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城阙太美》 分卷阅读1 ?怨我城阙太美 【作品编号:82826】完结 投票收藏到书柜 (25) 原创 / 男男 / 现代 / 微H / 喜剧 / 美人受 / 奇幻 世人皆有所求,而我所求,千年两世,全部、依然、不过是你! 想要成为美强惨的男朋友有多么不容易系列…… 国际惯例,剧情向,偶有肉渣,可以看作是《魔佛》结尾篇,也可独立成篇 楔子 崩塌 不觉秋至,虽有浓日凌拂,风寒之意却已入骨。 大地落尽男人的眼里,似乎白茫茫的,毫无颜色。只有眼帘深处、长身玉立的玄衣人,赤色的长发迎风飞舞,风姿迤逦,面容美绝、神情冷绝! 男人怔怔的瞧着,眸中是悲是愤、是情是怨、是爱是恨?已经无从宣泄,紧握长剑的手微微颤抖。 满头红发的玄衣人连眸色也是赤红一片,本立于暖日直照处,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如凛冬,仿佛再浓的阳光都照射不进他的心底,融化不了他浑身的坚冰! “焰阙!收手吧!”勉强镇定心绪的男人,声色隐带一线颤音,诉求之意似乎字字泣血。 然而他捧于心尖融入灵魂的红发之人,表情一贯漠然而无动于衷,用那寒冰般的语声冷冷的回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玄真,你阻止不了我!” 无情的话语,与似火骄阳形成强烈对比。偏偏音色清洌,如泉水叮咚,大是动听。 “很好……很好……焰阙,别怪我!”玄真低喃着,终是绝望。缓缓扬起手中剑,紧握的五指惨白。 “焰阙,焰阙,对不起……对不起……”玄真搂着怀中人,一遍遍的呼唤,却是再也唤不醒红发男子! 眼中的神色渐如死灰。 怀中的尸体渐渐冰冷。 一心修佛二十载,他成为了他心中的佛。随之而来的,也是他强大的心魔! 如今,一切如山崩塌,如海倾覆!唯有以死来一洗前程,重铸“佛光”。 只不过,心中的佛一旦消没,便再也看不到光亮了。 美色当道 女孩秀丽的小脸惨白,浑身颤抖着,依然不能镇定下来。 许进给她倒了杯热水,女孩双眼惊恐而失神,紧紧握住水杯,仿佛抓到了能令她心安的支柱,连许进提醒她小心烫的声音都置若未闻。 水气不停的从杯中冒出,弥漫在眼前,热气扑面,女孩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稍稍安定下来。 女孩端起水杯仰头便喝,许进都来不及阻止。下一秒,女孩扑地喷了出来,喷了许进半身——水太烫了,还不到一口喝干的时候。 女孩这才真正回神,看着满头满脸水渍的许进,讷讷地说:“对……对不起。” 许进心内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表面上勉强扯出一点笑容:“没事,你慢慢说,别急。这里很安全。”抽了好几张纸巾抹自己的脸。 女孩抬头打量下四周,警徽之下、正义笼罩的办公场所,每个人都一板一眼,正经忙碌。的确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世上肯定没有比警局更安全的地方了。 女孩放下心来,开始自我叙述。 女孩名叫王浅浅,现年24岁,与另一女孩秦秋同租一室,位置不远,大概距离这里半个小时的路程。 两人来到这所城市并不算久,秦秋更短,不过三个月。而王浅浅倒是一年了,庆幸一来这里就好了份好工作,过着朝九晚六的上班生活。老板很好,很少让她加班,基本上每天都能准时到家。 三个月前,本自和王浅浅合租的女孩走了,秦秋就住了进来。 一样的24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但秦秋还没找到工作,却仍是有钱,每天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早出晚归,也不知是去做了什么。 秦秋不说,王浅浅也没问。往往晚上秦秋回来的时候,王浅浅已经睡熟。早上王浅浅去上班的时候,秦秋正在屋里做梦。 昨天王浅浅依然准时下班,到家指针指向七点,却见秦秋房门大开,便去看了看。 这时候的秦秋居然在睡觉,王浅浅当然奇怪,不说秦秋反常,换作任何一人都反常,实在是太早了。 王浅浅心想着秦秋是不是生病了,摸了摸她额头,挺正常。呼吸声也很均匀,显然睡得很熟。 可能昨天玩的太累太晚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浅浅就不再管秦 分卷阅读2 秋,兀自在自己房间里该吃就吃、该玩就玩,到十一点正常睡觉。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准时七点起床,王浅浅洗漱完毕,临出门时突然想到还是去秦秋房里看一下。先敲了敲,没回应。只得推门而进,看到床上的人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脑袋都没露出来,只有几缕头发在外面。 哪有这么睡觉的啊,可别把自己闷坏了!王浅浅好笑似的帮秦秋将被子拉下一点。拉下被子露出脑袋的那一刻,王浅浅吓得从嗓子里挤出尖利的一声吼,脸色瞬白如死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王浅浅再也不敢在房间停留,连滚带爬,拿了包包冲出屋门,直奔警局! 许进停下记录的笔,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你说你看到了什么?干尸?” 王浅浅骇然点头,在描述这段经历的时候,俏丽的脸再次煞白,全身又抖了起来。 “一颗脑袋,干瘪瘪的,就像电视里的木乃伊……” “你说你室友一晚上变成了一具木乃伊?” 王浅浅再次紧张的握住水杯,泪水自眼眶内滚落下来。 “你只看到脑袋,只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眼花?” “没……没有……”王浅浅不敢再次回想那个情景,低头啜泣起来。 这事也太过离奇!据女孩讲只看了一眼便吓晕了,醒来后没敢再看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产生了不该有的幻觉也说不定。 毕竟,任何人都不可能睡了一觉就变成一具干尸。 “这样啊,我们会尽快派人去核实。”许进尽管不相信,仍要安慰王浅浅,继续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你们一定要派人去!”王浅浅猛地抓住了许进的手,惊惧的手心全是汗。 许进瞄了下四周,心想这时候找谁去呢?万一真的是干尸,那自己肯定会比女孩还害怕!眼角瞥处,看见一个人正从门口进来,心中一喜:对,就他了! 扯起噪子喊了一句:“越城,你过来!”那门口的年轻人果然听到,依言走了过来。 许进朝着王浅浅一努嘴:“这位美女说家里床上躺着一具干尸,你有空吗?跟她去看看。” “干尸?”越城听得一愣,转向女孩。王浅浅也同时在看他,一瞬间将恐惧都忘了,呆呆的盯着眼前人,然后脸迅速的红了。 许进笑着拍拍王浅浅,喊了几声,才将女孩的神智唤回。 任哪一个人见了越城都会一呆,何况是年轻的小妹子,许进都习惯了。想当初,他身为一个大好直男,都瞧得愣住。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实在是无可挑剔,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漂亮。 好在是公家单位,不像外面追星那样疯狂,不然局里的门槛哪怕铸得再高都会被踏破! 许进暗自叹气又摇头,表面上和颜悦色的介绍说:“这位是我同事,越城。他会帮你。” “方便的话带我去你屋里看一下。”越城说得很简洁干脆,声音连同整个人都是冷冷的,但相当好听。 王浅浅本来害怕,但“美色”当前,一瞬间居然生了无数的勇气,鸡啄米似的点头,喜极而泣。 越城拦了辆出租车,由王浅浅指路,到达女孩租住的地方。 冲天矗立的公寓型大厦,33层高,三部电梯,两个女孩住在顶楼。 电梯刚打开,王浅浅本能的一个抖颤,躲到越城身后,揪住了白衬衫的衣摆,用力的几乎将衣服扯破。 “不用怕。”越城低声安慰一句,往回扯了扯衬衫,没扯动,只得任由女孩扯着,走起路来都不太顺畅。 深红色屋门紧闭,越城问道:“你走之前关了门没有?” 王浅浅想了想,摇摇头。 “开门。” 王浅浅仍紧张的站在身后,没动。越城只得重复一遍:“将钥匙给我。” 从包里一阵摸索,总算将钥匙掏了出来。 顶楼本来住客稀少,这个时间段更是没人,寂静无声。只闻那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大声,王浅浅紧张的一颗心在胸腔间不停翻滚,动荡难安。 门打开了,王浅浅躲在越城身后,眼眸都不敢抬,只紧紧的揪住衣衫,浑身瑟瑟发抖,一步步的跟着往里走。 冷不妨 分卷阅读3 前进的脚步停住了,王浅浅一头撞在越城的后背,感觉到男人有些僵立,诧异的从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不由惊呆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 越城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睡衣,睡眼惺松,黑眼圈像熊猫的女孩,正自呆呆的瞪着他这个陌生男人,眼神木木的,却是一个活人,并不是一具尸体或者木乃伊。皱了皱眉,转头问王浅浅:“秦秋,你室友?” 王浅浅机械的点点头,嘴巴已经合不拢,秦秋活生生的站在眼前,那她刚才看见的是什么?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越城亮了下证件,简单介绍了来意。身旁的王浅浅总算松开他衬衫,衬衫被扯得变形了。 “我没事。”秦秋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秦小姐,可以去你房间看一下吗?”越城觉得既然来了,何妨仔细查看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随意。” 房间也就七个平方左右,只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排衣柜,再无他物。 床上被褥凌乱,掀了掀,并没什么东西藏着。梳妆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显然是爱美人士的专属。打开衣柜,各色衣服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了什么见不了人的东西。 越城又蹲下身朝床底看了一眼,除了灰尘余烬,空旷得很。 越城站起身面向傻愣着不知所措的王浅浅:“没事,你应该是眼花了。” 王浅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打扰了。我走了。”越城很快退了出来,离开屋子,不妨王浅浅从后面跟了上来:“我……我跟你一起走。”在电梯将合未合之时,快速的挤进去,很不好意思的瞧着越城,口中表达着歉意。 “没关系。”越城淡淡说了三个字,眼睛也不瞧王浅浅。一旦脱离警民关系,王浅浅就是个陌生人。 “我去上班,就在‘云座中心’15楼。”王浅浅主动解释。 “路上小心。”电梯打开,越城淡淡说了一句,便独自离开,头也不回。 瞧着男人修长笔直的背影渐去渐远,王浅浅多少有些愕然而丧气。心想帅哥都是这么冷漠高傲啊,就像自己的顶头上司,南城有名的青年才俊——洛川。 和尚不近色 一年前,王浅浅凭借着名牌大学的头衔与实力,顺利从几百人的面试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成功冲进最后一关,面见了国内顶尖电影特效公司FLM的总裁洛川。 当时她欢喜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不想总裁这么年轻俊朗,五官如雕似塑,轮廓分明,身形颀长挺拔,风度翩翩。在这样一个帅哥底下做秘书,可能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接触后才知,总裁就是总裁,处理事务冷静严谨、奖罚分明、以理服众。却也眼底无人,高高在上,尤其是对待感情之事。 反正王浅浅见过不少美女明里来暗里去示好接近,甚至帅哥都有不少,却从没一人得逞过。洛总就像是瞎子,对着那些竞相斗艳环把燕瘦的美人一概视而不见,让本来还有心献献殷勤的王浅浅彻底死心,专心至致的做好总裁秘书。 上班的时候,对于早上发生的事情犹然心有余悸,导致王浅浅心不在焉,差点犯错。 “你怎么了?”她的上司洛川当然聪明敏锐,很快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心的询问。 对待员工,洛川钱给的大方,也足够注重他们的心里建设。 “没……没事,昨晚没睡好,谢谢洛总关心。”王浅浅不敢说早上做梦般的经历,搪塞过去。 “中午好好睡一觉补足。”洛川温和的叮嘱,很快走回自己办公室。 王浅浅心中叹气:“唉,洛总真是好人,又帅又有钱,可惜是个‘和尚’,甭管女色男色一概不近。”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王浅浅待到只剩她最后一人时,还不想走,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回那出租屋。 她心中仍有阴影,害怕回去之后再次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在夜里会比白天恐怖十倍! 她的洛总出来时看到她一人,又关心的问她怎么还不下班,她只得说马上就走。 没办法再拖下去了,她跟在洛川身后,看着男人挺拔高大的背影,心想这时候能有个温暖宽敝的怀抱倚靠能有多好! “我送你吧,太晚了。” 王浅浅本自伤神,意外的听到这样的话,抬头对上洛川明亮温暖的眼眸,高兴得几将一蹦三尺高,狂 分卷阅读4 点头,又想起自己将欢乐表现得太明显了,忙低下头来,口中很不好意思地说:“这……这怕是太麻烦洛总了。” 洛川看着这个活泼俏丽的姑娘,聪明细致,业务能力强,是他的得力助手。没有其他意思,单纯的不希望她因为天黑而发生什么事,尤其是近来有不少单身男女遭受袭击的新闻。 两人一起来到地下停车场,洛川正要打开车门坐进去。忽然眼前迷朦起来,好像瞬间起了大雾。但这是在室内,室内怎么可能起雾? 可眼前的情景又明明白白,大雾迷漫在四周,包裹住所有的东西,五步之外便再也看不清。 王浅浅坐在车里紧张的叫道:“洛总……怎么回事?” “没事,你先待在车里别出来。”洛川打开车灯,镇定的环顾四周,强烈的灯光对大雾丝毫没辙,一点都穿透不了,根本没办法开车出去。 雾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穿梭,他嘱咐王浅浅锁好车门,抱头弯腰,闭上眼睛,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出来,然后自己走进迷雾中。 王浅浅本来一整天心神不宁,此刻更被这诡异的景像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抱着脑袋死命的埋入自己膝盖,紧紧闭上眼睛,耳中隐约传来嘶嘶声、倒地声,后面干脆有凄厉的呜咽声,不想听又时时传入耳朵,几乎都快崩溃了! 她骇得浑身发抖,又实在没有勇气与能力做什么,脑海中不停的祷告:洛总,洛总,您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仿佛是她的祷告起到了效果,外面的声音骤然停下。不多久,听到洛川低沉极富磁性的男中音提醒她:“没事,都过去了。” 王浅浅抬起头,看见她的洛总略有些狼狈,但俊朗依旧,不减半分潇洒,含笑望着她,明朗的笑容几乎将她化了。 短暂的迷惑过后,王浅浅大惊呼出口:“洛总您怎么受伤了?”触目所及是洛川西装外套下露出的一截白色衣袖,上面有鲜血! “不是我的血。是野狗的,我刚才杀了一只野狗。”洛川面不改色的解释,“那群人想吃狗肉想疯了,居然在地下停车场烤狗肉吃,刚才的烟雾就是他们弄出来的。没想到野狗疯狂,不甘心葬于人类口腹,临死还要反咬一口,凶得很,四处逃窜咬人。” “真……真的?”王浅浅将信将疑,仍是惊魂未定,央求道:“洛总,我现在不想回家。我……我不敢回家。” “怎么了?”洛川和颜悦色的问,早就看出来这丫头片子遇到难事了。 王浅浅半哭半哆嗦着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还怕洛川不相信,反复的强调说:“洛总您相信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相信你。”洛川略一思索说:“这样吧,我把你送到附近的酒店暂住一晚,你先缓缓,冷静一下。也可以多住几天再回去。” “好的好的,谢谢洛总。”王浅浅破涕为笑——洛总真是太贴心了! 洛川不会告诉王浅浅,他刚才说的话有一半是假的。 将王浅浅送到酒店,一切安排妥当,临走时,洛川说:“明天有场电影的首映礼想不想去看?” 王浅浅神情一个振奋:“什么电影?” “《斩魔焚心录》,主演东泉与胡若都会在场!” “啊……”王浅浅尖叫起来,早听说过这部电影,勾勒出一个残酷现实的仙侠世界,双男主相爱相杀的设定,演员都是俊美潇洒的帅哥,未播先火,老早引得一票热心观众议论纷纷。 “天哪,洛总您怎么会有入场券?” “因为是我投资的。”洛川微笑着说,在王浅浅还没反应过来时,说了一句“想去就早点休息”,迅速离开。 一年前,洛川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发奇想,将原先微博上放的片断结合脑中的故事,编成了一部电影的初稿。 本身作为国内顶尖的电影特效公司,电影圈也有相当的人脉,恰谈了几家电影团队,很快达成共识,双方合作共赢。对方负责拍摄,己方负责后期制作。 不过有一个条件,第一男主角洛川想亲自敲定。 那天海选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角落里,戴着口罩与墨镜。静静的看着各色俊美男子,没一个符合他眼缘的,直到东泉出现。 东泉现年25岁,很俊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眼珠漆黑,波光璀璨。 洛川当场拍版, 分卷阅读5 钦定东泉作为第一男主角。后来随着另一男主胡若的加入,背景强大,双方为戏份多少,咖位如何争了好久。 他没再去管,只要东泉仍是男主就好。后面不得已导演和编剧将剧本改成双男主,两人戏份不相上下,名字并列第一,各占半边版面。 所以戏还未播,热度先行,已经炒翻了天。前一阵子还爆出东泉整容,一时传得沸沸扬扬。 洛川更加不会在意,反正有电影公司在打理操作。而且没有实锤的事,吵吵闹闹反而有助于电影热映。 首映礼开始的时候,洛川作为第一排观众,不想暴露在镜头之下或者让人认出,就算在室内,仍旧戴了口罩遮住自己的面容。旁边的王浅浅倒是一番盛装打扮,俏丽动人,脸上洋溢着浓厚的喜悦之情,一股子青春活力。 轮到东泉出场时,尖叫声此起彼伏,震得洛川耳朵振聩发聋,慨叹这些女孩子的疯狂劲头。 比起半年前,东泉仿佛愈发俊挑,桃花眼潋滟非凡,似要勾人魂魄,难怪会引得另一男主角心生嫉妒。正是那胡若,背靠江氏这座大山,呼风唤雨,牛气哄哄。 此次的整容风波应该也是胡若那一方爆出来的,洛川不是什么经纪人,从不管娱乐圈的事。但自大一开始就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聪明努力又加天份使然,很快有了今日的成就。 FLM公司不过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业务,所以会亲自打理,赚的钱都拿来投资了。凭他精准的眼光,今年就是大丰收的一年,扩张的相当快,虽然仍是不能跟江氏比。 江宁死了之后,儿子江浔也是个厉害人物。表面看起来放荡不羁,其实生意场上真的很雷厉风行,心狠无情,清除了好几个元老。 江家当然有很多竞争对手,很多虎视耽耽的人在背地里盯着这块大肥肉,就等着哪天能分一杯羹,哪怕一小勺都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年,洛川收获颇丰。 可是,表面愈辉煌,他心里就愈孤单。 夜半无人的时候,他常常会莫明其妙的从沉睡中惊醒,按着心口,那里又隐隐作痛。 在他心口位置,有一道一寸长的伤疤。他全身上下留不下一丁点伤痕,只有那里永生不除,丑陋而狰狞。 他完全记不清什么时候有了这伤,又是因为什么才受了伤,一概没有印象。但是那里经常会疼,又感觉空落落的,仿佛里面的一颗心没了,被人挖了去。所以才会留疤,才会疼痛,才会空荡。 不识张郎是张郎 首映礼在一片欢腾狂呼的气氛中即将进入尾声,到达粉丝献花的环节,被抽到的姑娘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上台,与主演拥抱、合影。 王浅浅却突然没了兴奋劲,洛川以为她是因为没被抽到而落落寡欢略感奇怪中,听到王浅浅撇撇嘴说:“帅是帅,值得人们这么疯狂吗。”然后转头抓住洛川臂膀,讨好似地说:“还是洛总最帅!洛总您怎么不去拍电影,以您的条件肯定秒杀他们!另一人就让那个警察小哥哥来演,最是符合不过。” “警察?” “是啊是啊。”说起警察王浅浅脸上的兴奋劲又像灌了酒,说小哥哥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比这个东泉和胡若都美多了。 美人洛川当然见得太多,各式各样的帅哥美女,都可代指美人,多到泛滥成灾。 反正在这些丫头片子眼里,见一个爱一个是常态。 洛川不以为意,随口哦了一声,出去接了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座机。 “她死了……”竟是好友齐雍的声音,而且一个大老爷们,竟带着哽咽。 “谁死了?”洛川一惊,没反应过来。 “那个女孩子……几天前……”平时跳脱飞扬的人突然泣不成声。 洛川想起来了,那是周末,两人在街边咖啡厅随意消遣着下午时光。 齐雍看中了一个美女,却不好意思去打招呼,甚至连去要个联系方式都不敢。 最后眼看美女要走,再不去打招呼就要失之交臂追悔莫及。齐雍灵机一动,央求洛川代他前去。 唉,这个齐雍,别看平时洒脱不拘,遇到女孩子却是口拙舌笨,一个字都讲不出来。本着帮帮好友的份儿上,洛川边暗自叹息摇头,边拿着齐雍的手机拦在美女跟前,成功要到了人家的微信。 之后一整天,齐雍硬是捧着手机傻笑不停。 “你在哪?”洛川担心齐雍,不轻易付出感情的人,一旦交付,会一头栽进去。 “我在公安局,他们将我锁定成嫌疑人。”齐雍止住哭泣,木木地说。 “我马上来,在我来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洛川匆忙交待王浅浅几句,冲往公安局。 接待洛川的是一 分卷阅读6 个年轻的警察,名叫许进。一张娃娃脸,稚嫩得很,应该是个新手。 经过简单的了解,洛川终于知道来胧去脉。 昨天晚上齐雍接到秦秋的电话,约他吃晚饭,然后到了酒店。 第一次美女这么主动,吃完饭还约去开房,齐雍都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整个一六神无主,坐在酒店的床上,听着里面洗澡的流水声,如坐针毡。 秦秋出来后,让他也去洗澡,等他在卫生间憋了很长时间出来,见到秦秋已经躺在床上。他不由探头过去想吻女孩,谁知触到的嘴唇冷冷冰冰,再仔细一看,秦秋的脸色沉暗,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 作为医生,一看这脸色,齐雍就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去摸那鼻息,果然声息全无!震得他当场大脑一片空白,魂魄都飞走了!等缓过神,他哆哆嗦嗦报了警。谁知警察将他当作嫌疑人,因为往往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就是凶手。 齐雍被警察盘问了好久,尽管作为医生,接触过无数的尸体,但第一次见到的是心仪之人的尸体,而且是突然横死在他面前!他禁不住要崩溃,好在还是想到给洛川打了一个电话。 洛川不动声色的质问警察:“死因是什么?凶器是什么?有什么证据?” 初出茅庐的许进被他连番追问,无形之中透出的气势逼迫得有些慌乱,讷讷地说:“别急别急……法医还在验。我们只不过是找他多了解下情况。”边说边往外面看。 谢天谢地,许进终于看到救星来了,是他们的队长吕飞。 吕飞个子很高,年近三十,相貌英俊中带点粗旷,充满着男子气概。进来后看到洛川,稍稍迟疑了下,随后打了一个电话:“喂,你现在在哪?”“哦,先别回了,你帮我去市图书馆借一本书。” 等吕飞挂掉电话,许进方有机会介绍道:“这是我们队长,吕飞。” 洛川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再次发问:“齐雍什么时候可以走?” “现在就可以走。”吕飞答的很干脆。 验尸报告出来了,死因很离奇,全身没有一丝伤痕,现场也没找到凶器,推断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排除了齐雍的嫌疑。 当然,吕飞并有说这些,也没必要解释这么多。 洛川知道警局有警局的规定,没有多问。齐雍能回去就好。 齐雍木木然然的被他带回车里,开到半路,才说:“我想去喝酒。” “好。”此刻确实只有酒精能排遣好友心中的悲痛了。第一次想付出,谁知所付对象竟会这么离奇横死? 眼看齐雍一杯杯的买醉,洛川心底也是哀伤,并不能为好友分担多少,也无力劝说什么,由得他尽情地喝,放开肚子喝,喝到人事不醒。睡一觉醒来,仿佛便能将所经历的忧愁繁恼一并抛开! 这案子太过诡异离奇,只能暂时作为悬案封存。 吕飞合上卷宗,眉心直皱:“这是今年的第几个案件了?个个离奇又匪夷所思,单凭现有警力无法破案。只有求助……”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抬眼见到越城拿了厚厚的一本书站在门口。 “吕队,你的书。”越城脸上细细的汗,显然赶得很急。 视线落到吕飞桌上的档案,“还要我做什么?”越城问。 吕飞摇摇手,忽然想到:“糟了,忘记叮嘱许进这事不要声张了。”口中则说:“刚才你进门的时候看到许进没有?” “还没,我一进门就到你屋里了。” 吕飞心中暗吁一口气。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忙你的去。” 越城瞧了瞧他,欲言又止。 下午5时,越城看着高耸入云的大楼“云座中心”,怔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驱使着他,进了电梯,按了中间一个楼层。 日间突然接到吕飞要他去图书馆借书的电话,他当时就很奇怪。但命令不可违,还是去借了。 回到局里又见吕飞神情有异,却并不打算告诉他原因。趁吕飞不在问许进,一开始对方支支吾吾的啥也不肯说,架不住他几句套话,很容易就套出了底。知道了那天报案的女孩子的同居室友秦秋,如今真成了一具尸体! 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尸体变成了干尸。空有干瘪的皮肉,鲜血一丝也无,像是被传说中的吸血鬼吸尽了浑身血液一样。 诡异的案子,诡异的事件,让他知道一定是有不属于人类的东西在作祟。 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佛,下有人、妖、魔。 他本是混元派第七十八代掌门无为真人的关门爱徒,修行二十年,自小秉承的宗旨是降妖伏魔,维护人间正道。 可惜在一年前一场与妖界大战的事件当中,他受了极重的伤,醒来时失去全身灵力,连带失去的,还有一段记忆。 他没了灵力,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好在还有一些武术根底,便决心当警察,能更迅速的接触到一些不寻常的案发资料,及时的通知到师门,以另一种方式助力师门行正义之道。 那个叫王浅浅 分卷阅读7 的女孩很可能也有危险,所以他有义务在第一时间通知她。还好他记得女孩曾说过在“云座中心”上班,便来到这里。 电梯打开,他出来后,徘徊了一圈,不知是何原因,一瞬间迷茫如雾,脑袋有些混沌。定下心神后,恰逢两个女孩走过,他截住女孩,问认不认识一个叫“王浅浅”的女孩。 俩女孩对着他满脸通红,羞的都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想到摇头说不认识。他略感失望,后悔当初没有问清王浅浅到底在哪个公司上班。这样一个个的问,不免有些唐突又鲁莽。 思考了下,决定去楼下大厅等,反正也快到下班时间,要不了多久,便去按电梯。 这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应该是在跟他打招呼,因为这时候身旁也没其他人。他转身瞧向发声处,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形迅即映入眼帘,他心头大震。 男人坚毅深刻的五官,俊朗难描的面容,他是在哪里见过吗? 我等你很久了 洛川接到王浅浅给他设置的提醒,今天在“云空酒店”约了林总吃饭洽淡业务。 王浅浅依然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状态,洛川贴心的让她在家里办公。 他赶往电梯时,看到一个男人修长笔直的背影,身姿挺拔,腰细腿长,比例相当完美。忍不住想看清对方的面容,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HI,你好。” 男人正是越城,应声回头,那得天独厚、漂亮完美的容颜跃入洛川的眼,让洛川整个心脏仿佛被电击,那种惊艳到窒息的感觉强悍如陈年美酒,回味无穷,又似曾相识。 “你叫什么名字?”洛川觉得原本空荡的胸腔瞬间被填满了,只因那颗死去多时的心脏被寻了回来,再次狂乱而急切的跳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眼前人的名字。 “我是越城,你是?”越城不明白自己为何应声说出名字,毫无戒心,作为一个警察实在不应该。 “越城……越城……”这个名字像是有魔力,洛川喃喃念了数遍,忽尔扬起嘴角笑得开怀:“我是洛川,我等你很久了。”跨前一步,高大的身形逼进眼前人。 越城没来由的心慌,被逼得连连后退,电梯恰在此时打开,他急忙进入电梯。没发觉电梯内一人正要出来,看见他俩抬起的脚又退了回去。 越城被逼到角落,已经退无可退,双方的身形近在咫尺,近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心慌与紧张让他额头与手心迅速生出些许汗珠。虽然他完全有力量推开对方,却似乎忘记了这种本能,怔然而不知所措。 电梯门缓缓合上。 这时诧异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你们干什么?” 越城这才发现电梯里还有他人,竟是吕飞! 吕飞毫不客气的将越城扯过来,自己站在两人当中,将两人隔开,跟洛川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吕队长。”洛川想起来,礼貌的回,眼睛却盯在越城身上。 吕飞转身压低声音问越城:“你怎么在这里?” 越城在心中长吁一口气,洛川那种强烈而奇异的压迫感,令他都快喘不过气,幸好有吕飞及时出现。不过吕飞也来到这里,是跟他一样的目的吗?当下回了一句:“跟吕队一样。” “这件事不许插手,会惹祸上身,知道吗?” “这个理由很难说服我。” 洛川瞧着他俩窃窍私语,旁若无人,感觉十分地不舒服。 吕飞眼眸一转,突然又将越城拽近一点,附耳对越城说:“等下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意外,这是命令。” 越城下意识点头后,吕飞突然牵了他手:“咱爸妈想见一见你,尽快把我们的事定下来。”声音不大也不算小,足够一旁的洛川听得一清二楚。 洛川脑袋如受重击,嗡嗡直作响:“他……他有男朋友了?”顿时胸腔内的心脏仿佛停顿了,半天缓不过来。 而越城看着自己被牵的手,耳中听到吕飞的话,更是懵了,一时没反应。抬眼处,吕飞正向自己狂挤眼,想到刚才他说的命令,只得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吕飞高兴的极其亲昵的捏了下越城的脸,让越城整个人一阵僵硬,眼光不由自主的向旁边瞟去。 洛川整个人也僵住了。 但闻“叮”的一声,电梯总算到了地下一层。 越城被吕飞牵着手腕走出电梯,尴尬的无以复加,都不敢回头,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俩似的。 两人一同坐入车里,看着吕飞开车,像没事人一样,越城当然很不爽,铁青着脸问:“吕队,刚才是?” “演戏,别当真。” 分卷阅读8 吕飞略尴尬的挠头,说:“最近爸妈催婚催得我脑袋发涨,刚才灵机一动,想找你排练一下。” …… 吕飞又说:“做警察的,整天这么忙,哪有时间找女朋友,只能随便找个人敷衍一下。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招。我周围的人只有你是新来的,爸妈不认识,只能委曲你一下。” 这是欺负新人?越城已经呛住,过了良久才说:“许进也是新来的。” “许进那个粗人,哪有你细心,会穿帮的。”吕飞停了停,又补充:“你放心,我会尽量拖着不见面。” “那你告诉我秦秋的案子。” “这案子与你无关,你为什么又去调查?” “昨天有个叫王浅浅的女孩子来报案,她的同居室友变成了一具干尸,名字正是秦秋。许进接的,我随后跟王浅浅去她屋里走了一趟,发现秦秋好好的活着。但今天变成了你桌上档案内的死者。你似乎不愿意我接手这个案子,才特意叫我绕路去图书馆借《悲惨世界》,对不对?” 越城深邃漆黑的眼眸像一汪深潭,很容易让人陷进去。层层分析推测合情合理。 吕飞转头瞧他,心中叹气:果然有天份的人,学什么都很快。表面上挤出一个笑容:“好吧,我们一起调查。只能暗中。” “秦秋刚来这所城市不到三个月,无业,没什么亲人,唯一亲密的伙伴便是王浅浅。最近一周联系频繁的只剩齐雍与王浅浅,但是王浅浅这两天联系不到,调查得知,她在云座中心上班,我便直接去找她,多了解情况。” “那我们为什么要走?” “等下再绕回去。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个男人,正是王浅浅所在公司的CEO,精明得很,得知他的员工被调查,定会详问到底,所以我们要避开他。” 这么年轻的CEO?难怪气势斐然。越城想起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英挺俊朗的面容上镶嵌了一双深湛的黑眸,沉沉望着他的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述。 “我好像见过他。”越城埋头微思。 “他很出名的,你可能在哪个新闻杂志上见过,不稀奇。”吕飞擦了一把额头刚生的汗珠,又问:“在我来之前,他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没……”越城脑海中掠过洛川的话——我等你很久了,似乎意味深远,极尽销魂…… 唉……吕飞看着他,心内叹气,多了些无力感。 两人在停车场等了片刻,再次上到15楼,洛川果然已经不在,从他公司的员工口中得知今天王浅浅没来上班。什么原因好像只有洛总知道,王浅浅是洛总的秘书。 本想避开洛川,谁知天意弄人,结果还是要去找他!但事到如今,似乎不去也不行,难以向人交待。况且眼前人那么聪明,无论如何推托不得。吕飞心中思忖,从车的后背箱翻出一套衣服,竟是一条大红连衣裙。 “云空酒店那么大,要想知道洛川具体去了几层几号房,只有查监控。但那里的物业太牛,要出示正规文件才会配合,而我们是暗中调查,不可能有什么文件。所以……” 所以要男扮女装引开保安?越城一点就透,算是长见识了,倒是很想见见吕队扮女装的样子。 不过吕飞没按他的思路行事,拿着在他身上比了一下:“你身形消瘦,这件应该合适。” 越城面色顷刻泛白——居然是要自己扮女装?自己好歹是180的大男人,像话吗? 还没开口拒绝,吕飞紧接着振振有词:“干我们刑侦的,为了隐藏身份,乔装打扮是常事,不要太介意,成大事者定要不拘小节。” “不如吕队先做个榜样?”越城感觉自己在垂死挣扎。 “我比你高壮,这衣服我穿不上。”吕飞说的面不改色。 那这衣服哪来的?越城当然不会相信,总不能是为自己量身订造的吧!心中尽管仍是疑惑加不甘,但吕飞说的也没错。自己既然干了这一行,当然得向人家多多学习,确实不应过分拘谨。 做事不计得失,胸怀坦荡,直往前行,才能让许多不可能变成可能。 他失去灵力成为普通人的这一年,才是真正融入社会,学到了很多以往没有尝试的东西,不再像先前的修行者一样,不识人间烟火。 而且他的师门也一改往常,几个弟子都相继融入红尘当中,将现实社会的种种悲酸苦辣一一体验,才能更快更人性的斩妖除魔,维护人间正道。 这么一想仿佛舒畅许多,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分卷阅读9 。越城依照吕飞的指示,在车后座脱下警服换上,还要带上棕色假发,穿上肉色丝袜。 连衣裙本身有胸垫,深V型,长款及地。幸好他身形高挑消瘦,腰细腿长,穿上到他小腿肚。中袖也完美遮住他双肩——作为男人,肩宽肯定要胜于女人。是以,这件衣裳仿佛真是为他量身定做,整体异常贴合,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 他本来皮肤就白,天然桃花眼大而有神,睫毛又长又密,鼻子高挺、嘴唇玲珑,拥有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都不用刻意去化妆。胸前裸露的锁骨及大片肌肤,被红衣一衬,更是白的愈白,红的愈红。跟真正的女人相比,就差个沟沟。不过,那些T台上纤瘦斗艳的模特都因瘦得露骨而没有沟,说得过去。 吕飞满意地说:“再涂个口红完美。”一阵翻腾,竟真的翻出来一支口红,瞧得越城嘴角直抽——居然啥都有?吕队到底是干刑侦还是演戏的? 吕飞轻车熟路的给他涂好口红,仔细端详一阵,心想这幅模样怕是真正的女人都要自惭形秽,难怪千年前会铸就那样一场祸事。 唉,是美色误人,还是庸人自误? 不管如何,总算已成过往。盼只盼任何人都不要再蹈往日覆辙,再入万劫不复之地…… 吕飞叹息着回神,让越城自己照照镜子。 越城不假思索拒绝——还要不要脸了? 幸好没让他穿高跟鞋,只是一双小白鞋,理由是万一追起歹徒来好跑步,反正小白鞋也百搭,否则他铁定走路会摔死! 道理都能想明白,但真正做起来,这心理因素还是需要一段艰难的克服过程。 越城不太敢光明正大的抬头,左肩挎了个小包,手腕抬起半遮脸颊,右手勉强挽着吕飞的胳膊,进电梯上一楼。 “你将保安引开,我去调监控。” “怎么引?”越城明知故问,是因为着实有点难办。 “你穿成这样,还要我教你吗?” 好家伙,真的要“色诱”……越城白皙的脸颊隐约可见青筋跳动,心里想的是我能将他直接打晕吗?他知道当然不能,所以面上强行按捺住怒气,一声不吭的去实施他的“美人计”了。 装个女人在男厕等? 越城来到保安室外,尽量避开摄像头,站在死角的位置,捏尖自己嗓音,“帅哥,请问洗手间在哪?”听得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保安小哥抬头瞧向他的脸,蓦然愣住。眼前的美女秀发如云、眼带桃花、肤白如雪,勾得他心魂一阵荡漾,声音不由发颤:“就在……走廊到底右拐。” 越城故意抚额,惨白着脸迷糊着说:“我有些头晕,分不清方向,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下。” “小哥哥,求你了,就一会会。”见保安小哥有些犹豫,越城又轻声软语的求。感觉地上已经掉满了鸡皮疙瘩。 保安小哥禁不住美女的请求,在前面开路。 越城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扶墙而走,走得慢慢吞吞,摇摇晃晃。 保安小哥奔上来一手扶他手臂,另一手扶上他的腰。粗糙的手指接触他皮肤的一霎那,胃里痉挛四起,可把他恶心坏了。 越城在内心咬牙切齿——吕队,这是你欠我的!表面上还要踉跄着,然后脚下一软,半跪着摔倒在地。保安小哥被牵着也差点摔了。 “我……我自己来……”越城挥开保安小哥相扶的手,自己挣扎着,用他今生的表演之力,缓缓扶着墙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觉得做戏也做得差不多了,再下去恐怕要穿帮。转过拐角,进入洗手间,应该就没有监控了。 转角后,他用余光一瞥,暗自抚额——该死,这大厦安保意识真够强,居然连洗手间门口都有监控,若非不允许,恐怕连里面都会装! 看来得将人引进去才可动手。 当下站在门口,尽量低头,半遮面容,不让摄像头照到正脸。假装说自己胆小,里面不会有什么偷窥狂色情狂吧,请保安小哥进去看看。 保安去男厕转了一圈,说里面没人,女厕自己不方便进去。 越城说:“那你带我去男厕,你帮我在门口把风。”说着故意伸手触碰了下保安小哥,让对方接收到一丝暧昧的讯息。 保安小哥脸上果然洋溢着惊喜的神情,忙不迭的在前头带路,让他跟着。 刚进里面,“可以了吗?”保安小哥正想回头,只觉后脑勺一痛,双眼一抹黑即刻倒在地上。正是越城出手如风打晕了他,再拖入最里的隔间。然后从小包中掏出对讲机,问吕飞怎么样了,查到没。 分卷阅读10 “等等,看到了……糟了,洛川现在去的那个方向,转个弯好像是洗手间,你在哪?” 脚步声已经从外面传进来,越城赶紧按掉对讲机塞入包里,左顾右盼,钻入另外一个隔间。听到外面传来漱口的声音,流水的声音,淌了很久,人家似乎才缓过劲,过后是渐远渐没的脚步声,一切渐渐归于沉寂。 越城吁了一口气,边走边开对讲机低声说:“他出来了,吕队你赶紧拦住他。” 不期然走到门口时,与一个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居然是洛川去而复返! 仅仅一眼,他迅速的抬手遮面,低下头准备绕开。谁知洛川伸手一拦,口中带着醉意:“美女,这里是男厕。” 洛川之所以去而复返,是将手表落在洗手台上了,转到走廊才想起,便返身来取。哪里想到在男厕会碰到女人?不知是走错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好奇的拉住美女,抬眼打量。 美女想来确实不好意思,所以不敢抬头瞧人。个子很高,低垂着头弓着身子都到他鼻端了。一身红衣,亮丽得很。是个模特? 越城暗暗叫苦,不准备答话,更不敢抬头,又绕到另一边。 洛川的醉意仍有几分,不知怎地,心底一丝促狭的念头泛上来,促使他仍伸手相拦,口中戏谑更重:“想不到美女还有偷窥男厕的癖好。” 这人没完没了?越城把心一横,心想不如豁出去了。当下抬头,清冷的眼神直视面前人,恢复到自己正常的语声:“洛先生是吧,正好,我们找你。”一把将长发摘下,用手背随意抹了下口红,让洛川瞧清他到底是谁。 洛川极其惊讶的看着眼前人拽下自己的假发,露出一头清爽细碎的短发,总算看清了“美女”的面容,居然是他刚还念叨的人——越城! 再仔细一瞧,对方穿了一件深V性感万分的红色中袖连衣裙,更衬得肤白如雪。嘴上胡乱擦掉的口红犹有痕迹,大片坦露的胸膛白皙精致,似乎还要远胜女子,有一种混搭着的奇异诱感。内心猝然有股火窜了上来。 “有趣,你装个女人在男厕等我?”洛川暗中深吸一口气,将那股火强行压制,表面上依然极尽戏谑。 都怪吕队出的嗖主意!越城内心咆哮,面上极其淡定:“请吧。” 来到地下停车场,吕飞与洛川面对面站着,越城自个儿去车里换回警服。 “什么急事要你们这样做来找我?”洛川瞥向车里,隐约见白晃晃的半个背部。 “你的秘书王浅浅去哪里了?今天是否跟你联系过?” “怎么,她犯事儿了?” “我们只是想找她了解更多有关她同居室友秦秋的资料。” “秦秋?那个死者?”洛川微吃一惊,确实没想到秦秋与王浅浅是室友。 “还请洛先生配合一下,告诉我们王浅浅的去向。” 越城换好衣服从车里走出,一脸清气凛然,气概高华,哪里还能找到刚才扮演美女的时候风情万种的样子? 洛川火热的目光不由追随着他的身影,吕飞轻咳一声,洛川收回视线,沉声说:“她在酒店,等等。”他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没人接,拨了几遍仍是没人接听。 “走,我带你们去找她。” 吕飞让越城开车,自己和洛川坐在后面。 洛川心想这吕队长的心思太昭然若揭了,微扬嘴角看向对方。 吕飞毫不掩饰,铿锵的目光反迎上来。突又想到什么,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展示给洛川看。 洛川一瞧,光耀双眸瞬间黯淡,没了脾气也没了言语。 那行字是:“我和越城天生一对,马上要见父母。相信洛先生是正人君子,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杯酒换100W 三人一起抵达王浅浅所住酒店,并没意料中的见到王浅浅,电话仍然不通。 去酒店调了监控,显示王浅浅约在傍晚六点的时候出去,已过去三个多小时,中间也没有回来过。 这个时间点,她一个女孩子会去哪儿呢?三人的心中俱是疑问。 洛川难免有点担心,只能给王浅浅留言,希望她看到后第一时间联系自己。同时跟吕飞提议明天一早过来,并且两人询问王浅浅的时候自己必须在场。 吕飞心知他们是私下里调查的,如果王浅浅不配合也没辙,女孩的上司在场,说不准能多套出些信息,便一口应承。 之后拽住越城就走,连 分卷阅读11 一句说“再见”的功夫都没给洛川。 洛川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哑然失笑,又颇有些失意。 越城是一头雾水,总感觉吕飞的行径这几天大为古怪,见到洛川像是“耗子见到猫”,不太欢迎人家,总想着躲避人家。 不过他天性冷淡,也沉得住气,心中虽奇怪,却忍住了没问,并不想多管闲事,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只盼望着明天能正常见到王浅浅,别真的出了什么事…… 谁知第二天他和吕飞一早到达酒店,见到了早在前台问询的洛川,只因王浅浅一整晚都没回来!更没回信息,联系不上。 洛川当即揪住吕飞,认为王浅浅很可能失踪了,请求警方立即出动人手去找寻。 不用洛川提醒,吕飞都感觉事有蹊跷,嘱托越城继续留在此地,等候消息,说不准王浅浅会回来。自己则回局里,调动资源去查王浅浅的行踪。 越城来到王浅浅的房间,期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从而推断王浅浅有可能去的地方。 洛川也跟了来。 四下仔细探查一番,依然一无所获,越城不免有些气馁。抬眼见到洛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颓然,满面内疚。 越城心中何尝不怪自己?心想如果当初自己重视一点,是否那秦秋就不会死,王浅浅也不会失踪? 一时间,两人干坐在房间内,谁也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川突然站起身来,直往外走。 越城追上去:“你去哪?” 洛川回身注视着他,眼眸沉沉:“我会用我的方式去找人。” “我等你好消息。”越城不再阻拦。 可惜,一直到傍晚,都没传来好消息。 王浅浅确定失踪了,吕飞打电话让越城先回去休息。放下电话,越城从酒店走出,一人迎面而来,轻轻地叫他:“越城。” 灯光映上来人俊朗非凡的容颜,正是洛川。 越城心绪低落,本就冷淡的面容更无颜色,只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 “可以请你喝酒吗?”洛川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显然是想借着酒精麻醉一下自己。 越城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任由洛川带他进了一家酒吧。 酒吧一向鱼蛇混杂,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越城没心思顾及这些,洛川更不怕。只因这家酒吧也是他投资的,他是大股东,有绝对的话语权。 一扎啤酒上来,越城没怎么喝,全教洛川一个人喝了。 显然,此番王浅浅的失踪,洛川是最难过的一位。 在第二扎啤酒上来后,越城按住洛川正要开瓶的手腕,轻轻劝道:“喝多了伤身。” 洛川扬起嘴角笑问:“怕我喝醉?你放心,我酒量很好。你为什么不喝?” “明天我还要当班,不能喝醉。” “理解。”洛川笑着又端起了酒杯。 似乎没办法劝了,也劝不动。越城只有静静的看着眼前人一个劲儿的狂灌。 洛川喝完二扎啤酒,觉得这劲儿还不足,居然又叫了一瓶白酒,越城根本阻止不了。 也不知怎搞的,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导致洛川就想喝醉,喝完什么都不用想,比如眼前的越城,为什么要叫他碰上?为什么刚碰上就得知对方在“谈婚论嫁”?他那空旷的心本来无处安放,这回更加难以收拾。 洛川很快醉得趴在了桌子上,带着心中的不甘、怨念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越城很久都没有动,痴痴的瞧着醉酒的人,莫名地有点心痛,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只知眼前的男人陌生又熟悉,也就见了两三次面,潜意识的感觉似乎认识了好久好久…… 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男人的头发,刚触到的霎那旋即一愣,开始醒悟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闪电般的收回手,难解茫然与困惑,神思更颓。不由也叫了一杯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他没留意的是,他太过出色的外表老早引了几个人盯着。眼见他身边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仿佛没有了顾忌,三三两两聚过来,邀请他喝酒。 他自然不会搭理,只瞥了人家一眼就收回目光,自顾自的将杯中酒一口干了。 几个人被他轻蔑冷淡的行为惹怒 分卷阅读12 了,其中一人伸手上来拽住他手腕。他也不动声色,仅用冷淡的语气说了两个字:“放手!”尽管有能力立刻反腕挣脱。 他虽然失去灵力成为普通人,武术根基还在,没有以前那么厉害而已,但对付这几个小混混应当绰绰有余。不过是身为警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跟人家动手罢了。 “你喝了这杯酒,我就放开。”那人指指同伙带来的一杯酒,嬉笑着盯上他冷漠标致的脸,瞧的目不转睛。 就这么简单?越城尽管不信,还是点头道:“好,你说话算数。”一是他并不怕他们反悔,尽量先礼后兵。二是看着洛川如此糟践自己,也忍不住想多喝几杯,借酒浇愁。 所以不过是一杯酒而已,来得正好!越城伸手接过,仰头正要喝,不妨一只手快速的伸上来拦住他,竟是洛川! 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洛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晃了晃,看着几个小混混,微笑道:“谁愿意喝了这杯酒,我给他一万块!” 一杯酒换一万元?越城瞧向洛川,心想你是钱太多了?本料这些人会争先恐后的抢着喝,谁知没人敢动,面面相觑,脸上扭曲失色。 “10万!”洛川不动声色的加了码! …… “100万”像拍藏品一样,洛川的叫价越来越离谱!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那先前的小混混脸色发青,底下人怯怯地说:“老……老大,你看我帮你喝,到时你照顾着我点,分我一半行吗?” 混混老大喝斥道:“滚,到时被人干死了别来找我!”底下人立马不吭声了! 这么高的“悬赏额”都不喝,让越城猜到酒中肯定有问题。他自小修道,人世技能半点也无,酒吧也是第一次来,不想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喝就快滚!”洛川招招手,四下角落里几个身躯魁梧的保镖涌了过来。 小混混们瑟缩了。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洛川迅速的伸手往前一倾,将杯中酒整个泼洒到小混混身上,却让他们不敢动作,只因保镖们正虎视耽耽的盯着几人。 “下次他们再敢来,一律扔出去。”洛川吩咐保镖,再不看几人一眼。 小混混们才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顿时落荒而逃。临走还不忘甩几句狠话,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越城瞧了瞧那些相当听话的保镖,猜测着说道:“这酒吧是你的?” 洛川却拉起他手腕,柔声问:“让我看看你受伤了吗?” 手被人家紧紧相握,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直达心底。越城愣了愣,微一用力抽回手:“没有。” 洛川摇了摇头,其实酒还没有全醒。心中暗怪自己居然如此控制不住的想跟眼前人多亲近……事实上却不能亲近,一定要控制住! “刚才那酒里到底有什么?”越城想问清楚,以后也好有个提妨。 “你从没来过酒吧?”洛川觉得越城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又是警察,似乎毫无社会经验,不太应该。 “没机会。”越城淡淡地说,毫不讳言。 洛川庆幸是自己带他来第一次。“以后如有机会也不要再来,除非是我带你来。”洛川说的顺口又霸道,一如初见面。 ……仍是不知道酒里有什么,喝了会怎么样?越城心想不如回去请教一下师哥,毕竟师哥比自己早早的融入红尘,而自己才一年,仍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他没有再问,不想问多了让对方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懂,露了身份与底细。 “回去吧,你住哪里?我送你。”洛川站起身,身躯却一阵摇晃,白酒强大的后劲再次涌上。 越城扶住洛川,心想不知到底谁送谁?帮洛川拦了辆出租车,一时心软:“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毕竟,眼前人相当有钱,一身的名牌行头。又醉得不轻,怕给人家打劫。自己又身为警察,不能弃旁人安危于不顾。 于情于理都应该好人做到底,将人送到家。 洛川的家并不远,也就三十分钟的车程。 临湖而建的高档湖景房,离“云座中心”也近。位于第28层,五室两厅五卫的格局,建筑面积400多平,不比乡野别墅小。 装修精致讲究,低调奢华。沿湖的一面全是透明光亮的落地玻璃,将远处澄光秀美的景致 分卷阅读13 一览无余。 将洛川搀扶到沙发上坐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越城眼看已经尽到义务,转身想走,不妨洛川伸手拉住他手腕,乞求道:“别走,陪我一会。”深湛的眸子里有光耀在流动,带着十二分的期盼。 面对这样一双眸子,越城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以往的冷漠淡然全都卸甲归田,心下软了大半,听话的坐到对面。 洛川痴痴的凝视他,眼神沉醉又灼人,低低地说:“我们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越城心底一怔,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如湖水微漾,波澜欲起,却似乎隔着一层纱,怎么都辨不清。他无法回答。 洛川忽地站起身拉近两人的距离,毫无任何征兆封住了他的唇。 脱衣诱惑 霎那间,越城只觉全身的血液齐齐冲上大脑,身躯不由自主的发颤,愣了许久都不知如何回应,以及、拒绝!口中牙关早已被撬开,城门尽失守。 洛川贪婪的吸吮他的味道,双臂坚实有力,几乎将想他揉进胸腔。 好半晌,越城才醒起,用了全力挣脱开洛川的臂膀,退后一步站立。心中惊讶、羞愧、难以接受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由得男人在他口中纠缠良久。 洛川的神智清醒了些,突然想到吕飞跟他说的话,一瞬间羞愧之心涌上胸腔。人家早已是一对了,自己怎么能夺人所爱呢?嘴里顿觉涩苦难言,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喝多了。” 越城呆了片刻,转身欲走,突然注意到客厅墙上居然挂了一面八卦镜。心中一动,去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果然发现每个房间都挂了一面,按五行八卦之局布了一个天衣无缝的阵,任何妖邪都闯不进来! 难道洛川也是道教中人,隐藏在人类中,伺机降妖伏魔?抑或是有高人暗中帮他布的阵? 他哪里知道这阵法是一年前他亲自布下。 而洛川呆呆的望着那修长笔直的身影来回,满脑子都是失控的不该想的画面。 但是,他不能任意妄为、不能横刀夺爱,否则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洛川强自保持清醒的头脑,转身疾冲往洗手间,打开沐浴喷头,直接用冷水对着自己冲了个满头满脸。 他本是全身热火,被冷水这么一冲,那股欲念的火是压下去了,身体上的温度却灼烧起来。冷热交替,两相极致,促使他的身体很快发寒发冷,脑袋却像是火烧。再加上他心头郁结,多种心绪交织。转眼间,他头脑昏昏沉沉,瘫倒在卫生间,半天起不来。 越城思索之余,抬眼见洛川一直没出来,本想一走了之,终是做不到这么心狠。仍是选择去看看对方,果见人家出了意外,浑身湿透,靠着浴缸边缘迷迷糊糊。 他下意识去搀扶洛川,谁知男人刚才的一番挣扎已卸了劲力,如果不动还好,一动胃里那股难受翻腾劲全部涌到口腔,哇的一声,就这么大口呕吐出来,将越城吐了半身! 好在洛川并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都是酒水与胃液,但仍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直窜入越城鼻端,眉头直直相皱。也没辙了,越城只得脱下自己污秽的衬衣扔在一边。 而洛川睁眼瞧到他赤裸的胸膛,心中发颤,暗地里气道:“你……你!我用尽方法使自己保持冷静,你却……却来脱衣诱惑我?”内心一万只草泥马疯狂呼啸而过,不由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多瞧。 越城见人眼睛都闭上了,还以为昏过去了,又见人全身湿透,怕人家感冒,却不知人家已经在感冒的边缘。心想着必须帮洛川脱下衣服,再弄身干净的换上才行。 这么想,他便这么做了,伸手去解洛川衬衫的钮扣。 洛川触电般的睁了眼,极度吃惊,语声发颤:“你……你做什么?” “你浑身湿透了,不换下来会生病。要不你自己脱。”越城本来心无杂念,眼见洛川反应略激烈,反倒提醒了他,顿时微撇过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先扶我起来,剩下的我自己来。”洛川瞧他一眼,又转开目光,低声道:“你这样也会感冒,衣柜里有衣服,自己拿一件换上。” 越城终于深刻意识到自己上半身赤裸,刚才又要去脱人家衣服,前后一联系,真有种说不清楚的暧昧。脸不争气的红了,急急起身去找衣服穿。 打开衣柜,清一色的白衬衫,随手拿了一件,居然恰巧是他的尺码,又翻了翻,是同一码子。心中微感奇怪,以洛川的身高,应该需要大一码,不应该有一排这样的衬衫? 分卷阅读14 再次打开旁边的柜门翻了下,发现这里的衬衫才是洛川的尺码,就拿了一件出来扔到洗手间,让对方换上。 洛川勉强自己换上衬衫,有点踉跄的扶墙而出,抬眼看到越城身上贴合的白衬衫,微一愣神:“没想到你穿正好。” “这衬衫是?”越城突然怀疑这衬衫会不会是洛川同居之人的衬衫?那么自己穿来岂非更窘…… “一不小心买错了。”洛川用一句话来消除他的疑虑,说完人就倒在床上,感觉脑袋昏沉,力气没了大半。 其实洛川也不甚了了,为何衣柜中有成套的180的标码,印象中没有买过此类衣服。而自己身高186,按理再糊涂也不会买错。 他不会想到,这一打衬衫亦是他一年前亲自为越城买的。 “你怎么了?”半晌没见洛川回答,越城不由凑过去看人家,见到洛川双目紧闭,两颊坨红,有些不太正常。 他伸手去探了探洛川额头,竟是滚烫!看来,真感冒发烧了,没想到来势这么快!也是,一个总裁整天坐办公室,没有时间锻炼身体,很容易就感冒生病。 他不会想到洛川的身躯远比他想象得要强健,今天的一切情况完全是有了诱因,而他便是这个强烈的足以摧毁洛川多年心房的因子,从而一朝倾覆,病来如山倒! 越城奔去厨房烧了热水,拿了条毛巾打湿,给洛川额头热敷。等冷了又换,换了再敷。如此几次,洛川的烧似乎褪了不少,不再那么滚烫,但犹有余势。让他不能完全放下心,选择继续留在此地,看护着“病人”。 夜色深沉如墨,寂静无声,已不知几点几刻。他困极累极,不知不觉歪下沉重的脑袋,就这么趴在洛川床边进入梦乡。 速战速决 当洛川一早迷迷糊糊醒来时,惊喜又意外的发现越城居然趴在床边沉睡,仿佛睡得很香。痴痴盯了半晌,越城都没动一动。 诱人心魄的容颜,一如既往撞入洛川心房深处。可惜,这样的人,自己没有早一步遇见,无法拥有……惊喜之下,伤感同时掠上洛川心间,潮思翻涌,难以平复。 忽见眼帘中的人动了动,似要醒过来,洛川忙再次躺好,假装沉睡,不想让越城发现自己早已醒来看了他半天。 越城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睡了半夜,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揉了揉额头,清醒一下脑子。只见眼前的洛川还没醒,心中稍有不安,伸手摸上洛川额头,终是放下心来——洛川的烧完全退了,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这时候,假作熟睡的洛川趁机张开眼眸,故意眼带迷茫,明知故问:“越城……你一整晚都没走吗?” 而越城被这么一问,不知何故心中生起些尴尬,口中解释道:“你夜里一直在发烧。” 洛川原本孤寂的心里觉得像吃了蜜般甜甜的,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跳跃——如果能换来越城的悉心照料,与之朝夕相处,就让自己天天生病吧! “你没事的话,我想我该走了。”越城看了看时间。 洛川顿时不舍,实在不想这么快就让越城离开。便故意挣扎着起床,起到一半,就表现得很无力的样子倒回床上。 越城见状即刻伸手扶他:“怎么了?”眼眸与语气中都透露出他自己都不甚了了的担心,尤其是见到洛川表现出来的满面惫态。 “我觉得浑身没劲,大概是,还没好得彻底。”洛川自嘲似的笑,灼灼发亮的眸光直射越城。 越城没来由的在心中掠起一丝慌乱,竟是不敢与洛川对视,很快转过视线,一抹红却悄悄窜上了耳朵边。 “那……那你饿吗?我煮面给你吃。”也许是因为心慌与拘紧,越城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都吓一跳,不明白为什么!——他与眼前这人好像还没熟到那地步吧?仅见了两三次,就要煮面给人家吃?换作他以往的脾性,根本瞧都不愿瞧别人一眼!而眼前的洛川,竟是比之任何人都不同! “求之不得!”抑制不住的喜悦从洛川齿唇中、眼眸中溢出来,那本就光亮的眸子亮得像暗夜中的星! 话已出口,似乎不做都不可能了。越城一边暗暗埋怨自己失言,一边认命的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摊摊手:“你家里没面,什么都没有……” 经常忙得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的洛川,哪来时间回家自己做饭?只要稍微想想就不奇怪了。当然,洛川也不会做!只得苦笑:“只能点外卖了!”心中深切的遗憾不能尝到越城亲自煮的面,遗憾的想立刻撞墙!并且开始发自灵魂深处的反省——平日里为什么不准备点饼干面食?这样两人就有更多的时间与理由继续相处! 分卷阅读15 回头一定要将各种食材买回来塞满冰箱! “那你点吧。不好意思,我要回警局了。”越城看了看时间。没办法,秦秋与王浅浅的案子,必须要查清楚! 洛川再是依依不舍,也清楚越城脸上歉意与焦急并重的缘由。无奈点点头,轻声道:“衣橱里有成套的全新衣物,卫生间柜子里也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尽管洛川解释那些是错买了来,越城心里仍是觉得别扭,生怕误穿了不该穿的衣服。但他又爱干净,昨夜被吐了一身,只换了衬衫,为了照顾病人,没顾得上其他。现在经由洛川提醒,才想起自己一身臭汗,牙没刷脸没洗就去警局,自己都忍受不了,何况别人了! 但在这只见过了两三次面、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家里,并不是宾馆客房,怕是有点不方便…… 洛川聪明地看出他的局促,柔声安慰道:“没事,就把这当作自己家里。” 越城本来并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也从来不会多想。面对洛川,却是平生第一次,心中思绪各种起伏不定,倍感困惑的同时,又想想人家一片好意,自己多心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必呢? 他迅速挥去杂念,去衣橱拿了衣物,刷牙洗脸洗澡,一通忙碌后将全套换上,果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合身。 换好出来时见到洛川居然起床了,而且也换过了全身行头。 “没想到你穿正好。”洛川看到他身上贴合的衬衫衣服,眼前一亮,却又在心头一黯。 越城谢了一声,又微讶地问:“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本来就没事,哪里需要多休息!洛川哪敢把真实情况说出,随便捏了一个借口:“我想起公司还有事,不能不去。”撒谎撒的面不改色。 “刚好送你,顺路!”况且,眼看留不住越城,洛川自然得另作打算。想着与越城同行的话,可以乘机人为的把路上的距离拉长一些,好让两人相处的时间再多一点。 能多一点是一点。 越城在迷惘中同意了。迷惘的是似乎自己很被动,想拒绝又拒绝不了,却又仿佛顺水行舟般理所应当,默默地跟着洛川上了车。 一路上,越城沉浸在自己一改往日极端差异的对人的困惑中,慌然无措。 洛川时不时的偷眼瞧他,他压根儿没发现。 仅仅只能看着,似乎已经很幸福了,盼只盼路再长一点,长一点…… 现实终究比想象地要残酷得多,路程行驶一半,洛川悲哀的清醒过来,轻轻叫了一声:“越城……”下面却没能够顺畅的说下去。 越城本能的转头问:“什么?” 洛川沉默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你和吕队长,多久了?” “一个月。”越城以为是问他们两人认识多久了,想也没想回的简洁干脆。 “才一个月?”洛川吃惊不小,发出自己的疑惑:“才一个月就要见父母了?够快啊。” 越城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洛川的真正意思。 那日在电梯,吕飞也不知抽了什么疯,突然命令他配合行动,他答应之后才知是装情侣。过后并没往心里去,自然想不起来这事。这回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为吕飞圆谎,含糊着说:“唔,速战速决。” 慌不择言的话一出口,越城就觉不妥,但已无法收回。顿感脸上有火在烧,立刻转头望向窗外,假装欣赏风景,不让洛川发现自己的脸跟红苹果差不多了。 而洛川已经被话噎住,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整个人陷入难堪的沉默当中,眼眸内的亮度慢慢沉入海底,胸腔间那颗跳动的心同时像针扎般疼了起来。 警局越来越近,留给两人的时间越来越短。 洛川心头的沉重及繁复像座山一样倾覆了全身。 不能违背良心、不可失去道德插足做第三者,却又实在遏制不住心头对越城的情感,真真切切让洛川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饱受无声的折磨!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心力,洛川才勉强克制住自己,仅仅跟越城说了“再见”两字,而不是脱口邀请人家吃饭、散步、约会等一系列面对心爱的人想说的话、想做的事! 当越城背影消失很久,洛川才收回目光,黯然掉转车头离去。 洛川心里眼里全都是越城的身影,自然不会留意到门口不远处候了一排齐刷刷的黑衣壮汉,像是在等什么人。 分卷阅读16 过不多久,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穿着夸张时髦,头戴鸭舌帽,又带着宽大的墨镜,压根儿看不清面容。 黑衣壮汉迎上前,将男子护在中间,上了一辆豪车。 上车之后,男子才将帽子与眼镜摘了,露出俊美如玉的面容,正是胡若。 车里原本坐着的男人一把将胡若拽过去,揪住他衣襟,英俊的脸带了三分阴沉三分怒气,另剩三分是不屑。 “你脑壳是不是被门缝夹了?身为艺人,居然跟导演打架?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花了多大的代价才压下去?” “浔少,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会了!”胡若讨好似的轻抚这个名叫江浔的男人,南城手眼通天的江宁唯一的儿子,当然所有人都想着巴结他。 “哼!”江浔松了手,余怒未歇,转头看向窗外,不再搭理胡若。 突然,他愣了愣,猛地推开车门,下车不住的往一个方向张望。 “浔少,浔少?你怎么了?”胡若半捂着脸,探头出来,捏着喉咙不敢太大声的喊。 江浔坐回车里,仍然愣了一会儿,才说:“刚刚有个人走过去,很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谁?” 江浔没有回答,而是拨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个人,可能是新来的警察,男性,身高约180,年龄在20~25岁之间。” 对方问了一句有没有大概的长相。 “长相?”江浔又愣了一下,脑海中划过男人惊鸿一瞥的脸,深吸一口气缓缓说:“漂亮、相当漂亮。” 憋大火 “你昨晚去哪里了?一晚上电话都打不通。”吕飞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越城掏出手机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昨晚你是不是一直在洛川家里?”吕飞其实看见了洛川送他下车。 “是,昨晚他喝醉了,又发高烧。”越城如实地说,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洛川那个霸道沉醉的吻,心头一紧张,略微慌乱的别过脸,不敢与吕飞对视。 你们?吕飞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作为警察本拥有超强的洞察力,敏锐的察觉到越城脸上微微的不自然,似乎有事瞒着他…… 吕飞内心戏演得激烈十足,口中却不敢问,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无奈的转了话题:“秦秋与王浅浅的事,已转交上面,你不用去查了。” 越城张嘴想问为什么,又住了口。 这样离奇诡异的案件,想要用普通人的法子去查,估计很难办到!不如抽空去跟大师哥汇报一下其中原委,用道教的法子来探查一些蛛丝马迹! 洛川刚到公司就接到吕飞的电话,听到对方怒气磅礴的声音:“洛川,我警告你,以后离越城远一点!” 洛川一惊,转瞬平静地说:“昨天他的确住在我家。但你放心,我不会横刀夺爱。他只不过是在照顾我。” “哼,以后不准你再见他!”吕飞倾尽自己演戏的天赋,暴跳如雷的吼! “见都不准见?他虽然是你的……但他是个人!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没权利制约他的人身自由!”洛川也不是个任人捏的软柿子,吕飞的话让他心里大火。心道老子我忍了一晚上没碰他,为此憋得生病,你就这么来吼我?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将他办了! 虽是如此咆哮不平,洛川倒不会真的去做。他毕竟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勉强别人。当然,如果越城愿意另当别论。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吕队长,我郑重的告诉你,虽说你俩已经到了见父母的地步。但一日没登记结婚,旁人就有一日的机会。只不过我洛川行事光明,不会做那撬人墙角之事。你应该能明白!” 从小接受到的良好教育逼得洛川不得不挥去不该有的心思,摆正自己的态度。 “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准见就是不准见!否则,我要你好看!”吕飞一顿狂吼之后,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完全不给洛川一丁点反驳的机会! 洛川握着手机呆了好一阵儿,内心崩溃而悲凉。 尽量与越城减少见面次数,甚至不见越城,固然是吕飞的无理要求,强洛川所难。 另一方面来说,却是洛川正确表率自己言行一致,进行自我约束的时候!否则,他如何能够保证每一次都能像昨晚那样理智? 然而他又实在遏制不住自己时时想见到越城的心思,那种激昂而迫切的心情,谁能够 分卷阅读17 理解并深切体会?! 这样矛盾又激烈的正反两面,正如水火交融,让洛川觉得长此以往下去,自己怕是会疯掉! 晚上,越城约见了大师哥隋风,将两个女孩子离奇的一死一失,以及在洛川家里见到五行八卦阵的事都一一说了,听得隋风形容古怪,不停的在屋内踱步,半晌才说:“好,我会立刻让师弟及同行去查!” 完了欲言又止,沉默数秒钟,还是说了一句:“你的灵力目前仍还有办法恢复,自然无法与妖物抗衡,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自己以身犯险。” 待越城前脚刚走,隋风后脚跟上,去找他的队长吕飞。约在一间不起眼的餐厅见面。 他俩早在一年前就认识,却瞒着越城私下来往。所以越城不知道其实他的队长吕飞,也是道教中人,才会对那种离奇的案子甚是上心。 一见面,吕飞屁股还没落座,隋风就火急火燎地说:“越城什么时候遇到洛川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哎,这不是还没有时间吗,你知道我忙。” 隋风沉默的脸上充斥着担忧。 吕飞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我早已有了对策。”当下将在洛川面前要越城与他假扮情侣一事说了,并且补充一句:“早上我还打电话去骂了洛川一通,让他不要再纠缠越城。” 听得隋风目瞪口呆,真想掐他脖子:“这种方法你也想得出?” “不然能怎样?你不知道洛川刚见越城那个眼神,像天雷勾动地火。我只得咬牙将他的火给扑灭!我牺牲这么大,你应该感谢我!” 隋风嗤之以鼻:“你的脸够大!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也管管你这小师弟,别让他没经过我同意就四处乱跑!” “脚长在他身上,我咋管?吕队长,你可真行,硬是把自己的过错赖我身上。” 吕飞顿时吃瘪,叹气说:“我这不是担心他吗?他俩这段孽缘,真的是……我就不懂了,明明洛川都失去记忆了,都一年了,两人再次相见,他看来还是对越城一见钟情。 不过也是,越城长那样,谁见到不动心?单单局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春心萌动呢!” 隋风不耐烦的打断吕飞的絮叨:“越城看起来如何?对洛川还有印象吗?” “无为真人以百年灵力封印了他们记忆,怎么可能还想得起来!” “情爱之事只会将越城推向万劫不复之地!你一定要多看着他点,别让那些乌烟瘴气的人接近他,触动什么机锋,从而引出前程往事。有任何苗头,要尽快制止及通知我!” “万一真到那么一天,事情真会那么严重吗?”吕飞的目光飘忽起来,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千年流转,进步的是现代科技,退步的却是法术技艺。佛家已经没落,道家也只存十之一二。现在的我们,永远无法想象当年的‘邪道’是何等厉害!” “可惜玄真与焰阙至死都蒙在骨里……”吕飞黯然的想。 跟我走 洛川去地下停车场取车时,远远的看见一个人站在他车前,不由心头狂跳。 快步走进,看清了面容,果然正是自己心目中纠结狂乱的症结所在——越城! “你……”洛川呆了一呆,本来克制自己千万别去找越城,却不料越城反而来找他。在见到越城的一刹那惊喜如火苗窜得老高,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是什么金钱与事业都比不上的! 越城举起手中的袋子,同时淡淡地说:“还给你,全新的。” 洛川仅瞟了一眼,内心顿时失望之极。 越城手中拿的是一套衣服,之所以在这里等洛川,不过是为了还人情。 “不用,送给你了。”洛川克制着自己的声调,将外在喜悦度降到最低。 越城知道洛川轻易不肯收,仍是跨前一步,将袋子硬塞到洛川手中。顿了顿,方说:“秦秋与王浅浅的案子,上头已封存。不过你放心,我会追查到底。”说完,不敢多作片刻停留,转身就走。 留下洛川愕然的看着他修长笔直的背影越去越远,又是一阵黯然神伤。下意识的将手中袋子紧紧攒住,攒得手心底里满是汗,攒得袋子都攒破! 突然间,那种几天前出现过的通天大雾再次降临,转瞬就将四周满满笼罩住,三米之外肉眼难见半点人影。 洛川变了脸色,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身形倏地冲进雾里,去追赶越城! 分卷阅读18 越城当然能够辨清这雾是什么,正是强大的妖邪创造出的虚幻之境,将他们看准的猎物与现实隔开,得以一尽狩猎之兴。事后不会被人发现,毫无踪迹可寻。 能创造出这等虚境的妖物,绝不是泛泛之辈。 越城停住了脚步,禀息静气,凝神以待。知道此刻除了以拳脚应付危险之外,并没有其他方法,但也不怕。毕竟早经历过生死,而且自修道那刻开始,便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是顷刻之间,他又想到还有一人是否也遇到了相同的处境——洛川!对方到底是凡人还是道教人士?如是道教人士还好,万一是凡人那不是有性命之忧? 越城只觉背上冷汗直流而下,疾疾返身去找洛川。走得太急,没提防对面同时有一人狂奔而来,幸好他反应迅速,一个侧身避过,才不至于两人撞个满怀。 凝眸一瞧,这狂奔而来的人正是洛川,看到他呆了一呆,面上又喜又忧,却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有些黯淡,收敛了他应有的喜怒哀乐之情绪。 越城此时没心思理会这些,只想着带洛川离开这里。虽然不一定能成功,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不让洛川受到伤害。 不假思索伸手拉住洛川手腕,压低声音:“跟我走。” 洛川更愣神了,目光凝注在被越城牵着的手腕上,脚步机械的缓缓向前走去。 刚走得几步,迷雾当中骤然现出一团黑影,像活的一般缓缓蠕动,一点一滴汇聚成人形,一张陌生的属于人类的脸孔落入两人眼中。 看面容,不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貌相普通,衣着普通。唯一不普通的是他若隐若现的妖气,只有道教人士才能察觉出的不寻常之力! 越越下意识的闪身挡在洛川身前,压低声音说:“找机会,快走!”作为混元派之人,灵力纵失,第一本能反应仍是要保护凡人。 中年男人当然完全不把看着瘦削的他放在眼里,何况他现在灵力已失,没有任何让妖触及威胁的感觉。 “我劝你最好让开,否则……”中年男人冷哼着,目光沉沉的望向他身后,锐利得仿佛像把剑能穿透他身体,直射他身后的洛川,眼睛一眨不眨。 很显然,中年男人的目标是洛川!越城不自禁回头望一眼,担忧之色在眼底尽显,对上洛川深湛的眼眸——一点都没有惊讶失措,反而有层层喜悦,暖如明灯的双眸,正灼灼与他对视。 越城迅即转回脸,避开这种似要将他融化了的目光,淡淡念了一句:“混沌为一,元气之始。”正是混元派真义,普通人听不明白,只有相关之人才能听懂,比如说眼前的妖必然能懂! 果然,中年男人脸色大变,仔细瞧他几眼,忽然像是有所醒悟:“对,你这幅模样,一定是那越城!” “既已知道,就该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中年男人像听到一个笑话般咧开嘴笑说:“呵呵,如果在一年前我倒是会怕。现在么,你以为自己还有这个能力?” 越城心中又被惊到——自己失去灵力的事情,这妖怎么会知道?难道当初他也参予其中,围观了整个事情?看来今天没那么容易走脱。 他表面上依然保持镇定,冷冷地说:“不过是个传闻罢了,你也信?”只有勉强打肿脸充胖子,准备无论如何拖住中年男人,让洛川趁隙逃脱。 忽觉手中一紧,原是洛川突然握紧他的手,将他扯向身边,轻轻地说:“没事,我能应付,你只管照顾好自己。”语声轻柔又有力量,像是以前就在他耳边说过一般,让他紧绷的心弦在刹那放松,有一种由心而生的信任通过两人掌心的温度互相传达,互相给予对方力量。 尔后,洛川跨前一步,直面中年男人,面上没有丝毫惧怕之色,尽管已经看清眼前形势。 “这一年来,想要我精魂的人很多,你当然不是第一个,为什么我还活到现在?你难道想不明白?”洛川的声音与语气一样沉着不动声色,教中年男人惊得退了一步,面现犹豫之色。 也让越城再次讶异的在心中想:果然,洛川纵然不是道教中人,也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不会在被妖物屡次攻击的状态下还能活下来! “比如说这雾,我一秒就能让它散开!”洛川知道中年男人不会轻易相信,选择以事实证明。说话间伸指一弹,有什么东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直往那迷雾中落去,犹如触动了一个机关,那雾居然如潮水般在转瞬退了个干干净净! 地下停车场来往的人与车有序而忙碌的在周围穿梭,将站立当地的三人衬得分外突 分卷阅读19 兀。 中年男人惊得合不拢嘴,伴随着的还有自心而生的一道寒意。衡量了下形势,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很快走得没影。 除了中年男人瞧清楚里面的门道之外,越城也一一看在眼里。刚才洛川伸指弹出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机关暗器之类,而是对方指尖的一滴鲜血! 显然,洛川的鲜血对妖物有克制的奇效,导致中年男人一声不吭,在没有达到目的的情况下转身离去。 “你……”越城满面疑问,双目对上转头含笑望着他的洛川,想问原因,又想到一旦问出,自己的身份必然会暴露。一时之间,倒把他难住了。 洛川暖暖的目光望着他自始至终未变,却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他开口相问。似乎他一开口,无论问什么,洛川都会俱实回答。 越城最终什么都没问,选择继续让满腹疑问盘桓在心间。同时挣脱了洛川的手,匆匆离去,留下期望落空的洛川怅然站立,久久不愿离开,似乎要等着越城突然回心转意,返过身来找他。 囊中之物(留下来,做我的人) 云空大厦66层,豪华私人会客室。越城警戒的推门而进,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的光亮照耀着脚下。 视线不足,房间似乎很大,一眼根本看不清全貌,越城只有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仔细搜寻。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在暗处骤然响起,吓了越城一大跳。紧接着,周围的灯全亮了。 越城这才看清发声处,一个男人慵懒的身躯窝在极致宽大的沙发里,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英俊的脸从灯光尽头处折射出来,很年轻,比他大不了几岁。 看向他时,一双眼睛锐利又张扬,充满着侵略性,让他浑身不自在。 越城微皱了皱眉头,接到报警电话的那一刻他没有片刻犹豫来到这里,看这情形却似乎有人故意引自己前来! “你是谁?想干什么?”越城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男人的眼神总让他感觉芒刺在背。 “我是江浔。”男人站起身,向他走来,开门见山。 眼看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江浔却没有停止的意思,高大的身形似带着无限的阴影紧紧包围住越城,一种从没有过的窒息感自心底悄然升起。 越城不自禁后退几步,江浔见状笑着停下脚步,定定的看他,目不转睛。 “你真的很美,美到让人无视性别。”江浔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与欣赏,目光如炬,不想移开片刻。 这番赞扬在越城听来,非但没有丝毫欣喜之色,反而皱起了眉头。夸赞的话听得太多,但没有一个像眼前的人这般,不管是言语还是目光,都直白赤裸得让他心中不畅! “你以后都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东西!”江浔慢条斯理的说,字字霸道跋扈,极端让人无语。 越城也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跟他这么说,但没有一个像江浔这样绝对强横的,仿佛一定会成为事实。 “你找错人了!”越城眉眼都不抬,冷冷的拒绝。 江浔笑起来:“你好像还不知道我是谁。”话语中是满满地自信。 越城确实不知道眼前这个姓江名浔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猜到这么蛮横自信的说话行事,应该是挺有背景的人物。 不过,他又什么时候怕过呢? 除魔为道、伸张正义,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一向是他自出生以来就被灌输的信念。哪怕对手是个拥有三头六臂的神仙,也绝不会害怕或是屈服! “不管你是谁,都跟我没关系!”越城拒绝的语气比之江浔来,同样勿庸置疑。他的音色与人一样清清冷冷的,但相当动听。就算说着再冷的话,也让人恨不起来。况且又搭上这么一幅面容,更有一道浑然天成的美感,是女娲娘娘最得意的作品! 让人无从下手、不忍下手! 江浔的面容轻微的变色——以往对任何人没用过强,当然更不想对越城用强。 他眼高于顶惯了,没有正经看上过什么人,不过是身体的空虚会时不时找人慰籍罢了。 而且,有的是殷勤巴结、求之不得的人!他哪需要用强! 只有越城,见到的第一眼,就让江浔心中生出想跟对方永远在一起的念头,并且根深蒂固,无可替代! 但是江浔并不知道怎么正确的表达对一个人的喜欢之情。 他的出生决定了他并没有这样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平常的经验。 他只会简单粗暴的将权势当作工具,盛气凌人的架在他人 分卷阅读20 头上! 可惜越城不吃这一套,哪一套都不吃! 越城不想再跟江浔多作纠缠,转身就走。江浔急了,怒道:“站住!” 越城怎么会听他的话?半步不停,快速地向门口移去。 江浔气的抬高喉咙大喊一声:“给我拦住他!” 门口像是老早埋伏好了人,听到声音立刻涌进来,个个身材魁梧壮实,将唯一的出路堵得死死。 越城冷眼一瞥,虽知道今天没那么轻易的走脱。仍然不惧,镇定而冷静的说:“想拦我?怕是做梦!”心中明白江浔既然知道自己警察的身份,却仍能如此嚣张有恃无恐的想动手,应该是个相当手眼通天且难缠的主! 不过就算他失去修了二十年的灵力,并不代表区区几个保镖都打不过。 是以,本就漠然少语的人,此刻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只简单自信的表明自己有仰仗的力量,不怕与人动手。 而江浔知晓他会功夫,毕竟是警察,总会具备一些基本的格斗术,可是要打倒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顶尖保镖,无论如何想不出是怎样一个场景。 但看越城如此淡定,很是出乎意料之外。 但作为江浔仅远远瞥过一眼,就植根在心中,为此犯上相思、深夜难眠的第一人,江浔虽舍不得用强,却也有着那强烈的为了留住人而用强的意愿! 也许是他辗转人间二十多年,就为了等这么一个人! 所以,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人离开! “留下来,做我的人!”江浔伸出了手,诚恳却也坚决。 “办不到。”换来的是越城毫无转寰余地的话,也算是第一个敢在江浔面前违逆他的人了。 江浔被激起了强烈的征服欲,不由有心要看看一个警察的能耐,尤其是一个看似怎么都不愿低头的美人,征服起来是不是特别爽呢? 他颇具期待的重新坐回沙发,为自己点上一根烟,翘起二郎腿,用狼一样的目光盯着越城,仿佛越城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洛川约了好友齐雍,在酒吧买醉。 两个大男人,一个心伤、一个情伤,没什么理由能阻止他们去喝个一醉方休,以便能暂时放下这些心结! “齐雍,我曾问过你,我胸前的疤是哪来的。你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然而,现在我知道了。” “什么?是怎么回事?” “被一个人剖开了,挖走了我的心!但是那天,我遇见他了!你不知道当时的我,就像拥住了整个世界!” “啊?” “但是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见他?”洛川的声音开始哽咽,“明明近在咫尺,偏偏伸手难及!” 齐雍迷茫的抬眼,洛川来来回回的语气都将他绕晕了。他本来就因为酒精的麻醉晕乎乎的,哪里还能理清洛川的思路。 一两句话当然说不明白,洛川也不想说明白,单纯的想找个人倾诉心中的抑郁而已。 这样,才能好受些。 “帅哥,我陪你喝好不好?”不知何时,一人来到洛川身旁,笑嘻嘻地搭讪。 洛川瞟了瞟四周,确定眼前的年轻人再跟他说话,摇摇头拒绝。 “别这样,帅哥,我酒量很好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张脸倒是秀气,但做出的举动意外的妖娆,已经强势贴到了洛川身上。 洛川厌恶的一把推开:“不需要!”下意识的想喊来保镖,将这人拖出去。话到嘴边才醒悟这里并不是自己的酒吧。为了不让下属们看到自己烂醉如泥的样子,破坏他身为总裁的神秘威严感,他拖着齐雍来的是别人的酒吧。 年轻人又羞又愤,恨恨的跺脚而去。 齐雍眯着眼笑,伸出手指着洛川的鼻子:“你啊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瞧瞧,每一次出去,任何人想勾搭的都是你,而我只能沦为陪衬!偏偏你还要为情感之事困扰!让我们怎么办?你不就是放不下身段吗?只要你想,放胆去追,哪个不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齐雍仿佛越说越嗨,越说越幽默,不由让洛川失声而笑。 两人跌跌撞撞的结伴出去,刚出得门口,一个气恨的声音道:“就是他,非要调戏我!” 白莲花 洛川撑起迷糊的双眼,见一群人拦住自己和齐雍的去路,依稀认得其中一人,很像是刚才硬要跟自己喝酒,被拒 分卷阅读21 绝后愤然离去的人? 听这意思,是要来倒打一耙? “乔哥,你可要为我做主!”那人说的可怜巴巴,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曲,依偎在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身旁,一边哀求,一边眼泪扑扑朔朔直往下落,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演技够牛、人够无耻! 洛川与齐雍两人都傻眼了,酒都醒了一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洛川,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信口雌黄如此污蔑他的! 他向来不与小人与女子计较,示意齐雍,转个身,想绕过去! 不过他想得太简单,那壮汉正愁有力气没处使,有威风没处发呢,雷霆似的怒吼道:“你小子真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的人都敢碰!给我上,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一群人得令似的冲到洛川跟前,却突然停住!只因洛川闪电般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扬在半空中:“卡里有100W,你们要钱还是要打架?” “臭小子,你唬谁呢?谁知道你这卡里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壮汉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的挤开人群,半信半疑的抢过银行卡。 “6个0,取款机就在对面,去试试!”洛川一努嘴! 壮汉飞也似的跑去对面了——谁能想到一个如此壮实的大男人,会有那样轻快的步伐呢? 返回的时候,壮汉喜笑颜开,而那泪眼婆娑的人已经收住眼泪,脸色青得厉害。 “大哥,大哥,对不起,冒犯您了,以后您有需要用着我的地方,尽管说一声!”壮汉点头哈腰,一脸的谄媚讨好,几乎要跟洛川结拜兄弟!假设洛川允许的话,他会二话不说甘做小老弟! “还真的有一事相求!”洛川裂嘴一笑,露出白灿灿的牙,笑容人畜无害。又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银行卡,扬向壮汉,“这卡里也有一百万,你将身旁那位踹了,狠狠打一顿,我就送你!” 再演技爆棚也没地使了,架不住钱财予人的魅力,“白莲花”吓得腿都软了。 壮汉眼色一使,先前围困住洛川的人反而将“白莲花”围拢,“白莲花”不得不哭丧着脸求饶道:“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别这样对我!”这回是真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皱成一团,说不出的难看! 洛川哪管他的求饶,与齐雍扬长而去!身后传来“白莲花”声嘶力竭的惨叫与哭喊声! 泼墨般的夜色,浓得像座山,压在本就心绪不佳的人心头。 灯光再明亮,也照不明心目中人的眉眼。 江浔埋首坐在宽大的沙发当中,以手撑额,头一次有种深沉的挫败感,自越城轻易打倒保镖、顺利脱出重围的那一刻,到现在都缓不过来! 那种头一次求而不得的无力感,让江浔倍受挫折、信心大失!手中的烟都烧到手指头了尚不自觉。 终于感觉到手中的痛,江浔扔掉烟头,转而去按了遥控器。面前的巨幅屏幕映出越城的信息,以及一张证件照。 越城的信息少得可怜,总共才简单的几项:性别、年龄、身高、职业,吝啬到一张生活照都没有。唯一的一张证件照还是从公安系统调的。 江浔将那张证件照放大,让整个屏幕布满越城的脸,而那精致的五官似乎怎么放大都找不出任何瑕疵,标致的要命! 江浔沉默着瞧了很久,直到敲门声传来,才又重新点上烟,悠闲的坐回沙发,闭眼感受烟草的韵味,口中说了两字:“进来。” “浔少,他是……”是胡若的声音。 巨幅屏幕没关,胡若一进来就看得到。江浔也不想遮掩自己的喜好。 “越城,他叫越城。”江浔睁开眼,定定的说。 胡若心里咯噔一声,强烈的嫉意让他倒吸一口冷气,酸酸涩涩地说:“他真漂亮。” 哼,岂止漂亮!江浔明知道胡若会嫉妒,并不藏着掖着,且够嚣张自信,料定胡若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浔少,今晚我特意来陪你……”胡若名副其实的、已经像狐狸一样攀上了江浔的身。 任凭胡若使尽浑身解数,江浔仍一动不动,反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瞧他,半晌才丢了一句:“你可真够骚!” 胡若面上没有丝毫羞愧之色:“浔少喜欢吗?” 江浔一改往日态度,一把推开他,冷冷地说:“滚,今晚我没心情!” 分卷阅读22 然后,他抬头瞧着眼前屏幕上越城的脸,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边吸边瞧,再没有瞧过胡若一眼。 见到越城的第一眼,齐雍恍然大悟,难怪洛川那样一个魅力潇洒自信十足的人,会如此茶饭不思、相思无度! 这人长得也实在太好了些!齐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能创造出越城这样的容貌,随随便便就勾了人的魂魄! 仔细一检查,齐雍笃定地说:“没事,毒药的后遗症。睡一觉就好了。” “可他的伤……” “伤口我已经处理,很浅,一两天就好了。况且……”齐雍眼睛一瞪,嗔怪道,“你都帮他把毒吸出来了,还能有什么事?怎么这么不顾及自己性命!” 洛川心上巨石总算落地。 起因是几天前那个壮汉,名叫乔大的,得到洛川的好处后,居然尝到了甜头,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得知洛川的来头,主动跑来说要为洛川尽心办事,鞍前马后、不辞劳苦! 还给洛川透露不少小道消息,说有家私人会所,专供有钱有势的人玩乐,非熟人介绍进不去。传闻里面大把够骚够劲的人,尽是花样,好想去见识一把!言下之意,配上贱兮兮的表情,显然是盼着洛川神通广大,能否给他弄个出入证! 看洛川没反应的样子,乔大撇嘴说,上次事件之后,那个被他踹掉的小子最近就去了那里“谋生”。 乔大所说的那小子就是外表装无辜内心好摆人一道的“白莲花”,提起这个“白莲花”,洛川就倒胃口,恶心得更不想搭理。直到乔大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不过很奇怪,近一年来,接二连三有人失踪,却硬是被上头压下来。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风声漏出去。 洛川心中一动:失踪?同样是失踪,是否跟王浅浅有关联?板着脸问道:“你既然知道内幕,为什么不报警?” “嗐,我也是听来的,无凭无据,报什么警?不是自找没趣吗?再说,报警之后,他们第一个要抓的怕就是我。”毕竟,乔大自忖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但也不是那么干净,恃强凌弱,偷蒙拐骗的事没少干,哪敢与警察打交道! 看来,有必要去深入了解一下。毕竟,王浅浅的失踪,自己有一半的责任!洛川心想。 何况,本就发愁没理由去找越城,这个不就是天赐良机? 当越城看见洛川在警局门口等自己时,脚步停顿了。 洛川开门见山的说:“我也许找到了一些关于王浅浅失踪的线索。”当下将乔大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越城。 越城垂眸半晌无语。 听洛川言下之意,显然想要亲自去调查一番。 但如果是真的,那家私人会所肯定隐藏了一个未知强大的力量,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洛川尚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势必危险重重。 而自己,目前也没能力消除这危险。但如果单用言语劝告,一是不知道如何劝,二也是估计劝不动洛川。 沉默良久,越城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不要去,会有危险。” 洛川温柔的笑了:“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也知道你肯定知道什么!这世上不止有人,还有妖,是不是?” 越城心中一惊,想起上次在停车场的事,也想起了洛川家里的五行八卦阵,瞬间有些了然,于是道:“我也只知道些皮毛,但是这事件背后那股神秘的力量,绝对不是你我能够对抗的!” 洛川摇摇头安慰说:“再危险我都要去!王浅浅不管是生是死,必须对她家人有个交待。 再说,你忘了,上次我是怎么对付那妖怪的?” “我跟你一起去。”越城沉默一会儿,放弃劝说,而是决定自己跟随。自忖如果是普通人还好,自己完全可以轻松面对。假如面对的是强大的妖邪,那么自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 越城明知可能的危险,仍是执意相随、并肩同行的语气与神情着实感染了洛川,心想这个看似冷冰冰的家伙,实际上还是有心的。不说喜欢自己,至少,不讨厌自己。这一点,目前已足够!也不枉自己长夜徘徊,相思无尽! “好,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洛川很高兴越城能同行,尽管担忧越城的安危,怕自己不能照顾周全。后面一想,越城作为警察,身手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自己应该相信他有自保的能力。 分卷阅读23 在金钱的驱使下,洛川让人准备的东西第二天就送了过来。 洛川为自己粘上两撇小胡子,梳个大背头,头发抹得油光锃亮。一身中式唐装,胸扣怀表,拇指套上一只硕大的帝王绿翡翠扳指,打扮成一个略微油腻但明显是成功人士的中年男人。 给越城则准备一套黑色西服、鲜红领带,戴上黑色口罩、黑色手套,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极了电影里的刺客或是杀手!就差剔个光头! 夜场的顶极服务 私人会所位于郊区,是一座外观像酒店的30层大楼。 大门口笔挺地站着两个保安,伸手拦住两人,说私人领地,闲人不得进入。又向越城猛盯几眼,大概是被他一身诡异莫测像杀手一样的行头所惊。 越城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哪里露了馅。 洛川拿出搞到的转介函,保安仔细瞧过后才迎面微笑,客气地请两人进去。 进去之后,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马甲、戴黑色领结的男执事迎上来,简单欢迎几句,就请两人先选择房型,在房间里等待。 洛川装作很傲慢的说,要最贵的房间。然后看到执事的目光扫向自己,眸内尚有疑问。当扫到手上的翡翠扳指之后,就会心一笑,恭敬地在前头带路。 看来是见过一些世面,识得自己的扳指——帝王绿的高冰翡翠,价值千万,洛川故意买来妆点自己低调又张扬的身份。 执事将两人领到一间类似于总统套房的豪华套间,打开床头柜,取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洛川,说各色人群、各类服务应有尽有。 平板里面果然有各种男女的照片,近乎全身赤裸!另附上年龄、身高、三围尺寸、服务项目、服务时长、明细价格,基础的费用、额外的增项,无论哪一项都明码标价,像菜单似的,花样繁多、菜系丰富,供客人尽兴挑选,初来乍到简直可以挑花眼! 洛川就算见多识广,也被眼前不堪入目、又细致完善到令人发指的内容吓到,尤其是身旁还站着一位一见钟情的人,难免就会联想,就会想入非非…… 看过几眼后,洛川赶紧合上,生怕被越城瞧见。搞不好就让越城误以为自己深好此道,并怀疑自己的人品!将平板丢给执事,装作恼怒的说:“谁耐烦看这个,给我来最贵的!” 执事恭敬地接过平板,自平板中调出一人,直接拨了过去:“0537号,到1008房间,顶级。” “请客人稍等,0537马上就来。” 当执事合上门走后,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心照不宣,各自在房间内转了一圈,确保各个角落都没有隐蔽的监控,足够安全。 刚转完,有人在敲门。得到允许之后,胸前挂着0537号牌的年轻男人走进来,赤裸着上身,下身仅包着一条浴巾! 洛川一愣,实在没想到0537号居然是那让他恶心反胃的“白莲花”!心想这也太凑巧了,别给对方发现自己是乔装的,平白生出些岔子,打乱计划! 想到此,他上下一扫,眼睛一横,怒气冲冲的说:“什么?你就是最贵的?贵个毛,滚,换人来!” “老板哟,目前得空的、最贵的只有我了。”0537抛个媚眼,将“最贵的”三字咬得很重,谗笑着讨好洛川,刷的扯下身上裹着的浴巾,露出仅穿一条丁字裤的下面。那丁字裤实在太小,一条窄窄的布带勒住小鸟,连蛋蛋都包不住,让那黑漆漆的毛张扬的裸露在外。 这样还不算,0537翘起臀部,摆出一个要有多放荡就有多放荡的姿势。 洛川被呛得不轻,气极败坏的喊道:“什么玩意儿,换人,换人!” 而越城,还真没亲见过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穿得这么风骚,还要媚眼乱飞,做出如此不雅难堪的动作,硬是给吓到了,赶紧垂下双眼,不敢再瞧。 0537哪管洛川的咆哮,自顾自扑上来,岂料洛川猛然大喝一声:“站住!”硬是将0537震得一个哆嗦,脚步只挪动一半,僵在当地。 洛川亮出一张银行卡:“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对的话,这100W就是你的!” 100W?0537脑海中划过半个月前的事情,那个喜欢用100W的银行卡砸人的帅哥,心想有钱人真是如出一辙……心中的害怕转瞬没了,眼睛贼亮,直勾勾的盯向银行卡,鸡啄米似的点头。 洛川也不急,大刀阔斧的在一旁沙发上坐下,两手搁在扶手上,摆出大佬气势如虹的模样,将锐利的 分卷阅读24 眸光停在0537脸上,猛盯一会儿,直将0537盯得心里发毛,猛打寒颤。 越城作为对外宣称的“大佬的保镖”,理所当然站在洛川身侧。不过实在不好意思多瞧一眼衣不蔽体的0537,只垂首看着自己脚下,耳朵内凝神倾听。 洛川不紧不慢地说:“听闻这里有人失踪,似乎很不安全?” 0537惊讶的答道:“啊?”脸上写满问号。 “不知道?”洛川反问的声音,说得很慢,到最后一个字又将语调上扬,透露出一种带着严重的置疑,以及如果你不说实话就后果自负的压迫感。 0537吓得一哆嗦:“我……我真不知道,我才来……来没几天!” “看来,这100W与你无缘!”洛川作势收起银行卡! 0537急道:“老板别……我真的不知道,不如你问我别的?”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银行卡,目光就像面对情人,贪婪又依依不舍。 洛川轻哼一声,寻思着必须找个在这里的老手来问。便又去拿了平板,搜索一下年限久的。 那0537看他动作,慌得立马扑过来拽住他手臂,媚着脸讨好他:“老板,您别急,先缓缓!我虽不知道,但可以给您打听打听……只要您满意,我能做的可是很多、很多……”0537拉长语调,眨巴着眼睛,疯狂暗示洛川,且手底下也不闲着,比头一回见更迫不及待,整个人迅速地像条八爪鱼一样盘住洛川! 洛川反应迅速的托住0537凑向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0537乱摸向敏感部位的手,脸色一板,喝道:“你大胆!还不快松手、松脚!” 0537铁了心要赖在他身上,撒着娇说:“老板,您给我一次机会嘛!我会伺候得您好好的!”旁若无人的在那卖弄色相,简直当没有第三人在场! 很快,0537就受到教训! 在洛川还没来得及将0537全身扒拉下来的时候,越城猝然出手,从背后干脆俐落的一记手刀砍向0537。 0537像条死鱼一样,终于从洛川身上滑落下来! 瞪着瘫倒在地的0537,洛川嫌恶地皱起眉头,但仍是对越城此举表示疑惑:“你怎么把他打晕了?” “不然呢?你很享受?!”越城横眉反驳一句,心内不知从何而起的火,自然没有好语气,所以毫不迟疑地打晕0537。虽然打晕之后立刻觉得自己过于鲁莽……但嘴上怎么可能承认! 哪敢!洛川心中天大的冤枉,心想如果面前的是你,那才叫享受!偷瞄越城一眼,想仔细辨认一下越城的神情。可惜越城全身上下包裹得太严实了,哪里能看到脸上表情? “你先待一会儿,我出去瞧瞧。”越城不想再看到类似的场面,决定自己去外面打探。 “不行!外面不是嫖客就是少爷,一旦碰上,你准备扮作什么?如何应对?”洛川心想知道你是警察,身手好,但是肯定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知道怎么应对才怪! 果然,越城一愣:“什么少爷?” 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两人第一次见,洛川就知道越城似乎太过纯真,对于社会上的不良习性一概不知。应该让他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便朝晕倒在地上的0537努努嘴。 越城瞬间明白,明白过后口罩底下的脸红了一片。 房内的电话突然响起,倒是适时冲减掉越城的尴尬。 两人相视一眼,洛川按下免提键。 电话中的声音客气地说:“不好意思,打扰老板了。如果老板有兴趣可以参加我们一周一次的狂欢晚会,请戴上面具,到二楼宴会厅。面具在衣橱里。” 机会来了!若客人都聚到二楼,那么两人可以乘机去四处查看一遍,找出些有用的线索!避免遇上洛川所说的情况,或是刚才那样的景象。 越城听完眼前一亮,同时看到洛川眼睛亮亮的,显然也是跟自己同一想法。 寻妖 正反两个巴掌下去,0537被打醒了。 0537醒来发现自己被床单绑成麻花,惨白着脸哆哆嗦嗦地问:“你们想……想干什么?” 洛川大马金刀地稳稳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喜欢别人主动!” 越城则仍然站在洛川身旁,背负双手、站得笔直,默不作声地做一个尽职的“保镖”。 两人一个有声的气场压制,一个无声的气势逼迫,又兼刚才的经历,无疑将0537吓得够呛,眼泪真是说 分卷阅读25 来就来,颤颤巍巍地说:“老板,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的喜好,我不是有意的……您饶过我这一回吧……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0537往常对旁人的那一套,对眼前人居然完全使不上,边掉眼泪边想自己真是点背。 洛川等0537眼泪鼻涕狂流一大把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如果逾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懂没!”末尾两句,洛川说得尤其严厉,一个字比一个字大声。 0537猛然点头,吓得眼泪都收了。 洛川又拿出银行卡,在0537眼前一扬:“事情办好了,钱一分不少给,还会追加一倍。如果办不成……哼!” “一定办好,一定会办好!请您尽管吩咐!”提到钱字,0537的精神上头,仿佛向天借了100个胆子,两眼顿时放光。 洛川满意地点头,眼看派头做得差不多,才说:“你仔细想想,来了这里之后,有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0537冥思苦想一阵,啊地一声,欣喜地说:“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有一间房一直锁着,不让人进去!” “这里房间这么多,不可能每间房都有人,空了自然会锁,有什么奇怪?” “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直到有一回客人在隔壁房间,觉得那里采光不好、空气不新鲜,便指明要求换到隔壁,不料经理不同意,说那里卫生间坏了,要修理。您知道来我们这里的客人都很……很强势,不太乐意听到别人的拒绝,非要换!结果我们一进去,窗明几净的,并没什么经理所说的问题。客人因此将我们好一顿臭骂!但是之后又锁了起来,门口还挂着维修的牌子。” “你们进去之后没发生什么? “当然……发生了……”0537突然荡漾地一笑,眼角又妖娆地飞起来。 洛川不由皱眉一瞪,硬是将0537发春的表情瞪了回去。越城本来都快习惯0537的穿着,被0537突然地这么一下,感觉整个人不好了。立马收回视线,垂眸专心盯着自己脚下。 洛川的眼角余光察觉到越城的不自在,心中对0537加倍地恶心,怒道:“别跟我来这一套,到底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没……没特别地。”接触到洛川似将磅礴待发的怒火,怕被“烧死”,0537规规矩矩地,不敢再犯老毛病。 “告诉我哪个房间!” 1201房间外,果然有维修中的字样挂在门上。 越城狐疑的眼神射向洛川,很想问一声:你会开锁吗? 洛川靠近门口,以身子挡住他视线,手中用力一拉把手,即扭断了里面的锁舌。口中笑道:“我们运气很好,没锁。” 打开门,洛川抢先进去,让越城跟在身后。 进去之后,越城不忘瞥一眼门锁,发现锁舌断了? 房间内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异常,想来老早被清扫一通,要有东西也被清扫没了,很难找到蛛丝蚂迹。 两人不死心,还是仔细搜寻几遍,直到越城在卫生间的下水道口发现一块鳞片一样的东西。鳞片很大块,卡在缝里,没给水冲走,一个小小的角露在外面,不仔细找很难发现。 越城小心取出将它递给洛川,洛川仔细瞧几眼,疑道:“像是……蛇皮?” 越城心头掠起强烈地不安,看鳞片纹路,似乎是一条巨蛇! 洛川不可置信的猜道:“难道真是妖物作崇?” 越城沉声接道:“我们还是快走,找人援手再来。”心想必须要求助大师哥。 “好!”洛川迅速的决定,内心担忧掠上来,非为自己,而是眼前的越城。 两人闪身出门的时候,不想与刚从拐角处出来的巡逻的保安打个正着。 保安见到他们站在禁止出入的房间门口,惊喝道:“喂,你们干什么的?”边说边手握器械飞快的赶过来。 两人本来镇定的还想用温和的法子应付一下保安,谁知面前保安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声音:“抓住他们!” 两人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事到如今也没时间追究了。 “赶紧走!”越城紧张的提醒洛川,既然惊动了这里的人,也怕惊动那妖,怕那妖就在附近,害了洛川。想着必须快快离开这里才行,对自身的安危倒是不放在心上。 分卷阅读26 而洛川何尝不是担忧他,眼看不能再装下去,两人几乎同时心照不宣的各自握紧对方的手,返身飞奔! 然而仅仅几秒,四面八方竟有人群蜂涌而来,两人只得抢入安全楼梯。 一口气自下而上跑上三十层楼梯,跑到天台,被逼到围栏边,再无路可走。 人群眼看两人已无路可逃,反倒不急,狞笑着慢慢逼近,在距离三米之外站定,似乎想先用气势来压制他们。 越城尽管一身技艺,内心也难免忧虑,怕等下动起手来,自己不能照应到洛川。毕竟,没有灵力,武术输出要大打折扣,也就不能很好的保护普通人。 尽管,洛川并不普通。 越城担心洛川,洛川同样在担心越城。心知越城就算是警察,身手不差,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自己的血液与力量,到如今还没学会很好地运用。 两人表面没说一句话,但暗中互相担忧的心如出一辙,导致双方各自并没意识到,两双手不自觉地紧紧相握至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一丝松开的意思。 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毫无一丝褶皱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给人的感觉明明是在笑着,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笑意。 “你们俩到底来做什么?说!” 洛川保持着心中镇定,面上装作极端愤怒:“来做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我让你们找个最贵的,就给我找了那样一个货色?不给我换,我便自己四处找找,碰碰运气又怎么了?用得着像抓贼一样使劲在屁股后面咬着我不放吗?” 洛川假装气极败坏的指指四周,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异常醒目,最后将手指停在姚肃脸上,戳着鼻子大声喝骂:“姚肃先生,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实在太过份了,我要投诉!” 他这反客为主的气势简直先声夺人,又叫出姚肃的名字,教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而中年男人的脸色更是变了数变,阴沉着脸道:“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姚肃跟林东来往最是密切,而与洛川曾有过一面之缘,洛川当然认得。 洛川之所以能搞到这里的转介函,也是依托林东之故。 姚肃仔细盯着两人看了几眼,最后将视线落到越城身上,歪着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见你个鬼!包得这么严实还能认得出来?洛川很意外,姚肃竟没认出自己,反而说越城眼熟,心中大大的不痛快。随即将越城拉往身后,有意无意地,以自己高大的身躯遮住别人盯着越城的视线,冷冷喝道:“打电话给林东,问他!” 姚肃又是一惊,怕眼前人真是自己不敢得罪的人物,半信半疑的拨通电话。 “老林,有个人,你认识?” “谁?” “把电话给我。”洛川说。 姚肃哼了一声,按了免提键。 洛川不高不低的语声道:“林总,你的朋友好像不太友好。” “洛……”林东瞬间听出洛川的声音,但洛川不想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咳嗽打断他的称呼。林东也是老奸巨滑,立刻明白,转口道:“您放心,这是误会,我跟老姚说一声。” 姚肃这才按掉免提键,电话里也不知林东跟他说了什么。姚肃边听边不住向这边瞟,脸色明灭不定。 挂断电话,姚肃心不甘情不愿的挥一挥手,让保镖让出一条道。 洛川牵着越城就要走,不妨姚肃冷喝道:“慢,你可以走!但他不行!”姚肃直指越城! 洛川脸色沉下来:“我们一起来的,当然得一起走!” “我只答应老林放你一人走,他必须留下!” “你说了可不算!”洛川冷笑着,内心掠起一丝慌乱,本牵着越城手腕的手,下意识又握紧了些! 越城低声道:“你赶紧走,这些人我能应付。”终是用力挣脱掉洛川的手。 洛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愣了愣,眼神有些受伤,放低语气道:“说什么傻话,要走一起走!” 姚肃的老眼如鹰隼,似乎察觉到什么,阴阴地问洛川:“你对这保镖倒是好得出奇……” 没有一个雇主是这样对待保镖的,大有生死与共的决心,自然激起姚肃的重重疑问。 洛川不加理会姚肃的冷嘲热讽,只想要越 分卷阅读27 城点头答应,但越城本就担心他,当然不想连累他,催促道:“你先走,再不走的话,可能一个都走不了!” 洛川忧然一叹:“你不跟我走,我怎么可能走。”他心之所向,在这种危难关头,更是难以遮掩。 越城一怔,洛川坚定的眉目、温柔的词句似曾相识,让他心神一顿恍惚。 “上头”的保镖 姚肃哈哈大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洛先生,您对一个保镖能这么上头,更让我好奇——您这保镖到底长啥样?瞧这眉眼,似乎相当不错呢!” 越城浑身只有黑白两色,包裹神秘严实,但仅露出的眉眼确实形状姣好、莹莹生光,洛川的目光停留良久,更是心乱如麻,口中喝道:“姚肃,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很抱歉,洛先生,您可以走。但得理解我们。要么呢,他摘下口罩让我们认一认;要么呢,他主动留下来承担罪责。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们也得给股东一个交待,您说是不是?” 洛川握紧拳头,不再退让,放眼望向人群,大喝道:“没我的允许,谁敢动他!” “洛先生,您让我们很为难。”姚肃的笑容半敛半收,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越城突地冷冷插口道:“想要摘我的口罩,有本事自己来取!”瞧一眼洛川便转回首,从容的解开西服扣子。以动作与眼神告诉洛川,事到如今,除了痛快打一架没别的办法,自己也有把握打这一架! 洛川当然并不是怕打架,而是不清楚越城作为警察到底有多少功夫,并且对方人多势众,万一自己一个照应不了,尤其是在这种地方,那越城吃的亏就大了。不过依目前形势,这架是非打不可! “小心点!”洛川忧心地叮嘱一声,也捋起自己衣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保越城安然无恙。 姚肃挥手示意:“小子够狂,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你们给我上!” 这些人,远没有江浔的那些保镖厉害,越城当然不放在眼里。先一步跨出,迎头一脚就将一人踢飞! 越城的速度相当快,短短几秒种之内,就将围上来的第一波人全干倒! 这种气势不出意料,慑住在场所有人,连洛川都不例外。心想这身手,一头老虎都能给打了吧?真是和外貌一样的赏心悦目!难怪越城看来一点都不怕!自己真是白担心了! “真看不出,原来是个狠角!”姚肃的手一挥,另一拨人上来,这回个个拿把大砍刀,寒光闪闪。 然而,还是被越城空手夺刃,打趴在地! 都不用洛川出手,也根本轮不到别人出手,越城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地“保镖”! 这第二轮下来,面前的人都看得呆住,紧张兮兮的盯着越城,但没人敢动手。 姚肃瞧着这些人,气得眉毛都歪了:“你们干什么?还不赶紧上!” “姚……姚总,他很……很厉害……我们打不过……”一个大个子鼓起勇气说。 洛川听到对话差点笑出声来,越城则不动声色,心想你们应该庆幸我现在没有灵力! 越城知道自己手脚虽快,却并没有先前那样的力道,也不能过多的持久,终是比一年前弱了许多! “你们不是人多吗?车轮战,耗尽他的力气,给我上!”姚肃果不愧是老奸巨滑的典范,一语道破天机。 越城心中一沉,表面上不露一丝惧意,反而冷笑接道:“一起上吧!”刻意压低的语声,透过沉闷的口罩,平添几分肃杀之意,又带着轻蔑傲慢的态度,听在本就胆寒的人心中,自然有着加倍的震慑力量! 人群瑟缩几步,竟是不进反退! “一群饭桶,养了你们干什么?快给我上!”姚肃气得老脸不停地抽搐,再三喝骂,并且扯过身旁一人,将他推了出去! “谁抓了这小子,我给他十年的薪水!”没办法,只有钱财能真正驱动这些人了! 很好,洛川灵机一动,突然高举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硕大翡翠戒指华光闪耀,高声叫道:“无论姓姚的给你们多少钱,只要谁能放我俩出去,我就出双倍!不,双倍的双倍!” 洛川尽管已经见识到越城的能力,却也知道姚肃一伙的狡猾,怕他们私下里使出龌龊的计划,让两人暗箭难防。是以,能用最快的方法解决是最好的。 这当面撬墙角的行为,无疑将姚肃气得吐血。怎奈这些人虽没有立刻倒戈相向,却是一时之间喊不动 分卷阅读28 了! 毕竟,十乘以四倍的金钱,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足够一人吃穿用度一辈子了! 姚肃的一张老脸已经挂不住,寻思着再僵持下去对自己没半点好处,而且还答应老林不能伤到这家伙。这家伙来头显然大得离谱,连老林都让他三分,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老林也不说明白!而他身后那人,自己更是眼熟、好奇! 可惜面前这两人,无论哪一个都不好惹。一个当面惹不起,一个过后也惹不起! 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总能找到机会!姚肃暗想,咬牙喝道:“看在老林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你们!让他们走!” 两人快要走出人群时,人群又骚动起来,居然又迅速将两人围拢。 “你们干什么?让开!”洛川勃然变色,以为姚肃这家伙又变卦了。转目瞧去时,竟发现不是姚肃变卦,而是这群人整体变了!面部趋向狰狞,眼眸内闪现的光,居然有幽幽绿色! 越城一眼瞧出其中端倪,隐在口罩之下的脸色也变了,低呼道:“不好,这些人被控制了!那妖物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够远程使用摄魂术,控制他们的言行!” 话音刚落,这些人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眨眼间,两人被迫分开,各自陷入人群的包围之中。 “洛川,小心别给他们指甲伤到,有妖毒!”越城急急提醒洛川,生怕洛川出事。 越城的拳脚一如即往的潇洒灵动,奈何这些人受妖力影响,如果没有灵力加持,普通的攻击基本伤不到他们!好不容易将一波人打倒,一会儿的功夫,又爬起来扑向他。 他一边继续与敌人周旋,一边暗暗担忧洛川。却在忙里偷闲的一瞥之余,微感惊愕! 只因他刚好看见了洛川将一人摔得老远、似乎毫不费力的一幕! 他想到了1201房间断了的锁舌,心想看来洛川的力气远超常人,纵然没有潇洒连贯的招式套路,也足够自保。 怕只怕拖得越久,对敌人越有利,却对自己和洛川有百害而无一利! 因为敌人被控制的身躯根本不怕痛不怕伤,打趴一会儿又爬起来,在慢慢消耗两人的力量! 目前失去灵力的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对抗,只有逃是唯一的出路! 然而重重围困,越城自己可以勉强逃出,却无法带领洛川一起逃出去!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越城迅速的扯掉口罩与手套,抬腕凑到嘴边,用牙齿狠命一咬,剧痛之下,手腕被他咬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如泉水涌了出来! 他要用鲜血吸引敌人全部聚集在自己身边,好让洛川趁机逃脱! 然而在他这样做的同时,洛川也具备了要为他清扫障碍、得以让他顺利逃脱的心思,同时咬破两手手腕,高举双手,硬是将所有人吸引过去! 洛川的鲜血似乎有着奇异的魔力,既在敌人鼻子中有垂涎三尺的香味,又夹杂着深寒十丈的恐惧,令他们一时之间停止骚动,仿佛定住一般,直勾勾的看着洛川沾满鲜血的双手,眼里充斥着又渴望又恐惧的矛盾结合! 洛川的血汩汩而流,这些人便静止不动。鲜血能克制住他们,却无法真正打败他们,洛川知道不是长久之计,时间刻不容缓,冲着越城大吼:“快走!” “一起走!”越城急道,指指门口:“你慢慢往这边移动……” 洛川看着越城亮丽又坚定的眉眼,接收到男人生死与共的讯号,无论如何不会舍下自己一人对抗敌人。一如他咬破手腕要吸引敌人注意力,好让自己逃脱一样,有着不容置疑的舍身成仁之决心和勇气! 洛川心中大暖,心想这时就算自己命丧于此也是值了。 而越城何尝不是为了洛川要牺牲自己助他逃脱而心中惊讶、震慑、悸动,同时也恍惚难解,在朦胧的记忆之中,这种情形仿佛经历过一次! 他想去那盘根错节的记忆当中寻回些什么,却如蛛网般将自己越绕越乱,找不到头,理不清路,俨然迷失在惘局当中…… 只有挥起万千心绪,振作起精神,抱着必死之决心,坚定地要跟洛川共同进退! 两人眼神交汇下,令洛川信心大增,焕发出无穷的力量,以及一定要将心爱之人活着带出这里的坚决! 洛川将双手高 分卷阅读29 举,脚步小心翼翼一步步的移动。那些人的目光只盯着他的双手,双手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竟如牵线木偶,没有继续攻击,却也没有放弃紧跟,逐渐抵达门口! 眼看时机一到,越城闪电般窜出去,洛川迅雷似的跟上。一出门口,两人仿佛心意相通,配合十分默契,一起将两旁大门合上,合力抵住门。 洛川更将布满鲜血的手抵在门上,克制住骚动的敌人。而越城随之以门上血印为基础,手指闪电般划拉,几下就勾出一道符印,将门内的敌人整个儿镇住,再也无法冲破障碍! 喧嚣的声音开始还能听见,不一会儿,声音沉寂下去,再也听不到了。 好险!洛川一抹额头汗珠,连背上都湿透了。望向越城,情不自禁欣慰的笑。 越城也笑了,洛川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宛如春回大地,花开四季,瞧得人内心柔情四起! “走吧。”洛川暖暖的瞧了一会儿,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越城的手,想带他离开,不料竟被一把推开! 做爱是通往灵魂唯一的通道(有彩蛋) 只因突有一人出现在洛川背后,正以张牙舞爪的姿势扑过来! 越城仅仅是下意识的念头,一把推开洛川!自己却被那人迎面扑倒,后背结结实实的摔在水泥地上,立马摔得眼冒金星,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松了。一松懈,即被那人的手掌擒住咽喉,尖利的指甲顷刻划破皮肤!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洛川措手不及,站定身躯后回身一瞧,吓得魂都没了!疯了般扑上去将那人后颈一抓,倾力甩了出去! 那人被甩到墙角,撞得全是血,仰面倒在地上,竟是“0537”! 洛川惊慌失措的扶起越城,见他脖颈处血痕斑斑,想起越城说过不要让敌人指甲划到的话,骇得一颗心几乎停顿,眼睛都直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失去了基本的反应能力! 越城的意识慢慢模糊,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消逝,远远地离自己而去,竭尽心力也挽回不了……无知无觉地闭上了眼眸。 一线灵光蓦然从洛川脑海中升起——如醍醐灌顶,洛川瞬间想到解救越城的方法!毫不犹豫的伸嘴探向越城脖子,吸吮那伤口,以自己性命为赌注,不惜代价要保全越城的性命! 好在方法终是有效,洛川吸吮过后,才有时间找来齐雍诊治。 也许是洛川体内含有克制妖物的因子,所以在帮越城将毒吸出之后,越城虽是昏迷着,已无大碍。而洛川自己也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有的只是内在对越城的担忧之心。 “他什么时候会醒?”洛川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齐雍拍拍洛川的肩膀安慰:“他累了,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出去等。”勉强把一步三回头的洛川推出了房间。 “你也该好好洗个澡了,身上都臭了!”看着满面担忧之色趋都趋不散的洛川,齐雍故意这么说,转移他的注意力。 尽管齐雍再三安慰,指天对地发誓,洛川仍是坐立难安,一直瞧着房间的方向,无法镇定下来。 齐雍一直陪着他,静待时间流逝。 夜深人静,洛川终是困倦难抵,支撑不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洛川虽然困乏,却睡得并不安稳,清晨的时候被什么惊醒。醒来时齐雍已经离开,马上想到越城,冲入房间。却见越城赤裸着上身,正背对着他,像是要穿衣服,却因为什么停住了。 越城的肩宽适中、脊背笔直、腰线瘦窄,整个身躯线条匀称流畅,极具美感。令洛川赏心悦目的同时,惊骇地发现,那原本应是白皙光洁的后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条状伤痕! 不知道越城究竟遭遇了什么,背上会有如此之多的伤痕? 洛川的心顿时痛了! 而此时越城才有所醒悟,开始穿衣服。 越城仅仅穿到一半,洛川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后双手环住他腰,他身躯陡地僵硬,却意外的没有推开洛川,心中耻于承认的是,自己居然有点依赖洛川的怀抱,不愿意推开。 越城身上有着刚洗完澡后清爽恬淡的味道,相当好闻。 洛川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相拥,心中情浓如烈火。眼眸内伤疤的触目惊心令他心痛难忍,白玉般细腻紧实的肌肤则令他心猿意马,怀中柔软瘦削的腰肢更让他心魂荡漾! 洛川脑子里全是火,不受控制地低首埋入越城肩颈,轻轻吻那伤疤。 越城 分卷阅读30 的身躯触电般颤抖起来,全身都麻了,完全忘记反抗,任由洛川缱绻轻吻。 不知不觉中,洛川的吻逐渐加深,范围也越来越大,从肩胛密密的吻到脖子,更让越城全身软弱无力,喘息声渐重渐密,半靠在洛川怀中,闭目沉浸在强烈刺激的感官当中。 情欲的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它的销魂之处,并且将以往坚强的意志统统化为绕指之柔,愿共生共死,同喜同乐! 洛川的吻潮湿柔软,带着腻死人的味道,彻底拨乱了越城深藏心中的弦,激烈的弹奏出身为人而拥有的本能情欲之乐章,为此甘心沉溺下去,不愿抽回神智。 衬衫已经滑落在地,洛川湿热的嘴唇贴上了越城的喉结,缓缓向上移,最后攫住了双唇。 越城被动而笨拙的回应着,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师门的警告,忘记了所有,只余灵魂深处对眼前人守全不自知、却又屡屡被催发的依恋! 洛川的手滑上了越城的胸膛,赫然发现在那心口位置,也有一道赤色的疤痕,与自己的极为相似。心中一愣:“怎么越城也有这样的一块疤?” 然而仅仅一念,炽烈的情欲使然,让洛川无瑕思考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只想着将眼前人融入口中,化入怀中,怎么激烈都不过分! 滴铃铃,门铃声忽然不合时宜地大声响起,让越城神智一激灵,陡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深陷情欲,任由洛川欺尽唇舌,枉修了二十年的道!几乎要无地自容了,挣扎着离开洛川怀抱。 洛川浑身的情欲被打断,底下的火没法发泄,真不想搭理。然而铃声顽强的响,响个不停。而越城慌忙背过身去,颤抖着捡起地上的衣服。 洛川气得胸闷,无奈去开了门,开门看清楚后,当场愣住! 门口站着的竟是吕飞! 吕飞怒气冲冲的推开他,直闯入客厅,高声叫道:“越城!” 越城应声从房间出来,已经穿戴整齐。表面上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脸上的红晕似乎褪了,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他的耳朵还是红的。 天知道他内心有多羞、有多乱! 吕飞来来回回扫了两人一眼,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心底的急切,不想让事态往严重道路发展的担忧,让他没有好脸色的怒目向越城,并且咬牙切齿:“越城,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他话一语双关,表面上是让越城别忘记两人假扮情侣的事情,目的在于提醒洛川。暗地里却是让越城谨记自己的身份,身为道教子弟,切不可谈情说爱,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而忘记自己生来的使命! 无情的喝斥之声,无情的言下之意,如一记电钻冲击了越城的胸腔,让他脸上本余的血色如潮水般褪了个干净,低落的情绪袭卷上眼底,失魂落魄的僵在那里。 吕飞又冷冷的转向洛川:“我说洛总,这么快你就将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 洛川想起自己曾经在电话当中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会横插一脚,强行夺爱!而今,自己却食言了…… “跟我走!”吕飞拽起越城手腕,拖了就走! 而越城没有反抗,是因为他想起了师门之戒,自己却差点破防,伤了师尊的心。 已不知道如何自处,茫然之下,机械的抬起脚步,跟着吕飞走了。 洛川伸了伸手想阻止,理智告诉他没有理由阻止。满肚子心酸与失落,无处可发泄,跌跌撞撞的退后几步,跌坐到沙发上。 失心之痛,不过如此。 吕飞之所以冲到洛川家里找越城,是因为意外得知江浔也在找越城! 江浔的势力,在这南城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尤其是一年前,对越城与洛川造成的巨大伤害,让吕飞至今都不敢回首! 恨就恨,无为真人在救活越城与洛川的时候,为什么连江浔也一并救了?虽然江浔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同洛川一样,偶然与越城的一见,江浔仍是犹如入魔般疯狂! 吕飞不敢想象之后的事情。 江浔的狠、洛川的真,无论哪一种情感,都对越城没半点好处。 但是吕飞又不能真的勒令越城不见他们俩,或者将越城关起来,让别人见不到越城。 该怎么对待越城,要第一时间告诉混元派吗?又怕越城因此处境艰难……过后更对不起洛川…… 分卷阅读31 汽车在路上疾驰,吕飞一边开着车,一边心中大是烦燥,偶尔瞧瞧一旁默不作声的越城,心又软了。 阳光的照耀映衬出越城侧面的轮廓,实在是太具观赏性,连一向目无色相的吕飞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长了太好的一幅皮囊,难怪跨越千年,前世今生都有人争先恐后的为他神魂颠倒! 可惜,福之祸所依,紧随而来的,是无休无止的痛苦困扰,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止…… 彩蛋內容: 两人跌跌撞撞的向床上倒去。 床大而柔软,眼前人的身体更软! 洛川只觉从内而外都着了火,动情而贪婪的、一寸寸的用吻描摹越城光祼的半身,细细的用牙齿轻咬,用舌头微舔,让越城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而自己也是连灵魂都在颤抖! 已经不止于此,洛川随后用牙齿咬开了越城的裤腰,隔着薄薄的内裤吻上了滚烫的欲望,犹如一道高压电流彻底击穿了越城的心房。 越城惊讶又羞涩的发现自己那里居然肿胀成长,而洛川的亲吻抚摸不仅受用,还销魂难抵,酥麻流转全身,不由发出强烈而夺魂的喘息声。 当洛川又用牙齿扒下他的内裤时,他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却又遏止不住的渴望,期待着洛川的动作带给他的阵阵愉悦、欢快! 仅有的一线理智让他在内心羞愧、愕然,难以理解自己会这么地控制不住! 在洛川的层层点拨之下,越城的震颤达到顶点,眼角眉梢都是绯红!可惜洛川不打算这么放过他,灵巧的手指在他后庭周围拨动,扰得他心痒难旌而纳闷困惑:“他想做什么?”他尚不知道自己的后庭能够承受炽热,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 直到洛川用一根手指挤进他的内壁,他才震惊又不无痛快的发现,那里的软肉会不由自主吸附住洛川的手指,并为此强烈而深切的渴望洛川的深入、再深入! 越城的汗水自额头细细涌出,慢慢淌过他精细的眉眼,交融成一幅得天独厚绮丽多姿的画!情欲的催发让他清冷不再,满面绚致的色相,美到极致、惑到极致! 洛川低低赞叹之余,身下已是肿得不能再肿,无法克制的欲望磅礴而出,迫不及待的挤入了越城的内庭。 终是太茁壮,初始进入得不是那么顺利,洛川强忍欲望,轻吻着越城,让他放松自己身躯,尝试着接受自己的粗壮。 在洛川的重重安抚之下,越城内壁的软肉果然随着壮大一步步的扩张了,得以让洛川整根没入! 呼!实在是妙不可言! 洛川的身心皆感受到这份痛快,扶住越城修长的腰肢,不遗余力的来回猛烈撞击,恨不得将眼前人永远地拆吃入腹,不管时间流逝! 下方留下评论后可完成敲蛋 被人包养 十八 女朋友 吕飞安排越城24小时在警局待着,没事哪里也别去,好好反省! 而越城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了,在失魂落魄中度过了两天看似平静的日子。 他表面冰冷淡漠依旧,真正的内心,从来没有一刻平静过! 经过那天与洛川差点擦枪走火的事情,越城第一次尝到情欲的初始滋味,并心中纠结难忘,也弄不明白,气恨自己愧对师门,一遍遍地在内心问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受控制地软倒在洛川的怀抱里?! 明明修了二十年的道,遵了二十年的戒,怎么一碰上洛川,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忘了所有呢? 是在尘世当中待得太久了吗?是不是该回师门重新修心养性了? 但要绝决的回转师门,以往,越城可不会加以犹豫!如今的心里却踌躇难决,难以放下! 他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一个人在门外敲门,进来的是许进。 许进看着他,欲言又止。 “什么事?”越城觉得许进的言行有点古怪。 许进低低地说:“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女朋友……”话没说完,越城就明白了大半。 许进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女朋友,偏偏将他拿捏得死死地,让他铁了心非她不娶,一味地在后面作舔狗,几次惹祸都是许进去收拾残局。 这些,越城都有所耳闻。 现在,又是这样吧。 “你也知道,小雯她总是气我,似乎瞅准我不会背叛她。几次三番,我已经受够了,最近更是得知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所以痛下决心要跟她分手!她就使劲地嘲笑我,说我这个屁本事没有,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的人除了她不会再有女人跟我!我……我一时气不过,脱口说早已找到了比她好十倍百倍的女朋友!” “所以呢?”越城横眉瞥向许进,没有好语气。 许进都不太敢吱声了,犹豫片刻后仍是忍不住开口:“所以我想你假扮我的女朋友,你那么漂亮,绝对打她脸!” 疯了吧!就为了这?!越城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躺回床上,才不会跟着许进 分卷阅读32 一起疯! “越城,我的好同事,求你帮帮我!”许进说尽好话,奈何越城侧转身子,瞧都不瞧他一眼。 许进不死心,哀求道:“越城,看在平日里我帮你应付乱七八糟的人份上,你就纡尊降贵一下,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平时许进确实替自己拦了不少麻烦,外貌与自己的五师哥还有点像。 越城想到这,有些心软,又替许进不值,真正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越城,你知道,我性格软弱,其实不太适合做警察。所以吕队平常喜欢带你,不喜欢带我,因为知道我不能帮他什么忙。家里条件普通、人长得更是一般,不像你,抬睁闭眼身后都是一票追求者!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自信,喜欢一个女人喜欢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表白,谁知是被她当作备胎,屡次玩弄我的感情!我……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进的话字字透露出他原本并不顽强的自信心,在一重一重的打击下,逐渐丧失殆尽。 越城心内软下来,但仍是没有松口。 许进又低低地补充:“我们已经约好在千喜大酒店见面,你如果不去,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千喜大酒店?越城心头一跳: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自己以前去过吗?默然一会儿,转过身子,冷冷回了四个字:“下不为例!” 到达千喜大酒店的时候,眼前一栋30层高的冲天大厦,并没有与其他大楼有什么另类之处。 越城不知道自己为何有熟悉的感觉,不记得来过,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想来想去,只得放弃。——在他被封印的记忆里,这栋大楼是洛川第一次拼命救他的地方。大概正因为如此,记忆虽消,但这样惊心动魄的时刻,仍是在他脑海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子,一如洛川本人,驱逐不散! 两人来到KTV包厢,等了很久,女人才姗姗来迟。 越城没有刻意扮成女子,许进也同意了。 因为越城不用拾掇就已经相当漂亮,男子的身份会更令女人吃醋嫉妒,尤其当女人得知自己是败在这样一个男人手中的时候! 果然,那个叫小雯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依然在越城的衬托下黯然失色,顿时一张粉脸气成了猪肝色,让许进心里大为畅快! 对方还没走,许进就在暗地里很是得意的向越城挤挤眼睛,一张嘴几乎要裂到耳朵根。 越城不太想搭理他这幅白痴样,用那惯有的冰冷漠然的态度,像个女王,居高临下及十分选择性的回答小雯的一些问题。 被直线碾压的小雯完全撑不住了,尖声大叫道:“我不相信!许进,你肯定是骗我的!” 许进瞄了越城一眼,见他是一幅懒得跟你多费唇舌的模样,越是傲慢,就越是将小雯气倒。暗戳戳的爽,口中也学着越城的语气说:“我不需要你相信。你只需要知道,没有人会离不开谁,没了你,我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甚至更精彩!” 小雯死死盯着许进,又瞧瞧越城,尤其当见到越城一张冰冻三尺仍怎么看都看不厌的脸时,内心的火完全被引了出来,拿起桌上的红酒,直往越城脸上泼! 越城哪会想到小雯会来这一手,被泼个措手不及,脸上衣服上全都是红酒残渍! 许进喝斥道:“你干什么?”立马拿了纸巾帮越城擦脸,脸是擦干净了,白色的衬衫胸前湿了一大片,全是红渍。 许进的声音大了点,而两人认识这么久,小雯从没听见许进对她喝斥过一声,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小雯再也忍受不了,尖叫一声,拎起包冲出了门。 许进看着小雯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有些落寞,越城冷漠的提醒道:“临到分手了,你还要做一回冤大头!” 许进一愣,没反应过来,越城接道:“这里的房间谁约的,多少钱一晚?” 许进恍然大悟,大叫道:“天哪!这一晚的价格怕是要抵我二分之一的月薪!” “你猜她会先去结账吗?”越城又抛下一句,将许进打击得够彻底。 许进低垂着脑袋,颓丧的说:“不会。” 越城轻哼一声:“我去一下洗手间。” 许进抬头,瞪大眼睛问:“你不会也要跑路吧?” “反正是你付,我为什么要跑? …… 越城来到 分卷阅读33 洗手间,用毛巾攥了水,擦拭衬衫上的红渍,弄了好一会儿,也不能完全擦掉,正要放弃的时候,镜子里突然映出一张面孔。 越城一惊,手中的毛巾掉了——是江浔!没想到这里还能碰到江浔! 镜子里的江浔意外又惊喜,笑得眼睛眯起,柔声问他:“怎么了?弄得这么狼狈。” 越城默然转过身子,也不回话,直往外走。 他几秒就跑回包厢,看见许进正在对着话筒狂吼,喊道:“别唱了,赶紧走!” 许进唱得太投入都没听见,他跑过去一把夺过话筒:“走不走?” “花了钱的,还没尽兴呢,怎么就要走?”许进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 “你不走,我走了!”越城没有片刻犹豫快步走出,谁知迎面就碰上江浔。他走得太急,甚至差点撞到人家怀里! 江浔翘起嘴角微笑着,都要去扶他了,他身子一顿,硬是往后退了一步,勉强站定身躯。 江浔见状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只能一步步的向后退,退到沙发边,再也退不了。 许进奇怪越城怎么没走,还进来一个陌生人,将越城逼得连连倒退,便纳闷道:“喂,你这人,怎么乱闯别人的房间!” 江浔瞧瞧许进,脸色沉下来,问越城:“他是谁?” 越城也瞅瞅许进,心中一动,学了许进的招数,冷冷地说:“我男朋友。” 十九 男朋友 许进有点傻眼。 “就他?”江浔的眼神射向许进,让许进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人的眼神怎么这么让人害怕? “你就拿这样的人来蒙我?要钱没钱,要貌没貌,哪一点配得上你!” 江浔的话又戳到许进的痛处,气呼呼的跑到江浔跟前,嚷道:“怎么?我就是这么寒酸,可越城偏偏喜欢我,碍你什么事!”说话间,手还故意搂上越城的肩膀。 越城转头瞧瞧肩膀上的手,忍住了将许进甩出去的冲动。 而江浔黑色的眼眸开始冒火,冷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你是谁?凭什么干预我俩的事?我作为越城的男朋友,搂一下他怎么了?碍你什么事!我还要多搂搂,使劲地搂!”许进拼命打着嘴炮,还嫌不过瘾,搂住越城肩膀的手几番收紧。 越城心中尽管不乐意,也由着人家去作戏,让江浔死心才好! 可惜越城实在太不了解江浔。 江浔提高声音说了一句话:“来人,把他拖出去!”瞬间真有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从门外进来,一左一右夹住许进就想走! “住手!”越城当然伸手相拦,喝道:“他也是警察,你们别乱来!” 江浔冷笑道:“作为公职人员,却在KTV试图强奸服务员,罪加一等!” “你说什么?”越城呆了,而许进更是惊得够呛。 “如果他不出去,而你,又敢动手的话,我分分钟让他进监狱!” 越城不由松开手,保镖们迅速将还是懵逼状态的许进架了出去! “你想怎么对他?”越城知道江浔绝不是说着玩的,真有能力真敢这么做,很担心许进的安危。 “取决于你怎么对我!”江浔果然不愧是狠辣聪明的典范,瞬间生出制约越城的主意。 越城咬牙道:“你要挟我?!” “他不是你男朋友么?”江浔扬起嘴角笑,笑得讥讽。 越城有点后悔了,明明是拿许进作为挡箭牌,哪知反而将许进拖进来淌了浑水,被反将一军! “你到底要怎样?” “我想想。要不,先来陪我唱歌?”江浔坐到沙发上,看向越城。 越城没动:“我不会。” “跳舞,脱衣舞。”江浔都带点命令的语气了。 越城气的脸色发白,愤然拒绝:“你别太过分!” “那我帮你脱,瞧,衣服都湿了。”江浔的目光凝注在越城胸前。 越城那被红酒弄脏的衣服非但没擦干净,弄得更湿,紧贴住皮肤,大有诱人犯罪的欲望! 江浔猛地伸手一拽,将越城拽得一个趔趄,跌落在他怀抱中。 越城虽没有防备,仍 分卷阅读34 是反应迅速的用劲一挣,即刻挣脱开束缚,退后几步站直身躯,怒火在眼眸中明明灭灭,一字一句地说:“别逼我!” 江浔惊愕于手臂扑了个空,心想果然又小瞧了眼前人,明明那么瘦削,却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居然能挣脱自己的怀抱! 江浔心知再硬来确实讨不了半点好处,反而会让越城更反感,只有改换策略,站起身,凝神看向越城,眸内很受伤,口中语气放柔:“对不起,越城,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你无法自控。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放我和许进走!” 你一走,我想见你一面,还真的难如登天!江浔心中感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点了一支烟,沉沉吸了一口,才说:“许进我可以放,并且保证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你,要我如何舍得?” 越城一下子烦燥起来!他表面冰冷,内心始终坚持正义,不忍心牵连到无辜的人。然而师门贯彻始终的教义,只适合运用在妖魔身上,并没有教会他如何对待人。 人这一生物,恐怖复杂得即使妖魔也难以忘其项背。 而繁衍出人类的尘世,也远比妖魔可怕得多。不如回到师门勤加修练,找回自己失落的灵力? 一瞬间,越城极度茫然,竟然有了回混元派归隐的想法。 两人僵持一会儿,猛听门口叫喊的声音传过来:“浔少、浔少!” “陈总,您不能进去!” “闪开,我有急事找浔少!” 保镖没拦住,被一人闯了进来,边大踏步的走,边大声嚷嚷:“浔少,您忙啥呢?可把我们一顿好找。”一眼瞧到越城,猛地愣住,半晌才说:“哎,难怪约好在至真厅见面的,我们左等右等没见到您,原来您是忙里偷闲会佳人来啦!” 江浔抽烟的手停在半空,脸色很不悦:“陈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是是是……浔少,我马上走,不打扰您好事!”名叫陈方的人嘿嘿笑着,又偷偷瞧越城几眼。才小声道,“不过,约好的……?” 越城木然站着,心中迷失了方向,一点没注意到别人眼里射出的猎艳的目光。 江浔不耐烦地说:“让他们等着!” 是……是!陈方转脚正要离开,谁知门口再次传来醉熏熏的声音:“原来浔少在这里!”。有五个人随之挤了进来。 江浔一见,头有点疼了。 今天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应酬。还特意选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谁知会碰上越城。一碰上越城,他心里就像着了魔,将其他人和事都抛之脑后。 而今,平白多了一群人来搅扰,虽说趁机缓解掉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却明摆着在两人之间又筑上一道鸿沟。 五人见到越城,都是一呆。 “难怪最近都没怎么见那胡若了,浔少,您真有福。”五人赤裸裸的目光盯在越城脸上,以及湿透的胸膛,一个个大腹便便、人模狗样的,满面羡艳与恭维的神情。 五人想来都与江浔熟识,且背后的身份都不简单,所以言语之间比较随意,不像陈方那么有所顾忌。 越城这才如梦方醒,觉得这些人尽管目光不善,仍是比让自己独自一人与江浔待在一间房要好得多。 江浔猛吸了一口烟,扫一扫五人,冷冷道:“你们瞧够了吗?”说得人忙不迭收回视线,江浔又说,“瞧清楚了就该明白,我的人,谁想打他主意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 陈方忙着圆场,恬着脸说:“浔少,您这话说的,我们哪个敢有这胆子!不过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漂亮的美人真是头一次见,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是啊,是啊,我们见到胡若的时候,觉得够出挑了,没想到这人胜了几筹不止!” “美人看来不太高兴,所以浔少迫不及待的要来哄哄?我们是不是打扰浔少的好事啊,哈哈……” “浔少,您从哪里找到的他?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 他们无所顾忌的说,全当越城不存在,说得越城心头火冒三丈,可一想到安危不知的许进,不得不勉强忍住自己的怒意。 这时,江浔走到越城身边,垂首附耳低语一声:“配合我一下,我就让你离开。想想外面的人!” 越城本要闪开,避免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被末尾一句话说得心中一寒,僵住脚步。 当越城没有拒绝后,江浔脱下自己西装外套,裹住他前胸,顺势亲呢地搂住他的腰。 越城不自禁的将身躯绷得笔直,心内强烈地抗拒。 好在,想来是怕他反悔,或是怕逼急了他,江浔没有做出更进一步地、让他难以忍受的动作。只轻拥他,转向几人,笑道:“瞧瞧,这就是各行各业的老大,都厉害着呢。以后你要长点心,千万别惹怒了他们!” 江浔话有所指,令人细思极恐。 一是让越城记住这些人的面孔,别给落在他们手里 分卷阅读35 了。反过来,这些人再垂涎欲滴,也不能打越城的主意! 三是无论是谁,再牛逼哄哄,只要江浔一声令下,他们也得俯首称臣! 江浔永远是他们金字塔上的第一人! 越城心中的寒意又上了一层。 五人互相瞧一眼,都是聪明人,曲意逢迎当然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表面都能容色不改的哈哈笑,心里都狂翻白眼,将江浔骂上了天! 忽有一人猛拍大腿,哎呀一声叫道:“浔少,我差点忘了,有个人托我引荐,想见一见您。人就在外面!” “让他进来吧。”江浔无所谓的说,然后转向越城,柔声道:“乖,回去等我。”扶腰的手收了收,又附耳低语,“我会遵守诺言。不过,你的腰,手感真好。”说完这句话,江浔的手终于从越城腰上移开。 极尽暧昧的言辞尽管难以忍受,收腰的动作也让越城强烈反感。好在总算可以和许进顺利离开,先前的忍耐便是值得! 走到门口时,与门外进来的人刚好擦肩而过。微瞥间,越城瞧清了那人的模样,心中猛地一沉——居然是姚肃! 也赶着巴结讨好江浔来了? 越城没时间细究了,怕被姚肃认出,一步跨出门口,消失在身后人微愕的眼皮底下。 二十 圈套 越城出门不久便碰上许进,上来一把抓住他双臂,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越城,你终于出来了,害我好担心!” “你没事就好。”见到许进安然无恙,越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总算江浔没有食言,依约放了许进。 “我被他们揪出去后,一直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几个人虎视耽耽的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他们面前的一盘肉,随时都可以将我吃了!当时我真的害怕极了,害怕被冤枉、被弄进监狱!好在之后他们接了一个电话,就放了我!” 许进心有余悸,哆哆嗦嗦的说了一连串话。待稳定下来后,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警察,千不该万不该如此怯懦与害怕,丢了警察的脸。 但是,那伙人从里到外透出的言行与气势都将他打压的恐惧骨子底里。况且他本来就胆小! 镇定心神后,许进才想起来问:“那人到底是谁?这么嚣张,仿佛警局是他开的!” “江浔。”单单这两字,越城都觉得有股沉重的压迫感,心头凉意掠起,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避免再次见到江浔。 啊的一声,许进失神而惊恐地叫:“江浔?江氏集团的江浔?我的爷爷奶奶哎,越城,你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越城……你没事吧?他没……没对你做什么?”后面,许进问的十分小心翼翼。因为老早听闻了江浔的势力与为人,没可能这么轻易放人走! 不知道越城到底跟他妥协了什么,江浔才罢手。许进真的担心越城吃亏。 “没有。”越城心头沉重的无力感挥之不去,顿了很久才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许进很自责,觉得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拉着越城来到这里,也不会碰见江浔,差点弄出无法收拾的局面。 “不关你的事。该来的总要来。”越城抬头仰望天空,振作起精神。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那江浔再神通广大、势力广阔,也有其不能触碰掌控的天地!自己绝不应该为此恐惧害怕而丧失信心! 只不过,越城想得还是太乐观了。 千年宿怨注定无休无止,更大更深的伤害将一直追随着他! 度过了难捱的一个晚上后,许进倒是恢复成平时乐观的模样,越城却难以释怀,为大帅哥隋风告诉他无功而返的消息而忧心忡忡。 不知道是否因为那天他与洛川的举动打草惊蛇,隋风去时已探查不到丝毫妖气,案子再次陷入僵局。更因心中难以述说的对洛川的情感,那种身不由己心之所向的迷茫,让越城心乱如麻,失了方向。 而在与江浔的对峙之下,那种手脚皆能灵活运用却没有还手机会的无力感,又让越城心生惧意,茫然无措。 种种情绪交织,像极了冰火两重天在越城心头交叉弹奏,没有个停止之时。 强提心力忙完警局的事务,临近深夜,越城才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仍没有睡意,便上了公寓的天台,眺望远方。 远处灯火彻夜不熄的街道,没有了 分卷阅读36 白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分外孤寂。 越城的内心跟着空旷、迷茫、踌躇。不自觉地翻开手机,满眼是洛川请求他一见的信息。他硬起心肠没作任何回应,却不由自主的屡屡翻出来看。谁知是越瞧越伤神,越瞧越是愁肠百结。 忽然一人自他身旁窜过,他抬头看时,见那人冲到栏杆边,直往上攀爬,似乎是要跳楼! 越城本能的冲上前去,还好来得及将那人拖住! 那人身躯壮实,个子比他稍矮,力气却微弱,边挣扎着边嚎叫道:“别拦我,让我去死!” “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呜呜呜……我实在活不下去了。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想了!”一个大男人,竟哭得一塌糊涂。 “想想你的家人,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那人被越城提到家人,猛然一震,不由止住哭声,挣扎也渐渐弱下来。 越城心中稍稍松一口气,安慰道:“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说说?” 那人摇摇头:“你帮不到我的,帮不到我的!”说着,居然又要作势往前跳。 越城急道:“活着尚可以解决问题,死了的话真的什么都解决不了!” 那人像是被点醒,身躯僵住了,过一会儿又如泄了气的皮球,沿着围墙滑落在地,面向墙壁,低声呜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越城叹息着伸手去扶,想将人拽离危险区域。 谁知双手刚接触到那人身躯,面前那人突然转身,手上拿了一瓶不知名液体对他猛喷! 他本能地用手护住眼睛,背后却有一双手神不知鬼不觉伸过来,一手勒住他脖子。他本是半蹲着,重心不稳,一下子被仰天拖倒。下一秒,他的口鼻被一方手帕狠狠地捂住,呛人的刺激味道瞬间直冲鼻间! 越城一阵头昏眼花,仍不忘挣扎,哪知面前的人又以全身的力量压制住他整个身躯,让他无从借力、无力挣扎。力道之强,哪还是刚才微弱地要脱离他牵拽跳楼的力量? 越城陡然意识到,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可惜念头仅仅一转,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夺取了他最后的知觉。 千喜大酒店的豪华套间,昏迷的越城被人抬进来,扔到床上。 房间里一旁的沙发上,正坐着两个人,看那不耐烦地表情,似乎等了很久。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老奸巨滑的模样,正是姚肃! 姚肃站起身踱到床前,忽地俯身捂住越城下半张脸,看了一会儿,笃定地说:“对,绝对没错,肯定是那天姓洛的身边的人!这眉眼,我一瞧就忘不了!” 另一人一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貌相很普通,毫无辨识度。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不管他是不是洛川的保镖,但显然是江浔的心头肉,你也敢动?” “哼,江浔那小子简直目中无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完全不给我面子,简直气死我了!” "所以你想……你不怕惹怒了江浔,十个身家都不够偿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是要惹怒江浔,而是要讨好他!” 中年男人眼前一亮:“你想将他献给江浔?” 姚肃一张老脸又泛起狡猾的笑容:“江浔既奈何他不得、又舍不得奈何,搞得骑虎难下。那么让我来做一回坏人吧。” 中年男人不得不佩服地说: “既讨好了江浔,也能挑拨江浔与洛川的关系,让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人对立冲突,到时你可坐收渔人之利,妙计妙计!” “就是……有点舍不得。”姚肃拖长声调,瞧着面前灯光映照下更出类拔萃的面容,不无遗憾。 “这小子既是个带刺的玫瑰,如果不是你使诈,哪里能将他抓来?这类人,只适合用、不适合碰!” “哎,如果不是要筹划我的大事,越是这样的人,我倒越是喜欢,征服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呵呵,你就只能下辈子想了!” “不过,很奇怪,我总感觉老早以前就见过他!” 二十一   情感养成 姚肃在床头坐下来,盯着越城沉睡的面容,脸上颇有疑惑。凝神瞧了一会儿,情不自禁伸出手要抚摸那面容,岂料面前的越城突然睁眼! 姚肃 分卷阅读37 吓得缩回手,脑子里满是惊愕——不明白越城怎会突然醒了?按照迷药的量,应该还会昏睡一两个小时。而在此之前,他们会不停地加注剂量,防止越城清醒,以便有足够的时间送到江浔床前,促成他们的好事。 而越城之所以提前醒来,是因为在被强捂口鼻之时,便下意识禀住呼吸,尽量减少迷药的摄入。然而姚肃早有戒备,知晓他的厉害,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加大了迷药剂量,短短几秒的接触就足以让他昏迷,不过是时间没有预期的那么久。 迷药的副作用相当强大,越城虽醒,头脑短暂地处于迷糊的状态。 当耳朵中传入姚肃惊慌的大叫时,慢慢清醒,却觉浑身乏力——迷药的劲儿还没缓过来!他顽强地调动意志,从床上爬起,顾不上一旁躲得远远的姚肃,辨别方向,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 姚肃又在那里大喊:“来人,来人,拦住他,拦住他!” 门外的保镖闻声而动,迅速的集结过来,刚好将越城拦在门口。 越城勉强扶住门框,撑住身躯,眼睛闭了下又睁开,聚起十二分的精神,竭力让自己多恢复点力气,才能对付眼前的保镖。 好在那些保镖上次见识过他的厉害,这回又惊异于他能提前醒转,暂时没有动手。但瞧了几秒,就瞧出他身体虚弱,并没恢复,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便一窝峰涌上来。 越城强提一口气,身形一矮,从他们手臂之下钻出去。但脚步不稳,导致他重心放低,居然躲不过最近之人的伸脚一绊,被摔倒在地,摔了个七昏八素! 保镖们乘机将他抓住,揪起来拖到姚肃跟前! 姚肃摸着额头,暗道一声好险。眉头一皱,立马吩咐下属:“马上约浔少过来!” 越城身躯无力,头脑仍是清醒,江浔两字入耳不吝于一个炸弹,心头悚然——叫江浔过来做什么? 姚肃轻佻的捏捏他下巴,啧啧笑道:“这么强悍的美人,待会儿变成一个淫荡求欢的贱货,在江浔身下浪叫的时候,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儿。可惜我瞧不见、也享受不到……” 如此下流无耻的话让越城脸色红白交织,浑身直冒寒气。 姚肃随即吩咐手下端来一杯水,捏起越城嘴巴就要给他灌下去! 千均一发之际,一块不知名物件飞来,打碎了姚肃手中的杯子。而那物件也随即掉在地上,竟是一个手机。 姚肃气极败坏的大吼:“哪个不长眼的敢坏我好事?” 一人赫然出现在走廊尽头,姚肃一见瞳孔大缩,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而勉力抬眼的越城瞧得惊喜交加,本就虚脱的身躯也不知自哪里得到力量,一下子挣脱开两旁保镖的钳制,奔向那人。 但他不过是逞一时之勇,很快身软力虚,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前软倒下来,那人飞奔过来一把将他接入怀中! 灯光映上那人俊朗飘逸的脸,一双黑眸紧紧盯着怀中人,满面心痛之色,转眼面向人群时,又气岔难平,一腔怒火燃燃升起,似要从眼眸中喷射而出,正是洛川! 洛川之所以在关键时刻赶到这里,是因为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也许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让洛川二十多年的人生空白,在遇上越城之后,被填得满满,让他怎么都放不了手!然而良心的谴责、道德的束缚,也让他不能毫无顾忌的去爱一个人! 几番挣扎之后,带着内心对吕飞的愧疚、对越城的相思,义无反顾的要寻越城问个究竟、得个结果。 然而越城没有搭理,一个字都没回。 他心口那早已愈合的伤疤仿佛重又裂开,疼得要命。 时光在折磨中漫长而艰难的流逝,直到有人打电话给他,透露越城的信息。不管真假,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 有了上次在夜总会的教训,洛川在慌乱的情绪中,仍能冷静地布署好方案。打电话给乔大,约一帮人一同前来,也就不会再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 这回有了准备,掌握到主动权,将本有点怕他的姚肃的气势压倒不少。又见他带的人是自己的几倍,姚肃竟趁人多不注意,一溜烟跑了,剩下一群小喽罗惊得惊、散得散、跑得跑。 洛川兑现诺言给了那报信之人重重的赏金。顺便让乔大将余下没跑的、看来想投奔他的人一起收编。 而乔大猛瞧瞧被洛川双手相扶的越城, 分卷阅读38 不禁咋舌,心想难怪洛小哥谁都看不上,原来身边早已有了这等美人!我的乖乖,自己那臭小子就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下一秒,越城挣扎着从洛川怀中脱离,挺立身躯,站到三米开外,不远不近的距离,刻意显得生疏的模样,将乔大瞧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是在闹别扭? 乔大虽不知两人的纠葛,倒是识趣,挥挥手,命令其他人跟自己先行离开。 走廊里瞬间只留两人在场。 洛川怀中空落,心中更是空虚,难受地唤了一声:“越城……” 越城力气恢复些许,神智更是清醒,固然在见到洛川的一霎那难以克制自己的惊喜,待冷静过后,强迫自己竖起冰冷的面孔,机械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洛川试着上前一步,想拉近两人的距离,不料越城看他上前,竟退了一步。 洛川更加难受,满心苦涩:“我们能坐下来谈谈吗?” 越城表面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免谈。”却犹如利刃将自己心头割了一刀。 道教的法则、师门的重任,时刻牵制着让他无法真正敝开自己心怀面对洛川。 洛川的语声更是干涩:“是为了吕飞吗?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愿意去向吕飞负荆请罪,如果你愿意的话。” 洛川一心以为是吕飞的缘故,倒让越城想起来自己与吕飞本没有的这茬事,刚好在此时可以用作拒绝的理由……当即承认道:“我不能对不起吕哥。” 就这么一句,已经是尽越城自己所能用的最大的心力!说出口之后,他自己也缓了好长时间,才镇定的告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无论是越城的言辞还是态度,都像狂风巨浪,将洛川整个人冲向深海,心口撕裂般地剧烈疼痛起来。直到越城再次出声,让洛川寻回到一些空气,多少缓解胸口之痛,才觉好受些,脸色惨白地应道:“我送你……” “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不麻烦你。”越城像对陌生人一般,客气而冰冷地拒绝。之后,不再犹豫,转身而走。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他本就不是尘世中人,迟早要回归门派,度此余生。情谊两字是他绝不能触碰的师门法则! 洛川眼睁睁地看着那绝决的脚步、笔直的背影、消瘦的身姿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得仿佛再也抓不住,而自己居然无力阻止、无理由阻止! 那颗几度愈合的心又被彻底剖开,疼的洛川面无人色! 二十二  包养 内心风起云涌、如受酷刑折磨的三天过去之后,洛川没有等到越城的霍然回头,却等来吕飞的惊天消息。 这三天里,洛川除去强打起精神应付工作之外,没有出去应酬过一次。每天早早回到家,对着空旷的房子怔然发呆,想起越城初次到来,自己心猿意马的时候;想起两人旖旎缠绵,几乎疯狂一度的时候;想起携手共探迷案,见证生死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以忘怀的永恒之迹,刻上肉体、刻入灵魂! 可是,老天爷实在太残忍! 既然越城早已有了归属,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自己遇见?犹如身处丛林慌不择路的人,一头扎起沼泽之中,越挣扎陷得越深,再也脱离不了,就此沉坠下去。 洛川想了很久,依旧想不通,更是怎么都忘不掉、丢不开、抛不下。 起初,洛川单纯的以为吕飞是来质问他,为什么私下里又要去找越城,明明警告过他。早已做好了不替自己辩解,默默承受责骂的准备。然而吕飞说的第一句话让他一脸茫然! 吕飞说:“帮帮越城,尽你最大的力量。” 随后,吕飞言简意赅的说明原因。 就在前天,越城被停职受审!恢复时间遥遥无期。原因无他,就因为不知谁送了份举报材料到上面,证实越城名下有套豪华别墅与豪车,价值上亿。 据说还有一张半遮脸的床照,虽看不清全貌,但那漂亮璀璨的桃花眼独一无二,与越城十分相似。 所有的材料都指明一个论点:越城被神秘人物包养了,所以无父无母的孤儿,年纪轻轻坐拥上亿豪宅。 纸包不住火,上头下来调查后,尽管极力遮掩,但越城被包养的传闻还是私下在局里炸开了。 那套别墅与豪车确实是在越城名下,加上当事者本人真有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男女通杀的美貌, 分卷阅读39 人证物证俱在,越城有口难辨。 现在,越城更是失踪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吕飞想来想去,也不知哪根筋搭错,跑来求助洛川。明明他先前怎么都不让两人见面,阻止两人在一起! 吕飞来的时候也还是懵的,又一想反正来都来了。 洛川本也是懵的,不明白吕飞有葫芦里卖什么药,明知道自己对越城的心思,仍要找自己帮忙?但对越城的担忧让洛川先压下这些困惑,冷静的前后一思量,道:“到底是谁要这么做?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吕飞沉默一会儿回道:“我猜,应该是江浔。” “江浔?江氏集团的江浔?为什么?”洛川心中生起寒意,不敢擅自猜测,等吕飞的回答。 “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吕飞其实猜到越城的名下之所以会有别墅与豪车,肯定是一年前越城还是南城首富江宁的养子时,江宁给他买的。如今能被拿来作文章的只有江宁的儿子江浔,也只有他能够查到这些讯息,有动机去做这些事。 “吕队长,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什么?”洛川猜到肯定另有隐情,直截了当地问。 吕飞觉得背上有冷汗在狂流,心想洛川果真聪明,又不能如实说,怕会勾起眼前人一年前的记忆,但又不能不说……还真不好办。 “你知道越城的长相……”吕飞简单的说了一个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知道洛川能懂,果然,洛川双手交握,捏得手指骨节吱吱作响,一字一句地接道:“他想要越城,以此来逼他?” “我能猜到,相信越城也能猜到,我怕他一时冲动去找江浔算账……”一年前江浔带给越城难以磨灭的凌虐与伤害,不想一年后还要再来一次?吕飞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凭江浔的能力与势力,越城身负灵力之时尚且对付不了他,而今单凭赤手空拳,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唯一能与江浔对抗的,有理由与江浔一较到底帮到越城的人,有且只有洛川! 凡间事,就用凡人的手段解决。除了妖魔,越城的师门在尘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更因此害了越城也说不定。 这恐怕也是吕飞内心深处不自觉地选择求助洛川的原因,不想等到哪天洛川真正忆起以前的时候,为此责怪自己。 洛川想起三天前越城冰冷绝决的态度,就为了不辜负吕飞。 而今,这个越城不想辜负的人,居然没有能力保护他,反而想着求助他人,求助自己。自己又凭什么要出手帮情敌抱得“美人”归? 洛川越想越气,含沙射影道:“越城又不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去帮他?无名无份!” “你!”吕飞气得五官都要冒烟,但也知道洛川在说着气话,气自己与越城故意张扬,实际并没有的关系。瞬即冷哼道:“你不帮也行,越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千万不要后悔!”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洛川脸色相当难看,手中一发狠,又捏碎了一只杯子。 云空大厦66层,就是在这里,越城第一次见到江浔。 而今他要找江浔,只有再次来到这里。 江浔仿佛知道他来的目的,也是,本就是江浔一手操控的。 越城愤怒的质问江浔:“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你这么做,也别妄想我屈服!” “我也才知道,我父亲居然给你置办了房产!”江浔的神情语气挥去了傲慢嚣张,破天荒带点伤感,“如果你想知道其中原因,就跟我来。” 越城跟着江浔来到那幢位于僻静山脚下的别墅。虽然久无人居住,江浔早已派人打扫一番,焕然一新。 越城不知道这就是自己一年前生活过数年的地方,没有半点印象。茫然的站在客厅中,问江浔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这别墅是你的,你却不知道。”江浔喃喃说道,面上神情又转为颓废。 “不可能!”越城自忖自己就算失去一段记忆,也没理由会有这样一幢别墅,哪来的钱买?师门也对此只字未提。 “我倒希望是……”江浔紧紧盯在他脸上,突地握紧拳头,双肩微颤,似是不愿意承认某些事情,但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接受。 “不过,你的目的达到了。”越城微微冷笑,强自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被人误解,被传闻贬得体无完肤,成为警界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与笑话!这一 分卷阅读40 切,都拜眼前人所赐! “你以为是我?我可以告诉你,绝不是!”江浔凝神看他,沉沉地说:“我江浔再笨,也不会干这种明显让你来恨我的事情!” 越城冷笑依旧:“除了你,还有谁?”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那你告诉我,我名下的房车哪来的?” “你名下之所以有我父亲买的房子,是因为……因为……”江浔突然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低头将脸埋入双掌之间,过后十指交握,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很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你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 宛如朝天惊雷,将越城震慑当地,良久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 “我先前也无法相信,偷偷让人取了你的DNA,验了好几次……”江浔的声音越说越低,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十指再次握紧,心中愤慨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你……你是我哥哥?” 江浔缓慢的点点头,突然多了个弟弟,没有一丝欣喜,心中只有伤感、失落,乃至愤怒! 第一眼见到越城,远远的惊鸿一瞥,他就目标明确,一定要把人据为己有。也十分自信并且相信,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手到擒来,哪知越城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用尽方法与手段,都于事无补,又不能将人逼得太狠。 毕竟,越城区别于以往他碰见的任何一人,惊绝绝伦的面容,偏又超越常人的身手,几度让他无计可施,也不敢将人逼得太急。 而且,从来没有一个人的背后信息会这么少。自忖势力通天的江浔再三调查,费了重重手段与周折,才发现一点端倪,找到越城名下的资产。 购买者故意隐匿的信息浮现水面的那一记得,江浔不得不大吃一惊,没想到背后掩盖这一切的居然是自己父亲! 江浔怎么也无法相信,再三求证之后,宁愿自己从来没去调查过! 第一次见面就想穷尽毕生心力拥有的人,居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真是天大的玩笑!江浔的怒气不知往何处发,欲哭无泪。 这时候,有人却利用越城名下的房产大做文章。 江浔猜到了是谁,因为知道内幕消息、又有理由做的人就那么一两个。也深知越城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自己,便等着越城。 不管怎样,还是舍不掉心底的那份情感,能够借此拉近一下两人的距离,也好。 尽管自己不得不说出真相。 越城愣愣的站着,怎么都不敢相信耳朵中听到的每一个字。 忆起初见江浔时,那强硬的留人手段,再见时的狠辣要挟,心中无法激起对江浔的半点亲情之谊,反而有抗拒、有害怕,避之不及。 而今,这个令自己内心一度强烈不安惧怕的人,是血亲哥哥? 尤其当DNA检测报告递到跟前的时候,越城内心直接崩溃,接受不了! 可稍微理智一想,江浔犯不着为了拉拢自己,来编这样一个两人是亲兄弟的谎言,阻了他原本的心思。 江浔怎会笨到这地步呢? 对,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其中定有其他能够解释的地方! 自己一定要去调查清楚,一定要! 越城突然转身,冲到浓浓夜色中,快得江浔都来不及喊住,也没有了勇气去喊。 以往,江浔想得到越城都想疯了,现在却真怕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只因,对父亲大人的敬畏,让江浔还没混蛋到那地步,抛弃血浓于水的身份。 江浔内心的道德感暂时约束了他。 肉体与灵魂的交融,两人终于又干上了,有彩蛋 洛川接到酒吧打来的电话后,闪电般的赶到目的地,第一次恨四个轮子跑得太慢! 越城以手撑额,半趴在桌子上,看来醉得不轻。 周围想来惹他的人都被打得很惨。 越城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受内心驱使,鬼使神差地来到与洛川第一次喝酒的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 洛川心疼的扶起他:“怎么喝了这么多?” 越城抬起迷糊的双眼,见到的是自己深藏心中不敢对外声张的人,发自肺腑的笑了:“你来了。” “走,我带你 分卷阅读41 回家。” 越城地酒劲完全挥发出来,摇摇晃晃地靠在洛川怀里,连站都站不直,哪里还能走路! 洛川不假思索的俯身抱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的将他抱了出去。 那些想惹事的人早已跑了,剩下的全是洛川的人,当然没人敢说什么。 车子一路颠簸,更将越城颠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抱上了床。 床又大又软又舒服,身子一沾上,越城就不想起来了。 洛川想要起身给他倒水醒酒,他一把揪住对方胸前的领带,眯着眼问:“川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在酒精的麻醉之下,越城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他脸颊通红,嘴唇也红艳如樱桃,微敝的领口下露出的皮肤却是如雪一样白,名符其实的肤白貌美,每分每寸都传达出一股诱惑至深的味道。再加上迷离潋滟的眼神,亲昵暧昧的语气,让洛川心头狂跳,狂咽了一把口水,强自忍着拍拍他的手,轻声说:“你醉了,放手,我给你倒水。” “我没醉!”果然,醉酒的人通常都会说这么一句表明自己意识清醒,越城也不例外,依然没有放手,反而睁着一双漂亮惘然的眼眸,盯在洛川脸上,痴痴地说:“我好像记得以前就这么叫过你?” 洛川觉得自己身下有一匹脱僵的野马,不受控制的想要冲出栅栏。勉强深深吸气,做最后一次告诫:“你知道这是在诱惑我吗?放手,趁现在还来得及。” 诱惑?越城的大脑已经当机,哪还能反应过来这词包含的意思。手下没有松手,只茫然的睁大眼睛。 洛川俯下身,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近得避无可避。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拂眼前人的容颜,忍不住压抑着嗓音沉沉地问:“你就是这样诱惑吕飞的?你……和他做了吗?”后面一句话,略顿了顿,才问出口。私心奢望没有做,又想想太不可能了。 “做?做什么?”越城满面茫然。 洛川心想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有点气:“你俩都要见父母了,别告诉我还没过那一步!”面对着这幅模样,又怎能忍得住?反正自己是忍不住。 “哦,他被父母催得紧,命令我配合他演戏,谁让他是我队长呢。”酒后吐真言,越城一字不漏的将心里原本隐瞒的事全说了出来。等他酒醒后,怕是会瞠目结舌吧。 洛川蓦然怔住,转瞬心中狂喜,舌头都打卷了:“你说你们在演戏?你俩完全没有什么?”犹然不敢相信,不由屏住呼吸等着越城的回答。生怕耳中漏了一个字,又听到不想听到的。 当越城拖着醉音肯定嗯了一声后,洛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喜悦爬满整个脸颊,笑容由浅入深,最后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川哥,川哥……”越城迷迷糊糊的感觉,洛川笑得有些奇怪,不过酒精麻痹了他的思维,保使他说话不利索,完全理不清状况,只重复的喊了几声。 “越城……我爱你,我想要你……”洛川低吟着,哪里还能忍住?没了道德的束缚,毫不迟疑地低头封住面前殷红微启的唇,把越城那将说未说的话完全堵在喉咙里,只有齿唇间的摩擦,口舌的胶缠涤荡在魂灵间。 俗语说,酒能壮胆,也能催情,却不知心中本来有情,才会被催发;如果没情,再怎样也催发不出! 越城本来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借着酒精的力量,完美地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不加抗拒地迎上洛川,本能而热切地回应! 洛川的身心都震颤起来,欲火更是压不住,吻得更激烈、更深入。手也不闲着,顺势灵巧的解开越城的衬衫,让那白皙细致的皮肤尽皆呈现。 年轻的肉体精瘦结实,腰线修长,弧度优美,又白得发光,简直是上帝创造的一件艺术品。 洛川发自肺腑的声声赞叹:“越城,你就是一个妖精……”手中加快了速度,将越城下身多余的衣裤一并褪下,整个修长笔直的双腿,以及双腿间男人的象征一揽无余。 身上微凉的感觉让越城下意识的瑟缩身体,无论是酒精的热度,还是心底犹然而生的火,都让他将洛川抱得更紧! 洛川顺势低首埋向越城的脖颈,以细细密密的吻攻陷城池,从而也能趁机解放双手,将身上碍事的衣物全部扯掉,让两具完全赤裸的躯体密实贴合在一起。 尽管做了很多前奏,用手指将那后庭一步步的扩充,当洛川将自己的壮大强自挤进去时,依然让眼前人痛的皱紧眉头,酒都醒了几分,吃惊的看他:“你……你……” “我的越,现在想 分卷阅读42 逃跑,可是晚了。”洛川戏谑的说,被紧密包裹及挤压的又痛又爽的神经,已是兴奋得意志力再强也无法自控,就想解放全部力量,快速狠狠的冲撞对方。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按住越城双手,十指强自插进指缝,紧紧相握,猛地冲撞几下,将男人痛的呼声来不及出口,又一吻封缄。之后再次猛烈冲击,仿佛要用尽自己余生的心力,将兴奋舒爽的快感一起传达到心爱之人身上,让人真切感受到自己暗夜之下不尽的相思克制! 数次来回直刺冲击,让那密实温软的庭穴顺畅不少,爱液频频分泌,更加贴合而温暖的包裹着洛川的硬物,也令越城白皙的胸膛及面容布满情欲之色,羞涩与快感更替交迭。 重重呻吟中,越城已经完全清醒,却是半点不后悔,低喃着一声声呼唤:“川哥,川哥……”是酒醉之后不经意释放的念,也是心底深处强行压制的欲,更是灵魂尽头至死不悔的情。 ——他那修了二十年的道已随着灵力皆失去得太远,余留普通人的凡尘俗念,身在红尘,又如何能够免俗? 洛川深湛的眼眸陡然亮如晨星,欣喜自眼角处溢出,转瞬布满脸颊,伸手轻抚他的眉眼,情深难抑:“越城,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呼吸更加急促,身下更是激动,巨物又生生粗壮了几分。 空气都仿佛不够用了,全被挤进胸腔,用于此时此刻。只想将全部力量,全部气息发泄出来,彻底融入眼前人的身与心。让两人的灵魂与肉体不停的在顶点交叉、碰撞,完完整整、来来回回胶着在一起! 汗水湿透了两人的眉目,痛快酣畅的感觉始终包裹住身心,似乎一刻都停歇不了。只有喘息声、交汇声、呻吟声在空气中冲撞来回,拥有过即是永恒。 二十三 养在瓶中的花,过不多久就会凋谢 江浔把玩着手中的腕表,一阵出神。 这腕表是今早佣人清理沙发的时候发现的,不知道在沙发底下躺了多久。如果不是他想换新沙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 风靡全球的限量款,不曾想竟在他家中的沙发底下尘封?而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买过,什么时候又被丢弃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见这腕表像是遇到了一个故人,有一种堵物思人的黯然神伤,一时之间更是放不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胡若进来的时候,江浔依然想的出神。胡若的视线落到他手中的腕表上,眼眉一亮,欣喜的叫了出来:“浔少,没想到你居然买到了!真厉害!” 一价难求的限量款,喜欢腕表的人竞相收藏,作为有钱人奢侈品藏物的必败款之一,胡若当然也想拥有一块,用来彰显身份。 江浔这才收回目光,依然没放下腕表,而是就着自己的手腕戴上,扣上蝴蝶扣。扣的时候发现表带扣上面旧有的痕迹,在自己所扣的里面一格。依此推断,并不是他曾经戴过的,显然之前所戴的人手腕要比他细一点。 他瞧着胡若:“把手伸过来。”胡若喜滋滋的伸出了手。他脱下腕表给胡若带上,竟是恰巧扣到那一格,很贴合。 胡若以为江浔将表送给他,喜不自胜的道谢:“谢谢浔少!” 江浔瞧着贴合的腕表,仍是感觉哪里不对,哼一声,粗鲁的将腕表扯下来,几乎将胡若的手腕弄青,让胡若连连嘟囔,低声嚷嚷浔少是想干嘛,怎么又反悔了? “这表是我爸的遗物,不能给你。”江浔很快找了借口。心中疑惑不曾断过,瞧胡若的神情,显然这腕表不是送给他的,否则不会是这种反应。那么先前到底谁带过这块表? 当越城一云空大厦侧厅的时候,厅内的保安一瞬间全围了上来。不一会儿,似乎所有的保安都出动了,将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刻的越城,摒弃了他以往白衬衫黑裤的造型,而是穿了一身往常从没穿着的卫衣,戴一顶鸭舌帽,将帽沿压得很低。还戴了幅口罩遮住自己的面容,心想应该不会有任何人能认出他!谁知一进大门,会被这些保安团团围住,是认错了人,还是完全冲着他来? 越城四下扫了一眼,更是发现这些保安个个身强体壮,跟他第一次来看到的保安大相径庭,似乎是新换的一批,确切的说这些人并不像保安,更像跟保安仅一字之差,但职能相差千里的“保镖”! “你们做什么?”他也不慌,淡淡冷冷的问。清冷的语声通过口罩,硬是整出几分威严来。 竟无一人答话,但个个像猎人般 分卷阅读43 盯着他这个猎物,倒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将他围的一只苍蝇都进出不得罢了,仿佛在等候着他人发号施令。 他们不动,越城也不敢乱动。 人实在太多了,越城自忖以目前的武力,在没灵力的加持之下,不足以解决掉这些人突破重围,只得保持镇定冷眼相待。 双方足足僵持了两分钟,人群突现一阵骚动,闪出一条道。一人迎面走来,英俊的面容,高大的身躯,竟是江浔! 江浔缓缓踱到他面前,不冷不热地说:“亲爱的越城,你以为,乔装成这样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难道是你?”在接到声称了解其中真相的短信的那一刻,越城尽管将信将疑,仍是选择冒险一试,到达此地见那神秘人一面。 但瞧眼前这架势,是江浔故意引自己前来? 江浔微一挥手,四周的保镖瞬间向后退了三米,留给两人足够的空间。 “你若真是我哥哥,便不该骗我。”越城实在猜度不出这个从天而降的哥哥的心思。 “就因为我是你哥哥!”江浔突然语声干涩,沉沉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瞧着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亮华彩双眸的面容,叹气说:“越城,跟我回家吧。我只想保护你。” “我不需要。”越城一口回绝,冷眼瞧瞧四周虎视耽耽的保镖,讥讽道,“这么多人,真的是想保护我?” 江浔面色不改,柔声道:“你大概还被蒙在骨里,你在无意之中得罪了很多人。只有时刻待在我身边,才能免受伤害!” 越城沉默了。江浔言辞间的担心之意没法给他带来安全感,反而始终有一份对江浔难以介怀的警惕之心,却又是他实际上的哥哥……文,他说不过江浔,武,也不能用在自己哥哥身上。 而且江浔有了前车之鉴,请的保镖明显一次比一次厉害,精英中的精英,浑身透露出来的气息强硬又彪悍,无声的传达着力拔山兮的力量与压迫感! 越城实无把握能从这些人手中夺路而逃,脱出重围。 “越城,我真不想你受伤害,我只想带你回家。”江浔表面言辞恳切,真实的情况只有他自己知晓! “家?”越城怔了怔,干脆的回了一个字:“好。”心中打定主意,硬拼不一定有结果,不如假装服软,伺机而动。 两人一同坐在车后座,江浔转目瞧着越城到如今依然戴着帽子遮住面容的妆扮,伸出手要去解他的口罩。越城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干什么?” “车里空间狭小,你还带着口罩,不嫌闷么?”江浔微笑着说,收回手。 不说还好,一说让越城开始感觉确实有些气闷。况且他先前这么妆扮是想掩藏自己,而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完全成了人家的瓮中之物,再遮掩又有何意义? 想通了,越城默默地解下口罩,连同帽子都丢在一边,仿佛能借此将心中的不满气愤丢掉一些。 “带我去哪里?”越城问的时候,语气很随意,也没转头,只望着窗外,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欣赏外面的夜景。其实是在心里筹划着,应该怎么找个时间与机会脱身。 “我家,我们一同的家。”江浔瞧着他的侧脸,暗夜微光都模糊不了的容貌,实在是很美,美得无人可比,无处可藏!让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止不住的深深陷进去! 起码,初见面的那一刻,江浔是不可遏止的想得到眼前人,却屡次被拒,屡屡受挫,最近更戏剧性地得知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 江浔愤怒地握紧自己的拳头,勉强控制好情绪,装作不经意地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是别想,我不会让你得逞!” 越城微微转过头,瞥了江浔一眼,又再次转回原位。心中被江浔猜到所思所想而震动,表面上却不反驳,也不回一句,以沉默对抗,也绝不会依江浔所言放弃他的筹划与反抗。 江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想起今早无意间在楼梯听到的对话。 甲说:“浔少一直想找的那个人,听说你也见过。” 乙轻轻地回答:“是的,就在几天前。” “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漂亮?” 乙重重的吸气声,很久才说:“远远不止!当时是在酒吧,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浔少要找的人,看到的第一眼,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男人?!让人完全忽视性别,毫不犹豫的想去接近他 分卷阅读44 ,拥有他,让他跟自己在一起,永远地!” “操!这个念头你也敢有?浔少会宰了你!小点声。”甲没有意识到,是他自己的声音骤然大了。 乙的嗓音沙哑,语声微带涩意:“知道事实后我当然不敢。但当时我又不认识他,也仅仅是下意识的念头而已,而且有此念头的并不止我一个,实在是他的长相太令人疯魔了!”停顿了一会,重重的惊叹声响起,“不过,拥有那样极致容貌的人,也同时拥有那样漂亮的身手!在我惊呆缓不过神的时候,早有几个不知好歹的人上前请他喝酒。可惜,他们很快受到教训!他仿佛心情很糟糕,一言不合就动手,三两下将他们打趴下了!” 甲显然被乙说的话震慑住了,好一会儿出不了声。 “我当时瞧得很清楚,看到他出手的瞬间,惊得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我估摸着,别说是我,就算我们几个联合起来,都不是他对手!看着漂亮削瘦的人,手脚的功夫令人大跌眼镜,跟面容同样惊艳得不行,实在令人想不通!”乙越说惊诧的语气越重。 甲像是恍然大悟地接口:“难怪浔少一直拿他没办法!往常浔少看中的那一个不是手到擒来?” “直到后面有人进来叫他的名字,我才知道那就是浔少一直想要的越城!百闻不如一见!他就像是开在悬崖峭壁上的优昙仙花,别人只能远观,不可亵玩,也无能力攀岩而上去摘取。只因他是活的,你攀一尺,他升一丈,用尽这辈子的时间与力气,你都触碰不到!” “听你这么说,似乎只有浔少有这个能力?” “这样的美人,又何止浔少一人朝思暮想?进来的那个人叫洛川,可不简单,短短几年,一跃成为浔少在商界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啊?” “你想得没错,当时醉酒的越城只认洛川,毫不抗拒洛川的接触,任由洛川抱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像……美丽的公主总算等到心爱的王子,安心的躺在王子怀抱中……” 嘶的一声,显然甲被乙所说的事情惊到了,感慨起来:“难怪越城一直对浔少不理不睬,想来一颗心早在那洛川身上了!” 过了好久,才听见乙缓慢而沉重地语声:“我若是浔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藏起来,不让其他任何人见到他!” 两人有血缘关系的事,江浔一直没彻底接受,也就一直没对外声张。 甲说:“我听闻有一门功夫,名叫‘截脉’,就是截断这人的气脉,让他使不出力气,或是力气变得比女人还小!失了力量,还不任人摆布!” “真的有这种功夫?” “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过,印象很深。不过,我爷爷同时说过,万一没掌握好火候,会让人全身瘫痪,在床上躺一辈子,彻底沦为废人!” 闷了一会儿,乙阴沉地声音响起:“好歹,可以为所欲为了。” 甲当即否定:“那肯定不行。要知道,养在瓶中的花,过不多久就会凋谢。” 二十三  围猎 之后,江浔着人将这两人扔进了黄浦江,去了半条命。 不过两人有一点说得对,一定要将人藏起来,不让其他任何人再接触到他!尤其是那洛川,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江浔在内心收回嫉妒的爪牙,口中轻叹:“越城,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真的不想你受到伤害。虽然普通人很难伤害到你,但你要知道,你惹的人可绝不普通!” “是什么人你有眉目?”越城转过脸,黑眸灼灼,直视江浔,心想江浔势力这么大,是探知了什么吗? “一股神秘的力量,现在还无法确定。但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调查出来!” 越城寻思着,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妖魔无疑是强大神秘的力量。 江浔对此是知还是不知?如果确实不知情,再三去调查的话,终有一天也会得知真相。到时事情会越闹越大,自己的身份暴露不说,洛川怕也会给牵连其中! 那么,自己怕是不得不结束在尘世的修行,回到门派,再也无法与洛川相见! 只因师门严训,且师尊也郑重交待:混元一派可以融入红尘,隐藏在普通人当中,伏妖除魔。但终究不是普通人,不能跟普通人一样谈情说爱,必须斩断七情六欲,违令者,将被封五感、截六脉,永远封禁在缚灵洞内,一直到死! 那日他醉酒之后,无法控制的敝开自己心扉,和洛川过了荒 分卷阅读45 唐一夜。清醒之后不曾后悔,却也不再继续,选择不声不响离开。 这时候,就算越城明白自己心中的情感,但没了酒精的麻痹,师尊的训诫像紧箍咒一样,让他竭尽全力用意志去克制、压抑自己,不在表面上有任何表露。 至于那天两人彻夜鱼水交欢的缠绵,也被越城自己强行禁锢在心房一个角落,关上所有的窗户,不让一丝光亮透进去,刻意遗忘! 越城迅速的调整好心绪,淡淡地说:“真是神秘力量的话,你还是不要插手,会有危险。”毕竟,江浔是他哥哥。虽说他内心并不是那么乐意接受,但总比是陌生人要好。 江浔大睁着眼睛看他,眉目都是错愕,转瞬又翘起嘴角,微笑说:“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越城只得继续沉默。虽说江浔是他哥哥已成铁定事实,血脉相浓,于情于理他都应当给予关心。但这种强硬又自私,说好听点是担忧他安危,说难听点就是控制他的做法令他相当反感,都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哥哥”。 他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口中却问:“几点了?”通迅工具全被没收。 江浔抬腕看了下手表——快九点了。忽地一顿,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上来,越城瞥了一眼:是一只腕表? 越城没说什么,但眼里带着疑问,将视线转到江浔脸上。 “这是父亲留给你的,你戴上试试,看喜不喜欢。”明明是说谎,江浔眼睛没眨一下。 父亲?这个陌生的字眼,他从没尝过的父爱,从没见过的人,给他买了房子、车子,还有手表?越城定定的看着眼前之物,半是迷茫半是惆怅,暂时没有去接。 “戴上吧,作为仅存的唯一念想。我们欠你太多了,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越城微有恍惚,不由自主拿起腕表,将它套进手腕,合上表扣。 江浔的眼睛整个亮了,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他戴表的手腕,速度之快、力量之强令他毫无准备之下被紧紧拽住,下意识挣了挣居然没挣脱! “放手!”越城强行压制住胸腔间翻腾的怒气,如果不是看在江浔是他哥哥的份上,他早就动手了! 江浔像个聋子一般,充耳不闻,死死盯住他手腕,眼睛一眨不眨——那贴合的扣合处,恰巧是那一格旧有印痕。印痕就像滚烫的烙铁,深深烙进他眼底! ——这手表先前是……是越城所戴?!越城早已来过他家? 那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而越城看起来也是毫无所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是,仅仅是巧合而已?就像胡若也能带? 就在江浔怔然难解之际,越城迅速的转动手腕,巧劲与力道兼施,果然一下子挣脱开江浔的手,顺利解放自己。疼痛的感觉并没散去,下意识的抬腕揉了揉,然后清晰的看到手腕上红红的五个指印!可见江浔这一握用的力道之强,难怪他先前挣脱不了! 江浔这才有所醒悟,眼眸中映入那腥红的指痕,大是心痛,一脸懊恼地说:“对不起,越城,我不是故意的!” 越城放下袖子,抬眉看着他的哥哥,只感奇怪。 为什么江浔看到他戴上腕表的刹那反应会如此剧烈而失控?神情也变得颇为狰狞和可怕!是手表有什么问题,还是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 他微一细想,开口说:“这手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边说边要脱下腕表,还给江浔,不妨江浔伸手过来阻止他,这回用的力道很轻,只轻轻覆住他手,说:“父亲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他老人家在天上看着,会很欣慰。” 不管怎么说,人已经离世,他确实应当尊重。一想到这里,越城没再坚持,抽回手低声问:“他……父亲,是怎么死的?”仍是有些不习惯开口叫一个尚未谋面已然离世的人为父亲。 “猝死……父亲一向身体健康,我实在想像不到有一天这两个字会出现在他身上,我怀疑是有人害了他!” 越城心中莫名的一痛:“你查到什么了?” 江浔神色惨黯,默默地摇首不答。 “那我去请吕队帮忙!”尽管从未谋面,但毕竟血脉至亲,越城心中骤然升起一种对长辈离世的悲痛感,对亡父死因的惑然感,一时之间难以释怀及遣散这种情绪,而且马上想到去求助吕飞,排解迷团。 “不用。”江浔黯然神色一收,充满自信地微扬嘴角,三分自信三分讥讽,“你 分卷阅读46 可能不知道,我们查不到的事情,警察更不可能查到一丁半点!” ……也是,早有耳闻,不然请不动这些“精英”来困住他!越城心中腹诽,暗暗苦笑。 转眸间,见到江浔再一次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沉沉地说:“越城,我想听你叫我一声,毕竟我是你哥。” 确实,是自己的亲哥哥,自己无论如何应当叫一声,可是不知怎地,越城却感觉喉咙突然哑了,对面前之人难以叫出口。 等半天没听到期望中的声音,反而见越城在刻意回避自己的目光,江浔英俊的脸容难掩失落,不过调整得很快,微笑说:“没关系,你现在还没习惯,我可以理解。我会等。”末尾三字,他说的很重,又意味深长。 “嗯……”越城轻应了一声,顿了顿说:“有水吗?” “有!”江浔很快从中间的储物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顺手将瓶盖拧开递上前。 越城也不客气,接过就喝,不妨喝得太急,而汽车也在此时微一停顿,把他呛得一阵猛烈地咳嗽! 江浔边给他递纸巾,边骂司机:“怎么开车的!”这时候汽车完全停了下来。 眼见时机一到,越城将矿泉水瓶口对准江浔,双手一拍,瓶内水滴激射而出,洒了江浔满脸满身。 在江浔措手不及之下,身形迅速的往驾驶室一探——在方舟盘的右手边,正是汽车一键制动的按扭,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往那按扭一按,汽车不出意外顷刻熄火! 越城不加停顿打开车门,弓身冲了出去。而此时,江浔被水喷湿的双目刚刚张开,神智刚有回复,探手就去抓他,连衣角都没捞到,他人已在车外! 车外一排都是江浔的车队,显然还没有人反应过来。越城抓住时机,单手往汽车边沿一撑,借力使力之下,腾身就跃过面前的汽车车顶,紧接是路中间的围栏,几秒种就到了对面马路! 只听奔行的车辆急促而尖锐的急刹声,他毫不慌乱,早已胸有成竹,连跑带奔助力之下,一跃跳上向他冲来的汽车车顶! 坐在驾驶室内的司机好不容易将车刹住,惊魂未定,已是一身冷汗,却没有看见面前有人,起先以为自己眼花,后又一想难道被卷入车轮底下了?汗流得更多,战战競競的想下车查看。 车锁刚开,一只手伸过来,清冷的声音说:“对不起,借你的车一用。”原来越城已经翻下车顶,一把将司机拽出车外,自己钻进去,无奈做了一回“抢车者”,迅速的将油门踩到底,狂奔而去。 可怜的司机还没看清楚抢他车的是何人,便看见自己的车屁股底下一溜儿烟冒起,在车流中左冲右突,很快连屁股影儿都瞧不见了! 二十四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马路对面,江浔愤怒的一拳捶上车门,对着保镖们大吼:“还不快给我去追!” 江浔没想到自己尽管做了重重防备,在里三层、外三层,前后左右都是人与车的情况下,越城还能瞅准时机翻身逃脱,实在是又一次低估了自己这个弟弟! 其实越城无论是在沉默还是说话的时候,从没放弃过观察外面的路况,一直在瞅准着脱身的时机。眼见即将汇入最繁忙的路段,他故意要水喝,正是要借此扰乱江浔的视线,让他能够在司机踩刹车的时候,迅速有效的按到汽车的一键制动键,顺利让汽车熄火,那么所有被锁的车门会自动解锁,从而让他顺利推门而出! 江浔这一帮人所驾驶的汽车,形成一个回字形的阵势,将他俩乘坐的车包围在里面。所以越城老早在心底演算过几十遍,冲出车门之后面对的是什么,应该怎么行动! 而两旁并排而行的车,坐在车内的人,肯定想像不到他这时候能突然冲出,绝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就算有,也是在几秒乃至几十秒之后了,而这短短的几秒钟功夫,足够让本就拥有敏捷身手的越城,充分把握时间与机会逃脱,毫无差池! 只不过逃脱之后,越城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诚如江浔先前所说,江家势力范围太大,他如果不尽力隐藏,他的行踪,他所认识的人的行踪,必将再次被江浔轻易获知! 吕飞很晚才从警局回来,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像往常一样回到他一室一厅的小屋。准备开门时,一个声音在背后闷闷的叫了他一声,有些熟悉,但与平常听来不太一样。 回头看时,记忆中的面容预期般跃入眼帘,正是越城! 吕飞急忙跨前一步,半带欣喜半带责备地问:“ 分卷阅读47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越城微垂双眸:“能进去谈么?” 吕飞这才忙不迭的请越城进屋。 单身汉的屋子难免有些凌乱,加上吕飞忙碌的职业,不修边幅的个性,自然不会干净舒适到哪里去。越城倒没有心思计较这么多,进门简单环顾一下,开门见山地说:“吕队,麻烦你不要将见过我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抢车逃离江浔掌控之后,越城就弃了车,心中盘跟错节的疑问促使他第一时间来找吕飞,是否能调查出江宁真正的死因! 吕飞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的事上头已经调查清楚,与你无关!我找你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越城一愣,难以置信:“什么?” “上头要你回来,但不是回原来的刑侦,而是跟我一起,去灵侦局!” “灵侦?”越城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口中仍要装作不解其意,重复问了一遍:“灵什么侦?” 吕飞笑道:“你不用装了,我认识你大师哥。” 越城的眼眸不受控制的瞪大了,吕飞的话完全超出他意料。 “我也知道一年前的那场妖魔大战,让你失去了灵力,但你功夫还在,对妖物气息异常敏感。就像我,能够闻到普通人闻不到的气味。每个人自出生都带着一股属于他自己的气息,不是普通的嗅觉能闻到的那种常见气味,是隐藏的,而我就能闻到。” 越城依然说不出话来,吕飞的话太让他吃惊,一时间难以反应。 “我只要闻过一次,便记得那人的味道,只要是活人。比如,你身上沾染了很多人的气息,其中有江浔。加上你现在这么狼狈,又在深夜惶急的来找我,言行举止像在刻意隐蔽自己,肯定先前经历的事情不同寻常,不想人找到你。江浔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你不碍事吧?”说到最后,吕飞的语气中不可掩饰的担忧。 越城轻轻叹气,摇头说:“你和我大师哥认识多久了?” “也不算长。”在这件事上,吕飞终究说谎了,继续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在担心你。”既显示出自己的关怀,又能叉开话题,一举两得。 越城不能说实话,因为一旦全盘说出,会牵涉到他和洛川之间的事情。若被他师尊知晓他动了情,被封五感幽闭山门倒在其次,自此再也无法与洛川相见,余生又该如何渡过? 现在,不能够在一起,起码,见个面还是不难,瞒得一时是一时吧。 越城推脱说因为在警局被人诬陷这事,暂时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节外生枝。自己这几天曾暗中调查,似乎这次事件与江家有些关联,可能是江浔,也可能是江浔身边的人。也意外探听到江浔的父亲江宁的死因有些蹊跷,说不准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关联,请吕飞帮忙查一查。 吕飞听到这里心中直打鼓,心想越城到底从何处得知江宁的死因有疑呢?如果执意要追查到底,真被他知道事情来胧去脉,重现一年前的记忆,那可怎么得了? 见吕飞神色恍惚,且面带紧张与慌急,越城略有不解与担心:“吕队,你怎么了?” 吕飞忙抬手揉揉额头掩饰:“这几天忙一个案子,太累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吕飞拦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我知道江浔……”唉,江浔这个混蛋,失去记忆了,还是不肯放过眼前人。 虽说越城隐去与江浔交锋的细节,但吕飞又怎么猜不出?先前江浔几次三番找越城,也不是不知道。 吕飞停顿了下,转了语气:“现在太晚了,你先在我这里暂住,明天我给你找个地方,避免被江浔找到。” 越城微一细想,似乎只有这么办了,也尽力抑制住自己想去找洛川的冲动…… “就怕你不方便。”他客气地说。 “放心,这屋里除我之外没其他人。”吕飞笑着上下扫了他几眼,他自然顺着吕飞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然后为自己现下颇为狼狈与污脏的状况皱起了眉头。 夜色本就太浓太深,为了躲避江浔的追踪,他一路尽拣暗处狭窄之地奔跑,难免磕碰擦伤,整个人落魄如难民。 他一贯爱干净,除了白衣黑裤之外,平常没穿过其他颜色,纯粹得曾让吕飞几度吃惊。是以这会儿不用他露出皱眉微厌的神色,吕飞早已了然,理解似地说:“你先去洗个澡,完了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分卷阅读48 没等他接话,就去屋里拿了一套睡衣递过来:“全新的,没穿过。” 他看了一眼睡衣,极其意外——睡衣上面居然满是小熊的图案???暗想吕队看着外表粗犷,谁知糙汉底下还隐藏着一颗稚嫩的童心?这反差着实有点大!犹豫着不敢接。 他脸上颇意外与略僵硬的表情,吕飞当然看在眼里,呐呐地解释:“你别介意,这是别人送的,不是我的风格。”却让他感觉有点愈描愈黑? 想归想,犹豫一会儿还是接了。因为也确实累得够呛,毕竟江浔那帮人不是吃素的,为躲避他们的追捕,他弃车之后,又七拐八弯的徒步飞窜了好几条街,才确认足够安全,能够放下整个心神。而一旦紧绷的神经放松,从心底深处涌来的疲惫感如约而至,他迫切的需要休息补充体力。 与吕飞相识时间并不长,但吕飞亲切随和又不拘小节的为人处事,像个大哥一样,处处关心照顾他,让他倍感信任。当下不再推脱,爽快干脆的转身去洗手间。 吕飞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休息,闭目养神的同时,心想越城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有没有与那洛川见过面? 那天洛川表面上拒绝帮助寻找越城,暗地里调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去找人,他一清二楚。 他也明白,那个故意摆出不近人情模样、不肯帮忙的人,其实是因为嫉妒他与越城的关系,才在表面严辞相拒,真实的内心,不管记忆是否缺失,时间是否推移,都没有因为这样那样的外在条件而改变一丝内心的初衷,情意一直延续千年…… 唉,想到这里,吕飞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俗语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自己却偏偏做了那万恶的破坏者,硬要将两人分开、隔离,设置一层又一层无法逾越的障碍,让两人隔海相望,甚至连望都不能望! 二十五 误会大了 吕飞想得再多,也绝然不会料到,两人身心早已融合在一起……他人再多干涉,也难阻止两人内心走向。 门铃不合时宜的想起,吕飞心想这么晚了谁还不识抬举来打扰? 不情不愿的去开门,然后慌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身形中等,齐耳短发,圆脸,面貌灵秀,是他一度不想见甚至见者害怕的邻居,名叫乔珍珍。 乔珍珍眼睛亮亮的,喜滋滋地说:“就知道你没睡,又加班到现在才回家吧?肯定是饿了,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提起手中沉甸甸的袋子,隔着透明的塑料瞧去,里面装了几个饭盒。 见吕飞呆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让开或者叫她进屋的意思,乔珍珍颇不悦的翘起嘴巴,也不客气,一把推开吕飞,径直进了屋,将袋子放到一旁的餐桌上,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放出来,果然是食物,还颇丰盛,居然有四个菜。 “吃吧,我亲自做的。我的厨艺可好了!”乔珍珍毫无愧色的夸着自己,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瞧向吕飞,期待吕飞爽快的享用,然后发自肺腑的夸她。 可惜吕飞这个呆鸟对此视若无睹,还一脸不痛快地说:“谢谢你的饭菜,太晚了,你赶紧回家吧。”楼上楼下的邻居而已,真没那么熟,至少没有熟到大半夜两人还要同处一室的地步。 “你先尝尝?”乔珍珍眼里仍带着期盼。 “我……”吕飞想说自己暂时不饿,里屋越城的声音打断了他:“吕队,刚洗的衣服晾哪儿?” 原来是越城洗完澡顺便把自己的衣服全洗了,想着晾出去风干,明早就能穿。 边问边来到客厅,然后看到屋内多了一个人,一个俏丽爽落的女孩,当即一愣,心里疑惑深深——吕飞不是说他一个人住吗?怎么还有其他人?女朋友?想到这里,越城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这时候要出现在这里。 而乔珍珍同时目不转睛的望向他,呆呆地目光从他面上停留许久,又转向他身上,过后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毫无预兆的属于女人的哭嗓声在一瞬间弄懵了两个大男人,两人大眼瞪小眼,各在心里腹诽。 越城心里想的是:自己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而吕飞心里在想: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哭了?哭啥呢?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一个是天性冷淡,不食人间烟火;一个是大大咧咧,从来不拘小节。这两人对付女人统统无半点经验,所以居然齐齐傻愣在原地,都不知道应该讲些什么去安慰,去制止女孩三更半夜在寒夜中比以往让人揪心百倍的 分卷阅读49 哭声! 当回过神后,这种声音让越城感觉自己的头皮被整个掀了起来,就想快快离开,便说:“吕队,我先走了。” 吕飞想也没想伸手一拦:“干嘛呢?你穿着睡衣怎么出门!” 一旁的乔珍珍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大声了。 吕飞微微发怒:“哭够了没?!”声音比平时大了几个音节,震得乔珍珍骤然噎住,哭不出来了。 呆呆的模样又让吕飞于心不忍,转尔低声说:“真的谢谢你,不过你也该回去了。” 乔珍珍抬起手背擦干脸上泪水,手刚放下,眼角又不知不觉沁出热泪,无声的流淌着。 不得已,乔珍珍仰起脸颊,让那泪水凝在眼眶中,不至淌落两颊。忍了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语声又愤又明了:“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待见我,不管我怎么对你好,一直那么冷漠的对待我……原来……原来是……” “你别瞎猜!”吕飞竖起脸,觉得在越城面前,在他下属面前,被女人这么表态实在有点太那个了,有损他威严,所以马上义正严辞的截断乔珍珍的话。 “原来是因为他!”乔珍珍依然不放弃讲出心中的愤慨!伸手直指越城,怒目相向。 这喷火一样的目光,让越城一愕:什么跟什么?关自己什么事?冷眼瞥向吕飞,目光中明明白白的表示:“你不解释一下?难道还要我解释?” 吕飞心说女人的心思百转千回,怎么啥都能扯到一块?又自越城的目光中接收到不悦的信号,当即迅速的反应道:“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再不表态,感觉下一秒,他会成为混元派的公敌! “怎么无关?那好,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睡衣给他穿?” 越城不由低头瞧向自己的睡衣,恍然大悟:难怪满是小熊图案!这搁哪个男人也不可能买!也亏吕飞想得出来,女人送的睡衣拿来给他穿,是嫌上次让他穿女装还嫌不够丢人吗? 如果不是他的衣服洗了,如果不是里面什么都没穿,越城真想当场将这身睡衣扒下来扔吕飞脸上! 他冷着脸问吕飞:“你还有干净的衣服没?给我!”最后两字,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也不管吕飞是他的队长、他的上级! 吕飞刚意识到是睡衣的问题,不过一点都没反省。因为他那不拘一格的心理,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就算当初就意识到,一样会照做。 穿个睡衣怎么了?能代表什么?越城不是刚好没衣服穿吗? 不过——也好,刚好可以摆脱这姑娘!吕飞心里飞快转了念头,直接无视乔珍珍含询带责的目光,快步走到越城跟前,将他拽向一旁,低头附耳说:“先前我们那约定依然算数,帮帮我。” 约定?先前?就是两人假扮情侣的事?越城明白之后,眼皮猛跳,马上拒绝:“别拿我做挡箭牌!” 吕飞微微叹气:“越城,你师门的戒律我也略知一二,你必须要让江浔死心!”吕飞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是:让洛川死心!是怕越城联想到先前自己找他扮情侣是刻意为之,就为了阻止他与洛川在一起。 然而还是让越城心中猛地一沉! 和江浔戏剧性的血缘关系,越城至今没有宣讲,是因为实在不怎么愿意接受。尽管有关系好过没关系。 况且江浔的霸道强硬并没有因为这层关系有所收敛,只不过目的已非吕飞想象的那样。越城自己也就没放在心上。却不由联想到洛川,两人曾亲密无间浑然一体的激烈情感,顿让越城一阵,又因为想起师门之戒而瞬即黯然销魂。 似乎,真的只有自己来做那快刀斩乱麻的人了…… 越城神思难收,吕飞已经当他默认应允,转向乔珍珍笃定的说:“你没看错,也没想错。我拒绝你,是因为心里有别人。就是他,越城。”语声中,适时握起越城的手。 越城犹自呆呆的,沉浸在自己与洛川密集缠绕的纠葛当中,无法抽身走出,连被牵了手当作工具而不自知。 紧密纠缠的手指像数根尖刺,深深扎入乔珍珍的眼睛,令那亮闪的光芒像是沉没到极黑之夜,半点瞧不清眼前的事物,大量的泪水再次疯狂涌出,颗颗如豆。 乔珍珍忍不住再次尖叫一声,狂奔出门,却在门口差点与正想进门的人撞个满怀。乔珍珍不敢抬头,略一停顿之后,捂着脸侧过身子冲出门。 这进门的人是一对老年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吕飞的父母! 吕飞乍然看见自己的父母来到家里, 分卷阅读50 本来意外又高兴,但这时他与越城紧握的五指还没松开,而他父母的视线正紧紧盯着两人的手! 他的笑容顷刻僵在脸上,感觉脑袋被雷狠狠的劈了一下,劈得脑容量都萎缩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回真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他呆呆的看着死盯着他俩、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父母,懵逼得都忘记松开手指,反而因为紧张慌乱,不自觉握得更紧! 越城这才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疼,低头发现被紧握的手,愕然的转向吕飞问道:“你干什么?”使劲抽一抽手,总算抽回。 “小飞,你们?”老俩口反应有些慢,过了几分钟才开口,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吕飞脑子仍是晕乎得厉害,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事情一茬接一茬。硬着头皮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都凌晨12点了。” “我们看完午夜场,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 吕飞垂首问苍茫大地,心说往常两老一年半载都没来过,哪知今日搞个突然袭击,偏在这种节骨眼上,真是……哎,事到如今,不如将错就错?拣日不如撞日,为了杜绝以后再被催婚的状态,得发个狠! 决定之后,吕飞强硬的拽住越城,将他拖到父母跟前,用越城从没见过的表情与语气郑重地说:“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越城,是我这辈子想携手一生的人。” 啊?……越城张了张嘴,想开口反驳,又想到吕飞先前的话,只得将到嘴的话咽回肚子,默默的看着吕飞一个人在那尽情地施展他的演戏才华。 “虽然不能生儿育女,但终此一生,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这么肉麻的话,难为一向看来一本正经的吕飞脱口而出!令越城大跌眼镜,心里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听不下去了,再次用力抽回手,本想就此甩袖而走,又想到好歹长辈在此不能这么没礼貌,只得强压内心怒火,略带抱歉地说:“叔叔阿姨,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聊。”转身进了房间。 先前他还不好意思让吕飞睡沙发,自己睡床。现在,由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吕飞睡沙发去!他已经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睡床了! 实在累得很,养足精神后,第二天一定要去找大师哥问个明白,为什么瞒他瞒那么久! 川哥,原谅我不告而别……漫漫余生,无法相守,唯愿你安。 在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时,他又想起洛川,想起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天堑……却心甘情愿的独自承受。 彩蛋内容: 【饭后甜点】“下面” “为什么要去做代驾?”洛川心说就算你不工作一百年我也完全可以养活你,何至于去做代驾?长得这么不安全能三更半夜在外面晃吗? “只是体验生活。”越城似乎没在意洛川脸上渐渐铁青的颜色,说的轻描淡写。 “然后一个见义勇为将人打进了医院。”洛川虽然板着脸,但想到那些为非作歹的人瞬间被打成“猪头”的画面,心里暗暗好笑,说不出的畅快,但表面上仍要装作一本正经,不能给眼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下手是重了点。”越城微赧的神色很快褪去,补充说:“下次我会注意。医药费我会分期还给你。” 洛川伸手一扯,将人一把扯入怀中,低头不怀好意地笑:“现在就还。”没等越城有所反应,低头覆上他的唇,手中也箍得紧紧,不让人有丝毫挣扎与逃脱的空隙。 事情要回到昨天晚上。 越城真的是想体验生活?当然不是。他接到一个神秘短信,声称知道他名下房产的真相,让他去云空酒店详谈。 他一直想调查事情的来胧去脉,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云空酒店是江浔的产业,他不想被江浔碰上或是认出,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约他,谁在背后主使着这一切,便刻意穿了一套普通又休闲的卫衣,戴上口罩与鸭舌帽,隐在角落里。 约好在一楼的咖啡厅,可惜等了深夜都没有人来,只得无功而返。 谁知刚出门口,一个醉眼朦胧的人突然塞给他一把车钥匙,口中嘟囔着:“快点,我赶时间!”莫名其妙的被当作了代驾。 他本拟不加理会甩头就走,扫了一眼车内,瞥到后车坐的两男一女,女的被挤在中间,脸上的神情透露出极度的焦灼惶恐。眼尖加敏锐的警察直觉,让他不加解释上车,准备看看女孩是否被强迫了做出不愿意做的事。 到了目的地,他下车假装离去,中途又折了回来。果见三个男人没了外人在场,连拖带拽,并且说着威胁的话。 道教锄强济弱的宗旨在心,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孩受欺负而不出头? 接下去不用说,那几个人都进了医院。 越城也在心底反省——似乎没了警察身份的束缚,自己动起手来毫无顾忌,不知轻重。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这样。果然深入红尘一年,就已沾染了尘世的戾气,这不该是他以后发展的走向, 分卷阅读51 必须得再次收心养性才行。 他仰天躺在洛川臂弯里,想了一会儿,垂眉低首:“川哥,我想离开一段时间。”这话听在洛川耳内,身心立马凉了半分,马上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洛川将手臂收了收,又补充:“你想去散心,我陪你。” “没事,不用,你忙你的。”越城想回混元派,好好修行一段时间,但又不能明说。毕竟师门这件事还瞒着洛川。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开始讨厌我了?”洛川突然失落又泄气,困惑与紧张交替,促使他侧过身子,将脸埋入越城的颈窝,略带撒娇与微愠地问。 “我……” “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要陪着。我不想失去你,哪怕一秒都不行!” 越城随之侧身面对洛川,眼里有隐约雾气,凝视半晌,终是没有再说。只探头吻上男人的唇,第一次这么主动,似要将千言万语融化在口腔中。 洛川被激得浑身一荡,一个翻身即将他压在身下,激烈如火的情欲再一次从里到外燃烧,要将两人彻底缠紧在一处,没有丝毫外在因素与力量能分开。 然后,越城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这么主动,将男人的火撩拨得透旺,可苦了他。整个人瘫软无力,腰腿酸痛的受不了,纵算是练过武的身体也吃不消洛川如狼似虎的折腾,第二天都没能下床,整整睡了一天。 再瞧那罪魁祸首,得意而好笑的或坐或趴,变换着姿势,当他醒来时总在床边微笑看他。生怕他突然不见似的,情深难表。 “川哥,别这样……”越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憋半天说了一句:“我饿了。” “穿好衣服,带你去吃法国大餐。” “我只想吃面。”越城顿了顿,有意要为难一下洛川:“吃你做的阳春面。” 洛川顿时挠头,做饭这事对他而言确实是亘古难题,就算简单的下面也不会。不过,他很快反应说:“下面不会,但我有。”随之牵起越城的手按在了自己下腹。 越城转瞬红了脸,气骂道:“你……你别整天没个正经……像话吗?”话未说完,唇舌再次被眼前人攫入口中,堵得死死,无法再说半个字…… 下方留下评论后可完成敲蛋 一炮无情(有彩蛋) 《斩魔焚心录》的庆功宴,洛川强迫自己放下心绪出席,表面寒暄着,内心没有一丝欣喜。 越城还没找到。 那天一早,他睁开眼睛,身旁空无一人,孤寂得仿佛一切只是一个梦,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念而做的一个春梦! 越城踪影不见,昨天夜里还跟他缠绵的人,没有一丝踪影可寻。让他几乎怀疑越城是否真的来过,两人是否真那般耽于情欲浑然忘我过! 如今洛川人在这里,在大家觥筹交错中机械的举杯、摆出无懈可击的微笑,内心的空洞、感伤无从宣泄,哀伤之音无声的悲鸣。 东泉总算见到幕后一举将他推上主演位置,成就他往常想也不敢想达到的巅峰之人,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一双像极了越城的桃花眼波光闪闪,时不时的瞧向洛川,毫不掩饰的满脸崇拜与感激。 洛川一概微笑应对,不泄露半分内心情绪。应付着他人,尤其是频频上来敬酒的东泉,仗着酒量,侍着情伤,统统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喝到后面,大部分人醉得离谱,趴得趴,仰得仰,东倒西歪的姿态,各有不一样的狼狈。 只有两人还清醒着,那便是洛川与东泉。 洛川尽管喝了很多,身子已经瘫软在座位上站不起来,头脑依然清醒。本想借着酒精的麻痹暂且忘掉心中的苦涩,今儿却没给他机会,仍然清醒得有些可怕。 而东泉的酒量真的够可以,一杯一杯的频繁来敬酒,喝得不比他少,居然一样没有倒下去,眼眸睁得很大,定定的瞧着他。过后,还向他凑近了些,使得两者的距离不过一尺。 东泉说:“洛总,我真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我的谢意……”语声激烈,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洛川笑着摇摇头,轻声安慰:“我不过是为你开了一扇门,今后的路要想走得顺畅,还需要靠你自己。” “您真会说话。”东泉又凑近了些,桃花眼亮闪闪,泛着晶莹之色。 洛川微眯双眼瞧向眼前的面容,忽然伸出宽厚的手掌,捂住眼前人鼻子以下的半张脸,余一双眼眉与额头裸露在外。 像,真像……他怔怔的瞧着,眼眸中忽尔柔情万千,脱口轻唤越城两字。 这个名字传入东泉耳朵,漆黑的瞳仁不可察觉的微微收缩——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江浔第一次见到东泉的时候,是在胡若的手机中,那是一段发布会的视频。 胡若跟东泉争《斩魔焚心录》的排面,央求江浔出面,要全方位把东泉的势头压下去。 江浔只瞥了一眼,嗤之以鼻:“这 分卷阅读52 样的人也值得你嫉妒?”这人其他乏善可陈,只除了一双眼睛出奇的漂亮,形状如桃花,魅色撩人,勾心摄魂。 见惯了各色帅哥美女的江浔,眼光当然很挑剔,当然不放在眼里。 胡若默默的不作声。 “最近你的胆子倒是大了。” 胡若低声辩解:“他的粉丝最近上涨得非常快……” “嫉妒心太重,迟早会害死你。”江浔漫不经心的话,却一针见血。 第二次见的时候,是一次聚会,有人想讨好江浔,安排了一群男女明星陪席,其中就有东泉。 这群俊男美女,已是当今炙手可热的流量明星,却还是一样为了钱可以被要求做任何事! 面对这群人,江浔一改往常,意兴阑珊。 因为他碰到了越城。 那日在警局门口的惊鸿一瞥,就像被闪电击中,让他从里到外都心魂荡漾,永久难忘。几次亲自驱车在警局门口等着,仅为见越城一面,约他吃饭,拥他入怀。 可惜,前者都达不成的愿望,更别谈后者。 越城基本横眉冷对,软硬不吃,让江浔一筹莫展,人生第一次感觉从未有过的挫败。 绝美的事物,不管是人还是花,见过一次之后,其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就像越城,见到他的人,才真正明白一个男人漂亮到极致的程度究竟是怎样的,就此发现那些看着光鲜亮丽,曾在舞台闪耀的美丽明星,不过尔尔! 直到见到东泉。 江浔在愣神之后,点明要东泉留下来。 东泉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留下来。 他站立一旁,微垂着头,并不太敢看江浔,颇有些惴惴不安,曾经耳闻过江浔的为人手段,心中难免害怕。 “抬起头来!”江浔沉沉的命令,语声不大,却令东泉心中一哆嗦,依言抬头。 江浔缓缓走上前,仔细盯他几眼,突然抬起手捂住他下半边脸,仅让他露出额头及眉眼,然后愣愣的看了好久,眸内的目光渐渐变得异样。 之后,江浔喃喃念了一个名字,这是东泉第一次听到“越城”两字。 而今,在另一个男人嘴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东泉心中有惊风怒雨,电闪雷鸣。 “越城是谁?”东泉假装第一次听到,轻轻地问。 洛川一惊,迅速的抽回手,觉得自己失礼了,略带歉意,起身踉跄着走。 东泉从背后追上来,伸手相扶,体贴的说:“秦导已为您安排了房间休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带您去。” 介意?有什么好介意的?唯一介意的是身边没有自己最想亲近的人! 洛川没有抗拒,由着东泉带他进入卧房,简单扫视一遍,空旷干净的四周却让他内心的孤寂哀鸣再度遏止不住齐齐奔涌! 突然反腕抓住东泉的手,失控地说:“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找谁?”东泉愣了愣。 “越城,他叫越城,他在我这里。”洛川捶着自己的心口,已经有点分辨不清眼前的人,失神地说,“现在,他不见了。” 洛川醉眼朦胧中,似乎越城就在眼前,声音很冷,却如天籁,正一声声地唤他:“川哥……川哥……” “越城……越城……”他发自肺腑的温柔回应,伸手抚上对方容颜,眸内倒射出的面容愈来愈近。 突然一阵尖锐而急促的铃声,像一记警钟敲向他的脑袋,把他恍惚的神智迅速拉回,睁大眼睛瞧去,哪里有越城半分影子? 面前的人只是东泉,唯有那双眼睛,似乎还能找寻到一点心目中人的模样。 像归像,又如何能够替代本尊? 洛川不由苦笑,身体摇晃着,往后退了一大步,神容皆失。电话铃声顽强的持续在响,他深吸一口气,接下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带点迟疑,带点兴奋:“洛总,您那位的踪迹我们刚寻到了一点!” 什么?这般出乎意料几度盼望的消息令洛川眉目颜色重新绽放,急不可待的追问:“在哪里?” “半个小时前,吕飞家附近。但我们不敢保证一定是他……” 洛川已经 分卷阅读53 按捺不住,不管是不是,去了就知道。 “小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吕爸反应过来后,气得吹胡子瞪眼! 吕飞平常在下属面前再严肃精干,在自己爹妈面前也只是个“孩子”,垂头不敢接话,眼观鼻鼻观心。 “小飞啊,那小姑娘……”老太太反应比老头子要迟钝一些,迟疑着说:“那小伙儿看着水灵水灵的一个,老漂亮了,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老妈这明显是电视剧看多了,脑回路实在清奇……吕飞内心一顿吐嘈,口中辩解:“越城长得是比女孩漂亮,但如假包换,他确实是个男人。” “就因为他长得漂亮,你就把刚才那丫头给气走了?”吕爸的说话声骤然提高了几个音节,“你这孩子咋不分青红皂白呢,怎么能以貌取人!” 吕飞低声嗫嚅了一句:“他还是我并肩作战的队友。” 吕爸瞬间不出声了,许久,才硬梆梆的掷了一句:“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在一起。” 我操……吕飞差点一口鲜血喷出——耳朵没听错吧,老爸这老古董怎么想开的? 临走时,老头子已经出门,老太太跟在后面,临到门口又回过头,眼睛微红:“小飞啊,你爸是觉得你当警察太累了,如果能有个人与你一起分担也好,也许是男的更好。” 当警察这么久,莫过于亲人的理解与支持。吕飞顿觉眼眶一热,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强自忍着,挤出笑容将两老送下楼。 目送两老背影消失很久,吕飞才返回自己屋里。轻踱到卧房门前静站了两分钟,没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想来越城已经睡熟。 他打了个哈欠走回沙发,仰天躺下,犹然为着父母的一番话而思绪翻转,难以平复,更觉得自己莫明的干了一件愚蠢透顶的事! 明明先前他拉越城伪装情侣是为了蒙蔽洛川,不让这前世纠缠的两人今生再缠绕不清,因此惹出天大的事端,搅乱人界!如今竟变成了自己无法收拾的局面?! 吕飞越想越糟,越糟越想,越想越惊,到后面完全将嗑睡虫赶到了太平洋,窝在沙发上心烦意乱,了无睡意。 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当急促的敲门声频繁响起后,吕飞实在是怀疑,如果自己不去开门,这门十有八九会被敲烂! 他心里骂娘的去开门,开门之后,反应迅速的就想关门!可惜,一只手伸过来,压着门框,力气相当大,硬是让他关不了门,赫然是洛川! 二十七  不怕他相歪,怕他不想歪 吕飞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疼了,心说这家伙这时候来干什么?难道他的消息如此灵通?心内狐疑刚掀起一线,洛川毫不客气的质问,开门见山:“你为什么要将越城藏起来!”而且语气肯定,不留情面。 果然这消息灵通得跟神一样。如果洛川知晓,那江浔会否也知晓?越城啊越城,瞧你都惹了些什么人?个个强悍,势力广阔,手眼通天。 吕飞定下心神,不屑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将越城藏起来?他自己有手有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当初我请求你寻他,你一口回绝,如今找不到反而来责问我,你还讲不讲理!” 洛川被一阵抢白,微微红了脸,放低语气:“对不起,是我小心眼了。我请求你,让他出来见我一面。”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洛川微微的怒意被轻易激发了出来:“别想骗我,你以为,我没有确切的消息会来这里?!”他心里虽不能十分肯定,但口中绝不妥协。 “你想怎样?”吕飞怎甘示弱,顿时言语与目光皆挑衅似的看向他。 “对不起,吕队长,你让开也好,不让开也好,今天我必须见到他!” 吕飞不退一步,不松一口:“怎么,你是准备硬闯了?” 洛川沉下脸,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介意!”此时此刻,他只想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才不管眼前人是何身份! 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一年前,他和吕飞早已认识,时间并不长,彼此却把对方当成最好的朋友之一。 却因为前世今生魔与佛的纠缠,让他失去与越城、与吕飞相关的任何记忆,而吕飞也不得不假装从来没认识过他,无情的做他眼里的陌生人——还是做一个让他误会至深,实际并不存在的“情敌”! 所以,吕飞表面上只能不近人情, 分卷阅读54 冷漠还击。并且,口中不留一点余地:“洛川,不要忘记你先前说过的话——你不会横刀夺爱!越城已经跟我在一起,你还厚着脸皮痴心妄想?!” 没有一句严厉,却是字字扎心。洛川顿觉自己被人狠狠掴了一个耳光,整张脸都失了血色,身躯颤抖,嘴巴微张,却反驳不了一个字。 他星光般明亮的眼眸连同整个人都沉黯下来,似乎被食了血肉、抽掉灵魂,变成一具干干的躯壳,僵硬而呆滞,良久都缓不过来。 吕飞瞧得一阵于心不忍,一边的大脑疯狂暗示他挪开脚步,让洛川进屋;另一边脑海中又无时不刻不跳起那场惨烈之战,害怕历史重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洛川才从喉咙中艰难的挤出自己的肺腑之言,喑哑而坚决:“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我只想见他!我爱他!” 吕飞气得真想打他两个耳光,再次“打消”他的记忆,并且永远不要再忆起! “以往做任何事,我都不会食言,唯独这件事,唯独这个人,对不起,我绝对不让!”洛川保持着平稳、铿锵、坚决的语调,与之对应的,是贯彻始终的情谊,不撞南墙不回头。 吕飞无力的倒退一步,心中泄气、愤恨、无奈,夹杂着对两人命运的嗟叹,对过往的追忆……这些,他不能道出,不可泄底,只能保持着冷酷无情,做万恶的“第三者”,用尽力气大吼道:“他不爱你,你死心吧!” 洛川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你让他出来当面对我说这句话。” 似乎到了拒无可拒、无计可施的地步……两人陷入僵局! 事到如今,洛川反倒不急,静静地等候吕飞的答复。等了片刻,突地见到吕飞面上神情一放,咧开嘴笑了下,并说:“他现在我房间里睡得正熟,你确定要打扰他?” 吕飞故意加重了“房间”两个字的语气,怕他听不懂,怕他“不想歪”! 他哪里明白吕飞此刻的内心是崩溃而羞惭的! 崩溃的是,吕飞实在不想对着昔日的好友说出这么不知羞耻,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羞惭的是,什么时候自己竟变成这样一个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呢?尽管事出有因。 洛川再好的涵养功夫也被这句话激得失了任何风度,不顾一切的一把推开吕飞,直冲入卧房!极端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幕,又怕见不到想见的人! 心里乱成一团的时候,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窜入鼻间,触目所及,房内竟空空如也! 房间不大,也就一张床,一排衣柜,两个床头柜,一瞥就能瞧清。此时在那简单的单人床上,被褥掀起一半,却不见任何人影。 越城根本不在房间内! 洛川惶急的转身问:“越城呢?他在哪,在哪?”极度的失望令他红了眼睛,语调连同面容都略显疯狂。 吕飞掩住口鼻,不让那刺鼻的香水味破坏他灵敏的嗅觉,也是一阵儿缓不过神。明明亲眼瞧见越城进的房间,没见出来过,怎么就没人呢? 难道是在自己下楼送爸妈的时候,越城趁机不告而别? 吕飞打开了窗户,让那浓烈的味道随着空气的流通四下散去,好让他敏锐的嗅觉得到喘息,从而能判断些真实的情况。 洛川仍在四处找寻越城的踪迹,仿佛这狭小的空间,真有能容人藏身不被他轻易发现的地方! 然后,他看到了阳台的衣服,白色的衬衫,很简单普通的样式,却是他熟悉的颜色,熟悉的尺码,只属于越城! 他捧着白衬衫再次冲入房间,看到吕飞面色整个变了,缓慢而沉重的说:“有人带走了他!” 用异常浓烈的香水掩盖进来之人的真实味道,从而让吕飞无法准确的辨别到底是什么人,起码可以断定,这个人是吕飞熟悉的人,或者说是熟知吕飞能力的人,有备而来,目的是不露行藏的将越城带走。 房间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但越城不换任何衣服,就这么穿着睡衣,招呼不打一声匆忙离去也是匪夷所思,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越城熟悉的人,让他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轻易的打晕他并且带走。 另一种是能力通天,几乎可以让越城在瞬间失去抵抗力的人带走了他! 后一种可能微乎其微。毕竟,越城人虽瘦削,可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二十年的武术根基也不是白练的。 除非,是妖物!这个念头一经闪过,吕飞骤觉一身冷汗,面上神色不知不觉铁青。 b 分卷阅读55 r 如今的越城,如果碰到妖物,那是没有一丝反抗能力,却有着不可预测的危险景况!因为,他的背后是混元派。 妖物对混元派有多痛恨,越城就有多危险! “告诉我,越城是不是……遇到危险了?”虽然吕飞没将心中所想说出,洛川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吕飞动容的面色、以及眼里深深的担忧? “他究竟遇到什么事了?为何深夜来找你,又为何不告而别?”洛川浓眉紧蹙,紧紧握住双拳,满腔忧心与惊怒无从发泄。 老天爷向来爱游戏人间,愚弄人类。 以往在商界睥睨天下的人,此刻没了任何主意。 越城成了他唯一的软肋。自见面那一刻开始,带着神秘冷漠的气息,仿佛是他融入灵魂的天选之人! 那初次相见的似曾相识、那辗转反侧的刻骨相思、那酒醉告白的美不胜收,这一切,都在一场如真如幻、如胶似膝的纠缠后迅速远离!就像无数深霄酣睡的一场梦,陡然被什么所惊,醒来之后散得又快又干净,留下一腔落寞、满心孤寂,偏偏还回味无穷! 而那冷漠无情的面容,那若即若离的态度,一切似乎在刻意掩藏些什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让他得知,宁愿独自承受。 洛川其实老早看出了什么,没有追问的原因,是考虑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他,何尝不也有一项事情始终没有说出口。或者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说。 况且,两人还没有足够多的时间相处。越城总是找各种理由躲着他,纵算滚了床单,第二天转身走得无影无踪,潇洒无情的像花花公子,似乎搞个一夜情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深夜里两人紧密交融的鱼水之欢,那言行与身心皆一致的深情表白,怎么可能作得了假?! 那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会遍寻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觉得嘴里发苦,胸口发闷,心脏跳动剧烈,五脏六腑疼得厉害,似乎被一种无形的酷刑在折磨他的身心,毫不见血,却比见血还要疼痛百倍! 二十八 画皮 看着他也算英俊的脸,导演却直摇头,本身的涵养功夫并没用言语讥讽,但眼底透露出来的迅息却是失望鄙夷之极。 他再一次从万分狼狈的失败当中溃逃出场。 窝在一条小巷子内,四下无人,再也忍不住痛苦失声。常年被欺负的懦弱却使他连哭都不敢哭的大声,只用一种近乎沉闷的嘶吼压抑着表达自己的愤怒、失落、绝望。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像是有人在低语一般,顿时吓得他止住哭泣,惊恐的四下里一阵张望,却没有瞧见半个人影。 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深深袭上心头,他想逃跑,脚下却如灌了铅,没有办法移动半步。 那个声音再次说话了:“我可以帮你。” 他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大不了一死来解脱。如果真的有人能帮他,哪怕一丝机会,他都要抓住! “怎么帮?”对着空空的夜晚,他挥去害怕,心里燃起斗志。 “听说过聊斋当中的画皮吗?那是真的!” 他心头如被重击一般扑通乱跳,无法置信:“胡扯!” “掏出你的手机,看看屏幕上的人。” 他下意识的跟随着语声掏出手机,没有任何唤醒的动作,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上面显现出一张人脸。 他窒息似的看着这张脸,无法相信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你想不想变成他?” 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照我所说的去做,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震惊半晌,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拥有这样一张脸,必定能成就他梦寐以求的事业!为此,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蒋恒喝得有点多,是因为很生气。他也是业界数一数二的大佬,那个见鬼的东泉却完全不给他面子,言辞婉拒出席他的宴请。说得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东泉出席了他死对头——林氏影业的庆功宴! 这小子先前还左右逢源,哪个都不敢得罪,如今这形势,摆明了已经站队。林氏影业身后 分卷阅读56 有神秘股东支撑,而他这边也多少跟江家扯了一点关系。 当然,他自恃财雄势大,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过。这个东泉斩露头角时,他一眼看中,不过这小子肯定是仗着背后有那神秘人撑腰,先前还不好意思直言相拒,一直躲躲闪闪,曲意逢迎,他的耐心已经被耗失殆尽。故意在庆功宴的这个日子邀请东泉,就是看看这小子到底想靠哪边,如果这小子仍没眼色,他一定会整死这小子! 而今,这小子居然不带丝毫犹豫的拒绝了他,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简直混账! 那个长得像狐狸精一样的胡若又一直在身旁频频劝酒,他难免喝个烂醉如泥。 凭良心说,胡若的长相,在娱乐圈也是个中翘楚,举手投足又有一份妖魅之气,似乎分分钟都在勾引人,丝毫不比那东泉差,但传闻是江浔的人。 江浔背后的势力有多大,蒋恒一清二楚,不到万不得已万不敢惹。 胡若之所以一直在陪蒋恒,也是因为受到江浔指示,要好生招待这个大佬。 人与人、商与商之间,无非是钱权、情色交易。 江浔一贯喜欢投人所好,喜欢美人的,送人就是;喜欢金钱的,直接划账,从而将这些人牢牢的抓在手心底里,成为巩固他江家的一颗棋子。 这些,都是从他父亲一言一行中学来的。 江宁在世时,虽一直刻意隐藏江浔的身份,可这生意场上的事也没少教给江浔。毕竟,江浔是他唯一的儿子。 宴席散去之后,胡若上来扶住蒋恒,要送他到酒店房间,蒋恒摆摆手,说自己能走。 胡若执意相扶,并且走得更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房间内,有浔少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 礼物?蒋恒微愕之余,心中有些了然,顿时来了精神,但表面上仍装作酒醉迷糊的模样,当作没有听见,踉跄的走到门前。 胡若见惯了这些大佬装腔作势的样子,内心冷笑,表面殷勤的给蒋恒开门,笑得神秘:“请您慢慢享用。”说着,将蒋恒往里轻轻一推,迅速的合上门。 关门之后,胡若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面上神色不定,最终呸了一声,昂首阔步的离去。 在酒局浸淫多年的人,这点酒又算得了什么?早在听到“礼物”时,蒋恒的酒就醒了几分,又被胡若推了一把,酒意更散去不少。 蒋恒明白江浔的为人,当然知道江浔为了笼络他,给他的礼物不会轻。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礼物”,能弥补他在东泉那里的损失! 江浔派人给他安排的房间当然够奢华,最贵的总统套房,穿过客厅,到达卧室,在门口就隐约瞧见床上躺了一个人,平躺着,被子盖满全身,仅露出一个脑袋。 老套!蒋恒内心鄙夷一会儿,仍是遏止不住身体内的欲望,晃着脚步踱上前,好歹仔细瞧瞧,长得如何,如不入眼,立马轰出去! 半醉半醒的状态下,蒋恒一屁股跌坐在床边,定眼向床上瞧去,顿时呆了。 眼前的人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对外人的到来没有一点惊醒的迹像。但整张脸简直鬼斧神工、万中无一,都不知怎么描述的极致容色,以致于他阅人无数,仍是瞧得目瞪口呆! 在震慑过后,蒋恒很快回神,心说江浔还真的厉害,居然能找到这般貌美的男人——单看五官,睫毛浓密纤长,鼻梁精致挺秀,薄唇淡红微翘,皮肤白皙通透,让人雌雄难辨,标标准准的睡美人一个!不过因为剪了一头很短的头发,再加上眉毛浓黑、斜斜上扬,下颌线条明显,喉结突出。整体轮廓深邃立体,气韵坚冷卓绝,远非女人可比。让人一见惊艳之后,可以立马辨别出性别。 蒋恒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伸手抚摸那面容,想确认一下这完美的容颜是否真实,还是在做梦? 五指因为极度的惊讶激动难免抖颤,触及皮肤的刹那更似有电流穿过全身,心潮荡漾过后,迅速的回复镇定——指尖触感柔软温暖,极负弹性,百分百真人,百分百现实! 蒋恒喜得嘴巴裂到两颊,双眼射出狼一样的光,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男人光滑的脸颊,体内的火在指尖极端细腻的触感当中一点一滴燃烧! 二十九 不能动的人 蒋恒终于克制不住的一把掀开碍事的被子,看到一身睡衣,上面缀满小熊图案的人, 分卷阅读57 不免又是好笑,又觉得碍眼。伸手去解睡衣,手刚触到衣襟,忽然一个念头从天而降,在脑海中反复过几遍之后,凉意寒了全身。 他疾疾缩回手,不再继续。 试着轻轻叫几声,男人没有丝毫反应,又将声音增大连续叫几遍,也试着用手去推醒,可惜男人依然熟睡,更证实他的猜测——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被迷晕了! 不是心甘情愿到他枕边的人,皆有蹊跷,他一向不碰! 况且,这么一幅容貌,简直是上天入地难寻,那江浔真舍得将这样的美人心甘情愿的送给自己?他扪心自问,若自己得到这般人物,绝对不会将之送给他人,老早藏起来独自享用了。 长得不好的人,他嫌弃;长得太好的人,他起疑。 在他看来,送人的“礼物”向来只要投其所好,不会很贵,不会太轻,差不多就行。总而言之,绝不必是自己最珍贵的人。否则,商人的本质,岂不亏大了?! 蒋恒感觉胸口发烫,忙从衣领里将那玉观音掏出——刚才是被眼前人晃了神思,一度沉沦在男人堪称绝色的面容当中,这时候才醒悟。 上好的白田籽玉,雕工细腻,晶莹剔透。更重要的是,经过高人开光,是他这么多年来从不离身的护身符! 果然,这人有问题!蒋恒冷笑一声,商人的老奸巨滑让他在一瞬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冷静得不能再冷静。 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并不奇怪。他早就知道那个胡若不是什么人类,因为每一次靠近,他的观音都会发热,只不过没有危险的迹像,观音的反应便没那么强烈。 而今,同样微微的光芒,微微的灼热,眼前男子是人?是妖?还是另有竞争对手,一样仗着背后高人助力,用非常手段弄了这么一个美人——美人身上残留着妖的气息,所以他的观音才会异样,来对付他。或者说,是离间他和江浔的关系! 江浔曾经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一个人,始终未能得偿所愿,他也有所耳闻。凭那小子的手段与势力,居然有得不到的人,让人匪夷所思的同时,不免猜到对方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个非一般的人,想来只有极端的术法才能对付的人,如果是眼前这个容貌仿佛跳脱九天之外的人,确实是秒杀一干现今男女明星的存在,能让目中无人的江浔用尽手段而不得,倒也说得过去! 哼,打个电话就知道。蒋恒的老谋深算瞬间让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视频电话中,江浔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一向狂妄自负的人纵然对着蒋恒这个大佬,也没多少恭敬。 此时的蒋恒不会在意这些,开门见山:“浔少是不是在找一个人?” 江浔一愣,没有立刻回答,锐利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等他脱口说出葫芦里想卖的药。 蒋恒将手机移到床上,让镜头对准那安静沉睡的容颜。 江浔的脸色瞬间变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他怎么在你那里?你动了他?”字字寒意袭人! “浔少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他!”江浔的反应,完全将蒋恒心中所猜变成事实,蒋恒心中高亢兴奋的就像刚吃完长生不老药。 江浔也是个狠人,迅速冷静,沉沉地说:“你想怎么样?” “浔少果然聪明!”蒋恒心中不得不佩服,停顿一下,接着说:“江北那块地皮,我要了。” “好!”江浔答应得干脆爽快,没有一秒间隔,让蒋恒吃惊的同时,也后悔,后悔条件是否开得太低? 那块地皮价值120亿,先前江浔一直不肯让步,如今一秒都没犹豫,看来这“睡美人”对江浔真的至关重要! 是不是为了他,江浔连整个江氏集团都会拱手相送?不得而知。 不过没关系,知道了江浔的软肋,以后有的是机会。 蒋恒微笑着说了酒店的房间号。 江浔挂上电话,狠狠骂了一句老狐狸,稍微一想,旋即打了一个电话,派人去做了两件事。尔后,他风驰电掣的去了酒店。 蒋恒在客厅等了个把小时,终于迎来焦急之色藏也藏不住的江浔,身后还跟了一群黑衣保镖,阵仗甚大,其势汹汹。 蒋恒迎上前,江浔理都不理,径直往卧室走,满心期待能见到朝思暮想,又实在不知道见了该如何面对的人。 分卷阅读58 哪知床上空无人影! 江浔瞬间的希望俱转成满腹失落,更有深深的愤怒,觉得被蒋恒愚弄了!毫不客气的一把揪住蒋恒衣领,英俊的面容完全扭曲,恶狠狠地质问:“人呢?姓蒋的,你敢玩我?!” 蒋恒一时之间无法回神,也无法解释。明明刚刚男人还在房间内,自己只是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抽了一根烟的功夫,怎么转身人就没了? 是他醒来偷偷跑了?还是有人进来将人给偷走了?可是没道理,进到卧房必须经过客厅,而他一直在客厅里,没有离开过! 总不能从60楼跳下去?那还有命在?! 蒋恒再精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免心中直骂娘——这回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人没了,地肯定也没了……120亿哪,瞬间打水漂! 蒋恒的心在滴血! 江浔铁青着脸色,这时候手下接了个电话,对他附耳说了一句,他立刻道:“带上来!” 蒋恒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老脸一收转身想走,被江浔的手下拦住,顿时怒火上扬,冷冷问:“浔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浔冷笑:“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蒋恒自恃也是一方大佬,当然受不得江浔这样的对待,以及这帮像看贼一样看着他的江浔手下,勃然大怒:“姓江的,别人怕你,我蒋恒可不怕,你敢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江浔面上如罩寒霜,连眼眸都仿佛结冰了。 “先前我敬你是长辈,才让人好好招待你。谁知你动谁不好,偏偏动他!” 蒋恒回敬道:“我说过,我没有动他,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再说,还不是你的手下安排的,要怪也得怪你的手下办事不利!” “这点,勿需你费心,你等下就知道!” 江浔话刚说完,果见门口被推推搡搡着进来一个人。 一张本来俊美出挑的脸上布满青紫,发丝凌乱,湿透了贴在颊边。衣服破败,还有点点血迹,很像是刚被人狠狠暴打了一顿。 蒋恒吃了一惊,只因这个人他相当认识,不是别人,正是胡若!一个小时前还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被打成这样? 胡若既然不是人类,必有邪法,能被旁人狠狠地收拾一顿,看来江浔背后也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蒋恒心内不禁有些发怵。 胡若旋即被人一把推倒在江浔脚下,像一只偷吃东西被发现的流浪狗,完全没有半点尊严及形象可言。 江浔居高临下的看着胡若,高高在上,眼眸内没有半分怜悯之色,有的只是绝情、冷酷,就像阎王爷的判官,执掌生杀大权,瞬间可将胡若送入地狱,进刀山、下油锅! 胡若战战競競的抬起头,满脸惊惶:“浔……浔少……我……我做错了什么?”极度的害怕让他语气颤不成声。 江浔太厉害,请了道家高人封他神魂,让他无法使出灵力,跟普通人一样弱不禁风,随便一个大汉都能将他撂倒。 他本意是傍着江家这棵大树,呼风唤雨,也确实春风得意了一段时间。 江浔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他外面的言行,也出手大方,尽可能满足他的欲望。哪知这回居然大动肝火,而且显然江浔对他早有防备,瞬间能请人制住他! 江浔缓缓蹲下身,冷冷盯着他,突然正反就是两巴掌,力道太狠,瞬间让他满口鲜血。 胡若捂着嘴巴,被打得更懵,说不出一个字。 江浔冷笑着睥睨他:“平常我是太宠着你了,宠到你无法无天的地步!”其实他年纪也就比胡若大个一两岁,比蒋恒小了很多,但说话做事相当阴狠老到,让很多人只闻其事未见其人便已丧胆。 蒋恒心想这胡若平常确实是依了江浔作为靠山,经常目中无人,狐假虎威惯了,横着走路。他们也只当胡若好歹是江浔上心的人,不成想转眼之间就能被当作畜生般对待! 江浔真不是一般的狠! 不过显然是为了刚还在床上昏睡如今却不知所踪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TMD居然让他给不见了,早知如此,定然得绑在手里牢牢看住,绝不这么轻易交出去!——蒋恒心中肠子都要悔青。 三十 生死相依、不离不散 分卷阅读59 当发现越城莫名其妙失踪之后,吕飞心中想着必须要通知越城的大师哥隋风,让他出动师门力量去找寻。 可是洛川半步不让,执著的相问,让吕飞眉头急皱,不知说什么来打发他,也觉得凭洛川的精明,不太可能蒙混过关。 在他思考的当中,洛川突然按住自己胸口,沉沉地开口:“你知道吗?我这里有一个很大的伤疤,经常会疼,直到遇上越城,疼痛才减轻。现在,越城不见了,它又开始疼痛,并且比先前更剧烈百倍!你知道为什么吗?” 吕飞面色大变,知道洛川所说的胸口伤疤,必定是一年前被入魔的越城所刺而留。所以在深层的潜意识中,洛川会感到疼痛,无论是身、还是心,会痛一点都不奇怪。 “越城一定遇到了危险,只有我们联手,才能找到他,救他于危难!”洛川蓦然一顿,咬着牙诉求,“你如果真正关心他,就绝不会希望他遇险,也不会明知他处于危难当中而不去解救!” 吕飞背转身去,不让洛川瞧见他听见这句话后脸上剧烈的反应。 洛川绕到吕飞面前,黑眸隐忍又亮灼,直视他:“凭越城的身手,我相信世上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他,而且是在你吕大警官的眼皮底下!除非……”字字分析如亲眼所见,说到这里猛然停顿。 “除非什么?”吕飞忍不住追问一句。 “除非带走他的不是人!” “你……你知道什么?”吕飞瞪大眼睛,吃惊得不是一丁半点。暗想不妙,难道这小子忆起了以前? 洛川突然自嘲似的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来不停的有非人来打扰我。” “什……什么意思?”吕飞更得吃惊得都口吃起来。 “那些‘非人’,更确切的说,是某种生物,可以幻化成人类,外表普通人察觉不出异样。我却能感觉到,也屡次交锋过。它们无一例外想要我的精魂,可笑的是,却相当害怕溅到我的鲜血,怕的要死!” 大概由于你是魔佛转世,魂魄精纯,可助长妖物修练,少说能减少上百年的苦修。吕飞心中明了,表面上装作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跟越城失踪又有什么牵扯?” 洛川无视吕飞的装疯卖傻,忧心如焚,语气低沉如死:“他们抓了越城,是否也想要越城的精魂?”痛苦的目光情深又执著,几乎有穿透吕飞灵魂深处的效果:“如果越城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因为,我恍惚记得,很久以前,我就对他做过生死相依、不离不散的约定。” 这般斩钉截铁的言词,一如当年宁死都要解救入魔的越城;千年前,亦是为了焰阙,不惜离经判道,魔心噬骨,却誓死无悔。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以江浔的个性,无情起来,让一个人灰飞烟灭绝不会手软,更不是什么难事。 胡若一想到这点,身躯止不住微微颤抖:“浔少……我真的不知道……”连语声都说不连贯了。 “我让你找人,你找的是谁?”江浔从鼻孔里哼出几个音节,一字一句,说到最后一字,怒气如雨暴增,手掌再次扬起,又狠狠两巴掌甩过去,尔后才像是泄了点怒气,咬牙道:“你居然敢找越城?你居然敢动他?!” “我明明找的是别人,怎么会是越城,怎么会是他?”胡若骇然尖叫,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认。 “冤枉?你伪造材料,匿名送到警局污蔑他,也是冤枉?” “我……”胡若刚说得一字,江浔抬手阻止,向着蒋恒说道:“你听明白了?他叫越城,是我这辈子唯一且永远奉于心上的人,谁想动他,就是跟我作对,我绝对会将之挫骨扬灰!” 蒋恒这才恍然大悟,心中的懊恼更深了。面上则露出职业性的假笑:“哪敢?浔少,这回真的不关我的事。我猜到他是你的人,否则也不会通知你。既然通知了,绝不会再将他藏起来。我没有这么闲!” “你哪只手摸的他?” 蒋恒一怔,乍听之下没有听清:“什么?” “我问你,哪只手摸了他?”江浔陡然扬高音调,声色俱厉。 蒋恒贵为大佬,往常只有他喝斥别人的份,哪受到了在他眼里是小辈的江浔这么喝斥?顿觉脸面无光,大喝道:“姓江的,你别太横!” 江浔无视蒋恒怒意,依然一字一句地质问:“你哪只手摸了他?” 蒋恒再也无法忍受江浔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瞬 分卷阅读60 间大怒:“我哪只手都摸了他,非但如此,我还上了他!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回真正惹怒江浔,但见那深黑的眼里蓦然划过刀一般的锋芒,不由分说一步跨前,一把抓住蒋恒的右手,用力往下按在桌子上,他力气很大,速度快得出奇。 蒋恒还没反应,就被紧紧按住,半分都挣扎不了。 与此同时,江浔手里突然多了把小刀,银光一闪,狠狠地朝蒋恒手背插下去,瞬间将那手掌整个贯穿,刀尖直直深入桌下! 蒋恒惨叫一声,痛得整个人杀猪般的嚎叫,身子抖个不停,很快痛晕过去。 蒋恒实在低估了江浔的狠辣,原想着自己好歹乃一方大佬,江浔再肆无忌惮也不敢拿他开刀。谁知江浔的六亲不认,最终让他付出血的教训! “拖下去!”江浔拿起沙发上的绢垫,随手擦了擦血,一脸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洗了下手。 一贯只会吓到别人的胡若,此时魂魄都快散了,只用惊恐的眼神瞧着那明明眉目英俊,偏又阴狠得可怕的人,一瞬间说不出一个求饶的字。 江浔冷厉的眸光更加暗抑,扫在他面上:“你说,想我怎么惩罚你?划花你这张脸,还是让你滚回真身?” “浔少,别这样对我……我爱你……”胡若终于颤声央求,眼泪鼻涕交叉混合在脸颊。 “爱我?是爱我身后的巨万财富、爱你那万众瞩目的明星光环吧!”江浔几乎想大笑,嘲讽得不是一丁半点。 胡若咬紧嘴唇,忽然也笑了,笑容极端古怪,笑得江浔忍不住怒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浔少,你明明知道你俩是亲兄弟,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否则,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还要这么执著做什么呢?” 江浔气得脸上青筋根根爆起,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愤怒,但又被事实敲打得无可奈何! 握拳半晌,江浔的神情突然一松,像是骤然明朗了什么,缓缓扬起嘴角绽放弧度。 胡若一呆,尔后听到江浔一字一句地剖析:“我从没对外宣扬我和越城那层关系,DNA检测结果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下属知道,其中不包括你。你怎么知道?” 胡若脸上冷汗疯狂涌落,而江浔接道:“原来是你!是你用狐族之术改变了血液,影响了检测结果,对不对!”说到后面,江浔已是非常肯定,脸上藏不住的狂喜之色! 胡若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地上。 “如今,你还差点让人毁了他,更因此让他下落不明!你万死难赔!” 胡若试图做最后一次垂死挣扎,不甘心的嘶吼:“这次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这么蠢,明明知道你会怀疑到我头上,还在你眼皮底下做这事?对……对了,一定是那东泉,是他陷害了我!他知道你把他当成了越城,他嫉妒,他……” “你以为,东泉长得有那么一点像越城,我便喜欢,所以你连东泉都嫉妒?哼,任谁都代替不了越城,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像他!” “而且,没了这次,你就能完全撇清关系?”江浔万般嘲笑,嘴角的弧度刻尽讥讽。无情的转身,背对着胡若,下了一个冷血至极的命令,“扒了他狐皮……送到洛川家里。” 三十一 是天遣还是宿命 “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变成他!” 妆容精致、打扮入时的男人大吼着,怒气令他英俊的面容扭曲、凶恶,无法让人生出亲近之心,与穿着打扮格格不入。 可惜了那双眼睛,明明形状如桃花,顾盼生姿。自里面射出的光芒,却是没有一点纯净净朗的风采,仿佛被什么污染了。 悠闲地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微微抬眼,目光游离,口中不屑地反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男人接近而立,左边脸颊上一道不规则的,约莫有硬币大小的疤痕分外瞩目,偏又眉眼凌厉,薄唇微扬甚是锋芒,处处昭示着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妆容精致的男人复杂嘲弄的眼神盯着那疤,嘴里满含奚落:“你自己都恢复成这模样了,那疤痕淡得都快看不见,倒叫我不要着急?” 而立男人双眼一翻:“你要懂得感恩,没有我,你能拥有这张脸?没有我,你能达到现在的成就?” “远远不够!我无法容忍他们看着我的时 分卷阅读61 候,眼里心里都是另外一个人!你必须马上施术,让我能真正替代他!” “所以,你特意安排蒋恒去侮辱他,除了离间与江浔的关系,还能借此让那平日里没少狗仗人势的胡若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么完美的一箭三雕!”而立男人表面上毫无所谓,说得轻描淡写,心中连连嗤笑。 妆容精致的男人面不改色的解释:“那只狐狸一向作威作福,总是跟我过不去,如今我逮到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回敬他一下呢!谁让他蠢得跟头猪一样,难为他能活那么长时间,是时候让他体验一下嚣张跋扈的代价!” “我可要提醒你,他的背后是整个狐族!虽然他是其中最不成气的一员,可也不允许外人来教训。” “你知我知,江浔当然也知道。那样厉害狡诈的人,自然会找个背锅!狐族再有能耐,也绝不会查到我的头上。别忘了,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人是普通,心却一点都不普通!”而立男人薄唇的讥笑意味加深,徐徐说,“就算江浔知道是你算计了越城,最后却已找不到东泉,找到的是已经真正变成越城的你……” 东泉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可你行动太慢,我已经等了一年!” 而立男人避开不答,继续语带嘲弄:“可惜蒋恒并不是个色欲熏心的人,居然没碰他,让你很失望吧!” 东泉面容的扭曲程度又比先前更胜一筹,怒瞪着男人:“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不是很恨他吗?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不是更有利于你的复仇?!” “我是恨他,但我更恨另外一个人!必须要用他才能制服另外一个人……所以我警告你,在此期间,你给我按捺住,不要再想着去折磨他!等我达到我想要的目的之后,随便你怎么他都行!” 而立男人顿了一顿,锐利的目光如鹰隼,沉沉的瞧着东泉,忽又咧嘴一笑:“不过,趁此时间,你应该好好揣摩他的行为习惯,才能……更像他。”末尾一句话,男人语义深长,目光同时转向一旁的监视器,监视器画面是一间屋子,屋子内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床边坐着一个女人。 东泉随之望一眼,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男人,嫉妒的火焰即将从眼眸中蔓延,灼穿他整个脑袋! “这就是命!基因太好。”而立男人玩味的说,“他的母亲是人类数一数二的大美人,父亲身为狐族,当然有着狐族最醒目的特点——俊美风流,引得狐族女王大开杀戒的人,生下的儿子怎么能不好看呢?”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屏幕,像是叹息,又像是故意刺激东泉:“而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搅乱佛道两教,独一份!” 东泉怒哼一声,移开目光:“那女人你尽快处置,别再像上次一样,被人逃脱,差点暴露我们!” 当越城睁开眼睛,清醒的意识回到脑海时,骤然看见一张放大了的女孩的脸。微惊之下,下意识的伸手推开。 然而,往常随意运用的力道,此刻仿佛被什么封印在不知哪个角落,无法传达到他四肢,导致他完全运不了力,意识想这么做,手却不听使唤,伸出的手软绵绵的触碰到女孩的肩膀,完全达不到目的,倒让女孩觉得略带几分轻薄之意。 但闻啪的一声,越城顿觉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疼,是女孩不满他的触碰,给了他一巴掌! 他这才仔细看清女孩的面貌,竟是那吕飞的邻居乔珍珍! 由此他第一反应是乔珍珍怎么在这里?在自己床边?但马上清醒得知,自己并不在曾经吕飞的房间,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乔珍珍显然很不满他的做法,给了他一巴掌怒气未消,犹然大眼瞪他。那架势,似乎想将他生吞活剥! 圆睁的杏眼很快又移到他身上,顿时如火上浇油,杏眼中的火竟是越烧越旺! 越城不由跟随乔珍珍的视线低头瞧向自己,看见了那罪魁祸首——吕飞随手拿来给他穿的,却是由乔珍珍所送的那套睡衣!是女孩眼里的刺,是一道怎么也过不去的坎! 他不由苦笑,眼见乔珍珍气得扭头别过脸,显然不愿意再跟他说一句话。导致他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无从问起。 再者,他一向不会主动跟人打交道,尤其是女人。 没办法,他只有用意志力指挥大脑,积蓄身体内的力量去调动手脚,努力了好久,总算能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冲到门边。 门被锁死,根本打不开。何况依他现有的力量,薄弱得一块砖都搬不动,更是没辙。换作平时,他怕是一脚就能揣开。 分卷阅读62 是有人知道自己有这个力量,才故意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导致现在手脚酥软提不起劲,才被困在这里? 到底是谁?是自己那不像哥哥的哥哥江浔吗?还是江浔口中所说的神秘力量? 还有,乔珍珍为何在也在这? 疑惑愤然从越城内心深处窜起,目前窘困的境地却让他无从发泄。两相交汇,他额头的汗冒得更多,本就因着开门的功夫耗尽的力量,这会儿更是一丝也无。 勉强倚在门框,撑住身躯不让自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去,越城才开始环顾一下四周,想着是否能找些其他的出路。 这是一间陌生又简单的房间,只有一个门,一张床,没有任何柜子,连张椅子都没有。只在床对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其余皆是空空的墙壁。 越城觉得站着实在太累,这时候也只有床上还能休息一会儿,再次咬牙指挥大脑调动四肢,挪回床边,一屁股坐到床沿,身下有了支撑,才算缓过一口气。 他肤色本就白晳,此刻因着身体的乏力,更是白得像纸。 乔珍珍从眼角余光当中瞥到,女人善良柔弱的天性终于被释放出来,面对着她以为的“情敌”,恨恨地提醒说:“我早就试过,出不去!” 她也站得很累,脚步挪了挪,也想向床边靠近,坐下来,让她的脚充分得到休息,甚至想在床上躺一下,睡一觉。说不准这就是一个梦,一觉醒来她又回到了自己温馨的卧室当中。 然而她终究很快回归到现实,看着半低垂头、颇为丧气的坐在床边的越城,脚步停顿住,倔强的不再移动半步,坚持站在那里。 越城已经完全忽视了她,只撑着双臂坐在床沿,低着头看着脚下,脑海内一遍遍的思考前后联系,仍是猜度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 他侧脸轮廓弧度流畅,修长的脖颈当然如脸一样白净,瘦削也使得他锁骨深陷,整个侧面曲线优美雅致。 乔珍珍远远望了几眼,忽然眼泪又从眼眶里打转,几秒后,稳稳当当地落下来,之后再克制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乔珍珍原本是被吕飞气得狂奔出门,回到家后仍然不能解气,心想着自己凭什么败在一个男人的手里? 越想越气,十分地不甘心,觉得还是要去质问吕飞一遍,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想就见楼梯间两道黑影,然后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很久之后,乔珍珍才在冰冷的地上醒来,发现自己处在这样一间屋子当中,也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近前一看,不正是飞哥口口声声想携手一生的人? 当她眸中的怒火迅速燃起时,越城睁开眼睛,导致她还没机会做什么。起码,趁着男人熟睡的时候,给他几巴掌,打他几拳泄泄气? 如今越城那无可比拟的卓绝轮廓映入乔珍珍眼眸时,令她相当泄气,心想男人长成这样也是本事,理所当然勾了飞哥的魂,摄了飞哥的魄……她内心顿时又涩又塞,想死的心都有了,转瞬哭得稀里哗啦! 三十二 暴行 越城前后想了几遍依然没有头绪,身体又虚脱乏力,别说脱困,走路都困难。当耳朵中传来乔珍珍的哭声时,更是心焦加烦燥,不明白这女孩怎么又哭了。 转念又一想,恐怕乔珍珍跟自己一样,在睡梦当中不明原因的被带到这里,困入黑屋,是吉是凶无法预知,一个女孩儿家,当然要害怕得哭泣。 所以,越城说了一句话,仅仅一句,就让乔珍珍哭声打住:“别怕,吕队会来救你。”话语简单却直击人心,因为他够聪明,知道乔珍珍的软肋,亦是坚强所在。 然而他还是不能完全明白女人的心思。 乔珍珍一顿之后,马上驳斥道:“不用骗我,飞哥会来也是因为要救你!”话语当中不加掩饰的嫉妒加愤怒,就算是聋子也听得出来! 越城完全忘记了,当抬头接触到乔珍珍那仇视加敌意的目光,才想起自己与吕飞的荒唐做法。这时候性命忧关,不如趁机解释清楚。忙低声道:“你误会了!” 乔珍珍却完全不想听他解释,背转身去,再一次捶打着房门,声嘶力竭的呼喊,直到力气用尽,那门也纺丝不动! 越城积蓄全身的力量,一步冲到门口,仔细查看了下,才知门被术法所封,普通的力量根本打不开。 分卷阅读63 恨只恨自己到现在都无法恢复一些灵力!越城气馁加心焦,陡觉一阵天旋地转,仰天便倒! 耳边传来试深性叫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他才慢慢回复意识,看向跟他说话的人,正是乔珍珍。 善良的天性让乔珍珍摒弃仇视的成见,眼见越城情形不对,赶紧从身侧扶住他,将他扶回床边。 乔珍珍累得气喘吁吁,嘟着嘴不满:“没想到你这么重,可累死我了!” 越城当然不重,180的身高,65KG都不到,但她身躯娇小,160刚出头,撑死了也就50KG,再加上女人的力量本来微小,自然扶着吃力。 而且她心中不服,所以口头上必须要趁机数落越城的不是,才觉得能占点上风。 越城当然不会在意乔珍珍口头的埋怨,也不会理解女人的小心机,由衷地道谢。等恢复一点力气之后,瞥一眼站得离他远远的乔珍珍,扶着床站起来,走到墙边,靠墙坐在地上,腾出床让乔珍珍去休息。 他嘴里没说一个字,因为知道乔珍珍不想搭理自己,而自己也不愿多费唇舌。 但想必乔珍珍会懂。 乔珍珍犹豫了下,果然坐到床的一角。坐了一会儿,又默默地流下泪来,抽泣着低声说:“我会不会死?我还没结婚,还没孩子,我不想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越城听,希望得到回应。在这种绝望的时刻,才显得不那么孤寂。 “我会尽力保护你。”尽管不知道目前的处境,尽管已经没有保护他人的能力,为了让这个平白被牵扯进来的、可怜无辜的女孩生出希望,越城还是选择违心的许了一个自己不一定能兑现的诺言。 不过同时也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拼死也要保护她。毕竟,一直以来道教的职责就是保护普通人,尽管他现在也是普通人一个。 想来越城的安慰起了作用,乔珍珍哭泣的声音渐渐低垂,收的很快。 “你……你和飞哥怎么认识的?”乔珍珍搅弄着衣角,垂首闷了半天,打破了屋里难堪而沉闷的气氛。 越城本来屈起一脚,手搁在膝盖上面,目光则瞧着那门,心想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将自己与乔珍珍囚禁在此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没有外人应援,就算自己力气恢复,怕也是难以逃脱。只因封禁术的使用,非道法高人绝不会使出。 自己倒不要紧,怕是连累到乔珍珍,唉…… “我也是警察。”越城乏力地回,心想自己身为警察,不说救人,连自保都困难,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乔珍珍醒悟道:“难怪……飞哥那么忙那么累,有个人能与他并肩作战,也好。而我却不能……” “吕队是个很好的人。”越城顺口说道,不妨乔珍珍反应极大,大声说:“是的,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如果我们能出去的话。” 越城张了张嘴,不知道回什么好。他心思再细腻,终究不是女孩子,本意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吕飞,谁曾想他自认为简单实诚的一句话,会引出乔珍珍这样的联想呢? 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冲进来四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个个身高体壮、满脸横肉。 三个一字排开站在两人面前,另一个则直往乔珍珍奔去。乔珍珍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男人扑倒在床,伸手就撕她的衣服。 乔珍珍本能的尖叫与反抗着,手脚齐动,用尽全身力气又抓又咬,不让凶狠男人得逞。 越城想去阻止男人的暴行,脚步刚动,便被三人伸手拦住。他左冲右突,根本冲不破三人坚如铜墙的防护网。 如果是以前,他能瞬间将三人打倒在地,可惜现在……耳边传来乔珍珍声嘶力竭的救命声,越城气愤的大吼:“你们干什么?住手,放开她!” 乔珍珍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露出粉色的内衣。她拼命护着自己胸前,绝望的声音嘶哑得如同损坏的乐器,拼凑不出一个正常的音调。 越城再次用尽全力撞向其中一人,只撞得壮汉身躯一侧,两侧手臂一紧,便被另两人左右揪得死死,半丝儿都无法动弹。 乔珍珍惶恐的尖叫声频繁传入耳朵,让越城心焦如焚,无力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胸腔,唯有不停的用声音反抗,大叫道:“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当前的壮汉当然不理会越城的嘶吼,张开厚厚的嘴唇嘿嘿一笑 分卷阅读64 ,伸手就捂住他嘴巴,让他出不了声。 壮汉宽大的手掌几乎覆盖住越城整张脸,仅让他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壮汉有些愣住。 彩蛋内容: 【饭后甜点】学坏 洛川一觉醒来看到满目红发,第一反应是——糟糕,越城又魔化了? 焰阙,还是越城? 越城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他的川哥一脸担忧又心疼的神色,很是不解:“川哥……你怎么了?” 听到面前的人一如即往的叫自己,洛川心中长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是越城没错! “川哥?”越城再次叫了一声。 洛川这才回答:“你的头发……变长……变色了。”都不知道怎么描述。 “变长变色?”越城给洛川说糊涂了,从床上爬起,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好长,而且颜色是……是红色? “川哥,我的头发??”越城一脸惊异,急忙奔向洗手间,看到了镜子中满头红色长发的自己! 愣了许久,直到背后洛川伸手环抱过来,揽住他腰,轻轻地说:“三千粉黛无颜色,说的就是你吧,我的越城。” 越城通过镜子怒瞪着洛川:“你还取笑我!” “这就是你千年前的模样啊,不然凭什么让我这和尚也动了凡心呢!”洛川笑不松口,手中又抱得紧了些,直视镜子中宝贝的容颜——本就标致美貌的人,因了一头红色长发,更让人晃了心中的神思,久久痴怔而寻不回自己。 就在此时,镜子里的人突地微微笑起来,令洛川惊呆更甚——这神情、这笑容不太对劲,似乎隐隐含了嘲讽之意? 然后意外的听到越城清朗又讥讽的声音说:“玄真,好久不见!” 短短六字如晴天霹雳,惊的洛川瞬间松了手,脚步不由自主向后一退,愣愣的看着越城转身过来,红发黑眸,面上怒气萦绕,挥之不去! 天哪,这模样,这神情……是……是焰阙! 是属于焰阙的记忆再次跳入越城脑海,令越城魔心入骨,重回混乱不堪、两世纠结的状态! 这可怎么办才好?! 洛川顿觉浑身冰凉,僵硬如死! 也就在转瞬之间,但见越城哈哈一笑,说道:“果真把你唬住了!”很快笑得前仰后翻,一时居然停不下来!一头红发跟着左右摇摆不停,分外妖娆。 “你……你居然敢捉弄我!”洛川这才恍然大悟,气得咬牙切齿!心道自己刚才有多担心吗?什么时候他的宝贝越城都学坏了?能想出这种戏码戏耍他?哼哼,绝不轻饶!心里想着,身形已动,猛地扑上前,将眼前的罪魁祸首压在了洗手台上! “川哥,别……”越城这才想起来求饶,然而显然太晚…… 下方留下评论后可完成敲蛋 艹你还是艹他! 三十三 干你,还是干他? 越城被捂住口鼻,身躯被两侧壮汉紧紧揪住,半点挣扎不得,几乎窒息的时候,壮汉的手掌总算移开。 耳中乔珍珍的尖叫声越来越嘶哑,越城刚寻回一点空气,气息还没顺畅,便不放弃地竭力喝道:“你们……放……放开她!” 身旁的壮汉嗤笑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他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声音接道:“我来告诉你。” 越城望向门口,一个25岁左右的年轻人慢悠悠地踱进来,一身时尚又华贵的名牌衣饰,脸上精心妆饰过,连头发也是经过染烫的,潮流范儿十足。 年轻人正是东泉。 然而越城从来没见过东泉,也不明白为什么年轻人扫过来的目光像是尖刀,似乎想将他的心挖出来一探究竟。 只见东泉挥了挥手,两侧壮汉终于放开越城,蓦然让越城看到乔珍珍衣物被撕坏的狼狈模样! 越城震惊很久,才艰难的反应过来,踉跄着奔到床前,脱掉自己上衣,给乔珍珍披上。 乔珍珍骤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衣服——这个由她亲手送给吕飞的睡衣,成了她现今唯一的支柱。 “对不起……对不起……”越城连声说着道歉的话,却觉怎么说都不够。原本拥有的力量此时一点儿也施展不出,原本除魔为道救助他人的宗旨无法贯彻实施,这种压抑而残酷的事实双重交迫挤压着他的内心,让他气恨不已、愧疚不已! 直到东泉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越城……哼,闻名不如见面!” “你是谁?究竟想做什么?”越城抬眸扫过那明明精致斯文,却让自己分外嫌恶的脸,怒火含在齿唇间,却没有能力发泄。 东泉用那双花儿样的眼睛紧紧盯着越城,仿佛要通过眼神将越城一刀割开。 其余四个壮汉的目光也齐聚在越城身上,如狼一样的眼神让越城骤然醒悟自己光着上身,只穿着睡裤,忙背转身去,看向呆滞的乔珍珍,心中的无力感更重。 他心里纵然有万千的疑问,成吨的困惑,也真实而残酷的知道 分卷阅读65 自己现下没有能力去追问,并且解决。 他背上本有纵横交错的伤疤,却在与洛川的一夜缠绵后消失无踪,此刻映入众人眼眸的是光滑白晳的整个背部,让人看了震骇情动,心想这小子居然比那妞还白! 壮汉们的目光不自禁的下移,自那窄长的腰线当中穿入,像手般滑向臀部,然后让人自骨子底里涌出最原始的冲动——很想将他的下面一起扒了,看看是不是一样又白又嫩,还又翘? 真正是从头到脚、从上到下的撩人心魄! 而东泉,又是另一番心思,是无数股从地狱窜起的熊熊嫉火! 东泉费尽心思让人“画皮”,才铸就他今天这个模样,却还有一半没有完成,身上的皮肤也白不到这种程度。 而越城居然能如此得天独厚,与生俱来占尽老天爷的厚爱,不费吹灰之力? 为什么?!凭什么?! 阴狠的神色骤然划过东泉精致的脸,“害怕吗?”他问乔珍珍,眼神非常吓人。 而乔珍珍目光呆板、神情失措,已经吓得连点头摇头都不会了。 “如果有一个救你自己的机会,你会不会抓住?” 乔珍珍这才有所反应,大而圆的双眼恢复了往日一半的灵动,怔怔的瞧向东泉。 “愿不愿意?”东泉追问一遍。 越城担忧的看着乔珍珍,知道男人肯定不会这么好心。大脑中那极端不安的预感强烈而抽搐,与力不从心互相交替,让他面容更是冷艳。 乔珍珍终于有了声音,泣不成声:“我愿意,求求你,放了我!” “他们四人需要一个人泄泄火,现在碰上你,正好。”东泉用淡淡的语气说着龌龊下作的话。 乔珍珍惊吓的直往后缩,“我不要,我不要!”双手将睡衣揪得更紧。 越城也同时惊得头皮发麻,但又不得不正视自己失了任何能力、不能保护他人、无法反抗的事实,只能用冰冷的言语来压抑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东泉的目中再次射出让越城不寒而栗的光,残忍的笑容在嘴边绽放,却没回他的话,而是对着乔珍珍,说出一句这世上最无耻的话:“好在,你有选择权。你可以选择让他们干你,还是干他!”目光没眨一下,没有情感的言辞像一道天雷炸在两人头顶! 乔珍珍骇得再次呆住,而越城何尝不是惊骇得往床边的墙缩了一步。砰得一声,后面撞到一个山一样的东西,同时双臂一紧,整个身体已不能动弹。 竟是一个壮汉悄悄绕到他背后,紧紧地擒住他。 壮汉趁机低头在他脖颈使劲闻一下,嘴里充满调笑:“哈哈,老子玩过的男人也不少,但像这样美的男人还是头一次见,看的老子都硬了!” 壮汉口中的臭味熏得越城胃里痉挛四起,连同言语中的不堪,把他恶心得都快昏过去,强烈的求生意志力令他猛然积蓄起一股力量,将头狠狠往后一撞,刚好撞到背后人的下巴,撞得人七昏八素,口中鲜血直流,剧烈的疼痛使然,壮汉手底下自然而然松了,他乘隙脱离男人的禁锢。 可还没等他起身往前冲,一旁的三个壮男眼明手快扑上来,六只手六只脚一起使力,一下将他制住。 他差点忘了,此时的他失去能力,不说力道,动作都比平常慢了许多,刚刚惊怒之下积蓄的力量,远远不足以支撑他对付敌人,逃出重围! 尔后那壮汉也缓过神,四个人各自摁住他四肢,将他以大字形状紧紧贴面摁在地上,无法动弹一分,完完全全成了一具待宰的羔羊! 东泉快速走过来,冷笑着一脚踩在他背上,使力碾压着。 皮鞋硬硬的底皮,足以蹭破越城白皙的皮肤,直至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让他从里到外都疼,疼得两眼发黑,几乎晕厥。 东泉发泄完心中的嫉火,再次追问乔珍珍:“我数三下,你再不选择,那么默认是你。” 乔珍珍骤然尖声大叫:“不要,我不要!” “哦,明白了,是他!” 乔珍珍头摇得厉害,大哭起来:“不要,不要……” “到底选谁!”东泉一使眼色,那凶狠男人松开越城一只手,狞笑着奔到床边,又要去撕乔珍珍的睡衣。 乔珍珍吓得一咕噜滚下床,裹紧身上 分卷阅读66 的睡衣,缩到墙角,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直往下掉,口中嘶声求饶:“我求求你,放过我!” “这完全取决于你。” 凶狠男人扑到跟前,强而有力的手掌再次探过来,乔珍珍急急吼了出来:“他!他!”吼出口后,她蓦然一怔,怔了一会儿,忽然用双手捂住脸,从指缝中蹦出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再度泣不成声,没了理由说什么,也没了力气说什么。 当越城听到这话时,内心的理智、从小被灌输的舍己为人的信念,以及天性的良善,让他无法责怪乔珍珍在此时作出的选择,但那种遏止不住的巨大恶寒,像魔王的暗黑之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一声都呼喊不出,手脚被压制得死死,背上疼痛剧烈,没有一丝挣扎的机会,接下来需要承受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范畴。 心中的绝望比身体被禁锢更具有摧毁意志的力量! 四人已经合力抬起将他甩到床上。 东泉得意的看着越城瘫倒在床上,看着四个粗汉慢慢逼近,心中十分惬意,也十分急切的想要看到这个能让江浔与洛川爱念到骨子底里的男人,在面对狂野糙汉蹂躏之后,是否还能保持着那纯净清朗的眼神?维持着纤洁不染尘世的模样? 他是不是马上会出声求饶,会痛哭流涕,一步一叩的来央求自己? 然而,东泉的希望很快落空。 越城认清了自己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事实,短暂的绝望之后,瞧向狞笑着围拢过来的四人,忽然翘起嘴角,微微笑说:“你们谁先来?” 他的外貌与他的冷淡一样缘于天生,给了他无尽的烦恼,也带给他想象不到的便利。 比如现在,当他漂亮惊人的脸上绽放微微的笑容时,配合着故意露出的勾魂眼神,那种颠倒众生的感觉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壮汉的眼里异光流动,居然不说一声,率先一个饿虎扑食将越城压在身下。 近在咫只的面容更是精致,挑不出一丝瑕疵,让人叹为观止。 壮汉头一低,一口就吻了下去,谁知嘴唇还没碰到,已被人从背后一把拽了起来,呼喝的声音同时响起:“老四,你TMD倒是猴急!” 老四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气得红了眼睛,一拳就往后招呼,刚好打到身后人,身后那人自然不会善罢干休,拳头立刻回击。 旁边两人急忙劝架,谁知不劝还好,一劝更是乱成一团,不一会儿,四人竟扭打在一起,像麻花一样,打了个难解难分! 东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当反应过来后,大声呼喝让他们停手,可惜四人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哪里住得了手? 趁此时机,越城一跃而起,猛然窜到东泉跟前,迅速有效的勒住东泉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加紧手中力道,冷冷地说:“把门打开,否则,我扭断你脖子!” 他紧勒住东泉,手下的力道相当足,让东泉震惊的同时,无奈弓着身子跟他走。他俩身高相仿,却因为越城手臂弯的力量,让东泉屈膝仰倒,尝到了这辈子最难受的滋味。 东泉因此发誓,迟早有一天会将越城千刀万剐! 扭成麻花的四个人不由齐齐住了手,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懊悔而不可思议的神情,不明白这貌美如花,先前还手软脚弱的小子,怎么转眼间掌握了主动权? 他们不想就此放弃,试着一步一步紧跟上前。 越城容不得他们逼进,冷喝一声:“你们再敢前进一步,我立刻废了他!”将东泉背后手臂狠命一扭,东泉的脸顿时紫了,痛喝着阻止:“滚……开!” 三十四 故“人” 越城乘机对着傻愣在一旁,同样呆呆看着他的乔珍珍轻喝道:“还不赶紧走!” 乔珍珍如梦方醒,慌忙几步跑到门口,出门时忽又停下来,转头惊慌失措的问:“那你呢?” “不用管我,快走!” 乔珍珍哭道:“谢谢,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飞哥来救你!”说完一抹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 越城稍有心安,为自己终于不负对乔珍珍的诺言而如释重负。 东泉被紧勒住脖子,依然不忘记从喉咙中冷笑:“哼,越城,你可走 分卷阅读67 不了!” 越城并不在意东泉说什么,敏锐的感官让他知道背后还有一人,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那人才是主谋。 他淡定的对着空气当中冷冷一笑:“看戏看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东泉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一僵,颇有些害怕的直视前方,显然没有预料到男人会在背后看着这一切,以为男人老早离开了。 只因男人在离开前说过,别想着变换花样去折磨越城,会破坏掉他原先的计划!东泉就算听了进去,也因为被强烈燃烧的嫉火弄溃心胸,以致于现在被越城当作人质,反将一军! 但是,越城怎么会知晓?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东泉心中惊疑的时候,果听到熟悉的一句声音,男人缓缓现身。 越城曾是混元派最小的弟子,却是能力最强的人!如今纵然失去力量沦为普通人,对妖物的感知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他淡定的望着男人,身量与东泉相仿,但面相凌厉,左边脸颊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疤痕。陌生得很,记忆中并没见过。或者是,记不起来。 他除妖二十年,碰到过无数的妖魔鬼怪,不管男人是妖是魔,仅仅是他失落的一段记忆中的一粒尘埃,怎样都微不足道。 他也知道自己中了妖毒,能这么快恢复点力气实属侥幸,并没有把握从眼前这妖手中逃脱。尽管如此,仍是毫无所惧。 乔珍珍能借此脱离危险就好。 哪知他心中此念尚未落下,耳中突然传来乔珍珍撕心裂肺的大叫,眼前的天花板突地出现乔珍珍的身形,四肢伸得笔直,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被无形的绳索牢牢的锁住,钉在天花板!无论如何挣扎不了! 紧接着,有肉眼难见的血丝自她四肢及眉心沁出,像个蜘蛛网般慢慢汇聚,最后诡异的光影流动之下,到了对面男人的掌中。 男人五指微伸,似乎有着磁力,将那头发丝细小的血丝一条条牵引到自己掌中,最后不见踪影,说不出的惊悚莫名, 乔珍珍的嘴巴也像被捂住,半丝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只余惊惧的眼神,惊恐的面容,无声的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滴落,面色渐渐由红转白,由白转暗。 所有人都惊惧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旁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越城却是清清楚楚! 他大惊失色,大声疾呼:“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扭断他的脖子!” 男人以他从未曾见过的妖术,在吸取乔珍珍的精血,如不停手,只要短短几分钟,乔珍珍就会活活变成一具干尸! 他紧扣东泉脖子的手加深了力道,让东泉的脸在瞬间也变得跟乔珍珍一样惨白。 男人却唇角上扬,满不在乎的一笑:“你以为,我会管他死活?” 越城漆黑的瞳仁不得不因此话而急剧收缩! 妖物哪会讲道义,哪会顾及同伴的死活,何况这个同伴跟它分属异类! 越城愤怒的看着男人,已经没有办法可想!眼见乔珍珍整个面色由灰变暗,已是出气多入气少!骤然放弃手中的东泉,猛地扑向男人! 这时候的他,当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能力与男人抗衡。为了诺言,为了救乔珍珍,不惜放弃原有的筹码,转而赤手空拳转向敌人,怎么也要尽力一搏! 然而他的希望还是落空,仅仅跨出两步,男人伸指一弹,便有一道光芒将他全身罩住,让他瞬间无法动弹,僵立在原地! “我要让你亲眼见证她的死亡!” 男人得意的微拢五指,那血流似乎流动的更快,便见眼帘中青春少女的面目渐渐如花朵般枯萎,无可救药的凋零在半空中! 砰得一声,乔珍珍萎缩干枯的尸体直挺挺的从天花板掉落下来,哪里还有生命的迹象! 越城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转眼变成一具干尸? 那个善良的乔珍珍、善妒的乔珍珍,不管好的、坏的,都已不存在,向着阎王爷报道去了! 可悲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能力阻止这场人间惨剧! 越城瞪着地上的尸体,浑身发着抖,无法原谅自己! 与此同时,男人脸上的疤痕越变越淡,很快淡得再也看不见! 长 分卷阅读68 长的惊愤过后,越城抬起头,紧握双拳,看向男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为了自己修练,不惜残害无辜女孩。任你修练千年,渡劫之时,势必难逃天雷加身,地火焚心!” 他已经明白:失踪的王浅浅,成为干尸的秦秋,自己与洛川费尽心思调查的真相,近在眼前! “哼,我落到今日这个境地,要用青春女孩的血才能维系我身形,还不是拜你们所赐!所以,我一定要讨回来!” “那就动手吧。我是没了能力,但有的是人收拾你,不过早晚而已。”越城清冷的声音渐渐从愤怒转为平淡。 事到如今,对于自己的处境,他再明白不过。选择无一丝惧色的坦然迎对,也一向不喜欢多与人啰嗦。尤其是跟这种拟人的妖、以及拟妖的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男人阴森森的笑了,笑得连一旁四个壮汉都打心底起了阵阵惊悸。 “你这么想死,我会成全你。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可以找个人陪你!那个你最关心的人,最关心你的人。也算是做件好事!” 越城心里骤然咯噔一下,不可避免的想到洛川,眼底忧色浓烈得瞬间挤掉先前的冷淡。他刚要问清楚,不妨男人快如闪电的欺近他,伸指在他眉心一点,他顿时毫无知觉的软了下来,倒在男人臂弯里。 男人低头看着手臂中昏迷的人,眼中神色颇为复杂,喃喃低语:“不想千年过去,你竟然变得这么心软和羸弱!” “不过,这瞧不起人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未变,居然连名字都不问我!”男人语气中难免又叹又愤。 一旁的四个壮汉庞大的身躯被吓得瑟瑟发抖,互相望一眼,脚步慢慢向门口移动,彼此心照不宣,都想着快快离开此地,远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男人像是预知一般,眼睛未抬,单手一挥,便有四道水流裹向他们。 四人顿时被水流困住全身,四肢大屈大伸不停的挣扎,眼睛大张,嘴巴却想努力闭上,奈何有无尽的水流无情的灌入他们口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你们也配!”男人冷酷的语声中,四人的力量在无形的束缚中消失殆尽,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一途! 东泉骇然的看着脚下新躺的四具尸体,浑身湿透,像是落水淹死。 片刻之间就杀了五人,男人转过脸,面上没有一丝悔意与怜惜,语声中反而寒气袭人,逼问东泉:“你将我的话当耳边风?” 东泉骇得后退几步,害怕的说话都有些口吃:“对……对不起……” 男人盯他半晌,忽尔绽开嘴角,笑道:“算了,我们按计划行事即可。”转身将越城抱回床上,还很细心轻柔的为他盖好被子。 东泉迷惑的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一直以来男人的一切都像场迷雾,让他看不清楚男人背后的本质。 “瞧,‘曹操’已到!”男人目光直视前方,像是瞧到了什么,嘴角的微笑更浓。 三十五 小攻和小受期盼已久的重逢(好想来一发) 越城再次醒来的时候,洛川眉宇担忧未散,但英朗明亮的脸一如阳光,将温暖一丝不漏的照射进他心底。 越城愣愣的看着洛川,不敢相信眼中所见,绷住神经、禀住呼吸、不敢眨眼。 直到洛川猛然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切实感受到对方温厚宽广的胸膛。那强烈有力的心跳与臂膀撼动着越城整个身心,让他眼中水雾微茫,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回抱。 然而仅仅片刻,越城的手中突地多了一把小刀,在洛川背后高高扬起,猛地落下,眼看即将插入洛川后背,却在瞬间之间停住,刀尖堪堪接触到洛川的衣衫! 是因为越城潜意识的感觉,促使他清醒过来,脱离背后男人的掌控,及时控制住自己差点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尔后,他一把推开洛川,用左手紧紧抓住执刀的右手——右手一点都不听他使唤,正无比渴望而急切的脱离主人掌控,要去伤害主人最不想伤害的人! “你休想借我之手……”挣扎中,越城对着半空中厉声喝斥。用尽毕生最大的力气,缓慢而坚决的将右手转向自己,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心口,相距越来越近! 而他,闪耀星眸无视眼前的锋锐寒光,淡定的望着洛川微微笑。 洛川被推得愕然而望,看见越城竟想伤害自己,虽不明白原因,但心底的关切忧心 分卷阅读69 促使他毫不犹豫的疾步冲上前,一只手紧紧揪住越城不愿被控制、不惜自我了断的右手,另一只手去掰那五指,想将刀夺下来。 奈何刀柄像是跟越城之手连结成为一体,居然怎么都掰不开! 越城凝眸看向眉目皆忧的人,正想尽办法阻止自己的自我伤害。但是,如果不这样做,那么受伤害的人就是眼帘尽头悬于心尖的人! 他当然绝不愿意看到,绝不愿意这么做! 所以,他选择冷哼一声:“用不着你管我,快走!” 他心中猜到那男人的最终目的很有可能是洛川,但为什么一定要借自己的手去实施,却一时想不明白,时间也不允许他细想! 他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伤到川哥! 他表面上处处远离洛川,时时刻意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是因了师门重誓,努力压抑自己的情感。然而真实的心中情谊,早在初见面之时就已经深深种下,尤其在这样紧要的危及关头,如何还能保持以往刻意营造的冷漠与疏远? 不管他如何着意压抑内心,拒绝坦承自己的情感,在直入灵魂的潜意识中,他已经将洛川看得远超自己生命! 所以此时,能让洛川远离危险,是他心头深藏的坚定不已的执念,无论用什么方法! 不过,他无法想象,当然也不能预料的是,洛川何尝不是如此!同样是宁愿舍弃自己生命,也绝对不愿伤他一厘一毫! 他话音刚落,洛川已经用行动告诉他会怎么做。 洛川的手猛地握住那锋利的刀尖,以阻止他刺向自己心脏。薄薄的皮肉哪里能与锋利的尖刃相抗衡?顷刻被划破,鲜血迅速如水般涌出,一下子染红了整个刀身! 鲜红的血同时刺痛了越城的眼眸——那利刃割破洛川手的同时,何尝不是割到他自己的心脏?令他眉头急剧皱起,连呼吸都仿佛疼痛十分。 他气息顿窒,再也不能保持淡定,脱口企求:“川哥,你快走吧,别管我!” 洛川终于听到属于自己的亲切称呼,无疑将越城苦心铸就的隔阂消弥些许,心头大暖,回报越城一个安定的眼神。 而同时,越城发觉自己右手居然松开了刀柄!那先前仿佛被粘住,与自己之手浑然一体的小刀自他手中迅速脱离,被洛川乘机接住,一把甩到地上! 他的视线跟随着小刀划过的弧度落到地上,担忧之心又让他迅速将目光转到洛川手上,一片血肉模糊,然而本人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含笑凝望着他,眼底深湛,温柔而饱含情谊,仿佛千万年都不会变! 他慌忙低头牵起洛川的手,翻开手腕去查看那掌中伤势,蓦然愣住! 他揉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左看右看,将手腕上下翻转,来回地瞧,又仔细擦试那手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几遍之后才敢确定眼前所见! 洛川掌中非但没再流血,连一丝伤痕也无!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刚才徒手握刀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但是那遗留下来的血迹昭示着刚刚确实有被刀刃伤到! “你……你能自我愈合?”越城突然醒悟,惊喜不已的抬头看向洛川。 嗯,洛川轻轻点头,翘起嘴角向他泛起动人的微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别人真的伤害不了我。” 怕是只有我能伤害你!越城心头一黯,所以男人才需要借助自己手…… 男人的声音适时在半空中响起:“不想,还是失算了!不过……”语锋一转,男人冷酷的说道:“洛川,你既然来到这里,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我既然来了,还怕死?”洛川嘲笑的语气越说越明显,“谢谢你,让我俩能有独处的机会。”深情的目光久久凝注越城,不想再移开。生怕一旦移开,面前刻骨铭心的人会再次远遁而去,怎么也找不到! 男人陡然像被什么塞满喉咙,完全噎住,半天回不上话。 两人四目相对,“川……”越城情不自禁的再次喊一声,只喊出一个字,脑海中师尊的训诫半路杀出,生硬的将他心中情感拦截!他迫不得已将后一个字塞回肚里,改换称呼,冷硬的说:“洛川,你是嫌活得太长了,没事来这里送什么死?赶紧离开,我不想见到你!” 这般尖酸刻薄的言辞并没起 分卷阅读70 到什么作用,洛川的面色只微微一变,转瞬镇定如常,微笑依旧,情深依旧,灼热依旧。 越城身心都无法承接这种炽暖的光芒,不得不转头,试图避开。 洛川也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下一秒,已经将越城箍入怀中,低头吻住他双唇。 两唇一旦接触,就像心灵再一次碰撞,如电流般击溃越城所有心防!他被动而无意识的放弃挣扎,身躯在洛川怀中慢慢柔软。 “你俩吻够了没有!”眼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深情接吻,毫不在意正处危险当中。男人愤怒的声音四起,气得抓狂。 两人不得不分开,而越城本能地羞红了脸。心中不免气恨自己,明明几次硬起心肠,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挣脱不开洛川用心编织的情网! 他一向待人冷淡不喜多言,是因了成长的环境,旁人刻意的安排,阻止他或者说减少他与人交往。 自然而然的,他甚少将人瞧在眼里,放于心上更是没有,一概将接触过的人当作是空气,尤其是那些追求者,更是不屑一顾。 而洛川,似乎是他等了千年万年的人,轻易的掳获他心房,卸下他所有伪装,成功将他连人带心收入囊中,是老天爷早已为他准备的天选之人,成为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支靠! 三十六 攻生受死 生生死死 死死生生 洛川英俊的面容情深常驻,看向他的眼眸灼灼生辉,顺势握紧他的手,他缩了缩,红着脸没有甩脱,口中仍不放弃坚守自己的固执:“川哥,你不该来这里。” 洛川轻轻叹息一声:“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坦然面对我吗?” “我……”越城想要再说些什么,已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这时候,或者沉默才是最好的表述方式。 洛川又握紧了些,也不再说话,心中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与吕飞分头寻找越城的时候,洛川收到一条匿名信息,是一个地址的定位。 洛川自然知道这是一条钓鱼信息,以越城为诱饵,将自己引入瓮中!但越城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洛川无论如何都会冒险一试, 又怕迟则生变,洛川一边通知吕飞,一边选择孤身一人先行赶来,果然见到了昼思夜想的人!但进来的太顺利,周围没一个人影,而越城竟昏睡在床上! 幸好,越城暂时没什么危险!洛川心中松一口气,将越城的手握得更紧,同时那种从没有过的孤掌难鸣的无力感涌上身遭。 洛川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不够强大,不足以对付在背后行使这一切阴谋的人或者妖。 这世上,人心难控,妖力也不是一己之力能够硬抗的,人妖联合起来更是可怖! 尽管洛川有特殊的能力,也有把握不让一般妖物近身,不怕受到伤害。但是他唯一的软肋——越城,显然已经成为敌人胜券在握的倚仗,让洛川顾虑重重! 到底要如何救回越城,是洛川心中盘桓不去的执念! 自己的性命全然不要紧,丢在此地也没什么关系。 怕只怕,世间事大抵不能称心如意。就像两人的情感,自己深念越城,而越城,明明也对自己有情,为何一再躲闪,逃避他内心的感觉? 那么冷淡漠视一切的性子,如果不是有情,怎会在自己身下热切回应? 酒醉不是借口,醉酒方现真情!“纵算你负我,我也绝不负你!”那时,眼前人之美,眼前情景之醉人,让洛川脱口而出这句话,有着莫名的熟悉之感。 仿佛在千万年前,自己就对越城亲口承诺过,并且绝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任何更改! 两人心中各自都犹如荆棘缠绕,口中却不向对方传递一丝苦楚,只默默的相互凝视,千言万语仿佛都凝结在眼眸内,深藏在双方心间。 直到无形之中有一股大力突然向越城涌来,将他整个人迅速扯离洛川,倏的直往后退,没有任何防备的后背结结实实撞上墙壁,撞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双手则是被强硬向两边伸展,成一个大字型,就像先前的乔珍珍一样,被无形的束缚钉在墙壁上! 洛川大惊之下扑过去,不料先前掉落地上的那把小刀突然一个跳动,凭空拦在面前,并且在瞬间幻化成一柄长剑,阻住去路! 洛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城被困,自己也受 分卷阅读71 长剑所制,没有办法再上前一步! 但见越城痛苦的神情陡现,仔细瞧才能瞧见他的眉心与四肢慢慢有一线鲜血沁出,一丝丝的,像烟雾般袅娜升起于半空! 跟乔珍珍一模一样的情形,不出五分种,下场相信也不会有任何差别! “住手!”洛川失色而慌乱的大喊着阻止。 眼看越城随着体内鲜血的流失,眼皮越来越下垂,连脑袋都无力的耷拉下来。 “求你,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放过他!”洛川目眦尽裂,愿意付出一切,换来越城的平安无恙! “想要救他,只有用你的鲜血!”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冷酷、嗜血。 “怎么做?”洛川心中燃起微微的希望,急切的问。时间已经刻不容缓,只要能救越城,搭上自己的命都在所不惜。 然而男人像是欣赏好戏,反而不急于回答,瞧着心如火焚的洛川、低垂着脑袋的越城,静等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 洛川情急之下,不知怎地,居然一下子握住剑柄,并且能够掌控它,不让它听命于男人。 失了长剑阻挡,洛川一步跨到越城面前! 男人冷酷的声音再度开口:“你如果不听我指挥,我立刻叫越城见阎王!”语声中,便见越城两只手腕上的口子骤然像被什么撕裂,大量鲜血不停的疯狂涌出! 越城的眼眸骤然大张,疼痛令他精致的五官微微变形,强烈的潜意识却在心底阻止他出声叫唤,为了不让洛川担心。 但是那鲜血淋漓的景像已使洛川三魂去了两魄,几乎是泣血似的喊:“住手,住手!” 没有什么比眼见心爱之人饱受折磨,而自己完全无能为力的感觉更加痛彻心肺! 男人像幽灵般出现在不远处,眨眼间,越城手腕上的口子往内收拢,只余微小的创口,但仍在一丝丝的挤出鲜血,像烟雾般慢慢升腾于半空。 洛川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毫无印象。 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对待自己,对待越城?已没有时间与心力去细想,咬牙喝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握剑的五指慢慢松开,不敢再有一丝念头及抗争,从而再让越城无端受皮肉之苦,乃至危及生命! 男人伸手一指剑:“这把剑,唯一能刺穿你心口的剑,但也只能你自己来做,这样才能顺畅的放完你的鲜血!” 原来,最终目的还是要自己的精血,却连累了越城!洛川心中恍然,痛心的想,毫不犹豫的举剑掉转剑锋,对准自己心口! 危急时刻,越城的心头仿佛有雷电击打,将他一线神智唤了回来,迷糊中出声阻止:“川哥……不要……你快走……”大量的失血早已让他进入半昏迷状态,短短的几个字更耗尽他好不容易凝聚的心神,脑袋完全耷拉下来,再无声息。 纵然身陷绝境,自己的性命即将消逝,在越城直入灵魂的内心深处,依然记挂着洛川的安危,为此心甘情愿去死! 越城……洛川的双眼慢慢模糊,从没有过的眼泪自眼眶深处滚滚而下,嘴角却是微笑,用动人的嗓音一字一句坚定的陈述:“唯一的不要,是我不要看着你死!” 洛川将脸转向男人:“记住你说的话,放过越城,我就完全遵照你指示去做!” “当然。”男人微笑点头。 洛川转而又将目光紧紧锁定在越城身上,眼中情深如海,手中缓缓举起剑,毫不留恋的将锋利的剑刃送往自己胸口,一寸接一寸,倾注着对越城浓烈如火的情谊。彻骨的疼痛撕裂胸腔,远比不上内心惊见越城受折磨的无形之痛! 只要越城活着,并且平安无恙,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这是洛川心底始终如一的信念! 男人的笑脸绽放在眼前,洛川已经瞧不清楚,唯一瞧清楚的只有越城无力的身躯。 男人伸出五指,嘴唇一阵蠕动,那插在洛川心口的长剑陡地被无形之力牵扯着拔出,鲜血瞬间如瀑布飞溅! 而洛川本来能迅速自我愈合的伤口,正在一点一滴扩大,完全没有闭合的迹像! 那飞溅的鲜血跟随着男人的咒语,被牵引着飘然升起,浮于他手指上空。与此同时,越城的鲜血也迅速被牵引过来,缭绕于半空,渐渐与洛川的鲜血汇聚,凝成一团! 分卷阅读72 洛川的身躯缓缓跌坐在地,对意志力最大限度的调用,促使他仍然保持一线神智,硬撑着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放了越城!” 男人笑道:“放心,我只取他一点点血,余下的自会还给他。不像你,我要的是全部!” 洛川再无心力说什么,那先前旺盛的生命力正随着鲜血在体内的奔涌流逝得飞快,最后看一眼越城,缓缓瞌上双目。 “越城,越城,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希望有来生,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你,保护你!” “哈哈哈……”男人大笑着,将两人交汇的血雾纳入掌中,完全吸收于体内。顿觉一股无穷的力量汇聚于四肢百骸,他激动地连声自语:“太好了,终于成功了!成功了!” 他欣喜若狂的转身出门,留下生死不明的两人。 门外,东泉已经等得很不耐烦,眼睛里是消失好久的渴望之色:“真的成功了?” “是的。从现在开始,你的愿望、我的愿望,都可以实现。”男人微笑起来,不知怎地,却让东泉觉得这微笑当中含有莫名的狡诈成分! 男人并没食言,随着那流失的鲜血悉数回到越城体内,他很快醒转,睁眼瞧到的第一件事却几乎令他魂消魄散! 他扶起洛川鲜血尽染的半个身躯,却见往常温柔的面容惨白如纸,深情的双眸紧紧闭着,无论他如何呼喊,都没有一丝儿反应,哪怕微微睁眼,瞧一瞧他! 伤心绝望令他的神智渐渐变得恍惚,痴痴地抱住洛川,不肯放手,仿佛已与怀中人融为一体!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萦绕,连续几遍,才勉强将他拉回现实。他木然的问:“你说什么?” 那声音道:“将你心头血滴到他胸口,他自然能愈合!”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还能救回洛川!不管真假,也可能要了他的命,此刻,唯一的方法,他拼尽全力也要一试! 越城迅速拾起地上长剑,划破自己心口,便将满是鲜血的胸膛贴向洛川,不顾一切的选择将自己的心跳,连同鲜血一起延续给心爱之人! 三十七 背叛 当吕飞联合隋风赶来相救时,仅能救回洛川一人。而越城,却落入江浔手中,在吕飞无论如何预想不到的前提下,隋风身为越城的师哥,却倒戈相向,选择相助江浔,在他手里硬是将越城抢了去! 越城落到江浔的手里,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侮辱! 而依越城的性子,除非失了力量,除非忘记所有,否则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拒绝及抗争,宁愿玉碎,不为瓦全! 不管哪一种,对越城都是百害无一利! 隋风为什么要帮助江浔,为什么要害越城? 他难道不知道一年前江浔是怎样对待越城的?平时口口声声小师弟如何如何,言语之间尽是关心爱护,怎么临到头来要陷越城于万劫不复之地? 吕飞无计可施!目前一方面要照顾洛川,一方面自己也确实无任何能力去解救越城! “谢谢你,隋先生。”江浔轻轻地将越城安置在柔软的床榻,转而面向隋风,嘴角扬起弧度,笑得开心。 “哼,我只是奉师尊之命……”隋风心中实在想不通,为何师尊要他帮助江浔,带回越城,放在江浔身边。 师尊难道老糊涂了,难道忘记一年前江浔是怎么害死越城的!? 不过,一贯以来的师门严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让隋风心中惊愕的同时,并不敢违抗师尊之命。 但是,他肯定不能让江浔再次伤害越城! “我警告你!我虽然帮你带回越城,但是你不能出于任何目的做出令他不快的事情!” “非但是我,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因为我不允许!”江浔的话语笃定从容,英俊的面容因为刚刚给越城输了1000CC的血而有些苍白,但嘴角微扬,自信无处不显。 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诺言!隋风心中一叹,将目光转向越城——小师弟虽然失去灵力,但身体还是很强健,医生刚说了,不出片刻就会醒,何况江浔还给输了1000CC的血。 江浔这人,对越城看来确实非常在意。但是一年前,也是他亲手害死的越城! 那时他们 分卷阅读73 几个师兄弟才得知,越城居然是千年前被正道唾弃不已的焰阙转世!他们几人平日里谨遵师尊教导,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哪里能想象得到门派内最出类拔萃的小师弟会是他们喊打喊杀的妖魔呢? 那一刻,对他们来说真正是晴天霹雳,怎么都无法接受!并不是因为小师弟貌美惹他们怜爱。 事实上,小师弟十三岁便离开他们投身红尘,带着整个道家联合的计划,寄居在江家,他们之间的情感并不深厚。 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小师弟天赋过人,小小年纪就拔得头筹,年纪最轻,入门最晚,却成为他们当中的佼佼者,况且脸蛋白的通透,大眼睛长睫毛高鼻子尖下巴,气韵又如仙似灵,完美得令人挪不动步,哪像他们几个歪瓜裂枣!无论是身手还是外貌,都将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 这么一个绝顶聪明可人的精致娃娃,又怎么能不得师尊喜欢呢?不过是没表现出来而已,他们心知肚明。 师尊喜怒不形于色,小师弟也仿佛随了师尊的性子,冷淡疏离,多有高傲,平常很少与他们交流。他们一是不敢,二还是不敢。一方面惊若天人,另一方面也因为觉得是天人,更不敢生出亲近之心。没有爱,渐渐的,便滋生出恨,嫉妒之心一度伴随着度过了他们的童年、少年,直到重任来临。 带着使命下山的人,无疑是全部道家门人目光的焦点。当时都不知道有多少双嫉妒羡慕的眼睛盯着小师弟,而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纷纷在心里想,为什么不是自己? 之后,唯一与越城联系频繁的仅凌业一人! 那时真正令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一直自称为道家正宗的混元派,会因为焰阙转世的越城而被其他道人耻笑弃恨,师尊更是成了他们眼中天大的笑话,一手将魅魔焰阙抚养长大成为祸害而不自知! 可当亲眼见到越城无一丝留恋、那般绝决的赴死时,确如旱天惊雷,震上心头,让他们心中空落落的——不管先前对小师弟是敬、是嫉、是怕或是爱,当事人已成为一缕亡魂飘然远去,这些情感自此无从依托与着落,是哭是笑是悲是喜的滋味,像冰火两重天煎熬着他们的内心! 其实这一切的始作佣者,不过是有人身在局中,为爱成痴、为情生恨,而当事人越城——师尊引以为傲的掌心骨,他们门派一度众望所归的对象,因为由不得自己选择的身世、因为万众仰望觊觎的容貌、因为千年两世痴缠的情爱,成为其中最无辜最可怜的一位! 何其不幸、何其玩笑、何其残忍! 所幸老天垂怜,越城能够重新活过! 这一年来,隋风受师尊之命,一方便配合越城一起融入社会,另一方面也是监护越城,防止他再受魔心困扰。而他们编造的谎话,也让失去记忆的越城相信,这十年一直照顾他的是隋风,而不是凌业。完完全全将在江家十年的痕迹清除、甚至刻骨铭心的洛川都从他生命当中抹去。 越城自然而然将隋风当作亲如兄弟的人,虽不是热情如火,却也时刻让隋风感受到这个小师弟不为人知的一面,对待他认为值得对待的人,从不吝啬于展现他细心真诚的一面! 至此,隋风心中才对越城产生应有的情感,那种真正属于师兄弟之间的同门情谊。并且真心的希望越城不要再忆起以前,远离带给他两世、延至千年伤害与桎梏的两个男人,真正走师尊及一干门人希望他走的通天正道! 想到这里,隋风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摸摸口袋。那里躺着一封信,是师尊要他交给越城的,就等越城清醒。 “川哥……川哥……”骤听越城大叫着,猛地从床上坐起,面色惨白,额头满是汗珠! 江浔面色一变,很快上前牵住越城的手,轻握他双肩,柔声说:“越城,别怕,是我,江浔。” 经过长时间的失血昏迷,越城的记忆微有空白,不过是记忆深处对洛川的担忧让他从恶梦中惊醒大叫。 当清晰的神智回归脑海,他的担忧之心更甚,声音发颤,看着眼前人温柔的面孔,却不是他拼死相救的人。他几度相拒,又不知不觉占据自己全副身心的川哥,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洛川……他还活着吗?”因为害怕得到不想得到的答案,越城清朗的语声比往常低了几度,而且慌乱、抖颤。 ……江浔短暂的沉默,几乎让越城的心像个无底深渊,直往下沉! 看着师弟这个模样,似乎对洛川牵肠挂肚。为什么?师弟都失去记忆了,还是要对洛川念念不忘?隋风心中揪紧。 分卷阅读74 没有得到回答,越城焦急的一把推开江浔,掀被下床。谁知脚刚一着地,身子还没站稳,一阵头重脚轻,直往后倒,江浔眼明手快扶住他,略带强硬的将他按回床上。 江浔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不浓不淡的说:“洛川被吕飞救了。” 简单一句话瞬间解放了越城,心中骤然一轻,那心底深渊终于闭合,沉重的胸口巨石也被击碎,让他心气儿顺畅不少,脸色也好看许多。 他不知道他这番表现,让江浔迅速在心里下了一个狠辣的决定:“哼,洛川,你现在没死,不久后也会死!”表面上,江浔柔声安慰:“越城,你失血太多,需要好好静养,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越城这才醒悟自己的双肩被江浔紧紧握住,忙伸手推开,挣扎着自己身躯往后仰。 隋风叹气:“师弟,你还是先休息会儿吧。这是师尊给你的信。”说完扯了扯江浔。 刚才眼里见到的是江浔,心里想的却是洛川,以致于越城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师哥隋风也在室内,微微吃惊:“师哥,你怎么在这?” 江浔当然知道隋风为什么扯他,内心十分不情愿就此离开,好不容易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还没有时间多多相处,连看都没看够,怎么能就此离去呢? 但隋风瞧着他虎视耽耽的眼神,显然是不想让他继续待在这里。 好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江浔转瞬想通,起身和颜悦色道:“那越城,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睡一觉,醒了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隋风也没再多说,只又嘱咐一句好好休息,两人迅速走了出去。 越城怔怔的拿着信,想到洛川。江浔说洛川没事,不知道是不是骗他?而自己为什么会在江浔家里,师哥又为什么会跟江浔在一起? 打开信,信的内容很简单,传达给他的信息却相当沉重。 内容如下: “越城吾徒,江浔背后似乎有一股邪恶的道教势力,从现在开始,希望你能够忍辱负重,待在他身边明查暗访,揪出这股邪恶势力一往打尽,还人间一个正道! 你的隋风师哥性子憨直,藏不住事,所以此事暂时不要告诉他。为师只是让他时刻保护你,必要时听你决断。不过不用为师吩咐,他都会一直保护你,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这……难怪自己会在江浔家里,而师哥也会在,必定是师尊特意安排。 本来因为自身对洛川的情感,让越城心中乱如麻。此刻更因着师尊的嘱咐,心绪上下起伏,难以平定。 江浔不是他哥哥吗?背后会有什么样的神秘势力? 洛川为什么会有那么强大的自愈能力? 那暗中不知是谁告诉他的方法,真的因此救回洛川了吗? 越城起身下床,烧掉信纸,踱到窗口,望向窗外。 这是二楼,楼下院子里,来来回回走动的都是江浔的保镖。 他如果跳下去,不声不响制伏一个人,应该很简单,在他精力充沛的时候。 现在,他只需要沉下心好好休息,保证之后的一击成功! 他强迫自己在床上躺下,暂时放下所有心绪去入睡。起先怎么都睡不着,好在确实是累了乏了,一段时间后,他才按照着自己心意圆满进入睡眠。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感到四肢不再像先前那样软弱后,他迫不及待的翻身下床! 三十八 千年宿怨 越城如愿以偿打晕了那个落单的保镖,在其他人还没赶来之前赶紧拨一个电话。 里头传来吕飞的声音,他顿了顿,手不自禁的按住胸口,拼命压抑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假装若无其事的问起洛川的情况。 电话里的声音一窒,不免让他心中一顿,紧按胸口的手,几乎要将心脏给压碎! 直到无声的电话里传来他的名字,是洛川在喊他! 太好了,你真的没事! 越城紧揪胸口衣服的五指骤然松开,整个身心放松下来。 而电话的另一头,洛川几乎要喜极而泣! 分卷阅读75 洛川一醒来没见到越城,而吕飞眼睛红红的,那种强烈而不安的焦灼感灌满了胸腔,连番追问,吕飞支支吾吾硬是不肯答。 他那绝望的情绪一下子达到顶盛,几乎要摧毁整个心志!不敢想象的猜测如约而至——那时候,为救越城,他毫无保留的舍弃自己生命,用尽全力自刺胸口,鲜血大量涌出,伤口也不再闭合,断无活命的可能! 而今完好无损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越城拼死救了自己?同样以一命换一命?尽管两人接触时间不长,但仿佛心意相通,在洛川心底深处,能够断定越城真会这么做,哪怕只有一线机会,盲目却不顾一切,正如自己! 这么残酷惨烈的真相,所以吕飞才说不出口,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洛川的脸瞬间变得如死人一样白,外表的伤口已经愈合,心内的伤口正在迸裂!促使他张开嘴,竟是喷出一大口鲜血! 吕飞吓了一大跳,慌忙道:“你怎么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洛川沾满鲜血的嘴唇颤抖着,整张脸毫无生气,眼眸绝望、呆滞,黯淡到仿若瞎子! “你放心,越城还活着……” 活着两字在洛川死灰的眼里燃起一线生机,神情陡亮,一把抓住吕飞的手,怔怔地问道:“活着吗?越城真的活着?是真的吗?你不要骗我!”眸内光亮渐渐晶莹。 吕飞肯定的点头,又迟疑着说:“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今越城落在江浔手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处境?他不敢想象,如果告诉洛川,那又是惊涛骇浪,会将人整个儿逼疯! 洛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江浔拼命! 吕飞心中如受酷刑折磨,真的不敢将事情真实坦白的说出口! 恰逢此时电话铃响了,正如漆黑的寒夜里最闪亮的那颗星,给濒临黑暗的人们划开一道霞光! 吕飞忙不迭的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越城熟悉的声音,刹那间,吕飞捧着电话,如获至宝! 谢天谢地,越城还能打电话过来,说明情形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总算能给洛川一个交待!吕飞欣喜的告诉洛川这个好消息。不过仍是奇怪以江浔的手段、以越城的个性,两人没发生冲突?是因为隋风的缘故吗?所以江浔暂时不会拿越城怎么样? 吕飞犹豫着应该怎么问,尤其是洛川在旁边,有些话不方便说。他犹豫的当儿,洛川一把将电话抢过去,激动的追问:“越城?是你吗?你怎么样?还好吗?我想见你!” 连珠带炮似的问,越城都插不上口。 吕飞在一旁瞧得干瞪眼!外加摇头抚额,来回踱步,心中刚放下的石头又被掀起,心想这两人真够粘糊,仿佛怎么拆都不散,这可如何是好!五味翻腾的心简直比没听到越城安好的消息还糟糕! “我没事……”越城陷入沉默,目前师哥在这里,绝不能让他知晓两人的事情,而江浔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很不待见洛川。今后一段时间,因为师尊那般郑重的交待,自己怕是要不情不愿的待在江浔身边。在此期间,真实的情况也不能跟洛川透露……他只得轻轻地回道:“等我电话。” 越城已经听到异动声由远而近传来,没来得及说告别,匆匆挂断电话,将手机塞回保镖口袋。看着闻迅赶来的一群保镖,若无其事的起身,在院子里踱着步,仿佛是在悠闲的晒太阳。 一起赶过来的还有江浔与隋风。 “越城,你怎么?”江浔看看倒地的保镖,又看着越城气定神闲的模样,怀疑的同时,也实在是又想气又想笑。 早知道眼前这个长相静美,偏又身手矫健的人没那么安分,一不留神就会在自己眼皮底下溜得无影无踪,所以别墅内24小时都有保镖轮值,任是越城有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飞! 何况现在他体力不足,所以估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仅限于制伏一人。如果一旦让他完全恢复体力,更是难以掌控……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没事,都散了吧。”江浔挥挥手,让保镖们退开,该干嘛干嘛去。 “越城,睡了一会儿想必肚子也饿了,去吃点东西吧。王姨做了很多,应该有你爱吃的。” 越城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 王姨显然很喜欢越城,热情的将所有好菜都往越城面前端,给他的碗塞得满满,让越城看着满当当的食物,发着呆,反而没法下口。 “王姨,你 分卷阅读76 瞧越城这么瘦,哪里吃得了这么多。”江浔好笑似的给越城碗里夹掉了些,夹给自己。 “这孩子就是太瘦了,应当多吃点。”眼看越城碗里空了些,王姨热情的又夹了一点进去。 越城更呆了,隋风赶紧解围,起身说这菜越城不喜欢吃,我喜欢吃。边说边往自己碗里拨拉,总算名正言顺的将越城的碗清空掉一半。 “谢谢王姨!”越城得以顺畅的享用眼前的食物,心中由衷的感激。老人和蔼慈祥的脸虽然满是皱纹,却倍感亲切。 “哎呀,这孩子怎么长这么好,浔少爷,以后你可一定要好好对他!”王姨又是一顿猛夸,热情的目光始终在越城身上停留,来来回回,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情,并且郑重的交待江浔。 那神情那语气,就像江浔是她儿子,而越城就是她未来儿媳! 夸赞的话越城听得太多,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后一句话,以及王姨那发光的眼神,他觉得别有深意,心中微有忐忑,又怕是自己多心,只得腼腆一笑,埋头假装专注眼前食物。 在江浔眼里,他这幅欲赧又尬的模样,比起以往的漠然置之当然好太多,仿佛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浔静静的瞧着,眸内火花闪烁,且在心中跳出一个不安份的念头——如果没有外人在场,他一定会扑上去将越城拥在怀里,更甚者,压在桌子上…… 事实上,虽然很想用强,却一点都用不了。 这个生人勿近软硬难施的家伙,还真难以攻克,比自己以往见到的任何一人都难搞! 当然,也比任何一人要美!总在有意无意间撩拨得自己受不了——江浔觉得底下的裤子有撑起的趋势……不得不将视线收回,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笑着接口:“王姨放心,这辈子,我只会对越城好。” 这番话落到越城耳朵里,第一个念头不是感动,而是突然让他联想到那无辜横死的乔珍珍,曾带着满满的醋意嘱咐他逃生之后好好对待吕飞的女孩,至死都不知道他和吕飞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 当时他没有更多的时间解释,不想却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她再也没办法听到…… 越城眼底内的光彩骤然黯淡下来,怔怔的看着面前可口的饭菜,难以下咽。 突听王姨哎呀一声,抱歉似的说:“浔少爷,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你刚刚为越城这孩子输过血,也得多吃点东西补补。”边说边给江浔碗里也夹了许多菜。 江浔笑道:“没事,我身强体壮,输一点血就当活络筋骨。” “输了多少?”越城有微微的反应,抬头问了一句,并不想欠江浔什么,尽管江浔是他哥哥。 “1000CC哎,我说孩子啊,你刚被浔少爷抱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浔少爷急得不行,幸好陈医生早已得到通知,准备好了一切,才将你救回来!” 越城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质地极好的丝绸睡衣,不禁皱眉暗想,是谁给自己换的衣服?低头回了两个字:“谢谢。” 王姨紧接着笑眯眯的说:“所以孩子,你以后也对浔少爷好一点,不用很多,一点点浔少爷都会很开心。” 老人家从小看着江浔长大,明白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江家独子,享尽富贵,其实从小没了妈,父亲又长年忙于生意,十分缺爱。而且,也从没见江浔如此挂心过一个人,当然由衷的希望江浔善待的人也能同时善待他! 因为没能救到乔珍珍的性命,始终是越城心中难以放下的阴影。他沉浸在自责恨悔之中,神思便有些涣散,根本没有听清楚王姨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惹得江浔面上喜出望外,转头紧紧盯着他苍白的面容,良久都不想移开自己目光。 他的侧面轮廓有着惊人的优美弧度,皮肤洁白如纸,让人的目光不自觉的沿着他的脸颊,划过他修长流畅的颈部、微微突出的喉结、隐约敝露的锁骨,以及如果可能,就让目光穿透那被衣服包裹严实的躯体吧! 江浔觉得喉间有口水在泛滥,按捺不住的向越城慢慢靠拢,暧昧的附耳低声对他说,连同心中早已过了千百次的话一并宣誓:“我们并不是亲兄弟,是有人使了非常手段,不想我们在一起。不过,我早已定下决心,要定你一辈子!” 侵犯(有彩蛋) 三十九 容不下第二人 越城惊得手中一抖,筷子都差点掉了。 两人怎么又不是兄弟了?虽然他从没喊过江浔为哥哥,内 分卷阅读77 心深处也没有接受或者习惯这一关系,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仍是震惊而不知所措,因为没了这一层关系,他再也没有理由与江浔相处,甚至一块儿吃饭都没可能,何谈其他?! 记得那时候两人第一次见面,江浔霸道又直白的表述,嚣张又强硬的留人手段,给他留了一个相当深刻的惊恐印象。 以往遭遇过无数次的邀约、追求,统统无视,转身就走,一贯如此!太过出色的外貌给他招惹了很多事非,甚至还有第一次见就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的,幸好他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那些人无一例外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惨”! 但是那次,他走得并没有那么顺利。江浔身旁一字排开的保镖,个个像铁塔的身躯给了他一定程度的威胁。 事后经由吕飞的解释,越城才知江浔的身份,知道了只手遮天的江家,难怪会有那么大的排场! 同时吕飞十分小心的叮嘱他绝对要远离江浔,如果有急事一定要先通知自己,千万别一个人正面直刚江浔。 而之后江浔半软半硬,半威胁半殷勤的态度,为此差点连累许进。区别于其他任何人,更是让他疲于应付,心力交瘁。 再之后,被人冤枉,被停职调查,为了追寻事情真相,越城才第一次与江浔有了更多的交流,戏剧性的得知,自己竟成了江浔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虽说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但总比没有关系要好。当时,他怎么也算是心下一宽。 然而江浔的霸道强硬从没远离,打着保护他的旗帜,做着让他厌恶反感的事情,却因为亲情的关系,他并没有加以深究。 现在江浔告诉他这层关系完全是子虚乌有?那么,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而且,江浔末尾那句话,即便是随口说说,也足够令越城心惊肉跳——以往任何人都没有给他造成过威胁,独独江浔,一旦抛开亲情的加成,他心中隐隐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窒息感,像水草般缠绕在他口鼻! 他当然怎么都不会想到这种排斥拒绝的心理,是缘于一年前江浔对他身心的折辱,以及千年轮转的爱嗔痴怨! 然而师尊交待的事情,却让他必须留在江浔身边……越城心头掠上沉重的烦躁之感,推开椅子,与江浔拉开距离,转头愤然而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浔挥手让其他人离开,除了隋风之外。 “胡若,你可能不知道他。就是他篡改了检验报告!”江浔叹气,“他嫉妒我喜欢你喜欢得发疯,便想出了这么个龌龊诡计,伪造材料送去警局污蔑你也是他干的。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找他来对峙!” “胡若既然是你的人,他说什么我能信?”越城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眉峰急皱,口中没有直说,只问道:“那别墅与车也是伪造的?” “不,那确实是我父亲亲自给你买的,是因为他老人家疼你如亲生儿子!” 越城晶莹的瞳孔瞪大些许,一时理解不了耳中所到的弦外之音。 “经过我一通苦心调查,总算弄清楚!一年前那场人妖大战,让你失去记忆的同时,也让我父亲死于非命!”江浔狭长的眼眸中阴郁四起,含悲带伤。 “你师尊认为是你过多的融入尘世,才让这一切演变得无法收拾,将普通人牵扯进来而殒命,便抹去了你在尘世中但凡接触到的任一人的记忆。包括和我父亲的亲情,连同你我两小无猜的情谊一并抹去了。” “所以你完全忘了,自十一年前你第一次出现在我家,自我十五岁起,我就喜欢你!而我父亲,也是非常庆幸他多了一个儿子,或者说,老早将你当成“儿媳”的不二人选。所以一早给你置了房产,他想你永远在我家住下去!” 越城霍地站起身,‘儿媳’两字异常刺耳,让他脸色通红,怒而截口道:“住口,你别胡扯!” 不管是否为师尊的瞒骗,还是他真与江浔一家有这样的纠葛,来去之间都绝难让越城相信!他脸色铁青的转向隋风,愤然问道:“大师哥,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隋风还没答话,江浔抢先答道:“所有人的记忆,包括你大师哥,如今的记忆也是不完整的。”语声中,他叹了口气,眼神温柔而略带忧伤,缓缓道:“我也是刚想起来。你不肯相信,或者难以接受都在情理之中。不过你可以回去问一下师尊,一切都会清清楚楚。” 越城只觉自己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如受重击!江浔言辞凿凿让他向师尊问个清楚明白,言语如此笃定,难道事情真相确如江浔所说一分不差? 分卷阅读78 他脸颊上的血色完全褪去,身躯都快站不直了,胸口的沉重让他觉得呼吸困难,几乎要承受不住而晕倒。 他竭尽全力调整呼吸,怔了一会儿,转向隋风,清朗的声音因为压抑而低沉十分:“大师哥,师尊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 隋风微愕之余,点点头。 两人一走到门口,两侧的保镖们伸手相拦,齐齐望向江浔,等着江浔的指示。 越城遥遥看向江浔,嘴里没说话,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不管真相如何,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只想回去见师尊!如果江浔执意要用以往的手段来留他,他并不介意以武力去除眼前障碍! 然而江浔缓步踱过来,一向灼热凌厉的目光看向他时,似乎蕴了深远的情意,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情温和。 “越城,原谅我,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却不知道怎么与他相处才算正确……”江浔重重的叹气,声音无奈,满面哀伤。 越城一怔,这么困惑无力的江浔还是第一次见,确实有些意外。可却让他想起洛川,想起两人的过往,相处时间那么短暂,却仿佛处了一生! 他对万千人冷漠如霜,只有洛川一人,初次见面,居然就能让他慌了神!之后每一次,他都无法拒绝,或者说忘记反抗,毫无挣扎并且心满意足的迷失在洛川的怀抱里!不知道究竟着了什么魔! 两人就像是阴阳两极的磁环,一旦见面,不由自主的相互吸引靠近,难分难舍。任越城再是克制,也抵御不了那种仿佛刻入骨血的痴缠,一辈子都纠结不清了! 不知不觉,他的心里,早已刻下洛川的身形,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所以,越城很快回到现实,冷若冰霜的答了一句话:“很抱歉,我不爱你。”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都没留情面,用直白冷漠的言辞坚决拒绝江浔的求爱,无疑将江浔好不容易收敛起来的狮子一样的爪牙迅速激发! 江浔柔和的神色再难维护,瞳仁瞬间收缩成针尖寒芒,严峻而阴冷的气息顷刻布满他脸颊! 保镖们接收到了冷冽的迅号,纷纷卷起了袖子,一幅随时准备打架的架势。 而越城,何尝不是蓄劲而发?他自忖力量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纵然远没有灵力在身之时威风,但有大师哥在旁,两人联手,足以应付眼前这些人! 谁知江浔突然又轻轻一叹,眸子中掠上一道复杂的色彩。沉默着挥一挥手,令保镖们闪开身形。 越城此刻也不想深究江浔怎会突然改变主意,直想快快离开这里。道路一旦通畅,他像头豹子一样冲了出去。 远离别墅之后,越城才发现自己走得太快,将隋风远远甩在身后。 他立定身躯,回头望隋风,等隋风气喘吁吁追上前来,声音猛地一沉:“大师哥,请带我连夜去见师尊!” “好!”隋风微一犹豫,点头答应。跟在越城身后,走了没几步,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切向越城后颈。 越城再厉害再警觉,又怎么能够想到大师哥会向他出手?!只觉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四十 下咒(小受就是惨) 隋风将越城抱回屋内,而江浔一直站在原地,双手斜斜插入两旁口袋,嘴角微翘,满面自信、悠闲自得的看向他,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自隋风怀中接过越城,江浔唇角的微笑更浓。 隋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转身的刹那,他的脸已经转变成另外一幅样貌。 江浔垂下头,视线落到越城昏睡的容颜上——怎么也料不到大师哥会在背后“捅他一刀”的越城,纵是昏睡着,也仿佛困然不解其因,眉头微微皱着,难以抚平。 “越城,你不知道,我江浔天不怕地不怕,却害怕再一次失去你!毕竟,千年以来,我已失去你两次!”江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种少有的害怕情绪,灵魂在心头低语,暗暗立誓:“所以,绝不能有第三次!” 尔后,江浔抱着越城,踏着说不清是沉重还是轻松的步伐,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轻手轻脚的将越城安置在卧室床上后,江浔才轻吁一口气,仿佛卸掉千金重担,目光在双手上停了很久,最终转向昏迷的越城。 他缓步踱到床边坐下,牵起越城右手,嘴角又翘起,喃喃低语:“我江浔爱上的人,就算是死,也 分卷阅读79 必须属于我!”唇边的笑容竟慢慢残忍。 与此同时,但见江浔的手腕上,隐隐有血色缭绕,像无数根蛛丝般向前延伸,通过两人紧握的手掌,像蛇行般攀延至越城手臂,一丝丝的缓缓汇于越城的心口,终至消失不见。 而越城依然昏迷着,丝毫没有清醒的迹像。 极致炫丽的容颜,延续千年的蛊惑,让人沉醉如死! 江浔觉得自己喉头滚动,难以言喻的火热从小腹窜了上来。嘴角笑容未散,眼眸中的火烧旺了。 他眯了眼眸,按捺不住探起身子,对着越城淡红的唇吻了下去。 渴望已久、追寻千年的销魂滋味即将唾手可得! 就在这时候,有一道亮光突起,没有任何征兆、却十分迅速准确的横隔在两人的嘴唇中间,让江浔触到的只是坚硬的一层金属表面。 江浔惊得后退一大步才看清,眼前阻挡他的竟是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 他往后退一步,长剑就向前进一大步,像有意识般的悬在江浔跟前,在其与越城之间竖起一道鸿沟,阻止江浔对越城的侵犯! 江浔的瞳孔紧缩成一条线——他认得这把剑,曾是越城的“灭魂”,而今,越城没醒,剑却自己有了意识? 江浔警觉的望了望四周。 隐约中,混乱的打斗声自楼下远远的传了上来! 江浔的脸色阴沉得如雷爆,厉声大喝道:“你是谁?外面还有谁?” “是我!”房门骤然被一脚踢开,一人旋风般冲了进来,直奔越城床前。 江浔下意识的去阻止,然而长剑像长了眼睛,始终拦在他面前,闪着锋刃的寒光,阻止他向越城前进一步。 而这冲进来的人江浔一见,即恨得咬牙切齿! 是洛川! 见到越城的第一眼,洛川本是满心欢喜,却不料接下来的事实令他比没见到还牵挂忧心! 越城居然怎么都叫不醒! 洛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中巨大的寒意窜起,塞满整个胸腔。只那么一瞬,他心沉如石! 心悸之余,洛川想到了关键症结点,愤怒的抬头瞪向江浔,眸中的怒火像是熔炉,几乎可以烧毁一切! “你到底对越城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喊不醒!”洛川握紧拳头,压抑着自己没有立刻上前揪住江浔衣领,将人揍疯! 洛川在几乎死掉醒来之后,从吕飞支支吾吾闪烁的言辞中推测越城会遇到危险,在一通以死相逼的胁迫之下,吕飞才交待越城被江浔带了回去。 虽然接到越城的电话时,越城的声音很平稳,似乎并没遇到什么难事,但洛川就是担心。因为江浔对越城的心思,动静都闹得很大。不管是嫉妒还是推测,都让洛川难以心安! 一刻都容忍不了越城在江浔家里多待!洛川迅速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必须将越城安然无恙地从江浔手中带回,越快越好! 江浔有钱,而洛川也不差钱。保镖满地都是,所以这会儿,两家保镖在楼下打得不可开交,洛川才得以突破层层障碍,冲到这里。 不想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越城表面看来仅仅是在安睡,睡得相当踏实。然而当外界热火朝天,喊声震耳欲聋的时候,依然沉睡不醒,那就非常有问题了! 稍一细想,就让洛川见到越城时那喜悦得像要跳出胸腔的心,一下子沉到深渊! 江浔一点都没将洛川放在眼里,一并将听到的话当作耳边风,嘴角扬起冷笑,反咬一口质问洛川:“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胆敢擅闯我家!” 哼,闯了又怎样!江浔是硬茬,而洛川也不是软骨头。作为一向是见过世面,熟悉人情世故的商界精英,洛川早已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尽管越城的事情曾让他几次失控。 洛川勉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强迫自己这时候必须冷静! 毕竟在明面上,江浔所说的是事实。自己带了一帮人光天化日之下闯入江浔的别墅,确实理亏在先。但再气愤再激动,都不要忘了自己此来是为了什么! 依目前这情况,一定要带越城尽快离开这里,再想办法让他醒过来! 在这里多耗一分,越城就多一分不可知的危险! 一番深思熟虑后,洛川冷静而掷地有声的回击:“江浔,你听 分卷阅读80 着!如果越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偿命!” 江浔勃然大怒:“好大的口气!你放心,就算你不找我麻烦,我也绝不让你好过!来人,来人!” 可惜任江浔喊破喉咙,始终没有人上来,出现在他面前! 江浔气得英俊的面容都变形了,却碍于跟前的“灭魂”像个人一样虎视耽耽的监视着他的举动,一动都不敢动。仿佛他一动,就会抹了他的脖子! 洛川不想再跟江浔说任何废话,俯身将越城抱起,飞快的往门外直冲! 江浔一惊之下,脚下一动,暂时忘记了眼前长剑的威胁,转身就去追。 然而“灭魂”倏的一下飞到江浔前头,再次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铜将铁壁,将他隔挡在屋里,不敢再挪动半步! “灭魂”狭长光亮的剑身如一面镜子,清晰的映照出江浔惊怒而狰狞的脸! 刃口闪着光耀的寒芒,似乎有着不容忽视的震慑人心的力量,锋利得即使面前是座山,也能轻松的一剑劈开!何况是人的血肉之躯。 江浔毫不怀疑自己的脖子会断,不敢再动,眼睁睁的看着洛川怀抱着越城消失于门外! 四十一 睡美人 “越城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 洛川好不容易将越城救回,未免再次被江浔找到,经由吕飞的帮助,寻了一处相当隐蔽,江浔绝对想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时间流逝,越城依旧迟迟不醒,用了很多方法也叫不醒! 吕飞这才想起来那古老而强大的秘术。 “听说过西方童话中的睡美人的故事吗?那公主遭受了恶毒女巫的诅咒,一直沉睡。直到有一天,一位爱她的王子到来,用真爱之吻才将她唤醒!” 吕飞缓慢而沉重的言辞戮穿了洛川的心,洛川几乎窒息了,痛苦的说:“你的意思是,江浔同样在越城身上下了诅咒?”转头瞧一眼毫无知觉的越城,怆然而悲愤的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唤不醒他?难道老天爷觉得我对越城的爱还不真?” 吕飞压抑地说:“显然,有所同而有所不同。江浔施下此咒,是想着自己做那解咒的王子!只有他能吻醒越城。而越城一旦醒来,就会对眼前的江浔死心踏地!幸好,你去的及时,没能让江浔的诡计得逞!” 洛川激动的握住吕飞的手臂,眼里满怀希望:“你既然知道这咒,那么一定知道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开,可以救越城对不对?” 吕飞都不敢直视洛川的眼睛,不敢毁灭眼前人眸中的未来。但事实上……吕飞十分不忍地说:“此咒解封的时间为三天。现在一天已过,还剩两天。两天后不解的话,越城怕……怕是……永远醒不过来……!”说到后面,吕飞的声音颤抖,舌头仿佛打了结,根本无法连贯而顺畅的一口气说完。 实在不忍见到洛川大受打击得毫无生气的模样! “不……不……你一定有方法的,是不是?吕飞……吕队,我求求你,救救越城,救救越城!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他,我不能失去他!” 洛川急得满头大汗,声音嘶哑而语无伦次。完全没了以往在商场纵横捭阖、意气风发的气劲,英俊潇洒的脸上很快被泪水混合着汗水覆满。 窗外已近黄昏,落日的余辉徒有光亮,却照不亮屋内人的内心世界。 洛川握着越城仿佛越来越冰凉的手,垂首不言不动。一滴水都未喝,一口饭也不吃,就这么坐在越城的床前,坐了一整天。 吕飞都不忍看下去,奈何怎么劝都劝不动洛川。不由气闷地靠在门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真心难抗难挨,无法用任何方法排泄的痛苦折磨着门内的人、门外的人。 残日如血,红得耀眼,就像千年前焰阙的赤色双眸,灿极一时。 江浔临栏而靠,又扔掉一根烟头。地上的烟头已经堆了一地。 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在他要将胡若扒皮的时候,胡若狗急跳墙,不得已告诉他本来绝不想提及的、一年前发生的事。 一年前,混元派封印住所有当事之人的记忆,却独独漏了胡若。 胡若为求保命,才将这段往事和盘托出。 说出口后,就像拔开了记忆的塞子,将江浔过往封印在脑海中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出来! b 分卷阅读81 r  原来,自己竟是千年前走火入魔的邪道苏全转世,难怪自始至终都对越城牵肠挂肚。因为对越城的前世焰阙爱得压抑而卑微,导致邪火攻心,最后背叛正道,踏入通天魔火之地,万劫不复! 一觉醒来,竟已是千年之久,遥想当年,初见焰阙的那一刻;千年之后,记忆被封印,遇见越城的那一刻。不同时光交错,却是同样的惊鸿照影、一眼万年。 可惜,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焰阙还是越城,从来不屑顾过他,从来不曾属于过他! 不过,这个事实很快会被改变。 江浔再也不是千年前那个因为自己修道数十载,却爱上一个妖魔,爱得疯狂入骨又不能言语、饱受内心折磨的道士苏全了。 现在的他,有能力、有魄力、也有勇气与决心表达自己的情感,且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江浔凭借着以往的记忆、借助现在的势力,用了禁术,要越城从今往后一直为他一人所有,心中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就算洛川有通天能力,解术的方法也只有一种途径,唯下咒之人可解! 江浔料定洛川绝不忍心越城就此长睡不起,最后的最后一定会来求自己,会将越城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他要洛川亲眼看着自己和越城相亲相爱一辈子,这比杀了洛川还要令他兴奋百倍! 江浔耐心的等待着洛川的到来。 在华灯映上十里长街之后,洛川走了进来,抱着越城走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眼神说不出的空洞绝望。 洛川身后,跟着不放心也无能为力、一脸愤怒的吕飞。 江浔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兴奋,斜斜地瞧洛川一眼,以及洛川怀抱中的越城。故意开口问:“洛总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洛川痛苦的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求你,救他。” “什么?我没听清!” “求你,救他!”洛川蓦然大声地吼,眼泪悄无声息地自眼角滑落。 江浔冷眼瞧着,不为所动,嗤笑道:“这是你的求人之道?” “你想我怎么做?”洛川紧紧抱着怀中的越城,一腔怒火完全无法发泄。 “跪下!” 吕飞再也听不下去,一步跨前怒斥道:“江浔,你别太过份了!” 转头又对洛川说:“你别听他的,越城都给送过来了,就算你不求,他也会救越城。难道他忍心看着越城死?” 洛川回望向吕飞,惨然一笑:“他忍不忍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不忍心……” 吕飞再想劝诫的话完全被堵了回去,惨然闭上双目,都不忍瞧见洛川面上的神情。 洛川缓缓走到江浔跟前,深深瞧一眼怀中的越城,万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地将人交到江浔手中。然后退后三步,咚的一声,直挺挺的朝江浔跪下去。 “哈哈哈……”江浔止不住疯狂大笑起来——玄真,洛川,你也有今天!他抱着越城,将人轻轻放到沙发上。 瞧瞧时间,确实已经太晚,再不唤醒越城,怕是来不及了。 就要当着洛川的面,才能一洗前仇!江浔兴奋地眼眸微红,毫不避忌地俯身吻向越城。 洛川痛苦地闭上眼睛。 没有什么比亲见心爱之人落入他手更残忍更悲愤的! 果然,在短暂的轻吻之后,越城真的睁开眼睛!却仿佛受到惊吓的小鹿,猛地一把推开江浔,自己缩到沙发边。 江浔被推的向后退了一步,一时惊愣住,心想咒术难道失效了? 下一秒,见到洛川冲上前惊喜的呼喊一声,得到的是越城满脸疑问的一句话:“你是谁?” 越城已经不认识洛川了,好像两人从没有过交集! 正中下怀的江浔几乎笑出声! 洛川的脚步僵在当地,怔怔的盯着明明近在咫尺的人,绝望地说:“越城……我是洛川,你的川哥,你不认得我了吗?” 越城冷眼瞧过来,那种面对陌生人般冰冷的眼神洛川这辈子都忘不了,无法承受! 洛川的心瞬间有如凌迟。 越城只瞧一眼,淡淡说一句:“我不认识你。”便转头瞧向江浔,竟是完全不同的态度,脸上慢慢绽放出笑容,说道:“我认得你,你是江浔,江浔,我的哥哥。” b 分卷阅读82 r 江浔顺势跨前一步,伸出手:“对,越城,我是江浔。真好,你总算醒过来了!” 越城毫无抗拒地任由江浔牵起他的手,然后用怜爱的神态、温柔的对他说:“我不仅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男朋友,这点你记得吗?” 越城脸一红,垂下头低声应道:“好像是……是的……” 他这一轻声的回应如天雷般击穿洛川身心,只觉浑身彻骨的凉,像是掉进万丈冰窟,越来越冷,越挣扎越往下沉! 吕飞冲上来大喝道:“越城,你醒醒,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 越城转头瞧向吕飞,一样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词句:“你又是谁?” 吕飞一下子噎住,同洛川一样绝望了。瞧着明明容颜不改的人,偏偏像是从没见过你,冰冷陌生的目光,无情的比杀死一个人还要残忍! “越城,我是吕飞,他是洛川……他是洛川!”吕飞指着洛川,看到洛川好像魂灵出窍,眼珠已经不会转动,脸颊一片死寂,没了任何生气,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 “来人,送客!”江浔的目的已达到,不想两人继续留在这里,破坏自己与越城的独处气氛,无情的下起逐客令。 越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江浔伸手揽上越城的腰,亲呢的在越城脸上轻啄一口,难以掩饰的兴奋劲儿充斥了五官。 越城红着脸躲了躲,低声说:“我……我很饿。” 江浔猛然想起,忙点头道:“对,对,昏迷三天没进食,是饿了,我让厨房给你做饭吃。”很不舍的又箍紧越城的腰,仍然是记忆中销魂的手感。 江浔感觉自己的火快控制不住了,又想着来日方长,而眼前的人眨巴着眼睛,眸内深切盼求,似乎饿得不轻。便强行压下心中的火。 最快的一碗鱼翅面出炉,端到越城面前。 越城明明很饿,却吃得很慢,而且吃了一半就停下。 “怎么?面不合胃口?要不我带你出去吃?” 越城抬起惹人迷离的桃花眼,很抱歉地说:“刚才明明很饿,现在却吃不下了。” “没关系,饿得太久,头一顿就少吃一点。” “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我陪你吧。”江浔想抓住时机,甚至都摁不住心底那用强的心思,迫切地想将眼前人按在身下。 失去记忆的越城完全没有了先前强烈的反抗之意,红着脸既不拒绝也没应承,问道:“我的房间在哪?” “我带你去……不,我抱你!”江浔的火真的压不住了,不由分说抱起越城,直往楼上房间走。 到达自己的卧房,江浔将越城安放在床上,顺势整个儿压上去,轻抚眼前人精致的眉眼。一瞬间,前程往事,千年情谊悉数涌到跟前! 寻觅良久的相思与情谊终于在此时可以一泄到底!江浔更是情难自禁,对着越城淡红的双唇深深吻了下去。 彩蛋內容: 两人去理发店的时候,所有的店员都被越城满头又长又密的红发给惊呆了。 幸好越城有先见之明,戴了口罩不让人瞧见尴尬的面容。 他们眼神里都流露出狐疑的神色,一瞬间有眼前人是男是女的困惑……主要是这长长的头发,还是红色的,哪个男人有耐心留那么长且染得这么艳? 但是个子够高,不太像是女孩子。且一身的黑色休闲西装,内衬白衬衫,熨得笔挺。从那微敝的领口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突出的喉结,从而确定性别。 TONY老师惊叹的摸着那一头长发,惊讶的发现那不是染的,而是纯天然!脑海中问号连连,口中小心翼翼地问:“真的要剪?那可以卖给我们吗?” “多少钱?” “5000?”TONY商量的口气。 好!越城答应的爽快,无视洛川飘来的眼神——你很缺钱? 上次欠的医药费还分着期……越城心想,不能浪费了,该节约还是得节约。 他没注意到洛川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也不知道他的川哥已经在心里筹划着,回去得好好把他按床上“教训”一下! 谁让他总是忘记洛川身为一个总裁,怎么可能缺钱!还要不要面子?! 到了半夜,越城不得不在床上,用那被情欲烧红的桃花眼求饶。 然后长发又被洛川花5w买回来。 下方留下评论后可完成敲蛋 我所求,不过是生而为人 四十二 我所求,不过是生而为人 江边灯火繁华似锦,江边人内心孤寂如死。 经过江边时,本来像具行尸走肉的洛川突然大喊停车,没等车子停稳,洛川就跳下车疾奔! 吕飞大惊失色,以为洛 分卷阅读83 川想不开要跳江,慌忙追上前,却见洛川在岸边停住身躯,痴痴地望向河面,仿佛有什么牵绊住他。 也不知瞧了多久,洛川转眼看向吕飞说:“我记得,这里是越城第一次向我敝开心扉的地方。”他神色温柔,满面喜悦之情,眼神灼灼,似乎自己正处在那时那刻,映入眼帘的是越城清晰深刻的身影。 吕飞的眼睛顿时红了,鼻子一酸,几乎落泪,口中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唯有暗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命运对两人的不公。千年两世,一年前一年后,结局居然没有丝毫更改? 这是老天爷最大的恶意! 陡然,本来灯火映着的江面居然模糊了,吕飞警觉地感觉到异常,然后一股腥膻之气充斥鼻间,从未闻过的强大气息压迫而来! 大雾迷漫在四周,紧接着出现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眉眼与越城极为相似的人。 吕飞紧张地提醒洛川:“小心,这人非妖即怪! 洛川如果清醒着,就会认出这个年轻人是当初自己钦点的电影男主角东泉,就因为有着一双与越城相似的桃花眼,纵然失去记忆,潜意识仍是让他在万千候选人中一眼选中东泉。 可惜洛川完全陷入混乱模糊的状态,呆呆的看一眼东泉,就转向吕飞,失望的说:“他不是越城。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将越城藏起来,不让我俩见一面?还是,他真的不想见我?” 重度的打击令洛川的记忆像是停留在几天前,自动抹去越城已经忘记他的经历。 吕飞鼻子更酸,低声劝道:“洛川,你醒醒!越城他……他……”本就不善安慰人的吕飞,更不忍心将残酷的事实再叙述一遍! 但眼前的妖物来者不善,带着令吕飞从没闻到过的强大邪恶的气息,洛川又是这个模样,该怎么办才好? 老天爷啊老天爷,究竟怎样才能清除洛川根深蒂固的情障? 东泉一步步走过来,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吕飞警戒地喝道:“站住!你到底是谁?” “我是东泉,东泉却不是我。”东泉觉得人在死之前,可以知道一些真相! 吕飞略微一想,倒吸一口凉气:“你杀了东泉占据了他的肉身?!” 东泉微笑着点头赞扬道:“不愧是警队精英,还挺聪明!” 吕飞齿寒不已:“原来你就是越城口中所说的那妖!”终于知道正是这个家伙害死了乔珍珍!害死王浅浅,害死秦秋,还有许许多多未发现尸体的不知名女孩! 吕飞愤怒的握紧拳头,厉声质问道:“你残害那些女孩就为了这幅皮囊?” “世人皆有所求,而我所求,不过是生而为人!”东泉悠悠地说,话中没有丝毫愧疚,“真正的东泉早已被我送入阴曹地府。不过,我很善意的让他带着美梦长眠。他的临终之梦,是拥有越城的皮囊,享受江浔的呵护,承载顶极巨星的光环,我满足了他。” “呸,你不过就是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肮脏东西!”吕飞厌恶的一口唾沫飞出,几乎喷到东泉身上,东泉脸色一变,转向洛川:“这都是拜你所赐,玄真!” 玄真?洛川茫然又震摄,陌生的名字入耳,如有重锤敲击他胸腔,将他本来麻木的心灵和躯体唤醒一二。 吕飞脸色大变,不明白眼前这妖怎会知道玄真? “玄真,千年前你与焰阙坏我大事,害我沉尸湖底。当我再次醒来时,我的身躯已成一滩骨架烂泥,不得已汲取年轻女孩的精血,才能恢复点人的模样。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四处寻觅,总算找到一幅完美契合我精魂的肉身,就是东泉!” 千年前?洛川呆呆的想着,前程往事似有那么一道模糊的踪迹在脑海中跳跃,以及一片朦胧的赤影牢牢锁住内心,仿佛有着将五脏六腑全部掏空取而代之的魔力! “我沉睡千年,本不适应现在生活,不想灯红酒绿的现代人,根本经不起半点引诱,我不过是以焰阙的皮囊相诱,那东泉便信以为真,仅仅给他一双类似焰阙的眼睛,他便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他不会想到,他想要别人的完美皮囊,而我想要的,却是他并不完美的躯壳! “玄真,千年前你有焰阙相助。千年后焰阙的转世越城,一样救了你,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好在,现在越城已经自身难保,而你,今天必须要血债血偿!” 玄真两字就像记忆的钥匙,打开了被刻意 分卷阅读84 尘封的闸门,一瞬间前程往事如水般涌上洛川空洞的脑海,填塞得满而乱。 “和尚,你可愿随我隐去灵力,去俗世走一遭,期间不能用一丝法力,将沿途所遇之人一一渡化,我便随你皈依佛门,散全身修为,永世不出山门。” 千年前焰阙半带戏谑半是激将之语,由此拉开两人痛苦纠葛一生的序幕! 当时玄真本一心修佛,不想遇上焰阙,一颗佛心倾生相系。几番压抑、几番挣扎、几番纠结,终是没有逃出命运的安排。 正与邪、佛与魔,注定是水火不容的两面,注定要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玄真拼着一死保全焰阙魂魄,助其转世重生,奢望来生的来生两人还能有再见之时。 然而千年之后的重逢,却没有改变两人生死相隔的宿命! 洛川终于忆起自己心口的伤疤从何而来!但记忆停留在心甘情愿死于越城剑下的那一刻,所以不知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怔怔的问吕飞:“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为抹去这一段魔佛之恋,掩盖混元派千年的耻辱,没人告诉洛川死而复生的真相,也没人告诉他,之后的越城曾以死相殉! 吕飞心头难过,面色惨变,不敢说出一年前的事,怕雪上加霜。 东泉哼声道:“那是你命大!居然死了都能救活!就像前几天,你全身失血,本来必死无疑,照样被越城救了!” 洛川漆黑的瞳仁因太过震惊而紧缩,慌乱的问:“吕队,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沉重的往事曾压得吕飞喘不过气,也曾因为不得不对两人撒谎而心生愧疚,如今,还有必要继续瞒着吗?吕飞心中无解,又觉得不得不说! 一年前,洛川为救入魔的越城,再次如前世玄真那样,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生命,以心头血唤醒越城的神智。 而越城之所以在千年后仍逃脱不了前世的魔印,是受到有心之人的诅咒,这个背地里下黑手的人,正是千年前混元派元鹤道人座下大弟子,苏全! 苏全对焰阙爱入骨髓却不敢声张,因爱生恨、因嫉成魔,邪恶欲念窜上心头,不惜为焰阙种下血煞魔咒,布下千年之局,只为自己的转世江浔,能够在当下,成为焰阙转世的越城唯一的归属,了结前世未结的心愿! 当越城清醒得知一切后,悲愤地选择追随自己最爱的人——洛川的脚步,共赴黄泉。 越城一死,费尽诸般心思的苏全,将自己一生全系于越城的江浔,没有什么比死亡更适合他的结局了! 幸好,身负焰阙父亲妖丹,因此活了千年之久的江宁选择牺牲自己,复活三人。 难怪越城胸口会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伤疤! 听完吕飞简略的叙述,洛川心如刀割——越城……越城,你这又何苦……记忆、神智全复的人,还不如依然迷失在往日甜蜜的回忆之中,比不清醒更痛苦百倍! “呵,洛川,如果不是你,越城又怎会再次落到江浔的手里呢?”东泉冷嘲热讽,看着痛入骨髓的洛川,还觉得不解气,还要在洛川伤口上痛快地撒上一把盐! 经受不住又一次沉重的打击,洛川整个人居然再次陷入痴呆状态! “洛川!”吕飞愤然大喝道:“你别听这妖物胡言乱语!都怪江浔,是江浔心机太深重太卑鄙,算计你们整整千年!你应该振作起来,绝不能辜负越城拼死救你的一片真情实意!” 洛川睁大双眼惨笑道:“可是越城现在完全不记得我了,就算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原本亮黑的眸子了无华光,寻不到往昔半点风彩! “哈哈,你们两个,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注定不能在一起!所以,洛川,你不如束手待缚,我便做做好事,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东泉笑着飞扑上来,吕飞闪身拦在洛川跟前,瞬间与东泉缠斗在一块! “一定还有办法的,只要你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啊!洛川,清醒过来!”吕飞百忙之中,不忘苦心劝求! 东泉经过洛川的鲜血滋养,妖力巨大,非但回复千年修行,皮肉坚固,普通兵器一丝儿都伤不着他,连子弹都打不穿! 吕飞一边要劝诫洛川,一边要应对敌人,实在艰难! 洛川仍是一片呆滞,生死毫不挂于心上,只有追寻两世的人, 分卷阅读85 是萦绕心头的一点光明。 “就算越城不记得你,你还可以将他抢过来,让他重新爱上你!”为了激励洛川斗志,吕飞不得已说这样的话。只因,他已独立难支。 冲天而起的东泉,在半空当中化身巨蟒,将吕飞整个儿缠住,越缠越紧,吕飞竭力挣扎,却是一点都挣不脱。只觉全身骨骼吱吱乱响,怕是再过几秒种,便会被缠成一滩肉泥! 生死关头,“伏妖咒!”蓦然一声巨喝,似有一道佛光从天而降,金光闪耀,瞬间将东泉笼在光影内,东泉如受火炙,惨叫一声,松开吕飞。 吕飞跌落在地,喘着粗气,口中满是鲜血,却是欣慰——洛川终于振作起精神! 吕飞试着爬起来,胸口却一阵剧痛,痛的他龇牙咧嘴。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哪还有力气站起! 洛川犹如老僧入定,微垂眉目,低诵着脑海中的咒语。然而他终究不是玄真,没有其苦修多年的法力,只镇得一会儿,佛光便在东泉强力的挣扎之下越来越微弱,眼看要消失怠尽。洛川突然喝道:“许换,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仔细想想,你究竟是谁?” 东泉愕然停止挣扎,安静地看向洛川。脑海中划过零碎的前程往事…… 千年前,白蛇为破禁制,不惜以残存妖力,用泥中莲藕为真身,塑出人形,即为许换。在人间寻求能解封印之人,借助青鱼的配合,以鲜血祭湖,便能让白蛇真正破印而出! 许换一出世,带着白蛇给他的记忆与使命,找上焰阙,预备借不知情地凡人之手,将焰阙祭湖,却被玄真拼命所阻,最终破了白蛇的野心。而许换也由于白蛇的妖力溃散,重又沉入湖底,回复莲藕之身。 然而,初尝人间滋味的莲藕,却不甘心就此沉睡而去,也由于蛇妖之力的影响,让他在千年之后,重新聚集力量。 莲藕本是空心,他也本无善恶,一心只想修成人形,凭着生存的本能汲取精血,才造就如今的一番局面。 如果不是玄真的执意坚持,也就不会有许换之后的磨难。而焰阙的为人行事,却是当初许换初为人后仰望盼求的模样。所以那时候在东泉面前,许换才说更恨玄真。 如今的越城,虽有着与焰阙一模一样的容貌,但早已不是当年妖心不灭,冷酷地掌握旁人生杀大权的人,无疑令许换大失所望。 说到底,许换不过是白蛇的一个工具,一段幻想罢了。生而为人所追求的目标,到头来随着千年的流逝,早已寻不到半点踪影。 许换骤然嘶声大笑,拼尽鲜血淋漓挣脱佛光包围,跌入江中…… 新娘(大结局) 四十三 越城就是你的新娘 越城那被上苍精心雕琢过的五官近在咫尺,淡红的双唇即将被自己撅入口中,江浔整颗心已沉醉。 突有一道流光惊鸿般在江浔后背划过! 江浔的身子猛地钉住,瞪大双眼,无法置信地目光扫过胸口贯穿自己的长剑,转向闪电般脱离自己身躯、远远站立的越城,不管是内心还是肉体,转瞬痛彻心肺! 一年前的一幕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时的越城,正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彻底绝了江浔的念、碎了他的心。 而今,又用同样的方式,再次寒了他的心?江浔手捂住胸口,伤口的痛,灵魂的冷,互相交错,艰难而齿寒地问:“为什么?” “拜你所赐!我早已醒了过来,也完全记了起来。江浔,苏全!” 越城在浑浑噩噩的沉睡过程当中,感觉自己的魂魄飞了起来,飞过江河流海,飞过一年四季,时光悄然倒退到千年前。 与玄真的相逢、相知、相守,又相斗、相争,最终绝决赴死。 千年后的重逢,不由自主的相吸相引,却被苏全早已设好的局所害,又是阴阳相隔! 种种往事,历历在目。 而今,这个苏全的转世江浔,记忆被封印,仍是顽强地阻隔在他与洛川中间。 千年前,焰阙从不曾多看他人一眼。千年后,越城眼里也从来没有过江浔这个人。江浔在一年前夺了他的身,肆意凌虐他肉体;一年后,还要来夺他的心? 越城怎么也不愿历史重演,本就恨不得杀了江浔的人,此刻忍辱负重也要江浔双倍偿还! 所以意识清醒的那一刻,越城并没有马上醒来,而是强忍着不听耳旁洛川心碎的呼喊声,忍受着让他忆起一年前 分卷阅读86 遭受身心荼毒的江浔的吻,一定要寻到适当的机会,亲手了解这段延续千年的宿怨! 为确保万无一失及出其不意,除了伪装失忆,朝江浔预想的方向配合,还要拖延时间,好让自己的精力灵力慢慢恢复。 毕竟,江浔如果身具苏全的能力,单正面相对,越城自己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战胜他! 当江浔又想欺上身的时刻,越城再也等不下去!强聚灵力唤出“灭魂”,果然一剑直刺入对方胸口! 江浔伸了伸手,痛苦的看着视线处模糊的人影,远得自己再也够不到!然而心上的影子从来不曾远去,依然如前世那般镇魂销骨。 “越城,越城……”江浔呢喃着,苦涩的一边笑,一边口中呛出血。 “江浔,我曾说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你应当记得。”越城满面痛恨之色,也浮满冰冷的杀气! “焰阙,越城……前世玄真杀了你,你却从没怪过他。而我,从始至今,都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你却仍然对我不屑一顾,甚至不惜杀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江浔不甘心地吼,得不到答案,就算是死也无法瞑目! “呵呵,前世你为我种下血煞,害我入魔;今生又用卑鄙手段强辱我,不停的违背我意愿,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一直以来,我只是你求而不得的一个玩具,你不甘心罢了,什么时候真正为过我?”越城冷冷笑着,一字一句带着寒意慢慢道出。揭开自己往昔的伤疤,同时撕开江浔丑恶的嘴脸。 “越城,我是真的爱你……我只是不知道正确的表达方式……”江浔泄了气,脸色惨白阴郁,绝望地说,声音缓缓低下去。 眼看江浔即将殒命,突有一道声音说:“越城,我的孩子,你不能杀他!”话音刚落,一人出现在门口。 越城一见,惊得无法呼吸!而江浔,昏黑的眼睛现了一丝光亮,喃喃地说:“爸爸,你是来接我的吗?” 这个突然出现的居然是江宁,本应在一年前死去的江宁! 江宁迅速的奔到江浔跟前,以自己掌心贴向江浔胸口,非但将长剑取出,还在瞬间止住血,保住江浔心脉,留下他一线生机。 越城呆呆的看着忙碌的江宁,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适应不过来,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当越城回复清醒的时候,宁愿自己是一个瞎子聋子,没有看到江宁,没有听到江宁的任一句话! 一年前无为真人之所以能够救活越城与洛川,正是因为江宁献出自己心口的妖丹,才得以施法成功。而江宁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求无为连他儿子江浔一并救活。 无为真人将妖丹一分为三,拼着百年灵力,终于将三人救活,同时封印住他们的记忆。而自己因为灵力损耗,便闭关静养。 失去妖丹之后的江宁心脏损坏,本来必死无疑,谁知这回失去的不过是一颗向善的心。那潜藏在深处、被人世循环污染的黑暗之心不知不觉撺上来,杀死无为真人的精魂,鸠占鹊巢,自此代替无为,成为供道教人士敬仰的正派首领! 那千年前对焰阙娘亲深深眷恋求而不得的念头,像毒瘤一样再次从江宁心底深处生根发芽。 既然自己和纤云的姻缘错过了,那么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再次错过呢? 所以江宁以师尊的名义,特意要求越城待在江浔身边,给江浔制造机会。 可惜江浔的所为,仿佛上天注定,无论江浔怎么做,旁人怎么推波助澜,越城心里全无江浔的一丝影子。 江宁只有自己出马,幸好还来得及。疼爱的瞧着越城,叹道:“你长得与你娘如出一辙,真的太像、太像了……” “千年前,我不能与你娘结成连理,现在,我的儿与她的儿,终成眷属!”江宁拍手呵呵的笑,浑然不管越城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小浔,从现在开始,越城就是你的新娘,好好对他!” “越城,你听见了吗?爸爸为我们主持婚礼,你是我的新娘,你是我的人了,你永远是我的了!”江浔疯狂大喊,不顾疼痛,激动的上前将越城拥在怀中,紧紧搂住! 越城已经被耳中听到的话,被谎言揭开的真相震惊到失了魂魄,不言不动,任由江浔的触碰,仿佛石化了。 “不!”越城忽又猛地推开江浔,一步步地后退,看向江宁——再也不是记忆当中十年如一日地疼爱自己如亲生的爸爸了。当他牺牲自己性命救三人之后,就再也不是了 分卷阅读87 。 越城痛苦的忆起脑海中一年前的江宁,无法接受江宁现在的言行,无比怀念江宁远去的模样,清醒而艰涩地喊道:“爸爸,你不能这样……” “越城,你为什么不愿意?”江宁蓦然生气起来。正如千年前的纤云,不愿意嫁给他,宁愿选择异类狐妖?! “爸爸,你不要逼我……”越城不知如何唤回自己心目中的亲人,艰难地恳求着。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江宁再次一把拖过越城,将他推入江浔怀中,面目狰狞,绝不允许拒绝! “我宁死也不会与他在一起!”越城厌恶的隔开江浔相扶的手,瞧都不瞧江浔一眼,只伤感地望向形同陌路的江宁,但内心的声音不想欺骗任何人。 江浔的神采整个幻灭下来,绝望充斥了全身。 “你不愿意?死都不愿意?对了,对了,你不像我的纤云,你像那狐妖!”江宁内心骤然有善恶交错更替,思维逐渐紊乱,头像炸裂一般,折磨着他,让他捧着脑袋,大叫着:“你是那狐妖,是那狐妖,我要杀了你! 江宁略带疯狂地盯着越城,猛然出手,灵气所化,道家长剑飞一般直向越城胸口扑去! 爸爸不要!江浔惊慌的挡在越城身前,以自己身体接下江宁这一剑。原本受重伤的人,自然再也禁不住这股创伤,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鲜血溅上江宁头脸,让江宁微有清醒,看到被自己长剑贯穿身体的江浔,正缓缓倒下来,骇然扑上去扶住,惊恐的急呼道:“小浔,小浔!” 江浔昏暗的眼眸聚起焦点,寻觅着越城的身影——越城已经被措手不及的变故惊呆了,也不理解江浔为何要为自己挡下这一剑! “还不快过来!”江宁愤怒的对越城吼。 越城不得已上前一步。 江浔吐出一口鲜血,喃喃地说:“越城,对不起。但愿来生,我能先洛川一步遇见你。” 越城摇摇头,语气少了些冰冷,多了些无奈,淡淡苦笑:“江浔,你还不明白吗?不管我碰上的是谁,千年几世,我的心里,最初装的,从来不是你,以后也绝不会是你。” 江浔蓦地睁圆眼睛,嘴角边笑得凄凉,声息慢慢断绝。 越城茫然呆立,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顽固地纠缠自己千年之久,害自己两世的人终于死了吗?新仇旧恨,往日宿怨,不管谁对谁错,终于可以一笔勾消了吗?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不知道是沉重还是轻松,不知道该欢呼还是哭泣。 江宁站起身,眼睛赤红,瞪着越城,神情慢慢狰狞,一字一句地说:“你俩既已结为夫妇,自当患难相交,生死与共。我这就帮你下去陪小浔。” 越城愕然转首看向江宁,这个曾让自己十年尊敬牵挂的亲人,此时面目狰狞,言语冷酷,完全像个陌生人。再度令他心痛难忍,无法面对。 “爸爸……”越城说不出一个字为自己辩解,只唤一声,奢望能唤醒江宁最初的模样。 江宁的身躯微一闪,便抵达越城跟前,闪电般掐住越城脖子,不顾越城痛苦地挣扎,眼睛圆睁,木然地说:“乖,很快就不难受了。下到地府,你们就又可以在一起!” “爸……”越城已吐不出一个清晰完整的字,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皮沉重地下垂,光明慢慢离自己而去…… 就在越城陷入昏迷的时候,一道高昂的佛音如天而临,像紧箍咒般在江宁耳边清晰缭绕。江宁便觉有股无形之火在焚烧自己的身体,痛的放开越城,嘶叫着,满地打滚。 越城的身躯软软倒下来,跌入一人怀抱,正是洛川! 经过吕飞的当头棒喝,洛川逐渐忆起自己与越城的两世情谊! 当年玄真不惜以自己心头佛血,种下希望的种子,就为了终有一日两人能够重新聚守,再无外来干扰而相携相守下去! 这么一等,就是千年!又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洛川决意返身寻回越城,不惜一切代价!一踏入门口便发现越城危在旦夕,前世佛法瞬间如神迹现于脑海,让他及时出手解救到越城。 佛音由高到低,华光渐收,江宁已痛的昏迷过去。 本就没了意识的江宁,全凭一股恶念支撑身体,如今恶念被佛法击溃,徒留一具躯壳,此一睡,怕是终生难醒。 越城的意识模糊中, 分卷阅读88 感觉有熟悉的声音在耳旁深切呼唤,内心深处千年两世的情谊霎时在眼前回荡。伟岸的身影,深记的面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已将够到! 越城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惊魂失措的容颜,不正是自己灵魂深处眷恋千年的人!心上满满,暖暖的展颜一笑,轻声低唤:“川哥……” 洛川本担心的仿佛天就在此时塌下,听到属于自己的亲切称呼,看到那刻入骨血永世不除的熟悉神情,压根儿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怔怔地瞧着,一时都不敢回应。 直到越城又轻轻叫了一声,洛川才彻底清醒并且相信,惊喜地整颗心都要跳出胸腔,说话都口吃起来:“越城……越城,你……你还记得我?” 越城嘴角的弧度向两旁加深,笑得灿烂。 “傻瓜,我永远不可能忘记你。” (全文完) 【小剧场】催情 夏日骄阳似火,大清早已经透过厚重的窗帘,让屋内的人感受到了这份炙烈,从沉睡中清醒。 然而,越城却不想睁开眼睛,不想起身。感觉自己浑身疲累,好像在夜里徒手攀了珠峰,散了架似的疼、累,不睡个三天三夜实在难以恢复如初! 洛川在他耳边捣蛋似的轻轻吹气,还觉得不过瘾,轻轻咬住他耳垂,又松开,再微微抿着,来回数次,搅乱他心湖,无法再安心沉睡。 他嘴里含糊地抗拒:“别闹,让我睡会儿……” “宝贝,该起床了!” “不要,我累!”越城迷朦中依然抗拒。 但听洛川笑出声来:“可不能怪我,谁让你昨天那么主动! “主动?昨晚发生了什么?”有些微的意识回到越城脑海,记忆中的光景慢慢清晰的一步步呈现! 越城猛地睁眼,坐起,瞪大眼睛看向洛川,那令他全身散架的罪魁祸首正撑着脑袋含笑望着他。 他终于清晰且完整的记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瞬间满脸通红! 昨晚刚开始与往常并无不同,两人在外面吃过晚饭后一同回家,洛川去了书房,还有点公司的事务要处理。 他则去了健身房,做一些基础的锻炼,以及练习师门法术。 一个小时之后,他口渴着找水喝,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唉,两人都太忙,居然都忘记添置些日常生活用品。 此时口更渴了,像身处沙漠,急切的需要水源补充体力,忙不迭的一阵翻箱倒柜,终于让他在角落当中找到一箱鸡尾酒。迫不及待拿起一瓶当作矿泉水一口气喝个精光,总算解了口舌之燥。 然后顺理成章去洗热水澡,洗完澡出来觉得口中干得要冒火,刚才喝下的酒水仿佛被洗澡的水流一并冲走。 燥热的感觉令他觉得呼吸不畅,闷热、心烦,浑身像火在烧,从里到外都难受得很。 他又去拿了瓶酒解渴。可惜非但没有缓解他口中的干燥,反而情况加重,脑袋晕乎乎的,眼睛都像是烧了。 他努力镇了镇神思,稍微觉得好受些,心想去瞧瞧他的川哥是否忙完。 几步走到书房,眼中映入洛川埋首工作的专注身形,被台灯光影一照,顿觉今日的川哥分外俊朗! 心中有什么弦被拨动了,不知不觉将他心底的愉悦弹奏出来。 他轻轻上前,轻轻地问:“川哥,还没好?” 洛川闻言转头,见到他一幅出浴美人的模样,心神荡起阵阵涟漪,笑着揽他入怀,轻啄他面颊,手不规矩起来。 超过往常的酥麻感觉宛如电流通过洛川的手指,迅速的流过他全身每一处! 身上觉得愈发的热了,睡袍有些碍事,必须脱掉!他的大脑指挥着他微微挣脱开洛川的手,在男人的极度惊讶中,快速且几乎是用扯的将睡袍脱下,干脆地扔向一边。 似乎仍然没用,从里到外都有股火在燃烧!而眼帘中令自己不顾师门训诫执意要携手一生的人,比以往更是英俊,轮廓优美得如同精致雕塑,让他心魂难以克制,低低呼唤一声:“川哥!”清朗的嗓音略有沙哑,平添几许惑感。 刚洗完澡的人,睡袍底下当然什么都没穿,完全赤裸! 他皮肤本来白得通透,此刻白中透红,真正像精美的瓷器。 分卷阅读89 身形瘦削,但不是女人的那种纤细。肩适度的宽,腰意外的细,腿笔直的长,整幅骨架均匀,对称优美,浑身上下每分每寸都像被上帝精心雕琢过! 而他眼眸微眯,情欲之色已自眼角显山露水,神态竟是几分渴望、几分妖娆!含魅带惑的感觉如烈酒般挥洒在空气中,迷漫在洛川的眼前! 怕是任何男人都禁受不住这种投怀送抱、连勾带引、生生蛊惑的模样吧。 洛川顿觉整个人像炸药般被点燃,全身上下都着了火! 只不过,没等他有所行动,越城率先主动跨上他大腿,毫不迟疑的吻上他的唇,浓厚热情的动作令他一瞬间僵住,无法置信的瞪大了眼眸! 越城生涩的轻轻舔着钟爱之人的唇,主观认定男人的嘴唇似乎比以往都软,忍不住轻轻噬咬,并且毫不客气的伸舌侵入男人口腔,开始他的“美味之旅”。 空余的手竟也不闲着,伸到男人的下腹…… 本来就是洛川爱到骨子底里的人,如今又这般情态,展现不同于往常的美感,令洛川无瑕思考为什么会这样。此时此刻,只想释放自己的欲,让爱人体会到这么引诱他的下场! 翻云覆雨的阵地,从最初的书房,再到沙发,之后浴室,最后才是床上,也不知折腾了多久…… 当洛川最先醒来时,才意识到昨夜的疯狂,意识到越城的不正常。仔细思考一番,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厨房一看,看到两个空酒瓶,瞬间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那一箱酒,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鸡尾酒,而是一个客户送的催情酒。他随意的将其置在角落当中,完全忘记了,哪知会被越城翻出来,且一口气喝了两瓶,这情不被催发出来才怪! 不行,得赶紧毁尸灭迹,千万不能被越城知道!洛川迅速的行动,准备将酒搬出去扔掉,搬到门口时顿了顿,犹豫着又搬回来。 决定再次藏起来,藏到只有他能找到的位置,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用用。虽说有被心目中的人知道后一顿爆揍的风险,但一想到昨晚上那热情劲儿便觉意犹未尽,好想再来几遍! 不过,洛川的私心很快成为妄想。 只因越城一想到自己昨晚会那样就满面羞惭,莫名的都不太敢直面洛川,导致洛川被禁了好几天的欲……这可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洛川恨恨的心想,哪天一定要这样再来一回! 【小剧场】三天不干,上房揭瓦 这是第十个来要联系方式的了吧? 洛川笑如暖春,一概来者不拒。 而不远处坐着的越城,心里正醋海翻腾,考虑着要不要将手中紧握的茶杯扣洛川脸上! 难得周末好时光,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天气。 正因如此,咖啡馆门口,彩条遮阳伞之下,摆满了休闲桌椅,三三两两的坐满了人。 洛川坐得位置相当显眼,再加上本人气朗神清、俊雅风流,出众之极的外表,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无可言喻的魅力,轻轻松松俘获他人的好感,甚至偷了“芳心”都不在话下。 也就半小时,不间断的有人来打扰。 恨就恨、气就气在洛川都一一微笑着同意了。 越城心底除了想抽洛川一脸之外,还想把他的队长吕飞狂揍一顿。 此刻的他是另一幅模样,就算是洛川见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的模样! 下半张脸带上口罩,上半张脸戴一幅只有盲人才会带的那种毫无光泽,一点光都透射不进的墨镜! 对,他此次刻意乔装打扮所扮演的角色正是盲人!是任务需要,由吕飞亲自统筹安排。而洛川是主动请缨,作为此次引蛇出洞的诱饵。 虽说不管在越城眼里还是心里,洛川做的事,或者要他做的事,他从不问原因,百分百相信并且接受。 两人一路走来,历经千年风雨,自然到了灵魂都默契如一的地步。起码,越城是这么认为。 但这本来是局里的事情,理应由局里的人来解决,洛川没必要牵扯进来,遇到危险怎么办? 越城起先当然是极力反对,架不住洛川的软磨硬泡,总算同意。 然而,现在的洛川是什么意思? 当着他的面,招蜂引蝶, 分卷阅读90 各种“娇艳贱货”照单全收?把他放在哪里,置于何处? 他几乎将茶杯捏碎。 身旁的同事,作为照料着“盲人”的好友,似乎发现了他有些异样,轻轻拍了拍他紧握茶杯的手,示意他放松。 这个同事来自北城,名叫单黎。先前为了追捕一只千年魇妖来到南城,与越城不打不相识,成为至交好友。 所以这次的行动,单黎也是相当主动加强烈意愿,百分百配合,希望能够一起将那淫妖抓捕归案。 那个声称是天下第一淫的妖,最喜欢约年轻英俊的小哥哥,约完之后,每个小哥哥都被吸了十年精魂,从大好年华跨入不惑之年,青春白白丢掉。 淫妖又擅于乔装打扮,不管白天黑夜照常出没,隐藏在普通人当中。而每个当事人所描绘出来的模样千差万别,居然无法重合匹配! 所以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以身犯险,用自己人做诱饵。 本来依外貌,局里内定的人绝对是越城。 洛川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钱花的很对地方,只要有此类消息,每次都是第一个传到他耳朵里,而当事人反倒是最后才知道),当然绝对不会同意,也绝对舍不得。所以,他只好自己上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个什么见鬼的单黎,整天傍着越城,跟越城腻在一起是几个意思?而越城居然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反而看着相处甚欢,其乐融融? 洛川心里就像打翻了整整一箱的五味陈醋。 这便是别人来要联系方式洛川一概有求必应的原因,想着顺便气气越城也好,不能总是自己一个人不爽。 一天无功而返。 照洛川白天那样过份的行为,戏虽已散,布场已收,越城仍是来气,一时都不想回家,不太想搭理洛川。 可惜洛川没给他这个机会。 早已在局里门口等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拉硬拽将他塞进车,就只差扛了。 一度搞得外人以为是劫财劫色! “三天没回家了,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想憋死我?”洛川边松领带,边脱衣服,一步步紧逼,话语底下是压抑而狂乱的呼吸声。 “你究竟想踩几条船?”越城挣扎着后退,不忘言语冷冷,还是想把茶杯扣洛川脸上——这几天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觉都没怎么睡,还要被你气? “你这条船已经将栽得死死,还有什么满足?”紧紧扣住怀中人,洛川的气息更乱。喘息着不忘质问:“那单黎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越城还在云里雾里,洛川狠狠地冲刺了他! 痛!他龇牙声未出口,洛川很干脆的封住他唇,报复似的加深力道。尔后,在齿唇间溢出强硬的话语:“你得双倍偿还!” ……唔……啊…… 越城无力再辩解,也压根儿管不了那么多。绯红之色染上脸颊,整个身躯挣不得脱,也舍不得挣脱。 “川哥……你混蛋……”他报以更紧密的痴缠。 一个小时后,洛川又翻身压上来。 越城心里千百个问号,还来?知道你自愈能力强,可不带这么强的! “救命”!他此刻只想喊这两字,然而事实是很快又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欲海之中…… 【小剧场】禁足 是夜,星光璀璨,洛川半躺在床上,而越城扔下外套去洗澡了。 这时候越城的手机不声不响的亮了,屏幕上一连串信息闪现,不用解锁,信息的内容都能一一看得清楚。 洛川并不想看,毕竟这是心爱之人的隐私,但信息一条条跳出来,都没有个停歇的时候,逼得他不得不看,尤其是内容,一条条涌跃过来的时候,他的眉心皱纹一丝丝加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等越城洗完澡出来,在床边坐下,还没坐稳,洛川已经将他摁倒在身下。 这猴急的模样?看来今晚又睡不成了……越城内心哀嚎,很快被身上的酥软冲击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完完全全是满腔的情意。 b 分卷阅读91 r 越城自忖不是个弱不禁风的人,相反,比很多人都要强健,耐力体力都要胜过他们很多。在洛川面前,却像个小孩子,没有一丝取胜的机会! 他举双腿求饶,含糊着央求:“川哥……饶了我吧……啊……” 洛川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精力,哪能轻易放过眼前人呢,尤其是看到那几条让他炸毛的信息之后! 信息说: “你好美!” “做我媳妇好吗?” “答应我,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开个条件吧。” “睡了吗?” “想睡你!” 没见到越城回信,还在那里接二连三的发,越发越露骨,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事后,洛川质问道:“那个人是谁?” “谁?”越城又累又乏,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压根儿反应不过来。 “你看一下手机。” 越城眯着眼,接过洛川硬塞给他的手机,不情不愿的看了下,立马圆睁双眼,恍然大悟:“难怪,川哥又吃醋了。” “是调查过程当中的一个目击证人。”越城云淡风轻地说,手指一滑,已经删了那人的联系方式。 洛川手臂一收,揽得越城紧紧,惩罚似的长长一顿深吻,直到两人因喘不过气而不得不分开。 “从今以后,你哪里都不许去!” “啊?……啊……” 越城彻底摊成一个大字,动也动不了了。 看着怀中人累得迅速的睡死过去,洛川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越城长得实在太好,人人见,人人惊艳,尽管他刻意剪短头发,脸上总是一幅生人勿近的气息,仍旧避免不了男女通杀的局面。只不过,想追他的人,往往都是男人,女人倒反而不太敢追。大概是由于每个女人面对越城都会自惭形秽,不能容忍一个男人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缘故。 该怎么杜绝这一现象呢? 就应该关在家里,哼! 第二天,一个电话打过来,是吕飞:“姓洛的,你家越城怎么翘班了?” “生病,请假!”洛川硬梆梆的说。 第三天,吕飞担心地问:“越城还没好?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有我照看着。”洛川不动声色。 第四天,吕飞着急了:“洛川,越城到底怎么了?等下我来看看!” “真没事,不用麻烦,只不过确实需要静心修养几天!”洛川的语声没有任何波动,挂断电话。 背后传来越城闷闷的声音:“川哥,你够了啊!再这样,我真的要发火了。” “你发啊……”洛川回身抱住越城,将心肝宝贝压回床上,开始今天的运动。 …… b 分卷阅读92 r 算你狠! 【小剧场】护夫狂魔VS宠妻狂魔 人类有时候真的不可理喻! 在人类社会想要生存,想要一帆风顺也着实不是简单的事。 灭魂作为人类的第39天,一大早睁眼的时候就愁眉苦脸,一天的苦难又重新开始。 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跑腿购物,一件件苦差事都得干! 偶尔停下来的时候,灭魂就想:好歹我也是个剑灵,怎么老是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呢? 主人0说:“不想干可以走,不拦你!” 主人1在旁边抿唇偷笑。 主人0叫越城,主人1叫洛川。 还不是因为洛川的血好香,离了这味道灭魂不能活! 洛川正在书房专心至致的处理公司事务,灭魂从背后缓步凑近主人,嘴里口水横流,控制不住。 谁让他完全是仰靠洛川的鲜血才能化成人形呢,趁越城不在的时候,多闻闻有助于他个人的修行,说不准还能喝上两口! 反正洛川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 哪知是他以为的不在,明明刚看见越城出去了,这会儿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把推开他,面容含煞:“你想死?” 平常看着安静好欺,淡淡冷冷,除了洛川对谁都不屑一顾的人,偏偏武力值超高,一旦生气可绝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灭魂终于知道越城前世为什么叫魅魔了? 长着一幅冰肌玉骨令人疯魔的花容月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偏又仗着本领高强拒人三丈,一言不合便诉诸武力,尤其是对着动他川哥的人,更不会手下留情! 简直是“护夫狂魔”! 这不是名摆着的“命中带魅、魅里挟魔”嘛?! 灭魂心内一千万个吐嘈,实在是怕了越城。 还是洛川好,英俊温柔、平易近人,灭魂的心心眼又瞧向洛川。 越城嘴唇微扬,翻开手掌,五指微拢,掌中一把剑徐徐现身——失了灭魂,他又练就一把“灭魂”2号,用来“对付”刚化成人形的“灭魂1号”。 灭魂大惊失色,还没想好怎么躲,洛川已经笑着一把拉过越城,嘴唇轻啄心爱之人面颊,搂得紧紧,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宠溺与爱意。 越城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尔后寒霜般的眉目逐渐绽放,如雪中突然怒放的腊梅,非一般的挺俏夺目,回视洛川,眸内也是灼灼情深,仿佛凝聚千言万语。 灭魂赶紧捂上眼睛,心里嘀咕——又来了!大型“屠狗”场面,完全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点,也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看,仍旧当作空气,或者,仍是一把“死物”?! 抗议、强烈抗议! 这也是他一直不爽的原因! 每天努力做个勤劳的小蜜峰,将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也就罢了,回头非但得不到半点好处,还时不时的受到“狗粮”荼毒,残害他这当下正茁壮成长的青少年,天理难容!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洛川飘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灭魂猛然接受到迅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血香味冲昏灭魂头顶,让他差点忘记一件事实! 越城固然是“护夫狂魔”,洛川何尝不是“宠妻狂魔”,且是一个超级大醋坛! 谁都不能距离越城三尺范围之内,一旦越线,后果自负! 灭魂仅仅成为人类39天,就知道几天前有一次,一个厚脸皮的男人出言调戏越城,洛川派人将那男人做过的不光彩事迹掀个底朝天,害得人家灰溜溜滚回老家,现在还不知在哪个弄堂口喝西北风呢! 幸好自己是个剑灵,原是被越城创造出来的,曾经几番护主,跟随着越城共过患难,见证生死! 不然洛川哪里容得下第三个男人出现在越城面前! 好好,怕了你们! 给你俩一个安静的二人世界吧,我要找吕哥哭诉去! 灭魂幽怨的心想,闪身直 分卷阅读93 奔吕飞! 谁让吕飞是能够安然站在两人面前的唯一一个“第三者”! 吕飞狂打几个喷嚏,TMD是谁在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