名片的助理一人，姜墨半天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裴秋总有点想笑。 没想到电视剧里的场景，此刻现实重现了。 姜墨则是盯着放过来的支票，面无表情。 有点被羞辱的感觉。 对面的人继续开口：“姜小姐，您看还有其它的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可以收下这张支票。” 姜墨往桌上的支票看了看，竟笑了笑。 “不会告我勒索诈骗吧。” 助理碰了一头灰，但他听姜墨的话，以为姜墨同意了要求，面上一副赔笑的表情继续客气道：“姜小姐放心。不过也希望姜小姐能做到我们提的要求——”助理顿了顿继续道，“离开小顾总。” “我要是拿了不拿你的支票也不和顾彦分手呢？” 姜墨自然不敢白拿支票又继续谈着恋爱，这么大一笔钱拿着，被告敲诈勒索的官司都有得吃的。姜墨对豪门不感兴趣也不愿意了解，却总觉得他们里面多是用尽心机、狡诈虚伪的人。 对方助理却像是有备而来，面带职业微笑回答道： “姜总最近和顾氏集团有业务往来，听闻正找人牵线。而负责这部分业务的主管人，正是我们董事长。姜小姐，你的决定，并不只是你的决定，麻烦姜小姐多多三思。” 这是在威胁了。 姜墨从刚开始的看笑话，到内心毫无波澜，到现在，她终于彻彻底底地开始生气了。 她想直接泼杯水或者是甩自己的包过去，可理智仍在，她按捺住了汹涌，怒极反笑： “怎么，全国闻名的前首富搞这种手段威胁女大学生？” 裴秋在旁边揉了揉姜墨的手，以免姜墨头脑一热攻击对方，那今天她俩估计就得转移场所到派出所了。 助理不愧是助理，生气的姜墨和这位助理强大的心理素质相形见绌。 助理面上带着微笑没说话，手上将支票往前推了些，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朝姜墨示意。 “裴秋，我们走。”姜墨一手拿上包，一手拉着裴秋，风雷厉行地离开。 助理见状，收回了支票，看着两人的背影稍微提了些音量重复道：“希望姜小姐下来多多考虑，期待收到您的消息。” —————— 两人走得飞快，直到门口才停下来气喘吁吁。 “别生气啊。”裴秋在旁边喘着气还试图安抚姜墨。 姜墨拍着胸口吸气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还好我们溜得快。” 裴秋不解，睁大眼睛疑惑地看向她。 “不找个发怒的借口跑，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中套做决定了。还是早点跑出来问他俩怎么回事吧。”姜墨顺着气慢悠悠地解释给裴秋听。 “还真以为你生气了呢。”裴秋松了一口气，“你装得可以啊。” 姜墨无语凝噎，叹了口气：“也不是，我真的生气了。” 裴秋见姜墨垂头丧气的样子，有意安慰她，于是故意开玩笑道：“多亏你，让我见识真正的电视剧情节。话说对方的气势也太足了，真有点让我等小老百姓害怕。” 姜墨摊出了手心：“看，这都是我紧张攥出来的汗。” 裴秋带着姜墨漫无目的地往前，边走边问姜墨道：“那这下怎么说，先问问你哥？毕竟影响的是他的项目。” 姜墨摇了摇头。 “我不同意和顾彦分手，他们就换个合作商？这也太离谱了，无论怎样，利益才是放在最前面的吧。而且我就和顾彦谈个恋爱，这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利益影响我真不明白？而且——” 姜墨停住了脚步，面上有些委屈： “我哥不是也不同意我现在谈恋爱吗。” 书房 裴秋也没招，这已经超出她的能力和认知范围，只能拉着姜墨往前走道：“先回去再说吧。” 姜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从寝室收了东西姜墨决定今天晚上回家，本就人员不齐的寝室就只剩裴秋一人。 裴秋经常开玩笑自己赚了，一个人住一间寝室。 东西并不多，姜墨只带了一些必要物件。告别了裴秋，姜墨打了个车。 一路上姜墨都在心里踌躇着怎么跟姜黎开口才好，然而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话。 一直到晚上。 姜黎照着以前这个点回家，打开门，刚一抬头，便见屋里的灯开着，一片亮堂。 姜墨此时已经应声一路小跑到玄关来迎接他。 “哥。” “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姜黎把东西往柜子一放，然后朝客厅走去，姜墨乖乖跟在后面步伐紧张。 “想回来住住呗～” 姜黎点了点头，往直饮机走去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了姜墨，姜墨抿了一口，冷热正好，她胃不太好，喝冷水总是容易肚子不舒服。 “吃饭了吗？”姜黎坐在沙发上，嫌安静又打开了电视，随便放了个节目。 他一向喜静，不过姜墨不习惯。 姜墨也坐了下来，点了点头。然后就盯着姜黎，一言不发。 姜黎被看得不自在，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语气淡淡问道：“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姜墨睁大眼睛，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姜黎喝空了杯子里的水便站了起来，看向她道：“那我先去书房了？还有事情没忙完。” 姜墨皱了皱眉，心道姜黎怎么就这么一会儿也不愿意和自己呆一起，她跟着姜黎的步伐小跑上了楼进了书房，神色惊慌。 姜黎的腿太长，还需要带跑的才能追上。 姜黎平时就领略了姜墨的粘人，只是今天姜墨这做派，总感觉和以往的粘人劲不太一样。 还没等他再问，姜墨却先开口了。她小跑追着上来，脸有些红扑扑，还在喘着气，皮肤又洁白无瑕，看上去格外精致可爱。 “哥，现在的公司，嗯……就是，有没有亏损啊？” 姜黎听这话，神色倦懒地看向姜墨竟笑了笑道：“咒我？” 姜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在姜黎旁边，坐的高位椅比姜黎的椅子要高一些，于是她岔着一双腿，抱着椅背看向姜黎：“那就是我们盈利，赚得很多吗？” 姜黎戴上了眼镜然后看向姜黎，此刻的模样竟沾了些妖冶：“你缺钱？” 姜墨连忙摇了摇头：“打听打听。” 姜黎点了点头表示懂了：“之前亏损得多，最近在谈新项目，下来估计能赚不少。” 姜黎的话蓦地让姜墨心一惊，她将头放在椅背上，睁着眼睛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要是亏了呢？” 姜黎目光从书上移开，正好和姜墨对视，姜墨瞬间心虚地移开。 怎么感觉姜黎愈发好看起来了。 “你今晚上很奇怪。要用钱？” 姜墨迫切想知道答案，于是伸出手拉着姜黎的衣服撅嘴撒娇：“你先说嘛。” 指尖好像触到了姜黎臂膀上结实的肌肉，姜墨心居然怦怦地剧烈跳了起来。 脸有些热，姜墨稍稍低了头掩饰自己，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更红了。 “我不知道。”姜黎的语气姜墨听着此刻竟然感觉有些茫然无措，“其实本来，很多事情我都是在赌博。” 姜墨听着姜黎的回答，有节奏地摇晃着椅子，若有所思。 还以为姜黎无所不能，自己一直以来被保护着，都忘了姜黎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思绪杂乱之间，被她无意识摇晃的椅子突然失去控制，往前跌去。姜墨整个人无措地往前扑，就等着摔个狗吃屎。 姜黎急匆匆地接住了她，趴在姜黎炙热有力的怀里，下一秒，便听见椅子摔倒在地的声音。 姜墨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在姜黎的怀里。 她微微挣扎了下，这个被迫固定的姿势格外不舒服，然而上方传来姜黎稍微喑哑的声音带着忍耐： “别动。” 交心 近在耳旁的磁性声音响起，姜墨瞬间一个激灵没忍住抖了一下。 此时她半趴在姜黎身上，格外暧昧，偏偏又被姜黎按住动弹不得，姜墨只得稍微挣扎调整姿势让自己的腿能别这么扭着。 然后小力气地推搡了姜黎一下。 “哥，我想下来。” 姜黎按在她肩上的手，此刻已经转移到腰上来，他闻言稍稍搂了搂，把姜墨往自己这边带。 “抱一下，可以吗？”姜黎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啊……”姜墨整个身子疑惑地愣住，姜黎见她没反应，以为她默认，于是搂住了姜墨的腰搂得更紧，头往姜墨软软的肩上靠，闭上眼小憩。 “累……”姜黎低着嗓子，声音喑哑带着疲倦。 “……好。”姜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姜黎的语气又不免得有些心软，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倚靠在姜墨炙热有力的胸前。 “哥，开公司是不是很累啊……”姜墨整个人窝在姜黎的怀里，她闻着姜黎身上的味道，使劲嗅了嗅，竟感觉有些沉迷。 “是有点。”姜黎答道。他有些惊奇于姜墨的不抵抗，这个年龄段，照常理说，他和姜墨即便兄妹但也男女有别。 可姜墨现在却毫无防备地在自己的怀里。 “那我能帮你什么吗？”姜墨搂了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背安慰道。 “你刚毕业的时候不是叫你来？哪知道你跑去考研。”姜黎浅浅笑了笑，语气放松。 “我觉得自己干不了嘛，考古专业能干什么，除了会下地挖土。裴秋比我好，裴秋的研究方向还跟高新技术沾一点儿呢。”说只会挖土其实也只是自嘲，但就考古的就业看，姜墨实在自暴自弃，那时候不考研又能干什么呢。 如果转行的话，除了历史学、考古学，姜墨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毕竟大学四年也在很努力学习。 虽然成效甚微就是了。 姜墨已经看淡了，她认识到自己的水平和大脑就这样，如今能读着研、和裴秋一个寝室、姜黎在底下拖着自己、还能和顾彦谈个恋爱。 能风平浪静地活在世间，就已经很不错了，姜墨从父母去世后，就想通了这个道理。 姜黎的声音传来，将她从沉思中拽了出来。 “你觉得你的专业你不喜欢或者不好找工作，我就手把手教你做我现在做的事，让你在公司有一技之长能服众立足；你想好好搞学术，我就在背后无条件支撑你一路走下去，你读博也可以。阿墨，不要那么多顾虑。” 姜黎竟在跟她推心置腹地认真说心里话。 其实姜黎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尽管这在追求她的女生看来更有魅力或神秘。可姜墨觉得他们是家人，说得少便越容易离心，所以她总在试图叽叽喳喳地尽可能跟姜黎多说话。 因为姜黎对于现在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这样一个存在。 此刻，姜墨竟有些想哭。 她尽可能地忍住了喉咙的哽咽和鼻腔的酸涩，然后脑袋往姜黎的胸膛靠去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我知道，哥，你也是，我希望你也不要总是顾虑我，搞得我我就像你的拖油瓶一样，我不喜欢拖人家后腿。” 意见 姜黎抱了许久，姜墨有些腰酸，怀疑姜黎是不是睡着，姜黎才松开她。 没见到脸还好，姜黎一松开她，姜墨就被迫地离开怀抱，和姜黎一个面对面。姜墨一瞧见姜黎光洁英俊的脸，不由得心怦怦跳，迅速移开了目光。 姜黎揉了揉她的头，笑得温柔：“谢谢你。” 姜墨摸了摸刚刚被触碰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气氛散去，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跨坐在姜黎身上许久。 她连忙从姜黎身上下来，拿起桌上手机，从姜黎这里打听到的答案已经足够，姜墨决定先溜。 “我先出去了哦？”姜墨礼貌地问道。 姜黎看着她慌乱的神情，笑了笑点了点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刚关上门，姜墨就拍了拍心脏还在胡乱跳动的胸口，然后长长呼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不是来打听事的吗。 姜墨接了一杯水，平复一下心情，但一想起刚刚的过度亲昵，总还是有些脸热。 找个人问问这正常吗？ 二十多岁的兄妹拥抱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裴秋这时候刚好发了消息过来，姜墨边喝水边点开手机。 「你问你哥了吗？」 姜墨放下水杯，踌躇着在聊天框打着字： 「你觉得兄妹抱一下正常吗？」 姜墨看了看打出的字，叹了口气，又一个一个全都删掉。 问不出口。 最终还是决定回答裴秋就行了。 「打听了下，好像这个项目还挺重要的，我的感觉就是没了这个项目我哥的公司就要垮掉了。」 裴秋回得很快。 「有这么夸张？不至于吧，我前几天才看你哥公司有媒体评论说有潜力前景广阔呢，我怎么感觉你怎么一点都不了解你哥的生意啊。」 姜墨收到这消息，很心虚，她确实不太了解，纯粹是因为对这方面实在不感兴趣。姜黎看上去这么冷，但是商业人际方向却又能左右逢源，换成她她真不行，按裴秋的评价，她在某些方面纯粹就是闷葫芦。 姜墨为刚刚的一个拥抱而感到慌张的这种情绪感到抱歉，她什么都不了解，也不知道姜黎工作的情绪，现在还可能耽误姜黎工作的发展。 姜墨放下了手机，扎进沙发捂着脑袋摇了摇头。 裴秋又发了消息来，姜墨偏了偏头，伸着手臂去拿自己的手机，然后坐直在沙发上，气馁地点开手机。 「要不你明面上答应，背地里交往，你不想不告诉你哥发生了什么，那就给顾彦说呗。」 姜墨眼前一亮。 其实很多时候姜墨都没有自己的主见，属于被人推着走走一步看一步的人，除了选择专业上，当初她力排众议，除了姜黎从不发声，其他的人都在反对她。 这也是姜墨对姜黎的管束不反抗的原因，比起父母，姜黎在管束上给予了自己更多的自由，他能掌控一个度，在这个度下，姜墨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不同意自己谈恋爱，但也没见他阻止和人的来往。 姜墨站了起来，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想了想，觉得这是所有意见最靠谱的一个。 裴秋又发了消息过来。 「你想啊，顾家不同意是觉得你小门小户没价值，他们考虑的多远啊，都考虑到嫁娶了。但我们才多大啊，你认真想想，你有和顾彦结婚的想法吗？反正你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先谈着爽爽呗，他们家的恩怨，你就甩给顾彦自己去处理。」 裴秋认真的利弊分析让姜墨觉得这个意见愈发可行，她跟裴秋回了一个棒的表情，便打算给顾彦发个消息去。如果顾彦不理她，她就直接打电话。 才切换到顾彦的聊天界面，一个陌生电话过来，姜墨看着熟悉的号码归属地，眼皮不由得跳了一跳。 “喂？”姜墨试探地问道。 “你好，姜小姐，我是助理李游。请问那天我们给出的条件，您考虑好了吗？” 偷溜 姜墨没回答。 这边李游看了对面的人的表情，然后继续问道：“喂？姜小姐？” 姜墨看了看书房的位置，神色复杂，然后推门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钱我不要，要求我答应。”姜墨这番话说得极为气愤又冷静。 不就地下谈个恋爱，我和顾彦上床他们还能监视到不成？ 姜墨这样想着，语气却愈发不满：“没事我就挂了，以后别再打我的电话，拜拜。” 姜墨很果断，刚说完不想听对面任何的回复，点了挂断便将手机往床上一扔。 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姜墨拿起手机，切换到了顾彦的对话框。 —— 顾彦跟着爷爷坐在助理对面。李游挂断电话，看向面无表情的小顾总，又望向坐在另一旁的自家董事长——即顾彦的父亲，眼神询问对方的人是否需要做什么。 对方点了下头。 李游领悟，从座位起身，双手交叉在前站在秦裕的身边。 顾爷爷闭目憩息，缓了一缓才睁眼，开口语气慢悠悠：“如何？” 顾彦知道爷爷问的是自己，他紧抿着唇，昂着下颚，精致的下颚线一展无遗，顿了顿喉头才发出一声“嗯”。 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声，顾彦神色终于一动，只有姜墨的消息才会在他开了勿扰下仍能震动提醒。 顾爷爷单睁着一只眼瞅见顾彦的神色变换，叹了口气道：“行了，散了吧。” 一旁的秦裕着急起身，提醒道：“爸！” “你还在着急什么，事情不都成定局了。”顾爷爷说话慢悠悠，他看向秦裕神色有些不满。 一旁的秦裕点了点头，又无言地坐了回去，看向另一旁自己的儿子。 至始至终都没看自己视自己为无物的顾彦。 秦裕以赘婿身份入顾家，靠顾家的资源另起一行，目前做的如日中天，顾爷爷见他能力不错，也不介意他的风流事，将他视作一家人，这些年也将顾家的一些重要业务分给他处理掌管。 可他的野心不止如此。 行业发展迅猛，这几年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看似顾家是老牌传统行业就算啃老本也够一辈子。可是秦裕想要的却不是如此，他有野心，风头机会抓得越快越紧，前途便越不可限量。 顾爷爷也是看准了他的能力和野心，这些年才将顾氏一部分权力赋予给他。 他认准的风头便是这次姜黎这次抛过来的橄榄枝，条件又很简单，派出一位助理便能轻松解决的事情。 他实在没有理由不答应，顾爷爷也是一样。 他当然不信两人会如此轻松地断绝，因此才着急，想让顾爷爷这位权威最大的长辈一声令下。 这样才能断掉两人的后路。 秦裕还想说些什么，瞧见顾彦面无表情的表情正看着他，一副威严的模样，那一瞬，竟颇有顾青平时生气的味道。 秦裕恍然若失了一瞬。 片刻的恍然，顾彦已经起身，顾爷爷也被一旁的助理搀扶着起身，要说些什么已经来不及。 秦裕这时候冷静了下来，想着来日方长，既然第一步已经按照既定目标已经完成，后面的那人应该自有把握。 这笔交易对于顾氏只赚不亏，也难怪顾爷爷也站在秦裕这边。秦裕只是想不通，还没见过拿私事做交易的。 他走在两人后面，招了招手，示意李游记得向姜黎说明进度。 助理点了点头。 —— 顾彦扶顾爷爷上了车，正欲关门，顾爷爷慢悠悠的声音又传来： “你不会怪我吧。” 顾彦摇了摇头：“快回去吧爷爷，外面风大，晚饭我不回来吃了。” 随后叮嘱助理道：“到了跟我说一声，叮嘱下阿姨注意事项。” 得到助理的点头，顾彦关上了车门，随后往自己的车走去。 坐进后座，顾彦倚着靠背，懒懒地拿出手机。 助理坐在驾驶位上，从后视镜看着顾彦一言不发的表情，问道：“小顾总，我们去哪？” 顾彦头也不抬：“稍等我一会。” 他点开姜墨发来的消息。 「顾彦，我要跟你说件事，你快来学校找我！你爸助理来找我居然就只是让我分手。」 顾彦终于说话：“a大。” 助理得到指令，立马发动车往a大开。 顾彦在后座懒懒地打着字：「你不是答应了吗。」 这边在房间收拾好的姜墨看到屏幕一亮，她点开了消息，看到顾彦发来的消息不由得一惊，感觉心脏都停了一瞬。 李游他们今天打电话来竟然在给她下套！ 姜墨心想裴秋出的主意果然靠谱，按她自己谁也不说，按照顾彦的性格，说不定两人从此就此真的分道扬镳。 姜墨脑里已经浮现出很多偶像剧没嘴的男女主角互相误会的狗血剧情。 她连忙狗腿地打字回过去：「你知道了？我那是权宜之计，我想我们地下谈恋爱也不错嘛，背着所有人也挺刺激！」 顾彦心情愈加不好。 「你在怕你哥知道？」 姜墨背着包出了卧室，看到这个消息不免得纠结起来。 要怎么给顾彦说才好。她这时候才恍然想起，裴秋和她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顾彦他万一不同意地下恋情呢。 姜墨情绪不免得有些纠结又崩溃，只觉得夹在两人间格外的为难窒息。 她为什么谈个恋爱都要受这么多的桎梏。 她想到姜黎，内心总是有不舍，她不愿意自己做他的累赘，一点点也不行。 她只有姜黎这一个家人了。 姜墨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已经被她进卧室的时候关掉，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客厅，只有手机暗淡的屏幕光照在她脸上。 许是见她许久不回，顾彦又发了个消息过来。 「我现在来你学校。」 姜墨终于提起精神，她想，还是要跟顾彦好好道清一切。 姜墨拿着包，往玄关走去正要离开，路过通往书房的楼梯，想了想，还是先斩后奏。 溜出门再告诉姜黎。 这边的姜墨揉了揉太阳穴，这时邮箱新进一邮件，他注意到来件人，神色淡然地点开并全部看完。 然后喝了杯水，有些水不注意撒了出来沿着喉结一路向下，直到肌肉分明的胸前。 等他摘下眼镜，拿着手机下楼才发现一片漆黑。他正欲往姜墨卧室走去，手机信息声一响。 他点开，看着信息的内容，表情在屏幕光衬映下格外晦暗不明，仔细看去，竟有浓墨在瞳孔里翻滚久久不散。 「哥，我导师突然布置了临时任务，事情很紧急，我先回学校。我叫了阿姨来做饭，你记得吃饭哦。」 质问 姜墨匆匆忙忙地赶到学校门口，到了校门口下车就快步边往里走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一个不留神，另一只空着的手被人从后拉过去，吓得姜墨手机都快掉了。 姜墨吃惊地往后看去，见是顾彦会心一笑，眼神格外明亮。 “这么巧！” 顾彦没说话，一个用力就将姜墨往怀里搂。姜墨被迫固定在男人的怀里，倚靠着顾彦坚硬的胸膛，有些不知所措。 “顾彦？”姜墨叫着他的名字，想要确定对面有所回应。 “为什么要答应？”顾彦靠在姜墨的头上，闻着来自洗发水的香味。姜墨的洗发水使用虽然不稳定，携带的香味却总让他着迷。 顾彦明明知道原因，但他还是想向姜墨确定，明知道和姜黎的较量没有任何意义，但他还是这样幼稚地提问。 姜墨从顾彦怀里出来，双手抓住顾彦有力的手臂，认真地看向顾彦解释道： “地下恋爱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了，顾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们，但是，我想说，我肯定是不想和你分手的，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能确定的事情。” 顾彦认真盯着姜墨的脸丝毫不眨眼，终于，冷了一天的脸终于有了表情。 “我知道你犹豫的原因，你怕会因为我们牵涉到你哥是吗？”说完，顾彦神色温柔，动作极轻地将姜墨的碎发整理上去。 顾彦故意用了一个“我们”，将姜黎排除出这个行列。 姜墨皱着一张脸，神色纠结道：“你全都知道是吗？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顾彦，我们谈恋爱，为什么要牵涉到我哥？” 顾彦笑得漫不经心：“这就要问你哥了。” “什么意思？” 姜墨脸色都变了，神情极为正式。 顾彦看着姜墨认真的小脸，因为急匆匆赶过来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格外精致。 顾彦在犹豫，一旦他说出口，那他就是在赌，赌姜墨如果在他们两者只能选其一，姜墨到底会选谁。 他当然知道秦裕找上姜墨的原因，秦裕最近和简氏合作密切相关，所以想要顾彦和对方家族联姻，从而达到利益的最大化。秦裕当然想要这样做，可顾彦也明白，这只是其中算计的一环。 最重要的一环，绝对和姜黎本人离不开关系。 可是，他该说吗。 姜墨有些着急：“你知道你爸助理怎么说的吗？他说我要是不分手，立马停止和我哥项目的合作。我哥的公司才刚起步没多久，这个合作的项目这么大，我感觉没了他我哥公司就要开垮掉了。我根本不想就因为我和你谈恋爱，来拖我哥的后腿。” 顾彦表情出现裂缝，逐渐变得不可置信，然后竟笑出了声，他没忍住轻轻敲了一下姜墨的头，笑道： “你是太瞧得起我们顾氏，还是太瞧不起你哥的公司了？怎么可能就一个合作项目你哥的公司就要跨掉？” 尽管顾彦控制了力度，姜墨还是觉得头顶有些疼，她揉着被敲的地方，也有些心虚，记忆中姜黎确实也没说没了这个项目公司就要倒闭。 貌似是自己过度夸大。 “那拖我哥的后腿也不行啊，我只想我们两人安安静静地谈个恋爱，不想牵涉到其他人。所以我才感觉，地下不挺好的嘛！”姜墨语气有些委屈。 顾彦弯下腰探身凑近姜墨，在少女的耳旁问道，声音颇具磁性：“那我问你，如果你哥一定要干涉你的恋爱呢。” 释怀 姜墨微张着小嘴，有些困惑。 “我哥……”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竟想不出能帮姜黎开脱的任何借口。 姜墨像是懂了什么，又像是没懂。 姜黎需要这么处心积虑吗？ 顾彦瞧见她纠结万分的表情，内心又突然有些不忍。 他揉了揉姜墨的头，然后转移话题问道：“你吃饭了吗？” 姜墨愣愣地摇了摇头。 顾彦心一软，于是主动牵起姜墨略微冰凉的小手，将她往带向车旁。 姜墨心思已经神游到其他地方，整个人浑浑噩噩，被顾彦牵着坐在后座，望着窗外心神不定。 夜风吹过树枝带起沙沙响，天空一片阴沉漆黑瞧不见一颗星星，尽管一片平静，却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顾彦瞧着姜墨往窗外看着的精致侧脸，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包裹得更加紧。 “去平时你爱吃的那家中餐厅？”顾彦开口问道。 姜墨回过头来，看向顾彦又看向正在开车的助理，才回过神来，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应该是两人吃饭最安静的一次。吃得差不多，姜墨借着去卫生间好好冷静了下。 她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然后从台上拿漱口水漱了漱口，便径直往外走。 她想，她该冷静想想，和顾彦应该怎么说。 顾彦正在卫生间外面等着自己，姜墨惊讶地看向对方，嗫喏着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顾彦极为自然地伸手过来牵着她往外走。 竟是换了一辆车。 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另外一辆车过来，他看到两人出来，然后将新开来的车钥匙递给他。 顾彦点了点头接过，然后带姜墨上了车。 姜墨顺从地被他拉着上车，由他帮自己系安全带又贴心地带上门。 “我还真不习惯你这样。”顾彦借着系安全带的名义凑她凑得极近，姜墨能闻见来自男人身上好闻的木质香。 眼见顾彦的薄唇就在自己的耳旁，勾得姜墨心弦一痒。她轻轻推开了顾彦，摸了摸红透欲滴的耳尖，眼神颇为不自在。 “你不要这时候靠这么近。”姜墨看着脚下小声抱怨道。 顾彦勾唇笑了笑摇摇头，然后转头插进了车钥匙，发动车将车开出车位后才回答道： “那什么时候可以靠你这么近，姜同学？” 姜墨皱着鼻，从喉头发出一声“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看向车窗外才注意到车正在动，她看向顾彦，又不敢抓顾彦，只得瞪大眼睛发出自己的疑问： “诶，我们去哪里还没跟我说呢！” 顾彦看着前方的路，没看姜墨，只是用着无辜地语气回答道：“酒店啊。” “啊？” 姜墨惊异于顾彦的思维跳跃之快，她明明来的时候是有目的的。 “那件事……我们还没说清怎么办呢。”姜墨心虚地放低了音量。 毕竟来之前她一直以为这是顾彦的事情，她只用做一件事就是告诉顾彦你家里的事你自己处理。 可是现在，好像并不是认知上的那么简单，姜黎他到底是怎样想的，又扮演一位什么角色，姜墨实在一无所知。 红灯，顾彦停下车，他终于转过头看向姜墨，认真地盯着姜墨。姜墨看着他精致的面庞和多情的眼神，内心不觉感叹，眼睛生得多情就是这样，一旦认真看向某人，就好像他的整个世界只有你。 姜黎就不一样了，他的眼睛也好看，可看谁都是波澜无惊，一片淡然。 “我答应你，就地下谈恋爱。” “可是你说我哥……”姜墨还没说完，就被顾彦打断。 “你只要知道我答应了你，其它的都不用担心。” 姜墨其实还想问问顾彦的那一句如果姜黎一定要干涉自己的恋爱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明显顾彦什么都不想说。 她想起前男友在食堂说的那句话，姜黎找他谈话。姜黎也表达过，不想让自己谈恋爱。 她将心比心了自己，好像如果是姜黎谈恋爱或者结婚，自己似乎也是不太能接受。 想到这里，再结合顾彦的那一句其它的都交给他，姜墨就不再去想纠结这些。 切换绿灯，顾彦一边发动车一边挑眉问道：“如何，这下能去酒店了吗？” 姜墨耳尖的红扩展到脸甚至是脖子，她猛地转过头朝车窗另一边，害羞地不敢回答。 纠缠(微h) 到了酒店，顾彦牵着她被经理领着一路往前走，姜墨还在分神想事情，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目的地，回过神来，两人已经站在套房的客厅里，经理早就看不见人了。 顾彦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问道：“还想吃什么吗？” 姜墨摇了摇头抗议：“我又不是大胃王，才刚吃了饭呢。” 姜墨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调着频道，顾彦顺着一起坐了下来。 姜墨霎时只感觉到一阴影笼罩着自己，连电视放的什么都无暇顾及，她好奇地偷偷往顾彦的方向看过去，顾彦的目光居然在自己身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神情温柔似水，姜墨只看了一眼便想转移视线，哪想顾彦动作比她还快，一手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便迅速吻了上来。 气息交融，姜墨被迫承受顾彦来势汹汹的吻，顾彦愈来愈凶猛，姜墨甚至感觉周边的空气全都被顾彦掠夺，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姜墨被堵着唇只得发出几个音节抗议，顾彦微微掀开眼皮随意地看了看，只见她雪白的小脸此时泛着粉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更显得眼睛玲珑清亮，下身不由得更加膨胀几分。 见姜墨的动作推拒，顾彦停下了动作，好笑地捏了捏姜墨的柔嫩的脸道:“怎么这么没用，憋着气了？” 姜墨气鼓鼓地皱着鼻子，头往旁边一倒：“才不是，谁叫你那么用力。” 顾彦哭笑不得，他捏着姜墨的腰往上一提，自己换了个姿势直直地坐在沙发上，然后让姜墨叉着腿坐在自己身上，两人面对面地坐着。 姜墨刚被放下，就感受到身下那不可忽视的炙热巨大的存在，甚至因为那根物体过于灼热，姜墨刚挨着，便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往下淌。 姜墨坐得直直的，顾彦坏心眼一起，往上重重地一顶，姜墨被这坚硬顶得花心一软，便整个人朝顾彦得怀里倒去。 脸正靠着顾彦结实有力的胸肌，姜墨一个没出息，脸红了，她没忍住往顾彦怀里蹭了蹭，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接着又带着牙齿力度轻微极为克制地咬了下。 就只是这样，姜墨便感觉身下的坚硬又膨胀了几分，做了坏事姜墨就想即刻跑路，刚准备撤，顾彦像是察觉到她逃跑的心思，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就让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带。 姜墨也懒得扭捏，她顺势双手搂着顾彦，微微探头过去，仔细嗅了嗅顾彦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淡淡的木香味，闻多了有些上瘾。姜墨没忍住，轻轻吻了男人白皙的脖颈，然后一下一下地往上吻。男人的皮肤很白，尤其脸上，面如傅粉，又细腻又柔滑，姜墨没忍住，多亲了几下。 顾彦满意地弯着唇笑，岿然不动任姜墨慢慢地亲上来，直到姜墨吻到唇这边来，他终于没忍住，反客为主，继续刚刚的攻势大肆侵略着姜墨的口腔。 房内开着空调，两人却因这纠缠微微出了些汗，姜墨推搡着顾彦的胸膛咕哝道:“洗……洗澡啊。” 浴缸（微h） “洗。” 顾彦懒散地回答着。姜墨见他还没动作，又小小地推搡了顾彦，手掌触到的皆是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肌。 姜墨竟有些流连忘返，手搭在上面忘了拿下来。 顾彦看她的模样忍俊不禁，突然一把横抱起，姜墨停留在胸上的手被吓得连忙往上移搂住男人的脖颈。 顾彦弯着唇揶揄姜墨道：“如何，好摸吗？” 被逮住正着的姜墨心虚，她头连忙扎进胸，没出息地在怀里发出嗡嗡的声音，点头回答“嗯嗯”。 顾彦抱她进浴室，浴缸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被安排放好，顾彦轻轻地将怀里的人放进去，瞬间水从浴缸里漫了出来。 眼前这风景就像一幅生动的油画，姜墨被迫湿了头发，眼睫毛沾着水滴，还穿在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显示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性感又富有魅力，诱惑极了。 顾彦弯腰下去，定定地看着姜墨的脸也不说话。姜墨被盯的心里发毛，手不住地摸着脸以为自己脸上有异样，直到被顾彦一把抓住手腕。 “别摸脸了，我只是想认真看看你。”顾彦仍然看着姜墨，神色认真。 姜墨歪着头回答：“我有什么好看的？” 顾彦笑了笑，摸了摸姜墨湿漉漉的头发摇了摇头：“总有些患得患失。” 姜墨先愣了愣，然后笑着双手搂上顾彦，打趣道：“那我们就做些确定的事，别让你那么患得患失？” “嗯？” 顾彦还没反应过来，姜墨趁他不注意带着他往下扎进浴缸里，两个人狼狈地滚在浴缸里，溅起一阵水花。 顾彦怕姜墨磕着，两人转了个方向，顾彦转为下一手撑着浴缸借力一手搂着姜墨的腰护住她，两个人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便湿漉漉地在水里泡着。 “看来得重新换水了。”顾彦无奈道。 姜墨趴在顾彦身上，看向他眨了眨眼道：“换就换嘛。”说罢，又亲了亲顾彦的脸颊，神色很是得意。 等到两人摆脱混乱重新洗净放好水弄好一切之后，姜墨看着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就开始纠结。 说的时候倒是信誓旦旦，可一旦要自己脱衣服，两个人正式开始要做那件事，姜墨有些难为情了。 顾彦脱掉身上湿漉漉的名贵衬衫西裤，只剩了条四角内裤，人鱼线沿着一路向下直到被内裤遮挡住，格外性感。姜墨只瞟了一眼便转头，可被内裤包裹的那一坨不可名状物，姜墨却怎么也无法从记忆抹去。 顾彦只觉得好笑，他弯腰下去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坐在浴缸边看着正害羞的姜墨，调侃道：“你这模样怎么像第一次见。” 姜墨忍不住红着脸闭眼控诉：“我见多少遍都这样！” 顾彦还是笑，然后略微往前探了探，伸出手拉住姜墨的手腕，见姜墨睁开了眼，然后不紧不慢地招了招手示意姜墨过来。 姜墨弯着眼，不好意思地往顾彦那边靠去。顾彦没客气，等姜墨刚走近，他便拉着姜墨接起了吻来，气息间全是两人用过的一款牙膏味道，这让顾彦不禁觉得他们的联系愈加紧密，不由吻得更深。 顾彦的吻技越来越好，才刚吻上来，姜墨便感觉有些迷醉，身子都瘫软整个人懒懒地倒在顾彦的怀里。顾彦一边有技术地捧着脸细细吻着，一边一只手掐着少女细嫩的腰一个转身往浴缸里带，浴缸的热水漫过冰冷的肌肤，姜墨忍不住战栗，又因无力只得小力气地捏着顾彦得内裤边。 逗弄（微h）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彦的手从腰上逐渐往上。氧气仿佛都被男人夺走，顾彦的手攀上柔软顶端的茱萸不停玩弄，更弄得姜墨整个人瘫软得不行，只得无力地倒在顾彦得怀里。 偏偏顾彦还不满足，他有力度带着节奏地挑弄着顶端直到挺翘，然后翻了个身，让姜墨靠着浴缸壁，随着俯身勾起姜墨的下巴继续吻了上来，一只手一边往上拨弄挑逗，一边吻细细碎碎地朝下，从嘴唇到脸颊到修长的脖颈再到锁骨，直到另一个未被触及的柔软。 老实讲，姜墨的胸不算大，但绝也不算小，整个人被顾彦桎梏着被迫平躺，也能看出胸部良好的形状和挺翘。 姜墨就这么微微弯着腿躺在浴缸里，水刚好到胸部以下，更显得皮肤白皙。顾彦一手带着力气捏着乳肉，一边用舌尖触碰另一只的顶端。 姜墨闭着眼，只感觉身下被触碰的感觉灵敏几倍，明显地感觉顾彦用舌尖在不停地拨弄茱萸。 光是被这样舔弄胸，姜墨就有些受不住地小声呻吟，潜意识让她不断地推拒，双手却自然地来到男人的胸肌前。顾彦直接一只手固定住姜墨的两只手的手腕，举过头顶，这样的动作显得姜墨的胸简直是在往顾彦嘴里送。 细碎的吻一路朝下，顾彦细细密密地吻着每一处，并留下了斑驳痕迹，姜墨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其它部位被吻居然也会格外的敏感。 终于来到了隐秘处，顾彦直起腰，双手强迫分开姜墨的双腿并高举，接着他从膝盖内侧一路往最深处吻去，姜墨只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吮吸并留下印迹。 陷入情欲的姜墨意识模糊间，还在担忧该如何遮挡这些细碎的吻痕，然而下一刻顾彦的往隐秘处的突然袭击，就让姜墨忘记了所有。 她抖着腰，脑海里一片白光，由于腿被被迫抬起，喷出的液体全洒在顾彦脸上。 顾彦笑了笑，没太在意。他走出浴缸清理了一下，便赤裸着身子又走了过来。 姜墨又不好意思又觉得丢脸，只感觉顾彦刚凑上来，舌尖舔弄了一下前端的阴蒂，便没忍住一个高潮，偏偏她还没力气能帮顾彦清理。 浴室的灯光暧昧又有些昏暗不清，姜墨只用余光扫了一眼便看到顾彦的那一处膨胀得格外凶狠，顾彦顶着它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姜墨没忍住想，顾彦硬起来体重一定都会增加几斤吧，它此刻看起来实在大得有些骇人。 顾彦又坐了进来，水从浴缸漫出，姜墨的身体感觉到水的摇晃。顾彦靠上来，半拥着自己，她靠在顾彦得肩头，好奇地将手往下伸，直到探到那处炙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墨感觉自己的手刚碰上去，那坚硬仿佛又膨胀了一圈。 她试着抚慰顾彦就像顾彦带给她的舒服一样，她小力气慢动作地套弄着，然后往下半靠在顾彦得怀里往上看，试图捕捉顾彦的表情。 顾彦闭着眼，额前的碎发上还有刚刚洗脸留下的水滴，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空气闭塞有些潮红，看上去格外性感。光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姜墨竟感觉又湿了几分。 “舒服吗？”姜墨凑上去在男人的耳边暧昧问道。 顾彦此刻已经说不上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喉腔发出“嗯”的声音回答姜墨。姜墨不禁成就感满分，她的头又回到胸前，然后定定地看向那颗红红的挺立着的小小的乳头，下一秒便扎进去像顾彦做的一样，舌尖挑逗着男人的乳头。 她听到顾彦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是舒服到不禁喟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