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万劫》 分卷阅读1 ?内容简介 【光与夜之恋同人/光夜同人】 萧逸×我 | 学姐学弟 | 顶级白月光 | 精致利己女主 | 藕断丝连 | 三观不正 | R18高H 【文案】 爱是荒漠,他是唯一得以谒见绿洲的求圣者。 他尝过我的吻,流连过我的手指。 嘴唇被他咬破了一道小口子,无数花朵逃了出来。 作者微博:notwithBabe8(之前号都被炸了) 高H校園都會女性向 01 23岁的萧逸与19岁的萧逸好像并没有区别。 萧逸19岁那年夏天,我借住在他的房子里,我有一个奇怪的毛病,洗澡拖延症,总是过了零点拖无可拖才耷拉着凉拖去浴室。淋浴结束得很快,但回卧室要经过长长的客厅,而客厅灯的开关在浴室旁边。本着节约用电的原则,我的第二个毛病顺理成章,卧室门留一道缝隙。 黑暗中的缝隙隐隐透出光亮,指引我回房,顺便避开客厅乱丢的杂物。都是萧逸的东西,香烟、篮球、吉他、啤酒罐、赛车模型、拳击手套……或许其中还有萧逸。 萧逸喜欢在黑暗中抽烟。 万籁俱寂,蝉鸣与夜风透过窗户缝悄悄溜进来,而他安静地坐在窗台上,火机咔哒一声,指间便燃起星点橘红。窗外高楼的霓虹灯光偶尔扫到他的脸上,明明灭灭,映出年轻帅气的五官。萧逸并不热衷于关注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我,但某晚经过时,我确实瞧见他抬头,眼睛里倏地一下子闪过莹莹绿光。 萧逸的眼睛是漂亮的苍绿色,很容易引起错觉,但我发誓,那道绿光真实存在着。很快,门缝里的光亮便不再是我的专属指引,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临睡前习惯性地忘记锁门,或许我并没有忘记。 19岁的萧逸很聪明,他懂得挤进我卧室留出的门缝。 23岁的萧逸更聪明,他推开我酒店套房的门,此刻站在我面前。刚刚洗完澡,发梢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我裹着浴巾半真半假地朝他笑:“记性不好,门没锁上。” “是。”萧逸脸上露出些许讥笑的神情,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因为如今的他已经懂得完美掩藏真实情绪。 他也不再像第一次踏进我套房时,条理清晰地拆穿我蹩脚的谎言:“酒店门锁上的声音是咔哒一声脆响,长时间不关是滴滴的警报,你不可能分不清楚。” “你是聋子吗?” “我是聋子。” 我最擅长在萧逸面前耍赖,顺理成章,毫无羞愧之心。 “你来干什么?” 这个问题总归会有一个人问出口,试图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找到合理借口,我与萧逸,自然还是我比较不要脸。 “你的耳钉。” 萧逸坦荡地将手心摊开在我面前,一枚小小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 “谢谢你。”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耳垂,毕竟做戏要做全套。伸手去拿,手指如愿以偿地被萧逸裹进掌心,那里温暖干燥,指尖未干的水珠滴下去,渗进他的掌纹。 他收拢手指时,也如摊开时一样坦荡。 我却突然扭捏起来:“可我答应过你女朋友,10点前将你还给她。” 萧逸嗤笑一声,眼里闪过嘲讽的光:“你也告诉过我,不会再回来。” “好吧,我骗她,也骗你,你们都是受害者。”我一点点解开浴巾,“如果她明天早上来敲门,你不必替我挡下那一巴掌。让受害者再受伤,我会过意不去的。” “但你记得给我买冰袋。” 长夜漫漫,我们需要的是彼此欺哄。 这是我第三次回国,有趣的是,萧逸及现女友也在我归国的航班上。等行李转盘时,我主动过去约饭,或许因为名声在外,小姑娘看起来有点紧张,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又拽了拽萧逸的手臂。 其实无须如此,即便是恶劣传说,也不一定每次出场都掀腥风血雨。 我摘下墨镜,想证明自己真的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又眨了眨眼睛对她笑:“可以请你男朋友吃个饭吗?晚上10点之前准时还给你,完好无损。” 这个毫无攻击性的笑容我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遍,堪称温柔至极。可小姑娘依旧不敢看我,她望向萧逸的眼神颇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等他宣判一个结果。 晚饭预计8点半开始,我想这么短的时间差她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说这两年里,萧逸退步如此之大。我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墨镜,目光在萧逸和小姑娘的脸上来回逡巡着,想探出一点端倪。 萧逸淡淡瞥了我一眼:“你想吃的是饭吗?” 行李正好到了,明黄色外壳在一众黑白灰商务风格里格外鲜明,我拎过来,笑嘻嘻地回答:“吃饱了饭当然吃不下其他东西啦。” 我期待着一个耳光在脸上 分卷阅读2 炸开,来自谁都可以,但直至转身离开,都没有。 晚餐如愿以偿,萧逸没有办法拒绝我,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结束后我提议去清吧喝一杯,顺便叙旧,萧逸坐在我身旁,端着一杯金汤力低声警告:“别给我惹事儿。” 我是真喜欢他对我束手无策的样子。 于是决定顺势卖个乖,一边听话地点头一边人畜无害地笑:“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儿吗?” “玩儿?”萧逸眯眼打量我。 “真不知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她们怕我会吃了你吗?萧逸,我可从来没担心过这种事。” “那是你有恃无恐。” 我轻哼一声,不置可否,摸出一支女士烟叼在唇间,习惯性地示意萧逸点火。他却将烟抽了出去,夹在指间来回翻转。红唇明艳,不经意地覆在纤长烟身上,似一道突兀伤口。 “室内禁止吸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少抽烟。” “你回来干什么?”萧逸抱我上床时又问了一遍。 “我来攻城,来略地,来强取,来豪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盯着萧逸的眼睛,确保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地凿进了他的耳朵里,掷地有声。又牵他的手来解浴袍,露出小巧莹润的肩头,然后是胸前大片莹白肌肤。萧逸慢条斯理地将珊瑚绒浴袍剥落,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只刚刚破茧的蝶,有着轻盈而快乐的错觉。 “哥哥,我听你的。” 我攀上萧逸的脖子,声音像条蛇般缠上他的耳根,低低萦绕,来回逡巡。 一半蝴蝶,一半毒蛇。 叫哥哥是情趣,实际上我是萧逸的学姐,但这句话宛如催情毒药,洒在他心里那道伤口上,卓有成效。 “怎么这么紧?” 明明已经做了足够的前戏,私处也被撩拨得湿到不行,但萧逸真正挺腰进来的时候,我还是有种瞬间被撕裂般的错觉,他实在是太大了。 花穴艰难地吞吃着粗胀性器,好久没做了,我不断喘气,吞得异常艰难。萧逸也察觉到了,他放缓动作,手伸下来慢慢地揉弄阴蒂,指尖带着薄茧,又快又用力地拨弄两下子,激起一阵绵延不绝的细小电流,我的喘息立刻变了调儿。 “是太久没做,还是你的那位太小了,嗯?” 他贴着我的耳根说话,灼热唇舌包裹着我的耳垂,低哑的声音随着呼出的热气一点点送进耳廓内。萧逸向来知道我在床上喜欢听什么话,也知道我的耳朵很敏感,阴道被激得不住收缩,体内慢慢又涌出一点水意,我在他身下开始小幅度地扭着腰。 “好湿,好滑,再为我湿一点,好不好?” 萧逸在耳边舔出了水声,性器就着这股水意继续深入,很快就凭借着记忆找到了我的敏感点。硬热抵住凸起的小软肉戳刺了几下,我的腰骤然一软,几乎塌在他掌心里。萧逸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接连大力顶弄了两下,他是故意的,逼得我从嗓子里抖出一声颤巍巍的尖叫。 “啊!” “叫这么大声啊?怎么这么不经操?我才刚进来呢。”萧逸收紧手中的力道,掌心灼热,牢牢握住荏细的一截腰,边动边低声问,“这样你才跑不了,对不对?” 在这张床上,我还能跑到哪里去。周身每一根神经都被酥酥麻麻的快感侵占着,但对于久别重逢的我来说,远远不够,想要更多更激烈的,我抬起小屁股主动朝后撞萧逸,让他进得更深一点。 “深一点……我说我为你守身如玉整整一年,你信么?” 萧逸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的,他用力按住我乱扭的腰,阴茎整根撞进来,一下子撞上花心,我哀哀地呜咽了一声。他听见了明显很受用,鼻腔里得意地轻哼一声,下身又重重顶弄了两下子,我舒服得简直快开口求饶,一瞬间大脑被这种泡沫般的愉悦感充斥着,喘得愈发动情:“操我……” “怎么操你?” 萧逸的手一点点下滑,掰着我的小屁股慢条斯理地揉捏着,臀肉白腻柔软,在他指下颤颤地晃。他诱哄着想得到答案,下身抽插的频率却放缓,穴肉因这突如其来的空虚而不停搅动着,发出咕呲咕呲的难耐水声。 “听,什么声音?”他明知故问。 我听得羞愤,又无可奈何,甬道内又湿又热,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萧逸粗胀性器上的青筋搏动,感受到他的热度硬度,就在刚刚,这根鸡巴还在体内疾速抽送,可是现在停下来了,什么都没有。 明明萧逸自己也想要得不得了,却非逼我求饶,他真是变坏了。被吊在半空中的滋味着实难受,下身水液泛滥成灾,我的思绪昏沉,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想挨萧逸的操。 “操我嘛~” 我撒着娇求萧逸,鼻腔里都哼出了颤音,胡乱摇起小屁股去寻他的性器。碰到了,龟头堪堪擦过敏感点,舒服到我的脚趾猛地蜷缩了一下。我凭借着记忆再度去撞,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花心被撞得一阵颤抖,快感急促似过电,丰沛的水液瞬时涌出来,而我直接尖叫出了声:“萧逸!” 萧逸轻笑:“叫我干 分卷阅读3 什么?我又没动。” 呜呜呜。 我摇头,咬牙切齿快哭出来:“叫你干我。” 幸亏我在情事上是个极度放得开的人,情急之下说出来也不觉得羞耻,毕竟自己撞来的丁点儿快感根本不够,想被填满,被萧逸一整根粗大的性器填满。再过分一点,被他的精液填满。 “那你说出来呀。” 企鹅群六35^48o⑨4o 他在背后抱着我,饶有兴致地亲吻我的后颈,就是不肯动一下。 “哥哥,操我。” “只要操我,怎么样都可以。” 萧逸这才轻笑着重新动起来,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地绕:“喜欢听你求饶,准备好了吗?”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体内抽插的速度骤然加快,萧逸大力挺进,我被他撞得浑身发抖,软绵绵的呻吟彻底变了调儿,尖叫声毫无章法地从喉间溢出来,一浪高过一浪。 “啊!呜……呜……啊!呜……” 他进得又快又急,整根没入再拔出,后入的姿势让性器在体内深入得可怕,龟头一下下狠戾地鞭笞着我娇嫩的花心,囊袋不断撞击着腿心啪啪作响。粉嫩穴口也被撑开到极致,可怜兮兮地瑟缩着,因为频繁的抽插被磨成了靡艳的深红,看起来好像一颗刚刚才被剥开的熟透的果实,饱满而多汁。 体内水液随着萧逸拔出去的动作不断地向外喷溅,一滴滴溅落在床上,是真正的汁水淋漓。萧逸满手都是粘滑的水液,滑得几乎快抓不住我的屁股。 “萧……萧逸……慢点……” “乖,放松。”萧逸抬手对着我的小屁股轻抽了两下,以示训诫,“咬得太紧了。”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放松下来,内壁软肉裹挟着坚硬滚烫的阴茎,一阵阵绞缩着,像一张永远填不饱的小嘴,贪婪而又热情地往里吸。身体太过敏感,我越发清楚地感受到萧逸柱身遍布着的青筋正在我体内狰狞而热切地搏动。 萧逸本人也激动到不行,他的喘息渐粗渐沉,双手摸上来抓住我的一对胸乳开始揉弄,手指掐着奶尖儿来来回回地捏,白嫩乳肉在掌心里愈发绵软,几乎快化作了一滩水。粉色乳粒也颤巍巍地在空气中挺立起来,自乳尖发散的酥麻快感不断翻涌着,一圈圈地向全身扩散开来。 我被操弄得头昏脑胀,拼命扭着腰试图缓解,不经意地低头,却撞见萧逸中指上戴着的戒指,花样格外眼熟。头脑里猛地一阵空白,花穴条件反射般地夹紧,春水一股股地往外涌。 “怎么突然夹这么厉害?”他凑过来。 “……戒指。” “嗯,订婚戒指。”萧逸漫不经心地答,将我翻转过来正对着自己,又顺手摘下戒指套上我的小奶头,“戴好了。” 他亲亲我的乳尖,抬着我的双腿搭到自己肩上,这个姿势能进得更深,私处在他眼前一览无余。萧逸的眼神直白且炙热,火热性器在我体内好像又胀大了一圈,他满意地喟叹了一声,随即又是一番大开大合的操干。 动作太过剧烈,我的身体被顶得一阵阵颤抖,戒指也随着他大幅度的撞击晃个不停,挂在我的乳尖上摇摇欲坠。 “看清楚。” 萧逸低头含住我的乳尖,嘴唇触碰到戒指,用力把它压下来,冰凉坚硬的金属质感瞬间侵袭我的大脑神经,我猛地抖了一下,想要躲避,可背后是床垫,无处可逃。萧逸压得更紧了,似乎要将这枚戒指深深印入我的乳肉才肯罢休。 我不知道萧逸究竟让我看清楚什么,看他的戒指,又或者看他是怎么一遍遍操干我的。 我眼睁睁看着通红粗胀的阴茎一次次插进自己的穴口,拔出来,再插进去,越来越大力,越来越迅速,交合处的水液被撞击拍打出无数白沫,胡乱地溅到萧逸的下腹,我的小腹。 粉嫩穴口撑到了极限,可怜兮兮地瑟缩着,泛出透明的水光。穴口软肉早已被操弄得嫣红肿胀,被萧逸的龟头往外勾着带出来一点,随即便被狠狠插送回穴内。 啊,又是那里。 甬道内的每一丝褶皱都被撑开了,饱满的龟头再次狠戾地撞上花心,抵着那里不断碾磨,娇嫩的小软肉难以承受如此猛烈的攻势,触电般地痉挛着,水液急促地涌出来,我拼命咬着唇喘息,莹白小腹不由自主地在萧逸掌下抖成了筛糠。 “要死掉了,哥哥。” 高潮的那一刻我如是告诉他,双腿泄力,软绵绵地垂在他肩上,随着他起伏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 “我怎么舍得呢?” 萧逸喘着气,来吻我胸前小小的纹身,月亮长出了翅膀,他张口含住这块乳肉,舌尖来回舔舐着,牙齿轻轻厮磨着,突然他用力,狠狠咬了下去。 “啊!” 我痛得惊叫出来,拼命推他,却被他牢牢桎梏在怀里。下身承受着更加大力的撞击,力度大得简直要撞进我的心脏,萧逸加速最后几下冲刺,随即抵住花心开始射精。射的时候,他双手抓住我的乳狠狠用力,莹白细腻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来,印满了鲜明醒目的指痕。 精液又急又快地打进来,花穴内壁被刺 分卷阅读4 激地不断紧缩,我浑身颤抖着再度被送上高潮,两团绵软乳肉在萧逸掌心里颤个不停。 欢愉里裹挟着疼痛,疼痛亦在无限欢愉里激荡。 上一次体会如此强烈的性快感,好像还是去年,我记不大请了,只知道此刻大脑被一阵舒服到极致的眩晕所填满,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和萧逸的性爱很享受,我微微偏头,眼角含春,向他索吻。 白浊液体从我们交合之处慢慢淌出来,萧逸不肯拔出来,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捏住我的下巴,勾着舌尖开始接吻。相比他下身冲撞时的狠戾,此刻的吻堪称温柔至极。 “亲口承认爱过我有那么难吗?” 萧逸细密地亲吻着我脊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酒吧里未完成的对话,身后唇舌柔软的触碰猛地停下来,隔了几秒钟才听见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要对没有爱的人说这个字眼?” 他深深埋首,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脖颈处,似在赌气。 “你不爱我,所以走得毫无留恋,所以在我每一次即将走出你留下的阴影时,你都要再度出现,重新杀入我的生命,将戳进来的匕首一次次推得更深。” “你将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之后,总是能毫无愧疚地笑着把这瓶浑水重新递回到我的手上。” 萧逸说的很对。 内心深处,我一直有股强烈的渴望,要他不得安生,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我走之后,决不允许你在白开水般索然无味的生活里遗忘我。” 本来我想就着云淡风轻的口吻将这句话抛出来,听起来潇洒恣意,一如我的过往风格,但不知为何,真正说出口时,声音里却带上了点儿委屈,层层叠叠的像是海浪朝我扑过来。 这道海浪实在过分,不仅淹没了我的大脑,还侵袭了我的声带,我听见哭腔一点点溢出喉咙,再也抑制不住。同样抑制不住的,是萧逸在我体内再度硬起来的性器,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哭了才会又硬得这么快。 “要你在每个深夜梦境里见到的是我的脸,要你吻随便哪个她的时候想起的是我的唇。” 是赌气至极的话,难以想象三年后的我竟越发幼稚且小心眼儿,我一度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原来并没有。说着说着声音渐小,萧逸察觉到不对劲,将我翻过身来,我望见映在他瞳孔中的自己,这才发现浓密的眼睫毛已经哭得湿漉漉,两粒细小泪珠坠在末端,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一晃一晃地颤,颤得快要落下来。 “哭什么?”他盯了我一会儿,凑过来亲,“弄难受了?” 我摇头:“……她也会哭吗?你也会吻她的眼泪吗?” 萧逸没有回答,只是吻落下得愈发密集,我的眼皮在他灼热的唇下抖得愈发厉害,像春天树梢的花瓣一样娇嫩,只等待一个可以下坠的信号。 “……你还记得我的眼泪是什么温度吗?” 房间很安静,只剩下我低低的啜泣声,还有萧逸低沉压抑的喘息声,证明着这个空间唯二的生命迹象。我突然觉得很无助,好像又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中,因恐惧而在萧逸后背死死抓挠出一道道红痕,他也不喊疼,只是撞击进来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隔了好久,久到我的情绪慢慢恢复,眼泪被全部吻干又或许在空气里蒸发干净,萧逸才突然没头没尾地出声:“会。不会。” “我一直记得。”他又说。 那一瞬间我的身体里好似有狂风刮过,尖锐地呼啸着,席卷了一切具象的器官组织,又穿透了一切无形的精神领域。它在骨与肉的间隙中往来穿梭,搅打出浓稠的混合液体。 骨渣沉淀在杯底,血与泪慢慢分层。 我的身体是杯子。 你猜我的心,藏在哪一层。 02 “小学弟。” 第一次与萧逸见面,我还只是个大三学生,终日无所事事,背着画板在学校后门口的巷子里来回闲逛,很多人说,我独行的背影看起来有种纤细的脆弱。其实只是太过寂寞罢了。 那时正值四月,鸢尾花开的季节。 蓝紫色的花朵沿着巷道一簇簇盛放,风过时摇曳,丰盛而妖娆。有时候白天看久了,夜晚它们也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飘落一地,赤脚踩上去,有着格外柔软的触感。脚尖再用力碾两下,花瓣汁液便从莹白脚趾间沁出来,秾丽妖冶,带来一阵梦幻般的眩晕。 我喜欢鸢尾的原因很简单,第一它是植物,第二它的名字与其他花类相比,不显得那么直白。我喜欢能够勾起探索欲望的事物,人也一样。 为什么喜欢植物,因为植物安静且永恒。永恒并非指生命时长,而是它们的生命状态,从出生到死亡,深深扎根于土壤之中,不能动也不能言语,更不会说爱。 爱是一个非常纯粹的词汇,现代人类的滥用却使她失却了原本的真诚。植物就简单很多,不需要以“爱”作借口达到目的,它们只有一种延续生命的方式,无关交配,无关欲望。两株植物间的相爱往往静默无声,等候着风或 分卷阅读5 鸟带来花粉,孕育果实。也有可能风不吹,鸟不来,这场相爱僵持到最后,无疾而终。 我听过无数男生在想要亲吻我之前,说爱我,缱绻缠绵亦或深情动人。事实上,“爱”这个字眼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就好像“今天太阳真不错”一样习以为常。而我也对无数男生说过“我爱你”,没有想打动谁,只是某种场景下礼貌的回礼,我们心知肚明。 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可以简单说爱。 比起和异性玩真假爱情游戏,我更喜欢一个人独处,省却了编织甜美谎言的苦恼。纵然我满嘴跑火车,但跑多了也怕脱轨。偶尔我会光顾巷子里的露天咖啡店,只点冰美式,支起画架,慢悠悠地消磨掉一整个下午的时光。 某个再平凡不过的傍晚,我喊住了路过的萧逸:“小学弟,有兴趣做我的model吗?” 他们一伙儿男生刚打完篮球,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从巷子里经过,我唯独喊住了萧逸,他也仿佛心灵感应般瞬间回头。你看,其实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寂寞的人有着相似的磁场,我们互相吸引,生来注定如此。 此前我留意过萧逸好几次,校园里长相惊为天人的男孩子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但开口叫住他却是突发奇想。那些男生纷纷起哄,萧逸倒也没不好意思,在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朝我走来。 “喊我吗?” “是呀。” 我托着腮,懒洋洋地抬眼看他。夕阳绮丽,玫瑰色的光线为他年轻英俊的面容镀上一层暖调的金,柔和了眉眼间的凛冽。 “什么模特?” “人体彩绘。”我蹦出这四个字,又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但是没有报酬噢。” 以为会被拒绝,哪知他竟说好。离开的时候,萧逸勾起嘴角对我笑了一下,那一刻我听见花开的声音。 原来绽放是有声音的。 后来每次见到萧逸,这阵轻微的声响总会在耳边响起,再后来又萦绕了我无数个梦境。 我们约在酒店,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房费还是萧逸出的,我是真的太过贫穷。千万别误会,这只是为了完成人体彩绘的作业,如果约在学校画室被撞见,反而更容易引人遐想。 萧逸穿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在我面前坦荡地脱了上衣,没有丝毫的紧张或羞涩,倒是我被吓了一跳,他的身材实在太棒了。 我见过不少男生的裸体,模特的,运动员的,18线小糊咖的,林林总总看下来也算见过世面,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完美的身材比例。肌肉线条流畅,八块腹肌凹凸有致,下腹青筋毕露,两道人鱼线隐没在腰际。 或许我盯着他下腹的目光太过灼热,萧逸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挑眉:“下面还脱吗?” “不用不用。”我回神,匆忙摇头,虽然很想让他脱裤子,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时机。出于好奇,我又问了一嘴,“你三围多少啊?” “102-76-96” “哇,记得这么清楚。”我抱着玻璃碗开始调制颜料,不忘打趣道。 “嗯,每周训练都要量。” “什么?” “噢,我在接受F1职业赛车手的训练。”萧逸云淡风轻地开口,从此将F1赛车这个原本陌生的概念带入我的世界。 虽然并不熟悉这个领域,但彩虹屁还是得吹:“这么厉害,你想进哪个车队?” “法拉利。” “嗯哼?为什么呢?” 我一边拿软羊毛化妆刷搅拌着调色,防止颜料沉淀产生色差,一边继续和萧逸套近乎,让他的精神放松,避免接下来作画过程中可能导致的紧张。其实这一步在萧逸这里并不需要,他看起来十分悠然自在。 “想就是想,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萧逸微微歪头,单手支腮似乎考量了一会儿,“实在要说理由的话,可能是因为法拉利红,张扬热烈。对我而言,生命最好的状态应当是那样。” 我笑笑不再说话,他多么年轻,鲜活的生命力从眼神里倾泻出来,而我的灵魂已经开始苍老。 房间内的音响一直开着,第一笔落下的时候刚好循环到王菲的一首老歌。天后空灵的嗓音幽幽流泻出来,像微凉的河流漫过沙砾,又化身成一只只雾紫色的蝴蝶,在朦胧灯光下起舞,绕在我们二人周身来回飘荡。 「嘴唇挑选颜色,感情寻找它的模特儿 衣服挂在橱窗,有太多人适合,没有独一无二」 刷子沾着蓝紫色的颜料扫过腹肌,萧逸轻微抖了一下,我停手看他:“冷吗?” 颜料是冰冷湿腻的,与作为画布的温热肉体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深知羊毛刷软腻的触感会在男性身上激起什么样的生理反应,但萧逸摇了摇头:“继续。” “可能会有点痒,你忍一下。”这次我落笔在他的锁骨,然后是胸肌,羊毛刷不经意地扫过胸前的乳粒,萧逸哼了一声,又一下扫回去,他咳嗽了一下。 “别躲,胸挺起来。”我跪在萧逸身侧,专心致志地勾勒着花瓣的形状,假 分卷阅读6 装没有看到他下身支起的小帐篷,但不得不偷偷说一句,他那里真的很大。 深蓝色牛仔裤胀得鼓鼓囊囊的,萧逸状似不经意地曲起腿,想要遮掩异状。人体彩绘过程中,男性模特勃起是很正常的现象,我见怪不怪,但对萧逸来说可能是人生中难得的一次尴尬经历,或许这也是他第一次非主观意愿的勃起吧。 为了这次彩绘作业,我构思过很多种设计方案,甚至想过以自己的身体作画,但见到萧逸身体的那一刻,脑海中所有预案都被推翻。时间缓慢宁静地流逝,笔刷一遍遍舔舐过萧逸的身体,前胸、侧腰、下腹……最后一笔我换成白色颜料,冰凉柔软的羊毛刷探进他的肚脐。 萧逸猛地挺腰,随着一声闷哼收尾,我放下笔刷,满意地欣赏着作品—— 一朵妖冶的巨型鸢尾在冷白皮肤上绽放。花心一点纯白,花瓣是蓝紫色,色泽浓郁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滴落下来。 这是我的临时起意,也可以说是因为萧逸才有的灵光一现。 颜料干透后,我拿出相机开始拍照,萧逸在我的指令下不厌其烦地摆出各种姿势,他的镜头感很好,稍微点拨两句就能呈现出我心目中的理想状态。窗外的夕阳余晖洒在他年轻的脸上与和身体上,不遗余力地宣泄着落日最后的炽热与光芒,情绪如同他身上妖冶的花朵恣意舒展。 直至夜幕初降,我才满意,看了眼时间略带歉意地对着萧逸眨眼:“占用了你一整个下午,还没有报酬,真的很不好意思。” 萧逸起身,房顶暖光灯打下来,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身前的一小片阴影里。 他太高了,我得抬头才能正视他的眼睛,那是非常纯粹且独特的苍绿色。澄澈明净,比玉石剔透,又比水晶多了份沉稳质感,一瞬间我有种冲动,想要伸手轻轻触摸他的眼睛,哪怕只有一下也好。 逆着光,萧逸的眉眼在我眼前有些朦胧,连带着嘴角的笑意也朦胧起来,也许此刻用暧昧来形容更为准确。 “我可以试一试吗?”他睨了一眼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颜料和笔刷。 我点头,萧逸随手挑了一支尖细的羊毛刷,沾上还未干透的颜料,视线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来回逡巡,手臂、脖颈、锁骨、再往下是大腿……最终他还是挑选了锁骨。画第一笔的时候,萧逸手抖了一下,颜料不小心滴落下来,呈饱满的水滴状,似一滴眼泪落入我的颈窝。 “现在,你也是我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下去,“模特,我们扯平了。” 笔尖冰凉柔腻,就着刚刚那滴蓝紫色的眼泪开始勾勒,滋味确实不太好受,我猛地抓住萧逸的小臂,指尖隐隐颤抖。 “画的是什么?” “是花。”他慢慢凑近,似乎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创作,声音却压得极低,温热的呼吸一遍又一遍地喷在我的脖颈处,痒痒的热热的,愈发难耐。 我微微低头,画笔在他手里,笔尖绽放出一朵小小的幼稚的花朵,好像幼儿园老师会在每个听话的小朋友额头盖上小红花印章。 萧逸给我的印章,是蓝紫色的。 他的绘画技法拙劣,我也从未当过任何人的模特,但这一刻我妥协了。 我愿意,当他的模特。 因为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沉溺,和光。 光来自眼底,一扇缓缓打开的大门,他的世界,将与我相拥。 我与他这样对视良久,终究没能抵抗得了诱惑,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吻,发生在第一次独处,是我主动的。 萧逸的唇瓣柔软微凉,隐约有着柠檬的清香。出乎意料的是,他回吻得很自然,甚至可以说是热烈,舌尖灵活地撬开我的牙关,探进来温柔且强势地侵占。 他抱我的时候仍旧裸着上身,因为害怕衣服沾上颜料,我有些抗拒地推他骤然凑近的胸膛,鲜活炽烈的心跳却透过掌心直白地传递过来。 “萧逸……” 我被亲得身体发软,声音也慢慢软下来,从口中泄出两声哼唧,含含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 “嗯?”他的呼吸明显一沉,搂紧了我的腰。 “不如,我们让剩余的房费和时间,变得更有意义一点。” “听你的。” 他闻言低低地笑起来,颇有些蛊惑人心的意思,顺势带着我一同摔倒在柔软的床垫上。我跨坐到他腰上,开始解他的皮带扣,即便隔着裤子,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某个灼热坚挺的部位正抵着我的后腰与臀缝来回磨蹭。忍了这么久,也是难得。 “第一次吗?”我有一套自己的规矩,不睡处男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处男没有经验,后续处理起来也比较棘手。 萧逸愣了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靠,还真是个处男。我推开他:“那你不能进来。” 萧逸停了动作,有点郁闷地望我。我压在他身上,喘息还没有平复,一脸哀怨地瞪着他。和他接吻的体验真的很棒,我舍不得就这么放他走,于是又伸出手指来回刮蹭他的唇角,那里不小心沾着我的口红,晕开一小片暧昧的污渍 分卷阅读7 。 脑海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向私欲妥协一步。 “不过你可以亲我,我也可以帮你。” 萧逸把我的吊带推到胸上,柔韧的腰肢露出来,他一手就握住了,拇指贴着小巧的肚脐反复打转儿。 “亲这里也可以吗?” 我点头。 他的舌尖舔进来,潮湿灼热,比羊毛刷更令人难熬的存在。 “好可爱……”他又在低笑,一边轻轻吮吸一边用舌尖打着圈儿逗弄,“好敏感,才舔一下,你就抖成这个样子。” “想叫,是不是?” “叫出来啊,我想听。” 他在勾引我,我摇头,咬住下唇拼命压抑呻吟,荏细腰肢却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扭动,一遍又一遍,渐渐摇曳成风情万种的波浪。 腰被牢牢握在萧逸手里,我闭上眼摸索着拢住他勃胀的柱身,听见一声粗重的闷哼溢出来。我低头,柔软的黑色长发轻轻散落到他的胸膛上,碧波水草般荡漾着,来回撩拨,又俯身张口含住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喉结的细微颤动随着湿热舌尖传导过来,我吻得越发用力,手指亦是用力,灼热龟头在我手里突突直跳。因为看不见,触感反而更加清晰,只觉得他越来越热,越来越硬,整个房间内只剩下旖旎万分的呼吸,渐渐地指尖一片濡湿,萧逸的马眼一点点渗出了腺液。 果然是小处男,这么快就受不了。 他想射精。 但还差一点刺激。 萧逸手指摸进我的内衣下摆,拢住一对胸乳大力地揉,一点儿都不温柔。绵软奶尖被揉得直打颤儿,在粗粝的指腹下微微隆起,又慢慢胀成两颗嫣红硬挺的小乳粒。我一边把胸往萧逸手里送得更深,一边在他耳边撒着娇吹气:“哥哥,弄疼了……” 他明明年纪比我小,但哥哥这个称呼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萧逸一下子翻身将我压到身下,我的脸蹭着床单,是标准的后入姿势。 “哪里疼?嗯?” 压得太紧了,灼热呼吸随着发问全部喷洒在我敏感的后颈处,萧逸手上揉捏的力道丝毫不减,几乎要将我整个人揉进他的胸膛里。他的性器已经胀到不行,无师自通地插入我并拢的双腿间,一下下悍然挺进,模拟着性交。 “紧吗?哥哥。”我坏心地用指甲刮着他湿漉漉的马眼,“里面更紧,但你不能进来。” 萧逸来不及说话,性器擦着我的腿根大力抽插几下子,将最娇嫩最隐蔽的那处皮肤磨得发烫,随即他猛地拔出去,向上一顶,对准我的后腰射了出来。灼热精液打下来,几乎将我的皮肤烫得发红。他太兴奋了,射得急,甚至射得有点痛。 他微微喘气躺在我的身侧,我缩进他的怀里,又拉过他的手,非常有耐心地教他如何挑逗我。萧逸修长干净的手指探进我的腿心,那里已经湿滑一片,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住最为脆弱敏感的凸起,揉搓了两下,快感似电流,瞬间侵袭过我的四肢百骸。 “啊……嗯……” 我整个人都软在萧逸怀里,穴肉不断收缩吸绞,将他的指尖濡得更湿,吸得更深,想要邀请他进入,想要邀请比手指更粗更硬的东西进来,但是不可以,今天已经越界很多了。 萧逸捏过我的下巴,舌头再度强硬地探入我的口腔,他在搅弄我,上面下面,都是如此。我听见水声潺潺,但不知道究竟来自哪一边。快到了,我主动迎合着他的指尖撞上去,敏感点被戳到,纤薄小腹猛地抖了一下,我的双腿骤然夹紧萧逸的小臂,淋漓的水液涌出来,浸湿他的手掌。 嗓子里脆弱的呜咽一声声渡入萧逸口中,被悉数吞下。 “除了身体,我一无所有。” 高潮的时候,我对着萧逸脆弱地笑。 当然,我们仅仅只进行到了这一步。 那天拍下的照片最终没有被当成作业上交,原因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觉得这样美好珍贵的画面,首秀地点应该是更为盛大的场合。又或许我仅仅只是想将其据为己有。 什么模特,什么作业,都是借口。 生命是一场荒诞的骗局,人就是靠借口才得以存活,我只是恰好找到一个接近萧逸的完美借口罢了。 熟了之后才知道,萧逸是海事学院的学生,我是美院的。他比我小一届还是两届来着,记不清了,但我总是叫他小学弟,听上去好像他比我小了五六年。 他总是装作没听见,微微皱起眉头。 于是我又叫,一声声地叫,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拽着他的衣袖摇曳。实在没办法,萧逸才从喉咙里轻轻挤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嗯”,随即又补充,“我叫萧逸。” “萧学弟,小学弟。”我把他的姓在舌尖上绕了两圈儿,“都差不多。” “不是这个意思。” 萧逸好像赌气一般加快步伐,我跟在他高瘦挺拔的身影后面,匆匆小跑着追赶才不至于被落下,又伸手抓住他的小臂,轻轻地摇来摇去,这次带上些许撒娇的意味:“那是哪个意思啊?” 我深知萧逸很吃 分卷阅读8 我这一套。 他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耳尖却微不可见地泛起一点粉色。其实哪个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萧逸这个人,他拿我没有办法。 不等他回答,我又换了话题:“听说你们北区食堂的麻辣香锅很好吃。” 在点餐窗口,我对着师傅真挚开口:“麻烦来一份麻辣香锅,不要麻不要辣。” “萧逸,刷卡。” 他的饭卡被我刷出黑卡的气势。 ——TBC 03 过去我习惯在深夜画画,万籁俱寂,黑夜是最浓稠的颜料,名为灵感的小妖精自夜风中而来,偷偷潜入我的耳廓,引诱我的大脑,再支配我的双手。 我是一个老练的失眠者。 夜晚太安静了,心里总是很喧嚣,仿佛装下了一整座人声鼎沸的城市,热闹得快要炸开。只能等待着日升的那一刻,所有声息都偃旗息鼓。 在明晃晃的白天,至少我可以安静地醒着做梦。 失眠是我与灵感交换的代价,但现在没有灵感的时候我更喜欢找萧逸。 “我念高中的时候,曾经非常想要一条裙子,价格刚好三百元整。萧逸,如今的三百块在你听来肯定觉得不算什么吧,但我的妈妈不肯,她问我是不是非要这条裙子不可。” 说这话的时候,萧逸又在给我当模特,这次是一幅素描作品。他沉默着,我的过去与铅笔的刷刷声一齐在空旷的教室内流淌。 “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也只是想要,仅此而已。这在她眼里当然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理由,你说对不对?” 我偏头朝萧逸笑了一下,擦去多余的两道线条,继续道:“后来我就向学校里追我的那群男生宣布,第一个送我这条裙子的人,将得到一个吻。” “我的初吻,换来一条三百块钱的裙子。我不记得第一个来邀赏的男生长什么模样,也不记得他的嘴唇是什么样的触感。” “只觉得交易很值。” 吻,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嘴唇原本也不过只是一处人体器官,但这些男生,他们汹涌蓬勃的爱意赋予了它极其珍贵的附加价值。我还记得那个男生吻过我之后的眼神,带着惊惶与激动,小心翼翼地问我还有没有喜欢的,声音软得像祈求,眼泪都快掉下来。 而我仅仅只是用指尖抚摸了一下他颤抖的眼皮,笑意吟吟:“暂时没有了噢。” “美术生人体模特的时薪是150元,我今天占用了你两个小时,但我付不起这个钱,我的吻也不再是初吻,或许应该给你打个对折。” 最后一笔落下,我也是这样对着萧逸笑,眼风抛过去,清白又无辜。 “你可以吻我两次,一次结清还是分期付款,你说了算。” “他有伸舌头进来吗?” “什么?” “送你裙子的男生。” “……” “张口,我进来。” 萧逸吻我的时候骤然逼近,我这才发觉他眼尾也生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衬得整个人矜贵又凉薄。他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我依旧专注地盯着那颗泪痣,盯了好久,因为我另一侧的眼尾,也有与他相同的泪痣。 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在猜,萧逸喜不喜欢哭,我是很爱哭的,在遇见他之前。但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出口,他好像也从未在我面前流过泪。 “听说眼尾有泪痣的男人很薄情。”他的唇离开时,我微笑着调侃。 “那你呢?” 萧逸将问题抛了回来,我说过,他真的很聪明。 我们相处的模式,像极了星空旷野间的拥抱。 整个宇宙都安静地降落在我们身旁,我与他,像某个古老星系中幸存的两颗流星,彼此对望,各自燃烧。 我时常对萧逸说,你不要带着火焰走向我。 他的身体很温暖,眼睛在黑夜中总是泛出一种野兽般幽深奇异的光泽,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时常令我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情欲迸溅似上膛,走过子弹白热的轨迹,在隐蔽炽烈的疾风中,让我体验何为一枪毙命。 “带着火焰而来的男人是极度危险的。萧逸,我不是内涵你。我心里有一捧湿漉漉的木柴,你靠近我,把所有水分都蒸发出来之后,才能点燃我。” “可是水分从哪里出来呢?”我指了指眼睛,“这里,懂吗?” “你总是让我哭。” “不过……萧逸你真的很会舔,我说的是两层意思。” 说这些话的时候,萧逸正埋着头,灵活舌尖不停搅弄着我脆弱的阴蒂,将一声声细碎柔软的呻吟从我的喉咙深处逼出来。他的头颅在我双腿间不断起伏,偶尔抬起的鼻尖闪着湿淋淋的水光,黑发像是黑色海浪,绵延万里,一下下拍打着裹挟着,将我送往浅滩,亦或是更深更猛烈的漩涡中心。 濒临高潮的最后一秒,我将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揪着发梢用力,指节都泛白。臀肉在萧逸手中剧烈颤抖,花穴深处喷溅出水液,淅淅沥沥地淋了他一 分卷阅读9 下巴。 伴随着灵感一同旺盛的,是我的饥饿感与性欲。饥饿感依靠创作与幻想转移,但是性欲,我需要萧逸。现在的他已经能够非常娴熟地令我快速达到高潮,然后在高潮余韵未散去的那段时间里,凑过来亲吻我的嘴唇。 他最爱挑选这样的时机,来挑逗我的舌尖,让我好好尝自己的味道。 这是他恶作剧的小心思。 高潮之后我翻身下床,只披一条白色薄毯,继续在画布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几笔。我的某种寂寞慢慢死去,却在体内诞生了更深层次的寂寞。 萧逸凑过来亲我的脊背,他不满足。我不断推开他在我身上作乱的手指,故意忽视他胯间高高挺立胀得通红的性器。 “你可以用嘴,用手指,但不可以用那里。” “哪里?” 我伸出指尖从他滚烫阴茎的根部缓缓向上滑,蹭过湿淋淋的马眼,最后曲起中指,对准他饱满的龟头,轻轻弹了一下。 我发誓我是轻轻的。 下一秒,尚且带着温度的白浊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度,稳稳落在了我的睡裙上。 “不好意思。”他挑眉,笑着向我道歉,没有半分歉意。 我拍了拍他的脸,又亲了他一下以示抚慰:“萧逸,我不给你,是不想带坏你。” 大三下学期我和舍友们闹掰,学校宿舍又没有空缺可以更换。某天出去的时候我随口跟萧逸提了一下:“我在宿舍住不下去了,怎么办?” 他想也不想就邀请我同居,原话是:“不嫌弃就跟我一块儿住吧。” “你有房啊?” “不是我的。”他摇头,又解释了一下,“我朋友的,他出国了,不想把房子空着,就留给我住了。” 搬进去之后才知道,萧逸朋友原本是搞乐队的,房子里专门隔了一间很大的录音室,隔音效果非常好。我最喜欢和萧逸躺在那里的地板上,开两瓶啤酒,对着头顶发出高分贝的刺耳尖叫。 偶尔我也会自以为好心地劝告萧逸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应该多尝尝几个女生的滋味,就不会总想着我了。” “我尝过了。”萧逸淡淡开口,神色坦然,“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滋味。” 他说话的时候,我侧躺着与他对视,光洁的地板映照出我微笑着的脸,眼睛也是笑着的,色泽分明,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柔软。 “得不到的,才会骚动。” 我装作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心底早已晃荡起沾沾自喜的气泡,轻飘飘地泛上来,一阵又一阵。 我牵过萧逸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显然他对此早已熟门熟路,意乱情迷时他曾凶狠或温情地用双手、嘴唇侵占过无数次。可这次他被邀请故地重游,却不带有丝毫情色的意味。 “你听,她很喧嚣。” “整座城市都在我心里奔跑,尖叫。一直如此,一刻不停,日日夜夜沸反盈天,可能需要未来的某场海啸或者地震,才能使她安静下来。又或者一场爆炸,顷刻间将她炸为废墟。” 萧逸安静地看着我的脸,听我说一些絮絮叨叨的废话,我很喜欢这样的时刻。 “我想要安静,它们太吵了。只有画画的时候,它们才能够化为实体,从我的笔尖溜出来,在我的画布上安家,这种时刻我才才能觉得好受一点。有时候我自己也不分清,究竟是喧嚣令我痛苦,还是痛苦诞生了喧嚣。” “萧逸,我总是喜欢找你,只有在你身边,我的身体才会安静下来。你让她不再尖叫。” 萧逸将手掌轻轻覆上我的胸口,感受着心脏震颤,似乎试图来体会我所说的那种可怕的喧嚣。然后他将耳朵凑近,像一只温顺的大狗,趴在胸口处听了一会,重新握住我的手,牢牢贴紧到自己的心口处。 “它在烧。” 我屏住呼吸,滚烫炽烈的触感自掌心纹路传来,似乎穿透了他的皮肤,一颗鲜活有力的心脏在我手下跳动,非常有力而震撼。 “你让他烧起来了。” 啤酒喝完了,琥珀色的玻璃瓶身在日光灯下流转着光泽,整个房间恍若浸泡在某种甜蜜的浓稠的液体中,时间缓慢地向前流淌。这样的氛围很容易让人想起傍晚时分的夕阳,绵软柔和的光线,也很容易让人心头发软泛酸。 我慢慢挪进萧逸怀里,勾着他的脖颈,诱哄着他说第一次的体验。 片刻前他亲口承认,已经失去第一次。我承认自己有点变态,渴望窥探他的一切。 萧逸试图用淡淡一句“没什么感觉”来应付,我诧异地笑起来:“没什么感觉?这个年纪只有不行才会没什么感觉,你是不是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了吗?”他睥睨了我一眼,又顺手撩开我眼前垂落的碎发。 “诶,话不能乱说,我哪里会清楚啊,我可从来没用过你。” 萧逸还记着第一次戛然而止的仇,小心眼地嘟囔:“我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一开始跟你说了实话。” “别,你真当我试不出来?”我笑嘻嘻看他 分卷阅读10 ,小指头翘起来在他冷白精致的鼻尖儿上轻轻刮了两下子,“弟弟,记住了,做男人千万别对自己太自信。” 我喜欢和萧逸打嘴炮,因为只会停留在嘴炮的程度。我还喜欢在晚上打发萧逸出门买酒。 “给我酒,我给你看。” “看什么?” “一朵很漂亮的花。”我朝他不怀好意地眨眼睛,“你吻过的花。” 饶是和我混久了,萧逸脸皮也日益厚起来,但他听懂的一瞬间,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的一下子蹿红起来,连带着耳尖都染上一层薄薄的酡红。 “我不要看。” 他嘴里不情不愿地抗拒着,脚步却很诚实地朝玄关口走去,磨磨蹭蹭地换鞋子。 “那是谁每晚都来掀我的裙子?”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萧逸拿钥匙的手顿了一下,我趁机小跑着冲刺过去,勾着他的脖子跳到身上,双腿缠在他腰间,又狠狠咬了口萧逸的下巴,留下一圈儿浅浅的牙印。他猝不及防,嗷嗷叫了两声,像条被踩了尾巴的大狗,随即就将我压在鞋柜上开始报复性地挠痒痒,我特别怕痒,尤其是侧腰,根本不能碰,萧逸再清楚不过。 我拼命扭腰想要挣脱,又忍着笑锤他的胸膛,哀哀地求着饶,眼泪快被逼出来。他整个人压下来,姿势像极了接吻,即将碰到我的前一秒,我伸出食指,轻轻堵住了他的唇。 彼此视线胶在一起,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问题,都说小狗爱人真诚勇敢,那么大狗呢? 准确来说,萧逸会是我的那条狗吗? 我发誓,这不是骂他。 闹到最后我们俩一块儿出门,小区对面的24H便利店只隔一条窄窄的马路。这家店里没有我常抽的七星双爆,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了一包万宝路冰蓝。 谁也没想到,回家的时候会停电,电梯卡在归途的一半,不上不下。幸好备用电源正常启动,物业在传呼机里让我们稍等,不要慌张。我与萧逸对视,忽地粲然一笑。 等待解救的时间漫长而无聊,我抽出烟,用牙齿咬碎爆珠,点燃后逼着萧逸跟我一起抽,并不在意封闭空间内烟雾是否会导致窒息,真要窒息那才好呢。在这样窄小的空间里完成一场戏剧化的自杀表演,一男一女,成双成对,像极了殉情。 我喜欢一切与烟有关的内容,略带烟熏味的威士忌,爵士乐中沧桑的烟嗓,或者城市上空灰蒙蒙的烟雾……《浴血黑帮》热播的时候我会猜测,我们吐出的烟会不会也融进了头顶上空的这片雾里,如同谢尔比家族的血液里流淌着威士忌。 说到威士忌,就想起酒。在我生命中,酒是最好的佐烟佳肴。 没有酒,尼古丁的焦香也略显乏味。但此刻手边没有威士忌,只有低度数的烧酒,我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拧开灌了一口,淡淡的西柚味。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一口酒配一口烟,仪态与神情都逐渐散漫起来,我朝萧逸吐出两串烟圈:“看,我呼吸的形状,很漂亮吧。” 萧逸不应声,光是低头盯着我,长长的睫毛簇拥出来,是乌黑的鸦羽,应急照明灯的光线不够亮,他的眼睛里闪出野兽般想入非非的光。 嘴唇被酒精浸润得透亮,我眯起眼睛对着萧逸笑,手指轻点着掸落烟灰,姿势娴熟。这样安静迷乱的时刻,酒精与烟草交织,脑海里唱片机的开关被打开,自动播放起能够谋杀理智的帕格尼尼,音乐是细细的琴弦,跳跃着缠上神经末梢。 我出门时随便穿了一双高跟鞋,红色的,细长的小猫跟,像装满了的葡萄酒杯。踩上去颤颤巍巍,漂亮而危险。我有很多双高跟鞋,但很少穿,只是觉得她们摆在鞋柜里,一双双按照高矮陈列,非常赏心悦目。与其说是鞋,不如说是一件件艺术品,比我的画作更加精致绮丽,比我的文字更为哀感顽艳。 穿高跟鞋的一个好处,我与萧逸接吻时不需要踮起脚尖。但今天这双鞋底很硬,我脚跟站得酸痛,干脆踢掉鞋子,赤脚踩到萧逸的鞋面上,仰着脸主动循他的唇。 我们很喜欢接吻。 他的舌头伸进来,是目前唯一可以占有我的方式。 冰凉干爽的薄荷气息在我们唇舌间萦绕,我慢慢地渡烟给萧逸,渡进喉咙里,再渡进肺里。想让我的烟在他身体里沉得更加深更加久,想让他永远记住我的唇,我的吻。 烟雾缭绕中,一切都是那么柔软轻盈,连脚底也是轻飘飘的,恍若踩在云朵上,时光倒流七十年,可以深陷的感觉,永无止境。 后来我无数次回忆起初遇时的情形,都不得不承认是我勾引了萧逸。我的眼神,我的嘴唇,我的身体,都有着强烈的暗示。我无耻地先发制人,同时也无耻地被萧逸蛊惑。 他还那么年轻,自然那么轻易就沦为人臣。 所有人都以为我和萧逸在一起了。 但其实并没有,我从未承认过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喜欢确凿的关系,不喜欢将精准无误的定义强行嵌套在虚无缥缈的感觉之上,那样只会招致刻板印象。 我最爱诺兰说过的一句话——不要 分卷阅读11 试图去理解它,去感受它。 这句话无可辩驳,百试不爽。每次萧逸问我和他之间究竟算什么关系,我都会拍拍他英俊的面庞,真诚安抚道:“不要试图去理解,尝试着学会感受。想要理解爱情只会自寻烦恼,感受当下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情。” 萧逸本质是个很简单的人,我说一句冗长难懂的话,他只需要听到爱情两个字,就够了。他像只毛茸茸的大狗,将头埋进我的颈窝来回磨蹭,动作亲昵,声音里透着无限委屈:“可你什么都不让我干。” 我偏头,咬着他的耳尖吟吟地笑:“会有机会的,会给你的。” 低低诱哄,百转千回。气声流泻,伴呼吸暖风,慢慢吹奏进他的耳朵里。我们之间的关系隐蔽而大胆,克制又疯狂。我享受着背弃世俗伦理的轻松,赤着脚迈进爱情这条河流,小心翼翼又破釜沉舟地试水温。 我从不奢望长久,但朦朦胧胧间也会觉得,留在萧逸身边或许也不错。 那晚被解救出来,我冲完澡站在卧室门口与萧逸道晚安。离开之前,他突然说:“你呼吸的样子很美。”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愣了一下子才想起在电梯里曾告诉他,呼吸是有形状的,是吐出来的烟。我们都知道,只有生命才能够呼吸。 “不要轻易让它停下来,好不好。” 他委婉而温柔,说话像隐喻,眼睛里藏有隐痛,又固执地牵过我的手。左边手腕上缠了很多圈的黑色绳链,就连淋浴的时候也不肯摘下,被水冲刷得湿淋淋。我手猛地一缩想要挣开,他指尖捏得极紧,一圈圈地解下来。 “不要躲,不要藏。” 我以为他不曾发觉,原来他都知道。 后来孤身一人的时候,站在高层落地窗前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萧逸说的话,想起我一遍遍亲吻着他的脊背,拥抱着他的白衬衫。然后我慢慢地躺下来,耳朵贴紧地面,瓷砖冰凉,音乐又开始响起,依旧像琴弦般缠紧,还有他轻轻的笑声。 眼前漂浮起粉色的云朵,是年少时做过的梦。我又看见了萧逸,喝水时滚动的喉结,抽烟时蜷起的手指,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还有光洁裸露的后背。想要伸出手指,沿着脊椎骨缓慢地下滑,一直下滑。 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是如此地想念他。想到快要哭泣。 曼哈顿是梦想。 我靠近了梦想,却开始疯狂想念那一年的北京。我站在这片新的土地上,试图伸手去触摸天空的云朵,一边踮脚努力向上,一边有着强烈的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我们总是这样,一边叫嚷着去死,一边又渴求着生存。小心翼翼地,攀爬着生存。 04 萧逸发短信让我去社团办公室找他,到那儿的时候却不小心被迫听了个墙角,我发誓此行为绝非出自本人主观意愿。社团办公室的门敞着一条缝,陌生女孩子的声音传出来,我的脚步轻轻刹停。 “学长,其实学姐,可能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好……” “打住。”这是萧逸的声音,“直接一点,你想说什么?” 室内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根据称呼判断,我默认说话的女孩子是某位学妹,她似乎并没有想到萧逸如此直截了当,提前准备好的铺陈毫无用处。她也只能配合地开门见山,声音压低了一些,悉悉索索似耳语,听不清具体内容。 “我也是听说,对,很多人都在说……学姐和……有……关系。” 最后声音压得太小了,萧逸都没听清,反问一嘴:“什么关系?” 其实我也想问,我更想隔门喊她说大声点儿。当事人被拦在门外听自己的八卦,偏偏听不清关键信息,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抓心挠肝的事情了吧。 学妹重复了一遍,这回萧逸听清了,但我依旧没有。就在我好奇心极度膨胀,火急火燎思索着要不要把脑袋凑进去掺一嘴的时候,萧逸突然朝门口方向提高音量:“进来吧。” 完蛋,听墙角暴露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察觉的。 “你们继续,我刚到。” 我推门进去,面上云淡风轻,丝毫不为自己偷听的行为感到羞耻。 “站外面不累吗?不叫你想听到什么时候?嗯?”萧逸一把将我拉过去,摁到大腿上,“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想揪我小辫子?” 呃呃,真实意图被发现了。我想起身,腰却被牢牢握在萧逸手里,他这才回神问学妹:“还有想说的吗?学姐来了,我们可以一块儿听。” 她愣在原地,目光在我与萧逸之间来回地瞟,脸上突然泛起羞愤神色。嚼人口舌最忌讳被当事人当场抓获,她运气太差,确实值得羞愤一场。 “其实我……”羞愤过后她强行镇定地为自己找补,“我也是听说,并没有想破坏学长学姐感情的意思,是大家都在说……” “你有也没关系。”我打断她,微微后仰靠在萧逸身上,“我们露水情缘,感情没你想的那么深。” 学妹闻言一脸诧异与疑惑,萧逸不满起来,偷摸着狠狠拧了一把我的 分卷阅读12 腰,朝她短促笑了一下:“我替学姐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问题?” “正月初一前男友上门儿拜年,你见不见呐?” “啊?”她愣住了。 我隔了整整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扑哧笑出了声,好心地替萧逸重复了一遍。 “他问你,见不见呐?” 事后我也忘记问萧逸到底听说了什么八卦,我们急着赶场子,到了酒吧才得知,原来当天是萧逸的生日。萧逸并非看重生日的人,倒是朋友们惦记着给他安排了一场惊喜趴体。 我两手空空跟在萧逸身边,众目睽睽之下,送句祝福太过敷衍,送个香吻又不够得体。于是灵光一现,问酒保要了张啤酒单,空白处即兴发挥,开始画设计图。 设计的是对戒。 灵感源于我们的初遇,鸢尾盛放的季节,花语是神圣与爱慕。 画完之后我洋洋洒洒签上自己的大名,仔细叠好塞进萧逸胸前的口袋里,又拍了拍他的胸膛,意味深长道:“收好了,等我以后出名了,这就是我从未面世的珍藏手稿,能卖很多很多钱。” 但生日礼物送张纸好像有点抠门,毕竟此时此刻谁也无法保证将来我一定会成名。成名在望这种东西,骗骗小孩子的手段,我摸摸鼻子,想从萧逸那里讨回手稿。 “要不过两天我找家店,把戒指打样出来再送给你吧,925纯银的材质怎么样?严格来说铂金材质更适合,但你也知道我的经济状况。” 我斟酌着词句,想让自己的提议听起来不那么吝啬,而萧逸灵活地避开了我的手。 他笑着说:“不好。” “是你说让我收好的,现在它是我的了,谁也不给。” “可它只是一张纸啊,还是酒吧的啤酒单。”我小声嘟囔起来,“而且,哪有人生日礼物收到一张纸就这么开心的,还当个宝贝……” “不管。”萧逸摇头,耍起无赖,“我们挑时间一起去定制,好不好?” “好~你生日你最大,都听你的。” 我应承下来,然而第二天酒醒之后,就完全忘记了这码事,后来的日子里萧逸或许提过一次,但我没放在心上,糊弄过去了。 情侣对戒,幼稚得可笑。这世上总有天真之人,以为凭借一对廉价的戒指便能拴住彼此。莫非他们还不知道,就算是婚戒也无法套牢爱情。 何况我与萧逸并非情侣,对戒戴在手上,名不正言不顺。那我为什么要设计对戒,谁知道呢,可能一时脑子瓦特了。 我们出去喝酒。 今夜的驻唱歌手有着我爱极的模样,长发波浪状,浓密似海藻,随她细微的俯仰动作而晃动,好似在碧水柔波间飘荡。红唇是焰,比火要烈,颤颤启阖着,唱一首关于流浪的歌,音符飘至空中,慢慢流淌过来,沿途留下一条幽凉清寂的河。 一曲终了,掌声寥寥。 台前座位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男人,装模做样地点头赞许,诚实来讲,他们的兴趣更多集中在她穿破洞蛛网袜的腿上,而非她的歌声里。无人在意,她已静默下台,找老板结算今夜时薪。 我拉着萧逸在逼仄角落里落坐,燃一支烟,吐出烟雾,看它们缭绕,是最安静的发泄方式。又点了两杯苦艾酒,教他波西米亚式的喝法。 酒匙轻轻搁上酒杯,放下浸过酒的方糖,点燃后翻转,咕咚一声,蓝色火焰一晃而过,燃烧着跌入精致水晶杯的怀抱,引燃沉寂许久的绿色酒液。冰蓝幽绿交融的瞬间,有种吊诡的美感,我愿称之为Goblin式佳酿。 嘴唇上涂着秾丽的口红,抿了一口酒有些晕开,隔桌男人朝我举杯示意,我掸掸烟灰,回以礼貌微笑,随即起身上台,去唱一支歌。 坐在高脚凳上,高跟鞋突兀地敲击着地面,一声声,不加掩饰的空洞。 我拿过话筒,对着萧逸的方向清清嗓子,光线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的目光将一直追随在我的身上,我的红唇上。直至天明,不眠不休。 “没听过吧,弟弟。” 前奏响起,我微微眯起眼,遥遥朝萧逸粲然一笑,高度酒精将眼神浸透得妩媚,又在绚丽的霓虹灯中渐渐晕开,直至迷离。不经意将长发往后拨,伴很淡的香水味,掀一阵风情飘渺。 「长裙随急风飞舞似浪漫 却在别时人渐散」 「随霓虹千盏风里我独站 远望渡轮随浪去」 好好的歌才唱到一半,突然冲上来三四个女生,把我从舞台揪下去一顿猛揍。电光火石间,我只顾得上抬手挡自己的脸,压根儿看不清动手的是什么人。虽然我并非靠脸吃饭,但也没有哪个女生甘愿被毁容吧,特别是在这种混乱群殴之中。 这帮女的个个尖细长指甲,硬得要死,一边扯我的头发一边拼命想抠我的脸。生平第一次我只恨自己头发太长,被她们揪在手里,几乎连根拔起的架势。头皮被扯得发痛不说,脖子还被挠出数十道红痕,瞬间破了皮,细密血珠渗 分卷阅读13 出来,在冷白皮肤上格外醒目。 萧逸第一时间冲过来救我,但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坐的又远,等他冲过来将我抢回怀里的时候,我的眼眶已经不知道挨了哪个疯婆的一记重拳,乌青乌青的。疼得我龇牙咧嘴,眼前直冒金星。萧逸扯开这群女的过程也极为艰难,被趁乱踩了好几脚,白色球鞋和浅色牛仔裤裤腿上满是重重叠叠的脚印。 他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捂得紧紧的,连丝风儿都透不进来。零乱的拳头全部落在他的肩背上,酒吧保安这才姗姗来迟:“住手!住手!” 最终结局是我和萧逸,以及那伙女的一齐被赶到大街上。夜风幽凉,吹醒我昏昏沉沉的大脑,血液里沸腾喧嚣的酒精也冷却下来,脸上身上的痛感倒是越发清晰。我瞥了为首女的一眼,没好气道:“你谁啊?犯什么毛病啊?” 这几人脸都是陌生的,我只当她们醉鬼认错了人。和醉鬼没办法讲道理,我抱着萧逸的胳膊转身想离开。 她冲过来拽住我的衣服:“臭婊子,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回头的瞬间,一道耳光带着疾风直直对准我的脸抽过来,猝不及防。如果不是萧逸为我挡住了,单凭她这道掌力,我今夜必定血洒当街。 趁萧逸揪住她手腕的瞬间,我脱下高跟鞋猛地朝她脸上钉过去。10厘米的细长猫跟,锐利程度堪比凶器,更何况,我盯准的,是她的眼睛。如果不是萧逸反应迅速,一把扯住我的手,我保证她下半辈子再也体会不到两只眼睛看世界的感觉。 我与她彼此怒气冲冲地对视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刚刚混战中就是她一拳揍到我的眼眶,同时我也想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她,隐隐约约明白了缘由。 眼球愈发酸痛,夜风吹过,眼泪哗哗地涌出来。萧逸抱着不断挣扎的我往后退,直到安全距离才敢泄力,我朝不远处的女生冷笑:“你大可以试试,看下次是我先戳瞎你,还是你先打死我。” 时间已过凌晨,街上空荡荡的连只野猫的踪迹也不见,酒吧离我们住所有点远,于是萧逸提议就近去他的养父家凑合借住一晚。 我指着自己脸上一团乌青问他:“我这副尊容你觉得适合见家长吗?” “嗯,还会开玩笑,说明没被打傻。”萧逸笑着揉了把我乱糟糟的头发,“放心,我养父睡得早,我们偷偷摸摸进去,吵不醒他老人家。” “你说得,好似我们在偷情。” 十二月份,已是深秋,街上落满了法国梧桐的枯叶,我一向觉得这种枯黄的颜色格外柔软,就势蹲下去捡起一片来,手指轻轻搭上去,有种软绵绵的脆弱感。 “萧逸,你知道吗?法国梧桐其实不是梧桐,它属于筱悬木科,并且也非来自法国。” 我将枯叶递到他手上,他接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叶缘,满眼小心翼翼。 “但它是好的行道树,这就够了。” “嗯,够了。” 萧逸养父的家藏在一片四合院最里面,我调侃一句:“哟,您还是土著呢?真人不露相啊。” 他轻笑:“家都没有的人,算什么土著?” 不知为何,我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无奈,与落寞。 胡同狭窄,我们七拐八绕走进去,皎洁月光慢慢铺陈在脚下,将脚踝映得冷白,耀眼的程度。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黑夜间行走的一只白猫,轻手轻脚,漫无目的地前进,小心翼翼地隐匿掉过往行踪。整个生命,也像极了今夜的这只白猫。 世间无情,我来时萧瑟,去时如朝云无觅处便可。 走到家门口,萧逸才发现自己兜里没有大门钥匙,我气得摘下高跟鞋就锤他,他一边躲一边轻声哄:“别,小祖宗,屋子的钥匙有。我们翻墙进去就行,我抱着你先上去,你别怕。” 学校宿舍的墙我早已翻得轻车熟路,但翻别人院子的墙还是第一次,难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仔细想来,我们这个行为确实与做贼无异。 我脱下高跟鞋,踩着萧逸的掌心上墙,虽然身上挂了彩,但一点也不影响我矫健英姿的发挥,轻轻落地后,我等着萧逸过来。他带我进了自己的卧室,拧开灯,从床头抽屉里找出药膏,点在手心里用指温化开,为我上药。 他的中指指腹柔软,动作很轻,但药膏上脸的瞬间,我还是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这么疼吗?” 他停手,我用力地点头,用泛着泪花的眼神告诉他,真的很疼。 “已经很轻了,你忍一忍,很快就好,我保证。” 药膏有着清新的草药味,抹上来之后还需要揉开,揉得发热才能起效,这对我而言又是一道酷刑,萧逸微微一用力,我就嗷呜嗷呜乱叫。 “嘘嘘,小声点儿,小声点儿。”萧逸匆忙停手,“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万一吵醒老人家,还以为我在对你做什么呢。” “可是真的很疼啊。” “那我们现在不上药,你准备戴两个星期墨镜见人好了。” 萧逸假意收手,我又匆匆摇头,一狠心, 分卷阅读14 闭眼豁出去:“你来吧,速战速决。” 忍痛上完药,萧逸又问我为什么挨打,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认错人了吧。他收拾的动作停了一下,淡淡道:“我在酒吧拉开她们的时候,听见其中一个说,你,勾引了她的男朋友。” 萧逸说勾引之前,停顿了两秒钟,应该是在嘴里重新措辞了一下。勾引是委婉说法,给我保留了些许体面,原话有多不堪,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理了理头发:“那天学妹来找你说的秘密,大概也是这个吧。” 但是萧逸摇头。 “那是什么?” “她说,你和你们学院的系主任有暧昧关系。” 我自然也听过这种传言,一直懒得解释,只要不影响我毕业,传言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传的多离谱都可以。 我如释重负笑了一下:“你信吗?” 萧逸不回答信,也不回答不信,他只是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直直地望进最深处。 “我想听你说。” “没有。” 我否认得斩钉截铁,萧逸脸色明显轻松起来,但我又开口:“我只是去系主任家,把他儿子睡了。刚刚那几个女的里面,为首的是他女朋友。这就是我挨打的原因,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想睡就睡。”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个道理我相信萧逸也能明白,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生气起来,压低声音逼问:“为什么是他?” 向来温顺的大狗突然张牙舞爪起来,简直太有趣了,我索性逗他:“我挑人的理由,不用多解释吧?” “为什么我不可以?”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原来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这档子事,可我除了最后一步,还有什么没给他呢。萧逸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不是他不可以,而是我不忍心。 我不想,他的结局和那些男生一样。我想,给他留下一段好点儿的记忆。我自己是个活得乱七八糟的人,最好的方式,是不染指他的感情。 人生是线性游戏,一往直前,没有弯可以拐回来,自然也没有重开的机会。我的号很多年前就已经练废了,也没有勇气开个小号重来。谁能保证下一场人生不会比这一场更稀烂呢。 可是这些话我不会和萧逸说,因为我曾答应过他,不会让自己的生命轻易停下来,我怕他又为我担心。我只能冷冷地朝他笑,以无情应万变。 “萧逸,你别给我找不自在。” 他的眼神冷下去。 我便又将声音柔下来,慢慢打起感情牌:“今天是我的生日,当众被打已经很丢人了,我不想再回忆起这个晚上,也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我没有骗你,真的是我生日。” 我是不过生日的人,但如果能把生日搬出来当借口,我甘愿一试。想不到效果立竿见影,萧逸起身:“等我一下。” 我安静地坐在卧室里等他回来。 等来捧着一盒冰淇淋和一支蜡烛的他。冰淇淋是最朴素的三色杯,蜡烛是细细的红烛。萧逸在我身前蹲下来,掀开冰淇淋盖子。 我诧异极了:“这可是十二月啊,萧逸,天寒地冻了都快,你还让我啃冰淇淋,真是时髦啊。” 萧逸略显羞赧地笑了一下:“这个时间点买不到蛋糕,去厨房找了一圈儿,也没发现面条,只有冰淇淋。要不今天你将就下,明天咱再补过一次。” 五分钟前我才告知他我的生日,让他当场变出个蛋糕,确实太为难了。 “蜡烛只找到了红白二色,我想你肯定不愿意生日吹白蜡烛,就拿了红色。” 他边点燃蜡烛边解释,不知为何,看到红烛的第一眼我脑海里联想的竟是龙凤烛,旧时新婚之夜点上,定要燃至天明才好。 一开始我很想笑,憋笑憋得嘴角都快抽搐,可当萧逸郑重其事地将它们捧到我面前,像捧着一颗砰砰直跳还带着热度的心脏,仰面望我时,笑意慢慢褪去,心尖涌上一丝湿润的难过。 烛火摇曳,映在萧逸的瞳孔里。 他的眼睛是如此漂亮,睫毛又是如此长,像一小片落寞的羽毛落入眼底摇曳的火光中。 “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第一次,有人正式祝我生日快乐,我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想逃避。 “我一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萧逸。” “刚刚那么说,只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你不用大费周章,也不用觉得报歉,如果有心,单单这句生日快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嘘,许愿吧。”他出声打断我,“先许愿,生日最大。” 零点钟声已过,他还是固执地想要为我过这个生日。我闭上眼睛,烛火温暖的光影在眼前摇晃,却不知道该许下什么愿望,这个仪式对我而言太陌生了。可是萧逸,萧逸…… 萧逸对我说,生日快乐。他还说,我想陪你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这句话我记了很久很久,后来每每想起时,也能够快乐很久很久。 此刻我皱着 分卷阅读15 眉头,思忖许久,久到滴落的红烛泪在萧逸虎口处结了一层厚厚的痂,我才终于轻轻播下心愿的种子,祈求能够成真。 那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生日愿望,我曾那么真诚地祈求过,可愿望并未灵验。所以后来我再也不过生日,都是骗人的把戏。 睁眼时,萧逸的眉眼近在咫尺,我低头吹熄蜡烛,挖了勺冰淇淋含入口中,仔仔细细回味了一会儿,慢慢开口道:“萧逸,我确实很轻贱,但也绝非外人口中那样不堪。” “别这么说自己。” “你听我说完。”我伸出手指去堵他的唇,“我去睡系主任的儿子,是因为我不想和老头子睡。他一直给我递蜜糖,许诺我毕设评优,我装傻没接茬儿,之后他就暗中威胁要扣下我的毕业证。” “他想搞我,我搞他宝贝儿子,有错吗?” 这是无妄之灾,我没有办法得到应有的公道,也不想白白遭受损失,只能先发制人。 “那个男生是Sub,我拍了视频。你知道这些老学究最好面子了,反正我一无所有,大不了鱼死网破。撕破脸之前,谈判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我让他知道我是不能碰的,就够了。” “他想玩潜规则,眼睛就该放亮点儿,别找不该找的麻烦人。我知道这么说很冷血,其他女生就该被潜规则吗?但我既不是上帝,也并非正义使者,我只是一个胆小鬼,大时代下的小人物,自保对我来说已经很艰难了。” 我自然知道那个男生有女朋友,可他没有拒绝我,还沉醉于此,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并不在乎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伤害其他人,管我屁事,谁又来管我有没有受到伤害呢。 这么多年,美院一直存在见不得光的交易,大家心知肚明,有人心甘情愿咬下这口甜蜜诱饵,换得丰厚利益,也有人被逼无奈。我不知道得利者或受害者具体都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校园里总会刮起风言风语,指名道姓地说着某某,我从不当真,因为我就是谣言受害者。 没踪没影的事情被说得有鼻子有眼,可我能怎么办呢?剖腹取粉吗?取过了,没有用。干脆再不理会,毕竟我与这些人此生唯一的交集,可能也就是校园里的匆匆一瞥了。哪怕我真是恶劣传说,他们传播流言或咒骂我时,永远都是抬起头颅仰望着的。 “萧逸,你看,哪怕你什么错处都没有,总有人想着给你挑错冠个罪名,也总有人想着要踩你一脚。世界就是这么运行的,当我第一次发觉自己没有办法改变它的时候,我很痛苦,这份痛苦困惑了我很多年。我想逃离,也尝试过去死,但都失败了。而当我第一次想死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我朝他挥了挥手腕,那里有无数道参差不齐的疤。我听他的话,抛弃了所有宽厚的手镯、可以缠绕很多圈的手链,我不再把过去的痕迹藏起来。 “手腕的伤疤,是对我的嘲讽,时刻警戒着我不要再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希望只会招致痛苦。能减轻痛苦的,是往上走。站的高一点,就能过得好一点,我是个很庸俗的人,我想过得好一点。”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点头,又摇头。我便知他是不明白的。但这并不重要,我笑笑。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他愿意接纳全部的我,已经很难得了。 “我是真的想陪你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所有生日,不是说说而已。你想要的我可能现在给不了,但是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那么萧逸,我谢谢你,好不好?” 我轻轻对他说,声音凉凉的,像月光下漂浮的一片羽毛,慢慢浸入了无边清寂的湖水中。 感激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他。 “萧逸,下周你将正式上赛场,如果你在这个分站拿了冠军,我就给你。” 我吻上他的唇角,口红残败,却留下一处绮梦。萧逸抱着我的手骤然颤抖起来,或许是激动,体温慢慢上升。 ——TBC 05 萧逸如愿拿下人生中的第一个冠军,车队队员和朋友们在夜店为他开庆功趴,来的人很多,称得上鱼龙混杂。萧逸说要在楼下便利店买点东西再上去,表情神神秘秘的。我先行上电梯,刚进包间的门,打眼就瞧见几张熟悉面孔,基本上都是与萧逸同级的学弟妹。 他们开口就喊我小嫂子,想来萧逸可能私下暗示过什么,我也懒得纠正。 一一打过招呼,我在某位特别眼熟的学妹身旁落坐。没错,就是你们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那位学妹。 主人公姗姗未到,大家各自嬉闹,我拨弄了两下果盘,没找到自己喜欢的水果,兴致有些恹恹。学妹离我太近了,身上香水味总是若有若无地飘过来,与我的香水交融在一块儿,却异常和谐。 这并不奇怪,我们用的是同一款香水。 香奈儿蔚蓝,我的惯用男香,不仅身上用,每夜入睡前也会往枕头上喷两下子,轻易就可以沉入一场深邃悠远的梦境。不过这几年来它好像已经成为街香了,但我并不在意,我爱它本身,与热门冷门都无关。 分卷阅读16 萧逸曾问我为何偏爱这支香,我不说理由,只是笑嘻嘻地告诉他,如果我未来的男朋友不用这支香,我会发疯。他就缠着我给他喷,我摇摇头,反手挑了一支Lelabo22送给他。 “你还年轻,香柠檬与雪松更适合你。” 我说的是实话,蔚蓝太过张扬恣意,幸好木质香基调足够沉稳,又不显沉闷,这才中和出阅尽千帆后的坦然与潇洒。但目前萧逸不过是个大学生,显然驾驭不住这型,他更适合干净清爽的天然皂香,或者柑橘调,不必一眼惊艳,舒适即可。 话题又扯远了,我收回思绪,偏头夸赞学妹香品不错,顺便将手腕递过去一点,她低头嗅了一下,笑得勉强:“很好闻。” 目光轻轻扫过她的全身,头发卷俏的弧度也很可爱,裙子款式也很眼熟,就连内衣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发誓我并非变态,只是难得遇见一个仿版的自己,难免勾起好奇心。 “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内衣嘛?” 她只能点头。 “真是太巧了呢。”我笑吟吟,好像压根儿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正好我就是你身上这个系列的模特,下次买可以跟店员或客服报我名字,能打八五折。” “不过学妹——”我又将唇凑近学妹耳边,非常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内衣空杯了,记得挑选合适的尺码。” 就在我热心地分享省钱技巧与挑码经验时,萧逸终于到了。不知是谁提前摇了瓶香槟,拔了软木塞子对准刚进门的他,劈头盖脸猛喷一通,我靠近门口也不幸遭殃,头发被喷溅上些许绵密的泡沫。 最惨的还是萧逸本人,半瓶香槟全喷到他身上,琥珀色的酒液沿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淌,从下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旁边有女生体贴地递上纸巾,他略略偏头避开她的手,随手抹了把脸,张望了一下径直朝我走来。 “怎么坐的这么靠外?” 萧逸伸手,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往里面带,这才瞥见我身旁的学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笑得神秘:“Girltogirl.” 他了然点点头,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揩去我发梢上残余的泡沫。今天穿的吊带裙,肩膀和锁骨处也溅了酒液,黏黏哒哒的不是很舒服,我去洗手间准备好好整理下仪容,顺便补个妆。 擦拭干净酒渍,对镜补口红,今天带出来的依旧是Hourglass金色烟管,我日常很爱用,因其纤细精巧,同时捏在手里又具备沉甸甸的分量感。谁知学妹正好也进来,今晚总能和她撞上,真是巧。 她匆匆瞥了我指间一眼,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闪身进了隔间。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我慢慢旋回口红,烘干手后悠闲地靠着洗手台等她出来。 她出隔间见我还没走,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我指指自己的唇角示意她:“口红花了,补个妆再出去吧。” “啊?”她看了眼镜子,果然嘴角晕开一块,这才开始从包里慢吞吞地翻口红,等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当然这是我的夸张修辞,她也就只找了七八分钟,几乎在包底翻了三四遍才拿出来吧。 意料之中,也是一支金色烟管。我敢断言,她手里这支色号也与我的一样,AtNight. 我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她补妆的模样,正对镜子,腰背挺得板直,极努力地想要忽视我的目光我的存在,她旋转管身的手指有些颤抖,往嘴上涂的时候抖得更厉害了,我见过人画眼线手抖,但第一次见补口红也能抖成这样。 难道我的注视真有如此可怕摄人心魄的魔力吗?还没等我想出答案,就眼睁睁看着她手一歪,口红以无法挽救的倾颓之势蹭出了嘴角。我抽了张纸巾,过去帮她擦掉多余的口红,轻声安慰:“没关系的,小烟管确实比较难涂,不太适合在外面补妆,多用几次就习惯了。” 又顺手接过来,替她重新描绘好唇形。我们平行地站在镜子前,我通过镜子看她,面色白得似雪,嘴唇艳得离奇,像个标准的搪瓷娃娃,漂亮是漂亮,可惜生硬了些。 “是不是觉得奇怪,明明妆容也改得这么相似了,但口红颜色始终不太对?” 四周很安静,学妹不说话,当然我也不需要她回应,听着就够了。 “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AtNight,但在我们嘴唇上呈现的效果却不相同吗?” “为什么?”她严肃又紧张地望着我,仿佛在等一个惊天动地的答案。 “因为我总是会叠涂CT的redcarpetred.”我朝她眨眨眼,声音轻盈又快乐,“这是我的小秘密,精髓所在。” 我想不至于太笨的人都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学妹脸上骤然难堪的表情,我转身离开,却被喊住。 “学姐,你很傲慢。” 我停下脚步。 “你有爱过学长吗?” “爱是会让人卑微的,不是吗?” 她 分卷阅读17 一连两问让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回头,期待下文。 学妹似乎很委屈:“你一定没有发现,学长嘴角青了一块。学长那么骄傲的人,他从来不屑于打架的,他是为你,把传播你流言的男生全部揍了一顿。” 我点点:“嗯,我会谢谢他的。” 她似乎不敢置信我的反应如此冷淡。 “学长背了处分你知道吗?” “那也是他的选择,不是吗?” 或许是在外停留的时间太长了,萧逸出包间来找我,我在走廊拐角处差点撞上他。 “怎么这么久?” “出来透口气,顺道抽根烟。” 我掏出烟盒,挑了支狭长的女士烟,萧逸轻轻凑近,捏住我的手腕。我抬眼,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的嘴角,果然有些青紫痕迹。萧逸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我便决定顺水推舟陪他一起忽视。 他的半边胸膛都被香槟浸湿,黑色刺绣衬衫紧巴巴地贴在胸前,隐隐透出一点胸肌轮廓。山本耀司的祈祷之手刺绣领带被扯开一点,松松垮垮地挂在领口。 或许是冠军光辉的加持,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萧逸已不再是初遇时的那个小学弟,甚至还给我带来些许成熟的错觉。 他的眉眼本是桀骜凌厉的长势,配以菱形薄唇,尤显凉薄寡情。我平日里常说,他年轻的英俊总是锋利逼人。 但此刻不是。 萧逸的睫毛长而疏朗,被酒液浸湿后,有几根粘在一起,像黑色的鸦羽,他慢慢眨了下眼睛,便在面上投射下两排极浅极淡的阴影。湿漉漉的眼底为湿漉漉的萧逸增添了无限精致感。 趁着我被其美色迷惑,萧逸劫持了我手中的烟,捏进自己指间,垂眸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细长的女士烟身在他手里像个人质,可怜巴巴,轻轻一折就断。 “是不是很厉害?” 萧逸又抬头看我,半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但嘴角确实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连带着眼尾泪痣都无比骄矜起来。 我不说话,微微启唇,他配合地将烟递入我的唇间,离开时我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指尖,蹭下来一点口红。 他又亲手为我点火。 这双手,刚刚拿下某个分站的冠军。 烟头燃起来,萧逸眼底也蔓延起火光,恰似火烧连营之势。我笑吟吟地朝他呵气,水果芬芳的烟雾慢悠悠地喷到他脸上,一口两口,面前都是白茫茫的一团,而萧逸隔着这团白雾,牢牢盯我,眼里有着直截了当的坦白。 他是来讨债的。 我应许过的风流债。 我漫不经心地叼着烟,单手来回抚摸萧逸的下巴,不轻不重挠了两下子。新做的指甲镶嵌着几粒细小水晶,闪耀程度堪比碎钻,贴紧他利落的下颚线条缓缓上移,最终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 “小狼,来领赏。” 我潇洒转身,单手牵住他的领带往前走,萧逸紧跟于后,亦步亦趋。 “冠军的奖励吗?” “只有冠军才可以碰我,听明白了吗?” 我们溜进隔壁包间,厚重大门轻轻掩上,一切喧嚣都隔绝在这个隐蔽的小空间之外。胡乱接着吻倒在真皮沙发上,萧逸撑在我身上喘气,漂亮的苍绿色瞳仁在昏暗中泛出野兽般想入非非的光。 今天穿的是一条荡领吊带小黑裙,丝绸质地顺滑无比,萧逸的手伸过来不断在我腰间摩挲着,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轻薄布料清晰地熨在我的肌肤上,激起一阵微妙的酥麻电流。他低头轻轻嗅我的头发:“好香,什么味道?” 被嗅得有些痒,我偏头躲避着,凑在他耳边吹气:“这不重要,反正待会儿全是你的味道。” 萧逸听了,短促地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目光不怀好意地瞥向我的领口,手指也游离到我的肩上,抚摸了一会儿,随即轻轻一拉,两条细长肩带就垂落下来。他用牙齿叼着布料往下扯,露出里面黑色蕾丝质地的胸衣,紧紧包裹着一对圆润挺翘的胸乳,乳肉莹白剔透,在黑暗中泛出珍珠般柔和的光。 他伸出舌尖,极轻地舔了一口乳沟,灼热的嘴唇压下来,不停吮吻着,发出一点黏腻水声,直到这处皮肤被吻得温热湿润,他才顺着我的脖颈继续向上吮吻,鼻息间的热气带着湿意喷洒在皮肤上,一边吻一边发出低沉沙哑的喘息,深情而诱惑。 我牵引着萧逸的手摸进裙摆,穴口已经渗出一些透明粘滑的水液,将配套的黑色蕾丝内裤浸得半湿,他手指灵活地勾着边缘,慢慢将内裤褪到我的膝弯儿。 包间的门并没有关紧,走廊里不时有脚步声传来,偶尔还掺杂着同学打闹的声音,透过窄窄的门缝,我甚至能模糊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他们或许会奇怪,为什么派对刚进行到一半,主角却不见踪影,但他们压根想不到,仅仅一门之隔,我与萧逸躲在这里做爱。 喧嚣的杂音极大刺激了我们的感官知觉,喘息越来越黏腻,体温越来越高,仿佛已经投身于一场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我摸到萧逸下身,那里早就鼓鼓囊囊支起了帐篷,手指轻轻拉下一 分卷阅读18 点拉链,巨物迫不及待地弹出来,打在我的手背上,又热又硬,抽出了一道红痕。 “这么激动啊?”我笑吟吟地调戏他,拇指伸下去,指腹重重搔刮了下渗出腺液的马眼,萧逸从鼻腔哼出声,龟头抵着我的掌心重重抖了一下,“要不要先打个手枪,怕你——” 我故意拖长尾音,引他浮想联翩。 “不至于这么没出息,懂吗?” 萧逸掰开我的腿,身体强硬挤进两腿间,我靠在沙发上,双眼迷蒙地看他,他慢慢跪下来,修长干净的手指探进花穴,那里很湿很暖,刚一进去,湿漉漉的软肉便柔韧地裹上他的手指,微微退出来一些,满意地看到指尖已经被濡湿,黑暗中泛着粼粼的水光,晶莹剔透。 手指再推进来,软穴又热情地缠上去,咬得比方才还要深还要紧,萧逸气息愈发粗重起来,他完全能够想象到这又紧又热的穴一旦含住自己的性器,内壁每一丝褶皱都被迫撑开,穴肉颤抖着收缩吸吮,会有多销魂,光是想一想就让他激动得想射出来。 指尖凭借着记忆找到敏感点,一处滑溜溜凸起的小软肉,萧逸用力戳刺了两下,我便缩着腰轻叫出声,私处水液顿时濡湿一片。我略略低头,长发胡乱垂在胸前,看着萧逸的手指埋入越发湿泞的腿心深处,灵活撩拨着。 那是萧逸的一双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这双手把持方向盘稳健有力,赛场上风驰电掣所向披靡。此刻正在我体内肆意地撩火,那种感觉,被他的手指占有侵犯的感觉,令周身每一寸神经都更为敏感脆弱起来。 走廊里幽深的蓝光不时扫进来,偶尔照到我与萧逸的身上,吧嗒吧嗒的黏滑水声在一室静谧中响得有些过分,水液淌到大腿根,萧逸手指都被浸湿,掐着我的腿心不住地打滑,我挺腰,试图撞上他的指尖,嘴里细细碎碎地发出些娇软呻吟。 眼角余光瞥过门缝,恰恰撞上一双女孩子的眼睛,灯光唰的一下扫过去,视线暗下来,我吓得骤然抖起来,慌乱地推萧逸。 “怎么了?”他抬头不解地看我。 幽蓝光线再度照过来,微微照亮门外人的脸,是学妹。 包间很安静,走廊也很安静,被偷窥的认知令我脑海深处的某个区域骤然兴奋起来,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在心底悄悄萌芽。 “……萧逸。” 我轻轻叫他的名字,纤细手指抚上他的发顶,柔软的黑发乖顺地贴在掌心,像小动物微凉的皮毛,触感有着微微的痒与麻。 “用嘴,好不好?”我低头,呼出的热气喷在萧逸耳边,又探出舌尖舔他的耳尖,舔出一连串湿漉漉的水声。 “口我,好不好?” 我不断喘气,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说话时声音轻盈婉转,音节飘起来像唱歌。是他的塞壬,海中的小女妖,时不时在他心头兴风作浪。 萧逸抬头看我,湿漉漉的眼神,在黑夜里闪着光。我便知自己说什么他都会照做了。 他跪在我的膝盖间,用力将两条纤长的腿分得更开,舌尖熟练地挑开两瓣湿润的小嫩肉,抵住可怜巴巴瑟缩着的阴蒂,勾着拨弄了一阵,舌面稍显粗粝的触感令我舒服得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手指愈发深入萧逸发间,似乎想要制止,但黑色柔软的短发不断随着他起伏的动作从指缝溢出,挠得我手心发痒,心里更痒。 “叫哥哥。” 细白的小腿被抬起来,搭到萧逸肩膀上,我挺腰将花穴一个劲儿地往前送,几乎快碰上他的鼻尖。柔韧灵活的舌尖挤入窄小穴口,抚慰着不断翕动的嫩红软肉,萧逸在舔,又在吮,还在吸。 视线被虚晃挡住,听觉却无比灵敏,我听见萧逸的唇舌在腿心流连,带起的水声连连,是谁的水,我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门外学妹还在看,我装作没有发觉,顺从着萧逸的意愿,开始叫哥哥,一声又一声,叫得他鸡儿梆硬。 四周那样安静,我想她一定也能听见。 实在是太刺激了,太犯规了。 穴口情不自禁地流出更多湿暖的蜜液,被萧逸一点点娴熟地舔去,舌尖得寸进尺地在穴内入得更加深,温润内壁颤抖着收缩,紧得不可思议。源源不断的酥麻感自深处发散,令我目眩神迷,眼前泛起泪花,我迷蒙着眼低头去看萧逸。 他亲吻我花穴的模样认真至极,像是接吻。 嘴唇沾满了我的体液,水光潋滟,口中不断发出情色的舔弄声响,我受不住,白嫩脚趾不住蜷缩着,莹白小腹蓦地抖起来,更多滑腻晶莹的水渗出来,将萧逸的下巴浸得更湿更润。 “哥哥,好会舔。” 萧逸呼吸越发粗重,舔弄也变成粗粝的啃咬,他吮住我腿根的一处细嫩皮肤,轻轻含着舔得湿热,随即张口咬住,逼得我从嗓子里渗出一声轻微的痛呼,很快又被绝顶的快感湮灭。 蕾丝内衣被萧逸粗暴地扯下来,露出被吮吸出的一朵朵吻痕,微妙而狰狞的暗红好似勋章,在冷白肌肤上妖娆盛放。这个角度,胸前的旖旎风光彻底暴露在偷窥者的视线下,一览无余。 但我并不介意,因为足够好看,更愿意让她多看。 分卷阅读19 萧逸单手大力地揉上我的胸,手指夹住绵软的乳尖儿不断地搓捏逗弄,淡粉色的乳晕被揉得渐渐发热发烫,颜色也渐深,泛出靡艳的嫣红。他带有薄茧的拇指一遍遍刮过挺翘的小奶头,我舒服得直打颤儿,余光又瞥见门外学妹脸上泄出惶恐神色,我眼神迷离地笑了一下,故意哼哼唧唧地将乳肉往萧逸掌心里送得更深,灼热手掌完全贴紧,柔软细腻的乳肉几乎要在他的温度下化开。 萧逸微微抿唇,去夹穴外的那两片湿淋淋薄嫩嫩的软肉,晶莹的唾液沾在唇肉上,离开时牵出一道透明的银丝,亮晶晶的,我整个身子都酥软下来,伸着嫩白小腿在他背上不断踢蹬。 太舒服了,太刺激了。 我肆无忌惮地呻吟。 破碎的,淫靡的,愉悦至极的,呻吟。 臀被抬得更高,一截细腰同样被萧逸捏在手里,柔韧地弓起。他的舌头又探进来,抵上敏感点迅速戳刺起来,快感不断撩拨着神经末梢,又向全身发散而去,好似整个人被挑在他的舌尖上,摇摇欲坠。 我脚心颤抖着踩到萧逸背上,一下下脆弱地抽颤着,穴内亦是如此,很快就淌出更多更湿暖的体液。 意乱情迷时我胡乱去抓萧逸的手:“有套吗?进来操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避孕套,原来他在楼下便利店逗留那么久是买这个,拆开一枚利落地戴好,又附到我耳边贴心地问:“买了三盒,一盒三枚,够不够?” “你想弄坏我?”我惊诧地挑眉,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 “哪里舍得啊。”萧逸凑到我耳边低低地笑,声音低醇喑哑地绕来绕去,刻意而蛊惑,“是你说的,只有冠军才能碰你。我眼巴巴等了这么久才有开荤的机会,对你不为所欲为一些,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这才后悔,不应该吊他这么久,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加之脑子已经被情欲烧得迷迷糊糊,乱成了一锅粘稠甜腻的粥,便随口答应着哄他:“对,你是冠军,所以今夜,我听你的。” 此刻我内心依旧坚定地认为,萧逸顶多用掉一盒半。 萧逸脱了衣服,上半身光裸着,毫不含糊地将我压到沙发上,他从后面进,拎着我的腿根狠撞进来,第一下,我便呜咽着尖叫出声。实在是太重了,性器滚烫坚硬,似烧红的烙铁,刚一插进来,空虚已久的内壁软肉便急不可耐地贴上去纠缠,无师自通般紧紧吸附着,好似在咬,湿热柔软的甬道有规律地收缩颤抖,灵活无比。 “水真多啊。” 萧逸深深喘气,他从后面往前顶,每一下都能进得无比深。性器尺寸尤其可观,我一向知道萧逸大,但没想到他完全勃起的时候会这么粗。光用眼睛看,和进入体内亲自感受,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后入姿势感觉更加强烈,明明穴内已经那么湿那么滑了,他整根插进来的时候,内里每一丝褶皱都被撑开,紧绷绷地箍着他的阴茎,阴道撑到极致,小心翼翼地含吮着,身体里的水多得不可思议,花心又吐出一包温热淋漓的水液,却被粗胀柱身完全堵在穴里。 “太粗了……你出去一点……” 我胀得有些难受,在萧逸身下不停地扭,越扭里面越是紧,湿热的穴肉绞住他,纤薄小腹都被顶得微微隆起。他被吸得死紧,也是进退两难,唇舌压下来一点点温柔地轻吻我的脊背,又舔我后颈处无比敏感的小软肉。下身依旧毫不迟疑地开拓着,一点点撑进花穴深处,挤进去顶弄。 “好深啊……”我满足地喟叹,因为太过舒服,软穴不由自主地又咬紧了一些。 萧逸舒服得小声骂了句脏话,拍拍我的屁股:“乖,别夹这么紧。” 我不依,偏要逗他:“你是在求我欸,不说点好听的吗?” “想听什么?” 又被狠狠顶弄了一下,腰软腿软,水多得渗出来,弄湿了我整个大腿根,又顺着臀缝儿往下淌,滴滴答答淌了萧逸一手。 “叫一声好学姐我听听。” 萧逸不说话,我又故意夹了一下:“快叫嘛~” “别夹了,受不了。” 他极力克制射精的欲望,忍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就着满手的湿滑,抓住我的臀肉开始大力揉捏,小屁股浑圆挺翘,被蹂躏得颤颤巍巍,几乎抖了起来,白腻臀肉自他指缝间露出,满目都是色情的指痕。 萧逸喘息更沉,又快速摆腰,越发孟浪地律动起来,性器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兴奋得又肿胀了一圈,小穴紧紧夹着它,紧到咬的程度了,层层叠叠的软肉不知节制地缠上去,像无数张饥渴的小嘴,一阵阵有规律地吮吸着。 然后他闷哼一声,撞进来,隔着套子射了。 “萧逸,我用腿给你磨过那么多次,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 明明他不是第一次,在我身体里的表现却依旧像个小处男一样稚嫩莽撞,不要命地往里面挤,也不懂换姿势来延迟快感。刚进来动了一会儿我就知道,他不仅龟头敏感,顶端也很敏感,稍微吸紧夹两下,就喘个不停。只要我想,让他射出来就是几下子的功夫。 “真的很快 分卷阅读20 吗?” 萧逸伏在我背后,气息紊乱而灼热,他泄愤似的狠狠喘了几口气,拔出去摘了套子,精液滴滴答答地淌到我的腿根处。 我慢慢坐起身看他,轻轻地笑:“你太激动了,萧逸。” 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有些懊恼神色。 其实也不算很快,他忍了这么久,第一次进到我里面,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很难得了,而且只差一点就能把我送到高潮了。 门外光线扫进来,照亮萧逸嘴角的青紫,我伸出手指轻轻按住那块皮肤:“真英勇啊,要我给你颁发个勋章吗?” 手指按压的力气大了点,萧逸吃痛轻嘶一声,我按准伤口狠狠揉了两下,这才慢慢对他讲:“我不喜欢你为我强出头,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懂吗?” 他偏头,赌气道:“不用你管。” 我贴到他耳根笑:“有这力气打架,不如留着力气操我啊。” 话音刚落下,就感觉到他刚软下去的阴茎又慢慢硬了起来,烫烫的,非常有威胁性地蹭着我的腿根,年轻就是好,射得快硬得快。萧逸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但他不说话,也不提再进来。我就知道他作为男孩子的自尊心受损了,前几次的性爱体验真的很重要,他要是觉得自己秒射,会自卑的,甚至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我喜欢逗他,挫他的锐气,但并不想让他真以为自己不行。于是不再揶揄他,掌心贴上去揉他的性器,手指还格外好心地抚慰了下两枚囊袋。 “没关系的,我们再来一次,你慢慢来就好了。” 萧逸还是不说话,我凑上去亲他的唇角,小声诱哄他:“不怪你,不怪你。这回不故意夹你了好不好?嗯?” 都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话放在萧逸身上也不例外,他执意让我再次趴下去,依旧是后入的姿势,只不过这次我被拎着腰,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对着他,跪在沙发上。 萧逸换了枚套子,掐着我的腰从后面一点点磨了进来,内壁被撑开,再一点点地充盈,口里断断续续地溢出些娇软欢愉的喘息,他趁机挺身,阴茎全部侵占进来,这才低头掰过我的下巴,细细地缠吻。 灼热的胸膛贴紧我光裸的后背,下身深深浅浅地动起来,快感一点点积蓄,我两手都撑在沙发上,勉强支撑着身体,身后抽插的力度越来越大,手臂颤抖,小巧的胸乳也被撞得微微发颤,萧逸伸手揉上这两团浑圆柔软,轻轻重重地抚弄,煽情到极致。 腿心渐渐湿润,快感积蓄如潮,穴口含着萧逸又开始无意识地吮起来。 “怎么这么会夹?”萧逸埋头问我。 我将头埋在臂弯里,不回答他,答案显而易见,他听了会不开心的。 裙摆被从下面推至腰间,肩带早早滑落到手肘,裙子上片从胸前坠下来,随着萧逸撞击的幅度不断地往下滑,渐渐地整条裙子都软绵绵地堆在腰间。 快感越来越强烈,我被撞得大腿根直打颤儿,不住地往下塌腰,整个人失去平衡,萧逸一手揉着我的胸,另一只手牢牢抓住腰间这圈儿布料借力。他稍微退出去一点,挺进来的同时,单手拎着整条裙子往后拽,我的身体也被拎着往后撞,啪唧一声撞上他的龟头。 “啊!”我惊呼出声,“你轻点儿……” 萧逸才不管,他发现拎着我的裙子能撞进前所未有的深度,龟头一遍遍碾上花心狠戾地操弄,我被桎梏在裙子里,被迫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因惯性而不断加剧的快感。下腹一阵阵地泛起酥麻快意,电流般四下流窜,我全身发抖,眼角被逼出一圈儿浅薄的红,情不自禁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点模糊不清、哼哼唧唧的呻吟。 交媾处啪啪作响的水声越来越淫靡,萧逸还在不停地撞,几乎每次都能撞到敏感点,他撞进来一下,我就抖着嗓子尖叫一声,呜呜咽咽的像只拼命挣扎的小兽。 “啊!不要了!” 我不停扭着腰,胡乱摇着头,一不小心又看见门缝里躲藏着的那双眼睛,她竟然还在门外。我原以为她看到萧逸跪在我腿间口的时候就会受不了跑路。 我直直地望出去,目光冰冷而无声地扫过她的脸。 意思是,我看见你了。 学妹蓦地一怔,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若非亲眼所见,或许她永远无法想象萧逸还有这样狠戾的一面。 没错,你的学长,你以为的,冷淡的,帅气的,不爱笑的,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学长。 此刻正在我的身上驰骋。 他刚刚射过,又硬起来。 你都看见了,不是吗? 萧逸突然咬住我薄薄的耳尖,低声笑着:“才这样就受不了?” 他的声音轻而低沉,如恶魔低语蛊惑人心,呼吸的热气慢慢送进我的耳廓,又伴随着快感不断蹿进我的大脑,撩拨着我脆弱的神经末梢。性器硬热粗胀,青筋毕露,越来越快,越疯狂地在我紧热的穴内顶弄着。 我的呼吸逐渐失却了节奏,又甜又腻的呻吟一声声溢出来,很快就充斥着整个空旷的房间。我承认我是故意喘得这 分卷阅读21 么大声,就是要让门外的她听见,女孩子的声音究竟能够娇到怎样的程度。 快感如烈火,焚烧着我的理智,或许也焚烧着萧逸的,他不停耸动着下身,粗大性器在我紧热的穴内横冲直闯,一边重重喘息一边问:“告诉我,谁在操你? 不必回头我也知道,此刻萧逸的目光必定直勾勾地盯着我光洁裸露的后背。他眼里燃着情欲的火,一簇簇落下来,烧得我浑身发烫发抖,而他的唇舌柔软,温柔绵密的吻一遍又一遍覆下来,一口口抚慰这些被他灼出的伤口。 濒临高潮的边缘,再也不敢轻易扭动身体,哪怕只是小腹间的一阵轻微翕动,也足以令体内积蓄如潮的快感轻而易举地从我与萧逸交合的部位流窜出来,并且加倍加速地四散到全身血液里去。 “谁在操你?宝贝,说出来,谁在操你?” 萧逸依旧很凶地逼问着我,下身更加凶狠地挺动着,性器挤进来,到达一个可怕的深度,花心被龟头捣弄得突突直跳,近乎痉挛地颤抖着。 我仰着脖颈,发出几声沉醉而脆弱的尖叫,小小声,像初生小猫儿的爪子,一下下软绵绵娇嫩嫩地在萧逸心尖儿上挠。 我依旧望着女孩子的眼睛。 眼神迷离,被逼出些许难言的泪光。 你听见了吗?你的学长,他一遍遍地逼问我,谁在操我。 你知道他想听到什么答案吗? 我可以告诉你。 你竖起耳朵听好,眼睛千万不要眨,因为你即将看到在我说出那个答案之后,他会有多么疯狂。 安静的房间被剧烈急促的喘息声填满,中间夹杂着无法抑制的呻吟与私处撞击不断发出的黏腻水声。 “谁在操你,谁在操你?” 萧逸步步紧逼,他掐着我的腿根狠命地往里撞,水太多了,浸得他手指打滑,但没有关系,因为他灼热的性器正如硬碶般一下下凿进我的体内,凿入我的花心,软穴绞缩吸附着,我仰起尖俏的下巴,肆无忌惮地发出柔软甜腻的呻吟。 “萧逸!萧逸!” 终于我从喉咙深处憋出一声绵长而脆弱无比的尖叫,锐利又崩溃地喊着萧逸的名字,积蓄许久的快感如一根紧绷的弦,此刻终于被拉到了极致,绷断的一瞬间,只觉花心深处有股热流窜下来,蜜液宛如决堤不受控地奔涌而出。 内壁剧烈收缩,大脑一片空白,我无力仰着头,想望向门外,却被萧逸强硬地翻过身体,硬热粗胀的性器在体内狠狠转了一圈,又猛地抵上来。 “分心?”他不满地撞进来。 “啊……萧逸!”我面对着他,扬起脖颈颤着嗓子又尖叫了一声。 他一下子顶住花心,不断切换着角度,性器碾得又快又深,源源不绝的快感一层层将我淹没。视线渐渐开始模糊,周围一切都化为泡影,归为虚妄,我只看得见萧逸苍绿色的眼睛,幽幽地在黑暗中闪烁出迷恋狂热的光芒,有着无限吊诡的堕落美感。 “看着我。”他逼我看他,眼圈被情欲浸染得通红,将我的双腿抬到肩上,命令道,“完整地再说一遍。” “你在操我。”我盯着他的眼睛,细白小腿在他肩上痉挛似的颤抖,又剧烈喘息着告诉他,“萧逸,在操我。” “是我。”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又问我,“你是知道外面有人,才夹得这么紧?喜欢被看吗?” 原来他知道。 我突然觉得自己爱极了此时的萧逸,充满侵略性与掠夺性,整根性器插进我的身体里,凶狠且快速地挺动,又疯狂地冲撞,好似永远不知疲倦。他也很动情,眼角泛起大片潮红,望向我的眼神很深,目光透露出隐隐的危险,好似在窥伺猎物,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整个人生吞活剥下去。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在操我。 “喜欢就叫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最好让大家都知道,我在这里,对你干什么。” 萧逸一边挺进,一边低下头来亲吻我,汗珠自额角徐徐渗出,映在我的眼睛里,比赛场上风驰电掣游刃有余的他还要耀眼夺目一万倍。 原来他做爱时的模样如此性感。 潮水般的缱绻快感再度袭来,我主动抱住萧逸的脖颈,无意识地扭动着腰肢,顺从着他的心意,一声声叫他,叫他萧逸,叫他哥哥。 又或许光是称呼还不够,我想我一直都知道萧逸喜欢听什么。 他喜欢听我叫床,喜欢听我娇喘,叫声高高低低,喘声娇娇媚媚,好听到不行,也勾人到不行。勾得他理智全无,心神溃散,恨不得整根鸡巴都塞进我阴道内狠狠地插,一直插进子宫口,再用力操开小子宫,把精液全部射进去,逼着我全部吃下去,含下去,一滴都不能漏出来。 我相信,他曾经无数遍遐想过这样下流不堪的画面。 那些暧昧旖旎的夜晚,他推开我卧室的门,爬上我的床,身上散发着清爽好闻的沐浴露香味,他从后面抱住我,灼热的掌心不断摩挲着我的腰,揉弄着我的乳,然后他将坚硬滚烫的阴茎插进我并紧的腿缝,又将饱满湿润的龟头抵住我纤细 分卷阅读22 的后腰,最后急促有力地射精,射出来的精液那样浓烈,那样灼热。 我们的性爱,早就在彼此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细节闭着眼睛想象得一清二楚。而此刻我们终于,将这些旖旎情色的幻想,化为真实。 我看着萧逸的眼睛,轻轻开口—— “哥哥,射进来。” “精液给我,好不好?” “把我射到高潮,好不好?” 你想听的,不是吗? 声音那么娇那么柔,一遍遍望着他说出来堪称摄人心魄,萧逸撞得又深了点儿,原本我淡漠疏离的眼睛里泛起浓重水光,被撞的时候荡漾起一圈圈波纹。很快这片水光就颤颤巍巍地从眼角抖了出来,眼泪顺着汗液一起滑落,沿着脸颊滑到下巴尖儿摇摇欲坠。 我微微偏头,不想让萧逸看见我在哭。 剩下的选择是门口,与学妹视线触及的一刹那,我的眼泪无声滑落,唇角却悄然绽放一抹浅淡的笑。 你见过,这样的萧逸学长吗? 他对我是不是好坏,好野,还好凶? 或许是落泪的缘故,望向她的眼神里掺杂着无限委屈。 你费尽心机,什么都向我靠拢。穿我同款的衣服,用我同款的香水,连妆容都改得相似。 可你总是忘记,你不是我。 所以此刻你只能躲在门外,看我被萧逸一下下操到失声尖叫,不是吗? 唔,又被戳到了,爽到极致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渗出来,萧逸低头,伸出舌尖把那滴泪含入口中,然后粗暴地吮吻着我微微张开的唇,他的下体坚硬滚烫,抽插动作不断加快,又从我的眼角逼出了更多欢愉的眼泪。 这一刻我看见学妹突然捂住嘴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房间里究竟在发生些什么。她面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慌乱神情,身体清晰可见地剧烈颤抖起来。 你在害怕吗?看到萧逸对我做这种事情。 或许,我该换种问法。 你想成为我吗? 你也想这样被萧逸按在身下吗? 不必再看了,我慢慢收回目光,最后的笑意残留在唇角。 轻蔑的,短促的,清白且无辜的笑。 足够她回味很久了。 她太笨了,如同其他前赴后继的女孩子一样,笨到想不明白,成为我的前提是,成为我本身。她模仿我,衣着外貌,言语习惯,甚至眼神,可她并不知道我从何而来,缘何如此。 我来源于我的痛苦。 她看不到我的痛苦,便只能成为一个拙劣仿版。 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能将我的痛苦学走,我都会觉得开心。 即将到来的高潮令我周身柔软,向来坚硬冷峭的心脏也在顷刻间柔软起来,仿佛一支被除尽了尖刺的玫瑰花,花瓣细腻,色泽秾丽,在萧逸身下缓慢而馥郁地绽放,眼泪再度慢慢溢出来,更多更湿。 走廊幽蓝的灯光又扫进来,映着我眼底的这片水光,恍若落尽人间烟火色。 萧逸掰过我的下巴,眼神幽深地盯着,正对上我哭湿睫毛的一双眼睛,他吻下来:“怎么了?难受吗?” 我摇头。 “要到了吗?”他又问。 我拼命点头,快了,快到了。一下下被抛上云端的刺激实在难以承受,软穴紧紧绞着萧逸勃胀的性器,我无比依赖地抱着他,呼吸急促地轻声喊他的名字,呻吟越发甜腻,尾音旖旎诱人。 “那里……再戳两下,呜呜呜……” 我抱紧萧逸,哭着高潮了。 他俯身,目光贪婪地盯紧我高潮的脸,如同一只饥渴难耐的野生猎豹,身体压下来遮住我,裹得严丝合缝,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对着门外斥了一声:“看够了没有?” 语气好凶,极不耐烦,又提高音量:“要我出去请你滚吗?” 仓促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渐渐消散远去,最终一切又归于沉寂。 “不许给别人看。”他闷闷不乐。 “是……是女生……”我沉浸在高潮余韵中,解释得哆哆嗦嗦,尾音都打着颤儿。 “女生也不行。”萧逸蹙眉,拔出去换了个套子,再度慢慢地磨进来,他对我认真道,“要是男生,我刚才就出去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了。” 这一回他持久得令我有些害怕,穴肉都被磨得微微肿胀,此刻正火烧火燎难受着,我不满地推他胸膛:“你怎么还没到?” “刚刚嫌我快,现在嫌我久,你到底要怎样?” 他不甘示弱地回嘴,我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反驳,只能撇撇嘴,哭着一张脸,用下身湿漉漉的唇吻他,把他的硬物吃得更深。萧逸翻身,将我抱到他的胸口,按着我的腰再一次粗暴地动起来。柱身青筋暴起,重重地撞进来,又飞快地拔出去半截,再撞进来,每一下都进到最深。 “爱我吗?” 他每次进来一下, 分卷阅读23 就问我一遍。身体被他撞得上下起伏,浪潮般的快感一遍遍侵袭全身,似乎要将我推进深不可测的海水里。我剧烈地喘息着,抖着嗓子告诉他,爱。 “如果你的技巧再棒一点,我会更爱你的。”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只见他眼中飞速闪过一道不怀好意的光,嘴角坏笑着扬起,挺腰奋力向上顶了一下,这一下极深极重,阴茎直直撞在我的子宫口上,有种快穿透过去的可怕错觉。 “啊!” 我尖叫着想要起身,又被萧逸握着腰大力地往下按,灼热饱满的龟头重重碾过娇嫩的宫口,那是体内深处最隐蔽最脆弱的一点,很少被操弄到,而萧逸的尺寸又是这样大,力道又是这样重,一次次狠戾地顶上来,又快又狠地碾压鞭挞,电流般又酥又麻的快感自那一点出发,迅速流向四肢百骸,流向我的大脑。 “萧逸不要!萧逸!” “啊……求求你,呜呜,我错了!” 求饶已经太晚了,我搂着他的脖子,眼圈儿被逼出淡薄的红,在他不断的操弄下几近疯狂地尖叫着。玲珑秀丽的脚趾紧紧蜷缩起来,嫩白小腿跪在沙发上不断踢蹬,萧逸好会,他次次精准地顶在宫口上,频率高得让我几乎来不及喘息。 这种又凶又猛的操法,令我爽得头皮发麻,眼泪再度生理性失禁,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掉。 脆弱的子宫被一遍遍鞭挞着,终于不情不愿地敞开了一道小口子,他的龟头趁势凶狠地顶进来,子宫口太过窄小,刚进去一点就牢牢卡住,抽送也艰难起来。我不断喘息,试图平衡体内骤然升起的快感与痛感。 “太紧了,你咬得太紧了。” 萧逸这会儿也忍到了极限,声音喑哑,紧紧搂着我,放慢速度适应了一会儿窄嫩的子宫口,才又快速抽插起来。他将我整个身子用力地往下按,浑圆柔软的乳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情热的薄汗和一下下鲜活有力的心跳。 快感越来越密集,穴内软肉花心好像都连成了一线,敏感得要死,萧逸动一下我就好似触电般地痉挛一下。强烈的酥麻快意在血液中四处流窜,甜蜜与愉悦带着高温融进全身脉络,唰的一下子烧起来,眼前似乎升腾起大片大片炫目的烟火。 最后几个冲刺时,萧逸突然吻过来,滚烫缠绵的吻堵住我的唇,再堵住我压抑不住的尖叫,精液隔着套子射进来,有力而急促,几乎瞬间就把我射到了一个小高潮。我被操得呜呜咽咽,呼吸急促紊乱,却叫不出来,只能软着身子在他唇下哼哼唧唧。 花穴深处的褶皱忽地痉挛颤抖起来,吐出一股股湿热水液,紧接着整个阴道都开始颤抖,在灭顶的快感中吸绞着萧逸,似乎拼了命地要将他困在身体里,维持着交媾状态,至死方休。 “你说的,我都给你。” 萧逸低头,慢慢吮吻我的耳垂,舌尖湿热,一遍遍舔弄着,缓慢而煽情。 离开Pub的时候我套着萧逸的外套,被他牢牢搂在怀里,双腿打颤到几乎无法行走。回到家我以为结束了,但萧逸告诉我这叫中场休息,于是我们又辗转来到床上。 萧逸开第三盒避孕套的时候,我死死并紧自己的双腿,不肯让他得逞。 但是没有用。 他轻而易举就从后面探进我的穴,先是手指,然后是性器,他步步紧逼,我溃不成军,终于抽泣着投降,任他动作。 后来仔细回想,那晚他实实在在用掉了七个套子。 他忍了太久。 最后射精的时候,我哭着说不要了,萧逸用手捂住我的嘴,一瞬间有种窒息的错觉。电光火石间我想起曾经看过的CSI,犯罪现场调查的时候,总会有在床单上检测精液痕迹的情节,如果今夜我被萧逸干死在床上,这条床单的检测结果,定然惨不忍睹。 事后我腰酸背痛,连被抱着去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休息。趁着萧逸去倒水的功夫,我偷偷摸摸把仅剩的两个未开封的套子从窗口扔了下去,什么道德素质我都不在乎了,我只知道小命要紧。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转着我的金色烟管口红,美名其曰练习签名。趁我无力反抗,他旋出膏体,在我身上一笔一划地开始写。 签Osborn,签萧逸。 Osborn签在前胸,两个字母“O”分别圈住两侧圆润的小奶头,已经被含吮得嫣红肿胀,湿淋淋地泛着水光,此刻被圈住重点突出,色泽越发靡艳。 他又借口中文难写,需要多练习几遍,把“萧逸”两个字不断地签在小腹、后腰、腿根……还有一处地方我死活没让他乱来。 “是不是很美?” 签完后他抱着我到落地镜前,让我好好看自己。 皮肤冷白剔透,唇签明艳娇灼。白与红的激烈碰撞,有种极致鲜明的美感,晃乱我的眼。 萧逸从背后紧紧拥住我,并不在乎背上的口红会沾到身上,我对着镜子轻轻笑:“这是你的签名簿吗?” “我只给你这么签。” 艺术与爱情,是唯二不能靠努力来换取结果的事情 分卷阅读24 。它们的先决条件叫做天赋。 我没有爱人的天赋,幸好萧逸有。我只需要被爱就好了。 06 毕业前夕,我兼职兼得特别勤快,为了挣以后的读书钱。 记得那天给某快时尚品牌拍摄内衣广告,主题是城市坍塌,拍摄场地选在城郊某个废旧厂房,收工后天色已晚,幸好提前call了萧逸来接我。 那时候的他已经拿下了大大小小几个比赛的冠军,在赛车领域小有名气,随之而来的是不菲的奖金。他买了辆新机车,川崎H2,全碳纤维黑色车身,线条漂亮流畅宛如一柄开锋利剑,粗犷中又不失精致。 初夏夜晚,凉风习习,我只穿了白色高弹力丝质Bra,外面简单披了件同色的印花西装。头发漂至9度,新染的白金发色,堪比南美洲盛夏最灼目耀眼的阳光。刚走出大门就看见萧逸靠在机车上等我,两道荧光绿的闪电标志贯穿整个车身,夜色中无比醒目。 我喜欢这样帅气的高调,尤其是当这辆机车疾驰在城市夜间的滚滚车流中时,速度比风还快,轰隆呼啸的声音好似一头嚣张野兽,咆哮着将错彩镂金似的霓虹灯带全部甩到身后,潇洒而恣意。 “上来吧。” 不过这款车仅仅胜在造型够劲够靓,人坐上去很不舒服,我任由萧逸替我戴好头盔,迈开腿刚要跨上后座,他却突然拦住我,瞟了眼我的牛仔短裤,又解下自己的外套,系上我的腰间。 “怕你着凉。” 真是大言不惭,明明此时逼近30度的高温,我悄悄翻了个白眼。 我搂紧萧逸的腰,轻轻贴上他的后背。 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柔软的情绪——萧逸就像一条广阔深远的河流,在我心里慢慢铺开,一开始我还站在岸边试水温,渐渐地我鼓起勇气走进他,剖开他,渗入他,直到习惯他。 在他那里,我永远可以闹脾气,可以做错事,可以被原谅。 明明他比我小,却把任性的资格全部留给了我。 在生命的二十多年中,从来没有人像萧逸这样对待过我,我也从未和任何人走得这般近,近得将全部的自己暴露出来,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车停下来,我提议回家之前先散会儿步,道路两旁树影婆娑,空气仿佛水洗过的清新。我今天穿平底鞋,和萧逸并排走在一起登时矮了许多,于是加快脚步走到他前面,又俏皮地转身面向他,开始倒着走。 萧逸伸手牵我:“别摔倒。” 夜空中映着一轮大而模糊的满月,我仰面望它,轻轻地告诉萧逸,学校申请的很顺利。这是一个好消息,同时意味着在萧逸毕业前我们起码会分离一年。 这件事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也曾走在校园林荫道上无数次聊过,那时候萧逸告诉我不用担心,他正在考虑是否接受美国某车队的邀请,顺利的话只需半年就能重新来到我身边。 我曾着了魔般地笃定这一切都会如愿发生,如同笃定萧逸会一直与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无论前路藏着多少坎坷与艰难。 我以为,在萧逸身边,我可以永远任性下去。 可是今夜他说不。 萧逸告诉我,养父的病情突然加重,他考虑再三,已经婉拒了美国那边的邀请。 “我会留下。” 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声音那么小,又那么重地落在我的耳朵里。 他英俊的面容笼罩在月光阴影里,仿佛披上了一层月色织造的薄纱,或许中间还掺着一层水雾,那么朦胧,我看不真切。 我沉默许久,终极还是盯着萧逸的眼睛,说了一声,好。 “回家吧。” 我慢慢低下头,又被萧逸牵着慢慢往家里走,手掌依旧被包裹在他熟悉的掌心里,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心里那座城市又开始喧嚣,好似台风过境。 我曾告诉萧逸,我们是在彼此身上宣泄寂寞。但他告诉我,那是爱情。 其实不应该是爱情。 无心无情,是最好的状态。而我现在终于明白,何为患得患失。 与萧逸在一起的这段时光里,我总是梦见天崩地裂,梦见我与萧逸相爱的那一刹,漫天星河坍塌坠落,簇簇星火疾驰而下,擦过我们的脸,撞进我们的眼。 所有人都羡慕亘古恢弘的爱意,可以燃至宇宙鸿荒,世界尽头。可是太过激烈的感情,最终结局不外乎碎在掌心里,戳得双方血肉模糊。 走到公寓楼底,等电梯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平静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也平静地告诉了萧逸。 我说:“我们分手吧。” 他只问了我一句话:“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迁就一次呢?” 我笑了笑:“不能。” 答辩结束后,我每天都有大把大把时间呆在家里,收拾行李寄明信片,与形形色色的朋友告别。一切都按照既定轨迹运行,看似井井有条,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平静背后的内核早已趋近崩溃。 分卷阅读25 某个傍晚萧逸从超市回来,撞破我与其他男生在客厅沙发上接吻。接吻只是委婉的阐述,事实上当时我全身上下只剩一套内衣,跨坐在男生腰间。 “滚出去。” 萧逸逐客的声音冷静而克制,这倒有些出乎意料,在我的预想中他会冲过来掐住我偷情对象的喉咙,二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直至鼻青脸肿。打完之后,他再起身指着我的脸骂一句婊子,然后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他确实成熟了许多,懂得以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来应对这种难堪场面,又或者,他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爱我。 男生推开我,开始慌乱地套裤子,我慢慢歪倒在沙发上,眼神迷蒙地朝萧逸笑。眼角余光瞥见他手臂上一条条暴起的青筋,因愤怒而奋力搏动着。原来所有的冷静克制都已逼近爆发的边缘,而勒住他的最后一道细线,叫做体面。 真可谓,一触即发。 我慢慢含住自己的手指,粉嫩舌尖探出来仔仔细细地舔,一边舔一边望萧逸:“你也要来吗?” 与话音一同落下的,是他手中的购物袋,日用品散落一地,几罐无糖可乐从敞开的袋口滚了出来,咕噜咕噜,滚到沙发脚下。 萧逸一言不发地朝我走来。 冷酷无情的样子像极了在月光阴影里行走的年轻死神。 男生顿觉不妙,提上裤子就跑,落荒而逃的速度快到让我来不及喊住他,提醒他一声T恤套反了。 大门被甩上的同时,萧逸弯腰捡起地上的漱口水,起身时脸色铁青,目光冷得像块冰,他拧开漱口水的盖子,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果断地掰开我的嘴巴,整瓶灌了下去。 萧逸是个疯批。 我被呛得几乎快从沙发上跳起来,但没有用,他压下来身体完全禁锢住我。压得实在太紧了,我像一尾刚刚脱水的鱼,在砧板上扑腾跳跃,疯狂扭动着挣扎。我试图用小腿蹬他,用指甲掐他的手臂,但无济于事,萧逸的力气太大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自己会被呛死。 尖锐的指甲划破了他小臂皮肤,细细密密的血珠瞬间渗出来,看着无比骇人,但萧逸并不知道疼,他眼里燃着一团火,愤怒裹挟着落下来,几乎灼伤我的皮肤。直到我被灌下去半瓶漱口水,他才松手,另外半瓶在挣扎中全部泼到了我的前胸小腹,粘腻的液体顺着马甲线还在往下淌。 全身都是湿淋淋的,口腔和喉咙里充斥着薄荷的辛辣,食道内也是火辣辣的疼,我拼命地咳嗽,萧逸居高临下地问我:“你在干什么?” “在做爱。” 我盯着他,毫不畏惧,也毫无愧疚之心。我们几乎同岁,可我眼睛里,有着比他苍老十倍的凉薄。我颤颤巍巍站起来,赤脚踩在沙发上,这种高度使得我可以俯视他。我拍拍萧逸的脸,笑:“弟弟,我是搞艺术的。” “所以我也很艺术。” “知道什么叫艺术吗?” 很可惜我没有办法从萧逸那里听到答案,他一把将我抱起来,扛到肩上,往卧室走。步伐坚定,带起一阵疾风。我很少进他的卧室,哪怕最亲密的时候,也还是觉得男女之间互相保留一点隐私比较好。 整个人被粗暴地摔在柔软床垫上,并不疼,只是脑袋有点晕乎,天旋地转的感觉。 萧逸床单选的是深色条纹,散发着柠檬味的清新皂香,我软绵绵地趴在上面,享受地嗅了两口,并不急着爬起来,在这种力量悬殊的情况下,随遇而安就好了,毕竟爬起来依旧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回去。 萧逸双腿分开跪在我腰侧,桎梏住我的身体,他单手轻轻松松就扯下了我的内裤,小小一片湿淋淋的黑色蕾丝布料,在他手上张扬地招摇着,亦如我脸上明媚的笑。 我笑吟吟:“你还真是不挑啊。别人东西还在里面,就这么等不及?” 萧逸不说话,拽着我的手指伸进穴内捣弄,他的动作粗鲁,但因为刚刚才高潮过,此刻甬道内壁最是温暖紧致,手指才塞进去,便被穴肉迫不及待地含吮住,一吸一吸地收缩着。 原来萧逸每次进来的时候,是这种感觉,明明是紧张至极的气氛,可这种耻感却令我兴奋起来,手指愈发用力地搅弄着自己,穴肉嫣红,被搅得汁水淋漓,靡艳欲滴。 我低低喘出声:“刚刚没爽够,要不你接棒?” 萧逸眼眶通红地瞪着我,似要滴血,可能是因为愤怒,也可能是因为痛苦,他终于开口:“那我们算什么?” “我们到底算什么?” 他第一次声嘶力竭地对我吼。 力竭之后,眼泪无声,一滴一滴落在我的面颊上。我第一次知道,20岁的男子,流出的泪也能名为苍老。 我给不出答案,只能搂紧了他的背,双腿疯狂缠上他的腰。声音里含着一块蜜糖,被高温融成了糖丝,然后化成呼出口的热气,在萧逸耳边一遍遍引诱。 “别问我,操我。” 他的性器抵上我的腿心,又硬又烫,叫嚣着想要释放,我颤抖着双手解开他的裤子,又主动将自己小小的穴口掰开,指尖沾满湿滑体 分卷阅读26 液,沿着窄小的缝隙上下刮蹭,牵连起无数道透明银丝。 我抬腰,努力让萧逸看得更清楚,穴口依旧是浅粉色,湿漉漉的透着盈盈水光,而内里穴肉已被玩得嫣红,色泽靡艳,随着手指的搅弄在他眼前翻涌出一道道多情的媚浪。 “操我。”我又说了一遍。 “你实在太懂,如何将一个爱你的人逼疯。” 萧逸扶着阴茎狠狠撞进来,话里缠着无限恨意。有多恨,撞击的力度就有多大,我整个人都快被他贯穿。他或许恨透了我,但他应该更恨自己。 身体被压在床上狠狠摩擦,几乎快要散架,饶是萧逸扶着我的腰,我仍是被撞得上下颠簸。床单在身下揉皱成一团,床架咯吱咯吱乱响,他昂扬坚硬的性器一遍遍撞上我的花心,电流般急促的快感一次次鞭笞过我的四肢我的神经,爽到快要崩溃,生理性的泪水溢出来,呻吟已经无法宣泄体内一浪高过一浪的欢愉,我软着嗓子尖叫,毫无顾忌地尖叫。 “哥哥!再深一点……” 我喊萧逸哥哥,就好像在他原本已躁动至极的心脏上又狠狠扎下去一剂春药,抽插的速度陡然加快。萧逸抬起我的一条腿,这个姿势能更轻松地操干到敏感点,他的每一下撞击对我而言都是欢愉的煎熬,花穴拼命绞紧收缩着,小腹颤抖得几乎痉挛,一股又一股水液自深处淌出来,交合之处湿成一片。 小小的卧室里充满了各种声音——我听见啪啪作响的撞击声,听见噗呲噗呲的水声,听见萧逸粗重压抑的喘息,听见自己越来越放荡的呻吟……还有求饶,高高低低,断断续续,一会儿娇媚得好似融化着的蜜糖,一会儿又好似酥透到了骨子里。 床边是窗台,上面摆着一个小鱼缸,里面养着一条小小的蝶尾金鱼,是我和萧逸一起去花鸟市场挑回家的。 我只觉得自己的骨头也变酥变软了,里面泛起一层层愉悦的泡沫。细白的脚趾舒服到蜷缩,我伸着小腿胡乱地踢蹭,一不小心碰到鱼缸,扫落到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蝶尾金鱼剧烈地摆着尾巴,扑腾着,跳跃着,垂死挣扎。 “鱼……鱼……” 我匆忙喊萧逸,可他沉浸在情欲的浪潮中难以抽身,他将我翻过身,拎起我的腰,从后面开始进,这个姿势能进得无比深,无比彻底。 “萧逸!” 他整根拔出去,又猛地撞进来,然后精准地抵住我的花心,狠戾地碾磨。太舒服了,我半阖着眼睛,再也顾不得其他,穴肉疯了一样吸绞着萧逸的柱身,想逼他缴械投降。阴茎越来越烫,周身遍布的青筋在我体内剧烈搏动,灼热鲜活得好似另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脏。 我只剩下呻吟的力气,腰软软地塌在萧逸手心里,啪啪啪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纤薄小腹被顶得隐隐作痛,腿心也被撞得通红,哆哆嗦嗦地颤抖着。 快到了,我咬着唇闭着眼,在高潮的边缘疯狂扭动着腰肢,穴内喷出一股水液,全部溅落在萧逸的下腹以及床单上。大脑被裹挟进一团白茫茫的迷雾中,眼前也是一片白光,身体好似被抛上云端,承受着极致的愉悦,我含含糊糊地嘟囔出声,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到了,哥哥,到了……” 可萧逸还没有到,他下身顶弄得越发莽撞,饱满龟头抵着我颤抖不已的花心,不顾一切地往里面挤,一下重一下轻,想挤进娇嫩的子宫口。我还沉浸在上一波的高潮余韵中,爽到几乎失声,呜呜咽咽地求他:“不行了,要坏掉了……” 又一波水液涌出来,萧逸趁势挤进了窄小的宫口,好痛,我哀哀叫了一声,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快感压了下去。萧逸开始吻我,密密麻麻的吮吻落在赤裸微凉的脊背上,他吻一口,又伸出舌尖舔一下,很快就所过之处的每一寸皮肤都舔得温热。 “知道在操你哪里吗?” 我茫然摇头,大脑沉沦在痛感与快感的双重叠奏里,根本反应不过来。 “在操你的小子宫。” 萧逸低声告诉我,他的阴茎卡在宫口,缓慢地抽送了两下,有些胀痛,但更多的是快感。我被激得浑身战栗,内壁不自觉地收缩着,听萧逸呼吸的频率他也快到了,迷迷糊糊间记得他没戴套,于是推他:“出去,出去射。” 他并没有拔出去,龟头卡着小小的子宫口,又肿胀了一圈。萧逸凑上来亲吻我的脖颈,又叼住我脖子后方那一处小软肉,牙齿细细温柔地厮磨着,灼热舌尖不断来回舔舐。 “让我射进来,求求你。” “让我进来,承认你是我的,好不好?” “让我在你身上留下一点东西,好不好?” 他声音微颤,求我求得已经哭了出来,眼泪一滴滴落在我的背上,明明温度不高,却足够将我灼伤。我能怎么办呢,箭在弦上,他不肯拔出去。 我轻轻地笑:“萧逸,你好没有出息。” 萧逸挺腰,精液射进来,猛烈又急促,将我的子宫内壁打得生痛。我突然也开始哭起来,这次不是生理性的泪水。 原来眼泪和高潮是同一 分卷阅读27 种东西,湿漉漉的,情不自禁地淌出来。一瞬间,都有快乐而轻松的错觉。我一边流泪,一边高潮,其实哭泣和呻吟也是很像的。 幸好是后入,我们最常用的姿势,这样萧逸就无法看见我的泪。 “萧逸,忘了我吧。” “忘了我,忘了我……” 我说了快一百九十九遍的忘了我,其实是一百九十九遍的勿忘我。 “想死在你身上。” 萧逸将我抱起来,很绝望地咬上我的唇,我伸手温柔地揩去他眼角的泪花。 “我们一起去死。” 地上的金鱼早已没了动静,尸体僵硬,蝶尾红得凄艳,好似天地间最后一场红莲业火,终于燃为灰烬。 毕业典礼结束,教学楼下举行了一场狂欢派对,音乐喧嚣沸腾,尖叫不绝于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燃放起烟火。 烟花一朵接一朵在夜幕中绽放,绚烂粲然,有种永不结束的错觉。我站在楼顶观望,离夜空更近的距离,热闹仿佛触手可及。某个瞬间我却突然害怕起这种热闹,一个人退至角落,在黑暗里缄默地蜷起身子。 快乐而难过,那道缠绕着心脏的细细鱼线又开始收紧。 萧逸过来找我。 头顶烟火不断绽放,他的面容忽明忽暗,我们沉默着,直至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天际。音乐也慢慢地沉寂下来,有人拿出口琴,吹奏起《AuldLangSyne》,有人陆陆续续跟着哼唱,歌声缓慢地向前流淌,流淌成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 第一滴眼泪降落大地,浸泡在这条河流之中。 萧逸跪下来,亲吻我眼角的泪,然后他将我抱起来,按着我的后脑勺堵住了我的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拥吻,楼底歌声悠扬,我却在楼顶哭出了声。 欲望的狐狸,无爱的上帝。 我与萧逸,萧逸与我。终究成了一个时代的悲歌,好似白鸽飞过世纪教堂的穹顶,一切不再来。 那晚我温柔地告诉他:“萧逸,我要离开了。” “去哪里?” “去梦想之地。” 他背过身不再说话,我踮起脚尖抱他,固执而绝望地在他白衬衫的背后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唇印似血。他终于转过来,伸出食指指节轻柔地擦去我的眼泪,如同他的吻。 我想我会记得很久很久,我也是这么告诉萧逸的。 “久到什么时候?” “久到你忘记我。” 离开后的第一年,我给萧逸打过电话,除了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毫无顾忌去联系的人。他开外放,一言不发,可能在抽烟,也可能在打游戏。我在电话这头压抑着流泪,他当作无声伴奏。很久之后有女孩子的声音传过来,问他有没有准备好出门。 他说,你等一下。 我不知道他在和谁说。 听筒里传来脚步声,他站到了窗前。我听见故国的风声,雨滴敲打窗沿的声音,心里突然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一场雨。 “今天在下雨。” 那一刻我猜,他或许又点了一根烟。 我默默挂断了电话,此刻我这里是深夜,时针还差一点就刚好指向12点。原来我忘记了时差,我以为自己刚刚好赶上了,但其实萧逸那里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我将被子拉过头顶,将整个人狠狠地蒙在里面,憋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扯开一道小缝,空气瞬间肆无忌惮地蹿进来,蹿进我的呼吸道,蹿进我的泪腺。 电话里我什么都没说出来,电话外我也只能默默地哭泣。哭到精疲力竭,哭到睡着,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还在萧逸身边,狂欢的人潮散去后,我悄悄凑在他耳边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微笑着偏头看我,眼里映着碎开的星光,温柔璀璨。 我想祝他年年今日岁岁今朝,祝他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再祝他无论历经多少风雨摧折,都仍是那个骄傲而耀眼的萧逸。 可我是胆小鬼,只有在睡梦中才敢悄悄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我不知道夜风有没有钻入我的梦境,有没有裹挟着这句细微平凡的祝福去往他的身边。如果有风吹过他柔软的黑发,抚过他长长的睫毛,那定是我的心愿成真。 07 一夜未归。 第二日清晨我在萧逸怀里醒过来,睁眼就被某人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一动不动盯着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眸光清澈,眼底漾起无限缱绻水波,在这片刻的静谧时光里格外应景。 “醒了?”萧逸伸出手指轻揉了下我的鼻尖。 动作亲昵得有些过分,我瞬间清醒过来,突然意识到彼此都是裸睡。肌肤相触,萧逸的体温清晰地传导过来,我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小臂微曲贴着他的胸膛,很有些小猫儿依偎缠绵的意思。 突然就觉得很不好意思起来。 我揉揉眼睛,小范围地舒展了下睡姿,整个身体仿佛被拆开过一样,胳膊腰腿无比的酸软乏力。果然纵情是造孽,过后 分卷阅读28 是遭罪,尤其是和萧逸这种一夜恨不得将一年情事全部包揽掉的男人。 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出来,罪魁祸首已先发制人,轻轻在我额上印下一吻:“叫了早餐,待会儿送过来,你爱的清淡口味。” “是不是太累了,我喂你好不好?” 贴心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足以评选十佳模范男友,如果他是我男友的话。 “我们算一夜情了吗?” 萧逸不回答,继续问我:“腰酸不酸?小腿酸吗?我帮你揉揉,嗯?” “萧逸,你也总这么对你女朋友吗?” 他和我上演温情戏码,但我不吃这套,床上情人床下路人,这个道理我们彼此都应该心知肚明。但萧逸越界了,他似乎还想把昨夜的欢愉延续下来,我必须及时打消他的妄念。 话说得直白难免伤人心,萧逸不再开口,默默将头埋进我的颈窝,这是他受伤时的惯有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贪婪地嗅着我的气息,从脖子到锁骨,温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到我的肌肤上,他的黑发柔软,来回间蹭得下巴痒痒的。 我一边躲他,一边埋怨:“你就不能克制一点吗?非把我折腾得这么惨吗?” 不看还好,一看血压立马飙升,胸前腿间全是他咬出来的印子,吮出来的吻痕,深深浅浅的红,有些已经转为淤紫。奶头尖尖也被含得嫣红透亮,充了血,轻轻擦一下都胀痛无比。胸口的纹身尤为惨烈,不知道昨夜什么时候被萧逸咬破了一小块皮,结了浅浅一层血痂。 这些痕迹明明白白地预示着我接下来起码一整个星期都只能穿长袖衬衫,现在可是盛夏,我真是讨厌死萧逸了。幸好他还算识相,没在脖子上留下什么诡异痕迹。 太不公平了,整个晚上我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在他身上留任何印记,最动情最难挨的时刻也不过是张口咬住了他的肩膀,一边咬一边呜呜地哭。 “你是性虐狂嘛!” 我气得要死,攥起拳头就开始猛锤萧逸,当然知道锤下去不疼,但好歹也算发泄吧。他躲也不躲,懒洋洋地任我锤,等我力气用尽了又把我揽进怀里,单手轻轻抚弄着我的长发,另一只手旖旎地轻拍着后背,好似安抚。 时光仿佛一下子飞驰回好几年前,我们也是这样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彼此对视着,视线胶着在一起,可以拥抱着接吻一整天。从清晨到日落,看着天际泛起鱼肚白,太阳升起又缓缓落入地平线。夕阳光线瑰丽逶迤,暮色自百叶窗的缝隙中安静无声地溜进来,像一杯温暖的液体,慢慢就将整个房间都浸透其中。 这种氛围最容易让人心头绵软,再泛起一丝丝酸涩,尤其还是这样缠绵的姿势。所以得赶紧打住,往事不可追,再追我可能就舍不得跑路了。 仔细想来,也不能怪萧逸过分纵欲,毕竟我们相聚的时光太过短暂。一年一次,一次一夜,听上去倒有点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意思。这点儿时间顶多算个开胃小菜,哪里解得了他的渴。 “别走——”萧逸摸着摸着,又凑过来亲我,“今天我们都做缩头乌龟,在房间里呆一整天好不好?就像从前,只属于我们的一整天。” 我真是怕极了他说从前,一如我怕极了自己心软。每次心软,我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舍不得萧逸? 是?不是?究竟是不是? 昨夜也是如此,我深知内心深处的答案会要了我的命。 “你电话静音,但是快被打爆了。”我瞥了眼萧逸放在床边的手机,“想好借口了吗?” “她知道。” “嗯?” “我们在一起之前就有过协议,关于你。” 这个说法倒挺有意思,我挑眉:“说来听听?” “很简单,只要与你有关的事情,她都不会过问。” “这种事情也包括在内吗?” 萧逸默认了。这回轮到我诧异,也太夸张了吧,这是什么交往前的不公平协议啊。 “莫非你们各玩各的?” “我不玩。”萧逸摇头,自嘲地笑,“我平时训练比赛,参加商业活动,有时候再想想你,够忙了,哪里玩得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想起你,心累得就像去了半条命。” “你可以不想我。”我撇嘴,“但别把罪名都安我身上,难道你和你女朋友做爱的时候状态不好,不够持久,你也要解释说是因为想到了我,所以才射得那么快吗?” 我以为萧逸会急,再身体力行地证明一下自己绝对持久,毕竟男人都这样。但他只是无奈而宠溺地笑了一下:“不想你这件事,我做不到。” “你想我的时候,她知道吗?图什么呢?” “图我。”萧逸回答得言简意赅,随即慢慢抵住我的额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哀伤,“你看,你不要的东西,别人当个宝。” “别这么说,萧逸。”我突然觉得难过起来,“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 他打断我:“对,你只是走了,拍拍屁股走得毫不留恋。” “第一年你回来,是听说我交了女朋友。你还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吗?你一见面就抱了 分卷阅读29 我,我还记得你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对我说,萧逸好久不见。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你,可我连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舍不得用。那几天我多开心啊,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回来,可你又走了,我也分手了。”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你就是故意的,你见不得自己不要的东西被别人当个宝。第二年你回来,说参加百年校庆,结束之后我送你回酒店,你在停车场里问我,能不能跟我回家。可我们哪里还有家呢?” “第三年,也就是今年,你又想干什么?你应该看过新闻了,我已经订婚了,婚期也快决定了。” 过去的种种恶行被萧逸一一揭露,我丝毫不觉得可耻:“是啊,你戴着的订婚戒指还是我当年的设计,不谢谢我吗?” “我是该谢谢你,给我搭建了一场虚幻的美梦,再给了我一点摸得着的奢望。”萧逸哂笑一声,嘲讽道,“你明明最清楚这个戒指应该戴在谁的手指上,谁才是最适合它的。可你只给我留下来这个东西,唯一与你有关的东西。你送我的礼物,我不能做主吗?” “你这么在意这个戒指?吃醋吗?那我告诉你,我的结婚戒指依旧会是这个样式,而且会比现在这对更漂亮更昂贵。” 我并非吃醋,只是觉得他很可怜。像一个小男孩在雨中哀哀地哭,可能是迷路,也可能是被抛弃,但他倔强地避开路人的伞,来证明自己并非走投无路。 “萧逸,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呢?”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忘记你,那就不会每次都玩这套藕断丝连的把戏。” 他一针见血,我装傻充愣,干脆起床梳洗,幸好有先见之明,在行李箱里准备了长袖衬衫和曳地长裙。 出门前我问萧逸要不要一起喝咖啡,他气鼓鼓地非要抱着我的枕头赖在床上,我只能独自下楼。刚在咖啡厅里落座就看见他女朋友走过来,我暗自庆幸,不是被捉奸在床,那种尴尬场面我实在懒得应付。 二人干脆拼桌,她率先开口:“你究竟回来干什么?” 萧逸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昨夜我答他,我来攻城,来略地,来强取,来豪夺。可当她的面再用这套说辞,未免太过嚣张,人生在世,多点圆滑为好。我转开话题:“不如问我何时离开,就在明天。” “你很傲慢。”她给我定性。 几年前好像也有人这么说过,我笑笑:“天性如此,吃过不少苦头。” “我在萧逸身边,满打满算快两年,见过队友见过朋友,也见过他的养父。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边人是我,可每次聚会闲聊,大家最爱谈论的依旧是你。他们提起萧逸,必定提起你,说你怎样伤透了他的心。他们总对我说,小嫂子还是你好,萧哥就靠你来拯救了。” “可他们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前提,是必须容忍你的存在。哪怕你一年只和他见一次,我也怕得要命。” 我看见恐惧在她眼底慢慢绽出根芽,春生夏长,或许不日会成长为一株参天大树。但我相信她终有一日会懂得,如何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 “我喜欢你,因为你没有那么像我。” “我讨厌你。”她直言不讳,“你是恶劣传说。你与萧逸,萧逸与你,这两个名字缠在一起,一团乱麻,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除非所有认识你们的人都死掉。” 她说讨厌时气鼓鼓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而我此生都无法再流露出如此天真的神情。她说的话也很小孩子气,没有故作成熟,也没有生硬模仿,是本我的真实流露。我喜欢这种原原本本的真实,天知道此前我在萧逸身边见过多少拙劣仿版,害我一度误会他是不是有什么收集癖。 有的女孩子难以避免地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萧逸喜欢我这个类型,纷纷尝试着靠拢。但画皮画骨难画我,倘若她们知道唯有痛苦才得以造就今日的我,还会如此前赴后继吗? 用艺术一点的语言来形容,应该叫影子。这世上最令我费解的一件事,就是原本能够直立行走的人,心甘情愿成为别人的影子,躺倒在脚底。一个人拥有一个影子就够了,那就是她自己,太多影子会让我以为我是个吃影子的怪物。 没有人想当怪物,我也不例外。 我们的座位在窗边,偏过头便能望见楼下车水马龙人潮如织,午后阳光极盛,街道都仿佛镀了金,闪闪恍人眼,我已经很久未能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以这样的角度俯瞰一座城市了。 曼哈顿的楼层很高,但每次望向窗外,迎接我的,不是灰蒙蒙的云,就是淅沥沥的雨。楼下永远在堵车,喇叭混杂着f**king的友好交流,仿佛穿透几十层空间与双层玻璃,清晰地落在我的耳边,再与我心中无数句f**king交叠融合,演绎一曲雨天二重奏。 我连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想找一处干燥之地,避免这潮湿拥堵缠绕着视线攀爬进我的眼眶。红绿灯闪烁转换,行人脚步匆匆,伞顶挨挤着遮住一张张麻木的脸,总令我想起庞德著名的那首诗——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 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 分卷阅读30 的许多花瓣」 在这样一个明媚天气里,我望着窗玻璃中的自己,率先想起的却是红颜枯骨四个字。 我不是眉眼讨喜的女子,太过清冷,所以总是妄图用极艳极深的红唇来添补气色。 红唇之下,一滩烂泥。 而坐在对面的她,眉眼舒展,顷刻间便能漾起嫣然笑语的模样。脸颊生有一对小小酒窝,笑起来仿佛酿着一壶甘醇美酒,柔甜芬芳,一醉人心。 可现在,酒窝干涸了,她突然在我面前,茫然落泪。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回来了?” 足够心碎的请求,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片刻前她还那么真诚地厌恶着我,我还是比较习惯真诚。 “为什么呢?”我呷了口咖啡,“这里是我的祖国,你让我永久禁入,总得有个理由吧。” 她双手交叠,认真道来:“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萧逸在一起的第一年,过了三次生日。第一次我的,第二次他的,12月他又过了一次生日。我问为什么,他解释太忙,忘记自己生日派对已经办过了,我不信,也不敢细问。后来我才知道,12月的生日,是你的。” “第二年我问他是不是还要过三次生日,他干脆把自己的生日派对延后,挪到了你那天。11月23日拖到12月中旬,你知道那天晚上大家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吗?又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吗?” “那是我和萧逸第一次吵架。他说你一个人在美国,你是不过生日的,也没有人想起来给你送祝福,你太孤单了。他想让属于你的这一天热闹一点,起码心里热闹一点。” 她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将过往不敢言的不满彻彻底底地倾倒出来:“你们既恶心又残忍,小心翼翼欲盖弥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们相爱。你们以为自己的爱情感天动地吗?所有人都要为你们的故事流泪吗?” 我想起某个遥远的深夜,萧逸承诺过会陪我过以后的每次生日。我以为离开后便不作数了,原来他还记得。但凡有一个人记得,那一天便不至于太过冷清。 “你心里热闹了吗?”她望我,眼泪直直落进咖啡里,“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很感动啊?是不是恨不得立马跑回套房抱着他,跟他说,会留在他身边啊?” 实话是感动有,但不至于当场失态。我不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可你别忘了,我和他已经订婚了。”她朝我扬了扬手上的戒指,像只突然亮出利爪的小猫咪,轻声道,“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你抢的不仅是别人男朋友,更是未婚夫。反正你大学时就有插足前科了,还和系主任关系暧昧,你的情感履历还真是丰厚啊。” “你是名副其实的惯三,臭婊子,对不对?” 她骂我时的声音刻意压低,仿佛说出这几个词的她比我还要难堪。 我不得不点头:“你说得都对。” “我知道你挨骂挨惯了,可萧逸呢,你置他于何地?他那么骄傲的人,清清白白一个人,为了你,被人在身后戳脊梁骨,你还要把他往水里拉得更深吗?非得所有人都指着他的鼻子骂薄情寡义,摒弃廉耻,你才高兴吗?” “就算你们俩不理会所谓的名声,可是叶伯父那一关,你过得了吗?老人家思想传统,身体也不好,这种事情捣鼓到他面前,你猜会是什么后果?” 提到叶传的时候,窗外热烈的阳光突然照到她指间的钻石,折射出异常璀璨的光芒,差点闪瞎了我的眼。我偏头避其锋芒,在心里暗骂萧逸,这个混蛋对戒指还真是舍得花钱。 叶传的名字好似倚仗,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安然地对我笑:“当初萧逸没和你一起走,原因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吧。为了照顾病情加重的叶伯父,他选择留下来,也就是说在你和责任之间,他选择的是责任。” 我想起毕业前的那个夜晚,萧逸问我,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迁就一次呢? 那时我怎么说的呢。我说这不是迁就一次的问题,是人生理念的矛盾。 做出了选择,就得承担相应后果,我并不后悔。 “叶伯父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她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叶伯父一直在住院,每次去看他,他总要拉着我和萧逸的手,说希望走之前能亲眼看到他成家。你应该也明白,为什么我们订婚这么快了吧。老天站在我这边,不是吗?” 天时地利人和,她都有,而我当初没有,现在依旧没有。 没关系,我并不需要这些。 “你说的这些话都很好,不过我认为你的担心有些多余,我并不准备回到萧逸身边。”我给她喂一颗定心丸,话锋再一转,“当然我和他的约定也不会变,一年见一次,直到他结婚,我不插足任何人的婚姻。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能结婚,看你的本事了。” “你很懂,给他许下一年一会的承诺,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了。”她目光里扫出冷冷的光,“萧逸好像一整年就是为了等你回来的这一天而活。” 过于谬赞了,如果我真有如此能力,当初也不至于那般收场。我轻声笑:“你不用把什么罪名 分卷阅读31 都往我身上安,过犹不及。是萧逸,不肯放过我,他没你以为的那么清白。你也不用总是只看得到我,我这么碍眼,看多了小心长针眼,不如多看看萧逸吧。” 咖啡喝完了,我抽出纸巾轻轻擦拭嘴角,瞟了眼她纤细的手指,真诚夸赞道:“戒指很独特,你戴着很漂亮。” “是定制款。” 我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又问:“他有说是出自哪位设计师的手笔吗?” 她慢慢摇头。 于是我决定不戳穿这个泡泡造就的美梦,略带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真可惜,还想着去取经呢。” 离开之时,我好心告诉她:“其实萧逸心里有你,昨夜他的戒指一直没舍得摘下来。” “可是你勾勾手指,他就过去了。” “旧梦重温而已。”我笑得有些惨淡,语气轻轻似诱哄,“梦是假的,人是旧的。只要你想,他会永远在你身边。” 酒窝重新酿出了酒,她梦呓般地笑,喃喃重复着:“最终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我附和:“对,是你。” 08 回程航班定在次日下午,萧逸送我去机场,F1职业赛车手当司机,排面确实给足了。车是法拉利F8,黑色车身低调奢华,内饰别致,万里黑中一线红,与我的红唇黑裙巧妙呼应起来。 我坐在副驾上同萧逸开玩笑:“是不是看我今天穿一身黑,才选了这辆车?” 顺手开音响切歌,离别时分,选首抒情老歌缓释一下心情好了。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我跟着王菲迷离如梦呓般的声音轻轻哼唱起来,车辆平稳行驶,能把跑车开得这么稳重,萧逸也算独一份儿了,他微微蹙眉:“你知道了?” “嗯?” “生日。”言简意赅。 我点头:“其实不必如此,你知道我是不过生日的。” “所以我只能为你过生日。” 他说的是为,而不是陪。我无所谓地笑笑:“三年前我问过你,那时你不愿意和我走。” “所以你不见我,是惩罚吗?” “是惩罚,也是恩赐。” “你折磨我的方式总是有种病态的美感。” 我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夸赞还是怨憎,沉默着瞟向窗外,阳光炫目,高速道路两旁大片浓郁葱茏的绿色正急急向后退去,仿佛预示着某段时光的迅速消亡。 又想起一回事:“去年生日你送我的那台跑车,太张扬了,车门框里还有你在法拉利工厂亲手签的名呢。我平时也没法儿开,特意租了个仓库放它。你也知道我在纽约生活很拮据,还得额外负担保养费租赁费,你是不是成心的?” “你可以来找我啊。” “找你?找你要钱吗?” 萧逸装作无辜地点头:“你有需要,我肯定不会拒绝。” “想得倒美。”我白他一眼,“账单地址填的都是你那儿,按年付费,估计过两天就寄过去了,及时结清噢,萧逸哥哥。” 他一脸被我打败的诧异神情,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车子驶进停车场,熄火后萧逸问我:“那年生日,你想了很久才许下的愿望,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吗?” 前尘往事如山倒,脑海里轰隆隆一阵闷响,掀起数年前的尘烟。我靠着座椅恢复了一会儿,才偏过头真挚地告诉他:“我许愿自己早年成名,财源滚滚。” 萧逸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想找到谎言的马脚,半晌才露出有点失落的神情:“很符合你的风格,也快实现了。” 其实还差一点。 但最重要的是,我骗了他。当年我许下的愿是,想和萧逸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年少的我心里突然蹿腾起一股排除万难的勇气,无论前路多少泥泞坎坷,我都愿意和他走下去。我也是能够陪他吃苦的。 可是愿望不准,一点都不准。 那时候的我并不想用确凿的情爱来阐述我与萧逸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懵懵懂懂觉得,或许和他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但后来我才发觉自己错了。 我们之间,有道无法逾越的横沟,叫做人生理念。我们曾经向往着飞向同一片天空,触摸同一朵云彩,可当变故来临,在责任与梦想之间,我们做出的选择,截然相反。我不可能怪萧逸,也不可能为他改变,我是不会退步的人,他亦如此。 所以我才爱他爱得如此热烈,又疯狂,因为在他身上我见到了镜像的自己。 离起飞还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谁都没有开口提下车,音乐播放设置了单曲循环,一直一直都在放开始的那首歌。 “萧逸……”我突然觉得有些落寞,慢慢摸上他的手指,那里戴着一枚冰凉的戒指,我曾许诺过要给他却又食言的戒指,“生日那天晚上你一直叫我小声点儿,是不是也知道,我是不能被带去见长辈的……” “你要结婚了,是不是……” 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分卷阅读32 坠在下巴尖儿迟迟不肯落下,萧逸用食指轻轻拭去,像多年前那样。他凑过来慢慢将我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简直快揉进血肉里,他一遍遍在我耳边呢喃:“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开口……” 声音很低,却足够坚定。 可我开不了这个口。 只能呜呜地缩在他怀里哭,越来越大声,我从不知道自己竟会为一个男人难受到如此地步,哭得呼吸急促,好似窒息。萧逸并不知道怎样才能哄好我,他试图用笨拙而讨好的吻来舔舐我的一颗伤心。 很久之前我说过,喜欢樱桃番茄塞进嘴里,咬下去一口爆汁的感觉。萧逸的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音乐还在车厢内肆无忌惮地流淌—— 「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他先吻我的唇,又辗转来到我的耳畔,低头含住微凉的耳垂,直把它吮吻得温热。我在萧逸怀里细细颤抖,喉咙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点微妙的嘤咛,听起来很有些煽情的意味。停车场内鸦雀无声,衣服悉悉索索摩擦的声音略显刺耳。萧逸的手指从裙摆摸进来,抚上我的大腿。 “别,别,我……”我推萧逸。 但是没有用,他又吻过来,勾起我的舌尖吮吸纠缠,将我拒绝的话语全部吞咽进喉咙里。呼出的热气带着湿意喷进我的耳廓,伴随着一声声低沉沙哑的喘息,旖旎而深情,足够令我的大脑失去思考能力。 萧逸灼热的指尖向内探得越发深,越发急,连带着我的喘息也被他吊得急促起来,嘤咛慢慢地变了调儿,带着情欲气息的呻吟从嗓子里哀哀地溢出来,越来越娇,越来越柔…… 车厢内温度陡然上升,萧逸把我压到身下,又将我抱到身上,一下下,一次次,不知疲倦。空间窄小,姿势很有限,他却进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深,都要重。 萧逸双手牢牢握着我的腰,不停牵引着往上提,又按住我往下坐,性器粗胀灼热,如硬碶般毫不留情地凿进我的穴内,略微往上一顶,恰好顶到了某处敏感娇嫩的褶皱,一股温热淋漓的水涌下来,穴肉猛地收缩绞紧,无比温驯地裹覆着粗胀的柱身。 荏细的腰瞬间软下去,整个人也软在了萧逸腿上,我小小声地叫出来,越发软糯,听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匆忙想起身,却又被大力地按下去,或许因为情动,萧逸的体温有些偏高,隔着单薄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滚烫。 按压的力道使我坐得更加深,甬道被彻底填满,圆润饱满的龟头正正好顶着那处褶皱,萧逸挺腰,稍微用力碾了一下,极致的快感便直冲进大脑,穴肉咬得更紧了,微妙水声在耳边啪嗒啪嗒作响。他似是受到了鼓舞,一连十几下飞速且大力地抽送起来。 “不要!慢一点……” 身体被颠簸得上下起伏,我艰难地伸手抱住萧逸的脖颈,软乎乎的小屁股在他腿上摇来摇去挣扎着,妄图摆脱桎梏,一不小心自己又碰上了敏感点,龟头有力地鞭笞过去,我呜呜叫着,在这阵摇摇晃晃中被顶得高潮了一次。 花心深处春水泛滥,穴内愈发湿暖紧致,电流般的快感在血液里四处流窜,高潮余韵中我情动异常,呼吸都乱了频率。头脑里最后一丝清明也被快感侵占,只想在一道道晕眩致死的浪潮里沉沦,永远沉沦。 下身被更加大力地狠狠操弄着,淌出再多的水也没办法舒缓这过分强烈的快感,我哆哆嗦嗦将手伸进萧逸敞开的衬衫领口,颤抖着手指拼命抓挠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道带着血印的指痕。萧逸将性器拔出去半截,又是一记重顶,重新进入到一个更深的地方,我被逼出了一声尖叫。 叫声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我慌张抬手想捂住自己的嘴,却被萧逸半道截住拽了下来,他不由分说又将我推倒在座椅里,拉开双腿,私处彻底暴露在眼前。 “宝贝,真漂亮。” 我顺着萧逸的目光望下去,腿心被磨得通红,穴口水光淋漓,青筋暴起的性器一下下进出着,不时带出一点粉嫩穴肉,这样的画面非常能勾起男人内心深处潜藏的征服欲与凌虐欲。萧逸腾出一只手,拇指按上来轻轻摩挲着有些充血的花穴:“这么红,都被操肿了,嗯?” 他似乎是在问我,又似乎是自言自语,无限羞耻笼上心头,我偏头想要逃避,却被萧逸单手捏着下巴掰回来,又勒令我不准闭眼。 “害什么羞啊?自己好好看着,再把腿再张开一点。” 我紧闭着眼摇头,哼哼唧唧地抗拒:“没有力气了。” “嗯?张不开吗?那你用手掰开好了。” 萧逸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往上摸,揉住我凸起的阴蒂,指腹带有薄茧,轻轻捏搓了几下,小巧嫩红的花核便在他指尖颤巍巍地挺立起来。那里遍布的神经分外敏感,我情不自禁地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声脆弱迷乱的哼声,扭着腰,屁股在座椅上又开始胡乱摇起来。 “睁眼。” 我依旧不肯,萧逸就用修剪得极干净的指甲撩拨起娇嫩脆弱的小花核,一遍遍搔刮过去,急促猛烈的快感不停 分卷阅读33 刺激着敏感的神经末梢,阴蒂在萧逸指间突突直跳,又疼又爽,越疼越爽,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渗出来,是爽出来的。 我猛地睁眼,蒙着一层水雾可怜巴巴地望萧逸,拼命摇着头,出声时已带上了很浓的哭腔:“你要操就操,别这样搞我。” “唷,什么时候这么要脸起来了?嗯?跟我装什么?”萧逸挺腰,阴茎蛮横地又顶进来一点,径直撞进深处,敏感至极的甬道立马咬紧了他,内里湿意更浓。他闷哼一声,随即抵住那块滑溜溜的小软肉,极富技巧地碾弄起来,“上面哭得稀里哗啦,下面小嘴咬得这么紧,里面还这么烫,我一进来你就吸,动都动不了。” “乖一点,把腿分开,让我看清楚,到底哪里这么会吸。” 萧逸喑哑着声音诱哄着,拉过我的双手绕过腿根,就着这个姿势将两条腿分得更开。我无力地任他摆弄,坚硬灼热的阴茎在体内的存在感愈发强烈,进出得也愈发顺畅,纤薄小腹被顶出一个暧昧弧度。萧逸看见了,伸手轻轻按压了一下,我受惊般地扭动起腰肢,本就酥酥麻麻的下腹又涌起快要高潮的错觉。 他动得愈发孟浪,性器又凶又狠地撞进来,两枚囊袋毫不留情地打上我的手背,发出清晰的啪啪巨响。饱满龟头每次都能挺到最深处,粘滑水液随着抽插的动作被挤出来,沿着腿根、臀缝往外流,湿淋淋地弄了我满手,大腿简直滑到握不住。 我被萧逸死死压在身下,身体随着他疯狂激烈的撞击一下下不停颤动着,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颤得无比热烈。只觉腰肢酸软,腿根乏力,花穴夹紧他的同时,双腿无法抑制地想要并拢,手指无力地搭着腿根,慢慢垂下来。 萧逸低低地威胁我:“掰紧了,要么你的腿打开,要么我把车门打开。” 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驳,只能迷乱地摇着头,像只被驯服的小兽般脆弱地在萧逸身下发出细碎的、连续不断的呻吟与求饶。 “握不住了……” “求求你,哥哥……” “萧逸!萧逸!” 我尖叫着喊他的名字,他这才放缓抽插的速度,大拇指抵着我的阴蒂慢慢地揉,凑近逼问:“刚刚把你操高潮了几次?” 萧逸并非问我,他正低头紧盯着我的私处。 灼热的呼吸喷上腿心,激得那处娇嫩的皮肤战栗起来,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见我不回答,萧逸又问了一遍,我还是不回答,他就用力捏了一下,脆弱至极的阴蒂禁不住如此蹂躏,在他指间可怜地瑟缩着,颜色一点点胀深,露出靡艳的烂红。 “不说就继续捏,捏到你喷水好不好?” 救命,救命。痛过于爽的滋味并不好受,我抖得快哭出来,喘息着告诉他:“三次,三次。” “问你上面那张嘴了吗?” “那你究竟要怎样嘛!” 太过分了,我流着泪半眯着眼,看着细嫩的穴口被磨得嫣红透亮,紧紧箍住萧逸因为激动与兴奋而分外粗大的阴茎。内里敏感点被灼热龟头一遍遍擦过,舒服得要死,也难耐得要死,我不断摇着屁股想要缓解,萧逸却一把抓住细腻绵软的臀肉,狠狠攥在手心里,撞击力道越发大,越发精准地一下下顶上花心。 “啊!呜……要到了……嗯……哥哥……” 我仰着下巴毫无顾忌地叫起来,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声柔软甜腻的呻吟,整个人被撞得摇摇晃晃,身体几乎快要散掉。柔软小腹又是一阵痉挛似的颤抖,我疯了似的扭腰,萧逸有力的手掌按下来,不容拒绝地将我摁住,勃胀性器捅进深处,恶狠狠地侵犯着,花心都快被他碾穿了。 极致的快感在脑海内一下接一下地爆发,是前所未有的舒服,层层叠叠似海浪朝我扑打过来,简直承受不住。我呜咽着想逃,才挪动了几下,萧逸就拽着我的脚踝轻而易举地拉了回去,花心随着惯性重重撞上他的龟头。 “呜!” 花穴猛烈收缩,强电流般的快感迅速扩散至全身,鞭笞着我脆弱的神经,穴肉疯了似的裹紧性器,分外热情地吮吸着,我整个人抖起来,嫩白脚趾紧紧蜷缩着,又是一下极重极深的顶弄,我半张着唇,憋出一声绵长的凄凄哀哀的尖叫,全身哆嗦得好似狂风中挣扎的蝶。 汹涌水液自花心喷涌而出,来得太急了,猝不及防喷了萧逸一脸。 太丢人了。 我崩溃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止不住地溢出来,愉悦而悲伤。 “这样回答才对。”萧逸轻笑着掰开我的手,撑起上身凑过来与我接吻,声音温柔地诱哄道,“舔干净,把自己的东西舔干净。” 他的眼神晦暗,情欲很重。 几滴水液沿着下巴滴到我的脸上,我中了邪一般,乖乖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脸,试探地舔了一下,咸咸的,感觉有点奇怪。 “好吃吗?” 萧逸耐心地看着我笑,性器依旧在我体内狰狞地搏动着,只听他呼吸越发粗重,极其难耐地亲了亲我的鼻尖:“乖,别夹这么紧,让我出来。” “啊?”我还沉浸在高潮的愉悦里,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要求。 分卷阅读34 “没戴套,我出来射。” 他慢慢拔了出来,龟头湿淋淋的,沾满了我的体液他的腺液,柱身滚烫坚硬,萧逸熟练地套弄了两下子,嘴里不断发出难耐的闷哼,我突然拉住他的手。 “怎么——” 话未说完,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我半跪下去,微微仰面,张口含住了他的阴茎。 萧逸根本没想过我会为他口,本就粗胀的性器在我口中猛地又胀了一倍,简直粗到可怕的程度,柱身周围青筋暴起,一下下狰狞剧烈地弹跳着。 “不用……” 他沉重地喘气,我说不出话,只是固执地摇头,手指拢成圈状,小心翼翼地握住性器根部,微微用力来回摩擦,又试探着吞咽整个龟头,确实大了些,幸好还吃得下。我深深含吮了一口又退出去些许,马眼不断溢出前列腺液,尝起来微咸,但有着干净令人舒心的气味。 驾驶座前的空间太狭小了,我艰难地跪在萧逸腿间,探出舌尖一圈圈缓慢而用力地舔弄着他的冠状沟,那里很敏感,果不其然他闷哼一声,性器亢奋地在我口腔中弹跳了一下,顶住我柔软的上颚,又往深处猛地一送,我被顶得几乎撞上方向盘,萧逸眼疾手快护住我的后脑勺。 “小心。” 脑袋撞进他柔软的掌心,并没有很疼,但突如其来的大力顶撞还是令我吓了一跳,阴茎入得更深了,原本小小的口腔包裹住就很费力了,此刻嘴角更是被撑得发酸发麻,唾液不由自主地溢出来,将柱身浸透得无比湿润。 我委屈巴巴地望萧逸,嘴里呜呜地示意他出去一些。他心领神会,慢慢撤出去一些,我这才垂眸,继续专心致志地吮吸吞吐,睫毛随着吞吐的动作微微发颤,像两把精致漂亮的羽毛小扇子扑闪扑闪。 柔软的嘴唇含着龟头轻吮,粉嫩的舌尖细致地舔过顶端敏感地带,不小心沾了他的腺液在嘴唇上,水光粼粼的,萧逸伸出手指替我一点点拭去,动作轻柔至极,仿佛害怕惊扰一场薄如蝉翼的美梦。 我抓住他修长的手指,趁着换气的空档告诉他:“下面,下面想要手指进来。” “刚刚还没被我操够?” 萧逸轻声逗我,把我抱起来一点,捞进怀里,手指刚伸进来两根,便被湿热嫩滑的软肉缠得死紧,一口口绞着往里吸。我不由自主夹了两下,又抬头盯萧逸的眼睛,媚眼如丝缠绵悱恻,露出些许狡黠笑意,随即探出柔软舌尖,一下下灵活地撩拨着马眼。 故意舔得露骨而煽情,越来越多的腺液流出来,水声潺潺。 这种画面,实在是太过香艳,太过刺激了。 性器在口中突突直跳,越来越热,越来越硬,我知道他快到了,于是裹紧口腔,用力吸了一口,萧逸受不住,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勺,阴茎不住地往喉咙深处顶,又粗又胀,顶得我嗓子生痛。 他贪婪地盯着我的脸,眼神里的火燃得越来越烈,几乎将我灼出一个洞来。 “喜欢我用手指操你,还是鸡巴操你?嗯?” 明知道我没办法回答,萧逸就喜欢这样坏心眼儿地逗我,指尖摸索着找到我的敏感点,按住那块凸起的小软肉,用力戳刺几下,满意地欣赏着我拼命往他怀里缩,又往他指尖撞的模样。呜呜,阴茎吞得更深了,他爽得倒抽了一口气,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直跳。 “哦我忘了,你现在上下都在被我操,对不对?” 萧逸喘得很厉害,呼吸急促,下身不断挺腰抽插,一下下操弄着我的口腔,这里好似成了全身上下第二处性器,心甘情愿地承受他的亵玩。 所有尖叫呻吟都被龟头堵在喉咙里,我习惯性摇头,更加卖力地含吮着阴茎,呜呜咽咽地哼唧着,发出一点模糊的气音。 “摇什么头?上面含着鸡巴,下面含着手指,不是你吗?嗯?” 他的手指骤然用力,重重碾过体内敏感点,不断迅速地戳刺按压,搅出一阵阵清晰的水声,听得我面红耳赤。花心深处泛起强烈酥麻的快感,电流般四下流窜,我全身发抖,穴内又淅淅沥沥地吐出一包温热水液。 流了萧逸一手的水,也浸湿了他指根的戒指。 他单手捏住我的下巴,深深地看我高潮迭起时的神情,阴茎猛地撞进喉咙深处,狠狠抽动起来。窄小紧嫩的喉咙第一次被这样的巨物侵犯,剧烈收缩包裹着,将他吞得更深挤压得更紧。我急促呼吸着,奋力吞咽着,手指不断揉弄抚慰两颗囊袋,终于逼得萧逸射出来。 精液激烈地射进喉咙深处,无比急促,我毫无准备被呛了满嘴,来不及抗议,便又是一股精打进来,嘴巴太小,根本承受不住这么一大堆东西,不断有浓稠的白浊液体自嘴角渗出来。 我顾不得清理,只能小口小口地卖力吞咽,舌尖不断扫过萧逸的马眼。一下下吮吸着套弄他剩下的精液。勃胀的阴茎终于软下来,萧逸拔出去,还有些许白浊残余在我的嘴角,我伸出舌尖茫然地舔了舔,似乎在回味它的味道。 这是我第一次为萧逸口交,第一次吞下他的精液。 萧逸眼神有些复杂,他抽出纸巾心疼地为我擦拭嘴角的狼 分卷阅读35 藉,指尖不断摩挲着我柔软的唇瓣,突然他疯了一样把我从座位底下捞起来,按到方向盘上吻,全然不顾这是个公共停车场。 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萧逸吻得暴戾又温柔,他卖力地挑逗着我的舌尖,侵犯着我的口腔,似要将我整个人拆骨入腹,吞吃干净。我被堵得几乎快窒息,拼命锤他的胸膛,他这才反应过来,卸了力,舌尖轻轻舔弄我的唇瓣。 “疼了?” 我摇头,浑身失力地软在他怀里,身子轻轻颤抖着,嗓音软糯黏腻:“萧逸。” “嗯。” 他轻声答应着,抱得更紧,伸手一遍遍轻抚我的后背。 “你现在好乖,是不是只有高潮之后你才会这么乖,嗯?像一只小猫儿,四肢纤细皮毛柔软。” 我喜欢被萧逸这样抚摸后背,身体越发轻软,简直像没有骨头,一点点又滑了下去,跪在他双膝之间,捞都捞不起来。半软的性器在嘴边胡乱磨蹭着,我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龟头,又害怕把萧逸舔出反应,小心翼翼地缩回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抿着唇瓣,郑重其事地落下一个亲吻。 “刚刚我和小萧逸接吻了。” 我抬眼望萧逸,目光柔软,一派天真。 或许冥冥之中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举动才会如此疯狂。 “我好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萧逸怔怔看我,又把我重新捞回膝上,下巴轻轻搁到肩头,低声喃喃,“可惜大多时候,你的心里,始终扎着刺。” “我好想把它们全部一点点软化,但我总是忘记,你需要这些刺来保护自己。” 恍惚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落入颈窝,我仔细一听,细微克制的呜咽自耳畔传来。 “好了,好了,别哭。” 我想拍拍萧逸的背,却发现手指依旧在打颤,或许是情事太过激烈的缘故。于是只能轻声叹了口气,任由萧逸抱着,休息了好久好久,才恢复一些体力。 时间匆匆流逝,萧逸再度抬头时,脸上泪痕已干,似乎刚才的小声呜咽仅仅是我的瞬间错觉,他重新帮我穿上裙子拉好拉链,又整理好凌乱不堪的头发与面容,这才舍得放我回副驾。 “F1大奖赛下一站在拉斯维加斯,是夜战,你愿不愿意为我而来?”萧逸贴近低声问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眼里有期待。 夜,这个字眼隐喻万千,轻易就让人联想起一些璀璨而多情的故事。 “你越界了,你一直在越界。”我没有给出他期待的答案。 “有时候我真的恨你。”萧逸眼神逐渐暗下去,有些自嘲地哂笑,“我恨你无动于衷,恨你不痛不痒,恨我对你掷以一石却激不起千层浪。” 而我只是沉默着,微笑着,伸出手指仔仔细细地描摹他汗湿的额角,眼尾的泪痣,高挺的鼻梁……我要好好看清他的模样,如此近距离的模样。 “记住了吗?我的样子,会在你的梦里出现吗?” “会吧,我会记得你操我的样子。”我轻轻地笑,眼神迷离地问他,“你会记得我吗?” “你想我记得你吗?” 萧逸轻柔地撩起我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又不断抚摸我的侧脸,揉捏我的耳垂,指尖一遍遍温柔地抚过我单薄的眼皮,脆弱的神经在他指下剧烈颤抖。 “我知道你肯定会在这辆车里自慰,而你自慰的时候会想着我。我跪在这里,我含住你。是不是想一想就又要硬起来?萧逸,想我的时候克制一点,别弄得到处都是。” 我避开他的目光,听见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我多希望他能剥我的皮,吮我的血,挖我的心,再一口口嚼碎咽下去。只有当我的心脏在他胃中跳动的时候,他才会知道,我究竟有没有爱过他。 可我直至过安检,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09 完结 萧逸回家,女友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晚餐,她是极热爱生活的女子,喜欢玩偶喜欢猫咪,爱好钻研各式菜品,家里冰箱永远摆满日期新鲜的食材、牛奶、果蔬汁,只是很少能见到啤酒。不过萧逸私人酒柜里倒摆满了龙舌兰、威士忌,还藏着几条烟,最常见的是七星蓝莓双爆。 烟瘾犯了,他便去阳台,纤细烟身夹在指间燃得极快,往往站一会儿,便能抽掉半盒,具体视他思念的程度而定。他总是思念另一个她,远在天边。 他没有她的私人联系方式,个人网站的邮箱仅限工作,邮件发过去石沉大海。曾经她国内用过的号码总是打不通,唯独她想见他时才会重新启用。她很决绝,只将自己的身体恩赐给他,并不允许他在她的心里驰骋。 她折磨他的方式有种病态的美感。 吃完饭萧逸收拾碗筷,洗碗机工作时,他便靠着厨房的料理台打电话给医院护工,询问叶传的身体状况,这是每日惯例。 再之后他与女友下楼散步。小区西门外配置一条静谧街道,入夜后外来人士禁入,专供业主散步,算高档住宅区的隐形福利。时值盛夏,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郁郁葱葱,绿 分卷阅读36 得悠远深邃,似望不到尽头的记忆长廊。 今夜无风无月无星河。 天空如泼墨般漆黑,高远辽阔,满是清寂之色。萧逸走着走着,突然抬头望了一眼天,低声喃喃了一句:“今晚没有月亮。 女友拉上他的手:“没关系的,路灯很亮。” 街道的路灯此刻很应景地明亮着,暖黄光,灯球状,像极了圆月的模样。 “我只想看看月亮。” 萧逸向夜空伸手,堪堪似触摸想象中的那轮月亮。 月亮飞走了。 他眼睁睁地望着她飞出去,飞到天边。 更多文请加群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 萧逸想,我的月亮,长出了一对翅膀,生来便注定远走高飞。 他吻她的时候,多想扯下那对翅膀。 可翅膀生在她的心里,撕扯定会鲜血淋漓。他只能恨恨地,藏在情欲的借口之后,贯穿她,咬坏她的纹身。 收回手的时候,法国梧桐的树叶擦过萧逸的手指,他轻抚过叶脉,想起多年前的深秋,自己的掌心也曾呆过这样一片树叶。那是一片落叶,枯黄柔软,被珍惜地拾起,带着她的掌心余温,然后躺进他的手里。 她细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软绵绵的落叶上,有种格外脆弱的感觉。 一如她本人。 萧逸又想起那个夏夜,月色无垠,清辉洒落,薄纱般拂过整条胡同。她在他身前走,又调皮地背过身来看他。她穿平底鞋,登时就比他矮上许多,小小巧巧的一个人,看不见前路又害怕摔倒,只能将双手伸出来依赖地牵住他的手,走动间略略摇晃,像极了撒娇。 她没有化妆,这很难得,她妆容里总透露着拒人千里的肃杀意味,看久了便误以为她生来就是如此。实际上原本的她竟有些娇柔,霭霭月光映照着的皮肤细腻柔软,垂眼时长长的睫毛也垂下来,是羽毛小扇子,扑扇着萧逸的心尖,鼻尖儿精巧,微微翘起来,流露着少女的天真娇俏。 这样的记忆无数次在萧逸梦中出现,梦中冷月清辉,拂照大地万物,却总不肯照亮她的背影。萧逸总是在这样的时刻被惊醒,然后蹑手蹑脚起床去阳台抽烟。 她曾说生活就是一场遗忘,以不同的程度,遗忘不同的故事。她还说失眠是遗忘的预兆,可萧逸失眠过后,记忆却愈发深刻。 岁月长,衣衫薄。 他身边一切都是月亮,可一切,都不及月亮。 回去一周后,我的首次个人展正式开幕,展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悬挂着一幅放大无数倍的人体彩绘照片。 冷白皮肤上,一朵丰盛妖娆的蓝紫鸢尾竭力盛放。两种冷感至极的色彩对撞,第一时间攫取了无数眼球,观赏者纷纷以严苛的目光审视画中人的身体,或流露赞扬之色,或皱眉以示不解,最终又都将探究的眼神移向模特面部,试图看清真容。 不过很可惜,画中男孩子单手掩面,仅仅只留下眼尾一颗引人无限遐想的泪痣。 这是我年少时期的作品,历经数年掩藏,终于重见天日。 以今时今日的目光来看,它的笔触相当稚嫩,也无法跻身我最佳作品的排名前列。但它却是这场画展中最重要的作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中心吸引,所有人都在猜测画中人究竟是谁。 线索十分隐晦,但却有人凭借着腹肌、锁骨和眼尾的痣,三点定位,精准且大胆地猜测画中模特正是知名F1赛车手萧逸,并在网上贴出了萧逸之前被拍到过的海滩度假照片进行对比。 作为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明星赛车手,萧逸已经连续两年蝉联世界冠军,正在为下一次大奖赛做准备。他的名人效应顿时令我的作品增艳不少,一时之间这场画展名声大噪,许多非艺术圈人士也纷纷慕名而来,想一睹其年少风采。 巧合的是,萧逸一周前送我去机场的照片不知怎么也被曝光。他一身黑色西装,鼻梁架一副墨镜,只露出冷峻的半张脸。照片上他亲手为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又跟在我身后为我拉行李箱。 足以证实一切猜测。 全程我们之间的距离明显已经突破了社交礼仪应留有的余地,不过彼此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我暗自庆幸下车前的那段没有被拍到,摄影师拍完联系我还很好奇,怎么我们在车里呆了那么久。 没错,照片是我安排人拍的。 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世纪,所有野心家都在时代巨大的转轮中蠢蠢欲动。没有勇气主动出击的人,命运留给她的,只剩坐以待毙。 我只是一位初出茅庐的艺术创作者,凭几幅作品崭露头角,略得赏识。但这个行业已被太多前辈占据,惊才绝艳者比比皆是,说好听点我被冠以新锐艺术家的头衔,说难听点依旧还是nbcs,但我的前男友已经是大名鼎鼎的世界级赛车手。 最重要的是,他深爱我。 世界浮躁莽撞,push着所有的一切仓促前行,世人并不会有足够的耐心观摩我的作品,品味其中的价值。但他们都想知道我与顶级赛车手之间,究竟 分卷阅读37 发生过怎样一场绮梦。 在命运之轮扭转的最初,我们的模样。 爱恨淋漓,越狗血越好,越崩坏越好。 艺术的价值在于引发的骚动。我不在乎绯闻或丑闻,它们是话题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话题度决定了艺术家的生命周期。我受到的关注度越高,我作品的身价也就越高。在曼哈顿这个寸土寸金又异常残酷的斗兽场里,我必须给自己挣出一条路。 时至今日,我们依旧不得不遗憾地承认,哪怕男女平权口号已经喊了将近一个世纪,但当今社会,相对于女性而言,男性依旧能够更轻而易举地获得赏识与机会。 我只是想站出来而已。 我只是想作为女性站出来,告诉世界,我的才华也应该同等地被你们看到,所有女性的价值应当同等地被看到。 当然,我们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切入角度,否则就算我们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睬。 萧逸是我的切入角度,是我攫取目光的手段,而非目的。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我相信他可以理解的。 答记者问环节安排在第三日闭展后,前来的媒体比原定计划足足多了两倍,甚至包括体育赛事的知名媒体。 “请问这幅画的模特是萧逸先生吗?你与萧逸先生曾是恋人关系吗?” “你知道萧逸先生已经订婚了吗?他有邀请你参加婚礼吗?” “你名下有辆跑车,据悉是去年以萧逸先生的名义向法拉利品牌定制,全球仅此一辆。请问那时候你们还在一起吗?” “下一场大奖赛的赛场在拉斯维加斯,请问你们会再度见面吗?” 台下乌泱泱一圈人围过来,长枪短炮对准我的脸,快门声与闪光灯交相呼应,整齐划一地对着我狂闪,无数菲林在这一刻被谋杀。在越来越密集几乎快闪瞎的刺眼光芒中,我拿起话筒,世界骤然安静下来—— “感谢各位记者朋友的到场与关心,希望大家能够将目光更多聚焦在我的作品以及作品传达的艺术价值上,而非我的私生活。” “萧逸先生是我很尊敬的赛车选手。对于他的婚讯,我表示祝福。”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大厅正中央冷淡地响起,语毕又迎来一阵连绵不绝的闪光灯洗礼,我想我应该迅速适应它们,毕竟这样的场面,往后会有无数次。 记者会结束没多久,就接到了萧逸的电话:“又利用了我一次,是吧?” 电话里他声线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前男友订婚之后还拿他出来炒作旧情,确实不太厚道。幸好我胜在脸皮向来比较厚,坦然开起了玩笑:“谁不想和顶级赛车手传绯闻呢?”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萧逸在绯闻这方面把控得一向很严,在他沉默的这五分钟里,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哄他。 我忐忑地问:“你生气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闷的苦笑,萧逸说:“我不生气。起码我对你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他很低落,我又慢慢同他讲:“萧逸,你记不记得以前在一块儿,我最喜欢抢你的薯片,不是因为你的那一包更好吃,而是因为它是你的。我的妈妈不会主动给我任何东西,所以从小,我想要什么,就得去争去抢。到今天,我所有成就都是自己一点点努力拿到手上的。” “那你为什么不抢我呢?” 这个回答我万万没想到。萧逸又问:“如果当初我对你的利用价值大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旧事重提,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一句:“萧逸,珍惜身边人。” “可我是赛车手,只看得到前面,而你一直一直,都是我的目标,我拼命想抵达的终点。我还记得你和我说,只有冠军才有资格碰你,所以我一直都是冠军。” 我沉默,再沉默。 于是萧逸再度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爱过。刹那间我想要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但考虑到此刻氛围并不适合抖机灵,又生生咽了回去,等他的问题。 “能告诉我那幅画代表什么吗?” 萧逸问我创作意图,知名评论家盛赞其代表着旺盛的生命,其实不然。这个理解与我原本的创作意图差之千里,不过我也不会去纠正任何人。所见即所得,他们看到什么,愿意接受什么,就能在我的作品中感受到什么。 但是萧逸,他应该知道。 “其实是欲,少女的欲。”我淡淡开口,“花瓣代表少女的私处,正悄然绽放,周围溅落的色块是淋漓充沛的汁水。为什么选择蓝紫色呢?因为这个少女,很冷很寂寞。” 话音刚落,手机传来震动提示,我点开Twitter,就在刚刚,萧逸用自己账号转了我的推文,恰好就是那张人体彩绘。 “萧逸……你不用……” 他却轻轻开口打断我:“那我希望这个少女,能够像她胸口纹着的月亮那样,依靠翅膀飞往更高的天空,去看更大的世界。” “我希望她能够将自己的人生过得 分卷阅读38 再漂亮一点儿,漂亮到全世界都疯狂嫉妒。这样我本可能拥有却被剥夺的人生,也不至于太过遗憾。” 是的,我们曾经约定好同一个目标,我们本来应该过同一种人生。但他因故,因无法摆脱的现实,不得不偏离航线。 “请问23岁的萧逸,有后悔过让19岁的萧逸遇见我吗?” 我在电话这头轻轻地问,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反问了我一个问题:“等到风景都看透,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吗?” 这句话与另一句歌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赤道留住雪花,眼泪融掉细沙,你肯珍惜我吗? 答案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萧逸的爱情很简单,只想要一个小房间,在里面拥抱着她就好。从清晨到日落,看着天际泛起鱼肚白,太阳升起又缓缓落入地平线。 但她不甘心只属于这样一个小房间。 她走出去,走到天边。 萧逸想,他将尽他所能,将她送往更高的天空。 那是我们曾经,共同仰望过的天空。 “我期待着那一天,当公众再度提起我们的时候,我的名字前面能够冠上你的头衔。是某某的前男友萧逸,而非赛车手萧逸的某某。” “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