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下枝头》 分卷阅读1 ?内容简介 我爱你目中无人,我爱你天真贪婪, 我爱你自傲骄矜,我爱你朝三暮四, 我爱你贪得无厌,我爱你下流货色, 我爱你跃下枝头,我爱你跌落谷底。 古早狗血文,女主坏心眼万人迷娇小姐 男主都洁,就算出现女配也不会发生亲密接触。 过程np,结局np,钟意随着剧情发展水到渠成的H。 如果可以,希望能收到评论和反馈,这是我写下去的动力,谢谢大家。 文笔幼稚,内容矫情,没有逻辑,写的东西全凭想象和百度。 一切都是为了谈恋爱的极限酸臭拉扯而存在( ω ) NPBG現代羅曼史女性向 意味不明的晚安吻 临近过年的Z城越发寒冷,虽没有下雪,空气中四散的凉意却如附骨之疽一般,冻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所幸的是,从飞机机舱出来的我还未完完全全感受到南方冬天的威力,就自背后被一件温暖带有体温的大衣裹得严严实实。 抬起头,是拉斐尔一张闭月羞花的脸。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出乎意料的问道。 明明我没打电话通知父亲和哥哥,连朋友圈也没有发,就是想趁着回来偷偷玩两天再回家,没想到在机场被拉斐尔逮了个正着。 “姐姐不想回家,我只好来抓你咯。” 拉斐尔笑嘻嘻接过我的包包,又一起走到托运台拿起到站的行李,直到坐进车里我才觉得被冷风吹僵的五官开始活泛起来。 “回家吧,叔叔和哥哥都在等你。”他还没发动汽车,就抢在我前头开口。 我听到摆了摆手,缩在宽大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明天再去吧,我好累,可抵挡不住爸爸哥哥的连番攻势……” 他闻言倒也没坚持,高大的身体侧过来帮我系安全带,鼻尖离我的脖颈很近,呼出的热气弄得我有些痒,随即脸颊泛起微微的粉。 从小到大我的身子都很敏感,怕人靠太近,也怕别人挠我痒,因为会很快反映在脸上,哥哥还笑话过我什么都藏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拉斐尔帮我系安全带的时间过了好久,我不耐烦的拿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腹,催促道:“你快点呀,我累了,我要回公寓休息。” 感觉到手指下面的肌肉僵硬了一秒,我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姐姐真娇气,被吹口气就会脸红。” 拉斐尔轻轻笑了一下,压低的声音带了点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性感,说出的话近乎调情。可我知道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带着点不正经,因此也没多跟他计较。 重新调整姿势,在宽大的越野车座里闭上眼美美的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醒,已经到深夜,车内黑沉沉的,只小区旁边的路灯隐隐约约。 我感觉头有些沉,还有一种刚睡醒不久的迷茫感,拉斐尔身穿灰色的高领毛衣,靠在主驾驶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我的身上盖着他的大衣,鼻尖萦绕着朦胧而高级的雪松气息。 他背对着路灯,眉目笼罩在不太浓重的黑暗中,烟灰色的眼睛有种阴郁的美感,但是看向我时这种阴郁又消失了,变得鲜活而热烈:“你醒了,姐姐。” 我点亮手机屏幕,上面清晰地显示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你都不叫醒我呀……”空调热气吹得我的脸颊更红,鼻音浓重,尾音拖长,我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语气带点不自觉的撒娇。 “反正也没什么事,陪姐姐一会儿。” 机场到公寓两个小时的路程,本应该十点出头到达,如今却超出许多。 我在车座上赖了片刻,突然想到公寓离修建在半山腰的家,就算开车也需要很久的路程。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爸爸那边?” “今天睡姐姐这里好不好,公寓房间那么多,就算不行我跟姐姐一起睡好了。”拉斐尔收起手机,语气欢快的回答我。 “跟我睡,你想得美。” 我把盖在身上的大衣还给他,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等放置行李,洗澡卸妆的流程过完,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穿着淡粉色的丝绸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涂脸,拉斐尔敲了敲门,喊了我一声姐姐。 “你干嘛呀?” 我不耐烦的蹙起眉头打开门,却猝不及防看见赤裸上半身围着浴巾的拉斐尔。 半湿的毛巾在脖颈上散漫的披着,欲遮未遮,虽然成人没几年,但他的的腰腹曲线分明,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压迫感和性张力。 他的头发滴着水,居高临下的低头,张合的嘴唇如同半开的蔷薇,一个轻的仿佛从未来过的吻,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飞速掠过我耳畔的肌肤。 “晚安吻,姐姐。” 回过头来门已经关上, 我的耳边肌肤却像火一般燃烧起来。 受制于人的滋味 大学毕业后的这几个月对我来说仿佛没有早晨,在熟悉而温暖的被窝里我本应该睡得很好,却因为拉斐尔粘人又奇怪的吻辗转到快天亮方才睡着。 床头的电话不厌其烦的震动了十分钟,我终于闭着眼睛摸索着伸出一只手接通并开了扬声器,祁岁 分卷阅读2 知温润的嗓音响起:“愿愿,你醒了吗?” “没醒都被你给吵醒了……”我拉长语气噘着嘴不高兴的抱怨,睡衣的外袍散落在床边羊绒地毯上,粉色的睡裙吊带歪在一边。 “你出去旅游一走几个月,爸爸跟我都很想你,今天回家来吃饭吧,我让卫姨做了你最喜欢的菜。” qun六三五④八o⑨肆o “好嘛……那晚饭好不好,中午过去都成下午茶了。”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 哥哥跟我说话总是带着笑,一副很溺爱的态度。 几个月没见面,我良心发现,突然也有些想他。 “那不说啦,我下午收拾收拾给你们带的礼物,然后开车过来。” “愿愿,拉斐尔昨天住在你那儿吗?” 交代完事情,我刚想挂电话,猝不及防听到哥哥提起拉斐尔的名字。想到昨天那个暧昧的晚安吻,我脸颊有些发烫,含糊的嗯了几声。 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听到这个回答声音有点冷淡,不过一瞬又恢复了温柔如往昔的态度,耐心的叮嘱我:“如果公寓脏就打电话给卫姨,她会安排人过来收拾,既然 拉斐尔在你那里,下午喊他回家一起吃饭吧。” 等通话结束,我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拉斐尔难道之前没有住在家里吗? 洗漱干净打开房门,我发现电视前面的茶几上,翠青色的花瓶中插了一束盛开的百合,清淡雅致的白色,嫩黄的花蕊,层层叠叠的枝叶,再加上空气里涌动着沉浮的香气。 屋里似乎打扫过,不复几个月没人住的沉闷,显得生机勃勃。 拉斐尔坐在桌边笑盈盈的看着我,欧式的长方桌上摆了几道菜肴,虽然从精致的包装上来看是价格不菲的外卖。 “早呀姐姐,我给你订了你喜欢的那家粤菜馆的外观。” 我走过,去跟他肩靠肩坐着,打开餐盒,一阵鲜美浓郁的海鲜粥味涌入鼻尖。 十几个小时未进食物的肠胃发出了饥饿的抗议,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睡裙底下光裸的脚掌坏心眼的蹭他裤腿,故意找茬:“不够烫,喝起来不温不火的。” “你那个猫舌头,温了嫌不烫,烫了等下又难受。” 他俯下身突然抓住我的脚掌,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敏感的掌心挠了挠,有些麻,有些痒,我几乎立刻蜷缩起了脚趾,有些生气的瞪他:“你干什么呀你!” “就算开着空调,你也不能穿这么薄,脚这么凉。” 拉斐尔挑起一边眉毛,对我随时爆发的脾气依然好声好气的解释着。 他说的那么正经,却从白皙的脚掌摩挲到泛着粉意的脚趾,我的一条腿架在他的大腿上,如果对面有人,望过来裙底的风光清晰可见。 “哥哥说今天让我带上你一起回家吃饭,你这几天不在家吗?” 讨厌这种受制于人,好像宠物一样被抚摸的感觉,我眸光闪烁,强装镇静的错开话题,就打电话时的疑惑询问他。 “是呀,谈了新女朋友,陪她游山玩水去了。”他淡淡道。 “不要总是谈恋爱,要好好学习。”我放平声音,想以姐姐的姿态教训他。 “姐姐不也一进大学就追你的学长?” 拉斐尔不客气的反驳我,被戳中了痛点,我一时语塞。 想起初恋,罕见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从小在祁家呼风唤雨的我想要什么得不到? 第一次被人甩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这也从此成为了我二十二年人生中头等耻辱大事,不许任何人再提。 我蹙起眉毛,用了点力气不满的踢他胳膊:“不许提这件事!” 无处可逃的占有欲 “我当时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听的。” 拉斐尔不再笑着,面无表情的他更贴合皮相的阴郁和俊美,手却仍然掌控着我,烟灰色的狭长眼睛直白透露出不满的情绪。 我知道,他一直都很讨厌我跟任何没有血缘的异性有亲密来往。 说到血缘,我不由得有点想笑。 他跟我不也没什么血缘? 拉斐尔的妈妈,是我早逝的母亲关系很好的远房表妹。 虽有着表妹的称呼,实际上早已隔出几代,血缘关系稀薄到无。 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性情相投,喜欢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明星,一样的乐器,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却没想到我母亲和拉斐尔的母亲命运也如此巧合。 看不到自己孩子长大,便早早地天人永隔。 我还有父亲,还有哥哥,家族的各路长辈都宠我爱我,而拉斐尔什么都没有。 父母一起遭遇空难,只剩祖父年事已高,在意大利的疗养院静养。 他手握一大笔家产,却孑孓独立,看起来很孤苦伶仃。 我永远记得15岁的时候,爸爸把拉斐尔领到家里,宣告他从此以后成为他的养子,那是我们见面的第一次。 拉斐尔才13岁,年纪很小,烟灰色的眼睛中已然没有了孩子的纯真和活泼。 无人照料的 分卷阅读3 头发有些长,打着卷散在脖颈边,整个人漠然的站在那里,像一具精美逼真,却没有灵魂的等比人偶。 是的,默然。 我感觉不到他的悲伤,甚至这么多年来没见到过一次他的泪水。 他不怀念他的父亲母亲,也从来不主动提起,只偶尔在家族聚会时,有长辈提起表达惋惜,才顺从又附和地表达几句。 我从来不买账任何人的面子,就算是哥哥和爸爸,我生气起来也可以跟他们冷战一个月。可只有拉斐尔,因为我们同样丧母,因为我怜惜他13岁第一次相见时流露出来的缺爱和孤独,我对他多了几分生命中缺乏的耐心。 于是我不再生气,凑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端起碗开始大口大口喝粥。 他感觉到我的动作,抿紧的唇角微微勾起,冰冷的情绪松懈下来,用筷子夹起一只虾饺,沾了点醋放到我眼前的碟子里:“你爱吃的,多吃点。” “哼,别想用一只虾饺收买我。” 我轻哼了一声,把脚从他的手掌中抽离开来。 拉斐尔的眸光动了动,却没阻止。 一直到吃完饭都无人再说话,空气中只有细细碎碎餐具碰撞的声音。 我吃饱喝足,心情愉快的从房间里拿来带给拉斐尔的礼物。 是跟他外套气味一样高级昂贵的雪松香。 其实我一直觉得拉斐尔的性格很捉摸不定,可自他使用香水开始,就很中意这类稳定而沉默的味道。 打开盖子,琥珀色的玻璃瓶呈现艺术品般的光泽。 我凑近他修长的脖颈,坏心眼的拉下高领毛衣,在裸露处按下喷头。 冰凉的喷雾落在那片无瑕的肌肤上,随即泛起一股不显山露水,却别有质感的香,我有些着迷的深嗅一口。 “喜欢吗?” “姐姐送任何东西我都喜欢。” 拉斐尔迷人的眼睛专注看着我,仿佛月下让人溺毙的海洋。 “那你要听姐姐的话,”我顿了顿,低头勾住他的小拇指,坠着蝴蝶结的粉色毛绒拖鞋在地板上辗来辗去,“不可以谈女朋友,我不喜欢别人靠近你。” 他还是不说话。 我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不高兴的挑起眼睛看他,却被抓住手腕一把按在墙上堵住了嘴。 拉斐尔的亲吻和他的长相不同,放肆而大胆,攻占城池一样的侵犯着我,唇与唇相触,唾液强制往来吞咽,一股汹涌的热意蹿上头顶。 天旋地转,明明只是人的两个器官在恰好的时机里触碰在一起而已。 我被吻的透不过气,脸颊泛起微醺的粉色。 缺氧的感觉让腰肢开始发软,不住下滑, 却又被占有欲十足的臂弯始终牢牢的禁锢着。 不允许我挣扎,更不允许我逃开。 我才是掌控者 “够,够了……谁让你亲……唔……”我艰难的在拉斐尔唇下求生,刚刚移开嘴发出不满的声音,却又被强势的吻住。 微小的反抗力量,让这场亲吻变得越发暧昧。 娇嫩脊背透过单薄的布料压上带有凹凸花纹的墙面,我的手腕被迫抬起,睡衣半褪开,细窄的吊带顺着肩膀曲线下滑。 拉斐尔烟灰色的眼睛变得更深了,他在这场浓重的亲吻中变得灼热的气息,抚慰过我的嘴唇、下巴,若有若无的碰触锁骨和脖颈:“其实根本没什么女朋友。” 他胜券在握的微笑,眉梢到下颌都散发出一种得逞的喜悦。 身体愈发用力贴近。 抓住我的另一只手,带有强迫性质的摸上柔软毛衣覆盖下他发硬的小腹,腹肌纹理配合昨晚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可见,这般诱惑似乎要灼伤我的手掌。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气息不稳的在他怀抱中呜咽。 “因为这样姐姐会生气,才会像现在这样,勾引我。” 低沉的声音在勾引一词上刻意加重,我的脸持续发烫,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原来他知道我的目的。 但,那又怎么样? 他是拉斐尔,祁家的养子,我的弟弟。 纤长的睫毛半遮住情动的眼睛,保守的高领毛衣遮住修长的脖颈,交缠着雪松独特的味道,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禁欲的冷漠,拉斐尔看起来像是应该被放在圣坛供人远远眺望叩拜的神祗。 可此时神在真切的向我表达欲望。 用动作,用神色,用滚烫的气息。 热度持续攀升。 像是一眼看中的猎物,在设计好的路线里跌入陷阱。 我在拉斐尔的怀抱里颤抖如金丝雀, 殊不知他才是我手掌中无处可逃的飞鸟。 “拉斐尔,你只能喜欢我。” 我的声音甜蜜如毒药,一步一步诱惑他走入沉沦的沼泽。 我的拉斐尔,只能喜欢我。 黑色的越野车沿着盘山公路不急不缓的开着,再有片刻即将抵达目的地,修建于半山腰的广阔庄园——我和拉斐尔的家。 上了大学以后我不大回家,除了路途遥远,更多的是空 分卷阅读4 间太宽阔,而我家的人口太少,哥哥忙于深造,父亲掌管公司生意,拉斐尔高中住校,只有管家卫姨和佣人保安陪伴我,可他们也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于自己的岗位尽忠职守。 年岁长久的住在这里,难免会有一种冷清之感。 反而是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热闹,周围设施齐全、车水马龙,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万户灯火的璀璨光景。 哥哥和卫姨在庄园的门口迎接我,我欢呼了一声下车扑进哥哥的怀抱。 “哥哥,卫姨!”我甜甜的叫着。 “大小姐好久不回来了。”身旁的卫姨接过我的包包,用一种慈爱而温柔的眼光注视着我,自从母亲去世后,类似母爱的感情我只能从卫姨身上得到。 她没有结婚,十分宠爱我,不像管家和主人,更像是母亲和她的孩子。 “哪有哪有,也才几个月嘛”我在哥哥的怀里小声嘟囔着,背后拉斐尔身穿昨天那件黑色的风衣,也打开车门走了过来, “姐姐这么大了,还喜欢在大哥怀里撒娇,”拉斐尔淡淡称呼了一声哥哥和卫姨,把后备箱里我的行李和礼物递给一旁的佣人,抱臂对我半是调侃。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直身体,斜斜飞了他一眼,“要你管啊。” “外面冷,我们进去吧,父亲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哥哥笑着伸出手,替我整理好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阔别几个月的家。 虽然是庄园,但我的家并不算太豪华。 一切都按照小时候我母亲的喜好来定,多用米白的色调和质感温柔的装饰品,灯光是温暖安静的,在无边的空旷中融入几缕家的味道。 父亲自母亲去世后,再没有改动一丝一毫,后花园遍植她最钟意的蔷薇,品种各异,千姿百态,或纯白,或鹅黄,或沁粉,或正红,在最美好的季节烈烈绽放,可惜如今寒冬凛冽,我望过去只能看到黄绿的枝叶和深色的土壤。 本有花匠提出可以建立一间暖房悉心培育,那样的话,蔷薇在严寒的冬天也可以逆时盛开,形成花开不败的四季盛景。 这个提议被我父亲拒绝。 我很能理解。 赏花的人去了,四季常开也是萧条。 “愿愿来了。”父亲坐在长款的欧式餐桌旁,正阅览当日的报纸,穿着家常的衣服,没有logo,工艺考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人到中年,依旧英俊得体。 只母亲走后,父亲的眉间总有一分化不开的郁色。 哥哥是很像父亲的,同样的眉目清朗,举手投足间散发出高贵的疏离感。 而我更像母亲一些,清纯又艳丽的长相,与优雅端庄没什么关系。 眼尾微微上挑,眼皮的褶皱细窄,勾勒的线条生动妩媚。 鼻梁挺直小巧,红艳艳的唇瓣正中形成了一颗娇俏的唇珠,与点缀在眼角的泪痣一起,抬头看人时是楚楚可怜的意味。 “爸爸,人家去旅游给你带了礼物。” 头先不想回家的心情让我此时觉得有些心虚,随即小步跑到父亲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站在不远处的哥哥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才发现旁边的真皮沙发端上坐着一个肩膀笔直的身影,莫名的熟悉感。 “见者有份,随流也在,你到时候可别忘了他。” 随着哥哥的声音响起,那个高挑的人影站起身,转过头来。 鸦色半长头发,衬得眼睛极黑,皮肤极白。 整个人如后花园季节最好时的名贵蔷薇,锋利浓烈、夺人眼球的美。 而冷淡如冰雪的神色,压住了这份美丽,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讨人厌的纪随流 这样迫人的美貌让我一瞬间就想起来了他是谁。 父亲世交纪家的孩子,小我两岁,跟拉斐尔一样大,家长口中的天才少年。 初中高中都跟我一个学校,和拉斐尔同班,只是我大学考的离家很远,寒暑假也住在市中心的公寓,不常回来,所以有几年没见到了。 “随流长这么高了,好久不见呀。”我笑眯眯的跟纪随流打招呼,只是他一向是冷淡的性子,略略点头示意,便不再说话。 “纪家的厨师这几天有事回家去了,你纪伯伯把随流放在家里住两天。” 父亲跟我说明纪随流的来意。 我应了一声,靠着父亲左手边亲亲热热的坐下, “等我好久了吧,都坐下吃饭呀。” 哥哥在父亲右手坐下,拉斐尔紧挨着我坐,叫了父亲一声祁叔叔。 他愿意叫我为姐姐,愿意叫祁岁知为哥哥,却不愿意叫父亲为父亲,这几年来一直处于不远不近的礼貌距离,我们都习以为常。 纪随流坐在哥哥旁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他看了我几次。 一顿饭吃的很尽兴,都是我喜欢的菜色,哥哥和拉斐尔频频给我夹菜,我不住地说起旅途过程中发生的趣事,父亲寂寥的眉头也沾染了几分真切的愉悦。 “这次旅游完我打算好好工作了,为公 分卷阅读5 司做点贡献,双休日也可以多来看看哥哥和爸爸。”我将筷子放在一边,用手托着脸冲父亲和哥哥撒娇。 “突然这么听话,是不是又想买什么东西了?”哥哥开玩笑道。 “我才没有,就是懂事了行不行嘛。”我嗔了哥哥一句。 “既然姐姐不到处跑了,那我也回家住吧。” 拉斐尔瞥我一眼,若无其事跟了一句。 哥哥听闻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并不像我说要留在Z城不乱跑时那么高兴。 “也好,你之前喜欢的那个画家安迪刘近期会来Z城做艺术交流,父亲安排你去做几天他的临时助理,到时候可以近距离学习一下。” 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吃完饭,拉斐尔去画室画画,纪随流上楼看书,各自散伙。 我陪同父亲和哥哥在楼下,一样一样拆看礼物。 兴致勃勃聊到十点,就被哥哥赶上楼去睡觉。 一楼是卫姨和佣人、保安们的房间,二楼住着父亲和哥哥。 拉斐尔的房间和画室在四楼,我则住在三楼。 虽然有客房,但我家很少有人借宿,所以整个三楼都算是我的个人领地。 洗漱完毕的我穿着深蓝色绸缎睡裙,布料的触感跟肌肤一样柔滑。 临近半夜十一点的时间,在我的生物钟里还算早,索性想去拉斐尔的画室看他作画,却发现对面的房间亮着灯开了一条缝隙。 我有些奇怪的推开门,身穿纯白T恤的纪随流正倚在床边看书,他听到动静,抬头看向我,又忽的垂下漆黑的眼睛。 “不好意思呀,我家好久没人来住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我没有一点不该打扰客人的自觉,反正晚上无聊,便走了进去径直坐在他床旁边的沙发椅上,睡裙下的双腿叠起,“你在看书呀,这么好学。” 我靠近纪随流,他更不看我。 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也不接话,一时间只剩下书页翻动的细碎声音。 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看我。 我有些不高兴,站起身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却想不到纪随流突然抬头,吓得我没站稳跌进他的怀里,下意识搂上了他的脖子。 “为什么只看书,不看我,书比我好看吗?” 高挺的鼻尖离脸颊很近,温柔的呼吸扫过我的睫毛,泛起缠绵的痒意。 我起了捉弄纪随流的心思,故意不起身,反而稍稍用力地贴近他。 他还是不说话,也没抱住我,只是看我。 顺着他的视线,我感觉到他在观察我的嘴唇,不同于拉斐尔侵略的目光,他在打量,仿佛探索一件无机质的物品。 我不喜欢他的眼神,没有温度,没有家人的宠溺包容,也没有爱慕者的迷恋。 仿佛他是他,我是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过者。 他的眼他的手 我顿感无趣,也没了去看望拉斐尔的兴致,于是打算起身回房。 身后有人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力量的悬殊让我迫不得已背朝他跌坐进怀里。 “喂,你干什么!” 我竖起眉头,不客气的斥责,想重新站起来,却被纪随流的手臂山一样横亘在腰间,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嘴唇。 “你的嘴唇是肿的。” 纪随流冷不丁的出声,气息倾吐在我敏感的耳畔, 我咬住嘴唇忍下了脱口而出的轻哼。 挣扎的力度却不复之前剧烈,腰软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装傻,避开他的话题。 “是被人吻肿的吗?祁愿姐姐。”纪随流很少叫我姐姐,在这样被人揭破秘密的暧昧场合,听他连名带姓的称呼分外羞耻。 语气依旧那么清淡,像是早晨亲吻花瓣的露珠,透澈又冰凉。 一本正经说着让我的话。 娇艳的口红可以掩盖吻肿的痕迹,此时卸了妆,却一览无余。 我一下子把纪随流和拉斐尔一同恨上。 像狗一样的吻我,那么用力,那么急色,还好父亲和哥哥没看出来。 我靠在纪随流的胸膛上,耳垂鲜红欲滴,心跳的很剧烈,他却从呼吸到脉搏都波澜不惊,仿佛怀里坐的不是个女人,而是根沉甸甸的木头。 在此刻我也无师自通学会了纪随流不想搭理就当没听到的应对方式,他并不强迫我回答,只是抚摸嘴唇的动作有点粗鲁,好几次要沿着唇缝戳到湿润的内里。 目光下移,他骨节优美的手指沾染上了一点唾液的湿亮,我发出抗议的声音,然而受制于他,显得绵软可怜, 如同被污染的神像,而我是那个淫靡的亵渎者。 过了良久,他终于放开我。 我抓住他白皙的手,在虎口处怒气冲冲的咬了一口,然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陷进被窝里的我越想越生气。 就算我被人吻肿嘴唇又怎么样,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质问我? 活了二 分卷阅读6 十二年,有人喜欢我的容貌,有人仰慕我的财富,有人嫉妒我的家世背景,却没有任何一个像纪随流一样对我无动于衷的人,他像一座不解风情的冰山,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让我难堪。 嘴唇上似乎还停留着他手指的温度,灼热的,迫人的,粗暴的。 浑身像是被他的气息包围,在这种不甘心的情绪中我睡了过去。 睡梦里,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仍然审视我,探究我。 起床天已大亮,拉开纹路精致的落地窗帘,冬日阳光盛大如织,倾泻于我的脸颊,衬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夺目的光芒与稀薄的暖意。 我的房间拥有欣赏后花园最好的视野,在那些枯萎只剩枝叶的蔷薇丛中,一张比冰雪更动人的脸,他穿着白色毛衣和黑色工装裤,外罩一件军绿色的夹克,半俯身,提着水壶细致地为这些死去已久的花朵浇水。 还是纪随流。 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便要抬头看过来,我心慌意乱的一把拉上窗帘。 ——你回国了? 手机响起微信的提示音,一个备注叫林姝意的联系人发来一条消息,从初中到大学,这是我为数不多、真心实意的好闺蜜。 ——是呀,昨天刚回来。 ——给你带了不少礼物,过几天约个时间我们出来聚聚呀! 我趴在床上给她连发两条消息,算起来自我出国旅游,也有几个月不见面了。 ——为什么要过几天,今天你没空吗? ——陪你当然什么时候都有空,只是人家玩的累了嘛。 ——下午有个新锐设计师的服装走秀,要不要来看看? 服装走秀一向是我喜欢的东西,这个设计师的作品从前在国外欣赏过,也很符合我的审美,突然来了兴致,我一口应下。 ——好呀好呀,那下午见。 林姝意给我发了一串地址,约定好到时候碰头。 再会,陈西宴 精心选择最新款的红色塔夫绸连衣裙,简洁风格,只在下摆略作点缀,一字肩收腰,充满质感的布料蜿蜒至小腿,外罩一件墨黑及腰的水獭披肩作为外套。 为了搭配服装风格,我让美妆师化了一个妩媚强势的妆容,削弱了原有的楚楚可怜的风情,上挑的眼线拉长眼尾,正红饱满的唇色,略显锋利的眉梢,让眼角的泪痣都有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下楼同卫姨打了声招呼,我留意到纪随流已不在花园中,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便径直去车库挑选了一辆银灰色的跑车驶向我和林姝意约定好的地点。 设计师的秀场办在Z城新建成的艺术中心里,我一路走进去,遇到了几个熟人,有父亲生意伙伴的子女,也有大学同系的同学,速来不耐烦交际的我耐着性子应付了几句,不多会儿便等到林姝意来与我汇合,见她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长裙,搭配同色系闪面的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高挑而端庄。 我们在提前预定的位置坐下,离T台很近,方便更好的欣赏服装以及走秀。 这场以“惊时”为主题的走秀,目的是发布设计师早春的女装作品,整体颇具古典的中国风氛围,在如梦似幻的光影变换中,女模特们身穿配色大胆,剪裁新颖的服装,如一尾尾摇曳的游鱼一般穿梭在T台上。 临到压轴,引人入胜的背景音乐突然消失。 一个较之女模更为高挑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视野里。 与我所着服装相同的红黑配色,盛开的裙摆逶迤及地,上面交缠着大片大片缭绕不知尽头的绚烂海棠,轻纱的质感含而不露,隐约可以看见素白矫健的躯干。 他时而是身穿红衣婀娜缠绵的艳鬼,时而是身穿黑衣英俊冷清的书生。 所有人都端坐身体,屏住呼吸,仿佛笼罩在一场惊悚的美梦中。 巧夺天工的妆容让他呈现出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但我无端知道他并非女性。 走过我面前的T台,他突然侧过头斜了我一眼。 或许是同色调的搭配,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痴迷和专注。 我自恃平生罕见的美貌, 从未为任何一个异性或者同性的皮相吸引过, 却难以控制的沉沦在他带给我的惊艳中。 像朝圣者渴求亵渎塔中神明,像流离者妄图捕捞水面幻影。 走秀结束后,我以略微超出心里预期的价格,拍下了那条奢靡的红黑长裙。 听林姝意说起有人想同我争,但没争过我,似乎是姓阮名沁玉,她家在隔壁省生意做得也挺大,特地为了今天压轴的模特而来。 我微微勾起唇角,嘲弄的弹了一下皮包上的流苏。 同我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我随同林姝意进入后台,这次主办的设计师陈西淼正在与助手商量后续事宜,她是位很年轻的女子,一头利落的栗色短发,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紫白拼接的西装搭配高腰裤,看起来不像服装设计师,倒像是商业精英。 我曾在托尔托纳旅游的时候与陈西淼见过几面,因此倒也不算太陌生,她交代完事情便走过来与我打了个 分卷阅读7 招呼。 “今天的走秀非常精彩,尤其是压轴。” 我俏皮的冲陈西淼眨了眨眼睛,放低声音打听道,“之前倒是没见过。” “他是我弟弟陈西宴,放着好好的金融行业不做,最近出道做模特去了。”陈西淼抱臂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顺着她的目光过去,看到角落里一位穿米色套装的娇小身影正在痴缠另一位颇为高挑的男人。 “陈西宴,我特地为你来的,你陪我吃个饭不可以吗?” 脆甜少女音挟裹着刻意放软的声线,简直让人闻之欲醉。 那个男人却无动于衷的倚在化妆台边,把玩着脖颈上造型别致的蛇纹十字架项链,通身再无其他多余的装饰。 他的身材比例很好,不夸张的讲,披个麻袋都能穿出十二分的气势。 “晚上倒是没事,但我为什么要陪你?阮沁玉,你很闲吗?”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让女子的眼睛逐渐亮起又熄灭,隐隐可见泫然的水光。 实在是个很恶劣的人。 所谓恃美行凶不过如此。 我与陈西淼道了句失陪,摇曳生姿的走到陈西宴面前,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即使穿上十公分高跟鞋的我,和他仍然有一段鲜明的身高差。 “你好呀,我是祁愿。” 我朝他伸出手,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回握,而是有些玩味的打量我。 眼角走秀时上的绯红色眼线还未完全擦去,为他本就拔萃的五官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不同于T台的雌雄莫辨,其实他是个浓墨重彩的美人,虽称美人,却不显得女气。邪气的眼睛斜斜飞起,嘴唇看起来很薄情。 整个人如同冰面下的烈火,带有欲盖弥彰的桀骜和生机。 平心而论,陈西淼和他不像,在人群里显得清秀的五官相比他来说难免平庸。 “怎么,祁大小姐也热爱追星?” 阮沁玉娇脆的嗓音明显带着酸味,我为着她同我争裙子的事情,心里本就有些记仇,因此侧过头,笑嘻嘻的回道, “阮小姐,你真的好闲呀。” “你!” “你好,我是陈西宴。” 两抹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恼怒,一个磁性,我伸在半空中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骨肉匀停,指甲修剪的很整洁,指节和肌肤的组成像是浑然天成的诗。 “期待你更多精彩的走秀,”我跟他上下握了握,随即毫不留恋地抽出手,笑容甜润而狡黠,“那么,再会,陈西宴。” 过分讨要甜头的坏孩子要远离 出了艺术中心,我心情很好的跟林姝意打卡了周边一家新开的新派餐厅,又去酒吧坐了会儿,期间遇到几个前来搭讪的桃花,其中甚至有大胸长腿的御姐。 犯懒不想回远离市区的家中,我驱车开往自己的豪华公寓。 微信里拉斐尔的消息足足有几十条,我却没有回他,只分别跟哥哥和父亲告知了一声今晚不回家。 我把玩着墨蓝色的手机,备忘录里,有一串号码。 是今天在后台时我问陈西淼要的她弟弟的电话。 正在犹豫要不要打一个过去,拉斐尔的电话倒先来了。 “姐姐……你又不回家。” 清亮好听的音色因为刻意压低而显得黏黏糊糊,像是毛绒绒小狗在讨好的舔手指。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我每天回家照顾。”公寓的空调温度开的有些高,我百无聊赖的趴在餐桌上,光裸脚掌踢开拖鞋,有一搭没一搭在地板上晃荡。 他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半晌,隔着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黏腻摩擦声传来,还有若有若无的喘息。 我本有些转不过弯来,那喘息逐渐变大,间隔着几声闷哼。 拉斐尔又开始叫我,“姐姐,姐姐……” 连傻子也知道他在做什么了,我脑子轰的一下。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你有病呀,做,做这种事还要给我打电话……” 我半是恼怒,半是羞怯,语气有些不稳。 没想到因为我这一句骂,拉斐尔突然喘息剧烈了起来。 我慌张的挂断电话,心跳如擂鼓。 我的脸已经红透了,怎么可以这样…… 是因为我出于占有欲纵容他的那一个吻吗? 拉斐尔从小到大都粘着我,可我不喜欢别人事事都要依赖,因此时常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他却从来不会因为我拉长脸发脾气而远离我,就算大吵一架,只要第二天我勾勾手指,对他说一些好听的话,他就会跟我和好如初。 我以为,这次还会是这样的。 没想到他这么贪心。 我的情绪慌乱,这种慌乱中又一点难以言喻的窃喜,拉斐尔为我神魂颠倒,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可这点窃喜,依然不能让我原谅拉斐尔。 因此把林姝意作为挡箭牌,除了过年的时候,连着几个礼拜都没回家。 即使回家吃团圆饭,我也刻意避开了任何有可能跟他 独处的 分卷阅读8 场合,我把他的联系方式通通拉黑,假装看不到他看向我时泫然欲泣的烟灰色眼睛。 临近新年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抬头欣赏在庄园四处一飞冲天的绚烂烟花,那样耀眼,那样盛大,照亮了深邃的夜空,似乎一刻便是永恒。 电视里联欢晚会,主持人和万户人家异口同声,为新年的到来而倒数。这样美好温馨的时刻,我在心里默默想,拉斐尔早点回学校上课,别再来烦我。 过完年一切归于平静。 乐队、宴会、轰趴、电玩、艺术展,觥筹交错,声色迷离。 今日我在酒吧请各路狐朋狗友喝酒喝个痛快, 明日去私人俱乐部看他们对赌赛车, 后日又在一望无边的跑马场纵情骑马。 我恣意在狂欢中,或者让情绪陷入这种肆无忌惮中。 Z城因我出去旅游大半年而有所偏移的富二代圈子,又开始将我簇拥起来。 不需要讨好别人,也不需要学着说话,身边有最懂眼色的玩伴,和好戏连台的各种局,只要我想,一呼百应,在何等时刻都不会寂寞。 他们合该围着我团团转,这个圈子里,谁家一马当先,谁就可以硬气, 谁让我出生于Z城最尊贵的祁家,谁让我是天生什么都有的祁愿。 全新的约会体验 拉斐尔起初想方设法换着号码给我打电话,后面我索性见到陌生电话都不接,他持续了一段时间,假期结束回到了远在首都的大学。 似乎意识到我不想看见他,所以他不再试图联系我。 哥哥在这期间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想去公司上班,我总是撒娇撒痴的往后推。他素来宠着我,拿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说我考虑好了就跟他说。 我住的豪华公寓向来是一层两户。 新年结束不久,旁边空置已久的房子来了一队搬家工人,装修是现成就有的,只是简单安置一下家具行李。听说户主一个礼拜以后飞回国,我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这个新邻居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只是看家具款式是个男子。 我其实是个很宅的人,并不爱玩闹。 宁愿在被窝里躺一天,看看美剧,打打游戏,饿了点一些昂贵的外卖,跟圈子的人一起玩更像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告诉他们祁家时刻屹立不倒。 一个稀松平常的中午,我的手机屏幕上突然显示出陈西宴的号码。 接通键按下,他懒散语气如冰融化后涓涓的流水:“晚上有时间吗?” “嗯……”我拉长声音,“你先告诉我干什么,我再告诉你有没有时间。” “我在珑萃熹华附近的杂志社拍封面,”陈西宴顿了顿,没有把话继续下去,我却能够明白他其中的意思。 珑萃熹华,是我所住的小区名字。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你来了我就告诉你。”透过手机,我的脑海自动联想到他说这句话时有些坏的表情,浓墨重彩的长相,任何表情由他的五官来做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我还没回答来不来,他就把我的电话挂了,不多时短信发来一串地址。 这个人好看是好看,就是性格自大。 我穿了一身水蓝渐变的加绒休闲西装,短款的裹胸连体裤,近肤色的丝袜外面包裹了一双过膝的白色长靴。 陈西宴看到我时挑了挑眉,“倒是挺美丽‘冻’人。” 我对着他翻个白眼,由他领着在杂志社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不远处是他拍封面的地方,摄影师、灯光师、打光师、化妆师,各式各样的人都为他一个人服务。 我百无聊赖玩了会儿手机,逐渐被工作中的陈西宴所吸引,他那张生机桀骜的脸没有过度的妆饰,只将本就锋利的眉尾稍稍修长了一些,以及在高挺的鼻梁处着重了阴影,看起来更加深邃而英气。 拍了几组图,无论是成熟的英伦风,还是嘻哈的街头风,甚至最后一组带着诱惑的半湿漉衬衫图,他都将能姿态和表情控制的很好,似乎天生为聚光灯而活。 有美色当前,时间过得不算枯燥。 等三个小时以后,他的工作结束,时间到了晚上八点。 陈西宴换好自己的衣服走出来,同助理和经纪人打了个招呼。 依旧是很简洁的穿着,锁骨间蛇纹十字架一闪一闪,让他的年纪看起来很小。 “想吃什么?” 陈西宴坐着保姆车来,没有开车,我便雇佣他为免费司机,舒舒服服的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听他发动跑车,头也不侧的随意问我。 “既然你把我叫出来,当然是你想想吃什么咯。”我把难题抛给他。 他没有为难我,一踩油门便冲了出去。 不是意想中的高档中式会所或者西餐厅,他将跑车停在路旁,带我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最终停在一家招牌老旧的小饭馆面前。 箱子两边年久失修的路灯昏暗,看起来颇有恐怖片的氛围。 我没想到繁华的Z城还有这种破烂地方 分卷阅读9 ,想到陈西宴之前对待阮沁玉的样子,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来耍我,眉头蹙起就想发脾气。 “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拐卖我啊?” 不如谈个恋爱吧 陈西宴不搭理我,自顾自撩开脏兮兮的红色布帘走了进去。 我在外面站了会儿, 见他没出来找我,又实在冷得不行,只好忍气吞声踏进这个我前二十二年人生没有想象过的地方。 虽然空间很小,倒是意外的整洁和热闹,几张桌子大 部分坐满了,三五人群聚在一起,喝着小酒,说说笑笑,空气中涌动着饭菜的鲜香。 习惯平时五六点吃饭的我,此时早已过了饭点,闻到味道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我的脸有些红,还好陈西宴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点菜,没有发现。 小步跟过去,我在他对面坐下,看他熟练的点了糖醋排骨、油爆虾、莲藕土鸡汤和焖菜心,不多时就做好了,慈祥的阿姨同时还端上来两满碗米饭。 “这也太多了,我哪里吃得下嘛。” 没吃之前的我故作矜持的抱怨道。 二十分钟以后。 “陈西宴,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再叫一碗饭。” 真香。 食材都很家常,因为老练的手艺和新鲜程度变得分外好吃。 我摸着有些圆滚滚的肚子,不顾形象的靠在小木椅上,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小时候我跟我妈经常吃饭的地方。” 陈西宴还在斯文的剥虾,洁白手指沾染喷香的虾油,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温暖诱人的色泽,我听他说起他的事,有些好奇。 我知道陈西淼的家族底蕴深厚,在Z城娱乐传媒领域亦有着响亮的名头,作为大少爷的他怎么会和母亲来这种地方吃饭。 他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嘲弄的弯起唇角,“看来,陈西淼没跟你说我是外室的孩子。” 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跟陈西淼长得不像。 对比姐姐来说,弟弟长得未免太过出挑了。 “陈西淼的母亲生不出儿子,陈家需要继承人,所以陈今川在投资电影项目的时候一眼看中了我名不见经传的妈,”陈西宴将剥好的虾放在我碗中。 其实我有洁癖,不喜欢吃别人给我的食物,但是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好像我不吃虾,他就会把我吃了一样。我默默抗争了一会儿,忍下将碗里的虾丢在一边的冲动,张开嘴艰难而缓慢的吃了进去。 我的动作像是取悦了陈西宴,抿紧的唇角略略放松,倒有些不符合年龄的天真快乐,他继续说道:“跟了陈今川以后我妈被养在外面,见识过好日子,也不想再去拍电影,直到我十岁那年陈家出了重大的财务问题,他顾不上我们母子,我妈断了一应供给,又没一技之长,没钱了就搬进这条巷子里。” 顿了顿,像是回忆起在这条小巷的日子, 他脸上露出一种又怀念又凶狠的神色。 “后面,陈西淼的妈死了,又因为我是男孩,陈今川把我妈接回了主家,”陈西宴冷淡的语气,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题,“我妈受不了苦,喜欢过养尊处优的日子,我可不会任由那帮傻逼摆布。” 我无言以对,也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安慰发生了这种事情的人,虽然我从小失去母亲,可我依旧是深受宠爱的孩子,家庭幸福,颐指气使。 “吃饭吧,”我学着他的样子,笨手笨脚剥了一只虾,虾肉上面壳都没弄干净,夹到对面的碗里,陈西宴却二话不说吃了。 这样下意识的动作也取悦了我,第一次给人剥虾,不好看,他倒没嫌弃我。 于是我对着他,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眸色深了些,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吃完饭出去,依旧走在小巷子里,陈西宴突然停下脚步,抓住了我的手。 我侧头望过去,浑浊的路灯照射下,他动人心魄的脸颊似乎透着淡淡的粉, “祁愿,要不我们谈个恋爱吧。” 这么好看的男孩子站在我的面前,一本正经又十分害羞的说出这句话,他桀骜的眼睛和锁骨上的蛇纹十字架项链一样,闪闪发光。 我想,就算最无情的神明在此刻也会不忍心拒绝吧。 于是我踮起脚,抓着他的羊绒外套,一点一点靠近他, 他动人的瞳孔里,我小而精致的脸越来越近。 陈西宴以为我要吻他,配合又了然的闭上眼睛。 我却挣脱他抓住我的手,用指腹轻轻抹掉了他唇角一点点没擦干净的油光,很柔软,有点滑的触感,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眸色越来越深。 “让我想想吧,哥哥。” 我甜甜软软的回答他。 猎人与被猎者 对陈西宴这种人来说,基于天时地利人和的心动,谈一场不长不短、过程舒服的恋爱很容易,只要在心动消失时提出分手就好。 没什么恋恋不舍,也没什么生离死别,世界上有太多美丽又有趣的人,他 分卷阅读10 不会一辈子将自己绑在一个人的身边。 对我来说,却很麻烦。 我相信他会喜欢我,却不相信他会天长地久的喜欢我。 因为我也不会。 父亲对我的感情还算开明,哥哥对我却有浓重的保护欲,大一那场初恋,哥哥恨不得每天让我视频报告情况,也不许他对我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我没有答应陈西宴,也没有拒绝陈西宴。 他也识趣的不再提起。 只是我与他的交往还是多了起来。 他会在隔壁省走完三天大秀的闲暇时间里,连夜开车前来,只因经过某间昂贵花店时,觉得这一束娇艳欲滴又很难护理的名贵花朵很适合我。 他会将代言高奢珠宝时,收到的品牌方寄来的,全球唯一一枚刻有他名字缩写的戒指,在某一天吃完饭后,云淡风轻又庄严隆重地递给我。 他似乎把我当之前相处过的女孩子,在我看来只是撩人又无趣的小把戏。 陈西宴不复那晚的狼狈和尖锐,仿佛只是午夜梦回时一个臆想出来的戏剧故事,他又回到了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与我做戏,我也与他做戏。 我刻意的温柔,在他亲吻我时缩成一团瘫在他的怀抱,听到情话时脸红着不出声却眼睛发亮,一副想要热烈的拥抱他,又害怕被抛弃的状态。 他以为他征服了我,可我反而为他那晚野狗一样凶狠嘲弄的神色着迷。 被训练过的贵宾犬,只要遇到神色可亲的陌生人都会愿意被触摸。 可我喜欢流浪狗,在合适的时机,经过鞭子的抽打和食物的提供,就会被彻底驯养,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和靠近。 他以为这些浅显的东西就可以打动我,真是可笑。 隔壁户主并没有在搬家工人告知我的日子里到来,过了整整一个月才有了动静,不过我并没有赶上碰见他的时间,偶尔会在晚上,见到隔壁阳台端着酒杯阅览文件的高大身影,不过他背朝着我,看不出是什么样子。 只觉得头发浓密,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很是挺拔。 陈西宴因为那组精彩的走秀出圈而有了些名气,等到为高奢珠宝品牌拍摄的照登上国际有名的时尚杂志时, 他已经成了国内娱乐圈里首屈一指的红人。 珠宝与美人向来相得益彰。 只是在俊烈皮相的辉映下,价值连城的昂贵珠宝亦难免黯然失色。 我跟陈西宴的相处倒也自在,无聊时相聚,在忙时忘记,他没有一般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事事安排前都会尊重于我,我不喜欢的绝不勉强。 只有一点,不许我去酒吧喝酒。 趁着他出差飞去欧洲拍广告的这半个月,我早就约上几个圈子里的酒肉朋友组了个局,林姝意是喜欢安静的人,且酒精过敏,所以她从不来参加。 灯光暧昧、装修豪华的宽敞空间内,一打一打的名贵洋酒东倒西歪的放着,质量上等的建筑材料,隔绝了门外酒吧和舞池震耳欲聋的音乐。 中央空调安静的往来输送暖风,温度开到了二十八度,我喝了半瓶,已经有些醉了。很奇怪,虽然我酒量不好,但平时这个牌子一瓶下肚都不会有太大反应。 御寒的羊绒大衣被我丢在一旁,我今天穿的高领毛衣有点小心机,在锁骨和后颈处镂空,用蕾丝作为点缀,若有若无的性感。 在不远处,闪烁的光将狂欢人群的影子照得缭乱,我的二世祖朋友们各自带着今晚的男伴女伴玩国王游戏,眼下气氛火热,因此游戏内容也有些过火。 抽到鬼牌的国王叫秦照,是圈子里有名的玩咖。 他指挥着受惩罚的人叼着盛满酒液的一次性纸杯,往另外一个人的口中送去。 这一男一女正好搭伴而来,因此在做惩罚游戏时,索性搂在一处大大方方接了个吻,大家心照不宣的笑起来,气氛更加暧昧,还有人冲他们俩吹口哨。 臂弯中的金丝雀 H 我向来是不参加这些游戏的,嫌乱嫌脏,也没人敢闹我。 神志有些昏沉,用手支着头斜靠在沙发上,我双腿交叠,自顾自喝着酒,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摩挲着一副未开封的扑克牌。 期间秦照请我过去做游戏,我摇了摇头,说今晚喝的酒都记在我账上。 虽没有答应,但至少给三分面子,于是他点了点头,欢呼一声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又被簇拥着走入人群中去。 popo小说群6/3/5/4/8/0/9/4/0 空调太热,我不想继续待着,通知旁边相熟的女生帮我叫了代驾,她立刻有眼色的拿起手机打开软件。我兀自镇定拎着包包起身,推开门走向厕所的方向。 我有一项只有家里人知道的技能,即使喝醉了酒,面上也能装的神志清醒。 他们见我问题不大,便没有跟着陪我出来。 我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格外容易醉。 在厕所洗了把脸,跌跌撞撞走出来,便撞上了一个人。 “祁愿?” 听到熟悉的嗓音,我支起手肘从他的怀抱里挣 分卷阅读11 脱出来。睁大眼睛想仔细看看他是谁,却怎么也看不清。 只觉得对方皮肤很白,眼睛很黑,像两个旋涡似的,要把我吸进其中 他动作有些粗鲁的把我扔进车里,开回了我位于市中心的家里。 强势手臂一路搂着我的腰杆,打开车门下车,进楼道,上电梯,再握住我的手指示意我在锁上输入密码开门,力气很大,我有些痛。 于是不高兴的拍了两下他的手臂,我噘嘴小声抱怨:“你轻点呀,弄得人家好痛……” 搂着我前进的脚步停顿了下,他似乎在看我,又继续若无其事的走。 这次把我放在床上的动作轻了很多,他替我脱了外套和鞋,又小心翼翼地盖上被子,转身想走,我下意识伸手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袖。 “身上好臭,我要洗澡。” 我摇摇欲坠坐起身,醉眼朦胧地抬头,衣服裙子蹭的乱七八糟,可以看见白皙娇嫩的腿根。 “你喝醉了,没办法洗澡。” 他耐着性子同我讲道理。 可我不想听,不洗澡怎么可以睡觉,脏也脏死了。 于是得寸进尺的拿脸埋在他微凉的掌心, 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语气上却毫不退让。 “我就是要洗澡。” “真的要吗?” 清冷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多了几分我没注意到的低沉。 我不说话,垂下眼睛放开他。 在沉默对峙中,鬼使神差地拿粉嫩脚掌蹭了蹭他的裤腿。 然后我被倒扣住脚踝按倒在了床上。 光滑纤细的大腿被迫搭在他劲瘦的腰间,他粗鲁堵住我的嘴唇,舌头在嘴巴里搅来搅去,亲吻热烈却没什么章法。 微凉手指伸进裙底,碰触到敏感肌肤,我呜咽着瑟缩了一下。 他在寻找腰线和丝袜之间的缝隙,准备替我脱下来。 我突然不想洗澡了。 不甚用力的推了推他,我小声地说我不想洗澡了。 “不想洗澡,也要脱衣服,不然怎么睡觉。” 我被困在皮质的床背和坚硬的胸膛之间,像一只逃无可逃的金丝雀。 细密热切的亲吻落在我的嘴唇、脸颊和脖颈上。 丝袜很快被他脱下,贴身的毛衣裙却有些麻烦,需要拉下腰侧拉链,我没说,他找不到,摸索的手指逐渐有些暴躁。 撕拉一下,我肩膀上一圈花纹繁复却娇贵的蕾丝被他给扯坏了,被内衣束缚的饱满胸口暴露在空气中,他的眼神像渴肉的狼一样紧紧盯住。 我没经历过如此色情的场面,脸颊热的冒烟,试图用左手捂住衣物的撕烂处,又被他握着手腕按在一边。 他像一条狗 H 嘴唇顺着曲线往下,他吻上我的胸口,这次不仅仅只是吻,甚至叼着内衣扯了下去,浑圆雪白的一团弹出来,粉嫩的乳头接触空气,无师自通挺立起来。 他另一只手滑过我的双腿间,再拿给我看时指尖上隐约有湿凉的痕迹。 我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讽我身体迫不及待的诚实反应。 再浑浊的意志都掩盖不了这样的羞耻,我索性转过头去不看他。 此时嘴唇和手指一起作弄起来,他含住我的乳头湿漉漉的舔着,手指贴着内裤在私密的缝隙处由慢到快的上下滑。 动作还是很青涩,却逐渐掌握章法。 快感如潮水般来袭,我的腰肢忍不住弓了起来。 手指在滑动中反复掠过缝隙顶端的小豆,我整个人抽搐了一下,那种双腿发软的酥麻感比之前强烈了很多,身体聚集起的热意一股脑涌向小腹。 “这里很舒服吗?” 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黑沉沉的眼睛专注地观察着我的反应,而无人发现的裙底,白皙的,艺术品般的修长手指反复揉搓我,下流的刮擦我。 令人的水声越来越大。 我再也忍不住我的喘息,一声一声,放浪的随同透明唾液从嘴角溢出,无意识的伸出嫣红舌尖,不自觉的迎合他的唇舌和手指,索取着攀上绝顶的快乐。 他跪坐在我的腿间,高潮喷出的腥甜淫水打湿了他的西装裤。 我听到我呜呜咽咽地骂他流氓,声音却相较于平时更软更甜。 比起骂,更像是软成一滩水的欲拒还迎。 “都被你弄湿了……” 他将我翻了个身提起来,摆成趴跪的姿势,小腹下顶起的一根抵住我,我因为欲望得到满足挣扎着想从他的身下爬开,又被一把拽了回来。 柔糯的小穴和人一样都软成了水,因着高潮的余韵仍在甜蜜的痉挛着,若有若无的吮吸着他没进来的顶部。 明明忍得眼底暗红,他却依旧慢条斯理地拉下裤裆的拉链,鬓发微乱,锋利而英俊,一副衣冠楚楚的斯文模样。 禁欲的气质此时在床笫之间性感的要命,他的眼睛是冷的,嘴唇是冷的,手指也是冷的,却是寒冰之下掩藏的烈火。 只需要一点易燃物,就足以熊熊燎原。 分卷阅读12 而我是那一点易燃物,在无边的爱欲之火,无处可栖。 他的身体是我唯一的依靠。 只能缠绕、抱紧、不知廉耻的求欢,像没有大树就难以存活的菟丝花。 翻翻滚滚悠悠,六根难净才犯禁。 他忽略我细微近乎于无的反抗,坚定而一鼓作气地顶进去。 将要被撕裂的感觉唤回了我对他的认知。 我叫着他的名字。 “纪随流……纪随流……” “呜……呜呜,你不可以这样……” 好痛,好痛, 原来做爱这么痛。 我哭成一团,眼泪打湿了睫毛。 雪白的身子纠缠着破碎的布料,像一只引颈受戮的羔羊。 一边断断续续的骂他一边让他出去。 他等到现在,实在等不住了, 还没等我完全适应,就开始前后猛烈地动了起来。 狎昵的舌尖反复舔舐我敏感耳垂,他在我的颈边后背上烙下一个个痕迹。 有力的腰腹撞上湿软的臀部,发出啪啪的声音,没什么技巧,只单纯凭借着欲望的驱使,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把我撞得抓紧床单,实在跪不住瘫在了床上。 我不知道我被纪随流弄了多久,只知道无论我是骂他还是求他,他的性器都会在我的体内涨得更大,然后像狗一样喘着气,更用力的干我。 一晚上很漫长。 颠鸾倒凤,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背后来,正着来,侧着来,坐在他腿上被迫自己来。 我搂住他汗湿的脖颈,哭的上接不接下气。 他不说话,用手指擦掉我眼角欲坠未坠的泪水,我以为他会心软。 结果回报我天真想法的是,在我的尖叫声中他用力挺腰撞了几百下,终于射出了今晚的第一次。 没有带套,比起火热的身躯,精液显得微凉,撒在抽搐的小穴内,粗长的肉棒似乎要把腹部顶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离我远一点 微H 我醒过来的时候日已西沉,熔金般的光线,通过没有遮严实的窗帘偷偷溜进来,轻柔的照耀在坐在窗边的纪随流精致的侧脸上。 我有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像是从一个荒唐而不切实际 的春梦中惊醒,浑身酸痛,但是没有什么黏腻感,难以言喻的地方还有一些过度使用的胀痛。 没想到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处女之身,会在这种情况下丢失。 “你昨天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惊讶于自己沙哑的声音,一些丢脸的片段从脑海中闪现。 做了大半夜,我到最后叫都叫不出来,被干得浑身发软,双目迷离,他却好像永远不知疲倦般的在我身上奋力耕耘。 “大学课程提前修完办理了毕业,父亲让我跟着接触一下客户,约在那里谈生意。”纪随流仍是一张冰雪般的脸,紧绷的下颚线,话多了些,我从中微妙的听出来他似乎心情不错。 他松垮的毛衣露出锁骨上方的一道牙印,渗着血丝,打破了平时禁欲的气质。 是我昨天坐在他身上忍不住快感的时候咬上去的…… 半晌无言。 纪随流很有耐心,端坐在沙发上,指尖快速在手机上点击着什么。 我等他说些什么,但他的耐心好得出乎我意料,我实在忍不住,披了件丢在床边的外套猛地坐起来。 “这件事情你不准说出去!” 他挑起一边眉毛,“我也没有把私事分享给大庭广众的癖好。” “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来个事后温存?” 我打心里反感纪随流冷言冷语的态度,故而反唇相讥。 “你醒来看见我拍拍屁股走了会更开心吗,那下次这样也行。” “谁跟你下次!” 原来有些人并不是不爱说话,而是说话还不如闭嘴。 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开口却这么让人讨厌。 意识到硬碰硬在纪随流这里讨不到便宜,我换了种办法,,酝酿了一会儿,眼圈发红硬是挤出了几滴泪珠: “你昨天欺负我,今天还这样对我……” 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他面前落泪,应该怎么都会心软吧。 他闻言放下手机,突然站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 犹豫着把手放在我肩头,聊做安慰地抚了抚。 “对不起,是我不好。” “那你补偿我吧。”我的眼角挂着泪滴,眼珠转了转,示意他弯下腰。 手指带了点力气在我咬出来的痕迹上一抠,看他吃痛的表情,心里有种发泄的快慰,继而勾住毛衣领口的边缘,把他拉的离我近了点。 我张开口,冲着纪随流敏感的喉结吹了口气。 然后他又是露出那种熟悉的表情,眸色加深,嘴角抿紧, 裤子慢慢支起来一块儿, 他有反应了。 “你要什么补偿?” 我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变本加厉地用另一只手去撩拨他顶起的地方,直到我耳边响起深深浅 分卷阅读13 浅的喘息。 真是一条公狗,做了大半夜还能随便发情。 我心里更恨,面上不显,柔媚的表情更加甜腻。 其实我也没怎么做,纪随流就被我弄得受不了,拉开拉链引导我用手握住面目狰狞的那一根,我有些反胃,强行忍住,像只乖顺的猫咪一样任由他动作。 似乎被与平时与众不同的我取悦到,过了很久,纪随流垂下眼想吻我,被我轻巧的侧过头避开,他处于高潮边缘,有些着急,我用食指点在他饱满的嘴唇上。 “你好着急,我还没告诉你,我要什么补偿呢。” 用手掐住他的根部,我越发靠近他,缠眠接吻的姿势,我的表情天真又动人。 “我要像公狗一样恶心的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纪随流硬着裤裆,铁青了一张脸摔门而去。 我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连阴郁不知道该怎么发泄的心情都照亮了一点。 不多时门铃响起,我以为他不服气去而复返,披上了睡衣想着怎么样用更恶毒的话回击。 打开门,外卖员递给我,是纪随流为我下单购买的擦伤软膏。 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纪随流的事情,连带着让我对喝酒蹦迪也开始敬而远之。 似乎真的洗心革面了起来,把挑染的卷发通通染回黑色,拉直,柔顺,清汤寡水的正直扮相,打电话告诉哥哥我想去公司上班。 哥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听到我的话顿了顿,才笑着说:“我以为愿愿说上班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还真的长大了。” 我大学学的是文学专业,平素喜欢的也都是些风花雪月,自知是个对公司运作决策一窍不通的小废物,父亲也有心让我历练历练,因此没有对外宣布我的身份,没有特殊优待,只把我调到策划部做一个职务底层的实习生。 我的办公桌斜对面就是策划部经理杨善终的办公室,他出乎意料的年轻,很有商业才能和交际手段,我曾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反复听父亲夸奖过他,亦是因为年轻和刚入公司不久,只能委屈他在策划部的岗位再待一段时间。 潜龙在池,总要一飞冲天的嘛。 杨善终是好看的,看起来一副人中龙凤的样子。 得体的名牌西装,头发修剪得一丝不苟,露出刀裁的鬓角,气质温和内敛,五官清俊优雅,我总觉得他和我见过的某个人有点相像,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杨善终知道我是谁,父亲叮嘱过他好好教我,但他并不会像旁人或是谄媚或是奉承我,只把我当成公司千千万万之一的普通员工,有工作会交代给我,不懂的事情会耐心地告知,我犯错了也会毫不留情的说我。 坦白的讲,这样还不错。 讨好我的人太多了,缺他一个不多,但是认真教我的人却很少。 哥哥坐电梯下来策划部找杨善终的时候,我正站在杨善终旁边,听他指出我新做的活动方案有哪些不足之处。 我低着头,假装虚心接受的样子,懂事的退到一边听他们先讨论公司事宜,又侧着眼睛偷偷看了哥哥一眼。 哥哥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头也不抬,只详细叮嘱着策划书上的内容。 不同于在家如沐春风的模样,职场上的哥哥眉眼是有些凌厉的,颇有杀伐果决的气场,我听父亲说他这两年,自母亲去世后得的头痛病一直不大好,颇有退位让哥哥接手的意思。 公司这么大,有大股东、小股东,哥哥想要顺利的掌管,需要踏实的做出一番成绩,因此这次在Z城南海港口上建造的,和纪家、容家、秦家一起合作的,初期投资就超过百亿的“浮光岛”计划,他下了十二万分的专注力。 浮光岛由无数个排列整齐的人工岛组成,每个岛屿的面积几百到几千平方米不等,相邻岛屿之间相隔三十米的海水,修有一条汉白玉砌成的桥梁。 整体形成分割有序,色调和谐的圈中圈。 其中设有Z城规模最豪华的别墅群和高层住宅,每一栋都由名家亲自操刀设计,以及度假海滩、主题公园、五星级酒店和国际购物中心。 于夜晚万千璀璨灯火冲天亮起时,形成震撼难以言喻的海面盛景。 当真是浮光跃金,此乐何极。 “祁愿,祁愿?” 杨善终连着两声将我飘飞的思绪拉回来,我下意识啊了一声。 发现他们谈完了事情,杨善终让我去茶水间给哥哥倒杯水,应该是找个理由让哥哥跟我交流几句,我放下抱在手里的策划书,会意的走了出去。 哥哥前脚后脚跟过来,将茶水间的门虚掩上, 微笑着问我:“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我故意拉长声线,一副受折磨的样子,等到哥哥心疼的张嘴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一副笑逐颜开的样子,“不过学到了挺多,杨善终不错。” “受父亲看重的人,自然很不错,”哥哥若有所指的说,用一种温柔又让我猜不透的目光看着我,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其实只要愿愿你开心就好了,上班这么累的事情不做也罢,哥哥还不能养你一辈子 分卷阅读14 吗?” 我抱住哥哥的胳膊撒娇,又怕外面的人听到,小声嘟囔着:“哥哥对我真好!” 他笑着不说,只是继续抚摸我的头发,手掌温热,手指温柔。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的哥哥话里有话。 作者的话:浮光岛的灵感主要来自于迪拜的人工岛群世界岛,我不太会写商业方面的东西,大家看一乐就好,谢谢大家的支持_(:зゝ∠)_ 做人应该善始善终 浮光岛计划一期投资下去,顺利的开展着。 我想学着哥哥的样子做出点成绩,让爸爸也开心点,因此很是努力的加班。在杨善终给我标注的策划书上修修改改,争取把细节做到完美。 已到九点多,办公室的人走光了,只有我工位头顶和不远处半透明的杨善终办公室的灯仍然亮着。等到他做完工作出来,发现我还没离开,于是走过来在我桌子上敲了敲:“还没忙完吗?哪里不懂?” “没有没有,谢谢杨哥,我就是想再改改细节。” 对于用心教我的人,我向来不吝啬于给好脸色,抬头回了他一个微笑。 “欲速则不达,更何况女孩子太晚回去不安全。”深藏青的名贵西装外套整洁有序地搭在小臂上,杨善终工作一天的容颜不见疲态,仍然温和清俊。 似乎对这样的生活习以为常。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此时没吃晚饭的胃有些隐隐作痛,我微微蹙起眉,他发现了我的异样,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 “傍晚的时候忘记吃饭了,现在有点饿。” 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听小祁总说,你在他那里不遗余力地夸了我很多次,投桃报李,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他嘴角上挑,迎着光的眼底闪动着细碎的影子。 我坐上他的车,是跟他气质很相符的黑色宝马。 全进口的米色内搭稳重而大气,电台正好播到了音乐时间,空气中浮动沉郁的粤语歌,丝绒般的唱腔一水荡漾开来,像一个女人立于江边的顾影自怜。 在我的建议下,杨善终开车带我去了公寓附近的一家法国餐厅,十一点的歇业时间,餐厅里面的食客寥寥无几。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坐在我对面。 老实说,过了最饿的时候,食欲的渴望已经没有那么汹涌,只是抽疼的胃告诉我需要吃些食物补充体力。因此我简单的点了份牛排,就把菜单提给他。 “跟她一样好了。”杨善终没怎么看菜单,就快速做了决定。 等服务员下去,我用手支着下巴,告诉他:“这间店口味都不错,其实你可以多看看,选一选想吃什么。” “让女士饿着肚子等我慢腾腾点完餐不太好。”杨善终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顿时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等下次有时间,再请你好好的吃一顿。” “好啊,你有空叫我就行。” 有礼貌,有分寸,又不过度拘谨。 爸爸看重的人确实不错。 因为这个时间没什么顾客,所以牛排很快就上来了。 我坐直身体,一手拿西餐刀,一手拿叉子,无声而斯文地分割着自己的事物,就算饿也时刻保持从小根深蒂固的礼仪。 杨善终借着恰到好处的气氛,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公司的人事和情况。 聊到投机处,我开玩笑地说起他的名字:“哥哥刚开始告诉我你名字的时候,我想着杨善忠,听起来好像一个上了年纪的严肃大叔,当时还有点紧张。” 温吞灯光下他的眼睛似乎沾染了情绪的颜色,过了一会儿,他如无其事地告诉我:“是我母亲给我取的,说做人应该善始善终,不单单只图一个好的开头。” “原来是这样,你母亲还挺用心良苦的。”我点点头。 他似乎不愿意多提他的母亲,反问我,“那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也与我妈妈有关,和我哥哥连在一起,愿有情人岁岁相知的意思。”说起父母之前缠绵的感情,我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你和小祁总是祁总和夫人的爱情结晶嘛,现在从一而终的感情挺少的。”杨善终恰到好处地对我父母爱情表达出向往的神色。 我却突兀得有些难过。 从一而终的感情固然值得向往,但母亲走了那么多年,父亲一直很寂寞。 我在家的时候,总会看到闲暇之余的父亲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那片蔷薇花丛,或者偶尔在头痛发作的时候低声念着母亲的名字。 明天不见不散 “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我摇摇头,欲说些什么表达我的不介意。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上面显示出陈西宴的名字。 我看了杨善终一样,接通电话,陈西宴富有磁性的嗓音迫不及待的响起:“愿愿,我飞机明天下午三点到Z城,你来接我吗?” “你那些粉丝围追堵截的,万一不小心到时候上报纸怎么办?” “上报纸就上报纸咯 分卷阅读15 ,你我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陈西宴听起来心情很好,我在杂志上看到他这次拍摄的广告效果非常出色,那支大牌当季的新款服装已经一货难求。 我也跟着笑:“要保持低调,林大明星。”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国外发生的事情,我因为刚才名字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他敏感地觉察到,问了我一句:“你在做什么呢,愿愿?” “跟同事吃饭。” “男同事女同事,几个人?” “男的,你问题好多,”我能想象到电话那边的陈西宴眉毛拧起来,要发作的样子,于是快速地说了一句明天三点不见不散就把电话挂了。 他再打来,我开了静音假装看不到。 我的脸上有一丝抱歉:“不好意思杨哥,朋友给我打来的电话。” 这次轮到了杨善终说没关系,他慢条斯理的拿湿餐巾擦了擦嘴唇和手指,对我说:“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杨善终看车送我回家,我一步下车冲他挥挥手,看到他微笑同我告别,便转头蹦蹦跳跳进了楼道。 生活平静,工作充实。 纪随流不来烦我,陈西宴又快回国,无聊的时候我可以找他调剂调剂,这样的日子让我很满意,连前些日子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逐渐散去。 等我洗完澡卸了妆,换上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被子里打开手机,看到陈西宴七八个未接电话,刷了会微博才给他打过去。 电话不是秒通,嘟嘟响了三声被接起,陈西宴故作不情愿的喂了一句,我为他幼稚的行为感到好笑又可爱,比起第一眼桀骜不羁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真实感。 “你在干什么呢,陈西宴?” “跟辣妹开泳装派对,别来烦我。” 我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不打扰你啦。” “祁愿,你敢挂我电话!” 我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陈西宴的声音比刚才更大,恼怒地叫着我的名字,“你存心看我笑话是吧,我忙的要死收拾行李准备登机,还有精力搞这个?” “是是是,就算哥哥真的要开泳装派对又怎样,人家哪有资格说些什么嘛。”我故意激陈西宴,听他凶巴巴地回我,“你可以转头跟男同事花前月下报复我。” 陈西宴自己说完也笑了起来,“还敢不接我电话,祁愿你可真厉害。” “他可是我的上司,人家一直晾着他跟你说话,回头不给我好脸色可怎么办?”我把手机扬声器打开,坐起身来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面膜敷脸。 “谁敢不给公主殿下好脸色?”陈西宴一边轻描淡写说着,一边对我发来视频邀请,我接受后,他被我涂得黑乎乎的脸吓了一跳。 我想笑碍于面膜又不能太夸张,只能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陈西宴身处机场私人VIP休息室中,换了发型,穿一件清贵的云杉绿薄风衣,脖颈上的蛇纹十字架项链闪闪发光,更亮的是他的眼睛,含着冰,含着刀子,含着莱茵河畔沉醉的月色,看起来辽阔而生机,锋利又多情。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想念他的。 我不喜欢任何和风一样难以掌控的人、事情和景色,在脱离轨迹时会让我觉得恼怒和失控,陈西宴更是个中好手。 但我还是有点想念他。 也许是因为他的美貌, 也许是因为有趣的性格, 也许是因为他扭又可爱的话语。 今晚的夜色很美, 窗户外灯火涌照,连绵不绝,道路旁枝叶未完全凋零的树木在风中轻轻摇曳。 我听见陈西宴清越的嗓音,在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外国乐曲。 于是我对他说。 “明天不见不散。” 分手还被哥哥抓包了 我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在VIP通道口等待陈西宴,为了接他特地跟公司请了一下午的假。 飞机准时到达没有延误,不一会儿便见他穿着昨天那件云杉绿薄风衣从里面走出来,助理和经纪人识趣地后撤两步让我跟他并肩走在一起。 他不顾会不会被狂热粉丝看到,便把我搂在怀里吻了我一下。 我笑着伸出手拍他:“这里是机场,你注意点呀。” “不是机场就行了吗?”他挑眉笑的有些邪气。 “不是机场……”我故意说话放慢,看他露出期待的神色,“也要看你表现。” “好啊你,让男朋友亲一下都不行?” “谁说你是我男朋友了?”我往前快走两步,背着手转过头看陈西宴。 冲他恶作剧吐舌头。 他不假思索地想要上来牵住我的手,突然目光在前方不远处顿了顿,随即露出厌烦和无可奈何的表情,我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是阮沁玉。 柔顺卷发精心打理过,粗呢格子的短裙套装,带着一顶妃红色的贝雷帽,看上去像个洋娃娃似的,只是触及陈西宴的眼神又狂热又痴迷。 “西宴哥哥!”她无视我在场,小步跑过来,边伸手想去抓陈西宴的袖子, 分卷阅读16 被后者退半步不留痕迹的躲开,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转而愤恨的瞪着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让陈西宴拒绝的,瞪我干什么? “这里是机场,你对西宴哥哥拉拉扯扯的做什么?”阮沁玉扬起眉毛,手掌用力攥住限量款皮包的手柄,毫不客气的质问我。 我顿觉好笑,我是只有165左右的中等个子,但身量娇小的阮沁玉比我还矮一些,于是我居高临下的问她:“我跟他拉拉扯扯不对,你跟他拉拉扯扯就可以了吗?还有,请问你是谁,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些的?” “那你又是什么身份?”阮沁玉愤怒地拔高声音。 我余光瞥见陈西宴抱臂立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这种争风吃醋的把戏很无趣,索性垮下脸冷冷地说:“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喜欢倒贴。” 阮小姐又一次成功的被我激怒,似乎要冲过来跟我扯头发,陈西宴终于不高不低地咳嗽了一声,大步过来拉住我的手:“她当然可以质问,她可是我女朋友。” “西宴哥哥,你就非要跟这种货色在一起吗?也不听陈叔叔的话。”阮沁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咬住粉嫩的嘴唇,眼泪要掉不掉,很是我见犹怜。 我却很厌恶这样的人。 自己没本事得到男人的心,倒喜欢找同性的麻烦。 我更烦陈西宴跟她一天到晚的没完没了、纠缠不清,用了点力气掰开他的手站直身体,仍是无所谓的笑笑:“论家世你比不过我,论长相你比不过我,连你喜欢的男人都没有一天属于你过,我是这种货色,那你是什么?” 大概因为我嘲弄的表情,大概因为这冰冷的事实。 阮沁玉的眼泪终于滴滴答答掉了下来。 她不再像是刚才那样故意撒泼耍痴的质问我,而是沉默不语,用一双杏核眼恶狠狠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陈西宴来不及顾上她,急匆匆地再一次伸手想握住手同我说话。 我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后退半步躲开他的手,声音又冷又轻。 “其实我们不合适,你说呢?” 我心情糟糕的离开机场,陈西宴被阮沁玉缠着没有追上来,还没有发动车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我调整一下低落情绪,重新扬起笑脸接通他的电话。 “喂,哥哥?” “愿愿,你谈恋爱了是不是。” 我想起大学那年哥哥的举动,有些忐忑,下意识想要撒谎遮掩过去。 “你别骗我,我去机场接客户的时候看到你了。” 我只好垂头丧气把自己的方位报给哥哥。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把那个人的名字,还有谈恋爱过程,统统告诉我。” 少女和白月光 垂头丧气的把我和陈西宴的认识经过告诉了哥哥,想到没认识几天就头脑发热的草率行为,我声音越说越低,甚至有些心虚。 “愿愿,哥哥跟你说过,谈恋爱之前要告诉我。”哥哥语气还是那样温柔,我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不敢侧过头看他。 “愿愿现在长大了,总是喜欢给哥哥一些特殊的惊喜,”出现在我视线里的如玉手掌,慢条斯理地转了转食指上的银质戒指,“比如,之前说着不想上班,突然第二天就让我安排工作。再比如,不被撞到,就瞒着我偷偷谈恋爱。” 我还是不说话。 却觉得不服气。 明明我已经长大了,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为什么哥哥什么都要管? “你不说话,觉得不服气,是不是?”温热气息洒在我耳边,哥哥的脸离我很近,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又顺着脸颊的曲线托起我的下巴,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愿愿是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但是哥哥和爸爸是最爱你的人,你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也不和我们商量,难免会让人有点伤心。” 在哥哥两个字上停顿了下,又搬出父亲,他很少露出这样软弱的表情,削去了久居高位赋予的凌厉和强势。 想到他们从小到大对我的溺爱和纵容,我有些不忍心。于是我放软了声音,双手握住哥哥托我下巴的手,向他道歉。 “对不起嘛哥哥,但是我跟陈西宴只是性格合得来,所以相处试试,我也没答应跟他谈恋爱,现在已经不一起玩了。” “是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哥哥的眉眼逆着光有一瞬间的阴霾,转瞬又恢复了惯常的温润,“哥哥相信愿愿,愿愿以后不要骗哥哥了好不好?” 我下意识点头,应承了他的期待。 哥哥还有工作要谈,所以跟我闲聊了几句下车离开。 回公寓的路上,我心情有点复杂。 因为无力挽救母亲,导致她在我两岁那年去世,从此以后哥哥对于一切事物的掌控欲越来越强,不喜欢任何超过他预料的事情发生。 反映在我身上,就是哥哥对我过度的保护和看顾,他总对我身边出现的人进行调查和了解,过滤他认为不合适的,留下安分可以一眼看到底的。 就 分卷阅读17 像我大学时候的初恋,哥哥以为我不知道。 可我又没有办法,毕竟他和父亲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 在地下车库停车时,我发现旁边空了很久的车位上停着一辆崭新的豪车。 我意识到,可能是我的新邻居回来了。 怀揣好奇上楼,但还是没有遇到他,门关的严丝合缝,阳台也空无一人。 我洗完澡,趴在电脑桌前跟林姝意打电话吐槽今天的事情,她很配合的跟着我一起臭骂了一顿陈西宴和阮沁玉,我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一边打开电脑继续工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天。 “在你心里,对陈西宴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林姝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我停下打字的动作,想了想,跟她说:“其实没有阮沁玉,也还不错。” “但他只是把我当以前谈过的女孩而已,觉得送送东西,说点好听的话,加上他的脸,我就会为他神魂颠倒,搞笑。”我不屑一顾。 “不过,你哥哥管的也太严了吧,连我都有过三四个前男友,你大学就是校花,搞到现在居然只跟顾之昭一个人谈过恋爱。” 顾之昭,就是我的初恋,久不听到这个名字,一时之间有点恍隔如世。 我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吐露实话:“我们这个圈子,你知道的,表里如一的人很少,我没遇到过像顾之昭那样的。” 长得没话说,正统古典的好看,戴上假发穿上白衣就可以去拍古装电影,即使面无表情的时候,也像是带着笑。 读书很好,跟我谈了不到一年恋爱,就被外国名校学费全免录取了。 性格,家世,样样出挑。 不爱读书的我,当时有他陪着学习,期末考试时每一科都拿了高分。 只是谈恋爱的时候他对我淡淡的,分手也淡淡的,我们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他陪我在操场一边散步一边背单词时,月色太柔和,我忍不住偷偷牵了他的手。 这个讨厌鬼 浮光岛初期的项目很忙。 我跟陈西宴say bye后就投入到奋不顾身的工作去。 骄傲如他也没再主动联系我。 只是偶尔深夜加班回家,我坐在浴缸里泡澡,看娱乐新闻重播的时候,会看到他那张浓烈英俊的脸,头发是黑的,皮肤是白的,容光焕发,一点都没受影响。 于是我赌气告诉自己,祁愿,好好工作,情场失意,职场总要得意。 所幸上天不辜负努力的人,杨善终夸我进步的很快,是做这方面的料子。 我开开心心打电话给父亲炫耀,听他感到欣慰,又为我骄傲,心底暖暖的。哥哥为我高兴,又没那么高兴,跟我说要沉得住气,越做越好。 我只觉得他是不希望我太过得意忘形,有点成绩就丧失斗志。 这天我跟着哥哥和杨善终去凝赫集团谈合作的后续事宜,宽阔不失品味的会议室里,纪随流的父亲纪杭之坐在首位,哥哥和杨善终分别位于他的右手边,还有一些其他的经理、主管,我作为前来学习的小喽啰,坐在尾端。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杨善终面容的熟悉感,是来自于纪叔叔。 他们的眉眼和轮廓有点相似。 真是巧合。 气氛融洽,在座的几位决策人谈的投机,只针对合同里的一些条例讨价还价做出修改,并约好谈完工作以后一起去吃个饭。 我正研究着手中钢笔的颜色自顾自出神,会议室的厚重橡木门突然打开,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走进来,我看着他,是纪随流。 我们的目光交汇不过一秒就各自分散开,他说了句抱歉来晚了,便在纪叔叔左手坐下,哥哥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随流怎么从学校回来了?” “他呀,修完课程提早毕业了,我说让他出国去攻读更高的学位吧,他不愿意,就放在身边带着历练历练。”纪叔叔提起这个儿子自然是满心骄傲,“说起来,今天岁知开会倒是带着愿愿一起来了。” 我猝不及防的被点名,全会议室目光瞬间汇聚在我身上。 下意识站起来,叫了一声纪总好。 “愿愿这么生疏做什么?我们两家一直都是世交,你和岁知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特别是愿愿,小时候我还经常抱。”纪叔叔笑眯眯地看了看哥哥,又看看我。 纪随流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紧盯着我不放,自从那天以后,也是第一次相见。我又想起那个羞耻的夜晚和后面发生的事情,脸颊蔓延上淡淡的粉色,硬着头皮乖巧回答道:“我就是来参观学习一下的,纪叔叔公司做的这么大,又人才济济,随流也很聪明能干,以后有机会希望纪叔叔也多教教我呀。” “小流年轻,心还浮躁着呢,不像岁知二十出头已经可以替老纪处理公司事物了。”纪叔叔夸奖完我,又夸奖哥哥,礼尚往来一番,随即敲定了合同事项。 大家站起来约定去吃饭,下楼时总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 我乘哥哥的车,由杨善终做司机,哥哥坐副驾驶上,我正暗自骂着纪随流,狼一样的眼神一 分卷阅读18 直直勾勾盯着我,真是讨厌死了。 另一侧车门打开,被我怒骂的讨厌鬼堂而皇之坐在了我旁边。 我浑身僵硬。 “祁哥,杨经理,父亲让我过来陪你们,等会儿到吃饭的地方大家也好碰头。” 纪随流单独对着我时冷漠扮酷,此时对上哥哥一副冰雪消融、明媚生花的笑脸,声音清淳悦耳,让人很难不怀疑他大学主修的是不是川剧变脸。 哥哥嗯了一声,回以微笑,我趁哥哥和杨善终转头,专心开车看路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身体往旁边移了移,想离纪随流远点。 搭在车座椅上的手腕被冷不丁握住,纪随流的掌心微凉,手指却干燥温暖。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抓着我的手腕让我无法反抗的…… 我轰的一下脸颊通红,恼怒地瞪他,小声又用力地想要把手抽出来。 蜉蝣撼大树,我顾忌着被哥哥发现说不清楚,怎么弄也挣脱不开。 后视镜只能看到我们俩的表情,看不到动作。 我挣扎了半晌没办法,只能转过头竭力保持平静看着前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你以为你想我吻你吗 凝赫集团到我们约好吃的淮扬菜馆路程不远,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等他放开手,我立刻就想下车,哥哥和杨善终已经站起身来,纪随流突然出声:“愿愿,你的口红有点褪色了,补补吧。” 哥哥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那补好了就马上过来吧。” 他和杨善终去跟纪叔叔汇合,空无一人的停车场,纪随流还是没有下车。 我竖起眉毛:“你干什么呀你,一直拽着我的手!” 纪随流不理我,于是我耐着性子补了补口红,就想离开。 他突然一把将我圈在后桌和臂膀之间,极黑的眼睛注视我,看不出情绪,蔷薇一般的嘴唇半开着,似是凑过来就要吻我,我吓得侧过头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嘲讽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你以为我想吻你吗,真够自作多情。” 我怒从胆边生,再也忍不住,隔着衬衫恶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纪随流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漆黑的眼睛仍然带着嘲讽的笑:“你不是说我像狗一样吗?那祁大小姐喜欢咬狗,爱好可真够独特的。” 推开包厢门,里面让人眼前一亮,装潢雅致,金徽玉轸。 私密性很好,是定位高端的淮扬菜馆专门为接待VIP客户而准备的。 圆桌转台上已经摆放了几道摆盘精致的冷菜,四周悦耳的丝竹声流淌,角落有专业乐手在弹奏淮扬的清新小调。 “不好意思呀各位叔叔,”我跟在纪随流后面走进来,冲大家抱歉一笑,刚刚和他发生的不愉快似乎都已烟消云散,一副世交小孩应该有的样子,“包包没扣紧,口红掉出来了,让我好找了一会儿,所以迟到了。” “这么大了,还是丢三落四的。” 哥哥口里怪我,眼中却很是宠溺。 纪叔叔和另一位股东善意一笑,除却我和纪随流,一共四个人,桌子不算很大,略紧凑些消融了商业感,倒有些温馨和亲切。 哥哥陪同纪叔叔坐在一处,位置只剩下两个。 我只好与纪随流挨着坐下,左边是杨善终,右边是他。 菜肴虽说分量不多,倒也精雕细琢、色香味俱全。我品尝了一会 儿,略略几分饱意,看着身旁八风不动、吃相优雅的纪随流,报复欲从心里升起。 于是踩着尖头高跟鞋的脚,若有若无的蹭他裤脚,蹭他小腿,看纪随流筷子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吃着,冲他恶意扬起笑。 脚尖慢慢往上,然后被警告似的双腿并拢夹住,我变本加厉蹭他大腿内侧,直到感觉脚下的肌肉慢慢变硬,才得意地抽出脚,端端正正吃饭。 夹了一筷子早上空运到的大青虾制作而成的白袍虾仁,慢慢咀嚼,鲜美清爽地滋味在唇齿间散开,我不经意地睇了杨善终一眼,看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我。 我眉心一跳,有些慌张,他不会看到了什么吧。 但是不过一瞬,他又回到温文尔雅的模样。 那餐饭过后的几天里,我总在想着办法不留痕迹地向杨善终打听他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不过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回答倒是天衣无缝。 我只好安慰自己做的那么隐秘,没有人会发现的。 严寒渐褪,天气回暖,浮光岛初期的项目追随着春天的脚步,完成了一个大致的收尾,我的工作清闲下来,就缠着哥哥教我点别的。 他被我磨得受不了,交代杨善终把公司历年做过的一些优秀策划方案发到我邮箱,以供我认真学习,让我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杨善终。 公司还有其他项目,我一提起让我也参与参与,哥哥就说贪多嚼不烂。 我也只好作罢,每天老老实实在岗位上看资料。 如果大家都有我就不想要 周末与林姝意去购物,颇为中意店面到货的一双缎绿色高跟鞋,露出白皙的脚 分卷阅读19 面,我一边让店员将其打包起来,一边在脑海里拿哪两套新买的衣服去搭配。 我是这家奢侈品店的常客,因此与经理倒也相熟。 活成人精的她不停恭维我:“哎呀,祁小姐眼光就是好,这双鞋就绿色是限量色,刚从米兰空运到店里三天,前天被另外一位先生买去送他女朋友了,这是最后一双,祁小姐穿上显得特别贵气,出席晚宴配上套装、拖地裙都好看的呀。” 我不置可否。 看林姝意拿了双水晶方扣的灰蓝色中跟鞋,她一贯是喜欢蓝色的,与人相得益彰。于是,我跟经理说了句把这两双鞋都记在我账上。 做了这么多年闺蜜,彼此礼物收的不少,林姝意没有推脱,大大方方收下。我跟她言笑晏晏的挽着手从店里出来,突然远远望见陈西宴和阮沁的身影玉,他们之间保持了一段距离,姿势算不上亲密。 我不想与其撞见,被林姝意拉着避到了一处角落。 陈西宴手插衣兜懒洋洋的走走看看,阮沁玉时不时地跟他说两句。 陈西宴没什么表情,动了动嘴唇,她却笑了起来,春光明媚,仿佛深受爱情滋润。 我百无聊赖的欣赏了一会儿阮沁玉的打扮,目光下移,看见她脚上穿着跟我同款的缎绿色高跟鞋,摇曳生姿,细跟仿佛要踩到人心里去。 原来,买来送女朋友的先生,就是陈西宴。 我瞬间冷下脸。 林姝意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双不妥的高跟鞋,蹙眉安慰我道:“你在意他们干嘛,难不成这点时间里你还真的喜欢上他了呀?” “我才没有,就看阮沁玉小人得志的样子不顺眼。” 前些日子有娱乐媒体爆料他们俩在谈恋爱,还起了个标题称赞是金童玉女。虽然陈西宴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如今还这么大剌剌地一起上街。 我当然知道他不喜欢阮沁玉,每次见到她还没说话不耐烦的眼神已经丢上去。 不过,陈西宴又真心喜欢谁呢? 他只喜欢他自己。 那日的风波一点解释都没有,说分手就跟死了一样杳无音信。 果然被我说中了,他只需要基于天时地利人和的心动,谈一场不长不短、过程舒服的恋爱,心动停止,爱情也停止。 就像镜花水月的一场空梦。 我厌烦纠缠不清的关系,比如我和拉斐尔,比如他和阮沁玉。 因此我远离,他却乐在其中。 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烦闷。 待他们走过,我提着高跟鞋的纸袋,对林姝意道:“我去趟洗手间,小姝你先去休息椅上坐着等我一会儿”,她闻言点了点头,只有些担心的看我。 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隐隐浮动着这座商场到处都是的茉莉香气。 此时这股芬芳中也透着一股腻味,我分不清是来源于鼻尖还是心底。 打开雕刻有精致纹路的水龙头,放任冰冷的水流冲洗手指,带来刺激和清醒。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泪痣楚楚,肤白生光。 只是一双妩媚天成的眼睛透着难言的疲倦和挫败。 是的,我很挫败。 就算没有我,也不该轮到阮沁玉上位。 她算个什么东西,三番五次的挑衅于我。 总是眼巴巴的上去贴着,为了一个陈西宴,明明也是出身不凡的富家女,却搞得三生三世没被人爱过一样可笑。 将包装精致的鞋盒抽出,打开来摸了摸光滑如婴儿脸颊的鞋面。 好的东西每个人都喜欢,每个人都想得到。 但不是独一无二属于我的,我就不想要。 将它扔在厕所出门转角处的垃圾桶,我停下了脚步,对上另一边男厕所出来的陈西宴阴鸷的眼睛,阮沁玉不在他身边。 他目光先落在垃圾桶中包装袋醒目的标志上,又缓慢上移来到我的脸,闪动着透露出几分嘲讽。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彼此僵持着。 然后我们的脚步不约而同动了起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仿佛不认识一般。 我想把姐姐全身上下舔一遍 过了三月是父亲五十岁的生日,我和哥哥决心要为他好好操办一下。 前半个月我就百般忙碌起来,宴会低点在自己家里,小到请帖的款式材质,生日当天订购的蛋糕用什么图案,大到请些什么人,厨师、佣人、保镖、乐队的安排,我都亲力亲为、尽心尽力,力求让父亲过一个难忘的五十岁第一天。 其实这些年以来,父亲因为头痛的疾病,过惯了深居简出的生活,除了必要应酬和老友相聚,都由哥哥代为操劳,我也经常告诉他要擅自保养。 这次提起这件事,我本有些犹豫,但哥哥跟我说父亲听到我亲自为他操办很是高兴,便也放下了那一层浅浅顾虑,尽我所能的准备起来。 父亲的生日宴,拉斐尔一定会回来,我心里下意识一沉,但也逐渐开始释怀。 前些日子他发现我忘记拉黑他的邮箱,发了一份言辞恳切的邮件过来,大概内容就是他真的很爱我,从小到 分卷阅读20 大在我身边,那天只是喝醉了酒又发现我一直不接他的电话,头脑发热的情况下才做出失礼的行为。 头脑发热,谁都会有,毕竟我头脑发热也跟纪随流一发不可收拾。 我虽然未必真心想原谅他,顾忌着不想在父亲面前跟他闹出什么不愉快,让人说闲话,便把黑名单里的他放了出来。 拉斐尔的飞机在父亲生日前一天到Z城,他软磨硬泡地撒着娇让我去接他,被我以工作繁忙还要检查宴会事宜为由拒绝,因此晚上在主宅相见的时候,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哥哥的助理接他回来的。 湿亮的烟灰色眼睛向下垂,嘴巴高高的撅起,20岁的人却总是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拉斐尔看到我,不顾我警告的眼神便走上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哥哥静静地站在旁边,我被拉斐尔高大的身形挡着,看不到哥哥的表情,只听见他说要去把父亲喊下来吃饭。 晚餐很是丰盛,大家爱吃的都有,卫姨作为管家在这一方面向来十分妥当。 吃饭完陪父亲看了会儿电视,他的三个儿女团团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指针到了十点整,我就告辞上楼,打算早点睡觉养足精神,但想到明天就要见证我的心血,我破天荒的辗转反侧睡不着。 手机震动着,拉斐尔给我发来微信消息。 ——姐姐,你睡了吗? 我本不想理他,在漆黑一片中努力酝酿睡意。 半晌,我认命的打开手机,对着拉斐尔的聊天框发送了一个问号。 ——我生日的时候姐姐也会帮我准备吗? 怕我放下手机似的,他几乎秒回。 ——二十岁的大人,要学会自力更生。 我发了一个摸摸猪脑袋的表情。 拉斐尔那边突然一直不回复,我对着手机等了十分钟,以为话题结束了就想关掉屏幕继续与睡意作斗争。 ——你真的很讨厌我对你做出那些行为吗? 我们的对话框里出现了这条消息,我眉心一跳。 他的邮件我没有回复,只是默认解除了拉黑的状态。 我知道我们之间会有一场谈话,不过没想到发生在失眠的半夜。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打下几个拼音,又很快删除,我想了想,问他。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啊。 ——可是我是你姐姐。 ——又没什么血缘关系,不是吗? 我耐着性子回复他。 ——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你是祁家的养子,祁家在Z城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如果这件事暴露出去,会影响我们家的形象。 ——可是那天我吻姐姐的时候,你脸颊红红的看着我,一副很想要的样子,姐姐也湿了不是吗? ——还有我对着姐姐手淫的时候,姐姐在想什么,应该不只是厌恶吧。 ——姐姐不想尝尝吗? ——姐姐不想尝,可我想把姐姐从头到脚舔一遍。 ——姐姐一定会哭吧。 我猛地盖住手机,手指触及脸颊传来滚烫的热意,不用看都知道是通红的。 这个下流的色胚,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明天宴会要联系,我不能把他拉黑,只好强忍着打开对话框,想警告他几句。 一张更露骨的照片发过来,紧绷的八块腹肌映入我的眼帘,配上白皙的肤色,如果说拉斐尔的脸看起来像是阴郁又动人的美少年,那么他的身材已经有了成年人的压迫感,精壮的腰身看起来紧致有力。 再往下,是他的……已经硬了起来,赤裸裸、直挺挺的朝着我。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可怜又可爱的毛绒绒小狗 宴会选在傍晚。 宝马香车,华衣鬓影。 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数不清的豪车由山庄门口起步如长龙般蜿蜒排开,依次有序的停靠在盘山公路两旁,我忙完了场景布置和人手安排,想趁机休息休息,便让哥哥去招待客人。 宴会分为室内和室外,全场概以母亲最爱的蔷薇作为装饰,这些名贵的花卉今日早到五点从国外空运到Z城,米白到澄黄的渐变花朵由纹饰繁复的浅蓝蕾丝作为簇拥,看起来神圣又纯洁。 室外随处可见铺着雪白蔷薇花暗纹长布的餐桌,摆放好看的三层托盘中放有法国大厨精心制作的小巧甜点,水晶餐盆中盛放着颜色丰富、新鲜饱满的水果,以及一些牛排、焗蜗牛、黑松露鹅肝、鱼子酱意面、蔬菜沙拉等菜肴的供应。 在靠近后花园的亭子中,还有一个临时搭建的BBQ场地。 而室内正中央是一个蛋糕台,聘请毕业自蓝带西点学院的,业内知名蛋糕师现场制作,裱花台无声而轻缓地旋转着,乳白色奶油在抹面上挤出天鹅一样的造型,优雅而精致,旁边还有几十人的管弦乐队演奏与气氛相得益彰的轻快乐曲。 我身穿摇曳及地的玫瑰色修身鱼尾裙,躲懒趴在与人群相反方向的观景露台。纯白卷花围栏迎着绵亘万里的夕阳余烬 分卷阅读21 ,远处的酽酽天幕下是飞鸟与孤山的剪影。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静下心来,欣赏这样缱绻温柔的景色。 与其说是躲懒,不如说我不想见到今日受邀而来的纪家和陈家,那两个讨厌鬼一定也跟随在侧,为了大家不至于彼此相看两相厌,还是减少见面次数的好。 我正裹紧水貂绒披肩兀自出着神,被人从肩后一拍,健壮泛着热意的胸膛拥了上来,将我紧紧地圈在这一方天地之中,是昂贵又醇厚的雪松香。 “Sei veramente bella。”撩人心弦的嗓音仿佛带着钩子,拉斐尔在我耳边低声说着一串我听不懂的意大利语,他的手上有两杯香槟,我顺势接过同他干杯,玻璃碰撞的清脆声音如平静湖面上荡漾开的一圈一圈涟漪。 “姐姐怎么不去下面迎接客人?” 我不想跟他说话,装作没听到自顾自的饮酒。 柔软嘴唇贴在我颈后,继而重重的咬了我一口。 太疼了,肯定有一个明显的牙印。 我嘶地吸了一口凉气,做了法式美甲的细长手指以牙还牙,猛地掐进拉斐尔撑在我身前围栏上的手臂肌肉里,“你是狗吗,不是舔人就是咬人!” “谁让你不和我说话。”拉斐尔像是不知道疼,可怜兮兮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或者说他就是故意低下头紧靠着我说话。我的耳朵一向敏感,氤氲热意湿润了小巧耳垂,活像被他含在口中舔了一遍似的。 “你要是继续这样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将永远都不跟你说话。” 我转过身,故意板着脸警告他。 “可是,姐姐已经有很多很多很多天没跟我说话了。”拉斐尔察觉到我冷淡的视线,委屈噘起嘴巴,湿润的烟灰色眼睛透着点红,高大身躯微微弓着,像小狗一样抱住我蹭来蹭去,口中还不停地叫着姐姐。 我的心有一瞬间柔软成棉絮,轻轻一吹,那些生气和恼怒就散了。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他是我除了哥哥和父亲以外最亲近的家人。 会因为我突然想吃一个外国牌子的进口雪糕,翘课一个下午骑着车找遍七八家超市才买到,然后被请来的父亲当着办公室老师面骂的狗血淋头。 会因为男孩子给我递情书和巧克力而跑过去跟他们打架。 会在我犯错受罚时和哥哥一起无条件地挡在我面前替我求情。 会每年给我静心准备生日礼物和祝福录像。 会在难过的时候静静靠在我腿边叫我姐姐。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一起去切爸爸的蛋糕吧。” 天青色与白蔷薇 拉斐尔重新露出甜蜜的笑容。 我告诉他要去房间拿一条跟耳环和项链配套的手链,让他先一步下楼。 他听话照做。 po小说群遛/三/无/嗣/巴/菱/久/嗣/菱 乖巧起来的拉斐尔真像是活泼纯真的天使。 等他高挑的身影从我眼前消失,我打开手机自拍模式,凑到后颈处想拍张照观察一下牙印的情况,却不小心看到靠在楼梯另一侧,冷冷盯着我的纪随流。 穿一件天青色的定制西装,整个人芝兰玉树地立在那里。这样少见而清新的颜色,越发衬得他唇白齿红,艳似蔷薇。 人那么美,就是眼神永远冷冰冰的。 我知道纪随流不管有没有看到都不会说出去,因此也多了几分有恃无恐。 笑嘻嘻地冲他举起高脚酒杯,将其中仅剩的浅浅金黄酒液一饮而尽。 纪随流凶狠的瞪着我。 丰润而薄情的嘴唇上下开合,吐出两个字。 “骚货。” 很奇怪,我却没那么生气。 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居然会出现如此失态的表情,说出如此粗俗的言语,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我挑衅,就像是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具碎裂了。 我故意扭着腰肢冲纪随流而去,步伐走出十二万分的妖娆。 他一动不动,像一座美丽的雕塑,任由我菟丝花一般缠绕住身体,柔若无骨的手臂交织在他后颈:“纪随流,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祁叔叔生日,还有人这么不检点,跟自己养弟勾勾搭搭的。” 靠着的这具身躯,跟他的言语一样僵硬。 “是吗,第一次听说纪大少有多管闲事的爱好。还是说,”我顿了顿,刻意将后面的话声压得极低,“是因为你看见我抱着别的男人,所以吃醋了?” “你少自作多情,先是跟陈西宴不清不楚,现在连自己弟弟也不放过。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才看不上。” 我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我和陈西宴的事情。 但是转头想想,阮沁玉最近因为家中生意发展到Z城加入了这个圈子。以她那沉不住气的个性,弄得我和陈西宴分手,肯定会大肆宣扬让别人看我笑话。 “怎么我的事情你全都知道,是每天都在关注我吗,纪随流?”我腻着嗓音询问,拿红艳艳的指甲摩挲他的嘴唇。 红的,白的,粉的 分卷阅读22 ,辉映在一处,一副动人又情色的画面。 他又骂了句骚货,侧过头,想要躲开。 我却反手就着动作使劲捏住他的下巴:“不许说脏话,小崽子,毛没长齐,女人都没见过几个,还一口一个骚货。” “是吗,我毛齐不齐,你不知道吗?”纪随流索性不挣扎了,半眯起带着三分媚意的眼睛调调地看我,吐出的话却十分下流:“毛没长齐的小崽子,都能在床上把祁大小姐干得哭爹喊娘。” “你!” 色鬼, 臭流氓, 死变态! 我气得胸口起伏,说不出话,手掌按在他胸前使劲想推开他,又被牢牢地箍住动弹不得,下意识扬起手就赏了他一巴掌。 这次他却没拦着我。 到底顾忌着是父亲的生日宴,我没用太大的力气。 冰雪做的肌肤上不过片刻就映出淡淡的红,他却勾着唇角微笑起来,像一条蓄势待发的野狗,阴冷又桀骜:“够吗,要不要再打一下?” 我有些心虚,眼珠转了转,又不服气,忿忿地瞪着他:“打你我还嫌手疼!” 纪随流突然拽着我的手臂一把我转过身,撩开披肩遮挡的咬痕处,又恶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我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泪眼汪汪地吸气。 肯定出血了…… 这群神经病,都喜欢咬在一个地方。 “让你记住教训。” “你以为陈西宴还是拉斐尔,都比我好说话吗?” 天真又不可一世的你 视线焦点在我阵阵疼痛的后颈,我不知道身后的纪随流是什么表情,只感觉那道目光很热,热得我不知所措,热得我无所适从。 好像看得透我内心的所有想法。 简短话语分别指向跟我有关系的两个男人,像是意有所指。我脑海中下意识回忆起相处的过程和发生的事情,除了拉斐尔隐晦不可言说的欲望,和陈西宴阮沁玉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我自觉一切事都在掌控中。 “他们就算不好说话,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以为然地抬起头。 我可是祁愿,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前赴后继地顶在我面前。 “祁叔叔是老狐狸,祁岁知是小狐狸,你们祁家每个人都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真不知道怎么生出一个这么天真又不可一世的你。” 纪随流有些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发上,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妥协,让我的心也跟着震动起来。 我从小到大都被人说聪明。 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蠢货了? 我更不高兴,支起手肘顶了纪随流小腹一下。 他抱着我没有反应过来,闷哼一声,钢铁般的手臂突然懈了力气。 我便趁机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裙子,一边乜起眼睛嘲笑他:“聪明的纪大少,还会被我暗算呀?” 我又赢了一次,说完这句话,用滑落的披肩细细遮住后颈,哼着歌下了楼。 银色细闪的高跟鞋踩在一路铺出去的织锦地毯上,从室内到室外。 我路过之处分花拂柳,无论是佣人侍应生,还是父亲的朋友、家族的亲戚,纷纷或鞠躬,或点头示意,或上来亲切问候。 天渐渐有些暗了,夜色的深邃替换掉黄昏的沉静,点缀在头顶的水晶拉花和角落四处摆放的白桦树灯,在夜色中折射出温柔而美好的光晕。 我在人群的聚集处找到父亲和哥哥,用手提着裙摆,保持端庄优雅的笑容走到他们旁边,顺势挽住父亲的手:“爸爸和哥哥在说什么呢?” 虽然父亲的头疼病近些年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但因着生日宴的喜悦看起来精神奕奕,只眉间有一道略深的皱纹,为他清俊温和的五官点缀了几分凌厉。 父亲拍了拍我的手,与哥哥相视一笑,旁边有个穿赭色礼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士先迫不及待地出声:“愿愿,你父亲夸你孝顺能干呢,这生日宴这么热闹,果然年轻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创意多了。” 我瞧着她有点面生,似乎是公司的小股东。 便从善如流的叫了声阿姨,低头作害羞状:“阿姨快别笑话我了,也就是爸爸宠我,所以任由我随着自己的性子,弄了一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故意装着娇憨,说话横冲直撞的。 哥哥转过头打趣看着我:“为着父亲的生日宴,愿愿这半个月都一心扑在里面,有时候上班都在偷懒列清单呢,要再做不好,可说不过去了。” 这次是真的害羞了,两颊透出缱绻的粉意,我嗔怪道:“夸人就夸人,怎么还揭我干活偷懒的短呀……” 大家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愿愿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我高兴,平时工作态度和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就连她的上司小杨也经常在我面前夸奖她。”父亲出声替我说话,他是极其护短的,在旁人面前一向把我说得千好万好。 我顿觉温暖,越发挽紧父亲手臂,目光睨过哥哥,却发 分卷阅读23 现他眼底有些阴霾,不过短短一瞬,便恢复了惯常所见的优雅得体。 也许是错觉吧,也许是哥哥今天累了。 我在心里为哥哥辩解了一句,虽有些不安,但也很快抛在脑后。 哥哥和父亲,都是我的血缘至亲,他们怎么会同我计较什么呢? 暴发户与私生子 寒暄目的达到,我见父亲和几位叔叔阿姨借着场合聊起生意上的事情。 这些是我平时就不爱听的。 哥哥使个眼色给我,我便找了理由告辞。 漫无指向在后花园走着,早春来临挣扎出绿色的枝头和空运而来的滴露蔷薇相伴在一处,寒冷的空气中四散着时隐时现的清新花香。 我不自觉来到了BBQ的凉亭,空间较之相对来说有些狭小,几个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簇拥在一起,是我经常凑局的几个酒肉朋友。 烤炉上整齐的排列着各式各样的烤串和海鲜,有厨师和服务生有条不紊的翻滚刷油,油花爆开的声音,谈笑声,还有碰酒声,好不喧嚣。 我本想上去打个招呼,却发现角落里陈西宴靠在铺就獭兔毛毯的雪花白横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于是将声音咽了下去,想静悄悄避开。 “愿愿,你来了啊!” 熟悉的声音自我背后响起,我认命闭上眼睛,调整脸部表情转过身去,是秦照这个没眼力见的笨小子在冲我笑容洋溢的挥手。 我心想着下次出来组局整不死他,一边回以笑容。 陈西宴听到我的名字,懒洋洋的抬头看我一眼,嘴唇微微抿起并没有说话。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英俊浓烈的五官因着脸颊的薄红削弱了三分桀骜和朝气,有些寥落的醉意,和一点点形单影只的可怜。 在场的座位寥寥无几,只剩下陈西宴身边的一个,众人虽有心跟他搭讪,但他的臭脾气素日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因此无人敢坐的特别近。 我兀自僵持着站在亭子的大理石柱边上,不肯靠近陈西宴一步。 秦照招呼我到他旁边,亲自将已经熟透的牛肉串和鱿鱼串撒上辣椒粉和孜然粒,分拣在精致的陶瓷盘上,眼巴巴递给我,顺便凑近小声说道:“给点面子呗大小姐,好歹祁叔叔的生日,你跟他搞得这么难看,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怎么不劝他,就知道劝我?”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谁不知道我们大小姐最宽容得体?你是主人,让着点客人嘛。”毕竟认识多年的情分,秦照对我说话更多了一层亲近,嬉皮笑脸的哄着我。 我心里虽然知道,却也十分不痛快,倒不是因为喜欢不喜欢,谁让他总和跟我有过节的人厮混在一起。从小到大我的朋友圈子,我喜欢的人大家都跟我一起亲近,我讨厌的人大家一起奚落远离,我过惯了被人捧着的生活,阮沁玉因着他的脸面,胆敢跟我过不去。 说到底,Z城还是祁家的天下,轮不到发迹不过十数年的阮家来置喙。 陈西宴,就算出名,就算是这一辈陈家唯一的儿子又怎么样。 不过是一个小三扶正的私生子罢了。 暴发户配私生子,真是有意思。 我思想阴暗、毫无边界地想着,当初对于皮相的惊艳泯灭于他和阮沁玉没完没了的纠缠之中。我向来是这样的,不能完全属于我的东西,就把它看成最差。 用叉子拣了一块炙烤成焦褐色的牛肉放进口腔中,我脑海中不停地盘算着事情,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半醉的陈西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慢慢咀嚼。 “好呀,那我给你这个面子吧。” 一块牛肉下肚,我拿指腹抹了抹唇角,冲秦照露出微微的笑意。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坐在了陈西宴的旁边,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 他无视我,亦或者神志有些浑浊,依然自顾自的喝着酒,那酒我认识,很烈,是我喝两杯就会醉倒的程度。 我给了台阶,陈西宴并没有往下走,秦照面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怕我发脾气,放下手中的烤盘就想走过来,被我用目光制止。 陈西宴的手机震动起来,其实在我过来不久前就响了好几次,只是当时他没接,见我坐下,他突然按亮手机把音量放大接通了电话。 “西宴哥哥,你什么时候结束呀。”阮沁玉的声音婉转而低柔,在我耳畔清晰可闻。陈西宴嘴巴应着她,却冷冷盯着我,醉醺醺的眼睛在亭顶灯光的照耀下仿佛含着碰碎了的钻石,氤氲开一池潋滟光影。 “就快了,反正坐着也无聊。” 我费心筹措的宴会,在他的口中被描述成了无聊的场景,这个讨厌鬼。 我仍然在笑,细长指甲陷进了微凉的掌心。 小小报复一下也可以吧 “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醉醺醺的呀?” “嗯,我喝了酒。” 陈西宴的话语依然简短,却带了温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为了恶心我。 “那我来接你吧,”阮沁玉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去我那儿吗?” “好。” 分卷阅读24 陈西宴不假思索答道,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喜悦的惊呼,他回了一句“这儿人有点多,等会儿打给你”就挂了。 “林大明星的私生活可真是忙碌的,参加完生日宴还要跑去陪女朋友。” 我忍不住刺他一句。 “是啊,怎么祁小姐没有私生活吗?” “私生活当然有,只是没有你这么丰富多彩。”如果目光能杀人,陈西宴应该被我杀了一万次了,我瞪着他,刻意在“丰富多彩”四个字上加重语气。 “那有空多经历经历吧,毕竟看得多才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点子。” 陈西宴又一次意有所指的说起了我办的宴会无趣,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我脸色越是不显,“见多识广的陈西宴,选择女朋友的口味不也很无趣吗?” “谁说她是我女朋友,” 他凑近我,口中酒气和西装上时隐时现的香水味混合成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并不难闻,让人联想到裹着丝滑软缎的雪亮尖刀,“她是我的……未婚妻。” “反正是未婚妻,她有趣无趣都无所谓吧。”陈西宴恶劣地勾起嘴唇,说完这句话转开脸,仰头又咽下一大口金黄的酒液。 有溢出的液体从他线条流畅锋利的下颌滑落,快速隐没进半开的洁白领口中,染上隐晦不明却又真实存在的酒渍。 就像我被染上细碎疼痛的错愕的心。 不够明显,却又真实存在。 提醒着我,讽刺着我,嘲笑着我。 那我算什么? 我们那段譬如蜉蝣朝生暮死的感情算什么? 我几乎就要立刻站起来揪住陈西宴的领口质问他。 被愚弄的愤怒强烈充斥在脑海,我咬住嘴唇,对上他恶意打量的眼神,反复告诫自己,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亲朋好友济济一堂,不应该搞砸,也不可以搞砸。 祁家大小姐在父亲生日宴会上跟模特前男友打起来,这样的标题无论刊登在娱乐报纸上,还是花边新闻上,都有够丢脸的。 四散的空气突兀吹的有些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用力拢了拢披肩,将愤怒和委屈忍耐下来,我不想被他看好戏,更不想被周围的人看好戏。 指腹上被抹掉一些的鲜妍口红仍在,是我本来打算整蛊陈西宴的。 既然他可以这么对我,那我报复他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就当先收取的小小利息。 手指顺着陈西宴的衣襟往上,绕到颈后,我替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内衬衫的领子,顺势将口红抹在外面看起来隐蔽,脱下来就会被发现的地方。 陈西宴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由得我在他身上动作,仿佛我做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你的衣领乱了,我替你整理好了。” 旁人距离我们有些远,只能看到我们的表情,听不到具体内容。 我收回手,抽出放在一旁的洁白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指不存在的污垢,笑容一如既往优雅得体:“整理好了就赶紧滚吧,祝你在回去的路上被车撞死。” ps:_(:3 ⌒)_去女配那里只是为了气女鹅的话,虽然本文男主有些性格不好,但基本上都是男德优秀生。 白月光回来了 不过口舌之快而已。 我回想着陈西宴走之前冷笑着吐出的几个字。 想来他这种薄情肆意的性格听到过很多难听话语。 因此在我祝他被撞死的时候没有特别失态的表现,只是安静放下酒瓶,两个手指并拢靠近太阳穴,冲我挑衅一扬,便站起身去找父亲哥哥告辞了。 虽然眼底醉意那么明显,他远去的背影依然挺拔有力,没有一丝恍惚。 “他怎么走了?”秦照有些意外的在我身边坐下。 “找他的未婚妻去了吧。”我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拨弄自己的指甲。 “未婚妻?你说阮沁玉啊。”秦照听到我的回答迷惑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说出这个名字。看来只有我不知道,他们竟然敢瞒着我。 我皱着眉毛,好不容易忍耐下来的怒气又死灰复燃,便想冲秦照发火。 他像是知道我在生气什么,急着对我说道:“他的身份,圈里都知道的嘛,但是陈家家主就他一个儿子,想把他当未来接班人养。陈家的亲戚长辈都不是很认可,毕竟现在的林夫人不是出自高门大户,有点那什么。” 秦照顿了顿,一副你懂的表情:“鸡窝里还能出凤凰蛋不成?本来陈今川想让他先接手家里的传媒公司历练历练,结果陈西宴非要跑去抛头露脸当模特。你也知道,陈家做文化产业起步,天生注重这些,现在那些人更加反对了,陈今川是急着给亲儿子寻求点有力支持,可是Z城有名望的那几户谁愿意跟私生子联姻?所以找了根基很浅又想在Z城分一杯羹的阮家吧。”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想着就算阮沁玉放出风,也不可能把两家的家丑都外扬的这么清清楚楚吧。 “我妈跟陈家有点姻亲关系,虽然不近,但想知道一些内部消息还是不难的。 分卷阅读25 ”秦照讨好的看着我:“你可别生气了愿愿,也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之前陈西宴对于家里的安排反抗的厉害,拒绝跟阮沁玉在同一个场合出现,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打算靠阮家去夺权?” 说是这么说,作为名门正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秦照,对于阮家到底还是有些不屑:“暴发户也没那么大分量啊,不知道陈今川看上了阮沁玉哪点?” “也许是看重阮沁玉对他儿子一往情深,很好摆布吧。”我挑起眉毛讽刺道。 “一往情深……就阮沁玉那个疯样,真要结婚了不得一辈子都只能看她一个人?想想太可怕了。”秦照思考了一下那个画面,便缩着肩膀连连摆手。 他素来是个玩咖加多情种,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早在十八岁时就立下豪言壮语,以后找个可以各玩各的妻子,一辈子决不拴死在一个女人身上。 “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娶,先管好自己吧。” 我瞧着秦照花心的样子感觉腻烦,迁怒地瞪他一眼。 “毕竟你这么多年只正儿八经追过一个人,肯定是向往一生一双人的。”秦照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并不是真的发火,因此也就笑嘻嘻地顺着往下说,“对了,你知道顾之昭回国的消息了吗?” 我下意识揪紧身下坐垫上獭兔毛,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两三个月了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现在做进出口生意。” 我记得顾之昭大学读法律,全院有名的优等生,大小奖项包揽无数,连出国读硕也是选择往法律方面深造,没想到最后没进他家族的律所,反而做起了生意。 果然大家都会变的。 就像我大学与他谈恋爱的时候觉得,没必要去经历更多更好的人,他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存在,完美到让我愿意和他步入婚姻殿堂,一辈子不分开。 现在想想,究竟是我太天真了。 第一次伺候人 父亲生日结束后,连着下了一个礼拜的雨。 然后天空终于放晴,连带着气温逐渐暖和起来,这是让我最高兴的事情。 雨只有在恰如其分的季节里下才是让人舒心的事情,其他时候无论是夏季还是冬季,炎热亦或阴冷,都让我讨厌。 因为项目完成的不错,我被调职成为杨善终的助理。 办公场地搬进了他的办公室,在靠墙又靠窗的一处角落。 为此我让家里的园丁精心挑选了几盆名贵花草,摆在映着蓝天的玻璃窗边,眼下还只有鼓鼓囊囊的花苞,从外面的颜色可以预想到有朝一日开放会多惊艳。 哥哥开玩笑说我为杨善终线条冷硬的办公室带来了不少女人味。 我发现杨善终实在是一个很自律的人,除了下班的时间不规律以外,准时上班、准时吃饭、准时喝水,款式大方的细框眼镜搭配整洁利落的发型,西装从袖扣到领带都打理地一丝不苟,人像一台运作严丝合缝的精密仪器。 坐在外面时我会经常请办公室的人吃甜品、喝奶茶,偶尔看看视频、玩玩手游,开会儿小差,到他这里我说话声音都变得端庄严谨了起来。 父亲体谅他带我熟悉公司事务辛苦,因此这几天冷热交替,家里的厨师炖了些滋补的汤水,让我顺便带些来给他喝。 我拎着珍珠白保温杯的手把,将它轻轻放在埋头修改项目的杨善终面前:“杨哥,燕窝红枣粥,爸爸让我带给你的。” 他抬起头,对我笑得很温和:“替我谢谢祁总。” 我看杨善终说着又要低头沉浸到工作当中去,急忙让手掌盖在他的项目书上,看他露出疑惑神色,不满意的撅起嘴巴:“这粥热得才好喝呢。” 杨善终失笑,有些无奈地点头:“那好,先喝粥吧。” 将外面的保护套和里面的杯盖一层一层拧开来,我又是拿碗勺,又是给他倒粥,享受了一把伺候别人的感觉,倒是很新奇。 杨善终本想自己来,被我坚持了几次,便也由得我去。 我搬来椅子坐在他对面,用手支着下巴,看他喝了一口粥,心里涌起奇妙的感觉,迫不及待问他:“好喝吗,好喝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挺清甜的。” 虽然不是我亲手熬的粥,但他说好喝,我也与有荣焉。 “我都没有给哥哥亲手盛过粥呢。” 我心情很好,说话不自觉带了点平时对哥哥撒娇的语气。 “这周四小祁总和我要去首都谈项目,你也一起吧,祁愿。”杨善终以一种很快速又很赏心悦目的姿态喝完了半碗粥,用纸巾擦干净嘴,对我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不过听说是策划部副经理跟他们一起去,没想到临时人选替换成了我,我不禁问了他一句:“怎么是我,不是吴经理吗?” “他临时被安排去处理别的事了。”杨善终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我便没再问,反正公司的事情有父亲和哥哥决策,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操心。 说难听点,如果他们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去解决了。 抱着这样的想 分卷阅读26 法,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接过杨善终收拾干净的保温杯和碗勺,老老实实坐回位置工作。 所幸距离周四还有两天,时间不那么着急,回家收拾衣物用品都还来得及。 PS:白月光要出场了,不知道大家期不期待,反正我挺期待的,希望大家喜欢他,这是我这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男主角之一 兄妹这样会叫人笑话的 ? ? 下班路上我乘哥哥的车回家,我们并排坐在车后座,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带着白手套的司机驾驶车辆在路上又快又稳地飞驰。 ? ? 景色、人群、事物,一切的一切从我眼前掠过,路途开始远离市区,原本热闹的马路上车辆和行人逐渐减少。 ? ? 我百无聊赖的由左看到右,从欣赏景色变成欣赏哥哥。 ? ? 修长的手指握住手机,另一只手滑动屏幕,哥哥一边浏览邮件,一边短暂思考做出回复。长坠密集的睫毛之下,眼睛辉映着手机光源,看起来有细碎的微光流转在眼底,为哥哥秀挺优雅的面容平添几分光彩。 ? ? 平心而论哥哥跟我长得不太相像,只是位于左眼角下方的同一个位置我们都有一颗泪痣,遗传自我们风华绝代的母亲。 ? ? 我见过父亲和英年早逝的大伯的合照,感觉哥哥气质跟他更相似,父亲的英俊是有些文气的,而大伯的英俊和哥哥一样,带着得体克制的清冷。 ? ? “愿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 ? 哥哥打断了我魂游天外的思绪,我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告诉他是觉得他太好看了,借着话题提到了今天杨善终跟我说的事情。 ? ? 似乎不知道杨善终选择我替代吴经理的人选陪同去首都,哥哥的惊讶转瞬即逝,继而关掉了手机屏幕,侧过头对我笑了笑:“愿愿一起去也好,拉斐尔在首都读书,你就当公费旅游,陪他逛逛吧。” ? ? “我才不是去玩的,”我两手抓住哥哥搭在中间扶手上的手掌,期待的眨眨眼睛:“听说爸爸在那里建的温泉度假会所,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让人家也跟着哥哥去见识见识市面嘛,跟拉斐尔有什么好玩的。” ? ? 见哥哥把玩手机不说话,我继续加把劲抱住他手臂求他:“爸爸也说了这个时节容易感冒,我去泡泡温泉就不会生病了呀……哥哥,哥哥,你答应我嘛。” ? ? “真拿你没办法,总是这么贪玩。”大拇指勾着中指,哥哥在我的脑袋上崩了一下,我吃痛地捂住脑袋,五官皱成一团,心里却并不生气。 ? ? 难得哥哥会有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其实算下来他也不过24岁而已,还很稚嫩年轻,只是多年跟着父亲学做生意,商场上需要城府和气度,不得已变成了如今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 ? “哥哥这么好,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人会有这种福气做我嫂子。”我得到了应允,顺着座椅扶手靠在哥哥的手掌上,脸颊触碰温热掌心,满足的蹭了蹭。 ? ? “愿愿很希望哥哥谈恋爱结婚吗?” ? ? 我垂着眼睛,长时间的路途让思维变得迟钝,看不清头顶上方哥哥的表情,只是不经过思考跟随本能回答道:“其实不想,哥哥只对我一个人好就够了,可是不能这么自私,我以后会谈恋爱,哥哥还是一个人,就太寂寞了。” ? ? 熟悉的温柔嗓音没有照常响起,哥哥沉默着一下一下摸我的头发。 ? ? 我等了很久,等到有些困,忍不住要睡过去的时候,才听到哥哥轻轻问了一句,那声音轻得像浮游在半空无所依归的一片尾羽。 ? ? “那愿愿也不要谈恋爱,一直陪着我不好吗?” ? ? 哥哥真是比我还傻还天真,哪有兄妹两个人相伴到老的? ? ? 那要叫人笑话死的。 顾之昭,顾之昭 ? ? 周四的飞机,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 ? 平时九点上班的时间,我也经常会因为睡过头迟到。 ? ? ? 只是想到已经几个月没有离开过Z城去玩了,心里难免夹杂一丝雀跃的期待。 ? ? 飞机穿破云层,稳定飞行着,Z城到首都不过短短三个小时。 ? ? 阳光隔着小小的窗口照射进来,我嫌刺眼,戴着眼罩靠在哥哥肩头短短补了一觉,正当不知天地为何物时,被叫醒迷迷糊糊下了飞机。 ? ? 大家都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的样子,我也不能免俗。穿了件淡粉色的西式套装,头发打理成卷懒散又恰到好处地披在肩头。 ? ? 我在哥哥的左手边,杨善终则在右手,身后总共跟来了五六个人。 ? ? 这次来首都,主要谈的是新建成的温泉会所与一个最近崛起,广受名媛商务人士推崇的,国外高端酒店用品的国内代理商合作的生意。 ? ? 由于成立没多久,这个牌子在国内还没有旗舰店和专柜,靠的是独家公司的代理,品质优秀,设计高级,再加上物以稀为贵,这家名为嘉际的公司也成为了好几家五星酒店、高端会所追捧的对象。 ? ? 如果温泉会所能够拿到首档的使用权,无形中提高不少身价,哥哥更希望在后续浮光岛计划中,也能够跟这个牌子的国内代理商达成一系列的合作意向。 ? ? 因此虽然在公司的项目中不算大,哥哥却颇为重视,亲自从Z城飞来首都。 ? ? 代理公司的接待团已经在接机口 分卷阅读27 等候已久,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颇为稳重成熟的男人,据介绍他叫李云繁,是总经理特助。 ? ? “今天总经理母亲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他临时过去看顾一下,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烦请您们见谅。” ? ? 李云繁微笑着走上来,对我们解释清楚今天总经理没有来的原因,然后与哥哥以及这边的人一一握手,示意带来的人把我们这边的行李整理好放上车。 ? ? 要在暂且首都停留一个星期,大家都难免拿了几个箱包,特别是我的行李,外面的东西用不习惯,大包小包带了不少。 ? ? 轮到我时他停顿一下,听哥哥说起我是他的妹妹,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三分:“久闻祁小姐大名,没想到人美能力又强,年纪这么轻就可以开始为祁总、小祁总分担公司的事情了。” ? ? 手指虚握在一起,不过一触即分。 ? ? 我回忆过来路上哥哥对我科普的嘉际资料,矜持地点了点头:“你们顾总也很年轻就成立了这么大的公司,可比我强多了。” ? ? 嘉际成立堪堪一年,已在业内小有名气,到处吃得开。 ? ? 总经理姓顾,名字未知,很少在公众前露面,听说后台背景很硬,是个政二代,从海外留学归来,颇有手段,又野心勃勃。 ? ? “时间不早了,去须弥边吃饭边聊吧,正好让李特助感受一下温泉会所的氛围,提一提改进的建议。”时间已到正午过半,哥哥见大家招呼打的差不多了,彼此之间也有个初步的认识,便开口安排。 ? ? 须弥,是温泉会所的名字,算起来这也是它第一次接待客人。 ? ? 二十分钟的车程,不长不短。 ? ? 即使当初看过须弥的平面设计图,当推开外围竹木制作的高栅栏,走进去的一刹那,空灵精妙的风铃声传入耳畔,我还是被惊艳到了。 ? ? 日式的庭院,石头、花草、池塘疏密有致,相映成趣。 ? ? 融合了禅宗思想和东方文化,取材自然,又高于自然,以一种写意的方式体现质朴高雅的景观和宁静放空的氛围,置身其中,浮躁的心灵陡然平和起来。 ? ? 我跟在哥哥身后,脱掉高跟鞋,换上厚实的木屐,从打开的木格拉门中缓缓步入,金檀木制成的地板,温润反光,是比蜂蜜浓稠凝练时更深一层的色泽。 ? ? 招待六人的方长桌,我、哥哥和杨善终在一排坐下,对面是李云繁和商谈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简泽,面容端正,寡言内向,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想来能够被总经理安排和李云繁一起来接待我们,应该也是个颇有能力的人才。 ? ? 须弥的菜色以怀石料理为主,我们位置侧对出去的方向靠近窗户,是厨师的料理台,两旁各站立了一位身穿黑底牡丹纹华丽振袖的美艳侍者,她们恭敬垂首,只在上菜时小步无声的膝行至我们身边,以表达对于前来客人的重视和尊崇。 ? ? 怀石料理的每道菜需以最新鲜上等的食材现场制作,因此上菜速度并不算快。 ? ? 我沉默品味做工繁复的时令小碟和清淡鲜美的羊肚菌素面,期间偶尔有礼节性的话语响起,氛围大抵静谧舒缓,只有低吟浅唱的和风曲调如水流淌。 ? ? 等到第三道鱼生拼盘上桌时,静止不动的木门被伫立在外的侍者拉开了些。 ? ? 我闻声望过去, ? ? 那是一张让心脏停了半拍的脸。 ? ? 最吝啬赞美的艺术家也挑剔不出毛病的五官。 ? ? 眉眼到鼻唇再至下颌,自成一段天然风流。 ? ? 嘴角曲线略带弧度,即使面无表情的时候,也像是带着笑。 ? ? 头发被精心打理过,露出饱满额头,修身西装衬得腰是腰,腿是腿。 ? ? 他应该去做大学老师,去当研究学者,甚至去拍古装电影也好。 ? ? 至少不应该在这里。 ? ? 顾之昭。 ? ? 顾之昭。 作者的话:啊啊啊顾之昭都来了,二血还会远吗!很快很快 往事纷至沓来 ? ? 我反复默念这个名字,往事纷至沓来,再见到他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 ? 记忆里的他身穿驼色羊绒外套,洁白衬衫,墨黑长裤,在大学的领奖台上遥遥一站,那是他率领校队获得高校联盟辩论大赛金奖的日子,也是初入大学的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日子,这个传说中品学兼优、无一不好的校园风云人物。 ? ? 温和冷静的青年音紧接着校长慷慨激昂的陈词响起,他的发言内容简短朴实,甚至可以描述成敷衍,带着一点习以为常的散漫,大家的欢呼和祝福却那样热烈。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跟随这种气氛用力拍手。 ? ? 在全校的掌声雷动中,我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 ? 扑通、扑通、扑通,从细微到有力,直到盖过外界嘈杂的声音。 ? ? “顾总,您好。” ? ? 被哥哥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在座的几位都站了起来,顾之昭在哥哥的对面,他们亲切握手,一点也看不出来往日曾有过的龃龉。 ? ? “都是老熟人了,祁总还如此客气。” ? ? 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合群,带着淡淡羞窘笨手笨脚地站起来,冲顾之昭伸出手,他顺势握住,上下摇了摇。似乎握得有些紧,掌心细腻的肌肤纹理挟裹灼热体温,逼迫着,侵袭着,让我忍不住想 分卷阅读28 缩回手。 ? ? “祁愿,好久不见了。” ? ? “嗯……嗯,今天的菜色不错,顾总尝尝吧。”我言不由衷地回答道。 ? ? 察觉到我逃避的态度,顾之昭没再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礼节完毕坐下以后他们谈起了项目。似乎聊得很尽兴,只有我盯着眼前的生鱼片发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身下榻榻米的米白色皮面。 ? ? 等到餐饭快用毕,没有新的菜肴再上来,项目讨论也到了尾声。 ? ? 我察觉到哥哥面上满意的笑容,料想这笔生意应该谈得很成功。 ? ? “事情差不多了,不知道令堂身体怎么样,顾总要赶回去陪她吗?”哥哥解开西装扣子,挺拔的身躯微微下沉,呈现一种放松的姿态。 ? ? “只是容易在这个季节复发的小毛病而已,看过医生吃了药没什么大问题,祁总不用太放在心上。”顾之昭依然保持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 ? 在场的人皆对顾之昭母亲的病无甚了解,只有静坐一旁的李云繁面上露出些诧异,这点细节被我看在眼里,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没再露出任何端倪。 ? ? “听说须弥有三间招待VIP的套房里面可以享受独立氡泉,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让我做第一个尝试的人。”顾之昭亲自开口,又是生意即将达成的要紧处,哥哥哪有不应承的道理,自然从善如流,小声交代杨善终去好好安排。 ? ? VIP套房相隔不远,且在同一层,各自外面带了一个小庭院。我心下别扭,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趁顾之昭跟哥哥说话,飞快抬头瞪了他一眼。 ? ? 一顿饭吃的半饥不饱,哥哥和顾之昭还要去公司签订详细的合同协议,我又困又累,告辞回房,蹬掉高跟鞋随手一扔外套便趴在绵软的大床上。 ? ? 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拉斐尔,提示音想了两句很快被接起。 ? ? “姐姐?” ? ? 拉斐尔的声音欢快又雀跃。 ? ? “我来首都了。” ? ? “是想我来找我的吗?” ? ? “你少得意了,哥哥谈生意,我跟着来而已。” ? ? 我没好气地打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 ? “哦……那也没关系,能见面就好,平时给姐姐打电话你也不愿意接,到时候我带你四处逛逛。”拉斐尔的失落不过一秒,嗓音又恢复糖水一般的甜蜜黏糊。 ? ? “有没有空还不一定呢,”我用手指卷着头发,故意惹他不开心,转了转眼睛拖长音调:“就算要来也只有周末空出来的一天时间,我工作了,很忙的。” ? ? “有一天是一天嘛,那我周末来接你,礼拜六还是礼拜天?” ? ? “到时候再说。” ? ? 话音起起落落,我可以想象如果拉斐尔有一条小狗尾巴一定摇了又摇,被脑海中滑稽的场景逗笑,我在自我安慰中心情好了些。 分手背后的真相 ? ? 半露天的氡泉池热气袅袅,每个庭院之间遍植郁郁葱葱的竹子,增加美感的同时,保护隐私,尾部有一扇木质小门,方便以家族为单位前来的客人出入相见。 ? ? 我脱下浴袍,只穿着白色蕾丝的内衣内裤,脚趾试探性地轻触平静水面,荡开一圈圈细小涟漪,继而置身沉浸其中,疲倦四肢被温热水流舒缓按摩着,像是母亲柔软怜惜的怀抱,我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 ? ? 倚靠在黑石台上,我手边放置着新鲜的时令水果和一瓶启封的梅子甜酒,小巧的透明罐子里装着几个淡粉可爱的鸡蛋,温泉蛋是泡温泉必不可少的项目之一。 ? ? 酒也喝了,温泉蛋也品尝了,我泡得有些头晕,不知道是因为热意还是酒意,我本来就是个不胜酒力的人。从温泉池里爬起来,我裹紧浴袍,想去靠墙边的小竹林里走走,冷不丁听到旁边庭院里熟悉的人声。 ? ? 是哥哥和顾之昭,他们已经回来了。 ? ? 顾之昭是优雅朗润的青年音,哥哥则带点低沉和不容置喙的强势。 ? ? 交织在一起,倒也悦耳。 ? ? “你倒是好本事,能拿下独一份的国内代理。” ? ? 不冷不热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其中蕴含的喜怒,但我凭借对于哥哥数十年的了解,知道此刻的他心情并不是太好。 ? ? “没有点本事,很难跟小祁总做生意吧。” ? ? 顾之昭回应哥哥倒是从容,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得体。 ? ? “希望你的本事用在生意上,而不是用在勾搭我妹妹上。” ? ? 听他们交谈了两句,话题扯到我身上,哥哥很少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语。 ? ? 我又靠近了些,想听个清楚。 ? ? “小祁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大学时候威胁我一次,现在还要再来一次吗?”顾之昭反唇相讥。 ? ? 他提起威胁两个字,我不禁有些好奇,大学明明是他要出国深造,又嫌我大小姐脾气在一起处得累,怎么扯到了哥哥身上。 ? ? 我知道哥哥在我们谈恋爱的时候调查过他的背景,那时候他家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步步高升、如日中天。毕竟我们这样的家世出身,不怀好意接近的人有很多,拥有些许防人之心也很正常。 ? ? 可是威胁从何说起? ? ? “为了保护妹妹,我不介意用点手段。” ? ? “你以为顾家还是以前的顾家,我还是以前的我吗 分卷阅读29 ?你掌握的把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顾之昭嗤笑一声,有移动的脚步响起,似乎向前了两步。 ? ? “你就这么有自信吗,你和你的家族都光明磊落,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哥哥毫不相让,压低了声线,是山雨欲来的味道。 ? ? “我的家族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你,”朗润的青年音顿了顿,带着浓烈的嘲讽:“你的心思确实是见不得人的,你不觉得你对祁愿的占有欲太强烈了吗?她只是你的妹妹,又不是你手掌心里的兔子。” ? ? 在妹妹两个字上刻意加重语气,我被他们的一阵机锋打得云里雾里。 ? ? 什么把柄?什么手段?哥哥见不得人的心思又是什么? ? ?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们的血缘关系是密不可分的。”哥哥罕少动怒,此时话语里带着锋利的碎冰,我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是谁拽住了谁的领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被我一威胁就立马分手跑到国外去的孬种,有什么资格靠近她?” ? ? “我孬种,要不是你趁我父亲升职考评最重要的时候故意捣乱,我会被你逼得没办法跟祁愿分手?到底谁是心思阴暗、手段下作的小人?”顾之昭忍不住激烈的情绪,声音骤然拔高,让我得到了想要的真相。 ? ? 原来,原来是这样。 ? ? 我心情复杂的退后一步,不小心踩到了冬天遗留下的变脆变干的竹叶,在庭院中响起清晰可闻的碎裂声。 我顾不得留意有没有被他们发现,快步跑回了房间重重锁上门。 ? ? 为什么哥哥要这么对我? ? ? 难道他不想看我得到幸福吗? ? ? 明明知道我那么那么的喜欢顾之昭,我的初恋,我一眼心动的人,让我忍受着尖刺扎破指尖鲜血淋漓,也要 ? ? ? ? 拢在手心的纯白蔷薇花。 ? ? 不知不觉中我感受到眼角的濡湿。 ? ? 我落泪了。 ∠( ? ? ? 」∠)_跟白月光的doi不远了嘻嘻 失措的情感 H ? ?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当侍者敲门通知我去吃晚饭的时候,我强忍着不断下沉的心情出去草草用了些。 对上哥哥欲言又止的探究眼神,我在用餐间隙,抬起头若无其事的冲他笑。 ? ? 很悲哀,曾经的我是有什么说什么、有脾气马上发的性格。 ? ? 如今也学会了成年人的那一套假装。 ? ? 等大家用得差不多,起身、打招呼、告辞、快步回房,我一气呵成。 ? ? 直到半夜,期间侍者敲了一次一门询问要不要吃些水果甜品,紧接着哥哥又敲门,有想要进来跟我聊聊的意思,被我以今天坐飞机有点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 ? 我心乱如麻,又不知道该跟谁说,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想着终于没有人来打扰我了,正想关灯躺下休息,敲门声又响起。 ? ? 一个膨胀到极限的气球即将爆炸, ? ? 我索性把脑袋蒙在被子里装死,谁来都不想回应。 ? ? 手指叩在门框上仍然不疾不徐地敲着,听得出来主人很有耐心。 ? ? “是我,祁愿。” ? ?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床头昏暗柔和的灯光,掀开形成一片安全空间的被子。 ? ? 木门拉开的一瞬间,急切的亲吻将我淹没。 ? ? 像是冷,又像是热,我被吻得颤栗,身体情不自禁软下。 ? ? 而顾之昭陷入暧昧情热之中依然保持冷静,反手缓慢无声的关上门。 ? ? “你哥哥在隔壁,小点声。” ? ? ? 他松开我,嘴唇张合,说出的话近乎唇语。 ? ? “搬来我家隔壁的,是你吗?” ? ? 即使知道房间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隔音效果做得很好,我的话语还是不由自主小声了起来,想到哥哥距离我不远处休息,有一种偷情的羞耻和禁忌。 ? ? 软绵绵的语气,是质问,更像是撒娇。 ? ? 顾之昭只是看着我不说话,在光线不够充足的空间内,他丰仪天成的五官多了几分平素少见的落寞和阴沉。 ? ? “我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 ? 我抿紧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又松开,将视线移到一边,神情冷淡。 ? ? “对不起,愿愿,是我当年能力不够。” ? ? 没有在我哥哥面前长袖善舞的机灵劲儿,顾之昭到我这里反而变成了口不对心、只会道歉的笨蛋,我快被气笑了,对他说:“这个项目以后不要见面了,也不要住在我家隔壁,我不想看见你。” ? ? 他还是不说话。 ? ? 我忍不住气急上前推了他一把:“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把我甩了就是把我甩了,一句道歉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吗?” ? ? “但你还喜欢我,我现在也拥有了能力可以回应你的喜欢。”顾之昭的目光沉沉,语气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偏执,我的心蓦地一软,继而被击中一般疼痛,眼泪紧接着簌簌落了下来。 ? ? “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 ? 我一边哽咽,一边瞪他。 ? ? 柔软物体从眼角轻触至脸颊,我意识到他在吻掉我的泪水。 ? ? 不带一丝情欲、满腔怜惜的,仿佛在呵护一件娇贵易碎的稀世珍宝。 ? ? “别哭了,你从来不哭的。” ? ? 我也 分卷阅读30 很想不哭,可是我的眼泪不听劝似的越流越多,委屈、难堪、怨恨,了解真相后的不理解,这些年来未曾有过的联系,以及思念和爱恋,这些情绪如同紧紧包裹的洋葱,我一瓣一瓣剥开,释放的气味侵蚀着保护柔软内心的阀门。 ? ? 我再度踮起脚,用手臂勾在顾之昭的后颈,亲吻他线条秀美的嘴唇,接吻的经验很少,心底亦憋着一股气,到最后亲吻变成了发泄式的撕咬。 ? ? 顾之昭始终像一只乖顺的羔羊一般任由我作为。 ? ? 我咬他,他就张开嘴巴, ? ? 我舔他,他就伸出舌尖, ? ? 我瞪他,他就用高挺鼻梁讨好地蹭我。 ? ? “你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唇瓣相触结束时,我们的姿势已经变成了顾之昭靠在沙发上,我深陷入他的怀抱。亲密无间的距离,可以数得清他长而半垂的睫毛,我的眼里,我的世界,都只有他和他的气味。 ? ? “你可以用余下的时间好好惩罚我。”半哑嗓音贴合我敏感的耳廓软骨,痒意顺着耳道潜进内心,像是被细密的毛刺辗过,顾之昭居然在勾引我。 ? ? 期待和渴望化作实质性的粉红从耳畔蔓延到两颊,我撑在他胸膛的抗拒动作不再有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亦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不知所措地半眯起眼睛在他大腿上动了动。 ? ? 垫在臀下的坚实肌肉一瞬间变硬,顾之昭抓住我的手腕,类似啄咬吮吸的动作落在我颈侧:“你想在这里吗……隔着一道墙,跟你哥哥。” ? ? “我说不要你就会停下吗?”我含娇带怯横了他一眼,小声抱怨:“别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印子呀,第二天还要出门的……” 失控的情欲 H ? ? 回应我的是更重的吮吸,只不过目的地落在被浴袍半遮掩的胸前。 ? ? 我有裸睡的习惯,因此没有穿内衣,浑身上下除了浴袍以外,只有一条白色蕾丝的绑带内裤蔽体。顾之昭带着凉意的手指伸入布料重叠处,反复揉捏我的肌肤,明明是冷的,我却瑟缩着热了起来。 ? ? “愿愿的反应好可爱,是这些年都没有找过别人吗?”顾之昭像抚摸一只猫咪一样手法温柔,恰到好处,当我被弄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冷不丁在敏感乳尖一掐。我整个人软成一团,浴袍和头发一起落在腰间,白是白的,黑是黑的,只是这样纯粹的颜色,此时也沾染上了隐秘的旖旎。 ? ? “我,我找了好几个,每个都比你温柔体贴……还弄得我舒服……” ? ? 就算在情迷意乱之中,我几近抛却天外的好胜心犹在作祟。 ? ? 忍不住跟顾之昭对着干,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 ? “是吗?”反问的话,却没有任何询问的语气:“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 ? 顾之昭的表情未变,托着臀把我抱起换了个体位,变成我靠着沙发,他半跪在我腿间,声音愈发温柔,呼出的热气打湿了腿根,与被一层轻薄衣料相隔的小穴轻触,我感觉到一阵酥麻,小腹热意下涌,穴口不争气地吐了些淫液出来。 ? ? “你别再看了,是不是故意在折磨我……” ? ? 顾之昭按住一边膝盖,不让我并拢双腿,巨大的羞耻感再一次打湿了我眼眶,很奇怪,今天哭的次数比去年加起来还要多。 ? ? 他居然,居然隔着内裤舔起了我…… ? ? 湿漉漉的舌尖让精致的布料也变得湿漉漉,勾勒出花唇连同蕊珠的形状,分不清是唾液还是淫液,我想要尖叫,迷蒙间记得哥哥在隔壁,将手指咬在口里,颤抖着,痉挛着,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 ? ? 身体是一滩水,神志是一滩水。 ? ? 我不住地往下滑,又被顾之昭托着臀部钉在原地,舌尖细致舔过每一处,偶尔顶着布料陷入穴口,用牙齿似有似无的咬一咬肉珠。 ? ? 脚趾难耐地绷直再蜷紧,我下意识抓住顾之昭的头发,挺着流水的小穴不住往他口中送。狡猾的唇舌吸住不肯放,迅速有力地滑动转圈,我腰肢高高抬起,再也忍受不住,开口胡言乱语地哭求起来,不间断发出泣音:“呜……不,不要,求求你了……太快了,好舒服……” ? ? 顾之昭报复性地再次重重一吸,我抽搐着高潮,喷出的水液打湿了柔软的腿根,也打湿了他的嘴唇和下巴。 淡色嘴唇因着一系列亵玩的举动转变为诱人一吻的湿红,透明淫液顺着下颔线条滴滴滑落在纯白的衬衫上,顾之昭白皙的额头蒙了一层薄汗,濡湿精心打理的发根,垂落下来,晕开他精英持重的伪装,性感得难以言喻。 ? ? 西装裤的拉链拉下,顾之昭粗长的性器已乖张挺起,它与主人恰恰相反,不谙人间烟火的脸配上勃发赤裸的欲望,形成一种反差强烈的淫靡感。 ? ? 我高潮余烬未灭的小穴下意识收缩起来,诚实反应出我对顾之昭的渴求。 ? ? 而被渴求的那一方仍然不紧不慢,手指搭在我的胯骨上缓缓解开内裤一侧的蕾丝绑带,像拆开一件期待已久的精美礼物。 ? ? 好慢……好折磨……又好空虚。 ? ? 身体包裹了熊熊烈火,将理智、情绪和矜持,所有属于人的思维焚烧殆尽。 ? ? 鬼使神差之中,我用手背遮住泪水迷蒙的眼睛,颤抖着向前,像是要融化了一样的嫩红穴口蹭了蹭顾之昭性器的顶端,如发情的母猫不知廉耻地冲他 分卷阅读31 求欢。 ? ? “愿愿,你……” ? ? 沙哑低沉的青年音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再开口时颇有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到底憋了多久 H ? ? 指尖陷进雪色皮肉之中,顾之昭扶住我的腰,粗硬欲望无视小穴内壁媚肉热情谄媚的吮吸,一寸一寸打开我湿透了的内里。 ? ? 与上次和纪随流的醉酒初体验完全不同,非常奇妙的感受,破除阻碍亲密无间结合的身体,仿佛精神也在此时合二为一。 ? ? 我被动接受,却有一种比肉欲更汹涌的欢愉。 ? ? 狭窄小穴被撑得满满当当,还没等我完全适应,顾之昭已经架着我的双腿迫不及待地抽动起来。龟头碾压进柔嫩的深处,不知撞在哪个要命的点上,我尖叫着抓住他掐在我腰上的手掌,已经丢过一回的身体又不听使唤地战栗起来。 ? ? 仰躺在配色接近地板的褐色皮质沙发里,我的胸部随着顾之昭的撞击一颤一颤的,甚至淡粉色的乳头也于无人爱抚中淫荡的挺立起来。 ? ? 而我努力用朦胧的视野看清前方——顾之昭衬衫依然挺括洁净,只有放置我双腿的肩膀上有几处凌乱褶皱。 平白无故让我生出放荡女郎引诱正人君子的错觉。 ? ? 就着这样的姿势做了一会儿,顾之昭像是觉得不过瘾,把我往沙发深处推了推,提起两边腿弯重重压到扶手上,偏过头在我敏感的大腿内侧又亲又咬,牙印和指痕一起映在我从小就容易留印子的肌肤上。 ? ? 不管我是喜欢还是抗拒,整个人已经被他操开了,浑身上下都是软的,腿心湿得一塌糊涂,只有掩藏在湿粉之中小小肉粒硬得发痛,在交合中不小心被毛发擦到都会产生剧烈近乎折磨的快感。 ? ? “呜呜……我讨厌你,别,别再进来了,吃不下了……” ? ? 我又是哭着求饶,又是颤抖着声音骂人。顾之昭冲我笑了一下,手掌摩挲着光滑小腹,感受肉棒顶进来时细微的凸起,跟随抽插毫不留情地往下压,听到我明显拔高的尖叫声,手指放在湿红的唇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 ? “不许说谎。” ? ? 我被提醒着又想到了隔壁的哥哥,死死咬住嘴唇再不肯发出一点呻吟,房间里只剩下越来越快的捣弄声,和让耳朵发烫的黏腻水声。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变成了趴在沙发上的姿势,只感觉到身下的皮面和顾之昭贴近腹部的裤子和衬衣已经沾满了从小穴中喷发出来的湿液。 ? ? 他还在兴致勃勃的操干着我,肉棒深入体内不断地换着角度,汗水浸润了额前的黑发,下颌绷紧,眼神专注,,与温文尔雅不同,又凶狠又色情的表情。 ? ? 如果不是有手掌牢牢地托着我的腰,我整个人都快要滑下去了。 ? ? 腿间又热又涨,小腹又酸又沉。 ? ? 顾之昭湿热狡猾的舌尖还要咬住敏感耳垂反复碾压吮吸。 ? ? 他到底憋了多久…… ? ? 我晕乎乎的想着,心里骤然生出会不会被干死的慌张来。 ? ? 无法抬起的腰身不停打颤,透明粘稠的水液顺着被捏红的双腿内侧不住下滑。 ? ? 我聚集起全身最后的力量向前爬了一点出去,见背后的顾之昭没什么反应,抱着侥幸的心理思考着他做了这 ? 么久也应该累了。 ? ? 因此转过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想停止这场耗时已久的性爱。 ? ? “你……唔……” ? ? 刚开口发出一个音节,好不容易脱离了大半根出来的灼热性器再度重重插入,顾之昭俯首过来,充满占有欲的灼热亲吻又一次把我拉进了快感绝顶的海洋。 怯懦的白玫瑰 ? ? 我醒过来的时候临近中午,拿被子严严实实盖住自己,只留了一双眼睛心虚的坐起来在四周张望。 昨天的秽物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空气浮动着清新回甘的橙花香。 ? ? 要不是酸软的腰肢和遍布红痕的身体彰显强烈的存在感,我都快以为昨天的疯狂只是我清心寡欲太久的春梦一场。 ? ? 侧头看过去,手边床头柜有一张淡绿绘着金色樱花纹路的纸张,上面寥寥几笔,勾勒出挺拔有力的字眼:好好休息,我去跟你哥哥开会了。知道你喜欢中餐,让后厨随时准备着,饿了记得吃。 ? ? 没有署名,我也知道是谁。 ? ? 盯着这些字看了片刻,我面无表情裹上睡衣把它冲进了马桶里。 ? ?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想法。 ? ? 我以为盛开在众人之上的白玫瑰,原来他也会怯懦,也会犹豫,也会因为外在放弃内心的追逐。就像纯洁无瑕的冰块被雕刻出了设计者想要的形状,依然很美,却没了最初让人无限遐想的诱惑力。 ? ? 是被桎梏的,是有所禁止的。 ? ? 破镜重圆终究只存在于戏剧里,我的尊严不允许我毫无间隙地去拥抱抛弃过我一次的旧恋人。 ? ? 昨日他可以为了父亲的权位跟我分手,那么明日也可以为了别的。 ? ? 我打电话给后厨,告诉他们还是想品尝一下他们擅长的日式菜系,侍者迟疑地告诉我顾之昭已经吩咐为我备下了中餐。popo裙63⑤48*0+94/0 ? ? “没关系,不用告诉顾总,把它悄悄倒掉就行。”我的语气云淡风轻。 ? ? 洗漱完毕推开木门,我在走廊的转弯处 分卷阅读32 与西装革履的杨善终相遇。 ? ? 他目光轻微流转,细致地上下看了看我,转而挂上得体友善的笑容:“小祁总看你没用早饭,怕午饭也错过了到时候胃难受,所以让我回来陪你吃饭。” ? ? 哥哥终归是多疑的。 ? ? 我因着哥哥做出的那些事心底难免生出埋怨,对杨善终的语气也算不上好,不置可否地侧头嗯了一声,看也不看他率先走在前面。 ? ? 还是昨天的场地,菜色依据我的喜好少了生冷的食物多为热菜,鲜淡精致,一场体力运动的宣泄,我的肚腹实在有些饿了,忍不住吃了两碗海鲜炖蛋。 ? ? 杨善终对于我的注意力,大过面前一样一样的菜肴,他坐在我对面,筷子没怎么动,只是兴趣盎然的观察着我。 ? ? 我起初想无视这道视线,但随着饥饿的欲望被填饱,注意力放在了别处,我越发觉得不自在,啪地放下筷子,声音在空旷的氛围中碰撞出不小的动静。 ? ? 厨师和侍者停止做菜上菜的动作。 ? ? 我扬一扬眉,他们便低下头行云流水般退了出去。 ? ? 抿紧嘴角,坐直身体,我警告杨善终:“你今天过线了。” ? ? “顾之昭上午谈完就借口要去探望母亲离开了,小祁总让我回来看看你人在不在。”没头没尾的两句话,我却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有所指。 ? ? 是怕我偷偷出门去跟顾之昭约会吗? ? ? 其实打电话给须弥内部人员问一句就能知晓的事情,没想到哥哥对我不放心到这种地步,还特地派个专员回来盯着我。 ? ? “你不是我哥哥养的一条好狗吗?现在居然出卖他。”我斜斜勾起唇角,不再维持身处公司时与杨善终的友好态度,语气恶劣起来。目光从盛放菜品的餐盘上移,看向他那张一贯温和的脸,带着警惕的审视和尖刻的讽刺。 ? ? “大小姐说笑了,公司的掌权者是谁,我自然是谁的人。” ? ? 杨善终没有被我难听的话语激怒,拿起准备在一旁的温热餐巾拭了拭唇角,我居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怜悯,好像面对的是一个不懂事的任性孩子。 ? ? 忍了一天多的怒火烧得我胸口上下起伏,我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狠狠盯着他:“那你去告诉爸爸,告诉哥哥,我跟顾之昭睡了啊!反正他们把你放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监视我这个废物大小姐有没有干出丢人的事吗?” ? ? ? “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由着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杀人放火都有人给你兜底,让你免受伤害,不应该觉得庆幸吗?”杨善终保持着好整以暇的姿势仰视着我,却让我有种错觉他才是那个手握权柄、身居高位的人。 ? ? 事事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才能事事都从容不迫。 ? ? “你也很羡慕这种生活吗?”我故意反问他,然后塌下腰身一点一点靠近他所在的位置,挑衅似地拉长声音:“可惜——你不配。” ? ? “你不会以为有能力就有了出头之路吧?靠着我父亲和哥哥的提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取得一点小小的成果就有可以跟我平等对话的权利了吗?” ? ? 我刻意跟杨善终挨得很近,合乎意料,他终于不笑了,漆黑的眼睛阴沉下来,其中倒映着我不怀好意的表情。 ? ? 我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继续恶毒地刺激他:“只要我一句话,你又会变成下等人,没人用你,没人赏识你,在下水道里发臭。” ? ? 撕破好好先生的面具,杨善终这副满面寒霜的模样,居然与我记忆中的纪随流有着三分重叠,果然讨厌的人总有相似的讨厌。 ? ? 游刃有余出类拔萃我未必喜欢,但是无力抵抗引颈受戮我却看得很是愉悦。 ? ? 我调戏着拍了拍杨善终抿紧嘴唇的清俊脸庞,触感光滑,白皙温润,肤质倒是很好,“管好自己的眼睛,管好自己的嘴巴,你会爬得更高。” ? ? 察觉到杨善终握着毛巾攥紧了的拳头,我覆手上去,一根一根用力掰开,不知怎的想到了第一次与之吃饭时他介绍自己名字所说的话。 ? ? “毕竟,做人要善始善终才好嘛。” 女鹅是一个拔X无情的坏女人?( ? ? ? )? 尴尬的初见 憋住一口气与哥哥冷战到底,我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从须弥跑了出去。 偌大首都不似我熟悉的Z城,位于北地,即使是春天依然带着肃冷的寒气。 我想了想,打了一个小时的出租车让司机开到拉斐尔的学校。 曾陪他办理入学手续时来过一次,这所全国知名,孕育了无数英才的高校美术系同样很出名,时隔两年再次故地重游,校园庄严沉静,由民国设计大家亲自操刀的建筑整体,放到创意层出不穷的当下依旧赏心悦目,富有韵味。 我在门卫大叔怀疑的目光里登记了姓名身份,直到我离他有了两步距离,依然能听到一点都不小声的嘀咕: “小姑娘家家的,来找男朋友还说是他姐。” 遵循记忆走到拉斐尔宿舍底下,我保持同样的纯真微笑对着宿管阿姨出示了自己手里的行李箱:“阿姨您好,我是405油画专业拉斐尔同学的姐姐,他好久不回家了,所以我只能从Z城远道而来给他送东西,您看我手里的大包小包,外面又冷,能不能让我把 分卷阅读33 东西放到他的宿舍呀?” 哥哥曾说过我的脸装乖很有优势,所以当我用尽十二分演技楚楚可怜的攻略宿管阿姨时,她被我折服了,一边怜爱地跟我絮絮叨叨自己家里也有个听话宠弟弟的姑娘和不懂事的小子,一边从一堆房卡里翻出对应的一张递给我。 目送我走进电梯,我礼貌拒绝阿姨帮我拎上去的好意,毕竟行李箱里放得都是我自己的东西,说谎的一点罪恶感制止我做出利用上了年纪劳动力的行为。 这座精英学府的人才数量很可观,学费也同样可观,与之对应的各种软硬件设施都采用国际先进、国内独一档的材质购置建设。 我对着造型气派的大门把手上的感应器刷下房卡,滴的一声,门从内部打开了一个缝隙。听拉斐尔说起过,住在其中的学生进出只需要指纹验证就可以,只有宿管和后勤处查寝时才会用到房卡。 我推开门,宽敞二人间映入眼帘,有独立的卫浴和可以进出的阳台,这间宿舍倒是刷新了我对于男寝的认知,没有认知中的杂乱浑浊。 被铺整洁,摆放有序,上方是木床,下方是桌椅。 浅咖色的实木地板,米黄墙纸带着简洁大方的纹路。 其中一张桌子的相框里放着我的照片。 想来是拉斐尔的。 时间将近叁点,我将宽大的粉色行李箱靠在饮水机旁,拉开拉斐尔的椅子坐下,桌面放着一台合起来的笔记本电脑,另有几张早已干透的油画纸张,我拿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打发时间。 有静谧的自然风光,有动态的人物群像,画完的,未画完的,皆画技不俗。 最底下一张和其他都不一样,我留心仔细看了看,发现是用铅笔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有关于我的素描。 薄脆的纸张,微微泛黄,已有些年头,画上的我还很年轻,眉眼稚嫩,不过十六七岁的光景。素描结尾处,手写了一串流利的字母“Iniziare”,没接触过意大利语的我不解其意。 这个家伙,还真是恋姐。 我有些头痛的笑起来。 欣赏过拉斐尔的作品,我百无聊赖在桌子斜上方的简易书架中挑来挑去,想找几本感兴趣的书看看,结果不是美术专业课本就是意大利语的原版名人名着。 没想到平时像孔雀一样花枝招展的他,宿舍生活和兴趣爱好倒是出乎意料的简朴单调。 专业书繁琐严谨,名人名着深奥晦涩,我看得乏味。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我的姿势从支起身体坐着到半俯在桌子上,再到整个人陷在书籍里睡了过去,恍恍惚惚间把我惊醒的是房门解锁的声音。 脸庞仍枕在臂弯,我下意识认为进来的是拉斐尔,因此用半睡不醒的语调冲他抱怨:“下课这么晚,等的人家困也困死了。”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也没有动静,我心里想着拉斐尔什么时候这么没有眼力见了,一边打着哈欠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不耐烦地把头转向门口:“你怎么不说话,上课上得哑巴了吗?” 才发现并非拉斐尔,而是一个身穿短袖,绑着深蓝头带,像是刚运动回来,立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陌生英俊青年。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秒,我尴尬地端直身体,手忙脚乱整理方才睡散了的领口,想装作若无其事跟他打招呼,紧接着第二道指纹解锁的提示响起,门后传来拉斐尔熟悉的嗓音:“原绍青,宿管说我姐姐来了,你看到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