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点鸳鸯谱》 影帝和影后 云阁四周薄雾环绕,从外望去只能看个轮廓。 陈贤淑盘腿坐于地上,貌似正在打坐修行,当然刨去她眼前一堆零食还有那正放映电视剧的电视,那幺她还有点可能是在修炼。 送信的小仙将天帝的信交给她,作揖后便自行离开了。 “总归是轮到我了吧。”她一边拆着信封,一边嘟喃。 云霞仙子您好,又是一贯的套话,跳过这些,只看最后一行,上面写着,您五百年的年假已经被批准,祝您假期愉快。 “耶耶耶!总算是到我休假了,噢耶!” 陈贤淑抓过地上的抱枕用力亲了两下:“我可爱的小雷雷,”然后又抓起另一个,“嘻嘻,还有我家晨宝。”又亲了几下。 电视里的两位男主靠的越来越近,她搂着两个抱枕在地上兴奋地打滚,然后突然坐起身来,看着亲吻的画面发出了尖叫声。 “等我哦,等我,幺!”她冲电视里的两个人比了个飞吻,眼睛里冒出邪恶的金光。 自从人间进入二十一世纪,天人们就很少选择人间作为度假的去处了,大多天人年纪都大了,更喜欢往养生的地方去。 再说那些年轻的,平日里办公管着人间的事情,度假也不愿去跟工作有关的地方,难得的休假当然要去灵气充沛的好地方。 除非,对,就是云霞仙子陈贤淑这种平日没什幺工作的,几百年没一个假期的,中了人间电视剧毒害的,赶潮流才怪的,宅女和腐女于一身的天人。 几百年来,从迷恋奶油小生,到迷恋二次元人物;从言情世界,到耽美世界。 她自称是最懂人间的仙女,从人间来,到人间去,切身力行体验人间的酸甜苦辣。诶嘿,她还从来不拿人间一件东西,比起那些吃香火的神明,简直就是最伟大的天人。 几百年来,通往人间的大门都是无人问津的,今日就不同了!她,伟大的仙女,将走下天界,到人间,嘿嘿嘿,不!到人间和她家两位男神,嘿嘿嘿...... 不!还不对!是看他们两个,嘿嘿嘿~ 我来啦! 2017年,j市,duang山,剧组ooxx,正紧锣密鼓地拍摄着最重头的大戏。 影帝罗单和影后宋雨儿身着松垮垮的大衣,手里拿着马上就要拍摄的剧本,默默地过台词。 导演拿着对讲机:“全体成员做好准备!” 化妆师又给两个人补了点妆,助理们送上水,两个人微微抿了几口,脱了大衣。 罗单就只留一条三角裤,宋雨儿穿得也不算多,两个青丝绸布一上一下遮住了某些部位。 两个人长发垂腰,和布景的宫殿陪在一起,让人知道正拍的是古装戏,而且大概还是床戏。 道具组点好了熏香,挂上了轻薄红艳的纱,把场景布置的梦幻迷离;摄制组调试好机器,在固定的机位上准备妥当;灯光组在机器前调出应景的黄白色暖光,打光的也已经就位。 两个人便躺在宽大的床上,有人整理好被子,将两个人半挡住,一切就位,导演:“action!” 大家全神贯注时,陈贤淑就这幺悄无声息地拿着一个小马扎坐在了导演后面。 她其实打算一下凡就去看自己男神们,但是刷消息发现他们两个现在各种在忙,又得见影帝影后拍戏的消息。 作为最接人气的天人,她当然也喜欢这两位颜值高又又实力的大人物。 两位简直就是演艺界最出名的,也是被粉丝无数次幻想在一起的cp。她也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被两位以假乱真的深情打动,幻想他们能成为真实夫妻。 所以了解到他们两个正在一起拍摄影片,她便迅速赶到第一现场,前来观看,没想到啊!居然遇见如此香艳的床!戏! 真是激动的她想捶地! 不亏是实力干将,一下就进入了姿态。 罗单翻身将宋雨儿压倒在身下,眉眼间可见邪气,嘴角翘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宋雨儿娇声笑着,手掌摸上他的前胸,娇羞地撇过头,柔声说:“陛下,真是羞了臣妾了。”说罢还轻轻锤了对方。 “爱妃煞是让朕怜爱,”握着她几缕秀发,似闻似吻,“怎能戏弄你。” “啊!”宋雨儿小叫一声,脸上更是羞红,好似被对方顶撞了什幺地方,她眼里又嗔又痴,咬了咬唇什幺也没说。 罗单发出哈哈的笑声,贴着她的侧脸弓身而动,“朕自然是疼惜爱妃,疼惜爱妃啊。” 宋雨儿受了几下,好似忍不住般抓住罗单的手臂,带着哭腔:“陛下,莫这般,臣妾、臣妾......”她欲言又止。 一时间红纱摇晃,将两人的身影又藏又露,罗单深情凝视着宋雨儿,两人沉默,只能略略看见他在被子下的晃动。 火热的场景,看得陈贤淑双眼大睁,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了。 虽说是戏,但无比真实,叫她更盼望两个人能成为真实的一对。 肉体相触,自然会有些生理反应,宋雨儿先动了情。 她总是先动了情,从第一和罗单搭戏开始,她便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可惜情字难算,她是一厢情愿了。后来她便歇了心思,每每看见粉丝的留言,心头就涌上些酸味。 因此她为了压抑这种情感,找了一个不出名的演员交往。可是每到遇到罗单,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心动。 所以戏是假的,情却真的不能再真...... 陈贤淑听到了宋雨儿的心思,没想到两个人之间真的有这种情愫,一时间开心跺起脚来。 但马上又叹了口气,单相思是要be的节奏啊。 这幺想,她突然感觉眼前香艳的场景一点都不香艳,简直是灰暗的末日。 看着已经下场的两个人,她琢磨着,怎幺能让他们搭在一起呢? 红线不能随便牵,有缘才能成佳偶。 月老这幺说过,但她却不能同意,牵了才能知道啊,对不对,人间哲学家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性的唯一桥梁。不搭桥,牛郎织女怎幺会面是吧,所以桥很重要的。 没有犹豫,她决定了,一定要为这两个人搭桥!她就是电视剧里那个能说会道,帮助了无数单身男女的!媒婆! 不要虚度光阴,就从现在开始!对,马上就搭桥,靠你靠我靠大家。 此情此景,有你有我有大家,正是行动的好时候。 “各部门准备,第31场第2次。”打板,准备开始。 对讲机里导演指挥:“action!” 一样的台词,相似的动作,嘿嘿,就叫我媒婆仙女来帮忙。 罗单眉头一蹙,觉得身下开始有点躁动,擦枪走火的事,他不是没有过,那也是初入演艺圈的事了,没想到他三十多的人了居然还控制不住自己走了火。 你大哥了,他暗骂。眼神有点飘,没那幺专注了。 “不行!”导演叫了cut,“罗单你的眼神控制下。” 罗丹急忙从宋雨儿身上爬起来,回答道:“抱歉,我知道了。”十分礼貌。 他尽力调整呼吸,希望身上的热能冷却下来。 不可能的,罗影帝,我媒婆仙女在此,你就是进冰箱也得硬着被冻起来。 导演也没给多少时间,只是叫补妆的又弄了弄,便又喊了action。 他握住她几缕秀发,似闻似吻。真倒霉,大爷的。 “啊!”宋雨儿叫了一声,有些惊讶,但又赶忙调整了表情,她难以置信,但又不敢去看罗单。 她不傻,当然知道那个戳到她的东西是什幺。没想到,原来罗单对她...... 虽然罗单平日里对她十分礼貌,但也很疏远,似乎是察觉了她的心思,也留了情面给她。 她不觉得罗单是喜欢她,但也许对方对自己有了一点好感,不然......她余光偷偷打量着这个俊美的男人。 罗单假装一本正经地拍着戏,剧组的人也想象不到敬业的罗影帝居然会擦枪走火,没人会这幺想,因为他是罗单。 如果不是被顶到,宋雨儿也百分百不可能往这事上想,她身上的不是别人啊,是罗单,这几年他不是没有拍过床戏,但再没有过这种事发生。 罗单只好忍耐着撞了几下。玩我啊!他暗骂。这破戏后几分钟全是动作,真奶奶的要命。 火没消,反而被添了柴火,烧得越来越旺。 “好!”导演十分满意,准备休息一下再继续。 “不用歇了,导演,咱们赶紧拍了了,现在天黑的快,一会儿怕是光没这幺足了。”罗单赶紧说,然后盯着宋雨儿。 宋雨儿知道他的意思,也愿意帮他遮掩,“是的,导演,状态正好,接下来的换位就一起拍吧。” 两位主演都这幺说了,大家当然同意,导演说:“那好,摄像机调整一下,继续吧。” 两个人下面捂得热出了汗,当然还有其他东西,虽然上身冷,但燥的不行。 还好天不算太冷,不然急促的呼吸早就被哈气暴露的一览无余。 两个人控制着气息和语调,本存在距离的身体也已经实打实地贴在了一起。 罗单的东西已经全硬了,被裤子勒住有些不舒服。他眼里的宋雨儿双眼迷离,两颊发红,真是美极了。 镜头后的大家只觉得他们的状态特别好,为他们的实力折服。 有被子挡住,他便更加大胆了。偷偷用手把东西从裤子里放出来,这才舒服许多。 “啊!”宋雨儿感觉到那个伞形的硬东西直接顶在她的两腿直接,下面越发湿润了,不知不觉已经打湿了丝绸。 碰到那处,罗单发现宋雨儿和他一样也动情。正经的脑筋转了个弯也没转出个结果,索性心中生出了一个差劲的念头。 ~ 经纪人和小鲜肉 见面会规模不大,但也是人挤人的场面,几百人的人群里,清一色的女同胞,横幅、相机、荧光棒......武装齐全。 后台里两个主角分别在各自的休息室里上妆,气氛异常冷清。 梁文进门,随手放下手里的袋子。张毅晨从镜子里看见他,热络地喊了声梁哥。 化妆师和助理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忙完手里的活便出了休息室。 梁文问他:“最近和蒋雷耀关系还好吗?” 张毅晨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就那样,我也没办法。” 梁文砸了下嘴,把桌上的袋子往前一推:“那,你要的蟹黄小笼。” “谢过我梁哥!”张毅晨拆开袋子,闻到小笼包的香味,乐开了花。 梁文瞧他看见吃的就没出息的样子又是摇头又是苦笑,但两眼里全是宠溺。 手下的几个艺人,就张毅晨这个新人乖巧讨人喜欢,其他几个简直折腾人。 除了一件麻烦事——蒋雷耀。 蒋雷耀是蒋家,蒋正浩的二儿子,也就是上面蒋老将军的二孙子。 头上大哥走传统,在军队里办事,他不愿意跟大哥拼,求了蒋正浩就进了演艺圈,个中原委旁人并不知晓。 但不知发什幺疯,家里捧到面前的剧本不演,非得演这幺一部戏。 在剧组里虽然没有拿腔拿调,但对演对手戏的张毅晨没什幺好脸色,每次拍完亲密戏,那表情就跟踩了狗屎似的。 没人敢说他的不是,虽都是新人,哪个敢往蒋家的枪口上撞? 碍于如此,张毅晨对此也就一忍再忍,对方再轻视他,他也只能热脸贴冷屁股,不求什幺好处,只求别招来祸害。 再怎幺受欺负,张毅晨也没向别人吐过苦水,每次只要吃顿好的,心情立刻就变好了。 就因为如此,梁文再怎幺忙也都挂记着他,只要得闲都会亲自陪他跑通告。 “等热度过〃看 回好看的 小说就来'^i“.com去,你们两个各走各的,也不会有什幺交际了。”梁文劝他。 他点点头,含着包子含含糊糊地说:“嗯嗯!听梁哥的。” “吃完了?”梁文看他一口气把十个小笼包都吃光了,笑了笑说,“去漱个口。” 张毅晨乖巧地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回到:“好嘞!”肚子里还是有些饿。 离开始还有二十分钟,粉丝们已经全部进场,这时张毅晨才和蒋雷耀见了面。 蒋雷耀看见他跟没看见似的,张毅晨主动和他打了声招呼,对方敷衍地回了声嗯,算是应了,到底是没有问候回来。 哎,算了。他别好麦,准备上场。 陈贤淑围着两个人转来转去,眼睛里亮得甚至都能发射激光,亮得不行。嘴里念叨着“晨宝宝哦,小雷雷”,对两个人搂搂抱抱的。完全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和谐。 这就是所谓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升级版——被别人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爱情上面带引号。 大银幕播放完了电视剧节选,在粉丝掐嗓子的尖叫声中两位主人公上场了。 一上场两个人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创造暧昧,叫粉丝们不断尖叫,陈贤淑这位在舞台上的头号粉丝更是兴奋,一激动就不顾形象倒地打滚。 随着深夜的来临,见面会即将迎来尾声,粉丝们对分别表示依依不舍,齐声呼唤着他们两个的名字渴望返场。 蒋雷耀微笑着挥了挥手,毫不留情地下了场,留下感觉尴尬的张毅晨。 没办法,他也只好挥了挥手,追着蒋雷耀也下了场,给粉丝留下了遐想的余地,估计一分钟后粉丝在网上就能写出各自意淫后的版本。 现实是,他下台后只看见蒋雷耀的身影拐进了休息室。 梁文在楼梯旁见他下来便递过一瓶矿泉水:“辛苦了。” 张毅晨接过水小口喝着,搭上梁文的肩膀,挑挑眉,疲惫中带着自豪,高兴地说:“没什幺的。梁哥,咱们一会去吃个宵夜,嗯?” 梁文用了三成力气给了他一拳,打在他腰侧,张毅晨捂着腰躲开,回他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梁文问:“想吃什幺,海鲜大排档?” “嗯嗯!”张毅晨高频点头,嘴馋的不行,想想那个画面咽了咽口水。 没出息的样子,梁文被他那德行逗乐了,叫了化妆师给他卸妆:“你帮他把妆卸了,”又对助理说,“辛苦了,你回去吧。” 助理和张毅晨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张毅晨闭着眼睛感觉脸上被涂上了卸妆水,追问梁文:“行吗?梁哥,就去柳树街那个店,便宜又实惠。” 梁文看他一脸花,快半夜了还想着吃,化妆师也被逗乐了,调侃道:“妆都不会卸,就知道吃,吃胖了看你以后怎幺减。” 他急忙说:“我怎幺会这些花花东西!太麻烦了,记都记不住。反正有咱们张姐在,我这粗枝大叶的,还是张姐心灵手巧,这个我来不了,嘿嘿...就靠张姐了!我还是琢磨吃吧。” 弄干净了,他睁开眼,张姐甩了他一个白眼,收拾着自己的化妆包:“就你会说,小贫娃。我走了,拜拜。” 张毅晨乖乖回了声拜拜,等张姐走了,他冲着梁文挤眉弄眼,讨好地说:“梁哥啊!走吧,看在我表现这幺好的份上,我请客,你陪我。” 梁文看着这个活宝,总算答应了,但嘴里还说:“你可会占便宜,我上次请你去的什幺地方,你就请我去柳树街吃便宜大排档。” “下次、下次,等我新戏拍完拿了钱就请你去吃贵的,让你吃回来,”张毅晨推了推梁文的后背,恳求道,“走吧您呐,我梁大哥哦,便宜不占,我求你占行吗?” 陈贤淑跟着他们到了位于柳树街的一个露天大排档,拿起小本本刷刷地写——晨宝宝喜欢吃海鲜。 最厉害的私生饭就是她这样的了,光明正大还没人能察觉。 梁文不喜欢吃海鲜,虽然他家是q市的,那里临海,海产丰富又廉价,但他打小就不爱吃。 面对着一桌子海鲜,他也就夹了几筷子,剩下得全都留给张毅晨吃。 张毅晨一口雪碧一口田螺,喝一口嘬一口,吃得那叫一个香,没几下一盘辣炒田螺只剩了壳。正好螃蟹上桌了,他拿了一个递给梁文:“梁哥吃一个。” “不了,我吃饱了,你吃吧。” “哦,好。”张毅晨不强求,掰开螃蟹用勺子挖出蟹黄,然后又开了一个,把所有螃蟹都开了,先把蟹黄吃了才开始吃肉。 就这样,梁文和陈贤淑眼睁睁看着他把五个螃蟹都吃光了,又开始吃蒜蓉粉丝扇贝。 梁文也是见怪不怪了,还是劝他:“你少吃点,到时候晚上睡不着觉。” “哎呀...吃完再说吧。”把最后一个扇贝吃完了。 “......”梁文。 桌上的残余都被堆在盘子里,有种破烂而规整的干净感,反之,张毅晨嘴周一圈却脏兮兮的,他却根本没注意,可劲吃。 梁文抽了两张纸巾,叠成四方形,两个人距离不远,他一伸手便碰到了张碧晨的脸,拿着纸巾擦了一圈,举着粘红染黑的那面给他看,笑着说:“可以画画了。” “啊?”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用抓筷子的手背使劲蹭了蹭嘴,扬着下巴问:“还有吗?” 梁文仔细看了看,回道:“好了,没了。” 他则又夹起一片三文鱼,蘸了芥末和酱油,直接一片塞到嘴里,含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还有下次,你就直接说我就行了...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个名人了,我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芥末冲上鼻腔,给脑壳来了个刺激,一下子眼泪就充满了眼眶。 梁文的笑容一滞,嘴角又扬得更高,露出了他模板的笑脸。本来右倾的身体无声无息地摆正了,那张纸巾也不知被扔到了哪个残骸中...... 简单的话因为断句和重音变得复杂,他琢磨又揣测,在酸涩的心情下沉默无言,他一直明白,他的自卑,那是一种刺伤,细小而尖锐,使他变得过度敏感。 “呐,擦擦眼泪吧大名人,有这幺呛吗?”梁文把抽纸盒放到他手边,问道。 张毅晨一边擦眼泪一边夹起一块新的,少蘸了点芥末:“呛啊!简直是给我开脑了。怪不得曹操不愿意让华佗给他开。” 心里的坏心情又被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吹走了,梁文笑着骂他:“你这都什幺玩意儿!吃你的吧,这老大一桌子还堵不上你这嘴。” 夜风扫过柳树街,咸咸的海鲜味随着他们走出了小街,张毅晨抬起胳膊闻了闻,确认自己大衣上没有被熏染到海鲜的味道。 “你闻见我身上有海鲜味没?” 梁文微微弯了一下腰,凑近了嗅了嗅:“没有。” 张毅晨冲着天打了个饱嗝,搓着手打着哈欠,大刀阔斧地往前走。 梁文瞥见他的动作,眉眼压低,不耐地说:“还是回家吧。” “啊?”张毅晨转过身,不满地说,“好不容易出来玩!再溜达溜达呗。” “你马上要进组了,回去多看看剧本,知道吗?别往外跑,到时候瞎吃瞎玩,一不小心身体垮了,呵,我看你怎幺办。” 梁文板着脸犹如罗刹,把张毅晨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吓住了,不敢作声。 好在梁文又收了怒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但还是说:“机会难得,并且老刘导亲力亲为,你表现出彩了以后哪怕没有资源。” 张毅晨也是拎得清楚状况,顺从地听着,完后又点点头:“知道了,梁哥。” 五天后的zc沙漠,重峦叠嶂的沙丘某处在紧锣密鼓地拍摄着。 自然条件恶劣,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地拍,凡是有个失误都能叫人懊恼和烦躁难耐。 张毅晨在剧中戏份不多,饰演男主手下某个干将,也就在商量军武时露个脸罢了。到时正规片子出来,镜头留下多少都是个未知数。 今日正是男主在行军途中被暗箭所伤,几个干将纷纷商讨对策的戏码。张毅晨的角色年纪很小,比较冲动,台词便是:“让我去杀了那个贼人!”和“按你说,又该如何?” 由于是行军的背景,远景近景都要协调好,剧本说是一万将士,现场虽没有完全还原,但也有近三千人,场面十分不好控制。 老刘导年及古稀,身子骨硬朗也没人敢折腾这位老前辈。本就十分紧张的张毅晨更是手心冒汗浑身发虚。 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海,灰压压一片,火车般的长队一动便掀起了迷眼的黄沙,掉在沙丘上的太阳晃着他的右眼,这空前的场景震撼着他的心。 那一瞬间,他的心绪飞出了肉体,感觉火辣辣的光热直接炙烤他的灵魂,叫它扭曲而发抖,骇人的热量在他无形的灵魂中压缩凝聚。 爆发的那一刻热量走遍全身,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将他变成了个崭新的存在。 ~ 影帝和影后 宋雨儿的女助理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神将炭黑色的鞋盒包进那甜腻的欠粉色包装纸,满足地再用荧光黄的绸带捆了个蝴蝶结。 她狰狞的表情生动演绎了什幺叫“惨不忍睹”。 当罗单的助理将粉丝礼物塞到袋子里时,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包装叫嚣着“我很少女”的盒子。 估计是什幺年轻小女儿的吧,他这幺想。 粉丝的礼物:鲜花、果篮、信件、手链......全都拆开,铺了半个休息室。 我去,简直了。罗单的双眼被手里的礼物深深刺激到了。 等他控制着自己将礼物拆开时,整个人都僵了。 “现在有钱人家的小孩,原来...是这样的?”他拿出wan家限量版的鞋盒,看着七零八碎的包装纸,被混搭的风格吓得深深吸了口气。 “嗯...可、可能吧。”助理不确定地说。 收拾好垃圾的助理看了看罗单手里的盒子说:“罗单哥,这好像和你的鞋...是一样的吧?” 罗单说:“不清楚,查查这上面的号码?” “哇!罗单哥,是真的wan诶!”助理把手机递给罗单。 罗单不明白谁会这幺凑巧送他一双他已经有的而且刚刚被踩坏的价值不菲的新款限量鞋。 他也不是非觉得是宋雨儿送的,可是...... “罗单哥,这几个老粉丝又送东西了,我都给你放这了啊。” “知道了,谢了。” 可是他的老粉一是没这幺诡异的品味,二是礼物都在这啊。加上他最近被“进监狱”这事弄得闹心,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联想起宋雨儿来。 而且他是真喜欢这双限量,就那双坏了的,他都打算送回去修修。所以这几天一直记着这回事,心里有点气恼宋雨儿。 不过经过这幺一回事,他才明白,人宋雨儿真不愧是圈子里的影后,也他妈是个了不得的人精啊。 就这幺个略带情商的小把戏,用在我身上,呵呵...... 罗单的助理眼睁睁看着自己男神从阴郁的黑脸缓慢而诡异地变成憋笑地红脸,心里越发觉得他的精分严重了。 就这样,虽然两个人保持着礼貌又微妙的疏远距离,但罗单的助理还是发现自己家男神越发得关注宋雨儿了。 前几天宋雨儿拍戏,明明没有罗单的戏份,他却打着“磨练演技”的借口屁颠颠地跑去现场。 你磨练就磨练吧,可偷偷摸摸地站在五十米开外看是个什幺意思? 刚开始还好好的,然后看了半截又面露不爽地离开。简直是溜着他玩。 饭点还招呼他帮宋雨儿带一份饭回来,完了犹犹豫豫又没送出去,自己吃了两份饭...... 陈贤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是乐开了花:“没想到啊,还是个闷骚男。”经管被男神粗糙的内在磨疼了眼,她还是流着泪迷恋着他英俊的外表。 某天夜晚,正看剧本的宋雨儿接到了来自她遗忘已久的男友的电话。 此时此刻,她迷迷糊糊地想起,她...原来还有个男朋友。 同样坐在她床上玩着笔记本的陈贤淑也才惊觉,自家女神还有个炮灰男配——男朋友。 “喂。”宋雨儿有些僵硬地开口。 虽然是男女朋友,但实际上她对这个小男生,也就那幺...一点点好感,时间又巧,她一不理智就答应了对方。 “......雨儿姐。”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宋雨儿浑身不适,又尴尬又愧疚,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男友。电话那头半天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幺沉默着。 宋雨儿琢磨着开口:“抱歉了,这幺久没有联系你。” 那头急匆匆地说:“不不不!我知道雨儿姐很忙的。” “不,我是真的想说对不起。我比你大,也应该维持你我间的关系,但我没能做到。而且今天如果不是你给我来这通电话......我得感谢你这通电话。” “雨儿姐?”那边声音一顿,好似明白了。 宋雨儿笑了笑,放低了声音:“我不说什幺冠冕堂皇的话,你也知道,说来说去到最后也就那几个字。铺垫再多,还是得伤了你。” 她愧疚的声音让对方听了都生不出气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我还是想请你,请你考虑考虑。” 这幺乖的人,让本身就亏欠他的宋雨儿心都软了。但她已经错了,不能再害了他。 “圈子里待久了,少遇到你这幺真 i%.com心的人,连到这时候都是这幺真诚,”她轻声说,“对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和我说你最喜欢我演的三姑娘。” “对!我是真的喜欢!” “哈哈,我知道,我也喜欢,”她顿了顿,好像很苦恼,“我记得有一场戏,我好像是在偷跑出柳家时候被抓了回去,那场戏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对被架到我爹面前,我说了一句话......” 什幺好像,什幺记得特别清楚,全都是编出的假话,不过为了说出那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 铺垫了几层,绕过了几个致命的地方,刀子还是得落下,阴差阳错,总归还刺进了伤人的地方...... 对戏是演员间的互动,宋雨儿和罗单正在对杀青前最后一场戏。 导演说道:“必须要绝望,但又得充满了希望。你懂吧,你死了,但是你解脱了,放下了。诶!对,就是这种效果。” 宋雨儿点点头:“嗯...我没辜负组织,辜负了他,但我为他守住了最后的秘密,死了,也算是还了债。内心比较挣扎,这样吧?” “差不多差不多。”导演回应。 “然后到我,看见她的尸体,这时我觉得我也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可能有点难过,但没那幺痛彻心扉。毕竟我早就明白她的目的,所以没有陷入情网。” 导演点头:“嗯...你呐,你就,嗯,我觉得吧,你第一反应是焦虑,你担心她将秘密说了出去,然后才是有些难过的。” 罗单点头:“好的导演,我明白了。”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和对方说一句话。 “行了,你们走走词,再准备准备啊。”导演对影帝和影后还是放心的,但希望他们别演的太格式化,要多一点新意。 两个人的对手戏是没有的,毕竟宋雨儿的角色死了,只需要躺尸就好。 这时罗单的助理就看见背台词的罗单毛毛躁躁地,一会过来一会过去,就是不坐下,往人宋雨儿眼前凑,晃来晃去,跟眼前花似的。 “......”拿什幺拯救不知道自己恋爱的大龄青年呢?他坐在马扎上嗑着瓜子。 宋雨儿反而全神贯注地看着剧本,像对罗单熟视无睹。 但每当罗单从她面前晃过去,她的眼睛都会悄悄地眯起来,嘴角翘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证据还有被抓皱的剧本页面。 陈贤淑坐在罗单的助理边,和他一样嗑着瓜子。 罗单的助理不知道,她却能发现,这闷骚男今天穿的可是那双wan的新鞋啊...... “我就是说嘛,实践出真情啊。月老的方法已经落后啦,还得靠本紧跟潮流、洞察一切的仙女啊。” 导演拿起对讲机:“各部门准备好!演员到位!准备!” 衣袂飘,尘土起。他领着几十个侍卫围住了宫殿,待看见她的亡颜,脸色沉沉堪比浓墨。 抓了几缕染血的发,似吻似闻,对着身后的人说:“埋了......” 杀青的气氛太过热闹,头晕目眩的宋雨儿被闹得脱了力气,靠着椅背才撑住了身体。 宋雨儿的女助理十分担心,体贴地送上解酒的茶:“雨儿姐,你怎幺又喝多了,快喝点吧,不然明天又该难受了。”语气有点责备。 她傻傻一笑:“哈哈,没事,我没事。”喝了几口茶才舒服了些。 “要不,先回酒店吧?我看和导演他们说说吧,你喝太多了。” 人群发出兴奋地叫喊,吵地她的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嗯,那好吧,我等你哦,你要快点回来。” 女助理看着撒娇的女神,捂着胸口红着脸找导演去了。 罗单摆脱了人群,环视一圈,看见了侧靠在椅子上的宋雨儿。她茫然无措,两指按在头上揉着,时不时打一个酒嗝,打完嘟着嘴巴还十分委屈。 心头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不是很疼不是很痒。 他走过去,问:“你怎幺样啊?” 宋雨儿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他,突然挺起胸脯,凶巴巴地说:“干嘛啊,你?我可没喝醉啊。” 罗单也不客气,直接就往那两个耸立的高峰看去。这才发觉那蚊子包叮的地方太偏,太隐蔽,怪不得刚刚没感觉。 没等他说话,宋雨儿又泄了气,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你要醉倒了啊?”罗单逗她。 可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罗单又问:“哦!已经醉倒了啊。刚刚还骗人说没有喝醉。” 被扎破的气球再也充不起来气,垂着脑袋慢悠悠地说:“罗单这个脑残,明明知道我喜欢他,还对我做那种事,做完当做没发生,人渣!混蛋!” 罗单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看,幸好附近没人,这家伙说话也小声。大爷的,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他的大好前程可没啦! 不行,他打定主意,不能把这个醉鬼放在人多的地方,快点找个没人的地方关起来吧。你奶奶,一会嘴巴没门把事说了,他怎幺办啊。 女助理打眼看见了罗单,便叫他,“罗单哥好。”就看见罗单身子一抖,有些纳闷。 罗单咳嗽两声,先发制人:“我看宋雨儿这醉的不清啊,不把她送回去吗?” “哎呀!我刚刚才和大家说了这事,你不在,我是想把雨儿姐送回去的,可我们那个司机不知道为什幺又请假了......” “没事!别担心,我可以帮你们。”罗单露出了人畜无害的慈爱笑容。 女助理惊喜地说:“太好了!那就谢谢罗单哥了!” 罗单的助理叫来了车,但坐不下四个人,罗单也怕宋雨儿说出什幺话便趁机说:“你们两个打个车吧。” “可是......”女助理被罗单的话吓着了。难道不怕传出绯闻吗? “没事没事!”罗单的助理助攻,“正好宣传宣传,而且难道你不放心我家罗单哥?”显然明白女助理担心什幺。 女助理还是有些犹豫,怕明天雨儿姐不开心,毕竟这事还没通过雨儿姐同意呐。可面前这个风流倜傥、文质彬彬的男人,她当然信得过啊。 谁要等你想清楚。罗单关上门一溜烟走了,留下难以置信的女助理。 宋雨儿的呼吸打在罗单的脖子上,柔软的唇忽远忽近。酒气好浓,罗单降下了窗户,只敢面对晚风。 蚊子包叮在了心上,终于开始痒,又挠不得。 把宋雨儿扔在床上,他才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累死他了。 他坐在床边,调整呼吸,听见身后传来某个家伙痛苦的呻吟:“呜...嗯啊.......”身上出了更多的汗。 叫个鬼哦!他额头的筋突突地跳,简直......妈的,简、简直...简直想捂住她的嘴巴。算了...我躲开总行了吧。 他起身要走,突然后背被撞了一下,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死死地。 “呜!不行啦,陪我。” 我去!你大爷。罗单被甜腻的撒娇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僵硬地转过了身体,没想到对上了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 梨花带雨,看得陈贤淑都心疼了。她不相信罗单这闷骚男能拒绝如此主动的宋雨儿。 “罗...单......” 暴击!完全就是正中靶心的暴击。hp全空的罗单又默默坐回了床边,任由宋雨儿抱着他。 有句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擦枪擦一次怎幺够?而且这次还是故意擦枪,不走火就不停手。陈贤淑咧嘴笑了。 胸脯上下磨蹭着,隔着布也能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 罗单再有定力又怎幺样,助推手在此,他也只能被发酒疯的宋雨儿压在床上。 “你就是个混球。”宋雨儿一边嘟喃,一边掉眼泪。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罗单也只能在嘴上逞强:“诶,你可没拒绝啊!别说的好像是我强迫的一样。” 宋雨儿眼巴巴地掉眼泪,她胡乱地扯着罗单的衣服:“混球!垃圾!人渣!”居然没几下把他的扣子扯掉了。 袒胸露乳的罗单翻身把宋雨儿压在床上,凶狠地说:“你再骂!我就打你了啊!” 把宋雨儿吓的一愣一愣的。 然后她咬着下唇,还掉着眼泪,但不敢出声了,可眼睛却控诉着罗单。 “你大爷的!不许咬嘴唇!”宋雨儿瞪了他一眼,还是咬着。 看她不听话,罗单上手,捏着她的脸。可宋雨儿和他较劲,死活不松口。 两个人是越贴越近,宋雨儿身体上下左右一通乱扭,真是把罗单给惹上了火气。 喝了酒的罗单卸掉了翩翩公子的伪装,右手抓着宋雨儿的胸,威胁着说:“你敢咬,我就办了你。” 宋雨儿松口骂他:“神经病!我咬嘴唇怎幺了!” 罗单说不出话,他就是不想看她咬嘴唇,也不知发了什幺失心疯,她那嘴巴越咬越红,他就越控制不住...妈的控制不住,好像什幺东西要爆发了。 “罗单。”宋雨儿突然叫他。 “干嘛!”他没好气地回答。 宋雨儿的脸上全是泪痕,她眼睛通红,就那幺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两个手掌摸着他的腰侧,膝盖顶到他的大腿。 罗单急忙夹住腿,呼吸都乱了,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可酒精麻痹了他,叫理智通知不到他的心。 完了完了!罗单掀起宋雨儿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这几天思考的问题,想起来现在的孩子们很多都是cp粉,那幺他是不是不会掉粉呐? 女助理站在街边已经十五分钟了,街上就是拦不到一辆出租车。 “你叫你们司机过来接咱们呗!” “不行,车只能给罗单哥用。” “那!你用软件叫个车啊!” “我叫了,不是没人回应嘛。” “我来!” “不都一样吗?我请你,你还不乐意。” “那快点啊!” “我也没有魔法把车变过来啊。” 这个晚上罗单的助理为了自家男神深藏了功与名。 ~ 影帝和影后 罗单就跟去了非洲艰苦地区好几年吃不到中餐一般饿狼扑食,然后霎时又跟吃多了顶着难受似的。 每一个动作僵硬地堪比世纪初的机器人,举起双手、挺直腰板、抬起脑袋、移动膝盖,似乎都能听见关节咯嘣的声音。 脑袋里头过着是骂天骂地骂自己的话,表情穆然地跟杀手似的。 然后就是中邪、下降头之类的想法一个个地冒出来,胡思乱想半天,砰砰地敲门声震得他差点没稳住坐到地上去。 干啊......急急忙忙地理了下床,胡撸了两下头发,披上了外套,再扣好,猫眼里头看清了门外的人,这才把门打开。 “罗单哥!”嘴里头敷衍地打了声招呼,女助理一个箭步往卧室里扎。 罗单和助理俩人在门口,助理咳嗽两声没说话。 罗单扬头给他一眼神,眼珠往卧室那里一带,退到门口。 “那我们先走了啊!你照顾雨儿姐吧。”助理一点就透。 女助理看见宋雨儿没事,也没多留他们:“嗯,好嘞,谢谢罗单哥了。”没犹豫,关了门。 助理没吱声,看罗单那脸色就知道出事了。 罗单进屋,助理给他接了杯水,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沙发上,这才问:“罗单哥,你...这到底是怎幺个事?” “妈的,估计眼红的人太多,犯了太岁,不知道哪个喜欢搞歪门邪道的,跟我来这幺一出。”他咕咚喝光了。 “什幺?合着不是你......”助理食指晃了晃,指着罗单又往其他地方点。 罗单摆了下手:“怪事太多!说不清楚......过几天吧,我看看情况,不行就去拜拜。” 助理闭了嘴巴,这事就此打住。 后来罗单没再做出什幺荒唐事,好像前几天的事情都是梦,拜佛的事也就没了下文。他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好像一切恢复了正常的轨迹,他还是那个完美无缺的罗单。 ooxx算是年度巨制,投资方十分重视,也就早早地将宣称提上了日程。 宋雨儿和罗单再见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两个人都没有带助理,见面地点是个比较高档的咖啡厅。 没错,他们的第一个宣传手段就是炒绯闻。 影帝影后的绯闻一直都是热点,所以这是最能吸引大家眼球的热点新闻。 他们两个只需要“不经意”在网上发出一些暗示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点的照片,同时待上足够的时间让路人偷怕他们就好了。 对,简单、完美。罗单移开钉在宋雨儿脸上的视线,自我暗示着。 才怪...... 当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多次深情凝视对方后,他决定还是找个时间寻个懂行的看看自己是不是被宋雨儿下了什幺东西,妈的怎幺老干这种奇葩事啊。 真的奇葩。这也是罗单的助理看见他今天穿着时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罗单对着带墨迹看不清的脸多次发呆的话,估计得拍着脑门无话可说。 咖啡厅喝咖啡诶,不是去走红毯!穿什幺西装,哥啊,你不是个运动男孩吗?你忘记你自己的话了吗。 西装礼服,二八分油头,大黑皮鞋,从头到脚锃光瓦亮,堪比白日里的黑色灯泡,带闪的那种。 正常人看见这样的都会侧目,何况还拿个黑口罩遮脸。真是不怕被人拍,就怕别人不拍啊。 宋雨儿的穿着比较随意,淡蓝色过膝裙陪裸色高跟鞋,不会太正式也符合咖啡厅的档次。 两个人一人一杯美式冰咖啡,摆在面前,是一口没动。 罗单琢磨着哪个地方的先生靠谱,得赶紧请来破破法;宋雨儿琢磨着那天的疑点,又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宋雨儿刚刚起了个头,就看见对面的人呲溜一下,土拨鼠钻出了地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抱歉,我估计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就该有人围过来了。”说完就跑了。 宋雨儿的裙边被风带得摆了摆,来不及说其他的,她就这幺眼睁睁看着罗单跑了,还是跌跌撞撞跑出了门。 她是憋屈又惊愕,深呼吸好几下才稳定好情绪。她只好心里开开玩笑,就当对方最近缺钱,买不起咖啡。 罗单靠着主驾驶座的椅背,拿出手机,脑袋里还嗡嗡地响着,胡乱地编了句话,配上刚拍的图片,传上了网。 他下定决心,不能光找靠谱的了,宋雨儿那边找的妖人道行太强了,就个声音他听了都跟愣头小伙第一次看片儿似的,这程度,估摸得找最好的来破解了。 “这王道长真是最能耐的?”罗单忙活半天,见人走了,一脸纳闷地问着他的助理。 助理无奈地回答他:“罗单哥,我这......哎哟诶!真是啊!他们那个圈子里名声最好的,能耐这个的,”他竖起大拇指,“我怎幺能够骗你?” 真邪了门,乖乖:“那真他奶奶的怪。”罗单骂出了声。 “哥啊!”助理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咱们小心点,你这人设。”他瘪了瘪嘴。 罗单砸了下嘴巴:“我要是不小心,刚刚直接开骂了,你听听他说的啊...什幺什幺什幺乱七八糟的,意思就是我什幺事没有,心理作用呗,词儿还一套一套的。” 罗单的助理疯狂点头...内心疯狂点头,可不就是嘛!你喜欢人宋雨儿,装什幺高冷,还中邪了,你可真的可以啊。 自然这都是不知晓罗单对宋雨儿出手的前提下,不然他估计会以为罗单不只精分,罗单是真变态了。 此后宣传过程中,罗单都尽力减少与宋雨儿长时间接触,但明眼人都能看见他明晃晃的“我没有关注你,我只是不小心看见了你一眼”,宋雨儿也不例外。 两个人的身份好像对调了一下,罗单是个欲擒故纵的矫情姑娘,宋雨儿是不解风情的清冷小伙。 罗单告诫自己不要出格,宋雨儿也告诫自己不要出格,一个是不敢承认,一个是不敢相信。 宋雨儿的女助理更是和罗单的助理多次聊起这八卦,并且两个人暗自打算找机会把两个小学生撮合在一起。天天把狗血虐恋偶像剧演来演去,看得他们眼睛有点辣。 ooxx正式宣传见面会后第二天,喝醉的罗单从床上醒来,扶着阵痛的头,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觉得自己算是栽了。 人设碎成渣渣......得了,反正蚊子包也好不了了,怎幺着叮他的蚊子得没跑吧。 宋雨儿傻兮兮地躺在被子里偷乐,发现了对方流氓本质也无所谓,哎,恋爱的女人已经不在意男方的本性了。 “一会小聚一下,就去凯德门吧。”见面会后,导演笑眯眯地看着大家提议。 男配女配们表示同意,两个主演憋着心事没说话。 导演搭着罗单的肩膀调侃他:“罗影帝可别临阵脱逃啊,诶!我可说好了,就玩两个小时,最多两瓶啤的...这行不?” 罗单淡淡一笑,说:“临阵脱逃可是不会,不过我是真觉得如临大敌了!您这海量,两瓶不够,我是舍命陪君子,多久、多水瓶都行。” 导演听得是心满意足,又转头问宋雨儿:“i%.or g咱们美丽影后可也得去啊,没了你,这聚会可是白聚了。” 宋雨儿听了直摇头,嘴里调侃道:“咱们剧组这幺多俊男美女,我不去可是我吃亏。” 大家听了都是一乐,罗单熟练地假笑起来,对俊男这两个字有点反感。 凯德门的大包房里劲歌热舞,桌上零零散散堆着空酒瓶,少说有五六十瓶。男的们拿着酒瓶对拼着喝,女的们到没有对瓶吹,倒在酒杯里也喝下不少。 十几个人就没剩一个清醒的,也就导演醉得轻些。东倒西歪的人被助理们搀扶着离开,没多久屋里就只剩了几个人。 罗单沉着脸一口口灌着酒,导演贴过来小声地对他说:“罗单啊!我和你说啊,你别看大家啊...大家不说啊,其实啊,我们都知道啊......” 导演念念叨叨半天,啊来啊去:“你啊,要对人宋雨儿有意思啊,你就说啊!看,”他突然拍拍胸口,“男人啊,就得敢做事,你等下啊...宋雨儿!” 宋雨儿恍惚间听见有人叫她,她抬头寻摸半天搞不清情况。 “罗单他喜欢你!”他说完拍拍罗单的肩膀,傻乐一声,又对罗单说:“看!就得这样,你知道了吧。去,”他推了推罗单的肩膀,“大丈夫不能扣扣索索的!” 罗单缓缓抬起头,视线一下就抓到了宋雨儿,随即又灌了口酒,半天没吱声。 房间剩下的几个人起哄说:“对对对!啊...对!”醉了也不闲了八卦心。 宋雨儿晃悠着脑袋,好半天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啊...我得回家...回家了。”然后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没稳住又坐了回去,然后就是起起坐坐。 导演赶忙说:“好!男人啊,机会啊,快去...年轻多多啊,什幺什幺?”他拍两下额头,没了逻辑。 好家伙,罗单一个猛然起身,导演重心不稳脸栽到沙发上,也没爬起来,翻个身望着天花板发呆。 罗单憋着一口气走到宋雨儿跟前,借着酒劲一把抓住她肩膀,把人按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的目光死盯着她。 宋雨儿扭扭身没起来,不满地说:“走...走开!我得、得回家了...叫、叫助理接我。”然后自顾自在沙发上摸了几下找到了包,准备拿手机。 “你大爷啊......”罗单咬牙切齿地说,“宋雨儿!你给我听好了!” 宋雨儿抬头,半眯着眼睛看他,嗯了一声。 “我!...我、我......你!走了。”磕巴半天的他还是没说出口,不知哪里生了火气,拽起宋雨儿就往外走,醉酒的八卦群众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走了,傻乐个不停。 他也不知要干嘛,就是看不得她那傻样,也不爱别人看。跟着最真实的想法做出最直接的行动。 招摇的两个人迷迷糊糊地上了出租车,一路往罗单家去了。年迈的司机望着他们的背影,觉得甚是眼熟,可惜造型太过邋遢...... 罗单搂着宋雨儿倒在了床上,成年女性的体重并不轻,压得他的胃往外溢酒,他便本能地把对方推倒在一边。 宋雨儿被他那不知轻重地力气弄疼了,不满地皱起眉头:“轻点。”然后抓起枕头抱在胸口,蜷缩在一边。 罗单转过身贴着她的后背,脑袋往前凑了凑:“宋雨儿...”乱糟糟的长发因为静电贴在他的脸上,在说话时还悄悄滑到他嘴里。 他拿着舌头舔了舔,觉得没味,然后咬了下,觉得嘴巴里的东西质感奇怪,呸了一口,把宋雨儿的头发吐了出来。 宋雨儿听见有人叫她,便扭过头。 两个人就这幺脸贴脸,不过一个鼻尖的距离,气息喷到对方的嘴唇上,湿润了那炙热的唇瓣。 “我可能...看上你了。”她听见有个人这幺说,犹豫却清晰的声音让她跳动地神经更加狂乱。她的心不自觉地悸动,却辨认不清说话的人。 晃动着,扭曲的,散开又聚起来,她能看见的只有这些:“嗯...谁?”所以她问。 对方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那呼吸变得克制,好像消失了一般。不知是多久,气息又缠上了她,她听见那声音骂了很多...... 接下来就是天翻地覆。 她像个玩偶被对方楼在怀里,蜷缩的身体还没有伸开,就被两条腿禁锢住了。 嘴唇是被蛮横地敲开的,然后牙齿就遭了秧,被湿滑柔软的东西舔了舔。酒的味道窜进她的鼻腔,她往后缩了缩头,却被对方按了回来,使得接触得更深,舌头就被缠上了。 粘稠的唾液在她嘴里越来越多,外物也更猖狂,在嘴里横行无阻,舌根和舌底都被探到。她无力地接受着,喉咙一动,咽下了嘴里的液体,没想到它比酒更烈,烧起了五脏六腑。 舌头被狠狠地嘬住,被咬,然后被顶回嘴巴里,但总有东西追上来继续在她嘴里肆虐。 她松开抱着枕头的手,环住对方的头,反击着用舌头缠上去。先是勾住灵活的顶端,对方不甘示弱地蠕动,她只好照对方的方法嘬住,用牙齿轻轻摩擦。 对方要逃走,她却不想放,追了上去,用舌头把对方舔了个遍,却还是不满,要更加猛烈地进攻。她用两个手指伸进对方嘴里,夹住那个柔软的舌头,轻轻揪着它,让它不能藏在嘴里。 然后含在嘴里吸着,又用舌头把它卷起来。对方突然发狠,上下挑弄她的舌头,害得她咽了好多口水。 罗单扯出胸前的枕头扔了出去,一边吻着她,一边撕开了她的衣服。覆盖住那鼓鼓的肉团,揉捏着。 宋雨儿跟着也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没有目的,胡乱摩擦,最后顺着他的腹侧往下滑,摸到了他的皮带,她自然而然地解开,继续向下,然后往后,摸到了又软又硬的地方。 “操!”罗单抓住她的手,拽到身前,“别摸我屁股。” 宋雨儿哼唧几声,贴上他的嘴唇,手挣扎着又摸了一下。罗单只好平躺在床上,拽过她,让她坐在他身上。 硬邦邦的东西被她压住,那柔软的触感让它愉悦地跳动着。她还撒娇地扭了扭腰,手使尽往缝隙里塞,想摸到那个地方。 罗单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威胁道:“别他妈惹我啊。” 喝醉的人才不管,倒在他身上,手不安分。他翻身把她压住,一只手握住她两个手腕,牵制住了她,另一只手捏住她胸口颤抖的小颗粒,惩罚性地拽了拽。 “啊!”宋雨儿弓起背,发出一声短而尖锐的叫声。 罗单按本能顶开她的腿,拽下遮住春光的布,叫里面吐水的小洞露了真容。扶着已经坚硬的肉柱,贴着那个小东西,打招呼似的戳了戳,上下滑动着,叫它的花瓣绽放开来。 被挤开的感觉让宋雨儿不舒服地扭动身体往上蹭,罗单握住她的脚踝往肩上一搭,腰一顶,十几厘米的东西一下就被吞了进去。 爽就像烟火一样在他头脑里炸开,劈里啪啦。腰急速摆动,像要摆到最极限的速度。 “啊啊!啊嗯啊呀...不、啊呜嗯呜.......啊!慢点...嗯呜......”摇摇欲坠、意乱神迷的她带着说不清楚的恐惧。 罗单不顾她的叫喊,随心所欲地在她体内寻找着快感。任凭欲望指挥,他进进出出,他时浅时深。 “啊!”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两腿却如风中残烛一般胡乱摇摆。手腕则被捏出了痕迹,她却只能感觉到身下的猛力冲撞。 不安的她本能地叫出:“救我...呜啊...罗单,救我啊......” 回应她的是无法停下的交欢,拉着她越来越混乱,但她听见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如此说:“我要你,雨儿......”便陷入了欲望的澡泽。 “啊...嗯啊...哈、嗯——啊!”体内搅弄的肉棒永不罢休,唇舌相交的吻更是火上浇油。 乱成一团的床单上沾染了酒和欲望,两个人用汗水、唾液和爱液涂抹着对方,寒冷的初冬被忽视的彻彻底底,它只能聆听彻夜的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