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性关系(1v1,sc)》 第一章盛夏(一)篮球比赛 六月初的溪城,热得就像太上老君炼化孙悟空的八卦炉。 比起要出去暴晒的体育课,小仙男姜小广宁愿上能吹空调的数学课。即便他听不太懂,即便每当他听不懂的时候,总能看到同桌池砚秋撇开每次都是满分的数学卷子,面无表情快速写完今天新布置的数学作业。 平时他总是会在体育课上练习上节课不明白的数学题目,但是今天他还是顶着烈日坐在了篮球场的观众席上,因为他的好同桌池砚秋第一次打篮球赛,他得为池砚秋加油助威。 但其实少他一个也根本不少。虽然班里排球女队也要训练,但基本上没训练的女生都结伴来篮球场看帅哥。 对了,这场比赛不仅有一班学神——清冷淡然的池砚秋,爽朗清新的唐向云;还有五班学渣——黑皮肌肉男徐健豪,叁大帅哥的粉丝不少,再加上其他零星暗恋球场上普通男生的女生,以及陪着来的好闺蜜,操场边上可谓是人头攒动。 “五班五班!无人可挡!“ “徐大徐大!球场老大!” 五班的加油声此起彼伏,不仅有女生,还有不少徐健豪的忠实小弟。 一班的女生比较害羞,但此刻也绝不能输了势头, “一班一班!一往无前!” “唐哥唐哥,躺着都赢!” 池砚秋是典型的东方长相,五官不大,但鼻子优越,眉目清秀。闪烁的阳光下,池砚秋白皙的脸上是健康的微红,他原本忧郁的寡淡面容,也因蒸腾的热气有了些许男人的丘壑。 汗滴从颈间锁骨流下,滑滑梯一般钻进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想再往下看那颗水珠要流到哪儿去,可惜球衣遮住了向下的轨迹。 池砚秋还有着不符合他清冷气质的突出喉结。当他吞口水的时候,就像一座撑爆了的堰塞湖突然疏通,湖水一泻而下,舒服得让人长吁一口气。 在烈日下,少年的纯,青年的欲,在奔跑的池砚秋身上结合得无比完美。 说起来,池砚秋虽然长得算是高挑挺拔,但看起来是比较瘦弱,平时也不大运动的样子。 去年的篮球比赛,就有女生怂恿体育委员去邀请他参加,他以不会打篮球为由拒绝了。今年他竟然主动去找了体育委员加入训练,说如果学得不好,他最后不上场也没关系。 让大家惊喜的是,池砚秋不仅仅腿长手长,运动神经也很好,聪明的他战术灵活性尤为突出。 不巧一位队员比赛前扭伤了脚,于是才速成了半个月的池砚秋竟真要上场比赛。 只可惜刚比赛就碰上了篮球一霸大块头徐健豪。可幸徐健豪是个正直的球手,不会下脏手直接冲击对手的身体,而且池砚秋也逐渐把握了徐的节奏,靠灵巧的身法避开对方的猛攻。池砚秋尽管看起来慌忙,但也不至于被撞到地上摔得难看。 姜小广想到自己低迷的身高和虚弱的体魄,叹了口气。 一抬头,只见副班长——江漫淼的鹅蛋脸——近得能让人数出她的大眼睛上有多少根挺翘的睫毛。她不怀好意地咧着嘴,露出漂亮的八颗牙齿笑到:“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嘴都翘到天上去了。” 她把一大箱东西塞到他怀里,然后开始揉捏姜小广的包子脸。 在姜小广记忆中,没几个人像她一样,就算穿着普通的衬衫配裤裙的校服,也敢戴且衬得起这种布制大兜帽。尽管这个款式很能遮阳,颈下绑带也和江漫淼烫过的俏丽中发很相配,但着实有点夸张,姜小广想。 他讪笑,并没有回答。 “这是给篮球队的慰问品。你帮我发给他们。哦,还有这袋零食,不知道哪个班的美女给我带给某位班草的。”江漫淼打开箱子一件件数给他看。 “哦。”姜小广有些可惜自己给池砚秋买的运动饮料是送不出手了,捏着瓶身搓来搓去。 “我在这里看五分钟,一下要去排球女队那边看训练。大家怎么都凑男生这边来了,都是被池砚秋的美色给诱惑了啊,可怜的排球队。” 江漫淼忒受女孩子欢迎,因为她又聪明又豪爽,虽然不是班花,但也秀美优雅、落落大方。更何况她总是帮那些不好意思发火的女生向冒犯女性的粗鲁男生大胆开炮,仗义执言的她可以说是女生中的老大,男生中的母夜叉。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漫淼和池砚秋的关系很微妙。要说他们处得不好,也没起过正面冲突,池砚秋一向绅士礼貌。甚至前段时间江漫淼因为身体不舒服走不动路,还是池砚秋背着她去校医室,又送她回家。后面江漫淼在家修养,也是池砚秋给她带笔记带作业。要说处得好—— 姜小广感觉江漫淼总是有意无意苛责池砚秋,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比如现在: “他还冲着这边笑,哎,又有无知少女要被他的微笑迷惑了。”语气不善的样子,像自己是法海,正碰上了蛇妖在吸人魂魄似的。 不过确实,边上的女生们大多一副陶醉的样子。 江漫淼说完就把手表倒计时打开,拨五分钟。这边角度好又遮阴,自然人多,没有空位置了,她就抱着双臂站在场边看,白色的考尔夫兜帽招摇得很。虽然她一副不喜欢池砚秋的样子,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操场。 像要反驳江漫淼的污蔑一样,池砚秋的动作加快加猛了,甚至本来应该传走的球,也紧紧护着不放。 队友们都大眼瞪小眼,他是要耍帅?原来池砚秋也有这么霸气侧漏有男友力的一面啊,女生们更爱他了。 球鞋用力蹬地,池砚秋撒开了长腿飞快冲向对面,配合灵巧的身法勉强避开了重重阻挠。闪过了一个又一个防守,此刻他与叁分线仅有两步之遥,对面就是山一般的徐健豪。 徐健豪胸有成竹地露出微笑。 池砚秋弯腰低身猛冲了上去,足部一顿身子上扬,跃跃欲跳,应该是要远投。徐健豪也迅速跳了起来准备盖帽。大家都为这悬殊体型下的对抗捏一把汗。 可是池砚秋根本就没有真的向上发力!他侧身,绕开起跳的徐健豪,灵巧迅速地大跨步往侧方运了两步球。 徐健豪跳早了!他努力伸长了手臂和手指,他来不及再跳一次!恰好在他到达最高点,试图及时控制身体,让手臂抡起来的那一刻,侧面破空而来的球捎来一阵风,吹得他头皮一凉。 徐健豪还是没有拦住!球磕了一下篮板,在篮筐架子上转了半圈迟迟不下,忽然吹来了一阵风,球被吹歪了平衡,“嘭!哒…哒…哒…”不情不愿地掉到了篮框里。 “哇哇哇啊啊啊啊!!!”一班的人尖叫鼓掌。 难以置信!一班的书呆子帅哥竟然在五班球霸眼皮子下进了一球。这战术!这冷静的投篮!从前对池砚秋不感冒的男生女生,从此都对他刮目相看。 徐健豪也对池砚秋竖起了大拇指。 池砚秋喘得够呛。他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嘴角的那抹笑还是似有若无的,仿佛他只是随手扔了一个纸团进垃圾桶一样,没什么好高兴的。 姜小广正拉着一言不发的江漫淼,语无伦次地夸赞这个好球。 江漫淼也露出了佩服的笑容,只是嘴角翘起的弧度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她的手表嗡嗡震动,五分钟到了。只见她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往嘴里一塞,扁了扁唇打了声婉转的口哨,又歪着脑袋对池砚秋郑重而无声地鼓了鼓掌,眼神像一把刀,而后施施然转身走了。 这节体育课上完后就是放学时间了,精彩的篮球赛反而让大家又在学校多逗留了一阵子。 树荫下的池砚秋侧身而立,全身被霞光染上了斑斓橙色,耳后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脖子上,正握着运动饮料咚咚饮下,鳞鳞光点染上他的指尖。 “回神了。”池砚秋握着运动饮料在他眼前晃了晃,姜小广这才隐约闻到了他身上的稀薄的汗味。 “走吧,已经很晚了,今天谢谢你过来给我加油。”原来漂亮的人出汗也是会有酸味的,他以前从没有想过这一点,就像人们无法想象美人也要上厕所一样。 两人在公交车站分别。姜小广思前想后,欲言又止,最后心一横,拉住准备上公交车的池砚秋说:“周末要不要一起出来玩?商贸大厦可以逛逛街,那里还有带空调的体育馆,你想练球也可以练球,正好也教教我。” 池砚秋愣了一下,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先逛街,我再请你吃午饭。” 姜小广很开心:“那周日早上十点?!逛完正好去吃午饭。” 池砚秋说:“好。” 第二章盛夏(二)男版富江 星期天早上十点,池砚秋和姜小广准时在商厦见面。 池砚秋穿的是T恤配工装短裤,斜挎一个运动胸包,脚踩椰子鞋,披了件淡灰色透明防晒服,中规中矩。姜小广穿的是细背带方格短裤,配翻领衬衫和贝雷帽,颇有点英伦小男孩的气质,化了妆的娃娃脸白皙可爱。 姜小广见到池砚秋便问这套便服他穿起来是不是不太合适,池砚秋摇摇头说看起来很正常,姜小广开心地说谢谢并比了个小爱心。 姜小广提议先陪池砚秋逛逛他要买东西的地方,一会儿吃完饭,他们再一起去看电影。 两人并肩走着,姜小广偷瞄到池砚秋T恤上印着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某位乙女游戏的男主角的标志物——渡鸦?池砚秋是隐藏的乙游爱好者? 池砚秋竟然径直往一家白光闪闪的瓷制厨具店里逛。他细细挑了几款,见状凑上来夸奖自家产品的导购小姐,被他一脸严肃地从产地问到釉面种类,又从GB标准问到铭牌标识和安全检验报告。销售小姐噎住了,不敢随意处之,找了领班过来跟他“切磋”。 最后池砚秋买了两只平底瓷盘。一只的盘面上绘制了没头发的爱因斯坦吐舌头照片,如果装上意大利通心粉做他的爆炸头,一定很有创意;另一只碟面绘制了一只猫一天内的活动,图画在盘子边缘围成了一个大圈,池砚秋大致量了一下圈内的大小,说正好可以拿来做六寸蛋糕专用盘,漂亮又温馨。 “没想到你竟然对碗碟这么有研究,你平时经常下厨吗?” “算是吧。有个熟人爱买彩色瓷碟,又不了解相关知识,只好代劳。”池砚秋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出厨具店不久,化妆品专柜的圆脸导购就主动招呼了池砚秋。 导购姐姐见他长得眉目清秀,就指着自家品牌宣传人的立牌,夸池砚秋的五官与这位小鲜肉神似,正好今天店里搞“男孩也可以精致”的推广活动,撺掇他在她手下试一试爱豆妆,一定给他画好! 池砚秋扫了一眼立牌,刚想拒绝—— 导购姐姐就立刻双手合十对他一拜,恳求他帮帮忙。她说这周活动自己都没拉到什么客人,难得周日上天保佑,竟碰到这么个面慈心善的小帅哥,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只求帅哥行行好,她哽咽着说,如果他也拒绝她,老板肯定不给她发提成了。 池砚秋艰难地点了点头,小姐姐登时把池砚秋塞到高脚椅上蹂躏。 “小哥哥皮肤真好,跟剥了壳的煮鸡蛋似的,上轻薄BB霜就够了,省的一会儿卸妆麻烦。” “小哥哥今年几岁啦?长得那么好看一定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吧?” “哟,才十七岁,那我得叫你小弟弟了。” “还没有对象呀,那给姐姐一个机会吧,等我发达了,一定香车和我一齐送上。” 导购姐姐来自东北,泼辣豪爽,什么段子都随口就来,说得池砚秋和姜小广两个纯情校园男孩一愣一愣的。 虽然话多了点,但是她的业务还是很娴熟的。 她先给池砚秋修眉,描缓眉头,将眉弯的缝隙一笔笔画满,拉长眉尾。都说眉毛能改变人的气质,姜小广这才发现,池砚秋这双原生只显得清冷的眼睛,竟然开始放起了电。 导购姐姐说:“我厉害吧!这双桃花眼,啧,我见犹怜啊!” 画眼线时,导购姐姐选择了将眼头画大些,将眼尾下描,在风流感之外又为他添上了温柔无辜感。修容时没有特别强调鼻梁,而是把鼻尖点亮,把人中加深,以增加灵气,又将脸修小修圆润些,削弱男人的骨感。小烟熏眼妆,姨妈色口红,M字含珠的上唇,饱满的下唇…… 这还不算完,导购姐姐还突然从柜台底下掏出了一顶黑长直假发,硬是要池砚秋试一试。 池砚秋带上假发后,导购姐姐眼里射出了狂热的光:“啊!我这十几年的化妆生涯,就是为了在你的身上焕发出今天的光彩吗?天啊!——你看起来怎么有点像……像那个什么……很火的一个日本漫画的……哪个谁来着?娃娃脸小弟弟你知道吗?” “啊,你说的是伊藤润二的富江吧?挺多博主都爱仿她的妆,嗯……确实有些像啊。” 小姐姐就是这么想的。见到自己画出的妆容得到了别人的认可,她更是心花怒放,又往池砚秋左眼下点了富江招牌的那颗痣。而后各种摆弄池砚秋的姿势,疯狂给他拍照,感叹真是怎么拍怎么好看。 池砚秋盯着面前镜子里一语不发,坐久了又被摆来摆去,再好的脾气也难免有点不耐烦。 他想起了之前看的电影《丹麦女孩》,那时候他还不能切身体会艾纳男扮女装时的心理感受。没想到今天,他也像艾纳一样,会为自己现在这副与生理性别不一致的美而感到惊讶。 被摆弄的被观看的自己,就像一件华丽的容器,让他感到安全,因为观测他的人此时都只关注他的外表,没有人关心他的内在是怎么样的。漂亮的容器里就算装的是臭水,也不影响照片上它的美。 池砚秋买下了导购姐姐给他上妆使用过的所有化妆品。导购姐姐主动和他互换了微信,说是以后需要化妆就找她,绝对随叫随到。 池砚秋是女装大佬?姜小广心里此刻是波涛滚滚,一大堆问题不知道从何问起。 但是,今天他约池砚秋来,最重要的目的不是问这些,得按照原计划执行,否则好不容易约出来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想着自己的任务,他紧张起来,也没什么心思去问这些有的没的。 “那边有家安静的咖啡厅,离饭点还早,我们在那儿喝点东西,坐一坐再逛,你看怎么样?”姜小广提议。 早上的咖啡厅只有工作人员在,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姜小广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池砚秋点了一杯美式配马卡龙。 两人刚进来不久,一位女性就顶着一头长直金发大步流星踏进了店。 她戴着黑色口罩和墨镜,身穿吊带A字小黑裙,露出背后漂亮瘦削的美背和蝴蝶骨,脚踩黑色马丁靴,一双美腿修长圆润,即使没露脸就知道是位骨肉匀亭的大美女。 她弯腰俯身拢了拢裙边,毫不犹豫就坐在池砚秋的那张沙发边上走道对面的位置。 只见美女两腿并拢,圆润偏椭的膝盖凹出两块细长的窝,修长白嫩的小腿斜斜一搭,小腿内侧竟严丝合缝,外侧也是线条流畅,直上直下,接近完美。 “金发美腿”进来时,就一直往他们两个人这边瞟,池砚秋虽然毫不在意,但姜小广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 哎!都是池砚秋这个妆容太惹眼球! 池砚秋没有卸妆!他甚至顺便在隔壁店买了一顶和导购小姐一模一样的黑长直假发!现在一眼望过去,池砚秋像是个不巧身高发育太好长到一米八、肩宽手长但是没有胸的电线杆美女,爱运动,能抡飞大部分男人的那种…… 而站在池砚秋旁边的姜小广,也怪他长得不够高,只有一米六五,在气场全开的池砚秋边上就像个小鸡仔,被富婆美女包养的那种…… 姜小广叹了口气,这个“金发长腿”估计是把他当成了第四爱的BOY吧,啊……今天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姜小广把咖啡端起抿几口又放下,重复了两叁次,清了清嗓,开口道: “你今天的妆真好看。“ 池砚秋答:“那位导购化妆水平挺好的。” “我可以把你现在的样子画下来,用来参加学校的绘画展览吗?放心,大家不会认出是你的。” 池砚秋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适合就画吧。” 姜小广见到池砚秋这么好讲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私底下已经偷偷给你画过一些了,因为你的五官标准,气质又好,给了我很多灵感。很抱歉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池砚秋摇了摇头,表示他不介意。 “我觉得你就像我的缪斯,看到你,我的热情和灵感就会喷涌而出。“姜小广从包里掏出一大本画册,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池砚秋。 “你看,这些都是我给你画的画。”不过几乎每一个池砚秋——除了最新画的打篮球的池砚秋有一点莽撞要强的少年感——都是清清冷冷的,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池砚秋把每一页画纸都认真翻过,将每一幅画都一一看过,然后合上本子,真诚地夸姜小广画得很好。 “看过了那么多扑克脸的你。我越来越好奇,陷入爱情不再冷静的你会是什么样子,我相信爱情一定能让你绽放出更美的光芒。” 姜小广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池砚秋皱了皱眉,好像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你要不要……嗯……和我……Sh……” 第三章盛夏(三)玩大棒棒 姜小广支支吾吾酝酿间,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天哪!”邻座的金发女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大腿抵在他们桌子边,侧身盯着对面的池砚秋仔细看了一会儿,而后夸张地叫道: “池砚秋?!异装癖?!Gay?!” 池砚秋迎着金发女郎的目光点头致意,没有退缩,脸上还是柔和的表情。 姜小广被吓了个激灵,告白词都忘记继续说完了:“哈?不好意思,你是哪位啊?” “金发长腿”把墨镜口罩摘下,露出了招牌的鹅蛋脸和杏仁眼: “你好呀,小广~我是江漫淼啊。” 尽管盛装出场,但她口罩下竟不施粉黛,正一脸天真无邪地朝姜小广笑: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呀?” “这画的不是池砚秋吗?” “是你画的吗?画的真好。” “可以给我也画一张吗?” “画得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考美术专业呢?当艺术生也好呀,又自由又浪漫,不要再在文化班蹉跎时光了~” “你们是来逛街的吗?方便带我一个吗?……”江漫淼嘴巴简直就像一只冲锋枪,问来问去根本停不下来。 姜小广头都大了,也顾不得告白的事情了。江漫淼在这,他也不好暴露性取向,万一她出去乱说,他可能会被校园霸凌。本来他已经开始一边应付江漫淼,一边想怎么再约池砚秋出来,没想到池砚秋突然说了一句:“我不是同性恋。” 哦,是接刚刚江漫淼那个问题吧。 江漫淼的机关枪熄火了,可能是枪膛过热需要降降火吧。她抓起自己点的柠檬汁润润嗓,又问池砚秋要尝尝他点的马卡龙。只又随便问了几句就坐在池砚秋旁边给他编起了头发。 好家伙,我这是间接被发好人卡了?!姜小广心凉了,我的缪斯终究还是没有垂怜我吗?还是回家搞搞纸片人老公吧。 到了饭点,池砚秋主动请江漫淼和他俩一块吃午饭,两个男孩本来打算吃火锅,姜小广平日里爱护皮肤不敢吃辣,池砚秋也清淡,本来两人主张干脆就吃个菌菇锅就行了。 可是江漫淼说是爱吃辣爱的不行,要点个鸳鸯锅。池砚秋本来温柔冷淡的性子,没想到硬是和江漫淼争了五分钟,就是不让江漫淼点辣锅。 江漫淼受不了:“谁稀罕你请我吃饭啊?你不愿意我隔壁桌自己点一个,婆婆妈妈烦死了。” 池砚秋还是不打算松口:“吃辣对胃不好,上次是谁让我背到医护室,还请假很久,让我送作业送笔记的?” 江漫淼一把站起来坐到隔壁桌去,要服务员给她来个特辣锅。服务员听了两人争执不下的对话,也不敢随便给她就点上,多次向她确认她真的能吃辣且要是出事了也能责任自负。 服务员犹犹豫豫间,池砚秋把江漫淼拖回原位,又对着服务员说:“我手机里还有她上次的电子病历和医生微信上的嘱咐,您不信可以看看。她吃出问题来,就是您没尽到注意义务,为了餐厅业绩损害客人健康……” 饭点的商厦,客人是越来越多,服务员小姐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也跟着池砚秋劝江漫淼:“这位美女……呃不对,漂亮的小哥哥……也是一片好意啊,我要和您一样有这么漂亮贴心的男朋友哄我,我幸福得冒泡都来不及,怎么还要和他吵架呢?小姐还是听您男朋友一句劝吧,胃病可不是什么小病呀。” 江漫淼气得冒烟转身要走,包都忘记拿:“我就不信这么大一栋楼,只有这里能吃特辣火锅!” 池砚秋毫不犹豫就跟着她往店外走,一副她去哪他跟到哪的阵势。 江漫淼无语了,目不转睛瞪着他:“池砚秋……好啊你……你真是……啧!绝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环住她轻轻摸她的头拍她的背安抚。小巧的江漫淼整张脸都埋在他左胸口,服服帖帖的跟量身定制的一样。这两个抱起来的人看起来真像是黑长直御姐抱着安慰被教训了的小捣蛋鬼妹妹。 池砚秋安慰了江漫淼一小会儿,就发现服务员和客人都盯着他们俩笑。 后知后觉的池砚秋红着脸赶紧松开江漫淼,说:“对不起,让别人都看笑话了。” 江漫淼不说话,乖乖坐了回去。池砚秋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和服务员道了歉,点了个菌菇汤锅。 江漫淼耷拉着脑袋没什么心情吃,他就帮江漫淼把每种菜样都烫好,再沾上一点甜辣酱放到江漫淼的餐碟里。 江漫淼见池砚秋都顾不上自己吃饭了,才和好似的哼了一声:“一边去,多管闲事。”然后一口一口慢慢把已经送过来的菜都吃进肚子里。 “其实菌菇汤也蛮好吃的。”江漫淼转头笑着和姜小广说,又从金链小手包里掏出两块饼干,“不好意思,刚才给你看笑话了,你不要把我的糗事告诉其他同学噢,拜托拜托。我送你我自己做的冰裂纹巧克力曲奇赔礼道歉,你要是爱吃我下次去学校给你带别的点心。” “没事没事,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两个原来那么熟的呢。”姜小广摇摇头接过曲奇。 “呃,哈哈,就是……上次我生病嘛,他不是送我去看病又给我送笔记的嘛,一来二去就熟了。” “大家都是同学,都很熟呀!我和你和他也没有差多少的熟吧?乱说出去,我可得被他粉丝的口水淹死,别说出去噢。” “你以后也要多来找我聊天约我出来玩也行呀。”她瞟了一眼池砚秋,双手握住姜小广的手掌,一脸真诚地说道。 “嗯啊,哈哈,好的好的,下次约你。”姜小广扯出一抹微笑,对面池砚秋的眼神怎么有点凉啊,他是不是该赶紧把手抽出来?女孩子的手,真是软软的暖暖的,就跟小泥鳅似的。 欸,江漫淼的手腕上戴着一条黑金色的渡鸦手链,难道她也玩那个乙女游戏吗?这俩人是游戏同好吗? 正在姜小广犹豫着要不要线下同好相认时,“啪嗒”,搁着的碗突然就被对面的碟子推得不稳,碗边放的筷子直愣愣滑到了地上,他抽手弯腰把筷子捡了起来。 “吃好了就结账走吧。”池砚秋起身说道,说完去结了帐。 叁人又依约一起看了电影,江漫淼捧着热奶茶和香草味爆米花,看起电影来目不转睛。 电影院冷气开得比较足,才看了一会儿,江漫淼就开始打喷嚏,她又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画面。池砚秋的外套是防晒款,很薄,姜小广也没有外套。池砚秋只好出去帮江漫淼在边上的杂货店买了一张披肩和一张毯子给她盖。 最后在地铁口分开,池砚秋说他和江漫淼住的近,就送她回家了。 姜小广在地铁上越想越觉得池砚秋和江漫淼两个人关系匪浅,失恋的他成了柠檬树下吃柠檬的酸精。 池砚秋和江漫淼在地铁上晃了叁十分钟才到站。出了地铁刚进小区,江漫淼又突然想起还得去书店买新出的漫画,又要去宠物店里看新出生的小狗狗。 盛夏的下午太阳毒辣,热得人像上了煎锅。虽然撑着伞,但江漫淼白皙的脸蛋和腿越晒越红,背后都是汗,假发里估计更是一片狼藉。池砚秋劝江漫淼早点回家,晚点再出来。江漫淼怎么也不听。 他便无视她走过去,一副径直只想往家赶的样子,想让她知难而退赶紧回家,走到了十几米到单元楼边上,江漫淼也没追上来,估计是被拒绝了怄气。 怎知池砚秋才刚刚想回去找她,一只柔软微凉的小手像蛇一般轻轻抓住了他的小臂。 这只手抚过他手臂内侧,握住骨头分明的手腕,轻捻厚实的掌心,又强势地与他五指相扣,试图将那比她要大上不少的手掌圈在她掌心中。 池砚秋没有像往常一样主动回握住她的手,她像好奇的小孩子一般,盯着池砚秋微红的脸看。 但是池砚秋没有理她,他依然背对着她,目不斜视,一动不动,就像柳下惠站军姿。 江漫淼恼了,她逐渐发力,把池砚秋的手握紧,像准备拦腰捏皱一张纸,到最后那架势仿佛要把他的手骨都捏碎。 他终于开口道:“你不是说,在外面,我们‘不熟’吗?” 她拾级而上,在更高的位置回望池砚秋,而后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到墙上,另一只手倒是贴心地把他的脑袋护住了,这下他俩是一个水平视线了。 池砚秋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手都不屑抬一下,看她好像看一个小丑形状的气球,准备等她吃够了瘪就自己漏气飞到天边去。 她也不甘示弱,也冷着脸眯着眼紧紧盯着池砚秋,像两只显微镜,试图捕捉他脸上任何冰裂的纹路;又像两道X光,准备要钻过他的扑克脸看到他的大脑里去。 池砚秋感觉自己准备破功了,但他握紧了垂在裤袋边的拳头,冷漠地直视江漫淼。 江漫淼嗤笑,左手抓着池砚秋的右手贴到了自己只贴了乳贴的鼓胀胸口,带他捏捏又摸摸。 趁池砚秋惊呼的那一刻,她又亲开他的口唇,丁香小舌钻进他的嘴里要和他嬉戏。 江漫淼的舌头离开时,池砚秋一时没忍住,一只手扶住江漫淼的耳侧,又舔着她的唇亲了上去。 江漫淼胜利地哼了一声,攀着池砚秋的肩膀回吻。 池砚秋亲起人来根本停不下来,又用牙啃又用舌头舔,仔仔细细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舌头搅得江漫淼舌系带都要疼了。 好一会儿,池砚秋才回过神来放开江曼淼,好像掩盖害羞似的偏了偏头,抿嘴作势绝对不会受她的下一次侵犯的蛊惑。 她又换去亲他的喉结,池砚秋刚刚出了汗,江漫淼尝起来有一点咸。 接下来是他的耳朵,顿时他满脑子都是滑腻的水声。她刚亲了几下耳内,池砚秋就伸手捂住了不让她亲。 于是她又弯下腰,把右手伸到池砚秋的裤裆里,手指并拢,飞快从底部撸到顶部,而后捏住顶端轻轻的碾压摸捏。 池砚秋的那里现在就像一个烧红的铁棒,又热又硬,还越来越大,江漫淼越摸越好玩,越摸越上瘾,左手又伸到他上衣里去,摸他因为用力忍耐而硬起来的腹肌。 池砚秋的扑克脸崩了,整个人软了下去,弯着腰团起来,双手青筋都起来了,抓着江漫淼的肩膀一颤一颤。 江漫淼抬起头看着他坏坏地笑。 池砚秋偏头垂眸,不敢直视江漫淼,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只虫,长睫下双眸泛着水光,两颊和耳朵一瞬间红得像要滴血,咬着唇忍耐压抑住呻吟声。 池砚秋感觉自己才干了不久的汗又浸透了衣衫。他刚准备去捉她到处点火作乱的双手,她就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迅速抽手,后退一步离开了他的身体。 江漫淼想,既然已经确认了池砚秋还是她那只会对着她发情的大狗狗,就点到为止吧,毕竟在外面。 几分钟内,江漫淼就结束了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脸不红心不跳,实在不像是个正经的高中生。 江漫淼认真地盯着池砚秋看,等他后悔认错。等了好久,直到池砚秋脸上的绯红都褪去,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对她说:“我没想到你还是爱耍赖。愿赌服输,让我静一段时间,行吗?” 江漫淼反而笑了,她利落地转身上楼,说: “我自然说到做到。”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旧的玩具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大不了再换个更大更甜更新鲜的。” 池砚秋倚着墙冷静了好久,才慢慢走回家。 第四章夏末(一)狗急锁人 高二的生活紧张充实。 一转眼篮球比赛就结束了,一班还是没比得过五班,毕竟实力悬殊,就算有几个像池砚秋上次的聪明球,大体上还是比不过人家。但一班也拿了第叁名,球员的奖励是每人一份学长学姐带回来的名牌高校纪念品,取个明年金榜题名的好彩头,班级上则是奖励了几盒费列罗巧克力,一人两颗正好分完。 那次叁人“约会”之后,姜小广就很留心江漫淼和池砚秋两人在学校内的互动。 说起来,最近江漫淼和池砚秋关系越来越好了,金童玉女,好不般配,大家都在传这两个人是不是互相喜欢的流言。当然,姜小广并没有把周日在商厦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也许江漫淼和池砚秋知道他当时要说什么,既然互相掌握秘密,就应该学会守口如瓶。 池砚秋前阵子也不知道惹到了谁,经常被整蛊。桌洞里经常出现什么全是毛的大蜘蛛、一碰就会动的大蜈蚣、打开自带吓人音效的贺卡之类的,桌上的文具和书也经常不翼而飞。江漫淼看到池砚秋窘迫的样子,都会体贴地过来安慰他。他弄丢了文具和书,姜小广不方便借的时候,江漫淼也会借给他用。和他一起去办事的时候也有说有笑的,不像以前一样针对他了,还经常顺便过来和姜小广聊天。 最近他俩又冷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时间临近的缘故,估计都醉心学习吧。至于校外,他也不想当电灯泡呀。 期末考试一班是江漫淼拿第一,不过池砚秋发挥得就不太好了,都掉出了年级前十,被江漫淼甩了快二十分。姜小广成绩还是老样子,拿个一本都勉强。他把心思都花在了美术上,可惜父母不同意他学美术,不然做个艺术生他估计也能进个好的美院。 准备升高叁了,老师肯定要叫家长来做大动员。池砚秋的父母依旧没来家长会,老师问他怎么退步那么厉害,他道歉说最近鼻炎犯了,睡眠不好,所以不在学习状态。班主任看着他略微憔悴的黑眼圈,安慰他暑假努力也来得及,本来就基础很好,高叁不要落下了最重要。 但是,大家私下传的池砚秋考试退步的真正的原因是失恋。 周叁那天下午,刚考完最后一科英语,大家都忙着收拾教室里的东西迎接暑假。江漫淼却跑到离厕所很近的五班,和徐健豪言笑晏晏。 最后一天考试了,老师也没有空管仪容仪表。所以江漫淼早上就提前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烫了个八字刘海,刘海下缘正好和修短的鬓角衔接流畅,既露出了她饱满的额头,不让她的大眼睛显得太幼龄,又修饰了她脸颊边上的肉。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夹一个深红色的大蝴蝶结装饰。就算穿的是普通的校服,今天她也是优雅又成熟的美女。 “你往我这边站吧,脸都晒红了。”徐健豪看江漫淼使劲儿用手扇风,就把站在走廊外侧的江漫淼拉到里侧,又把自己的身体让出去,略微矮腰俯身给她挡阳光,跟一张大型广告牌似的。 江漫淼横着左臂扶在肚子上,右手搭着嘴忍笑:“没想到你看起来黑老粗一个,却挺会关心人的,谢谢你啦。”又用手撩了撩鬓发,咳了两声,仰头含情脉脉瞟了瞟徐健豪微红的脸,却不再说话了,只噙着笑细细地瞧他。 徐健豪被盯得面红耳赤,阳光没让他热得流汗,江漫淼让他紧张得流汗:“你……你……那个……今天戴的蝴蝶结很漂亮。” 江漫淼笑得更灿烂了,低头拆下蝴蝶结递给徐健豪:“那送你啦,你可以送给你的朋友。” 徐健豪急急忙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这个还是你戴漂亮!真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羞得双手遮脸扭头看天, 江漫淼笑得眼皮子都在颤,还不依不饶,装作一脸好奇地问他:“咦?有多好看呀?“见他一会儿不回答,她还要装作要哭的腔调摇摇他的手: “喂喂喂,你其实是觉得很难看吧?不然你为什么都不看我呀?” 徐健豪只好赶紧把手放下,豁出去了,他大声发誓:“非常好看!超级好看!好看到!我!都不敢看你了!” 江漫淼得逞后掩面扑哧一笑,然后攀住徐健豪的肩,把他拉近些,往他耳边,嘴唇开合悄声说了几句话,最后往他黑里透红的脸颊上又啾了一下,就挥着手跑走了。 徐健豪愣了很久,最后是用机器人一般的姿势手脚僵硬地慢慢挪回教室的。 当时姜小广和池砚秋一起去厕所,他第一次见池砚秋那张清清冷冷的脸还能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死盯着“美女和野兽”一言不发,拳头都给握出好几道筋。姜小广想安慰他,又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拍了拍池砚秋的肩,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颤。池砚秋一动不动的,他也只好陪他特等席全程观看了。 回教室的时候,姜小广旁敲侧击道:“其实吧,有句话说得蛮好嘛,’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有点绿’。呃,你看,江同学长得那么好看,成绩又好,虽然平时对男生凶了一点,但是只要她愿意像刚才一样温温柔柔的,肯定想追谁就追谁了呀。” “虽然你之前和她关系还挺好的样子,不过你们俩也没有确定下来呀。虽然你上上次她生病帮她,上次一起出去玩照顾她,对她还蛮好的,但是你总是不太爱主动说话,那不就让江同学感受不到了嘛。“ “所以说,男人要主动出击,如果你喜欢江同学,现在公平竞争也不晚嘛,你也很帅,成绩又好,也有胜算的呀?你说是不是?想开一点吧!“ 姜小广觉得自己的安慰很好很到位,但是池砚秋冷着脸让他闭嘴,快速收拾好东西就急匆匆走了,姜小广觉得自己无辜中了枪,冤啊。 期末考试结束后,就是高叁补课前先放的一周休整用的暑假。 今天姜小广的伯父家有喜事,他的侄女满月酒,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来吃酒。 伯父家从政,早先单位分配了一块地,那时候房地产还不贵,就索性建了栋别墅,还养了一只金毛寻回犬大黄。这段时间侄女出生堂姐回娘家坐月子,侄女竟是敏感体质,大黄又到了秋季最严重的掉毛期,若是和大黄共处一室,侄女必定会涕泗横流。大黄本来一直都是和老两口住在宅子里的,这下没办法,只得定制个狗屋给狗狗暂时留在后院。 吃完了席,姜小广就带了一些工具钻进狗屋里,伯母牵了大黄出去散步。不愧是视狗若儿的一家,给狗狗买的都是特大号的狗屋。姜小广比较瘦小,钻进去都能站着踢踢腿活动身子。 狗狗年纪大了视力和嗅觉都不好了,狗屋又大,平时里面光线不好,好几次狗狗都不小心把食盒和水盒踢翻,这次姜小广过来是给狗狗装一个小灯,也方便平时人进去给它放食物以及收拾屋子。 姜小广整个人都钻进狗窝里,正对着手机仔细研究小灯的安装方法呢。 另一侧草坪安装了秋千的地方就走来了池砚秋和江漫淼两人。 今天姜小广看到这俩人跟着作为伯父同事的江父一起来家里吃席,偷偷拉伯母到二楼书房里问,才知道池砚秋和江漫淼原来是没有血缘的姐弟。 伯父伯母说,江家也是一年前才随着江父的变动搬来的,江父这几年来不升反降,许是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怕是仕途无望,想引导儿子以后也从政,就经常带他出入这种饭局。不过这也还是第一次见把家里姐姐也带来,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江家还有一个长女。不过大家也都很好奇池砚秋为什么和江父不同姓,更有甚者,怀疑池砚秋其实是跟小叁姓的私生子,江父则说是因为妻子没有生育能力而找亲戚领养的孩子。 怪不得池砚秋的家长会一直都没有人来,班主任也不计较,原来江漫淼妈妈就是池砚秋的妈妈。 怪不得池砚秋和江漫淼很熟又爱装不熟的样子,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还是不为人知更好。 那池砚秋上次看江漫淼勾搭徐健豪那么生气,是因为自己家姐姐不好好学习却早恋,他不知道怎么和父母交代吧?啊,怪不得他躺枪了,他以为池砚秋喜欢江漫淼,这不是咒他乱伦吗,怪不得池砚秋那么生气。 但是这层关系也不是不能告诉他吧,他还以为他算是他俩的好朋友了呢…… 江漫淼今天穿着一件米色雪纺百褶连衣裙,胸前大开的方口露出她的锁骨和直肩,她扣上手腕处的袖口,然后把裙子收紧压在臀下,招呼着池砚秋像小时候一样帮她把球千推高一点,她要复刻小时候从秋千最高处跳下的壮举。 池砚秋才帮她荡了几下,她就喊停,闭着眼揉头说:“不行了,太久没荡秋千了,没想到我竟然晕得要命。荡秋千果然是小孩子的专属啊,年纪大了享受不来了。”说罢摇了摇头。 池砚秋对荡秋千不是很有兴趣,江漫淼不需要帮忙荡秋千了,他就坐到旁边秋千的软垫上,说:“聊聊天也挺好的。” “今天的姐弟亲热项目是聊天啊,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你自己找话题吧。“ “聊聊电影吧。” “我还记得你最嫌弃我的挑片眼光了,陪我看一部电影恨不得出去上一百次厕所。”江漫淼扯扯嘴角难以置信的样子。 “没有的事。” 夏末的夜里,天气转凉,池砚秋把自己的格纹西装外套递给了江漫淼,江漫淼随便披了上去。 “噢?那我猜猜,为什么你和我看电影的时候总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是不是我最亲爱的、最纯洁的好弟弟,对情色片和伦理片不能接受啊?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是个道德洼地。” “当时以为这些都是猎奇的。”池砚秋见江漫淼不好好穿衣服,站起来弯腰帮她把胳膊好好穿进袖子,又蹲着给她扣上扣子。 “你在暗示我从小到大都不正常?然后把你带坏了?”江漫淼语气不善。 “不是的,我很怀念我们以前的关系,淼淼。”池砚秋澄清道。 江漫淼乜斜着眼轻蔑地瞧着池砚秋:“不该做的事情已经做过了,覆水难收。现在我需要你陪我疯,不用你陪我像小时候一样装乖。这么说了你以为我会感谢你爱我这个姐姐?爽够了不想玩了那就滚,我找别人玩,懂?没空搭理你。” 池砚秋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江漫淼这段话堵得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只僵在那里。 黑暗的沉默中,江漫淼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通话请求的铃声,池砚秋眼色一暗,咬咬牙,一只手发狠握住江漫淼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从她的包里拿出手机划到拒绝通话,然后站起来把它塞到自己的裤袋里。 江漫淼看得目瞪口呆,扒着池砚秋就要抢回来自己的东西:“你懂不懂规矩啊?是最近欠调教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碰我的东西!” 池砚秋抬手把手机举高,低头盯着江漫淼的眼睛沉声愤愤道:“然后放纵你去约野男人?” 听到池砚秋这句话,江漫淼动作一顿,池砚秋的双目如炽。 “关你屁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然后滚!”江漫淼跳起来试图抓住他的手把手机抢回来。 江漫淼挤池砚秋,他就借着身高体重优势紧紧抱住她,顺势坐在秋千上把江漫淼安置在他腿上。 “不还。”池砚秋随手轻轻把江漫淼的手机扔到远处草丛里。 这处儿童游乐设施建在别墅一楼车库边的草坪上。房子一楼车库侧是车库、楼梯间和客房。车库并没有开窗,楼梯间窗户角度受限,客房里暂时又无人居住,晚上这里又很暗。除非大人们直接从正面绕过茂盛的番石榴树走近,是发现不了他们此刻异常亲密的姿势的。 池砚秋稍微张开大腿,用膝盖把江漫淼的小细腿锁在两腿之间,右手穿过腋下在腹部上缘扣紧,左手扣住她的双手,不声不响就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死死锁在怀里。 “反了啊你?信不信等会儿我找到机会,一脚踢爆你的狗头?”江漫淼学过跆拳道,红段,没想到池砚秋最近野了,竟然敢在外面就反抗她。 池砚秋毕竟是个为了篮球比赛专门特训了一段时间的一米八的男人,用起劲儿来江漫淼这点挣扎还是扛得住的。 池砚秋贱兮兮的,被骂也无所谓,还在江漫淼身后用鼻子偷偷嗅她出门前刚洗的头发。因为江漫淼的挣扎,之前扎好的头发松松垮垮地半散了下来,拂在他脸上和耳边,从远处看来交缠的两人像极了耳鬓厮磨的爱侣。 第五章夏末(二)人怒训狗 池砚秋见江漫淼变安静了,不自觉地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顶。她说:“你今天发什么疯?我让你蹭我了?聊天就不要乱动。” 他停了下来,低头说:“你只许玩我,不然我就去找妈妈摊牌。“ 江漫淼“呵”了一声。 池砚秋顿了顿,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淼淼,我做你的狗。” “我比他们干净,选我。” 声音沉沉的像打鼓,江漫淼感觉脑袋上他的喉咙的和背后他的胸膛都在低低地震,很怪。 江漫淼嘲讽道:“不是你不愿意的吗?当时我和你随口打赌,说如果能赢徐健豪一个球,就放你清净。为了让我离你远点,你竟然连这都做到了,佩服佩服。” “没有。我说的是:‘请你允许我冷静一段时间’。”听到徐健豪这个名字,池砚秋整个人都硬邦邦的。 “你嫌我烦?” “……你不烦……是我的问题。”池砚秋沉默了,像不会自动换边的磁带机,只有呼吸声一起一伏。 池砚秋久久不语,江漫淼叹了口气:“不说?你到底什么毛病?我要玩你,你不给玩。我要玩别人,你也不给玩。你想聊天,自己聊不下去。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我给你玩,玩一辈子。真的,怎么都可以。不要找别的,不干净。”池砚秋是真的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她就真的去招惹别的男人了,明明她那么挑剔又爱干净。 他知道江漫淼讨厌被拒绝。 他不听她的,她生气是正常的。他也自认为平时大事小事都了解她,他觉得待他整理好情绪和想法之后,再慢慢和她谈,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没想到她对“静一静”的反应都那么大。是了,她喜欢掌握一切的感觉。这种他做主的情况,她会觉得失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只想揍一个月前的自己一拳。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一辈子只睡过一个人,我觉得亏,不行吗?”江漫淼轻飘飘丢了一句过来,池砚秋被噎死了。 “我不仅要试别的男人,我还要试女人、变性人;中国人,外国人;年轻人,青年人。你做好心理准备。”江漫淼接着说,池砚秋感到脑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艾滋,梅毒,淋病,等等等,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再考虑一下吧。”池砚秋说。 “啧,还提醒我呢。倒是你,作为下半身的动物,这一个月说不定叁个早就都得了一遍了。所以别碰我,恶心死了。”池砚秋头上汗都要冒出来了。 “淼淼,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只爱你。”池砚秋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低头埋进她的肩窝,江漫淼也被迫低头。他在她耳边像发誓一样一字一字地强调。池砚秋胸膛的热气从背后传来,平时清清冷冷的人,贴起来倒是很热。 “男人不都是性爱分开的吗?虽然我也是就是了。一边说着‘我只爱你’一边出轨的案例身边就有啊,别说这种话了,对我没有用。”江漫淼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而且你有前科,小时候就对我撒大谎,谁信你谁是笨蛋。”已经开始扯出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有点不妙,池砚秋感觉自己脖子都僵了。 “那我可以给你检查。”池砚秋毛茸茸的脑袋贴着她的发,不假思索地说道。 江漫淼来了兴趣,她偏头看着垂着脑袋的池砚秋,轻轻笑了一声,“传染病六项?性病全套检查?好啊,如果你真的很干净的话,我可以再考虑考虑,暂时只睡你。”然后让他低头,奖励他乖一般侧身往他唇上啄了一下。 她说“只睡我”……池砚秋心里烟花炸了一兜又一兜,眼前最大的问题暂时解决,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 江漫淼趁着这个空档,猛踩池砚秋的脚,全力一记头槌,脑门正中池砚秋的下巴,池砚秋吃痛闷哼一声。她又握拳屈臂,往池砚秋的腹股沟使出肘击。 “扑窣”,池砚秋失力仰面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江漫淼从秋千边上走过去,穿着中跟鞋也直接一脚狠狠踩在他肩膀上,她笑着说: “不过检查结果出来之前,我得先教教你,正常的狗应该怎么向自家主人提要求。”在愠怒的时候,江漫淼杏眼微眯,微微上挑的眼尾看起来危险又迷人。 头槌加肘击,池砚秋痛得眼里含泪,眼尾泛红,白皙的下巴上一道印子,看得江漫淼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她抬脚越过池砚秋的头,也不怕脏,随便就半倚坐在秋千后方的砖砌篱笆台边上。台上是哥特式金属篱笆架。白色和红色的蔷薇花一丛丛缠绕在架上,有的枯萎了,有的还未盛开。蔷薇花的刺又粗又带钩,如果不是穿着池砚秋给她的西装外套,早就给她背上臂上扎出好几个孔来。 她嫌西歪东扭的头发麻烦,就干脆把绑头发的皮筋取下塞到口袋里。 “起来,我的爱犬。”她抱臂唤他,“别躺着,地上脏。”她又补充到。 池砚秋刚想站起来,江漫淼又说:“没让你站起来,蹲——下——,很久没训你了,希望你没忘光。” 池砚秋还没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他坐在草地上懵懂地看着她,说:“我们还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虽然周围只有远处大门口古旧昏黄的灯照着,没有监控,别墅区里也很少有人走过,远远从大路上也看不清楚草坪上具体有什么东西在动,所以他才敢抱着江漫淼坐在秋千上,但是这不代表他早就做好了突然就被要求在别人家里表演自己的心理准备……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面突然被江漫淼调教。以前都是在家里没人的时候,不会被其他人看到这屈辱的样子。 他觉得他完了,淼淼这次是真的非常生气。 江漫淼冷着脸盯他:“面,对,我,蹲,下,笨,狗。” 池砚秋看着江漫淼抿唇咬牙的脸,大脑飞速运算怎么样才能安安稳稳逃过这一劫,直接拒绝?直接走开?装作没听到?求她?以理服人?干脆比她更生气? 最优解应该是什么?她已经为自己拒绝她一次和抢她的手机而非常生气了,自己这次又拒绝她,她肯定更加不愿意听他说话了,别的人要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池砚秋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到底应该怎么办?就屈服了吗?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啊! 江漫淼显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她翘着腿数了十五下,池砚秋还一脸纠结没有动作,她挑了挑眉,嘲弄道:“你刚刚才说过,’我给你玩,真的,怎么都可以’,才过了几分钟呀,就说话不算话了?真扫兴,别的狗还在等我呢。我走了,再见。” 池砚秋的运算时间到头了,他望了望静谧黑暗的四周,只听得到蟋蟀和青蛙的叫声,还有屋子里人们聊天喝酒的声音,连一个水泥地上的脚步声都没有。 于是池砚秋抿唇咬牙用手撑着地稍微站起来,然后两脚并拢,分开修长的大腿蹲下,长长的双臂并拢垂在身前腿间,虚握拳头抵在草地上,最后把头低下,游移不安的视线正正落在江漫淼的鞋上。 修身西装裤和高领磨毛衫,配上这个姿势——西装裤没撕裂简直是一桩奇迹,紧绷的裆部和膝盖处褶皱丛生,磨毛衫依旧是顺滑柔软。一身正经打扮配上痞子的蹲姿,看起来有点滑稽,好像谁家贵公子破产抄家被讨债的抓起来的样子。但是池砚秋动作很到位,低着头活脱脱驯养过的大狗坐下的样子,江漫淼还算满意。 江漫淼抬起还穿着皮鞋的脚,侧着鞋面轻轻扫了扫池砚秋身上和头上蹭上去的杂草落叶,然后用脚模拟手的力道“爱抚”他的头,笑着说:“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乖狗。” “但是,我相信你清楚,你应该受罚。今天你有两条规矩没守好——第一条,不可以乱翻主人的东西。刚刚你把我的手机抢走还扔了出去,现在爬过去叼回来。” 江漫淼好像生怕笨狗听不懂人话似的,又用鞋指了指手机扔出去的方向,重复了一遍:“爬,过,去,叼,回,来。” 池砚秋很抗拒在外面被命令做这种事,他绝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心脏砰砰砰乱跳,感觉都快飞出来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难道现在拒绝她吗?对了,上次她让他叼的东西是什么来着?想到这个,他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江漫淼还在摆着腿数着拍子等他行动,要是他还磨蹭,不耐烦的她不知道会不会说出更夸张的命令。 思前想后,池砚秋还是变换了姿势,膝盖曲起,手肘微弯,四足支地,朝着门那边的方向姿势别扭慢慢爬了起来。他感觉自己背上都是汗,因为太过紧张反而一脸正直严肃的样子,这种时候不会突然有人跑出来的,他安慰自己,当时应该也没有把手机扔到什么阴沟坡地…… 成人的爬和狗走路还是不一样的,狗慢慢走路时是顺拐的,人在爬的时候仍然是右腿跟左手的顺序。 “小心点,别踩到脏东西或者什么危险的东西。”她看着他有点错乱的动作提醒道。 池砚秋今天穿的是休闲西装,硬质修身的西装裤勒出他的臀肉和大腿沟。不得不说,梯形翘臀爬起来一晃一晃很性感,特别是随着膝盖移动抬起来的时候,让江漫淼根本移不开视线。 池砚秋爬行的时候很认真,不会拖着脚走,而是绷紧脚板,鞋尖抓地。垂坠的裤筒勾勒出他绷紧的小腿肌肉,敞开的筒口露出他嶙峋纤细的脚踝。 池砚秋占着手长脚长的优势,虽然别扭点,但他爬得还是蛮快。江漫淼的手机就被丢在不远的草坪上,指示灯亮闪闪的,池砚秋很快就找到了,想来是被拒接电话的小子坚持不懈给她发来的消息。 他俯身用鼻子给手机翻了个面,用牙咬住背面手机壳上的金属环把手机叼了起来。 接着他低着头又快速爬回到江漫淼的跟前。他甩了甩头上的汗,回到蹲姿,松了一口气。待江漫淼伸出的手映入眼帘后,池砚秋仰头叼着手机“递”了过去,斜着视线,微喘着气,脸红得要滴血,不敢直视江漫淼。 江漫淼看见他那么羞耻却又那么听她的话,兴奋得自己都脸上发烫。她弯腰用手爱抚他毛茸茸的脑袋,进一步揉乱了他本来就已经很乱的头发,然后把手机收到了西服的口袋里。 她说:“好孩子,好孩子。”然后用鞋把他的头勾过来对准自己,弯着嘴角笑道:“不过……我的爱犬什么时候变哑了?” 池砚秋安慰自己,这点事情比起爬根本不算什么,他睁大眼睛,就像深情望着主人的宠物狗,张嘴哑哑地“汪”了两声,又低低地“呜噜呼”学着狗喉咙咕噜的声音。 江漫淼非常非常满意,笑得就像从猫手里抢到奶酪的老鼠。 她拍拍头发和肩上落着的蔷薇花瓣,托着脸颊弯着眼接着说道:“第二条——不可以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对主人上下其手。你把我按在怀里,是对我的挑战。当然,我相信你的下巴、肚子和肩膀应该已经很明白,试图借助体力优势挑战我的后果有多痛了。” “现在跪——下——。”江漫淼命令道。 区区跪下,已经算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池砚秋乖乖并膝跪坐,双手分别安放在大腿上,低着头,心里在计算江漫淼可能要说出什么让他难办的命令。 江漫淼不耐烦地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不要老是低头,我都看不到我家爱犬漂亮的脸蛋了。把我的鞋脱了,然后用湿巾擦一下。不用用牙,用爪子就行。”接着从包里翻出几张酒精湿巾丢到池砚秋怀里。 池砚秋眼皮一跳,隐约感觉问题有点大,但他还是没说什么,顺从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江漫淼的脚踝向上提,另只手把挂在脚后跟的带子向下拉开,然后把脱下的鞋放好在草地上。另一只鞋亦如是。再撕开包装拿出湿巾,轻轻把江漫淼的两只脚擦得干干净净。 江漫淼的脚和她的腿一样很漂亮。她脚踝处骨感分明,足掌修长纤细,足背瘦削且高,足弓挺翘,脚趾细且直,粉色的指甲盖修剪得长短恰好,肤质莹润白皙如羊脂,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死皮。 她抬起足尖轻轻点了点他冒汗的额头,然后搭在另一只腿上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敲着他的心口,接着说:“你不是说让我检查吗?比起化验的检查报告,有另一种方式检查得更快。” 她笑得妖媚诡异,两只杏眼此刻眯起,就像夜里迷倒迷糊书生的狐狸精,两颗亮闪闪的虎牙看的池砚秋心里发怵。 第六章夏末(三)奖励足交 她说:“如果没有出去和别人做过,应该能射很多吧?”她轻轻晃了晃一双长腿,像小朋友高兴时候的样子,然后用足尖指着他的裆部,歪着头笑盈盈地说道: “所以,在,这,里,射,给,我,看。” 池砚秋瞳孔一震,呆住了,他眨了好几次眼睛,确认自己还在地球。 看到他愣愣的样子,她用足尖爱抚他的喉结,半诱哄半安慰道:“都做过那么多次了,害羞什么。何况,在这里不是更刺激吗?放心,他们都在里面吃饭喝酒划拳吵架,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 “就算人来了,我也会帮你收拾好的。相信我,好吗?”然后笑吟吟地盯着他看。 池砚秋龟裂了,江漫淼并不是在开玩笑。江漫淼为什么要让他……?意义何在?根本没有科学依据。其实她根本就不怀疑他,刚刚只是和往常一样随口嘲弄他? 不,没有那么复杂,她就是生气了想折磨他。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只能怪自己没考虑周全冲动行事……如果他执行了这项命令,她应该就能消气了吧。一个多月了,她折磨他总比爱答不理要强得多。至少此刻,她凝视的眸中全是他的样子,她只注视着被她亲自羞辱的他的同时,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也独占了她? 江漫淼见他又开始磨磨唧唧,叹了口气,左手插着西服口袋,右手掏出手机开始低头回消息,边准备起身边说:“别人叫我呢,我先走了,你慢慢想。噢,等会儿爸爸来找,拜托你跟他说我先走了,有朋友急事找。”说罢对准了池砚秋刚才替她摆好的鞋子准备踩下去。 听到这句若有似无的威胁,池砚秋全身肌肉都硬了起来,他咬着牙,下巴绷紧,颌骨线条冷硬,急急喘了两口气,又平静了下去,终于认命一般握住了江漫淼的手,低垂着眼沉声说:“好,我做,求你不要找别人。” 江漫淼揺银铃般笑了起来,像身旁过分盛放、花瓣都开始狰狞的红蔷薇花。 她得逞了!作为一名DOMINANCE!最兴奋的事无非是树立绝对控制,无非是引导自己的狗冲破道德底线,她最纯洁的、被人认为是高岭之花的弟弟,此刻即将要在别人家的院子里当着她的面射出来,她暂时不能想到有什么比这个更能羞辱池砚秋和更能让她兴奋的了,此刻的她双眼里都是贪婪而暴虐的光。 不过江漫淼还是要提醒池砚秋注意细节:“我可不记得我家爱犬会说人话。” 江漫淼坐定,晃了晃干净莹白的双足,接着补充道:“不过,犬那么乖,我不会让犬自娱自乐的。感谢我吧,我会帮你很快出来的。” 这栋别墅在小区的最后一排,他们位置靠后,后面不远处就是高耸的围墙。只要屋子里的人不出来找他们,只是在这个位置做,动作小一点,百分之九十九不会有路过的人注意到的,只要射出来快,反而比起到处乱爬要安全得多。 江漫淼让池砚秋把裤子拉链解开,把内裤的裤头拉下来。池砚秋刚拉开裤链,江漫淼就看到直愣愣突起来的一大团玩意儿,布料洇湿了一片。他一拉下内裤裤头,那根棒子更是大剌剌地跳了出来,包皮已经滑下去,露出漂亮的粉色龟头,一颤一颤好像吐着热气。 江漫淼笑得花枝乱颤,指着池砚秋勃起的阴茎断断续续说道:“没想到……哈哈哈哈……你,的,大,棒,棒,和,你,的,嘴,一,样,硬。” 池砚秋羞得整个人都发红,皱着眉苦着脸看着这个不听使唤的玩意儿。 “不是吧?秋秋,让你爬几圈你都能硬?这是什么神奇的条件反射?告诉我,你刚刚想到什么硬了?” “……”虽然池砚秋觉得这很丢脸,但池砚秋不得不承认他从开始爬的时候就硬了。 既是因为在公共场合向她展示自己摆动着的臀部的羞耻,也是因为他没有办法阻止脑子开始自动播放每次江漫淼调教自己的艳情画面,回忆起在她半折磨半爱抚的蹂躏下射出来的感觉,尤其是射到了她白皙漂亮的身体上。他也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开始不由自主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又允许他在上面,又或者让他事后抱着软软小小的她睡到天亮。 这就是为什么他想“静一静”,若是让他满脑子都是这些沉沦下陷的欲望,他就没有办法分出足够时间去思考他们之间更关键更深入的问题。 池砚秋虽然没回答,但是江漫淼猜也能猜到,就懒得和他计较了。 她戏弄他,故意凑近他的耳边用好像要去了声音在他耳边一边喘一边说:“呜呜呜,好大噢,好热噢,好硬噢,哈,哈,哈,嗯~要到了~呜呜呜呜!秋秋给我,我还要,还要,呜呜呜!我最喜欢秋秋的大肉棒了~” 池砚秋听到后,那根坏东西变得更大了,阴茎四周的青筋都在跳动,他已经很兴奋了,前列腺液从尿道口溢了出来,整个龟头都水汪汪的,但没有江漫淼的指示,他不能动。 江漫淼伸出左足把他推得上身往后仰,他必须用一只手撑着地面保持平衡。 接着江漫淼又用足尖分开他跪坐时并起的双腿,向上撩起磨毛衫,露出他绷紧的腹肌和胸肌,再把凉凉的左脚伸进去,然后用脚趾轮流揉捏剐蹭他左右敏感的乳头。 右脚则扒着他的裆部,脚趾包裹着睾丸和阴茎根部按摩揉弄。 胸口很烫,因为激动上下起伏,冒出来的汗水沾湿了江漫淼的左脚底;睾丸是让精子冷静的地方,比较凉。 江漫淼足交起来很认真,她练过跆拳道,应对需要大量体力和柔韧度的足交还算“专业对口”。 池砚秋咬着唇低低地喘息。在江漫淼平均分配的抚弄下,他两边乳头都已经充血挺立,像小石子一样磨着她的足底。 裆部尺寸超标的紫红色茎体一跳一跳,像在招手诱惑对面那位面色绯红的女子。 池砚秋很想后撤身子,用江漫淼既柔软又坚硬的足部来安慰更需要刺激的位置,即上方的冠状沟和尿道口,尿道口不停在溢出前列腺液,彻底沾湿了江漫淼两只圆润修长的脚。 江漫淼正细细地欣赏着他现在欲火焚身的姿态——那双因为欲望而更加水气氤氲的红的发妖的桃花眼,那皱起的眉,那被汗水沾湿的头发,那染红的鼻尖,那娇吟的微张薄唇,那为她火热颤抖的身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得到,只有她一个人能享受,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她为此非常骄傲。 神坛上的天使是被她——江漫淼即天使的亲姐姐——摘下了清冷的面具,是她——让他现在只会发出性感的喘息。 “淼淼……给我……求你……”他扬起下巴隐忍地低吟,努力睁开的眼里都是红血丝,保持平衡的左掌抠抓着草地,扒断了不少草,右手靠在大腿上想动但不敢动只能握着拳颤抖,大腿肌肉紧绷,腰部弓起,腹肌鼓起,一直缺乏相应爱抚的肉棒此刻紫红肿胀,像快要炸膛的手持加农炮。 江漫淼反而不动了,“嗯?”了一声淡淡问他:“你刚刚说什么了吗?我没听到。” “淼淼……求你……”他颤着声又说了一遍。 “啊?求我什么?”江漫淼漫不经心地问道,她正在用足掌对比池砚秋的肉棒,嗯……和自己38码的足掌好像差不多长,是不是比以前又成长了?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他硬起来居然会那么大。现在他才十六岁,会不会以后要比她的脚还要长啊,那也太夸张了,江漫淼皱了皱眉。 “求你……踩我……”因为难忍的欲望,他有点焦急起来,见江漫淼的思维好像已经开始飘远了。池砚秋一个没控制住小脑,肉棒自个儿动了一下,歪着擦到了江漫淼正比着长短大小的足部,敏感的尿道口正好磨到了江漫淼蜷缩的足尖,蹭了一下她有点硬的指甲,他爽得闷哼一声,立时喷出一小股精液来,沾在她粉嫩的脚趾上。 她看到他突然射在自己右足上的那股白色的东西,睨了他一眼,抬起左足踩到他脸上。 她调侃道:“看来我的爱犬最近是真的素得有点失去理智了。” “不是这里……”池砚秋忍得很难受,声音喑哑得听不出来是他本人。 “所以爱犬需要主人踩的地方是哪里?不讲清楚的话,主人是不会明白的。”江漫淼双手插兜,把双足收了回来,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这下池砚秋感觉刚积累的快感又清零了,他的身体还很火热,对面女人的目光却突然变得很冰冷,心好似一下子堕入冰窖,他感到非常落寞。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狗叫、两叁个人的脚步声和停下他们聊天的声音,很有可能是姜家女主人牵着遛完的狗准备回到家了。 真是好巧不巧,江漫淼勾了勾唇。 池砚秋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被人撞见怎么办?他很着急,汗水顺着下巴和腹肌滴到草丛里。现在还完全不到要射出来的程度,对于他们在家里玩起来的过程来说,这才刚刚开始。他本来就很持久,又已经习惯江漫淼帮他了,如果她就这样袖手旁观,他短时间内根本出不来。 淫荡露骨——这是江漫淼最有感觉的求爱方式。他其实也一直都知道,但是他彻底放下矜持,还从来没有过。 是在江漫淼这里完全抛弃他的羞耻心?还是在所有人面前社死?他不用细想也知道答案。 “求你用力踩我的阴茎!”他红着脸急急地恳求,双眼如灯,炽热地望着突然冷淡下去的江漫淼。 江漫淼还是冷着脸,用最尖酸刻薄的话讽刺他:“肉、棒、乱、硬;精、液、乱、射、的;不、知、羞、耻、的;发、情、劣、狗。 “求你用力踩这根不知廉耻的阴茎。”池砚秋发誓自己从来没打算说出这种话来。 他的上身不由自主地向江漫淼的方向靠过去,腿间硕大的阴茎挺立扬起,肉棒像狗甩尾巴一样在腿间左右摆动着,边摆还边溢出前列腺液。 哪里有一点平日里清清冷冷的样子。 哪里有一点点刚刚强势锁住她的样子。 现在的他,连个破产贵公子都算不上,只像在黑市被关在笼子里拍卖的淫奴。 江漫淼又赏赐般地踢了踢池砚秋那根巨大的肉茎,她感觉足底的玩意儿很烫很硬。 池砚秋肿胀的肉棒前后弹动了几下,青筋突出,看着感觉都要爆血了。 当江漫淼用足底揉揉池砚秋那粉红色的龟头的时候,池砚秋一声闷哼,突然抬腰猛顶江漫淼的足底,又射了一小股白色的精液出来,两只桃花眼水光粼粼地向她求助: “帮我,这样射不出来……” 看着池砚秋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江漫淼浑身燥热起来:“发、情、劣、狗。”她把头发别在而后,俯身揉揉池砚秋的头,妩媚地笑了:“不、过,” “主、人、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只、淫、犬、了。” 听到江漫淼说“最喜欢”自己,看到江漫淼充满欲望的眼神又只凝视着自己,池砚秋感觉刚刚那份寂寞的心情一扫而空,只有来自江漫淼眼里传来的发烫的热流充盈着他的心。 第七章夏末(四)心神恍惚 江漫淼先用左足扶住那根“快要爆炸的大棒棒”,再在右足大拇指和第二根脚趾之间撑出缝隙,勉强稍微用力夹住池砚秋直径过大的龟头、冠状沟和茎身。 她又用软嫩的脚底踩着大棒棒,非常用力地按在左足隆起的足弓骨面上,挤压得池砚秋皱眉发出又痛又爽的哼声,尿道口处又漏出一点精液来。 借着满溢的前列腺液和刚刚喷出来的不少精液,江漫淼用有着契合阴茎的微微凹陷的右足足底,使劲儿快速上下滑动摩擦。 “咕啾咕啾”的水声,以及池砚秋隐忍的喘息低哼,在江漫淼耳边有节奏地响起。 他的阴茎温度很高,江漫淼感觉足底烫得像按着一根刚出炉的香肠。时不时溢出的前列腺液和精液又粘又滑,像踩在不小心洒了洗衣液的地板上。 池砚秋喘息的节奏越来越快,整根肉棒发颤跳动,原本白皙的肌肤通红一片,脸上脖子上腹肌上汗水淋漓,热气蒸腾,绷紧的腿间江漫淼的双足和他的阴部早已一片泥泞,西装裤的大腿处也汗湿了。 江漫淼的足底也摩擦得开始发红。没办法,池砚秋本身就是不太容易射出来的体质。 渐渐的,池砚秋快感积累到了半程,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时不时抬臀配合江漫淼的节奏,足底撞到龟头,他就用力地迎上去;足尖刮到尿道口,他就使劲再多蹭几下。 远处的人兴许是聊完了天,又开始走动起来。 池砚秋不敢再慢慢积累快感,他急急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淼淼。来不及了。” 江漫淼还没反应过来,池砚秋便抬起原本扒着草地保持平衡的双手,弓腰一把抓住江漫淼的双足,让两双柔软的足掌相对,中间紧紧地夹住阴茎,开始自己握着她的脚快速用力地撸动起来。 虽然江漫淼觉得他自作主张有点不高兴,但是她也知道人就在不远处了,他也动起来反而出来更快,也没再说什么。 他撸起来精准干脆,江漫淼也随着他的动作积极配合。池砚秋薄衫下的公狗腰随着抽动不断拱起,像一座小桥,江漫淼觉得很性感。做了很多次,她很清楚他的每个动作是要安慰哪里,既不会忘记安慰阴茎底部,也不会错过让足底亲吻最顶端敏感的尿道口的机会,更不会遗落需要被五指紧紧的夹住的冠状沟和包皮系带。 江漫淼感到足底的肉棒明显越来越烫越来越硬,还不时搏动几下,她凉凉的脚也在他满是汗水的掌心和滚烫阴茎的双重包裹下很快热了起来。 江漫淼的足底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勃发的阴茎的形状——粗长,硬挺,翘立,是看多少AV都看不到的极品。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热,也有些呼吸急促起来,她很可能也湿了。 不知何时,池砚秋又恢复到清清冷冷的认真表情,不同的是——红殷殷的肤色、急促的喘息,时不时从鬓间落在她赤裸的脚上的汗水,和他现在用江漫淼的双脚撸动自己狰狞阴茎的淫荡至极的动作。 池砚秋撸动了几百下后突然顿了一下。江漫淼看到他的大腿和腹肌痉挛了十几秒钟,他低头急喘了几声。 “噗呲噗呲”,池砚秋射了好多,江漫淼感觉脚底一凉,足间瞬间就射满了,又从缝隙漏出来好一些精液掉到草地上。 他用江漫淼的柔软的足掌底紧紧裹住整根肉棒,用足尖慢慢摩擦着他的龟头,这是在拉长射精高潮的快感持续时间。 一个多月没做过的射精量,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江漫淼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和池砚秋做爱的时候,他也是射了她白花花一身,一边道歉一边帮她洗身子,乖巧又可爱。 江漫淼心想:我其实是知道的,他不会随便就背叛我…… 算了,这种事情无所谓了。 他们刚刚是在干嘛来着?怎么突然发展到这个局面来着的?这还是在别人家的院子啊……池砚秋说想聊电影,然后有人给她打电话,他就抢手机扔出去还锁住她不让她动,她一时生气冲动,就变成这样了。 感觉自己像个智障,发泄完了怒火的江漫淼有点心神恍惚。 虽然被凌辱折磨、足交射精射了个爽、痉挛了十几秒、又依依不舍地用江漫淼的脚延续了好久快感的是池砚秋,但他反而是很冷静。 池砚秋射完后见她有点走神了,也没叫她。 他盯着江漫淼那双被他的精液射的一片狼藉的双脚,粉白相间,散发着淫靡的石楠花香,发现自己果然很难冷静下来。这样看着她,他估计很快就要又硬起来,然后克制不住地脑袋里遐想把她按在身下操到她哭着求饶的画面。 他只好立刻从她的包里掏出剩余的全部湿巾纸巾,先把自己的手擦干净。然后再把她那双全是自己射出来的精液的双足收拾干净,给她穿上鞋。又擦自己的腹肌、腿间和西装裤,最后再把别人家的草坪给仔细擦好,确认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池砚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纸全都塞回湿巾和纸巾的塑料包装袋里,封好口装进江漫淼的包里。 他直起身,确认自己的衣服都整理好之后,让江漫淼双手攀着他的肩膀,稍微弯腰环住江漫淼的腰,把还呆坐在院墙边上的她抱下来。 江漫淼的脚刚着地就“呲”了一声,她终于被疼和酸唤回了神游的理智。 池砚秋凑近江漫淼,脸上红彤彤的,呼吸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十分关心地问到:“怎么了?扭着了?”声音还有点哑,这些估计是他刚刚“激烈运动”过留下的唯一证据了,再过一会儿估计就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江漫淼呆呆地望着池砚秋,双手还攀着他的肩膀,“我感觉我脚底破皮了……”她抱怨到:“你刚刚干嘛那么用力啊……” 池砚秋皱着眉心疼地说:“抱歉,刚刚有点控制不住。回去我马上帮你擦药。” 江漫淼没说话。 池砚秋又牵着她让她转身,给她拍拍裙子后面的灰尘,然后让她转回来,弯腰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池砚秋用手掀开她也被汗沾湿的刘海,吻了一下她饱满光滑的额头,神清气爽地说: “淼淼这下开心了吗?” “我可是豁了出去啊。”他轻轻地又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接着说道: “淼淼,选我,别找其他人。” “我,你值得拥有。”看来池砚秋的心情是真的很好,甚至玩了一个冷冷的老梗。 江漫淼真的很累了,没心思理他:“你刚刚出了好多汗,别凑那么近。我累了,好困,你打电话叫爸爸快点结束,我想回家了。” 池砚秋求之不得。他边打电话给爸爸,边拉着眼皮打架的江漫淼到大路对面绿化带旁边的公共垃圾桶处,拿出她包里的纸巾全扔掉。 远处的女主人牵着大黄正和另外一家的养狗人士聊天,离他们站着的位置有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样子,要不是两个人聊天拖了时间,现在江漫淼和池砚秋早就社死了。 江漫淼心里懊恼着自己刚刚在公共场合上头的不恰当行为,这可是当众淫乱啊,她怎么会带着自己家弟弟干出这种事啊,简直匪夷所思,所以在池砚秋面前有点不好意思。 池砚秋则认为自己刚才的决策现在看起来不太理智,不过他一碰上淼淼就会有点脑子失灵,已经习惯了,只能说下次再注意吧。没能拦住她,是他的问题,毕竟一开始是他先惹怒了淼淼。 “爸爸说正好他被劝酒也劝烦了,感谢我们打电话救他出来,让我们在门口等他就好。”池砚秋打完电话转告道。 “那行吧。”江漫淼累的手都不想抬,任由池砚秋牵着她往门口走。 刚走了几步,正好碰到牵着大黄的姜伯母和跟她一起遛边牧的别家阿姨,姜伯母招呼他俩:“漫淼,砚秋,怎么就走了?老江呢?”又喊在院子里修狗屋姜小广出来送送自己的同学。姜小广远远地应了一声,他急匆匆跑出来和姐弟俩打了声招呼。 池砚秋和江漫淼吓到了。不会吧,院子里竟然有人!那他俩刚刚的活春宫不是被小广看到了吗?!背后冷汗直冒,紧张地盯着急匆匆跑出来的姜小广,想看出他的神色里是否有不正常的地方。 边牧估计是认识姜小广,明显对姜小广很感兴趣,扑到他腿上扒来扒去,姜小广的神态倒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他边应付这只狗边和伯母抱怨道:“装个灯累得我满身汗,一下又被蟾蜍吓,一下又被蟋蟀爬,甚至还有蟑螂飞。好不容易装了一半,发现线路弄反了。今天算了,我太难了。我还是明早再跑过来一趟吧。” 姜伯母被他逗笑了,拿出纸巾让他擦擦汗,姜小广擦了汗,转过头来向姐弟俩抱怨:“你们俩的关系竟然瞒着我,还有池砚秋,你上次让我闭嘴的事情我还记得呢,太让我伤心了。” 江漫淼看着池砚秋“哈哈哈”地笑,然后连连道歉。 池砚秋摸着鼻子说:“有吗?对不起。我当时口不择言了,不是嫌弃你。” 然后江漫淼拉着池砚秋彩虹屁了一阵姜家的装修、院子和今晚的酒菜——当然还有姜家人,什么和蔼可亲、年轻可爱之类的。最后她蹲下来摸摸大黄的头说:“你们家的金毛真好看。听说金毛特别乖,又亲人,我也想养一只,可惜父母不让养,说他们没空管,我们俩还要上学,养活自己都难。” 大黄明显不是很想被外人摸,它敷衍地保持不动,等江漫淼摸完后,蹿过去挤开边牧扑到了姜小广的怀里。姜小广也不生气,蹲下来揉它的头,挠它的下巴。 姜伯母笑着和江漫淼解释道:“金毛是蛮亲人的,但运动量很大,聪明,心思也多,得经常陪着它玩儿,不然它会抑郁。” “我家金毛呢,养了那么多年还是比较爱嫉妒。芝麻都是它的好朋友了,但是主人家要是和芝麻亲近点,它都气的哼哼唧唧。你看,刚刚这种直接挤走芝麻的态度,真是一点儿都容不得别的狗分掉主人的注意力,所以我们家到现在就它一只狗,娇得很。” 姜小广也连连附和:“乖倒是乖,给它指令基本都能完成。但是它这聪明劲儿,有时候我们都不知不觉被它牵着鼻子走。” 姜伯母说:“等你大了,有机会养了就知道了。虽然也有缺点,但是养只金毛还是不错的,我们不后悔。” 江漫淼笑笑说:“看得出来,它皮毛油光水亮的,一看就是你们照顾得很好。” 刚说完,池砚秋就看到父亲出来了,他们和姜家人道了别,一起走向停车的地方。 第八章夏末(五)搭车回家 江父独自走在前头,池砚秋和江漫淼稀稀拉拉地跟在父亲的身后。 江漫淼困得睁不开眼,所以也不怎么说话。她还穿着池砚秋的格纹外套,只是刚刚“激情运动”,热了点就把扣子给解开了。 她懒洋洋地抱着他的左手臂借力,不顾形象地像一个大型挂件一样倚在他身上。 江漫淼的头发在他的磨毛衫上蹭来蹭去,乱蓬蓬的,还粘了好几根掉的上去,池砚秋偏头伸出右手,给她把吃进嘴里的头发拿出来。 他安静地看着她因为走动晃来晃去的小脸,他那双忧郁了许久的眼,总算在夏天的尾巴舒展开来。 很久没见她那么温顺的样子了,他一下子觉得刚才的冒险行为很赚。 从他让她暂时不要和他有性意味的接触开始,她就不高兴——虽然其实除了不做爱,其他方面他还是一如既往。 他刚开始参加篮球比赛训练的时候,她还没太在意,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还是跟往常一样偷偷在别人注意不到的时候撩拨他。 比如说当妈妈在家吃饭的时候,江漫淼会突然在桌子底下伸脚揉按他的裆部,感受到他被撩得阴茎硬挺起来,又马上收回去。接着还要装作好姐姐关心弟弟的样子,一脸无辜地跟妈妈说:“秋秋是不是发烧了?他的脸好红,筷子也不动。”害他一边否认一边心里七上八下,坐在桌边一动也不敢动,怕被妈妈看到他那鼓起的裤裆。她则跑到玄关找体温针要亲自给他测体温,他不敢“劳烦”她,因为递来温度计的时候,明显她眼里都是小恶魔般的精光。 她撩拨了他好多次,他都无动于衷,这惹恼了习惯拥有一只百依百顺大狗狗的江漫淼——平时一旦接收到信号,他都能迅速“领会”她的暗示,当时或随后“安慰”她。但那半个月,他即使被她撩到裤裆壮观,也竟然守住了那条线。 江漫淼不能理解,她的怒气值一天天地累积。直到她看他竟真的赢了球、从商厦回来又正式被他拒绝,她的忍耐到了极限。 她表面上虽是冷若冰霜,但心里却是怒火滔天。 当天晚上就趁着他不注意,把他的洗漱用品全扔了,再抓住他出门买新的的空隙,在他的床上被上喷满了花露水,让他一晚上都只能睡在沙发上,第二天腰酸背痛去上课。他桌洞里出现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是她塞进去的,丢了物品后还因为不想把事情做太过分,她都给他准备了备用的,嗯,为了整他还额外花了钱买这些道具。 池砚秋被这么对待完全不生气,甚至觉得背地里为了他张牙舞爪的她也可爱的要命,希望她以后有什么怨都能冲着他来就好了,而不是指向她自己…… 这样的局面,他一开始并不是有心造成的——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要求,或者说他解释了,她没有听进去。她讨厌他一本正经搬出伦理道德来好像要探讨未来的样子,她只会说也许明天她就会出车祸死掉,她才不要浪费时间去纠结这种无聊的问题。他说这是因为他担心她未来会后悔不能组建正常的家庭,她就会说:“池砚秋你终究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对吧?是你自己在犹豫!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相信这种虚假的婚姻童话。” 说再多,她也只会揪着一点不放:他要在两个人目前可以说是负数的距离上往后退一步,那就等于——他推开了她——无论因为什么,在他们之间,这都是不能被她所接受的事情。 池砚秋那段时间被江漫淼这样“全心全意”“无处不在”地“偏爱”,他那被她注视被她独爱的私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后来他反而是早已经想好了,却在纵容她和试图继续享受这样被虐的局面。虽然他也担心最后哄她的时候会异常艰难,但是他实在是难以自拔。 直到她突然不再虐他了,甚至连日常姐弟之间的接触都彻底避开;直到她在五班门口和那个大块头言笑晏晏——他恨不得让那个大块头瞬间消失在地球上——他才发现他玩脱了。他和淼淼之间从来没有插进来过第叁人,他以为挑剔的江漫淼不会随便接触别的男性,是他太自信了。 无论他认为要考虑的事情有多重要,淼淼和淼淼对他的依赖都绝对是第一位的要仔细维护的东西,他怎么能因为被虐得飘飘然就忘记了? 英语考试结束后,他急匆匆回了家,满头是汗地在她反锁的房间门口说了一大堆,她不理,过了半天才开门无动于衷地回他一个:“哦,知道了。” 家长会那天妈妈也在,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两天正式放了假,他和前几天刚考完等成绩的时候一样,化身FBI紧紧盯着江漫淼的一举一动,一边焦虑,一边庆幸地发现她可能是考完试很累了,还并没有真的约徐健豪出来。 谁知道江父突然就从外地回了家,还要带他出去吃饭。他哪敢让江漫淼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便以“最近治安不好,妈妈不在,不能留姐姐一个人在家”为理由让爸爸也把不情不愿的江漫淼一起拉了来。 后面发生的事情……咳咳。虽然不知道江漫淼的气消了几成,可能是现在太累了懒得和他计较,不过至少她不会完全避开他了。即使后面还有很多壶够他喝的,他现在也觉得很幸福…… 走了一分钟,江父主动打开话匣子。他像大多数父母一样,这个阶段最关心的还是孩子的高考和大学:“砚秋,刚刚姜伯伯还夸你呢,说你‘一表人才,大方冷静’,很适合进机关单位工作,到时候高考就选法学、金融之类的,容易做公务员,也……”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不像快五十岁的人。 池砚秋看到江漫淼皱着眉又打了个哈欠。 池砚秋难得很是没礼貌,他打断父亲:“爸爸,你刚刚没喝酒吧?”用手刮了刮江漫淼的小鼻子,啊,被她拍开了手。 “没有没有,‘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他们见我还要带你们两个小的回家,也就算了。”停车场就在眼前,江父按了按遥控器,他们家的车响了并闪了几下灯。 “哎,我知道你们俩不爱听我说这些……漫淼也是,女孩子家家,就读师范当老师,稳定又轻松,嫁了人也好相夫教子。”江漫淼哼了一声,掐了池砚秋胳膊一下。 池砚秋无奈地笑笑,耸了耸肩表示:算了,让他说完吧,我也没办法。 江漫淼瞪了池砚秋一眼,池砚秋才又开口道:“爸爸,知道了,淼淼和我会考虑的,这些事情还是得先等考完出成绩了再说才有意义。” 上了车,江漫淼和池砚秋坐在后排,她系好安全带就闭目养神,江父还想说点什么,被她一句“差不多得了,你是不是更年期啊,那么啰嗦”堵了回去。 江父脸上肌肉扯了两下,只好说:“好吧好吧,我相信你们俩都很懂事又有悟性,到时候再说吧。” 池砚秋跟江父摇了摇头:“淼淼是困了。”江父本来也就没打算计较,开了车也不再说话了。 车里的内后视镜照出池砚秋低垂着的清冷眉眼,他的和父亲江龙兴的长得很像,但是因为两人气质大不相同,大部分人不仔细看不会将他们联想成父子。 江龙兴是官场老江湖了,一双桃花眼见人就笑,总是挤出很多眼纹,总能和别人侃侃而谈,言语间展露他的经验和学识——除了面对女儿江漫淼和妻子林秀。江漫淼不把江龙兴噎死,他就算今天走运,而林秀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敢对着林秀说废话,林秀能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池砚秋的眼里很少有笑意,即使面对亲生父亲江龙兴也让人觉得冷淡。对待林秀,池砚秋则温和有礼,常常笑;对待江漫淼,他更是赶都赶不走,腆着脸恨不得给她摘星星摘月亮,比他这个亲爹对女儿还宠。 哎,羡慕自家儿子和自家女儿关系太好,江龙兴看着内后视镜里正盯着江漫淼的池砚秋的那双眼,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他老脸一垮,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爸,车窗忘关了。”池砚秋小声地提醒,江漫淼已经快睡着了,头发被冲进车里的气流吹得乱飞。 “哦哦,不好意思,忘了。”江龙兴赶紧把车窗都摇上,打开空气循环。不是,他为什么对自己儿子那么客气啊?江龙兴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失败。 江漫淼枕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着了,呼吸均匀。池砚秋帮她把乱发稍微整理一下,又顺手从穿在江漫淼身上的自己那件西服的口袋里掏出江漫淼的手机。 池砚秋划开锁屏,江漫淼果然懒得改密码,点进社交软件“替她及时回消息”,为了恰当地回复,“理所应当”要看“前情”。 学习很忙,江漫淼也没什么时间聊天,一列最近联系人里明显都是女性用的头像和备注,除了某个用萌猫头像但是名字一看就很猛的徐健豪,他还在第一位。 池砚秋毫不犹豫,直接点开了和徐健豪的聊天框,徐健豪解释自己刚刚不小心点错了通话键,还顺势说起一些有的没的,又发了几个猫咪搞笑视频过来。 真遗憾,淼淼是狗派。 池砚秋又往上划,徐健豪倒是经常给江漫淼发消息,一发就是好多条,有些甚至可以说是用聊天框写信了,池砚秋完全看不出来这只大黑牛心思这么细腻,怪不得他手下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小弟。 江漫淼一开始还算热情,听他讲了些家里的事情。徐健豪长那么壮一方面是被父母带着去体育锻炼的缘故,另一方面是家里做钢材生意,他经常帮忙搬货练出来的,晒黑也是无可避免,还有一些他在健身房凹肌肉、在店外蹲着做电焊的照片。 江漫淼言语间明显对这位少爷的大块肌肉和校园工作并行的两重生活很感兴趣。 不过淼淼就是叁分钟热度的人,徐健豪发的消息太多,她不知道怎么回反而会干脆不回,堆到最后,最近甚至叁四天都不回一条。 池砚秋看完他们聊天的内容后,也不标未读来遮掩,甚至模仿江漫淼的语气帮她有礼貌地回复了,然后把她的手机又放回西服的口袋里。 车里很安静,又晃来晃去的,就像在摇篮里一样。江漫淼睡得很沉,睫毛像扇子一样在眼底映下阴影。前方是一个大拐弯,池砚秋伸手护住她的头往他身子这边靠,防止她一下子歪太远撞到什么东西上。 江漫淼的手臂毫无防备地垂在身侧,池砚秋咀嚼着她对徐健豪说的那句“我可以捏你的肌肉吗?看起来真的很性感”,决定了他要明天要去健身房锻炼。 第九章夏末(六)沉睡天鹅Ⅰ 从郊区回到市区有点远,半路又碰上前方事故,等到达家里楼下停车场的时候,江漫淼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池砚秋没把她叫醒,他把食指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让父亲不要吵醒她,再帮她把安全带解开,先自己下车,再打开她那边的车门把她抱出来。 池砚秋平稳站起来后,他让江漫淼的上半身靠向他,她的头侧着埋进他的左肩窝,再将右手臂弯放低一些,右手掌托起她的臀,右手臂把住江漫淼的膝弯和大腿,再用左手臂扶住她的背放好她的手。 江漫淼像是有意识一样把手乖乖折起,揪住了池砚秋胸前的衣服,头在他肩窝蹭了蹭,砸吧了一下嘴巴,咽了咽口水。 已经睡迷糊了,池砚秋想,她头发挠得他有点痒。 叁人上了电梯到他们家那层,江龙兴帮池砚秋开了门,池砚秋开了黄色小灯,轻手轻脚把江漫淼放到她房间的床上,帮她把鞋子和西装脱了,给她盖上被子,手机搁在书桌上充电,又把阳台的锁打开,稍微开窗透点气。 弄完了他又出来给自己换鞋打水。他喝完了水,又回到玄关,左手提了江漫淼的拖鞋,右手拿起放在餐桌上的另一杯水又准备送到江漫淼房间里。 江龙兴在客厅喝茶,他端了茶走过来叫住自家儿子,神色踟蹰,他说:“砚秋,你对漫淼……也不必……到这个份上,她和林秀的事错全在我,你并没有……”许是觉得尴尬,下面的话顿了很久都没有说出来。 但池砚秋明白了,他看着江龙兴那衰老的面庞——人年纪大了,人中会拉长,江龙兴的嘴唇被人中压得越发变薄——池砚秋的唇则更像母亲,上唇唇珠明显,下唇较为丰满。 池砚秋平静地说:“姐姐和妈妈平时对我很好,并没有为难我。这点小事是应该的,是爸爸你想多了。” “我和淼淼关系好,不是好事吗?”他反问道,淡淡地笑了。 看着池砚秋云淡风轻的样子,江龙兴也没办法,他又小心翼翼地问:“最近漫淼怎么样?” 池砚秋的睫毛扇了扇,他说:“上课的时候还好,就是累些,放假了就没事情了。” 江龙兴饮了一口茶,继续说:“你们什么时候补课?” “不清楚。教育局管的严,学生也要举报。” “我就怕放假了她反而乱想,又出什么事。”江龙兴很是担心,“你们学校的学生也太不懂事了,都要升高叁了,还要举报补课,老师也都是为了你们的前途着想,怎么就不理解大人呢?” 池砚秋皱着眉让江龙兴小声点,江漫淼还在睡,江龙兴嗯嗯点头,池砚秋接着说:“补不补课对我们俩影响不大,我们可以互相教。” “我会看好淼淼的,她的药还有,医生的联系方式我也有。” “也不要让她随便就吃了,毕竟是药叁分毒。” 江龙兴突然又想起儿子数学竞赛的事情:“上次你说你们数学老师建议你参加九月份的数学竞赛,说有什么保送、降分录取之类的好处,后面怎么样了?”好像之前池砚秋高二是参加过一次数学竞赛,还拿了奖,老师说他有天赋,专门因为他向学校申请搞一个数学竞赛补习班,不过江龙兴当时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处,现在对具体的事项也不太了解。 “嗯,已经报名了,课外会培训一些。” “竞赛要参加,但也别耽误高考了,毕竟我听说能保送的都是从小开始就准备的,咱鸡蛋不能全砸在一个篮子里。” “嗯,我知道。” 江龙兴觉得自家儿子还是很靠谱的,问完招了招手让他去吧。 池砚秋把江漫淼的东西都弄好了,才拿了睡衣去洗澡。洗澡的时候听见父亲在门口对他说,自己有事就先走了,明天下了班再过来,然后又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江漫淼就走掉了。 家里又只剩他们姐弟俩。 自从搬到溪城后,妈妈换了家轻松点的医院上班,一个月也就值一次夜班。父亲的单位就在溪城,虽然还是会外派,但总归是方便了很多。本来林秀和江龙兴两人应该常常在家的,但两个人反而互相避开——今晚妈妈没有夜班,但她还是出去了而且不打算回来,父亲的单位本来也没有什么可能半夜会叫人去忙。 干脆父亲一直不回家,淼淼单独和妈妈呆在一块,反而好一些。 池砚秋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还不离婚,更不敢向江漫淼提这些事。 池砚秋快速洗好了澡,稍微用毛巾揉干头发,吹风机太吵了,他头发也短,就算了,又回到江漫淼房间的隔壁——自己那典型性冷淡风格的房间——抽了本看起来有些年份了的笔记本写东西。 写完又抽了书架上他从淼淼那里拿来的《卡利古拉》看,不知道池砚秋的脊梁骨是什么做的,在家看本书也要端端正正坐好。 桌上的闹钟已经转到了十点半,淼淼的房间里还是安静得像一个黑洞。 池砚秋把书签插好,把书放回去,又一次走进了姐姐的房间。 虽然房型一样,但江漫淼的房间看起来和他的很不同。 她很喜欢到处收集好看好玩的东西,即使是很便宜的物品。所以房间里除了塞得满满的书柜还有一个很大的置物架,上面摆着的一些是送的,一些是淼淼自己买的——稀奇古怪的非洲部落面具,精巧可爱的模玩手办,在各地玩的时候买的纪念品,甚至朋友送的明信片也被用塑料封好用架子一张张立着夹好……其实很多东西还留在桐城的老房子里,但在溪城这边住了两年,她渐渐又把房间给填满了。 其他地方倒和大众对女孩子闺房的印象差不多,床上用品和窗帘有好几套,搭配米白色的家具,都是比较清新的配色。 天花板上和墙壁上的彩绘还是江漫淼拉着池砚秋一起贴上去的,是鲸鱼和星空,后面他们还一起装了小灯,夜里打开来星光斑斓,就像海底的异世界。 她怕凉,池砚秋还给她买了几张地毯轮换着铺在床边。她嫌清理起来麻烦拒绝了,池砚秋就说他会帮她弄,就连这个月冷战,她也是得让池砚秋按时清理的。 房门靠墙的位置就是江漫淼的床,她身子朝着外侧躺,屈腿折臂握拳,是舒展一些的胎儿姿势。 今天月亮很圆很亮,月光透过阳台洒在她脸上,很柔和却又让池砚秋觉得很冷。 她就像在海底沉睡的天鹅,长长的颈项盘起,小小的头搭在身上,白色的月光透过海水撒上去,天鹅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变成了一座永恒的雕塑。 他本不应该破坏这美丽的景色的,但他觉得自己背负着把她唤醒的使命。 不过,再欣赏一下也无妨……这么温和无害的他的淼淼,怎么也看不够。 他脱鞋上床,面对着她以同样的姿势躺下,她好近,他们此刻鼻息相闻,她颤抖着的浓密睫毛仿佛就要扇在他的脸上。 他不知道这双小小的无辜的樱桃唇,是怎么在戏弄他的时候吐出那些时而冷酷时而嘲讽的话语的。 第十章夏末(七)沉睡天鹅Ⅱ 池砚秋刚想捏住她的鼻子把她叫醒,那双唇却动了,她鼻息急促地呢喃着:“妈妈,看看漫淼,妈妈……” “风好大。” “是因为漫淼不乖吗?” “都是漫淼的错,以后漫淼会听妈妈的话,再也不会顶嘴,考试也拿第一名,妈妈,求求你看看我……” 她抓着池砚秋家居服的领子用力地拉,眼皮抽动,眼角流出泪来。 她好像又迅速切换到了另一个片场,她突然用双手捂住脸颊发出控诉:“爸爸,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我竟然信了你!” “你这个骗子!无耻!下流!去死吧!” “我恨你!” 池砚秋很快反应了过来,江漫淼是梦魇了。 他立刻把肢体僵硬的江漫淼抱着坐起来,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唤她:“没事了,淼淼,都已经过去了。妈妈没事,你也没事,我们都好好的。别怕,你只是在做梦,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江漫淼听不到,她凄惨地哭叫,眼泪都蹭在他的睡衣上,还靠在他怀里急促地抽气,胸口急速起伏。 不能让她过度呼吸,池砚秋狠下了心,他松了松怀里的人,用左手捂她的嘴,右手掐她的人中。 江漫淼总算醒了,她艰难地撑开眼皮,面色惨白,四肢发麻,身上盗汗,失神地看着一脸着急的池砚秋,池砚秋听到她的呼吸声还是很大,手和脸上能感受到她鼻子喷出的气流。 “好冷……”她喃喃。 看着江漫淼满脸的泪痕和起伏的胸口,池砚秋的心都揪成一团。 池砚秋又把江漫淼重新拥在怀里,右手没有松开,左手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头,轻轻拍她的背,他试图尽可能柔声说:“我在,淼淼,别怕,大家都在,大家都爱你,没有人会伤害你……” “轻轻地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不要着急……” 久久,江漫淼才感觉自己的身体重新和自己的灵魂结合在一起。 池砚秋松开左手,把江漫淼被汗湿的头发撩开,擦擦她的眼泪,眼神温柔语气平稳地说:“你看,什么事也没有,你现在很安全。” 江漫淼感觉自己从阴间重新踏回了阳间,她觉得很不安,她环住池砚秋的脖子扑进他怀里,眼泪就像打开了闸正在泄洪,胡乱抹在他的身上,她哭着说:“秋秋,不要走……” “不走,我永远陪你。”池砚秋把她抱得很紧,想让她能快点暖起来。 “骗子,你们都是只会说得天花乱坠的骗子。爸爸是,妈妈是,你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以后肯定也是渣男。”她边抽鼻子边痛骂他,就好像捉奸在床了一样控诉从未真正发生过的事。 池砚秋轻轻地笑了,他说:“首先,我不是。而且就算是,渣男也不渣自家姐姐呀。” 池砚秋竟然还揪住她的逻辑错误逗她玩儿:“要渣,对象也是外人。外面的人跟我告白,我就用最过分的话拒绝他,只对你好,好不好?” “放你的狗屁,你提了裤子就不认人!”江漫淼一把推开他,“这个月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她解了池砚秋的衣服扣子,张嘴往他锁骨上方肩颈那里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一圈清晰的牙印。 这么在乎他的江漫淼太可爱了,池砚秋像不怕痛一样,笑着看她咬完,笑着看她自己在床头抽了纸巾把眼泪抹干,笑着看着她抱着手狠狠地瞪他。 江漫淼觉得池砚秋笑得就像用胡须测量洞口大小的贼猫。 江漫淼觉得池砚秋笑得太贱了,又粉拳一击。 “淼淼,明明和别人调情的是你,怎么还贼喊捉贼呢?” 池砚秋指的是江漫淼和徐健豪勾搭的事情,和江漫淼虚空打靶不同,江漫淼勾搭了别的男人这件事情是存在的,江漫淼没办法直接否认——很好,池砚秋的逻辑没白学。江漫淼在池砚秋脸上看到了狐狸般狡猾的笑意。 江漫淼跳下床几大步迈到书桌边,拿起桌上的书扔他,边扔边骂:“给我滚出我的房间。” “不是想当普通姐弟吗?满足你的愿望!” “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煞笔弟弟就不要进姐姐房间!” “别碰我,提好你的裤子——”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马不停蹄地滚!”书桌上的书就没几本,她一下也就扔光了。 池砚秋一本本接住,然后整齐地码在床边。 完了,他太得意了,又惹她生气。 “淼淼,对不起,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是我先做错的,你惩罚得对。”池砚秋下床走过去,把书放回书桌,伸出手试探性地牵她的,“我没有打算提了裤子不认人,我爱你,我做你的狗,淼淼。” 江漫淼“啧啧啧”表示轻蔑地说道:“‘当初是你要分开,分手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没用!信你的‘爱’个鬼!”然后把他的手“啪”地打走。 江漫淼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想看到池砚秋的脸,可能是因为现在控诉的是她自己,池砚秋看起来就像哄小姑娘的上位者,她不喜欢这个权力关系,于是她干脆背过身去转过脸不给他看。 池砚秋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了:“《爱情买卖》的歌词,原来淼淼也承认我们是恋人呀。” 他稍微弯下腰来,毛茸茸的头动来动去追她的脸。 “恋你个几把。你充其量就是我的狗,别自以为是。”江漫淼侧身一拳揍过去,池砚秋用手掌顺利拦截,轻松握住她的小拳头。 “好,我是淼淼的狗。”池砚秋在她头顶“汪汪汪”地一声声叫起来,低头把额抵在她瘦削的肩上。 江漫淼用另一只手抓着池砚秋的头想把他挪开,江漫淼让他别发神经。 江漫淼冷冷地说:“你不是想冷静吗?给你冷静一辈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别再来烦我,我已经厌倦了。” 池砚秋提醒她:“刚才在姜家你说了要再考虑一下的。”池砚秋就是不挪开他的头,真的有点重,江漫淼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江漫淼揪着池砚秋的脸试图把他的头拉远:“在床上的话别信,这个道理你不懂?何况我只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好揍你一顿。” “不懂,我只懂‘君子一言九鼎’。”池砚秋硬着声音装傻充愣。 江漫淼不吃他这套:“我是女人,你才是君子,君子就别纠缠淑女。” 池砚秋一点也不严肃,他带着笑意说道:“你才刚刚和我做过……是我表现得不好吗?可以再来到你满意为止。” 江漫淼嗤笑道:“分手炮罢了。你赚到了,没下一次。”池砚秋心头一凉,江漫淼好像是来真的。 她说:“我要换另一个人睡,因为你不好玩了。别再在我这里晃,去找别的女人男人,相信你这副好皮囊也不乏追求者。” 第十一章夏末(八)沉睡天鹅Ⅲ 江漫淼接着说:“要和男人玩,那就去找姜小广,或者高一时候追你的那个;要和女人玩,那就更多了,上次给你送吃的的那个就长得好,身材也比我好得多。你大可不必非缠着自家姐姐,乱伦没意思的,对不对?” 江漫淼的话音听不出一丝丝不舍,池砚秋才发现她也许不是普通地在跟他闹脾气开玩笑。 池砚秋着急地想再解释清楚:“是我欠考虑了,淼淼……我没想到你会觉得‘暂时静一静’等于分手,”但是寻找合适的措辞却让他发愁,“我只是想给你我一点思考的时间,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 江漫淼打断他:“难道我要像其他笨蛋恋爱脑一样,乖乖等你思考好了之后把我踹掉吗?池砚秋,你以为你是谁?!” 池砚秋呆住了,是了,他这个提议换成江漫淼的视角,就是他试图挑起一场对他们扭曲关系的审判,他忘了判官有两个人,是他和江漫淼,而不是只有他自己。 他以为,视伦理如废纸的江漫淼对他们之间的性关系是秉持着持续下去最好的态度,毕竟对于江漫淼来说,爽最重要,他却忘了自尊心强的江漫淼即便喜欢和他做,也不代表江漫淼能容忍被丢到任人审判的地位。 江漫淼补充道:“还有,我只在乎Sub的服从性,不在乎你本人。不服从的Sub就换掉,这样更快。我之前是不该纠缠你,硬撩你,又恶作剧,我给你道歉。现在我们能和平结束了吗?” 见池砚秋久久不言不语,江漫淼以为他理解了,江漫淼柔声安慰道:“今后还是好姐弟,就像回到很久以前一样,你不是很怀念吗?” 池砚秋如梦初醒:“不要……淼淼,我没想过会这样……求你听我说……” 池砚秋握着她拳头的手都在抖:“‘静一静’是我自私了。说是为了你好,让你以后不后悔,其实是我不甘心——” 池砚秋紧紧地搂住她,头埋在她的肩窝,好像以为这样她就走不了似的:“你只是随心所欲,我却要沉浮沦陷。淼淼,你拖我下了地狱却并不打算负责……” 江漫淼一直觉得,池砚秋应该是忧郁冷静的,而不是现在这么悲伤弱小的,他语带哽咽地说: “淼淼,我才一直是害怕被你‘提了裤子不认人’的那个。” “我一直害怕,你只是把我当成有用的弟弟,你某一天会突然换掉我……” “也许是徐健豪,也许又是别的人,因为你很自由……” “可我已经溺水了,我游不上去了……” “我只怕你走了,我却还放不了手,做出什么也未可知,可是如果你因此恨我……” 江漫淼却无视他的脆弱继续讥讽他:“别装了,男人的在乎一文不值,尤其是那个人的亲儿子。别演得跟真的似的。” 江漫淼转过来抬起池砚秋的头面无表情地打量他。 池砚秋眼睛很红,但他没有哭,只是一脸悔恨懊恼,像一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无助的兔子。 江漫淼忽然觉得池砚秋有点可怜,哪怕池砚秋是演的——毕竟她那清风朗月的弟弟确实是她带坏的,池砚秋也许早就爱她,或者说不由自主地寄托于她,但是池砚秋一直把持得很好,那道线是由她牵着池砚秋跨过去的,做了那么多次,她平时也总是依赖池砚秋,池砚秋现在这样留恋她,想独占她,也是很正常的。 江漫淼于是又安慰道:“避免你说的是真心话,我还是认真地再和你强调一遍——明明以前都告诉过你了,怎么都不记在心上?” 江漫淼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人能对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你对我,我对你,都不能保证什么。” 她接着说道:“以及,爱情不过是全人类自我催眠的骗局——” “所以婚姻巩固不了骗局。看看爸爸妈妈,他们示范得很好,他们践踏了婚姻道德,我们打碎伦理又如何?但是打碎伦理也并不代表我们便是爱情。你知道,我不相信爱情,即使我承认我需要你。” 江漫淼语气平淡,眼神却有些悲伤:“大家总以为,所爱之人的离开或逝去是最痛苦的。但其实,最可怕的是,大家发现连痛失所爱的悲伤也不持久,过了一阵子,连提起来都觉得没必要。” 江漫淼边说边摸了摸池砚秋的头,“悲伤的轻易消逝告诉我们,爱情本身就是虚假的。相信爱情是愚蠢的。” 江漫淼伸手让池砚秋的头靠在她的怀里,她抚摸着池砚秋的后脑和耳朵,她接着说:“不过没关系,我们是姐弟,血缘是真实可靠的。虽然血缘的牵绊我也讨厌就是了,它让我脆弱,脆弱使我失去自由。” 江漫淼又走神了,她的眼神好像正穿过万物看着彼岸:“死亡才带给人自由,我应该允许妈妈离开我,可是我舍不得。我的自私束缚了她。” 她咬牙切齿地说:“为了自由抛弃我去死,可以。但是为了那个滥情的男人,不可原谅。” 江漫淼松开池砚秋的头,摸摸他的脸温柔地说:“不要在我这里施展爱情,也不要在我这里要求爱情。占有、支配和利用是我对他人唯一能使用的感情。给予欢愉和承受欢愉是我和我的爱犬能追求的所有。比起爱情,欢愉至少具体真实,它解决了我们人类的生理欲望。” 说完了这些大道理,江漫淼仿佛被拉下了电闸一瞬变得黑暗的房间,温柔消失了,只有冷酷无情的气息,她用力掐着池砚秋的下颌骨,眼神就像刀尖一样扎他。 她不悦地说:“我只需要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东西,就像我戴着的手链和戒指,因为它们不会突然长脚跑掉。秋秋,和你做,真的很快乐。可你当时不要了,你作为我的东西竟然自己把自己丢进了垃圾筒。” 江漫淼顿了顿,随后上下端详他,用手抚摸他的五官,毫无感情地像研究一个花瓶,她最终选择把花瓶砸在地上:“那么,现在就不要再在这里叫我怜惜你。我不会再捡掉到垃圾箱的东西。” 第十一章夏末(九)沉睡天鹅Ⅳ 把前一段很有Dom风范的话说完,江漫淼又流畅地切换回了好姐姐模式,她松开池砚秋,后退站远一些,眼里含着再正常不过的克制理性的关怀。 她微笑着说:“不过,我们还是好姐弟,这件事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对吧?” “其实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亲情反而是存在的,即使我痛恨它,我也必须承认我依恋它。我恨爸爸妈妈,却也爱爸爸妈妈,想要他们也爱我。你守护姐弟亲情,不想让它被奇怪的东西玷污,也不是没有道理。” “也许这样反而能更长久。” “谢谢你刚刚叫醒我,我亲爱的好弟弟,我永远需要你,在亲情方面。” “我们就回到原来的姐弟关系吧。”江漫淼抬头轻轻以贴面礼亲了池砚秋脸颊一下,试图推着被一席话震得僵住的池砚秋往外走。 池砚秋还在震惊中消化江漫淼说的这些话。 池砚秋万万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要被江漫淼——以不知何时发展完善的这套思想,用严丝合缝的论证,毫无回转余地地——彻底抛弃。 自从初叁的时候,江漫淼得知父亲再次背叛婚姻,池砚秋并不是没有零零碎碎听江漫淼说过这些,只是他并不是很能理解。 他当时觉得这无非是受了打击的江漫淼在转移痛苦罢了——她尊敬爱戴的父亲毁了她的爱情婚姻梦想,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就退行了,干脆否定她心中最原始的渴望。就像被理想辜负的人否定理想,渴望爱情的人被辜负后否定爱情,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不渴望实现理想或得到爱情。 池砚秋以为江漫淼在他的呵护下会变好,不,江漫淼确实已经变好了很多,她能在初叁之后继续依赖他——以至于他得意洋洋地自信自己可以暂时晾着她一个月——就是很大的证据,他甚至以为他在江漫淼那里凭借着弟弟的身份被划到了可信赖的特例。 就因为他那一个月的静一静推开了她,让她再次受到打击。所以她这次干脆把他也扔掉,然后住进一个更坚硬的壳子里。他摧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对他的信任,她一定很难过,虽然她现在表现得那么冷漠。 池砚秋后悔得要死,他无法接受种了六年的树苗一瞬间要被割倒。要让她的伤口痊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和养料,而现在她甚至不想再给他努力的机会了。 池砚秋看着江漫淼冷酷的面庞,他有很不祥的预感,他很怕这扇房间的门在今夜关闭后,他就再也推不开了。 他不想她难过,他不想她一个人,虽然她说不定很快又抓住了另一个人依赖,但是那些人都不可靠,肯定没有他可靠。他更不想一个人在地狱行走,他不想夜里再也不能搂着她睡觉,他不想失去被她戏弄被她嘲笑被她怒骂被她怜爱的资格,他不想就干坐着被她宣判死刑。 池砚秋!思考!快做点什么!你这个大笨蛋! 他在江漫淼推他的时候顺势伸手拿起背后置物架上的美工刀。 “淼淼,首先,我只属于你,没有别人,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你知道我和你一样憎恨爸爸的滥情,我绝不会重蹈他的覆辙重演你我的悲剧。”池砚秋再次强调这一点,“我和他不一样,你也应该观察得出来。” 江漫淼不耐烦地说:“确实如此,但是人是会变的。我凭什么以现在的你相信未来的你?” 池砚秋把美工刀指向了他的左胸口:“这样可以吗?对不起要用最蠢的方式,我除了尽力对你好,就像平时那样,别的再也做不到,除了以死明志,我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证明。” 江漫淼漫不经心,她淡淡地说:“刚才的逻辑有点错误。滥情还在其次,前提是有‘爱情’。爸爸有没有暂且不提,我说了,我不相信爱情,我也无法给予爱情。我很好奇,难道你能?” 池砚秋虽然很着急,头上都是汗,但他还是逻辑清晰地答道:“我明白。你只有欢愉可以给我也没关系,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只求你让我能再次属于你,做你的狗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都没关系。我会从垃圾桶爬出来把自己洗干净献给你。” 江漫淼发现他有点发白的嘴巴看起来很干,都起皮了,那发白的嘴唇还在动,他说:“我不知道你认可的爱情是什么样的,我自认为我可以给你我全部的爱情,以你想要的形式,只是你不承认。” “你要为自由而死,还是在地狱游行,我都陪你。”池砚秋双眼澄澈地看着江漫淼,血染红了他左胸口的衣服,像一朵绽开的红花。 自裁,窗边,月亮,风,妈妈,悲伤,自由,欢愉,爱情…… 欢愉——江漫淼突然想起初叁下学期,因为她发狂砸坏了家里所有的东西,但她又不能看着一片狼藉的家,否则会和今天一样呼吸失常,所以她那几天都和秋秋住在酒店里。那天是她让秋秋和她做的,因为他的阴茎尺寸比较大,虽然她觉得充实舒服,他却被她初经人事的阴道夹得发痛,面露难色,汗水滴在枕头上,却还环着她低头亲吻她哭肿的眼睛安慰她说:“淼淼,我守护你。”那时候她觉得欢愉吗?她记不清楚了,应该是的吧,不让也不会和他做了一次又一次。 爱情——她记得那时比她还小一岁的池砚秋还只比她高半个头,现在池砚秋比她高了很多。池砚秋会为了她做很多事,很多她都说过没必要的事,就像现在他求她。这是爱情吗?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而且,其实池砚秋也没必要为她生为她死,她也没有这么要求过他,她不能理解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池砚秋胸前那朵花越染越大,血的味道在唤回她游走的思维,江漫淼没办法无视掉,她盯着那滩血,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江漫淼动摇了,脑子里播放着心脏血管被刺穿时,池砚秋热烫的血液会像喷泉一样喷她一脸的画面。 江漫淼喘着气,她说:“弄到这种局面,你应该怪你自己。” 池砚秋看到江漫淼的异常就停下了刺自己的动作,他点点头,以罪犯认罪的姿态忏悔:“一切全都是我的错,你指责得对,我不该自作主张静什么静,让你觉得不安。你要怎么罚我,我都无条件接受。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你的狗。” 江漫淼欺身夺走美工刀扔远,扑过去的力让两个人都跌坐在木地板上。 江漫淼跪在他腿间,边试图平复喘息边说:“你今天到底是发的什么疯?你别指望靠自杀让我一辈子忘不掉你。” 池砚秋用右手揽住她,左手按住她的嘴,他说:“用鼻子呼吸,别用嘴呼吸。” 江漫淼抓住池砚秋的手掌,她累了,她在发呆,她说:“秋秋,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弟弟,你没必要做到这份上。”她觉得有点难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哭。 “嗯,还是你最忠诚的狗。”池砚秋补充道。 第十二章夏末(十)沉睡天鹅Ⅴ 池砚秋忏悔的姿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见江漫淼的呼吸稍微平复下来,就松开手又伶牙俐齿地和她辩论到:“虽然你不赞同我们继续乱伦关系,觉得恢复普通姐弟关系更好,但是我做不到。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作为你曾经精心调教的狗,我已经变得很淫荡了,我每时每刻都想要被你上,想让你把我肏得欲仙欲死,上课的时候想你,走路的时候想你,在家的时候想你,睡着的时候想你……” “等等,我不太明白,”江漫淼打断他,两次缺氧让她脑袋有点发懵,“你什么时候是这种欲求不满的人了?” 池砚秋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朝被淼淼肏,夕死可以。溪城亲友若相问,一只狗等淼淼肏。淼淼,其实我有性瘾,我还是个抖M抖Sub死变态,只有被你虐才能满足。我刚开始‘静一静’就想好了这辈子要和你做到死,被你虐到失去自尊——可是因为你生气一直虐我——用你的说法是‘纠缠’,作为一只没有羞耻心的狗,我这段时间被你这样特殊关照实在是太爽了,就发神经没早点找你解释。” “等一下,你不应该是这种人才对,”江漫淼大跌眼镜,“你应该是走清风朗月的路线……”江漫淼皱着眉敲着额头试图理清池砚秋的说辞——池砚秋除了被她撩,平时都是散发着性冷淡的气息,据她所知,池砚秋一个人应该连自慰都不做。 池砚秋并没有等江漫淼捋清楚,他接着说:“你高看我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想和你一起登上欢愉的顶峰,一次又一次,爽到死。如果不能,那我立刻死了也无所谓。”他就像在念数学题答案一样冷静。 “你绝对有问题……”就算江漫淼因为恍惚没法集中精神,但她确信池砚秋那语气和表情还一如既往是清清爽爽的,和他的说辞完全矛盾。她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我等会儿发班级群里,让你身败名裂。” 池砚秋毫不在意地重复了一遍:“我是池砚秋。我是个喜欢被调教的抖Sub,我是全天下最淫荡的狗,只有被虐才能满足我,我每天都很想被上,想被肏得欲仙欲死,想被肏到口流涎水,想被肏到失去尊严。”他这个语气就跟念书一样,让江漫淼一点身临其境的感觉都没有。 得了,江漫淼想起来这是她自己的手机和账号,发出去也是她自己社死。 江漫淼觉得在这个漫长的夜晚,世界有点诡异。她先是在外面别人的院子里调教了池砚秋,又是做噩梦梦到她最不愿意回忆的画面,然后还焦虑发作,后面又和池砚秋吵架,好像是某一点让她突然一下炸了,决定就让这个不知好歹的笨狗就做她单纯的弟弟,让他再也不能爬上她的床,气死他最好,啊,好乱……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江漫淼强撑着用还有点麻的右手掰池砚秋的下巴,用左手掌扇他的脸,她问道:“池砚秋,我怀疑你被夺舍了。柯西不等式的证明说一下。” 池砚秋不假思索地回答:“淼淼问哪一种形式的?配方,判别,还是归一?” 江漫淼确定他是池砚秋本人,那就是:“池砚秋你吃错药了吗?搁这演我?” 池砚秋眼睛眨都不眨,亮闪闪地盯着她看:“没有,淼淼,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江漫淼的头皮因为缺氧还有点麻,她被这个荒谬的局面和他那清纯的眼神弄得非常混乱。 池砚秋又一副替她考虑的样子建议到——还用的是连连相逼的反问句:“你不是要带着你的爱犬追求欢愉吗?天生性瘾且热烈追求欢愉的我,你真的不要了吗?干净且好用的狗也不好找吧?我知道你还没找到新的,既然如此,暂时用我不好吗?” 江漫淼头都大了,她觉得他就是在故意欺负她现在脑子不太灵光,她扶着头,感觉脑袋里都是浆糊:“你怎么又扯到那里去了……” 池砚秋根本没让她休息,像填鸭一样让他的话继续塞满她的大脑:“就算你要再找一只狗加入,我也能帮你看看优劣,是不是,姐姐?” 池砚秋是不是想把一生的话都说完啊,他不是一向话很少的吗?他在干什么啊?江漫淼只想重启一下世界。 池砚秋见江漫淼按着太阳穴不睬他,他又挥鞭抽马,他凑近他那漂亮真诚的脸好奇地问她:“难道我的逻辑不对吗,姐姐?” 江漫淼觉得池砚秋的逻辑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们刚才是在说什么来着?重点应该不是这个的……江漫淼被他绕得有点晕了。 池砚秋揽住懵懵思索的江漫淼,打算趁着她还没找回思考能力,以亲吻来结束这场谈话。 池砚秋先试探性地舔江漫淼柔软的唇,舔了好几下,江漫淼并没有推开他,他又用牙轻轻咬一下她小小的下唇,再捏着她的耳根让她的头仰起,她的上下齿自然而然就分开了,他又温柔地亲上去,自己的嘴唇包住她的——两个人的鼻梁时不时碰到一起摩擦着,没关系——池砚秋把舌头伸进去,用舌尖顶她的上颚,追逐她力气很小的舌,把自己更有力的舌头搅进去,抚她的齿,触她的龈,他伸直舌头模仿性交的样子在她的口中抽插。 江漫淼的口腔是柔软的、温暖的、湿润的,他们的舌在她的口中嬉戏,也许就像在母亲的羊水里游戏一般。 江漫淼感觉脸上很烫很烫,是因为前面哭过,体温本来就会高一些,也是因为池砚秋作为男性情动后体温升高舔舐她传来的烫。 江漫淼听到她和池砚秋亲吻时的水声,激烈又舒缓,像母亲用手指按摩她的颅顶。世界很安静,在这个昏暗的海底世界,只有她和他,星空、鱼群、月光,在他们的周围起舞。 这就是欢愉,江漫淼最喜欢的欢愉,非常真实。 按照江漫淼刚才放的狠话,江漫淼是应该推开池砚秋的,但是江漫淼没有。江漫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想:算了,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如果自己是想虐他,这样也差不多得了,他都要自残了。甩他,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要维护权威,似乎也已经做到了,他都那样低声下气给她砌了那么多级台阶了……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在生气了,她只觉得好累。 池砚秋的手掌长得很大了,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他的手遮住她的耳朵,很有力,很稳当,很安全。 没有离别、背叛,也不会被世界指责。 亲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空气中有血的味道。江漫淼恍惚间想起池砚秋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她以更激烈地力度去追逐他的舌,也侵入他的口腔,在他那里打了一架。 最后她的舌顶住他的下齿,她推开他,说:“去处理一下吧,你流了好多血。” 想起刚刚那血腥的一幕,江漫淼又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吓我,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到这种场面。” 池砚秋还恋恋不舍,凑过来想再亲一会儿,被江漫淼一巴掌按住嘴,他边舔江漫淼的手心边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绝没有下一次。” 江漫淼警告他:“再有下次,我不会救你。我帮你再多捅几刀,然后你就去死吧。”接着她干脆用两根手指模仿男人的阴茎捅进他的嘴。 池砚秋很享受地抓住她的手细细舔她的手指,舔得忘我,都忘了答她。 真贱,江漫淼想,她把手指抽出来,说:“聋了还是哑了?” 池砚秋的身上一片狼藉,泪的,汗的,血的,他却还要最令江漫淼不快地装纯,他像圣洁的神祈一般笑了。 他语带轻松地说道:“对不起,淼淼,我知错了,不会再这样了。” 他真的很欠揍:“而且好狗也不能扔下主人先死,是我刚才失态了。” 然后池砚秋挑了挑眉,死皮赖脸地说“不过还有一点,怕淼淼忘了——我是你的狗,狗是赶不走的。“ 江漫淼现在很想揍死他。但算了,地上和衣服上都是血,看得她觉得刺眼,后面再找他算账。 池砚秋明显没亲够,但血已经把衣服弄得一片狼藉,所以他还是起身了,他把江漫淼也拉起来,江漫淼用力踢了一脚他的膝盖,他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池砚秋又道了好几次歉,江漫淼让他快点滚去处理伤口别碍她的眼,不收拾干净她才不要睡脏兮兮的他。 池砚秋总算眉开眼笑地走了。 江漫淼本来还想帮池砚秋包扎,池砚秋说一点小事他自己可以搞定,很晚了,江漫淼可以把地擦擦,再洗一下澡,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脱下来搁在架子上,等会儿他再处理。 走廊的灯没关,池砚秋独自去玄关找药箱,然后走到厨房脱下衣服稍微洗净伤口。 昏黄的灯光下,池砚秋想起了好多事—— 小时候,他的生身母亲很少抱他,她更多的时候是坐在梳妆台边梳理美丽的长发,上妆,搭配各种衣服首饰。中风的姥爷则被困在摇椅上,总是看着远方,说他和他亡妻的往事,偶尔会摸摸池砚秋的头,说他长得好,只可惜不像他姥姥。 没有人看他,没有人在意他。 他的出生对母亲而言是一个错误,他的存在伤害了很多人事。淼淼本来也应该是恨他的,但淼淼没有,她依赖他,他从未被如此需要或渴求过。 池砚秋常常会有邪恶的想法。他希望那只白天鹅可以永远被困在冰冷的海底,他一定会一直陪着她,那样她就会永远和他在一起。想到这一点,池砚秋用力掐住他胸口上的伤,他惊讶自己竟然一点也不为这自私的愿望感到羞愧。 番外(一)关于网购的三两事 江漫淼最近通过不可描述的漫画学到了某种不得了的新“知识”—— “在性交中,女方可以穿戴仿真阴茎插入男方的肛门“玩弄”男方,这被称为Pegging。男性紧挨着直肠的附近有名为“前列腺”的器官,倒栗子形状,上部与膀胱相贴,尿道和射精管都经过“前列腺”,一旦这个腺体被按摩,男性就会产生极大的快感,即使不射精也会高潮阵阵,多做几次就会精液流淌不止,甚至射出尿液。 这就是为什么Gay圈遍地飘零,因为躺下当零太爽了——既有从背后被拥抱的心理满足感,又有比起用阴茎高潮甚至更胜的快感。据说男性使用阴茎得到的高潮只有射精前后的瞬间,而按摩前列腺则会带来浪潮般持续的让男性全身瘫软的阵阵快感。男性的阴茎高潮是有“不应期”的,而前列腺高潮则基本没有。” 虽然江漫淼平时她已经非常“欺负”她的爱犬了,Spanking,Flagellating,Puppy Play……但是如果还能通过“Pegging”彻底颠倒性别秩序,在性爱中依靠假阳具真正变成插入的“攻方”,体验秋秋被她按在身下捅来捅去爽到腰都抬不起来然后红着眼哭着求饶的感觉—— 心动不如行动,江漫淼打开了keep,准备腹肌、腰力练起来。然后又打开淘宝,工具也买起来:这个贵点但是材质好,不过秋秋还是入门级别的,买什么大小好呢,先买个小点的震动棒让他适应吧;不能忘了灌肠道具……琳琅满目看哪个哪个顺眼,顿时购物车都满了。看着这巨大的金额,她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是没钱了。还有东西要藏在哪里好啊,虽然妈妈也不会乱翻她的东西,但是万一打扫的时候被发现就糟了。 此时,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池砚秋感到背后一阵恶寒,他打了个颤,颠勺的时候不小心往外撒了一块肉。待菠萝咕咾肉炒好,他关火把菜盛出来,然后用筷子夹住掉出来的肉丢进厨房垃圾里,又用抹布把炉灶擦干净,把锅给刷干净。“可能是感冒了,”他心想,然后打了叁个喷嚏,“得赶紧吃药,不能传染淼淼。“放下菜碟,就一边去拿药一边叫江漫淼吃饭。 今天妈妈值夜班,所以不在家吃饭。江漫淼上了桌,轻轻咳了两声,池砚秋以为她也感冒了,递了板蓝根过去,江漫淼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双手搭在桌上绞来绞去,双眼直勾勾盯着对面刚坐下的池砚秋,池砚秋表示疑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漫淼笑眯眯地说:“没有啊,不过我发现你今天好帅噢,饭也做得很香~”然后夸张地闻了闻,一脸称赞,搞得池砚秋满头问号。 江漫淼收起笑容,接着说:“秋秋啊,跟你商量个事情……我网购了一点好玩的东西,但是我要用想用它们呢,需要你的配合才行……” 池砚秋点了点头,也不动筷子,双手平放在桌布上,像小学生上课听讲一样,打算先听她说完。 江漫淼见他乖巧的样子,觉得他应该会同意的,就大气凛然地直说了: “我想用腰戴假阳具后入你,可以吗?” 池砚秋石化了。 他叹了口气,抬起右手扶着额头,撑开的手指半掩着脸,抬眼对江漫淼认真地说: “淼淼,我是正常的异性恋,对肛门性交没有兴趣。” 他只想发明一台时光机把他姐姐的性癖好重置回最初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让她越来越奇怪的?他撑着有点重的头,回想过去的一点一滴,试图找到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 江漫淼没有放弃,她兴致勃勃地说:“不是只有男同性恋之间才有肛交的,这个知识点你就不知道了吧,(池砚秋:我不想知道这种事情。)异性恋之间也有这种玩法的,女方通过后入刺激男方的前列腺的做法叫做Pegging,在欧美很流行噢~你也会觉得很爽的,前列腺高潮可是……”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池砚秋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插嘴,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字一个字听完了,然后幽幽地说: “淼淼,强迫等于强奸,对吧?” “对对对,秋秋,我不会强迫你的!”江漫淼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难过起来: “但是,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可怜吗?我生来就是被插入的女孩,是第二性,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做第一性,做插入方是什么感觉……”接着埋头叹气。 池砚秋长叹了一口气,抚摸她的头说: “可是相应的,我作为男人也体验不到女人的高潮。而且淼淼,我觉得平时你就一直是第一性了。”然后轻轻“汪”了一声。 埋着头的江漫淼耳朵动了两下: “我也有听说有的男性心理上过不去这一关,但是前列腺按摩就连泌尿科肛肠科什么的也会做的啊,这个腺体是会生理反应感到舒服的。而且我听说前列腺高潮和女人阴道高潮非常像的!” 然后她站起来,双眼放光俯身看着池砚秋说道: “就稍微稍微试一试。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彻底放弃这件事。不用工具,用带套套的手指稍微稍微摸一下,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她冒着星星的双眼,池砚秋皱眉无奈地说: “摸排便的地方,你就不嫌脏吗?” “那当然会嫌脏啊!但是我想让你舒服啊!不过也有方法让那里干干净净的”江漫淼快速答道。 “你就不怕我变成同性恋?”池砚秋挑眉,搬出最后的大杀招。 “那也只能说明你本来就是,早变晚变都会变,我也没办法。”江漫淼坐回去,无所谓地玩起了餐桌上的不倒翁。 “你是不是暗示,我不允许你玩,你也早晚都会找别的方法尝试?”池砚秋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执着之处。 “不知道。说不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说久了,江漫淼已经有点心不在焉,眼神移开。她拆开了不倒翁,拿出了好多它的子女,摆成一排。这是一组红蓝配色的俄罗斯套娃,爸爸出差带回来送给她的礼物,有点旧了,但是江漫淼一直很喜欢。 “那好吧,可以试,但是你要做好功课,不要乱来。”池砚秋冷淡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江漫淼惊喜地望着他,他已经开始夹菜吃饭了: “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江漫淼那天晚饭吃了一碗半,她心情非常愉悦,回到房间刷起了豆瓣,她觉得今晚她能做一个非常让人兴奋的梦,直到她看到小组里一个帖子,标着慎入,但是她是谁,越慎入越想入,“同性恋公厕脱肛”?啊?啥? 她点进去看到了一张动图,手机都差点扔出去,但她还是忍着不适把剩下的楼层刷完,接着默默把淘宝购物车里面的东西都清空了。 她叁步并作两步跑到池砚秋的房间门口敲了两下。 池砚秋很快就开门了,桌上摊开的书本和草稿纸上块状的字迹显示他刚刚在写数学题,是了,好像过两天他是要去参加数学竞赛来着。 江漫淼急急地对池砚秋说: “秋秋对不起。” “我已经退货了。” “我不肛你了。” “还有,就算你以后变成同性恋了也不要随便当零被人肛得太猛,不然可能会下半生都穿纸尿裤。” 一长串话江漫淼一口气说起来都不带喘的。 她说完就把池砚秋按回椅子上,让他接着写题,转身“砰”地帮他关上房门,留池砚秋在桌子前莫名其妙。 作者:别用奇怪的东西乱捅,适度地用手指按摩直肠浅处的前列腺是没关系的,但是因为某张脱肛塞回去的动图成为了淼淼的一大人生阴影,淼淼对这个话题避而远之,很久之后淼淼才知道适度无害这一点。 一边写数学题一边摸不着头脑的池砚秋:?!(⊙_⊙)?谢谢某个豆瓣用户的无私分享? 番外(二)情侣相性一百问 1.请问您的名字? 江漫淼:江漫淼,江水的江,散漫的漫,叁水淼。 池砚秋:池砚秋。(江漫淼接话:“谁家洗砚池边树”的池和砚;秋是秋天的秋。) 2.请问您的年龄是? 江漫淼:17岁。 池砚秋:请问您问的是虚岁还是实岁? 江漫淼:(摆摆手示意主持人不用回答池砚秋)无论实岁虚岁都比我小一岁,我说的是实岁。 池砚秋:(笑笑)淼淼说得对。 3.请问您的性别是? 江漫淼:生理性别女,心理性别雌雄同体。 池砚秋:男。 4.你觉得你的性格是什么样子? 江漫淼:难以形容。 池砚秋:冷静。 5.对方的性格呢? 江漫淼:全世界最会照顾我最温柔最可爱最优秀最好最棒的秋秋,有很多形容词都可以给他加,不过时长问题暂时先这样。 池砚秋:(有点脸红)闹腾得很可爱。 6.二人相遇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江漫淼:十岁的时候,当时他还是小个子,可好看可清秀了,特别容易害羞,我还以为是女孩子,所以当时我……(被池砚秋制止了发言) 池砚秋:九岁,桐城江家那栋民楼的楼梯口。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江漫淼:又白又漂亮的洋娃娃。 池砚秋:可能比我大一两个年级的背着大书包的小学生。 8.您喜欢对方哪点? 江漫淼:(扶住下巴思考状)太多了,懒得说了。 池砚秋:全部。 9.您讨厌对方哪点? 江漫淼:管太多,太闷,等等。 池砚秋:不够爱惜自己。 10.你和对方的性格合得来吗? 江漫淼:勉勉强强。 池砚秋:合得来。 11.怎么称呼对方的? 江漫淼:叫全名,爱犬,秋秋,弟弟,大肉棒的宿主,狂暴抽插机器……(池砚秋腾地脸红,摇头让她别说了) 池砚秋:淼淼。 12.希望对方怎么叫你? 江漫淼:世界上最淫荡的小穴宿主,磨人的小妖精……(池砚秋腾地脸红) 池砚秋:咳咳,都可以。 13.如果把对方比做动物的话是什么? 江漫淼:大狗狗! 池砚秋:猫。 14.如果送对方礼物会送什么? 江漫淼:想送什么送什么,反正他都会喜欢。 池砚秋:她需要的都会送。 15.那么希望得到什么礼物呢? 江漫淼:没想过。 池砚秋:(深深地看了江漫淼一眼)说她爱我。(江漫淼目不斜视当没听到) 16.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什么? 江漫淼:(认真数着手指思考)太多了,最近的一件事就是他竟然一起睡觉的时候早上用肉棒戳我,给我弄醒了……上上次是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给我夹特别多苦瓜,又不能扔掉,真是气死我了…… 池砚秋:(有点尴尬,认真地看着江漫淼解释)淼淼,晨勃我也没法控制,下次我会注意抱你的姿势的。苦瓜有利于清热解毒,吃一点是好的。 17.你有什么缺点? 江漫淼:爱生气。 池砚秋:容易惹她生气。 18.对方有什么缺点? 江漫淼:为什么都是这种破问题? 池砚秋:没有。 19.讨厌对方做什么? 江漫淼:不回答。 池砚秋:和别的男人亲近。 20.你做了什么对方会生气? 江漫淼:没有他生气的印象。(瞪主持人)这种负面问题还有几个啊?你是不是想搞事情啊? 池砚秋:很多事都会惹到她,我还是不够注意。 21.二人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江漫淼:睡过。 池砚秋:我爱她,她说过喜欢我和需要我。 22.二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江漫淼:不记得了。 池砚秋:这里的约会具体是指确立恋爱关系后的约会还是暧昧期间的约会? 主持人:确认关系后的。 池砚秋:酒店自助餐厅。 23.那个时候是什么气氛? 江漫淼:不想回忆。 池砚秋:凝重。 24.那时进展到了哪里? 江漫淼:不回答。 池砚秋:我和淼淼发生了性关系。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江漫淼:家里。 池砚秋:家里。 26.对方的生日要怎么庆祝? 江漫淼:亲手制作他明示想要的礼物,选有空的一天给他做好吃的,那天不欺负他,做的时候会让他在上面且随便弄。 池砚秋:会提前准备好礼物,做好晚饭,在家和妈妈一起过。 27.告白的是哪方? 江漫淼:我。 池砚秋:淼淼。 28.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呢? 江漫淼:也就那样吧。 池砚秋:很喜欢。 29.那么是爱吗? 江漫淼:不知道。主持人先解释一下什么才叫爱? 池砚秋:是。 30.对方说了就没办法了的话是? 江漫淼:没印象。 池砚秋:跟我说“对不起”。 31.有怀疑对方见异思迁吗,会怎么做? 江漫淼:偶尔,随他去,拦不住。 池砚秋:这个问题可以跳过吗?还有,淼淼你想太多了,我不会的。 32.能容许见异思迁吗? 江漫淼:可以,不过再见了。 池砚秋:看情况。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个小时会怎么办? 江漫淼:他可能出意外了,打110报警。 池砚秋:都是一起出门的,没有这种情况。 34.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里? 江漫淼:难以抉择,很多。 池砚秋:眼睛。 35.对方什么样子最性感? 江漫淼:被我骑的时候。 池砚秋:跳过。 36.二人什么时候会觉得紧张? 江漫淼:太多了,不过面对他不会。 池砚秋:她让我离她远点的时候。 37.有对对方说谎吗?擅长说谎吗? 江漫淼:忘了,不擅长。 池砚秋:跳过。 38.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 江漫淼:爸爸妈妈不吵架的小时候。 池砚秋:和淼淼在一起的时候。 39.有吵过架吗? 江漫淼:经常。 池砚秋:只有她单方面对我不满。 40.是怎么样的吵架呢? 江漫淼:他嘴巴跟个摆设一样一点屁都蹦不出来,跟他吵架我能被活活憋死。 池砚秋:(把江漫淼抱到大腿上,亲了一下她撅起来的嘴唇)淼淼,对不起,我以后会改正的。 41.怎么样和好呢? 江漫淼:不知道。 池砚秋:一点一点哄。 42.即使来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江漫淼:到时候再说。 池砚秋:如果淼淼愿意的话。 43.觉得「我是被爱着的」是什么时候? 江漫淼:被照顾的时候。 池砚秋:她对我哭的时候。 44.觉得「难道不爱我吗……」是什么时候? 江漫淼:不回答。(心情明显不佳) 池砚秋:(抱住江漫淼摸她的头拍她的背安慰)淼淼,每时每刻都很爱你,不用理这种无聊的问题。 45.你表现爱的方法是? 江漫淼:(还在难过,不说话) 池砚秋:尽全力让她感到幸福。 46.什么花适合对方? 江漫淼:(闷声)白色风铃草,等等。 池砚秋:(观察江漫淼的表情,亲亲她的眼睛)没有不适合的。 47.二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江漫淼:没有。 池砚秋:(犹豫了一下)没有。 48.你有什么情结吗? 江漫淼:(不说话) 池砚秋:(不太确定的开玩笑的语气)恋姐情结?(对主持人笑笑)抱歉,淼淼身体有点不舒服。 49.二人的关系是周围的人都知道的还是机密? 江漫淼:机密。 池砚秋:虽然迟早会被知道,但是暂时还是机密。 50.认为二人的爱会持续永远吗? 江漫淼:(不说话) 池砚秋:会。 51.你是攻还是受? 江漫淼:攻。 池砚秋:看淼淼需要。 52.怎么决定的呢? 江漫淼:因为我喜欢。 池砚秋:淼淼喜欢。 53.对这个状况满意吗? 江漫淼:还成吧。 池砚秋:满意。 54.初次是在哪里? 江漫淼:(不说话) 池砚秋:作者写过了,在酒店。 55.那时候的感想是? 江漫淼:为什么他那么大。 池砚秋:心疼。 56.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江漫淼:很温柔。 池砚秋:憔悴。 57.初夜过后的早上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江漫淼:忘记了。 池砚秋:并没有在夜里做。 58.一周几次? 江漫淼:看情况。 池砚秋:看淼淼需要。 59.理想的话一周几次? 江漫淼:厉害的男人应该一夜七次,那就是四十九次。 池砚秋:她开玩笑的。 60.理想的H是什么样子的? 江漫淼:把他送上绝顶高潮让他恨不得跪在我脚下喊我女王。 池砚秋:现在的就很好。 61.自己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江漫淼:阴蒂吧? 池砚秋:都差不多。 62.对方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江漫淼:尿道口和冠状沟。 池砚秋:乳头,阴蒂,阴道口,阴道内右侧两指节处,子宫颈口…… 江漫淼:(捂住池砚秋的嘴)差不多得了。 63.一句话形容对方H时的样子? 江漫淼:乖巧,魅惑。 池砚秋:很可爱。(被江漫淼盯着看)咳咳,一般情况下强大且性感。(江漫淼满意地转开了视线) 64.说白了对H是喜欢?还是讨厌? 江漫淼:当然喜欢。 池砚秋:看着她喜欢的样子很满足。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江漫淼:我房间。 池砚秋:家里。 66.想要试的场合是?(时间、地点、服装等) 江漫淼:(转头看着池砚秋询问状)过年的时候有做过吗,秋秋? 池砚秋:没有。 江漫淼:(手扶着下巴,认真脸)那现在最想尝试的就是跨年做爱。最好是在有落地窗的能看到烟花在城市上空炸开的高层房间。他穿军装,我穿小恶魔装,他要戴上手铐、项圈、贞操锁和口球之类的,我要穿高跟鞋拿小皮鞭。其他的,暂时没想好。 池砚秋: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淼淼,你说得太直白了。 67.洗澡是在H前?还是H后? 江漫淼:好像都有? 池砚秋:为了卫生起见,性交前后都应该清洁两人接触的部位。 68.H时两人有约定吗? 江漫淼:你问的是安全词吗? 池砚秋:淼淼,我想主持人问的不是这个。有过。 江漫淼:哦,那就是普通的约定。池砚秋,说了一万遍了,床上说的话不能信。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江漫淼:暂时没有。 池砚秋:不可能有。 70.对「如果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体」这种说法赞成?反对? 江漫淼:(漫不经心)为什么要得到心?你要把它掏出来放进福尔马林液里面保存吗? 池砚秋:反对。 71.H之前和H之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江漫淼:没注意过。 池砚秋:她。 江漫淼:(握拳警告)你胡说八道什么? 池砚秋:(笑笑包住江漫淼的小拳头)那就是我。 72.「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好友这么说着来要求H的话,怎么办? 江漫淼:(一脸疑惑)为什么寂寞要性交解决?抱抱不够吗? 池砚秋:拒绝。 73.觉得自己H的技术好吗? 江漫淼:学无止境。 池砚秋:淼淼觉得还可以。 74.对方H的技术好吗? 江漫淼:(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很有服务精神。 池砚秋:很好。 75.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江漫淼:求我踩他。 池砚秋:舒服,喜欢。 76.H时喜欢看到的对方的样子是? 江漫淼:清冷的脸染上情欲的红尘味。 池砚秋:都喜欢。 77.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好吗? 江漫淼:(思索)想尝试但是暂时还没有机会,所以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池砚秋:不好。(严肃)淼淼,乱交危害身体健康。 78.对SM有兴趣吗? 江漫淼:你这不是废话吗? 池砚秋:已经在践行了。 79.突然对方不寻求H了怎么办? 江漫淼:他的一贯作风,很正常。 池砚秋:大概率心情非常不好,需要注意观察和联系医生,不能让她单独呆着。 80.H时最痛苦的事是? 江漫淼:他太大了,有时候挤压到膀胱和直肠会有要排泄的错觉。 池砚秋:没有。 81.至今最刺激的H的地点是? 江漫淼:别人家的院子里。 池砚秋:都差不多。 82.受方有主动要求H过吗? 江漫淼:有时候。 池砚秋:(对淼淼询问)受是指我吗?(江漫淼点点头)偶尔。 83.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江漫淼:他吃错药了。 池砚秋:惊讶。 84.对强奸怎么想? 江漫淼:你去问刑法。 池砚秋:不能容忍的行为。 85.对方被混蛋强奸了!怎么办? 江漫淼:那个死玩意儿不是混蛋,是罪犯。先报警,联系父母,然后看警察安排,如果法制不健全就自己带他到医院检查治疗,留下证据,请律师,绝对要送这个罪犯进监狱。后期还有精神状况的治疗之类的,总之必须好好呵护受害者。 池砚秋:淼淼说得很对。(担心状)淼淼,以后出门还是尽量叫我陪你吧。 江漫淼:好的。 86.攻方有强奸过吗? 江漫淼:(暴怒)什么狗屁问题?!在这种访谈里回答是的人,主持人有好好送他们进监狱了吗?!名单给我,我要报警、曝光,什么垃圾人渣罪犯!给我死!化学物理阉割! 池砚秋: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主持人自觉跳过了这个问题。) 88.理想中的「H的对象」是怎样的? 江漫淼:他就行了,主要是干干净净的,安全。 池砚秋:她那样的。 89.对方符合理想吗? 江漫淼:器物和技术都可好了,哼,千金不换的秋秋。(捧着池砚秋的脸啾了他一下,池砚秋有点脸红。) 池砚秋:她就是我的理想。 90.H时使用小道具吗? 江漫淼:那必须的!虽然有时候藏起来会麻烦一点。主持人,我给你推荐……(被池砚秋扯脸颊后面的话听不清楚) 池砚秋:会用,不过推荐还是私下说吧。 91.你的第一次是几岁的时候? 江漫淼:15岁。 池砚秋:14岁。 92.对方就是现在这个吗? 江漫淼:很可惜——是。不过也不可惜,秋秋可好了。 池砚秋:只会是她。 93.最喜欢哪里被KISS? 江漫淼:那当然是最舒服的地方了,不过平时接吻就很好啦,也不能总是纵欲吧? 池砚秋:嘴。 94.最喜欢KISS哪里? 江漫淼:嘴吧,因为秋秋也很会亲。他的话,应该除了肛门都喜欢? 池砚秋:淼淼说得对。 95.H时做什么对方最高兴? 江漫淼:让他主导。 池砚秋:夸她性感。 96.H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江漫淼:没有心思想别的,因为太爽了。 池砚秋:主要都在观察她的反应,因为需要记忆她的敏感点、进入各个阶段所需的时间和身体反应的特征。 97.一晚做几次? 江漫淼:(回忆状)两叁次吧?没数过。(转头询问池砚秋)最多有叁次吗,秋秋?(对主持人说)他一次就很久了,很累的。 池砚秋:最多两次,如果不算第二天早上那次的话。 98.H时,是自己脱衣服?还是被脱? 江漫淼:都有。 池砚秋:都有。 99.对你来说H是? 江漫淼:(认真脸)解决生理需要,释放力比多,获得多巴胺,解压,转移注意力……总之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性交带来的安全问题也比较大,如果大家想要尝试,请注意保证卫生和安全,不要随便选择性对象。 池砚秋:(认真地看着江漫淼,听完她的发言后点点头)我和淼淼沟通的方式之一。 100.最后,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江漫淼:(挑眉)你为什么要接受这种采访? 池砚秋:是不是少了一个问题?(无视江漫淼的挑衅,捧着她的脸吻下去)淼淼,我爱你。 第十三章夏末(十一)浴中交流 江漫淼用湿巾把地擦干净,上了个厕所,又走到泡澡房把浴缸的热水打开,出来脱了裙子和内衣裤放在外间洗手台顶部的架子上。 她裸着身子刷牙,感觉颈脖有点僵硬,脑袋很乱地有很多声音在说话,她忙着思考,吐牙膏沫的时机太晚,有点噎住咳了一会儿。 真恶心,这种想呕吐的感觉。 出门前已经洗过头,她在淋浴头下冲凉洗脸,稍微用浴巾抹干,又回房间拿了乳液涂脸。 江漫淼很喜欢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因为她能什么也不穿地在家晃来晃去,轻松又自由。 她颈上的黑色渡鸦项链正埋在雪白的乳间。她上半身瘦窄,胸膛不宽,碗状A杯看起来很和谐,粉嫩的尖儿随着走动一翘一跳,像白色冰沙上缀一点小樱花,很美味。 江漫淼手小,握住自己的刚刚好。 没分班的时候,有的男生会说她“对A要不起”“只有凶没有胸铁定嫁不出去”。无语,她一般理都懒得理。他们以为自己是皇帝在选妃吗?一群loser罢了,连和他们认识的必要都没有,嫁谁都轮不到他们指指点点。 过几天那几个猥琐男就会去见教导主任,全校女生也会口耳相传默默把他们划到垃圾行列,保证他们能在学业期间“心无旁骛”。分了班后,班里基本都是可爱的女孩子,成绩好的男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至少做到了表面的礼貌。 每次江漫淼跟池砚秋提到别人拿胸小羞辱她,池砚秋都说:“这种人可以自己买一头奶牛供着。”江漫淼接话:“呵呵,就他们,养奶牛的钱都赚不到。” 现在时尚趋势貌似又变成了小胸反而穿衣服高级。江漫淼倒没怎么在意过这些,想穿什么就穿了。不过她经常想,要是能有更大的,她也想摸摸揉揉,因为好奇大些的是什么感觉。 江漫淼以前经常追问池砚秋会不会因为摸不到大胸觉得亏,池砚秋反复保证没有用,被她问累了,干脆说:“加倍的脂肪也还是脂肪,并不高贵。爱脂肪摸大腿、屁股和肚腩就行了。说不定等我以后老了就会长肚腩,到时候淼淼摸我的就知道了。”她又会说大胸更好看,池砚秋就会说那他是不是也要担心自己肌肉不够健美眉毛不够浓眼睛不够大被淼淼嫌弃。江漫淼歪头想了想,有道理,反正池砚秋又不好色,这事儿就过了。 江漫淼因为练跆拳道,平时又爱坐椅子边,臀部长得好,丘陵山包般隆起在长直的大腿边上。 直肩兰胸,蜂腰长腿,江漫淼还算满意。 非要挑剔,又有谁是完美的? 江漫淼刚进浴缸,哗啦啦,池砚秋走过来淋浴了,窸窸窣窣,换好衣服,唰啦啦,又在洗手台洗他和江漫淼的脏衣服。有时候江漫淼懒,洗完澡内衣裤随手丢着泡会儿,想等刷牙的时候再洗,池砚秋见到都会洗好,久而久之,江漫淼的内衣裤几乎全是池砚秋洗的。 池砚秋去阳台把衣服晒好,回来发现江漫淼还在浴室闷着,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觉得时间有点太久了,担心地唤她:“淼淼?” 浴室门关着,没有水声,池砚秋敲门没得到回应,便按下把手走了进去。 走近才看到江漫淼白花花的背,一节节脊椎骨耸立顶起皮肤,她正折迭身体坐在浅水浴缸里压腿,长手长脚,手掌贴着脚背,肩胛处蝴蝶骨振翅欲飞,两个腰窝之间臀缝闭得紧紧的。 她扎了头发,侧着脸颊搭在膝上手臂间,水雾间眼神朦胧。 江漫淼说:“秋秋,浴缸边上本来有蚂蚁排着长队在爬,后来都被我冲走了。是不是有老鼠搬了好吃的东西过来,蚂蚁也想吃?” “也有可能是吃蟑螂的尸体,”池砚秋答,“淼淼,很晚了,你泡太久了,先出来吧。” “有吗?是你动作太快了吧。”江漫淼用额头蹭了一下手上的运动手表,现在才十一点,“浴缸壁太凉了,我想和你一起泡,就五分钟,行吗?”她说的时候一动不动,视线还盯着浴缸边。 池砚秋抬起江漫淼的手看了看,没泡皱,他打开热水,脱了衣服进了浴缸。 池砚秋背后抵着浴缸壁,揽住江漫淼的肋下带她稍微往后坐一点,她柔软的臀部抵在他的腿间,再让她的背倚着他暖暖的厚实胸膛,头稳稳靠在他的肩上。 为了让江漫淼的头不浸到水里,池砚秋胸膛都裸露在空气中,也省得伤口碰水了。江漫淼会嫌池砚秋的手放在肚子上重,所以一般他都搁在江漫淼胸下的肋骨处,江漫淼胖了瘦了他摸得都很直观。 “有点凉。”江漫淼说,池砚秋伸脚将水龙头往热的反向再推过去些。 就着水声,江漫淼开启了话题:“蚂蚁的英语是ant。ant的词源是古德语里的mei?an,这个词是动词,有切断剪碎锯断的意思,和蚂蚁爬在树叶上用口器分食的景象贴合。为了区分切断肢体和切碎植物,他们又在词头加上了a,用那个词的名词形式ā?mei?a?命名蚂蚁,现代德语里的蚂蚁是Ameise,所以,蚂蚁在德国指不分尸的植物剪碎者。” 池砚秋边听边摸江漫淼的滑溜溜的身子,量她的腰围腕围臂围腿围。 江漫淼嘴唇翕动,继续念经:“有一句英文谚语‘When an ant says 'ocean', he is talking about a small pool’,和我们中国古诗文一样喜欢嘲笑蝼蚁的渺小,但所有国家又都得赞美,蚂蚁勤劳,是大自然最厉害的建筑工程师之一。” “‘蚁力虽云小,能生万蚍蜉’,蚂蚁是有社会性的,寿命能到十年,蚁后和工蚁分工明确,秩序井然,多代同堂,其乐融融。”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中的‘绿蚁’——有时候也是‘蚁绿’——并不是指绿蚂蚁,而是说新酿的酒浮着的泡沫像绿蚂蚁,如果你语文考文言文看到‘蚁尊’‘蚁瓮’就把蚁当成酒字翻译就好了。” 江漫淼像打开记忆宫殿里有关蚂蚁的柜子一样,哗啦啦地往外倒有关的知识,发现池砚秋只是静静地听,她抛出个问题:“池同学,请问我刚刚吟的第二首诗的后半部分是什么?” 池砚秋用手指刮了刮江漫淼摊平的乳肉上因为说话在水中动来动去的小红梅,引得江漫淼“咿呀”一声拉开他的手。 池砚秋笑了笑,淡淡地答:“‘天气晚来秋,能饮一杯无’。有段时间你总在我耳边念叨,就记得了。” 说完池砚秋又避开乳头握住她的胸廓揉捏,乳肉在他指缝间变幻出各种形状,两点红梅在指间被挤得更加翘起,江漫淼乳头以外并不是很敏感,就不管他了。 “秋秋,这首诗是白居易的,他的《琵琶行》《长恨歌》《钱塘湖春行》可都是要考的,默写也很重要……”江漫淼思维发散像一张网,明明已经很累,索引和读取却根本停不下来。 江漫淼向后转过身来,睁大眼笑出八颗牙齿问池砚秋:“一起背《琵琶行》吗?或者我用蚂蚁给你编一个童话吧?或者来讨论自由吧?蚂蚁不需要像人类一样寻找人生的意义,一出生便按部就班勤劳工作,它们是不是没有自由呢?” 池砚秋抓住江漫淼高谈阔论时洒水乱舞的手,皱着眉说:“淼淼,你最近都这样吗?”他觉得江漫淼半夜十一点多还在兴奋说话的情况不太普通。 江漫淼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池砚秋亲了亲江漫淼的唇,小心翼翼地柔声问她:“对不起,淼淼,需要我安慰你吗?” 江漫淼低头垂眼挣开他,厉声说:“全是你的错,池砚秋!” 她握拳锤打池砚秋的肩和胸,咚噗咚噗,水溅上池砚秋的眼,他忍不住眨了眨。 池砚秋复又睁眼时,江漫淼正抬头盯他,眸中水色潋滟,绯红的鼻子、脸颊和耳朵像叁月山樱云霞。 江漫淼咬唇呜咽:“头好痛……” “你这个月竟然真的不理我,秋秋,我好想你……” 池砚秋瞳孔一缩,心脏揪紧。 池砚秋低身凑近额头抵着她热热的脸,想抚平她被痛苦揉皱的眉,双手捧着她的颊,亲吻她墨中染水的眸,她泪凝于睫,颗颗坠下,嘀嗒嘀嗒,滴在水面荡出涟漪,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敲在池砚秋心上,让池砚秋心间又酸又疼,脊背僵硬难受。 池砚秋在心里把自己怪了一万叁千遍。 江漫淼哭得全身颤抖发软。池砚秋越是道歉,她越是委屈,憋了一个月,恨不得哭干身体里的水分。 她骂:“我恨你。” 她咒:“你去死。” 他接住:“没关系,我爱你。不去,我要陪你。” 她嚎啕大哭:“其实应该去死的是我。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明明没有爱可以给你。” 他抱紧她答:“你给过了,我收到了。”她的乳挤压他硬邦邦的胸膛,乳尖摩擦得有些立起,心口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带着她慌张的心音逐渐和缓。 她遮着泪眼道歉:“我对不起爸爸妈妈和你,我是一个没有爱的人。” 他掰开她的手掌送上一个湿吻,分开的时候银丝相连。 他用暖暖的脸颊贴着她潮湿阴冷的面,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有的,我们都懂。只是你受伤了,想窝起来舔舐伤口。” 池砚秋把手贴在江漫淼的心口,像听诊一样。 江漫淼愣住。 池砚秋认真听了一会儿,他笑着说:“淼淼,它说你爱我,这就够了。”他的剪水桃花眼弯弯,像灵魂都卖给了江漫淼的天使。 江漫淼听罢又扁着嘴低声哭起来。 池砚秋感觉江漫淼的哭声和泪水就像无数根针刺进他的心口,让他后悔自己为了一时被关注的快乐伤害了她,为了确认她爱他,他却失去了她的爱和爱她的资格。 池砚秋抱紧江漫淼,头发蹭着江漫淼的耳廓。 池砚秋在她耳后沉声说:“对不起,淼淼,全是我的错,我万死难赎。”浴室里回荡着江漫淼的抽咽声和他的压抑的喘息。 在江漫淼看不到的背后,池砚秋红着眼落泪了:“淼淼,我会改正,我最不希望的就是让你难受……再相信我一次,让我陪你,让我赎罪,好吗?” 江漫淼抽泣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也伸手回抱他,小小的手掌用力抓他的背,瘦瘦的手肘硌得他心疼。 池砚秋轻声问她:“淼淼,你现在脑子很乱,我安慰你,让你舒服一点,好不好?” 江漫淼点点头,下巴轻轻磕在池砚秋的肩头。 第十四章夏末(十二)抚弄潮吹【指爱H】 两人又回到了江漫淼背靠池砚秋的姿势。 池砚秋两只手一边揉江漫淼的乳肉,一边用柔软的掌心轻轻刮擦她敏感的乳头。 江漫淼檀口微张,条件反射地跟着他的触碰“咿咿呀呀”地哼唧,脚掌贴地,膝盖弯起,像半臀桥式一般抬起水蛇腰,核心绷紧勒出两条漂亮的马甲线,肚脐眼干净可爱,还窝了一个小水坑。只不过江漫淼并不是一般臀桥式那样肩背贴地,她的手撑着浴缸底,背悬空,肩膀则抵着池砚秋的胸口——正压在池砚秋刚刚刺的伤附近,偏硬的头发丝蹭着池砚秋的脖子痒痒的,让他有点疼又有点爽。 两人的动作荡出哗啦啦清脆的水声,像给江漫淼的吟哦伴奏。 池砚秋感觉手心的小点硬了些,从花朵变成了樱果,就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乳尖快速擦碾,让乳珠迅速充血变得更加挺拔翘立。江漫淼叫得更快更可怜了,细声细气低泣一般,就像找妈妈的小奶猫,听得池砚秋心里发挠,身子发热,阴茎也渐渐在水下站了起来。江漫淼本来声音就少女,只不过平时爱硬当大姐头,每次让池砚秋占主导做起来,整个人又变得似水般柔软了,池砚秋一听到她的小猫声儿就止不住怜爱,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 池砚秋的手指认真地夹搓了一会儿莓果,江漫淼不断抬起水般柔软的胸撞他的掌,又在他耳边唱海妖的歌,勾得他欲火焚身。 没多久,江漫淼就难耐地夹紧大腿根摩擦起来,翘臀一晃一晃,腿间断断续续吐出爱液,噗噗地溅到水面上,池砚秋被这淫靡的声音弄得脸上发红,他伸出舌头舔吻江漫淼细颈后的墨色小痣,柔声问她:“淼淼想要了吗?”问完又在她耳内舐得水声连连。江漫淼红着脸皱着眉抿唇呻吟还没答,池砚秋又用硬硬的膝盖分开她绞紧的大腿,不经意地擦过了她穴口几下,引得江漫淼“啊”的一声,臀部一抽,小穴吸了他的膝盖一口,爱液沾得池砚秋的膝盖湿漉漉的。 江漫淼依依不舍池砚秋的离开,盆骨在空中不满足地摇摆。“呜呜,自己磨不够,要秋秋摸摸下面。”江漫淼求爱时总很是露骨。 池砚秋看着分开圆润长腿乖乖等他肏的江漫淼,远处的臀瓣绷出两道沟,平坦腹部下鼓鼓的白玉瓜时不时上下晃动,露出雨露润泽过的红粉小裂,缝儿冒出突起的红尖儿,正微颤着引诱他,眼前两双乳也被他捏得红晕四起。池砚秋深吸一口气,一向冷淡的眼里也染了层欲望,他哑哑地“嗯”了一声,左手继续交替夹弄已经变成小红豆的乳尖,修长的右手则去触她无毛的鼓胀阴阜。 池砚秋的手指先在阴唇外侧羽毛般轻轻扫弄几下,勾得江漫淼又焦焦地轻唤:“阴蒂要秋秋用力按才舒服……大大的硬硬的……唔嗯~只有淼淼才能用的……咿呀!秋秋的手……呜呜……小穴好痒,淼淼好想要……”江漫淼喘着气扭腰用红裂急急地撞他的手。 池砚秋听罢才不慌不忙地抬起食指中指,轻轻地分开江漫淼白皙小丘中间藏着的嫩红阴唇,手指一下就陷进这层迭的红浪中去,池砚秋指节顺着浪头滑动抚弄,指根则用力压住海边那凸起的殷色小石左右摩擦。阴阜手指细裂,红白相映,仿佛枝头白雪覆红梅。 小奶猫动情得厉害,正侧头抿嘴娇喘,喉间跟着池砚秋抚弄的节奏溢出短促的“嗯嗯嗯嗯”声。江漫淼的阴部被池砚秋的大手裹得严实,她闭眼追那酥爽的感觉,摆腰跟着池砚秋的手指滑动阴唇阴蒂。 池砚秋很少直接用手指尖碰江漫淼的阴蒂,太刺激,江漫淼会受不了喊疼。虽然他的指甲都剪得很短,也会磨光,但是江漫淼的阴部柔嫩,指甲刮擦都受不住,不小心摸得狠又磕到了指甲边的话,事后软肉破皮肿胀,内裤都没法直接穿。池砚秋庆幸自己的手柔软,不像爱打球常干活的人粗糙有茧,不然淼淼可能就把他踹了,或者他的手碰她还得上层胶套,他就不能直接摸到那滑嫩又软热的穴了。 池砚秋的中指指尖离小穴口尤近,那处正随着江漫淼的呻吟声阵阵汪汪吐水,沾的他手上水淋淋,她阴唇滑溜溜的。池砚秋的手指尖滑动时,不经意就会稍微撞进江漫淼的穴口,她的穴口最是敏感,一插进去就会“嗯~嗯~啊~啊~”娇喘得绵延。 江漫淼此刻眼神迷离,脸红如霞,叫得一声比一声高。池砚秋光着手摸她,江漫淼只有爽,一点也不疼。 江漫淼大腿又等不及地夹住了池砚秋的右手又磨又撞,池砚秋停下对她乳房的爱抚,左手绕过后方摸她的穴,几下摸软穴口,噗呲,中指很顺利地挤了进去,温暖湿润的小穴褶皱重迭,一下下随着江漫淼的喘息缠着他的指尖轻咬,像是在求他别走。池砚秋的左手中指浅进浅出,引得江漫淼仰头大叫,媚声在他的耳边呻吟:“啊~好舒服~秋秋……爱你的手……呜呜……小穴好舒服……小穴还想要……喜欢小穴被秋秋弄的水声……”江漫淼翕动的嘴唇和伸出来的小舌热乎乎地舔过池砚秋的耳廓,他感觉自己的阴茎在水下要炸开了。 江漫淼娇喘得越发急促,像鞭子一样抽得池砚秋天灵盖发紧,灼热的鼻息还扑进他的耳。咕啾咕啾咕啾,噗呲噗呲噗呲,她的穴在他手下此刻是大水泛滥,池砚秋想立刻用自己的阴茎一口气插进这小小的穴。 一个月没做,江漫淼是越发妖了,勾人劲儿让池砚秋直冒汗。 池砚秋觉得江漫淼的穴口撑开了些,他把左手食指也塞了进去,在阴道拐弯的地方和穴口之间用力抽插,右手指根则越发加大力度快速揉弄她的充血变硬的阴蒂。“哈~啊~再快点……啊啊!呜嗯……用力……哈!啊!秋秋……要到了,要到了,要到了……”江漫淼皱着眉大喘,全身泛红,脸又烫又红地蹭着池砚秋也已是红烫的耳朵。 噗呲呲,咕啾啾,在小穴浅处被塞满抽插和阴蒂被用力揉按的双重刺激下,江漫淼爽得两只白嫩的足绷紧立了起来,脚趾蜷缩用力顶着浴缸底。池砚秋又奋力摩擦她阴蒂下的尿道口,抽插穴口时按压接近尿道的突起部位,“呜呜呜呜呜……”江漫淼抽着气伸长脖子感受到了些微尿意,而后“啊——!”地一声尖叫,腰部抬高,臀肌收缩,穴内喷出了大量黏糊糊的爱液。池砚秋感受到左手手指被江漫淼热烫的穴口用力地夹了好多下。江漫淼全身红扑扑的,鼓胀饱满的白玉壶不受控制地在空中痉挛摆动,腰部僵直,身子颤动,胸脯起伏,晃出白花花的乳波,红梅在雪中飞舞。 江漫淼是到了,池砚秋每次给她揉阴蒂她都到的很快,只要两叁分钟。 池砚秋低低地笑了。 他并不打算只让江漫淼去一次。高潮过后,阴蒂会变得更加敏感,他无视江漫淼阴道夹挤他手指的力度,又以比刚才还猛烈的动作插穴揉阴蒂和尿道口。江漫淼脸红得要滴血,她咬着唇喘着气,又跟着池砚秋抚弄的节奏神经反射地摆动她绷出腹肌的小细腰。不到二十秒,“呜呜……呜呜呜……啊啊啊——!”江漫淼又尖叫着到了。她痉挛着更高地抬起腰摇动,穴内冲出高潮的粘液,小小的尿道口眨眼睛一样开合,喷出几股透明的水液唰啦冲在浴池外,穴道使劲地夹着池砚秋的手指不放,剧烈起伏的胸前乳波荡红果。 江漫淼这是潮吹了。 池砚秋知道江漫淼还能再阴蒂高潮,而且能连续潮喷很多次,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淼淼喷的样子真美,小穴死死夹着我不放,再帮你多去几次好不好?”池砚秋也在低喘。 “哈……哈……哈……哈……”江漫淼和过度呼吸差不了多少地呼哧着气,她爽得头昏脑胀,甚至感觉缺氧,没有办法腾出喉咙不喘而是回答池砚秋,只能抬腰凑近表示同意。 池砚秋等了十几秒又继续揉弄江漫淼的下体,阴蒂此时大成原来的好几倍,挤开了阴蒂包皮。他用两根手指用力地夹碾这个性交时人体最敏感的有着八千神经的器官——男性阴茎头的神经不过是阴蒂的二分之一多。还是很快,江漫淼又“呜……啊~啊~啊啊——!”地边叫边到了,她叫得都有点哑了,两股清澈的水流从池砚秋的指间喷了出来,玉壶甩了几下,淅淅沥沥又流出一股水,她双腿腹部都在战栗,噗通一声终于失去力气,腰部坍了下去埋进水里,臀瓣正夹上池砚秋挺立热烫的阴茎。 连续去了叁次,江漫淼眼前有点发黑冒金星,下体和头皮都在发麻,全身无力地倚着池砚秋灼热的胸膛平复喘息,两个人都是全身发红,热汗淋漓,心跳咚咚咚咚如同鼓槌。 江漫淼喘着粗气说:“秋秋,不要了,太多了,休息一下……” 池砚秋被她喷出来的爱液糊了两手,可惜地在她眼前展示,说:“还想让你喷不出来再停,这样就够了吗?” 池砚秋用浴缸的水把手洗干净,双臂揽住全身热烫的江漫淼,双手握住她失力虚握的小拳头,下巴抵着她的鬓发,等她平复一些后柔声问她:“还乱想吗?” 江漫淼转过身来,脸蛋红彤彤的蒙了薄汗,眸中水波潋滟,她奖赏性质地主动亲了池砚秋的唇一口:“嗯,脑子里只有秋秋和秋秋的手,很舒服,秋秋技术一如既往的好。” 被夸奖的池砚秋眉毛飞扬,眯出卧蚕的桃花眼正在放电,阴茎也在江漫淼的臀间跳了几下,想起江漫淼勾搭别人的事,他额头抵着江漫淼的锁骨闷闷地说:“所以不要找别人。” 江漫淼没回答,只抬手摸摸他的耳朵。 池砚秋又抓着江漫淼的手掌检查状态,他皱了皱眉说:“先出来吧,都有点泡皱了。” 江漫淼乖乖地回了个“嗯”,然后从浴缸出来。她伸开手和腿乖乖等池砚秋用淋浴头帮她冲一下,池砚秋冲完她用浴巾给她擦干身子,趁着还有点水湿好推开给她全身都抹上润肤霜,又从架子上拿了内裤,弯腰撑开让她伸脚穿上,接着是外衣和裤子,裤腿先堆好防止沾水再给江漫淼套上。 池砚秋先把她弄好,让她站远点别被溅到了,再快速冲澡和收拾好自己,那根大棒棒在腹部高耸跳动,他也毫不在意地穿上四角内裤和睡衣,和淼淼是同一套的男女款,一红一蓝的复古磨毛棉质格纹长袖衣裤。 池砚秋弄好后蹲下来让江漫淼抬脚给他看,他担心地问:“脚底痛不痛?给你再换个创口贴。” “不痛,这个防水的还可以。”江漫淼把池砚秋拉起来,又环住他的肩让他低头,池砚秋揽住江漫淼温柔地笑。 “谢谢你。”江漫淼“啾”地快速亲了一下池砚秋的的唇。 “喜欢你噢~”江漫淼松开池砚秋,退后一步,用手臂比了个大大的爱心,眉眼弯弯如月牙,池砚秋被可爱击中,开心得灵魂上了好几次天堂。 “今晚一起睡吧。”江漫淼边打着哈欠边扒拉他的脸颊邀请他。 江漫淼这久违的热情和亲近,把池砚秋感动得心里瞬间充满了对她的疼爱,删除了一切她对他横眉冷对的记忆,此刻只恨不能把眼前的小人儿揉进身体里。 “我的荣幸。”池砚秋的眼睛在冒星星,抱紧江漫淼可劲儿蹭她的头和脸。 池砚秋蹭太久了,被江漫淼嫌弃地推开,他又伸手从外间洗漱台拿了两个新的创口贴,蹲下帮她和自己换上,换好后还轻轻吻了吻江漫淼的脚背。 江漫淼仿佛看到了池砚秋头上耷拉的狗耳朵和身后甩来甩去的狗尾巴。 池砚秋全弄好后,抬起江漫淼的手臂让她揽住自己的脖子。 “靠着我,抓紧点。”池砚秋说,他像爸爸抱孩子一样,用手托着江漫淼柔软的臀把她抱起来,带起江漫淼的双腿夹住他的腰。江漫淼下巴搁在池砚秋的耳边,“晚安。”她柔声说,安静地闭起眼准备睡觉了。 今天赚飞了,池砚秋边用脚轻轻关上房门边想。 番外(一)关于网购的三两事 江漫淼最近通过不可描述的漫画学到了不得了的新“知识”—— “在性交中,女方可以穿戴仿真阴茎插入男方的肛门‘玩弄’男方,这被称为Pegging。男性紧挨着直肠的附近有名为“前列腺”的器官,倒栗子形状,上部与膀胱相贴,尿道和射精管都经过‘前列腺’,一旦这个腺体被按摩,男性就会产生极大的快感,即使不射精也会高潮阵阵,多做几次就会精液流淌不止,甚至射出尿液。这就是为什么Gay圈遍地飘零,因为躺下当零太爽了——既有从背后被拥抱的心理满足感,又有比起用阴茎高潮甚至更胜的快感。据说男性使用阴茎得到的高潮只有射精前后的瞬间,而按摩前列腺则会带来浪潮般持续的让男性全身瘫软的阵阵快感。男性的阴茎高潮是有‘不应期’的,而前列腺高潮则基本没有。” 虽然江漫淼平时她已经非常“欺负”她的爱犬了,Spanking,Flagellating,Puppy Play……但是如果还能通过“Pegging”彻底颠倒性别秩序,在性爱中依靠假阳具真正变成插入的“攻方”,体验秋秋被她按在身下捅来捅去爽到腰都抬不起来然后红着眼哭着求饶的感觉—— 心动不如行动,江漫淼打开了keep,准备腹肌、腰力练起来。然后又打开淘宝,工具也买起来:这个贵点但是材质好,不过秋秋还是入门级别的,买什么大小好呢,先买个小点的震动棒让他适应吧;不能忘了灌肠道具……琳琅满目看哪个哪个顺眼,顿时购物车都满了,这金额,她这一个月是没钱了。 此时,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池砚秋感到背后一阵恶寒,他打了个颤,颠勺的时候不小心往外撒了一块肉。待菠萝咕咾肉炒好,他关火把菜盛出来,然后用筷子夹住掉出来的肉丢进厨房垃圾里,又用抹布把炉灶擦干净,把锅给刷干净。 “可能是感冒了,”他心想,然后打了叁个喷嚏,“先吃药,不能传染淼淼。“放下菜碟,就一边去拿药一边叫江漫淼吃饭。 今天妈妈值夜班,所以不在家吃饭。 江漫淼上了桌,轻轻咳了两声,池砚秋以为她也感冒了,递了板蓝根过去,江漫淼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双手搭在桌上绞来绞去,双眼直勾勾盯着对面刚坐下的池砚秋。 池砚秋表示疑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漫淼笑眯眯地说:“没有啊,不过我发现你今天好帅噢,饭也做得很香~”然后夸张地闻了闻,一脸称赞,搞得池砚秋满头问号。 江漫淼收起笑容,接着说:“秋秋啊,跟你商量个事情……我网购了一点好玩的东西,但是我要用想用它们呢,需要你的配合才行……” 池砚秋点了点头,也不动筷子,双手平放在桌布上,像小学生上课听讲一样,打算先听她说完。 江漫淼见他乖巧的样子,觉得他应该会同意的,就大气凛然地直说了: “我想用腰戴假阳具后入你,可以吗?” 池砚秋石化了。 他叹了口气,抬起右手扶着额头,撑开的手指半掩着脸,抬眼对江漫淼认真地说: “淼淼,我对肛门性交没有兴趣,我不是男同性恋。” 他只想发明一台时光机把他姐姐的性癖好重置回最初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让她越来越奇怪的?他撑着有点重的头,回想过去的一点一滴,试图找到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 江漫淼没有放弃,她兴致勃勃地说:“不是只有男同性恋之间才有肛交的,这个知识点你就不知道了吧,(池砚秋:我不想知道这种事情。)异性恋之间也有这种玩法的,女方通过后入刺激男方的前列腺的做法叫做Pegging,在欧美很流行噢~你也会觉得很爽的,前列腺高潮可是……”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池砚秋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插嘴,保持这个姿势认真听完了,他幽幽地说: “淼淼,强迫等于强奸,对吧?” “对对对,秋秋,我不会强迫你的!”江漫淼重重点了点头,她语带难过和遗憾: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可怜吗?我生来就是被插入的女孩,是第二性,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做第一性,做插入方是什么感觉……”接着埋头叹气。 池砚秋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她的耷拉在桌上的小脑袋试图安慰她: “可是相应的,我作为男人也体验不到女人的高潮。而且淼淼,我觉得平时你就一直是第一性了。”然后轻轻“汪”了一声。 埋着头的江漫淼耳朵动了两下: “我也有听说有的男性心理上过不去这一关,但是前列腺按摩就连泌尿科肛肠科什么的也会做的啊,这个腺体是会生理反应感到舒服的。而且我听说前列腺高潮和女人阴道高潮非常像的!”她站起来,双眼放光俯身看着池砚秋说道: “就稍微稍微试一试。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彻底放弃这件事。不用工具,用带套套的手指稍微稍微摸一下,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江漫淼冒着星星的双眼,池砚秋皱眉无奈地说: “摸排便的地方,你就不嫌脏吗?” “那当然会嫌脏啊!但是我想让你舒服啊!不过也有方法让那里干干净净的”江漫淼快速答道。 “你就不怕我变成同性恋?”池砚秋挑眉,搬出最后的大杀招。 “那也只能说明你本来就是,早变晚变都会变,我也没办法。”江漫淼坐回去,无所谓地玩起了餐桌上的不倒翁。 “你是不是暗示,我不允许你玩,你也早晚都会找别的方法尝试?”池砚秋一向对江漫淼执着的好奇心与寻找答案时的随便很敏感。 “不知道,说不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说久了,江漫淼有点心不在焉。她抓着餐桌上放着的不倒翁拆开,拿出了好多它的子女,摆成一排,盯着他们仔细地看。这是一组红蓝配色的俄罗斯套娃,爸爸出差带回来送给她的礼物,有点旧了,但是江漫淼一直很喜欢。 “那好吧,可以试,但是你要做好功课,不要乱来。”池砚秋冷淡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江漫淼惊喜地望着他,他已经开始夹菜吃饭了: “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江漫淼那天晚饭吃了一碗半,她心情非常愉悦,回到房间刷起了豆瓣,她觉得今晚她能做一个非常让人兴奋的梦,直到她看到小组里一个帖子,标着慎入,但是她是谁,越慎入越想入,“0公厕脱肛”?啊?啥? 她点进去看到了一张动图,手机都差点扔出去,但她还是忍着不适把剩下的楼层刷完,接着默默把淘宝购物车里面的东西都清空了。 她叁步并作两步跑到池砚秋的房间门口敲了两下。 池砚秋很快就开门了,桌上摊开的书本和草稿纸上块状的字迹显示他刚刚在写数学题,呃,打扰他了,好像过两天他是要去参加数学竞赛来着。 江漫淼急急地对池砚秋说: “秋秋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我已经退货了。” “我不肛你了。” “还有,就算你以后变成同性恋了也不要随便当零被人肛得太猛,不然可能会下半生都穿纸尿裤。” 一长串话江漫淼一口气说起来都不带喘的。 江漫淼没等池砚秋回答,就把池砚秋按回椅子上,叮嘱他继续认真写题,转身“咔哒”地轻轻帮他关上房门,留池砚秋在桌子前莫名其妙。 作者:别用奇怪的东西乱捅,适度地用手指按摩直肠浅处的前列腺是没关系的,但是因为某张脱肛塞回去的动图成为了淼淼的一大人生阴影,淼淼对这个话题避而远之,很久之后淼淼才知道适度无害这一点。 一边写数学题一边摸不着头脑的池砚秋:?!(⊙_⊙)?谢谢某个豆瓣用户的无私分享? 番外(二)情侣相性一百问 1.请问您的名字? 江漫淼:江漫淼,江水的江,散漫的漫,叁水淼。 池砚秋:池砚秋。(池砚秋说完微笑着保持沉默。江漫淼接话:“谁家洗砚池边树”的池和砚;秋是秋天的秋。) 2.请问您的年龄是? 江漫淼:17岁。 池砚秋:请问您问的是虚岁还是实岁? 江漫淼:(摆摆手示意主持人不用理杠精池砚秋)无论实岁虚岁都比我小一岁,我说的是实岁。 池砚秋:(笑笑)淼淼说得对。 3.请问您的性别是? 江漫淼:生理性别女,心理性别雌雄同体。 池砚秋:男。 4.你觉得你的性格是什么样子? 江漫淼:难以形容。 池砚秋:冷静。 5.对方的性格呢? 江漫淼:全世界最会照顾我最温柔最可爱最优秀最好最棒的秋秋,有很多形容词都可以给他加,不过时长问题暂时先这样。 池砚秋:(有点脸红)闹腾得很可爱。 6.二人相遇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江漫淼:十岁的时候,当时他还是小个子,可好看可清秀了,特别容易害羞,我还以为是女孩子,所以当时我……(被池砚秋制止了发言) 池砚秋:九岁,桐城江家那栋民楼的楼梯口。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江漫淼:又白又漂亮的洋娃娃。 池砚秋:可能比我大一两个年级的背着大书包戴着斗笠的短头发小学生。 8.您喜欢对方哪点? 江漫淼:(扶住下巴思考状)太多了,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问题有多少时间? 池砚秋:全部。 9.您讨厌对方哪点? 江漫淼:管太多,太闷骚,等等。 池砚秋:不够爱惜自己。 10.你和对方的性格合得来吗? 江漫淼:勉勉强强。 池砚秋:合得来。 11.怎么称呼对方的? 江漫淼:叫全名,爱犬,秋秋,弟弟,大肉棒的宿主,狂暴抽插机器……(池砚秋脸红,摇头让她别说了) 池砚秋:淼淼。 12.希望对方怎么叫你? 江漫淼:世界上最淫荡的小穴宿主,磨人的小妖精……(池砚秋脸红) 池砚秋:咳咳,都可以。 13.如果把对方比做动物的话是什么? 江漫淼:大狗狗! 池砚秋:猫。 14.如果送对方礼物会送什么? 江漫淼:想送什么送什么,反正他都会喜欢。 池砚秋:她需要的都会送。 15.那么希望得到什么礼物呢? 江漫淼:没想过。 池砚秋:(深深地看了江漫淼一眼)说她爱我。(江漫淼目不斜视当没听到) 16.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什么? 江漫淼:(认真数着手指思考)太多了,最近的一件事就是他竟然一起睡觉的时候早上用肉棒戳我,给我弄醒了……上上次是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给我夹特别多苦瓜,又不能扔掉,真是气死我了…… 池砚秋:(有点尴尬,认真地看着江漫淼解释)淼淼,晨勃我也没法控制,下次我会注意抱你的姿势的。苦瓜有利于清热解毒,吃一点是好的。 17.你有什么缺点? 江漫淼:爱生气。 池砚秋:容易惹她生气。 18.对方有什么缺点? 江漫淼:为什么都是这种破问题? 池砚秋:没有。 19.讨厌对方做什么? 江漫淼:不回答。 池砚秋:和别的男人亲近。 20.你做了什么对方会生气? 江漫淼:没有什么他生气的印象。(瞪主持人)这种负面问题还有几个啊?你是不是想搞事情啊? 池砚秋:很多事都会惹到她,我还是不够注意。 21.二人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江漫淼:睡过。 池砚秋:我爱她,她说过喜欢我和需要我。 22.二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江漫淼:不记得了。 池砚秋:这里的约会具体是指确立恋爱关系后的约会还是暧昧期间的约会? 主持人:确认关系后的。 池砚秋:酒店自助餐厅。 23.那个时候是什么气氛? 江漫淼:(心情突然不好,语气低沉)不想回忆。 池砚秋:凝重。 24.那时进展到了哪里? 江漫淼:(不悦)不回答。 池砚秋:我和淼淼发生了性关系。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江漫淼:家里。 池砚秋:家里。 26.对方的生日要怎么庆祝? 江漫淼:亲手制作他明示想要的礼物,选有空的一天给他做好吃的,那天不欺负他,做的时候会让他在上面且随便弄。 池砚秋:会提前准备好礼物,做好晚饭,在家和妈妈一起过。 27.告白的是哪方? 江漫淼:我。 池砚秋:淼淼。 28.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呢? 江漫淼:也就那样吧。 池砚秋:很喜欢。 29.那么是爱吗? 江漫淼:不知道。主持人先解释一下什么才叫“爱”? 池砚秋:是爱。 30.对方说了就没办法了的话是? 江漫淼:没印象。 池砚秋:跟我说“对不起”。 31.有怀疑对方见异思迁吗,会怎么做? 江漫淼:偶尔,随他去,拦不住。 池砚秋:跳过,还有,淼淼你想太多了,我不会的。 32.能容许见异思迁吗? 江漫淼:可以,不过再见了。 池砚秋:看情况。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个小时会怎么办? 江漫淼:他可能出意外了,打110报警。 池砚秋:都是一起出门的,没有这种情况。 34.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里? 江漫淼:难以抉择,很多。 池砚秋:眼睛。 35.对方什么样子最性感? 江漫淼:被我骑的时候。 池砚秋:跳过。 36.二人什么时候会觉得紧张? 江漫淼:太多了,不过面对他不会。 池砚秋:她让我离她远点的时候。 37.有对对方说谎吗?擅长说谎吗? 江漫淼:忘了,不擅长。 池砚秋:跳过。 38.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 江漫淼:爸爸妈妈不吵架的小时候。 池砚秋:和淼淼在一起的时候。 39.有吵过架吗? 江漫淼:经常。 池砚秋:只有她单方面对我不满。 40.是怎么样的吵架呢? 江漫淼:他嘴巴跟个摆设一样一点屁都蹦不出来,跟他吵架我能被活活憋死。 池砚秋:(把江漫淼抱到大腿上,亲了一下她撅起来的嘴唇)淼淼,对不起,我以后会改正的。 41.怎么样和好呢? 江漫淼:(掐池砚秋的下巴)你问他,都是他作死。 池砚秋:(笑了笑)一点一点哄。 42.即使来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江漫淼:到时候再说。 池砚秋:如果淼淼愿意的话。 43.觉得「我是被爱着的」是什么时候? 江漫淼:被照顾的时候。 池砚秋:她对我哭的时候。 44.觉得「难道不爱我吗……」是什么时候? 江漫淼:(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语气低沉)不回答。(不高兴地看向主持人)你为什么老问这种让人不舒服的问题? 池砚秋:(抱住大腿上的江漫淼摸她的头拍她的背安慰)淼淼,每时每刻都很爱你,不用理这种无聊的问题。 45.你表现爱的方法是? 江漫淼:(还在难过,不说话) 池砚秋:尽全力让她感到幸福。 46.什么花适合对方? 江漫淼:(闷声)白色风铃草,等等。 池砚秋:(观察江漫淼的表情,亲亲她的眼睛)没有不适合的。 江漫淼:(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忍不住纠正)我觉得我适合红色的花,比如说红色蔷薇花,秋秋适合白色的,白色蔷薇花也和他很配。 池砚秋:(宠溺地笑了笑)淼淼比较懂花,她说得对。 47.二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江漫淼:没有。 池砚秋:(思考了一下)没有。 48.你有什么情结吗? 江漫淼:(皱了皱眉)不回答。 池砚秋:(不太确定的开玩笑的语气)恋姐情结? 49.二人的关系是周围的人都知道的还是机密? 江漫淼:机密。 池砚秋:虽然迟早会被知道,但是暂时还是机密。 50.认为二人的爱会持续永远吗? 江漫淼:请主持人先解释一下什么是“爱”,多久算“永远”。 池砚秋:会。 51.你是攻还是受? 江漫淼:攻。 池砚秋:看淼淼需要。 52.怎么决定的呢? 江漫淼:因为我喜欢。 池砚秋:淼淼喜欢。 53.对这个状况满意吗? 江漫淼:还成吧。 池砚秋:满意。 54.初次是在哪里? 江漫淼:(心情不好,看着池砚秋)你回答。 池砚秋:在酒店。 55.那时候的感想是? 江漫淼:为什么他那么大。 池砚秋:心疼。 56.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江漫淼:很温柔。 池砚秋:憔悴。 57.初夜过后的早上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江漫淼:忘记了。 池砚秋:并没有在夜里做。 58.一周几次? 江漫淼:看情况。 池砚秋:看淼淼需要。 59.理想的话一周几次? 江漫淼:厉害的男人应该一夜七次,那就是四十九次。 池砚秋:她开玩笑的。 60.理想的H是什么样子的? 江漫淼:把他送上绝顶高潮让他恨不得跪在我脚下喊我创世神。 池砚秋:现在的就很好。 61.自己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江漫淼:阴蒂吧? 池砚秋:都差不多。 62.对方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江漫淼:尿道口和冠状沟。 池砚秋:(微笑,自豪)乳头,阴蒂,阴道口,阴道内右侧两指节处,子宫颈口…… 江漫淼:(捂住池砚秋的嘴)这种问题干嘛说那么详细,吃错药了吗?差不多得了。 63.一句话形容对方H时的样子? 江漫淼:乖巧,魅惑。 池砚秋:很可爱。(被江漫淼盯着看)咳咳,一般情况下强大且性感。(江漫淼满意地转开了视线) 64.说白了对H是喜欢?还是讨厌? 江漫淼:当然喜欢。 池砚秋:看着她喜欢的样子很满足。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江漫淼:我房间。 池砚秋:家里。 66.想要试的场合是?(时间、地点、服装等) 江漫淼:(转头看着池砚秋询问状)过年的时候有做过吗,秋秋? 池砚秋:没有。 江漫淼:(手扶着下巴,认真脸)那现在最想尝试的就是跨年做爱。最好是在有落地窗的能看到烟花在城市上空炸开的高层房间。他穿军装,我穿恶魔装,他要戴上手铐、项圈、贞操锁和口球之类的,我要穿高跟鞋拿小皮鞭。其他的,暂时没想好。 池砚秋: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有点不好意思)淼淼,你说得太详细直白了。 67.洗澡是在H前?还是H后? 江漫淼:好像都有? 池砚秋:为了卫生起见,性交前后都应该清洁两人接触的部位。 68.H时两人有约定吗? 江漫淼:你问的是安全词吗? 池砚秋:淼淼,我想主持人问的不是这个。有过。 江漫淼:哦,那就是普通的约定。池砚秋,说了一万遍了,床上说的话不能信。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江漫淼:暂时没有。 池砚秋:不可能有。 70.对「如果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体」这种说法赞成?反对? 江漫淼:(漫不经心)为什么要得到心?你要把它掏出来放进福尔马林液里面保存吗? 池砚秋:反对。 71.H的时候,谁更觉得害羞? 江漫淼:没注意过。 池砚秋:她。 江漫淼:(握拳警告)你胡说八道什么? 池砚秋:(笑笑包住江漫淼的小拳头)那就是我。 72.「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好友这么说着来要求H的话,怎么办? 江漫淼:(一脸疑惑)为什么寂寞要性交解决?抱抱不够吗? 池砚秋:拒绝。 73.觉得自己H的技术好吗? 江漫淼:学无止境。 池砚秋:淼淼觉得还可以。 74.对方H的技术好吗? 江漫淼:(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很有服务精神。 池砚秋:很好。 75.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江漫淼:求我踩他。 池砚秋:舒服,喜欢。 76.H时喜欢看到的对方的样子是? 江漫淼:清冷的脸染上情欲的红尘味。 池砚秋:都喜欢。 77.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好吗? 江漫淼:(思索)想尝试但是暂时还没有机会,所以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池砚秋:不好。(严肃)淼淼,乱交危害身体健康。 78.对SM有兴趣吗? 江漫淼:你这不是废话吗? 池砚秋:已经在践行了。 79.突然对方不寻求H了怎么办? 江漫淼:他的一贯作风,很正常。 池砚秋:大概率心情非常不好,需要注意观察和联系医生,不能让她单独呆着。 80.H时最痛苦的事是? 江漫淼:他太大了,有时候挤压到膀胱和直肠会有要排泄的错觉。 池砚秋:没有。 81.至今最刺激的H的地点是? 江漫淼:别人家的院子里。 池砚秋:都差不多。 82.受方有主动要求H过吗? 江漫淼:有时候。 池砚秋:(对江漫淼询问)受是指我吗?(江漫淼点点头)偶尔。 83.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江漫淼:他吃错药了。 池砚秋:惊讶。 84.对强奸怎么想? 江漫淼:废话,你去问刑法。 池砚秋:不能容忍的行为。 85.对方被混蛋强奸了!怎么办? 江漫淼:那个死玩意儿不是混蛋,是罪犯。先报警,联系父母,然后看警察安排,如果法制不健全就自己带他到医院检查治疗,留下证据,请律师,虽然现在男性被强奸只能起诉猥亵罪,但我绝对要送这个罪犯进监狱。后期还有精神状况的治疗之类的,总之必须好好呵护受害者。 池砚秋:淼淼说得很对。(担心状)淼淼,以后出门还是尽量叫我陪你吧。 江漫淼:好的。 86.攻方有强奸过吗? 江漫淼:(暴怒)什么狗屁问题?!在这种访谈里回答”是,有“的人,主持人有好好送他们进监狱了吗?!名单给我,我要报警、曝光,什么垃圾人渣罪犯!给我死!化学物理阉割! 池砚秋: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主持人自觉跳过了这个问题。) 88.理想中的「H的对象」是怎样的? 江漫淼:他就行了,主要是干干净净的,安全。 池砚秋:她那样的。 89.对方符合理想吗? 江漫淼:器物和技术都可好了,哼,千金不换的秋秋。(捧着池砚秋的脸啾了他一下,池砚秋有点脸红。) 池砚秋:她就是我的理想。 90.H时使用小道具吗? 江漫淼:那必须的!虽然有时候藏起来会麻烦一点。主持人,我给你推荐……(被池砚秋扯脸颊后面的话听不清楚) 池砚秋:会用,不过推荐还是私下说吧。 91.你的第一次是几岁的时候? 江漫淼:15岁。 池砚秋:14岁。 92.对方就是现在这个吗? 江漫淼:很可惜——是。不过也不可惜,秋秋可好了。 池砚秋:只会是她。 93.最喜欢哪里被KISS? 江漫淼:那当然是最舒服的地方了,不过平时接吻就很好啦,也不能总是纵欲吧? 池砚秋:嘴。 94.最喜欢KISS哪里? 江漫淼:嘴吧,因为秋秋也很会亲。他的话,应该除了肛门都喜欢? 池砚秋:淼淼说得对。 95.H时做什么对方最高兴? 江漫淼:让他主导。 池砚秋:夸她性感。 96.H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江漫淼:没有心思想别的,因为太爽了。 池砚秋:主要都在观察她的反应,因为需要记忆她的敏感点、进入各个阶段所需的时间和身体反应的特征。 97.一晚做几次? 江漫淼:(回忆状)两叁次吧?没数过。(转头询问池砚秋)最多有叁次吗,秋秋?(对主持人说)他一次就很久了,很累的。 池砚秋:最多两次,如果不算第二天早上那次的话。 98.H时,是自己脱衣服?还是被脱? 江漫淼:都有。 池砚秋:都有。 99.对你来说H是? 江漫淼:(认真脸)解决生理需要,释放力比多,分泌多巴胺和内啡肽,解压,转移注意力……总之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性交带来的安全问题也比较大,如果大家想要尝试,请注意保证卫生和安全,不要随便选择性对象。 池砚秋:(认真听完江漫淼的发言后点点头)淼淼说得很对,希望在看节目的小朋友可以牢记。性交是我和淼淼交流沟通的方式之一。 100.最后,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江漫淼:(挑眉)你为什么要接受这种采访? 池砚秋:是不是少了一个问题?(无视江漫淼的挑衅,捧着她的脸吻下去)淼淼,我爱你。 第十六章夏末(十三)早餐时间 铸铁煎锅上蛋与油发出刺啦的星点响声,池砚秋穿着白绿色小熊围裙,转动玻璃瓶盖磨出黑椒颗粒洒在鸡蛋表面,加一点盐,用锅铲轻松将荷包蛋翻面,焦香扑鼻。 鸟儿啁啾,日光像橙色琉璃支离散落一地,池砚秋今天心情极好,周身清冷的气息都温润起来。 今早他是抱着江漫淼醒来的。 甫一睁眼就是她微卷的发顶,他把右手从她脖子下抽出来,抬起被子下置于她盆骨上的左手,轻轻起身,长腿一跨,左手臂一撑,江漫淼就被他的阴影罩住了大半。 他撩开遮住她眉目的头发,抚摸她的脸,淼淼的状态比昨天好,眼周没有青色和水肿。 他想吻她,可是没刷牙,会惹她不高兴,只好亲额头鼻尖,含着耳垂舔啃得水光闪闪。 一夜冒出的胡渣把江漫淼挠醒了,她抱着他的脖子反身又把他压下去,靠在他胸口懒懒地说“别烦,再睡一会儿”。 池砚秋哑哑“嗯”了一声,手臂环着她的背。十分钟后,“早上好……”江漫淼睡饱了,手撑着他的胸口,张开大腿跨坐在他的腹股上,俯身咬了一口他青色的下巴。 江漫淼压腿筋,脚掌直往池砚秋笑吟吟的脸上拍。 池砚秋手包着脚丫子揉捏,江漫淼张开手臂,池砚秋给她举高高,又稳稳地抱她满怀,送她去洗漱。 江漫淼刷完牙,主动撑上洗手台坐着,勾手让池砚秋凑近点,捧着他的脸啃他的嘴,手里还不忘梳理他的乱发。薄荷味牙膏太刺激,新买的橙子味很清新,他们俩都很喜欢。 咕嘟声提醒池砚秋停止回味,右边炉灶上的汤锅水煮开了。池砚秋把鲜粉放到沸水里烫,再用漏勺取出,加上扣肉及酱汁翻炒,炒干后倒一点陈醋拌一拌,盛出来,2/3是他的,1/3是淼淼的。 磕吱,门锁关上,哒哒哒,江漫淼气喘吁吁地冲进厨房,她把袋子搁在餐桌上,跑过去洗手,“秋秋,我剥柚子,别的你弄。” 池砚秋从冰箱里取出凉粉,拿了两只大的玻璃啤酒杯和长柄勺子,把凉粉、坚果碎、切好的芒果、椰子肉和椰子汁倒进去,江漫淼把微苦的西柚碎撒进去,搅一搅,清爽甜香的杨枝甘露就做好了。 荤素搭配,营养平衡,池砚秋认为很不错,他帮江漫淼擦干净手,提醒她赶紧吃早餐。 一开始两人还是面对面正常吃早饭。 不晓得谁勾引了谁,江漫淼正跨坐在池砚秋身上,一手掐着他的下巴红着脸和他舌吻,一手伸进他裤裆撸他的大肉棒。 池砚秋放松全身,任江漫淼攻城掠池。 热硬的大肉棒手感真好,江漫淼身上没长就异常爱玩,池砚秋平时也随江漫淼的便。 江漫淼用手心包住茎头,手指按摩睾丸。池砚的肉棒跳了一下,尿道球腺液溢了出来,江漫淼把粘液抹上整个龟头,紧了手心给马眼加压,手指撮起按着冠状沟,随着舌头在他口腔翻搅的节奏,时轻时重地擦捻。 池砚秋清冷的眸中染了色欲,他把杯盏推远,热硬的胸膛挤着绵乳压过去。 江漫淼身体后仰,脚尖悬空,有些失去平衡,慌乱地抓紧池砚秋的肩,脸红眸润,发丝微乱,娇俏可欺。 池砚秋看得心里直冒火,手臂卡住她细弱的膝弯分开修长的双腿,又咬开她的衣扣吻上锁骨和胸缘。 纵使江漫淼齐整穿了长裤,也感受到英姿勃发的大肉棒正顶在小穴外。 池砚秋脸色微红,柔声问她:“淼淼是想被我插入吗?”。 江漫淼咬牙又把他重新按回去:“呵,你可想得太美了,我还没和你算完帐呢。” 她一脚踏上他热烫的茎身,脚趾夹着冠状沟碾磨。 池砚秋呻吟,喉结性感地滚动,他拉着她让她坐稳了,热乎乎的脸颊贴着她的面乖巧地问道:“那淼淼想怎么惩罚呢?” 江漫淼亲亲他的唇,弯弯嘴角笑道:“你猜。” 她伸手拉下他的裤裆,肉棒斜跳出来,粉紫相间,高挺硕大,甚是壮观。她包起手掌团住龟头来回拍打十几下,又把食指和大拇指圈起,没有润滑也勒住肉棒干巴巴上下撸动,弄得池砚秋疼得咬牙,她又掐他的大腿根肉,池砚秋痛哼出声,边喘气边求饶。 江漫淼反而变本加厉,换去掐揉他最敏感的冠状沟和龟头。 池砚秋嘴上不要,体内分泌地镇痛内啡肽却让他更兴奋了,手环着江漫淼的腰,眯起水色桃花眼,全身发烫发颤。 江漫淼手下温存地帮他积累快感,又轻吻他的脸庞,池砚秋靠在江漫淼肩窝,欢喜得很—— 谁知他快到顶点时,江漫淼突然松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她穿好鞋,喝光饮料,笑眯眯地摇摇头对还愣愣的他说:“好好先生应该先收拾厨房。”她擦干池砚秋唇边留下的口水,帮他穿好裤子,就转身回卧室了。 半空坠落,难受极了。 算了,早洗晚洗都是他洗,池砚秋擦干碗侧着放进碗柜里。 哒哒哒,是皮鞋跟在响,他一回头就看到江漫淼提着皮箱准备出门。 她微卷的中短发刘海处侧夹了大发卡,内里套了件白色圆领长袖衬衫,领下系细带蝴蝶结,外套绀色背心裙,肋下不收紧,看不到身体线条,只有整齐的迭皱垂下,让池砚秋想起相册里幼儿园的江漫淼穿的旧式小裙子。 “去哪?”池砚秋关上橱柜走向玄关,语气不太好。 江漫淼放下皮箱,攀住他的肩调笑道:“出去开房呀,你嫉妒吗?” “不许去。”池砚秋严肃地皱眉,把她离地抱起,手臂紧紧锁住她的臀和背,哼哧的热气扑腾到她脸上。 江漫淼心里一软,翘起脚环住他的腰,啄啄他的唇笑说:“笨狗,是和你开房呀。” 池砚秋冷了脸,她总能一句话反转地狱天堂。 江漫淼恼了:“开点玩笑那么严肃干嘛?老爷爷吗?再摆谱我不伺候你了!”又使劲掐他的屁股肉,语气轻佻:“或者你其实想戴绿帽子?” “淼淼,别胡说八道。”池砚秋无奈地澄清。 池砚秋还唬着一张死扑克脸生闷气,江漫淼心虚了,主动捧着他的脸吻上去,甜言蜜语求他原谅她的恶作剧。 歪理一大堆,偏偏每次池砚秋都很受用。他把她放到鞋柜上,掐着她的下巴霸道地又啃又咬,教育她有的玩笑不能乱开。 江漫淼的唇都被他吸肿了,大脑乱糟糟的,红着脸喘着气乖乖求饶,才没被真有点生气的池砚秋在玄关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