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津难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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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言】《知津难渡》作者：寒山碧
    简介：遇到周知津，她渡不过，那便不渡了吧。
    南渡×周知津
    普通的校园暗恋小故事
    有点遗憾，有点忧郁
    从头到尾没有在一起
    没有接触过的感情戏
    没有年级大佬、学霸学渣
    没有惊险刺激、跌宕起伏
    想写最真实的校园爱恋
    希望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第1章 遗忘在时光里的信
    “我有一个故事，你们想听吗？”
    “什么故事？”
    “精彩吗？”
    “嗯，和爱情相关吧，也算不得精彩，不过我觉得值得一听。”
    “是你的故事吗？”
    “不是，是别人讲给我听的。”
    “闲着也是没事，我听一下吧。”
    “那我也听一下。”
    “高一十三班南渡，有你的信。”
    南渡起身揉了揉眼睛，还有点懵。上课的预备铃刚刚敲响，还有十分钟上课，但是教室里还是有许多学生趴在课桌上睡觉。也有零星几个醒了甚至没睡的，趁着人少去上厕所或接水，不过大多也都轻手轻脚地，免得打扰了别人休息。高中的时间总是拥挤的，就算只是高一。
    南渡也是如此，她中午看书忘记了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时候才趴下，刚刚迷迷糊糊睡着，预备铃就响了。不过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她能够忽略耳边的音乐声，甚至把它当成催眠曲。
    不过今天睡不成了。她有点小脾气，想，怎么这个时候来送信。又有点小惊讶，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写信！还有点疑惑与惊喜，是谁写的信呢。但是想了好几个人都觉得不可能，干脆就不想了。她的小脾气有点没道理，因为门卫大叔一向是这个点送信的，只不过因为她没收过信不知道罢了，所以谁也怪不得。
    南渡终于清醒点了，在门卫大叔第二次叫喊之前站起来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几个被吵醒了的同学抱歉地笑笑。她可不敢让大叔再喊一遍，不然再多吵醒几个同学可不是笑笑就可以的。轻轻拉开椅子，在人与桌子的缝隙间踮起脚，尽量不碰到同桌，悄悄地出去了。到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的小脾气，接过信悄声对门卫大叔说了声谢谢才转身回教室。
    信封鼓鼓囊囊的，只写了收件人的信息，没有其它的。字迹有点熟悉，不过她记不起来到底是谁的了。南渡也没急着拆信封，随手扔在桌子上又再次出去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毕竟人有三急，趁着时间还早人还少，一切都刚刚好。她现在也不可能接着进去睡觉，太麻烦了。
    等她再回教室的时候，她也没时间看了，于是那封信便暂时被遗忘了。其实也没遗忘多久，等到第四节 课自习的时候，就被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南渡决定用这节课看信，不过要夹在学习资料里偷偷地看。
    拆开信封，里面有几卷信纸，拿出，铺开，草草扫几眼，怪不得信封没寄件人的姓名，原来是好几个人写的，都是她的朋友，以前的同桌、班长、闺蜜。他们都在另一所高中，那所高中和她的学校相隔不远，也就半个小时车程。虽然她所在的这个小城市教育整体不咋样，但是所有的高中都齐刷刷的只放月假，而且一个月也就放那么两三天，加上各个学校放假时间略有差异，凑不到一起，一来二去，他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
    看着他们的名字，南渡有些恍惚，想起了初中时他们还在一起的日子，是那样的开心。虽然现在也不赖，但蒙上了旧时光的滤镜，总是觉得逝去的更值得怀念一些。就算是不算成功的野炊，相互抄作业，还有一起挨骂的日子，那些事情总是在被想起来的时候更美好。
    她也记起来了，上学期学校组织作文比赛，每个人都要写。作为回报，学校也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信封，纸质很好，不是小卖部里一块钱就能买到的那种，是硬硬的，还印有很漂亮的邮票。当时她想着不能浪费，就写了好些信，那个高中里关系好的都写了，塞进那个信封里，然后投进了学校的邮筒里。
    南渡也不知道那个邮筒还有没有邮差会打开来送信，因为那个邮筒很旧了，年久失修，油漆斑驳。不过她还是投进去了，抱着不浪费的原则，也有着小小的期待。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那封信也被遗忘在时光里。如今突然收到回信，回想起来，好像已经很久远了。
    当初寄信在十月，回信的落款时间是二月，如今她再收到信已经是五月了。一封信，从初秋被寄出，经历了寒冬与暖春，直到夏天才完成了一次完整的旅行，再次回到南渡手中。南渡不得不感叹一句当地邮局的速度，一个市里面，一封信的来回竟然花了九个月，这时间拿来送快递不知道能送多少个来回。
    不过她也懒得算，所以她开始看信啦。
    第2章 她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第一封信是以前班长邹俊的，他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信里面没说太多，就讲了些高中生活，又问了南渡的近况。第二封信是初三同桌陈苋的，是个有点娇气又可爱的女孩子，她们两的关系可好了。她的信就写了很多，高中学习内容太难了，时间抓得又紧，作业也多，还有和室友相处的不愉快的经历，都一一说了，还小小抱怨了一下。在信的最后，她问南渡，什么时候可以再一起玩呢？
    下面一封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朋友写的，叫江晓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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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问为什么说熟悉又陌生，那是因为她们两小学的时候就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初中的时候不在一个班了，就有点生疏。她的信不长，也没有说什么别的，南渡有些奇怪。
    最后一封信了。信纸是最普通的那一种，带有他们学校的抬头。背面凹凸不平，她很喜欢这样的手感。展开来，字迹还是有熟悉的感觉，又比以前俊秀大气了许多。想想也是，时间连人都能轻易地改变，更何况是字呢？她想了一会儿，收起了心思，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读信。
    南南：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听见你的朋友这样叫你。那个时候还不敢这样，毕竟男生和女生之间还是不同的。现在我们都已经上高中，有些顾虑应该是可以放下了。而且我们在初中的时候，做过三年同学两年同桌，有这些年年月月，有这些情谊在，我和他们一样这样叫你，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最初收到你的信我还挺惊讶的，我没想过你会给我写信。你落款的日期是十月，我是在前几天才收到你的信的，现在都二月了，看来你的信比较喜欢在路上溜达，这么晚才到，不过好歹还是到了。我看过你的信了，谢谢你还记得我，你也不用担心我，这边的同学们都很友好，像以前的你们。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呆呆的萌萌的，很可爱。后来和你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之后，才发现你其实并不是像表面那样软绵绵的性子。不过，不管你是什么样，我们大家还是很喜欢和你做朋友。
    对了，你知道江晓眠在市一中的吧。写到这里我又犯糊涂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你们那么要好。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就在我写这封信的前半个月，我向她告白了，她也答应我了。
    我和眠眠在一起之后，她其实一直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拦住了她，我选择我自己来告诉你。因为是我向她告白的，是我让她和我在一起的。我一直在找机会告诉你，可是，却一直没有勇气。直到收到了你的来信，我知道，我应该告诉你了，这也是最好的契机。
    南南，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祝学习顺利。
    二月二十八
    周知津
    南渡看着看着，有点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同桌林舟碰了下她的胳膊，这是给她的信号，老师来了。她甩了甩笔，翻了几页，开始写作业。
    那些信就被淹没在层层书页之中。
    第3章 朋友和暗恋的人在一起了
    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一哄而出，去食堂了。南渡和朋友们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帮忙带了饭又趴回桌子上慢腾腾地做题。林舟看出了点什么，也留下了。
    “南南，你怎么了？上课的时候就怪怪的。”林舟问。
    “没事，就是想把作业写完了。”
    “可是你看看你的作业。”
    南渡低下头，才发现作业上满是无意义的符号。她丢下笔，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明明和我无关，但我就是有点难受。”
    “那你想说吗？你要想说，我就听着，你要不想说，我就陪着你。”林舟很认真地说，她的眼睛里满是真挚。
    南渡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那我们出去说吧。”
    初夏的黄昏，有一点闷热。偶尔丝丝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却又转瞬即逝。放学后的操场倒是比平时热闹了几分，看台上一起吃饭的男男女女，还在挥洒汗水的球员，角落里偷偷牵手的情侣。南渡拖着林舟在操场上散步。
    “周知津和江晓眠在一起了。”南渡突然道。
    “他们在一起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林舟疑惑到。
    “你知道江晓眠和我是好朋友吧。”
    “知道啊，我记得以前经常看你们一起。”
    林舟和南渡是一个镇上的，小地方学生少，所以她们很早就相互认识了，不过不熟。到高中了碰巧分到一个班还做了同桌，关系自然就近了些。
    “嗯，江晓眠和我小学就认识了，那时候关系好得不得了，还和另外两个女生一起，四个人结拜了姐妹，现在想来还挺幼稚的。”
    “我小时候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林舟笑到。
    “说起来我妈妈和她妈妈也都认识，我也去过不少次她的家。后来读初中了，不在一个班，我们俩性格也差了挺多，就慢慢地疏远了些。不过和她关系还是挺好的。”
    “嗯，然后呢？”
    南渡沉默了一瞬间。
    “我喜欢过周知津。”她刻意强调了过这个字。
    “什么？你从来没给我说过。”林舟有点惊讶，因为南渡在大家眼里就是乖乖女，她从没听南渡说过自己喜欢谁。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这个年纪的男生女生，又有谁真的不会喜欢上一个人呢，自己也暗恋过几个人，只不过未曾宣之于口。
    “周知津呢，他知道吗？”林舟问。
    “他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林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没想过南渡竟然这样大胆，这样勇敢，她觉得南渡说出来已经是突破自我了，这一点也不像南渡。
    “那江晓眠知道吗？”
    “也知道。”南渡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石头没跑多远就停下来了。
    “她怎么知道的，你告诉她的吗？”
    “有点复杂，我以后再给你说。”南渡现在还不想说，而且说起来也太麻烦了，她现在没有那些心思去想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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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也没和周知津在一起，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难受。虽然我觉得自己没理由这样。”南渡又踢了下那块石头。
    “我能理解，毕竟一个是你喜欢过的人，一个是你的朋友。”
    “你说他们为什么非要写信告诉我他们在一起了？”南渡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不告诉我难道不好吗？”
    “或许就因为他们把你当真正的朋友了，他们尊重你，所以觉得应该告诉你。”
    “或许是吧。”
    “告诉你总比瞒着你好。”林舟在劝她。
    “也是。”
    “那……”林舟绞尽脑汁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想了半天，却发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唉，没什么。我就是想说给你听听。”南渡打断她的话，“你陪我散散步吧。”
    她们就这样，在夏天的傍晚，在漫天霞光中，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碰到了带饭回来的朋友。几个人上了看台，一边看着风景一边吃饭。他们学校在郊区，西边都是农田，傍晚的时候，坐在看台上看夕阳，十分惬意。几个人凑在一堆吃完了饭就回教室了。林舟看见南渡在朋友面前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觉得有点难受。
    等晚自习结束了，已经是十点了。林舟在打扫卫生，她让别的朋友都走了，就剩南渡还在等着她，因为南渡的寝室在林舟隔壁。
    “南南，走了。你关后面的灯。”
    “好。”
    走廊里很安静，只剩下零星的几个教室还亮着灯。她们循着幽暗的灯光往下走，楼梯口的灯光很亮。
    “你准备怎么办呢？”
    “回一封信给他们。”南渡回答地没有一丝迟疑。
    “是吗。准备怎么说呢。”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祝她们长长久久啦。”
    “你真觉得他们会长长久久吗？”
    “不管我怎么觉得，这样写最好不是吗？”南渡抬起头，“你看，那些叶子真好看。”
    那是一棵怪树，叶子是深重的墨绿，像小小的枫叶却带刺。林舟记得秋天的时候，满树灿烂，但真没注意过它平常是什么样子。如今抬头一看，只见一盏路灯，刚好在怪树的正上方，灯光下只见满眼碧绿，就像灯下的翡翠，泛着莹莹的光。
    “确实很好看，我只知道灯下的雪很美，今天才知道灯下的树叶也很美。”
    “换个角度看东西，总是会发现不一样的美。”
    “是的，是的。”
    她们说了一路谈天，说完了树叶说雪，说完了雪说星星，说完了星星又说雨后的银杏树，还有雪地里的腊梅。短短的一段路，她们却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最后，她们互道晚安，回寝室了。
    第4章 祝你们长长久久
    已经熄灯了，寝室一片灰暗，有光从窗外偷跑进来，划出了明与暗的分界线。寝室里面倒不算安静，悉悉索索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样的安静中倒是愈发明显了起来。
    真正的就寝时间还没到，大家都在等待。查寝的楼管阿姨，突然出现的年级领导，或者是班主任，等他们拿着手电筒往寝室里面照一照，间或敲敲门、大吼几句，就算完事了。
    但总有几个人迫不及待，冒着被抓住的风险，偷偷摸摸地做些事。或小声聊天，或缩在墙角玩手机，或蒙着被子看小说，也有做作业的。
    也不是完全投入其中，每个人都练就了一心二用的好本领，一边聊天看书写作业，一边还能隔着门窗甚至被子搜寻外面的动静。一但寻得蛛丝马迹，立刻小声通知全寝室进入警戒状态状态，以便应付检查。
    当然，也不乏有集体失手的时候，那遇到的老师便是高手了，他们放慢脚步，猫着腰弓着背，不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个影子都不让你看到。等整栋楼巡查完了，再在楼下大吼一声，直到看不见灯光、听不见声音才走开。第二天，各大寝室便会登上宿舍楼前的小黑板。
    老师走后便是真正的夜间活动时间了。聊天的声音大了起来，看书、玩手机、写作业的便会从根据地走出，不再吝啬一丝一毫的光。如果谁想睡了，在寝室里面说一声，聊天的人就停止了，开灯的人就调低亮度、变换角度，甚至连翻书的声音都尽量控制到最小。
    今天宿管阿姨和老师们来得都非常早，同学们也早就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晚间活动。南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还是爬起来，翻出小桌子、台灯、纸笔。她时不时会在寝室做作业看书，一应设备都很齐全。
    她准备写回信了，写给江晓眠，南渡知道她会给周知津看的。
    眠眠：
    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收到你们的回信，我很开心。
    你在信里说觉得现在学的东西太难了，在学校很忙、很累。其实我也是，以前在初中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什么科目太难的，还很喜欢物理，因为物理成绩一直很好。
    但是现在到了高中，理科基本成了我的短板，甚至有几次物理都考了班级倒数。我也很认真的做了笔记，所有的题目平时作业会做，一到小测就做错。还好上次的期中考试没有那么惨，至少没有倒数。
    其实我觉得也没必要担心。现在都还没分科，都要学九门课，所以觉得很忙、很累。等到高二了，文理分科了，我相信我们的压力都会小点啦。所以，加油吧！
    我看了周知津的信，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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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的，希望你们长长久久。不必太介意，我们还是朋友。
    我这里时间也不早啦，就写到这里了。
    祝学业顺利，长长久久。
    五月十九日
    南渡
    第5章 最好的年华遇到他
    停停写写，写写停停，换了几张稿纸，南渡才将这封短短的信写完。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寝室只剩下南渡这一角还亮着。她轻手轻脚收拾好东西，躺下睡觉。脑子里昏昏沉沉，有点累，有点困，但还是睡不着。白天刻意被忽视的东西，在刚刚写信的时候被迫展露无疑。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很正常，我不能阻止一个人恋爱，他们没必要对我负责。我应该把这件事放下，想点别的什么。南渡想。
    但人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的，如果能控制，那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呢？南渡又想起了当初的她和他，还有自己。
    南渡已经想不起对江晓眠第一印象了，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她们是在五年前认识的，五年，占据了她十五年人生的三分之一。
    追溯以往，对江晓眠最初的记忆便是她是自己的同桌。当时她们两和前桌的两个女生，四个人一起聊天，只记得大家都很高兴，剩下的南渡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当时她们还很稚嫩的脸。南渡有点羡慕当初的自己了，小孩子的烦恼永远只有那么点，快乐却总是那么多。
    后来四个人关系更好了，就学着电视剧，商量着一起结拜姐妹。
    在一个放学的午后，四个人手拉手去了学校的花坛，选了一棵摇曳多姿的柳树作为结拜的点，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柳树最好看吧。四个人按年龄排了序，南渡第几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有个人和她生日相差两天，很是巧合。
    她们每人扯了一根长茅草，在树下一起拜了拜，最后把草插在树根旁，便是结拜成功了。然后几个人姐姐妹妹乱喊一通，才去吃饭。
    那两个女生都是住宿生，她们在学校食堂打了饭，四个人一起吃了。虽然食堂的饭一如既往地难吃，但是大家都吃的很开心，那就是结拜后的庆祝。
    她们四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直到升上初中才慢慢疏远了。但是南渡和江晓眠很幸运地分在一个班。
    也是那个时候，周知津出现在她们面前。
    年少时的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既可以在一天之内新交一个很好的朋友，也可以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而渐行渐远。一个教室，隔了几张桌椅几个人，现在看来是近在咫尺，当初却是咫尺天涯。
    南渡和江晓眠便是如此。一个在教室这边一个在教室那边，明明天天可以见到，一起吃饭聊天，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疏远了。慢慢地，她们各自有了各自的朋友。
    而周知津呢，他是南渡的同桌，从刚开学就是。慢慢地从不熟悉到开始吵架斗嘴，也会一起偷偷互抄作业。南渡的成绩很好，和中游的周知津互抄作业看起来有点不像回事，但是他们就是这样做了。
    有一天写作业，两人桌上还剩一卷胶带，也不知道他两谁的，正在抢着，前桌看到就开玩笑道：“你们两是抢东西还是牵手呢？”他两听了，立马松开手，怎么收回去的南渡也忘了。
    前桌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喜欢开玩笑。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开玩笑的。有些玩笑话，是能记一辈子的。就这么一句话，钻进了南渡的耳朵里。日久天长，一颗种子钻出了芽开出了花，她也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暗恋之路。
    年少时的三年，年少时的爱恋，是多么珍贵啊。可是当时的三个人，谁都不知道。
    第6章 那时的他们
    情愫暗生尚不自知的南渡，不知不觉间越陷越深。
    那已经是下学期了，两人同桌大半年，老师调换座位，最终还是把他们分开了。周知津被调到了江晓眠附近。他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交到了新的朋友，和周围的同学打成一片。也很正常不是吗？总归是一个班的同学，又都是小小年纪，除了作业太多考试太难，又有什么烦恼呢？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他交朋友。
    而换了同桌的南渡在发现自己一次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角落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呢？
    南渡那个时候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不懂美丑，扎着半长不短的辫子，随便什么都能穿，外面罩件校服，就是放在一堆学生里找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也单纯稚嫩地不行。她的性格虽说是活泼开朗，但就是学不会怎么和男生相处，就连主动打招呼都不会。除了坐在附近的男生，她很少和别的男生聊天。数来数去，也就学习成绩尚还可观能让她被人记起来。
    而周知津呢，他的爸爸是小学校长，虽然不在这个学校管理事务，但是没有一个老师不关注他。每次调换座位安排在最好的位置，选的同桌也是班里成绩最好的。他有点小帅，说话也幽默风趣，男生缘很好，也是很招女生喜欢的类型。他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乏优秀的朋友。
    至于江晓眠，她性格好，不管男生女生都能玩得很好。瓜子脸蛋，五官精致，所以很小的年纪就知道爱美。齐刘海披肩长发，松松地在脑后绑一个马尾。校服里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学习成绩又好，是所有女生想要成为的样子，也是所有男生喜欢的样子。
    南渡和周知津、江晓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两个才是。
    南渡看着周知津和周围的人，和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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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玩得越来越好，和自己渐行渐远，但是自己却依旧没办法鼓起勇气上前打一句招呼。她有点难受，但是毫无办法。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主动去接触周知津了，也不可能会和周知津告白。因为谈恋爱是不对的，是没有结果的。这个时间的恋爱就像还没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涩。强行催熟只会让果子提前坠落枝头，但并不会让它变得成熟香甜。
    南渡的生活中，学习永远是第一的，没有什么能超过学习。她的家庭是最普通的农民家庭，和所有孩子一样，她被寄予着厚望，父母指望她能好好读书，早日出人头地，不至于像自己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挣的钱都是血汗钱，过得如此辛苦。
    和一些家庭不一样的是，她家里没有儿子。父亲那边兄弟姐妹五个，只有她家没有。没有儿子的农村家庭在外面总像是矮了一截。在面对各种矛盾时，总会在不经意间受气。每次母亲在外面受气后，都会对南渡说，人活着就是要争一口气，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给他们看看我家的姑娘不比他们家的儿子差。
    南渡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学习。她不会去干那些可能会影响学习的事，默默压抑着。只是有时记起了，想一下，看两眼，也就满足了。
    第7章 她在期待新的开始
    一眼一眼又一眼，在这隐秘的暗恋与一次次的窥探中，夏天来了，午休开始了。
    午休是强制性的，十二点放学，十二点半开始午休，一直到下午两点。所有学生必须在这一个半小时内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休息。
    夏天的教室是闷热的，没有空调，只有四台吊扇嗡嗡地转动着，给粘腻的教室带来一丝清爽。教室里静悄悄的，每个人都闭着双眼，补眠休息，有的人甚至流下了晶亮的口水，南渡看到了总是会偷偷笑话一下。春困秋乏，夏盹冬眠，一年四季，不分白天黑夜，生前死后，人无时无刻都在找借口睡觉。
    这个时候是南渡最爱的时候，每个人都闭着双眼，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周知津，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只是有的时候被周知津发觉了，南渡便装作睡觉，躲不开了，便对他一笑，也就过去了。但是不管被发现了多少次，周知津也从来没问过她为什么。
    期末考试了，老师指挥着全班同学，调换桌椅，打扫卫生，布置考场，贴准考证号。大家复习、背书、做题、考试、放假、回家。
    初一要过去了，明年又要分班了，不知道哪些同学会分到一个班呢？南渡想，她想起了江晓眠还有周知津，如果还能分到一个班就好了。过了一会儿又想，还是不要分在一个班好了。
    暑假过的得很快，南渡每天在家里和附近的小孩们一块疯。直到快开学了，才发现自己的暑假作业还没做多少，又老老实实在家待了一个星期赶作业。
    开学了，南渡抱着赶完的作业去报名，公示牌前挤满了人，都是父母领着孩子来上学。南渡挤进去，在第一张纸上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二个。她有点自豪，因为这是班级分班是按照排名来的，她是班级第二。她有点想在所有人面前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名字说：“妈妈，我在这，我分在一班。”
    不过她不敢，会不好意思，所以她是走回妈妈身边，在妈妈耳边说的：“妈妈，我在一班，排第二个呢。”语气有点小小的骄傲。妈妈也很开心，一路上笑呵呵的领着她去报名。
    找到教室了，教室门口有两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些表格，两个老师坐在那，都是男老师。一个年轻点，一个年纪大点，年纪大点的在伏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南渡知道这就是她的老师了。
    南渡妈妈走上前，一个年轻点的老师问：
    “报名吧，孩子叫什么？”
    “叫南渡。”南渡妈妈有点局促，但又忍不住骄傲。
    年纪大点的老师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她们母女一下，才说：
    “我是南渡的班主任，姓童，教物理。”他往旁边指了指，“这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姓任。”
    “童老师好，任老师好。以后还得麻烦你们多照看下南渡，她喜欢玩，性子有点野。我和他爸爸都是农民，认不得几个字，也教不了她什么。她要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不认真学习，你们尽管说。”南渡妈妈说着又转过去看南渡，“听到了没，南渡，在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
    “知道的。”南渡嘴上答应着，却还是嫌弃妈妈有点多嘴。
    “南渡学习成绩很好的，我想她应该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南渡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照看好学生的。”旁边的任老师打了个圆场。
    “我以前也听别的老师夸南渡了，你放心，交到我们手里一定没问题。”童老师道，“南渡，你的座位就在第三组第三排的中间。”
    “那就麻烦童老师和任老师了。”南渡妈妈拍了拍南渡，“还不快点谢谢老师。”
    “谢谢老师。”
    好不容易聊完了，南渡终于进了教室。教室里有书包的课桌不算少数，不过都很分散。南渡想，这应该是老师安排好的座位，不然位置好的早就被抢光了。
    她的旁边还是空着的，不知道最后是谁来坐。希望是个好相处的人吧，南渡想。
    第8章 再次遇到他
    当南渡再次进入教室的时候，她有点不敢确信，但是坐在那里的就是他。南渡不会认错的，那是周知津。她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想起过周知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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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他，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她有点紧张，但是努力镇定下来了。抬头、挺胸、收腹，拨了拨几下头发，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周知津正转过身和后桌说话，没看到从前门进来的南渡。等到南渡坐下他才发觉，不过他一点都不惊讶。
    “看到你的书包我就知道是你，果真没错。”
    “你坐这？”南渡问。
    “不，我不坐这，我是来找他聊天的。”他指了指和他说话的同学，南渡不认识。
    “哦，那这坐的谁啊，你又坐在那？”南渡有点小失望，不过她在努力克制。
    “这坐的谁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就有了，没看见人。我的座位在那边。”他随手指了指，南渡没看清他就收回手了。
    “那你还不快走，等会儿人家回来了怎么办。”
    “回来了就回来了，回来了我给他让座啊。”他笑，“怎么，这么不想和我坐一起？”
    “不想不想，你快走吧。”
    南渡注意到那个男生一直看着他们在笑，一直在努力憋着，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她有点奇怪：
    “你笑什么，有什么这么好笑的。”
    男生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周知津也跟着一起笑，他笑得比较克制，眉眼弯弯，很好看。笑了好一会儿，那个男生才说：
    “其实这里坐的就是他，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傻，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你真的坐这？”南渡蹙着眉问周知津。
    “嗯，我是坐这，你真好骗。不知道看桌上的东西吗，这些都是我以前用过的。”周知津还在笑。
    南渡这才发现桌上的东西都是那样的熟悉，她都见过。还有一本书，封面上写了周知津的大名。她从刚刚进来就一直在看他，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东西。南渡怪自己，怎么那么笨。又有点恼羞成怒，他们骗了她。
    “笑什么笑，捉弄人很好笑吗？有什么直说好了，看人丢脸你们就很高兴？”她重重坐下，很大声地拿东西。幸好教室里人不算多，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暗地里觉得她性格不好。
    “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我不是故意的。”周知津看南渡生气知道自己闹大了。不过他有点奇怪，因为南渡并不是很爱耍小脾气的女生，他以前也开过不少玩笑，南渡从来没生气过。但是自己有错在先，也只能先道歉了。
    南渡不理他，翻着自己没什么看头的暑假作业。
    “南渡，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南渡还是不理他。小小少年没有哄女生的经验，看她不说话，自己道歉也没用，只好任她去了。不过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动作，免得自己又惹她生气。
    南渡生了会儿气，再想起来，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南渡知道自己生气不是因为被笑话了，也不是因为他们骗自己。只是觉得自己的感情被人随意玩弄，不被他们尊重，有些伤心。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也不能怪他们，不是吗？南渡想。
    但她也不想主动和周知津说话，于是就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没事找事地乱写乱画。一直到班主任童老师进教室。
    第9章 轻的给你，重的我来
    “张沛凯在吗？”
    见没人回他，班主任又喊：
    “南渡在吗？”
    “在！”
    “来，你过来。”他看到了周知津，又说，“周知津，你也过来。”
    他们两个不明所以，跟着童老师走了出去，有些惴惴不安，老师找他们干什么呢。
    “学校要每个班去教务处拿开学安全责任通知书，还有些同学们的档案。老师们现在都在忙，所以麻烦你们两个去拿一下。你们两知道教务处在哪吧。”
    “知道。”两个人异口同声答到。
    “东西可能有点多，不太好拿，你们两个互相分担下。”两人听了点点头，他又接着道，“周知津，你是男生，记得多帮衬下女生。”
    “我知道，老师。”
    “好，你们去吧。”
    童老师摆了摆手，两人就前后走了，南渡在前，周知津在后。路上周知津试图和南渡说话，但嗯嗯啊啊半天，还是没能说出来。南渡知道周知津想要和好，但她还是不想主动说话，所以就当自己不知道。
    到了教务处，老师一看他两就招呼他们过去了。办公室里有一大摞安全责任通知书，是需要数的，还有许多档案，都按班级一一分好了。
    老师让他们数五十份安全责任通知书出来，然后把班级档案一起带回去就可以了。他也很忙的样子，说完任务就出去了。南渡刚准备去数，周知津就从后面站过来，对她说：
    “你去找下档案吧，我来数。”
    南渡有点生气，心想，档案那么重，你让我一个人拿。刚刚还在老师面前说过要帮我的，结果现在就这样欺负我，真的是太坏了。不过她什么都没说，乖乖档案去了。
    等周知津数好，南渡抱起档案就准备走，周知津却把通知书放到她手里，自己抱起了档案。
    “你干什么啊。”南渡抖了抖着手里的通知书，薄薄的一叠。
    “刚刚老师不是说让我帮帮你嘛。档案这么重，你怎么抱得动。”
    “谁说我抱不动？”
    “好好好，你抱得动，但是作为男生，我应该让着女生不是吗？”
    南渡看了看手里薄薄一沓纸，又看了看周知津怀里一摞档案，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你拿那么多，我拿这么点，怎么看都不好。这样吧，你给我分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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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多重，你不要小看我了。”
    她上去拿，周知津却转身抬步走了，南渡也没办法，只能在后面跟着。
    上了楼，快到老师办公室了，周知津却突然停下。南渡奇怪，问他：
    “怎么不走了。”
    周知津没说话，等她走到跟前，从自己抱着的档案里拿出了一半，放到南渡手上。这样他们手里的分量看起来就差不多了。
    “你干什么啊。”
    “你刚刚不是要吗，我现在就给你拿着啊。”
    南渡其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他为什么刚才不给现在才给，但她就是想听他说。心跳得有点快，她觉得自己更喜欢他了。
    周知津说完又转身走了，南渡跟了上去。到了办公室，班主任正等着他们，让他们放在桌上，说了谢谢。又问他们：
    “你们两谁的字写得好看些？”周知津答南渡，童老师便说，“那南渡你等会儿在黑板上写，‘请各位同学下午两点到班级集合，开本学期第一次班会’。”
    南渡应了。童老师最后又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果给他们才让他们走。
    走出办公室，南渡拿着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是她第一次收到来自老师的糖果。周知津看她有点惊讶，便说：
    “童老师有个女儿，现在八九岁，很可爱。这应该是他随身带给他女儿的。”他说着说着又笑了，“我们两个都沦落到抢人家小朋友的糖吃了。”
    南渡也跟着笑了，觉得这个童老师好像没有她想得那么严肃。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南渡问。
    “我就是知道。”周知津答。
    她笑了，和周知津一起走进教室。南渡好像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和周知津生气。
    第10章 作为学生，学习最重要
    下午两点很快就到了，教室里的人都到了。南渡注意到，她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认识或者知道。
    她坐在第三组第三排靠中间位置，隔了走道坐的人就是上午老师喊的张沛凯，他是花名册上的第一个。他们两前面后面坐的都是班上前几名的同学。旁边两列大多都是成绩中游的同学。老师是按照成绩排的座位。
    很快，班主任进来了。他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点名，然后说：
    “同学们，你们的这次座位和以前的不一样，不是自己选的，都是我给你们排的。我相信有些人已经发现了，我是按照你们的成绩排的。”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躁动。其实很多学生都知道，老师排座位喜欢按照成绩排，但是没有一个老师会明面上说这件事。以往也有学生会埋怨，不过他们不敢当面说也就罢了。如今老师提了，他们的抱怨也随之而来。
    班主任让大家在下面讨论了几分钟才让大家安静下来，说：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可能很不接受我排座位的方式，认为太过看重成绩。我也这样认为。但是在学校里，不看学习不看成绩还能看什么呢？你们已经初二了，接下来有八门课需要学习，其中一门课是你们从未接触过的物理。等到了初三，你们又要一边备战中考一边接触全新的化学。物理和化学相对来讲又是最难的两个科目，如果现在你们不把所学的打好基础，到那个时候，你们准备怎么办？”
    老师说完，教室里面一片沉寂。他停了一会儿，让大家思考了会儿，才接着说：
    “你们其中有些人肯定不喜欢现在坐的位置。我也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人。以后每个月都有一次班级小考，我们就按照那个成绩来排座位。”他停了一下，又说，“而且，也不是我来给你们排座位。到时候我们按照成绩表，从前到后，大家进教室选自己想坐的地方。先到先得，后面的只能挑人家剩下的。你们愿意吗？”
    话音刚落，同学们便异口同声地说愿意。虽然也有人不愿意，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如果你们想坐好位置，就好好学习，争取考到前面来，掌握主动权。”
    说完这些，老师便开始讲别的事了。之后又是选拔班干部，挑选寝室长，设置小组长。最后，基本上每个人都挂了班级职务，就算有些作用不大，是临时征集的，但是也不妨碍每个人的归属感。
    南渡被选为学习委员兼任物理课代表，邻座的张沛凯是副班长兼英语课代表，她前面的是个小胖子叫邹俊，被选为班长，后面的是数学课代表李佑，左前方是语文课代表，左后方是另外一个副班长。剩下的一些课代表也都在这周围。
    南渡看了一圈周围的狼豺虎豹，觉得倍感压力。她隐隐约约知道了老师想要表述的是什么。就算有些东西不太明白，她还是知道最基本的一点，在学校，作为学生，学习最重要。
    第11章 你知道江晓眠在哪个班吗？
    等班会开完，只剩下半个小时就到晚饭时间了。班主任留下他们自习就走了。本就不是正式的上课时间，同学们便都小声聊起了天。
    “听老师说完，我都觉得很有压力了。而且以后还要按成绩排名来选座位，要是一不小心考差了怎么办？”南渡戳了戳周知津道。
    “你担心什么，成绩这么好，就算考差了也差不了多少，还担心没有好的位置坐吗？”
    “那你呢，你怎么想？”
    “还没到换座位的时候，想那么多干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了再说吧。而且也就是一个位置，坐在哪里不一样？”
    “也是，坐在哪里都一样。”南渡默了默，又问，“那你知道江晓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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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班吗？”
    “她在楼下六班。”
    “你怎么知道？”
    “你问我，我答了，你又问我我怎么知道的，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周知津笑了，还是答道，“我上午碰到了她和她妈妈来报名，就聊了几句。”
    “我问下也不行吗？”南渡又说，“阿姨也来了啊，怎么我就没碰上呢。”
    “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也不用这样嫉妒我。你要想见她，等会就能去。要是想见阿姨，你去她家里就可以了，你不是经常去她家里玩吗？”
    “你怎么知道？”
    “以前江晓眠说的。”
    他们两又聊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初二的生活比初一更加忙碌了。学习自不用说，新开设的物理课，南渡很有兴趣，也不辜负物理课代表这个职位。又因为班主任是物理老师，所以比较起来她和班主任相处的机会最多。因此，她除了收发作业，还经常帮班主任带口信、布置任务，或者被派去干点别的任务。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国庆节也到了。在这一个月里，南渡很快就和身边的同学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和前后排的同学，六个人成天在一起打打闹闹。南渡也和周知津的前桌徐子栀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国庆假很长，作业也很多。但是这不算什么，学生们最大的烦恼是国庆假结束后就有的小测。
    放假的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在班会上宣布了这一消息。让许多归心似箭的同学一下子冷却又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开学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后会按照成绩排名选座位。所以，这次考试和你们下个月的座位有关系。你们也不要想着作弊，作弊被我抓住的，默认最后一名，不坐别的地方，就坐讲台旁边，让我天天看着你。”他一边说，一边敲了敲讲台，下课铃也响了，“好了，同学们，最后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假期，下课！”
    心急的同学在老师话音未落之时便冲了出去，南渡还在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她一点也不急着回家，她家就在学校附近。
    周知津也还没走，他约好了和班长他们一起打球。
    “你放假在家复习吗？”南渡问他。
    “不知道，应该会复习。”他答。
    “那你准备坐哪？”
    “你猜。”
    “我不想猜。”南渡撇了撇嘴。
    “你呢，你准备坐哪？”
    “我不想搬桌子，所以应该还是这。”
    “你成绩那么好，肯定没人抢你的，放心吧。”
    “那……”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在外面喊：
    “周知津、邹俊，去打球啦。”
    “好的，来啦。”周知津应道，“南渡，我们打球去了，再见。”
    “南渡，再见。”邹俊也对她说。
    “再见。”
    说完，他们两个就拎着包跑出去了。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是那样地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第12章 你不想，我也不想
    七天的假期转瞬即逝。早上南渡来到教室的时候，一群人正埋头奋笔疾书赶作业。南渡有点幸灾乐祸，因为她的作业已经写完了。至于昨晚熬夜写作业到两点的事，那已经被她抛之脑后了。
    周知津已经到了，他也在赶作业，南渡凑了上去看了看，在写数学作业，抄的是邹俊的。但是看看前面的桌子，他好像还没有来。
    “班长呢，他没来你怎么抄的作业是他的？”
    “放假的时候拿的，他放假之前就写完了。”周知津一边写，一边说。
    “那这么长时间还没抄完？”
    “放假出去玩了，没带作业，就忘了。”
    “作业都没写完，那你肯定没复习。”
    “那是当然。”
    “你不怕考试了？”
    “没什么大问题。”
    “行吧，你都不急我担心什么。我不打扰你写作业了。等会，刚刚那题你写成了E，选择题哪里有E。”
    “写快了，没注意。你把你的物理作业给我看看，我物理还没写完。”
    南渡拿出自己的作业给他，也不打扰他，转身和别的同学聊天去了。
    小测周一就开始了，老师们随堂考，有的老师当天没课，班主任帮他们换了课。小测也说不上难，题不多，但是在四十分钟做完一份卷子还是有点难度。
    老师们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批改好了，班主任又统计了分数，当天就把成绩表给贴出来了。并宣布，今天下午第四节 课就换座位。南渡这次第一，张沛凯以一分之差位居第二，他们两个一直都在暗暗较劲。他们那三排六个人，邹俊和李佑都是前十，周知津的后桌，那个笑过南渡的男生明楼在第十二位，徐子栀紧跟其后，是第十三名，就只有周知津在二十位。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准备坐哪了吧。”南渡问他。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周知津还是不告诉她。
    下午第四节 课很快就到了，老师把所有同学赶出教室，在走廊按排名顺序站了长长一条。
    南渡是第一个进去的，她没换地方。第二个进来的张沛凯也和她一样。后面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人，变动都不大，邹俊和李佑也依旧坐在原处。从第十名开始，大家的位置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变化，有个同学本来准备选徐子栀那里，又看到她的朋友在叫她就没选，吓得后面进来的徐子栀赶紧坐在自己原本的座位上，明楼也没有换地方。他们这三排就剩周知津的座位还空着。
    又有同学进来了，本来准备选这里的，但是看了看前后左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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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还是换了个方向坐到另一边去了，接着的好几个同学也是如此。南渡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周知津的计划。果真，最后还是周知津走进来坐在了原位。
    趁着老师没注意，南渡问他：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想搬桌子，我也不想搬。”他答。
    之后南渡再怎么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南渡也就不再问了。
    后来是徐子栀偷偷告诉她，是周知津说自己不想和大家分开，拜托他们坐在原处。
    第13章 她听到她说，我喜欢你
    他们六个人就这样，一起报团取暖了一年。不过也不是一直都在原处，他们会换地方，也会轮流着换同桌。
    在这一年里，南渡和徐子栀一起挨过老师的骂，也还是会和周知津抢胶带，甚至有一次因为在上课动静太大被老师点起来罚站，虽然有点丢脸，但他们还是死性不改。不过南渡不会再偷看周知津了。男生们也经常一起打球，甚至带动了运动细胞不发达的李佑爱上了这项运动。在换座位的时候，他们四个也总是会帮女生搬桌椅。总之他们的关系是越发的好了。
    兜兜转转又一年，他们又长大了一岁，初三到了。
    开学了，新的一年和以往没有什么分别，就是教学楼换了，老师和同学们不一样了，流程还是那个流程。初三三班门口，依旧是两个老师坐在那，一个童老师，一个任老师。任老师依旧是那个任老师，童老师却换了一个，他也教物理。
    不过这次没有被安排好的座位了。教室里人不多，南渡挑了一个在中间的座位就出去了。等再次回到教室时，却发现自己的书包被扔到角落去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坐了一个女生，正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南渡很生气，想去找她理论，但是刚准备动身，就有一个女生坐在了她旁边，拦住了她。
    这个女生是她小学的朋友，叫陈苋。两人久别重逢高兴地不得了，南渡那原本去想理论的心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不过等到了晚上，老师换座位了，南渡又被调到了中间，陈苋还是她的同桌。不得不说，优生还是被老师偏爱的。
    这个班熟悉的人不少，有很多是以前的同学，可能因为语文老师还是任老师，所以变动相对少了些。周知津和邹俊也还在这个班，但是其余三个人都被分到别的班了，现在他们两个是同桌。
    最让人惊讶的是陈苋和周知津竟然认识，南渡问了之后才知道，陈苋和周知津是上下楼的邻居，父母在一个单位工作，交情很好，他们俩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初三了，南渡的学习重心转移到了学习上。虽然和周知津还是在一个班，但是因为座位隔得远了，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初一的那段时间，只会在碰到的时候打声招呼或者笑一笑。南渡开始尝试放下他，不去关注他。因为，学习最重要。
    只是有的时候还是会从陈苋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他的事。但她从来没告诉过陈苋自己的心事。知道南渡这件事的人只有徐子栀，是有次她说漏嘴了，在徐子栀的再三追问下才坦白的。
    值得一提的是，班上有个女生喜欢上了周知津。她多次向他告白，被拒绝后也不罢休，前前后后持续了很长时间。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消息，都是陈苋告诉她的。南渡每次都认真听着，但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生在多次告白没有结果后终于受不了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告白：
    “周知津，我喜欢你！”
    当时，全班同学都在起哄。南渡在埋头做作业，她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在心里佩服，她真勇敢，至少比自己勇敢。
    她也知道，这一刻，她的第一次暗恋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消失的悄无声息，只有她自己在审判自己。
    后来，周知津还是答应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了。不过不久后，他们又分手了。陈苋告诉她，是女生提出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和周知津谈恋爱让周知津的成绩下降了，她不想妨碍他学习。
    第14章 我们终将各自分散
    下课了，南渡和陈苋在走廊放风聊天。还剩一个月就中考了，现在每天的学习任务都很重。但是一到下课，班主任就会进班把他们轰出来，让他们放松放松，不要抓得太紧。
    “你看，田里的秧苗都长那么高了，是在抽穗吗？”陈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稻田问南渡。
    “我也不清楚，太远了也看不清。”
    “你还记得他们插秧的时候吗，感觉离现在不是很远。可是不知不觉间就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是啊，我们马上就要中考了。”
    她们两看着外面的稻田，有点出神，不知道是否在忧心自己的未来。
    “南南，你是准备去市一中吧。”
    “不是。”
    “市二中？”
    “也不是，我准备去区一中。”
    “可是你的成绩这么好，去市一中二中肯定没问题，你为什么要去区一中。”陈苋听了，皱了皱眉，很不能理解的样子。
    “市一中的好学生太多了，我觉得去那里压力太大。市二中听说学风不太好，我不太想去。去区一中的话，因为优生少，我会比较轻松，老师们也会多关注关注我。还有就是，我如果选择区一中，会有奖金的。”
    “可是区一中的教学质量不太好啊。”
    “我给你选，在市一中考前一百和在区一中考前十，你选哪个？”
    “第二个。”
    “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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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市一中我不能保证我能考前一百，但是在区一中，我的目标是前十。压力又没有那么大，还有钱拿，我当然选择区一中。”
    “我知道你一直很有想法，但是你爸妈的看法呢？”
    “他们想让我选市一中，不过还是尊重我的选择。”
    “那就好。”
    “那你呢，你想上哪个学校？”
    “我爸妈想让我上市一中。可是我不想去，我的成绩这么差，上区一中比较好。但是……”陈苋没有说下去。
    第二天，老师就带来一个消息，说今年会有保送名额，市一中、市二中给学校的名额各18个。所有有意愿的同学都可以领取表格进行申请，最后的按照上学期期末考试与不久前的全市联考的成绩排名加一起进行选择。表格在本周放假前下发。
    等宣布完这个消息，全班同学都炸开了锅。这项政策是实施的第二年，所以还有很多同学并不知道有这个政策。获得保送资格的同学只要能够过市里划的高级中学分数线就可以上这两个学校。而根据往年的经验，那个分数线与这两个学校的分数线往往相差一百分左右。所有人都跃跃欲试，想要借这个机会更轻松地上一个更好的学校。
    在这之后，班主任找了班上前十五名一一谈话，他们都是有能力考上或者可能考上这两所学校的同学。
    在周五拿表的时候，班上的前十五名除了南渡和张沛凯没有领取表格，剩下的都去了。也有些成绩中游的同学想要试一下，也去拿了，不过不多。
    等到最后保送名单出来的时候，南渡特意去看了。她熟悉的好多人都去了市一中，江晓眠和邹俊就在里面。她也意外地发现了两个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人，周知津和陈苋，和前面的人相比，他们位次和分数不够好看，虽然后面有更不好看的数据。
    南渡不记得当时周知津拿了表格没，可是她记得清清楚楚，陈苋那一整节课都在和她分析谁会报哪个学校，根本没停下来过。
    但是南渡知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人都看过这个名单，但是没一个人质疑，不是吗？
    第15章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迷迷糊糊中，一阵铃声响起，南渡有些头疼，身子也有点凉。像通宵了一晚上，好累，她一点都不想动。晕晕乎乎躺了一会儿，直到耳边有什么声音，她才睁开眼。
    入眼一片昏暗，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人站在床头，在喊她：
    “南渡，南渡，你怎么还在睡啊。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南渡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才意识到，她已经读高中了，那些人那些事早已逝去，只是梦而已。
    “你怎么了，是感冒了吗？要请假吗？”
    南渡摇了摇头，说：
    “没事，昨晚做了个梦，有点累，没感冒。”她的声音有点嘶哑，“你忙你的，别管我，我就起了。”
    那个人还是有点担心，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时间，有点晚了，她赶时间，只好先走了。走之前还说：
    “你要真不舒服也不要强撑着啊，去不了我帮你请假。”
    南渡抓紧时间起床，换衣服，梳头，洗脸刷牙，被子来不及叠就不叠了。出门的时候，寝室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她慢吞吞地朝着教室走去，等到的时候理所当然地迟到了。喊了声报告，老师看见是她，也没多说，便放她进来了。
    坐到座位上，抽出英语课本，便开始早读，只是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读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趁着老师出去了，林舟才逮着机会问她：
    “我听何苗苗说你今天有点感冒就起迟了。你真感冒了？”说着又指了指她的水杯，“我给你接的热水，你喝点，能舒服点。”
    何苗苗就是早上叫她的人。南渡拿起杯子，一边小口小口抿着，一边慢吞吞地说：
    “就是做了个梦，梦到了以前的事，像熬了个通宵。再加上昨晚气温有点低，可能没盖好被子，给着凉了。”
    “那你多喝点热水，等会没了，我再给你倒点。”
    南渡应了一声，老师就来了。南渡也没再说话，就抱着杯子喝了一早上的热水。
    下了课，南渡托林舟给自己带了饭，自己回寝室，先整理了床铺，又找出了昨晚写的信。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一直放在床头的一串菩提子手串。
    菩提子是红色的，心形，用深褐色的绳绑着。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普通的街边小铺子上就能找到很多，但很好看。这串手串是她去一个景区买的，景区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南渡和同学废了很大功夫才爬上去，想去看看庙里究竟有没有和尚，有的话又是什么样的。结果爬上去才发现，那是个姻缘庙。
    南渡和同学几个小姑娘也不好意思进去，就在外面随便转了转。庙门口有些个卖纪念品的小摊子，大家想着来都来了总得买个东西纪念一下，就选了最旁边的一个摊子。那摊主看起来比较老实，摊子前又没有什么顾客，大家都想要支持他一下。
    摊子上没啥好东西，但是南渡一下子就看上了这条手串，当下就买了。后来下山了才发现，同样的东西山下比山上的便宜了一半还不止。摆摊的人就是看他们几个年纪小，又不会还价，特意坑他们。
    大家知道了，骂了黑心商贩几句，但也不可能再上去找人家麻烦，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在学校不好戴这些东西，又麻烦又惹眼，南渡就把它放在床头。一来二去，就忘了。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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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到它，南渡依旧觉得它很好看，想了想，就揣着它和信一起走了。
    回教室的途中又拐去小卖铺买了点零食，拿了个信封和几张邮票。到了教室，林舟已经回来了。桌子上放着她最爱吃的汤粉。她把口袋里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又拿了两样零食给林舟，才坐下来吸溜吸溜地吃粉。
    “你加醋了？”
    “嗯，知道你爱吃酸，还给你加了两勺。”
    “真好吃，还是你懂我。”
    林舟看了看她掏出的东西，问她：
    “买信封了？”
    “买了。”
    “回信写好了？”
    “写好了。”
    “我看你信封只买了一个，那你写了几封回信？”
    “一封。”
    “给谁写的？”
    “江晓眠。”
    “别人不写了？”
    “不写了。江晓眠会把我写的信给周知津看的。班长的不用回，陈苋的话，等过两天就放假了，我去找她玩。”
    “那个红色的是什么？”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去景区买了纪念品不？”
    “记得，”说起来林舟还有些气，“我们好心去买东西，结果他还坑我们。啊，这个颜色，不会就是那次你买的手串吧。”
    “就是啊。”南渡吃完了粉，收拾收拾桌子准备去丢垃圾，林舟跟着她一起。
    “你不是觉得戴着太麻烦，怎么，又准备戴了？”
    “不是，我准备送给江晓眠。”
    “这是在姻缘庙前买的，你还送？”
    “就是因为在那里买的才送。”
    “好吧好吧，随你的便，你的东西随你怎么处理，你喜欢就好。”
    “我等会儿去寄信，你去吗？”
    “去，怎么不去，我去看你怎么寄信。”
    “你真是！”南渡知道林舟有点为自己不值，但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能什么都不做。
    “陪你寄信还不好？”
    “好好好，你最好。”
    两人拌着嘴回了教室，南渡把信息写上，贴了邮票，把写好的信和手串放进了进去。又趁着时间还早去寄信。
    南渡亲手把那串装着手串的信投进了邮筒。
    邮筒里面空荡荡的，信封投进去，“咚”地一声轻响，这个由信而来的，惹人烦恼的小插曲就伴着这轻轻的一声结束了。前前后后，不过一天而已。
    回教室的路上，南渡说：
    “你是不是很好奇他们两是怎么知道我喜欢他的？”
    林舟点头。
    “那我给你讲讲吧。”
    第16章 她站在人流中，被裹挟着顺流而下
    她站在人流中，被裹挟着顺流而下。四周的人或喜或忧，朝着门口蜂拥而去。南渡身在其中，却觉得自己身处在高空，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喧喧扰扰。她好像被放空了。刚刚下笔写的东西一点都不记得了，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事。
    中考结束了。她想。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是我应该做点什么呢？南渡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归家的倦鸟，但是突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应该往哪走。
    她顺着人流走出教室，走出教学楼，走到学校门口。有老师在那里等着她，还有几个走得快的同学，陈苋也在那里。
    “南渡，考得怎么样啊？”班主任向她招手，问。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但是直到中考结束，他才敢问。
    “我不知道，老师。”
    班主任笑了笑，没多问，只说：
    “不知道就不知道，在这等着，等大家到齐了我们再一起去收拾东西。”
    南渡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她看着班主任一个一个问归来的学生。你考得怎么样？有人说很好，有人说不好，也有人挠挠头说不知道。不管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他都会笑，和平时的笑很不一样。
    陈苋走了过来，问她：
    “看什么呢？”不等她回答，又问，“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没感觉，好像和平时考试没有什么区别。”
    “那就是考得很好了。”
    “不知道。”南渡又问她，“那你呢？”
    “我也不知道。”
    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管他呢，等考试成绩出来了再说。”陈苋说。
    “是，管他呢。”
    人很快就到齐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奔向复习的教室，又转移战场来到临时的寝室，女生住三楼，男生住五楼，四楼是老师们住的。他们不是在本校考的试，是从镇上坐大巴来到这所市里的高中的，一个班两辆车，男女生各一辆。
    来的时候，每个人又是复习资料又是衣服被子的，把整个车厢塞得满满当当。汽车浩浩荡荡地排了一队，车上拉了横幅，红彤彤的，很是喜庆也很惹眼，路人看了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南渡觉得那天好像所有人都在给他们送行。
    现在该走啦，有很多人选择把书送给楼管阿姨，就带着被子回去。南渡却舍不得，自己一个人背着个包，手里拎着大大的箱子一步一步往下挪。旁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帮她，每个人都很忙。
    突然一个身影来到她身旁，拿过了她手里的箱子。来人很高，又瘦，是南渡的同班同学。不过他成绩很不好，又总是几个男生一起干些看似很酷实际很幼稚的事，是典型的坏学生，南渡从来没和他说过话，顶多走在路上碰到了会多看两眼，也仅此而已。
    他一言不发，一手拎着自己的箱子，一手拎着南渡的箱子，健步如飞。南渡想帮他都没机会说出口，只能在后面跟着。男生走的很快，到了楼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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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帮她把箱子放到了她们那辆车的后备箱，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南渡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
    我欠他一句谢谢，等回学校了再找机会说吧。南渡想。但是等她到学校了，却没看到那个男生，后来中考填志愿他也没有来。有同学说他出去打工了，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她再也没碰见过他了。那句谢谢，也一直未曾说出口。
    回程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老师也看着大家闹，也不曾制止。大家一起嗑瓜子、聊天、唱歌，气氛欢乐地不得了。
    汽车一路平稳行驶，直到出了城，后面一辆车突然超到她们这辆车前面去了，把三班的两辆车给分开了。女生们顿时就怒了，直催司机超车。司机也很有意思，听学生的话就开始加速。两辆车就一先一后争先恐后地超车，两个班的同学也隔着车窗相互喊话，一时快活地不行。
    直到老师接了个电话，是校长打来的，说不准超车，怕出意外。再超车，一次罚款一百，大家才消停。刚好这个时候他们的车在前面，这让她们一车女生得意坏了。
    等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挤满了家长。南渡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来接自己回家了。
    第17章 你喜欢过我吗？喜欢过。
    等待成绩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南渡不想出门，不想被一个个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追着问问，“你考得怎么样？”或者是“你准备上哪个大学？”
    好像因为一个中考，她就变成了所有人关注的中心。可是问了有什么意义呢？答了又有什么意义呢？顶多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家的姑娘考了多少分，那家的儿子考了多少分，谁谁家的孩子勤奋地不得了，谁家的孩子又不听话。好像凭借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他们就能摸请人家的家庭情况似的。南渡不喜欢这样。
    可待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她觉得自己做些什么。
    南渡看着自己的列表，一个个往下拉。陈苋、李佑、明楼、徐子栀……张沛凯、周知津、邹俊……
    好像有什么东西驱使着，她打开了和周知津的对话框。
    南渡：在吗？
    周知津回的很快。
    周知津：在。
    南渡：你现在在哪里呢？
    周知津：在家里。
    南渡：我找你有点事。
    周知津：你说。
    南渡：你旁边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复。
    周知津：现在没人了。
    南渡的心跳得有些快，她的腿有点发软，站不住了，于是坐到了床上。她开始打字，手因为有点抖，几次打错了拼音，又一不小心删光了。好不容易打好了，却在“发送”两个字上犹豫不决，屏幕上的光明明暗暗好几次，她只是盯着那几个字看。周知津没有催她。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拇指落下与屏幕的最后几毫米。发送了。
    南渡：我喜欢过你。
    南渡盯着屏幕上的这句话，想按掉屏幕。她有点不想看这几个字，但是又舍不得不看。最后还是选择紧紧盯着。手心里出了些汗，金属制的手机滑溜溜的，她有点拿不住，就换了个手去拿，想要擦擦手心里的汗液。但是这个交接没完成，手机“嘭”地一声掉在地上，熄灭了。南渡顾不得手心了，想要把手机捡起来。弯下腰去捡，可是捡了几次都没捡起来。
    这个手机太滑了，我应该买个手机壳套外面。南渡想。她坐了起来，两只手使劲在身上擦了擦，又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又弯下腰捡手机。
    我应该买个手机壳，什么款式的最好呢。可是她想不出什么款式。手机已经锁屏了，黑色的屏幕上是南渡紧皱的眉头。解锁需要输入密码，六位数的。她输了几次都没输对。
    密码是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设这么复杂的密码？
    终于开了手机，可是想看QQ却还需要解开一道安全锁。南渡很紧张，一个一个点地连线，她一次成功了。
    今天可太热了。南渡想。
    锁开了，和周知津的聊天界面跃然于眼底。周知津还没回复。其实她不应该这么慌的，因为她知道周知津其实没发消息过来。手机有信息了会有提示音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南渡看着那几个字，想要撤回。但是她不确定周知津看到了没，但如果撤回了她肯定是没有勇气再说一次的。而且她知道，周知津九成九是看了的，因为他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和她聊天，他怎么可能没看到呢？
    她打消了撤回的念头，狠了狠心又发了一条消息。
    南渡：你喜欢过我吗?
    没过多久，周知津就回复了。
    周知津：喜欢过。
    南渡看着这三个字，不知道怎样描述自己现在的想法。她只记起了一段话，张爱玲的，很美很美，她读过就没忘记，此时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好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我们是早了一步还是晚了一步呢？南渡想。她看着屏幕，回复。
    南渡：这样啊。
    她有点后悔了，如果当初说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可是她想起了那个女生，那个曾经对周知津表白，和他在一起最后又分手的女生。
    如果说了，我们的结果也会像他们那样的，没有什么分别。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至少对对方没有什么太糟糕的回忆，每个人都是最好的样子。南渡想。
    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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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告诉你呢？
    她这次没有等太长时间。
    周知津：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的青春不留遗憾吧。
    南渡：或许吧。
    南渡瘫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她想要睡一觉，这太累了。周知津也没有再说什么。
    南渡：那就这样吧。
    南渡：再见。
    周知津：再见。
    南渡抱着手机把这段话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后点进设置，点击删除聊天记录，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确定后，将删除本地聊天记录”，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灰色圆圈和一行小字，“同时删除漫游聊天记录”。最下面是黑色的字，比上面的都大一点，是“取消”和“确定”。南渡点了下小圆圈，一个小小的“√”出现了，蓝色的底，白色的图案。手指在“确定”停顿了几秒，她最终还是按下去了。
    南渡看着她和周知津的聊天界面，空空如也。
    她想，我的青春真的没有遗憾了。
    第18章 如果……没有如果。
    时间过得很快，中考成绩出来了，分数线也划出来了，接着是志愿填报。南渡考得很好，周知津也考过了被保送的最低分数线，陈苋也是。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到了七月中旬了。南渡报考的是区一中，和她一样的还有张沛凯。班里的前十名，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都报了市一中和市二中。
    这期间，南渡在学校见过几次周知津，不过他们没怎么交流，只是和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他们两很默契，好像都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录取结果出来了，大家便开始庆祝了。中考升学用不着摆个升学宴，他们几个要好的朋友便商量着在家里请大家吃一顿饭，一天一个同学请客，大家轮流着来。他们都觉得很好，家长们也很愿意。于是便这样定下来了。
    今天是在小胖子班长邹俊家吃饭，邹俊邀请了他们几个还有一些自己的朋友，满满当当坐了一桌。邹俊的妈妈做饭很好吃，饭菜摆了满满一桌，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们吃得很欢。毕竟年纪还小，没有大人的那些规矩，吃得开心最重要。
    南渡饭量小，吃得比较快，吃完了就去外面透气了。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七月的天，算不得冷，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倒是很惬意。南渡就站在屋檐下看雨。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了，南渡回头看，是周知津。
    她往墙角站了站，给他让了地。周知津站在她身旁，不看雨只看她。他挠了挠头，终于展现了些许不自在的样子。南渡知道他有话要说，等了一会才听到他说：
    “我真没想到，你会先说。”
    南渡还是看着外面，雨幕中，有人打着伞在斜风细雨中踽踽独行。
    “想说就说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完美的句号也挺好的。”
    “一切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南渡转过身看着他，眼里是那样的平静，“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周知津看着她，她很平静，可是他觉得她有点哀伤。
    “是的，结束了，早就已经结束了。”周知津看着她的眼睛，他们对视着，微风吹过，吹起了南渡的长发，他看着她把那丝乱了的头发捋到耳后。“早在你说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你的说的明明白白，每一句话都告诉我，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南渡打断他。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又有人出来了，是陈苋。
    “你们在说什么呢？”她好奇。
    “在说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不然待会儿怎么回家啊。”南渡看着她笑答到。
    “那还不容易。雨小点就直接走回去，要是下大了，让班长借我们几把伞，或者让我爸妈来送伞也是可以的，反正都那么近，我也可以送你回去的。你不要担心，安啦安啦。”
    “好，知道啦。真的下大了停不了就让你送我回去。”
    陈苋听了满意地笑了，又对周知津说：
    “班长找你呢，你进去看看吧。”
    周知津看了她们两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进去了。等他进去了，陈苋才说：
    “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
    “没什么，听到了就听到吧。”
    “那，那你怎么不告诉我。”陈苋看着她，有点受伤的样子。
    “因为我不想说。这件事除了徐子栀和周知津谁也不知道。徐子栀是有次我无意之间说的，也没办法了。”南渡拉着她的手，“我不是不把你当做朋友，可是我说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可能早恋的。当初有人追你我劝你不要接受，你听了我的意见。难道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就会愿意了吗？”
    陈苋摇了摇头。
    “不，你不会的。”
    “是啊。而且现在已经结束了，讨论这个也没意思。”她拉着陈苋，一边走一边说，“外面有点冷了，我们进去吧。”
    第19章 真心话大冒险
    当南渡看到江晓眠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陌生，她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明明都在一个学校，可是因为学习任务太重，只是隔了一个楼层的她们见面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今天轮到周知津了，和以往大家在家里请客不一样，他们今天在餐馆吃饭。
    南渡有点奇怪，江晓眠为什么在这里。可是转念一想，当初初一的时候，他们一起玩得那么要好，也就不太奇怪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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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你今天真漂亮，以前很少看你穿裙子呢。”江晓眠和她打招呼。
    “在学校穿裙子不太方面，所以没穿过。你什么时候来的？”南渡走到她身边，坐下，很亲密的样子。
    “我刚到没多久。”
    “现在都十一点半了，还有多少人没来？”
    “我不知道啊，我都来半天了，可是没一个熟悉的人。”江晓眠在她耳边偷偷地说。
    “我这不来了嘛。”南渡说，又四处看了看，问，“周知津呢，怎么没看到他？今天他请客，自己都不来的吗？”
    “刚刚他爸妈过来了，让他回家拿点东西过来。”
    “哦，这样啊。”南渡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了，可是又不能冷场，只好在这应该玩耍的日子里谈论学习，“你是被保送到市一中的对吧。”
    “是的。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没要保送资格呢？以你的成绩，肯定会被选上的。”
    “我不想去市一中。”
    “你真的去了区一中？”
    “是的。”
    “那我们以后不在一个学校了，肯定很难见面了。”
    “没事，我们都住得这么近，真想见面了，放假见也是很方便的。”南渡安慰她。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聊着聊着，陈苋、徐子栀也来了。过了一会儿，张沛凯、明楼和邹俊也跟在周知津身后一起进来了。加上包间里本来就有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
    一群人坐了一桌，吃吃喝喝，氛围倒是很轻松。
    等酒足饭饱，男生跟着周知津，女生跟着陈苋，分别去家中休息。他们两家住楼上楼下，很是方便。只是江晓眠和这几个女生都不熟，反倒是和那些男生更为相熟一些，周知津便让她跟着自己回家了。
    陈苋家里，几个女生凑在一起讲话，聊八卦，什么谁和谁在一起呀，谁又喜欢谁啊。说着说着又说起了周知津，陈苋看了几眼南渡，南渡在一旁听着没说话，注意到陈苋在看自己便抓住她的手摇了摇，示意自己没事。
    等过了一会儿，没什么话题可聊了，大家都觉得有些无聊。恰好这时，有人敲门，陈苋去开门，是周知津。
    “下面的人想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们想不想玩？”
    几个女生相互看了几眼，最后都点了点头。
    楼下，男生们都在一起打扑克，江晓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前面的电视还开着。看她们几个进来了，江晓眠便走到南渡身边。
    “是准备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吗？”
    “是的，”南渡答，“我还没玩过呢，好玩吗？”
    “还挺有意思的。”江晓眠回，“还好你们下来了，我一个人在下面又不想和他们一起打扑克，都快无聊死了。”
    “这不就来陪你了，等会儿咱两好好玩。”
    于是大家围着张桌子坐了下来。南渡左边是陈苋，右边是江晓眠。接着往右数，是张沛凯，然后是一个女生叫赵清梦，南渡和她不太熟。接下来就是徐子栀、周知津、邹俊，后面的是明楼，还有一个男生。十个人刚好坐了一圈。有几个人不想玩的，就做起了工具人，为他们放歌。
    他们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桌面上放了两堆牌，一堆是真心话，一堆是大冒险。他们先放音乐击鼓传花，音乐停到了谁手中便轮到他来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选哪个就在那堆牌里抽一张卡，抽到什么便是什么。如果拒绝，那就喝一瓶啤酒。
    周知津在家里找了一条丝巾，团成团，当做是击鼓传花的花了。又搬了一箱啤酒过来，拆了封，拿了几瓶放桌子上。南渡看着酒罐子觉得压力怪大的。
    游戏开始了，放音乐的同学选的音乐很欢快，节奏也很快，一群几个人刚开始还有点拘束，只是一个接一个地传，等音乐进行到后面了，就有人开始往对面的抛，那才是真正欢快了。在一群人看得眼花缭乱，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音乐戛然而止。那个叫赵清梦的女生手里的丝巾还没传出去。
    她很高兴的样子，跃跃欲试。问她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冒险。抽牌，一看：和一个男生合唱一首情歌，不算难。
    她选择了周知津，最后两人一起选了林俊杰的《小酒窝》。两人站在一起看一个手机，上面是歌词，优美的音乐流淌而出，赵清梦唱得很大方，周知津配合得也很好。虽然最后在合唱的时候，被观众起哄都两人破了功，最后都脸红了，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南渡有点羡慕，因为她自己天生五音不全，所以除了大合唱，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唱过歌。
    音乐又在继续，被迫中奖的人是明楼。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丝巾有点无奈，还是选择了大冒险。卡片上写的是：和你左手边的人一起拥抱。他的左手边是邹俊，于是他们两大大方方地来了个拥抱。
    下一个人是江晓眠，和别人不一样，她选择了真心话。卡片上写：你谈过几次恋爱。江晓眠答：“两次。”有人追问她是谁，她说：“我只回答卡片上的问题，你要想让我回答，就看我能不能中下一次。”
    大家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于是在下一轮的时候纷纷瞄准江晓眠向她扔丝巾，江晓眠又眼疾手快地抛出去。等到音乐结束的时候，那团丝巾砸中的却是南渡。是邹俊想要抛给江晓眠的，但是他没瞄准，于是南渡变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南渡没有犹豫，她选择了大冒险，她想，打死我都不选真心话。挑挑拣拣，最后在一堆牌中选择了中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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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张，翻开一看，上面写：每个人都问你一个问题。她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这次想过去没那么容易了。
    大家一看，都很兴奋，前面江晓眠的八卦之火烧到她身上了。陈苋有些担心，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江晓眠晃了晃，示意她别担心。
    问问题的顺序是从右至左，第一个人就是江晓眠。有人在旁边起哄让她问南渡有没有喜欢的人。但是她是江晓眠啊，她不会做为难南渡的事。
    “你最欣赏的男生是谁？”江晓眠问，四周看热闹的人有些失望，但是还是饶有兴致，因为还有很多机会。
    “我的一个堂哥吧，叫南桥。”
    “你为什么欣赏他？”张沛凯问。
    “因为他读书很厉害。”
    有人说不行，要在这里面的男生挑，不然没意思。南渡没办法，看了四周一圈，回答道：
    “那就是张沛凯了，因为他很厉害，总是和我抢第一名。”大家都笑了。
    下一个是赵清梦，南渡不好的直觉又来了，果真，她饶有兴趣地问：
    “你有喜欢的人吗？以前喜欢的也算。”
    南渡听了，数了数剩下还有几个人，一二三四五六，还有六个人。她的酒量最多只能喝三瓶，不够的。于是她回答说：
    “有。”
    陈苋听到她的答案，握紧了她的手。虽然大家一直都在起哄，可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却还是大感震惊。他们都没想到南渡也会喜欢别人，因为南渡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除了陈苋和徐子栀。南渡看到周知津也有些惊讶，可能他没想到自己会承认吧，南渡想。
    “你喜欢过几个人。”徐子栀问。南渡知道徐子栀一直很好奇她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事。
    “一个。”南渡一边回答一边想，就算有很多个也不可能告诉你啊。
    下一个是周知津，他旁边的邹俊催着他说：
    “快问她是谁，快问。”
    周知津的脸都憋红了，他微微垂着头，有几分羞臊，有些慌乱，或许还有心事被人窥破的无措。他不想问，可是邹俊在他身边大声说：
    “你快问，不然就算你不问我也要问的。”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他们在附和邹俊，他们在逼他。周知津抬眼看了眼南渡，似乎在询问她。南渡看着他，觉得他们两现在的身份好像对调了，被逼着坦白的不是她而是周知津。南渡平静了下来，微不可查地冲他点点头。
    她的手被抓得越来越紧了，两人的掌心冒出了汗，滑溜溜的。南渡晃了晃手，让陈苋别紧张。陈苋想和她说什么，可是这里这么多人，每个人都看着南渡，他们想知道别人不曾知道的隐秘事件，以供自己消遣。她不得不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周知津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了，他闭上眼，不敢看南渡，问：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喜欢的是谁。”
    “你呗。”话音未落，南渡便笑着回答了，回答地很快，轻飘飘的，就两个字，开玩笑似的。
    周围的人都不相信，邹俊说：
    “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快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快说快说。”
    “可别开玩笑啊。”
    “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一定要说真心话，可不能骗我们。”
    所有人都看着她，期待她说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名字，他们不相信那个真正的答案。江晓眠也看着她，她也不相信。南渡不说话，周知津看着他们，欲言又止。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了：
    “人家就是喜欢周知津，说了实话你们也不信。她怎么就不可能喜欢周知津了，他们可是三年同学又做了两年同桌。”
    是徐子栀，她将南渡隐藏了三年的秘密给公之于众了。
    大家都有片刻的失声，他们没想到，开玩笑似的两个字竟然是真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周知津确实应该是那个人。众人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扫视着，想要窥探出些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南渡想，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了不是吗？不过好歹他们不知道自己曾经和周知津的谈话，不然又得炸开锅了。
    南渡感觉手有点抖，是陈苋在为她紧张吧。
    南渡将她隐藏的最深的心事说了出来，后面几个人也就只剩下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南渡回答地很快，也没人为难她了。
    虽然有了小插曲，但是因为两个当事人并没有太多的表述，他们也暂时放下了。游戏嘛，总是要玩得尽兴才行。
    他们一直玩到晚餐时间才结束。周知津在前面带路，一群人往餐厅走去。到楼了下，陈苋才发现自己有东西没拿，她让南渡等一下她。南渡便在楼下一棵树下等她。风吹得树叶哗哗地响，南渡看着树叶，那纹路，脉络是那样清晰，却又是那样纠缠交错，永远也分不开、剪不断。
    有人走了过来，站在她旁边，是江晓眠。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过周知津。”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第20章 我的故事讲完啦
    “你就是这么让他们知道的？”林舟惊叹道。
    她们两站在走廊上，用书打掩护，偷偷说着话。夏天的教室很热，他们班的同学一向爱在走廊上一边纳凉一边背书。
    “是啊。”南渡答。
    “要是我，肯定都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真的是太难为情了。你当时怎么就说了？”
    “因为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需要遵循游戏规则不是吗？”
    “可是，你也可以不说真话，他们又不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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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面还有三个人知道的，你忘记了？”
    “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怎么？”南渡有点疑惑。
    “那你说谎他们肯定不会揭穿你。”
    “也是诶，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我真是太笨了。”南渡敲了敲自己的头，“但是，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了的事有什么不能提的呢？”
    “你乐意就好。”林舟摆了摆手，很是无奈的样子。
    林舟和南渡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发现她有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有的时候却好像把一切都看透了；有的时候对某些事情听之任之并不太在乎，有的时候却执拗的可怕，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林舟觉得她很聪明，虽然有的时候也笨的厉害，但这大概就是大智若愚吧。
    “老师来了。”南渡眼神好，她看到了还在刚进教学楼的班主任。她又大声说了一遍，其他同学听到了，整个走廊的读书声瞬间大了起来。林舟和南渡也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班主任上来了。看见一堆人在外面，便说：
    “马上要上课了，老师也要来了，你们快进去。”
    大家便一股脑地挤进教室。上课铃响了，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该上课啦。
    风钻进教室，吹动了书页，也翻动了思念。风干的墨迹印出点点滴滴，那是被遗忘的从前，也是被期望着的明天。
    “我的故事讲完了。”
    “他们几个后来怎么样了？”室友问。
    “江晓眠和周知津不到一年就分手了。然后就是高考，他们去了不同的大学，如今天各一方。如果运气好，他们会在放假的时候遇到吧。”
    “那封信呢？”另一个室友问。
    “哪封信？”
    “南渡寄给江晓眠的信。”
    “那封信啊，没有寄到江晓眠手上，谁都没收到。或许是被时光遗忘到角落里了。”
    “南渡后来有喜欢过别人吗？”
    “当然有，为什么不呢？她在后面又碰到了很多很优秀的男生，也碰到过自己喜欢的人。”
    “一个是高中时候的同学。那是个下午，整栋教学楼动静悄悄的。南渡去楼上找老师拿作业，他刚好抱着作业下楼。南渡正巧抬头，他就站在平台中间。暖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南渡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他也在看她。就是在那一瞬间她知道，她陷落了。”
    “还有一个是大学的同学。那个夏天他们一起出去做社会实践。买的是最便宜的火车票，绿皮火车，坐的是硬座。他们午夜上车，有十二个小时的车程。午夜的火车总是很冷，南渡没有带一件外套，被冻得瑟瑟发抖。她就这样半梦半醒地睡着啦，等突然惊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衣服，是那个男孩的。于是，她又一次心动了。”
    “南渡和他们恋爱了吗？”
    “第一个因为还在高中，所以他们自然没有什么结果。至于第二个，南渡后来知道他有女朋友的。”
    “哎呀，这太可惜了。”
    “是有点可惜，不过在不远的未来，应该有下一个人在等着她，她会遇见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熄灯的铃声敲响了，该睡觉了。
    这个故事，也终于讲完啦。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缘分；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不幸；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无奈；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残忍。
    情情爱爱的，大抵就是如此。
    ——————————全文完——————————
    第21章 番外·独角戏
    第一次听到南渡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从陈苋口中得知的。她说自己有个很好的朋友，叫南渡。
    陈苋的爸妈和我爸妈是多年的朋友，我们两从小就一块儿玩。陈苋爱说话，总是喜欢和我分享她和她朋友的故事。我觉得烦，但又不能说，不然她生气了向我爸妈告状，挨训的总是我。我爸妈一直想要个女儿，但偏偏我是儿子，他们就把陈苋当自己的女儿疼，有的时候我会怀疑陈苋才是他们的孩子，而我是捡来的。
    那段时间，陈苋经常和我讲她和南渡的事，我依旧不想听。但是陈苋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她，慢慢地我也就记住了，南渡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学习很厉害，性格很好，总是很照顾陈苋。
    我有点好奇南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了，她竟然能够不嫌弃陈苋，我真的受不了她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但慢慢地，陈苋也很少提到南渡了，她开始和我讲其他人，我也很快忘记了这个名字，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南渡究竟是谁。
    初一报名，我和哥们一起去的，没让我爸送。他要去了，又得像以前一样，和老师讲半天话，那会让我有种他是来视察工作顺带送我报名的错觉。我很不喜欢这种错觉。
    但是我哥们和我不在一个班，所以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去报的名。在班级的走廊上，我听到有人说：
    “南渡，你真厉害，这次进班又是班上第一名。”
    “你也很厉害，你也是班级的前三啊。”回答的人声音细细软软的，还有些腼腆。
    我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便多看了两眼。那是两个女生，一个正对着我，长得很漂亮，我看过去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我。另一个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长相。
    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她们哪个是南渡呢，应该是看我的那个。我想。
    后来我才知道我认错了人，那个看我的女生不是南渡，她叫江晓眠。而我也终于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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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深处搜寻到了南渡，但是我一边回忆着陈苋讲的那些有关于她的话，一边看着那个其貌不扬有些腼腆的女孩，陷入了怀疑。这个南渡真的是陈苋说的那个南渡吗？会不会只是同名而已。
    我特意去问了陈苋，陈苋告诉我，我看到的南渡就是她说的那个南渡，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南渡。我质疑她，说南渡根本没有她讲的那么好。但是陈苋反驳了我，她极力维护那个好久不曾出现在她生活里的朋友。陈苋说我根本不了解南渡，只有和南渡相处久了的人才知道她有多好。
    刚好，我和南渡做同桌了，我有很多时间去了解南渡。我其实挺想抓住一些南渡的缺点，想告诉陈苋南渡没有她说的那么好。陈苋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太久了，我想用南渡笑话一下她看人的眼光。
    可惜，最后还是我输了，南渡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女生。要是不和她想处，谁都觉得她除了成绩没什么让人记得的，但是相处久了，你可以发现她是个很温暖的女生，凡事都会为别人考虑。不过我喜欢和她吵嘴，看到她不一样的一面很令人愉快，而这些我都不会告诉陈苋。
    我和南渡做了大半年的同桌，后来老师把我调走了，就在江晓眠附近，她在我斜对角。其实我偶尔也会关注她，她长得太漂亮了，我的哥们也会经常提起她，他们都觉得如果能找那样的女朋友就太完美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想看看江晓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就算我自己不一定会喜欢她，给我的兄弟们提供些信息也是可以的。
    夏天到了，我发现，有人在看我。但是每当我回过头时，入眼的都是一个个熟睡的睡颜。那个人总是看着我，我知道大概的方向，也有怀疑的人，但是我不能确定。直到有次她来不及回头，被我抓住了现行，我才确定，确实是南渡。
    她为什么看我呢？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但是我不敢说，既怕是，又怕不是。
    我去问陈苋，一个女生总看一个男生是什么意思。陈苋打趣我，说，那个男生不会是我吧。不过我没承认。又问那个女生是谁，我也没说。她也不在意我到底承不承认，就说那个男生真笨，肯定是那个女生喜欢他才看的。我知道陈苋是含沙射影说我呢，不过我不在乎，我知道答案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挑明并不合适，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等以后再吧，时间还有很多，我想。
    我看到新同桌的书包时，想，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南渡还是我的同桌。
    当南渡有点紧张地询问我是不是坐在那里的时候，我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我没想到她真的会生气，女生真是奇怪的生物。不过还好我们很快就和好了。
    我听到南渡一遍又一遍地问我想坐哪里，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边偷偷地找邹俊他们，拜托他们坐在原处，因为我知道，以自己的成绩想要挑选位置，很难还在那里。还好大家都是朋友，也不想换地方，所以很容易就答应了。当我看到南渡那又惊又喜的样子，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一切都很好，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南渡了，她应该也是。但是，我发现南渡表面上看软软的看上去很好欺负，对朋友也很好说话，可如果真的对什么上了心，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改变主意。
    而她最在乎的是学习，我看得出来。南渡真的是个很理智的人，没什么能撼动学习在她心里的地位。所以她不会做什么妨碍学习的事，包括早恋。我在她心里没有多重要，不过我确实没那么重要，我还是很清醒的，南渡在我这里也没那么重要。
    不过我还是决定在中考后再和她坦白，这个时间应该是最好的。
    可总是有意外的，就算火车也有脱轨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变数太多了，我并不能完全掌控。当我意识到，我和南渡好久没有交集的时候，南渡已经不怎么看我了。
    我特意给陈苋透露有个女生追我，但是南渡一直表现地很平静，不，应该说什么都没表现。我怀疑陈苋没有告诉过南渡这些事，可依照我对陈苋的了解，她不可能不会说。那究竟什么是真相，我不敢想象。
    当那个女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表白的时候，我看向了南渡。她在写作业，连写字的速度都没慢上哪怕一点，好像对这发生的闹剧没有一点兴趣，就算这场闹剧有关于我，有关于喜欢。
    我失望了，也很难受，想换一个人喜欢会不会好点。于是，我答应了那个女生。可是，这样做并没有让我好受一点，反而让我更难受了。而南渡呢，她好像彻底忘记了有我这个人。
    我错了，我想，我不应该把那个女生拖进来，她只是喜欢我而已。我打算和她分手了，她好像看出来了，于是主动和我分手，还给了一个体面的理由，说不想影响我学习。不，她很好，是我不好。
    我是在听到我爸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有保送这个政策的。我问了一下我爸，他给我说了，又说陈苋爸妈想让他帮忙弄一个保送资格，他们想让陈苋读市一中。我爸问我，想不想去更好的学校。
    我本来是准备去区一中的，我的成绩去那里最合适。但是陈苋要去市一中，我想到了南渡，她的成绩那样好，肯定也是要去市一中的。我犹豫了一会儿，告诉他，我想去市一中。没几天，我爸拿了几张表回来。有一张给我填了，还有一张是给陈苋的。
    当同学们上讲台领表格的时候，南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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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我有点担心，难道南渡不想去市一中吗？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市一中是全市升学率最高的，也是重本率最高的。南渡不可能选择别的学校。
    我要等，等到中考结束，我就向南渡坦白，我想问她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可是我等到的不是她给我的答复，而是她的坦白。
    当我看到“我喜欢过你”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的感觉。我应该高兴的。因为她承认了，她喜欢我。可是，明明她还是我的现在时，我却已经是她的过去时了。我应该回些什么呢？我应该这个时候和她表白吗？
    还没等我想好如何回复，她又问我，“你喜欢过我吗？”我想回她：我喜欢你，没有过。但是看着屏幕上“喜欢过”三个字，我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一件事。
    没关系，我安慰自己，还有机会的。
    等我知道南渡报考的是区一中的时候，我才发觉，一切都迟了。
    我去问陈苋，我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看着我，很疑惑的问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是啊，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又不是南渡的什么人。
    当我在邹俊家看到南渡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当面和她说清楚，说我的感受。可是当我真正面对她的时候，看见她那样平静，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
    我才意识到，其实早就结束了。当我答应那个女生的时候，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是我愉悦自己、感动自己的独角戏罢了。
    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我想替她把那丝乱发捋到耳后，但我没资格，我只能看着她自己动手，将所有的错误归回原处，拨乱反正。
    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第22章 番外·局外人
    当我发现我的同桌是南渡时，我感到非常高兴。我和南渡以前就是朋友，所以再次相处起来，我们很快就无话不谈了。
    其实这个无话不谈只是我以为的，不过我后来才意识到。
    我这个人是个话痨，也娇气地很，受不得半点委屈。这些我自己都知道，不过我不想改，因为身边总有人能够包容我。如果哪天真的没人能够包容我了，我想，那个时候我会改的吧。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依旧是一个小公主。
    说起我的性格，我的青梅竹马周知津应该是受害最深的了。小时候我喜欢说话，刚开始他不愿意听，我一说他话就训我，或者不搭理我。他一这样我就哭，或者找机会像叔叔阿姨哭诉一番，他们就会训他。后来他学乖了，我再说话，他就会当做耳旁风，等被我问烦了，就间或嗯啊几声，权当回应，但绝对不会再训我了。其实这样我就很满足了，我只需要一个能好好听我说话的人，至于听进去了没，我不在乎。
    不过也因为如此，小说里面经常会发生的青梅竹马的爱情，在我和周知津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他见着我不离我远点那才是奇怪，更别提什么甜甜的恋爱了。
    不过南渡不一样，她能包容我的小脾气，也能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从来都不会嫌弃我聒噪烦人，只会静静地听着，她不会经常发表自己的观点，偶尔说一两句话，都可以说是真知灼见。所以我很喜欢和南渡说话。
    我经常和南渡说一些她永远也不会主动去听的八卦，隔壁班的谁和谁在一起了啊，楼下的哪对情侣要分手啊，对面的谁在追谁啊。当然，还有老师们的八卦，也多亏了周知津在，我获取这方面的信息也方便了很多。
    我曾经和南渡讨论过恋爱，哦，不对，是早恋的问题。
    南渡对我说，她不反对也不支持，但她自己肯定不会早恋的。她说，早恋很少有结果，大家都不成熟，还不懂什么是好感，什么是喜欢，更别提爱了，怎么可能会长久呢？结果不过是浪费感情，徒留遗憾。她又说，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的话，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到时机成熟了再相互表白，如果真的能坚持下来的话，那应该算是真正的喜欢了。
    我觉得南渡说得很对，所以当有人追我的时候，我拒绝了。那个人坚持了一段时间，就放下我去找另一个女孩了。我越发认为南渡说的是真理了。
    南渡还说过，作为学生，学习最重要。所以我也在很认真地学习。
    当我爸妈给我申请表的时候，我其实是很拒绝的，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些学校，要真的去了，我只会被秒成渣渣。我的好些朋友去不了那里，南渡也不去。
    但是他们告诉我这是周知津的爸爸托了关系拿来的，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他们说，如果我不填表，以后就让我自生自灭，不管我了。
    我问周知津，问他想去哪个学校。他说，市一中。他又问我准备去哪个学校。我说我想去区一中但我爸妈想让我去市一中。
    周知津没站我这边，他支持我爸妈。我说我成绩不好，去那里怕跟不上。他说他成绩和我差不多。我说，我怕没人陪着我。他说，你怕什么，不是有人陪着你去吗？
    我听了还挺感动的，他一向都只擅长打击我，这次竟然说陪着我去市一中。果真患难见真情，不管再怎么样，他都是我的青梅竹马。
    中考那几天，老师们很慈祥。慈祥这个词太老了，我应该换个词，叫和蔼。最后一场是英语，进考场之前，南渡和之前一样让我好好考，别紧张。我应了，然后那场考试我考得异常顺利，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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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写的我都写了。
    我出来的时候，外面人还很少。班主任看到我就招呼我过去，问我考得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回答说应该还可以吧。老师笑得很开心。
    我站在一旁，等着南渡出来。她的考场在六楼，下来还得一会儿。南渡出来了，她随着人流顺流而下，很迷茫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有点担心她。不过当她看到我的时候，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瞬间就消散了，看起来和平常一样。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一切都很顺利，成绩出来了，我能够去上市一中，周知津也能，南渡以特高分报考了区一中，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那天，周知津突然跑过来问我，南渡是不是报考的区一中。我说，是啊。他突然很愤怒，大声质问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很奇怪，他从来都没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就算以前我特意闹他，他顶多就是冷冷地看我几眼威胁我。但是此刻，我看着眼前的他，突然觉得他面目全非：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很平常的一句话，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的大新闻似的，那所有的愤怒、暴躁一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迷茫与不知所措。
    他走的时候，光打在他的身后，很落寞很悲伤的样子。
    我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可我不太能确定。
    当我听到南渡和他的谈话时，我知道我没猜错。我想质问南渡，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可我想起了南渡曾经告诉过我的那些话，或许那就是原因吧。
    外面的雨不大，南渡也很冷静，她的话就像外面下的雨，冷冷地。周知津呢，他的语调有点悲伤。我不想再听他们讲话了，那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南渡不应该是那样冰冷的，周知津也不应该那样卑微。
    我走了出去，对周知津说：
    “班长找你呢，你进去看看吧。”
    其实班长并没有找谁。
    但是我知道南渡的，她不会越出自己所划的那条线。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让周知津苦苦坚持，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呢？
    我想让他们两个都好好的，他们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我的青梅竹马。我舍不得他们那样为难，所以，恶人我来做吧。
    这样大家都好，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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