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老公(1v1甜H)》 1、台风天(H)(一更) 25岁的舟若行不断回想那一天,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一切为何突然荒诞不经。 那天,超强台风利奇马快马加鞭袭来,舟若行赶去做最后一个采访,要在台风登陆前收工。 离开市女足少年队的郭教练办公室时候,虽然只有下午五点,但是黑云压城,狂风密布。她稳着方向盘,感觉宝马mini像是一叶扁舟,在高架上被大风掀得左右摇晃。 还剩两公里到家,天像是兜不住的布,开始点滴漏雨,砸在挡风玻璃上,顷刻,糊成一片。她把雨刮开到最高档,踩着油门驶入地下车库。 好庆幸,前脚迈进家门,屋外倾盆大雨斜下。 南天远合上文件,捻起一颗葡萄,剥了皮喂给舟若行:“淋着了么?” “差一点,运气好!”舟若行抱住老公,如往常一样贴着他脸粘腻地蹭。 自从结婚,两人就约定,每天出门前和下班后回家见面,先拥抱一分钟。 有效稳定感情,防止无理取闹和没有意义的争吵。 洗了澡,她擦着过肩的长发出来,瞥了一眼电视。电视新闻采访一位高中生。 “今天是距离高考300天誓师大会,你此刻有什么感想?” 带着厚瓶底的男孩子,满脸青春痘,却也是满脸鸡血:“科学备考,坚定信心,我要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看什么呢。”南天远从后面把她拥了满怀,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语气低柔。 她软在滚烫的臂膀间,回吻他:“高叁学生的新闻,没什么。” “还记得你的高叁么?”大手边说边从浴巾下摆伸进去,她轻哼一声,围在胸前的浴巾掉落,在脚边开出一朵白色的花。 “记不太清了。有人常怀念说,一觉醒来,发现这些年的过往只不过是南柯一梦,你还坐在课堂上。一点不美好,太可怕了。“ “为什么?”南天远轻轻笑,含住肉嘟嘟的耳垂:“你不想再看看十七岁的我么?” “倒也不是。”南天远和舟若行是高中同学,龃龉了叁年,不打不相识。但是直到两年前,大学毕业后,南天远才主动追求舟若行。对于老牡丹来说,这个男人知根知底,靠谱,是个不错的选择,舟若行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他视若珍宝轻吻她,两人滚落在沙发上。被他打开的一刻,舟若行抱怨道:“回去干嘛啊,学的都还给老师了,什么都不会,此生的文化巅峰就是高考那天。现在让我算个鸡兔同笼我都要掰手指头。” 他不再说话,含着甜香的乳尖,拉扯舔舐,十指与她交缠。舟若行飘在云端,整个人酥酥麻麻,舒服得不真实。 她所有的情欲启蒙都来自这个男人,是他带领她进入秘境,探索,深入,承转启合,直抵高潮,攀岩登顶。 小腹抽动,穴肉翕张,她难耐扭动。下一秒,洞口不经意闯入灵活的舌尖,她嘤咛:“嗯……别,那里,好痒。” “敏感的糯糯。”南天远呢喃,虚咬住探头的蕊珠,齿间满是她情动的味道。 “呜呜……南天远……”她不是他对手,回握他,指节用力,泛白,像是拒绝,更像邀请。 “叫我什么?”他直起腰身,置于两腿之间,握着莹白的脚踝,看着她。 舟若行颊边飞上霞色,即使结婚一年多,她仍羞于启齿那个称呼。她主动揽上南天远的脖颈,乳肉压在结实的胸肌上,企图通过撒娇蒙混过关。 龟头沾染了湿滑,顶在穴口,微微陷入,媚肉顷刻吸住。舟若行两腿无处安放,顺其自然夹在他腰侧,无声催促。 肿胀的男性却又离开,南天远隐忍,再问:“要叫什么?” 情欲和羞耻在她心里拉扯拔河,最终她折服,带着哭声喊:“给我。” “老公,进来。” 理智崩断,南天远抬起娇臀,她皮肤水嫩,粉色和白色分明,明晃晃张开,毫不遮掩。巨硕一瞬间撑开甬道,占据所有,冲到深处。 窗外大雨瓢泼,窗内一室旖旎。 两人格外动情,舟若行慌乱承欢,跟不上南天远的节奏,只能跟随本能分泌更多春液,润得腿心的肉棒一片湿亮。南天远吻住她唇角:“交给我,糯糯。” 太重了,太快了,她咬着他肩膀,指尖在宽阔的后背留下红痕。 他总是持久,每一次都弄得时间很长,舟若行求饶,他却将她膝盖折向胸乳,放大交合处。 南天远盯着撕咬在一起的性器,杀红了眼,尽出尽入。舟若行吊在半空中,总是差点感觉,她呻吟,欲求更多。 他低声诱哄:“糯糯,你知道的。” 她知道,这时候怎么做他才会放过她。她也很想要,濒死般的快感即将来袭,她也贪恋内里抽搐的癫狂。 “老公……射给糯糯。” 彻底失控,南天远捞起柔软腰身,扣在胸前,搂紧。金戈铁马,开疆拓土,厮杀四方,他耸动腰身顶弄,研磨,舟若行抱住他失神地喊出来:“到了……” 一道闪电劈裂苍穹,雷声滚滚由远及近压过来。 烟花腾空,绽放,璀璨绚丽。她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好舒服啊,好喜欢他填满她。昏睡前,这是舟若行最后闪现的念头。 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从梦中惊醒,诧异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书桌上。 语文老太太横她一眼,捏着粉笔倚在讲桌上,握着课本,又严厉喊了一声:“舟若行!” “到!”她一脸懵逼,站起来,回不来神。 “接下去。” “啊……啊?” 前面的女生回头小声说,我刚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你接着。 她挠挠头,后面的人踹她椅子腿,她心烦,回头呵斥:“神经病啊?” 一怔。 少年干净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清冷,挑眉看着她。左手撑着脸颊,右手闲闲地转笔,冲她对口型,默声提醒: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高高的眉骨,坚挺的鼻梁,薄唇,皓齿。 “老……”舟若行下意识开口,又戛然止住,喃喃道:“南天远。” “嗯?”南天远疏离望着她。 刚刚南天远明明在说,糯糯,你知道的。而现在呢?她环视四周。 蓝天白云,蝉鸣四起,热浪从窗外扑来。 少男少女们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坐在课桌前。黑板上方是巨大的横幅:距离2012年高考还有300天。 甬道里仿佛还蠕动着,温热的浪潮还未消退。舟若行呆呆站在那里,竟然……真的回到了高叁。 葫芦:开了新文,缺珠珠,缺收藏~感恩米娜桑!今天四更,记得来! 2、舟若行(二更) 17岁的舟若行想,果然看了十八禁的东西遭报应了。不然谁来和他解释一下,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头好痛,像是和恶犬打了一架,舟若行迷蒙双眼,揉着太阳穴坐起身。 这是哪里啊,偌大的卧室,软装是她喜欢的色调。鸢尾兰薄纱窗帘随风轻晃,下摆拖在琥珀黄的缅甸柚木地板上。身上滑落月白色空调被,她垂首,无名指上套着婚戒。 这……是我么……舟若行摸摸自己的脸,手脚。变光滑了啊,偷偷捏捏胸前两团,嚯,沉甸甸,有分量了。 坐在梳妆台前,仔细观察镜子中的脸。 没错,是舟若行。不再是麦色的肌肤,颧骨上的晒斑也不见了。变白了,也变美了,眉梢带着一股慵懒风情,像是被狠狠爱过。 难以置信,她双手捧着脸颊,瞪大眼睛看镜中人。 南天远端着热牛奶,蓦然出现在镜子中,“糯糯,你醒了?” 暴击双连!舟若行猛地转身,双手反撑在梳妆台上,警觉看他。动作太过突然,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被撞倒一片。 他皱眉,“怎么了?”为何如此惶恐。 视线打量眼前人,一模一样的轮廓,眉眼,表情,都相似。再次确认,他就是南天远。但又好像不是,成熟了,更稳重,往日含霜的冷眸有了温度,此刻正脉脉看着她。 最关键的,他他他,他手上戴着同款对戒! 糯糯这个昵称,是只有家人才知道的。小时候口齿不清,别人问她叫什么,她发不来“若若”两个字,奶声奶气,每次都说成糯糯。父母反而觉得这个名字可爱,久而久之,就保留了下来。 连死党闺蜜玄斐然都不知道她的小名,眼前这个人却稀松平常略带宠溺喊她糯糯。要知道,她和南天远可是死对头啊,好话一句没有,彼此全是冷嘲热讽,互不顺眼。 敌不动我不动,先稳住!舟若行找回理智,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从他手中接过热牛奶。两人手指不经意触碰,像是有电流经过,她一抖,奶白色的液体洒到了领口。 南天远极其自然弯腰,环住她,低头舔去乳间的湿润。“和糯糯一样甜。”他勾起唇,拍了拍圆润的臀。 舟若行已经呆若木鸡,脑子里通篇乱码,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为彭教授过寿,宋局长也会在,我早点过去。”南天远恢复了冷静神色,掠过她整理被衾。他自然地拾起散落被间的内裤,和两个安全套铝箔包装,回头说:“这盒用完了。下次我试试男用避孕药,不喜欢戴,想无距离感受糯糯。” 舟若行感到下体一凉,这才发现双股间一片空白,她没穿内裤。 像是醉酒的人,她拖着迟疑的步伐下楼挪向客厅,一屁股跌在沙发上,喝牛奶压压惊。 是梦吧。 闭上眼睛,默念,假的假的假的,再睁开,啊,好挫败,还是原来的样子。 电视上,晨间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今天是2019年8月10日,星期六。首先来关注台风利奇马最新动态。” 这一次,她惊悚地失手打翻玻璃杯。暴击叁连! 她不仅穿越了,还穿越到未来,冤家路窄的臭男生竟然变成她老公! 需要吐槽的要素过多,舟若行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25岁的她从事什么样的职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父母弟弟都还好么,家在哪里,她一无所知。 她分明记得,她只是想趴在课桌上打盹,好吧,还想直接睡过去语文老太太的课。 谁让老太太倒霉,非要下午第一节课来讲古文,正是瞌睡的好时间,加上催眠的之乎者也,不睡觉对不起周公邀请。 3、南天远(三更) 从早晨开始,暴雨席卷城市,虽是叁伏天,但没有骄阳似火,台风登陆,嘶吼掌控万物。 舟若行昨晚熬夜为哥哥们打投做数据,早上眼看迟到了才爬起来,饿着肚子挤公交赶在上课铃响前一秒踏进教室。 午休时候,她本想补觉,玄斐然嘿嘿嘿笑着拿手机挤过来。 “舟若行,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兴致缺缺,枕在胳膊上,斜着脑袋问,“玄大美女又拿什么来刺激我?” 玄斐然和舟若行穿一条裤子长大,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厮混在一起。舟若行曾经说过,玄斐然要是个男的,我俩就是没点什么都不可能。玄斐然眨着丹凤眼,现在也可以,性别别锁太死。 从小到大,玄斐然都是男生票选当之无愧的班花。集一切美好要素于一身,要说惟一的缺点,也就是最大的优点,太美了。以至于美得婊里婊气。在舟若行只知道沉浸于足球的乐趣,在绿茵场上疯跑时,玄斐然就明白男生找他闲聊话里有话的别有用意了。 用玄斐然的话说,就是,我不想当海王,但是天降一个鱼塘。 追她的男生太多,她一开始还发好人卡,最后累了,倦了,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说不合适,不喜欢。但是遇到长得帅的,还是拉扯一番,回头找舟若行品头论足。 舟若行以为她又要给她看第N号暧昧对象的照片,没想到玄斐然发给她一个TXT文件。 打开扫几眼,舟若行坐直了,“你要给我看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两人心意相通彼此坏笑,脑袋凑在一起,对着屏幕嘶哈嘶哈。 舟若行在感情方面不开窍,纯情少女一腔热情都给了X团哥哥们,玄斐然陪她一起追星。大美女扛着长枪短炮当站姐,舟若行坑此坑次做数据,两人追得不亦乐乎。玄斐然发给她的是一篇同人文,带点肉。 不是肉渣,是红烧肉那种。 ——只见两人肉棒相贴,站在阳台上,隐在黑暗里。他伸手握住他的胯下,撸动,逼他叫老公。他不服,咬着他喉结问,谁是老公,谁是?频率加快,彼此呼吸浑浊,随着一声声粗喘,龟头充血,胀红,一股股精液喷射而出,打在他腿上。他们…… 啊啊啊,星星眼,姨妈笑,不活了不活了,舟若行激动地攥着玄斐然的手,满脸花痴傻。脑补小剧场什么的,最快乐了。 南天远喊了她叁声,一声比一声高,她还沉浸在屏幕里的世界。 “舟若行,作业。” “走开。”舟若行随手推他,头都没抬,指尖滑动屏幕,跟玄斐然叽叽喳喳讨论剧情。 紧致的肠腔湿润温暖,包裹着肉棒,他的后穴被撑得……南天远挨过去,好奇,一句一句读了出来。舟若行吓一跳,肩膀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脑袋。 “神经病啊!”舟若行跳脚,放下手机回手怼他一拳。 “看什么东西,不怕长针眼。” “我多看你一眼才会长针眼!”真是晦气,高二文理分班不是考去重点班俯视众生去了么,升了高叁干嘛又转回来平行班,就是为了嘲笑他们这些普通人么。 “数学作业。”南天远站在她身旁,敲敲课桌。 “没写。” 这之后的记忆有点模糊了,她和玄斐然八卦几句,打着哈欠说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醒来,就穿越到了八年后,一个台风天的周末。 手机,对!这是当代人最不能丢的身外之物,舟若行手忙脚乱翻找,从餐桌上找到套着梵高向日葵图案外壳的手机。 按亮屏幕,不禁暗骂。舟若行你什么时候变成恋爱脑了!桌面是和南天远的自拍合照,看样子两人都是刚运动完,鬓边微湿,面颊潮红,穿着情侣速干衣,站在足球场上。 还好,八年后还奔驰在绿茵场上。舟若行打开通讯录,失望了。为什么自己还保留着如此恶心又怪异的习惯。为了安全起见,她从不在通讯录里备注爸爸妈妈之类的家人称呼,她把重要号码都记在脑中,手机来电,看到后四位就知道是谁。 面对一串串陌生数字的通话记录,舟若行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 有电话进来,这个号码好眼生,她硬着头皮接下,“喂?” “姐,下周她过生日,你帮忙出个主意,她喜欢什么?” 是她亲弟弟,舟笙歌。好小子,年纪不大,谈恋爱倒是积极。听口气,这个“她”是舟若行认识的人。舟若行掩盖尴尬,应声道:“那个,我也不清楚啊,回头我打探打探。” 打发了舟笙歌,微信提示新信息。 小舟,下周一记得交郭教练的访谈初稿。周叁如果台风过去了,我们一起去采访梅中的女足领队王淳老师。 她翻了翻聊天记录,再看名字备注,周刊编辑老刘。 心中的谜团逐渐揭开,疑云遮掩的拼图逐渐清晰。她,25岁的舟若行,已婚未育,是一位体育专栏采编记者,跑足球专线,尤其是女足新闻。 4、自己家(四更) 南天远出门了,舟若行小心翼翼又满眼好奇在“自己的”家里转悠,看看未来的她过着怎样的生活。 房子不算大,精致小联排。 一层入门是开阔的横厅,沙发后面开辟了读书角,顶天立地的书架上挤满了各色书籍。新闻传播采访编辑类的书归在角落里,书脊上甚至落了灰尘,看样子很久无人问津。另外的空间几乎全被经济管理类专业书填满,还有很多原文书和古籍。 她随手抽出一本,空白处一行隽秀草书笔记,看不懂写的什么,大概率是南天远的,她没这闲情逸致安心下来搞这些。 通往卧室的走廊上是照片墙。大多是她的单人照和两人合照,其中以她在场上奔跑射门的精彩瞬间居多。还有几张明显是旅行留念,雪山草原,潜水跳伞,两人笑若灿阳,紧紧相依。 二层两个卧室,主卧是带着阳台的大套房,床头桌上摆着相框。舟若行一身黑色燕尾服,南天远身穿吊带白纱,小鸟依人靠在她肩上,她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小得意,斜睨他。 哈!真像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叁层是阁楼,被改造成了小小的个人博物馆,全部是舟若行这十几年来的“战利品”。球星独家签名的合照、球衣、周边。最显眼的是一颗足球,上面印着RUSSIA 2018。她眼神一亮,刚想拿起来仔细看,门铃响了。 “嫂子,南哥让我来拿文件。” 门边站着一个斯文的男人,中等身材,很瘦,戴无框眼镜,白净,内敛。身穿衬衫西裤,拎着公文包,礼貌客气。 舟若行不认识他,侧过身让开,“他没跟我说。你知道放在哪么,要么自己来找找?”让一个陌生男人进门,不是聪明的选择,但是他叫自己嫂子,估计是很熟悉的人吧。 “这不太好吧,不然嫂子您给南哥打个电话问问。” 打个毛线,她哪里知道手机里一串鬼画符到底哪个是该死的老公的号码。男人看她没动作,给南天远拨过去,嗯嗯,好,知道了南哥。收线,说,“南哥讲在他书桌上。” 舟若行回忆刚刚走过的路线,没看到什么书桌。她有点着急,这么快就要露出马脚了么,这可怎么解释。男人指了指楼梯口,“在他书房。” 这才注意到,还有向下的阶梯。 地下室有两个采光井,很亮堂,屋子里开着新风,静谧,隐蔽。 百平左右的大型书房兼茶室。古陶狻猊香炉蹲在一隅,吞烟吐雾,沉香袅袅升起。一尊白玉释迦坐在桌上,半垂慧眸,看着一室幽光。 黑胡桃原木书桌上,躺着厚厚一本文件,S公路拓宽改造工程投标。 应该是这本。舟若行跑上楼梯,把标书递给等候在门口的男人,他道声谢谢,转身离开。 “成铎,找到标书了么?” “拿到了,我稍后给你送过去。”成铎欲言又止,南天远听出他还有什么想说,便问,“还有事?” “南哥,我觉得今天嫂子怪怪的。说不上来。” 想到早上时候舟若行一惊一乍的举动,南天远也困惑。但是他压下心头疑问,“彭卉仪五十大寿的生日,宋仁礼也在,你渗透关系的好机会。” 挂了电话,南天远从花园深处走出来,整理容貌,信步走进酒店大堂。 “天远,来来。”彭卉仪看到他,满眼地欣慰赞许,拉着他走到宋仁礼面前。 南天远弯腰致礼,主动伸出右手,尊敬道,“宋局。”宋仁礼和他寒暄一番,感慨,“若不是你执意要跟着彭老师研究经济学,我真想把你收入麾下,栋梁之才。” “宋局身边人才济济,我只懂得一点皮毛,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谦虚笑笑。 “宋局。”成铎端端正正走过来,看到彭卉仪,“彭老师雍容华贵,真是有气质。有您的衬托,这条粉珍珠项链才熠熠生辉。” 彭卉仪忙推辞说哪里哪里,却挂着笑容摸上颈间的项链。 “这位先生是?”南天远看着成铎,询问的神色。 “敝姓成,成功的成,成铎。有幸成为宋局的供应商。”成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点头弯腰看着南天远。 “还不是。”宋仁礼冷哼。 “南天远。彭老师是我大学的恩师,也是我学术之路的领路人。” 一句话说得彭卉仪喜笑颜开,却道,“天远如今也是华大的教授了。” “南教授,年轻有为,幸会幸会。”成铎和南天远握了握手。 舟若行觉得很违和。这个家地面上的部分,如此明媚充盈,活力向上,而地下的部分,则深沉晦暗。南天远不过二十五岁,怎么活得跟四十岁大叔似的,闻香煮茶供佛,什么套路。 外面风雨都变小了,天逐渐放晴。 她百无聊赖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对了,她突然想到,八年后,哥哥们的X团怎么样了。 按照她的性格,她可是会超级珍惜所有的专辑写真杂志以及同人志的,17岁时候,她藏在床下的百宝箱,满满的全是哥哥们的东西。刚走了一圈,却没发现哥哥们的痕迹。 遇事不决问G哥,输入关键字,回车。舟若行越看心越凉,什么,不会吧,这么如日中天的团也会日渐式微。 八年后的世界,果然没什么期待呢。她闷闷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去。 她镇定,微闭眼睛,复盘。一定触动了什么机关,所以空间混乱,她被时光机扔到了未来。穿越之前她接触了小黄文,玄斐然,南天远。 睁开眼睛,笃定了。她握紧小拳头,好,那就再来一次,集齐所有龙珠,召唤神龙,时光机快带我回到过去。 第一步,找个同人小黄文看看吧。这个她在行,轻车熟路。打开秘密基地,嗯,果然还是热圈,太太们热情高涨,很高产。这个不错,这个也好看。 舟若行像是老鼠掉进米缸里,快乐地打滚,抱着粮食大快朵颐。 5、秋夜凉(微H) 台风卷走了暑热,入夜,微凉。秋天终于挽回了该有的尊严。 南天远停好车,看到二层卧室微弱的光,勾起唇角。打火机火光微闪,猩红在指尖跳跃,他夹着烟,随性地将手腕搭在打开的车窗上。 黑色衬衫袖口挽起,卡在肘下,利落的肌肉线条沿着小臂走向指尖。舌尖微涩,带着薄荷的凌冽,他轻吐尘雾,眼神穿过烟煴,仿若看到了曾经年少的他和她。 想到舟若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眉头也舒展。少女不知道自己多么诱惑,明明已经十七岁,却对雄性动物仍旧毫无防备。扎着高马尾,下了课就抱着足球奔驰在草坪上。操场四周无光的角落里,不知多少男生的眼睛盯着,放光。 永远那么乐观,积极,向上。 很多年以前地崩天塌的那些日子,他的世界只剩下灰,暗无天日。舟若行陪他坐在深秋的山顶,看着夕阳沉入地平线,轻声劝慰,鼓励。 他已然被仇恨支配,除却如此,生命只剩虚无。她是他暗夜宇宙里唯一的光源,炽热的太阳。他贪恋温暖,却不敢靠近。少年羸弱的肩膀尚且无法承担责任,破碎的家庭桎梏了他向前的勇气,他不愿将她一同拉进毫无希望的未来。 南天远从记忆中抽身,熄灭烟头,下车,走向大门,走向他和舟若行的家。 等他终于有余力从沉闷黑暗的生活中抽身,日子不再苟延残喘,第一件事,他追回了他的舟若行。未来或许仍旧不明朗,但是握着她的手,他从未有过如此踏实和平静。 她笑着,闹着,一个娇嗔的表情,一个简单的回答,都是抚慰他的良药,让他的心落在了平地上。 夜风很轻。 床边薄纱随之飘舞,南天远在客房洗了澡,轻手轻脚走进主卧。 舟若行蜷缩侧躺,夹着被衾,枕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然又是看着看着睡着了。南天远拿起手机,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喜欢看哥哥们的同人文,一点都没长大。明明两人同岁,他恍惚间总觉得自己不仅多了个妻子,还多了个女儿。无所谓了,反正一起宠。 他目光下视,触及娇软的腰肢,浑圆的臀线,修长的大腿。 身后的床榻一软,有人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舟若行迷蒙中轻哼一声,像是撒娇,又像是反抗,小脸蹭了蹭床单,继续睡去。 翘臀就抵在小腹,南天远深呼吸,努力不让自己失控。因为常年户外运动的习惯,舟若行浑身摸起来舒服,线条流畅,肌肉紧致,不若娇娇女,皮肤不是透着亮的白皙,而是健康的麦色。他呼吸渐紧,抚摸着圆润,从腰肢一路向上,虎口托起柔软,拨弄顶端樱红。 “糯糯……”他撑起来,手指温柔穿过她长发,拢至一侧,鼻尖靠近脖颈,温热的气息漫进耳廓。 脖子好痒,那是她死穴,舟若行睡梦中笑出声,想躲,在他怀里扭捏翻身。 红润的唇靠近锁骨,绵长的呼吸吐在赤裸的皮肤上,南天远凝着她,缓缓沉下,贴吻上去。 起初是微风拂面的轻巧,随之而来是探入,最后变成需索无度。他扣住皓腕,抬起下巴,撬开檀口,逼迫她张开嘴迎接他。两人舌尖灵巧追赶,他舔舐贝齿,啧啧有声,仍不餍足。 手掌覆上椒乳,他置身她双腿之中,将她彻底压至身下。 “唔……”一剂湿吻让她喘不过气,舟若行睁开双眼,一下子清醒了。 这这这,又是南天远。 一室月华,他的轮廓近在咫尺,悬在上方,温柔看着她。而腿间这又是什么啊,舟若行一阵脸红,反应过来。 她明白,25岁的舟若行和南天远是夫妻,夫妻敦伦人之常情,但关键是,现在这具成熟的身子里住着17岁小处女舟若行。她害怕,情欲对她来说太陌生,而求欢的对象又太让人难以想象。 高中开学第一天,南天远和舟若行的名字就是写在一起的。只不过,她永远是他后面的那一名。 她不在乎,或者说,在乎也没有用。因为南天远是以大比分拉开距离的,她踮踮脚,怎么跳,都够不到他的高度。 玄斐然最佩服舟若行人生态度,明明有一颗聪明的小脑瓜,却宁愿做差不多小姐。 考满分太累了,性价比太低。对于她来说,如果完成分内之事就能拿九十分的成绩,就没必要额外肝两倍心血去找补最后那十分。试卷上的题目,从头到尾一分不扣,就没必要死磕最后一道大题。有那个时间,还不如下楼踢球舒展筋骨。 追赶攀比太累了,她安心当个千年老二,节省的精力刚好用来追星。哥哥们又帅又暖,唱跳俱佳,舔屏他不香么,为何要点灯熬油和永远写不完的作业打得不可开交呢。 她嘲笑南天远无趣,不懂得享受,南天远回敬她脑残。骂她可以,骂哥哥们她可就不能忍了,她追着他打,逼着他对纸片人道歉。 南天远偶尔打篮球,她被玄斐然拉去围观,在一众尖叫的女生中,对着他嗤之以鼻,切,打得太烂。南天远说,天天踢球,小心踢出罗圈腿嫁不出去。 她回骂,嫁不出去也不劳烦您操心。 水火不容的两人,终于在高二文理分班时候分开了。 倒也不是因为一个学文一个学理去了。舟若行头铁选择了理科,虽然偶尔不能理解两个小铁球到底如何碰撞,但是比之晦涩难懂的各种主义,她宁愿趴在桌上画画家系图谱,写写反应方程。 南天远被选拔进了实验班。梅中的特色除了女足,就是拔尖培养。高二搞一次分流,将尖子生们圈在一起,重点培养,不过舟若行觉得这是提前加速内卷,反正事不关己,卷死他们。 千年老二坐上了班级第一宝座,矬子里拔大个,她没有成就感。实验班就在隔壁,南天远不时就在她眼皮底下晃悠,惹得她心烦。 南天远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舟若行,我没惹你吧。 舟若行也不清楚,为什么他惹没惹她,她见了他都是心烦。 升了高叁,暑假回来,舟若行诧异发现南天远就坐在后面的课桌,埋头写试卷。 一双素手撑在桌上,头顶一片阴影。南天远暗暗翘了唇角,没抬头,却顿了笔尖,看着卷纸一角上的小手,肉嘟嘟,手背有了小坑。 “舟若行,你胖了。” “又没吃你家白米饭!”舟若行气呼呼,“你怎么在这?” “嘿boy!”穆隽转着篮球,一屁股坐在南天远书桌上,“怎么从实验班回来了?”穆隽是南天远的好基友,两人性格天差地别,要说惟一的共同点,就是打球。 穆隽是典型的青春小说里的男主角,是那种女生看了一眼都会神魂颠倒的存在。阳光帅气,浓眉大眼。不若南天远,话不多,让人摸不透。 “不喜欢。”南天远终于抬头,对穆隽说话,却盯着舟若行。 “那喜欢我们这的谁啊?”穆隽痞笑,锤在他肩膀。 南天远的目光若凉水,悄无声息从那张麦色的小脸上滑过。他没接话,收起试卷,穆隽用手肘推他,走走,打球去。他跟在穆隽的身后,与舟若行擦过肩膀。 胖了,也黑了。暑假没少疯跑吧,又不注意防晒,额头冒了红色的小疙瘩,紫外线过敏了。他掏出手机,下单了一罐防晒喷雾。 舟若行在心里反复推演,重建又推翻,实在想不通那个冤家对头为什么会变成了此刻与她缠绵悱恻的爱人。 6、第一次(H) 南天远用牙齿咬开舟若行的扣子,一粒一粒,绵软的乳肉顿时暴露于空气,顶端受了刺激,可耻地挺翘在他眼前。 他喉结滚动,剥开她睡衣,捧起一侧,含入吸吮。 “啊……你,你干什么。” 天,这么隐秘的地方,自己都很少触碰,却被男人亲昵含在嘴中,亵玩于唇齿间。舟若行抱住双臂,挣脱。然而这具身体早就习惯南天远所有的爱抚。 他的手指在光滑的肌肤上跳舞,像是羽毛拂过心尖,她颤抖。 腿心潮湿,心脏狂跳,面颊潮热,一切都是陌生却又炽烈的。欲海掀起风浪,情潮将她湮没。舟若行浅浅的心绪随之起伏,被不知所起的欲拉扯,挑动。本应拒绝,却沦陷。 南天远捻了湿腻,举起到两人面前,笑容落入她眼中,“糯糯也想了。” 这是不对的,不应该,舟若行刻意压下肉体的渴望,曲起膝盖顶在他腰间,拉开两人距离,“不行。” 眉眼轻挑,南天远心里滑过一丝疑虑。成铎的话响在耳边,嫂子今天怪怪的。他知道他的糯糯是青涩的,在情事上一向胆怯,但她从不拒绝,放心把她交给他,与他共沉沦。 “嗯?” “我……我累了,想睡觉。” “你睡,我来。”南天远手下动作没停,摘去她内裤,矮身腰间,捧着光滑平摊的小腹,从肚脐舔向下方,沿路留下湿亮痕迹。 他完全没有触碰重点区域,她却察觉内里媚肉收缩跳动,迫不及待他雨露均沾。恨不能主动要求他帮她舔舔下面,别再小腹那里打转了。 舟若行羞得想咬舌头,这肉体也太没主见了吧,南天远挑拨几下,就湿淋淋等待采撷了。 没吃过猪肉到底见过猪跑,她就知道,一定是十八禁看多了,老天来惩罚她了。 他吞下穴口分泌的春液,手指探入洞内,勾出更多,嫩肉攥住入侵者,贪恋吸附。他喑哑,“放松。” 能不能闭嘴,舟若行受不了他低沉的声线,那么正经的声音,却诱惑着她偷食禁果。穴肉越缩越紧,指节费力地弯曲,抠在敏感点上,他按压着粗糙的穴壁,她突然拔高声线,吐出汩汩爱液。 更湿了,润得手指终于进出无碍。他再加一指,快速抽插,舟若行摇晃着脑袋,慌乱。 暗流在四肢百骸流窜,想发泄,又无出口。她无法形容诉求,想要,又说不好要什么。酥酥麻麻的痒感从小腹深处袭来,甬道蠕动着吞入手指。 她的声音染了哭腔,“别,不要。”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每次说不要,就是想要得发疯。南天远眼神一暗,直起腰身,重新将她贴入胸怀,劲腰顶弄,沉入体内。 光滑硕大的圆端滑入穴缝时,她真的害怕极了。虽然南天远极尽温存,但她仍旧退缩拒绝。然而这样的体位由不得她后退,大腿顺其自然勾在他腰后,交叉。 玄斐然声情并茂跟她描述那些身体力行的十八禁时候,她只是好奇。舟若行像是偷腥的小猫,犹犹豫豫又掩盖不住疑惑,她问,疼么?玄斐然说,只有第一次是疼的,后面的话,要看男生的技术。 技术?舟若行瞪大眼睛。 嗯哼,有些男生会让你动情很快,就不疼,有些太鲁莽了。 当时听不懂的话,这一刻,豁然开朗。 那东西好烫,沾染了春潮,沿着嫩肉从顶端滑到洞口,她咬牙,躲不去只有迎接,横竖是一刀,来吧。 没有想象中的被凿开闯入的疼痛,巨物填满穴道,温顺礼貌。南天远埋在她体内,啄吻她的眸,等待她适应。 他太大了,第一次时候虽然做足了前戏,仍让她疼得第二天下不来床。所以后面每次情事,他都耐心挑拨,等到舟若行如成熟蜜桃,鲜嫩多汁,低垂枝头,他才采摘,咬住。 她心弦一动,竟然……没有疼。 好麻,好酥。下意识的,呻吟出口,她小声道,“痒。” 理智告罄,南天远曲起她膝盖,缓慢抽动,“要么?” 要什么?舟若行被撞得说不出话,脑子混沌。想要他缓解此刻体内的燥热骚动,帮她纾解酥麻,但具体要怎么做,她不懂。她娇喘,被身体操控,环上他脖颈。 南天远动作加快,充血滚烫的龟头撑开洞口,沿着密密匝匝的嫩肉碾压,摩擦着敏感。舟若行仰头,秀发洒落在月白的床单上,像是晚樱草暗夜里盛放,清香,又浓郁。 腿间撕扯摩擦的快感过于强烈,她是溺水的人,只能紧紧抓住他,跟随他的节奏,求救。 他却故意折磨人。冲刺百下,每当体内燥热的岩浆即将喷射,他就慢下来,顶着她小腹辗转碾压,情欲被拉得绵长,却又勾人难耐。快感在体内堆积,急于宣泄。 舟若行终于放弃抵抗,羞耻呢喃,“要……” 7、念丰盈(H) 她错了。她怎么会认为那根东西是温顺礼貌的。那是猛兽进攻前最后的掩饰蛰伏。 得到指令,南天远彻底撕碎隐忍,盯着两人纠缠的性器,尽根没入,再抽出,拉着她的腿,大开大合地抽动,尽情占据,拥有。 难以名状的东西在她体内四处点火,她被陌生的情欲裹挟,不知要通往何处。 “糯糯……”南天远唤着她的昵称,贴着她的耳垂,用气声,缠着她。 她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凭借本能四肢攀附于他,无声讨欢,下腹与他相贴,磨蹭,加深贯穿。内里早已是水乡泽国,粗长进出毫无阻碍,甚至滑出来。 穴道陡然空虚,舟若行小猫一样呻吟,尾音上扬,音节像是夏日雨滴,滴滴清晰,落在池塘,扰得南天远心神荡漾。他扶着湿滑的肉棒,龟头破开穴道,声线走低,“真馋。” 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为什么组装在一句话里却如此艰深。她不馋的,就是遇到美味,偶尔贪食罢了。他这时候干嘛嘲笑她。 蕈头沿着嫩肉逆行而上,重新占有娇媚,舟若行大口喘着气,在急速的冲击下,濒于缺氧。 那种酥麻又来了,内里不受控制颤抖,像是千百张小口,嘬着龟头。南天远按着她的腰,抿唇,气息灼热,洒在她颈间。 越来越快,他的私处摩擦着她的隐秘,她心底腾升异样。南天远,这么不可一世的人,竟然把那种东西,放进她的身体,而她认为永远不会相见的秘处,正以极其亲昵的姿态粘腻在一起。穴肉被撑到极点,好胀,又好舒服,肉体拍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越发清楚。 啪啪啪啪,他的下腹拍打在她的穴口,抽插间搅翻了嫩肉。白稠的爱液,粉嫩的唇,嫣红的肉,感官刺激加之耳边的呻吟,将他也推上崖边。 像是搁浅的鱼,舟若行急需氧气,却又贪恋这新鲜的快感。南天远垂下头,以吻封缄。 她疯狂从他口中争夺氧气,却意外学会了湿吻。 原来是这种感觉。 两人鼻尖相抵,唇齿相依,津液来不及咽下,顺着嘴角流出。 随着最后那狠狠的一顶,南天远咬住了丁香小舌,含住了她所有的呻吟。她叫不出来,只能呜咽着回吻她。 四肢百骸紧绷到极点,突然崩裂,舒爽如海浪,一波一波涌来,她咬着他的唇,颤栗,又松懈。穴口圈着肉棒,媚肉如水波按压着柱身,将其紧紧包围。 她回不过神,太激烈了,从未有过的体验。 南天远没停下动作,缓慢抽送,巨硕碾过还在收缩的花肉,薄唇仍旧贴在她面颊。 持续的插入延长了高潮余韵,舟若行在他身下又小小来了一次,软了身子,失了力气。 他扶她坐起,靠在怀里,依然紧密相连。 舟若行睁开眼睛,借着月光,昏暗中看着他。他莞尔,“好看么?” 不会回答。她以为已经结束,小腹微缩,想吐出他的东西。南天远扣住腰身,问,“去哪?” “睡觉啊,神经病。”睡到一半被折腾起来已经很累了,刚才色令智昏,她才抱着他滚床单,现在情归原处,她可没有脸与他赤诚相对。 心头疑云重重,南天远侧首打量她。糯糯虽然每次都是半推半就,但从不如此自私,自己爽完了提上裤子不认人。 他们在性事上极其合拍,他对她的欲很重,她却全然接受,只要在可以承受范围内,都会与他共赴巫山云雨,未有过半路叫停,甩他而去的事情。 体内的肉棒还胀着,再懵懂她也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她真的无法从心理接受。 刚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水乳交融,她还在震惊中,不知该如何面对。 然而身体比灵魂更诚实,含着粗壮一根,刚吃饱,又不餍足。濡湿了他下腹,吸吮着柱身,想吞下更多。南天远抵着她眉心,“跟我害羞什么。” 话毕,从下往上耸动,次次顶到最深处。 乳波在眼前荡漾,南天远哑着嗓子,“糯糯,喂我。” 这又是什么,莫非南天远这么热衷于美食,舟若行大脑一片浆糊,冥冥中回忆起小黄文片段,顿时又明白一些。 他抓着乳肉,肆意揉捏,那是舟若行身上最白嫩的地方。嫩肉从指缝溢出,一手难以掌握。 舟若行红着脸,主动捧起,顶端翘立,磨着他唇边。他舔着乳首,含糊不清地说,“甜。” 南天远最喜欢这处丰盈。 第一次和她温存,脱下文胸时,他就抚着乳房说,早就想摸这里了。你晃着胸脯跑来跑去,我馋很久了。 色鬼。舟若行害羞,说,以前那时候刚发育,我也很害羞啊,都有穿运动bra,一是防止下垂,二也是防你们这些饿狼。南天远说,从此之后,这两团就是我的了,糯糯,你先喂我。 后面几乎每次云雨,南天远尤其偏爱那里,一定要又舔又吸,像是婴儿般埋在她乳沟,爱抚扯咬一番才放过她。 自己主动将乳房凑到男人嘴边,舟若行的羞耻感拉满。她本应该放下,却着迷般跟随男人的指示取悦他。南天远换了个姿态,翻滚半圈,与她侧躺在床上,拉起一条腿,做最后的冲刺。 她这才意识到,之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闹。 被顶到花枝烂颤,神志混乱,体软骨酥之际,她又泄出液体,抓着他的后背,嘤咛,呻吟。 一张嘴,她被自己吓到了。太媚太勾人了,婉转轻啼,像是哭,极端的痛苦,又像是享受,极端的舒服。耳畔响起鼓励的声音,南天远精关一松,全交给了舟若行。 肉棒射在深处,还未疲软,不舍得拔出。 他粗喘,听着彼此的心跳,目光在她身上缱绻。 钟表滴答,长久的静默,舟若行瘫在他怀里,任凭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 拂去她缠在面颊的长发,他说,“等事情办妥当了,我带你见见我爸吧。” 谈婚论嫁那会,南天远就对舟若行说,我父母都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从今以后,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家。舟若行想多问两句,但是对于父母,南天远不愿多提。 事情即将收尾,南天远觉得,他可以慰藉家父在天之灵了,也终于可以卸下重担,带着妻子拜祭父母了。 从前不想告诉她太多,是不想她卷进无谓的仇恨。佛曰修行内观,仇恨需要化解,而不是铭记。但是他做不到。他经常坐在白玉释迦佛像前,想起和父亲的过往。然而内心若沸水翻腾后,也不过是徒留伤痕。 舟若行听得云里雾里。见他爸爸?难道25岁的自己这么糊涂,嫁人之前都不见他家长的么。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撑不住眼皮,在他臂弯睡去。 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南天远温热的掌在她身下留下密密麻麻的痒,又在她耳边低语,絮絮说着情话。她记不清了,但是半寐之间,她还是动容,南天远是何时,爱她爱到这等地步。 葫芦:耶,没写一个“肏”字,我也学会炖“文肉”了嘛!(bushi 8、决定了 翌日,舟若行醒来,南天远已经起身,赤裸着身子拾起内裤,神色自若当着她的面穿上。胯间的巨硕苏醒,从密林中探头。她轻呼一声,捂住双眼,又岔开指缝,控制不住好奇偷偷去看。 南天远倾身在她额上落下早安吻,她抬眸,怔怔望着他。他蒙住她双眸,“别这么看我。”别招惹早晨的男人。她刚想张口反驳,他又覆上娇唇。 转身间,她留意到他的后背红痕交错,新鲜的抓痕和淡去的痕迹织在一起。一抹赧色爬上面颊,舟若行想,25岁的自己可真够野的,完全没看出来这么放得开。 舟清朗晨跑后拎着小笼包和甜豆花回来,站在客厅喊,“几点了还不起床,都不上学了么?” 舟若行早就醒了。她裹着被子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她以为是梦,但是每一天醒来,周遭的一切都提醒她,这是真的,不是虚幻。 穿越回八年前,她第一个想法竟然是,高考这么刺激,经历一次就够了,为何还要再来一次。哎,她低叹,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赶快回去,以她现在的文化水平应付高考,纯粹给17岁的自己添堵。若是因此人生轨迹全变了,她欲哭无泪,恨死自己。 懒洋洋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推门,被反锁。舟若行在门口嚷着,“舟笙歌你快点啊,别蹲马桶抠手机。” 伸伸懒腰,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爸爸盛了绿豆粥地给她,她夹起一枚小笼,蘸了清醋,轻咬一口,浓郁的肉香布满齿间,汤汁喷溅到桌子上。 “好吃!”穿越回来也不是一点福利都没有,例如这家老字号汤包馆2017年关门大吉后,她再也找不到能够复制的味道。 罗烿烿跟着坐下,拿起一碗豆花,舟若行看着她,“妈,你怎么保养的啊,这么多年,一点没变样,不显老。”她说的是实话,即使八年后,罗烿烿也是现在这般,黑发浓密,皮肤光滑水嫩,面色红润,岁月真是对美人格外开恩啊。以至于两人并肩,总有人来问她这是不是姐姐。 “注意防晒。”罗烿烿看着女儿颧骨上的几粒晒斑,“别跟个假小子似的太阳底下疯跑。” “现在流行自然美。”舟若行撸起袖子,跟父母嘚瑟练出来的线条,肱二头肌,摸摸。 舟清朗帮罗烿烿添了小菜,问,“单位福利房的通知下来了,内购价打八折,在江北,我们要考虑么?” “江北那地方太偏了,现在还是一片农田,规划好的开发区也没下文。” “买!”舟若行插嘴,“必须买。” 八年后,江北可是炙手可热。是城市最新最密集的CBD商区,倚靠高新产业园,叁条地铁交汇地,正所谓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舟若行想起来了,2011年时候是有这么个事,爸爸单位分福利房,家里商量来商量去,觉着那地方偏僻。后来舟清朗拿着这笔钱投身股市,在2015年的股海浪潮里赚了一笔,不过还没高兴太久,就随着大盘的一泻千里爆仓了。 “爸,你就安安心心买房子去,股票什么的想都别想。”A股就是渣男,碰都别碰,绕着走。 罗烿烿敲打她,“你就安安心心准备高考,其他的事别参与。” “股票要买也行。”舟若行喝下一口粥,“满仓茅台。” “姐,你什么时候对股票房产这么有研究了。”舟笙歌换好了校服,背起书包在玄关穿鞋。 “不吃饭啦?”舟清朗问。 “来不及了。”舟笙歌臭屁对着镜子抓抓头发,开门就跑。舟若行擦擦嘴巴,放下筷子,“我也走了。” 临出门前,她又跑到爸妈面前,故作严肃对爸爸说,“舟检察官,这次您必须听我的。” “臭丫头。” 舟若行咯咯笑着,躲闪爸爸虚虚落下的巴掌,飞出家门,活似一只快乐的飞燕。 早高峰的公交车像沙丁鱼罐头,她被人群裹挟着挤上车,一路摇摇晃晃。 触动了扳机,时光错乱。她再想亿遍当时的场景。其实她不愿去想,因为太少儿不宜了,比如此时,身处人群,却要仔细排查和南天远滚床单时的点滴细节,无异于白日宣淫。 她,南天远,做爱。 思前想后,提炼出叁个要素。 所以想回到未来,当务之急是拉着南天远上床,鸳梦重温。可此时的南天远,正和她横眉冷对,她要怎么勾引。 下了车,咬着唇,正思索着,少儿不宜片段的男主角迎面走来。 黑色卡宴在校门口停稳,南天远开门下车,南仲冬追了一句,“晚上我不回来,你自己吃饭。” 脚步略滞,南天远没回头,嗯了声,单肩背起书包。南仲冬目送他走进校门,才缓缓升起车窗开走。 “南同学,早……早啊。”舟若行不自然扯着笑,跟南天远打招呼。 决定了,既然要勾引,宜早不宜迟,就从现在开始吧。 9、你要么 “早。”南天远轻点头,站住,等舟若行走近了,状若自然和她一起往教学楼走。 这回不自在的人轮到了舟若行,她偏着脑袋背对南天远,略痛苦挤眉弄眼。记忆里,她没有任何追求男生的经验。23岁和南天远在一起,她就是被动的那一方。 南天远对她好,宠着她,凡事不用她操心,给她充足自由空间,她心里就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心甘情愿在他身边做个不带脑子的小傻子。南天远追她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自己多矫情,好像,就是很水到渠成。 这有什么好纠结害羞的,舟若行给自己打气,怎么说也是25岁VS17岁,还能被一个高中生镇住了不成。 两人一路无语,南天远神态自然,不急不慢,甚至特意放缓脚步,等着舟若行。舟若行犹犹豫豫,落后他半个身子,跟在后面。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讲解开学摸底考试的卷纸。 舟若行看着满篇的数字,焦虑。这道题为什么选A,那这个呢,又为啥是D。 下课后玄斐然拎着试卷过来,“若若,你给我讲讲这道题。” 舟若行瞅了眼,头疼,“我也不会。” 玄斐然抽过她的卷纸,“你选择题都对了呀。” “蒙的。” “那这道呢?”玄斐然抓着她不放。 “不会。” 玄大美女看着她,噘起嘴,“你拒绝人也要有个度吧。”舟若行最见不得大美女撒娇,赶鸭子上架,说,“行吧,我研究研究,下节课跟你说啊。” “南天远,我可以请教一道题么,老师讲的有点没懂。”一声粘腻娇气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舟若行侧首,记忆闸门打开,这个我见犹怜的林妹妹,当年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岑子衿。 个子不高,曲线分明,娃娃音,一张嘴叫得人浑身酥麻。高中那时候她和岑子衿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岑子衿是那种拿着言情小说做梦的小女生,舟若行是踢球尽情释放青春期荷尔蒙的假小子。 南天远看了一会题目,在草纸上刷刷几笔写上解题过程,递给她,也不说话。 “谢谢。”岑子衿略害羞。 “不谢。”薄唇轻吐,南天远抬头,正落入舟若行眼里。 她看看他,“南天远,你也给我讲讲呗?” 他不回答,拿起水杯起身走出教室。 一腔热情喂了狗,舟若行翻翻白眼,咬着笔,翻开课本。就不信了,这么点东西,当年学得会,脑子多长了八年,没道理学不会。 南天远在走廊里打热水时候,有点走神。舟若行今天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心底微微泛起涟漪。水满了,溢出来烫到他的手,他才晃过神。 拧开凉水,长指伸进冰凉的水柱下。 “烫伤了?”岑子衿也在一旁洗手,看到微红的指尖,说,“我有药膏,拿给你吧。” “不用。”南天远关了水,转身。只留给岑子衿一个宽肩窄腰的背影。 大课间时候,舟若行被喊去踢球。女足是梅中的特色,有专业女足和业余女足。还在梅中初中部时候,舟若行就进了校队,她跟爸爸透露了想走专业路线的想法。舟清朗果断拒绝,“爱好是爱好,不能当饭吃。” “怎么就不能当饭吃!我还想踢进世界杯,你们等着瞧吧!”舟若行生气,摔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 舟清朗先服软,搬个凳子坐在女儿门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歹家里也算是书香门第,不求你考清北光宗耀祖,咱们正常学文化课考个好大学,当运动员太苦,都是青春饭,退役后一身伤病。爸爸妈妈心疼。 拉锯战断断续续持续一周,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舟若行说,好吧,但是我不想离开女足队。 升入高中部,舟若行开始和业余队一起训练。 一计漂亮的射门,虽然打歪了,舟若行还是开心,带着球继续过人,进攻,间或与对方拼抢,攻破防守。眼见阻力增大,和队友使个眼神,声东击西,假动作晃过,脚尖一拨,将球传给斜后方队友。 南天远和穆隽刚下了篮球场,穿过操场回教室,正好看到这一幕。 “好球!”穆隽在场边驻足,吹了声口哨。 另外也有男生叁叁两两观战,南天远漫不经心,“你看吧,我先回去了。” 刚转身,耳边呼啸而过一颗高速旋转的皮球。舟若行笑嘻嘻跑过来,招招手,“麻烦踢过来!” 高马尾,麦色的皮肤,开朗的笑容。南天远别过脸,绕开皮球,头也不回往前走。舟若行跑到他面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看着他。 露出贝齿,朝他笑笑,她弯腰从他脚边拾起球,跑远。 回到教室,只有零星几个人。 台风天过,秋高气爽,难得好天气,大家学得头昏脑涨,都在操场透气。 有个男生从后门的玻璃窗往里看,探头探脑。 “同学,你们班是不是有个踢球的女生,叫舟,舟什么。”他拎着一袋零食,问南天远。 南天远抬眸,“嗯。” 男生递过来手里的口袋,“那个,麻烦你把这些转交给她。” 南天远瞥了一眼,又甜又腻,没一个是舟若行爱吃的。不伸手,就那样坐着,他淡淡地说,“她不吃,你拿走。” “你谁啊,替她做决定?”男生提高了音调,恰好舟若行抱着球走进来。狐疑看着两人,男生突然羞红了脸,把零食放到舟若行桌子上一溜烟走开。 她拿出毛巾擦汗,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明所以。 “你要么?”南天远问。 该死,她这叁个字轻而易举勾起她体内其他东西。行周公之礼时,他喜欢逗她,糯糯,要么。舟若行毫无招架之力,被撩拨得欲仙欲死,只能贴在他怀里娇哼,要的,给我。 “不要。”舟若行抿唇,坐下,完全不注意形象,脱下钉子鞋,换上普通运动鞋,长腿一伸把钉子鞋踢进座位下面。 南天远用一根手指勾起她桌上的袋子,扔给穆隽,“给你了。” 10、晚加练(一更) 高叁晚自习十点下课,舟若行早在之前就对这项不人道的规定深恶痛绝。在她的观念里,学得会的,看看书做做题就学会了,至于学不会的,单纯拉长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原地打转,最终还是学废了。 所以她挺不齿岑子衿厚厚的一本本笔记。重点标注五颜六色,页眉各种形状便签纸,乱眼睛。 每晚七点,是全天最后一个大课间。久坐低头,她腰酸背痛,为高考一战保存体力,运动更是每日必行。 华灯初上,操场上光线也暗了下来。 南天远有跑步的习惯,每天八百米。他了解舟若行,晚上是她加练的时间。有时候她会和队友两人互相传球,更多时候一个人练体能拉伸。 秋风萧瑟,卷了几片黄叶。 他跑完,一个人绕着操场散步。路过舟若行身边两次,她都把他当空气。 第叁次,她喊住他,“喂。” 他不理,还是往前走。擦身之间,舟若行主动拉住他的胳膊,“喊你呢。” “我不叫喂。” 还挺有脾气,没看出来。舟若行靠近他,“帮我拉伸拉伸。” 距离很近,她的长发梢轻蹭过他的上臂,若有若无的痒。言语间,气息扑在锁骨,他心尖微颤。 垂眸,她只到他肩膀,歪着头期待看着他,眼神磊落,毫不退却。 南天远点头,陪她走到操场一角。舟若行双手交叉举过头顶,上下左右弯腰,一边热身一边和他聊,“最近我学得有点吃力,南同学给我开个小灶,行么?” “你成绩不差。”常年班级前叁,她若是吃力,别人算什么。 舟若行坐在塑胶跑道上,仰头望着他,“我最近突然记性不好,学不进去,南同学多少助人为乐嘛。” 撒谎都不打草稿么。南天远跟着坐在她对面,凝着她。舟若行近几日有点怪,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怎么练。” “我先来一组仰卧起坐。” 南天远按住舟若行曲起的膝盖,来吧。 双手抱在脑后,下腹用力,卷起,舟若行起身,肘部碰到膝盖。太近了,南天远看着她,目光炽热,坐起的一刹那,两人鼻息相缠。 舟若行躺在地上,心跳快了一拍。 “你一组只做一个?” “不是。” “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舟若行微闭双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她可耻的发现,腿间竟然有了粘腻。她的17岁,没有男生的参与。玄斐然早早体验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她却只停留在看小黄文意淫阶段。她以为这身子是青涩的,如今才懂,身子已然成熟,只是那时候的思绪还太单纯。 南天远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纵然陪她浮沉欲海的不是眼前人,但严格说来,未来的他,也是现在的他。 他是如何沉入填满,舔舐勾吻,她一清二楚。就是这个人,一本正经,却玉山将倾,斜过身子,抱起她。 “舟若行。”他轻唤她的名字。将她带回现在。他喊她舟若行,不是糯糯,此时的他不喜欢她。舟若行苦笑。 一口气做了叁十个,躺在地上喘气,胸口起伏,南天远眸光微暗,催她再来。 连续叁组结束,她变换成金刚坐姿,双手举过头顶,回头示意。“南天远。” 他前阵子笑她小手长肉了。而现在,那双软绵的柔荑,就在眼前。她舒展腋窝,伸直双臂,他站在她身后,缓缓抬起手,却有些许胆怯。 她从下至上看他,用眼光询问。 温热干燥的大掌握住了她的,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喜欢肉肉的小手。南天远设想过两人第一次牵手该是怎样的情景,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会是现下这样子。 他拉紧她的手,抬膝,顺着她的胸椎一路下行,帮她按摩脊背。她借力向上生长,放松两侧肌肉。 舟若行溜号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触碰异性的手,以往队里训练,女足人少,会和男足混练。但这一次,她掌心却微凉,出了汗。 他攥紧她的手,膝盖贴在后背,舟若行登时觉得心神浅浅地晃,身子软了,靠着他的力量,才能勉强撑着。 准备铃声响起,南天远说,“回去吧。” 感谢这晦暗的暮色,将她的羞赧隐瞒。舟若行起身,南天远并没有放手。 说不好是谁先下的决定,反正,两人就这样牵着,都没有松开。 走到班级门口,舟若行心虚,缩回了手,背在身后。南天远笑,没说话。 晚自习时候,她如芒在背。这么说也不贴切,但是总觉得背后一片滚烫。她不敢回头,却也坐如针毡。 南天远撑着腮,看着甩动在眼前的马尾。这一晚上,她写一会,就扭动着身子东翻西看。课本和辅导书翻得哗哗作响。他将她的小心思小动作尽收眼底。 舟若行投降,看来这八年长了别的,就是没长脑子。断档太久,知识已然磕磕绊绊。 笔杆在她肩膀敲敲,舟若行半侧身子,“干嘛?” “哪道题不会,我看看。” 心中天人交战。她还是屈服于现实,转身趴在南天远书桌上,试卷一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只有这叁题不会?” 舟若行哀叹,“除了这叁个,别的都不会。” 葫芦:五行缺猪,好心人可以投个猪点个收藏嘛 11、左右手(微H)(二更) 南天远写了几个公式给她,“这是指数函数,看得出来吧,f(x)……” 舟若行知道她和学霸的差距在哪里了。南天远举重若轻,永远知道核心问题在哪,仔细观察一番,找关键点下手,轻轻一拎,死结就解开了。 她其实早就感知到了。和南天远生活的这段时间,她发现他的情绪很少有波澜起伏,几乎不喜形于色。事情发生了,就坦然接受,想办法解决。要说他唯一有波动的时候,可能就是在床上。欲望来得凶猛,压着她不知餍足。 看着眼前的男生,她又想歪了。 “所以答案是C。”南天远顿住,问,“有在听么。” “啊,有。”舟若行慌乱拿起笔低头演算。南天远目光落在她的发顶,耳后,脖颈,所到之处灼得皮肤微微的酥麻。舟若行不敢抬头,她不明白为什么光是听他讲题,自己先红了脸。 翻翻学霸写给她的笔记,再凭借脑海中残存的记忆,点灯熬油几个晚上之后,半瓶子小舟同学找回了感觉。 订正完随堂小测试,关上台灯,舟若行解开一头长发,准备去洗澡。 高叁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没日没夜题海战术,灭绝人性,压抑天性。还是长大了好,上班摸鱼划水,女足新闻采编又是轻车熟路,同事相处和谐。 晚上还可以要老公亲亲抱抱举高高。 站在花洒下,她第一次认真探索观察自己17岁的身体。不完全是青涩的,这一次,提前开发,享受人间美好。 指尖剥开阴唇,顶在娇嫩的穴肉里,沿着沟壑游走,从下往上,摸到顶端肉芽。 17岁的肉体从未自渎过,那里本就神经密布,被轻轻一碰,敏感得要命。她回想在南天远身下婉转娇啼的场景,很快,阴蒂充血肿胀,探出花瓣。 温酥酥的触电感,从穴口蔓延至深处,甬道濡湿,她深入一个指节。湿了,但是微疼。 处女嫩穴从未接收过异物,吞噬着手指,不知所措,往外推,却又吸紧。 她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身上淋着热水,一手覆上乳房,学着南天远的动作,挑拨捏揉乳尖,另一手在腿心打圈按压,由浅入深,逐渐加快。 虽然发育良好,胸前两团很有分量,但不得不说,还是25岁的身体更娇媚多汁。在南天远每日耕耘不懈努力下,她胸脯日渐饱满,结婚后,羞耻的更换了大一码的文胸。 少女身子从未经历过开垦,单是被手指拨弄,就若软糖融化在水中。 逐渐进入佳态,舟若行闭紧双眼,两指一起按压阴蒂,左右摇摆,每一次,都激起更快的电流。爱液滴下,混在温水中,沿着修长大腿蜿蜒。 “啊……”受不住了,她轻喊。 脑海中,尽是南天远贯穿他的场面。他挺着肉棒,龟头挤进嫩穴,搅翻红肉,她哭着喊不要,但是却攥紧柱身。他说,取悦自己的事这么美好,别有心理负担,放松。 是啊,这么美好,这么舒服,谁再来填满她,尽情抽动,鞭笞她,玩坏她。 手指越来越快,她软了身子,靠坐在墙角,撑起腿,打开。 好酸,好麻,要到了。舟若行狠狠捏着乳尖,揉捏穴口的力度加重,不多时,就把处女地送到了高潮。 穴道毫无规律的紧缩,整个身子颤抖着,失了神。 巨大的快感卷来,又飘远,徒留无尽的空虚。 舟若行坐在水帘下,张着嫣红的腿心,内里若蚂蚁噬咬般的痒。好想要一些更粗的东西。这么神仙的体验,为何17岁的自己都没想过开发尝试。怪不得玄斐然美得不可方物,成天被男人滋润,任谁不风情万种。 她冲洗自己,抠挖泥泞的穴道,越洗越湿,小穴翕张,总是吐出一波波粘液。 “没东西喂你了。”她半是埋怨半是撒娇,自言自语。 小小发泄一番,谈不上神清气爽,至少解压放松。 她半倚在床上,睡不着,拿起练习册再肝几道题。什么时候回去还是未知数,如果顶在杠头上,只能硬着头皮再高考了,不能给自己丢脸。 这个,楞次定律又是什么来着,左手右手比划比划,混乱了。 想了想,她按亮手机,将那个在通讯录里睡觉的名字翻出来。这个在未来每天都要发无数条信息的对话框,此刻一片空白。 “傻了,分不清左右手定则了。”末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她抱着手机,盯着屏幕无意义上下滑动,五分钟,对面没有回音。 看来南天远存心是跟她过不去。按照这龟速,什么时候才能把老公勾引上床,天雷勾动地火,生命大和谐一番然后魂穿未来啊!舟若行挫败躺下,蒙上被子,暗自赌气。 心里不爽,她又拿起手机,解锁,对话框还是只有她那一条信息。 舟若行捧着手机,暗骂,好你个南天远,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手机嗡鸣阵阵,她吓得一抖,一个陌生来电。这个后四位数字,不熟悉。 “哪位?” “左手是电动机定则。”南天远低沉的声音透过耳膜。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轻声埋怨。 南天远在另一侧,无声勾起嘴角,“刚在洗澡。方便视频么。” 舟若行赶紧下床,披上外套,遮住裸露的肩背,确认形象可以见人,才点开视频。 长发乌黑,散在肩上,小脸圆润,红唇微嘟,她闪着大眼看着镜头。 南天远声线走低,眸色暗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舟若行散开马尾,放下长发的样子。 比想象中还勾人。 “这样。”他伸出手掌,一边解说一边动作,讲给她听。 舟若行点头说会了,伸手要关掉视频。 “等一下。” 今晚他有些失控,却只想顺应内心。他说,“你头发放下来,很好看。” 简单几个字,扰得舟若行不得安宁。挂断电话,她裹着被四处翻滚。脑子一团浆糊。 他说她,好看。 为什么第一次的17岁,他从来没有好好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舟若行憋气,伸出脑袋,不过也怨不得南天远,毕竟她对他也没一句好听的。 还记得他给她发信息,她回的是,有屁快放,没事就滚。 糯糯:请问什么时候才能允许我开车?憋很久啦 12、篮球赛(一更) 当南天远走进教室,扫一眼,心弦微微颤。舟若行披着发,低头看书。 他经过她的身边,洗发水的香从她茂密的发丛间散开,是樱花的味道。 放下书包,坐在她身后,南天远看着瀑布般的青丝,悄悄用指尖卷了发梢。随着女孩的动作,那缕黑色顺滑从手上滑过。 樱花香靠近,舟若行转身问,“昨天化学作业写了么,借我对对答案。” 他没动作,问她,“你这仪容仪表怎么躲过校门口的教务老师的?” 男生不留长发,女生不许披发,烫头美甲一律记过。校门口两尊门神长年累月练就火眼金睛,专治各种不服。曾经有男生挑战“不留长发”的权威,改天剃了光头大摇大摆,还没等走进学校就被门神扭至教务处进行再教育。 “刚进教室,发圈断了。”舟若行说,“你送我一个吧。” 过去,打死她都不可能对17岁的南天远说出这种要求。男生送女生发圈是什么意思,她不点破。南天远却点头说好。舟若行本想试探试探,却没想到他坦然接招。 午休时候,玄斐然问她X团亚洲巡演准备看哪一场。 当年舟若行冒天下大不韪,提出去看演唱会,周清朗扬言要把她锁在家里。 “你都高叁了,还想着追星。多关键的一年!” “高叁怎么了,又没耽误学习。”舟若行很少反骨,那次却叛逆,“高叁高叁,什么都要让路,我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爱好!” 最后她据理力争,用下次考试冲进年级前十名作为保证,换取了追星自由。当然,给她十个脑子,她也考不到年级前十名。 舟清朗说她言而无信,她说这叫兵不厌诈。 这一次,舟若行犹豫了。说实在,她挺不想让老舟同志伤心的,他工作已经够累了,还要为一双不省心的儿女操心。 “再说吧。” 玄斐然意外,“不会吧!舟若行,你盼星星盼月亮掐着手指头算倒计时想见哥哥们呢!” 也是,玄斐然大概不会想到,江山辈有偶像出,后面几年如日中天的X团也成了被后浪拍在沙滩上的前浪。再去看一次吧,不白来一趟。 “我去接机,近距离接触。”舟若行抱紧玄斐然央求,“到时候玄站姐多拍几张美照。” 穆隽走过来,直奔玄斐然,“下午我们和二班篮球赛,你们来加油啊。” 玄斐然哼一声,穆隽马上说,“我也上场。” “谁要看你。”玄斐然扭过身。 哎呀,有情况!舟若行小声笑问,玄斐然打个哈哈岔过话题。 二班就是南天远曾经去的实验班。这次友谊赛,南天远作为首发阵容出场,两班的女生都认识他。二班人说他吃里扒外叛徒,岑子衿带领的啦啦队马上又用集体荣誉你们不懂怼回去。 秋日午后,树影斑驳。 舟若行一向对篮球赛不感冒,这次被玄斐然软磨硬泡拉来,只好杵在一旁,看个热闹。 穆隽和南天远一上场,周边响起女生们的尖叫。穆隽很享受,但只敢回头迎接玄斐然的目光,外人多一眼都不看。舟若行说,家教不错。玄斐然故作骄矜压下嘴角。 南天远全然不理场外的杂音,和队友打配合,传球,投篮,心无旁骛。 篮球划出漂亮抛物线,贴着篮筐转了两圈,滚进。叁分!人群爆发掌声。南天远掀起衣摆,擦擦额角的汗,跑向后场防守。腹肌线条清晰暴露,又惹来女生们赞叹。 “南天远,加油!”岑子衿挥着哗啦棒,跳起来。舟若行心里不是滋味,虽然但是,未来那也是她老公,凭什么给旁的女人看去了。 想了想,她举起手在嘴边做成喇叭状,也跟着喊,“南天远,加油!” 他回头,视线穿过人群,落在舟若行身上,笑了下。 这下可了得!全程对观众毫无反应的南天远同学,竟然对一个女生做出了回应。刹时,舟若行觉得刀子眼从四面八方飞来,要将她千刀万剐。 南天远这么有人气,她从前怎么不知道。 中场休息,玄斐然早就拿着毛巾跑去穆隽面前了。 岑子衿递水给南天远。他越过她,走向舟若行,“有水么?” 轰!舟若行脑子爆炸,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记起来了,17岁那年是有这么一出。南天远没理别人,故意问她要水喝。舟若行觉得他在找茬,紧紧握着手中的矿泉水,翻着白眼说,没有。 当时她还想,你有水不喝抢我的有意思么。 男生运动过后,散发强烈荷尔蒙味道,席卷周身。舟若行站在南天远投下的阴影里,举起矿泉水,“有。” 然后,在他注视下,慢条斯理拧开,喝一大口,再问,“喝么?” 他抽走水瓶,转身,仰头,喝下。 秋日火辣的阳光照在少年脸上,脸颊汗珠混着嘴角溢出的水,沿着喉结一同滚下。 他眉清目朗,神色肃清,一口气喝完所有,回望她一眼,跑回场上。 葫芦:猪猪和收藏就是我的动力! 13、我也会(二更) 舟若行不会了。 明明是她要勾引南天远,为什么有种错觉,他总是若有如无在勾引她。 从篮球赛回来,她就没再和他说一句话。晚上大课间和队友约着加练,天都擦黑了,也不愿意回来上自习。 一同练习的是高二一个姑娘,齐耳短发,高瘦。她和舟若行练脚内侧回传,总是往她身后看。 “专心点!”舟若行喊。 足球从学妹脚边飞过,她没接,停下了,“学姐,那个人看你一晚上了,你认识么?” 南天远双手插兜,靠在她们身后的单杠上。光线走黯,看不清他的眼神。 随他看去好了,又不会少一块肉。舟若行甩着马尾扭过头,收工,刷题去。 每个班配备一个辅导教室,晚修时候,很多人叁两成群去辅导室讲题去了。大教室里显得很空。舟若行写完了两张试卷,转着脖子舒展筋骨,关节咔咔作响。 南天远说了下午以来的第一句话,他问,“腰背这么僵硬?” 腰背果然一僵,舟若行没接话。她翻出手机问玄斐然,你人呢。 去辅导室了。 玄大美女一向对学习不感冒,只求成绩不吊车尾。就她?主动问题?舟若行八卦心起,假装抱着本习题册走去对面辅导室。 怪不得!穆隽和玄斐然靠在一起,不知道是讲题呢还是顺便谈情说爱。两人写着写着,抬头对视一眼,眼神还没触碰,卷子上的手先迭在一起。 舟若行迈进去的半只脚又退回来了。以前看玄斐然养鱼,并无感慨。再走一遭,不知为何总是想拿来对比。所以说,十七八岁的心思最纯,年长了,也少了点灵气。尝过滋味,再回不去白纸一张。 恹恹走回教室,就看见岑子衿弯腰站在南天远身边,柔声柔气求他讲题。 她将练习册啪一声甩在桌上,岑子衿吓一跳,顿住,随即又对南天远道,“那这个概率怎么算呢?” 南天远看着眼前倔强的后背,轻握拳抵在嘴边,遮掩了笑。 眉目舒朗,他很少笑的眼睛微弯,岑子衿偷瞄,两颊酡红。南天远随手在草纸上写了过程,推给岑子衿。 “嗯,还是有点不懂呢。”岑子衿的娃娃音甜得腻人,“你看我好笨哦。” 坐在前面,舟若行眉毛拧成一团,胃里翻江倒海,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这两人腻歪也要有个度吧。还有,南天远,早知道你这么不守男德,六年后你追我我再答应我就是狗! “你再给我讲一遍吧。” “没空。”南天远头也不抬。 “后天周末,一起去图书馆么?”岑子衿忙补上一句,“午饭我请。” 南天远刚想张口拒绝,前面闹别扭的人猛然转身,带动椅子挤着桌子晃动。 “来,你问我。”舟若行盯着岑子衿,吓得岑子衿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舟若行铁着脸,好凶。 她抓过岑子衿的练习册,提高嗓音,“我也会。你以后有问题就来问我。”站起来挤进岑子衿和南天远之间,“哪里需要再讲一遍?” “没,没有了。”岑子衿眼泪含眼圈,好委屈。 岑子衿走了,舟若行还盯着她背影,恨不能在她后背烧出两个洞。刚为了分开两人,她把南天远挤去一旁,现在才发现两人大腿相贴,隔着薄薄一层布料。 南天远挪了椅子,拉开距离,轻咳一声。 心绪在疑惑和肯定之间游走。他时刻清醒,此刻却纵容情绪微醺。对于南天远而言,世事有既定的轨迹,一切都必须在预料掌控中,他需要秩序感。 此前从未表露,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 感情是一个球,有来有往。若是再无反弹回来的可能,他不愿意做先发球的人。然而最近有点奇怪,舟若行仿若一夜之间开窍了,叁言两语对决,虽仍是夹枪带棍,却少了火药味,多了点邀宠。 每次进攻受阻,舟若行都想退回安全的壳子里。 她对南天远的试探,仿若寄居蟹负壳前行,遇到惊吓就马上缩回手脚。她很想念25岁的那个南天远。不知道这次魂穿,未来的那个舟若行被谁占据了。 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么,那他发现了么。他们是不是也会做尽十八禁运动,他也把她当成宝贝捧在手心。 积郁如这雨后闷热的空气,在胸口发酵。首要任务必须找到一切机会穿越回去。 思及此,舟若行大胆迎上南天远的目光,“周末去你家,帮我补习。” 他说,“好。” 拾起落在书上的一根长发,绕在指间,南天远决定发球。 14、绑头发 第一节早课,舟若行就趴桌子睡觉。语文老太太站在讲台上含沙射影,有些人呢仗着成绩还过得去,目中无人。我就看你能嘚瑟到什么时候,咱们明年高考见,劝你别太嚣张,拉低我的平均分。 半寐半醒,她在心里腹诽,老太太,我可是能听见你说什么。我当年高考语文正八经不错成绩,给你长脸。 下了课穆隽找南天远,“有吃的么,饿了。” 南天远把早上食堂剩下的包子扔给他。穆隽瞥见他手腕上的一个黑皮绳,穿着一颗星星,“这什么?” 他右手握上左手腕,遮住。穆隽肩膀撞他,“是谁啊?” 舟若行和玄斐然笑着拎着水杯慢悠悠进来。玄斐然最近正在给哥哥们修图,舟若行两眼冒小红心,央求着先给我看先给我看。 她已经把头发扎上去了,还是高马尾,乌黑茂密,垂在脑后,随着她的步伐左右轻晃。 他从前往后收数学作业,舟若行书桌塞得太满,抽出一本,散落一地哥哥们的照片。南天远对这些人无感,只因为舟若行痴迷,他多看两眼。还是接受无能。 “作业。” “没写。”万年不变的回答。 不是傲娇,是真的没写。数学老师留的作业最变态,好像全天下的人只学数学一样,若是把她布置的作业写了,也就没时间写别的了。 南天远不再催,抬腿从地上的照片上跨过去。 办公室在教学楼另一隅,远离教室。很安静。 “喂!” 南天远抱着一摞作业走在前面,没停下。 舟若行跟在后面,拽拽他。 他说,“叫我的名字。” 真像。舟若行有一瞬恍惚。一样不容置喙的口气,只对她一个人命令。只不过未来的南天远不单纯满足于她叫他名字,他最擅长在月夜,隐藏表情,却火热炽烈,贴着她低声诱哄,糯糯,叫我。 叫什么,不言而喻。 “南天远。”她说。他停下脚步。舟若行抢过他手里的作业,翻出他的,“借我抄抄。数学老师发威起来我也怕。”她狗腿子笑笑。 大掌遮住她作业本,她被迫抬头,“真小气,看看你作业怎么了!”以后还要把你看光呢,什么不能看。 “发圈。”他递给她,“看来你不需要了。” 粗粝的指腹夹着闪亮的小星星,举在眼前。舟若行诧异,他记着。她巧笑嫣兮,伸手轻巧一拆,解开马尾,乌发垂泄。她潇洒甩了发,“要。” 樱花甜沁入心肺,南天远像是踩空了台阶,心倏地一荡。 舟若行向前,脚尖抵着他的,仰起圆润的小脸,“帮我戴上。” 阳光被窗棂切割,洒落走廊。万千浮尘在光束中漂浮,像是此刻少男少女的心绪。她的目光直白,他故意忽略,别过眼,倾身,拢起她肩上如水长发。 双臂绕至她身后,长指绾起万千青丝,虚虚把她圈在怀里。略显笨拙,他专注手里的动作,好几次,才抓起一个马尾。 少年清冽的薄荷味钻入鼻腔。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胸膛,肩膀,雕刻般的下颔,不喜言笑的眉眼。她踮了脚尖,轻触喉结。 很轻很轻。 蓦然,手腕抖动,长发重新散落。 视线向下,她几乎靠在他怀里,眸光潋滟回望他。青涩的身体藏在男生宽阔的胸怀里,绵软压在他心口,下腹相贴。 不应该有反应的地方,复活,昂首。南天远喑哑,“转过去。” 什么嘛,舟若行敛了眸光。悻悻转身。 南天远深呼吸几次,退后,快速帮她扎起头发,“好了。” “南……” 他抱起作业本,大步流星走开。 颈间刚刚被她触碰的地方,像是有了意志,不自主的紧张,发烫,和其他所有皮肤的触觉都迥异。掌中还遗留着樱花甜香,他覆上喉结,喉咙窒住,艰难吞咽。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么?南天远一个人在办公区,眺望远方,站了很久。 手机响起,一个略成熟的女声,南天远,周末一起自习去?竞赛集训题你看了么。 再说。 他毫无兴趣。 是在二班认识的女生,班长,算是势均力敌。聪明,睿智,懂分寸,知进退,巧妙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进可攻,退可守。太像自己了,南天远不想对着一面镜子,礼貌得虚假。 穆隽注意到早上缠在南天远腕上的小星星,现在隐在舟若行的发间。 “你可以啊,藏得够深,我都没看出来。”穆隽接过球,回身一个漂亮上篮。 南天远如往日一般话很少,也不解释。 玄斐然挽着舟若行的胳膊在旁边观战,海王难得收收心,没有同时多线作战,玩起了1V1游戏。 “你有多喜欢他?” 赧色爬上脸庞,玄斐然摆摆手就是一时喜欢,怎么说呢,像是小时候喜欢漂亮布娃娃那种喜欢。舟若行欲言又止,换了个句式,“他对你挺认真的,你要是定不下心,就别耽误人家了。”也耽误你自己。 “舟若行,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舟若行总不能告诉她,你俩以后早晚要散,这哥们还一度为你要死要活吧。 所以说,从未来穿回来也挺没意思,凡事早知结局。 可即使预知,又能够改变什么呢?舟若行陷入自我拉扯,难以自洽。人生不是棋谱,放好棋子,按照步骤推挡防守。人手一子,永远猜不透对方出招,其实,又何尝明白自己为何落下这一子。 玄斐然不遇到穆隽,就不会悟彻,就学不会专一认真。穆隽在她人生中走一遭,只是为了教会她爱与被爱。 “穆隽人不错,你珍惜。” 玄斐然见鬼一样瞄她眼,“你什么时候妈味这么浓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差不多小姐么,突然对小情小爱感兴趣了。她用手掐着她腰间痒痒肉,“咱们小舟同学也情窦初开啦?” “讨厌。”舟若行回手反击,两个人在场边闹作一团。 15、南仲冬 看到南天远发来的地址,她好半会反应不过来。 舟若行想四舍五入这也算是第一次约会吧。心头怀着小鹿,她站在镜子前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最后还是选回来最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短裤。 太刻意了,属实没必要。 她发信息问你家在哪,南天远很快回复。 这个地址,她太熟悉。可以说熟烂于心,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因为,这是25岁的舟若行婚后和南天远的家。 谈婚论嫁那时候,南天远就坦诚,“父母都走了。从此以后,糯糯,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家。”舟若行说选个日子和你一起拜祭父母吧,让他们看看儿媳妇。南天远很少拒绝她,但那一次他表情阴翳,说会有机会的。 南天远几乎不提及父母,舟若行无意问过两次,他都算不上淡然,甚至,少有的情绪起伏。她意识到南天远并没有从父母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 于外人,那不过是荒郊里的坟冢,而对于亲人,那是刻骨铭心的痛,或许终身不散。 起初,舟若行看好了一处大平层,配套齐全,交通便利。但是南天远却选择了二手小联排。他说,不知道为什么,走进入门的林荫小径,就觉得心安。舟若行觉着房子地理位置也不错,点头说好。 签下房子,南天远放手,硬装软装都听舟若行一个人的。工程队将全屋翻修,一点不留原来的痕迹。 南天远,走进这片林荫,你觉得心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曾经是你的家。舟若行站在别墅前,心潮翻涌,疑虑一浪高过一浪。 他为什么要隐瞒? 曾经年少时,她与南天远没有如此亲近的关系,自然不了解他父母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然而时光机带她回到八年前,她意外触及了某些,可以称之为秘密的事情。 庭前花木扶疏,阁楼上红色琉璃瓦在秋日的暖阳下折射着刺眼的光亮。 舟若行按响门铃。 南天远带她走进客厅,“爸,我和同学去楼上看书了。”算是打了招呼。 南仲冬背对着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已经被掩盖在一堆胡乱扔下的烟头里。彻夜未眠,他的眼皮微肿,双眼无神,岁月留在脸上的沟壑更加深邃。他嗯了声,仍旧无神看着眼前的虚无,没有动作。 舟若行看到南仲冬的背影,不知哪来的勇气,走到他面前。 若是无法在未来看到南天远的爸爸,那么借此机会认识一下吧。毕竟,他是爱人的家人。 南仲冬掀起眼皮,眼前的姑娘没有十七岁的害羞和怕生,竟然打探他。他努力挤出这几天内惟一的笑容,牵强虚假,用尽所有力气,“你好。” “叔叔您好。”舟若行认真介绍自己,“我叫舟若行。是南天远的……”深吸一口气,接道,“同学。” 南仲冬微颔首。 沿着楼梯拾阶而上,舟若行回忆,这个地方应该是照片墙,全是她和南天远厮混的证据。她每天跑上跑下,不知要路过多少次,现在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再看一眼。 二楼套房让给了南天远,灰色寝具,白色地板。一桌,一椅,一书柜,一张床,符合他一贯的简约。桌椅摆放的地方后来她安排了地毯和懒人沙发,常在深夜熬着时差窝在上面看五大联赛。落地窗前有一排花架,仲夏夜晚,两人坐在花下,摇着扇子,聊些不着边际的畅想。 再不着边际,也没有如今这般离奇。 南天远拿出练习册,舟若行跟随坐下,“你妈妈呢?” “在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 “对不起。”她绞紧桌下一双小手。 他淡笑,耸肩表示没关系,“过去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妈妈的样子。” “你爸爸……好像不开心?” “嗯。”南天远说,“他做什么生意,我也不知道。最近好像有点小麻烦。不过应该不是大事,我爸一个人带着我十几年,起起伏伏,我们就这么过来的。” 这是南天远对舟若行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舟若行托腮打量着书架,一排化学竞赛辅导书。是的,过一个月他要集训然后参加全国竞赛。 她犹记得,出发前,好多同学请他寄明信片。他问她要么,她回,您老的真迹我不感兴趣,免了。那时她满脑子都是哥哥们,若他能送她一张X团亲签,让她喊他哥哥她都同意。 基本的题目舟若行都会,也实在没办法装模作样找题问南天远。至于不会的那几道,算了,那是筛选尖子生的,不适合她这等凡胎肉体死磕,她也没兴趣学。 虽然灵魂年龄有所不同,德行一点不变,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 两人各写各的,舟若行率先停笔,喊肩膀痛,能躺一会么?南天远说好,话音未落,她就呈大字形懒散趴在他床上。 训练久了,难免伤病。腰肌和肩胛骨隐隐作痛,舟若行把脸埋在云朵似的被子里,嗯,是老公的气息,薄荷夹着松柏香。 精神一松,她昏沉沉,眼皮打架。 16、又落雨(微H)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南天远侧首,舟若行已经安静,呼吸绵长,睡着了。 他坐在她身旁,目光逡巡在峰峦峡谷的曲线,从浑圆的臀一路向上游走至直角肩。长腿如水蛇,线条流畅。 “嗯……”她舒服呻吟出声。睡梦中,肩背上的穴道被温柔按压,或轻或重,又酸又麻,却意外解压。 手劲加重,疼中带着酸爽,舟若行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她竟然在南天远床上睡着了。 南天远说,“你的腰背真僵硬,队医都没有帮你们做恢复么。” 一个校女足队,队医哪管那么多。她背过手指着一个地方,这,使劲。南天远曲起指节,顶上去。舟若行得寸进尺:“以后晚上陪我拉伸后,都帮我按按行么?” 他停了动作,舟若行回身坐起来,“说你小气一点没错。” 窗外又落雨,叮咚叩响玻璃。 少女小憩过后,眼眸蒙了一层水光,懒洋洋,撑在床上,如娇似嗔。南天远倾身,两人靠近一点点。 “谁都可以帮你按背么?” 她更生气,手指点着他胸脯,反问,“那是不是谁都可以这样要求你?” “不是。”南天远接住了,正面回答。 这回轮到舟若行语塞。思绪像是潮湿的天气,湿漉漉,不透亮,却说不上阴霾。南天远暖暖轻笑,又靠近,“好,答应你。” 光线失了明朗,屋子里昏暗,只剩沙沙雨声。舟若行咬了唇角,眼前就是他。17岁的南天远,眸色深不见底,她拥有25岁的灵魂,却仍旧看不透。小声地,“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好。”嘴角的弧度加大,他凝着她。 “闭上眼睛。” 南天远乖乖阖上眼帘,长睫毛微抖。舟若行凑近,在薄唇上蜻蜓点水。他睁开眼,迷茫。舟若行气馁,什么都没感觉到么? 她鼓起勇气,纵然已经25岁,可是看到他还是害羞。心是夏天的橘子汽水,翻着泡泡,他不是年少的曾经,却给予了她一切美好。舟若行偶尔会感叹,真是好命,另一端的红线怎么就被月老系在了南天远身上。 再来一遍,她才仔细去感受少年的南天远。原来,他对她的吸引力早就注定。 “我吻了你。”她轻轻说。 南天远抱起她坐在大腿上,“这次换你,闭上眼睛。” 暂时关闭视觉,于是听觉和触觉异常敏感。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气息扑在耳后,她缩了脖子喊痒,想笑。 预料之中的吻并没有落在唇上,他没有进一步动作,舟若行屏住,没有安全感,樱唇轻启,刚想问。 湿润的唇贴上了她的额头,轻柔辗转,沿着发际滑进发丛,他缩紧臂弯,嗅着樱花香,赞美,“有人夸你乌黑的头发么?” 大掌扯开发间的小星星,长发披散到两人肩上。他禁锢她,她包围他,不分彼此。 “没……”有字还没脱口,她又换上另一种呻吟。薄唇微凉,落在耳骨,耳后,耳垂上。他吸吮小巧嫩肉,鼻息漫入,又急又烫,她想躲,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 她记起了,有人夸过她的长发,是未来的南天远。 五指缠上她的,举起,一根一根舔舐。从指尖到手腕,她忍不住,哆嗦着软了。他不放她的手,另一只手剥开了第一颗纽扣。 她捏紧了他的手,泄露心中的紧张。 “可以么?”他问。 舟若行不服,说好了勾引他,到底又被他吃干抹净。可又矛盾,她吃他,还是他吃她,貌似也分不清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她不敢睁开眼睛。 第二颗,第叁颗。白衬衫半遮半掩,两团乳球挤在烟灰色文胸中,沟壑纵深,清香沁人。手掌干燥温暖,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她甚至能清楚分辨他的掌纹脉络。 指尖探入衣领,从肩头抚摸一路下去,剥去了衬衫。南天远抬头,捏着她下巴,一下子覆上。 又深又猛,与刚才的慢条斯理体贴温柔判若两人。舌尖顶开两排贝齿,长驱直入,搅乱一池春水。她喘不过气,张嘴,却落入虎口,被他擒住,掀起更狂浪的进攻。 两人扣着嘴唇,没有丝毫空隙,南天远呼吸渐浊,勾卷舔舐,甚至吞咽下她的津液。终于,她缺氧,呜咽着挣扎,他重重吸了小巧丁香,才放过她。 银丝从嘴角拉开。 他抚上丰盈,说,“这才叫接吻。” 还没等她平息,他透过文胸,捏着乳尖,挑拨,摸硬了,她毫无力气,圈着他脖子,才堪堪稳住身子。 臀下坚硬复苏,他往上顶。 舟若行不知所措,还沉浸在刚在的情潮中,他带着娇柔的小手,挑开裤带,探入一团火热中。 她被灼伤,他按着她的手,不允许她退缩。小处女被迫盘撸男人的下体。偏偏南天远专注看她,随着动作问,“知道这是哪么?” 每当她想停下,他就握着小手进一步动作。从光滑的顶端到粗硕的根部,茂密的发根剐蹭着小手,她抓着男人的肉棒,想拒绝,却鬼迷心窍离不开手。 她熟悉这一根的一切,硬如烙铁,粗若儿臂,每次都折磨得她欲仙欲死。 他却问,“怕么?” 鼻子一酸,她想哭。初夜那晚,南天远也是这么温柔,轻拢慢捻,极尽缠绵,确定她不会受伤,才扶着进去。她好想他,虽然面前这个也是她,但是她觉得两人太遥远了。 明明把玩着阴茎,却没来由地孤单。 摇头,舟若行敛了情绪。南天远注意到她的反应,以为弄疼她了,松了手劲,放任她自行开发。 糯糯:这是去幼儿园的车,放我下来,说好的高速呢! 17、吃不下(微H) 他松手了,她也松手。南天远念在两人初次,不敢太造次,噙住嫣红的嘴角,字句喂进她嘴里,“湿了么?” 这就直接本垒了!舟若行夹腿,不想让他察觉股间的濡湿,但又难受,酥酥麻麻的痒在骨子里慢慢地爬。玄斐然会跟她咬耳朵,教她找到自身的秘密点。她不感兴趣,憨问,那是什么?玄斐然一副遗憾的表情看她,爽到让你爆炸的感觉,你长这么大竟然都没体验过。 这一回合,她可算明白什么叫敏感点了。南天远耐心细致,开垦每一寸,她越是喊痒,越是鼓励他更进一步。 当他拉开短裤时,她染了哭腔,“别,别。”心里却有只邀宠的猫在喵呜地叫,插进去,快一点,触动扳机,回到未来。 欲擒故纵的把戏,25岁的舟若行已经游刃有余。 玄斐然曾经傲娇问她,比钻石更硬的是什么,她不解。大美女说,是男高中生。 粉嫩粗长的肉棒从胯间丛林伸出,看似无害,实则凶猛。她咽下口水,南天远17岁时就如此可观了!不用可就浪费了,穴道迟早吞的都是这根,宜早不宜迟,她攀上他的肩,隔着底裤,湿淋淋的穴去蹭他。 性器还未坦诚相见,舟若行已经溃败。往日里,几乎每次都是南天远主动,她全交给他去做,只要享受就好。跨坐在他身上,她不知怎么不才好,这个体位入得极深,爽是爽的,但用来破处,想想也知道多疼。 扶着阴茎,拨开湖蓝色布料,穴口春液汩汩,染湿了手指。找到阴蒂,他拧着按压,逼迫嫩穴又吐出一大口淫液。肉棒充血,青筋绕身,细腻光滑的龟头卡紧两片蚌肉,润在水乡泽国里。 “烫!”舟若行夹着阴茎,暗自使力,小幅度前后摆动,阴唇贴在硬朗上,从头滑到尾。南天远意外她的主动,抓起一侧乳房,挑开文胸,嗓音喑哑,“谁教的?” 你教的。舟若行差点脱口而出,转而挺起胸脯,主动把乳尖往他掌心蹭,企图转移注意力,蒙混过关。奶尖硬如石子,又敏感至极,他光是拨了几下,她已经颤栗发抖。 “跟别人干过,嗯?”他继续话题,拉长了尾音,带着隐隐的威胁,胸口发酸。明知不可能,却一再激惹她。一向稳重自制的他,触碰到她,就浑然乱了方寸。 只有还击,冷言,别扭,才能激起她的回应。除此之外,他不会别的办法。 这句话彻底激怒舟若行,真是色令智昏,她刚刚怎么会沉浸在旖旎的氛围中,误把眼前人和未来人划等号。铁青着脸,她不动感情,只放纵肉体,“干过。” 他当然注意到她眼中一闪即逝的失望,却笑了。光滑的大龟头堪堪挤进穴口,立刻被紧致媚肉层层迭跌包围。电光火石间,快感从尾椎升起直奔头顶。南天远差点把持不住,咬牙,这个小骗子,甬道羞涩得恐怕一个手指都吞不下,还逞能。 灵魂虽是老司机,但肉体受不住这般折磨,舟若行嚷着疼,真的疼。渴望被填满是真的,撕裂的痛苦也是真的。南天远把她压在床上,抽来抱枕垫高浑圆,穴口正迎着肉棒。 龟头陷入细缝,只进了小半根,舟若行仿若身体被劈开。已经很湿,不知为何却拒绝。她没有做好准备纳入眼前这个男人。 揉着阴蒂,南天远俯身咬住乳尖,将半个乳球都吞入口中,在白嫩的乳肉上留下细细红痕,淫靡悱恻。 触碰到了那层薄肉,他慢下动作,“别咬,放松。” “我,没咬。”舟若行也咬紧银牙,声音破碎,“好胀。” 为了自我保护,甬道分泌粘稠,包裹肉棒,她如娇似嗔,得了味道,“太大了,吃不下。”嘴上说着,身下却往他小腹凑。 闭上眼,高低要挨肏,这一下很快的。她曲起膝盖,少女娇嫩的穴口毫无防备,含着龟头,正准备破防。 南天远按着结实的小腹,抽出。 “套。”额头汗水滑入鬓角,他隐忍到极限,肉棒在胯间弹跳,打在她阴户上。濒临崩溃时,他仍想的是,不能伤害她。 两人都没预想擦枪走火,自然也无准备。 舟若行不在乎那么多,冲肉棒掰开穴肉,“我安全期。”管他安不安全,肏进去,高潮了,赶快回去。跟眼前这个别扭的南天远一了百了。 眼底暗红,有大火燃烧。女孩娇俏清纯,光滑紧致,躺在身下,掰开逼缝喊痒,他恨不能一插到底。但是他不能。南天远在她耳边喘,“下次,等我。” 明天是哪天,下次是哪次。舟若行消了气焰,顿觉无趣。看在南天远眼里,却像是欲求不满闹了脾气。 他拉开长腿,阴茎重新擦过阴唇,次次末根,舟若行又被挑起了欲。龟头剐蹭嫩肉,顶在腿侧,节奏逐渐慌乱。 “夹紧。”他拍拍翘臀,命令她。 白皙的腿心被抽插得红肿,没有插入,却意外获得销魂的快乐。坚硬滚烫,熨帖在处女的阴阜,浑身湿亮。两人下腹迭交,厮磨,纠缠。 舟若行闭了眼,要到了,还差一点。她回忆南天远把她抵在墙上,只进去半根,龟头顶在敏感点,插得她像是尿了,淫水在两人脚下集成一滩。 “进去……你,全进去啊!”很少在性事上主动,她被逼疯,扣着他健臀,强迫肉棒噗嗤一声插入到底。 只这一句,南天远理智崩断,从腿间抽出肉棒,抵在虎口快速套弄,一瞬间迷乱,浓稠喷射而出。 精液挂在少女的起伏的峰峦和平坦的小腹,混着淫水沾染穴口。周身染了他的味道,她抓紧床单,内里痉挛,抽搐着泄了。 糯糯:咱就是说,到底哪一章才放我吃肉? 18、不眠夜 一场秋雨一场寒,小雨淋漓一夜,在晨曦将至时分停了。 身下的床单仿若还有她的味道,南天远躺在暖甜的樱花香中,失眠了。深灰色布料沾染了一块水渍,干涸后留下印记。闭上眼,尽是粉红的穴肉如何翕张摆动,吐出一汪粘液,沿着会阴流过菊穴,浸入床单。 “真骚。”他的东西糊在她的洞口,而她还没被入过,就丢了魂。南天远温柔伸进,卡在第一个指节。轻轻扣几下,水流的更多了。 夜深人静时,耳边尽是她的娇喘。舟若行急急攀着他,如崖边将落,止不住呻吟,又不敢放开声音。像是小奶猫撒娇,奶凶奶凶。 南仲冬靠着安眠药,睡了叁天来的第一个整觉。醒来时,南天远已经买好了早餐,喊他吃饭。父子俩如出一辙,话都不多,餐桌上只听到骨瓷餐具偶尔相撞的清脆。 “爸,你最近遇到麻烦了么?”南天远看着父亲深陷的眼窝,清瘦的颧骨,满眼担心。 “好好读书,别问那么多。” “季叔叔有阵子没来我们家了。” 啪,南仲冬放下筷子,“不要再提季骞。”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和愤怒。 白色宝马M5停在路边,南天远下车,想了想又回头,“爸,我不非要锦衣玉食,粗茶淡饭的日子我们也有过。”南仲冬催他赶快去上学。 穆隽陡然吹声口哨,朝M5投去艳羡目光。“南公子,你爸又换车啦?” 他叫他一声南公子绝对名副其实。梅中传闻有个神秘富家公子,据不完全统计,司机每天来接他时开的车都不一样。 其实半年前,司机就被南仲冬辞退了,连带一起辞退的还有家里的四个保姆。南天远从小跟他什么样的房子都住过,从叁十平的鸽子笼到市中心的独栋。然而几个月前,南仲冬没做任何解释,搬离了五百平的别墅,带着南天远换到了这个小联排。 他一直坚持亲自送南天远上学,而那些车和房子,不过是他的杠杆之一。 南天远一直以来就知道,父亲与典当行和小额信贷公司以及各种地方商业银行关系非常微妙。南仲冬的豪车十几辆,或许更多,抵押在典当行,最高峰时候,一个月进去一辆,再也没赎回。 不过南仲冬说,做生意,激流勇进,是剩者的游戏。 季骞是南仲冬的合伙人。南天远印象中,这个人不是开场就在,而是大概五年前,南仲冬在名利场上逐渐站稳脚跟后,他慕名而来。 他同南仲冬一样神秘,南仲冬对南天远隐约透露过,季骞很有能量,地方关系通透,信贷额度也高,现金流充实。那时候热钱满天飞,大家都渴望成为风口上的猪。 两个激进者一拍即合,投资了很多项目。前几年遇上好行情,雪球越滚越大。南天远记得,每个月季骞都会来家里做客。 唇上髭须总是修剪得整齐漂亮,戴金边眼镜,眼睛不大,看不清神色。季骞梳梳油头背发,和南天远碰杯,拿起手边雪茄,腕上的百达翡丽折了光,映出彩虹。他迭起腿靠在沙发上,“天远,弹首曲子听听。” 客厅坐落一架十九世纪的钢琴。历经百年,音色仍旧空灵悦耳。南天远修长灵活的指腹,像是小锤跳跃在黑白键上,维瓦尔第的四季协奏曲,春,旋律轻快美妙,若泉水叮咚,流淌在偌大的空间。 彼时南仲冬和季骞均是意气风发。南天远隔着叁角钢琴,望着阳光下父亲踌躇满志的笑容,万万想不到会有今天。季骞不再来往,南仲冬也没有所谓的“生意了”。 南天远心事重重,穆隽在耳边一连发问,他半个字没听进去,边走边踢路边小石子,也若父亲一样,心神不宁。 “南天远,去北京的行程定好了么?”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他。 “你看,我刚就问你,这不,人来了。”穆隽朝南天远努努嘴,后者这次注意到站在班级门口的人。二班班长,楚慈。姑娘性子成熟稳重,连带身体也是熟透了的,同样的蓝白校服,套在身上掩不住韵味。不慌不乱,恬淡等他回答。 “你刚问我什么了?”南天远压低声音。 “我问你二班班长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么?” 南天远厌恶皱眉,踹了穆隽让他先进教室。 她递过来集训习题,说有几道题可能有更好的解题思路,南同学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看。南天远抓着书包肩带,视线落下,素白的手就伸在他眼下。 舟若行捂嘴打了哈欠,眼泪不自主溢出。嗯?她驻足,好丰满的姑娘。端庄稳重,和南天远离得很近,就在教室门口,你来我往。 马尾发梢甩过他的上臂,刺刺地痒,南天远用余光瞥见舟若行冷脸进去,没和他打招呼。 “把题目发过来,我看看。”南天远没接,礼貌寒暄谢谢,跟着舟若行转身。 楚慈笑了,聪明的男生,他怎么料到练习册里夹了其他东西。不过没关系,从来只有她拒绝别人,还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她。 “斐然,有吃的么?” 玄斐然吃完最后一口奶黄包,舔了唇角,“穆隽刚给我的,吃完了。” 天天被喂狗粮真是够了。舟若行把书包扔桌子上,喝口咖啡,灌个水饱吧。 南天远在她背后,低声问,“我有,你要么?” “谢了,怕被毒死。”舟若行瓮声瓮气,不回头。 “又起晚了?”他悄悄卷着她的发尾,不让她察觉。 舟若行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昨天因为那出插曲,她郁闷了大半夜。吃了,又没完全吃。 更可气的是,出了南天远家,大雨中,她心情像是堰塞湖,急于纾解,于是打电话给玄斐然。 “若若……啊啊……嗯,怎么了?” 她差点把手机砸地上,“玄斐然,我倒要问问你是怎么了!” “好舒服,啊啊啊啊……”电话那端,呻吟夹杂肉体拍打的水声,玄斐然细声细语,随节奏喊叫。 舟若行咬牙切齿,“玄大美女,我耽误你快活了。” “嗯嗯,串在大鸡巴上好爽啊,若若,你也要试一试。” 这辈子听来的所有荤话,至今为止,前半生来自于玄斐然,后半生来自南天远。舟若行无奈,“做完了记得打给我。” “好……啊啊插深点……大鸡巴哥哥我离不开你了……” 赶快挂断,耳朵已经失贞。 理所当然,玄斐然把舟若行忘在脑后了。她独自面对,饶是25岁的心智,也还是被17岁的他扰得烦乱。 19、白玉佛 南天远轻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何必要毒你。”舟若行打了个寒战,他喷吐在脖颈的气息不再温暖,携风带雪,刺骨的寒。 这样的他,让她陌生。 装修未来的家,南天远提出唯一的要求,地下室留给他。那尊白玉释迦坐佛是他从泰国请来的,舟若行也很喜欢。羊脂玉暖白清润,佛祖内着僧衣,外披袈裟,平和彻悟。 她知他不礼佛,却尊敬神灵,猜测可能与南仲冬的去世有关。 也是深秋的午后,她睡了午觉,醒来找不到他,揉着眼睛下楼找到书房。南天远坐在桌前,香烟忽明忽暗,他深吸一口,烟雾翳翳,翻滚打圈从口鼻溢出。 目光锋利,如兀鹫,是她从未见过的幽茫。 双眸漆黑森冷,注视眼前的白玉佛像。一暖一冷,一温润一凌厉,释迦看着南天远,南天远也看着释迦。 她从身后悄悄走过去,轻唤,南天远回首。 刚才的冷冽仿若错觉,舟若行又看到了她熟悉的爱人,满脸柔情。他把她拉进怀里,按灭烟头,揉揉发顶。 那是仅此的一次,舟若行捕捉到南天远的另一面。在此之前,她只认为他性子严谨,喜静,不愿言语罢了。 原来这样的阴郁是藏在他骨子里的。过去少时两人交集不多,舟若行自然不知,随着年岁成长,南天远也逐渐成熟,隐藏得不动声色。 她都25岁了,还能怕一个毛头小子不成。舟若行转过头,想怼几句,却看到南天远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掌心一堆小零食伸向她,“芝士饼干。” 心一缩,穴道竟然好死不死也跟着一缩。下了床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彼此。南天远神态自若,倒是舟若行陷进了他眸光里的深渊。 “不爱吃。”她拎起来看看,扔回去,“想吃牛肉洋葱包,生煎也行。” 饿了一上午,中午下课铃一响,舟若行跟饿鬼转世似的,拉起玄斐然就往食堂跑。排队时候,玄斐然问,“你今天中午队里不是训练么,吃这么多小心练出来胃下垂。” “还好还好,投胎还要吃饱呢。”舟若行就差流出来哈喇子了,朝档口一扫,今天全是最爱。 来得早,食堂人不多,很容易找到了四人位置。舟若行和玄斐然面对面坐下,玄斐然伸筷子夹了舟若行餐盘里的牛肉,“若若,你昨天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不提她还忘了,舟若行也从她碗里挖一勺太湖白鱼蛋羹,“昨天那个人,是穆隽么?” 筷子一抖,一团米饭掉落。玄斐然低头,专心吃饭。 舟若行叹气,“你要玩到什么时候,穆隽对你不好么?” “就是太好了。”玄斐然一瞬间的落寞,转而不在乎的口气,“他太认真了。我觉得跟他在一起,是玷污他。我这样的人,不配享受他的好。” “穆隽追你,自然了解过你。他是认真的,你却玩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认真的?”玄斐然冷笑,“十七八的爱情,有哪个走得长远。”舟若行不敢深说。玄斐然和她不同,在舟若行被舟清朗和罗烿烿保护宠爱得仍旧天真浪漫的年纪,她已经体会到现实的残酷。 残疾的父母,全家靠领低保生活。她生得漂亮,却学会了利用美貌,辗转在男生,抑或男人之间。玄斐然很现实,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既然世间彩云易碎琉璃脆,那就抓住最物质的,不白飞蛾扑火一场。 人多了起来,穆隽找了好久,在角落里看到空位置。他和南天远端着餐盘坐到舟若行和玄斐然身边。 “吃饱了。”玄斐然起身就走,舟若行只好急匆匆跟过去。 “斐然。”穆隽顿住,后面的话咽下,心中无限迂回。 南天远则全然当做没看见,仔细翻找菜里的洋葱,一片不剩全挑出来。穆隽嫌弃,“南公子,不带这么糟蹋别人劳动的。不爱吃你别打这个菜。” “爱吃,就是讨厌洋葱。” 天又淅淅沥沥飘了雨丝,试图带走最后一抹闷热。 训练安排在了室内体育馆,郭教练吹着口哨,领姑娘们做腿部和腰腹力量练习。十几个女生,绷紧核心,屈膝,大腿平行地面,排成一排快速挪动,绕着场地跑鸭步。 因着学习繁忙,落了训练课,一组下来,舟若行感觉股四头肌在燃烧,酸得要爆炸。五组中间不休息,结束后马上换成小腿力量训练,垫脚上跳,权当给大腿放松。 领队王淳老师也在,站在场边,双手抱肘,密切观察每一个运动员的状态。 一人一球,练习双脚点球的时候,王淳斜过身子和郭教练说着什么,郭教练若有所思,听几句,点点头,偶尔插一句反馈。 这一段舟若行熟,因为就是从这次训练开始,她密切关注并且参与到王淳领队的乡村女足选拔计划中。直至穿越来的前几天,她还在和刘编辑讨论郭教练和王领队的采访报道提纲。 果不其然,训练后,王淳留下几个人,高叁的只有舟若行一个。她希望队员能和她在假期时间一起去乡村学校,陪练选拔小队员。因为备战高考,舟若行答应明年夏天开始,加入项目。 人群散去,舟若行拐进隔壁准备室,归整器材。 出透了汗,小风一吹,别提多清爽。她拢起长发在头顶随手扎个丸子,将折迭体操垫一层一层摞起来。 “碰!”突然疾风刮过,门哐当作响,被风狠狠带上。 闻声回头,吓了一大跳。南天远悄无声息,站在门内。 “你是鬼么,走路都没声音。” 他将她困在体操垫和身体之间,她往后挪,却无退路。 “我不喜欢她。”没有前言后语,他对她说。 20、讨奖励(微H) 运动过后,少女沁出薄汗,体香浓烈。他贴在她胸前,手撑在她身后的垫子上,一瞬不瞬看她。 舟若行结巴,“我……你。”稍微拉回理智,“我又没问,你没必要向我解释。” 淡然地笑,有必要,很有必要。南天远侧首,啄吻她,“吃醋了?” 早上和楚慈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小脸,见了他跟没看见似的,还特意把头发甩在他身上。南天远不是由着别人性子耍的人,却不觉舟若行任性。 她有资格不开心。 吃醋两个字让舟若行心头突地一跳,回复得不合常理的快,“才没有!” 薄唇沿着她线条柔柔地磨蹭,南天远低哄,“张嘴。” 她反而抿紧了唇。 他胸腔一阵柔软,撑在身后的手搭在她腰间,“忘了昨天教你的么?” 好你个南天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良家妇女,怪不得后面那么得心应手。 “教你怎么接吻。”话毕,蛮横噙住红唇,撬开齿缝,找到小舌,卷着舔。“唔……”舟若行猝不及防,被他攻陷,舌根被吸得发麻,她呜咽着捶打他,他却进一步加深,搅乱彼此气息。 一吻结束,舟若行气喘吁吁,抹着嘴巴说不要了你是听不懂么。腰上的大掌顺着运动裤滑进去,南天远在股间抹了粘稠,涂在穴口,勾勒她的轮廓,上面却仍不离开,点点碎吻洒在耳后和颈间,“看来没有学会。” “会了会了。”舟若行说完才发现中了圈套,恨不能咬断舌头。 看她一会紧张一会苦恼表情丰富的样子,南天远笑,“那就多复习,温故知新。” 这东西要怎么复习!老奸巨猾!穴口的手指灵活游动,微微陷入缝隙,南天远连着内裤一把拉下,拍了拍浑圆,“转过去。” 舟若行习惯性又要反骨,转念一想,正愁不知道怎么勾引,那就打蛇随棍上。 “再高一些。”不满于她被逼无奈的态度,南天远把她摆成迎接的姿势,抬高翘臀,按下腰窝。 凉风携着雨丝,从窗户缝吹进,舟若行裸露的皮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撒娇,“冷,你快点。” 她夹着一双绵乳,趴在摞高的垫子上,运动裤半脱在膝盖处,上身包裹严严实实,单单露出雪白的臀,向身后人发出无声邀请。吹弹可破,娇若蜜桃。细缝间一滴淫液挂在洞口,小阴唇微肿,是被情欲灌溉过的样子。 南天远掏出巨硕,无声地撸动,眼底泛红,另一只手掐着舟若行的脖颈,微微用力,不允许她回头。 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舟若行不安,缩着穴试探喊声,“南天远?” “啊……好酸……”没等来想象中的充实,穴道被一根手指填满。南天远覆在她后背,贴着她脸颊,侧过来,字字句句滚进她的耳道,“感受到了么,那里?”正说着,指腹抵在入口处叁分之一的位置,很浅,却足以令她疯狂。 该死,那是好久以后她才暴露给他的死穴,他会用龟头研磨厮杀,顶在那里逼着她骚话连篇。只消在那里弄上百十下,春液就完全失控,淋湿两人下腹,粘腻又淫靡。 “……没。”这具身体尚未开发,敏感至极,他稍按压,穴肉从四面八方袭来,咬紧手指。但是舟若行不承认,和此时的南天远做爱是一回事,要她开口承认沉溺于他所带来的情欲,办不到。 口不对心。南天远再加一指,抠挖那块粗糙的穴壁。身体是诚实的,媚肉叫嚣着要吞噬手指,她被抛到云端,又落进泥土,反复几次,整个人好似在荒野游荡,迷了路,失了神。 只有风雨声,和手指抽插阴道的水声。南天远挺着肉棒,随动作撞击她腿上。火热一片,刚触碰,又远离。坐在他的手指上,舟若行竟然被插到高潮。 快感太过强烈,她瘫软,伏在软垫上,要不是他从背后抱着她,就要跪坐在地。 他单手解开丸子头,将长发别在耳后,露出肉嘟嘟的耳垂,在颈侧留下齿痕。红肿的龟头破开阴唇,感受高潮后嫩肉的痉挛。舟若行闭眼,等到情欲退潮,更大的空虚涌现。 “还没准备好?”她嗤笑,“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南天远不中计,拽过她的手握住孽根,“你会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的,舟若行。” 她抬起腿就要往他身上靠,他说,“不是现在。” 肉棒就在掌心跳动,她甚至能感受躁狂激烈的脉搏,垂首,粗壮的性器面目狰狞,铃口甚至溢出几滴前精。她指甲轻刮,南天远低吼,握紧她的手,强迫她盘撸。 舟若行盯着他的炙热黑紫,穴口又不争气湿了。他礼尚往来,堵进去手指,帮她舒缓。 越搔越痒,她加快手上的速度,紊乱了节奏,“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不想让她的初夜在任何随便的地方,无论未来两人怎样,他不想给她留下龌龊的回忆。她值得最好的。南天远不说话,往她手里挺送,配合她。 手指互相取悦彼此性器,两人均是心神荡漾,像是比赛,不肯先投降,却逼对方缴械。 终于,还是舟若行先行败下阵来,实在忍不住,想叫,她是一尾搁浅的鱼,张开嘴巴迫切需要氧气。樱唇甫一开启,南天远就咬住,感受嫩肉由内而外的波动,疾风骤雨指奸几下,再次把她推向极乐。 勾人的呻吟悉数含住,他深吻,不允许任何一丝娇媚被听到。 她的美,只能他一个人独享。 几乎同时,舟若行手上用力,本就在边缘的阴茎丢盔弃甲,抵着她大腿放肆喷射。 昨天已经泄了一次,今天又射了这么多。舟若行腿间白浊粘腻,她靠在他肩上,半埋怨半嫌弃,“怎么这么多。”一句话,惹得刚交代过的阴茎又硬了。她瞪大眼睛,“你是种马么?” 他是不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在未来,自从两人尝到了恩爱的欢愉,他几乎日日不落空,做得太多,她甚至阴道发麻。 虽是明知故问,她只是再一次感叹。南天远却把这当成了一个问句,他回答,“对你才这样。” 又来了,他最近总喜欢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舟若行抽出纸巾,南天远接过,“我来吧。” 仔细擦拭,帮她整理好,时间不多了,马上打上课铃。 长发垂肩,稍许打结,被一场激烈的情事弄乱。心跳还未平息,她决定先走一步,只要南天远充满占有欲的眼神这么看着她,她就腿软。 她刚要开门,“等等。”宽厚的胸膛靠过来,南天远绕至她面前,从她手腕上褪下发圈,咬在齿间,抬眸,专注挽起她的发,用发圈绑扎得整整齐齐。 舟若行像是被下蛊,痴痴迷迷看他认真的神色。 黑眸向下,将她抓了个正着。 “那个……”她闪过眼神。南天远沉了嗓音,“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又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少年讨了吻,舔上她唇角,棱角都变得柔软,“奖励。” “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奖励了!” “上次。” 刚要反驳,却像泄气的球,蔫了。前几天她恶作剧般勾着他给她扎头发,极尽所能让他失控,在他喉结上轻擦。那也是他的死穴,她知道的。 瘪瘪嘴,讲不过,舟若行跺脚,“分开走,我先回去了。” 南天远闲散跟在后面,她说,“不是告诉你分开走么!” “心虚?” 南天远:我觉得这本书叫勾引老婆可能更贴切,嗯。 21、种草莓 笑话,呵!呵!舟若行干笑,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光明正大,未来她可是法律盖章承认的南太太。睡自己的老公有什么好心虚! “姐,你在傻笑什么?”舟笙歌在她眼前晃晃手,回神啦回神啦。“啊?”舟若行这才发现筷子已经伸到了汤碗里。罗烿烿皱眉,“吃饭还能溜号!” 不敢分神,抓紧吃,稍后还要题海战术。一想到那一摞子练习册,舟若行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哎,苦逼高叁。 “糯糯,抬头。”罗烿烿突然凑过来,按住她。舟若行状况外,茫然。罗烿烿捏起女儿下巴,侧过去,耳后这个红痕……是什么! 舟若行一直是个省心孩子,青春期也没有太叛逆,追星踢球,也就这么点爱好,没听说跟哪个男生走得近。而眼下这证据太过于暧昧,罗烿烿是过来人,压下火气,“这怎么了?” 十七八的小年轻,有点心思再正常不过,不过可不能走岔了。她反思,舟清朗工作太忙,常年加班,自己拉扯两个孩子还要工作,也是分身乏力。看来是时候对一双儿女进行正确向上引导了。 捞起桌边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舟若行拧着脖子看,差点惊呼。一团暗红的吻痕赫然卧在耳后。 那么……敏感的位置,傻子都要多想。 “蚊子咬的。”心虚,不心虚是假的。她满嘴饭菜,故意支支吾吾。 阿嚏,舟笙歌适时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火上浇油,“这么冷的天还有蚊子啊。” 罗烿烿瞄他一眼,勒令儿子闭嘴。 “可能过敏了,自己挠的。” “到底是什么!”罗烿烿差点拍桌而起。 舟笙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舟若行气呼呼,又强调一遍,“都说了是自己挠的。” “怎么挠的?”罗烿烿穷追不舍,“你再挠一个给我看看?” 还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也对,25岁怎么了,长再大也逆不过爸妈。就她那些小九九,妈妈比她多活几十年,有什么猜不透。 “哎呀,这也痒,那个,那怎么也好痒,妈你看我是不是起疹子了。”舟若行施展毕生所学演技,挠上脖子,疼得龇牙咧嘴。她招谁惹谁了,要对自己下狠手。 还真就抠挠出来差不多的一个红痕。罗烿烿摇摆了,再次确认,“真的是过敏了?” “真的。别大惊小怪了,妈!” 罗烿烿暂时放过了她,舟笙歌切了声,没意思。舟若行冲他立目,好小子等你有今天的,我非要落井下石不可。 用过晚饭,舟若行例行公事,拎了厨余垃圾下楼,再顺便去报箱取牛奶。罗烿烿把爱心晚饭装在保温盒里,嘱咐几句,去检察院给老公送晚饭。 外卖吃久了,她心疼舟清朗的身体。 门铃急促,舟笙歌以为舟若行又忘带钥匙了,骂骂咧咧拉开门,怔住。玄斐然身穿吊带长裙外搭黑色真皮夹克,倚在门边,“你姐在么?” 四个字,说得舟笙歌红了脸。玄斐然耸肩,没见识的毛头小子。舟笙歌忙把她迎进来,斐然姐姐长斐然姐姐短地喊。玄斐然说,太绕口了,你也叫我姐算了。 “姐,那你吃水果么,喜欢吃什么?” “都行。”玄斐然没心思和他废话,一模考试在即,她这成绩再落下去,怕是大专都考不上。虽然不想花费心思在学习上,但她心里通透,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她也有美人老去一天,以她的家庭背景,必须想办法,即使靠着男人,自己也得站起来。在此之前,稍微用知识武装大脑,给未来的生活铺铺路。 舟若行回来时候,玄斐然咬着笔,坐在她书桌前,晃转椅子,唉声叹气。 “回来啦?我需要恶补。”她哀嚎一声,扑过去抱住舟若行。 “姐。” 两人一起回头。 舟笙歌把自家老姐当空气,眼睛放光对玄斐然说,“洗好了,那我放这了。加油!”半大孩子,握拳,给玄斐然打气。 果盘里是切成块的西瓜,方方正正,大小正好一口一个,西瓜籽都被细心挑走了。另一半是葡萄,翠绿剔透,一粒一粒剪下来,洗净。 这还是她认识的舟笙歌么。舟若行咂舌,那什么的力量真伟大。 “下个月汇报演出,姐,你有空来么?”舟笙歌问玄斐然。舟若行说,“就你那小提琴水平,锯床腿噪音。混在交响乐队里滥竽充数。” “舟若行!” “没大没小,叫姐!” “有时间我就去。”玄斐然接过舟笙歌递来的票,看眼,“再给一张,我带男朋友去。” 舟若行哈哈大笑,幸灾乐祸,舟笙歌默默又给了玄斐然一张票。 第二天,晚上大课间南天远陪舟若行加练。 一组单脚前仰后伏运动后,又加一组扭体,她香汗淋漓,喊热,拉下拉链要脱外套。南天远说,“穿上。”炎热只余下个尾巴,再怎么说也是秋天,季节交替最容易感冒。 他递了冰镇苏打水给她,掌心抚上后背,摸过几个穴位,“缓解一些么。” 她扭扭脖子,“感觉肩膀还是很紧。” 南天远坐在她身后,捏起肩膀,放松,只一下,便停了。脖颈里锁骨上,肌肤虽然被阳光灼成了麦色,却依稀可辨一朵红痕。 这不是他留下的。语气危险,他问,“这是什么?” 又来!舟若行翻了白眼,“自己挠的。”南天远掐着纤细的脖颈,没用力,却胁迫感十足,“你再挠一个?”撒谎也要有个度。 舟若行彻底炸毛,回身对他拳打脚踢,在家受的气都往他身上撒。哭丧着脸,把昨晚悲惨经历一五一十复述。“我再给你挠一个,就死循环了。” 却把南天远逗笑了。他嗅着她颈间的香气,“要么我再种个草莓,以假乱真。” 舟若行吓得浑身一凉,不热了,一点不热了。大庭广众之下,他为何贴这么近,毫不在意流言蜚语。他当然有分寸,莞尔,拉开距离,继续手上的动作,“还说不是心虚。” 嗯。舟若行灭了士气。 葫芦:这个梗灵感来自一个笑话。 22、暂别离 高叁任务重时间紧,不仅学生们哀嚎连天,老师们也是忙到头秃。而作为毕业班的班主任,就是公鸡里的战斗鸡,没有一般毅力体力抗压力完全撑不下来。 所以,这样好的锻炼机会,“让”给了年轻的小老师们。物理老师不过是个叁十岁姑娘,也是班主任。舟若行眼睁睁看一水灵灵花骨朵熬过了叁年,成了风干叶子。 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掩和学生们同款的黑眼圈,“下面这道题[1]最后一问有些难度,粒子进入电场时的入射速率是二分之根号叁V0。” 下面开始交头接耳,班主任用板擦敲敲黑板,别开小会讨论,舟若行,南天远,你俩上黑板解题。 若按照舟若行曾经的习性,她多半是鼻孔朝天出气不屑和南天远在同一块黑板上写题的。那年高叁,也是物理课,老师点名他们俩,南天远可是一等一好学生,规规矩矩写出完整解题步骤,舟若行窜上去,粉笔头一挥,写了两个答案,没了。 南天远合上书本起身,路过穆隽身边时,穆隽小声起哄。 舟若行捏着粉笔,余光瞥见他侧脸。深秋晨光透过窗户,照在黑板上,讲台上,落在南天远身上。下颔线深刻立体,神情专注,睫毛长而浓密,略减攻击性,缓冲了面容的冷清。 她不舍得只写下两个数字,于是也认认真真作答。南天远何尝没有感受到身侧的视线,她的目光微烫,毫不掩饰。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微翘唇角。 下了早课穆隽又找南天远要吃的。 “牛肉洋葱?”他啃着包子,疑惑,“你不是不吃洋葱么。” 南天远淡淡地说,“偶尔也要换换口味。” 玄斐然和舟若行挽着胳膊叽叽喳喳进来,穆隽说真不理解为什么女生上厕所也要结伴而行。舟若行虽然吃了早饭,闻了香味又饿了。 嗅嗅鼻子,她跑过来,“还有么,我也要吃。” 南天远拿出另外的保鲜餐盒,五个牛肉洋葱小笼。穆隽说这个看起来比我手里的香,故意要截胡。舟若行打掉他的手,“贱人!那是南天远给我的!” “他可没说。”穆隽跟她闹,要去抢。 始作俑者隔岸观火斗,笑,不说话。 “给谁的?”穆隽幼稚,偏要南天远说出来。他真是受够这个闷葫芦了,今天非逼他开口。喜欢就大大方方追嘛,猫鼠游戏玩久了容易脱线。 “凉了就不好吃了。”南天远看看舟若行,又递给她一罐防晒喷雾。 舟若行也加入,光明正大调戏冰块男可真有意思,“特意送我的?” 南天远笑着摇摇头,女生的醋男生的醋她都吃,有点可爱。 “不是,买其他东西赠送的,我用不到,给你了。”不再多解释一句,注意力回到试卷上。 竞赛集训是两天后的下午出发。 玄斐然和舟若行靠在走廊窗台上,往下看热闹。操场上停一辆大巴,学神们穿着统一队服,拎统一行李箱候在一旁。 南天远在一群男生中身高出众,纵然离得很远,舟若行还是一眼发现他。很多年后,她想,其实不是因为身高气质,因为他是南天远,所以她总能找到他。 楚慈站在他身边,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笑了笑。楚慈也笑了,更来劲,还加了些手势。舟若行心里泛酸,说没意思不看了。刚起身玄斐然把她拉回来。 下面的人开始放行李。楚慈把行李推到南天远面前,他自然地帮她拎起放进行李舱,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里。 加上教练领队不过十几个人,车上显得很空,楚慈却挨在南天远身边坐下。她拿出零食,撕开袋子,用眼神询问他。南天远戴上耳机,“半个小时就到机场了,我睡会。” 楚慈暗下眸光,讨了个无趣,自顾自吃起薯片,咬得咔咔作响,仿佛手里的薯片是万恶不赦的坏蛋,她每一口都咬在脖颈上,要其碎尸万段。 站在操场上时,他是有些失落的。舟若行明知道他今天出发,却只字未提。楚慈讲了二班的囧事,他牵强笑,算是不折她面子。 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跟在楚慈后面。她一直催他,他却说等等。要等什么,他也不清楚。临上车前,他抬头,看到了教学楼上那两个小脑瓜。 看不清表情,但已经够了。 这天晚修,舟若行乱了心思,怎么也看不进去书。在桌下偷偷按亮手机,和南天远的对话还停留在上个周末,他发给她家里地址。 在那里,两个人……算了,多想无益。舟若行关上手机,扔进书桌。做题做题,一模在即。可又想,学毛线啊!难道当务之急不是勾引他上床然后赶紧回去么,这苦逼日子谁要再过一遍。 百转千肠,纠结几次后又打开手机,编辑几个字,删掉,再写,再删。直到下课铃响,她终究什么都没发出去。 [1] . 2020全国卷I理综物理高考试题-25题 葫芦:惊!物理题也是穿越的!大家周末愉快!明日双更。敲碗乖巧求珠求收藏,评论区聊聊天啦! 23、舟笙歌(一更) 落地后开机,南天远先给南仲冬报了平安,然后查看舟若行的消息。仍旧只字未有。领队老师已经开始收手机,他犹豫片刻,拨给舟若行,只响了两声,老师就走到他面前,伸手。他只好交出手机。 舟若行蹲在电脑前看玄斐然新发来的精修图。哥哥们果然是无懈可击,镜头怼脸拍都没在怕的,皮肤连毛孔都看不见,表情管理一流。罗烿烿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学完了就早点睡,熬夜伤心血。” 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拍胸口说,“妈,你怎么走路也没声音,不知道敲门嘛!”罗烿烿把削好的苹果放在书桌上,重新捋一捋女儿的话,反问,“也?”还有谁也是这样? “随口一说,别鸡蛋里挑骨头!”舟若行跳下椅子,打哈欠说困了。罗烿烿看她掀开被子,帮她关了灯,又叮嘱,“周末下午笙歌的汇报演出,别忘了。” 她抽出压在书下的手机,诧异发现一则未接来电。后四位数字再熟悉不过。她几乎从未主动拨出,却在心头反复掂量多次。 罗烿烿又要说什么,舟若行不耐烦了,妈我也有隐私,知道了不能忘不能忘。然后连哄带赶把母上大人请出去。 想也没想,立刻就回拨。然而等待她的只是机械女声,掺杂工业糖精般甜得虚假,一遍又一遍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并非患得患失的人,却在面对南天远时总也学不会淡定。按理说,近朱者赤,25岁的舟若行怎么说也和南天远生活了一年多,却仍是一点没学会他的人淡如茶漫不经心。 江南的深秋,热气还拖着尾巴,纵是夜晚,潮热还是阵阵袭来。 暗夜寂静,空调声嗡嗡。霓虹从窗帘缝隙溜进,映在天花板和墙壁上,拉扯出夸张诡异的光影。舟若行的心如玻璃上的水珠,潮湿,粘腻。 她又拨了一次那个号码,同样的结果。握着手机,眼皮打架,实在撑不住了,她缓缓跌入梦境。梦里,还是那个台风天,南天远来郭教练的办公室接她回家。 她说,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说,我电话从未响起,糯糯你看。 最近通话记录确实没有她的来电。舟若行的时空感再一次破裂,整个人被切割成碎片,扔进时间漩涡里。她朝他伸出手,拼命想抓住,却越来越远。在螺旋下坠的过程中,她喊,南天远,南天远,老公……可是所有的声音全部隐匿。她进入了真空,闯入黑洞,意识也逐渐缥缈。 “老公!”她睁开眼,翻身坐起,心脏狂跳,额头沁出冷汗。空调不知为何停止了,黎明前的夜,凉了下来。手机还在枕边,她再次打开。没有,南天远没有任何的回音。 周六下午,舟笙歌的汇报演出在大剧院举行。从小他就在少年宫练小提琴,不知气走了多少个老师,终于把自己送进了管弦乐队。舟若行觉得他天赋不够,就别折磨自己,别折磨爸妈了。他却异常执着,虽然每次选拔都是擦边球进入,但终究在乐团稳下来。 虽然是同父同母的姐弟,舟笙歌和舟若行不一样。舟若行随性惯了,在她眼里,什么都差不多。追星是为了心灵寄托,踢球是为了获得脑啡肽顺便升华友谊。 舟笙歌总说她没文化,不优雅,没追求。舟若行说,你凡事就是太执着了,小小年纪活得太累。舟笙歌承认,他是个执着的人,而正是这份执着,支撑他完成了很多事情。无论这个事情看起来多么的不可能。 红色天鹅绒幕布拉开,舟笙歌小大人模样穿西装系领结,端坐在台上,专注眼前的乐谱,拉动琴弦。 玄斐然端起镜头,对焦。舟若行坐在她身边,小声问,你男朋友呢?她特地把男这个字咬得很重。玄斐然转动镜头,调整焦距角度,咔嚓咔嚓几下,放下,回看照片,“我故意说给你弟听的。” 舟若行楞住。迅速拼接未来的记忆。玄斐然竟然看透了这小子心里打了什么算盘。舟笙歌才15岁,玄斐然只把他当弟弟,她嚼着口香糖,接道,“不想让他失望,也看在你面子上,我才来。” “其实你也可以邀请穆隽的。”舟若行低声。 玄斐然沉默,少有安静。半饷,很艰涩地回答,“他不是我男朋友。” 两人坐在前排角落,小声说了几句,惹得旁边的人咳嗽着提醒她们安静。舟若行对交响乐一点不感冒,她可以称之为音乐沙漠,唯一的音乐素养来自于南天远。 南天远在一楼布置了一间小琴房,偶尔心血来潮会弹上几首。他说,糯糯,我们双人连弹吧,我教你。舟若行并不想学,常常坐了半个小时,就没耐心,挂在他胸前恃靓行凶,那下次换我教你射门。 南天远垂眸,一下一下啄吻,笑,射门这种事,我比你更在行。 所以坐在台下的舟若行,听着古典乐,竟然红了脸。 雷鸣掌声打断她思绪,待回过神,演出已经尾声,指挥转身致谢。 罗烿烿和舟清朗早就准备了一大束香水百合,在后台找到舟笙歌。玄斐然帮他们一家四口拍照,舟笙歌说,“姐,我们也照一张吧。” 舟若行说好,他说,谁喊你了! 他抱着花束走到玄斐然面前,少了份羞赧,很绅士地询问,“姐,可以么?” 舟若行举起手机。玄斐然胸前挂着单眼,双眸晶亮,眼神柔媚,四十五度看镜头。舟笙歌站得笔挺,将花束放在两人之间,右手虚搭在玄斐然腰侧,很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 舟若行第一次帮两人拍这张照片时,无心插柳,随手的事。而这一次,她站在他们面前,没来由敬佩地笑了。她弟弟还真是执着,多几个角度,帮他留下这美好的瞬间吧。 葫芦:如果有架时光机,你们想回到什么时候? 24、足球宝贝 回程路上,玄斐然放大了照片,滑动屏幕。舟若行侧首,“你看舟笙歌站你身边,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玄斐然只扯起一边嘴角,不在乎地笑。他当然知道手要放在哪里,他虚揽住她,绝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玄大美女久经情场,阅人无数,毛头小子的把戏不想拆穿罢了。 她缩放照片,长按,删除。 舟若行想到王淳前几天布置的校女足队宣传照片事情,央求玄斐然帮忙。 “明天空么,去球场帮忙拍几张。”舟若行幻想一下,“要拍出我在绿茵场上的飒爽英姿。”然后又低了声音,吞吞吐吐,“就……还能再拍几张私房照么?” “什么样的?”玄斐然倒是自然。 舟若行形容不好,玄斐然一语道破,“给南天远看的那种?” 有一说一,舟若行看起来男孩子气十足,但剥了衣服,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多少女生都没她女人味足。更何况,十七岁的身体,是刚抽了嫩芽的柳叶,正是迎风招展,纯欲交加,窈窕动人的时候。 面对舟若行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内衣和运动装,玄斐然叹气,舟若行,你一点不会利用自身资源。等着。 舟若行站在玄斐然的“存货”面前,瞠目结舌。玄斐然帮她换上半透明的法式叁角内衣,披上运动服,下摆在腰间打结。 乳肉呼之欲出,堪堪兜在豆沙色文胸里,乳沟深陷。运动服遮住了小腹,露出细腰,同款内裤巴掌大小,只遮住关键部位。玄斐然让她转身。 “好,趴下,臀部抬高,再抬……回头。” 舟若行僵硬得如同木偶,玄斐然放下相机,单膝撑地,帮她往上拉拉衣摆,露出更多腰线,“若若,你要自信一些。” “我挺自信的,在球场上。” “女人的美是原罪么?” 舟若行没想到玄斐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摇头。玄斐然打个响指,“所以,你要大方去展现。何况。”她坏笑,“不是要给他看么?” “玄斐然!”舟若行面皮薄,作势要起身,不拍了不拍了。玄斐然看到满意的人体模特,挪不动步,好不容易等到舟若行主动脱下,岂有半途而废之理。她按住她,“诚实面对自己的身体和欲望,这没什么。” 两人渐入佳态,玄斐然调教有方,喊给我眼神给我眼神,舟若行立刻心领神会,像是撒娇的猫,从下往上,渴望地看镜头。玄斐然说,我的恋爱性向果真不能锁太死! 她找出舟若行的旧球衣,上下比量,操起剪刀从从胸前横腰截断。拎着上半截衣服,让舟若行套上。 残破的球衣刚好罩到莓果上,半个乳球明晃晃挺在胸前。玄斐然又放下她的长发,简单烫了卷,披在肩上,把足球塞给她。 “弯腰,对对,嘟嘴,看我看我。” 舟若行画了淡妆,唇色和面颊有珠光微闪。撅起圆润的唇,肉嘟嘟的小脸半掩在黑发后,抱球,扭腰。 站姿,坐姿,躺姿,玄斐然怎么都拍不够。舟若行早就累了,说饶命饶命,够了。玄斐然过足瘾,拍完最后一组,半开玩笑对她说,“刚才这句话,留给南天远说去。” 舟若行追着她打,“我好好一姑娘都被你带坏了。” 北方的天气和江南截然不同。十一月的北京,秋高气爽,早晚微微冷。 竞赛结束后,南天远第一个找到领队老师要手机。大家笑他着急。他本是能沉得住气的,但冥冥中,他有期盼。 十几天关机,没电了,他怅然若失。队友早约好了爬香山,催他出发。 一路欢歌笑语,这次全国竞赛,队里成绩不错,楚慈个人成绩也靠前,当然,她前面有一座难以望其项背的大山。那座山此时正走在他身旁,不主动开启话题,听到有意思的,偶尔回几句,会很认真听别人讲完,才发表意见。 “你心目中的学校是什么?”楚慈问。 南天远走走停停,“没想过。” 前阵子一直下雨,难得晴天。绵柔的白云倚在天幕,工作日,游客不多。南天远心思不在聊天上,倒是捡了不少枫叶,越走越慢,落在后面。 楚慈一直等他,又道,“纪念品商店有卖红叶标本的。” “嗯。”他抬眸,“你别等我了,先走。”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句话一语双关。她想再聊聊前几天的竞赛题,南天远打断,“教练应该还会安排辅导,我的思路未必正确。” 楚慈傲娇转了身,追上大部队。她这么优秀,何必每次都要在他这碰壁。 站在青石板路上,向远眺望。大永安禅寺碧瓦朱檐,从一片红叶林中伸出飞檐翘角。碧蓝翠绿琉璃瓦,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 手机没带在身边,他想把这美景藏进心底,回去讲给她听。 若是有机会,路过的美景,他都想和她再走一遍。 回到酒店,床头充电的手机在昏暗中发出微弱的光。信息涌进,他选择忽律,单单打开她的聊天框。 是几张照片。她问,好看么? 呼吸一滞,南天远眸色渐深,与黑暗融为一体,闪着点点星光。 那是他最熟悉的球衣,却被剪碎。舟若行臂弯夹起足球,绑起高马尾,侧身回笑。内裤近乎透明,臀沟若隐若现,上身真空,乳房漂亮的曲线在胸前画出一抹微笑。 下一张,她散了发,光了身子,把足球抱在胸前,巧妙利用角度遮掩了叁点,面色微醺,凝着他。 最后一张,她倒是戴了文胸,只是两团乳肉成熟欲坠。跪趴在地上,蹋腰翘臀,薄薄一层布料下,私密处轮廓清晰。 她竟然问她,好看么? 25、想你了(微H) 舟若行正准备睡下,叮咚一声,有信息。 南天远问,谁给你拍的? 她一下子坐起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失联了十几天的人,竟然复活了。 南天远围了浴巾出来,头发半湿,黑发成缕。舟若行打给她,娇俏的声音透着不满,“你快回答,好不好看。” “在干什么?”他仰躺在床上,答非所问。 “在给你打电话呀。” 一句无聊的废话,柔柔腻腻,漫入他耳骨,微微颤栗从颈边升起。南天远扯开浴巾,握住肿胀分身,声线走低,“还有呢?” 舟若行趴在床上,小腿翘起,晃荡,压低声音,不想让隔壁的父母和弟弟听到,“准备睡了。” “穿睡衣了?” “也可以没穿。”她翻过身,听到耳旁熟悉又磁性的男声,挑开睡衣带子,伸进去。 压力大的时候,睡觉前,她常取悦自己。每次都要靠着幻想,努力回忆南天远如何进入,抽插,翻搅,才能找到感觉。今天他就在电话那一端,虽然只透了声音,没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出水了,比想象的还要快,她找到肉芽,捏在指尖,拨动,按压。动作娴熟,很快找到感觉。 几不可闻一声叹息,他捕捉到了,呼吸浑浊,缓慢上下撸动肉棒。 “你为什么不打给我?” 她听到了他的轻笑,“集训前手机交上去了。” 舟若行以为自己够洒脱,不是患得患失的人,直到遇到南天远,才意识到,他让她打破太多。 电话两端均是沉默。 她燥热,解开睡衣,托起浑圆,按上乳尖,大胆呻吟,故意泄露给对面的人。 “湿了么?” “湿了。” “有多湿?” “你会滑出来。” “放进去一根手指。” 听话地插进去一根。穴道紧致,刚入到半根,就阻了去路。舟若行说,“嗯……进不去,疼。” “乖,再加一根。那么大都进得去。”龟头红肿充血,他咬紧牙关,肉棒一柱擎天,挺在空气里。“就当把我放进去。” 一瞬间,花穴吐出一大泡浓稠,两根手指顺利滑入秘处。 南天远掐着她细腰,每一次抽动都插到底,她边求饶边耸起小屁股往他耻骨上贴。他会笑着问糯糯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不要不要,她晃着脑袋,却把肉棒含得紧紧,差点把南天远绞得投降。 如果他能进去,该多饱满。撑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两个人淫靡几次,大龟头都把淫水和白浊堵在深处,舟若行憋了一肚子液体,又紧张又舒爽。 “进去了……好胀。”她呢喃,失神,两根手指前后进出,触碰到薄膜就停下来。 “听到了么,骚不骚?”另一端,他也加快速度,从顶端到根部,盘撸紫粉的阴茎。少男的性器未经人事,粗若儿臂,叫嚣着要冲进洞内,却只能用手掌纾解。 隔着电话,他都听到了水声。舟若行双腿曲起翘在床上,股间纤纤细指进出穴道,手腕用力,没几下,就累了。还差一点。她咬唇,叫他,“南天远。” “嗯?”这一声,差点把他喊射了。 “我想看你。” 南天远希望她说,我想你。等了这么久,等来一句我想看你,也算是勉强合格。他切换了视频,暖黄的灯光下,嫣红入口正对镜头,舟若行哼着,“你帮帮我。” 指尖不得要领,乱了节奏,滑出洞穴,处女粉嫩的肉挂着淫水,在眼前放大。 他真想舔上去。“怎么帮?” 这回换到舟若行轻笑。再是猛兽终究也是一枚小处男。她细声细语叫,“给我看看你的。” 他亦不是轻易失控的人,却被下蛊,按照她的指示,镜头一转,给了下身特写。 毛发从肚脐下开始逐渐浓密,和鼠蹊处连成一片。暗红的肉棒上翘,几乎贴上小腹,铃口挂着前精。舟若行看了,小穴一紧,她说,“我要。” “怎么要?” “摸摸它。” 指节分明的大掌罩上性器,蕈头在虎口处冒头,她听到他浓重的呼吸,满足地微眯杏眸,抽出手指,放在嘴里吸吮。 舟若行在被褥间翻滚,腿间夹了薄被磨蹭,阴蒂颤颤巍巍,受不住刺激,她看到南天远隐忍到极限,故意像猫似的轻叫两声,挠在他心尖。 她看到他抖了两下,突然横冲直闯,大腿肌肉绷紧,精孔一松,一股股粘稠打向屏幕。 “到了,到了……啊啊啊啊。”舟若行使劲蹭阴蒂,她太熟悉自己的每一处了,视觉刺激下,冲到高潮。爽虽然爽,但并未那么彻底。 喊出来不过为了刺激他。果不其然,南天远还未疲软的肉棒又肿起。 她问,“它想我了?” “我想你了。” 既然她不说,他来。 舟若行愣住。南天远换了角度,俊颜冷静,完全看不出刚发泄过。他颔首,看她,“你呢?” 她耍赖,顾左右言其他,“你还没说,那些照片好看么?” “谁帮你拍的?” “玄斐然。” 南天远释怀地笑,被舟若行抓住了。她故作生气,“不然还有谁?” “好看。”笑容加深。 临睡前,舟若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南天远说很快。舟若行又问,周末你有空么,去你家可以么?南天远说,有空,家里不方便,我们去酒店,我有东西给你看。 26、剧透「Рo1⒏red」 去酒店干什么,不言而喻。 这次她十拿九稳,可以把他吃到肚子里。这也意味离回去的日子倒计时了。自从穿越回来,舟若行从未如此放松,伸了大大的懒腰,抱着被子满足睡去。 老公,我先提前给你破处,就回去找你。你别吃醋,迟的,早的,都是你那根东西。 风和日丽,湛蓝的天,丝丝云。 舟若行随便挽起长发,揉揉眼睛下床去卫生间,又是反锁。“舟笙歌,你这个手机重度使用者未来会高度近视。做人工晶体植入可贵了,到时候别跟我借钱!” 卫生间冲水声起,舟笙歌黑着脸开门,“诅咒我,你天天见不得我好。” 舟若行嫌弃捏起鼻子,“以后跟玄斐然同居时注意点形象你。” “你说什么?”舟笙歌脖颈红了,心里又泛了甜,忍不住想多问。舟若行推他出去,没什么没什么,你听错了。 舟清朗已经换上蓝色制服,站在镜子前打领带。舟若行站在身后看,他侧身,“帅不帅?” “老爸最帅了!”长大后,舟若行难得和父母撒娇,这次没有扭捏,抱上去。十七八大姑娘了,被爸爸抱在怀里,些许生涩。她说,“爸,坚持锻炼身体,少应酬加班。保重身体。”舟清朗大概想不到,不服老不行,五年后他已经开始服用降压药了。 “臭丫头说什么呢。”舟清朗松开舟若行,曲着手指在她鼻子上一刮,“今年体检超重了,不能再保重了。走了,你抓紧,别再迟到。” 两座门神依然守在校门口,旁边站了一排灰溜溜的不法分子。舟若行扎起马尾,挺起胸脯笑着打招呼喊老师好,从容踏进学校。 玄斐然今天值日,擦黑板,跳了跳,够不到。穆隽站在身后,从她手中拿走黑板擦。玄斐然回头,害羞。那是舟若行很少看到的表情,是少女怀春的稚嫩和单纯。 她在她桌子上放下一盒香葱饼干,这是玄斐然的最爱。 往后走,最后一张课桌仍旧空着。南天远还没回来。她放下书包,刚掏出练习册,英语老师走进来组织晨读。中年妇女,终日沉着脸,同学们都怕她。 踱步路过舟若行身边时候,她小声喊她,“老师。” 参差不齐的阅读声做背板,她这句汉语显得极其突兀。英语老师停下,俯视,“别分心,读课文。” 闪着大眼睛,她举起课本挡在眼前,转头去看老师,好心提醒,“你老公是渣男,快逃。明年他喝酒后寻滋闹事被打成植物人,你就更难走了。” “啪!”课本落在头顶,舟若行皱着鼻子没躲过去。英语老师开口,气压更低,“你没睡醒么舟若行?” 哎,真是叫不醒装睡的人,好人就做到这里。舟若行翻开课文,懒洋洋拖着声音加入晨读大军。 大课间,舟若行技痒,跟几个学妹在草坪上练过人射门。开大脚,皮球飞过半个操场,好死不死正撞上女生的屁股。 学妹不敢看,替舟若行捏把汗,“惹祸了惹祸了。” 舟若行跑去捡球,岑子衿扶着屁股站不起来,“你没长眼睛么!” “我长了,球没长。不好意思啦!”她做个鬼脸,抱球就跑,跑到一半又回来了,“岑子衿,你屁股没事吧?” 岑子衿怒目圆瞪,不知如何反击。舟若行弯下腰戏谑地对她说,“以后你还得靠屁股吃饭。” “你!”岑子衿红了眼眶,舟若行再加一刀,“别想歪了。你做了裸替。” 其实她后来和玄斐然在片场看到岑子衿时候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娇娇弱弱的姑娘怎么进了演艺圈,却连个露脸的角色都混不上,只好做裸替出道。 午休时,玄斐然拿出绒布,哈气,仔细擦拭镜头。舟若行搬了椅子过去坐在身边,趴桌子上看她。 “明天周五,没有晚自习,放学手脚快点,我们去接机。”玄斐然单眼闭上,透过镜头看向远方。 “斐然,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别放弃摄影。” 玄斐然点点她额头,“你也是,别放弃足球。有个热爱很难得。” 摄影穷叁代,单反毁一生。玄斐然囊中羞涩,没办法做个器材党,只好在其他地方下功夫,却意外小有名气。舟若行想想,住嘴了。 提前剧透,最损了。她乐此不彼了一天,却不想闺蜜伤心。 玄斐然父母极力反对她摄影,家庭条件不允许。玄斐然口不择言,我就是卖,也要凑到自己的学费。 “舟笙歌以后当了导演,邀请你做御用摄影师好不好?”忍不住,还是剧透。 玄斐然大气点头,“你让他亲自跟我说,我考虑一下。” 然后这两个就考虑上床了。穷摄影师跟十八线小导演有爱喝水饱,为追求艺术拒不同流合污,虽然那是八年后的事。舟若行感叹,世事难料。她坐起身,“明天接机,没忘。” 走出机场,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倏地从眼前掠过,楚慈说,跟蝗虫过境似的。话虽然难听,但确实贴切。 姑娘居多,拥簇着看不见的东西,随之移动。快门声咔嚓,路人纷纷驻足好奇,互相打听,那谁啊,认识么?不认识,看着不像中国人。 “欧巴!欧巴!”粉丝疯狂,甚至激动到哭泣,被人群裹挟跟着X男团身后跑。五大叁粗的保镖把几人护在身后,欧巴们戴着口罩黑超,低头赶路,不回应。 玄斐然跑在最内圈,面对哥哥们,倒着走,不停按快门,企图捕捉每一个瞬间。舟若行又一次看到偶像,热泪盈眶。不是因为哥哥们,而是怀念自己的青春。 X团日渐式微后,公开行程越来越少。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疯狂,但是她怀念少时的自己。在紧张的学业中挤出时间,熬夜打投做数据。哥哥们出了新杂志,她和玄斐然挨个街角报亭跑去,只为买到限量款。至于宣传期,舟笙歌吐槽不知道被逼着跟老姐听过几千遍live。 南天远在末尾发现了舟若行。她有心无力,抢不过别人,推搡中被挤出核心圈。但她还是不服输跟着往前跑。若她想,以她在球场上的身体对抗技能,挤到保镖身边不是难事。舟若行心有余力不足,累了。 临走了还能看一眼,知足了。 人群扫过,舟若行愣头愣脑往前走。前面消防栓柜门打开,眼看刹不住车,撞上,温暖的大掌护上她额角,身体挡在消防栓门前。 南天远关上消防栓,“小心。” 舟若行抬眸,太意外了。她跳起来圈住他脖颈,“你回来了!” 半个多月没见,说一点不想念是假的。可是两人又没到可以毫无芥蒂的地步。狂喜过后,是理智回笼,舟若行察觉自己失态,尴尬咳嗽几声,松开手。 楚慈见到南天远为数不多的几次笑容,都与舟若行有关。 哥哥们上车了,终于隔着玻璃赏赐了几个挥手。 玄斐然没找到舟若行,逆流往回走,见到了站位极其诡异的叁个人,玩心大起,端起单眼。 约了周日晚上去酒店,舟若行小鹿般的眼睛眨着,期待。南天远说,后天见。 就这一幕,她在心里反复摩挲。实在写不进去,她把笔扔到桌上,按亮手机。玄斐然发来图片。她惊吓,把屏幕凑到眼前,玄大美女什么时候偷拍的! 南天远抚摸她额头,她扬首,像是撒娇。 她挂在南天远胸前,楚慈在不远处,冷眼旁观,却不懂得非礼勿视。 “送你的。”玄斐然打电话问她,“喜欢这惊喜么?” “明天……我要和南天远开房去。” “嚯,开窍啦!”玄斐然跃跃欲试要传授欲女心经,舟若行不感兴趣,“房中术你留着和舔狗们修炼吧。” “舟若行,你能不能像一个正常的高中女生?明天,你,就要第一次了!难道不应该紧张难眠么,难道不应该考虑穿什么内衣用什么香氛沐浴液么!” 一点不紧张,却些许失落。刚穿越回来,天天想着怎么才能回去,变着法逃离高叁。终于,再也不用写题看书上课了,人生中的插曲很快就要过去。 舟若行却怅然若失。与此时此刻的人道再见,并非永别,却感叹。 “斐然,还剩下半年,收收心,别玩了。要是未来穆隽的爸妈难为你,你也别生气,更好的在前面等你呢。” “怎么扯他爸妈身上去了?我和穆隽又没有实质性进展。”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别嘴硬。穆隽是个好男生,纵然以后分道扬镳,你也别怪罪他。” “说得我欺负他似的。挂了,祝你明天性福。” 葫芦:好惊喜蜗牛大大空降,说好的爆更就和100珠加更合二为一了!我在努力码存稿,想多给你们加更!就让甜蜜的烦恼来得再猛烈一些,快用珠珠和收藏砸我吧!爱你们!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27、做功课(H) 能把南天远拐到酒店,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舟若行去药店买套时候,戴花镜的老药师多看了她两眼。她今天仍旧学生打扮,运动鞋牛仔裤,衬衫。她大方从柜台上拿起放进书包,还礼貌道谢。 看什么呢,有这样安全意识的高中生难道不应该表扬么,呵。 舟若行心情大好。哼着歌按时间赴约。 两人约在傍晚,华灯初上时分。 周末,街上约会的情侣成双结对,她站在酒店门口,用鞋尖踢石子。瞥见南天远正过马路往这边看,白衬衫在晚风中掀起一角,身材高大却清瘦,不及成年后的厚重。 遥遥站在对面,她冲他展颜一笑,原来17岁的老公就这么有魅力。错过了,好在可以弥补。 南天远从浴室出来,舟若行松松散散围了浴袍,斜靠在床上刷手机。 窗外已经擦黑,屋子里灯光昏黄,她关了吸顶灯,只留脚旁的灯带。看到南天远过来,坐起,双臂撑在胸前,从下往上看他,“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 然后目光毫不羞涩往下瞟。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雪白乳沟露在敞开的领口,乳肉豆腐般白嫩。他靠过来,捧起散落被衾上的发丝,放在鼻下深嗅,拿起吹风,翻起长发,轻柔搓弄抖动。 舟若行配合挪动身子,背对他盘膝而坐,在风机嗡鸣声中,道,“南天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快乐。亲人,朋友,都可能是过客,没有人会陪我们到永久。如果可以,你对小舟好一些,她是个嘴硬心软的女孩子。我就在未来等你了。” 南天远弯腰贴上她唇边,大声问,“你说什么?” 他关了吹风,五指穿过黑发,“干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让他听到。舟若行习惯性窝在他怀里,挂在他脖子上撒娇。然而南天远却诧异。 “让我看看。”她伸舌,舔吻眼前的喉结。 喉结滚动,南天远眸色闪动,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罐给她。 不按套路出牌?难道两人约出来开房要看这个东西?她拧亮床头阅读灯,透明玻璃罐在掌间翻滚。几片红叶随之贴上玻璃,她晃一晃,问,“你让我看这个?” “香山的空气和红叶。没办法带你一起,我把北京的秋天送给你。” “你看。”他打开,倒出红叶在纯白的床单上,“这是红羽毛枫,又细又长像羽毛,整个香山只有两棵。”舟若行看着他侧脸晕在光线中,根本无心去听南老师的植物课,思路漂移。 和南天远第一次滚床单那天,事后,她傻傻地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呀?南天远倚在床头抽烟,含糊其辞,爱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有准确节点。 你说我们俩在一起凑合凑合那时候? 差不多吧。 你怎么会喜欢我,我想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 舟若行伸手遮住南天远的眼睛,不让他再看什么羽毛,什么红叶。南天远陷入漆黑,轻喊了声,“若若?” 她心头抖动,主动覆盖上他的唇,辗转磨蹭。 南天远立刻反客为主,抓住眼前的皓腕,带下,将她抱起。一瞬间,天旋地转,舟若行被压在被衾间,南天远扣住她的手,拉到头顶,撬开贝齿,伸进去卷起舌根,毫不犹豫,吸吮舔舐。 舟若行发出呜咽,来不及和他交换唾液,淫靡银丝流下,她喘不过气,几乎窒息,拳打脚踢企图挣脱南天远的桎梏。 他放过她,“用鼻子呼吸,小傻瓜。”仅仅留给她叁秒喘息,遂又覆上。 已经很湿了,舟若行主动分开腿环上他后腰,轻轻磨蹭。南天远剥开两人睡袍,赞叹道真美,托起一侧绵乳,埋入其中,顽劣留上齿痕,“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流氓。” 一声轻笑落入耳骨,舟若行又被抬高身子。他拽来枕头垫在她腰下,拉开长腿,梳理毛发,爱不释手。 指尖带了电,所到之处酥酥麻麻。舟若行挺着身子把小腹往他手里送,他却偏不触碰腿心,绕着肚脐打圈,沿着马甲线滑下,绕过腰眼,细细地触碰。 “好痒。” “哪痒?” 她翘起,夹住他的手。嫩肉蹭在他掌心。常年打球,指根处有薄薄的茧,贴在敏感处,带来异样。 水太多,润湿了手指,他轻而易举伸进去一根。她期期艾艾地叫,他又探进去一根。 小腹酸胀,饱满又空虚。舟若行抓住南天远小臂,他仔细留意她的神情,她稍一皱眉,他就慢了速度要抽出来,“弄疼你了?” “不,不是。” 一片湿滑,手指太短,抽插几下就滑出来,她反握住他手腕,无限挽留。粗粝指腹抵在入口处叁分之一的敏感点上,反复刺激,舟若行蹬腿扭腰,在他手上泄了彻底。 他从阴道内挖出大口清亮的爱液,放入口内吸吮,“甜的。”然后向下,将淫水尽数涂抹在肉棒上,撸动几下,阴茎硬如烙铁,顶住粉鲍。 “会怕么?” 舟若行摇摇头。又点点头,“你……温柔点。” 南天远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像壁虎一样伏在她身上,把她锁在臂弯里,一下又一下抚摸长发,“我这个人很无趣,喜欢的书反复读,喜欢的电影反复看,就连做竞赛题,都喜欢找准一本多做几遍。” “是够无聊的。” “没有把握的事,轻易不做。对于未来,我虽有清晰计划,但世事无常,我也不知变化会走向何处。如果我只有眼下,就不必顾及太多。因为想过以后,所以做了很多准备。” “你想过以后?” “至少,每一个决策都不后悔。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我想过很多。如果你没有准备好,我有十足的耐心。毕竟,一本好书值得等待。” “我准备好了。”她知他体贴她是第一次,双臂再次环上脖颈,主动沉下腰去找她,“恭喜小南同学找到一本宝藏,你可以翻开了。” 其实舟若行心里很多问号。她已经25岁,和南天远在一起太久,自然接纳他的一切,从前现在及未来。然而面前的南天远不过17岁,他的话颇重。闻弦歌知雅意,舟若行心中涟漪撞上岸边礁石,掀起浪潮。 他不知她心中的弯弯绕绕。很少表露,能说这么多,只因为是她。 “别动。”他按住躁动不安的小屁股,用手帮她纾解,另一只手在床边摸来铝箔包装,咬在齿间撕开,笨拙戴上。 弄了好几次,都不合适。他略窘迫,“有点小。” 舟若行笑出声,真是毛头小子,看似冷静,一点经验都没有。她轻叹,推了他起身,找出书包里那一盒,娴熟撕开塑料外套,拆开小纸盒,“过来。” 分清正反面,套在顶端,撸下,尺寸正好。她当然记得老公的型号,当初两人也遇到过随手买才发现尺寸过小的囧事。不过南天远后来提到好几次,要试一试男用避孕药,不想再隔着橡胶薄膜隔靴搔痒。 多薄都不行。舟若行说,我看你是想随时随地提枪上马。南天远说,对,但我们要对生命负责。还是避孕药方便,想什么时候干就呜呜呜,后面的话被舟若行捂回嘴里。 戴上小雨衣,南天远脸阴得厉害,失了耐心,跪在她腿间,将湿润再次涂抹到龟头上,破开鲍肉,冲到薄膜前。 “轻点。” 他的汗珠滚在她乳尖上,他问,“你怎么会这些?” “为了今晚做足功课了呀。不像某人,对自己半斤八两一点没数,还好我有准备。” 脸色稍缓和,他又往前顶,“做了什么功课?” “怎么让你肏得舒服。” 南天远怀疑舟若行转性了,她真的是高一时候和自己针锋相对的那个姑娘? “姑娘家从哪学这荤话!” 舟若行偷笑,她分明感受到南天远埋在她体内的阴茎跟着这句话一跳。别装,在未来,他可是最喜欢在床上逼她吐淫词浪语。她今天主动,算是给小南同学一点福利。 两人不再说话,肉棒只进了一段,在阴道浅浅的地方反复抽插磨蹭,每每触到肉膜,他就退出。舟若行身下潮湿一片,啊啊啊浪叫摇头,又痒又空虚。 龟头拔出来,再插入,却始终不肯进一步。 “要,南天远,快给我。”被情欲控制,她在他后背上拉出红痕。 他不敢贸然,再一次挺入时,她猛然往上迎接,龟头陷入更狭窄的处境。南天远深吸一口气,凝视舟若行潮红的脸颊,吻上杏眸,撞破薄膜。 前戏足够,润滑到位,舟若行只感到轻微的疼。然而当南天远继续往里肏弄,她却怕了。 从未有人到访的秘境无比紧致,第一次就要包容这么大一根怪物,馋,又吃不下。她说够了够了。南天远握着她的手摸到胯下,“若若你看,还有这么长没进去,你怎么够?” 葫芦:我笔下的女主都是直球选手。男主么,也喜欢直接的,面对感情都犹犹豫豫, 还指望能做成什么?不直接怎么办?过,下一个。 28、会配合(H) “你叫我什么?”刚她听到,就想问了。 “若若。”南天远说一次,就往前进一点,黏黏腻腻叫了好几次,趁舟若行不注意,进去了大半根。 “我听玄斐然这么叫你。”他舔咬乳肉,然后抬眸问,“这是你的昵称么?” 不是。舟若行说,“怎么都行。” “那这样行不行?”他得寸进尺,尽根没入,舟若行被撑得满满当当,又疼又麻,哼哼,“嗯嗯,不行不行,好胀。” 他轻笑,开启伐挞模式,阴茎被润得油亮,毫不怜惜抽插在腿间,不舍得拔出龟头,咕叽咕叽插出水声。 南天远架起长腿,伸舌,从膝盖往下舔。不是白嫩的肌肤,麦色的皮肤,纤秾合度,线条毫不马虎。腓肠肌向下,是修长跟腱脚踝,舌尖陷在里面,转而爬上脚面,将玉结般脚趾含入口中。 舟若行脑子混混沌沌,脚趾蜷缩,穴道也紧缩,绞紧内容物。 “别咬。”他拍拍臀,“把我夹射了,就再加一次。” 她想张口反驳,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男人。他却不给她说出完整字句的机会,龟头次次顶到骚心,剐蹭肉壁,嘴里舔刷脚趾,下身卖力进攻,舟若行仰头,汗水滑入发梢,“我控制不住,啊啊啊,别舔那里了,啊啊啊好痒。” 南天远又疾风骤雨抽动一番,“还有哪痒?” 她……她说的不是那里痒啊! 浑圆跟随撞击颤出乳波,如流水,他暂时放过她的脚,拢起乳肉,轻轻啃咬,“这里也痒么?” 是,又好像不是。 肉棒破开蜜穴,留恋天鹅绒般的触感,横冲直撞。内里久旱逢甘霖,怎能就此罢休,不仅分泌更多浓稠,更追着肉棒咬,小嘴般嘬吸龟头。 “还咬?你不是做功课了么,不会配合?”啪啪啪肉体拍打声响彻在寂静夜里,他肏动,低声,“肏进去时候放松。”她恨不能堵住耳朵,她真的被迷晕了,她怎能忘记,17岁的南天远他也是南天远。 猛兽从头到尾就是猛兽,她被一时温柔蒙蔽了双眼。 穴道被插软了,她逐渐找到感觉,他插进去,她极尽包容,肉棒抽离,小穴又裹紧,万分留恋。往来几次,两人均是得了滋味,香汗淋漓。 第一次被开垦,又被他搂在怀里,几百回合,舟若行就要投降。她躲在他胸前,嫣红穴口卖力吞吐,小嘴却呻吟,“太大了,嗯,不行我要不行了。” 南天远充耳不闻,又提速。硕大充满,一扫空虚,舟若行是爱的,但是青涩的身体受不住那么多。没多久,她就泄得一塌糊涂。 内里痉挛,毫无规律,攥紧肉棒,南天远送她上顶端,等待高潮过去。 海浪一潮又一潮,席卷大脑,短暂缺氧,致命快感来袭。阴道抽搐,被肉棒撑着,又不那么舒服。舟若行媚眼如丝,慵懒看他。 他本想等她余韵消散,再开启另一波肏弄,却被这一个眼神挑得心神荡漾。他拉起她,坐进怀里,由下至上贯穿。搂住腰身,抛上时,她吸吮,落下时,她努力坐下去,加上重力加持,轻而易举把肉棒吞得更深。 “若若也舒服?”她的小动作逃不过他。 “舒服的。”舟若行大方承认,夹着阴茎,一同沉浮,乳尖擦过坚硬胸膛,他诱哄,“喂我。” 她稔熟托起两团,递到薄唇边。他张嘴含住大半乳肉,轮流将顶端舔得更硬。乳尖挺翘在他眼底,包裹下身的密道更湿滑,速度太快,他滑出去。 “把它放进去。” “嗯……好大。”她握住男性,又怕又贪恋。粗长一根,在手中跳动,甚至能摸到环绕柱身的脉络。她咬着一侧唇角,所有娇态毫不掩饰,落入他眼帘。 翘臀轻抬,龟头滑过入口。再次去找,又擦过阴唇滑走。 舟若行套弄阴茎,着急,“我,我不会。”实际上,和他做过那么多次,她还是不太会。她也想主动取悦,无奈南天远花样太多,她刚会,他就不满足,带她进入下一个境界。 “乖。”他噙住她乳尖,“别急,找准逼口,慢慢吞进去。整根都是你的。” 他扶着她的手,阴茎终于再次顺利入穴。一秒也不能等,南天远把她按在下腹,不住上顶,舟若行失了所有力气,只能呻吟,缓解体内逐渐累积的躁动和欲望。 耳边喘息渐浊,舟若行迷失在一片火热里,寻不到出口。迫切想抓住什么,她攀上他的背,次次坐到根部。南天远说,“小嘴真馋,怎么都喂不饱。再含深一些。” “已经到底了。” “那么软,怎么会插不进去,若若你看看是怎么把我吃进去的。” 舟若行不敢低头,被他的荤话刺激得方寸大乱,疯狂扭臀摆腰,哼着缩紧穴道,一股淫水兜头浇下。龟头毫无防备,迎头一冲,南天远放任自己肆狂耸动,恨不能将卵袋也一同送进穴缝。 “到了,啊啊啊,泄了,不行不行,真的没力气了。” 他扣住她软成水蛇的腰,放肆射出,肉棒一颤一抖,把刚高潮后的阴道又推上巅峰。 29、圆月夜(H) 南天远将用过的套打结系上,扔进垃圾桶。撕开铝箔纸再次戴上,不给舟若行喘息机会,一插到底。 “滚!”稚嫩的穴肉受不住这么多,舟若行推他,“累了,真的。” 他抽出,拍打翘臀,“从后面来,抬高。” 舟若行嘴上喊不要,却鬼使神差翻身趴好,胸乳自然垂下,乳尖擦蹭床单。 “再抬!”他扇打臀肌,爱惨了这紧致的手感。两团臀肉中紫红的肉棒肆意进出,看不见龟头。粉嫩和黑紫形成鲜明对比,南天远一只手放在腰窝,按住她,挺起腰身顶撞,邪佞加深肉体拍打的声音,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缠,拉起她一条藕臂,逼迫她挺直了上身。 “太深了!” “深了你才爽。” 大掌绕到胸前,一手掌握不住乳肉,随意揉搓,乳肉从指缝溢出。舟若行低头,白嫩的乳肉在修长的手指下分外淫靡。嫣红小樱桃被夹在指尖,拉扯拨弄。 再往下,两片蚌肉夹紧男人性器,跟随每一次进出,可怜兮兮包裹肉棒。南天远在身后进出得爽快,碾平穴内所有褶皱,抵抗四面八方的吸吮,直抵深处。 “啊!”冷不防,她仰头呻吟。 “是那里么?”他缓下动作,唇靠上她侧颈,捏上柔美的天鹅颈。 舟若行呻吟,拉长尾音,说不出完整的话。南天远就用后入的体位将她抱起。她惊呼,他若小儿把尿的姿势抱她下床。她抓到一片空无,又怕掉下来,吓得紧缩。 极度紧致带来致命快感,酸麻从尾椎升起,南天远动作一滞,压下射精冲动,双臂架起长腿,边走边肏。 舟若行靠在他怀里,长发散落肩膀,包围亲密无间的两人,侧首回吻他。他每走一步,她胸前的绵乳就如两只肥兔,活泼跳跃。长腿大张,秘密花园一览无余。 粗长火热从后向上贯穿,把嫩肉近乎撑到透明,堪堪裹住肉棒。 “叫大点声。”他放开她的唇。 “不,呜呜。” “那看来我还不够努力。”南天远笑,抬手拢起她长发,露出小巧耳垂,伸舌卷进。 顷刻,一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穿行,又麻又酥,她紧缩穴肉,层层迭迭包围肉棒,淫液分泌更多,连巨大的性器都堵不住,顺着交合缝隙滴滴滑落,湿了他下腹。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饶了我饶了我。” 南天远不停动作,整根舌头探入耳内,由内及外的舔。舟若行听不到外界声音,鼓膜传来沙沙声,贴着头皮钻进大脑,和下体的撞击一同扰得她心头发痒,口齿微涩,喉头紧致。快感太多,来不及体验消化,她微张嘴,津液溢出嘴角。 神志完全混乱,她沉溺在他给予的情潮中,即将被淹没,只能发出一声亮过一声的呻吟,伴随肉棒插穴明亮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越发清楚。 “啊啊啊,要死了,好爽。” “这才对。”南天远边走边肏,将她带到落地窗前,声线走低,“若若,睁开眼睛。” 窗上倒影出交缠的两人,朦胧暧昧,彼此看不清眼色。小穴被插着,胸被揉着,耳朵被咬着,舟若行差点不认识倒影中的人。他放下长腿,把她压在玻璃上。 身后是滚烫,前面却冰凉。双重刺激,舟若行无反驳之力,任他抽插摆弄。丰满挤在窗上,形状淫靡,南天远站稳,调整角度,疯狂把阴茎插入再抽出,甚至快到出现幻影。 “再……再深一点,嗯嗯,往上,嗯嗯,那里。”舟若行趴在窗上,翘起屁股,食髓知味,引导龟头碾上敏感。 “啊啊……”她突然大口喘气,像溺水之人,叫得又急又委屈,染了哭腔。 南天远感知到了不同,学得很快。那处若一元硬币那么大,粗糙,她越动情就越硬,反过来摩擦龟头。他笑,“这里,是若若的什么呢?” 肉棒摒弃所有技巧,蕈头顶在那里死命地撕咬碾压,他毫不顾忌舟若行的求饶。越插穴越湿,爱液淋淋漓漓沾染了脚下的地毯。 “不要不要了!” “这么舒服为什么不要?”南天远再挺胯,把剩下的所有喂进饥渴嫩穴,“好多水。” “要……要尿了……” “尿出来。”他从腰眼往上舔,一口咬在蝴蝶骨上,“尿在我身上。” “不……” “别有负担,只要是你,怎么都可以。” 九浅一深插了百下,又回到G点碾压,反复交替几个轮回,舟若行已经软如烂泥,再没半分抗拒。彻底沦为身后人的禁脔,被套在阴茎上,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只想拼命从身后人身上汲取快乐。 他轻轻喊她,你看今晚月亮多美。 只这一句情话,如水温柔,舟若行小腹抽搐,夹紧内里,无法控制,喷出一股清亮液体,冲刷肉棒,被顶到高潮。她睁开眼,喘息,穴肉一圈一圈包围阴茎,按摩挤压。 南天远清晰缓慢占据,拉长余韵。窗外,明月如玉盘,亮黄饱满,高挂苍穹。 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很美。”舟若行微动容,心尖颤栗。 “南天远,以后每一个满月的夜,你都要想起我。” 身后传来低笑,南天远钳制她的腰,细密啃噬肩膀,做最后冲刺,“每一个夜,我想的都是你。” 从月亮望下去,哪对不知羞耻的男女,竟然没有拉窗帘。站在窗边,赤身裸体,耳鬓厮磨。女孩上身承接男孩的热吻,下身吞噬男孩的性器,两人扭作一团,全然忘记时间,忘记空间,彼此拥有,彻底释放。 30、回不去(微H) 南天远说要用嘴帮她清理干净,她真恨自己,怎么头脑一热竟然同意了。 她跪趴在床上,羞耻露出嫩穴。他简直就是沙漠里的旅人,饥渴,大口大口汲取蜜液。 “怎么越舔越湿?”他笑说,反而加快了勾弄频率,伸进穴道,模仿交媾进进出出。 “啊!”她又吐出一波花液,懊恼说,“你说为什么?” “这么多水,不用怪可惜的。”一根手指填满,“想要么?” 舟若行将头埋进枕头,不知道该生谁的气,却诚实往后挺了腰身,把小屁股落入他怀里。阴唇状似无意擦过半软的阴茎。南天远抠弄花穴,只用两根指,就把她插得不知今日何夕。 她终于甩着一头乌发,仰首呻吟。樱唇刚张开,他就印上湿吻,与此同时,阴茎破开穴肉,再次闯入禁地。 “你不是……刚……”刚刚还在休息,怎么这么快,就…… “你都准备好了,我岂能不配合。”肉棒横冲直撞,享受天鹅绒的丝滑包裹。 一片云悄悄飘过,遮掩了明月。月,也害羞了,非礼勿视。 她是被温酥酥的吻扰醒的。半寐半醒,浑浑噩噩,她却安心。熟悉的气息和怀抱,她放下戒备,放任胸乳赤裸贴上炽热胸膛,轻轻蹭,撒娇,“唔,再睡会。” 太累了,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舟若行想,大南小南都一样,做起来不是人,是饿狼。稍后醒来,她要把这几个月的奇遇记当做梦讲给老公听,顺便敲打敲打,如果有人魂穿到她的身体里,他能不能发现异样。 “若若,我倒是无所谓,最近我爸都不在家。你今晚也可以不回家?” “这就是家。”舟若行呢喃,又往他怀抱深处钻,找到合适位置,舒服睡去。 南天远心中一阵暖流通过。不动声色的面容泛起笑,餍足,感慨。靠上黑绸缎般的发,他轻叹,“不是梦吧。” “不是,我回来了。” 翻了个身,她被他喷在颈间的气息扰得痒,睁开迷离睡眼,却呆住。 为什么……还是这个酒店,两人不是刚滚完床单,她高潮到昏过去。 那么激烈,那么缠绵,不是假的。他是南天远,是真的南天远。 可是……舟若行抬抬手指,伸伸腿,赤足下床,登时一片迷茫。 蹑手蹑脚打开门,客厅一片漆黑。这么晚了,想必爸妈和舟笙歌都睡了。她踮起脚尖往卧室走。 “姐。” “啊!”冷不防,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拍着胸脯回头,“死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吓人么?!” 舟笙歌睡到半夜,口渴,去餐厅刚打开冰箱找喝的,就看到舟若行做贼似的暗搓搓开门进来。他瞄了眼挂钟,马上十二点,“你夜不归宿,干什么去了?” “跟斐然唱K去了。行了快去睡觉,问真多。” 睡吧,舟若行安慰自己。她,南天远,做爱,叁要素集全了,若非要再找出细节,嗯,她也高潮了几次。真的是复制穿越过来的那一刻,或许没那么快起效。说不定再醒来就回去了,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然而她失策了。 当闹铃准时响起,罗烿烿喊起床的催促紧跟其后,舟若行慌了。她顶着熊猫眼,说一句没胃口,背起书包就走了。这一路上是如何走到教室的,她都不知道。 中年妇女又来组织晨读,依旧是参差不齐的中式英语背景声。班主任的黑眼圈比她还厚,嘴巴一张一阖在前面不厌其烦耳提面命快高考了收收心,人生中最关键的一年。数学老师还是留了永远写不完的作业,玄斐然还是和穆隽眉来眼去却打死不说爱。岑子衿翻出小镜子细心梳了梳空气刘海,抱着练习册来找南天远问题。 舟若行如戏中人,又是局外人,冷眼旁观一切,却也人在山中不知路。 心底长嚎一声,头重重砸在桌上,她额头抵着一沓化学试卷,双眼无神。 玄斐然嚼着口香糖,在她面前晃晃手,“若若,想什么呢!” “不想过高叁。”眼睛一眨不眨,彻底摆烂,放弃思考。 “苦是苦了点,可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熬过去就好了。除了干不过南天远,你成绩比谁都好,担心什么。”她用手肘怼怼她,玩味低声,“某些方面,你也干得过他。昨天怎么样?” “谁说一辈子就一次……斐然,我不想再高考了。这变态日子谁爱过谁过去。” 舟若行坐起身,把试卷胡乱收进书桌,愤恨看着占据了半面书桌的课本,抓起来想狠狠敲打泄气,举到半空中,手臂颓然松下,抱着课本又一次趴在桌上。 周一也没有晚自习,放学前,班主任又跟不要钱似的刷刷刷往后传发卷纸,一科接一科,教室里乱糟糟,纸片白花花,雪花一样在书桌间飘洒。 “元旦假期别疯玩,回来就一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听听,这是人话么!十七岁的年龄,最是想玩!人间快乐事那么多,为何总要一头扎进书堆里。放了学,舟若行从脚下勾起足球第一个冲出去。 想骂人,心气不顺。她把所有抱怨不满,师出无门的怪罪都发泄到了绿茵场上。 传球过人,配合,假动作,射门!再来,舟若行疯了一样,打满全场。分组训练赛,郭教练要求每个人有的放矢,要保留体力,尽量不受伤,舟若行罕见地不听话,横冲直撞,球踢得有点脏。 “学姐,你来真的?”小学妹滚在草皮上,爬起来,开大脚把球传给队友。舟若行喊少废话,飞奔过去卡位,对抗。 回到教室时,灯还亮着。 这么晚,她挑眉。 傍晚时分,南天远从教师办公室回来,人都走光了。只有舟若行桌子上还放着书包和换下来的运动服。他往桌下看,钉子鞋和足球都不见了,想必是在楼下踢球。 从未如此安心,他展开练习册,边等她边做题,不知不觉,窗外天黑了。 樱花甜香飘近,流畅的笔尖顿滞,他笑,抬眸。 刚在更衣室简单冲了汗,舟若行散了湿漉漉的长发,穿着球衣走进来。看到南天远,她阴了脸,缓缓走向座位。哪里做的不对么,时空混乱的扳机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她在他面前站定,忽然俯身去吻她。动作不得要领,牙齿撞破了他的唇,血腥弥漫在两人齿间。她急切闯入,牙齿相碰,南天远拉开她。很想体贴问一句昨晚还好么,她却已经脱了球衣短裤,坐在他书桌上。 臀下就是刚在演算的卷纸,白纸黑字上,是嫣红的穴。少女岔开玉腿,踩在他胯下,问他,“南天远,你昨天肏够了么?” 31、小骗子「Рo1⒏red」 woo18.vip最近无比丝滑,不用挂梯子直接上。 答应我,看正版好嘛,免费文。 目光流转到穴口,还好,不再红肿。他问,“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还没在教室里做过。”舟若行双腿分更开,食指含在嘴中,眸光潋滟看他。在他不动声色注视下,将润了口水的指尖抚上花肉,从穴缝中找到阴蒂,从下往上抠弄。 萋萋芳草间有了水花。手指摸到肿胀,左右按压,另一只手撑在书桌上,她猫一样地叫,媚眼如丝勾他,“你帮忙看看,够湿了么?” “不够。” 他仍旧老老实实坐在那,嘴角噙住笑,鼓励看着她,是她表演唯一且最忠实的观众。 神经密布的阴蒂被玩弄在指尖,她得了味道,逐渐找到状态,低头迎上他目光。略急躁,弯腰,发尾垂在他面颊上,似有若无扫过。“啊,好痒,这是……什么感觉。” 需要再重一些,再快一些。她揉上小豆子,打圈,放任电流在四肢百骸流窜,体内升起燥热和酥麻。内里颤栗,一波波爱液被推出,滴在南天远的试卷上,洇染了字迹。 他眸色加深,轻声,“再快点,还不够湿,若若。” 她混乱晃动身子,找不准节奏。快感是猛兽,在牢笼内叫嚣,却找不到出口。她微眯双眸,往水穴中插入一指,稍缓了迫切,“嗯,还是,到不了。” 洞口在眼前滴水,阴唇充血,阴蒂探出脑袋。黑亮阴毛下,是带着樱花香的嫩穴。南天远压上她的手,带动节奏。阴蒂被狠狠偏爱,没几下,她绷紧了大腿,甚至脚指甲陷入他的大腿肌肉,哆嗦着泄出来。 粘稠夹杂香甜,汩汩涌出。 她缓神片刻,抽出,描绘他的唇角,下巴,喉结,流连忘返,“够湿了么?” “还不够。”他隐忍,稳如泰山。 她脚落下,触碰校服裤子下的鼠蹊处,冲他笑开了,“硬了?”双脚隔着布料,勾勒阳具性状,从根部到龟头。往来几次,火热逐渐升温,她清楚感到那根粗长挺立在他下腹。 “把他放出来。” 舟若行用脚趾拉开拉链,不够灵活,却足够耐心,剥开内裤,摸到火热。龟头圆润光滑,脚趾刚一触碰,她想回缩。她犹记得这东西如何驰骋在穴内,掠夺一切。他抓住她脚踝,哑声命令,“继续。” 书桌有点高,她费力,只好更弯下腰。这双脚习惯于点球,传球,控球,此时却贴在炙热的肉棒上,慢条斯理,踩压,抚摸,脚趾调皮夹了龟头,撸动,盘弄。 小脚微凉,阴茎滚烫,南天远溢出一声轻叹,手指用力,甚至在脚踝上留下红痕,“上面一点。”脚趾绕阴茎冠状沟游行,她柔了嗓音,问,“是这么?” “再上面。” 龟头贴上冰凉的皮肤,敏感颤抖。他咬了牙关,分散注意力,从球衣下摆伸进去,诧异,“你什么都没穿就出来了?” “天黑,路上没几个人,想说回来穿了校服外套就走。” “以后不许这样了!” “怎样?” 低气压,他真的生气了,不语。她偏让他张口,双脚包裹龟头,上下移动,往死里逼他。“说啊?” “不穿内衣。” 她小狐狸一般狡黠,得意地笑。刚从后门看到只剩他一个人,她转身去了卫生间脱掉内衣,才来勾引他。笑话,她只在老公面前这样,其他人,最多只能看到她露着麦色大腿奔跑在球场。 “以后我还准备不穿内裤。” 他脸色越沉,她越得逞,“想了,来勾引你肏我。你想什么时候上我都行。在教室,在实验室,在你家,在酒店,甚至,在公共厕所。你不是喜欢我的胸么?”她边说边把乳球往他手里送,“喜欢么,喜欢么,你呜呜” 南天远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起身,肉棒跟随动作在胯间抖动,他捏起她下巴,受不住她伶牙俐齿的挑动,以吻封缄。舌头霸道冲进檀口,堵住她所有胡言乱语,五指肆意将乳肉捏扁揉圆,拉扯乳首,掐在指尖亵玩。 电流更加张狂,从乳尖到小腹,从足尖到颅顶,舟若行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一吻结束,南天远拇指擦过唇角,淡淡血色。他掀起球衣,埋进乳沟,腰身一沉,精准冲进肉穴。 没有一秒犹豫,马上开凿层峦嫩肉,“还骗我么?”他了解她,她怎么可能晃着一双绵乳穿过大半个操场。平日里,偷亲她发尾,被发现了都要脸红。 她哼叫,不回答。他扣紧结实腰肢,套在肉棒上,找到敏感,专心伐挞。顶一下,她抖一下,身下春液漫漫,他的粗长被润得湿亮。性器相交,水声不绝于耳。 “小骗子。”他咬她嘴角,掰开膝盖,不让她躲。 “那也是你先骗我的。”舟若行说,“我不湿么?我不湿你能全进来,那么大,谁挨你肏都要受苦头。” “我只肏你一个。”南天远将两条腿都搭在小臂上,把她压在桌面,彻底为他打开,“我让你受苦了?是谁喊要?” 本意勾引他,却反被套路。舟若行屡战屡败,只剩下承欢力气,在他身下婉转娇啼,小穴不自主夹紧。 这个姿势她极其敏感,肉壁被集中碾压,她抓紧他,不敢放声,急促地喘,攀上小小地高峰。 他知她也没尽兴,将她放在桌上,从后面再次占有。快感在胸腔和下身回荡,不断撞击她的灵魂。她撑在试卷上,垂首,不仅看到紫黑肉棒进出穴缝,也看到了一串串反应方程式。 她闭上眼睛,南天远捏了臀肉,大开大合,尽根没入,又抽出,甚至龟头都拔出。每每要到极乐,穴内一空。舟若行撞击他小腹,随着他抽出的节奏,往后吞吐,不让肉棒出来。 拉扯几次,他不再逗她,覆在她背上,十指扣住她的,抓紧,耸动,挺到深处,释放。 白浊阵阵,清晰有力冲刷阴道壁,她瘫在桌上,又被干到丢了身。 南天远懊恼,失控了。看来以后要随身准备安全套。他帮她清理,带着愧疚说,“我控制不住。冲动了,抱歉。” 她不动,任他收拾。下腹用力,精液滑下大腿,也毫不在乎。她的心和这夜晚一样凉。又做了,可是一切没有变化。真的……回不去了。她要永远和老公分开了么,虽然眼前这个…… 听到啜泣声,南天远以为她委屈了,忙拉起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想得不周到。” 她擦了泪,跳下桌子,自顾自穿戴好,“没事,我安全期。”回头看,那张试卷惨不忍睹,她说,“把我的那张拿走吧,反正我也不想学了。” “题目我都会了,无所谓。你成绩不差,我陪你,不过几个月时间,高考结束,一切就柳暗花明了。” 舟若行掩面大哭,失态了。南天远,你不懂,你不懂,这不是几个月的时间。空间扭转了,这到底是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柳暗花明。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32、不是山 黑色雅阁停稳,南天远踏出长腿,从副驾驶出来。穆隽从后见,叁步上篮搭上他肩膀,“嘿,你爸又换车啦?”南仲冬照例目送儿子走进校门,才缓缓升起车窗开走。 “嗯。”南天远仍旧惜字如金。从宝马M5换到雅阁,想想这背后的故事,他也略知一二。前几年,他跟着南仲冬去过典当行,从经理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些故事。经理问南仲冬又做什么大生意了,豪车一辆接一辆送进来,南仲冬敞亮地大手一挥,胸有成竹,小本买卖,孤注一掷。没多久,南仲冬就把那些车全赎回来了。经理开玩笑说,南总想没想过有一天这些都回不来?南仲冬大笑,都是身外之物,本就不属于我。 穆隽问南天远元旦假期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跨年,江边有烟火表演。他摇头,展开化学试卷。穆隽揶揄,“和舟若行约好了二人世界?” “钢琴课。” “童子功还没丢呢,厉害。不过南天远,你这样很无趣诶。”穆隽一向认为南天远无聊,南天远赞同。 钢笔字迹被洇湿,晕染开来。想到这是什么,第一次,坐在化学题面前,他分心了。抬眸,穆隽又绕到玄斐然面前献宝,玄斐然抿唇不想给他好脸色,但耐不住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穆隽被迷得挪不开眼睛。 眼前人影一晃,舟若行一副万年睡不醒表情,满脸不爽,把书包扔到桌上,唉声叹气坐下。她刚回头,南天远拿出准备好的早餐。她一顿,“化学作业借我抄抄。” 试卷拿到手里,舟若行想咬断自己舌头。跟他要什么不好,偏偏拿来这张纸。上一次看到这些方程式的时候,她从后被填满,紧致敏感被拉扯撕咬,两瓣肉片含不住,被带进带出,粘稠糊了两人交合处……停!她懊恼抓乱马尾,挫败拿起笔。 “一模考完有半天假期,你有空么?”南天远醇厚的声音在后面低声。 乱动的马尾停住,舟若行僵了脊背,往后靠,“暂时有。” 南天远柔了眉眼,缠起垂落在桌边的发尾,“考完跟我走。” “放开!”头皮稍微拉紧,她噘嘴,从他手里抽出马尾,红了脸回首娇嗔。南天远笑,任发丝从掌心滑过。 回到家,又是漆黑一片,南仲冬接连几天没有回来。 简单煮了面解决晚餐,南天远回到二楼卧室温书。时针划过一格,他转转肩背,合上书本。 拉开抽屉,红丝绒小盒躺在里。打开,一枚碎钻铂金戒指。很小很小的钻,却晶亮。他弯了嘴角,盖上。静静摩挲半饷,再次弹开,碎钻折了光,照到他心里。 楼下大门锁舌跳动,南天远闻声下去,是南仲冬回来了。 几天没见,他头发竟然灰白,杂乱干枯贴在头皮上。心力憔悴,眼神无法聚焦,南仲冬靠在沙发上,阖眼。听到脚步声,睁开,摸摸兜里的烟盒,抽出最后一支。 啪,打火机点亮黑夜。南天远伸手开灯,“爸,别抽了。我帮你按摩按摩,放松一下。” 南仲冬按灭烟头,将半截香烟搭在烟灰缸上,舒展倚在沙发背上。 一辈子说短不长,活到不惑之年,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命运的戏谑与无奈。为何不惑,因为深知,世上很多事无力改变,答案几何,不再重要。 发妻早年撒手人寰,他和儿子算不上相依为命,只是互相拉扯走过十几年。对于生意,如果那也算作生意,他从不后悔。危与机本就是共存生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初上杠杆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这一天。 只是千算万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他忘记了小人当道。 船沉之前,季骞消失无影无踪。负债如堤坝裂开口子,又如触动多米诺骨牌,最后砸在他身上,令他奄奄一息。这一生有过高光,也有低谷,唯一骄傲,是儿子。南天远长成了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发际线上的手掌温柔有力,跟随心脏跳动节奏,缓慢按压。拇指从眉间滑向太阳穴,其余四指藏在脑后发丛,找到穴位,精准施力。 “自从有偏头痛的毛病,从小就让你帮我按摩,这么多年,你越来越有样了。” “爸,你以后早点睡,少应酬,少喝酒。不然我技术再好,你还要靠止疼片缓解头痛。”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南仲冬语焉不详,像是自言自语。 他又随口问,“化学竞赛成绩如何?” “发给你过。” “太忙。想考哪个大学?” “看自主招生结果和竞赛保送结果吧。” “对未来,有什么规划么?” “我从小到大,从没让你操过心。未来也是。” 南仲冬欣慰闭上眼,会心一笑,“我有很多失败,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弹首曲子给我听。” 南天远的手正搭在父亲的脖颈,感受颈动脉有力的勃发跳动。他垂下手,走到不远处的钢琴前,端正坐好,掀开琴盖。 最近正在练习李斯特的钟。黄老师讲他太多技巧,少了感情。南天远练了很久,问老师,这首曲子李斯特就是用来炫技的,您为何总强调感情,我体会不到。 黄老师是个比南仲冬还要年长的中年妇女,卷发,喜欢穿旗袍,右手无名指和小指短了半截。她站在钢琴旁,“练琴的几个境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仍是山。” 十九世纪那架股东叁角钢琴在上一次搬家时一并卖了。这家钢琴音色算不上优质,中规中矩。踩上踏板,南天远深吸一口气,十指搭上黑白键。 琴声颗粒感饱满分明,叮咚跳跃,从简单的欢快到繁复华丽。弹至高潮,左右手交替,快速重复八度音。修长手指在远距离十六分音符间穿梭跨越,声音越发明亮圆润。 寂静深夜,琴声激昂,南仲冬点燃最后的半根烟,透过烟雾看向南天远。一曲弹毕,落下最后音符,烟也烧到手指。南仲冬被灼疼,回神。将烟盒捏扁,扔进脚下垃圾桶。 “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南天远刚踩上第一个台阶,南仲冬又补道,“明早自己去学校,我不送你了。” “没关系,爸,你忙你的。” “以后也不送你了。”南仲冬说,“你大了,该自己走了。” 33、来时路(一更) 早起洗漱下楼,南仲冬已经出门。南天远在餐桌上发现了一个信封。不薄不厚的几张现金,再摸,什么东西硌手。他倒出来,是一把钥匙。南仲冬在信封背面简短写了个地址,加上一句话:今天以后,不要再回这里。 他从未去过这个地址,何谈不要“再回”这里?南天远马上打给南仲冬,关机。 很少坐公交,从不知这一路上如此拥挤。半路突然闯来一只野猫,司机急刹车,半车人惊呼暗骂,向前倒。南天远身边一个瘦弱男生被甩在别人身上,抓不到扶手,脚跟不稳要摔倒,他伸手抓住他书包,将他提起来。 他太轻了,南天远比他高半头,真的差点将他拎得两脚离地。 眼镜被挤掉,成铎面前一片模糊。蹲下,在混乱的鞋子间胡乱去摸,差点被踩到手指。南天远拽起他,拾起眼镜塞进他手里。 连声道谢,戴好眼镜,才看清眼前人。是高叁人气很高的学长,模样俊朗,不爱笑。白色连帽卫衣外面套着蓝白校服,淡淡薄荷香,人也显得越发冷清。 “谢谢南学长。” “不谢。”南天远瞥他眼,“扶稳了。” 想到南仲冬留下的信封,很少分心的南天远在课堂上溜号了。他伸进书包,想从底层把信封再翻出来,却触碰到那个红丝绒小盒。指尖过电般缩回。他轻咳,问舟若行,“金祁路在哪你知道么?” 舟若行听到他在身后小声问她,把钢笔盖上,回身点头,“没去过,但我爸办案去过那。听说脏乱差齐全,晚上都不敢一个人走的。” “办案?你爸是警察么?” “不是,检察官。” 他将垂下的一缕调皮的长发捞起,别在她耳后,“黑眼圈这么重,熬夜了?” “还不是挨千刀的数学和物理作业。”舟若行任命摇头。当初高考后,她大玩特玩一个假期,发誓要将折磨她叁年的知识全部清空,忘掉,彻底忘掉。 誓言成真,她真的忘得很彻底。自从意识到短时期内无法回去,她必须面对再来一次的高考,惶惶不安几日后,她唯有接受命运荒诞的安排。之前看爽文,评论区热火朝天讨论穿越回去要带什么,买房,彩票,都是基本操作。千算万算,想不到高考试题竟成了她的刚需。 可是八年过去了,她真的记不清高考题到底是什么了。 “哪不会,一模前我再帮你划重点。” “怎么说,翻开书马冬梅,合上书什么冬梅,一写题就是马什么梅。” 南天远皱眉,“什么?” “没什么。”舟若行胸闷,狠狠吐一口浊气,无精打采转过去。 下了晚修,已经十点。南天远习惯性想打车,不知怎地,脑中闪过几帧,包括那几张现金。转而决定和穆隽坐末班公交回家。 夜晚的小区,树高草深,绿化葱葱郁郁,路灯亮在脚下,沿着青石板小径通往一个个紧闭的大门。 偶尔一声狗吠,夹杂主人的呵斥声。又或是哪家的琴童在练琴,不熟练的琴声从窗缝倾泻。南天远远看,自家窗户一片漆黑,没有灯火。 走近,却越发触目惊心。红色油漆喷洒在大门,墙壁,窗户上。花园被践踏一片狼藉,植被甚至连根拔起。他跑上台阶,钥匙却怎么都插不进去锁眼。 他换了几个角度,才意识到,门锁被换掉了。他奋力摇晃大门,拍打,喊,爸,爸你在么? 电话那头仍旧是关机,南天远前后院绕一整圈,透过窗户往里看,屋子里已经人去楼空。什么家具都没有,连那架钢琴也不见踪影。 他踢起脚边一块石头,砸向玻璃。毫不在乎刺在皮肤上的锐利,他从残破的窗框爬进去,跌落在冰凉大理石地面。 这……是他家么。 空旷,死寂。 厨房是破碎一地的瓷片,一楼和二楼的卧室空无一物,他跑上叁楼,木楼梯吱呀作响。阁楼是南仲冬的茶室,矮柜东倒西歪,其中曾经收藏古茶,而今徒留一层灰尘。 茶台被掀翻,陶器茶宠茶具支离破碎。 这是个没有星光的夜晚,南天远将手机贴在耳边,任凭女声不断提醒他对方已关机。他站在一片破败中,双腿颤抖,却努力让自己站住。稳了良久,他才试图迈开第一步,踢到什么东西,在脚边滚了一圈。 是一枚半身白玉释迦坐像。曾经,居于南仲冬茶台上,陪他品茗。 耳边的提示音也消失了,手机没电。南天远抱紧白玉佛,读懂了信封后面那句话。南仲冬说不要再回这里,指的是这个家。 南天远疯了一般,翻遍家里每一个角落,爸,爸你在哪?爸!他跪在南仲冬的卧室中央,企图寻找父亲残留的味道,却被灰尘呛到猛咳。 “爸!”他额头触地,鼻涕和眼泪与地板上的灰尘搅在一起。恍恍中,南仲冬仍旧坐在沙发上,说,“天远,弹首曲子给我听。” 金祁路那处老破小,租金便宜,他算了算,靠信封里的钱,还能挺一阵子。 搬来不过一周,南天远每天都坚持给南仲冬打电话,仍旧是万年不变的关机。他执拗不肯踏入派出所报案,仿佛只要坚持不报人口失踪,南仲冬就一定会回来。 他相信他,这是父子之间的默契。以往他也有一走十几天的时候,每次都会平安归来。 葫芦:求猪猪,求收藏,求留言呐 34、钢琴课(二更) 舟若行给他发信息,征用南学霸叁天元旦假期,恶补。南天远仍旧言简意赅回复一个字,好。面对这个老公,舟若行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了。高强度高压力真的灭绝人性,销毁一切欲望,包括性欲。 放下手机准备睡去,手机又提示新消息。 南天远:我不住在那里了。 舟若行:搬哪去了? 南天远:金祁路。 半饷,没等到舟若行回复,他又发一句:你可以选择不来。 黄老师的音乐教室在梧桐区一处法式小洋楼。阳光透过五颜六色的琉璃,在窗前拉长彩虹般光影。 练过一组轮指,黄薇喊停。两架钢琴中间是汩汩沸腾的茶,她为南天远倒了一杯,又为自己满上。 她手指在黑白键上跳动示例,“看到了么,你这里又弹错了。已经多少遍了,怎么还没有背下来。这不像你。” 南天远心不静,干脆手指离开琴键,“黄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上课了。” “因为要全力准备高考?你是个好苗子,荒废了太可惜。” “不是,我不想练了。” 黄薇的手重重落在钢琴上,发出杂乱又巨大的声响,“发生什么了?是谁当初跟我保证无论如何都要弹下去?” 黄薇是音乐学院终身教授,名声享誉国内外。她的钢琴课不是有钱就能上的。事实上,以琴结缘,黄薇不看出身,上至天才琴童,下至退休的业余初学者,只要真心学琴,肯踏踏实实磨炼,她都收。 这个条件看似简单,已经阻拦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多少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往她的琴房一坐,黄薇就撵走。她说,你们的琴声没有灵魂,匠气太重。 “如果你是为了物质,名利,就不要来。”黄薇说到激动处,会挥舞双手,像是弹奏一样,手指修长灵活,“音乐是快乐的,发自内心的。无论弹了几十年,如果不能回归这一条,就不用强忍着坐在这受苦。” 第一次弹钟,饶是极有天赋的南天远都深感挫败。黄薇展示残缺的右手给他看。 “弹下去,不要给自己找任何理由。” 认识黄老师的人,无不震惊。在一场事故中,钢琴家失去了两节手指,却仍旧坐在了舞台上钢琴前。曲尽,观众甚至噙着泪花起立鼓掌。曲目难度之高,音域跨度之大,一个健全人若无经年累月练习都不能完成。黄薇没有打折,黑键高,白键底,每一个音符都敲得清楚明朗,用残指,分毫不差演绎经典。 个中传递的情感,早已超过了音乐本身的承载。 “南天远,没想到你是这么轻易就会放弃的人。” 少年抿唇,血液快速流过,却仍觉手指冰冷,他开口承认,“是。” 黄薇教了南天远叁年,除却钢琴音乐,他几乎不透露其他事情。她自知这孩子有着与年龄不相配的心绪,叹口气,黄薇道,“你觉得人生是公平的么?” “黄老师,我不知道。”他求助般抬头看她。 阳光下,黄薇一身墨绿滚边旗袍,手肘搭在钢琴上,看着南天远,“我出事后,在医院里,我的学生问过我这个问题。他们觉得上天太作弄人了,黄老师靠双手吃饭,偏偏伤了手指。我说,我要弹下去,如果离开钢琴,我才中了命运的圈套。” “少时会埋怨,会痛苦。为何有人生来一手好牌,有人却总抓来烂牌。现在已经不会再去想。”黄薇说,“再弹一遍我们就下课。” 南天远手指沉得无法再放到钢琴上。他想逃,却不能挪动双腿。每敲一个音节,当初为南仲冬演奏时的画面就闪现在脑海,他指法渐乱。 黄薇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喊停。南天远定了神,回到乐谱上,终于修正错误,弹完一遍。黄薇说,“很好,你现在懂得什么叫做看山不是山了。” “谢谢黄老师,再见。” “天远。”她遗憾,“你真的不再来上课了么?” 南天远低下头。黄薇拍拍他肩膀,“别荒废了练琴。” 练琴两个字像是笑话,无比讽刺。 活下去已经成了难题,他根本无力支付钢琴课费用。南天远不愿讲实话,他知黄薇心软,他不能利用别人的善良为自己的不幸买单。 穿过污水横流的露天菜市场,鼻尖是鱼腥味肉腥味,南天远走到小区最后一排,上二楼。 舟若行靠在门边睡着了。 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蹲下身,目光爱怜描绘少女的轮廓。双眸微闭,睫毛轻轻抖动。麦色的脸颊饱满,樱唇微张,轻吐香兰。头发没有扎起,披在肩上,为清纯加了点妩媚。 总有一些光亮,来提醒他,人间值得。 冰凉的唇缓缓压下,贴上丰润的唇瓣,磨蹭,蠕啮。 闻到熟悉气息,舟若行嘤咛一声,醒来。南天远马上起身,略尴尬。舟若行不知发生什么了,伸懒腰起来,“唔,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你来。” “我又没说不来。你家真难找。” 家里只有一双大号拖鞋,舟若行自然伸脚进去,踢踢踏踏往里走,“下次买双小一些的。” 回头,南天远还站在门口,看不清表情,“下次?” “是啊。难道以后每次都是我穿你的,你光脚?”舟若行径直走向他书桌,倒出练习册和笔袋,书包扔到地上,“本来觉得自己是半瓶子,做了几道数学题,才意识到我竟然是空瓶子。” 掰掰手指,高考只剩下一百多天,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葫芦:钢琴老师的形象参照了着名钢琴教育家周广仁先生。 35、再失控(H) 其实舟若行基础不赖,只是经过漫长时间的淡化,脑沟回里那点高中知识全还给老师了。南天远为她写了几张重点,又找了合适的题目,她写一道,他讲解一道。 乌金西沉,日影偏斜。 小舟同学肚子闹起空城计。她托腮,右手勾画辅助线,“南天远,我们出去找点吃的吧。” “不去。” “点外卖?” 想到那个信封,南天远自卑又窘迫。但仍旧平静,“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可不得了。舟若行玩味看他,我想吃洋葱炒蛋。南天远是个厨房白痴,舟若行结婚后才发现。在老公试图把厨房炸掉之前,舟若行举白旗投降,把他踹出去,撸起袖子自己上。 她也是半个厨房白痴,但至少比南天远好。所以周末时候,她总是迫不及待和南天远回舟清朗那里蹭饭。 油烟机轰隆,舟若行无心再写题,干脆去看看小南同学战绩如何。如果南天远能端出一桌家常便饭,那就证明后面他的不会做饭,都是装的。 还没走到厨房,就听一阵叮咣。推开门,南天远前胸狼狈一片汤汁。他呐呐,“菜炒好了,汤洒了。”她伸脖子往后看,嫌弃努努鼻子。盘底一团黑,这也叫“炒好了。” 算了,不会做饭,真不是装出来的。 舟若行提早八年把南天远踹出厨房,扎起丸子头,认命地抢救善后打扫战场。 不再闹他,知道他最讨厌洋葱。舟若行下了西红柿番茄炝汤面,又拌了皮蛋豆腐,喊南天远吃饭。 浴室有水声,她玩心大起,刷拉一下拉开门。 站在花洒下,南天远正在思考,冷不防脑海中的人出现在眼前。他没有慌乱背过身子,而是笑了,“若若也要一起洗么?” 也不是不可以,学了一下午,需要放松。 舟若行解开牛仔裤,踢在脚下,双手抓起衬衫下摆,交叉从头上脱掉。蝶黄的内衣,包裹不住曼妙身材。她赤足走来,转身,“帮我把头发放下。” 长指扯下发间的小星星,顷刻,青丝泄在线条流畅的肩背。 南天远从后环住她,下巴抵在颈窝。舟若行痒,躲闪,“我可真的是洗澡。” “我帮你洗。”从腰窝往下,摸到一手湿滑,她比想象中准备得还要快。南天远眸色渐暗,曲起两根手指,进入。 舟若行站不稳,他从胸乳下横过手臂,托起她。指尖碾开滑润,抚上内壁褶皱,在肉壁四处点火。进出越来越顺滑,淫水顺腿心流下。 她娇哼,拒绝说不要,却配合他套弄手指。南天远暂时离开穴道,倒出浴液,哑声道,“仰头。” 她听话,露出细腻的脖颈。大手带着薄荷香浴液,握住天鹅颈,掠过直角肩,在乳尖上打转。嫣红乳首被他扯得挺立在空气里,就在他眼下,赤裸裸晃动,等待采撷。 再往下是紧致马甲线,黑森林,结实大腿,修长小腿曲线和圆润脚趾。南天远用双手膜拜舟若行的身体,游弋在周身,不放过任何一处敏感。 因着打球,指根带了薄茧,所到之处,酥酥麻麻。他蹲下,找到草丛间的肿胀,舌尖一卷。舟若行惊慌睁开眼睛,按在他肩上,“不……不行,那里太脏。” “不脏,是甜的。”南天远钳制意欲后退的双腿,抱住粉臀,用舌头分开肉片,舔进甬道。 纵是在未来,已经熟悉彼此身体,舟若行还是对南天远用嘴帮她这件事情半推半就。她接受不了,那种地方,竟然被他小心翼翼用唇齿讨好。 “不要,南天远。”她急得要哭出来。舌尖突然顶到那里,她口不对心,小腹紧缩,一大团粘稠涌出。南天远尽数吞下,然后抬头,“若若真棒,我还要。” 要,要什么。灵活的长舌模仿交媾进出阴道,从顶端舔到内里,舟若行酸痒难耐,一波又一波淫水浸出。她摇头说不行不行,南天远齿间夹起阴蒂,两指插入穴道,双管齐下,先把她送上一波高潮。 她软了身子,“不理你了,我已经说不要了。” 怎么会这样,他竟然用嘴,就把她咬泄了。南天远用指节抹去她颊边垂落的泪珠,咬她小鼻尖,“娇气。” 舟若行这样的性子,与这二字搭不上边,但是在性事中,确实不占上风。谁让对手是南天远,她只有承欢求饶的份。未来是,现在也是。 她浑身湿滑,尽是他的味道。真的不再理他,打开花洒准备冲掉浴液。 南天远压在她胸前,两团绵软穷极各种性状,挤在两人之间。他攥住她腰身,她打掉他的手,“走开,我自己洗。” “帮你洗洗里面。” 他轻笑。她无法忽略顶在小腹的硬挺。肉棒破开穴口,沾染高潮后的水润,一插到底。双腿被迫缠在他身上,“我……我做了面,你快点。” “快不了。”他先是清晰绵长抽动,大开大合,确定甬道已经可以承受。再一用力,将一整根喂进去,“咬这么紧,你告诉我,怎么快,嗯?” 嫩肉层层迭迭,九曲通幽,紧紧夹住入侵者,贴附其上,舍不得放松。她脸微微发烫,不知是不是水太热了,“没咬。” 南天远抓住大腿,留下红痕,鼻息相缠,贴在她脸颊,问,“那这是什么,是谁不让我出去。” 他进入,嫩肉就蠕动吸吮,他抽出,穴肉再一次挽留。他拍臀让她放松,她却绷紧大腿,一再缩穴。如若没有惊人的意志力,早就溃败在极品鲍穴中。 身下被贯穿,很多话在心中酝了好久,舟若行只吐出残破几个字,“不,不许说,啊啊。” “回答我。” 肉棒停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南天远托起臀,以下腹为支点,撑起舟若行全身力量。她放心把自己交给他,挂在身上,却铁齿,不说。 她难耐摇摇头,不得章法耸动小屁股,无声催促他。额头汗滴滑落,南天远隐忍不动,对抗丝滑紧致,再问,“是哪个小坏蛋不让我出去?” 穴肉又抖了抖,从龟头到根部,密密匝匝攥紧。 “看来不想要。”他作势拔出,动作仍旧缓慢。高潮过的甬道敏感至极,被肏软了,龟棱滑过嫩肉,带来颤栗。舟若行勾住他,夹住大龟头,“我!” “你不让什么出去?” 这要怎么说!一片火辣,从面颊烧到前胸,舟若行呜咽,“不知道。” 南天远毫不心软,彻底抽出肉棒。正在边缘,却倏地从高处降落,她委屈地锤打他,“嗯……是……” “什么?” “肉棒。” “连起来说一遍。” “我不要肉棒出去。” “谁的?” “你够了南天远!”舟若行又哭了,咬他肩膀。“我不要你的肉棒出去。” 忍到崩溃,不敢再得寸进尺,他撬开贝齿,深吻,将肉棒再次挺进阴道。 水雾翳翳,两人共同舞动天地间亘古的韵律。没有任何技巧,粗壮阴茎次次顶到宫口,龟头贪恋这近乎真空的窒息,享受嫩肉嘬在铃口处。好几次,他差点缴械。 舌尖冲刷她的软腭,他粘腻喊她的名字,若若,若若。 他往下找到阴蒂,又摸了摸。两片阴唇可怜包裹肉棒,含不住。而肉棒也屡次差点滑出穴道。他用指甲去抠顶端花蕊,惹得她慌乱,花肉往外推他,又吸得更紧。 手上用巧劲,劲腰前顶,高频率入了不过多时,内里便不受控制痉挛,收缩。舟若行贴在他耳边娇喘,花肉被践踏到极限,哆哆嗦嗦在他怀里泄了彻底。 他不餍足,钳住她,又冲刺百下,突然要退出。 她吸住阴茎,“嗯,射进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南天远红了眼。 拔出来,龟头充血到要炸开,他套上柱身,低吼,顶在平坦小腹,洒出白浊。 “别胡闹。” 他再次懊恼。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看来以后在家里也要多准备一些套,以防万一。面对舟若行,他丧失了引以为豪的自控力。 但如果是她,他甘愿失控。 36、玩笑话 浴室胡闹一番,番茄打卤面已经粘成一团。舟若行用筷子挑起糊在一起的面团,噘嘴,“都怪你。” “是。”南天远大方承认,仿若吃了什么大餐,“好吃。” “你说考完一模,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呀?” 他顿住,想到了那枚小小的碎钻戒指,埋头喝下最后一口汤,“后天你就知道了。” “不可以提前剧透么?” 这段在第一次的时候可没有。舟若行只隐约记得,一模考试之后,南天远性情大变。也不算大变,而是比以前更冷漠,疏远,阴沉。 她本是乐得看他出糗,那时不知为何突生恻隐之心。她陪他坐在机场旁的一个小土丘上,那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独处。 橘红色火球落在暗蓝色苍穹臂弯里,兀自缓缓沉下。她说,你看这飞机起飞降落,人生也是如此。总有停歇,也有再出发的时候。 那天两人坐到很晚,直到月上枝头,南天远说的话一向很少。但是临走时候,他认真说了,谢谢。 少年的双眸闪着光芒,暗夜里,映进舟若行的心底。 后来南天远对她表白时,她想,或许就从那一眼开始,她对他有了些许不同。 而这一次,她迫切想知道他约她去哪里,说什么。 “叁天都等不了。”南天远勾唇,“还真是心急。” 舟若行又红透了脸。 原先衣服已经被汤汤水水泼成水墨画。洗了澡出来,南天远是光了上身吃的面。舟若行说你文明一些。他放下筷子,道,“去衣橱里拿一件T恤。” “哪一件?” “随便,你拿什么我穿什么。” 舟若行念叨着神经病,进卧室打开衣橱。 白玉佛稳稳放在最高层,俯视她。 她一惊,仔细打量。神态,颜色,像,真的太像了……难以置信,踮起脚尖触碰。一样的手感,温润微凉。就是在南天远书桌上放的那一尊释迦。一模一样,就是他! 怎么会。搬家后,南天远告诉她这是从泰国请来的佛像。他为何要隐瞒。 南天远在客厅问她找到了么,舟若行随手抽出一件,关上衣橱,回应,“哦,好了好了。” 每一天,南天远早起后晚睡前都给南仲冬打电话,但是那个号码一直关机。他隐约不安。 一模考试第二天一早,他去楼下拎了粢饭团和豆浆上来。屋里一桌一椅,连电视都没有,他打开手机听BBC新闻,权当做练习听力。咬一口饭团,警笛声划破平静,呼啦呼啦刺耳响起,由远及近。 南天远心脏突然急速地跳,反胃恶心,嘴里的饭团怎么也咽不下去。他起身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将为数不多的早饭全吐出来。然后坐在地上,静静听着窗外警笛声响。 他在默念倒数,修长手指扶住大腿,努力控制颤抖的肌肉,指甲用力到泛白。 声音越来越响,从街角拐进小区,走到窗下。然而警车未停,高声喧闹,从窗下走过。声音又变远了。 直到再也听不见,南天远才敢大口大口呼吸。抬手抹了额头,一层冷汗。 最后一门考试是英语。监考老师比学生还安耐不住,在教室前前后后踱步,一会望望窗外,一会看看表。舟若行正在作文审题。当年高考后,以为可以和“李华”开心说再见。怎么兜兜转转一圈,李华又出现在眼前,这是何等孽缘! 还好做了记者后偶尔也需要和外籍教练运动员打交道,英语没忘光。打好腹稿,她提笔替“李华”写回信。刚写了Dear一个单词,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 下面有小小的骚动,监考老师让大家安心答题,快步走过去。 “南天远,你出来一下。” 斜前方的脊背僵直,随即站起。舟若行看到南天远平静放下笔,交上试卷,背起书包走向教导主任。她斜过身子往外看,走廊上还有两个人。 深蓝色制服。她对这个颜色异常敏感,不禁多看两眼,是警察。 考试结束后回到班级,没看到南天远。舟若行给他发信息,问他在哪。玄斐然在和穆隽对答案,唉声叹气说完了完了。舟若行不放心,问穆隽见了南天远了么,得到了否定答案。 一直到晚上,南天远都没回复。电话打过去,一直无人接听。 而这之前,南天远还对他说,考完试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不会忘记,她太了解他了。 晚饭食之无味,罗烿烿问她是不是考得不好。还没等她说话,舟清朗就开始心理按摩,空气鸡汤灌了一杯又一杯。 “考得还行。” “那怎么闷闷不乐,有心事?”罗烿烿担心。 “为情所困。”舟笙歌不合时宜插嘴。 登时饭桌上另外四只眼睛齐刷刷看向舟若行。舟清朗好奇,罗烿烿不怒自威,联想到前不久女儿身上的红痕,她提高声音,“你” “舟笙歌,你别逼我掀你老底!”舟若行打断妈妈的话,拧上弟弟耳朵,毫不留情,“少说句话没人当你哑巴。”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老底我怎么不知道!” 舟若行使了十分力,“毛头小子还敢肖想玄” 听到这个字,舟笙歌马上服软,嬉皮笑脸,“姐,姐,亲姐,手下留情!” 睡前舟笙歌十分罕见亲自登门道歉。谄媚一张小脸,坐在舟若行床头,“姐,你高低给老弟留点面子。” 新信息进来,舟若行一个蹦高从床上跳起来,捧着手机,双眼转动盯看屏幕。只有短短一行字,她却看不懂了。 南天远:我回家了。 舟若行:我等了你好久。你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南天远:不用去了。 舟若行:周末? 南天远:以后也不用去了。 什么意思!舟若行反手打过去电话,没等南天远开口,噼里啪啦发脾气。对面沉默,她说,“喂,南天远,你说话!” “舟若行,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之前的话,都是玩笑。” “玩笑?” 舟若行踹在角落里的书包上,叉腰面对墙,低头问,“所以之前那些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无一丝波澜,南天远挂断。 “姐。”舟笙歌噤若寒蝉,手指从后捅舟若行后背,“这个姓南的是不是就是……” “什么姓南的!”舟若行给了他一击爆头,“礼貌点,以后那是你姐夫!” 37、看夕阳 一连几天,南天远的位置都是空的。 穆隽和玄斐然问舟若行他去哪了,舟若行说不知道。就连一向没有交集的岑子衿都掩饰不住,问舟若行,“南天远怎么没来?” “你不会自己问他?” 岑子衿被凶,泫然欲泣,“他不理我嘛,舟若行你还是这么凶!” “他不理你,就理我了?” “你不是和他” “和他怎么?” 岑子衿看到喷火龙要爆发,灰溜溜走掉。舟若行窝在椅子上,气结。打电话,关机,发信息,消失。南天远一句普通同学关系,就将所有一笔带过。那声若若还在耳边,软绵绵,从耳尖到心尖。 南天远在前面走,舟若行在身后喊他,南同学,南天远,老公?他都不理。她跑去拽他衣袖,手指却穿透了他的皮肤。她慌了,拥抱他,却抱住了自己。她往前走,想去看他的脸,却总也看不到。 他飘很快,她追不上。 “老公!” 又是梦。按亮手机,凌晨四点半。 睡意全无,她拍亮台灯,索性看书写题。笔尖沙沙,停住。冬天的夜总是漫长,窗外仍旧一片漆黑。幽灯如豆,思绪如魅影,无端在脑海蔓延,把她卷向过去。 多年前的高叁,南天远也是突然消失,回来后,越发沉默寡言。她恨自己粗心,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然现在可以回看,到底在哪个时间节点,南天远变了。 与南天远在一起时候,他父母已经去世。而这一次,她却见到了南仲冬。所以说,他父亲的去世,是在他17岁到23岁这几年发生的。 究竟是什么,让他执意回到小别墅生活,连同一尊白玉佛,陪伴身边。 舟清朗晨练回来,意外舟若行换好校服乖乖坐在餐桌旁。 他像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升起来,绕女儿转半圈。 “爸!”舟若行放下单词卡。 “糯糯没事吧?起这么早!” “压力性失眠。” 缺少睡眠,眼皮是肿的。舟若行打不起精神,是离开水的鱼,眼神无光。早起好处就是不用挤沙丁鱼罐头,也不用看两个门神煞气眼色。 有人却比她还早。 南天远低头翻书,舟若行提气,叁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双手撑在他书上,气息扑在他发顶。 想问很多。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为什么不回信息。却只酝出一句,“还好么?” 他从她手下抽出书角,没抬眼,“嗯。” “我们今天去吧?” 默默翻开下一页,他没回答。 “你说的那个地方。今天周五,没有晚修。” “南天远,是你翻开了这本书,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可以夹上书签,暂时合上。但你不能不去看结局。” “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答应你的事,我完成。”南天远终于抬起头,双眸失了光亮,是干涸的水潭,“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舟若行嗫嚅着唇瓣,眼角微红,“所以,你要放弃我了么? ” “舟若行,没有开始的事情,何谈放弃?” 没开始么……果然之前那些,只是渺渺一场相遇。相逢于荒诞,消散于虚妄。 机场后的小山丘上,是飞机迷拍摄航空器绝佳的角度。 江南的冬,潮湿阴冷。风打在脸上,沁骨的寒。 两人并肩而坐。南天远在书包夹层,摸到了红丝绒。指尖眷恋一会,离开。他拿出一瓶酸奶递给舟若行。 是她喜欢的芒果厚乳。喝下一大口,她伸舌卷舔嘴角的白色,看他,“这是你的秘密基地么?” 南天远侧首,她靠得很近,小手撑在身后,曲起一条腿,发梢在风中微晃。 “很美。”他收回目光,指向远方。 血橙色火球收敛了戾气光芒,衬在丝丝绕绕的云带里,逐渐接近地平线。 “你想带我来看夕阳?”她扫了眼前方,转向他,不肯挪开眼睛。 他目视前方,没有焦点。嘴唇干裂翘皮,双眼空洞,比往日冷静多了无助。 “我之所以喜欢足球,是很享受那种不放弃的竞技精神。”舟若行伸直双腿,懒散放松,眯起眼睛一同望向暮色,突然自说自话。 “我觉得人生和球赛很像。不到最后一秒,永远不知道赢家。我其实不是个被看好的苗子,我办什么事都是差不多就行,从小训练就没有得失心。郭教练一度想放弃我,她觉得人在球场,就一定要有拼搏精神。还是王淳老师了解我。” 忆起往事,舟若行淡然一笑,“我很珍惜在球场的每一分钟,我会拼劲全力。我不纠结于输赢,是因为我专注当下。既然输赢无定数,战斗到底,就够了。” 她轻靠在他肩上,与记忆中17岁的自己重合。空间翻转,再复制一次,她还是走到相同的场景。 被一双无形的手牵引,她一步一步迈向他,无论以怎样的开场方式。 心之所念,脱口而出。过去的,现在的,两种声音合二为一,“你看这飞机起飞降落,人生也是如此。总有停歇,也有再出发的时候。” 发动机声音轰隆,一架A350绕到跑道上,蓄势拉升,起飞,冲着夕阳的方向,擦过血红,奔向天空。 而不久后,另一架飞机打开起落架,徐徐降落,滑行,走向即将与地平线融为一体的残阳。 舟若行抱住南天远。和梦里不同,触摸的一切如此真实。 葫芦:图片是在白云机场登机前无意看到的日落,觉得很美。吉祥航空打钱! 38、典当行(二更) 南天远拿下缠在腰侧的手。他的掌心熨在她的手背,肌肤相触一刹,舟若行不愿意抽出。南天远不着痕迹,松开。天色已暗,越加寒冷。 回到金祁路的房子,他摔下书包,坐在客厅瓷砖上,从裤兜摸出烟盒,不熟练点燃一颗。 一模考试那天,警察找到了他。一路上,他没问一个字。先去殡仪馆认尸。殡仪馆原是在近郊,随城市发展,这地方现在也成了市区。南天远常从大门口路过,黑色花岗岩,水幕倾泻,循环往复。如人生。 这一次,他走进去。 一排排不锈钢格子抽屉布满墙面。冷气太足,他发抖。那个人静静躺在操作台上。法医和警察掀开白布,南天远站在远处,甚至不用过来仔细看,就点头了。 不久之前,这个人还问他对未来有何打算,还听他弹了最后一曲。他为他留下一个信封,然后消失人世间。 一同来做笔录的除了刑警,还有经侦。从不同口径得到的信息,拼凑出完整故事。 南仲冬和季骞合伙公司一同投资多个项目。不知为何,季骞掏空了公司。一环扣一环,公司现金流断裂。晴天打伞的银行,各路债主围到了南仲冬眼前。 此时距离季骞失踪已经月余。找不到季骞,南仲冬作为合伙人承担所有债务。然而,却资不抵债。 冰冻叁尺非一日之寒,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局面。至少一年前,南仲冬就在处理此事。也因此,南天远跟随父亲搬到了最后居住的小别墅。那时候,南仲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后,仍旧无法堵住窟窿。抵押一切值钱的东西,南仲冬选择与身外之物做彻底了断。正如他对典当行经理所说,身外之物本就不属于我。 南天远不知道南仲冬算不算在河边湿了鞋,但当他站在殡仪馆门口,抱住父亲的骨灰盒,知道从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饶是他一向严谨自律,对未来做充足打算,也想不到在还未成年之际,就成了孤儿。南仲冬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信封上那行字,不要回来。 高利贷暴力催债的,银行温柔讨债的,一遍又一遍。他们耐心告罄,拿走了最后值钱的东西。 唯有那尊白玉佛,稳稳坐在南天远的衣柜里。是他与父亲隐秘的唯一联系。 南仲冬选择了服药。他早已经把雅阁换成了捷达。保安在停车场发现捷达时,已有了微微尸臭。南天远永远记得他看到南仲冬最后一眼。 灰白的发凌乱贴在额头。皮肤没有光泽,失了弹性。他没有瞑目,眼睛半阖。南天远竟然没有哭,也没有害怕。 夜黑透了。 万家灯火从窗外施舍进一点光亮。南天远按灭烟头,垂首靠坐在墙角。像是一枚孤寂的小兽,兀自舔舐伤口。 啜泣低声,他握紧拳头抵在牙关,试图阻挡。然而身体随着抽泣一同颤抖。过往的生活如骨瓷餐具,光可鉴人,顷刻摔得粉碎,死无全尸。 情绪决堤只在一秒。如果可以,他真想让血流光,彻底摆脱,释然。然而眼眶温热,胸襟湿透,却是泪。暗夜里,一声声惨淡的呜咽,在狭窄的空间内四处撞壁。 他仰首长啸,嚎啕大哭。 什么都没有了。他惟一的亲人,他的未来,他的家。 南天远是哭着睡着的。夜深露重,醒来时,天未破晓。他是被冻醒的。 有蟑螂从手臂上爬过。那是与他一样的动物,毫无用处,躲在暗处,与肮脏为伴。 水电煤气已经断了。南天远再次打开信封,只剩下薄薄一张纸币。翻找全身所有值钱的家当。一枚手表,一个手机。 再搜刮不出什么值钱东西。 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从书包底层掏出红丝绒小盒。 典当行经理认识南天远,也听闻了南仲冬的事情。他本想说几句安慰话,但是南天远敛了情绪,只是比往常声音稍低。 东西一字排开在柜台上。 “多少钱?” 经理报出一个数字。不多,但至少让他交完下个月房租,不至于流露街头。 “确定么?”经理拿起叁个东西。 南天远定定站在柜台前,血流湍过,胸口如有洪钟在敲,震得他心口痛。他拿回红丝绒小盒,“剩下两个东西,多少钱?” 舟若行从补课班下课,不想回家。拐进常去的一家咖啡店。门上风铃响起,南天远制式化笑容问,“您好,喝点什么?” 这回换她没有表情,站在他面前,就这么看他。 她当然知道要去哪里找他。因为她隐约记得高叁下半年,南天远竟然破天荒在咖啡店兼职。那时她觉得不可思议。马上要高考了,他竟然还有时间兼职? 交集甚少,她没兴趣八卦。 这一回,她要探个究竟。 “几点下班?” 南天远收起笑容,眼神越过她,看向后面的顾客。舟若行没好气说,“一杯热焦玛。” 在咖啡店随便点了鸡肉帕尼尼,算作晚饭。舟若行摊开试卷,坐在边台高脚凳上,面对吧台,看南天远干活,落笔解题。 他干他的,她写她的。就好像未来的每一个平常的日夜,两人在家,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无声陪伴她。 写累了,舟若行托腮发呆,看他做咖啡。穿着褐色工作服,戴黑色围裙,胸前别一枚黄色笑脸,铭牌上写“天远”二字。 仍旧不苟言笑,只专注手里的工作。但是坚毅的脸颊透几许疲惫。黑眼圈很重,整个人陷入憔悴。 南天远一眼都不去看她,转身从冷藏拿出牛奶,正拆封,一同搭班的小伙子靠过来撞他肩,“那个姑娘坐了一晚上,在看你。” “嗯。” “女朋友?” 手一抖,牛奶洒出来。他拿起百洁布擦干。 舟若行翻看手表,冲背影喊,“八点了,你还不吃晚饭么?” 她一直坐到打烊。收拾卫生的阿姨来了。冷柜里还有一些当天没卖出去的甜点和面包。阿姨拿出黑色垃圾袋,戴好橡胶手套,正准备销毁剩余食品,南天远过来,说,“这两盒意面,能留给我么?” 毫不在乎他人好奇的目光,他道谢,从垃圾袋里抢救回食物。简单加热一番,他端起环保餐盒坐在角落, 叉子刚挑起一口,舟若行在对面坐下。 “给你发信息怎么都不回呢?” 南天远低头囫囵几口,扫光一碗面,将老年手机放桌子上。 “周末再去你家帮我补习,好不好嘛?”小小撒娇。 “你很闲么?”南天远开口。 舟若行愣住,他趁她不知所措,收拾垃圾扔掉,背起书包推门而出。 39、嗟来食(一更) 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南天远沿走廊慢慢走。每一步,都没有重量。 大课间,高叁的走廊难得热闹。舟若行和玄斐然倚在窗台上吃零食,聊哥哥们八卦。玄斐然问她最近还去训练么,舟若行说压力太大了,还是要抽空去草地上滚两圈解压。 路过二班门口,楚慈贴过来,没话找话,和他探讨竞赛集训班的题目。南天远只发出语气词应付两声。楚慈双手在身后交叉,甩来甩去,亦步亦趋走在南天远身侧,挺起胸脯,毫不掩饰曼妙曲线。 南天远目不斜视。 两人从尽头走来,玄斐然眼尖,扯扯舟若行衣袖。马尾一甩,舟若行从窗台上起身,回头。 还真是般配。南天远清隽疏朗,只是更瘦了。楚慈自信又大方,舒眉展笑,轻俏走在旁边。 “喂!” 她喊他。南天远从她面前掠过,舟若行声音很大,不想避讳,“你借我的化学试卷好像洒上水了,看不清答案。” 清楚知道她到底指的是哪一张。他脚步未曾放缓,沉了脸色,擦肩而过,走进教室。楚慈玩味看她,“你不觉得这样缠他很烦么,他又不理你,何苦呢。” “你谁啊?”舟若行吵架一向措辞不搭,总是在吵完之后才懊恼。此前高中时候她从没注意过南天远身边的莺莺燕燕。 明明在理,却做不到对方那样处之泰然。心情谈不上舒畅,又冒出一个人跟着乱。 楚慈嘴角抽笑,“他需要一个能并肩站在身边的人。” “你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了。” “呵。他是欣赏独立强大的我呢,还是会喜欢籍籍无名只会疯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你?” “你!”舟若行踏前一步。吵架现场词不达意这短板即使到了25岁,也还是纠正不过来。 南太太名正言顺,却无法亮牌,“总之我知道,他绝对不喜欢你这样的。” “你眼中的喜欢太狭隘了。”楚慈弯了眼角,“他需要的不是附属品。与其在身后苦苦追他,不如想如何让自己变得优秀。” “你以为你了解他么?” 楚慈微怔。舟若行接道,“小姑娘,爱人是包容,理解,支持。不是合作伙伴,不是面试,不是谈交易讲条件。需要与否,匹配与否,无法用某种准绳来衡量。” 玄斐然震惊了,楚慈也是。这是他们认识的舟若行么,那个差不多小姐。 南天远打破尴尬,双手插兜,半个身子在门外,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舟若行,进来。化学试卷答案我又写了一遍。” 舟若行得意瞥楚慈眼,楚慈涨红了脸,呛道,“你喊谁小姑娘呢?”明明同龄人,一副盛气凌人教训的口吻。 南天远进了教室并未走远,走廊上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舟若行嘴里爱人两个字刚脱口,他就坐不住了。虽未定义,但他不想任何外人探寻他与她的关系。 即使决定暂时合上,这本书仍旧置于他书架的正中心。 他收回了发球权,不想予她无望的期盼与等待。南天远以为自己处理好了一切,却在听闻那两个字从舟若行口中说出,理清的思绪开始混乱。 知他换了老年机,舟若行贴心换成短信息发给他:快高考了,我真的很焦虑,南同学能不能不计前嫌本着友爱互助的原则周末帮帮我啊? 南天远按灭屏幕,站在阳台,咬着烟屁股。昨天店长问他是不是极度缺钱,他说是。那个小个子男人暧昧地笑,你皮相好,有一行来钱快,要不要考虑? 想来那副嘴脸就恶心。 生平第一次,他理解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主招生的结果和竞赛保送结果都出来了,他都没有选上。只是获得了高考加分资格。 他又掏出手机,给班主任发信息。黄绿色屏幕上,像素图案,小信封折迭飞出。他关机,吐出烟屁股,走回冰冷的卧室。 江南的隆冬,没有任何取暖设备,他和衣躺下。临睡前,舟若行白天和楚慈在走廊上的对话还响在脑海。 周末补习班下课,舟若行又是坐在咖啡店看了南天远一晚上。他兢兢业业兼职,连给别人的假笑都不曾给她一个。 “一杯热焦玛。” “二十叁元,谢谢。” 这是今天两人唯一一次对话。 打烊时分,和扫卫生阿姨一同进来的,是舟若行没想到的人。 班主任仍旧顶着黑眼圈,拎了两份外卖,陪南天远吃饭。 “退学,想都别想。” “老师。”他看着盒饭,不想抬头,“我家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谢谢你保守秘密。” “老师明白。”叹口气,“你成绩这样好,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眼看高考,我们都希望你振作。关于学费,学校已经决定全部减免。” “不是学费。”南天远说,“不敢说一直生活在温室里。但我曾经也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算不上了解人间疾苦。” “如今才发现处处都需要钱。房租水电,衣食住行。我并非短视。高考至关重要,我却不得不在这个关头兼职赚钱。与其用所剩无几的精力考一个不疼不痒的学校,厮混四年欠下无谓的助学贷款,不如及时止损。” 这番话,着实不像17岁的孩子能说出来。但因为是南天远,班主任并不诧异。她打断,“我怕你后悔。你不知道你即将失去的是什么。” “我已经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了。” 班主任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眼前,“这是一份匿名的资助。直到你考上大学。唯有一个条件,对方要求你立刻停止一切兼职,必须拿出百分百的时间备战高考。如果有困难,他愿意资助到你大学毕业。” “我不食嗟来之食。” “南天远。”班主任有些生气,“情绪对于解决事情没有意义。道理你都懂,这到底是一份信任,一种盼望还是嗟来之食,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葫芦:求珠珠~求收藏,评论区聊聊天鸭!wb@脂粉葫芦 40、初相遇(二更) 昏黄路灯拉长身影,光怪陆离。 舟若行在身后一路小跑追赶,南天远,南天远。 刚在店里,她听不清班主任和南天远在说什么。但是他少见的内敛,失了锐气,不去迎接班主任的目光。反倒是班主任殷殷切切劝说什么。 退学两个字,是唯二清晰钻入耳中的。南天远究竟怎么了,竟至于要退学的地步。任谁抓到他那样的好牌,都不会贸然离开牌桌。他简直是自毁前程。 南天远迈开长腿,自顾赶路。舟若行毫不气喘,快跑几步拦在他面前。 “为什么要退学?” 几不可见的讥笑,南天远低头只到自己肩膀高度的女孩,“你没必要知道。” 刚抬脚,她又拉住他小臂,眼中藏不住关切,“好,我不问。但是你不能冲动,未来……”她卡住,不知怎么说。未来,南天远会就读全国top的金融专业,然后破例留下任教。他会遇到器重他的恩师,亦师亦母,在生活和学业上均有所提携。 “未来太沉重了,我们都不要承诺,也不要提起。”南天远晦涩艰难对舟若行说,绕开她,径直往前走。 是一条昏暗的小巷,灯光照不进。 “啊!”脚下被绊,舟若行一个趔趄,鼻尖撞到前面宽阔的后背上。鼻尖发酸,她捂住脸,委屈涌上心头。 南天远转过来,双眸与夜色融为一片,“舟若行,请你自重。” “我。”泪在眼眶打转,她努力吞回去,挤出一个笑容,“在你面前,我为什么要自重?” “你说啊?”她问得很轻,却重重敲打在他心里。 伤人的话如匕首,已经握在手中,却舍不得出击。往日欢愉是黯淡中支撑他的光亮,那么一丁点的美好,他不愿违心去撕碎。然而今下命运对他百般残忍,他也只能尘封所有的幻想。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也不例外。” 舟若行怔住,后退半步,脚跟却触抵了墙上。 “如果你认为曾经怎样,就代表什么,我只能说。”他邪佞的表情令她害怕,“你太天真了。” 巷口狭窄,他虚虚贴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连同气息一同笼罩她。她靠在潮湿冰冷的墙上,他倾身,压迫感袭来。仍旧是清冽的薄荷香,两人呼吸缠在一起,湿润,温暖。 如果不是他决绝的话语和犀利审判的神色,舟若行以为他会亲下来。有点心疼,八年前小南同学到底在承受什么。那个时候他的低落改变她看在眼里,却不曾深究。 灵魂穿过时空隧道再次回到17岁的南天远身边,舟若行很想告诉他,未来一切都会好的。她就是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樱唇轻启,她说,“你休想击退我,我不是天真的孩子了。” 他的手撑在她背后的墙上,定定看了她好一会,起身。旖旎的气氛消散殆尽。 玄斐然率先发现了异常。她问舟若行是不是和南天远吵架了。她解叁角函数,头也不抬说道,“话都不说,怎么吵架。云吵架么?” 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玄斐然被逗笑了,“打是亲骂是爱,偶尔闹别扭也算是调味了。” 舟若行噘嘴,“没看你和穆隽闹过别扭,那你俩是爱呢还是不爱。” 漂亮的叁分,嘴角划出傲娇的弧度,穆隽转身和队友击掌相庆。他拍球过来,“南天远,过几天梅中和曹中女足有联谊赛,你去么?” “要兼职,没空。” 南天远一饮而尽矿泉水,捏扁了塑料瓶扔进垃圾桶,看都不看一眼往回走。穆隽搂上他脖颈,笑嘻嘻,“小舟同学一展风采,你确定要缺席?” 南天远对舟若行那些说不清楚的小心思,穆隽倒是看得清楚。 初叁时候,他俩无聊,围观校女足队训练,穆隽就发现他的眼神总有意无意落在扎高马尾的那个姑娘身上。姑娘主司中锋,抢断、延缓、破防,足够灵活。与专业球员相比,技术和身体条件差了一点,却机灵敏锐,善于发现机会。 那场球赛,他们队本处于下风,但是这姑娘不受任何影响,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鼓舞团队士气,以微弱优势,反败为胜。穆隽看得酣畅淋漓,击掌称好。 他原以为女足粘滞缓慢,也无意中发现梅中女足能够展露江湖,确实名副其实。南天远欣赏的眼神投向球场,问,“几班的,叫什么?” 虽未所指,穆隽心领神会,“不熟,打听打听去。” 不用打听,几个月后高一分班,穆隽走进教室就见到了那个面孔。他们一起从初中部考到本校高中部,还凑巧分在一班。 舟若行就坐在南天远前面,却不和他打招呼,只顾拉着玄斐然讲女生八卦。 梅中不认识南天远的人并不多。成绩好,面皮俊,有钱,有才。被当做空气对待,只一天,南天远就沉不住气了。 从前门走回座位,路过她的书桌。南天远停下翻开她课本,扉页上潇洒飘逸叁个字:舟若行。 他默念几遍,刻在心头。舟若行,蛮有趣的姑娘,耿直,不服输,成绩貌似也不差。 他极轻地笑,舟若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礼貌,随便翻别人东西。” 马尾一甩,擦过他肩膀,留下樱花味。她从他手里抢过课本,给了他一计白眼。他结结实实受着,脸不红心不跳,“字蛮漂亮。” 后半句略显流氓,他留在心里。人,也蛮漂亮。 穆隽跟南天远说完友谊赛时间,回座位上继续温书。时日所剩不多,他也要收收骨头。他看向玄斐然的背影,毕竟,想给她一个未来。 41、叠码仔(三更) 难得准时,下了公交,舟若行终于不用担心迟到。慢条斯理在食堂打包两个牛肉洋葱包子,往教学楼走。一辆超级显眼的大红色911停在校门口,岑子衿高傲走下。 和舟若行一样,好多人下巴都要掉下来。岑子衿这是攀上什么高枝了! 南天远见了这些,仿若看见空气。岑子衿展平外套,轻咳一声,甜腻腻喊,南天远。 四个加号。舟若行顿时觉得手里的包子齁得慌。两人就走在她眼前,她撇嘴咒骂,没男德的事少做,你今天每多做一件,日后都要加十倍奉还,有你后悔的。 任凭岑子衿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什么,南天远都没回应。除了打照面问候一句早,他嘴巴像涂了胶水,多一个字都不吐。舟若行看笑话,岑子衿讨了个无趣。 她逗她,“连楚慈那么优秀的人,南天远都看不上,你就别白费功夫啦。” 岑子衿跟不上南天远,本就气恼,又被舟若行在一旁说了风凉话。她跺脚,回头道,“人家今天特意换了新香水新发型。” 舟若行耸耸肩,“南天远是木头。你别和他较劲。倒是你捯饬得这么拉风,门口俩门神怎么没把你拦下来啊?” 岑子衿羞涩又骄傲,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却恨不能大点声。她害羞摸自己发梢,说,“可能光顾着看我叔叔的新车了。” 这是故意的了。舟若行问,“你叔叔家有矿啊?” “这你就不懂了。他在澳门做迭码仔。” “呦呵,敢情发这门道的财!” 岑子衿还想卖弄什么叫迭码仔,没想到舟若行竟然能接下去。她瘪瘪嘴,换一句,“那是,认识了好多人。”她压低声音故作玄虚,“反正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那可未必。”舟若行挑眉自信。做记者久了,虽然专跑女足线的,但是社会是一个圆锥,越往上走人和人之间的半径距离越短,圈子就那么大,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 岑子衿不过一个高中生,那些大人物名字嘴生。磕磕绊绊。舟若行好笑,她真是不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迭码仔在澳门是赌场拉客人换筹码放款追贷的。多得是做人家白手套的,保守客人隐私是各行各业第一准则。不知岑子衿从从哪里偷听了大人们的谈话,获得一知半解信息,来学校炫耀。 “宋仁礼?”停。舟若行歪头,回忆,打手势叫停,“交通局局长?” 岑子衿挠头,“不是那么大的官……还有xxx,还有……” 是,现在是2012年,宋仁礼时任公路管理局局长。她之所以对这个名字敏感,是因为南天远。 南天远的导师,那个他尊敬要喊一声彭妈的人,是宋仁礼的夫人。舟若行对宋仁礼知之甚少,南天远不常与她讲他在忙什么。她从成铎和南天远的对话里,总是捕捉到这个名字。 她想,也许是成铎生意的关系。成铎名下有个工程公司,貌似经常需要和交通局往来,具体做什么业务她不了解。 “我不信。”舟若行反驳,“吹牛也要打草稿。” “真的呀!” “你又没亲眼见过,唬我的。” “但我亲耳听过,叔叔和季叔叔都提过。” “季叔叔又是何方神圣?” “高铁站离得最近的那个楼盘,开发商就是季骞。”岑子衿搜肠刮肚将所有能扯上关系的人都摆出,“叔叔和季骞也是朋友。” 季骞?舟若行皱眉,不认识。没听过。 “他也是你叔叔客户?” “不晓得。”岑子衿实在编不下去,实话实说。 下了晚修,舟若行没和玄斐然多废话一句,抓起书包就往门外跑。进了家门,罗烿烿问她还吃宵夜么,她嗯嗯几句,踢了鞋子就把自己锁在卧室。 来不及开灯,她拉开椅子打开笔电,昏暗中,屏幕投出莹白的光,衬得她神色越发严肃。 鼠标滑轮滚动,越看,心里的线团越复杂,起初还有线头,现在已经是乱麻。手指敲击键盘,她抿唇,反复交叉搜索,试图拼凑完整故事。 公开信息很少,管中窥豹亦是困难。 没有任何线索证据表明宋仁礼认识季骞。但是季骞的名字多次和南仲冬一同出现。季这个姓氏不多见,舟若行根据读音排列组合几个字,很快就知道这名字如何写。原来他是南仲冬的生意合伙人,那说明当年南仲冬的业务极广。 凭借做叁脚猫记者功底,看了半宿资料,她搞清楚了一点。南仲冬和季骞其实不做实体,就是利用杠杆,投资项目。可以说是掮客,也可以说是二道贩子。 为数不多的实体,是他们的投资标的。 资本把戏舟若行不懂。但从八年后的世界里,她也多少了解,这生意,无限放大收益,也能无限放大亏损。今天盆满钵满,明天倾家荡产。 南仲冬还真的是敢走钢丝。 合上笔记本,她望向桌上闹钟,秒针滴答,一圈圈,扰得人心慌。 时间最是无情,也最公平。不因富贵多赐予一秒,也不因贫穷吝啬一分。南仲冬怎么去世的,季骞和宋仁礼有什么关系。南天远知道他们之间的暗通款曲么。 按亮屏幕,编辑短信。写好了,想一想。舟若行放下手机。她问不出来。总不能直白地写,你爸什么时候没的。何况,南仲冬还健在。 葫芦:让我走几章剧情。其实我也很着急开车。 42、见成铎 虽是同样的熬夜,但是查资料和写作业截然不同。舟若行恍惚置身于八年后,刚工作那会跑新闻,看老记者笔记,偷师。回来和摄影师一起剪片子,再查资料跑新闻写采访稿。 相比之下,还是写作业更单纯。虽然理综题目让人恼火。 江南的冬天不足以让雨变成雪。冻雨却比冰雪还冷,粘腻不断,下了一整天,太阳原地去世,徒留余韵惨淡。 学校后门不远的老弄堂,只等拆迁,留下的住户不多。南天远倚在墙上,掏出烟,咬在齿间,拢住火苗,点燃。鼻腔口腔被苦涩填满,他深吸一口,随手弹掉烟灰。 夹起烟刚想抽第二口,打骂声从弄堂口传来。 往常天黑,舟若行不走这羊肠小路。今天放学早,她抄近路穿弄堂,低头正想事,怒骂殴打声音扰了她。 抬眸,却一眼望到另一端的南天远。他也正看向她。 剧情进展真快,已经到了这一幕了。舟若行视线从他身上移到那群混混身上。 这便是她与成铎的第一次见面了。 瘦弱,个子只比她高一点。缩首抱头,蜷在墙角,眼镜丢在一边,早已被踩得细碎。 一个黄毛混混,一个戴耳钉的平头,两人对他拳脚相向。踢不烂大鞋头咣咣踹他肚子。他蹲不住,匍匐在地上。另一个戴大金链子的抓起他头发,啪啪扇两个响亮耳光,逼他睁眼,“麻痹的,孝敬老子点钱就这么费劲。” “都给你们了。”声如蚊蚋。 “册那,这两个逼钱打发叫花子。” “妈宝男,回家再给你妈讲,要钱!” 成铎摇摇头。顷刻,另外两人抬脚冲他脸就往下踩。 她记得这是高中叁年,为数不多与南天远联手,目标一致的时候。舟若行甩下书包,捏响指节,脖颈扭转,朝南天远使了眼色。 南天远操起脚下一根烂木棍,咬着半截烟,从侧面包抄上去,扬起朝其中一人腰间砸下。小混混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放开成铎和这对雌雄双煞混战。 从来没觉得练球是最正确的选择。舟若行足尖用力,一脚击中黄毛腘窝,横肘扫过对方喉头。大金链子从他背后勒住她腰,体重悬殊,她马上被提起。南天远舌头舔舔后槽牙,顶在脸颊,轮向金链子后脑勺,次次下狠手。 金链子吃痛,怒吼一句我草,放手舟若行,一拳挥过。她来不及躲闪,额角撞上拳头,一阵头晕目眩。 两人对叁人,没有寡不敌众。舟若行和南天远背对背,见招拆招。南天远手里的木棍早就折成两截,舟若行拳头没力气,靠脚下力气也灭灭他们威风。 舟若行伸脚过去,却曲起膝盖,狠狠卡向平头裤裆。平头惨叫,捂住蹲下。南天远顺势还给他几拳,平头体力不支,一口血水吐出,混着一颗门牙。 金链子和黄毛胡乱应付一阵子,扶起他,一瘸一拐从弄堂另一端跑走。他边走边指着南天远,“兔崽子你等着。” 南天远一脚卷飞木棍子,蹲下身查看成铎,“你怎么惹上他们的?” 成铎蒙了。这个女生是踢球的,他常在操场看到。万没想到她和南天远联手,比小混混还有战斗力。作为好学生南天远,竟然如此嗜血和乖戾。 他发抖,不会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抖成筛子,他说,“他们……霸凌我很久了,要钱,不然……不然就往死里打。” “你给了?” 他垂头。 “还往我身上尿尿,还……喂我吃沙子,我,我怕……”成铎抓住发梢,痛哭流涕,干瘪的身材越发孤伶。 南天远站起来,“以后放学跟我走。” “没用的。”成铎仰头看他,“其中有个人是隔壁班的,他……下课把我堵在厕所。” “行了。”南天远打断他,“站起来说话。” 成铎腿软,摸索着墙壁勉强撑起来,终于看清了南天远。眉眼很浓,却清肃,“你自己不站起来,谁都帮不了你。” “嘶啊……啧。” 听闻身后人疼得倒吸一口气的,南天远回身,舟若行轻触额角,别过脸,不想他看到。 南天远握紧她遮挡在额头的手腕,狠狠拉下,攥疼了她。金链子那一拳虽然躲过,仍被扫到。眼角向外,红肿淤青。他深吸几口,才平静,拉了她就往外走。 胳臂要被拽脱臼,舟若行跌跌撞撞,“我自己走。” “去哪,南天远你要带我去哪。” 是金祁路的老破小。 “直接回家,你这样子,父母难免多问。”南天远拿出药膏纱布,望向楞在门口的女孩。 舟若行看到玄关处的拖鞋。蓝白色,是她喜欢的颜色,是她的尺码。 她坐在地上,南天远用温毛巾帮她擦拭,刚一碰,她就躲。眼泪在眼眶打圈。南天远沉下嗓音,“很快,我轻一些。” “你是在担心我么?” 涂药的指尖一顿。他不说话。温热呼吸拂在她头顶,粗粝指腹带着药膏从眉角滑进发际线,将将要碰到耳廓,却抬手。有温度的触感戛然而止,南天远贴上创可贴遮掩,“就说走路撞到。别让家人操心。” “我不怕疼。”眼眶浅,到底含不住泪珠。 “脚伤复发,打封闭针,涂止痛药,我就能继续上场。我从不因为疼痛哭,我……我一点不疼,我只是,只是。“舟若行看他,眼光流转,突然语塞。 心中千言。 她小心翼翼伸手,去碰他的,指尖轻触。他藏起所有情绪,收拾医药箱,起身离开,“我还没冷血到见死不救。换做别人受伤,我也会这样。” 和上次来一样的布局,简陋,近乎于家徒四壁。舟若行擦干脸颊,鼓起勇气,问,“你爸爸呢,上次来就没见他。” “你越界了,问太多。”南天远提起她书包,连同她,一起扔到门口,“滚!” “他不在了么?” 两行凛冽的目光射向她,锋利如刀,比这冬天还冷。南天远垂在身侧的拳握紧,指甲陷入掌纹中,努力控制即将爆发的火山,“出去。” 抽丝剥茧,未来的,现在的,线索从两端浮现,慢慢对接,浮出水面。 舟若行环上他腰身,抱紧。湿凉的脸藏在他胸前,眼泪再次涌出,“我陪你。” 43、哪只手「Рo1⒏red」 “舟若行,我不需要怜悯。” 然而,眼睛却红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着她的面崩溃。南天远鼻翼轻扇,嘴角下垂,脸颊微颤,蓦然伫立,不作任何回应的动作。 南天远曾经是何等优秀,舟若行再清楚不过。往日越光鲜亮丽,如今的黯淡就越是讽刺。拒绝周遭一切,是南天远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自尊。 少年眼中的倔强与自卑,舟若行没有错过。她想告诉他,她从来就没有介意过这些。 结婚时,南天远说,别人有的,糯糯也都要有。舟若行说,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是我认定的人和事,我奔赴到底,不需要附加条件。 南天远说,你需要,你尽管要求。因为舟若行不强求,他才更无限给予。 她从他怀里抬头,眼前下颌线坚毅明朗。 “不是怜悯。”她踮起脚尖,亲上他脸颊。 咸咸的,是眼泪的的味道。 南天远踹开门,连人带书包推出去,一气呵成。手机响起,他关机,砸向一旁。整个人颓然瘫坐在地上。他知她就在身旁,一门之隔。 她不应该留下,至少不是现在。 高一晚修下得早。成铎自习,等南天远一起放学。很不协调的一道风景线,高年级学长闲闲走在前面,单手插兜,低年级学弟双手握紧书包肩带,垂头,落后半个身子跟在后面。 天难得放晴,两人如往常,一前一后走过相逢的那个弄堂。 金链子坐在空调外挂机上,把玩一把水果刀。看到他们,跳下来,踩灭烟头。 弹簧刀伸出,缩回,再伸出,白刃折射路灯昏黄的光,闪在南天远面前。金链子摸摸后脑勺被南天远打过的地方,看向成铎,“钱呢?” 他脚步后退,悄悄往南天远后面藏半个身子。 刀尖顶到下巴,金链子张嘴,浊臭扑在成铎脸上,“聋了吗,老子问你钱呢?” 南天远伸手去抓握着匕首的手腕,金链子就等他动作。 “老子没问你,你特么的自找的。”刀尖一转,刺向南天远。 两人扭打在一起,拳拳结实。南天远滚在地上,躲闪匕首,金链子几次没砍中,被激怒,像疯狗般嚎叫举起刀扑过去。 南天远抓起脚边沙子,一把扬去,金链子捂住眼睛龇牙咧嘴。 刀光一闪,哐当掉在地上。 成铎慌乱,却大胆爬过去,捡起匕首,双手紧握,冷汗渗出。 南天远抹过嘴角血迹,抬脚狠狠踩在金链子右手,冷冷问,“是不是这只手?” “啊!”杀猪般嘶吼。 “是不是用这只手打的她?” 想到舟若行额角的淤青,南天远眼神恶狠,碾了鞋底,脚下那只手,骨结破碎的声音清晰。 “你妈的!啊!”手指被活生生踩折,金链子疼得丧失理智,不择手段。睁开火辣辣的眼睛,另一只手顺势去扯南天远脚踝。 冷不防被扯倒,南天远双脚夹住金链子脖颈,再一紧,冷眼看他浑圆脑袋涨成猪肝色,舌头甚至伸出,只有吐气的份。 窒息瞬间袭来,金链子干呕,拼劲力气用唯一的手砸向南天远肚子。一拳重过一拳。 五脏六腑被揉挤,拉扯。南天远闷声,咬牙坚挺。终于体力不支,随着金链子最后一拳,他喷出一口鲜血,松了力道。 金链子爬起,骑在南天远身上,往死里打。 “娘额逼,老子今天就弄死你。小赤佬。” 然而手高高举起,却软绵绵垂下。金链子像一头死猪,趴在南天远身上,歪倒摔在一旁。 南天远撑起半个身子,成铎跪在金链子身后,还举着匕首,哆嗦,他茫然看向南天远。 然后突然疯了一般,一刀又一刀扎向已经不动的身躯。 血液从金链子大腿,后背喷溅,成铎满脸血滴,双手猩红,“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成铎!”南天远夺下匕首,“会出人命的!” 成铎展开双手,“血……血!”他慌乱,用膝盖走向南天远,“南学长,我……” 金链子脸朝下,如一团烂泥。南天远踹一脚,将他翻身。他毫无知觉。 探了鼻息,还有气。捡起匕首,南天远拉起成铎,“走。” 成铎的大胆,是南天远没想到的。两人看似南辕北辙,他却觉得都如同暗夜出没的蟑螂。被踩在脚下,肮脏,却顽强。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活下去,去复仇,去反击。 沾血的衣服烧了,匕首绑着石头沉到江底。成铎善后得细致,又是出乎南天远意料。他拉南天远去商场买衣服,结账时,从钱包拿出一张黑金卡。 曾经那也是南天远熟悉的东西。 有趣。有资格办下来这种卡片,绝非等闲,非富即贵。 江边风大,黄褐色芦苇,随风摇摆,沙沙作响。 南天远眺望对岸,江北工地架起了吊车,建筑物框架初现。 “怪不得他们盯上你。前后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成铎坐在他身后,心还在狂跳,血液飞溅那一幕,不断刺痛他神经。他唇色苍白,仰头看天,黑得一颗星都没有。 “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南天远回头,审视他。 “我没有家。” 他等他说下去。 “我是我爸的私生子。我只是一个我妈跟我爸不断要钱的筹码。她每天斡旋在不同男人之间,已经很久没回家。” 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何成铎身上挂彩,家长都没出面找到学校。为何他给小混混可观的防身费,家长也不闻不问。 南天远冷笑一声,转回去,抽出烟,又问,“来一根?” 成铎迟疑了一会,接过烟。南天远斜过身子,帮他点火。怎么都点不着,南天远笑,“傻子,吸一口。” “咳咳。”辛辣呛人,成铎眼泪都咳出来了。拇指和食指捏着过滤嘴,他拿下烟,刚要说话,南天远一口白雾喷在他脸上。 “南哥,以后我跟你混。” 南天远笑笑,眼神透过成铎厚厚的镜片,看到他眼底。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44、在琴行 写完令人头秃的物理作业,舟若行盘腿窝在转椅上神游太虚。 一手敲着桌面,身子瘫下来,另一只手撑在脑后。 “嘶啊,疼。”不小心碰到额头的肿块,她低声咒骂,换了个方向托腮。 所以说,南仲冬就是在前一阵子去世的。怪不得南天远突然拒人千里之外,像个刺猬似的蜷缩防备。 八年前,她只是因为偶然遇到在器材室偷偷抽烟的南天远,吃了一惊。 眼神疲惫又疏冷,浑身失了朝气。她揶揄,这是我们众星捧月的学霸男神么。南天远那个眼神,不是威胁阻止,而是要将她撕碎。 南仲冬和季骞是合伙人,季骞又与宋仁礼有关系。成铎和南天远显然也搭上了宋仁礼这条线。这么推演,环环相扣,至少在八年后,似乎南天远已经拼出了全貌。 要说唯一少了点什么,舟若行想,未来的那个世界里,她从未听说过季骞的名字。 没道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销声匿迹。 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弹在墙上。舟若行懒懒看过去,“舟笙歌,你手是折了么,会不会先敲门?” 舟笙歌一脸谄媚,蹲在她脚下,仰视她,“姐,姐。亲姐,帮个忙。” “放。” “我们戏剧社团第一部微电影就靠你了。” “怎么,舟导,准备邀请本女球星出道?” “女球星,你先往后捎捎。怎么说,这也是我第一部自编自导的作品,我准备邀请斐然姐姐出山。”他把剧本地给舟若行,“我横看竖看,这剧本里的女主角,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舟若行扫一眼,接过剧本翻翻,“你自编自导,这女主角可不就是为玄斐然量身定做。你去找她,找我干嘛。” “我连她联系方式都没有。要么,你帮忙牵桥搭线?” 懂了,感情在这等她呢,绕这么一圈真麻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遮遮掩掩。舟若行可是提前知道结局的人。十七八岁的扭捏暧昧在她这,已经无味。拉扯过人不如直接射门。 她从一摞书下面摸出手机,当着舟笙歌的面打给玄斐然。 “舟笙歌要拍戏,我作为你的经纪人来碰碰你的档期。什么?只能友情摄影?”舟若行扫了一眼舟笙歌,后者双掌合十嘟嘴卖萌看自己的亲姐。 “帮帮忙,他们经费紧张。摄影师也能兼职女一号。没时间?要和穆隽约会……那,我把你电话给舟笙歌,我这个中间商就不赚差价了。” 挂断电话,复制粘贴,号码发给舟笙歌。关闭对话框,舟若行耸肩,看着脚边霜打的茄子。 “她用学业忙当借口我都理解,要约会这太扎心了。”舟笙歌垮着脸出去。 寒假将至。 准确说,高叁狗不配有假期。但是“大过年的”这四个字,是人间良药,粉饰一切。所以过年前一周,他们还是迎来了可怜的几天假期。 照例是放假前先考试,来一个下马威。考完试提前放学。难得在天还亮的时候就能放学回家,学妹发信息约舟若行踢球去,她编辑一个‘好’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南天远拎书包往外走,一个人。她抱着球追上去,撞他肩膀,“春节假期帮忙补补课?” 意料之中得不到回到,舟若行也不生气。绕到他面前,脚下带球,边玩边后退,“有偿补课,你要什么都行。” “肉偿?”她问。 就知道他不会无动于衷。南天远停下,踩住滚落脚边的足球。 舟若行一个飞铲,从南天远脚下抢过球,踢起,拿在手上。 学妹百无聊赖,等了好久,舟学姐发来信息说,没空。 学校旁有家琴行,舟若行以往路过,只把它当空气,没什么感觉。南天远伫立在落地窗外,目光缱绻,抚摸过展厅里的一架架钢琴。 上一次高叁,舟若行确实也和南天远一同路过这家琴行。南天远也是这般眷恋驻足,舟若行说,太冷了,快走快走。南天远阴沉着脸,舟若行说,嘿!我没惹你,你看吧,我回去了。 她站在他身边,跟着一起往里看,却看到玻璃上两人的倒影。 他头发长了,遮住了半截眉毛,干涸已久的眼神重新有了光。她挨在他旁边,圆润的脸,高马尾,溢出青春元气。 舟若行最先回神,推开琴行大门。南天远微诧异,没说什么,跟进去。 “我是音乐沙漠,进来这里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听说你会弹钢琴?”舟若行在一排排叁角钢琴和立式钢琴间穿梭。南天远神情专注,极力掩饰眼底的悸动。 他看到那架古典造型月白色立式钢琴,微微睁大眼睛。 舟若行走过去掀开琴盖,食指跳动胡乱按压,响起叮咚悦耳又单调的声音。他双手放在另一侧,长指灵活,敲动黑白键,温柔如水的和弦从指尖流淌。 嘴角释然地勾起,舟若行侧过脸,看黯淡的阳光下,少年坐在琴前,认真投入的神态。 她举起手机,按亮录像红纽,从取景框里细细品味17岁的南天远。虽仍未知归去的日期,但她总有预感,不会在此长留。 春节假期前几天,走亲戚团圆饭,她找不到理由去找他。 不时就翻看这段视频。 她听过这首曲子,李斯特的钟。南天远貌似很喜欢这一首,常在阳光充足的午后,关进琴房,一遍遍练习。 欢快华丽,颗粒分明,圆润饱满。 视频里的少年,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都没有抬头看镜头。 “哇!你竟然背下来钟的谱子。” “我的钢琴老师讲,练琴先背谱。”他终于看向她,“你也会弹钟?” “都说了我是音乐沙漠。不过我常听到有个人弹起。听了也就是……几百遍吧。”画面轻颤,是舟若行在笑,拿不稳手机。 南天远并未追问,目光又回到钢琴上,“这架SCHOLZE钢琴与我原来的那台音色很像。” 掌声响起,琴行老板过来,称赞南天远的琴技,转而聊起这架钢琴。 “1880年捷克原装,至今声音仍然舒服甜美。” “那就是了。我的那架琴也是十九世纪的SCHOLZE。” 琴行老板来了兴致。南天远说,“不过是黑色叁角钢琴。” 视频到这里结束。后面两人一见如故,在聊钢琴。舟若行外行,关了录像。听闻下来,南天远曾经的生活,比她以为的还要阔绰惬意。 南仲冬真的是将他当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世的标准来培养。 奈何世上和合无常。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45、上元节(一更) 高叁狗的寒假,只闻其名不见其身。 舟若行在家胡吃海喝五天,掰手指算算初八就要返校,顿时觉得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给玄斐然打电话,这厮竟然都在肝数学作业。她四仰八叉靠在转椅上,看着满桌的卷纸,双眼无神,“卷不动了卷不动了。” 一模成绩在年前就出来了,比预想的要差。罗烿烿立刻紧张起来,提起十二分精神,要给舟若行报更多的补课班。舟若行拒绝加码,对灯发誓一定在二模一雪前耻。 “还有一百天,你是追星也好踢球也罢,要是成绩继续下滑,我们就说道说道。”罗烿烿很少放狠话。 舟若行讨好地给她捏肩揉背顺气,“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妈您放心。” 真的要变一变策略了。无论是留下来再参加一次高考,还是不断修正摸索穿越回去的规则,都绕不开南天远。要么缠着南天远,让他给她讲题补习,她咬咬牙使大招熬过高考;要么更换不同时间地点滚床单,就不信回不去了。 开学后,玄斐然觉得舟若行脱胎换骨。 正好赶上哥哥们出叁辑,她和她商量打投数据的事。舟若行目不转睛看英语阅读,间或回一句。 “别带上我,我真的要好好学习了。” “不是我打击你。你要是能再往上够一截,早就考进重点班了。”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玄斐然鸡同鸭讲,算是放弃了舟若行。 无奈小舟同学短期冲刺,也没办法完全复制八年前自己的分数。原来差不多的成绩,现在都追不上。 老天爷,你玩我?! 当南天远又在金祁路老破小门口看到舟若行时,他并不知道这是她自救计划的第一步。 过了年,他辞去了兼职。坦然接受了匿名好心人的资助。 钥匙插进锁孔,拧转。门刚开个缝,舟若行先钻进去了,像是怕他反悔一般,“帮帮忙,我真的是学不会了。” 南天远挑眉,她之前虽然玩心重,也不至于学不懂。 “我们约法叁章,只学习,绝对不做别的。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我自己。南天远拿出一迭试卷,扔在书桌上,“今天是最后一次。再让我见到你来这找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把我怎样?”舟若行梗着脖子挑衅,想想现在是她有求于人,这个基调着实不妥。马上软了口气,灰溜溜拿出笔记乖乖在他身边坐好。 小南老师的1V1专属课效果明显,舟若行咬着水性笔,一边翻看他画的重点,一边做题,逐渐找到感觉。 一缕碎发垂落在肩膀,南天远很想像以前那样,用小指帮她勾起别在耳后。长指按压在书本上,动了动,只翻过下一页。 肉嘟嘟的耳垂,小巧洁白,脸颊依旧圆润饱满,绛色的唇微翘,永远一副等待采撷的模样。 南天远抬眸,看她认真写题的侧脸,睫毛又落下,遮住瞳中的光亮。 卡在了一道受力分析上。舟若行换了几张草纸,仍无头绪。她转身看他,毫无预期,晶亮的双眸闯入他心房。南天远没有闪躲,沉了声音,“怎么了?” “你看哪一步出问题了?” 她凑得太近,那缕发起了静电,飘在他衣袖上。她每说一句,气息就轻扑在他脖颈,酥酥麻麻。喉结滚动,南天远停了笔尖,“坐过去。” 狡黠地笑,舟若行贴得更紧,直勾勾看他,“我还以为你是柳下惠,原来这么不镇定。” 南天远讥笑,不知嘲讽她还是自己。舟若行再试探,红唇近乎贴上他的,热气渡进他鼻腔,“我还有好多不会呢,你教教我。” 他不躲,就这样定定坐着,视线走低,“你犯规了,舟若行。” 言语间,温软的唇若有若无撩动她的。好像只要谁先踏出这一步,一口就能咬到对方唇角。 “只学习,我没做其他的。” 舟若行得意,乐得看他额角跳动,青筋暴起,却拿她毫无办法。 她咯咯地笑,坐回去,从南天远手里轻易抽出演算纸。 南天远迭起平放的双腿,悄悄换了坐姿。 2012年的正月十五,高叁如往常一样,点灯熬油早起晚修。 高一的舟笙歌同学,本可以美滋滋在家享受寒假,却一早开始忙东忙西。 舟笙歌:斐然姐姐,今天市政府前面的广场有烟花。 玄斐然:远望一下吧,又没空过去。 舟笙歌:姐姐喜欢看烟花么? 玄斐然:烟花易冷。 舟若行又站在卫生间门口踢门,“舟笙歌你快点,能不能别在蹲厕所时候抠手机!”舟笙歌按灭屏幕,回味玄斐然的话。不耐烦吼道,“男人婆!” 春打六九头。春寒料峭,也只是严冬的一个尾巴了。 晚修舟若行没看到南天远,发信息问他在哪。信息电话接连轰炸,估计他也是没辙了,言简意赅回复两个字,天台。 远眺能看到江北工地亮如白昼,钢筋叮当作响,吊车在赶工。 南天远靠在围栏上,弹烟灰,眯起眼睛,吞云吐雾。 葫芦:你看这月亮又大又圆,好像手里的珍珠。没办法摘到月亮,所以我可以拥有珍珠嘛?谢谢宝贝儿们! 46、烟花冷 舟若行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就看到清瘦的背影。他侧倚在围栏上,指尖一点火光闪动。 “明明觉得很冷,但已经是春天了。真快。”她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望向对面的灯火通明。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青丝缠在她脸颊。 她微笑,眼神不聚焦,无目的游走在对岸。 “时间带不走的,就留给时间。我们很快也会长大,会成熟,会变强,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情。你说对吧,南天远?” 南天远不知她今日为何说这些,只是每句话听来,都似安慰,又如另一种告白。他按灭烟头,吐出最后一口。 翳翳白雾中,舟若行明朗的笑容,一如往常。 一如初叁那年,他在球场第一次见到她。 “题目你都会做了?”他适时拆穿,不想放任氛围持续发酵,意欲下楼。 “人生的题目可真难。我想,此时我会做了一些题目,可能过了几年,又会忘。”睫毛微闪,她斜首,看他,“你呢,你都会了吗?” 他轻笑一声,像是嘲笑自己。 “答案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许回头看,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发笑。”她说。 “我做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呐,南天远。”舟若行说,“高考后,如果我还在这,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叫做“如果我还在这”,她不在这,要去哪? 不是没想过如果就此错过,把她弄丢在人海,如风般从掌心拂过,再也抓不住。桎梏彼此,却投奔一个没有光亮的以后,他做不到。 她是他生命中的光,但他不想只有她照亮他,他只能回馈一片黑暗。 南天远淡淡开口,她没听到他说什么。 因为,突然,夜空中炸开了一片烟花。 接二连叁的烟火升空,盛开。五颜六色拉丝划过黑幕,是沉闷中的一抹鲜艳。 砰砰砰,太响,淹没了其他细微的声音。 舟若行和南天远并肩站在初春的天台,仰望盛开又凋零的烟花,彼此静默。 教室里也是一团骚动,大家纷纷跑到窗前,探了身子看热闹。 穆隽说,“就当是给我们开年一个好彩头了。” 玄斐然切了一声,不以为意,“你还信这些玄乎东西?” “我相信冥冥中的一切。”趁着欢呼,混乱,穆隽挨在她耳边,悄声说。 玄斐然羞赧低下头,手机亮了。她打开,舟笙歌发来一条信息:烟花易冷,人事易分,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她正疑惑,下一条信息跳出:斐然姐姐,喜欢么? 一枚硕大的烟花平地升空,玄斐然目光追随,看那光点腾起,在遥远的夜空绽放。 一出插曲而过,晚修临近尾声,大家也都没了心思看书。 班主任拿了一个大金属方盒子走进教室,敲敲黑板,示意安静。 “同学们,你们是不是觉得坐在这里写题看书,特别烦?” 下面安静,没人回答。 “我天天叨逼叨,你们也烦。数学老师留永远写不完的作业,你们更烦。” 下面哄笑,原来老师什么都知道。 “还有你看不顺眼的同桌,你追不到的crush,总之觉得生活操蛋。” 哇!下面炸开,老师竟然连crush都狠狠拿捏了。大家开始讨论,声音混杂,伴有大笑。 班主任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拍拍手,“老师啊,也从你们这么大走过来。现在很是羡慕你们。但是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不懂。好好享受最后的一百天。”她拍拍讲桌上的金属盒子,“今年是我第一次带毕业班,我想和你们一起,给未来留一枚时间胶囊。” 舟若行鼻子一酸,慌忙抬手擦过。 她记得这枚时间胶囊。红黄蓝叁色便签纸,每人选一张,写进去自己的愿望。班主任将金属盒子严严实实封好,代为保管,大家约定十年后再聚首,一起打开。 看看你的愿望,实现了么?当年班主任这样笑着,抱走了时间胶囊。 便签纸从前往后传,到舟若行手里,只剩下一黄一蓝两张。 她转身,问南天远,“你要哪一张?” “蓝色。” 她嗔道,“你明知我喜欢蓝色,就不会让着我。” 所以要把愿望写在你喜欢的颜色上。南天远哼一声,从他手里抢过蓝色便签纸,她还不转身。 “你写的是什么?”她一瞬不瞬盯着看。 南天远不耐烦,刷站起来,走到班主任身边。背过身迅速写完,折了两迭,扔进盒子里。 第一次,她写的好像是想去看2014年巴西世界杯。这一次,就当替不知道灵魂飘到哪里的小舟同学许愿:考上心仪的大学。 玄斐然问,你相信这许愿么? 心诚则灵,舟若行说。 后来,舟若行确实如愿去看了世界杯,但不是在巴西。2018年,南天远做了详细攻略带她到俄罗斯看球。当看到上届冠军德国在小组赛就被叁振出局,舟若行感叹,果然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德国人打不动。 心里有小勾子,刮得又痒又疼,舟若行是一只快要被好奇害死的猫。 太想知道南天远究竟写的是什么。下了晚修,她主动过去帮班主任把时间胶囊拿到办公室。 走廊灯光不足以照亮每寸角落。 一半是教室里泄出的明亮,一半是夜色给予的昏暗。半明半昧间,舟若行撬开盒子一角,伸手进去。 班主任就走在前面,她拐进卫生间,隔板落锁。 蓝色,蓝色……好在没几张是蓝色。南天远,南天远,找到了,是他的字迹和名字! 展开再展开。 一行隽秀草书,与他习惯留在书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气势潇洒,虚实相生。 时空隧道里的风从深处吹来,舟若行一阵眩晕,记忆支离破碎。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穿越了,还是只是做了一个关于未来的梦。 他…竟然写了这样一句话。 葫芦:讲真,这几章写得不顺手也不满意,但是不会了,就这样吧(点根烟… 47、岑子衿(一更) 岑子衿穿了厚厚棉服,裹紧了围巾,踩着棉拖鞋拎了垃圾下楼。从垃圾房回来一路小跑,这天气该死的冷。 柚子树下,站了一个人。 头顶上橙黄的柚子圆滚滚,藏在枝繁叶茂的树梢,压弯枝头。 岑子衿放慢脚步,不相信自己眼睛。 “找个地方暖暖去?”舟若行下巴微扬,朝向小区的甜点店。 “我……”岑子衿低头看棉拖,睡裤。 “没什么关系,又不是见南天远。” 听闻这叁个字,她羞了,脑子也迟钝了。舟若行上前拉上她的手,半哄半骗,拖她进了旁边的小店。 屋内空调足,两个人都稍微缓过来一些。 岑子衿双手抱着马克杯,抿了口柚子茶,甜得心发慌。 “你的季叔叔,最近有见到么?” “你不是不信我么?” “信。”舟若行把黑森林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叉子摆在一旁,毕恭毕敬,“你说的我都信。之前也是年轻好胜。” 年轻?之前?岑子衿双眼迷惑看她。 “这样,你能把我介绍给你叔叔么?就是……我也和你一样,特崇拜他,也崇拜他那些朋友。”她往前探了身子,“谁不喜欢坐在911里的感觉。女生有几个不虚荣的。” “那南天远……” “他算老几。”舟若行嗤笑,“一个掀不起风浪的高中生。还是成熟男人有魅力。怎么样,你这么好的资源,同学一场,帮个忙。” “舟若行,你今天才想起来我们同学一场?” “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样,快高考了,大家都没心思。我劝劝南天远去,等考完了就帮你推波助澜。” 岑子衿有点动摇,又警惕看她。 “他多少卖我面子。到时候帮你约他出来,你是霸王硬上弓还是怎么着,随你。” “什么呀,说得好像我……”岑子衿声越来越小,挖了一勺蛋糕,“当真?” “我虽不是君子,也是一言九鼎。” 舟若行心里小声道歉,老公,这把拿你当筹码,对不住了。 不知岑子衿是谨慎还是心虚,安排了一场诡异的见面。她和所谓的叔叔共进晚餐,只允许舟若行远观。 看那互动,舟若行咂舌。没想到,岑子衿才是高手。这算什么叔叔,糖果叔叔么?年龄比她大一轮,挨着她嘘寒问暖夹菜盛汤,小勺子直接喂到她嘴里。 就是舟若行和南天远最黏糊的时候,都没这腻歪。 就……塑料般甜蜜。 远远的,岑子衿使了眼色,看向舟若行。 后来舟若行巴结岑子衿说,我想和你学学。岑子衿柔柔弱弱拿腔作势,你学不来,你不够温柔也不够体贴。那些叔叔们,喜欢听话的。 “也包括你的季叔叔么?” “我蛮久没看到他了。上一次见他,还是一年前。” “在哪?” 为了打入内部,舟若行一反常态,对岑子衿表忠心。越了解她心越沉,惊悚,阵阵发寒。娇美乖巧的岑子衿,做援交妹竟然有阵子了。 有的人,外表清纯,内里难以想象。有的人,妖娆魅惑,却仍怀一颗天真的心。 她看看岑子衿,又想到了闺蜜玄大美女,一时无言。 岑子衿终于松口,最后一次看到季骞,是在一周前。那天,她和另外一个小姐妹临时被糖果叔叔喊过去。租界私人小洋房,私密性极好。 季骞貌似有心事,紧锁眉头。糖果叔叔说放松放松,一起玩玩。岑子衿为什么对这一次记忆尤清,因为这是第一次和小姐妹同时伺候两个男人。 若别人称之为恶心,她愿形容为变态。季骞喜欢看女人搞在一起,他在一旁撸管。撸出来之后抓着她头发,让她们两个一起帮他舔。舔硬了,再让两个屁股跪在面前,随心所欲插。 肏尿了一个,再去干另一个孔洞。 四个洞,在他面前摇摆,他激狂地耸动,干了一晚上。糖果叔叔连衣服都没脱,只是揉她们的奶,舔吻,给季骞助兴。 舟若行举手,咽下生理性不适。停,停,岑子衿,你不用给我讲细节。那个小洋房记得在哪么? 岑子衿竟然红了眼角,哀怨看着舟若行,打死我都记得那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季骞竟然就藏在本市,根本没走远。他不可能不知道南仲冬的死。 准备好伪装物,假发片,眼镜,针孔摄像头。舟若行再一次检查,录音设备更换了电池,她挎上包,推门走入寒风中。 庆幸刚入行跟老记者跑了一阵子社会新闻。 蹲过黑心食品加工厂,解救过失足少年,还跟踪过虐待老人的家政公司。 天眼工程刚起步,还没有八年后那么多满街摄像头。舟若行蹲坑在租界一隅,斜对面大铁门,从上到下涂遍乌黑色油漆。 几天下来,她心里大概有数。岑子衿做迭码仔的那个糖果叔叔,给季骞当小弟。季骞只露面过一次,其余时候,都是糖果叔叔进出小洋房,帮他处理事情。 远见糖果叔叔压低了帽檐,裹一身深棕色皮夹克,从街角罗森拎了东西出来。舟若行推高黑框眼镜,从嘴里掏出嚼到快融化的口香糖,一边走去,一边将窃听器包在口香糖里。 迎面短发少女,大眼镜,破洞裤,斜跨帆布包,低头赶路,不经意与他相撞。 手里的口袋应声掉落,香烟饮料撒了一地。 少女回身,唯唯诺诺低头,“对不起。” 他捡起东西,说,没关系。 再抬脚时候,舟若行瞥过,他鞋底黏了一坨口香糖。 隔天,一浓妆艳抹的梳酒红色长发的少女踏进街角的罗森,扫视收银台后面的货架子。她伸手指,“那个绿色盒子的香烟。” “成年了么?”收银员小伙子正在点钱,懒懒掀起眼皮。 女孩戴了茶色美瞳,唇色艳得媚俗。她特意敞开了外套,波涛汹涌眼看要溢出,“都能开房去了,你说呢?” 48、宋仁礼(300珠加更) 时钟滴答,万籁俱寂。 揿亮台灯,舟若行戴耳机坐在圆圆的一团暖黄中,边听边忙手上的事情。 小心翼翼拆开香烟外一层塑料纸,抽出一根。捏一捏,过滤嘴有颗爆珠。拿起长嘴纤细金属镊子,缓慢认真把那颗东西夹出来。 黄豆大小的窃听器再植入。 耳机里两人在闲聊,迄今为止还未捕捉到有价值的信息。 糖果叔叔声音稍年轻,多有讨好忍让,季骞话不多,声音沉闷。电流声沙沙,和着两个男人的声音。 舟若行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倒回去,重听一遍。 再听一遍。一句一停顿。 “季总,你知道我们迭码仔是做什么的。欠了贵宾厅这么多,我从澳门追到这,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空手回去。” “哼。”季骞冷笑,“之前欠你的什么时候拖过,我信誉很好。” “所以这次……” “我只是小虾米,也要看人家鼻子出气,宋局都不急,你急什么。” “以往宋局的帐也都是你来对接。我不找你,难道直接找宋局?我算哪根葱,宋局大手一挥就当不认识我。” “那这就是你们迭码仔的本事了,哈哈哈哈哈。” “季骞。”糖果叔叔严肃起来,声音略重,“利滚利,只要你还得起,我就耗得起。今天是我好说好商量,好酒好菜好姑娘伺候你,等贵宾厅和高利贷的人追下来,会是哪般光景你明白。” 糖果叔叔又说,“宋局欠了赌场不过几亿,怎么就把你公司拖垮了。我听说你合伙人被逼得挺惨,我想你……” “威胁我?”季骞阴森森幽幽反问。 “你我鱼死网破没意义。我只想拿回钱。要不然我再给你介绍一家贷款公司。” “改天我去找宋局商量去。” “那天两个姑娘不错,什么时候再会会?”听到打火机声音,貌似季骞在抽烟,无比悠哉地问。全然没有欠钱不还的紧张感。 舟若行原封不动将通明塑料纸再包回去香烟盒外,灵巧黏上透明胶带纸。乍一看来完全想不到这包烟被动过手脚。 她摘下耳机,将录音文件保存到本地,又在云存储单位备份。 等到华灯初上,糖果叔叔才来。 仍旧是从罗森买了烟和饮料,这回是夹在胳膊肘里,急匆匆往黑色铁门这边走。 倒春寒太冷,他手藏在袖口里。戴口罩渔夫帽姑娘玩手机,擦肩而过。看着屏幕笑嘻嘻,不经意撞到他。 东西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姑娘慌乱,恨不能九十度弯腰道歉,忙蹲下来帮他捡东西。 “不用。” “给您。真的抱歉。”她起身。把烟和饮料双手地给他,再次诚恳鞠躬,转身跑掉。 是夜,舟若行再次戴上耳机,坐在电脑前。 瞳孔向右下,双眼凝着墙上的一个小黑点,手指轻敲桌面。 不是没想过被发现怎么办。那就狗咬狗好了,反正烟是糖果叔叔买过去给季骞的。 耐撕! 两人对话没有多少营养。 糖果叔叔走后,又来了一个人。舟若行坐直了身子。 “宋局,这是……” “所有身份都已经安排好。”宋仁礼的声音中气不足,离得很远,要仔细辨认。舟若行调到了最高音量。 “从今以后,你不是季骞,是李放。男,四十二岁,单身,投资移民格鲁吉亚。” 什么什么?舟若行二倍慢速去听这几个字,手指敲打键盘搜索,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宋局,我不愿意说出卸磨杀驴四个字。”季骞好像在翻看材料,听到纸张哗啦的声音。 宋仁礼的声音更弱,轻飘飘,“我想杀驴,你今天就看不到这些材料了。” 两人之间很安静,一时无人说话。 “给你安排清净地方过下半生,总好过当一头倔驴。”宋仁礼越说声音越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以为我消失了,债就消失了?” “高利贷追的是你。”宋仁礼说,“不,是,我。” “消失。”宋仁礼好像拿出什么东西,衣物布料有摩擦声音,“马上。” 然后听到椅子腿滑过木地板刺耳的声音。乒乓作响,有东西撞到了哪里,接着是急促的喘息。 “宋仁礼,你够狠。” “你当初答应与我做交易,不是贪念,是什么?我不惮以更隐秘的方式让你消失。”宋仁礼笑了,声音逐渐变大,肆无忌惮。哈哈哈哈,越来越响,最后震得舟若行耳朵疼。 扯下耳机线,舟若行手脚冰凉。 未来的作为她老公的那个南天远,究竟知道了多少。他隐瞒得简直滴水不漏。南仲冬去世前因后果,以及对宋仁礼的布局,她一无所知。 彭卉仪无儿无女,对南天远这个嫡传门生很是骄傲。偶尔他带她去彭妈家蹭饭,见宋仁礼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印象中,只有一次。 还是他们要走了,彭卉仪非要把南天远最爱吃的四喜烤麸打包给他们再带走一份。她唤他们等等,于是在电梯口,舟若行遇到了晚归的宋仁礼。 仅仅一面之缘。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儒雅,沉稳。笑容真诚,热情要他们再坐一会。 南天远自然地寒暄问候,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与慌张。仿佛他就只是他导师的先生。 是这样么? 舟若行双手插在发丛中,垂首,紧闭眼睛。脑子里闪过一帧又一帧。又睁开,哀叹一声,把自己摔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光影如鬼魅魍魉划过。 葫芦:明天还是双更! 连续几天都是双更,这么勤奋可以值得一枚珍贵的珠珠嘛!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