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穿书)》 分卷阅读1 穿成恶毒女配后(穿书) 作者:商之 穿越 【叮,系统绑定。】 容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满头都是雾水,这是什么玩意,吵得人不安生。 “系统?什么系统?”容歌不耐回应。 【恭喜宿主已经成功绑定三观维修系统,编号94将为你服务。】 “……”,一连串的炮弹一样地轰炸,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拜它所赐,容歌终于完全清醒。 【系统九四上线为你服务。】 此时脑中又想起这道声音,容歌不确定地问道:“九四?” 一道童音立马回答了她。 【在,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她现在问题有点多,应该问那个? 容歌只记得她加班了几个通宵,然后早上回家在家门口晕倒了,运气好的话应该会被人送到医院,但这里显然不是。 古色古香的布局俨然是那些古代电视剧的布局,桌上燃烧着不知名的香料,深紫色的被子配上大红色的窗幔,什么人的品位如此奇特,容歌只觉得眼睛疼,头更疼。 久等不到容歌的回答,系统不得不提醒。 【宿主,恭喜你被选中成为10000个幸运用户,体验穿越一世游】 “穿越?那这是在什么地方?”容歌惊道,现在穿越都这么随便的嘛! 【这里是第10000个碎片世界的临渊阁,你现在的身份是恶毒女配容歌,只要完成了任务,宿主就可以回去了。】 临渊阁?容歌蹙眉,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再环顾这房间里面别样的布置,容歌眉心一跳,黑线道:“不会是那个什么白月光里面,那个把自己作死的恶毒女配容歌?” 【宿主果然聪明,不愧是我们千挑万选……】 剩下的话容歌没听到,只是确定了她现在的身份,她就已经重新晕了过去。 在这本小说是她前段时间刚翻完的,至于会看的原因她偶然得知里面有一个蠢且毒的配角名字跟她一样,带着这样的好奇她就去看了这本书。 书里面容歌是一个恶毒性子骄纵,脾气暴躁,忘恩负义的人,她的父亲为了救临渊阁少阁主沈言知而死,临死之前拜托他找回女儿容歌。仗着这份恩情,沈言知找回了容歌并且让她做了临渊阁大小姐。 谁知道容歌她娘去世那几年之后性子彻底变歪了,刚开始还装了几天乖乖女,最后不知从哪知道她爹是因为沈言知死的,仗着这份恩情,容歌本性暴露在临渊阁横行霸道多年,直到他遇到了男主江寒一见钟情,死心塌地,甚至背叛了抚养她的沈言知,在临渊阁的水井之中下毒,帮助江寒攻破临渊阁。 却不想江寒早就有心上人,就是她的小师妹云熙。 容歌觉得是他的小师妹阻挠了她的爱情,就在云熙的饭中下毒,她的那点小伎俩早就被云熙看透,将计就计云熙假装中毒除掉了她。 容歌最后的死法很是凄惨,被云熙毁容,谁叫她全身就只有容颜漂亮这一个优点。 全书只贯穿了狗血这个词,但结局却是让人意想不到,原来沈言知根本没有死,他早就知道了容歌和江寒的合谋,故意放任容歌就是为了后面的铺路,容歌死后,沈言知带人攻破了昊天派,手刃了杀父仇人江昊,对江寒,云熙二人百般折磨,让他们为容歌陪葬。 看到这里一定会有人以为沈言知喜欢容歌,那是大错特错,他只是不舍得亲手杀死自己养了多年的人,所以让容歌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然后他在去报仇,这样对容父有一个交代罢了。 * 昏迷之中的容歌,仿佛看见了自己躺在阴暗的地牢中,云熙嘴角带着笑手下却一刀一刀划在她的脸上。 刀尖冰凉的触感,皮肤被撕裂的痛感让容歌陷入黑暗,她甚至看到了墙外的沈言知面无表情注视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宿主.】 九四的声音穿透了黑暗的梦境,容歌终于醒了过来。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人来过,可见她的人缘之差。 容歌下了床,拿过一旁的披风披到身上,打开了房门,院子中刚下过一场雪,下人正在清扫积雪。 听到开门声,几个小丫头脸色难看,不情不愿的行礼:“参见,大小姐。” 容歌装作没看见她们翻出眼眶的白眼,不在意地摆手,一副你们爱干嘛干嘛不要管我的神情。 “九四,现在剧情进行到了什么阶段?” 容歌肚子好饿,她也不知道厨房在哪,不敢贸然出去害怕露出破绽被人当怪物。 【宿主,原身刚因为一件珍珠项链和沈阁主大吵一架,气得沈阁主范了病,原身被大管家打了几板子。】 容歌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这段剧情她记得,起因就是因为一条珍珠项链,那珍珠项链不普通,传说是鲛人泪珠做的,原身见到第一眼就想要,但这东西不是沈言知的而是 分卷阅读2 别人拖他带给江南首富柳老夫人的寿礼。 原身见沈言知不肯给他,直接把项链扯断了,直接气得沈言知当场吐血。 虽然容歌知道沈言知吐血是装的,就连养病都是装的,实际他是去处理不能放在明面上做的事去了。但这没法否认原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倒了沈言知。 尽管知道沈言知装病,但容歌还是腿软,她在临渊阁有多受讨厌,这个阁主就有多高的威望。 现在,要不是这些人碍于沈言知的命令。容歌早就被这些人生吞了。 几个下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那人怕不是被打傻了?听说她当时叫得可惨了。” “呸,那就是做戏,谁不知道阁主对她有多好,暗中给她使绊子的都被赶了出去,这次要不是老管家下的令,谁敢打?” 几人的声音并没有避讳着容歌,像是故意要她听见一样,好叫她知道自己有的脸有多厚。 容歌不是原身,当了几年社畜别的不怎么样,脸皮用现代化那说“那就是厚如城墙。” 几人等了许久,盼着这位跳脚,现在阁主生病没人给她撑腰,她现在还来找晦气她们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宿主,你应该上去打她们。】 谁知道,容歌就看了她们一眼淡定地关上房门,隔绝了几人挑衅的视线。 “……” 【宿主,你要维持好人设,不然是不能算完成任务得!】 人设?原身刁蛮任性,性格毒辣并且是一个标准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结果不就是被男主卖了丢了性命。 现在要她维持?开什么玩笑! “不干!” 【……】 这样干脆不合作的宿主,94号虽然是第一次遇见,但,不慌,他有杀手锏。 【宿主,完成任务不仅可以回去,我们还能给你一大笔任务费。】 大笔!任务费!作为一个社畜,容歌心动了。 “多少?” 系统说了一个数字,容歌面上显得她不是为金钱所动之人,心里实则乐开了花,那可是够她在上海买几套别墅啊,她工作一辈子可能都没那么多,这笔买卖不亏! “成交。” 容歌双手一拍,双方达成合作,94满意了。 “叩叩……” 容歌还沉浸在被金钱环绕的美梦中,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她拉了回来。 “谁啊?” 院子中静悄悄的,刚刚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早已离去。 寂静氛围中敲门声还在继续,容歌一阵胆寒,她没什么害怕的东西,唯独怕鬼。 “九四,你在不在?” 刚消化完一块能量石的94听见容歌的颤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在,在,出了什么事?】 听见熟悉的声音,容歌总算镇定了一点,哆嗦着挪到门边,闭着双眼用力拉开大门,大呼道:“谁啊?” 门外的哑奴蹭地一下窜到柱子后面,哆嗦着缩在后面。 冷风扑面而来,容歌搓着脸上的冰碴子,小心地睁开一条眼缝。 什么都没有,容歌刚想松一口气就被柱子后面探出的一个脑袋吓得半死。 “谁,出来。” 容歌余光瞅见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剑,剑身都是宝石亮眼得很,小跑两步抽出长剑,猫着身体,瞪着柱子后面。 哑奴小心地看着容歌,他被打怕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饶。 借着微光,容歌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就是一个小孩子。 “你谁啊?” “啊啊啊……” 容歌见他疯狂摆手,嘴子却说不出半个字,疑惑道:“你不会说话?” 哑奴点头,泄气地把头扣在地上。 容歌搜寻了一遍记忆,没这人的讯息。 “九四,这是谁?” 【稍等。】 很快一个透明的面板便出现在容歌地容歌的身前。 哑奴,十四岁,自小就是一个哑巴小乞丐,被容歌带回临渊阁成为一名杂役,是阁里面为数不多的真心喜欢容歌的人。 容歌想起来了,这个人确实是原身带进府的,当时原身只有十岁,偷偷溜出府遇到了被人打得半死的人,想起在刘家村那几年,难得发了善心救了人。但也只是把人带了回来后面的事根本没有管。 这人不会说话,别人也不愿意和他交流,再加上他有意无意在下人之中维护容歌,就更加不得人喜欢,平日里被人针对那都是小事,原身知道他的心思视为耻辱,动不动就打骂,让这人身上就没有完好的时候。 容歌在心里咂舌,这原身也真是自作多情,哑奴根本就没对她抱有歪心思,对她那是救命之恩做牛做马回报,却被原身那个猪脑子给误解了。 容歌一阵头大,看着还在不停发抖的人,心里更不是滋味,这人放在现代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分卷阅读3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容歌嘴角挂着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就怕吓到小孩子。 谁知道,哑奴看了一眼就抖得更加厉害,一副见了鬼一样的神情。 容歌嘴角一抽,道:“94,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九四茫然,它们对美丑没什么概念,但它是一个聪明的系统,这点问题难不倒它。 【宿主,他现在精神力波动异常,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容歌内心咸鱼躺,收起已经僵住的嘴角,再一次问道:“找我什么事吗?” 语气冷淡,不耐烦许多,谁知道哑奴这次不抖了,迟疑了一下指着一个方向不停地“啊啊.” 容歌顺着看过去,就见到了一处顶高的角楼,面色一僵,虚弱无力。 那是沈言知住的地方…… 观夕院 反派 “咳咳.” 观夕院外,容歌迎着寒风遗世独立。 这咳嗽声连续不断,一声高过一声,可见里面的人病的不轻。 但,偏偏容歌就知道这里面的人就是装的,这么一想就让人怪尴尬的。 咳嗽声突然变得急促,紧接着便是一阵慌乱。 “不好了,公子昏过去了,快去请寻大夫。” 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向外跑去,一眼都没看下门口的大活人。 容歌瞧着里面来回走动的人影,在心里叹气。 “94,你说那个报信的到底给沈言知说了没有?” 【说了,然后他就吐血了。】 “……” 容歌明白了,这人摆明就是故意的,她一来了这人就病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现在屋子里那一群人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一片雪落洛在容歌的鼻头上,冰凉的触感很像她现在的心境,凉飕飕。 不消片刻,小丫头就带回一身儒雅的年轻人,面容白净,很是清秀。 不待容歌询问,94便自动解释。 【苏回,临渊阁的大夫,是沈言知的至交好友。】 这人,容歌有印象,他们在外宣传的关系是好友,实际上他们是师叔侄,苏回和沈言知的父亲,还有原身的父亲都是昆山老人的弟子,原著中这昆山老人被寥寥几笔带过。 不过,原著中沈言知的父亲和原身的父亲都是一代高手,苏回的武功和医术都不错,由此看来这昆山老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的隐士高手。 “苏大夫好。”容歌笑得乖巧,率先问好。 苏回待人处事都很和善,容歌觉得现在还是刷点好感度为好。 苏回瞧见容歌肩上已经落了一层积雪,嘴唇更是冻得发紫,心下诧异,这人今天怎么有点不一样? “容姑娘怎么在这?” 老狐狸,容歌轻笑。 苏回就是明明知道一切,但就是不说钓足人的胃口。 容歌耸动一下鼻头,哈着热气,楚楚可怜道:“我来给哥哥赔罪,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要不……” “容姑娘,”苏回笑着打断,接着说道:“阁主还等着我,恕在下告辞。” 容歌干巴巴地看着苏回离去,她还听见来自小丫头的嘲笑…… 容歌:“……” 94看不起下去了,也怕容歌身体受不住,劝慰道: 【宿主,要不你先回去,小心风寒。】 “哈秋……”容歌光荣地印证了系统的话,抓紧厚实的披风,瞅了一眼里面来回走动的人影,是该打退堂鼓了。 偏偏有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离去。 容歌刚跨过院门,就被人叫住:“大小姐?阁主叫你进来。” 系统自动解释。 【青岚,沈言知身边的大丫头,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青岚口中称呼容歌,但眼中的鄙夷尽数插在容歌的身上。 容歌身体一抖,这青岚可不好惹,她手中的实权大得很,原身没少在她手上吃苦头。 青岚等了许久,见人还不动,不耐烦看着容歌,不明白这人又要做什么妖。 “你又要做什么?”青岚呵斥,显然耐心已经用完。 容歌心中叫冤,天地良心,她只是脚麻了。稍动一下那酥麻的感觉险些让她跪下。 瞧见青岚的怒容,容歌只能尴尬笑道:“脚麻,姐姐稍等一下。” 嘎吱。 是青岚面具破碎的声音,她一个闪身就抓住了容歌,捏住她的手腕把人拽进了屋内。 容歌心下诧异,疯狂艾特系统。 “牛掰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原身会不会?我会不会?” “就算不会,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 系统淡定嚼完一块能量石冷静吐出两字。 【不能】 容 分卷阅读4 歌一下噎住,梦还没做完就被现实疯狂打击。 青岚不明白这人今儿怎么这么反常?平日里整天吵个不停,受不得一点委屈,现在怎么变成一只鹌鹑了? “喂,到了别装了。”这人心眼多,青岚懒得去想,直接把人推上前。 容歌被青岚用力一推,向前倾倒。冬天的地很凉,她的手直接破了皮。 所有都看着她,但也没人愿意扶她一把,似乎是在奇怪她又玩什么把戏。 容歌爬起来看向始作俑者,语气不好,质问道:“你干嘛推我?” 青岚胆怯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沈言知,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下放心许多,不屑地看着容歌,眼神之中□□裸的意思就是“推你怎么了?” 容歌气结,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余光看到靠在床上的人,心下肯定这人就是大反派沈言知了。 眼珠一转,注意有了。 容歌扑向沈言知,整个人扑倒在床上,脸向下埋入沈言知腿间的被子里,耸着肩膀一抽一抽地,哭道:“言哥哥,你手下的婢女就这么欺负我,难道你就不管一管吗?” 所有人被容歌弄得措手不及,谁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扑向沈言知,几个丫头反应过来就要去拉人,她们的阁主有洁癖,最讨厌不相干的东西粘上去。 容歌死死抓住被子,她被拖动几分,沈言知的被子就被拉下几分。 突然所有的力道消失了,容歌手中的被子也被人缓缓向上提。 容歌也不好了,愣愣地抬起头看去,就见一双修长的手捏着被子,艳色的锦被映衬着那双手很是白皙,但容歌却看到了下面青色的血管,这让她想到以前在医院遇到了那些被病魔折磨的人,白的不健康。 双手的主人突然轻咳一声,容歌以为自己太用力了,急忙松开,然后她就被青岚扯到后面。 借着烛光,容歌终于看清了沈言知的样子。 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的唇色极淡,一双桃花眼此时因为咳嗽染上了雾气,使得他的脸色看起来甚是羸弱,左眼下方有一颗极小的泪痣,让他又平添了几分艳丽。 容歌呆愣,干巴巴地问道:“94,传说中的大反派竟然就是这样一个男身女相的病弱美人?” 系统显然也不知这人是这样的,惊讶地又吞下一颗能量石,笑呵呵道:“真好看。” 这话容歌不反驳,亏得原身还自诩武林第一美人,这样一比还是逊色几分。 沈言知见容歌摸着脸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就知道这人之前都是做作样子,但看到容歌手上的红点,目中一暗,他可是疼爱妹妹的好哥哥,怎能让妹妹受委屈? “青岚,对大小姐不敬,去刑堂领罚。” 所有惊讶地看着容歌,容歌从美色中回神不可思议地看着沈言知,这是要挖大坑把她埋了? 青岚可是沈言知身边的得力大丫头,丫鬟之中的大姐大,她刚刚哭诉也只是想让沈言知小小惩戒一番,那刑堂可是犯了重大错误的人才会去的地方,进里面的人不扒层皮别想从里面出来。 真让青岚进去了,容歌觉得自己恐怕也会脱层皮。 “那个,我……” 容歌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苏回打断。 “阁主,不可,念在青岚这么多年中心的份上,这次就饶了她?” 青岚错愕地望着沈言知,就算全身不停地冒冷汗,也固执地不肯低头,她在赌!她想起以前有一个姐妹范了大错了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这么多年她谨小慎微,没想到这次也要进去走上一遭,听见苏回为她求情,青岚也不曾回头,固执地等到沈言知的一个答案。 沈言知用手撑住额头,装作头疼的样子,略显为难道:“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啊,要不这样吧,只要容容不计较了,那青岚你就不用去刑堂了。” 众人再次把目光投向容歌,容歌脑门一紧,心里发麻,这大佬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没办法,容歌只能扯着嘴角,佯装要去扶起青岚,笑道:“姐姐说笑了,姐姐可是言哥哥身边的红人,我哪敢责罚你了,一切都按照哥哥的意思来就行。” 不怕锅大,就怕大锅甩不掉。 容歌虚扶了许久不见人还没起来,嘴角一抽,这人不会真以为她会扶她吧,且不说原身以前怎么样,青岚可是推到了她,不管是不是故意,她的手可是明确受伤了,现在还在痛,真以为她会这么大方?被人欺负了还要她道歉? 顿时,容歌委屈地看向沈言知,道:“言哥哥,青岚姐姐是不是还在怪我?我扶她,她都不起来。” 嗯!隔着几个巴掌去扶人还是头一起次看见。 明知道容歌在说谎,青岚呼吸一滞,却也不曾移动一分,任是固执地看着沈言知。 沈言知用手掩住嘴角的笑意,奇怪地看着容歌,似是在奇怪这人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咳咳。”苏回也在憋笑,见沈言知还在走神,不得不轻咳提醒他。 沈言知回神,似笑非 分卷阅读5 笑地看了一眼容歌,这才看向青岚,目色一暗,吩咐道:“小姐不计较你的过错,但我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发你去洗半个月的恭桶吧。” 容歌觉得这个处罚不错,下一秒就看见青岚嘴角苦涩地扯动嘴角,顿时小腿一哆嗦,预感要不好。 只能祈祷道:“但是,大妹子,要这样罚你的是沈言知,关她什么事啊?搞清楚,她也是受害者。” 这边,青岚苦涩道:“谢阁主!” 另一边沈言知看向容歌温柔笑道:“来,过来看看。”似是完全把青岚抛到脑后。 咯噔!不好! 沈言知打开一只精致的盒子,里面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静置其中。银制的链子下面是一块拇指大小的坠子,看材质很像现代的钻石项链。 不怀好意,这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难道要为他心爱的大丫头报仇? 沈言知见她发愣,以为她是太激动,笑着解释道:“这是南洋那边的东西,我们这很少,你之前不是喜欢那串鲛珠?我想这个你应该也是喜欢的,就特地嘱咐苏师叔从外面寻回来的,现在看来也值了。” 容歌看着强行塞进怀里的盒子,没想到她人生之中有拥有的第一条钻石项链竟然是一个古人送给她的。 哪个女子不爱漂亮的首饰,容歌自然也不例外,但她也没放下警惕,新路偷偷询问系统:“94,大BOSS这是要干嘛?” 【可能想收买你?】 “……”这可能吗? 礼物 “唉!” 容歌第108次叹气,她怎么就一时财迷,再加上被美色冲昏头脑了? 沈言知的话犹在耳畔“既然容容收下了礼物,那就答应要去江南了吧。” 江南,对原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只因为原身母亲便是江南人,但原著中对原身母亲并没有过多解释,只知道原身母亲家世不凡,因为未婚先孕而被赶出了家族。 一个久居深闺的大小姐什么也不会,被赶出去基本就只有一个下场,被人欺骗那都是常事,原身也没少吃苦,在家上原身母亲长得好看被地痞无奈起伏被流氓骚扰那都是家常便饭。 原身五岁的时候,母亲便在一次归家途中被流氓侮辱致死,这是原身心中的一根刺。 母亲死亡,只留下原身一个小孩子四处乞讨,吃百家饭长到十岁才被沈言知找到。 十岁的孩子心智已经趋近成熟,更何况原身五年的时间里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性格变得扭曲。 典型的她不好过别人也别好过。 原著中对于原身小时候发生的事交代得并不多,原身也没有去过江南,也不知道她这次去了过不过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改变。 【宿主,你别担心太多,我会帮你的。】 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容歌暂时把那些不确定的事丢在了脑后,反正去江南也是元宵之后的事,现在烦恼也没有用。 只能暂时放下。 “叩叩……” 又是敲门声,容歌这次倒是面色平静打开房门,果然门外的还是那个小哑奴。 小孩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碟小菜外加一碗白米饭,容歌这才想起她好像还没吃晚饭。 容歌侧身让哑奴进屋,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哑奴在照顾,让她有种雇佣童工的心虚。 哑奴的身体很单薄,一看就知道这些年生活的不好。 容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有个弟弟,比哑奴大了三四岁,整天都是阳光朝气像个皮猴到处飞,反观哑奴明明年纪不大,却让容歌觉得他活得很沧桑。 哑奴的十指上都是冻疮,有的已经化脓看着异常渗人,以前被原身看到一次觉得晦气,哑奴还因此挨了一巴掌。 现在哑奴把托盘放下就把双手藏在袖子里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刚刚有点发热,上面的冻疮变得很痒,让他忍不住十指搅在一起,突然,身前多出一片阴影,哑奴心里一紧,急忙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头一下磕在地上。 “咚。”的一声,容歌都替他感到头痛。 “我又不会吃了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容歌把人拉起来按到桌边坐下,到另一边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有一盒很好的冻伤药被原身丢在这里了。 原身也老是长冻疮,所以常备这些药。 柜子里面除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就是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金钗玉环,可见原身有多喜爱打扮,不过她也喜欢! 容歌见小孩绷紧身子僵硬地作出就知道他不自在,把药瓶放到桌边,道:“这是很好的冻疮药,你自己涂一点,我先吃饭。” 就这一盘青菜容歌也把米饭消去大半,不过饭菜有点冷了,吃在嘴里一股子油腥味,起身倒了一杯凉茶灌下去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容歌早就注意到小孩一直在偷看她,但每次她看过去,小孩就装作抹药,实际上小孩一 分卷阅读6 直都在抹同一地方。 实在看不下去,抓过小孩的手开始上药,顺便叮嘱道:“上药回去之后就不要沾水了,早点睡,明天起来洗漱之后再上药,药用完了再来找我,知道吗?” 哑奴一直低着头,容歌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进去,直到她把剩下的药塞进小孩怀里,才见到小孩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似是怕容歌再说什么,几下就把桌上的碗筷放进托盘抢着跑了出去。 容歌看得呆愣,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身手矫捷了?奇也怪哉! 哑奴跑了出去并没有走远,在月洛苑的墙角处停了下来,他的心里暖呼呼的,左手不自觉地摸着怀里的瓷瓶,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一直回到厨房脸上的笑容都不曾落下。 临渊阁的厨房很大,哑奴回来的时间不算太晚,里面还有几个厨娘在收拾残余,其中一个微胖但皮肤白净的厨娘见到哑奴指着桌上一碗冷掉面条道:“你的晚饭,吃完了自己收拾。” 哑奴收敛笑容,垂着头端着面条就蹲到门口嗦着。 胖厨娘翻着白眼和其他人嘟囔道:“就是一个怪小孩,和月院的那位一样,整天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阁主咋想的,非得收留两个怪物。” 她的声音不小,这些话一字不漏传进哑奴地耳里,嗦面条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他早就明白了,整个临渊阁都不待见小姐和他,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要记得小姐得好就行了。 容歌并不知道哑奴的想法,打着哈欠往火盆之中添了几块木炭,她就上床睡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冷的饭菜的问题,导致她现在有点不舒服。 经历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容歌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谁知道却是沾床就睡,睡眠质量太好显得她特没心没肺…… 次日,容歌是被冻醒地。 夜里的炭盆现在只剩下一丁点火星,寒风不停拍打着窗户,让容歌更加的不想动弹。 “九四,就让我躺着当一条咸鱼可好?不需要为工作烦恼,不当社畜的感觉太好了。” 【啊?不行。】 系统刚醒,没有听清容歌说什么,下意识地拒绝。 容歌只是随口一说,被拒绝了也没当回事。窗外的雪还在下,哑奴端着洗脸水准时报道。 “啊啊啊……” 哑奴意识到容歌不喜欢他敲门,所以这次他发出简单的声音提醒屋内的人他到了。 容歌听见声音,从被子里伸出头不情不愿地抓过衣服一拱一拱的穿上。 没有火盆,屋内的温度并没有比外面高山多少,容歌打开门就见到哑奴垂着头仔细打量手中端着的铜盆。 “进来吧。” 哑奴把铜盆放到脸颊上示意容歌快用,然后自然过去打理炭盆,容歌看见他往里面加入了一些黄色的粉末,再加入木炭立刻就拯救了那点火星。 容歌依依不舍把手中热热地锦帕放下,问道:“今日,上药了吗?” 哑奴摆弄火钳子的动作微顿,然后点头,擦过了。 容歌见他手上的冻疮没有昨日那般骇人,有的已经开始结痂。如此看来这苏回还真是一个神医,配得药还真是神奇。 容歌见小孩把火生燃之后就退了出去,感叹这个小孩真懂事。 洗漱穿衣打扮去吃饭,吃饭是人生大事绝不能错过! 成箱的衣服,整盒的首饰没有让容歌犯难,她上学那会也是一个汉服爱好者,基本穿着打扮还是没问题。 从原身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之中找出一件稍微正常的衣服,浅紫色的衣裙上用金色的线条勾勒了几处花纹,平添了几分贵气,至于头饰容歌则选择了几件简单的朱钗。 饶是她有经验,完全拾掇整齐也过了半个时辰。 容歌出门之时,雪已经停下,但也积雪也到了小腿的高度。 哑奴沉默着在前面引路,七拐八拐的到了饭厅。 临渊阁算得上主子的有三位,沈言知、苏回、容歌。但下人承认的主子就只有苏回和沈言知。 容歌到的时候,另外两位已经到了,沈言知见到容歌便指着他旁边的一个凳子,笑道:“快过来坐。” “嘶……” 容歌头发发麻,这大清早就演上了?要不是你昨晚病入膏肓今早就跟没事一样坐着,我还真就信了。 容歌顶着沈言知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做到了对面,笑话她要是做到沈言知旁边,后面那几个侍女绝对能用眼神戳死她。 沈言知眼神落寞,不开心的戳着身前的白粥。 容歌装作看不见,专注吃饭。苏回似是早就习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言不发地吃着包子。 整个用餐时间,沈言知的眼神就没有从容歌身上离开,眼神之中的爱意都快把旁边的人淹没,而容歌就是一个负心女,渣女,欺骗她们阁主的感情! 一顿早饭色香味俱全,偏偏容歌味同嚼蜡噎得慌,砰地一声放下碗筷, 分卷阅读7 看着两人错愕的神情,容歌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一字一字道:“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说完大步流星小跑出去,拐到没人的位置捂住胸口直喘气。 “吓死她了。” 厅堂之中,自容歌离去就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苏回先让下人退出去,这才对着一旁慢条斯理用膳的人,道:“有什么感觉。” 沈言知轻轻敲击着,望着容歌离去的放下,神色之中带着慵懒,闻言看向苏回,搅动了一下手中的早点,道:“有意思。” “……” 苏回不语,两人相处了十几年,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他就已经明白了沈言知的意思,仔细一想,确实有趣。相比以后这个里面会很热闹。 “不过,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苏回优雅地擦拭嘴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昨晚那人表现得就很出格,以往那次不是顺着阁主给的杆子向上爬,拉足了仇恨,这次尽然变得聪明了几分,挖好的坑她绕着走了。 想到昨晚之事,沈言知轻笑,道:“确实有点不一样了,说不定就像那些话本描述的一样,灵魂被人顶替了。” “……”苏回一贯温和的神色险些被打破,吐出两字:“呵呵!” 沈言知没有瞧见苏回变脸,神色遗憾,道:“骗你的!师叔现在变聪明了,越来越不好骗了。” “不气不气,这人一向这样早就习惯了。”苏回喝着热茶不停在心理暗示自己,以防一掌打出去,反伤了自己。 沈言知耸肩,眼中闪过不明的光芒。 柳大小姐 容歌当时冲得急,慌不择路,现在看着眼前的一片药田很是尴尬。 偌大的临渊阁能有这么大一片药田的肯定就是神医苏回了。 她这是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走哪都能跟几个重要NPC扯上关系! 翠绿的药草展现着洋洋生机,也不知道苏回种的什么,在这大冷天的还长得这么好。 四片翠绿的叶子,中间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果实,从外面看起来还蛮好看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摘下它拿在手里仔细把玩。 容歌的双眼失去焦距,身体不自觉下蹲靠近身下那株翠绿,94疯狂在她的脑子里呼叫,试图唤回容歌的神智。但是,没有一点用处。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顿时,94手里的能量石也不香了,它事业上将出现第一次事业滑铁卢 ,一想到后果将是被记过,不能升级,就没有更多的能量石了,天大的打击,统生顿时一片灰暗,谁来救救它吧! 天神从天而降,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从后方伸出,一把拉住容歌向后带。 幸运来得太快,94抱起一块能量石咔哧咔哧啃着,它需要压压惊。 “喂,醒醒……” 夫人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待看清了,顿时,脸色沉了下去,手上的力道加重连扇几巴掌。 别人看只当她在救人。 容歌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深深的巴掌印,还隐隐有肿起的势头。 右脸火辣辣的痛,一瞬间容歌有点懵,看见身旁的白衣女人更是懵。 这没有外人,谁打了她一目了然,女人双目含泪,神情凄惨,活像容歌才是打了人的人。 “那个……额……”容歌刚开口,眼前的女人的泪珠潸然欲泣,容歌只能头疼地问系统,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从九四那了解,刚还是这个人救了她,不然她直接就嗝屁了。 柳莺然见容歌不说话,心底翻着白眼,早知道是这个白痴,她就不救人了,要不是怕这个狐狸精想要耍手段勾引她的苏大哥,她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 人救了她的命,容歌就算想走,也得先倒完谢。 容歌额头挂满黑线,耐心等着,人好歹救了她。 终于,柳莺然见容歌许久不动,按捺不住,猛地向前,容歌反射性后退,不料她身后有一个石头,顺势一崴就倒了下去。 容歌看着越来越近的毒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94刚松口气,瞬间又被提了起来,叫声比容歌还大。 一道风声擦过耳畔。容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岁月静好,天时利地人和,容歌看着苏回俊逸的面容,小心脏扑通跳个不停。 容歌脸上发热,难道这就是恋爱的征兆? 苏回顾不得容歌怎么样,立马蹲下查看药草,他都不知道救的人是谁!天知道他刚回来就见到一个人要压倒他心爱的宝贝们,顿时被吓得不轻。 容歌还不知道自己比不上一株药材,见苏回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道:“那个,苏大夫,对不起,需要我的帮忙吗?” “啊?”苏回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外人。脸上恢复一贯和煦的神情,笑道:“不用,这些药草是有一定的毒性的,所以你们还是不要碰的好。” 分卷阅读8 “哦,对了。”苏回看向一旁的柳莺然,问道:“柳姑娘的病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的父兄已经派人来询问过,他们很担心你。” 面对心上人,柳莺然双手无处安放,用力绞着手绢,咬住嘴唇,欲言又止望着苏回。 美人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容歌身为一个女子都看得一阵心热,但苏回就像一根木头,容歌都替美人着急。 眼见美人又要落泪,容歌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道:“柳姑娘,苏大夫只是担心你家里人着急,你看……” “真的吗?”柳莺然希冀的望着苏回,企图苏回挽留她。 谁知道苏回就这么看着两人表演,仿佛超脱世俗的仙人一般。 容歌突然觉得脸有点热,尴尬地打着哈哈,她肯定脑子发热短路了,自古以来男女之间的事外人插手那点讨到好处了?她一个现代人怎么还没看透! 容歌递给柳莺然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低头当鹌鹑。 继续和九四套消息。 “九四,这柳姑娘什么身份?”容歌虽然不参与但依然挡不住一熊熊燃烧的八卦心。 九四刚啃完十颗能量石终于爱抚好受到的小惊吓,听到宿主的询问,尽责地查找完资料。 【柳莺然,现年18岁,江南首富柳家的大小姐,备受长辈宠爱,此番是因为之前得了顽疾到临渊阁求医。】 这柳家原著中倒是提到过,靠着前几辈的打拼到了富可敌国的高度,但这一辈的家主野心不小,把自己玩死了。 知道柳莺然是柳家的人,容歌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正想找什么理由告辞,就见苏回不知道说了什么,柳莺然白着脸消失在院外。 “???” 容歌嘴角抽搐,难怪直到小说结束,这两位大人物都还是孑然一身,连个暧昧的对象都没有。 苏回回身望着还在发呆的人,眉心皱在一起瞬间又散开,询问道:“容姑娘?你.” 不待苏回说完,容歌笑着打断,道:“苏大夫,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容歌就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逐,转眼便消失在苏回的视线之中。 苏回咽下到嘴边的话,无奈地摇头,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倒是没有改变,不过这不是他该头疼的事。 容歌鼻翼之中全是药香,这些味道她不陌生,小时候身体不好,饭后中药那是常事。 瞧见前面那个白衣倩影,容歌嗤笑,道:“看,我是不是没有说错?柳家的人没那么简单。” 【不明白。果然人类是最难懂的生物。】 容歌装作没有看见柳莺然,公然刁侃懵懂的94,还真得到了不少的信息,了解到它们的世界就像一个很大的公司,它们都是员工,靠做任务得到能量升级,而94完成这个任务就能升一级,按它的原话就是能更到的能量石,其余的事94也不肯多说。 柳莺然见容歌神游天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顿时心底火冒三丈,面上却挂上与之相反的神情,瓷白的贝齿,眼神凄楚。 这模样叫外人见了,定又误会容歌又在欺负人! 时间就是这么巧合,柳莺然的贴身丫头知道自家小姐去寻找心上人,识趣地没有去打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过来寻人。 拐过墙头就看见她家小姐被人欺负,运起一百五十多斤的身体就冲了出去。 容歌背对着墙头并没有看见身后发生了什么,柳莺然倒是看见了,但她不会好心的去提醒,甚至还加了一把火。 柳莺然突然抓住容歌的手臂不让她动弹,等容歌察觉身后的动静,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连同柳莺然向外侧倾倒。 冰冷的湖水向容歌展开宽阔的怀抱。 濒临绝境,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反应迅速抓住一旁的栏杆,两个人的重量让容歌有点吃力,心下刚要松一口气,就在这时,柳莺然顺手一推。 容歌愕然,她左思右想什么时候得罪这位大小姐了? 吾命休矣。 两道惨叫声振聋发聩,一内一外同时冲击容歌的耳膜。 * 沈言知刚从交代完一些事离开,便见到容歌被拦住了去路,他很好奇以她现在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谁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沈言知心下失望,身体上却是已经行动,毕竟还是临渊阁的人,被一外人这么欺负,面子上还真有点过不去。 脚下轻点几下便稳稳接住了掉落地容歌。 “嗯?” 没有冰冷的湖水,脚踏实地终于让容歌活了。 容歌睁眼就看见满含担忧的双眼,容歌特识好歹,红着眼眶,激动得语无伦次。 “谢……谢.哥哥!” 沈言知立马进入状态,尽职办好一个好哥哥的角色,对着另外两个僵住的外人,厉声道:“柳小姐,你只是借住,就应该有借住的自觉,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向你父兄说明。” 柳莺然不甘心望着被沈言知护在怀 分卷阅读9 里的容歌,她早就见识到了这位沈阁主有多么的护短,只要事关这个女人的事,不论对错,倒霉的必然是别人。 这些她都可以当做笑话看,唯一不能触碰的事,那谪仙一般的人为什么也对这女人温言细语?苏公子一定是被骗了,不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 她被今日被刺激到了,所以冲动了,但她不后悔,就算被沈言知看见又如何,她的父兄绝对不会罚她。 容歌向一巴掌呼翻柳莺然,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啪……” 三道目光同时齐聚在始作俑者身上。 沈言知则是惊奇,胖丫头则是愤怒,柳莺然则是惊讶。 容歌面色不改,只有沈言知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这一巴掌容歌用尽了全力,她一直都是一个佛系且温吞的人。能不与人争就不争,但这不代表她不是没有脾气。 事不过三,被人推到湖里,这大冬天的冰湖,说不是要她的命都没人信! 柳莺然长这么大,从没被人打过,现下被打蒙了,还是胖丫头首先回过神,张牙舞爪就要替她家小姐报仇。 容歌冷笑,侧身一闪脚下一绊,身体不灵活的丫头摔了个狗爬式。 趁你病要你命,容歌虽然不会要她命,但也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她们。 眼神轻蔑看向还在愣神的柳莺然,道:“看在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之后你做的事我就当还你救命之人,但……” 容歌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人,救助看向一旁看戏的大boss,祈祷他别拆台。 “哥哥,既然她们还在临渊阁,那就按这里的规矩来?” “啊?好”沈言知突然被问,愣了一下便立即应下,他可是一个好哥哥怎么能拒绝妹妹的要求。 大佬这么配合,容歌也不会让他失望:“按照临渊阁的规矩,以下犯上的人,哪里犯的罪就要被砍下那个部位。” 胖丫头全身的肥肉肉不自觉颤抖,极力把胖手掩藏,装作听不到。 容歌可不会当做没看见,脚下用力踩着胖丫头的手臂,不会要你命,但皮肉苦别想逃。 这时,柳莺然也回神,抛弃了一贯的修养,怒目而视,道:“你敢。” 容歌挑眉,很好!这个时候还不忘威胁她。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她从来不是兔子。 扬起巴掌做势就要打下去。 柳莺然“啊”的一声,偏过脸去,容歌嗤笑,果然菟丝花也就这样了。 容歌失了兴致,立马转变脸色,笑着对着还在看戏的沈言知,道:“妹妹累了,剩下的就交给哥哥了。” 说完虚弱的行了一礼,尽情展现了一出受了惊吓的姿态,在沈言知惊诧的眼神之中离去。 “好哥哥”在这,气出了善后就交给他来做? 生病 容歌觉得头晕,地面也在旋转,她并不是装病,本身就怕冷,又经历了下午这么一遭,等到那后劲下去,就感觉头晕目眩。 沈言知刚要去处理柳莺然的事,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 刚刚还神采飞扬的人现在脸色绯红,人事不醒地倒在雪地里。 容歌现在状态就是感觉自己化作了一个灵魂,能够和94交流但对身体的支配度为零。 沈言知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单身二十六年的心跳莫名了加速很快,谁知道下一秒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沈言知把人扛在肩上特意颠簸了一下,显得容歌特像一颗蒜。 容歌现在分不清到底是发烧引起的头晕,还是被沈言知颠得! 沈言知直接把人送回院子,一探容歌的额头烫得吓人,对着还愣住的哑怒,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找苏大夫。” 哑怒看见沈言知是惊讶的,他知道阁主并不像阁里传闻的一样对小姐好,起码他从来不会来这个院子,直到看到沈言知肩上的容歌,哑奴才慌了神,没时间去想其他。 被沈言知一提醒,哑奴慌张地向药园跑去。 沈言知环视一圈,这么冷的天屋子里也就只有一个火盆,好不容易积攒的温度现在也散地没了,摆件倒是不少,不少都是从他这儿搜刮的。 沈言知看着容歌绯红的脸颊,伸出冰凉的双手抚了上去,容歌额头滚烫,突然出现的一抹冰凉,容歌不自觉蹭了蹭。 沈言知因为练功出现了差错,常年体温偏低,这些年深居简出对外宣称养病,倒也不是完全撒谎。 这些年,能和他推心置腹交谈的人屈指可数,更别提有人这么近距离碰他,现在这估摸着感觉还不错。 哑奴一路焦急的叫唤,终于把苏回请了过来,要说这院子真的很少有人踏足,现在阁里两位正经主子齐聚在这,院外那些丫头可都铆足了劲打听。 苏回见到沈言知,心中疑惑。后者直接让开位置示意他上前。 容歌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口中呓语不断,声音 分卷阅读10 极小,除了沈言知偶尔听见“妈妈”两个字,再也听不清别的。 “妈妈?” 奇怪的两个字,沈言知并没有听过。 苏回取出一方手绢搭在容歌的手腕上,虽然江湖儿女不在意小节,但对于上容歌,还是小心为妙。 “邪气入体,心力交瘁,才引起高烧,索性没什么大碍,吃几贴药也就没事了。” 沈言知颔首表示知道,苏回写下药方递给哑奴,让他去药房取药。 哑奴看了一眼床上的容歌,又看了两人一眼,犹豫不肯离去。 “哼。” 沈言知轻哼,没想到这倒是一个衷心的奴才。 苏回知道哑奴在担心什么,道:“去吧,这儿有我。” 哑奴知道苏回是大好人,偷偷看了一眼沈言知,见他什么异样,这才咬牙离去,发动最快的速度,争取早点回来。 沈言知无语,这小哑巴的直觉竟然这么明锐。 苏回替容歌掖好被子,借着整理药箱的功夫,问道:“你们怎么在一块?平常不都是懒得应付能躲就躲的吗?” 沈言知耸肩,可能最近补药吃多了? 两人相处了十几年,苏回哪能不知道沈言知的意思,不就是记恨他现在开的药有点多? 苏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问道:“柳姑娘怎么办?现在都知道她冲撞了容歌?” “哧。” 沈言知看了一眼容歌,笑道:“得罪了咱们得大小姐,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苏回收拾好药箱,看到沈言知眼中的兴趣,白净的额头竖起几条黑线,人都生病了还阻止不了这人的恶趣味。 “嘶……” 容歌脑门痛!当着她这个人这么毫不避讳的算计她,真的好吗? 94干巴巴地嚼着能量石,笑呵呵地瞧着宿主变来变去的脸色,好心安慰。 【宿主干得不错!这才是正常的事态发展。】 “正常?”容歌翻着白眼,她都能想到这件事之后,这里的那些下人还不得暗戳戳扒了皮! 柳莺然来临渊阁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些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可见手段了得。再瞧瞧原身,八岁就到了临渊阁,现在都是十年了,在这儿的处境不仅没有变好还越来越糟糕…… 前路未知,不好办啊! 中药独特的味道飘进了房间,沈言知顿时嫌弃的扇手,退后几步道:“药来了,这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苏回知道这人的毛病,常年吃药养成的性子,闻到药味就不舒服。 哑奴端着药临门一脚差点撞在沈言知身上,沈言知急忙侧身闪过,哑奴稳住身体哆嗦了看了一眼沈言知,见他没有动怒的意思,这才向里走去。 沈言知皱着眉凝视着哑奴地背影,刚刚这小子的反应很快,一看就是练家子。 随机一深想,这临渊阁里里外外探子还少吗?多这一个也没事。 哑奴心底惊慌,害怕被沈言知误会什么。 苏回刚给容歌扎完几针,见哑奴站着不动,奇怪道:“是出了什么事?” “啊?” 哑奴回神,连忙摇头,伸手递过药。 苏回狐疑了看着他,见哑奴真的不想说,那他也就不问了,这些年沈言知明面上不掌事,这阁里面下人谁还没有点小秘密。 接过药,这里也没有合适的人,苏回只能亲自伺候。 帅哥亲自喂药,这姿势这态度,容歌顿时面红赤耳,94还在一旁起哄。 【怎么样?宿主是不是赚到了,这样优质的帅哥你没有接触过吧,嘻嘻。】 容歌面红赤耳,94当众点破她单身二十六年的尴尬,容歌选择社死…… 苏回把人扶起来坐着,心中默念:“抱歉”。 苦涩的味道入口,心底那份不正常的躁动也被压了下去。 * 柳莺然面色难看,贴身丫鬟翠喜刚被送回来,当着她的面把人打成这样,分明就是在啪啪打她的脸。 翠喜肉多皮厚,挨了十几板子也没什么大事,当然其中肯定有放水的成分。 弓着身体,肥硕的手指不停抖动,指挥着收拾东西得下人。 看着这些进进出出的奴才,柳莺然更加难受,她现在就像一条被人灰溜溜赶出去的丧门犬,让她这么难堪。 “容歌”这两个字让柳莺然咬牙切齿,这笔账她记下了,早晚她会讨回来。 “小姐……” 翠喜瞬间收声,看她家小姐的脸色活像城外供奉的判官大人,心中直呼倒霉,忍不住瞅了一眼屁股估计又得添伤。 “什么事,说。”看着还在发愣的人,翻着白眼,骂道:“蠢死了。” 翠喜委屈,却也不敢反驳,立马回道:“小姐,行李都收拾好了,可以……”偷偷看了一眼柳莺然,道:“可以……启程了。” 柳莺然闻言仔细打量这间屋子。这儿是距离苏大夫住的药 分卷阅读11 堂最近的地方,当初她满心欢喜住进来,幻想着凭借她的手段能嫁给苏大夫,几个月过去,没想到她现在却是这么狼狈的被人赶出来。 柳莺然猛地捏紧双手,收敛眼中所有的情绪,道:“走吧。”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柳莺然又变成善解人意的柳家大小姐,对着路上遇到下人礼貌问好,笑着吩咐翠喜送上离别的心意。 翠喜不明白小姐的用意,虽然这些心意是让她有点心疼银子,但违抗小姐的命令她可不敢。 翠喜这些小心思,柳莺然自然不知,踏出临渊阁的大门,听着身后那些人替她报不满,心里笑道:“容歌,不知道这份礼物怎么样。” 临渊阁一众下人心里早就对容歌和柳莺然来了一个大比较,一个刁蛮任性,一个善解人意,一个乡野出生的丫头片子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一个江南首富柳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柳莺然完胜! 再加上平日里容歌自己各种作风问题,下人早就对她不满,现在温柔的柳小姐也因为她被赶走了,柳莺然的脑残粉自然不能忍! 冷的粥,咸得发齁的咸菜,头发丝,铜钉子等这些东西全部出现在容歌的一日三餐之中,就连哑奴也平白无故摔了五十次之后。 主仆二人相顾两无言。 苏回来送药,本来这事不用他,不过近来这里不安生,如果药被人动了手脚那就麻烦了,索性他自己来省事。 一来二去,容歌倒是和苏回熟悉了起来,知道这人除了药最是怕麻烦之人,就连医病救人都觉得是麻烦的事,并不像书中所写的那么热心肠,反而有点遗世独立的势头。 望着还冒着热气的药,容歌感慨,道:“现在,这是我唯一吃的安生的东西了!” 哑奴疯狂点头赞同,还没人敢去苏大夫身边放肆。 苏回看着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好笑地摇头,道:“打算就这么下去?等着她们放过你?” “呜……不” 笑话,她讲究就事不过三的原则,看看!现在这些人过了多少次三了,这还能忍? 苏回煞有其事赞同,虽然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但次数多了也确实是一个麻烦事。 “那么,你打算如何?” 能咋办?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找茬 阳光终于从云层之中漏了出来,地上的积雪渐渐消融,气温却冷不丁又降了几度。 后院厨房,火炉上烫着一壶热酒,几个厨娘磕着瓜子家里长家里短的。 “呸”瓜子壳落到炭火上带起一阵火光。 胖厨娘扇掉身上的碎屑,讥笑地着看着一直不吭声的人,笑道:“袁姐,你家青岚过一段时间就该回来了吧。” 袁姐原名袁香翠,嫁给了临渊阁采买的管事李力,两人育有一个女儿就是李青岚,因着女儿是阁主身边的大丫鬟,一家人可以说是在下人之中横着走。 她们一家的风评可不好,阁主不管事,李力仗着自己的那点权力,没少中饱私囊,再说李青岚,眼高于顶,自认为有几分姿色,成日里就盯着阁主夫人的位置,说要是和阁主多说几句话,下场就很难看。 这次阁主处罚了青岚,许多人都在看笑话。 袁香翠年轻时是一个美人,性子泼辣,但李力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蹉跎了几十年,美人也变成了母夜叉。 手中的瓜子一扔,一脚揣在对面的板凳上。 “咣当。” 胖厨娘一后仰摔到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 其余几人都没反应过来,袁香翠还不解气,立马骑到胖厨娘的身上,眼神冷酷,连扇几巴掌。 嘴中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家青岚的事也是你能看的,呸。老娼妇。” 胖出娘也不是吃素的,回过神两人就立马扭打在一起。 扯头发,撕衣服,掐肉,十八般武艺接连上演。 余下几个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下场想要拉架。 厨房外,容歌目瞪口呆,这女人打架她不是没见过,奈何这两人的战斗力简直就像是平民之中的战斗机,她只能望尘莫及。 原本,她今天来这就是想随便寻个理由,惩治一下这些日子让她吃不好饭的小老鼠,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见到这样一出好戏。 “这个胖厨娘是谁?” 这胖厨娘勇气可嘉,明目张胆的挑衅,想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哑奴向里看了一眼,眼神一缩,拉住容歌的衣服,不让她去趟这趟浑水。 这胖厨娘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容歌瞧出哑奴眼中的意思,安慰道:“放心,我有分寸。” 根据94给出的消息来看,这胖娘原名刘兰,就是厨房的管事,不过总是被袁香翠压着一头,相比今天这出也是积怨已久的结果。 “叩叩……” 敲门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见到门边 分卷阅读12 的容歌,几人都提起一口气,悬着心。 “这刁蛮的大小姐来这儿干嘛?难道事情败露了?” 容歌面容冷静,心中暗爽,难道这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的感觉! “咳咳。”容歌清了清嗓子,端着大小姐的架子,道:“你们几位还真是威风啊,这偌大的厨房竟成了几位的战场了?” 容歌眼尖发现地上撒着地热燕窝,这个时候还需要吃这玩意的一定就是那位“虚弱”的阁主了,心中暗喜,怒道:“你们竟然打翻阁主的补品,我这就告诉哥哥去。” 袁香翠见容歌作势要离开,心一慌赶紧阻拦,赔笑道:“大小姐留步,我们就是闹着玩,这点小事就不劳烦阁主了。” 容歌心中好笑,这袁香翠妆花了,头发也散了,整个一疯婆子形象,却偏要装出和蔼,整个不伦不类,让人看着都渗人。 李青岚的惩罚就要结束了,她就怕把事又被捅出去,连累她女儿。 与之相反,刘兰巴不得把事捅出去。 “哎呦,大小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刘兰干耗着嗓子。豆大的眼睛硬憋住几滴眼泪,满目哀切,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容歌要不是亲眼看着她变脸,绝对觉得这人受了委屈。 袁香翠在跟班的帮助下总算恢复了几分,闻言,心中怒火蹭蹭向上蹿,但她不是没脑子的人,这阁主有多听大小姐的话谁都知道。 “大小姐啊,你可别听信这毒妇的话,这毒妇仗着是厨房的管事权利,在你的饭菜里面动手脚,奴婢们想拦都拦不住啊。” 论演技,这两人都堪称是影后级别。 容歌暗道:“哦豁,终于捅到点子上了。” 刘兰脸色煞白,也不知被吓得还是被气得,容歌估计是被气得。 果然,刘兰胖乎乎的身体一扭,短粗的手指指着袁香翠的鼻子,怒道:“毒娼妇,老娘要撕了你的嘴,让你瞎说。”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各自的跟班赶紧拉住,笑话,没看见这个刁蛮的大小姐眼中的戏谑吗? 戏看够了,容歌面色一冷,怒道:“大胆,当着本小姐的面都如此嚣张,当本小姐是空气吗?” 没人想到她会突然发难,脸色一懵茫然无措,袁香翠面色难看,狠狠地瞪了一眼和她作对的人,扭头陪着笑脸道:“大小姐,您别气,咋们哪敢得罪你那。” 众人赔笑,容歌却冷笑几声,看着袁香翠,道:“刘兰,你这厨房总管当得也是够窝囊,一个普通的厨娘就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这厨房总管是不是不想当了?” 刘兰暗道晦气,被这个女人盯上,她哪里还有好果子吃,心里埋怨脸上却不得不装出恭敬的神态回话:“小姐饶命,老奴人微言轻,有心无力啊。” 说完硬挤出几滴眼泪,黄豆大的双眼心虚乱转,盘算着怎么溜之大吉。 刘兰这点小心思全都直白的写在脸上,容歌扶额,这刘兰的脑子是猪脑吗? 94噗嗤笑了,揉着并不在存在的肚子,原地笑的打嗝,无情嘲笑宿主眼光不行。 “不气,不气……我一点都不生气。” 只要我不气,眼光低就追不上,做足心里暗示,容歌扬起手拍着刘兰的肩,道:“没事,我给你撑腰,放手做。” 明着说,是个猪都能听不明白。 不止刘兰明白了,所有人都明白了,今儿这位祖宗就是来找事的,找的还是她们厨房一把手的事! 顿时,众人齐刷刷看向一个方向,袁香翠梗着脖子,丝毫不畏惧众人的眼光,虽然阁主宠着这位大小姐,但阁主从不过问下人之间的那档子事,就算她越俎代庖,那也只能说明刘胖子没本事,活该。 袁香翠可比刘兰有脑子,明知道容歌来找事,被挑明了,不紧不慢道:“大小姐,你这可误会了,这厨房大伙都知道,刘胖子。”见容歌看过来,改嘴道:“就是刘兰,这人平日里最喜偷懒贪杯,就因为这误了不少事,奴婢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揽了过来。” 一连串说辞滴水不漏,三两下就把锅给丢了出去,容歌都忍不住叫好,再看刘兰,面色刷白但也掩不住眼中的迷离醉意。 容歌呼吸急促,看着地上的几个杯子,空气中还弥散着没有散去地二锅头的味道,装不下去了,脸好疼。 94终于想起了它的责任,非常热心的出了个注意。 【宿主,要不你直接上去给人一巴掌?反正人设不能蹦】 容歌也想这样简单粗暴解决,一举两得。 但这辈子她就没打过人,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乖乖女,从不跟人红脖子。 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气,深怕这位连累到自身。 容歌权衡利弊,想起这段日子饭菜里面得青虫,头发丝,头皮发麻。对于一个密集恐惧症来说这就是一种煎熬。 找茬 “咚” 空气安静得可怕,袁香翠摔在地上脸上尽 分卷阅读13 是不可置信,容歌面色稳住身体,背着双手,道:大胆,本小姐都还没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这样吵闹?” 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让袁香翠愣住,在临渊阁除了阁主,连苏大夫也会看在青岚的面子上礼遇她,平日里这大小姐虽然也刁蛮,但从没那个胆子明面上打人,今儿这是脑子掉了? 容歌不仅脑子没掉,还非常地清醒,年关将近,就算沈言知平日里奇葩不管阁里的内务,但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放任。 外出办事的人都会回来向阁主见礼顺便商议来年的安排,所以这个时候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岔子,容歌选择在这时候闹事,借沈言知的势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要闹大,索性就闹得更大。 容歌一动,袁香翠反射性摆出防御姿态,瞪着容歌防止她发疯。 容歌对此不屑一顾,打人一次就够,多了那就是野蛮人!咱们要拼的就是智慧。 容歌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全摔了。 摔的时候过瘾,摔完了她就后悔了,心里唾弃自己,啥时候养成了这浪费的习惯了?这都是钱! 94翻着大白眼,静静地看着宿主装傻。 容歌刚撒完泼,院外就来人了。 “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闹事?不要命了?” 临渊阁大总管沈堂扭着大肚子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闹事的容歌,肚皮一紧,暗道不好,今儿出门没看黄历。 容歌冲着他,满脸委屈,眼泪说来就来,道:“沈总管,你看这些奴才就会欺负本小姐,你可要好好的惩罚她们,不然,哼……” 告状就得麻利,不然怎么装可怜。 94目瞪口呆,要不是这宿主是它亲自接的,它都快怀疑这人是职业演员了。 沈堂看着满地狼藉,顿感胸口痛,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偏偏他还没什么办法,唉! 容歌也不着急,红着双眼,默默垂泪,一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样。 沈堂连忙顺了几口气,看着那不长眼的东西,暗自抹掉手上的虚汗,干巴巴道:“袁香翠目无尊卑,公然欺辱大小姐,拉下去杖择二十,其余众人罚月银两个月。” 说完瞪了一眼还不服气的袁香翠,扭过身子面向容歌,谦逊道:“不知大小姐对这还满意?” 容歌上演一秒变脸,再次展现她喜怒不定,她高昂着脑袋,斜昵着众人。 “勉强吧。”接着,容歌当着众人的面,把刘兰推到前面,看着沈堂道:沈总管,你看刘管事肯就是没人撑腰才被某些不长眼的人欺辱,以后沈总管可要多多关照一下。” 好家伙,刘兰的猪脑子终于转了过来。 双眼放光,满脸希冀的望着容歌,简直就像在活菩萨一样,她要是背后有人了,还会怕袁香翠这个贱人! 沈堂被容歌一席话吓得不轻,心中后悔,早知道这大小姐在这,他来趟这趟浑水做啥?难道是他新收的小妾不香嘛? 容歌不管沈堂在想什么,双手钳住刘兰的肩膀,不让她后退。 事实上,刘兰害怕了,夹在沈堂和容歌的中间,被兴奋冲昏得脑子总算找回了几分理智,时间越久越害怕,全身冷汗直冒。 容歌看出刘兰的胆怯,但是不能先认输。 沈堂能管理这么多不安分的细作,自然有他的长处,见容歌丝毫不退让,眼中精光一闪,想起近日阁主的动向,神色一松,笑道:“哪里哪里,临渊阁是赏罚分明的地方,严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本就是属下的职责。” 容歌满意了。看着木头一样的刘兰,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道:“刘管事还不快谢谢沈总管。” 刘兰呆愣,也没听清是谁的声音,本能遵从,冲着沈堂开开心心地鞠躬,感谢他的栽培。 沈堂没想明白,刘兰这蠢样子怎么就入了这位大小姐的眼?模样眼色哪里不是袁香翠完胜?再一看袁香翠的模样,他突然明白了。 想着这位昔日红人青岚的母亲,沈堂嗤笑,做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仗着有几分姿色得了几分宠,就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傻子,没脑子的人怎么能在临渊阁待下去。 沈言眼中的深意,容歌看见了,袁香翠也看见了,她不是刘兰那个蠢货,自然明白沈堂的眼神那是可怜。 可怜什么?袁香翠心中不甘,她不过是一时吃亏,等到她女儿出来了,让青岚去阁主那里吹吹风,今日她受的屈辱定让这些人加倍奉还。 容歌瞧着袁香翠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啥,总有人拎不清,不管沈言知以后会做什么,现在她都是沈言知捧在手心宠爱的妹妹。 呵,脑子不好早晚完事。 容歌倒是很欣赏沈堂的识相,当然离去之前还不忘鼓励一下新收的势力,免得让人转眼就忘。 沈言知听完暗卫的禀报,双眼眯起,随手丢出手中的账本,道:“这丫头现在还算有几分本事。” 苏回闻言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账本,道:“这样 分卷阅读14 也好,省得拖后腿。” 沈言知眼中一暗,声音不自主放低几分,道:“那边又有什么动静?” 苏回轻笑,道:“你预料得不错,他正在积极接触柳家,想必是打着结盟的打算。” 柳家是江南的首富家族又有一个当着贵妃靠山,财与势都有了的确是一块香饽饽,但人家也不是傻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失策 年前又一场雪落下,覆盖整个陆北。 临渊阁地处北方,而容歌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从没有见过到大腿的积雪,一脚踩下去整个人陷入积雪之中,说实话……这感觉并不美好。 “嘶,冷。”迅速收回裹成大象脚的腿,三步两步退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终于活过来了。 94表示不屑,对此容歌竖起中指,同样不屑。 自从容歌大闹之后,她的吃穿用度算是正常了,至少可以过一个暖冬。 屋内放着五六个炭盆,容歌没忘打开一扇窗户,她可不想成为一氧化碳中毒中的一员。 容歌没事翻着原身的首饰盒,却意外发现在众多的璀璨的珠宝玉石之中,有一个朴素的盒子异常突出。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金锁,容歌想起来了,原著中提到过,金锁是原身娘亲的遗物,所以原身一直很宝贝,就算那几年过的不好,原身也没有动过歪念头。 这东西意义非凡,容歌赶紧放回去,弄丢了就是罪过。 刚把这些东西整理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容歌都也没回,道:“进来啊,门没锁。” 这个时候来着这儿,除了哑奴也没人别人。 哑奴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容歌心存疑虑,问道:“她们是?” 突然出现几个外人,容歌眉头一皱,心中猜想她们的来历。 “啊啊啊.” 哑奴比划半天,容歌一个没看懂,容歌看向哑奴身后的三个女人,其中两个一看就是丫头, 为首的是个容貌艳丽的女子,看着对方活像看钱袋子的神情,容歌全身恶寒。 那女子笑道:“大小姐贵人多忘事,奴家是城东裁缝铺的王娘子。” 她这么一说,容歌想起来了,这王娘子是临城有名的裁缝铺,衣服料子花色多这王娘子手艺又好,所以原身是常客。 但……容歌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柜子,那一对花花绿绿的衣服……唉!原身眼光不行。 容歌说完惊恐地飘向她们捧着的几个托盘,看到上面的大红色,容歌眼皮直跳…… 王娘子看出容歌的僵硬,却没多想只当容歌是太高兴,她心里也就有底了,像容歌这样出手阔绰的人可不多见。 王娘子给丫头使眼色,两人麻利地放下托盘,展开衣服,全套红色的衣裙,只用金线在衣摆处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红金两色互相交汇却并没有让人觉得艳俗。 看到容歌眼中的惊艳,王娘子总算安心了,之前这大小姐要用金线铺满整个衣服,不说做出来怎么样,王娘子光用想得就觉得没眼看,所以私自做主改了一些,就怕这大小姐不满意。 容歌激动地把人拉倒柜子旁,指着一柜子的衣服,道:“王老板,这些衣服都是在你那做的,还能拿回去补救吗?” 这些衣服好多还没穿过,要丢容歌也舍不得,现在只能指望王娘子的手艺了。 王娘子乐了,这又是一笔大买卖,可以富足的过年了。 两人一拍即合,王娘子赚钱,容歌解决了麻烦。 三人抱着大叠衣服,王娘子怀里揣着几张银票,笑得像一只狐狸,心满意足离去。 哑奴全程围观,眼露不解,那些衣服明明很好看,这间新做的衣服这么素,主子为啥喜欢?反而不喜欢那些漂亮的衣服?奇怪。 哑奴眼神的意思太明显,容歌嘴角抽搐,没看出来,原来这人和原身的品位差不多! 容歌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一块银子给哑奴,道:“快过节了,给自己也去置办一身新衣服,看着喜庆点。” 哑奴惊愕,急忙摆手表示不要,他的月钱都攒着,置办衣服够了。 容歌强制性把银子塞进去,盯着哑奴看,直把人看得不自在了,尬尴摆手,道:“一直都叫你哑奴,还不知道你名字了?” 哑奴眼中一暗,容歌意识到不好,急忙开口,道:“要不你跟我姓怎么样?”说完还怕哑奴不同意义,马上开始罗列出一大堆好处。 “想不想有新衣服穿?” “想不想要天天吃肉!” “想不想在这里横着走!” “……” 哑奴刚刚那点伤感情感瞬间被容歌击飞,他现在也是在阁里横着走吧!只不过是被人无视横着走。 容歌嘴里还不停嘟囔,“叫什么好了?容……什么了……” 突然,灵光一闪,容歌双手一拍:“有了,就叫容启怎么样?” 分卷阅读15 听见这个名字,哑奴呼吸急促,难道这是要提醒他别忘了自己乞丐的身份? 容歌不知道哑奴在想什么,激动道:“以后你就叫容启了,启发人生唤醒智慧,怎么样这寓意不错吧?” 哑奴错愕,原来是这个意思,不是乞丐而是充满大智慧的人,哑奴心中雀跃,脸上也洋溢着开心。 他在容歌期待的神情中重重点头,从今之后他就叫容起。不再是以前的哑巴乞丐。 见他喜欢,容歌也开心地笑出了声,不过两人还没开心多久,门外传来的声音立马让容歌僵住身体。 失策 “何事让妹妹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哥哥也跟着高兴高兴。” 沈言知嘴角黔着笑,缓缓地走了进来,那双桃花眼包含着深情,银光闪闪望着容歌,等待她的答案, “天啊,这个戏精。”容歌无语内心狂翻白眼,面上却不得不配合某人地表演,就怕大佬翻脸不认人,来个人体泡酒。 容歌皮笑肉不笑,撒着娇道:“言哥哥,这不是哑奴也跟我一段时间了吗?想着总叫哑奴哑奴得也不好听,就想着换了一个名字。” “是吗?”沈言知笑着看了一眼对面局促的哑巴,亦有所指道:“叫什么?” 容歌:“容启,用了我的姓氏,怎么样?” 容歌很是自然得求认同,沈言知自然不会为看这点小事为难容歌,道:“不错,可比之前那些阿猫阿狗的名字好多了。” 黑线! 容歌忍不住想要骂人。 她确定了这人不只是戏精还毒舌,算了算了,段位太高惹不起! 啥意思?连带说她是阿猫还是阿狗? 沈言知饶有兴趣看着容歌不停地变脸,看得够了,伸出修长的食指挑起容歌的下巴。 容歌被沈言知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蒙,看着眼前渐渐凑近的人脸,突然回神,急忙后退,结巴道:“做……什么?” 看到她的动作,沈言知笑了,笑着看了一眼还不发愣地哑奴,也就是现在的容启,道:“我和小姐有事要谈,你还不下去?” 他还见过这么没眼力劲的奴才。 容启虽然很害怕,但却不曾移动,而是担忧地看着容歌。 容歌心领神会,无声吩咐道:“出去吧。”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沈言知的眼睛。 “咳咳.”这两人当他是死的吗?果然主子笨,奴才看着也不聪明。 两人一激灵,容歌疯狂给容启使眼色:“还不走?没看见阁主都不耐烦了吗?” 容启双腿直哆嗦,沈言知都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小哑巴忍耐力不错,他都史上了两份内力了,这人竟然还能坚持。 容歌瞧着容启的脸色越来越白,明明是寒冬天气,他脸上的汗珠却越来越多。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寻常了。 容歌警惕地瞅了一眼沈言知,看着逐渐发抖地容启,一咬牙抓住沈言知的手臂,撒着娇道:“言哥哥,你这时候来找容容可是有事?” “?” 沈言知一愣,诧异于他竟然就这么轻易被容歌抓住?难道他潜意识里已经对她放松到这个地步了吗? 容启感觉到周身的压力消失了,再看见容歌疯狂地对他打手势,便施以一礼,赶紧离开。 见人终于出去了,容歌总算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仰头就看见沈言知冰冷的神色,顿时,全身一僵,不好! 沈言知紧紧盯着被容歌抓住的手臂,容歌也发现了他的视线,干笑着松开了手,“糟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大BOSS可是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完蛋。她的这双手还能保住吗?”容歌欲哭无泪,异常沮丧。 沈言知眼神晦涩不明,容歌看得越来越心凉,瑟瑟发抖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藏进去。 “九四,大佬要是砍了我的双手,你们还能给我接回去吗?”容歌可怜兮兮的求救,没有双手不能干饭太惨了。 九四:“……不能。” 沈言知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一不小心露出了真面目。迅速调整好,又恢复一副好哥哥形象,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哥哥只是有点错愕,毕竟这么多年了,妹妹可是一直都不准哥哥……碰了。” 容歌:“……” 双手保住了,容歌狐疑,道:“九四,大佬这是什么意思?确定原身没和他有一腿吗?” 这下九四立马反驳,道:“没有,绝对没有。” 容歌放心了,和大佬玩暧昧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嘛! “哥哥说笑了,妹妹笨手笨脚的,这不是怕伤到哥哥吗?” 沈言知:“怎会?妹妹聪明伶俐怎么会笨手笨脚。” 容歌:“……” 大佬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心虚吗? 看着沈言知那一脸真挚夸赞的神情,他可能真的不心虚,但,容歌心虚了! 分卷阅读16 “哥哥说笑了,和哥哥相比我还是差得太远了。” 沈言知眯起双眼,微笑道:“这倒是!” 容歌:“……”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她甘拜下风。 容歌无语凝噎的神情终于取乐了沈言知,他不再逗容歌了,捏住容歌脸上的一块肉,笑道:“哥哥是来告诉你,今晚的晚宴可别迟到了,有贵客到……” “ 痛,痛……”沈言知的力道不小,容歌本能直点头答应。 容歌觉得那一块肉绝对红了,沈言知说什么也没听明白,只知道今晚不能迟到。 沈言知见她应下,便松开了手,那一块果然红了,但手感不错,意犹未尽。 但见容歌可怜兮兮地揉着那一团软肉,沈言知还是有那么一丢的不自在。 目的达到了,沈言知也不准备多待了,小师叔一个人在处理事务,再不回去,他可是要杀人了。 容歌揉着发热的小团肉,抬头就看见始作俑者消失在门外,顿时,一阵胸闷,被人欺负了她还不能还回去,憋屈,就是憋屈! 容启探头进来,就看见容歌生气地跺脚,迟疑地走进,比划道:“阁主有没有为难小姐?” 容歌摇头,为难?除了揪肉,并没有什么为难。 容启仔细观察了一下,见容歌真没什么事,总算放了心,刚刚他见阁主离去的神情并不怎么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沈言知地一秒变脸,容歌并没有见识到,容启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告诉容歌。 容歌仔细想了一下晚上宴会的事,觉得可能就是年宴,觉得没什么大事,便放了心。 剧情 夜幕降临,各处的积雪已清扫完毕。 容歌整装待发,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虽然一路上的下人看得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问,只当这位大小姐又要耍什么威风。 临渊阁的年宴,原身就参加过一次,还是刚进临渊阁那一年,后来原身觉得无趣不想去,沈言知也故意不提。 当容歌出现在宴会之中,惊讶了所有人,顶着这些目光,容歌淡定做到主位的右手边,她的对面就是苏回。 容歌礼貌问好,举起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敬苏回,苏回保持一贯和煦,笑着回礼。 临渊阁宴会厅很大,容歌放眼看去全是人,整个宴会闹哄哄的,倒是没有电视剧里演得那么拘谨。 容歌好奇地打量别人,却不知她也是被人观察的对象。 “哎,这刁蛮的大小姐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肯定是装的。” “就是,就是,我可是听说了,前些日这阁里闹得动静可大了,都惊动了阁主。” “那都是老皇历,我可是知道了不少最新的消息。” 这人顿时收获了几双闪光之眼。 “好你个萧萧,有一手消息还藏着干啥,快说快说。” “老规矩,给钱。” 几人被他财迷的样子恶心得不行,偏又没办法,只能老实掏钱。 这人他们都认识,临渊阁小管事萧萧,长着一张娃娃脸很容易让人对他心生好感,但性子却极其恶劣,典型就是爱钱,这样的人通常本事不会小。 从萧萧口中说出的消息,十之八九都是真,就算要加高那也值价。 他们这些人常年在外,对阁里的是一知半解的,关键就要靠萧萧贩卖的消息去巴结。 几人知道他的规矩,这种八卦消息顶多也就二两银子。他们都不是差钱的主,爽快的付钱。 萧萧接得高兴,大过年得也应景附带了一大堆信息。详细解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直就像他本人亲眼所见。 容歌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卖了个底朝天,萧萧打发了那些人,摸着银子,看向高台上的美人,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随着一声“阁主到”,吵闹的宴厅终于安静下来,容歌发现,这些人个个都噤若寒蝉,容歌心道:“奇怪。”这些人的表现的态度完全和临渊阁里面的相反,他们的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具体多了什么容歌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容歌皱着眉头一直在想事,没注意到沈言知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青年,此生的白净,一身武林人士的装扮,想比也是什么门派的弟子。 沈言知坐上主位,对沈堂吩咐,道:“这位是昊天门少门主江寒,不可怠慢,去增加一张桌子。” 沈堂低眉顺眼没有多问,扭身吩咐下人在苏回的旁边加了一张桌子。 容歌好奇打量来人,长得倒是好看,他这颜值放到现代绝对是娱乐圈的小鲜肉,不过他站错位置了,在沈言知面前,再好看的人都要逊色几分。 江寒察觉到背后的目光,好似不经意回头看向容歌。 容歌一下被抓个正着,愣了一下便,回神便笑着问:“哥哥,这位少侠是谁?” “在下江寒,姑娘就是临渊阁大小姐容歌吧, 分卷阅读17 久闻姑娘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容歌:“……”她现在只想骂娘,疯狂呼叫94。 “怎么回事?这人就是男主角?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偏偏这关键的时刻,94一点反应也没,容歌手心都开始冒汗,就怕这男主提前出场引起什么麻烦,她这人最怕麻烦。 容歌的不对劲几人都收归眼中,江寒狐疑,这姑娘一直盯着他看,但和以往那些姑娘的眼神又不同,不是爱慕是恐慌?但他们第一次见面,恐慌什么?还是她知道了什么消息? 几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僵住,苏回不动声色眼神询问沈言知:“怎么回事?容歌认识这位少门主?” 沈言知摇头,他看得出来容歌的眼神不是见到老熟人而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许久,容歌放松身体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用手掩住跳动的嘴角,笑道:“少门主说笑了,那都是以讹传讹,相比之下,少门主这样风采倒是很惹姑娘们的喜爱。” 瞬间,几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调戏男人? 容歌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不自在地向沈言知移动,企图用他挡。 沈言知看出了容歌的意图,主动上前挡住江寒继续探究的眼神,道:“少门主,年宴开始了,临渊阁不拘小节,今日就委屈少门主了。” 江寒放眼望去吵吵闹闹,确实不拘小节.不过这是不知礼数吧. 这临渊阁之前好歹是天下第一阁,虽说这些年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至于过尘草莽的生活!抑或者他是故意装的? “沈阁主严重了。”言罢走到备下的案桌前坐下。 暗红的桌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使用,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污渍,江寒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 沈言知嗤笑一声,要不是容歌离得近还以为是幻听了。 沈言知严厉问:“沈总管,怎么回事,我记得这张梨花木桌子不是坏了一个桌角不能使用了吗?怎么又拿出来了?” “阁主恕罪,少门主恕罪,老奴也是没法啊,这些年阁里入不敷出,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也就这一样了,而且已经修好了,老奴想着少门主是贵客不能怠慢,所想就拿了……” 他俩一唱一和,江寒脸色越发难看,瞄了一眼桌角,果然有一块花色不一样的木头,再看看几人身穿的料子,哪里像是缺钱的主,被人当猴耍他偏偏还要配合,江寒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算是回应了。 容歌憋笑,刚刚那点情绪也被冲淡了,虽然还不知道江寒的意图,但是这个时候她根本不认识江寒,所以冲着她来的可能性很小。 坐山观虎斗,就当看戏得了。 外出 新年过后,积压的白雪渐渐消融,气温逐渐开始上升。 那晚之后,江寒便在临渊阁住了下来,临渊阁这么大,容歌感觉不会倒霉,碰见江寒。 谁知道,她的嘴就像开过光一样,不想碰见某人,偏偏出个门就能看见,要不是她这院长外男不敢贸然进,容歌都能相信开门就能见到某人。 容歌被迫在房间里憋了几日,终于拔掉头上的蘑菇决定压马路去。 “哎,容启,怎么样?” 容歌整个人躲在树后,眼神警惕防备江寒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容启按照容歌吩咐肉痛的给守门的几人递了几锭银子,拿人手短,对于容歌打探的事他们自然眉开眼笑全盘托出。 平日里容歌要出去哪里会这样的麻烦,就是因为这些日子被人堵怕了才来这么一遭。 “啊啊啊……”容启比划着,说得到的消息。 哦?那家伙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容歌已经能简单看懂容启的手语,倒是江寒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些日子总是想方设法和她来个偶遇?说没目的?谁信! 容歌充满危机感,江寒每次看她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还自以为没人看见,容歌看得直犯恶心。 今日,沈言知和临城的苏掌柜约好了要去看货,临出门就看见容歌蹲在院中的大榕树下发呆。 身旁的书童兰青观察他的脸色,道:“爷,小的去请小姐过来?” 兰青跟在沈言身边几年了,总归还是能揣测到自家主子的几分意思。 沈言知:“自作聪明。” 兰青面色一白,冷汗直冒,主子最讨厌有人揣着他的心思,现在自己犯忌讳,死定了。 谁知道沈言知只看了他一眼,就向容歌走去。兰青暗自松了口气,逃过一劫。 容歌听到身后的脚步,回头一看见来人,猛地站起身体,却一阵头晕目眩,完蛋,蹲得太久了。 沈言知本能向前跨出一大步,接住人。 容歌愣住了,这开场不对,剧本不应该这样发展…… 沈言知见容歌发呆,轻笑道:“妹妹这是做什 分卷阅读18 么?想要哥哥抱直说就好,何必……” 这一幕着实让人误会,沈言知半搂着容歌,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怀里的人。 作为当事人,容歌只觉得安静得可怕,静到只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咳咳,哥哥说笑了。” 笑话,沈言知可是临渊阁所有女性的择偶的对象,她不想找一个中央空调。 容歌观察他们的服饰,像是要出去,眼珠一转,立马冲沈言知笑,道:“哥哥可是要出去?带上妹妹可好?” 兰青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犹豫要不要回话,最后见沈言知没反对,道:“小姐,主子是有正事要去办,带上你怕是不方便。” 正事?容歌了然,她明白了,她识趣! “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想出去逛逛。” 容歌一个人也能出去,但她身边就一个容启还是一个哑巴,她自己人生地不熟,出去了还不是两眼一抹黑,睁眼瞎嘛。 容歌睁大双眼望着沈言知,让他看看她眼里的真诚。 沈言知乐了,罢了,道:“走吧。”多带一个人也不坏事,今日见的就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 愿望达成,容歌给容启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马了然,指了指怀来鼓啷啷的荷包,保险。 外出 临城偏靠西北地区,冬天气候干燥,不过今日倒是一个难得好天气,冬日的暖阳驱赶了周身的寒冷。 繁华的街道,一个有一个小贩扯着嗓子叫卖,这阵仗丝毫不输现代的销售模式,容歌大开眼界。 沈言知在前面带路,一直留意着容歌的动静,自然也看见容歌指使她身边的那个小哑巴,买买买…… 容歌双手拿着四五种小吃,吃得毫无淑女可言,眼神却还守不住,有意无意瞄着容启,典型的吃着手里的还看着容启手里的。 满手的油腻,淡蓝色的长裙上还有几滴可疑的黄渍,不知油还是糖,沈言知下意识跨出几大步,他们不是一路人,谢绝观看。 许是沈言知嫌弃的眼神太过直白,容歌想装作没看见都难。 “咕噜……”咽下一块臭豆腐,容歌想起沈言知的心理洁癖,吃的东西不能有怪味,这臭应该不算什么怪味吧! “哥哥,要不要尝尝?”容歌双眼不停的眨巴,显得她是多么纯良的一位妹妹,啥好吃的都不忘记哥哥。 “呵!” 沈言知是什么人?容歌那点小心思他会看不穿?铺面而来味道令沈言知想一掌掀飞眼前的玩意。 这时,容歌女人的第六感爆发,本能远离,她相信要是在多待一秒钟,后果她绝对不想看见。 沈言知挑眉,对于识趣的人他总会优待几分,道:“妹妹带几个人慢慢逛,我就在前面茶楼,有事来找我。” 容歌嘴里还嚼着食物,闻言摆手,表示明白了。 她巴不得沈言知快点走,身边跟着这样一尊大神,没看见别人都不敢看他们,害的她买东西都不尽兴。 解决完手里的东西,接过容启手中的几串糖葫芦容歌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随手递出去一人一根,问:“你们长得一样是兄弟?叫什么名字” 虽然两兄弟一样,但是也很容易区分,一人冷峻严厉,另一人就显得弱势一些。 年长,稳重一点青年,回道:“大小姐所言甚是,卑职两人确是兄弟,我是哥哥殷江,舍弟殷湖” 殷江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弟弟殷湖,观他神情就知道他喜欢。 容歌早就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对面瘫兄长与奶狗弟弟的组合,根绝现代总结经验表明这哥哥绝对面冷心热,这不看见弟弟要什么原则都放一边。 两串糖葫芦都到了殷湖的手中,殷湖对着容歌笑得腼腆,咬了一颗葫芦,鼓起的腮帮就像一只松鼠,非常可爱。 这样可爱的男孩子,是个人都看得心花怒放,要不是旁边有个冷冰冰的殷江,她早就窜过去了。 容歌的视线太过火热,殷湖后知后觉往他哥背后躲。瞬间,容歌的心都化了,举起手里所有的小吃,活像一个狼外婆诱哄小红帽。 “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要不要一起?” 殷湖犹豫,看了他哥一眼,见他没点头,便摇头,小声道:“不要了。” 啊啊啊…… 容歌真想仰天长啸,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容歌向前一步,殷湖立马躲到后面,没办法,为了不显得自己太吓人,容歌只能把目光投向冰山殷江,道:“让你弟弟跟我们一起吃吧,放心,绝对安全,容启保证。” “啊?”突然被叫到,容启很是懵。 殷江回头看了一眼弟弟,见他蒲扇着双眼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这些日子,容歌没有再作妖,一些人把她的变化也看在眼里。殷江回过头看着容歌,想确定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又在憋着什么坏。 “唉……”容歌知道他在想什么, 分卷阅读19 殷江会担心也不无道理,就像她自己如果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弟弟,肯定都想藏起来,被人带坏了怎么办! 突然,殷江的衣服被拽了一下,低头就看见自家弟弟一动不动望着他,双生子独特的感应,殷江知道了他的意思。 “去吧,别吃太多。” “嗯。”殷湖重重点头,往前挪动几步。 容歌盼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人来了,母爱泛滥,东西一股脑全塞给殷湖。 殷湖顿时不知所措,容歌不等他求救,立马把他往前带,笑道:“别怕,姐姐今儿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容启,走。” 雄赳赳气昂昂。容歌迈着六亲不认地不步伐,胁迫一个小媳妇带着一个小跟班开始大扫荡。 殷江满脸黑线,安静充当一个护卫兼收纳的包袱,很快双手全部被塞满,但前面的三人分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一上午的时间,三人买买买吃吃吃,容歌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异次元的神胃,没想到殷湖看着个子不高却很能吃,加起来相当于两个容歌。 殷湖吃了第十五块有名的砂糖糕之后,表示再吃不下了。 容歌啧啧称奇,绕着他转了一圈,是不是越能吃的人人越瘦?这干吃不胖的体质真让人羡慕~ 殷湖涩然,不好意思看容歌,他好像吃的太多了。小时候家里穷,总是吃不饱,现在有能力,却好像怎么也吃不饱,现在吃饱的感觉很幸福。 殷江看着弟弟微微凸起的小肚子,眼中闪过暗色,他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治好弟弟的病。 容歌一看殷湖的表情就知道他含羞了,知道他不好意思了,刚好容启去买糖炒栗子也回来了,便顺势解围,道:“这也到晌午了,估计哥哥的事差不多完事了,再歇会我们就去找他?” 几人没意见,四人解决了一包炒栗子便出了小摊。 临近午时,气温高了许多,集市上人也多了起来。 咦?容歌透过人群看到了一个熟人,江寒。 他似乎是刚从一家客栈出来,看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离开没多久,有一个男人便从客栈里面冲了出来,隔得太远,容歌没看清男子长相,不过看情况,两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后面出来的男子要比江寒矮许多。 刚开始江寒还面色难看不搭理男子,后面也不知道男子说了什么,两人便完全颠倒,换成了江寒安慰男子,最后两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抱了一起。 容歌嘴都张成了O型,想不到啊,古人都这么开放! 那两人也意识到周围人的指点,迅速离开了。 容启见容歌站着不动,像是在看什么,疑惑地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奇奇怪怪。 “走走,没什么事。”容歌没想太多,只当看了一场笑话,邀着三人便晃荡着离开。 外出 沈言知所在的酒楼是临城最大的酒楼富源楼,店如其名是个有名的消金窟,容歌听说一盘菜最便宜也要十两银子。 几人到的时候,正是饭点但人也不多,毕竟有钱人不多。 容歌正在感叹这店的豪华就被迎面而来的男人一把掀开,男人长得肥头大耳,让本就不好看的五官挤在一起让人看得更加难受,男人脸色阴沉,嘴里骂骂咧咧,显然是在哪儿受了气,这样的人典型在哪受了气就要在别人身上撒出来。 见容歌一个女人,在沈言知哪儿受的气立马攀升到了顶点,破口大骂:“没长眼睛的东西,没看到你朱爷?狗东西,就凭你也配看我的笑话?妈的。”说完他还不解气,抬起腿就要踹。 危急时刻,殷江赶到,率先一脚踹飞朱子昌。 “砰”得一声,朱子昌摔到柱子上,落地喷出几口血,满目不可置信,嚷嚷道:“你竟敢打我,知道我爹是谁吗?” 殷江皱眉,脚尖在地上擦了擦,脏脚。 容歌被后面两人扶了起来,幸好只是手掌破了点皮,这事有点突然,所以她有点发懵。 容启拿过酒给他清理要上药,容歌摆手,这点小伤还不至于。 容歌望着还在不停交换的人,道:“这人你们认识?” 容启摇头,不认识。 殷湖点头,向容歌凑近几步,道:“这人叫朱子昌,是太守朱明的儿子,人没什么本事就是仗着他爹那点权势做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朱子昌听见殷湖的话,嗤笑道:“怕了吧,怕了就赶快给爷下跪道歉,要不然你们都得去蹲大牢,呸。” 他这话说得倒是气势十足,就等着这几人给他下跪,他要怎么羞辱他们。谁知道对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掌柜姗姗来迟,平日里谁也不敢在这里闹事,就算有那也都是小打小闹,毕竟敢在这儿闹事的那都是眼睛不好。 这不,今儿就有眼神不好的人。 容歌不知道这里的弯弯道道,可朱子昌知道,他爹可是 分卷阅读20 千叮咛万嘱咐,临城的大人物,什么地不要去招惹那都交代清楚了。 他敢拿捏容歌就是欺负她面生,而且孤身一人,现在面对富源楼的掌柜,立马点头哈腰,笑得极其谄媚,道:“莫掌柜,这点小事怎么还惊动你了?” 莫掌柜原名莫子双,容歌乍一看,这人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一个书生。 容歌瞧这人神情高傲,丝毫没有把这个朱大公子放在眼里,就明白了这人背景不简单。 莫子双一个眼神都没给朱子昌,直接把人丢了出去,并且警告,道:“姓朱的不能再踏进富源楼。” “砰”朱子昌再次被摔在地上,这次是大街。 人来人往的长街,很快就有人认出来这是朱家的少爷,各种各样的议论充斥着朱子昌的耳朵。 他涨红了脸色,青色的衣衫尽是灰尘,狼狈不堪,愤恨地瞪着莫子双,想要破口大骂,却在触及莫子双的眼神,全部又咽了下去。 莫子双冷眼瞧着朱子昌,右手的折扇一下下敲击着左手。 朱子昌看得心惊,眼神不自觉跟着上下,突然,莫子双双手一紧,朱子昌一抖,立马脚底抹油溜了! 容歌看见了了,莫子双分明就在期待朱子昌闹,果然人有实力了就想找乐子,可也要看这乐子配不配合吧! 乐子走了,莫子双顿感无趣,他并没有多关注容歌一行人,点头向殷江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容歌狐疑,道:“你们认识?” “见过几次。” 容歌还想多问点什么,但殷江不愿意多说,她只能讪讪闭嘴。 闹剧结束,看戏的也就散了,容歌想起朱子唱说他爹是太守应该是临城最大的官。古代民不与官斗,容歌担心会惹来什么麻烦。 “那个朱子昌真的不会来找麻烦?” 殷江摇头,旁边的殷湖解释道:“这些年临渊阁因为很少在江湖中走动所以地位有点绛低,但在商业上却有很大的发展,这些当官的眼神最是没问题,所以不用担心。” 果然,有钱就是王道,特别是遇上一个贪官的时候,钱那就是开路财。 不对!容歌想到江寒之前的那张桌子,沈大总管当时可是声情并茂说这些年入不敷出!所以,果然都是骗人的! 一切恢复正常,很快就有小斯在前面带路。 沈言知挑的是个临街的包间,刚刚那一幕被他尽数收入,这些年他把这个太守望得太肥了。 容歌进门就看见沈言知坐在窗边。 这是三楼,窗户大开,寒风不要钱似的拼命向里面灌溉,沈言知就像没什么感觉,任由寒风吹打,自己冻白了脸色。 容歌下意识的走过去啪地一声,拉上了窗户,扭头看着当树墩子似的的兰青:“你家主子什么样的身体你不知道?这大冷天的你就任由他这么作践自己?” 兰青茫然,他说了,可是爷不听啊!他就是一个小斯,怎么这么难啊! 得了!容歌兰见他欲言又止,眼神不停地往沈言知哪看,估计就是这位爷自己的坚持。 容歌气结,行。这位爷最大,他们都惹不起。 谁让她那点同理心作祟,见不得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 沈言知注视着容歌气鼓鼓的脸颊,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伸出修长手指一戳。 很软,指尖上的温度一直传到心底,沈言知笑了,不同以往,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容歌满头雾水?这人是把脑子冻坏了?刚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她错过了什么,容歌眼神询问身后几人。 谁知,身后根本没人,那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到了门外,就连容启都被殷胡和兰青一左一右夹着。 “……” 容歌僵硬地转回脑袋,后退几步,谢谢他们没这么熟。 沈言知看到她的动作,忽略掉心底那点失落,笑道:“妹妹怕什么,哥哥又不会吃了你。” 苍白的脸色,唇色殷红,容歌想到了恶魔,完美的容颜,诱惑着人类,让他们微笑着献出灵魂。 抵挡这样的魅惑简直太要命了!容歌,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异样,急忙打开窗户吹冷风,当然还不忘推开沈言知。 当脸上的热度渐渐退去,容歌不得不审视,不对劲!她为啥要关心这位大佬?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还有还有这位大佬时不时展现他的魅力干啥?他们是不可能发生点啥的! 一切恢复如常,沈言知也褪去了那点突然而知的恶趣味,走到桌边坐下,道:“放心,今后朱家不会在出现在临城。” “???”黑脸问号,容歌不知道怎么又突然把话题绕回去了?再说听大佬语气中的冷漠,容歌不自觉滚动了喉咙,他什么意思?不会是要像电视剧一样,动不动就要灭了人家满门吧? 容歌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撼了,如果朱家真的被灭门,她绝对会做噩梦。 “那个,哥哥,不会再出现是什么意思?”容歌问得小心翼翼,就怕 分卷阅读21 触犯了沈言知的什么忌讳。 有趣,明明害怕,却还要担心别人。沈言知轻轻叩击着桌面,已经恢复成往日的漫不经心,笑着反问:“妹妹希望怎样?要不直接把人做掉?” “啊。”容歌听出了沈言知话中的戏谑,但她那敢说,她怕说了,自己也得玩完。 容歌选择当鹌鹑,鸵鸟一样把自己缩在一边,等着沈言知玩尽兴。 “妹妹,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舒服?”沈言知询问着,作势就要去探容歌的额头。 容歌反射性偏头,沈言知目色一冷,容歌暗道槽糕,大佬的脾气反复无常,常人猜不到。 容歌立马抓住沈言知的手臂,撒起娇,声音甜腻,道:“哥哥,要不就算了?”见沈言知神色缓和,并没有反对,称热打铁,道:“你看,这朱公子今天丢了这么大的脸,他爹又是当官的,爹了这么大的脸,他回去了也不会又好果子吃,要不就这么算了?” 呼!容歌大气都不敢喘,等着沈言知最后的审判。 沈言知脸色不变,就这么温柔的看着容歌,仿佛根本没听一样。容歌心里直捣鼓,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想让对方看见眼底的深情。 眼睛酸涩,容歌却不想轻易认输,很快眼中便蓄满了泪水,容歌狂吸鼻子,把眼门上的泪珠给憋回去。 沈言知乐了,终于大发慈悲放过容歌,替她拭去落下的泪珠,道:“好,便依妹妹所言。” 瘫!容歌鼻翼松动,眼睛涩,沈言知贴心递上手绢,仿佛两人互相飙戏不存在。 大佬段位调高,容歌自愧不如。 沈言知对外吩咐道:“让他们上菜吧。” 哐当!又吃?容歌任命的看着自己微突的小腹,她该不该说出来,她已经吃不下了! 她想想还是算了,刚刚已经抚了大佬的意思,再来一次,她还能见着明天的太阳? 谁知道,上菜之后,容歌嘴上拒绝,手却很老实,一勺接着一勺,全部下肚。一桌子菜又被她消灭大半。 “嗝,不行,吃不下了。”容歌胃里太撑了,果然美食就是诱惑她这等凡人自残! 沈言知摇头失笑,吃不下就别勉强,要不然成为苏大夫接诊的第一个被撑到的病人,他会笑话你的。 “阿嚏”正在整理药草的苏回揉了一下鼻子,难道感染了风寒? 容歌喃喃不语,确实太丢人了。 幸好,大佬看着心情不错,没有在调侃容歌。 用完膳,沈言知就带着容歌回去,一路上总算没有再出什么岔子,两人刚踏进大门,就被总管沈堂截住。 “阁主,江少侠已经等候你多时。” 偏离 太守府,书房。 “大人,小官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不能替小官求求情,今后我一定不敢懈怠。” 汗珠滑进眼里,朱明却不敢动弹一分。 朱明低眉垂眉,尽显恭敬。他口中的大人隐在帘后,只能看清一个轮廓,并不见真人面目。 那人不说话,朱明越发忐忑,他能有现在的成就全靠上面有人提携,倘若……朱明不敢想下去,再想下去怕是他全家的性命都堪忧。 那人放下茶盏,道:“想必你也知道,上面对临渊阁的事格外看重,这么多年临渊阁内部的消息你一点都没探究到,上面很不满意。” 这是一个男声,听声音年岁应该不大。 朱明腿软跪倒在地,呼吸急促,生怕头顶悬的剑落下。 男人叹息一声,似是在替朱明惋惜。 “起来吧,上面让你尽快弄清楚临渊阁与皇亲之间是否有勾结,戴罪立功,你可明白。” “谢大人,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办好这件事。” 劫后余生……莫过如此,朱明暗自松口气。 “老爷,老爷,不好了。” 朱明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看了一眼男人,见他没没出声,忙道:“大人,下官,下官……” 那人不在意挥手,让他赶紧处理。 朱明稳定心神,怒道:“不是交代了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里。你们是聋了?” 门外的人擦了擦头上细汗,吞吞吐吐许久什么也说不明白。 朱明心中越发焦急,向后一看,那位大人物却早已离开,朱明颓然坐到身后的椅子上,这样来不影去无踪的人物,若真要去他的性命,他还能抵抗? 下人还在断断续续说发生了什么,朱明一句也没听进去,待彻底稳定心神,起身不耐一把打开大门,怒道:“怎么回事?兔崽子又惹了什么事?” 朱明脸色骇人,顿时把人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什么也说不明白。 朱明一摆衣袖,罢了。他还是自己去看。 大厅之中,朱子昌躺在他娘怀中哀嚎,“娘啊,你一定要给儿做主,他们把儿子伤成这样,我非得 分卷阅读22 要了他们的狗命。” 太守夫人是当朝宰相王相的庶女,嫁给当时还是进士的朱明算是低嫁,所以朱明畏妻那也是出了名。 两人成婚多年就朱子昌这么一个儿子,朱夫人自然疼到心坎里,朱明没有一点家庭地位,想管教儿子有心无力。 还在门外,朱明就听讲娘俩的哭声,顿时刚去的心悸又回来了。 朱夫人心疼的摸着儿子的伤,小心盯着下人上药,见人还没来,道:“老爷了?还没来?” 朱明听见母老虎的声音,那还敢怠慢,三步两步进去,陪笑道:“夫人,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笑,看看,你儿子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朱子昌配合他娘,又嚎了几嗓子。朱明望过去立马吓了一跳,要不是这声音是他儿子,他怎么也认不出这个鼻肿脸青的人是他儿子。 朱子明也想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他打赌输了,赌注就是邀请传闻之中的美男子沈言知赴宴,他为了不丢人只能用他爹的名义下拜帖,谁知道他刚进去,沈言知都没抬眼看他,他就被哄出包间,想到今天发生了一些列事,朱子明就对沈言知恨得咬牙切齿。 朱明知道从这娘俩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找过今天跟出去的下人问出了什么事。 一听完,朱明眼前发黑,气得浑身颤抖,他这傻儿子就是来讨债的吧?是嫌他活得太长了? “来人,上家法,今天我要打死这个孽子。” 朱子昌傻眼了,他从没看到他爹这幅模样,好像真的要打死他一样,扭头抱紧他的护身符,“娘啊,爹他不帮我还要打我,你要为儿做主啊……” 朱夫人心疼坏了,一把拦住朱明,“你这是要做什么?儿子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能动家法啊,他细皮嫩肉的,如何承受的起。” 朱明又急又气,险些晕过去,“你可知道你这宝贝儿子今日得罪是什么人?” 朱子明躲在他娘身后,闻言咕哝道:“不就是一个江湖莽夫嘛?有什么可怕的。” “你……”朱明险些背气过去,朱夫人这时也顾不得儿子了,立马替她家老爷顺气,她不是什么乡野村妇,这沈言知的大名她还是听过的,自家儿子敢去招惹那些不要命的江湖人,这是她没想到的。 但,他们一家到底是朝廷命官,想来别人也是不敢轻易得罪。 “老爷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今日你真就这么狠心要打死他?” 朱夫人声泪俱下,暗中狠狠地掐了一把还愣着的宝贝儿子,后者立马会意,母子二人一起哭,楞是把朱明哭成了一个狠心要打死儿子的父亲。 “唉。”朱明一把丢掉手中的竹藤,颓然吩咐道:“去准备厚礼,我们亲自上门赔罪。” 管家应声下去准备,朱子昌还不乐意,一瞅他爹的脸色还是不情不愿的应下了。 朱明看着母子二人逃过一劫的神情,心中越发疲惫,好歹他朱明也是有几分聪明的,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 临渊阁。 沈言知晾了江寒这么久,这位门派少侠还能沉住气,难得。 沈言知无声询问容歌,递给她一个眼神,要去看看吗? 容歌左右看了看,疑惑!手指自己,我? 大厅之中,江寒喝完第五盏茶,沈言知终于出现。 容歌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来看戏?不过,她看江寒脸色这么臭,好像蛮有趣。 江寒见沈言知这悠闲的神情,再看容歌手中还拿着地点心,阴阳怪气,道:“沈阁主好生自在,还有心情陪容姑娘去集市。” 沈言知从容拿过容个手中的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慢悠悠下咽,道:“整日闷的慌,大夫说多出去走走,有助于心情舒畅。” 沈言知身体单薄,尽管他不信那些江湖传言,可现在容不得他反驳什么。 容歌对于江寒没多少兴趣,不过他身后的男人倒是有点奇怪。 容歌认出来了,这人就是之前和江寒拉扯的人,之前没看清现在看清了才发现这人长的非常俊秀,不似男子的相貌,倒像个女子。 容歌忍不住向他的喉结看去,谁知道那人察觉到容歌的视线,低下头去缩到江寒的身后,虽然没看见但是他的反应就很可疑。 江寒:“容姑娘,我这书童可是有什么不妥?为何盯着他看?” 容歌无语,至于这么护犊子?她也没把人怎么样啊! 沈言知笑道:“江少侠说笑了,容容长这么大都没出过临城哪里会认识你的……人。” 他说的婉转起伏,江寒忍不住猜测沈言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容歌明白沈言知是在替她解围,随即抱以一个感谢的笑容,谁知道正好看见沈言知眼中的恶趣味。 沈言知:“更何况我这么好看,容容看我一个就够了,是吧,妹妹。” 容歌:“……”大佬皮一下你是不是很高兴? 沈言知挑眉:“是的了” 分卷阅读23 江寒主仆二人齐齐无语,一个大男人长得过份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去做兔儿爷。 江寒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快到容歌觉得那是她的错觉。但还是没逃过沈言知的眼睛。 “江少侠,我敬你是昊天门的少门主,所以对你所做之事我可以给予最大的谅解,但这毕竟是临渊阁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来。” 江寒也冷下脸色,冷笑几声,笑话,他堂堂武林盟主的公子,哪里轮得到一个没落门派的奚落?江寒眼色逐渐冷漠。 容歌看得出江寒想动手,趁他不注意拉出他身后的人。 那人表现的很惊慌,但容歌还是看见了她眼中的冷意,那是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恨与狠。 同时,容歌也看见了光洁的脖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江寒迅速截住容歌,怒道:“容姑娘什么意思?她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管。” “呵,她管不了,我了?”沈言知站到容歌身侧,态度已经表明。他的人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教训。 容歌心安,她差不多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能让江寒如此维护的不就是原著的女主角他的小师妹云熙。 但这个时候云熙和原身还不认识,更何况是有什么交集?那云熙眼中的恨是对谁? 此时,云熙已经恢复正常,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缩在江寒身后。 容歌不得不感叹,不亏是女主,这从内自然散发的柔弱保护欲,让容歌都想呵护,保护她,更何况是男人。 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沈言知,这女人他知道是谁,但他们没见过,为什么他会从她眼中看到了惊恐,有趣。 江寒察觉到云熙的不安,担忧道:“别怕,师哥在了。” 以前这句话就是云熙的安心药,任何时候她都无条件信任,不过现在就是狗屁,什么都不是。 沈言知好整以暇看戏,这江寒对他的小师妹倒是有耐心。 容歌却不想多待,这里的变数太多了,一切都超乎常理发展,关键是现在94页联系不上,她越来越不安。 容歌懒得看他们两个柔情蜜意,道:“够了吧,江少侠,这里是临渊阁,不是什么勾栏地,你……” 容歌还没说完,忽然就没声。 容歌愕然,怎么回事? 沈言知收回手,无奈笑道:“妹妹那里学的这些话,一个女孩子整天说这些可不好。” “啊啊啊”容歌反驳,她那里有天天说,这不是被恶心到了,还不能让人抱怨? 明明她没把人怎么样,这女人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还时不时看她,这是要做什么? 沈言知只是笑,也不管她,道:“江少侠,这人的身份我也不追究了,你们怎么样我也管不着,但你得记住,这是临渊阁。” “回吧,我也累了。” 逐客令以下,江寒不会再自讨没趣,暗中收回出鞘的宝剑,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去。 待人远去,容歌安静如鸡,沈言知道:“看到了?要是你再说下去,他的剑已经划开了你的脖子。” 容歌心里知道,如果不是沈言知,她动了云熙江寒绝不会心慈手软。 “谢谢。”容歌无声道谢。 这下沈言知倒是不自在了,轻笑一声,解开他的穴道,道:“回去吧,别想太多,哥哥会保护你。” 失策 “啊!睡不着” 容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是沈言知言笑晏晏,一会又是江寒冷漠冰霜,还有云熙阴云密布,这三人来回在她脑子里乱窜,搞得她头大。 现在,容歌只想收拾包袱跑路,什么反派什么男女主和她没关系。 这想法一出现就遏制不住,容歌一个鲤鱼翻身坐起,想干就干,金银细软都带,这一大把的财宝傍身足够她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再做点小生意,这得来的便宜大辈子就这过了。 “宿主,你要做什么?” “我艹”一种草本植物,容歌吓了一跳,关键时候不靠谱,她要罢工了就出现,这不就是典型的剥削劳动力。 “不干嘛,显而易见,本小姐不干了。” 容歌看明白了,遇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系统,她就是把命拿在火上烤,随时都会玩完! 94哑口,这次是它的失职。 不过。也不能全然怪它,谁知道它们老大会突然召开紧急会议,要知道这个它们已经几百年没开过会了。 容歌见它不说话,突然也没那么气了,没好气问:“你怎么回事?消失了这么多天?” “这个……那个……”94支支吾吾不能说,它们老大说了这是一件重大失职,是奇耻大辱不能传出去。 容歌翻白眼,不靠谱! 94试图金钱诱惑,容歌直接一拍银票,看见没,现在姐有得是钱! 94:“……” 东西 分卷阅读24 收拾完毕,容歌打开房门准备猫出去,刚好和门外的人大眼瞪小眼,就是这么巧合,就是这么尴尬。 “啊!容启你干嘛!” 容歌被吓到了,包袱散开东西撒了一地。容启同样被吓了一跳,特无辜举起水桶,他只是来送热水哒! 容歌平复情绪,闹这么一出,她那点离家出走的情绪早就被放在脑后。 侧开身子,让容启先进来,自己蹲下收拾。 容启奇怪,帮着容歌收拾,询问道:“小姐,怎么收拾行礼?是要出门办事吗?” “嗯嗯!”容歌没好意思反驳,她总不能直说她要跑路。 所有东西放回原处,容启不由更加疑惑?难道又不去了? “咳咳……”容歌干咳转移话题,道:“回来就不见你人?去哪了?” 容启手中动作一顿,立马回复正常,放下最后一件东西,比划道:“前院的人找我有点事,比较急,所以没来的告诉你。” “哦”谁都有朋友,容歌也没想太多。 容启沉默犹豫挣扎,最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容歌身前。 小盒子看起来很精致,容歌疑惑道:“给我的?” 容启点头。 容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小盒胭脂,淡淡花香,香而不腻是容歌喜欢的味道。 但现在不过节不过生日的为什么突然送她礼物? 容启害怕容歌不要,急忙解释:“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感谢小姐这些日子的照顾。” 容歌心里一惊,道:“你要离开了?” “??”容启懵。 他怎么就要离开了?什么时候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沉默!尴尬! 容歌知道她误会了,赶忙拿过胭脂,道:“我很喜欢,谢谢你了。”就当是自家小孩长大了,知道孝顺老母亲了! 礼被收下,容启却并没有多开心,他心中很是纠结,刚刚那点决心又在反复动摇。 命运他无法选择,为了避免被容歌看出什么,容启便急着告退。 天色不早,容歌点头同意。 容启离去很是匆忙,还被门拌了一下,一点也没有平日的稳定。 容歌奇怪道:“奇怪?94你有没有觉得容启很奇怪?” 94道:【没吧?可能小孩子长大了,开始闹别扭了?】 “青春期?”这也不像啊。 【不知道,你们人类情感太复杂,分不清!】94摇头,摆明不管这事了。 “咚咚”打邦声传来,已经二更天了,困意来袭,容歌只当人害羞了,便洗洗睡下。 容启站在院外树下,只到屋内烛火熄灭方才转身离去,心中暗道一声:“对不起,我没得选择。” 赔礼 竖日,天刚破晓,一辆马车自太守府低调使出。 朱子昌双眼朦胧,不停打哈欠,嘴里还咕隆道:“起这么早做什么呀,爹。”他屁股还疼着了。 朱明眼神复杂,恨铁不成钢,“干嘛?去替你收拾烂摊子。” “哦!”朱子昌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害他的罪魁祸首,顿时,朱子昌不干了,嚷嚷道:“爹啊,你做啥,他把儿子害成这样,你还要去赔罪?” 朱子昌满目不可置信,他爹是疯了吧? 朱明胸闷,拿过一旁放着的小茶壶喝口茶冷静冷静。他都没怀疑这儿子的智商?儿子倒过来怀疑老子?这是他的种吗?他不得不仔细审视。 朱子昌被盯地浑身不自在,后知后觉,道:“爹?你看啥?让人怪不好意思。” 气顺了,也冷静了,这人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的。嗯,确定了,是他儿子。 朱明顺手放下小茶壶,语重心长道:“爹也老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守,乘着还有时间想起京城看看,见见那繁华的都市。” 朱子昌饿了,倒腾了半天,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备好的点心。哼哧哼哧!吃得毫无形象,听见他爹的话,奇怪道:“爹你想去京城就去啊!”紧接着想起了什么,激动道:“爹,我给你说,京城的水晶肘子那是一绝……” 唾沫飞溅,朱子昌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爹脸色不对劲。 激情康昂许久,终于感到口渴,结果茶杯,一口闷下。 “……”朱子昌终于发现不对劲,马车上没别人?这茶哪来的? 抬头看见他车漆黑如墨的脸色,朱子昌尴尬笑道:“爹,你给儿子倒茶,这礼太大了,儿子受不住……” “哼。”要不是这是他亲生的,朱明恨不得直接把人丢出去。 朱子昌一看就知道,他爹动了真格,立马装作鹌鹑怂到角落,他的屁股还没好可不能再添伤了。 朱明脸色不动,阴恻恻问道:“你记得京城的水晶肘子,那你知道这是谁家客栈的?” 见他爹还有不知道的事,朱子昌立马活了过来, 分卷阅读25 道:这儿子知道,好像是叫富源楼,别说和我们临城的名字一样。“” “等等,名字一样?”朱子昌惊恐,不会吧?这不会是同一个老板? 朱子昌他爹,希望他爹告诉他这是错误的,一个屁大点地方的小客栈怎么可能和京城那样的大地方搭上关系?一定就是巧合。 朱明懒得看自家傻儿子了,看的越久越烦,傻都傻得不可爱。 临渊阁。 容歌刚起,就被沈言知唤到了大厅,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 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其中一个容歌认识,不就是欺负她的朱家少爷?再看他身旁的人,不惑之年,两人又这么相像,容歌很容易便想到两人的关系。 殷江不是信誓旦旦说,他们不敢来找麻烦?这就是不敢? 这么快就找上门还是不敢?见鬼! 朱明一见容歌,推了一把蠢儿子,笑道:“这就是容大小姐了吧,昨日是小儿不知礼数唐突了容小姐,还望莫要见怪。”接着便递给朱子昌一个眼色。 朱子昌不情不愿捧上礼品,道:“昨日只是是在下的错,唐突的小姐,还请小姐原谅。” “……”怎么回事?容歌眼神询问喝茶的沈言知。 沈言知悠闲喝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容歌怎样递眼色,就是没看见。 容歌没回应,朱明心里直打鼓,这是气还没消? 容歌要是知道朱明在想什么?一定嗤之以鼻,她都没把这号人放在心上?哪里会忌恨那么多。 把人就这样晾着?容歌眼神一看正巧对上朱明探究地目光。 被抓包?容歌丝毫不慌,“朱大人说笑了,俗话说名不与官斗,小女子那敢记恨朱少爷。” 朱子昌得意冲他爹扬眉,看,他就说吧,这些人怎么敢得罪当官的,就算再有钱又怎样,士农工商,他们活该低人一等。瞬间就把他别交代的全部抛在脑后。 容歌觉得朱子昌脑子不好,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客套话,当真了那就是白痴。对于欺负傻子容歌有点心理负担。 不过,他爹有意思,明明被朱子昌气的要死,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明明那张脸都快被记得扭曲了。 赔礼 容歌看戏看得累了。大清早都还没用膳就被叫过来,现在肚子饿得难受。 看着坐在上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佬,再看着他桌上的那些点心,容歌小步挪过去,趁着外人没看见悄咪咪往嘴里塞一块。 94嫌弃。 【宿主,形象形象,没看见大反派在嘲笑你?】 容歌鼓着腮帮,嗤之以鼻,不管是啥,吃饭最大。再说了都同一个屋檐住了这么久,对方还是大佬,她是什么样人家能不清楚? 94无力反驳,感慨这年头打工人真不容易。 容歌吃得津津有味,沈言知看得也有趣,比那两父子吵架有趣多了。 朱明被自家蠢儿子气得胸闷,看着蠢儿子那洋洋得意的神情,朱明别过脸无视,眼不见心不烦。 正巧就见沈言知伸手替容歌抹去嘴角的碎屑,顿时朱明心中有了计较,这趟没白来。 容歌后退躲过沈言知的动作,避免尴尬,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太守大人,你们这是商量完了?”容歌随手拍点碎屑,慢悠悠喝了口茶解腻,笑盈盈的问道。 朱明原本没有把容歌放在心上,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地方,不过,刚这一茬,这沈大阁主的一番行为有点耐人寻味,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传闻中刁蛮的大小姐。 朱明暗中看了一眼沈言知,见他没反对,就明白沈言知已经默认,脸色立马笑成一朵菊,道:“让阁主和大小姐看笑话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被他娘惯坏了,这有一株两百年的人参就送给沈阁主补身体了。” 两百年人参?这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他爹怎么会有? 朱子昌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他家确实有一株,是他娘千方百计寻来要给他外公做六十大寿的寿礼。瞬间,朱子昌就想把东西收回来,这东西要是被他爹嚯嚯了,她娘准得闹。 想起他娘那闹起来的样子,朱子昌猛地打个哆嗦。 他快,朱明更快,瞬间东西就到了容歌手里。 容歌:“……” 还是头一次见强给人送礼的,长见识了。 朱子昌没他爹的脑子,就算东西到了别人手里他也得拽出来,脑子还没思考,小山一般的身体就已经冲了出去。 容歌屏住呼吸望着扑过来的大山,有心想要避开双腿这时却不听使唤,关键时刻全靠旁边的沈言知拉了一把。 朱子昌扑了个空,怒道:“把东西交出来,这东西你不配。” 容歌怒了,什么叫她这样的人?凭啥她没偷没抢,让人这么挤兑? “啪”两百年的人参被容歌压在掌下,“有完没完?当这是你家太守府?要闹 分卷阅读26 回家闹?再不消停让人把你们都丢出去。” 容歌说完还不解气,怒视着朱明,道:“本小姐敬你是太守,叫你一声大人?你儿子嚣张惯了没人管,我不介意替你管管。”容歌视线转向已经被吓住的朱子昌。 她突然发飙,几人完全没想到,朱子昌就是一个纸老虎,自己啥本事没有,全靠他爹撑腰,见他爹脸色不好却什么也没说,他那脑子中唯一的经通了! 但,他还是没转过来,得罪不起女的,那个病秧子总该是个软脚虾。 “喂,病秧子……沈阁主,这女人是你的人吧,你管管?”嚣张跋扈,看着对方单薄的身体,再低头看自己魁梧的身子,优越感顿现。 容歌惊了,这人真是傻子吧!别以为他转的快就没人听到他叫人病秧子。 当着大佬的面叫人病秧子这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不止是容歌,沈言知也愣住了,随即轻笑,看向还愣住的朱明,道:“太守大人,贵公子真是可爱,要不就让他在我府上多住几日,你看如何?” 能如何?那真是不如何!朱明郁卒。这些年他们打交道的次数不在少数,这就是一只笑面狐狸,落在沈言知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朱明还在想要找什么借口拒绝,他的活宝贝儿子又开口了。 “就这破地方,你就是求我,本少爷也不住。哼!” 少年,勇气可嘉! 容歌乐了,突然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典型在作死的路上越来越远,坑死爹不偿命。 看着朱明七窍生烟的样子,容歌心里乐开了花,这下要看这位太守大人怎么收场。 “咚” 朱明狠狠地踹了朱子昌后膝一脚,容歌都觉着疼。 容歌没想到,这朱明看着比朱子昌瘦小这么多,却没想到力气倒不小。 容歌见朱子昌就算跪在地上了也不老实,后膝疼的厉害,嘴上却还是不停地嚷嚷。 “疼,爹你做什么。” 你腿疼,但你爹心更疼。 朱明满头大汗四下寻找着什么,容歌看见她的旁边有一块抹布,贴心递给朱明。 那抹布应该是哪个打扫的下人不小心留下,上面还有一大团脏污,朱明感谢接过,想都没想就一把塞进朱子昌口中,再没看朱子昌一眼。 沈言知自始至终都没吭声,旁人看来那就是就一口一口品着茶,容歌眼尖发现那茶根本没有动一口。 终于解决了拖后腿的,朱明尴尬的望着沈言知,欲言又止,道:“那个……沈阁主见笑了,小儿被他娘惯坏了,说话没经过脑子,老夫代他赔礼道歉。” 沈言知不说话,慢悠悠磕着茶杯。 容歌双眼乱转,一会看看这人一会看看那人,深怕错过什么大戏。 沈言知把她乱瞄的样子收归眼底,眼中闪过笑意。放下茶杯,道:“朱大人,贵公子今年也有二十又二了吧,不小了。” “这……”朱明气结,他是没料到沈言知会这么直白的呛住他。 沈言知可不管朱明现在的心情,接着道:“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朱明面色一喜,立马就要感谢,却又听到沈言知接下来的话。 “不过,昨日之事并不事关在下,所以在下不能做主。” 沈言知话很清楚,今天的事他就不计较了,但,昨日的事还得看容歌的意思。 容歌悟了,搞了这么久,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 “容姑娘,你看……” 朱明的眼神落到容歌的手上,容歌顺着看过去。 两百年的人参静悄悄的躺在她的手下。 容歌:“……” 拿人手短,这东西都在她的手上放了大半天,她现在还能反悔还回去?她怕朱明当场就得晕过去。 “咳咳。”容歌清了清嗓子,道:“朱大人,既然你们也道歉了,礼我也收下了,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但他日若是朱少爷……你明白。” 容歌话不说完,但意思明眼人都知道,当然朱子昌可能不明白,但也没人问他。 朱明当即表示,日后定会严加管教朱子昌。 双方达成和解,朱明暗自松口气,总算没有把事情办砸,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临渊阁关系弄僵,不说升迁搞不好他们一家命都保不住。 看着任就不服气的朱子昌,朱明脸色一黑,防止再出什么纰漏,提溜着朱子昌起身告辞。 沈言知没在为难两人,吩咐下人送他们出去 确定人走远之后,容歌把人参推到沈言知眼前,道:“你身体不好,这东西算是个好东西,你收着吧。” 容歌脸色微微发红,不是含羞,而是紧张。果然要去关心大佬真的需要勇气。 沈言知没有去接,而是看着红着脸颊的容歌。容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把东西一塞,跑了出去,道:“这东西就当我之前弄坏东西的道歉。” 分卷阅读27 “道歉?”沈言知摇头失笑,这丫头怕不是忘记了,这人参也没有指名道姓就是给她的吧? 失踪 继那日被94提醒,那人参本来就给沈言知的,又被她拿出来赔礼,想起这茬,容歌选择社死。 近日,临渊阁外人多了,容歌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江寒带来的,沈言知答应过些日子南下,原本商议的决定就是春开之时,两队人马一起赶赴江南。 答应了沈言知,容歌都没法打退堂鼓,她直觉要是反悔,沈言知能直接把她捆上马车。 叮叮当当收拾半个多月,终于在二月中旬启程。 两队人马加起来马车都有十几辆,还不上算骑马的人。 容歌原本以为她会是一辆单独的马车,谁知道上来就看见沈大阁主悠闲的躺在里面和苏回下棋…… 现在下车还来的急嘛…… 苏回放下一枚黑子,看着容歌僵住地动作,笑道:“容姑娘,进来吧,这马车做三人绰绰有余,况且这车上可比一般的马车舒服。” 确实,容歌之前就了解过,这马车是被专人改造过,外观精美,每一处构造都准确发挥出作用,并不会给马匹造成前行的负担,所以赶路比一般的马车稳妥。 次渠江南最少也得一个月的时间,想要不受罪,容歌妥协了。 里面就放了三个坐垫,容歌没得选择做到了速回对面,沈言知旁边。 目不斜视,容歌直直盯着前面,外人看来就是她一动不动盯着苏回发呆。 “呵。” 沈言知冷笑,怎么?他就这么吓人? 这声冷笑就像一记啷锤,瞬间让容歌提起精神,准备迎接战斗。 果不其然,沈戏精开始表演。 “妹妹,你都不看看哥哥,是嫌弃哥哥了吗?” 这腔调,这语气,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任何人听了只怕是都充满罪恶感。 容歌却只觉得全身汗毛直立,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身体慢慢向外挪动,想吹吹风冷静冷静。 沈言知看出容歌的意图,一挑眉间,他都还没正式开始了?这么快就想溜?没门。 没动几步,身体就动不了,向后一看,沈言知踩着容歌的裙摆,见容歌看过来,沈言知无辜地移开脚尖。 容歌庆幸今天没有穿准备好的白裙而是换成了一套红裙,要不然以沈言知的力道这衣服一定没法穿出去见人。 伎俩被看破。容歌也没法再装傻,回到原坐,望着沈言知委屈的脸色,认命,无奈道:“哥哥说笑了,你可是妹妹的衣食父母,妹妹怎敢嫌弃。” 沈言知暗自点头,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容歌住在临渊阁,一切花销全是里面的,要不是年龄对不上,说她是沈言知的女儿绝对有人信。 说起这茬,容歌不得不认清一件事,她现在就是一只米虫!容歌哭笑不得,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实现了一个社畜的最终梦想! 沈言知看容歌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的,煞是有趣,前倾身体用手支住头,顺便挑起容歌的一缕头发,道:“呵呵,妹妹想到了,哥哥一点都不介意,就算一辈子养着妹妹我也愿意。” 容歌:“……” 咦……容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向憋笑的苏回求救。 “咳咳。”苏回受到信号,表示明白。 两声咳嗽,顺利转移两人注意力,容歌得救,脱离苦海。 沈言知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苏回,身体做回原处,反正这一路时间很长,逗小兔子还是不要一次就逗急了了,不然兔子急了也回咬人。 失踪 容歌会不会咬人没人知道,但时间会绝对会憋死一个人。 三人各占一边,沈言知闭目养神,苏回应该在看医书。至于为什么是应该,那是因为书上全是繁体字,容歌只能认个大概。 “嘶……”坐久了腿麻。容歌暗暗得捏着小腿,再看看没事人的两位?难道这就是会武功的好处? 啧!不对!容歌记得原著中说过,苏回也是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表示他很弱,江湖之中没人敢找他麻烦,除了背靠临渊阁之外,关键还是他自身医术和毒术了得,旁人哪敢轻易招惹,谁也不想得罪一个神医。 容歌想起书中的一段描述,“神医苏回,日有君子,夜有罗刹,顷刻之间,可弄生与死。”但这样一个聪慧的人,是怎么让原身偷到毒药,下到水井,并且苏回还没来得及救人? 瞬间,容歌一身冷汗,她绝不相信原身有那个本事瞒天过海,在苏回的眼皮下偷药,除非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有人一步一步的安排原身走上不归路,容歌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江寒的怂恿,沈言知只是默许,现在看来绝没有这么简单。 容歌身体僵住,呼吸急促。 苏回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医书,道:“可是那里不舒服?” “啊?” 分卷阅读28 容歌没想到苏回突然出声,本能一惊,迅速低下头,揉着腿道:“没事,只是腿麻了。”像是为了确定自己自己没有说谎,想要站起来。 苏回迅速阻拦,道:“别!” “砰。”容歌忘记这是马车,再怎么豪华,一个成人也不可能在里面完全站立,强行的结果的就是容歌捂着撞到的头,不想,马车一个剧烈的摇晃,容歌身子一偏,就要撞到人行肉垫——沈言知。 容歌慌忙之中想要避开,却见沈言知慢悠悠调整姿势,对容歌的投怀送抱,甚是满意。 “咚。” 容歌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考虑到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只怕沈言知也不轻松,容歌理亏,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沈言知笑意抵达眼底,面上却装出一副重伤的样子,道:“胸口有点痛,妹妹可要减肥了。” 容歌:“……” 有一句问候他全家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别以为她没看见沈言知言中的调笑,这那里是伤到了?这分明就是找乐子! 沈言知:“妹妹,可要起?” “啊” 沈言知的语气越发温柔,温柔的眼神简直要让容歌沉溺其中,再加上他这绝美的脸蛋,容歌心底直呼:“要死了,这样是犯规!” 容歌失神,沈言知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苏回一头黑线,看不下去。 “咳咳。”这还有人了,两人注意点影响可好? 容歌回神,迅速退到一边,疯狂呼叫94。 她不正常了?她怎么会觉得这人非常好看? 94茫然,这人本来就好看啊。 容歌暗自偷偷看了一眼沈言知,要不是这是一个纸片世界,她就得放开胆子行动了,可惜这个世界终究不真实。 这个认知一冒出,容歌那点旖旎瞬间消散,这等美人她无福消受。 容歌撇开双眼,声音软绵:“谢谢哥哥。” 容歌极力让自己冷静,面上的温度却一直上升,沈言知眼含笑意。缱绻道:“不谢,关心妹妹这是哥哥应该做的。” 不行了,不行了,容歌就差给大佬跪下了,求求你不要再看了! 这要命的气氛太不尴尬,容歌在沈言知打趣的目光下,选择装乌龟,干笑着掀开小窗帘,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舒服。 容启一直骑马随侍在外面,见容歌探出头。眼神询问:“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歌摇头表示别管她,向前一看乐了,他们的马车在中间,前面是他们的人穿得特喜庆,后面是昊天派的队伍,他们门派比较有特色全是白色的衣服,这新年刚过,这白衣服也太不应景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别人的寿宴上,这些人会不会脱下这让他们引以为傲的的衣服。 原作中写道,临渊阁上一任阁主沈宿也就是沈言知父亲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之后,江湖第一势力就此没落,随后他的结义兄弟江昊建立昊天派迅速壮大,并且处处援助临渊阁,帮助小小年纪的沈言知坐稳阁主的位子。 没过多久江昊更是坐稳了盟主的位子,外人看来,这些年要不是有江家的做依靠,临渊阁早就被其他门派吞并。 可谁又知道这位刚直正义的江盟主就是害沈宿走火入魔的罪魁祸首,就连当初建立门派的所花费的一切费用都是从临渊阁偷的。 容歌无语,掌门这样的无耻,也不知道能不能教人子弟,至少教儿子很失败。 * “沈阁主,沈阁主。” 容歌寻声看去,一个昊天派的弟子骑马跑过来。 这人还未接近,就被临渊阁的弟子拦下,两人嘀嘀咕咕许久,容歌一句也没听清。 不一会,就有人跑过来,容歌收回头,示意他说:“阁主,江少宗主说前面一个驿站,让大家修整一下。” 容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到了晌午。马车坐得太久确实很闷,容歌看向沈言知,期待他的意思。 嘀嗒……嘀嗒…… 沈言知敲着膝盖,像是在思考着要不要答应这个提议。 “答应吧,答应吧……”容歌内心疯狂呼喊。 沈言知眼含笑意,深深看了一眼容歌,道:“就按少门主说得做。” 来人应声退下传达,容歌满心欢喜,终于可以放风,放下车帘对上沈言知打趣的眼神,容歌心虚,尴尬地做好,殷勤的推动了一下点心,道:“这些点心吃多了有点腻,待会正好喝茶解腻。” 苏回摇头失笑,替容歌解围,道:“江少门主这提议很是及时。” 容歌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失踪 驿站倒是和容歌知道的那样,地方不大就是一个茶棚,整个茶棚就只放得下三四张桌子,只有一对祖孙在打理,孙子跑趟爷爷后厨。 容歌喝完一杯茶,江寒和云熙姗姗来迟,云熙依偎在江寒的身旁,两人尽显缠绵之意之意,但云熙双眼却一直有意无意 分卷阅读29 扫过容歌着容歌,充满了深意。 容歌懒得搭理只当被蚊子盯着,专注于小老板端上的红枣茶。 小老板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身高只有一张桌子高,脸颊被冷风吹得通红,却还是笑嘻嘻,开心得跟在爷爷身后打下手。 这孩子生得讨喜,容歌看得喜欢,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面拿出一颗小银花生递过去,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了这个东西就送给你。” 小孩子天生对这些小玩意喜爱,小孩胆子很大,一点也不怕生,但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回头看着爷爷。 老人见到这情况神色焦急,就怕是不是孙子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能招惹的对象。 容歌冲老人微笑,安抚道:“老人家别担心,就是看他可爱,和他玩一会。” 老人见容歌不像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富家小姐,便放心大半,对小孙子道:“叶儿,别怕。” 小孩不怕,得到爷爷的回答,脆生生道:“我叫叶瑞,大家都叫我叶儿。” 叶瑞伸手,示意容歌,他都说了,东西应该给他了。 容歌失笑,揉了一把叶瑞的两个小发髻,把东西给他,道:“还真是不怕生,叶儿。” 叶瑞难得害羞,他觉得这人就是仙女姐姐,手里窜着容歌给的小花生,情不自禁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谢谢,仙女姐姐。” “……”这孩子谁教的?嘴太甜了吧。那个女人被人叫仙女不开心?更何况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容歌傻笑,越看越觉得叶瑞可爱,一大一小两人竟然就这么交上了朋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陆陆续续人到齐,叶瑞回去帮忙。 江寒带着云熙坐在另外一桌,容歌疑惑,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偏差,江寒好像并没有如原作所写一样,对她献殷勤隐忍对云熙的爱恋,反而处处彰显他的心上人就是云熙,他最心爱的小师妹。 原著中,这个时候的江寒已经差不多攻略了原身,借着原身的势能自由出入临渊阁,暗中查访诸多事,当然其中许多事都是沈言知刻意为之。 但现在,她和江寒处于一种互看两生厌的状态,她则是怕原著走向出现,而江寒,而江寒容歌猜测,他已经对云熙达到了痴迷,不容任何误会出现影响云熙。 容歌食之无味,暗戳戳看着江寒忙前忙后替云熙张罗,突然,容歌精神一抖,这女主的眼神不对,一会含情脉脉一会又变得深邃,变来变去容歌看不明白。 “你们说,他们两人两人相处的气氛是不是很奇怪?” 苏回一愣,见容歌低着头,捂着嘴神秘兮兮看着周围,小声询问的样子,顿时,憋笑道:“这种事你应该问阁主,他看相很准。” 一本正经说笑可还行? 容歌可不相信,就沈言知那容貌会去支个摊给人算命?算什么?算桃花吗? 一想到沈言知穿着道士服,摇头晃脑,容歌打个冷颤,画面太可怕了已经无法想象。 当着本人的面,两个人公然地打趣他,沈言知了然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柄折扇支着下巴,神色慵懒道:“是啊,我算命可准了,妹妹可要让哥哥看看手相?” “不敢,大佬你这么忙,还是别了”容歌赶紧摇头,笑话,就她这种炮灰,能让大佬出马?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 沈言知见容歌是真的不要,眼神落寞,道:“妹妹可是不相信哥哥?可是嫌弃哥哥?” 容歌直呼冤枉,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大佬这戏瘾上身了,容歌可不敢随便搭话,要不然吃亏的准还是她。 容歌只能向苏回求救,戏看够了,该出力了。 谁知道,苏回竟然装作没有看见容给的求救,继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沈言知没忘记这件事谁是主谋! “苏神医,可是不舒服?要不替自己号号脉?” 沈言知折扇一开,挑眉看着苏回。 容歌无语,这两人在她面前演什么戏?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还不知道他们那点小心思! 被沈言知挑破,苏回顺势放下茶杯,正脸色道:“确实不正常。” 得!问题终于绕了回来,台阶给出来了,谁不下谁是傻子。 “有问题,不过也就是几只小耗子,不成什么气候。” 容歌竖起大拇指,瞧瞧,大佬的就是不一样,就是霸气。 岂料。沈言知话锋一转,道:“容容会保护哥哥,是不是?” 容歌:“……” 容歌只想说一句,大佬别闹 失踪 不大的茶棚以两张桌子为界,泾渭分明。 两路人马面和心不和,只要主子不发话都不会故意挑事端撕破脸皮。 容歌脊背挺拔,二十几年没有一次做得这么端正,外人瞧见还只当是临渊阁家教严厉,不可坐姿不端。却不想容歌只是因为背后刺人地目光想让人忽 分卷阅读30 视都忽视不了。 容歌就不明白了,这男主没把她放心上,这女主咋还这么上心?难道……女主…… “打住。”这想法太震撼了,容歌不得不及时打消联想,她怀疑这云熙到底想干嘛?总是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也不看看,这在场地那个不比她有颜值有实力当然那个江寒除外。 “啪……” 突如其来碗碟破碎声打破诡异地气氛,容歌诧异看过去,就见男女主那桌下面躺着一地碎点心还一个滚烫的水壶…… 叶瑞脸上全是愤怒,容歌发现他的手背被烫红了一块,这孩子也不知道疼痛感,龇牙瞪着云熙。 却没有人把他当回事,江寒脸色不好,手里拿着随身携带地药膏专心致志给云熙上药,容歌这才发现这云熙地手背上也被烫伤一块,容歌目测应该有小指甲盖大小? 叶瑞地爷爷听见动静,一看情况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样的事他们爷孙经常遇见,老的老,小的小,被人故意找茬,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苦了自家孙儿。 叶爷爷放下手中地伙计急忙过去把孙子拉到背后,佝偻着腰,道歉:“小孩做事不利索,伤到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叶儿,道歉。” 叶瑞性子急不想道歉,况且这次分明就是这个女人故意地,要不然她故意手滑他们都不会受伤。 叶瑞烫伤严重,边缘已经鼓起了一个个水泡,叶爷爷心直疼,但没办法,谁叫这些人他们惹不起。 叶瑞咬着嘴唇,直到尖尖地虎牙刺破唇瓣,惊觉见爷爷泛红地眼角,终是低头俯身道歉:“对不起,是叶儿地错,伤到了姐姐,还请姐姐莫怪。” 这件事谁对谁错,明眼人一看便知,一个会武功的人会避不开那点热水? 但却没人主持公道。容歌对于众人的反应了然于心,这就是现实,没人愿意为叶儿这样的一个小角色而得罪将江寒重视的心上人。 容歌看了一眼被沈言知拽住的手腕,小声道:“我明白。”转头道:“苏大夫给我点烫伤的药吧。” 沈眼知眯起双眼,深深的看了一眼容歌便放开了人。 苏回摇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掏了掏衣袖从立马拿出一瓶药递过去。 容歌明白他们的顾虑,这个时候不管云熙处于什么样的原因为为难一个孩子,他们也不能管,只是还没到给昊天派闹僵的时候。 容歌接过药递给容启,道:“去吧,把药给叶爷爷。”苏神医出品保证不留一点疤痕。 另一边。 对于叶瑞的道歉,江寒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云熙此笑非笑瞅了一眼容歌,越发委屈冲江寒,道:“师兄,人家手好痛。” 顿时,江寒满是心疼道:“师兄给你吹吹,这药可是再福兮楼的,一会就不疼了。” 听见这话容歌倒没什么反应,这不就时舔狗和他女神的故事?少见多怪习惯就好。 云熙装作不不经意了看了一眼叶家祖孙,让江寒总算注意到他们……叶爷爷驼着背陪笑的望着江寒。 江寒本想不计较了,毕竟都是老人小孩,传出去了也对昊天派的名声不好。 江寒刚想出声让人离开,余光看到师妹暗暗抽泣,立马改变注意,严声厉词:“这孩子看着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是小孩子,小老头莫不是你要推卸责任,故意的吧。” 挑事 初春的气候,叶爷爷却汗流浃背,脸色涨得通红,许久没憋出一句话,他嘴不利索,根本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云熙情绪不佳,江寒脸色越发难看,却不知道他疼爱的师妹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冲容歌阴恻恻一笑。 容歌怀疑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看,这云熙还不是那副模样,弱柳扶风,好一朵菟丝花。 “94,刚刚是我眼花了?” 【不是】 虽然太快,但绝对逃不过它的捕捉。 什么意思?容歌虽然满头雾水,但直觉这女主要搞事。 果然,云熙不知对江寒说了什么,江寒脸色渐黑,对叶家祖孙愤怒而视。 容歌暗叫遭,这江寒一看就是动了真怒,这件事叶家祖孙恐怕没法善了。 叶瑞还是个孩子,叶爷爷也不年轻,容歌无法做到视而不见,眼见江寒命人捉住两人,容歌起身拦截,道:“住手。” “容……”苏回见沈言知没有阻拦,咽下后面的两字,见沈言知老神在在的品茶,问:“就这么让她去?” 沈言知笑着摇头,道:“无事,好歹身后有个临渊阁,还没人敢让她受委屈。” 容歌一左一右挥开制住两人的人,她是临渊阁的大小姐,没人敢当着沈言知的面为难她。 容歌把人护到身后,道:“江少门主,云姑娘,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为难一对荒野村夫,倘若。”容故意掉起语气道:“传出去对两位的名声可没什么好处。” 云熙暗中轻嗤,从江寒的怀里 分卷阅读31 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痕,好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容歌却分明见到这人暗地里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容姑娘,误会了,我见那小孩伤的重,只是叫人带他们下去包扎一下。” 容歌不信,见周围一群人都是她在无理取闹的表情,容歌倒吸一口气,回身问道:“真是这样?” 叶爷爷眼露歉意,捂着想要说话的叶瑞的嘴,道:“是的,姑娘误会这位小姐了。” 容歌不信,叶瑞的伤上了苏回的药都已经开始结痂,哪里还需要再上什么药?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容歌看向不停挣扎的叶瑞,后者在爷爷的哀求下,挣扎逐渐变小,最终沉默下来。 瞬间,容歌成了一个无理取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冤枉云小姐。 容歌终于体会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她看见了老人眼中的歉意,她懂,不就是怕惹麻烦,叶爷爷只想息事宁人。 容歌也不怪他的选择,追根究底,这场祸事就是为她准备的,云熙就是想找她的麻烦,他们俩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容歌不再看叶家祖孙,假笑道:“云姑娘心真善,都伤了这么久才想起给人上药。” 云熙被容歌明着嘲讽,江寒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把云熙护住,避开容歌的视线,仿佛容歌长得吓人,吓到了他心爱的小师妹。 这盆坏掉的狗粮容歌拒绝食用,讥笑道:“怎么,江少门主这个表情,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容姑娘教训人可真是一套接一套。” 江寒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奚落过,还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桌上的佩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捏在手中,云熙察觉到他的意图,暗骂一声蠢货,这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他还能动手不成,到时候激怒那人,他们都得完蛋。 容启一直跟在容歌身后,见势不对,护在容歌身前。 容歌愣住,这人什么时候跟过来地?她怎么不知道,但眼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容歌按住容启地肩膀,让他放松,江寒好歹是男主还是以一派的少门主,没这么傻。 果然,江寒安抚着云熙,冲着看好戏地沈言知,道:“沈阁主,戏也看够了,是不是该收场了?” 沈言知突然被叫,笑着回以江寒,道:“少门主说笑了。”接着对容歌招手,道:“容容,回来吧,这事到此为止。” 两位当家人发话,宣布这件事到此为止,也就真的到此为止。 容歌示意容启跟上,路过叶家祖孙,停下脚步,道:“抱歉,这件事终究还是我连累们,容启给他们二十两银子,就当补偿。” 二十两银子是安抚,也是买断,如果没有这件事他日再见面容歌也许会当作朋友,现在,不过就是陌生人。 沈言知留意到容歌地动作,摇头,道:“这丫头也变得这么善良了。” 云熙藏在江寒身后沉默不语,仿佛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经过一番试探,她已经确定现在的容歌和以前绝不是同一个人,这样的话,云熙眼神幽幽看向容歌,这人便留不得。 失踪 经过上午的那段小插曲,容歌一天都兴致不高,一时好心没想到办了坏事,还被人利用,这感觉还真是憋屈。 “阁主,前方并无人迹,今夜可能要在野外扎营。”负责探路的人前来回禀。 突如其来的声音拽回容歌发散的思绪,掀起帘子一看,夕阳西下,路旁的河流映照着余晖。 “嗯,找个地方扎营。” 沈言知一锤定音,决定了露宿野外。 延续之前的风格,两方人马依旧各执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容歌坐在火堆旁不停戳着地面,容启扎好帐篷,给容歌拿来一件红色的披风递到容歌面前。 “啊?”容歌惊觉,才感觉夜晚的气温有些低,接过披上,道:“谢谢!”看着容启被火光映红的脸庞,容歌发现这孩子长得还是蛮喜人的,如果不是一个哑巴,未来绝对又是一枚优质女生择偶人选。 眼珠一转,容歌又要搞事。 “容启啊,以后嫁给你的人就幸福了?” “啊?”容启懵,这话题扯的有点远,该怎么接? 容歌恶趣味达到,咯咯笑了,心满意足的闭嘴,专注于烤着的烧鸡。 容歌拍拍身边的草地,让容启坐下。 容启没有迟疑,坐下顺势接过别人手中的烤鸡,接着烤,容歌奇怪道:“这你也会?” 容启笑了笑,没说话。 容歌想起他以前的那些事,明白了,收声。 烤鸡的香味渐渐散发出来,容歌口水泛滥,容启瞧见她的模样,眼中饱含笑意,扯下一只鸡腿递过去。 被一个小孩子照顾,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故作斯文咬下一小口肉。 嗯~ 满 分卷阅读32 足,外焦里嫩,香软可口,容歌对容启竖起大拇指,“厉害,有做厨师的天赋。” 容启看不懂她的意思,见容歌吃得欢乐,眼中满是笑意。 “咳咳……水……”吃得太急,容歌噎到了。 容启赶忙打开水壶递上,迟疑一下替容歌顺背。 容歌当容启是小弟弟,容启地一番动作她也没多想,甚至顺便道谢。 沈言知从内帐出来,恰巧看见容启替容歌顺背,两人亲密无间,竟让人觉得他们莫名登对。 苏回从后面走出,见什么沈言知不动,疑惑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言知不答,苏回寻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了然,含笑故意打趣道:“之前没瞧出来,现在看着容姑娘和那个小哑奴关系倒是蛮好的。” “哼!”沈言知冷哼,关系好又怎样,他临渊阁的大小姐,还能嫁给一个下人不成。 苏回看热闹不嫌事大,趁机再加把火,道:“可惜那人出生不好还是一个哑巴,咋们临渊阁的大小姐可不能受委屈。” 沈言知赞同点头,就是,就是。 苏回憋笑,话锋一转,乐道:“可是,咋们江湖儿女也不讲究那么多,只要他们两人愿意就成,你看如何?” 沈言知闭口不言,如何?我看不如何,他的“妹妹”,他都还没玩够,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想到容歌嫁人离开临渊阁,对着别的男人,沈言知脸色一黑,大步走过去坐到容歌身旁,头顺势靠到容歌肩上,撒娇道:“妹妹,鸡腿好香,哥哥我也饿了。” 容歌:“……”能不能正常点! “唔!”一切发生的太快,容歌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鸡腿就被抢走。 容歌气结,这大佬也不知道那根搭的神经不对,这嗲嗲的语气,简直要命! 嗯!确实烤得不错,沈言知不屑地瞅了一眼容启,但其他太弱,不配当对手。 容启同样不屑,顺势给容歌递上另一只鸡腿。 容歌没发现两人暗中的较量。刚刚吃的有点多,现在腻了,容歌推辞不吃了。 沈言知见容歌拒绝,以为容歌是因为他,瞬间乐了,心情立马通畅,鸡腿更香了。 苏回见到两人的幼稚举动摇头失笑。 容歌听见身后的动静,见是苏回起身招呼他坐下。 容启识趣起身离开,恰巧瞧见远处亮起的一小朵蓝色火花,蹙眉凝视片刻,见没人留意他,走了过去。 失踪 白净的月光照落在地上,云熙摆脱江寒地纠缠,踏着月光独自一人,小心谨慎踏入树林。 漆黑阴冷的森林不时传出野兽的吼叫,云熙一改之前的柔弱,一身精炼的黑色短打,手中的一柄匕首冒着寒光,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 她在河边停下,随手一掷,匕首没入地面,从袖中拿出一管信号烟,想起给她这管烟的人说过,“只要燃起冷焰,就会有人来接应。” 冷焰她只有一管,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使用,但要想在沈言知的眼皮下除掉那个女人,凭她一人很难所以…… “滋滋……” 冷焰不同于寻常的烟火,准确来说它具有两个部分,一为云熙手中的烟,二为焰,这是一种蛊虫,两者相互感应,只有掌握焰的人才能看见特殊材料制成的烟。 云熙放完烟不过片刻,便听见身后传来响动,云熙立马转身地上的匕首瞬间回到手中。 “谁?” 铛! 匕首插进身后的树干,树干之后走出一人,这人全身笼罩在阴影之下,云熙没法看清他的模样,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说吧,有什么事?” 这人声音喑哑,显然是刻意为之,云熙蹙眉,这人不愿意真面目示人,云熙也不能确定来人的身份,警惕道:“如何证明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并且这人能很快出现,必定也是队伍里的人。 来人平静道:“随你。”作势便要离开。 云熙见人要离开,阻拦道:主子说过,让你助我。 来人停下,道:“你不必怀疑我的身份,这对你毫无益处,说吧,你要做什么。” 云熙被他拆穿,丝毫不慌乱,望着磷光盈盈的河面,道:“不是什么大事,我只要一个人的命。” “谁?” “容歌。” 来人不解,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人素无恩怨,这是为何?” 云熙没料到这人会对她们的消息这么清楚,微楞,嗤笑一声,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之后没有,这是防患未然。” 来人沉默,直到云熙怀疑,才听见一声暗哑:“好。” 云熙松口气,心中有了几分把握,再望过去,那人已经消失,云熙惊诧,她竟然对于这人的离去没有丝毫察觉,想必之前那点动静也是这人故意弄出来的,云熙惊起一身冷汗。 * 分卷阅读33 营地内。 容歌面无表情解决掉一块红薯,对又凑上来的沈言知,抽动着嘴角笑道:“哥哥,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沈言知轻笑,对容歌故意装出来的敷衍一点也不在意,就着容歌的双手,咬住一口红薯,“嗯!不错。” “……”咋回事?干嘛一言不合就抢吃的?容歌蒙蔽,欲哭无泪,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干饭人的食物被抢,这是耻辱! 容歌蹭得站起,指着沈言知,道:“你……” 沈言知无辜眨眼,不解:“妹妹怎么了?” 容歌见他一副没事样,再瞧自己气急的模样,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一样,容歌吃瘪,远离沈言知,走到另一边靠着苏回坐下。 瞧着苏回的脸色,就知道这人看戏看得爽,看看那小脸憋得通红,容歌无奈,躺平仍嘲!郁闷地不去看他们,找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嗯?”容歌四处乱瞄,模糊看见一个人影闪进对面营地,天太黑看不清是谁。 苏回见容歌一直看那边,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我刚好像到了一个人进了他们的营帐。”容歌不确定道。 毕竟带来的人很多。 沈言知闻言漫不经心挑起眼皮,斜睨对面一眼,道:“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几只老鼠,要是妹妹害怕,哥哥替你捉来?” “别……”容歌笑着拒绝,笑话,她如果不拒绝,这位大佬绝对立马去对面闹上一闹,她也没看清,如果是乌龙,尴尬的还是她。 沈言知是真没有把江寒放在心上,这江大少爷仗着父亲那点威信,再加上自己那点小天资,就把自己当作了一个人物。沈言知嗤笑,要说武功这江寒确实算得上一流高手,不过却没有遗传到他爹的狡猾,偏偏把他爹那点贪婪遗传了个透顶,导致他现在不上不下。 这样的人,通常都会自掘坟墓,沈言知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被容歌拒绝了,沈言知立马软下身体,委屈道:“难道妹妹不相信哥哥吗?” 哪敢!不信谁也不能不信大佬你! “不……不……哥哥又在说笑了。” 受不了了,容歌已经要认输了,求救的小眼神不要钱的向苏回身上丢,此时,苏回就像一个吃瓜在中心的猹,收到容歌求救的讯号,再收到沈言知威胁的眼神,聪明的找借口退出场外,免得被误伤。 苏回:“那边好像出了点状况,我去看看。” 容歌:“……” 这借口还能再找的瞎点吗?那边一片和乐融融,哪里像是出了状况?没眼看! 容歌眼睁睁看着苏回遁走,对上沈言知戏谑的眼神,容歌无语对着九四叫道:“你觉不觉得这反派有点不正常?”简称脑子有病! 九四能说什么?它觉得这两人都不正常。 沈言知看出容歌的不自在,心底越发欢快。容歌眼见他又要作妖,率先一步道:“哥哥,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这样,妹妹先去歇下了。” 容歌不等沈言知回答,迫不及待转身离去,就像有什么豺狼虎豹一样,迅速消失在沈言知的视线之中。 沈言知眼中笑意越发深,瞥见等候的苏回,收敛笑意,真有老鼠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脚了。 失踪 月上中干,人声渐落,来往地脚步声皆以停下。 “嘎吱。” 容歌正睡得香甜,突然被这声音惊醒,猛地坐起,睡眼惺忪惊道:“谁?” 拜这些年社畜生活所打磨,容歌睡眠质量极浅,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听到。 帐外没动静,容歌却清晰的看见哪里有个人的影子印在上面,但那影子怪异一动不动。 瞬间,容歌心悬了起来,握住枕下的匕首,心里不停地哈利路亚,太上老君,如来佛祖保佑,千万别是什么脏东西。 武器多多少少给了她安全感,幸好有先见之明,出门在外防身的武器必不可少。 “94,你能不能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容歌不敢呼救,只能指望94能给点有点有用的信息。 【抱歉,宿主,我的级别还没那么高,不能隔空视物。】 94努力保持平稳,让自己成为一只没有感情的报字机。 容歌哑然,你可真厉害! 万籁俱寂,帐外的虫鸣声清晰传进容歌耳里,容歌双腿打颤,举着匕首对着外面,颤声道:“谁在帐外,不出声我就叫人了。” 人影“啊啊啊”几声,冲着里面比划,行礼。 手势熟悉,身形也差不多,容歌不确定道:“容启?” 人影疯狂点头。 “呼……” “我……”容歌抹掉额头的虚汗,收起匕首,兀自吐槽:“大半夜的你来我这干嘛,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容歌掀开帐篷,果然是容启,也不知道他打哪回来,脸上全是汗水,衣摆也 分卷阅读34 湿透了,整个人都像在什么地方滚过几遭。 容启毫不在意自身情况,见容歌只身着里衣,面色一红,避过眼神,冲容歌比划,“夜里不安全,我给你守夜。” 容歌黑线,你要不是大半夜过来,我绝对一觉睡到大天亮。 更可况这大半夜,气温也不高,他就这样呆在外面,准得感冒。 “阿嚏……阿嚏……” 容启连打几声喷嚏,很是应验容歌的话。 容歌很想翻白眼,无奈,道:“我又不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倒是你得了风寒怎么办?” 容启赶忙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却又连着打几个喷嚏打断了他的动作。顿时,容启尴尬,手脚无处安放。 容歌忍笑,假装板起脸,道:“本小姐,命令你回去休息。” “小……”容启还想推辞却被容歌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只能退回去,犹豫不决地离开。 莫名其妙,容歌一头雾水,她总觉得容启离去地那个眼神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容歌:“94,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宿主,我只是一个超级计算机,并没有洞穿术,能看透人心】 容歌:“哦。还以为你们这些系统无所不能了,原来也就这么回事。” 系统:“……” 94无语,宿主你能不能把你眼中地鄙视收一收,都快戳穿它的芯片了好不。 “哼。”容歌傲娇躺回床上,怼了94,浑身舒坦,安然进入睡。 愿以为这一觉可以睡到大天亮,谁知道又被吵醒,容歌以为又是容启又回来了,无奈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都说了,我这很安全,不需要守夜。” 帐外没有响动,容歌疑惑,问道:“容启?你怎么不说话?” 还是没有回答。 容歌起疑,起身道:“容启是不是你?” 容歌寒毛直竖,她能感觉到外面有人,正一动不动盯着她。 不对劲,容歌冷汗直冒,手中冰凉地触感给了她一点安全感,容歌明白这个时候呆在原地不动或许最安全,但也极易被人瓮中捉鳖,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她的帐篷在最里面,考虑到诸多因素,离得最近得帐篷也有二十米,容歌决定赌一把,先发制人也许还能求救。 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容歌举着匕首冲了出去。 “救……” 只来得及说一个字,便后颈一痛失去了意识。 云熙走出帐篷,她和容歌得帐篷正好相对,对着倒地的容歌冷笑,对着帐篷的一角点头。 黑暗之中走出一人,把容歌抗在肩上,几个回合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自然没有留意道地上的一抹银光。 云熙确定没人发现,便跟了上去。 两人在另一头河边停下,黑衣人一松容歌被摔在地上,云熙望着昏迷不醒容歌,蹲下身体拍着容歌的脸,讥笑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沈言知看重的人。” 容歌意识很清醒,听见容歌的话,直呼冤枉,“她怎么会是大佬看重的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云熙可听不见容歌的辩解,道:“免得夜长梦多,丢下去。” 容歌脸色发白。不可置信,道:“94,不会是我猜测的那样吧。” “噗通。” 容歌全身冰冷,刺骨的河水不停扎过容歌每一寸肌肤,就连意识也逐渐陷入黑暗,这可能就是脑子进水短路了。 岸上,云熙眼睛不眨,直到容歌沉下去,她才收回视线。 黑衣人压着嗓子,道 :“任务完成。” 话落,便消失在原地,云熙没去关注黑衣人,她的障碍除掉了,她便可以高枕无忧慢慢实行她的计划。 另一边,容启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想到容歌的帐篷查看。但他又怕打扰到容歌休息,直到夜空逐渐泛白,才起身。 烛火燃尽,只余下青烟,慢慢消散于空中。 容歌的住处没有一点声音,容启也不敢确定她睡醒了没有。 只能在帐外走来走去。故意弄出声音。 “嘎吱……咚……” 不对劲,昨夜,他不过不小心弄出一点声音,容歌就能听见。没道理他现在故意弄出这么大的响动,容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容启猛的掀开帐篷,里面哪里还有人,混乱的被子早就变得冰凉,足以证明它的主人已经离开了许久。 容启心下惊慌,暗自后悔,昨夜他就不应该独自离开。 朝阳升起,一束光辉照落在地,映射出一抹银光,闪烁着容启的双眼。 容启着急冲出去,镶满宝石的匕首静静躺在草地上,预示着她的主人来过此地。 这匕首他认得,这上面的宝石是他一颗颗亲手镶嵌,才有了这不伦不类的武器,但容歌却很喜欢,从不离身。 容歌出事了,容启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武器就奔向沈言知歇息的 分卷阅读35 地方。 失踪 主帐。 沈言知脸上一贯的笑意消失不见,神情冷漠盯着桌上一只茶杯,他竟然就这么着了道,被小小的迷魂药弄倒。 “来人,去请苏大夫。”沈言知冷笑,他倒要看看这等宵小,这么煞费苦心迷晕他,到底要做什么。 殷江领命去请,半途中就遇到了面色同样难看的苏回,他简单说明来意。 听殷江说完,苏回脸色漆黑如墨,一言不发,脚下加快速度去找沈言知。 沈言知把那个曾经放过迷药的水杯反复拿在手中把玩,见到苏回,伸手递过杯子,调笑道:“看看,是不是很熟悉?” 苏回没有理会沈言知的打趣,沉默不言到另一边坐下,道:“迷梦。” 迷梦是苏回亲手所制的迷药,无色无味溶于水,就算武功再高的人都不会发现,苏回一直以这件作品为傲,现在这东西作用在他自己身上,他还没发现,这是不是该值得骄傲? “呵。”沈言知冷笑,道:“你知道就好,苏大夫,看我中招是不是很好笑?” 苏回愕然,急忙摆手,道:“这与我无关,昨晚我也中招了?” 沈言知沉默,究竟怎么回事?这总不会是一个恶作剧,有人那他们当小白鼠,实验苏回的药有没有效果? 这明显不可能,一定有什么他还没有想到。 突然,外面嘈杂一片,打断沈言知的思考,苏回见沈言知面色不悦,起身,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殷护卫?” 不等殷江回答,容启冲了进来,直奔沈言知,不停的比划:“容歌不见了,她出事了,赶快去找。” 沈言知蹙眉,他记得这人,是容歌的小跟班,好像叫什么容启,但身份存疑。他懒得看他比划,不耐道:“停,我看不懂,你想说什么就写下来,那边有纸笔。” 容启片刻都不曾犹豫,冲过去拿起笔就开始写。 沈言知眼神冷冽,从容启急匆匆冲进来他就料到出了事。 这人的身份沈言知曾经派人打探过,却没有查出一点问题,而且底子很干净,这种干净不可能是天生的,绝对是被人刻意伪装清洗,这么一来这人的身份就非常可疑。 再者,这人平日装着一个下人,现在看他这写字的姿势中规中矩,不可能是大字不识的奴才身份。 沈言知沉思,容启还不知道他不知不觉已经露出许多马脚,急忙写完一把递过去。 沈言知一看,眉头紧紧皱起,猛地起身,迅速吩咐道:“殷江,吩咐所有人寻找小姐得踪迹。” 苏回一惊,无声询问沈言知:“容歌出事了?” 沈言知点头。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他们?苏回不明白,容歌就是一个小姑娘,性格虽说不讨喜,但这些年不曾离开临城,绝对不会结下仇家,难道是冲着临渊阁?或者就是冲着他们,拿容歌做筹码要挟? 沈言知冲苏回摇头,否定他的猜测,如果是冲着临渊阁,直接拿住他们就行,何必对一个无辜女人下手。 容启心下着急,顾不得沈言知的怀疑,暗中离开寻找容歌下落。 沈言知注意到他的离开,但没有多加干涉,现在容歌的安全最为重要。 所有人都派出去,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沈言知坐不住想要亲自去,却被苏回拦下。 苏回:“如果你现在亲自去找,被凶手知道,只会加剧容歌危险的处境。” 幕后之人他们根本不知是谁,但凭能够得到他的毒药这一点,此人一定非富即贵,这幕后之人一定熟悉非常熟悉临渊阁,并且很熟悉他们。 这些年沈言知明面养着阁里那一堆细作,就是为了迷惑一些人,让他们放松对他的监视,但还是没有看住一些人。 沈言知明白苏回的意思,拳头捏地喀吱响。 * 殷江分配路线派人寻找容歌地下落,殷湖在他身后机敏回头,看见云熙来不及收回地视线。疑惑,这人是江寒地相好?难不成小姐地失踪和她有关? 云熙察觉到殷湖地打量,迅速垂下双眼躲避殷湖地视线,退回帐篷。 殷湖扯住殷江地衣服,凑经他的耳边道:“哥,那个女人有问题。” 殷江闻言看去,见到云熙离开地背影,“嗯,是有问题,不过现在还是找小姐要紧。” 一个时辰过去,没有一人发现容歌地踪迹,殷江脸色凝重,带着弟弟沿着河边寻找,终于在河的上游发现看见一只掉落的耳坠。 殷江捡起递给殷湖,他记得这就是容歌的耳坠,“哥,这是小姐昨日佩戴的耳坠。” 殷江看着宽阔的河面,有种不好的预感,周围方才他们已经查看过,并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恐怕小姐凶多吉少。 两人不敢耽搁,急忙赶回去向沈言知禀告:“阁主,小姐很可能已经坠入河里,生死不知。” “砰”的一声,桌角被沈言知掰碎,这时 分卷阅读36 ,帐在又有人禀告:“阁主,江少门主,派人来问,何时可以启程?” “江……寒”沈言知现在想活剥了这一对狗男女,容歌的失踪绝对和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苏回见沈言知的样子,道:“告诉江少门主,一刻之后启程。” “是……” 苏回虽然也担心容歌的安危,但现在应以大局为重。 沈言知明白苏回的意思,按住喷涌而出的怒火,道:“殷江,你带几个人暗中寻找小姐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殷江: “是。” 沈言知:“其余人立刻正装行李,继续南下。” 沈言知收敛脸上一贯的玩世不恭,此刻,他就像一把出窍的利剑的,锋利无比,稍有不慎必见血光。 云熙靠在江寒的身边,神情慵懒,望着沈言知一行人,眼中的笑意越发真切,“就算你武功高强又如何,终归还是败在她的手上。”这只是开端,她定要所有人付出代价。 流落 南下官道。 朱子昌躲在一处树下乘凉,不耐烦指挥着几个脚夫搭建营地,准备春游吃饭。 “你们是没吃饭? “没看见本大爷都快热死了?” “快点,没用的东西。” 几人看了一眼日头,现在这个季节,这点阳光正好驱散寒意,就算他们忙碌半天,也只微微出汗,这位大爷还站在树下,是哪里热了?要不是他钱出的多,谁愿意伺候。 朱子昌见几人速度依旧,不耐烦吼道:“是不是不想要银子?手脚这么慢。” “马靴,死哪去,也不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少爷,小的在这。”马靴提溜着水壶,几步奔了过去。 朱子昌出门只带了这一个小厮,这次他爹朱明真的生气,和他娘大吵一架就把他轰了出来,美其名曰给他那多年未见的表姨祖母贺寿,神知道这是那门亲戚。 最关键的是他爹不让他带人,说是锻炼,要不是他娘坚决不同意,他一个马靴都带不出来,幸好他娘给他塞来许多银票,不然……呵!他铁定英年早逝。 “快点死过来,没看到爷都快渴死了。” 马靴嬉皮笑脸把水壶递给朱子昌,陪笑,道:“少爷,水。” 朱子昌骂了半天的人,早就口渴了,瞪了一眼马靴,接过狂喝几口。 马靴讨好地望着朱子昌,溜须拍马屁,道:“少爷,你在忍忍,小的观察过了,过了这座山前面就有一个大镇子,肯定有好玩的地放。” 朱子昌闻言,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赶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待够了,要啥没啥,他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朱子昌水壶一丢,昂首挺胸,活像一只恢复元气的花孔雀,大步离开。 ”呸……”马靴捡起水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呸地一声吐掉,满心晦气,冲着几个老实巴交地脚夫,道:“愣着干嘛?没看见人都走了?” 几名脚夫相互看了一眼还没完全搭好地架子,一人讨好道:“马大爷,你看,这架子虽然没搭好,但我们也搭了这么久……你看……” 马靴不耐烦挥手,道:“瞧你们的穷酸样,放心吧,我们少爷有的是钱,银子自然不会少你们。” 几人立马喜笑颜开,点头哈腰道:“谢谢,马大爷,我们这就收拾赶路。” 朱子昌走了一段距离见人还没跟上,不耐烦道:“人都死了?还不快点。” “来了,来了,少爷,你走慢点。” “嗯,什么东西这么臭?”朱子昌看了一眼鞋子,不知道他踩了什么动物的粪便,顿时,朱子昌整张脸都绿了,想都没想,几步就跨下官道,奔到边一脚伸进水里。 河水冰冷刺骨,朱子昌臭着脸,对着后面感到马靴,吼道:“狗奴才,你眼瞎没看见啊?还不快点找干净的靴子。” 马靴陪着笑脸,手脚麻利地翻行礼。 “少爷,给,你快换上吧。” 朱子昌沉着脸,不耐烦的挥开马靴自己换,这人最会拍马屁,要不是看他办事利落,他早就把这人揣了。 几名脚夫抬着轿子在官道上等候,别人外出都是骑马,享受一点的也是马车,偏偏朱子昌坐了一阵马车嫌弃太颠,硬要做轿子南下。 人是大爷,只要钱到位,那就能办。 马靴无事瞪着河面发呆。突然,看见了什么东西。 “咦,少爷那是什么?”马靴瞪大双眼望着河面上飘着的东西。 朱子昌看都没看,不耐烦,敷衍,道:“能是什么?不就是一块破衣服。” 马靴本想讨好朱子昌,他说是破布那就是破布,见他没什么兴趣,顿时失去了再去观察的欲望。 白色物体渐渐被冲刷到了岸边,原来并不是什么破布,而是一个女人,女人脸色惨白也不知是死是活。b 分卷阅读37 r   马靴惊道:“少爷,这是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女人?”朱子昌终于有点兴趣了,他去看一眼也不吃亏,说不定遇到话本写的那样,救下一个绝世美女,然后她以身相许,这不就是赚大的买卖! 朱子昌不动了,马靴疑惑:“少爷?” “咳咳,去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朱子昌脸不红气不喘扯谎。 朱子昌美滋滋做着大梦,走近一看,爆出一句粗话:“我靠,怎么是她?” 这女人披头散发,皮肤都被泡的皱起来了,不仅毫无美感还看不出人样,整个就是一个女鬼的形象。 但这人化成灰朱子昌都认得,要不是这人他能这个时候在这荒郊野外溜达? 朱子昌哼气,容大小姐你也有今天,今遇见我算你倒霉,我不救你了,你就等着喂狼吧,要不你求求我,兴许大爷我就发发善心,顺手把你救了。 马靴见他家少爷,一直嘀嘀咕咕说什么,奇怪道:“少爷,你说什么,声太小小的没听见。” 朱子昌尴尬,马靴一提醒,他才意识到他刚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对着可能是一具尸体自言自语。 朱子昌恼羞成怒,对着马靴膝盖就是一脚,道:“你怎么这么多事,还不去看看人死没死。” 马靴顺势跪到地上,仗着朱子昌看不见,使劲翻白眼鄙视朱子昌。 这女人看样子多半是没救了,马靴有点害怕,朱子昌又不停地催促,他只能心一横,试探的去探气。 人还没死?还有气。 “少爷,人还没死,还有得救。”马靴陪笑。 朱子昌面色缓和,死鸭子嘴硬,道:“还愣着干嘛,救人。” 马靴:“我不会啊!” “你……”朱子昌一把把人掀开,道:“要你有什么用。” 马靴小声咕哝:“你厉害,你自己救啊。” 朱子昌也只看过别人救过,毕竟他可是大少爷,这种事需要他出手。 朱子昌学着样子,按压容歌腹部,一边按一边解释道:“爷,可不是占你便宜,毕竟你这样的女人倒贴给爷,小爷也不稀罕。” “咳咳。” 朱子昌急忙闪开,乐道:“还是本大爷厉害,这不是吐出来了。” 他还在美滋滋自我陶醉,那边容歌又昏了过去。 马靴小心翼翼提醒:“少爷,这人好像又昏过去了,再不找大夫,她可能坚持不住。” “那你还不赶快把人带上,找大夫去。”小爷救了半天的人,再死掉了,小爷的面子往哪放! 马靴又挨了一记巴掌,一跳脚,连声应下,“好好,小的这就叫人。” 转头就吆喝这几名脚夫,道:“愣着干嘛,过来救人。” 几名脚夫早就在观察这边出了什么事,人命关天他们也不敢耽搁,听见马靴的吆喝就赶紧把人抬到了轿子上,加快赶路地速度。 朱子昌黑着脸,跟在轿子后面赶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大少爷怎么就沦落到靠双脚赶路了? 晦气? 流落 清水镇地界不大,却是南北交通纽带,地理原因颇为繁华。 客栈内,朱子昌不耐烦对着一众大夫,吼道:“不是说没什么大碍?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这人还没一点清醒迹象,这叫没事?” “叮,系统上线。” 容歌有意识的时候,只感觉耳边有一千只蚊子在嗡嗡吵个没完,容歌想伸手挥开,手脚软绵一点不听使唤,全身无力,顿感心情烦躁吼道:“吵什么吵。” 容歌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发出了软软地几声,朱子昌压根没听见,还是一位大夫逃离了朱子昌地炮轰,听见了声音,激动道:“醒了,醒了。” 朱子昌正在被这些庸医气得神志不清,也没听清人说什么,不耐烦吼道:“醒了就醒了,激动个屁啊。” “哎,不对。”气懵得脑子回荡几分,随手揪住一个大夫的衣服,乐道:“那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看。”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容歌又昏了过去,不过这次意识却是在慢慢恢复。 朱子昌见人又没声了,着急问:“怎么样?” 把脉的大夫是一位老者,沉吟片刻,摸着几根山羊须道:“人只要醒了过来,就没什么大事,现在只是气血两亏才又晕了过去,只需再静养便可恢复。” 朱子昌大字不识几个,这老头说了这么多,他只明白这女人过几天就会好。齐活,完事,朱子昌转头就把几个大夫轰了出去。 拿着那些庸医给的方子,朱子昌吩咐马靴去抓药,然后又拿出一沓方子,对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容歌奸笑,“嘿,这可是证据,小爷可是让人检查过了,你身上可一两银子都没,等你好了,小爷就让你做丫鬟,天天奴役你。” 朱子昌想得美滋滋,等容歌差不多能下床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五天,容歌 分卷阅读38 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不仅没死,救她的人还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药喝多了留下的后遗症,容歌只觉得嘴里发苦,朱子昌黑着脸端着一份蔬菜粥进来,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还没享受容歌的伺候,怎么就反过来了。 淡淡的蔬菜香,还有一点咸咸的香味,容歌觉得她现在才有活过来的自觉。 朱子昌“砰”地一声,把碗放到桌上,容歌心疼得看见里面的粥都洒了几滴,见容歌只盯着碗,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气急怒道:“你就没看见我这么大个活人?” “唉!”容歌叹气,陪笑道:“哪能,我的命可是朱少爷救的,我哪敢无视。”眼见朱子昌被顺毛了,容歌再接再厉,指着凳子,道:“朱少爷,你快坐。” “嗯,算你识相。”朱子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跷着二郎腿,满脸都是得瑟。 容哥这么些天没吃东西,眼下嘴馋得紧,容歌眼珠一转,顿时委屈道:“那个.朱少爷,我饿了。” “干嘛?”朱子昌奇怪,你饿叫本少爷干嘛,吃得都帮你拿过来了,还要怎样? 容歌甚是无辜,委屈巴巴道:“太远了,拿不到。” 这嗲的语气,标准的发嗲精,容歌一阵恶寒,把自己恶心个透顶。朱子昌也被恶心得不行,上次见面他可是见过容歌是什么样子,现在这个嗲精是谁! 朱子昌自知要抗拒,但他偏偏吃这套,不自然道:“你要怎么样?难道还要本少爷亲自喂你?” “……”容歌无语,虽然以貌取人不好,但真要朱子昌喂她吃饭,她宁愿饿死。 “不用,不用,你把粥给我就好。” 朱子昌挺高兴容歌的识趣,大发善心把粥递了过去。 容歌感慨,朱子昌的五官仔细看还算不错,只是太胖了,脸上的肉把五官挤在一起,能好看才怪。 容歌一勺一勺地挖着粥,望着朱子昌欲言又止。朱子昌奇怪,道:“你盯着我干嘛,告诉你,小爷可不会喜欢你。” “……”容歌黑线,谢谢提醒,我也不会喜欢你! 一碗粥很快见底,容歌却感觉只有八分饱,寄人篱下再提过分的要求也不是她的风格。 容歌放下碗,道:“朱少爷不在临城,这是要去哪?” 提起这茬,朱子昌没好气望着容歌,那意思就是“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小爷能在这受苦?” 容歌尴尬,不确定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跟我有关系?” “哼。”朱子昌的白眼不要钱一样往容歌身上丢,道:“拜你所赐,我爹把我赶出来了,要我去江南投奔我表姨祖母。” 容哥惊讶,没想到她和朱子昌的目的竟然相同,眼下和沈言知他们分开,她又不识路,一路正好有个伴。 “那我们不是正好同路,一路上还可以做个伴。”容歌笑道。 朱子昌跳脚,道:“谁要跟你同路?你身无分文,和你一起还要包你吃包你住。”说到这他就想起来了,伸手道:“从我救你到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连本带利,一共两百两银子,给钱。” 容歌:“……”怕啥来啥,就她现在这个状态,能有钱还账?怕是痴人说梦。 容歌无辜摊手,陪笑道:“谈钱多伤感情啊,我们不是朋友嘛?这帐嘛以后再算就可以了。” 朱子昌冷笑,真当他傻?赔本的买卖他可不做。容歌见状赶紧补充道:“你不是想讨女孩子的喜欢,我可以帮你。” “真的?”朱子昌将信将疑,他在临城的名声不好,和眼前这位齐名,一个刁蛮任性一个莽撞纨绔,他可是从来没沾惹女色,原因就是没有女孩子喜欢,他就不明白了,他长得玉树临风,有权又有钱,凭啥那些女孩子就不喜欢他,肯定是眼睛有毛病。 自恋到如此程度,容歌还能说啥,只能尴尬陪笑,道:“要不要成交?” 朱子昌狐疑,但容歌长得漂亮,比较有信服度,朱子昌犹豫一会,一咬牙:“成交。” 容歌暗笑,她突然发现这朱子昌也满可爱的,不蠢但也不绝顶聪明,这就是一个普通人,她就应该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没那么累。 一下聊了这么久,容歌精神不济,开始犯困。 朱子昌这时挺善解人意,见容歌疲惫了,傲娇扭头转身离开,还不忘带走碗碟。 容歌失笑,难道这就是小胖子的可爱? 再者,她昏迷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沈言知那边怎么样了。 * 自从容歌失踪,沈言知的脸色就一直没有好过,殷江传回消息,还没有发现容歌的踪迹,沈言知没有的心慌,担心容歌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报,阁主,殷江传回消息。” 沈言知:“呈上来。” “阁主,已经寻到了一些线索,大小姐可能被人所救,属下将接着寻找。” 终于看到了有用消息,沈言知脸色总算有所缓和。 苏回问道:“可是有了容歌的消息?”b 分卷阅读39 r   “嗯,发现了一些线索,还没完全确定,不过也算有所收获。” 沈言知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吩咐道:“来人,告诉殷江,找到小姐之后,要他全力护住小姐的安全。” “是。” 苏回询问道:“可查清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沈言知摇头,道:“没有,他们做得很干净,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苏回:“也罢,他们逃不掉。” 沈言知冷笑,早晚都得收拾那些人。 流落 三日后,风和日丽,容歌掐指一算宜出行。 朱子昌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信这女人地满口胡诌,信口开河启程上路,现下好了,这天气说变就变,上一刻还是艳阳满天,现在就电闪雷鸣,眼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 大雨说到就到! “少爷,不行,雨太大了,继续赶路马车车轮容易陷进去。” 考虑到容歌大病初愈,朱子昌大发慈悲搞来了一辆超级豪华的马车,不仅车内能容下五六个人,车身更是夸张的离谱,全车金色打造,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移动的金子,容歌了解下来知道只是外面镀了一层金,但这也是相当大一笔财富。 现在他们三人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金山,容歌不得不担心会不会遇到什么山贼,毕竟电视剧都这么演。 马靴是个乌鸦嘴,刚说完,马车车轮就陷了进去,车身猛烈一震,容歌急忙抓住车壁才没有被甩出去,但朱子昌运气就不好,他的体积大,根本没撑住,直接撞到了车壁,那声听着容歌都替他感到疼。 瞬间,朱子昌额头就鼓起了一个大包,尖尖红得透亮,要不是时机不对,容歌都想摸一摸。 “嘶!痛。”朱子昌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想摸一下又痛,不断呼痛又找不动出气筒,罪魁祸首马靴躺枪。 “你怎么赶的车,是要摔死你家少爷我吗?”朱子昌气哼哼,找了一个出气筒。 “少爷,我哪敢啊,是马车陷进去了。”马靴哭丧着脸,心里非常委屈,主子在车里享受,他在外面风吹雨淋,头顶遮挡风雨的板相当于没有,难道这就是奴才的命? 不甘心,马靴拽紧手里的缰绳,脸色越发难看。 气氛一度尴尬,容歌赶紧打圆场,道:“这大雨下的,你先进来避雨,等雨停了再想办法。” 容歌给朱子昌递眼色,让他别太过分,指望他俩肯定到不了江南,马靴可是他们的领路人。 马靴面色缓和,沉默地进入车内。容歌见他衣服外面湿了,道:“马靴,要不你换一件外套?这样容易感染风寒。” 两人瞪大双眼,朱子昌抖着嘴唇道:“你.不要脸。” 容歌:“???” 莫名其妙,她怎么就不要脸了?什么意思? 朱子昌一下横在两人之间,道:“马靴,你快点换。女人,你闭眼。” 山一样的身躯横在前面,容歌黑线,她看啥?她是饥不择食地痴女?容歌只想怼一句:“兄台,你想多了。” 容歌抚眉,她忘记了这是古代,虽然是一个架空的不能在架空的古代,她也不能否认这些古人的思想。 朱子昌这虎视眈眈的神情,容歌审视自己,难道她这么可怕?原身名声太好了,难道这就是“甜蜜”的负担! 马靴窸窣窣换掉外套,瘦猴一样的脸难得充满红晕,显然是害羞了。容歌无语,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想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女流氓了? 心累! “驾,驾。” 容歌收敛神色,凝神听外面传来的声音:“闭嘴,好像有人过来了,人还很多。” “人?”朱子昌明显不信,马靴面色一变,白着嘴唇道:“少爷,你好记得我们离开清水镇时,掌柜的说了什么吗?” 想起掌柜说的话,三人面色顿时都变得不好看。 清水镇因为是交通枢纽,经济发达,镇子这些年极其富裕,正因为如此,镇子周边土匪也多,来往的客商走货天天心惊胆战,就怕遇到土匪赔个底朝天。 但那个掌柜的说,这些土匪也不是天天都去抢劫,非常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计策,经常耍得人团团转,让官府剿匪的人到现在都没摸清他们长什么样。 容歌没想到,他们这么幸运,偏偏遇到了行踪飘渺不定的土匪! 朱子昌白着脸,整个身体都在抖动,压着声音道:“也许,你听错了,这么大的雨,土匪怎么可能会出来?出门赏雨?” 坐以待毙不是容歌的风格,那些马蹄声奔腾急促,来人必定不是善茬,容歌按住朱子昌不断抖动的身体,道:“不想死,就闭嘴,跟着我。” 容歌绷着脸,朱子昌瞬间收声,马靴更是不敢说什么,两人沉默跟着容歌。 密集的雨水汇聚成雨幕,豆大的雨滴不停打落在容歌的眼皮上,让她睁眼都困难。 分卷阅读40 眼下,容歌却顾不得这么多,用手挡住雨水勉强看清,官道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木,倒是有一个有利之处。 “走。” 容歌率先跳下马车,长长的裙衫坠地,瞬间吸满泥水重量加剧,容歌嫌弃碍事,低身打结,瞬间溅起的泥水沾满她整个头发。 朱子昌想提醒,容歌完事却头也不回奔向灌木,见两人还不动,催促道:“愣住干嘛,快点。” 马靴立马护着朱子昌,一步一个脚印跟上容歌。 容歌没想到灌木后面回事一个下坡路,没注意瞬间就从下面到了下面,后面两人紧跟其后。 三人全身滚满泥土,朱子昌哪里吃过这样的苦,顿时不干,不想动。 容歌却一把捂住他的嘴,道:“闭嘴,上面来人了。” 流落 “大哥,肥羊啊。”清风寨二当家胡牛哈哈乐道。 青风寨是青水镇有名的土匪寨子,全寨人数可达千多人,由三个异性兄妹领头,统领全寨上下。 大当家秦风有勇有谋,二当家胡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三当家胡雪和二当家胡牛是亲兄妹。 秦风此人从外貌相看,并不像一个土匪,反而像一个病弱书生,苍白的脸色因为胡牛的话燃起红晕,笑道:“嗯,去看看。” 胡牛递出一个眼色,立马就有人上前查探。 “大当家,没人。” “嗯?”怎么会没人,胡牛驱动马匹,上前查看,望着金子造的马车,一摸就知道这是镀金的,幸好这体积好歹值点钱。 “来人,带回去。” 胡牛抹掉胡茬上的雨水,问:“大哥,这么大玩意,怎么会没人?” 让到嘴的鸭子飞走了不是他秦风的性格,秦风冷着脸,道:“全力搜捕,他们跑不远。” “是!” 秦风脸色阴沉,突然发现地上的一排脚印,咧嘴笑了,道:“找到了 ,来人这边追上去。” 胡牛立马哈哈大笑,带着人追了上去,秦风则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仿佛已经笃定,被老鹰盯上的兔子跑不了。 * 容歌听到了上面的人声,让朱子昌和马靴不要出声,三人静悄悄的远离。 确定上面的人听不到之后,朱子昌大口喘气,拖着疲惫的身体靠着树,道:“那些是什么人?咋们干嘛要跑。” “哈……哈……”容歌也喘得不行,刚跑得太快体力到了极限,容歌白了一眼朱子昌,道:“这还看不出来?能是什么人?” 马靴抖着嘴唇,全身哆嗦道:“土匪!” 容歌:“嗯。” 土匪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代表词,很少有人能从他们手里活着出来。 容歌心惊,这里还不是安全的地方,冒着大雨歇息一会,道:“快走,这里不安全,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土匪二字就像一把刀悬在朱子昌头上,他顾不得抱怨,扭着笨重的身躯跟紧容歌的步子。 雨越下越大,一点都没有停歇的痕迹。 伴着雷声,容歌又听见了隐约传来的马蹄声,容歌心里一紧,道:“94,不是我听错了?他们是不是追上来了?” 94能感知事物,自然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嗯,没错,追上来了。】 两条腿终究比不是四条腿,容歌赌不起,吼道:“快点,他们追上来了。” 朱子昌沉默,咬牙跟上,马靴却崩溃大哭,骂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要不是你,我和少爷怎会落到这种地步。” “嘀嗒嘀嗒……” 豆大的雨滴打穿树叶,容歌沉默,停下步伐,这次确实是她的责任,要不是她心急赶路,也许他们真的可以避开这一劫。 朱子昌一把揉住马靴的头,骂道:“瞎说什么,小爷会怕区区的土匪?别瞎说了,赶快走。” 容歌没想到,这个时候朱子昌竟然没有怪她反而为他开脱,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朱子昌对上容歌的目光,不自在,道:“小爷可不是帮你,小爷只是不会推卸责任,小爷可是非常有担当的人。” 这是朱子昌最后的倔强,容歌也不拆台。 马靴被朱子昌训了,心不甘情不愿道:“少爷说得都对,所以我们快走吧。” “走不了。”容歌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苦笑道。 “驾,驾,他们在前面,别让他们跑了。” 他们脸上越绝望,土匪就越兴奋。 容歌当机立断蹲下,抓起一把尼就往脸上抹,顿时更加狼狈。 朱子昌起先还不明白,以为这是什么新招数,也想跟着做,容歌一把拦住他。 “你干嘛?”容歌道。 朱子昌奇怪回:“跟你一样啊。” 容歌黑线,不!你不用。 耽搁这么一会,胡牛已经到了。 胡牛生的高大 分卷阅读41 ,坐在马上俯视容歌三人,就像在看三个奶娃娃。 “你们三个小娃娃,就是肥羊?”胡牛咧嘴,明显不信这个三个从泥堆里出来小娃娃能有什么家当? 容歌:“……”肥羊?这时候谁敢认,认了那就是完蛋。 “大爷,大爷,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他们的下人,穷的叮当响。”马靴抖着身体,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哈哈,我就喜欢识相的。”胡牛大笑,用大刀抬起马靴的下巴,问:“小子,叫什么,爷很欣赏你。” 马靴陪着笑,道:“马靴。” 胡牛下马,溅起的泥水覆盖在马靴脸上,马靴不敢动,胡牛的刀就在眼前不停的晃悠,马靴害怕他一走神,那刀就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咕噜。” 胡牛眼神嘲弄,戏谑够了马靴,乐道:“胆识不错,爷就收你当小弟,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呼……”逃过一劫,马靴大喜过望,不停道谢。 他们来不及计较马靴的背叛,就见胡牛越过马靴,走到容歌身前,笑的猥琐道:“女人,不错,虽然邋遢了一点,但勉强也能用。” 用? 这是什么新世纪形容词?容歌只想一巴掌扇死这不知名的玩意,什么东西?没人教过他说话! 朱子昌默默凑近,用胖的身体挡住胡牛的视线。 胡牛一看乐了,道:“怎么,小胖子,就凭你还想英雄救美?” 胡牛当脚一踹,朱子昌瞬间就飞了出去。 “噗……”朱子昌捂着肚子,口吐鲜血,容歌惊慌失措,拦住胡牛,道:“你也是个人物,何必为难我们,你想要什么直接说。” 胡牛就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道:“乐趣啊,这就是乐趣。” 容歌沉默,这人就是变态! 怎么办!怎么办! 容歌脑子乱成一锅粥,没有一点办法。 胡牛欣赏着两人的绝望,变态的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刀光一闪,大刀眼看就要落到朱子昌的脖子,胡牛突然停了下来。 “朱子昌!” “住手。” “得救了?”容歌瘫软,注视着胡牛身后来人。 胡牛被来人打断兴致,把刀插到地上,转身埋怨道:“大哥,你太慢了!” 来人越过胡牛,终于露出面容,容歌直觉后退,这人长得不丑,但她却觉得心凉。 果然,来人迅速拔起胡牛插在地上的刀,话不多说一刀挥下。 青风寨 青风寨位于几座大山之中的山坳之处,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并且整个寨子占地极大,足以实现自给自足。 大寨主带回一个绝世美女的消息不经而走,全寨上下都在等着喝喜酒。这秦风平日里不近女色,爬床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现在铁树开花,有人欢喜有人愁。 青风寨,大堂。 二当家胡牛脸色不好,看着秦风欲言又止,外面流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让他心急如焚。 他没想到那女人尽然那么会伪装,在他面前一直低着头,险些就让他看走眼,还是大哥厉害,一眼就识破了那女人的伪装。 一个丑女人和一个漂亮女人,胡牛肯定喜欢后者,而且他大哥这么多年一个女人也没有,他由衷希望大哥能有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只能是他亲妹子。 一想到自家妹子对大哥的态度,胡牛顾不得秦风的威严,道:“大哥,难道你真要娶那个女人?那小雪怎么办” 秦风转悠着手中匕首,仿佛没有听见胡牛的话。 胡牛心中打鼓,观察秦风的神情,越发拿不定注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咔嚓,咔嚓……” 匕首拔出插进去的声音不停折磨着胡牛的神经。 “啪。”秦风合上匕首,看向胡牛,道:“记住,这个女人有很大的用处,你要给我看紧点,至于其他。” “其他什么” 秦分闭嘴,神情冷漠看向来人。 “妹子,你咋来了。”胡牛横在两人中间,就怕他们一言不合又吵起来,到时他又不知道该帮谁。 胡雪没有回答自家大哥的话,倔强地盯着秦风,这个人让她又爱又恨,让她受尽委屈,可她甘之如饴。 “你怎么不接着说?你怎么不解释。” 秦风拒绝她,胡雪安慰自己秦风身边没有别的人,她还有机会。 秦风从不让别人近身,只有她可以靠近秦风,她安慰自己他待她是不同的,可是,今日胡雪没有办法再自我安慰。 从不让人近身的秦风,竟然亲自从外面抱回一个女人,那一刻,胡雪嫉妒了,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可是秦风却让别人碰都不能碰那个女人。 凭什么! 胡雪纠缠着秦风,想让他解释,秦风却不想多说,对胡牛一点头就要离开。 分卷阅读42 胡雪一把抓住秦风的手腕,倔强道:“你就不想再对我说点什么吗?” 秦风望着胡雪,直到胡雪眼中的期盼变为绝望。他一根一根掰开胡雪的手指,看着她的眼睛,就像在安慰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妹妹,道:“小雪,该说我已经说了太多,不要再任性。” “唉……”胡牛心底叹气,他的这个傻妹妹啊,遇到了秦风就像遇到了一生的劫一样。 胡牛揽过胡雪,把她按近自己怀里,冲着秦风道:“大哥,你放心,我会交代下去的。” “嗯。”秦风点头,不带一丝犹豫离去。 直到看不见秦风的背影,胡牛才听到怀里的啜泣声,无奈安慰道:“妹子,听哥一句劝,咱不要喜欢他,好不。” 胡牛没有听到回答,却感觉胸前的衣服越来越湿润,咽下继续安慰的话,无声抚摸着胡雪的背,就像小时候一样,给她最温暖的安慰和依靠。 * 容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摸脖子,确定头还在才有还活着的真实感。 “94,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这房间的陈设给容歌的感觉很不舒服,极暗的光线,红色的纱幔,墙上全是武器,有些武器甚至还有红色的液体。 容歌身体哆嗦,这确定是人住的地方?还是说现在土匪的牢房流行这样布置? 迟钝的94终于给出答案。 【宿主,这是土匪窝,还是土匪老大的窝!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容歌:“……”好冷的笑话,原来你是这样的系统。 “他为什么带我到这里?难道是牢房住满了?” 94:“……” 成功噎住94,容歌随手拿起桌上备着的一个苹果,补充事物为逃跑做准备。 容歌从墙上拿下一把匕首防身,有备无患,打开房门,外面竟然没有人看守。 “奇怪,他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容歌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准备溜出去,没人看守正和她意。 这院子也不知道有多大,里面全是奇形怪状的假山,大半天都没有看见一个人。 突然,容歌顿住,她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94,你听见没。” 这声音窸窸窣窣,就像什么东西抓挠墙壁一样,让人心底发麻,容歌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94也收起了打笑的语气,开始检索周围。 这一看,94倒吸一口凉气,地上,树上,假山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这些东西全都盯着它家宿主,这是要活剥了它家宿主! 【跑!】 容歌本能冲了出去,根本来不及问什么,横冲直撞,毫无章法,见路就跑。 “咻……咻……” 什么东西冲着她飞了过来,容歌只看见黑乎乎一团,偏头躲过。 【不要看,接着跑!】 94催促着容歌,不容她停下,飞过来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容歌想装作没看见都难。 这些东西全都有成年男□□头大小,张着八只蛛脚,红色的眼睛盯着容歌,嘴还不停的蠕动吐着丝。 容歌头皮发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遇到这么多蜘蛛,还是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蜘蛛,她刚可是看见了,地面沾上它们的唾液就被腐蚀了,这得有多毒。 “怎么办?怎么办?” 容歌急的腿软,她天生就怕这些东西,之前没看见还好,现在看见了就觉得自己的魂都没了。 越来越多的蜘蛛,把容歌包围住,这些东西却没有进攻。 容歌心里着急,左顾右盼看见一个缺口就冲了出去,循环往复,容歌发现这些东西把她在向一个地方驱逐。 直到看见熟悉的屋子,容歌终于明白,这么大的院子为什么没人看守了。 有了外面这些蜘蛛守卫,哪里还需要人! 容歌认命了,被这些毒蜘蛛咬死,她宁可被人一刀砍死,起码不会死的那么丑。 容歌喘着粗气,打开房门进去,却又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哟,回来了!” 清风寨 烟熏缭绕,暖意至极。 容歌吓一跳,一路上她都没见半个人影,这怎么就突然多出个人? “94,这人是谁?” 敌不动我不动,容歌僵住身体看向里间的男人。 【土匪头子,秦风。】 “……”容歌惊讶,她这是什么运气?到哪都能碰见反派头头?这见鬼的运气她一点也不想有。 容歌不说话,秦风也不着急,就当没看见容歌,四处走动。 他打量着墙上自己的战利品,发现缺失了一把匕首,意味不明的笑道:“怎么,我这地方,姑娘住得可还满意?” “??”满意,容歌想问候他祖宗,不说这房间里令人眩晕的布置,就 分卷阅读43 外面那些玩意,容歌一刻都不想待这儿。 秦风没指望容歌回答,自问自答道:“这虽然比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之地,但胜在清净,相信你会喜欢。” 容歌无声强烈反驳,她一点也不喜欢清净,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容歌憋不住了,道:“我和你并不认识,你是土匪,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所以你抓我的目的是什么?” 容歌并不傻,她是在临城待了十年的人,不会在临城以外的地方得罪什么人?容歌大胆猜测他是冲着沈言知。 不,容歌否定这种设想,她被人抓住丢下河被朱子昌巧合救下,再到她决定启程这都是变数,没人可以料到这么多变化,除非那人早就撒下网子等着她。 秦风诧异,心想这人倒不蠢,不过他不喜欢聪明的女人。 “我的买卖是什么?你自然不必知道,你只需明白现在你是阶下囚,没有多话的权利。” 容歌:“你.” 秦风笑意盈盈对容歌气结格外满意,却难掩住嗓子里涌起的咳嗽,苍白的脸色立马生气一抹潮红。 容歌狐疑,这人莫不是装的?刚还在威胁他,现在怎么就像病入膏肓的人一样,哪有威胁人威胁一半自己砸场子的。 秦风越咳越厉害,不似作假,容歌犹豫离开,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可不是大夫,爱莫能助。 也不知道这土匪头子什么爱好,明明有眼疾,还点这么浓的香,自己作死谁也难不住。 等等,这香不对劲,这味道香得发腻,容歌只觉得一阵头晕,容顾不得多想,端起桌上没喝完的茶水就浇了上去。 “滋滋.” 香炉里就像有什么东子裂开一样,这声音容歌听得头皮发麻。 “这不是香料!你烧得什么东西?” 容歌怒吼,这人就是一个疯子,同处一室竟然下毒。 秦风就像吸毒的瘾君子,贪婪地吸着最后的香烟。容歌发现他的脸色越发地红润,就像这烟是什么仙丹一样。 秦风走到香炉旁,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只蜘蛛,严格来说是一只风干的蜘蛛尸体,烧掉了一大半,另一半被茶水浇得湿透,看起来格外恶心。 “呕.” 秦风见着容歌反映,嗤笑道:“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点东西就被吓住了?这可不是什么毒药,倒是你动的东西可要小心点,越是不起眼的动气往往最厉害。” 容歌不明白他的意思,正想追问,就见秦风拿起烧干的蜘蛛拼命地往容歌眼前凑。 容歌本能躲避,那狐臭味直冲容歌的神经,一个追一个躲,不时传来容歌的尖叫以及秦风的笑声。 在人看来,那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恋人,男人正在逗趣自己的心上人。 门外,胡雪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这里养着的东西,与她而言很是重要,胡雪不容有半点差池。 察觉异动,胡雪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这里是清风寨的禁地同时也是寨子里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容歌不离开屋子那些蜘蛛根本不会攻击她,相对而言外面的人伤害不了她。 胡雪没想到秦风会把那个女人关在这里,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胡雪双拳嘎吱作响。 她不明白,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说她和秦风是最般配的,为什么秦风就是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容歌丝毫没察觉到门外有人,她被眼前不停晃悠的东西恶心得不行,偏偏这人不知道突然中了什么风,就是不肯停下,玩命地追赶。 胡雪咽下所有委屈离去,秦风第一时间察觉,扔掉手中的东西,沉默走到一旁坐下。 容歌满头问号:“这世界的人都是这么精分?” 【……】 94没法反驳,作为一只爱干净的高级精神体,它也被恶心到了。 容歌累坏了,顾不了那么多,随便找一地坐下,瞅着秦风满腹心事的样子,惊吓想到:“这人不会在密谋怎么杀了她吧!” 容歌还在想该怎么逃走,就听见秦风,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女人放弃喜欢一个男的。” “啊?”容歌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在问我?” 秦风看着容歌,你在说什么废话。 容歌尴尬,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竟然有人问她这么深奥的问题,顿时,受宠若惊,要不是时机场合不对,她真想大笑几声,看看,单身汪也可以做感情专家。 容歌正准备大显身手,显摆爱情三十六计地时,秦风突然自觉说错了黑着脸起身离开,临门一脚还不忘威胁道:“别到处跑,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容歌:“……”你回来啊,她还没说了。 清风寨 夜凉如水,容歌听着窗外窸窸窣窣的声响,辗转难眠。 腹中不时传来阵痛,容歌双手按住肚子,企图压下这胀痛,她这一天都没吃什么,应 分卷阅读44 该不会吃坏东西吧? “咦,这是什么?” 容歌摸到肚子上的凸起,奇怪!她又没带什么荷包。 屋内烛火一直没有熄灭,容歌观察过也不知道烧得是什么灯油,这大半宿了也没烧完。 肚子上的东西竟然在移动!容歌脸色一白,急忙起身凑近烛光,掀开衣服一看,这还得了! 拇指大小的圆疙瘩绕着她的肚脐眼不停地转悠,似是要冲破她皮肤的束缚冲出来。 容歌心脏砰砰急速跳动,失声惊叫:“这是什么东西?” “94,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系统沉吟一会道。 【这可能是蛊虫,宿主你先冷静下来。】 94经历了多个世界,这东西它见得不少,如果被寄生的人,情绪波动越强烈,这东西感应越强烈。 这叫她怎么冷静,容歌怕鬼怕虫子,一想到她肚子有这么个东西,再一联想到那些电视剧里面那些恶心虫子的片段,容歌疯了! 如94所想,里面的东西感受到容歌情绪上地波动,行动越来越快,范围也越来越大。 肚子绞痛,容歌瘫软倒地,蜷缩成一团,冷汗一滴一滴冒出,顷刻之间遍布全省,容歌双唇都被咬破。 94不停地大声提醒。 【宿主,冷静,冷静。】 容歌的脑子一团乱,94的声音穿过层层纷扰终于传了进来,容歌极力压下恶心感,放空思想,放开身体,四肢张开平躺在地。 地面冰凉的触感透过脊背穿透皮肤,冷!还是冷! 容歌急速跳动的心脏终于缓慢降下速度,肚子里那只蛊虫终于活动累了,停在肚脐上方不在动弹。 呼出一口热气,容歌疲惫地闭上双眼,询问道:“94,这东西我该怎么弄出来?切开肚子取?” 【嗯,不确定,不同的蛊虫有不同的治疗方法,没有确定是什么蛊虫之前,宿主你最好不要乱动,苏回应该有办法。】 容歌把头歪到一边,慢慢蜷缩住身体,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能等到苏回的救援? “嘎吱” “谁?” 房门被推开,容歌没有动弹,能在这个时候凑热闹,还能是什么好人? 来人没说话,容歌只感觉一阵风吹了过来,便晕了过去。 确定容歌晕过去之后,来人身着夜行衣走到她的身边蹲下,久久凝视着容歌的脸。 来人冷笑一声拿出一把匕首比划显然想毁掉容歌的脸,正要下手,突然瞥见容歌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咦,这是?” 来人挥动匕首,容歌肚子上的衣服被划开,它一眼就看见容歌肚子上东西。 “哈哈,原来竟然是这个东西,原来他的目的是这样吗?”来人喃喃自语,突然眼神一冷,夹住容歌就把她带离了院子。 * 清水镇,殷江一行人几番打听,终于在容歌留宿的客栈打听到了消息。 “大哥,还没有小姐的消息吗?”殷湖戳着面前的面条,担忧的问道。 殷江摇头,道:“打听到了。小姐被一个胖子救了,但听那个掌柜的描述,我没有一点印象这是何人。” 闻言,殷湖陷入沉思,想了许久,摇头道:“没印象。那我们接下来怎么找。” 殷江:“我已经给阁主传了消息,等下吃完我们就先行去寻人,沿途留下讯息。” 殷湖顿时点头如蒜,反正有他大哥在,他只要乖乖的跟着,偶尔发挥发挥作用就好。 殷江笑着摇头,道:“快吃。” 殷湖:“嗯!” * 清风寨。 “吱吱吱……” 阴湿黑暗的地牢,肥硕的老鼠一点也不惧怕中间躺着的人,来回欢脱跳动,好奇的睁眼看着地上的“同类?” “喂,容歌,快醒醒。” 左边牢房,朱子昌使劲伸出手臂,手里拽着一根稻草想叫醒容歌。 “嗯?”容歌悠悠转醒,转头想看看是谁打扰她吃鸡腿地美梦,这一看吓一跳,这是谁?蓬头垢面,哪来的乞丐,再仔细一看,哦,原来是朱子昌。 这又是哪儿?容歌头晕,干脆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不想起。 直冲鼻翼的腐朽味道,使容歌的头更加不舒服,这地方已经不是她原来的所在地。 朱子昌瞧她悠闲的样子,也干脆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没好气道:“你倒是舒服,小爷在这被关了两天了,天天冷水馊饭,小爷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只老鼠爬过容歌的脚踝,容歌本人没怎么样,朱子昌却吓得跳脚,大叫道:“你是不是人?老鼠都到你身边了,你怎么还不动?” 容歌终于给他眼神,慢悠悠爬起来,道:“你都住了两天了,还没习惯?” 容歌成功噎住朱子昌,容歌观察四周,这才发现,这地牢很大,其他 分卷阅读45 间也关着人,不过个个都目光呆滞,见到容歌看过来,也没有一点反应。 “这些人?”容歌皱眉,怎么回事?这些人明显已经被关了很久,一个土匪窝养着这么多闲人干嘛?粮食太多了? “怎么啦?”朱子昌看见容歌在看其他人,道:“没用,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容歌收回目光,伸手问道:“有吃的吗?” 朱子昌:“” 她竟然问一个阶下囚要吃的,朱子昌顿时气结,却还是老实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肉痛丢过去,道:“你省着点,这可是小爷用最后的银子换的。” 容歌捡起来分成两半,一半丢了回去,就狼吞虎咽,朱子昌看她吃地香,也开始啃他一直以来都嫌弃的白馒头。 容歌是真饿了,昨晚折腾一宿,力气早就被掏空,这半个馒头下肚她也就只有半饱。 “昨晚,有看见是谁把我带过来的?”容歌询问。 朱子昌茫然摇头,他昨晚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今早就看见容歌躺在这里。 容歌皱眉思索,她的蛊虫究竟是什么时候种下?昨晚带她过来的明显就不想让人认出来,所以才会下迷药。 容歌看着朱子昌收了一圈的肚子,道:“脱衣服。” 朱子昌惊叫:“你要干嘛?我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行!” 容歌白眼威胁,朱子昌扭扭捏捏脱掉衣服,光滑白净的肚皮上什么也没有,容歌仔细看了一圈示意他可以穿上衣服了,容歌忍不住看自己的肚子,难道真是巧合? 秦风寨 三天过去,除了每日中午有人送过一次吃食,其他时候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送食物的都不像人,正常人怎么回事青色的皮肤,行动缓慢简直就是一根木头。 容歌甚至惊奇问朱子昌:“你是怎么交流,淘到馒头?” 朱子昌撇嘴,道:“谁说是在这,我之前也不是关在这,有一天夜里晕了过去然后就到了这儿。” 容歌沉默,抓他们的人和关他们的人难道是两拨人? 每日送来的食物都是一种看不清什么东西做成的粥,味道甜腻色泽泛黄,容歌尝了一口便不想再吃第二口。 朱子昌却不知怎么回事,和其他人一样,吃得津津有味,容歌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恶心?” “不会啊。”朱子昌茫然,继续大快朵颐。 容歌嫌弃地走远,这东西的味道实在大,直冲鼻翼的甜腻味险些让容歌晕过去。 刚刚她肚子里蛊虫似是也不喜欢这味道,一直在躁动,原以为是她情绪的原因,谁知道远离这东西,蛊虫就安静了下来。 “94,这东西是什么道吗?” 来活了,94开始检测食物分析成分。 【未知名成分太多,建议人体不要使用。】 容歌:“……”果然这世上没有对囚犯好的人。 见朱子昌还准备去吃第三碗,容歌皱眉走过去一把打下他的碗,准备把人拖到一边这才发现不对劲,这朱子昌原先可是胖的可以,就凭她现在这虚弱的身体能把人拽动? 但是,容歌不仅拽动了,并且拽的非常容易,目测两百多斤的胖子仿佛就是一张纱衣一样,轻飘飘毫无重量感。 容歌脸色凝重注视着朱子昌,审视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确实瘦了许多但看起来也是在正常人的标准。 见容歌一直看着他,朱子昌不自在的缩紧身体,紧张兮兮道:“你干嘛?” 容歌懒得搭理他,直接道:“把袖子掀起来。” 朱子昌:“孤男寡女的,这样不好吧。” 容歌没力气废话,直接动手,一掀开袖子吓了一跳。这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是什么东西? 幸好她没有密集恐惧症,要不然这东西准把她吓死。 容歌没事,朱子昌却尖叫:“这是什么的东西?”一边尖叫一边抖动身体,想把这东西弄下来。 却不想,这东西根本没有一点反应,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东西并没有在皮肤表层而是在皮肤下面。 朱子昌直接崩溃晕了过去。 容歌:“94,这东西是什么知道吗?” 【好像是虫卵,很可能是蛊虫的幼虫。】 借用人体孵化虫卵,人体提供营养等幼虫成熟之时,冲破人体,到时这人也就油尽灯枯,回天乏力。 这是饲养邪蛊的常见手段。 容歌一边听94的解释,一边打开朱子昌的衣服,幸好只有手臂上的一块,其他地方没有,要不然真的没救了。 确定朱子昌没有没问题之后,容歌开始检查自己,她身上一只虫卵也没。容歌送一口气,有一只大的就够难受了,在一堆小的,她该直接升天了。 容歌看向另一边关押的人,那些人还在津津有味的吃,容歌发现他们的眼中竟然 分卷阅读46 没有眼白,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怎么回事?这些人难道是瞎子?不对就算是瞎子眼白这个东西应该更加的明显,容歌不自觉吸一口冷气。 大牢内光线并不好,容歌没法完全看清楚,如果他们都死了,现在全靠体内的虫子活动,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容歌摇头否定,她穿的书是武侠不是仙侠,想想都不可能,太玄幻。 秦风寨大堂。 秦风面色不好坐在上首看着胡雪,胡雪不甘示弱,红着眼眶反瞪回去。 胡牛擦着额头没有的冷汗,道:“大哥,小妹还小,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咋就别计较了。” 秦风怒吼:“别计较?我有没有说过,这女人事关重大?你是怎么信誓旦旦跟我保证?” 看着还不服软的胡雪,秦风突然疲惫的捏住眼角,道:“胡雪,你到底把人带到了什么地方?” 整个青风寨秦风都让人搜过了都没有看见容歌的踪影,和她一起的那个胖子也消失了,这些年只要抓上山的俘虏总是会莫名其妙失踪,秦风知道这些都是胡雪的杰作,总归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也就睁一眼闭一只过去了,但这次胡雪真的过了。 胡雪听见秦风的质问,眼中地泪水再也忍不住,哑声道:“当做了饲料,没了。” “小雪,你干什么?”胡牛惊叫。 秦风回头一看,胡雪正抓着一只蜘蛛去咬自己的脖子。 “咻。” 银针穿透蜘蛛的身体,被钉进墙里面,秦风明知她是在演戏,可却不得不阻止,道:“罢了,你走吧。” 至此不再多看胡雪一眼。 胡雪不甘心,道:“你真的就这么厌恶我吗?” 秦风道:“是。” 胡雪娇躯一震,胡牛急忙抚住她,胡牛就不明白,当初他们二人的感情那可是全寨上下都羡慕,这怎么说反目就反目! 眼见胡雪还不死心,胡牛使出蛮力把人强硬带走,道:“大哥,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把她看好。” 二人离去,秦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想起他们二人曾经的甜蜜,秦风心里满是苦涩。 胡雪不知道秦风的无奈,她把一切的罪责全部推给了容歌,忽悠胡牛离开之后,胡雪直冲地牢。 这个地牢是胡雪一手建立,除了几名毒人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秦风。 容歌正在闭目养神,突然被人拽起头发扔到地上。 来人下手不不轻,来自头皮的钝痛,让容歌忍不住叫痛。 突然,肚子又被踹了一脚,朱子昌惊醒急忙扑到容歌身上,容歌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怒气中烧的疯女人。 清风寨 肚子被踹了一脚,容歌极致虚弱的身体根本受不住,腹中绞痛,容歌蜷缩在地,感谢的看着朱子昌这个时候还能挡在她前面。 胡雪见此时还有人护着这个贱女人,出言讥笑:“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到哪都不缺男人护着你,可真真是够恶心。” 容歌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也大致猜到她是谁。 借着朱子昌的力,容歌摇摇晃晃站起来,道:“胡三当家,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胡雪这架势,说是没仇容歌自己都不信。 胡雪嗤笑,什么仇?什么怨?亏这个女人还有脸问。她看着全身戒备的两人,目光泛冷。 来者不善,容歌时刻注意胡雪,见她突然晃动右手,容歌想到了什么,道:“堵住耳朵。” 朱子昌被容歌提醒,立马堵住耳朵。 胡雪右手上有一串银临,铃铛极小,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见。 “咦?”容歌亲眼看见胡雪摇动了银临,但她却没有听见铃声,朱子昌瞪大眯眯眼左瞧瞧右瞧瞧见一点反应也没,顿时放下胆,道:“啥事没有,她是不是在装?” 容歌摇头,让朱子昌别轻敌,她听到了。 容歌发现现在她的听力明锐许多。没有听见胡雪的铃声,但她听见了周围传来地窸窣声,好像是有许多的不知名的东西在向他们聚拢。 胡雪冷笑,笑他们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这时,一束阳光透过屋顶的漏洞射了进来,两人终于看清了周围的处境,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一层叠过一层令人心生恐惧。 朱子昌瞬间失声,蹭的一下躲到容歌身后,不断抖动的身体差点把容歌拽倒。 容歌黑线,她也怕! 胡雪不断指挥蛊虫逼近两人,大有让两人尸骨无存的势头。 “怎么办?怎么办啊?” 朱子昌双眼泛黑,简直想当场晕过去。 容歌冷汗直冒,一边避开一边骂道:“疯女人,我和你无冤无仇,犯得上用这样的招数问候我。” 容歌非常肯定,她和这个胡雪压根没有任何交集,想破头也不知道她们之间是什么仇? 胡雪见容歌狼狈的样子,口中大笑,眼 分卷阅读47 角却泛着眼泪,拍着胸脯道:“我?是疯了,早就疯了,现在疯的更加彻底,凭什么他喜欢你,明明……”胡雪想到秦风对她的态度,语气突然低迷下去,道:明明我才是和他相处几年的人。” “不,不是……”胡雪神经兮兮否定,继而又变得冷漠无比注视着容歌,又哭又笑道:“只要你死了,那就什么事都没了。” 朱子昌抖着唇,吞了吞唾沫道:“你抢了她喜欢的男人?这疯女人的男人你也敢抢?” 容歌黑脸,朱子昌这目光怎么回事?胡雪喜欢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哪里去抢? 见鬼!哪都有脑子不正常的人。 容歌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子昌,道:“不想死,就闭嘴。” 胡雪已经疯了,又哭又笑双眼通红,眼前的女人好像化作了无数个碎片,就在她眼前晃。 “你在哪?别跑,我要你死,你出来啊!”胡雪已经彻底癫狂。 容歌没有去附和胡雪,她敏锐发现这些虫子虽然还在移动,轨迹却已经变得毫无章法。 “嘘。”容歌让朱子昌别出声,两人小心翼翼向外移动。 趁着胡雪发疯,他们赶紧逃出去才是王道。 这些蛊虫好像惧怕容歌一样,但容歌并没有欣喜,她体内的蛊虫在躁动且不安,也在害怕。 容歌大胆猜测,这两种蛊虫可能相互制衡,分开来看都是致死的东西,倘若两者放在一起就达到了某种平衡。 一路顺利,眼看就要离开牢笼,朱子昌却不小心碰到一个散落的木头,顿时就把胡雪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容歌暗骂一声:“遭。” “在那,找到你了。”胡雪笑容残忍嗜血指挥所有的蛊虫一拥而上。 容歌看都没看胡雪,一巴掌拍醒已经被吓傻的朱子昌,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蛊虫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涌来。 容歌腿软险些栽倒,带着连滚带爬的朱子昌终于看见了前面的出口。 “快点,就在前面。”终于见到了出口,容歌大喜。 出口近在咫尺,那些虫子好像惧怕阳光,不敢再上前,容歌松一口气使劲拽了朱子昌一把把他丢了出去,她却没想到,洞口外面是一个缓坡,朱子昌瞬间就栽了下去。 容歌正要出去却被赶上来的胡雪扑倒在地,明晃晃的刀刃随后而至。 容歌双手抓住胡雪刺下的匕首,刀刃划破手掌鲜血瞬间染红容歌的脸。刀尖直指容歌眼珠,容歌半点不敢松懈,任由刀刃划地越来越深。 朱子昌一路从上面滚到下面,脑袋直发懵,晃晃悠悠站起来就看见坡顶惊险一幕。 “疯女人,你放开她。” 洞口在缓坡上面,朱子昌顾不得腿还软,颤颤悠悠就要往上爬。 容歌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陷入疯狂力气都会变大,胡雪的力气就像用之不尽一样,刀尖越往下,胡雪笑得越发癫狂。 “……” “砰”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射了过来,打在胡雪的刀下,逼退胡雪。 容歌只看见一个青色的影子闪过,那人便到了胡雪的身边伸手点了几下抱起昏过去的胡雪。 转身看见容歌的伤势,眉头一皱,对着赶过来的随从道:“把她带回去给刘大夫瞧瞧。” “是。” 失血过多,容歌头晕目眩根本没看清来人,但她识得这声音的主人秦风。 清风寨 中药独特的味道充斥在容歌的鼻尖,苦涩,腥臭。 容歌意识昏沉,恶心反胃,断断续续被灌了许多不知名的药,只迷糊听见期间有人过来询问,之后便被一个老头不耐烦的轰了出去。 三日过后,容歌醒了过来。 屋中没人,容歌起身才发现她躺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床而是一个白布盖着的台子,这让容歌想到手术台。看着上面的红红点点,也许还真是! 双手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这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坛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发出砰砰的声音让人心里发麻,容歌不想再待下去,想都没想便冲了出去。 屋外一个全须全发皆白的老头对着一株花神神叨叨,容歌逗留,那人并没有回头,容歌以为他没发现自己,便轻手轻脚想溜走。 “别动,小心。” 顿时,容歌僵住身体,一二三做木头人看着这老头。 谁知,老头就像在故意刁难容歌一样,看也不看容歌一眼,依旧神神叨叨说个没完:“翅膀还没硬就想跑,小心你的腿。” 容歌左右张望,确定这儿没有其他人,这老头脑子不正常?赶紧开溜。 刚迈出一步,老头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容歌再一动他就看了过来,冷笑道:“进了我的地方,还没人能活着离开。?” 老头面神凶煞,右眼已瞎脸上有一道从左到右的疤痕,容歌心里咯噔一声,道:“前辈既然救了我,肯定 分卷阅读48 不会就这么简单在要了我的命?” 老头瞅着容歌,倒是不傻。 容歌就像被野狼盯上一样浑身不自在,心里直打鼓,她在赌常理的推断。 来人见容歌戒备的神情,嗤笑道:“你这小娃娃到有点意思,吃了那么多毒药尽然一点事也没,命还真大。” 容歌:“???” 这什么人?神经病?给她喂毒药?当她是试药人? 容歌见他笑得诡异,她莫不是猜对了! 老人原名刘莱,清风寨上下称呼他一声刘老,他本是南疆的一名蛊师,因为得罪了大巫师被追杀,逃到中原为了躲避南疆的追杀不得不改头换面躲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前些日子他炼制成一半金蛊不知怎么就丢了,那东西可是他花费半生的时间研究出来的,一只金蛊的练就要花费不少稀世珍宝。 金蛊是南疆的圣品,可以让人百毒不清,蛊主的血还能解任何的蛊毒。 他还差最后一步就要练成,他寻边半个清风寨也没找到,就当他要疯掉之时。 这女人被送了过来,他立马便发现,金蛊就在她的腹中,可是这只半成品的金蛊一旦入体被取出也只是废蛊一只,但是他想到了其他办法,就是把这个女人当做容器,不断浇灌金蛊,只要成熟之时杀了这女人,那便万事大吉。 容歌敏锐发现这老头看她的眼神很怪异,仿佛要咬掉她的血肉一样。 老头冲容歌招手,“过来。” 容歌思量几番,对比差距还是选择过去,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吃了它。”刘南吊着眼冷笑道。 容歌顺着他骇人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株花绽放的非常娇艳的花,花蕊似血,根茎却是黑色,绿色的液体清晰可见在根茎流动。 容歌直泛恶心,这东西要怎么吃?凉拌还是爆炒? 容歌:“这……” 刘老抓住容歌的手,一把按住,威胁道:“你不吃,我就吃了你。” 老头力气很大,容歌没有反抗地余地,容歌心里打颤顶着老头威胁的目光,心一横,折下一支就往嘴里送。 “嗯?”原本以为这东西难吃的很,没想到这味道还不错,酸甜酸甜的,正好她饿了填肚子。 容歌正要吃第二枝,老头阻拦道:“余下四枝,你每日一枝,要想找死你大可以试一试多吃。” 容歌立马缩手,性命最重要,还是不要碰了。 刘老冷笑,转身离开,道:“你就住这个院子。” 容歌见他步履蹒跚,甚至瘸了一条腿,不是像会武之人,但身法却甚是诡异,几瞬之间就消失在容歌视线之中。 片刻之后,容歌见没人看守,她可不是乖乖听话的人,没人看着正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容歌算盘打地啪啪响,却没想到,她刚踏出院子一步,就被堵了回来。 这院子建在半山腰,院外就是山谷,一条晃晃悠悠的木桥随风摇荡,容歌紧张的吞咽一下喉咙,“这就这高手住的世外桃源?”容歌回头看了一眼阴气森森的小院,这是世外鬼园还差不多。 容歌突然很想念沈言知,同样是反派他就是住正常的屋子,穿正常的衣服,吃正常的食物,从不为难她,这一对比,沈言知就是天上的太阳,她想这个便宜哥哥了。 * 山峰呼啸,沈言知雪白的长衫铮铮作响。 他沿途按照殷江留下的暗号,终于找到了清风山,这山上有什么他很清楚。不过就是一帮乌合之众,顶着土匪的名义暗中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殷江从山间越下,单膝跪下,禀报:“阁主,属下已经查明小姐所在下落。” 沈言知:“起来说吧” 殷江:“小姐被关在清风寨,属下已命弟弟殷湖已经潜进去。” 清风寨?沈言知冷下脸,那个地方全都是脑袋不正常的人,也不知道那丫头受不受得了。 沈言知道:“让人着手准备,离开带人上山。” 清风寨 入夜,容歌也不敢进屋子睡觉,就在院子里干坐着,脚下是一个破碎的黑坛子。 “94,这么多黑坛子,里面全都是蛊?” 系统给出肯定答案。 【是】 容歌拉紧衣服,就怕这些小玩意从里面逃出来。 这个坛子她是不小心打破,里面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蝎子,血红的尾钩一下就扎在容歌的脚上,当时容歌全身就麻痹不能动弹,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才恢复知觉。 古语云:“颜色越鲜艳的毒物越毒。” 这蝎子的毒绝对远不止于此,但不知为什么对她的效果却如此的低微,容歌忍不住怀疑,难道和她肚子里面的东西有关? 容歌没发现,金蛊吸收蝎子毒性之后,她肚子上的肉疙瘩缩小了一点,正中心隐隐显出一个金色蝉翼的形状。 容歌不确 分卷阅读49 定中蝎毒不死是不是侥幸,怕那只蝎子又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所以大半夜也不敢睡觉,只能坐等天亮。 月色溜进云层,夜空突然暗淡下来。 “咻……” 容歌蹭的站起,直视看不清的前方,什么东西正急速飞过来。 “94,能不能探测到是什么东西?” 94中断系统会议,探测飞来之物。 【好像是一个人?速度很快的人】 94话落,容歌也看见了这个人,一身夜行衣,蒙着脸,看身形估摸着是一个男子,也不知是敌是友。 容歌戒备地看着来人,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见到容歌,激动地撤下蒙着脸的黑布,道:“小姐,是我,殷湖。” “殷湖!” 容歌就着露出云彩的月色终于看清来人,果然是殷湖,顿时激动跑过去,道:“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 殷湖被容歌抓住,羞稔道:“就我一人”他害怕容歌失望,误会沈言知不担心她的安慰,立马补充道:“不过,大哥已经去接应阁主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来。” 容歌惊道:“你说什么?大魔……”差点露馅,容歌即使改口,道:“哥哥也来了?” 殷湖只当是容歌激动口误,道:“对,自从小姐失踪之后,阁主脸色就没好过,命我和大哥先行查探小姐的踪迹,阁主处理好后面的事,就赶了过来。” 容歌吃惊,她对沈言知有这么重要?容歌想到沈言知原作之中的安排,突然顿悟,一定是还有什么重要关卡需要她,所以她还不能死! 这么一想通,容歌就明白了,她肯定不会有事,至少沈言只现在不会让她有事。 容歌激动的和94分享她的推理,94云里雾里,满头问号附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容歌悬着的心终于安下,美滋滋道:“殷湖,你能带我离开吗?” 殷湖摇头,道:“这山谷很大,我一个人勉强安稳通过,若带上小姐不安全。” 容歌有点失望,但她也知道,这么深的地方,带上她这么打个活人有多危险,随机也不纠结,道:“那有吃的吗?” “有,烧鸡。”殷湖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鸡,献宝递上。 烧鸡已经没有热气,但容歌好多天没沾荤腥,这烧鸡无异于雪中送炭。 殷湖见烧鸡已经冷掉正想生火再烤一下,容歌就已经迫不及待往嘴里送,咽下即将出口的话,道:“小姐,这遭想比受了很多苦。” “嗯嗯。” 容歌疯狂点头表示赞同,她就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又是被蛊虫吓又被被人打被割刀子,这些都绝对是第一次。 但,没事,按那个老头的意思,说不定这趟还能因祸得福。 容歌一边啃鸡肉一边道:“这院子是一个古怪老头的,明日他肯定还回来,到时你找地方藏好,千万别被发现了。” 殷湖摇头,道:“既然查明小姐在这,属下还要回去替阁主带路,所以马上就要离开了。” 容歌吐掉一根鸡骨头,点头表示明白:“那你千万要小心,别忘了给我带吃的。” 殷湖失笑,道:“小姐保重。” 殷湖重新带上黑巾,退至崖边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容歌的视线之中。 容歌放下吃了一半的烧鸡,道:“94,我是不是变的感性了?” 现在竟然害怕一个人独处。 情感系统94立马上线,安慰自家脆弱的宿主,道:“宿主,你还有我。” 容歌翻白眼,道:“别,你的小秘密还不准备告诉我?” 94哑火,想不明白它哪里露馅。 “别想了,你露陷的地方太多了,自从上次你无缘无故消失之后,再回来总是神神叨叨,嘀咕的我脑子疼。” 94还想做抵抗,容歌干脆再加一把火,装作不在意,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反正我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事?” 任务失败,主神确实会惩罚它们,轻者这次任务没有任务奖励无法晋级,重者全部积分清零,打回原始形态。 判断任务失败的条件有许多,但其中有一条便是宿主死亡,看眼下,它的宿主已经收了这么罪,几乎九死一生。 想到这,94心一横,道。 【之前主神召开会议,由于这个世界能量紊乱,导致有人透过那个间隙错乱了时间空间。】 听不懂,容歌黑线,道:“简单点。” 【俗称有人重生了】 “啪嗒” 鸡爪子掉地上,容歌之前有这种猜想,现在被证实了这冲击感依然强烈。 容歌:“你们有人选了?” “女主角云熙”容歌和94异口同声道。 云熙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她在针对容歌,但这一次容歌和她的交集并没有,这无法解释云熙怪异的行为,但,云熙若是重生者 分卷阅读50 ,那么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现在,就是不知道云熙既然已经重生,那么她是从什么阶段重生回来的这点至关重要,倘若是容歌死之前的部分,那么很简单,云熙依旧斗不过大反派,但倘若是之后,那可就麻烦了,未卜先知,云熙翻盘干掉他们的几率大大的增加,这绝对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容歌:“你们能确定她具体重生的时间吗?” 94摇头。 【之前空间紊乱太严重,所以无法确定】 云熙之前的行为已经表明她已经看透江寒,容歌顿时心烦意乱,现在,他们这些重要人物都偏离的原定剧情,怎么看都是要遭。 她得加倍小心留意云熙的动向,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清风寨 四天时间,对容歌来说就是一种煎熬,时间越往后刘莱越发盯得紧,时刻注意容歌地行踪,容歌根本寻不到半点机会询问殷湖外面发生的事。 第五枝花被容歌吃掉,顶着刘莱炙热的目光,容歌不安的捏紧袖中的匕首。 就在这时,院子对面的寨子升起滚滚熊烟,容歌知道,是他们行动了,刘莱却还是丝毫不动。 容歌心中焦急,道:“你不去看看?这可是你的地盘。” 刘莱仿佛没有看见那边的火势,面色红润,急切地盯着容歌,闻言扯动嘴角,笑道:“那可不是我的,有秦风那小子谁来都没用。”再说现在没什么比这更重要。 他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激动扯着了嗓子,刺耳且难听。 容歌额头细汗越来越多,腹部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全身的血夜都在加速流动。容歌若是细看她的血夜正散发着细弱的金色光芒。 刘老注意到容歌的异常,脸上笑意越发激动,忍不住伸出双手向容歌靠近。 “是不是很难受,来,孩子到我这来。” 容歌怒骂:“来你大爷,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整个一滩烂泥,本小姐也是你这种垃圾能肖想的人!放屁。” 刘老:“……” 容歌豁出去了,这老头明显就是不怀好意,打不过还不能骂得过! 刘莱哪里经历过这种女子骂街的事,顿时被震懵了。 骂完就跑,趁着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容歌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身体冷热交替让她很是痛苦。 脚下越来越重,刘莱被容歌乱骂一通,一声“呸”吐掉唾沫,卸下伪装的笑容,狠厉道:“你跑得掉吗?” 容歌确实跑不掉,整个院子就这么大,她也没什么地方可跑,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容歌喘着粗气,身体陷入疲惫,但那钝痛感却慢慢消失,容歌估摸着可能是体内的药效已经完全发挥作用。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容歌无力瘫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后边就是万丈悬崖。 刘莱见容歌累瘫的样子,阴笑道:“丫头,怎么不跑了。” 容歌:“哈……不……跑了,我” 就她这身体能跑得过?聪明人就有聪明人的方法,虽然老套但绝对管用。 刘莱很满意容歌的识相,从后腰拿出一把镰刀,和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陶罐,道:“过来,我要你的心头血。” 容歌:“……”真当她傻?说得这么高大上?心头血不就是要挖开她的心脏。 “老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心头血每个人都有,你非得要我的干嘛?” 容歌面色不慌,额前碎发被山风吹开,对面的火势已经蔓延整个清风寨,容歌甚至听见那里面的厮杀声。 刘莱冷笑:“这可由不得你。”坐视就要去抓容歌。 容歌:“老爷子,我的血对你很重要把?你这样凶,我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可不好。” 容歌半个身体都伸了出去,仅仅只抓住身边一颗小树做依靠:“老爷子,收回去吧,” 顿时,刘莱不敢乱动,他赌不起,刘莱怒火中烧,他大意了,尽然被一个小辈威胁。 这金蛊本就是他为了自己年轻时的败坏的身体炼制,像他正值壮年现在却像一个垂暮来人等死,他不甘所以不惜背叛南疆偷盗圣物《药经》,冒着被南疆追杀的风险,多年醉心钻研,眼看就要成功了,竟被这个黄毛丫头截胡,他岂能放过这丫头。 容歌看见了刘莱眼中的不甘还有怨恨,原因多半就是她体内的东西,但天地良心,这东西怎么到她肚子里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容歌有心岔开话题,道:“老头,你蛊术这么厉害,想比那胡雪的本事源自于你吧。” 刘莱嗤笑:“那丫头和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在我这偷学了几招,就能翻天?现在作茧自缚,怕是已经疯了。” 容歌惊讶,难道胡雪发疯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 刘莱知道容歌在想什么,当年他走投无路之下被秦风救下带回寨子,意外发现秦风有遗传的疾病这辈子注定无子,当时,他无路可去,又恰逢 分卷阅读51 秦风挽留,他也就顺势留了下来,那女娃子原本是秦风的小情人,看在秦风的面子上他就教了几招,没想到这丫头也是一个不堪重用,原本看她天资还可以想委以重任,没想到却被情爱迷花眼睛。 容歌心上一计,道:“我肚子里的东西想必也是那位大小姐的杰作?” 刘莱面色突变,他怎么没想到,他这院子偏僻能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能带走蛊又不受伤的那更是少之又少,大意了。 容歌看他脸色就知道猜对了,继续煽风点火,道:“老头,你眼光也不行啊,你看自己教的弟子偷了你最重要的东西,你还没发现,是不是太无用了点?” 他的金蛊毕生的心血,他杀了那么多人抢劫了那么多地方,既然就被一个小小的丫头毁了,刘莱气急,一掌挥出劈碎旁边的木屋。 噼里啪啦,所有坛子应声而碎,里面的东西全都跑了出来,一时之间院里全是花花绿绿的一片,容歌看得心惊胆颤。 刘莱却置若罔闻,他体内早年因为吸收他人内力而留下的隐疾恰在这个时候发作,面色涨红他需要金蛊,只有这能救他。 “给我,快给我。” 刘莱双目充血,容歌心惊,这不是和胡雪发疯的前兆一样?他们师徒这到底是学了什么要命的本事。 刘莱步步逼近,容歌退无可退,容歌心里着急,拼命祈祷:“快来,快来啊,随便来个人吧。 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过来。 【宿主,别动】 94提醒晚了,这东西已经要爬上容歌的脚背,容歌身体一抖,脚下一咧,成功像狗血电视剧剧情一样,摔了下去。 “坑爹的剧情!”容歌无情呐喊:“沈言知,沈大哥,救命啊!” 沈言知听见了容歌的呼喊,脚下生风,一掌逼退前方挡路的物件,开辟出一条路,伸手拽住容歌的手腕,笑道:“听见妹妹的呼叫,哥哥可是来得及时?” 容歌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想念沈言知的戏精,边哭边笑道:“哥,你拉我上去吧,这样吊着小妹很怕。” 沈言知摇头失笑,收手之间轻而易举就把容歌提了上来,看着她的花猫脸,伸手摸去容歌的眼泪,道:“可别哭了,哥哥来了,别怕。” “嗝……不……怕了”容歌哭得上接不接下气,沈言知再晚一步,她绝对交代在这了,容歌心有余悸,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嘴上说不哭了眼泪却还是不停。 沈言知无奈,只得转移话题,道:“走,哥给你报仇去!” 容歌:“啊?” 清风寨 沈言知说到做到,让容歌报仇,就立马抓了老头亲手压到容歌身前,道:“来,哥哥替你看着,保证这人不会动弹半分。” 刘莱早不复之前的嚣张,衣衫褴褛脸色灰白嘴里不停吐血,瞪着一只眼睛,气若游丝道:“你是什么人?”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说武功盖世,但几招之内就能他重伤的人,这偌大江湖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这年轻人瞧着年岁不大,却能轻易化解他的武功招数。 “嘘。”容歌摇着手中的折扇,充满风度道:“我啊?不就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 “咳咳……”刘莱气急,道:“庶子嚣张。” “呵呵。”容歌同情且嘲弄:“老头,你想多了,这人一直都这么嚣张,并不是针对你。” 刘莱的话就像一阵风从沈言知耳边飞过什么都没留下,沈言知见容歌走神,伸手捏住容歌的脸颊,道:“发什么愣?难道是哥哥魅力不够吗?” 容歌:“痛!” 沈言知讪讪放手,立马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四处张望。 刘莱见两人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顿时呼吸不畅,怒道:“你以为,现在这个女娃就得救了?她身上可有我才知道的蛊,除了我谁也救不了她。” 沈言知敛下笑,终于正眼瞧了一眼刘莱,然后平静地看着容歌,道:“可真有此事?” 不知为何,容歌觉得沈言知此时平静的面容下蕴藏了即将爆发的火山,稍有不慎,便会立马喷发,殃及池鱼。 一时之间,容歌不知道说什么。刘莱目的达到,笑得越发张扬,道:“看吧,现在,就算你求……” “啊……咳咳……” “求你什么?你倒是继续说啊。”沈言知冷笑道。 沈言知逐渐收力,刘莱呼吸困难,只要他再用一点力,刘莱立马就会去见阎王。 沈言知脸上是容歌从没有见过的表情,仿佛来自九幽的修罗,容歌心下骇然。 “你……松手……”刘莱脸色涨紫,没想到这人死穴竟然是这个女人。 沈言知置若罔闻,丝毫没把刘莱的生死放在心上,刘莱自以为掌握的沈言知的死穴,张狂笑道:“怎么你还不松手,是准备让你的小情人毒发而死?” “呵”沈言知轻笑,似是在嘲弄刘莱的无知 分卷阅读52 道:“你知道上一位威胁我的人坟头上的草有多高了吗?你胆子不错啊。” 沈言知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刘莱眼珠暴涨,随时都会嗝屁。 容歌从没见过沈言知张动手杀人,此时,沈言知的样子勾起容歌内心深处已经被遗忘的原著剧情,原作之中沈言知武功高强,少有敌手,越到后面都是上一秒还在笑着对人,下一刻就取了人性命,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疯批。 容歌打个冷颤,道:“94,我身上的蛊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容歌对于这个老头没什么欢喜,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容歌待在他身边很不舒服,况且她也不想触沈言知的霉头,谁知道会不会被连累。 所以其他人还知道她身上蛊的来历,这老头死不死也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没有,那他现在还不能死。 【这个有点难,知识储备量太大,要找需要花很多时间。】 容歌:“……” “哥,住手,他还不能死,能不能放了他。” 容歌心里打鼓,她也不知道现在沈言知会不会听她的话。 沈言知看过来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霎时,容歌汗毛直立,心跳加速,视线乱飘,不敢直视沈言知。 沈言知深深地看了一眼容歌,突然松手,刘莱顺势摔在地上昏死过去。沈言知嫌弃地掏出手绢擦手,笑道:“既然妹妹都开口了,哥哥岂会不听。” “呼.”容歌低头,尽显乖顺道:“谢……哥哥的体谅。” 沈言知对容歌的听话很是满意,伸手温柔地摸着容歌的头,眼中的寒意却越发深沉。 清风寨火势渐退,胜负已分。 殷江带着余下部众赶到,率先禀报:“阁主,官府的人也来了,这儿不宜多待。” 沈言知:“嗯。” 沈言知已经看到了官府的旗帜,只是官府对这一带的土匪历来都是放任态度,毕竟都是他们的活财库,官府没道理自断财路,现在怎么突然改变的态度?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被他忽略的原由? “阁主?”沈言知不动,殷江询问道。 沈言知收回目光,率先离开,走了几步见容歌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殷湖扶着一瘸一拐的容歌,竭力跟上。 殷湖:“小姐,要不要我背你?” 容歌急忙摆手,“不用。” 就为了她一个人,沈言知千里迢迢来救人,她就已经心生感激了,再说了殷湖看着就是一个软糯的小姑娘,她那好意思让人背。 容歌嘴上正在拒绝,身体却已经腾空。 沈言知一言不发把横抱起,道:“受伤了,不早说,哥哥会伤心的。” 容歌难为情:“……”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不好.吧。况且人这么多. 容歌脸色发红挣扎道:“放我下来,我叫你亲哥了。” 沈言知恶趣味上头,撇了后面的一长串碍事的人,殷江等人立马装作什么事都没看见,各个眼观四方,各处乱看。 沈言知很满意他们的识相,道:“别怕,一切都有哥哥。” 容歌无语望天,这戏精从哪看出她害怕的?这明明就是难为情好吧,虽然这些人不会乱说什么,但她真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容歌见沈言知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肯定不会罢休,容歌干脆装死,头直接埋进沈言知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是不是沈言知怀抱太过温暖让人安心,困意渐渐来袭,容歌昏昏欲睡,最终进入梦乡。 沈言知发现怀里的人儿陷入安静,气息逐渐平缓,便知道她睡着了。沈言知轻笑,默默调整一下姿势,让容歌睡得更加舒服。 江湖 清水镇,武林各路人马齐聚,只因近来在江湖上流传了一条消息,传说中南疆“可医死人,肉白骨”的圣物被人弄了出来。 不管消息真假,这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圣药竟然出现了,任何人都不会放过这一丁点机会,毕竟没有人不怕死。 清水镇,富源客栈。 “你们听说没,最新的消息,这次现世的不仅是南疆的圣物。” “不止圣物,那还有什么?”一人急不可耐打断。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就怕漏过一丝消息。 那人压低声音,凑近桌子,神神秘秘道:“还记得,十几年前,临渊阁阁主走火入魔,发疯那件事吗?” 这件事谁人不知,但要细说此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三十年前,江湖出现了两个年轻后辈,这两人相貌俊美,武功高强,初入江湖便挑了采花大盗花公子的老巢,要知道当时官府悬赏十万两要花公子的首级,可愣是没有人知道花公子的一点踪迹。 由此两人一战成名,跻身江湖青年才俊之列,成为多少女子心仪的对象。 一年之后,这两人便建立了临渊阁,没错这两人便是沈言知的的父亲沈宿与容歌的父亲容逸,一年之后沈宿结识寒山 分卷阅读53 剑派掌门的千金寒灵,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喜结连理。 同时,两人和寒山派大弟子江昊一见如故互为知己,三人效仿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结为异性兄弟。 兄弟三人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一时之间江湖上全是三人的英雄事迹。 可是好景不长,寒山派毁于天灾,沈宿及时施以援手,收留寒山派余下弟子。但寒灵父母却因此离开人世,寒灵此时已有八月身孕,伤心欲绝动之下动了胎气,心力交瘁生了早产儿沈言知。 寒灵也因此大伤元气,身体亏损严重,在沈言知六岁时撒手人寰。 沈宿痛失爱妻,越发醉心武学甚至忽略了他的亲身儿子,幸好还有容逸这个师叔,所以说沈言知基本都是被容逸带大的。 多年之后,沈宿终于领悟了一套举世无双的武功。 临渊阁却也因此引发了一系列祸事,大长老容逸失踪,被找回来后,就发生了沈宿走火入魔,霍乱武林的事,容逸和江昊大义灭亲才制止这场祸事,不过容逸也因为这件事深受重伤离世,就当众人以为江昊会带领临渊阁重整旗鼓之时,他带领寒山派旧部建立了昊天门,把年仅十岁的沈言知扶上了阁主的位子,由此江湖众人称这才是大义。 众人显然对这段往事没什么兴趣,顿时有人不满,道:“就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不知道,快说,你到底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那人也不耐烦,道:“催啥催,这不就来了。” 被他这样一吼,周围终于又安静,这人很满意这种效果,心满意足道:“当年沈宿走火入魔这当然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但……” 来人又开始卖关子,钓足众人兴趣。客栈二楼,沈言知无声观望这人,道:“他是哪个门派的小鱼小虾?” 闻言,殷湖观望片刻,摇头道:“这人的服饰并不属于任何门派,刚属下仔细听了一番,他的口音虽然经过刻意伪装,但依稀还是能听出应该是京城人士。” 京城人士?沈言知替自己倒上一杯酒,轻抿眉头一皱,难道这人是六王爷的人? 那人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被猜出,继续讲解道:“据说当年沈宿那厮是练了自己领悟的武功,练功不当出了岔子,所以才走火入魔。” 众人恍然,原来是这样,但当年这可是一点消息也有走露啊,难道…… 那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神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眼中闪过嘲弄,道:“当年那本武功秘籍据说失踪了,进来有人得到消息,它也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他这话漏洞很大,经不起推敲,很快便有人质疑道:“就算真的有什么武功秘籍,当年江盟主会让它流失?还有那沈宿武功之高,都会走火入魔,那是我们这些人能碰?” 没有认为这人是妄自菲薄,当年那沈宿可是单挑了许多名门名派的掌门,可见当时,这人武功之高。 那人似是早知道他们会这样说,笑道:“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信不信随你们,我可要先行一步了。” 话落,这人就拿起一旁的大刀,作像猥琐,大摇大摆从众人面前走过去。 沈言知放下酒杯给殷江一个眼神,殷江会意点头,立马跟了上去。 客栈内随着这人的离去陷入诡异的寂静,众人彼此心照不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纷纷找借口遁走。 殷湖疑惑,道:“阁主,这些人都怎么着急走了?” 沈言知冷笑:“不过是迫不及待要去寻宝罢了。” “寻宝?”殷湖人就不解,道:“寻找流图惊云决?可是这套武功的招式在阁主你这,至于心法它早就失踪了,他们怎么找得到?” 沈言知笑着摇头,“傻孩子,找不找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江湖要怎么乱起来,有人浑水要摸什么鱼才重要。” 殷湖见沈言知不回答他,继续盯着下面还没离去的人,想要看看还有什么八卦。 这时,客栈又走进来一人。 “咦,是他?”殷湖惊诧。 沈言知疑惑看过来,挑眉道:“倒是会找路,去把他带上来吧。” 殷湖领命飞快下楼,飞奔过去一把抱住来人,却被来人闪身躲过,殷湖一愣却也没在意,道:“容启,你去哪了,你这臭小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 殷湖没有留意,沈言知却看的一清二楚,这人躲过的速度可是很快的,看来武功并不弱,只是他好像一直没有展露他会武的事实?是什么原因要隐瞒?还是说他也是哪家的探子。 不等容启回答,殷湖直接把人拉走,拽到沈言知面前,道:“阁主,这是小姐身边的小厮。” 容启点头行礼,比划道:“小姐没事了吧?她在什么地方?” 沈言知起身,右手的折扇敲击着左手,直视着容启,突然伸手,手掌搭在容的肩上,运转内力。 容启不动声色抵抗,沈言知挑眉,倒是有几分胆色。沈言知加深内力,容启脸色逐渐发白,额头很快便布满细汗。 分卷阅读54 殷湖虽然察觉到异常,但他不会质疑沈言知的决定。 沈言知用了四成内力,容启便已扛不住,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去。沈言知轻笑,收回手,道:“小姐在后面,去看看她吧。” 容启喘着粗气,比划道:“多谢阁主,手下留情。” 戏看完了,沈言知便道:“走吧” 江湖 傍晚,沈言知守着容歌醒了过来。 “这是哪?”容歌声音嘶哑着声音问道,挣扎要起身。 沈言知贴心替容歌借力,轻笑道:“妹妹睡一觉,可是把头睡傻了?” 熟悉的腔调,熟悉的人,容歌感动得热泪盈眶,幸好她还活着。 容歌清楚的记得自己全身的血脉都在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流窜,万马奔腾最终全部冲向心脏,就当她以为自己会心脏爆裂而死时,一股柔和的力量从外界涌入化解了那爆裂的力量。 她承受住这次金蛊带来的冲击,容歌明锐发觉系统发生了巨大变化。 94“咻”的一声,从容歌的脑子里冲了出来,变成一个团子兴奋的绕着屋子飞。兴奋道:“宿主,你看见没,我有身体了,我有身体了。” 容歌:“……”她不止看见了,她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没看见屋里还有这么个大活人,这让她怎么解释? 沈言知听见了耳畔的气流流动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但他就是没看见,沈言知收敛笑容,见容歌僵住的神情,若有所思道:“妹妹,可是看见了什么?” “啊?”容歌当机一秒,道:“没……没什么,难道哥哥看见了什么?” 沈言知看着容歌没说话,容歌心里疯狂滴冷汗,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冷!沈言知没有多做任何事,但容歌忍不住拉了一下被子,柔柔弱弱道:“哥哥?” 沈言知收回视线,灿然笑道:“无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哦。”容歌充当乖孩子。反派死于话多,虽然她不是反派,但沈言知是啊,她这沾亲带故的不就是反派了! 保险点少说话多做事。 “扣扣……”容歌正要再说什么,传来敲门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容歌现在可不敢随便搭话,忍不住望着沈言知,寻求安慰。 沈言知此时又像一个无限宠溺妹妹的兄长,摸着容歌的头,道:“估摸着是你的小跟班。” 小跟班?他说的是谁? 【容启】 94无奈提醒,沈言知虽然看不见它,但是肯定知道有它的存在,所以它也敢乱转了,老实待在容歌的肩上。 容歌汗颜,她是真的没有把容启当着小跟班,以为这孩子应该跟着苏回南下了,沈言知平日里对他不假辞色,哪里想到容启敢跟着沈言知。 容歌:“容启,你快进来吧。” “啊。”容启整理了衣衫,推门进去。 容歌许久不见容启,此时再见,才发现这孩子已经不知不觉中抽长了身体,变成一个帅小伙,但身体却也显得单薄,顿时心疼道:“小启,这些日子跟着哥找我,一定受苦了。” 容启惊讶地看向沈言知,他竟然没说。 沈言知挑眉,这小子目前没做什么大事,他不介意养着这个人让容歌开心。 容歌瞧着二人的神色,这像是有事瞒着她? 容启担心容歌询问,赶忙把药递给容歌,比划:“趁热喝药。” 苦涩的气味直冲容歌鼻腔,容歌嫌弃道:“能不能不喝?” “不能哦”沈言知笑着打断。 大BOSS发话,容歌哪敢挣扎,接过一口闷掉,道:“容启,看你身板单薄的,以后多多注意休息,你还在长身体。” 容启收碗的手一顿,无声点头应下。 见他应下,容歌满意点头,看向沈言知,问道:“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南下和苏大夫回合?” 沈言知道:“快了,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就不要乱跑了。” “为什么?”容歌直觉出了什么事,沈言知可是从来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言知却不想回答他,道了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屋子。 容歌也没那个胆子继续追问沈言知,大佬的余威太强,她这种炮灰还是不要想去触霉头。 容歌转向还没离开的容启,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容启顿时,僵住身体,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容歌不信,但她又想不到他们到底瞒了什么,道:“那日,我听见官府也去了,你知道吗?” 容启摇头,“那日我没有随阁主一起,不知道后面出了什么事,不过听殷湖说是有官府的参与。” 闻言,容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闭目养神,道:“94,听你的意思是你晋级了,那有什么变化吗?” 容歌一提起,94就浑 分卷阅读55 身充满嘚瑟劲。 【最大的变化就是我能出去了,我有身体了。】 容歌:“???”小朋友你是不会弄错了什么东西,“就没有点实际的东西?我说的是能帮助到我的这个宿主。” 瞧着94一幅石化的模样,容歌冷笑,道:“怎么,我给你提供这么久的免费房子,不给点房租?” 想起这点,容歌就来气,别人穿越得到的系统那都是粗大的金手指,她了?没有金手指不说,这系统遇事跑地比她还快,这能是系统干出的事? 94自知理亏,讨好道。 【有,绝对有。】 说完,一点手指,一个透明的面板出现在容歌的眼前,上面显示的东西类似一个她玩过的游戏商城一样,什么解毒丸,武功秘籍,竟然还有古董,这种类倒是多。 容歌游戏玩的多,不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果然一看,这些东西下面都有一个类似水晶的东西,容歌明白了,这就是相对应的兑换值了吧,问道:“我现在有多少这个东西?” 94支支吾吾许久,道:“不足十颗……” 容歌:“……” 合着这些东西就是给她看,让她氪金,就十颗能换一粒最便宜的解毒丸。 94看出容歌郁闷,讨好道:“别担心,只要咋们完成任务就能得到紫水晶。” 容歌懒得说话了,心太累,见容启还在道:“容启,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容启回身见容歌已经重新躺下,默默地看了一会,无声退下。 容歌无语,果然,她就不应该指望94能靠谱,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饭,到哪都是社畜,发愁 未知路 几天过去,那些乌合之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仅什么也没得到,反而被人耍的团团转,清水镇也渐渐恢复平静。 容歌被禁足几天之后,终于得了自由,晒着初春的暖阳,心情格外舒畅。 “哒哒哒……” 朱子昌踩过青砖石,见着院子中央的美人,顿时没好气,道:“喂,你是不是忘了和你同生共死的盟友了?” 朱子昌往前那么一站,养回去的身体完美的挡住容歌的太阳。 容歌装作不知道人是谁,笑道:“谁?”睁眼一看眼前一座小山一样的朱子昌,噗嗤笑道:“今天没见,你怎么又变胖了。” 朱子昌哼唧,刚吃饱的肚子又饿了,顺手拿了一块容歌旁边的点心,道:“什么叫又胖了,小爷这叫恢复完美。”朱子昌得意的拍了拍肚子。 容歌眼见那肉颤,嘴角僵硬,算了,还不是别打击他了,总归还是朋友不是。 “我都没事了,你怎么会有事。” 容歌见朱子昌一块接一块吃点心,也觉得肚子饿,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嚼吧几下,嗯?味道还不错,挺纯正的枣泥糕。 “对了,你不是也要下江南?正好和我们一起?” “不要,不要。”朱子昌头摆得飞快拒绝,笑话,和她们一起岂不是要天天见到那个笑面狐狸?他非得憋死。 容歌:“???为什么?”跟着他们不好吗?跟着沈言那就是一种保障。 朱子昌也不解释,就是摇头不要跟他们一起,道:“我爹已经跟这边的官府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安排人护送我。” 听他这样说,容歌也放心了,经此一役,他们也是朋友了。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兵刃相接地打斗声,容歌一惊,怎么回事? 朱子昌见怪不怪道:“没啥,不就是你们那些莽夫又开始了呗。” 难道真出了她不知道的什么事?容歌疑惑,重新躺下道:“你知道他们这是做什么?持续了多久?” “啊?”朱子昌怀疑这么大的事容歌为什么会不知道,震惊道:“宝贝啊,能够起死回生的大宝贝!” “起死回生?大宝贝?”容歌嗤笑,这玩意竟然还有人信! 见容歌真的不知道,朱子昌乐了,嘚瑟买弄道:“这消息也不久,算算就是我们在清风寨的时候,现在外面为这宝贝天天有人动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还出人命。” “难道没人管吗?”容歌奇怪,这一趟南下,容歌清晰认识到现在这个朝代还是蛮稳定,不应该出现这种当街闹事的人。 “你是白痴吗?朱子昌无语道。自古都是官府和江湖何不干扰,只要不伤及平民百信,谁会愿意和这些整天打打杀杀的打交道!” 容歌默然,她好像真的问了一个蠢问题。 容歌起身,向外走去,朱子昌急忙问道:“你不要命了,这时候出去干吗?” “你待在这。”容歌头也没回,继续向外走去,她要去找沈言知问清楚,若她所料没错,这一切的源头很可能就是她体内的那只虫子。 容歌心下一沉,若是让人知道这“起死回生”的宝贝在她这儿?就算有沈言知护着她,以后也会是麻烦不断。 自 分卷阅读56 古“怀璧其罪”的伤亡者还少吗? 容歌:“94,这难道也是你在们原先的剧本里面?” 【不,自从时间干扰之后,那位重生者已经引起了一系列蝴蝶效应,在原本的剧本里,这段剧情根本不属于原作,所以主神颁布了新的命令,“尽一切力量修复原本剧情。”】 “什么意思?”容歌停下脚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94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暴跳。 【需要宿主你要按原作剧情走一遍】 “不要,绝对不可以”容哥哥想都没想就拒绝,笑话,按原作剧情走?什么玩意?那不就是回到原点,容歌爱上江寒开始?现在江寒和她之间就是陌生人,难不成还要她主动勾搭江寒不成? 94也知道这很为难,但没得选择。 【宿主……如果你没办法做,或者失败,这个世界就要被主神清洗了,这里一切的人都将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不留一点痕迹是什么意思……” 容歌头晕目眩,四肢无力靠到身旁的墙壁上,喃喃无语。 会消失,沈言知,容启,苏回,朱子昌,殷江,殷湖他们都会消失对吗? 【是,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容歌:“不,不能这样,你们的主神没有权利,它没有权利随意抹杀一个世界。” 【它是主神,没谁能违背它的意愿。】 身体缓慢滑下,容歌无力把头埋在膝间,她没得选择了。 * 沈言知处理完事,知道朱子昌来过之后,就知道这么个玩意绝对要坏事。果然,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容歌蹲在地上,也不知道蹲了多久。 “妹妹,知道哥哥要来,特意来……?” 容歌抬起头,双眼红肿,伸手抱住沈言知的一条腿,就像抱住最后一根依靠。 沈言知突然说不出什么打趣的话,无声的摸着容歌的头顶,道:“别怕,有什么事都有哥哥替你顶着。” “真好,哥。”这一声“哥”容歌是第一次真的感受到,原来她在这里还是有一个亲人,她已经很多年不曾依靠别人,原来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是这样的,既然她认了这个哥,容歌已经做出了决定。 容歌:“哥,外面那些人?” 沈言知拉起容歌,道:“刚说了,外面些人小喽啰,有哥在。”见容歌站不稳,就知道她腿麻了,顺势往里一带让容个靠在他怀里,道:“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启程。” 容歌:“好。” 跟在沈言知身后的殷江止住脚步,后面的殷湖撞了上来,不解道:“大哥,不跟上去吗?” 殷江回以一个冷漠的眼神,道:“我觉得不合适。” 殷湖望着前面那两人仿佛融入一体的背影,好像确实不合适,他明白!这就是他们娘曾经说得“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江湖 容歌彻夜未眠,脑中尽是浮现和沈言知相处的点点滴滴,沈言知似笑非笑的脸总是挥之不去。 半夜下了一场春雨,容歌听见隔壁的开门声,不一会更是传来“唰唰”声,容歌疑惑起身走到窗边。 沈言知半宿没睡,想起往日种种,原来他那颗石头做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裂缝。 雨丝顺风飘到他的脸上,沈言知垂下眼目,轻声嘲笑,笑他怎么配拥有感情。 掌风扫出,沈言知硬生生开辟出一条这么空雨路。 容歌默不作声,若是平日,她一定会感慨沈言知武功之高,可惜现在她却没有那个心思。 沈言知的剑法毫无章法,纯粹脑随身动,典型纯粹在发泄。 容歌垂下眼皮,靠墙坐下,仔细聆听外面的剑气声,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一个看了一夜,一个舞了一夜,成了彼此唯一的看客。 次日清晨,雨已经停下,院中下人正在清扫积水。 “叩叩,小姐起身了吗?” 殷湖替容启询问,原本这不是他的分内事,不过他恰好遇到容启便自发跟了上来,想着容启不会说话,也不方便,也就顺道来看看。 屋内安静的很,容歌也不知醒没醒。 奇怪!殷湖正要在敲门,容启拦住他,指着一边的窗户让他看。 窗户一扇开启,殷湖疑惑走过去,这窗户怎么会打开了?殷湖伸头向里一看,吓了一跳。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睡下了?” 殷湖担忧询问,这季节虽然不冷了,但这样靠墙睡还是很容易感染风寒。容启同样很是不赞同。 容歌被叫醒眼神很是迷茫地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眼见两双担忧的眼睛,想要站起来,脚下踉跄,险些摔到。 殷湖惊呼:“小姐” 容启:“啊” 容歌稳住身体,摆手道:“没事,只是腿麻了。” 看了一眼外面天色,道:“是不是要启程了?”容歌看到了容启手中 分卷阅读57 给她准备的洗脸水,道:“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砰”的一声,窗户被关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殷湖和容启对视一眼,两人无奈耸肩,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半个时辰之后,容歌穿戴整齐到了大堂,一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沈言知,容歌脚步一顿,犹豫要不要过去。 殷湖看见了自家大哥以及他旁边的阁主大人,见容歌站着不动,小声询问道:“小姐,怎么不过去?” “啊?过去”容歌摇头失笑,怕什么?不就是开始暗恋吗?我不说谁知道。 容歌故作淡定走过去坐下,道:“哥,早。” 沈言知如往常一样,笑道:“早,来用膳。”亲手替容歌盛好粥放到容歌身前,又剥出一个鸡蛋递给容歌。 这样的模式就是以往一样,但其他人感觉又不太对。 以前,容歌会觉得不自在,现在她表面虽然还是云淡风轻,但心底越风起云涌,若有人细看容歌的耳垂就像红透的水蜜桃一样。 沈言知自然没有漏掉容歌的变化,他却装作没看见,依旧细心照顾容歌。 另一桌,殷湖神秘兮兮凑近另外两人,压低声音道:“大哥,小姐是不是以后会成为我们的阁主夫人?” 殷江一筷子敲在自家蠢弟弟头上,别瞎说“你以为你声音小,没人听见?没看见阁主都在往这边看?” 殷湖吃痛,嘟啷道:“小姐做阁主夫人很好啊?干嘛不许人说……”话没说完,嘴里就被殷江塞了一个小包子。 好吃!顿时,殷湖吸引力被带走。 殷江无奈摇头失笑,见容启一直看着容歌,身前的早膳不曾动过一分,他是容歌看重的人,殷江碍于容歌,询问:“可是不合胃口?” 殷湖听见了,立马问道:“不好吃吗?那赶紧让人换一份吧,不然待会赶路你就没体力了。” 容启摇头,“不是,味道很好。” 容启掰开白馒头一口一口往最里面送,他不会放弃,还没试过怎么会知道最后花落谁家。 * 一路上时间耽搁太多,距离柳府太夫人的寿诞已经没多少时间,沈言知一行人为了赶路,便决定一路骑快马南下。 容歌不会骑马,便由沈言知带着。 快马加鞭五天,容歌整个人都虚脱了,谁说和喜欢的人共骑一乘是很浪漫的事,怎么到她这就是上吐下泻的事了? 沈言知找到苏回下榻的客栈和他回合。 苏回早就收到她的来信,第一时间在等待,见到沈言知怀中的容歌,立马点头示意,侧身让沈言知把人带回房间。 容歌一路都没什么问题,谁知刚进抚州便心口绞痛。 沈言知刚把人放下,苏回就替容歌施针把脉。 苏回拔出容歌心口地一根银针,针尖翻着淡淡的金色,上面还有一些极细的粉末。 “蛊?”苏回皱眉,显然想不通容歌怎么会中这么厉害的蛊。 苏回提到蛊,沈言知眼中已经冰冷一片。 沈言知:“是南疆的蛊王,金蛊。” 苏回哑然,这金蛊是什么东西,他自然知道,世人都只知道金蛊是奇宝,却不知道要金蛊救人,必须先忍受它带来的极大副作用,粉身碎骨,重塑经脉的剧痛不是一把人能忍受。 常理来说,金蛊已经在容歌体内成熟,一旦发作,以容歌的身体根本挺不住,就算有沈言知用内力压制,也不可能支撑这么久。 他刚刚检查,容歌体内金蛊的力量已经消失了太多,但沈言知和都都没办法化去金蛊的力量?容歌怎么会有?她究竟有什么秘密。 沈言知:“有什么办法救她?” 苏回满目不同意,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容歌,道:“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这样草率是不是?” 沈言知打断苏回,道:“就算她有很多秘密,但我信她。” 苏回沉默,看了沈言知许久,道:“希望她值得你这份信任。” 容歌眼角缓慢流出一行清泪,不值得。 苏回继续替容歌施针,如果是全盛的金蛊就散是他也没有办法,可能只有他的师父昆山老人能救了,但现在这点余下的力量他还是能清除。 容歌全身大穴被扎满金针,一刻钟之后,容歌脸色开始不正常泛红,就像一个膨胀的面团,仿佛随时都会涨开。 沈言知一言不发替两人护法,随着苏回一声“好了”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道:“谢谢。” 苏回擦掉额头的细汗,道:“谢什么?再说了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还真能见死不救。” 苏回继续叮嘱,道:“让她好好休息,金蛊的副作用除去,她也算因祸得福,得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 “嗯”沈言知走到床边伸手想去碰一碰容歌潮红的面颊,半途之中却又放弃,朝外吩咐道:“来人,伺候小姐沐浴。” 外面等候的丫头应声准备,苏回整理完东西,两人一起离去,沈言知这 分卷阅读58 才发现,他们都是男子不方便,容歌身边需要一个得力的女丫头。 没人看见,容歌的肩头出现了一只白色团子,贪婪的吸收掉还没散去的力量,94的身体再次发生了变化,容歌商城也发生了变化,解锁了更多的物品,就连紫水晶也多了十个。 容歌道:“所以帮助你进化我也有对应的奖励?” 94傲娇,道: 【当然,我们可是一个慷慨的系统!】 容歌:“……”慷慨?奖励十个兑换翻倍,还真是慷慨! 【……】 江湖 富源客栈,客房。 容歌把自己关在里面一个时辰了,气呼呼倒在床上,头疼道:“94,毕竟掰回剧情的任务也不是我一个人做,你就不能支个招?”要不然,指望她这母胎单身的技术,指不定这世界都被灭了,还没个方法。 94沉思,它们没这行功能,不过它有办法。 【宿主,给。】 容歌:“??”什么东西?一本书吗? 《恋爱攻略,三十六计》几个粉红烫金大字,被圈在一个冒着泡泡的心里面。容歌嘴角抽动,这怎么看都像是路边摊买的东西! 容歌:“这玩意你确定有用?” 【那当然,霸总追小娇妻的必备攻略!】 容歌怀疑,别以为这东西她不知道,霸总追小娇妻?那不就是虐心又虐身?她傻?对付一个渣渣男主,还得把自己从里到外虐一遍? 【宿主,别弄错了,你才是霸总!】 是哦!容歌抚掌,这因果关系她怎么能搞错?虽然江寒不是什么小娇妻,但她也不是什么霸总啊!没准这书还真能提供她一点思路。 容歌拿过书,翻开一看,恋爱三十六计之第一计欲擒故纵。 这一看就是恋爱常用技能,简单解释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容歌仔细一想此计行不通! 94不解,男人不都是吃这一套,为什么行不通? 容歌丢给它一个白眼,道:“你之前没看到,女主就是用的这一计啊,我们再用,那不就是东施效颦,丑人作怪。” 【哦,原来如此,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了?】 “啧!”容歌不想理它,继续往下看。 恋爱三十六计,第二计之驱寒送暖。 容歌双眼一亮,这个不错,那个男人不喜欢贴心的小棉袄,看看现代那些多硬的铁汉遇到小棉袄,那不都是一秒破功嘛!就这个了! 说干就干,容歌翻出带地所有行李,立志一定要今日要吸引江寒的目光。 94觉得哪里不对!小棉袄不是形容女儿的吗?难道宿主要去给人做女儿?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谁不喜欢贴心的人,就连001那个冰块不也是喜欢娇软的66了嘛! 哼!它才不是吃醋! 容歌精挑细选,终于选中一件水蓝色长裙,淡蓝色的水纹若隐若现,在这个百花盛开的季节一定特别耀眼。 沈言知抬头看了一眼时辰,道:“去看看小姐怎么还没来。” 殷湖领命正要离去,就见容歌带着容启走了过来。 顿时,殷湖震惊,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小姐怎么这么好看! 容歌很满意殷湖的反应,她心满意足蹦跶到沈言知的身边,原地转了一圈,道:“好看吗?” 沈言知含笑替容歌整理一簇翘起来的头发,道:“很好看。” 容歌暗笑,“94,看到没,大BOSS都肯定了,一定马到成功!” “嗯嗯!”94作为容歌的最大支持者,疯狂点头附和。 容歌太过专注没有发现周围人看热闹的神情,沈言知注意到了,抿唇笑道:“妹妹,今日可是为我如此?” “啊?”容歌懵!这要怎么回答?告诉沈言知这是为江寒穿的,她会不会立马就嗝屁? “嘶!”容歌尴尬,想都没想,道:“那肯定啊,像我哥这么俊美的人,妹妹可不能给你丢人了。” 容歌心虚,眼神不敢看沈言知。 沈言知:“是吗?” “咕噜!”容歌听出了沈言知语气中的怀疑,立马点头如蒜,道:“真的,比黄金还真!” 说完脚底抹油溜出去,道:“哥,时辰不早了,走吧。容启你也快跟上!” 容歌把他放在前面,沈言知心情渐好,道:“走吧。” * 柳府家世显赫,其府邸在抚州的东面,占据了几条长街。 柳老夫人八十大寿,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不乏商界翘楚,达官显贵,名门名派,由此可见柳府势力何其庞大。 柳府现任家主柳震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膝下却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柳言一直作为下人家主培养,刚过弱冠之年已颇具他爹的几分老谋深算,至于女儿柳莺然那就是被全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分卷阅读59 一大早,柳震带着柳言就在门口迎接来往的贵客。 柳莺然的贴身丫鬟玉翠替她插上一支金叉,笑道:“小姐,今日一定会艳压群芳。” “就你会说话,这根翡翠镯子赏你了。”柳莺然很满意今日这身装扮,她特意选择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就是知道苏回也会来,特意按照苏回的喜好打扮,希望赢得他的目光。 玉翠得了赏赐,见柳莺然高兴,就知道这马屁拍对了,她可不是翠喜那个死胖子,脑子一根筋,就知道整日吃吃,现在好了扫茅厕去了吧。 柳莺然可不知道玉翠在想什么,她早就忘记之前的丫头叫什么了,一切准备就绪,道:“走吧,他也该到了。” 玉翠道:“是。” 柳莺然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型美人,所过之处收获一片艳羡,柳莺然心情喜悦,小步跑到柳言的身边,道:“大哥。” 柳言很是宠爱自己这个亲妹子,笑道:“你怎么出来了,这里这时候人多眼杂了,带回冲撞了你可不好,快进去。” 柳震也不赞同,道:“然儿,别胡闹。” “不要!”柳莺然挽着柳言的手臂,撒着娇,看了一眼柳震,凑近柳言耳边,道:“大哥,他快到了吗。” 柳言自然知道自家小妹说的是谁,无奈笑道:“就知道你来着目的不简单,看这时辰,应该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独属于临渊阁的旗帜原来越近,柳言打趣道:“来了。” “吁” 马车停下,柳震迎上去,道:“沈阁主,苏神医,你们能来真是令我柳府蓬荜生辉啊。” 沈言知道:“柳老爷,严重了。”沈言知递上贺礼,道:“小小心意,还请不要见怪。” 柳震接过,递给身后的柳言道:“哪里,哪里,快请进去歇息。” 沈言知,道:“稍等,在下的妹妹还没过来。” 柳震脸色不变,笑着应下,心里却疑惑,他之前就听然儿说,这沈阁主对这个孤女的态度改变了,当时还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倒是真有这么回事。 容歌小跑几步站到沈言知身旁,好家伙,这么多人她都不认识。 柳莺然看到苏回幸福的想立马上前打招呼,却被自家大哥拽住袖子,柳莺然小声嘟啷道:“大哥,你干嘛啊。” 柳言笑意不变,一字一字小声解释道:“这是外面,你柳家大小姐的面子不要了?” 这是柳家,柳家的面子高于一切,就算她是柳家大小姐如果做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事,那绝对不是能简单善了的事,以前母亲就告诉她,父亲有一个妹妹败坏家风,可是被逼的自戕了,这也是他们柳府的禁忌。 柳莺然按下激动的心,乖乖的跟在柳言身边,却又见到旧仇人容歌,见她又站到苏回身边,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如果眼神能杀人容歌已经被杀死数百回。 容歌后知后觉发现前面有一个人的目光不友善,疑惑道:“这人是谁?她们认识?这情况看起来可能还有仇?” 94无语,对容歌的健忘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宿主,这是柳莺然!】 “啊!”容歌想起来了,这不能怪她,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谁知道这柳大小姐这么小心眼。 容歌头痛顿时恶趣味,故意靠近苏回,故意暗中挑衅柳莺然,“我就靠近你心上人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略略……” 柳莺然:“你……不要脸!” 两个女人之间暗流涌动没人发现,沈言知道:“既然这样,柳老爷,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柳震道:“好,来人,带贵客进去歇息。” “爹,我来吧。”柳莺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苏回的机会,立马自告奋勇。 她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住,但只要不出格,柳震还是很宠这个女儿,道:“行,那然儿可别任性,怠慢了客人。” 柳震道:“见笑了,小女你们也认识,就让她带你们进去吧。” 沈言道:“那就麻烦柳小姐了。” 柳莺然欢快站到苏回身边,挤开容歌,挑衅道:“怎么样?苏大夫迟早都是我的夫婿。” 容歌无语,眼见苏回向外迈了一步,容歌乐了,“强扭的瓜不甜。” 沈言知道:“笑什么?说出来让哥哥也听听。” “咳咳”容歌正色,这种逗小女生的把戏您还是不要看了,不合适! 容歌:“没什么事,哥,我们快走吧,我饿了。” 柳莺然笑得腼腆,羞涩道:“苏大夫,这边请。” 苏回挂着一贯从容的笑容,撇了一眼见色忘友的沈大阁主,道:“劳烦,柳小姐。” 柳莺然落寞收回视线,道:“不麻烦。” 容歌感叹不愧是翩翩君子苏回,这温柔的疏离方式,让人反驳都没法,简直高明。 容歌一直盯着苏回看,沈言知眼神一暗,突然伸手握住容的手,道:“妹妹的手怎么这样凉,是不是不舒服?” 分卷阅读60 “???”这不是,她没有不舒服! 不等容歌辩解,沈沈言拉着容歌就走,道:“妹妹身子刚恢复,还是不要吹冷风的好。” 这话好像没什么错,但仔细一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94无语,它还以为宿主开窍了,情商也就高了,现在看来,失策了 江湖 临近午时,柳震出现在中堂,扶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她就是柳老夫人,一个传奇的女人,一手扶持年轻的柳震坐上家主的位置,进一步壮大柳家的势力。 柳老夫人尽管已经八十岁,但她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老态,反而是一种独属于她的威严。 容歌看到柳老夫人感到惊讶,原著说过这女人不简单,她原以为是一个严肃的老太太,现在一看她没有一点架子,见人都是乐呵呵打招呼,倒是蛮慈祥的老人。 “各位,家母有几句话要对各位说。”柳震道。 柳老夫人杵着黄梨木的金杖,满头银丝用几根金叉束住,双眼一扫,周围自发安静。 柳老夫人威名远播。她的面子没人敢抚。 “老身在此感谢各位的远道而来,若有什么招待不周,诸位尽管提。” 柳府考虑周道,不同道上的分开安排,容歌他们做的地方,宾客都是江湖人,但也都是有头有脸的江湖人,并不出现什么不合规矩的事。 柳老夫人说完,便有一老道站起来,拱手道:“老夫人严重了,我等有幸受邀前来是我们的荣幸。” 沈言知替容歌解释,道:“这是泰山的松青子,老顽固一个,没什么用。” 容歌:“……”当着人的面吐槽别人不好吧!岂料,根本没人听见沈言知说的话。 “你……” 容歌话还没说完,沈言知已经用两根手轻抚在容歌的嘴唇上,道:“妹妹可没哥哥这身功夫,想要骂这群鸭子我们回去再说。” 黑线!容歌表示她并不想骂人,她只是好奇沈言知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沈言知刚说的话只有她一人听见,据她了解,这传声入耳的功夫可不是人人都会。 这边容歌和沈言知咬耳朵,那边各种寒暄恭维,之后爆发一阵喝彩,紧接着便是推杯至盏。 容歌不小心看见有小厮在柳震耳边说了什么,柳震脸色一变,急促了走了出去。 这是出了什么事? 容歌不知道,沈言知却是一清二楚,大人物到了 不一会,容歌就看见柳震毕恭毕敬在前面引路。身后那人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不过那人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容歌倒是好奇这人的身份了。 沈言知目色深沉,手中的折扇一收,拽回容歌飘远的思绪,道:“哥哥要去忙了,妹妹不要乱跑。知道吗?” 容歌:“啊?” 沈言知笑着点了一下容歌的额头,和身旁的苏回一点头,便起身离开。 容歌皱眉看着沈言知的背影消失,疑惑的看着苏回道:“会有危险吗?” 苏回失笑:“怎会。” 容歌哑然,她问了一个特别蠢的问题,就沈言知那样不给别人找危险就算好的了,哪里轮到危险找他。 容歌吃东西,余光看着另一边的江寒。 奇怪,这江寒一人在这怎么没看见云熙? 苏回见容歌一直盯着那边看,道:“放心,她们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容歌:“什么?” 苏回惊讶,难道她还不知道?容歌失踪不久,沈言知就到江寒哪里兴师问罪,江寒自然要护着云熙,由此两拨人闹僵分道扬镳。 容歌:“云姑娘出了什么事吗?”江寒的脸色不好看,见容歌看过去,顿时,脸色充满寒霜,狠狠地瞪了一眼容歌。 苏回抿了一口茶,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给了她一点教训,让那个丫头记住,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招惹。” “……”容歌气结,合着这位也是一个披着白狐狸皮的黑狐狸。“九四,我们的任务可能要……腰斩了。”就现在这个形式,他们伤了他的心上人,这还有得谈吗? 【宿主,不能泄气!】 容歌见有人在江寒耳边说了什么,江寒惊慌地离开,容歌猜测可能是云熙出了什么事。 摸到怀中的药瓶,容歌心里暗喜,有办法了。 容歌低声道:“苏大夫,我内急离开一会。” 说完,不等苏回说什么就蹿了出去。 苏回摇头失笑,想着这光天化日之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也就随她去了。 容歌一路跟着江寒到了东院,也就是江寒现在的住所,叫道:“江少侠,等等我。” 江寒早就知道有人跟着,见是容歌,冷哼道:“在下这小院子,哪里值得容大小姐前来。” 容歌气喘吁吁,也不管江寒的阴阳怪气,问道:“江少侠,是不是云姑娘出了什么事?” “她出了 分卷阅读61 什么事你会不知道?”江寒冷笑,少在这假惺惺,要不是这个女人,熙儿怎么会让人绑了去忍受折磨,心智失常。 江寒这样子,云熙一定伤的不轻,这时候借花献佛肯定有收益。 容歌递上药瓶,道:“这是苏神医给的药有固本培元的功效,你要不要给云姑娘试一试?” 容歌脸上尽显小心翼翼,一副害怕被江寒拒绝的小女生模样。内力却是疯狂吐槽:“九四,你说这男主是不是有毛病?他心上人把我害得半死,现在受点委屈就以为全世界都欠她?” 【嗯嗯,就是就是。】 “你会这么好心?”江寒半信半疑,但这些日子云熙精神崩溃,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如此往复,她迟早会因为心力交瘁而死。 容歌看出江寒的迟疑,再接再厉道:“这药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紧接着又保证道:“我拿性命保证,这药绝对没问题。” 容歌陪着笑,极力缩小自身的气势,让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终于江寒有所松动,容歌趁机把药品塞到江寒手中,关心道:“别多想,我只是替我哥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你们不要和我们计较。” 白色的药瓶还带有容歌的体温,见她真的不像是在说谎,江寒脸色缓和,握住药道:“多谢。” 容歌惊喜道:“没事,没事,你快去看云姑娘吧。” 江寒道:“嗯。” 容歌一直笑着目送江寒离去,直到看不见江寒的背影,容歌收起已经僵掉的嘴角,道:“九四,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九四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容歌还没想明白原因,就被一阵掌声打断:“妹妹可真是有心了,还懂得替哥哥道歉。” 容歌:“……”被抓包了,完蛋了 江湖 春风徐来,卷起一阵花香。 容歌僵硬扭头,果然看见沈言知斜靠在小院门上,他依旧挂着容歌熟悉的笑意,但一双眼睛却平静无波盯着她。 “九四,怎么办,给个话啊。”容歌心虚不敢看沈言知,谁知道九四又装死玩失踪。理都不理她。 沈言知一步一步向容歌靠近,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容歌心上。凭沈言知的武功绝对能做到落地无声,现在他偏偏弄出这么大声响,目的可想而知。 “嘿嘿,哥,好巧啊,你是在这晒太阳吗?”容歌装傻充愣,眼神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沈言知。 “轰隆!” 冷风乍起,带来丝丝水汽,眼瞅着就要下雨。 “呵,这太阳晒的还真是舒服,妹妹?”沈言知冷笑靠近容歌,很满意她瑟瑟发抖的模样。 容歌尴尬,这还真是好,她刚说完天气好转眼就要下雨,这是看她活得太顺遂,给她找点麻烦? “九四,怎么办?”沈言知明明没有发怒,但容歌就是害怕。 九四转着小脑袋,摇头晃脑许久之后,认真建议。 【要不,宿主你直接认错好了!】 好主意!沈言知的威力太强,容歌直接蹲下双手抱头道:“哥,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 沈言知:“……” 认错倒是很麻利,但就是一点也不成心。沈言知挑起容歌的一缕头发,轻轻用力向上抬起,道:“起来吧。” 呼!容歌送了一口气,这样就是没事了吧?应该是揭过了吧。 谁知道,沈言知根本没打算放过容歌,沈言知顺势拽着容歌的手腕,低头在她的耳边,道:“想了这么久,妹妹应该找好借口了吧,来说说!” “咣当,哦豁,原来还在这等着。” 容歌小心翼翼伸手解救她的一小撮头发,极力赔笑,道:“哥,你相信我,我就是那个江寒太可恶了,给哥报仇,真的。” 沈言知不为所动,容歌赶紧岔开话题,道:“哥,别说了我了,你又去哪了?” 反将一军,容歌窃喜,沈言知刚刚绝对了去做了什么大事,容歌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妹妹想知道?简单,只要妹妹……” 容歌直觉要是让沈言知继续说下去,她绝对又会掉进坑底,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情急之下,容歌堵住了沈言知的嘴,气氛瞬间凝滞。 【我的天,宿主你也太强大了吧?竟然占大BOSS的便宜。】 容歌:“!!!” 容歌眨眼脸色微红,立马后退一步,转身不敢看沈言知。她刚刚怎么回事?怎么就色胆包天亲了上去?这是脑子浆糊了,瓦特了吗? 沈言知脸色变来变去,想要呵斥什么最终化作一潭死水,道:“玩够了就早点回去。” “哎?”容歌惊奇,沈言知竟然没有怪她?容歌看过去,身后已经没有人,沈言知早已离去。 “他就这么走了?”容歌突然觉得心底空荡荡,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嘲笑道:“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有什么可期待的。” 分卷阅读62 【宿主,你……】 “九四,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容歌把眼泪憋回去,挤出笑容道:“其实,这样就蛮好的,至少我不会喜欢的那么多了,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忘记了,然后我就能好好的完成任务,回家了。” 容歌说得漫不经心,好像任何一切都没被她放在心上,但九四清楚的看见,容歌的眼中没有笑,有的全是落寞。 【不想笑就不要了笑了吧,不好看。】 一滴水低落在容歌手背上,容歌擦掉,道:“我可是武林第一美人,谁敢说我丑。” 九四沉默,强颜欢笑真的不好看。 容歌使劲揉了一把脸,抹掉眼泪,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变得灰蒙蒙的天空,喃喃道:“下雨了,该回去了。” 半夜,沈言知看着窗外的雨丝,院中的百花全都经历了雨水的浇灌,展现新一轮的生机。 那一个意外的吻搅乱了他所有的思绪,待他平静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在屋子静坐了几个时辰。 “叩叩,阁主。” 沈言知皱眉,他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怎么回事? 沈言知本不想理会,但来人是殷江,并且沈言知听出殷江的声音中还有一丝慌乱。 “出了什么事?” 殷江道:“小姐,没回来。” “咔。” 殷江急忙后退,险些避开沈言知放出的内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沈言知质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保护她吗?现在她人了。” “属下该死。”殷江跪在雨中,等待沈言知的审判。 办事不利,确实该死,沈言知一掌打在殷江肩上,殷江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噗。” 鲜血涌上,殷江脸色唰得惨白,殷江对着柱子后面的殷湖摇头,示意他没事,不要出来。 殷湖哪里还会乖乖听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怒的沈言知,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拦在殷江身前,不断磕头,哭到:“阁主赎罪,我们知错了,阁主赎罪。” 两人跟着沈言知已有很多年,终是还有情分在。沈言知看着两兄弟苍白的脸色,垂手道:“罢了,去找苏大夫拿药。” 殷江挣扎起身跪下道:“多谢阁主。” 殷湖扶起自家大哥,再抬头时,原地已经没有沈言知的身影。 “大哥,小姐应该会没事吧。”殷湖扶起殷江,他们兄弟的命都是阁主救的,现在因为他们的疏忽而导致小姐失踪,这点惩罚是他们该受。 殷江揉了一把殷湖的头发,道:“放心,会没事。” 江湖 柳府,后院。 柳莺然卸下柔弱的外表,脸色阴郁,脚步急促,准备回房歇息。贴身丫头玉喜紧跟在身后,不敢吭一声,现在柳莺然正在气头上,她要是不想死就得小心点。 怕什么来什么。柳莺然突然停下,玉喜直接撞了上去。 玉喜心里咯噔一声,猛地跪下去,颤抖着声音求饶:“小姐赎罪,奴婢知错。”早点认错总好比被问罪。 柳莺然并没有理会玉喜,她现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临渊阁的阁主竟然会和自己名义上的妹妹私通,这等丑闻如果传出去,那会是多么有趣。 她窃喜总算抓住了容歌的把柄,等着吧,当日你让我所受的屈辱我定会加倍奉还。 “玉喜,不想受罚就给我去办件事。” 玉喜一愣,颤巍巍向上看,顺着柳莺然的眼神看过去,心里一抖,那两人她认识,是和小姐的心上人一起来的,想必也是哪的大人物。 玉喜有几分小聪明,看柳莺然的神色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并不想去做。 柳莺然看出她的犹豫,不屑冷哼,道:“不想做,可以。”玉喜脸上一喜,还来不及反应,柳莺然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跌进地狱:“不去,你接下来去的地方就是揽翠楼。” 瞬间,玉喜面如死灰,揽翠楼是城里最大的青楼,她没得选择,玉翠赔笑道:“小姐说笑了,奴婢哪里敢不听小姐的话。” 柳莺然很满意她的识相,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句。 * 容歌停在一处凉亭,看着四周杂草横生,得出结论她迷路了! “九四,这是什么地方” 这柳府竟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容歌安慰自己没啥好怕的,顺着方向向前看去,前面应该是一座荒废的院子,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发现,先去看看。 “洛竹院”牌匾上的三个字已经经历不知多久的风吹雨淋,变得斑驳不堪。 “嘎吱。”容歌推开院门,果然,里面更加破败,半身高的杂草已经盖住了地面,容歌不敢贸然进去,现在这个季节蛇虫鼠蚁已经结束冬眠,她可不想跟它们来个照面。 九四加急查资料,最后得出。 【宿主,这里可能就是原身 分卷阅读63 母亲的居所。】 容歌惊讶,原身母亲?原著中提到过一笔,柳府的小姐,但容歌发现这出院子在柳府的的位置及偏,就算主人还在也不会有什么繁华。 “九四,原身母亲柳府小姐的身份是不是含水量特别大?” 这院子容歌一眼就能看到头,就正门一个出口,三间屋子,完事。这院子可比容歌的院子小的太多了。 【嗯……不好说,原作记载不多,我的信息也不能及时同步。】 不用同步了,容歌已经断定原身的母亲肯定不是什么嫡出的小姐,容歌看到了一侧的院墙旁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容歌沿着墙根,小心避开深草丛走过去。 一个骷髅头出现在容歌即将踩下的地方。 “我去,什么东西。”容歌吓了一跳,一具白骨跟她大眼瞪小眼,九四扫描完白骨,讲解道。 【这是一句年轻女子的白骨,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双脚都被打断了。】 容歌心情沉重,这是什么人?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容歌倒是不害怕看得到的东西,小心收敛尸骨。用尸骨仅剩的碎布把她包起来,用石头盖住,就当为她做了一个坟墓。 毕竟能死在这个地方,多多少少肯定和原身母亲有关系,容歌就当日行一善了。 “嗖嗖……” “什么人?” 容歌向院子中一角看过去,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容歌快速跟上去,这人很可疑。 “九四,能检测到来人是谁吗?” 开始检测。 【女人,年纪不大,看打扮应该是下人。】 奇怪,这人怎么回事,跑跑停停,好像是刻意在等她。 容歌很快就追上了人,一把按住那人的肩膀,道:“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玉喜被容歌按住,瑟瑟发抖,道:“我府里的粗使丫头喜来,这地方很久没人来,我好奇就上去看看。” 看看?她这打扮可不想一个粗使丫头,谁家粗使丫头会带着翡翠玉镯,这女孩腕上的镯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满嘴谎话,隐藏身份必定可疑,她到这看看这小丫头耍什么手段。 容歌道:“既然你是柳府的丫头,那肯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这是什么地方,玉喜当然知道,这儿可是老太爷最宠爱的小妾岚姨娘的居所,可惜的是老太爷去世之后,岚姨娘也患重病死了,至于好好的岚姨娘怎么突然就患重病去世,他们有很多猜测,但没人敢议论,毕竟老夫人可是最讨厌这个地方所以最后也就荒废了,成了柳府默认的禁地。 但玉喜不会告诉容歌这么多,“奴婢进府晚,只听说这是府里的禁地,其他人不准靠近这儿。” 容歌哂笑,一个地方成为禁地通常都是为了隐藏秘密,想来他们要隐藏的东西不过就是住在这主人的身份。 这小丫头眼神闪烁不定,肯定还有隐瞒。 容歌想再逼问,玉喜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容歌顺势道:“天色也不早了,我是临渊阁的大小姐,你能带我回去吗?” 玉喜心里窃喜,急道:“当然,可以,奴婢这就带您回去,您这边请。” 容歌跟上,她自然没有漏掉这丫头眼中闪过的窃喜,她倒要看看这人要耍什么花招。 柳莺然隐在暗处,看到一切都按照她的安排发展,得意的勾起嘴角。 玉喜带着容歌一路东拐西拐,终于渐渐远离那个荒芜的地方,容歌这才发现那个院子真的偏僻,如果没人那就是鬼屋,如果有人那就是鸟笼子。 终于,两人在一出院子外停了下来,玉喜擦掉额头的细汗,道:“这儿就是临渊阁休息的院子,小姐你快进去吧。” 哦?这院子倒是雅静别致,但一点也不像沈言知的风格。 远处有人过来,玉喜目的达到,趁着容歌走神,转眼就从旁边的小道溜走了。 那边一行人已经越来越近,容歌想躲都来不及。 不能躲,容歌所幸大大方方站在门口,装成一个迷路的少女! “什么人?” 那一行人率先发现容歌,立马护着中间的一个中年儒雅男人,警惕看着容歌。 容歌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要不然那些刀很可能就到她身上。 “各位大哥,别紧张,我也是柳府的客人,迷路走错了地方而已。”容歌摆着双手表示她的无害。 男人审视着容歌,容歌感受到了一种上位者的威压,莫名的心惊胆战。 男人看清容歌的容貌,情不自禁呢喃道:“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退下。” “??”容歌疑惑,像谁? 男人一瞬间的情绪外露迅速被收敛,道:“你叫什么?” 容歌犹豫一会,选择识相道:“容歌,你是谁?” 容歌只是试探问一下,这人身份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她也不指望人会回答,谁知男人不仅 分卷阅读64 回答了她,还对他表达了莫名的善意。 “叫我六爷就好,进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吧。” 容歌微愣:“……老头子?”可怕,这人是在拿他寻开心?他要是老头子,那恐怕这世上那些真正的老头子就是老人精了吧。 容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她直觉这人一定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江湖 六爷让其他人都守在门外,带着容歌进去,道:“不必拘束,随便坐。”。 容歌心里忐忑,便寻了一个距离安全的位置坐下,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直接问道:“你认识我?” 男人摇头失笑,看着容歌独特的一双凤眼,道:“我不认识你,但却认识你娘。” “我娘?”容歌惊诧,她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 容歌道:“我很小的时候娘就去世了,所以我都不记得她是什么样子了。” 闻言,六爷似是陷入到了过去的回忆,道:“她很美也很聪明,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她是我们许多人心中妻子的完美人选,可是,她只是柳家的庶女……” 容歌没有出言打扰,她听得认真,要想知道她娘当年出了什么事,这个六爷可能是唯一的的线索。 从他口中容歌对当年的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原身母亲柳灵若,是当时柳家家主宠妾的女儿,这柳老爷当时很独爱妾室岚姨娘,所以连带着这个女儿的地位也不比府里嫡出的小姐公子们差。 柳灵若三岁识字,十岁时便是江南有名的才女,更何况她集合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容貌出众,当时她还未及笄,提亲的人便已踏破柳府的大门。 但谁年轻不气盛,她当然也不例外,对那些上门提亲的人全都看不上,发誓要自己找一身一世称心如意之人。 她拒绝的人之中就有这位六爷,六爷心灰意冷之下回到了京城。却没想到再次听到消息却是柳老爷去世,岚姨娘暴毙,柳灵若失踪,下落不明。 容歌沉默,六爷没有继续说,但容歌明白六绝对没有就此罢手,想必也找过,可能当时她娘已经和父亲在一起,所以这个六爷才会放手。并且,容歌怎么看这人也不会像是沉迷美色之人,其中的弯弯道道指不定有多少。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容歌对于那段记忆很是模糊,想要深入的去想,就感觉头痛,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下回忆了这么少年往事,六爷心情极好,听到容的问题,脸色凝重,摇头道:“那一次我外出办事,回来便听到这个消息,等我赶到之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什么都没留下,就连你都仿佛从世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这点容歌知道,当时原身是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村子,记忆模糊,思绪一片混乱,一度被人当做傻子,直到被沈言知找回去才慢慢恢复。 六爷看容歌的眼神慈爱,容歌浑身不自在,就好像突然冒出来一个长辈要来关爱她,怎么看都觉得诡异至极。 这边六爷还在满怀期待认亲,另一边,柳莺然已经带着柳老夫人准备上门找茬。 “奶奶,我刚亲眼看见有人闯进了西院,那个地方可是你吩咐过不准任何人靠近的,我们快点过去把人抓住,兴许就没什么大事。” 柳莺然对于西院住的是什么人一点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奶奶警告过所有人不准去打扰,她奶奶的面子就算是沈言知也要忌惮几分,所以这次容歌坏了她奶奶下的命令铁定跑不了,所以她让玉喜把人往西院带,就是关门打狗。 柳老夫人听完她的话,脸色巨变,急忙带人就往西苑赶,哪里的贵客他们得罪不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一会就到了西院。 院外有人守着,柳老夫人也不敢贸然进去,让人去禀告:“老身要是求见六爷,还望通传。” 柳府老夫人,几人也不敢怠慢,便进去通传。 “爷,柳老夫人求见。” 容歌心下一沉,好巧不巧,现在赶来,说不是冲着她来地都没人信。容歌看向六爷,试探性道:“六爷既然有客人,请恕小女子先行告退。” “不必,你是我的客人。”六爷向外吩咐道:“带他们进来吧。”随即又容歌:“不必拘谨,我既是你娘的故人,你自然也是我的小辈。” 容歌没说话,笑着应下。见面就送上大腿,也不看她抱不抱地下。 片刻之后,柳老夫人领着柳莺然进来,一眼就看见堂下多出来的女人,脸上立马就凝重起来,不过看六爷脸色并无不妥,难道这女子和六爷是旧识? “老身,见过六爷。” “老夫人不必多礼,快请坐。” 柳老夫人走到一边坐下,她的视线一直徘徊在容歌身上,这人眉眼很是熟悉,她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容歌略感不自在。 容歌尊敬柳老夫人年纪大,向她施以一礼,道:“老夫人这样看我,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 分卷阅读65 容歌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柳莺然看得冒火,她心中不甘不自觉手下不自觉加重的力道,遭殃的便是柳老夫人的手臂。 柳老夫人皱眉,只当是她见了外人紧张害怕,伸手拍了一下柳莺然,道:“六爷,这是我的嫡孙女柳莺然,不知这位姑娘是?” 容歌突然被点名,眨巴眨巴眼睛,向九四吐槽:“来这不善啊。” 【嗯,宿主小心。】 六爷正要向柳老夫人说明容给的生世,就见容歌起身,拱手道:“六爷,至于我是谁,还是由我自己告诉柳老夫人吧。” 容歌见六爷点头,心下有了几分把握,不管这位六爷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他会是她的一枚盾牌。 “柳老夫人,小女子的身份,想必您身旁的柳小姐一定一清二楚,是吧,柳小姐?”容歌笑意盈盈看着柳莺然,装作没看见柳莺然冒火的双眼,甚至暗中嗤笑,就这? 柳老夫人不是没脑子的夫人,简单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但人是她的亲孙女,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奚落。 “然儿,就把你看到说一说吧,就别让六爷看笑话了。”柳老夫人巍然不动,看着的目光充满淡然,好似已经超脱世俗。 柳莺然不干,她就不相信这位大人物,不过今日第一次见他就无条件支持容歌?难不成天下男人都一个样?见了美人就什么都丢了? “奶奶,她就是自诩临渊阁的大小姐容歌,但实际上不过就是强占临渊阁大小姐位子的一个臭虫罢了。” 柳莺然对于容歌鸠占鹊巢的嗤之以鼻,她一个乡野村姑若不是沈言知收留不过就是一个流浪的孤魂野鬼,凭什么和她堂堂柳府大小姐做对。 容歌面色不变,对柳莺然的话就像没听见一样,反而兴趣盎然的让柳莺然多说点:“回说话就多说点,没看见你奶奶脸色都绿了嘛!” 柳老夫人见柳莺然越说越不像话,轻喝道:“然儿,你的教养了?” 柳莺然瞬间脸色一边,闭嘴不说,柳老夫人起身向六爷拱手,道:“让六爷见笑了。” “无妨。”两个小丫头之间的斗争,在他看来都上不了台面,和那些他身边的女人比起来,都是大巫见小巫。 柳老夫人看向容歌,道:“既然容歌姑娘是临渊阁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西院?老身记得临渊阁的安置地可是在东院。”说完又向六爷解释:“还请六爷不要怪罪,近日来往之人太多,为了你的安全,老身不得不仔细询问。” 容歌眯起双眼,瞧他们这架势,今儿她要不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很可能不能善了。 “柳老夫人何必这么严肃,要怪就怪你们柳府太大了,让我迷路了。”突然,容歌瞥见柳莺然身后的小丫头,话锋一转,道:“然后一个丫头就给我带路了,至于为什么到了这儿,柳小姐,你身后的丫头应该很清楚吧?” 顿时,玉喜脸色刷白,她没想到天色昏暗的情况下,她还刻意模糊的面容还是被容歌认了出来,她现在承认了那她还能活? “老夫人,小姐,她冤枉奴婢,奴婢根本没有见过她。” 柳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一跺地,道:“尔敢,还不闭嘴。”柳老夫人扫了一圈见柳莺然脸色苍白,就知道这是跟她也脱不了干系,她今天这是被自己的亲孙女给溜了一圈,但此时不是同她计较的时候。 柳老夫人明白,倘若她在追究下去,势必会牵连柳莺然,连累柳府失面。 “事已至此,老身也明白了,这丫头的无心之失叨扰了六爷的清静,还请六爷恕罪。” 柳老夫人这一赔罪,容歌就知道这件事柳老夫人准备揭过,容歌冷笑,你们想停下,但我可没说停。 容歌:“老夫人此言差矣,今日我可以随意被一个小丫头带到这院子,来日若是歹人是不是也可以随意进来?这样如何保证六爷,你的安全?” 容歌暗中替六爷眨眼,帮帮忙? 六爷失笑,摆了,就全了这小丫头的心思。 “老夫人,容姑娘所言有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小丫头坏事了,可不能轻易放过,要不然这以后我如何放心把事交代给柳府?” 柳老夫人心里一紧,她的女儿入宫已有十年,刚得了一个皇子,但柳府在朝中并无根基,所以他们柳府的一切利益和六爷息息相关,倘若出了岔子,她的女儿怎么办?他的皇外孙又怎么办? “还不跪下。” 柳老夫人这一声怒喝,容歌吓了一跳,一看对面两个女人早就吓破胆,直接跪在地上。 那小丫头更是接连磕头,额头立马见红,“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但柳老夫人却没有一丝动容,玉喜见状直接揪住柳莺然的袖子,求饶道:“小姐,你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 容歌并没有多少同理心,她自认为从穿进这本书,从不惹麻烦,但麻烦总是找上她,就这么看重她软弱可欺?既然柳莺然敢这么做,那就得承担后果,谁都不容易。 “来人,恶奴欺上瞒下,拖下 分卷阅读66 去仗则二十,发卖出府。大小姐管教不严,即日起禁足三月,罚月银三月。” 容歌对于这种结果并不意外,这柳老夫人做事倒是快,狠,准。就这么做出了决定。 六爷见容歌没说话,就明白她对这种处理没什么意见,便默认的柳老夫人的处理方法。 容歌哪里还有什么意见,今日不过是借了六爷的势,已经下了柳老夫人的面子,她必定成为柳老夫人的一根眼中钉,不过没关系,她又不会在柳府多待,管她们怎么闹,离开了柳府还能活剥了她? 柳老夫人面色不见,冷静做出决定之后,道:“到让六爷见笑了。” 六爷摆手表示无事。 柳老夫人道:“六爷也乏了,老身就不打扰了,容姑娘不妨随老身一起离去?” 容歌瞧着已经下了一次面子,再看外面的时辰,她再不回去,估摸着也该有人出来找了。 “那就麻烦老夫人送我回去了。”容歌向六爷道别:“叨扰六爷了,改日再上门拜谢。” 六爷:“好。” 柳老夫人暗自心惊,为何六爷为何如此看重这丫头,难道这丫头不简单?带着这一串疑惑柳老夫人拱手向六爷行礼,携带容歌离去。 六爷一直注视着容歌他们离去的背影,随即失笑,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江湖 离开了院子,容歌才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了雨。 柳莺然在她奶奶的命令下,不情不愿把一把雨伞递给容歌,咬牙切齿,却不敢大声只能放低声音威胁道:“别得意,我们之间的账才刚刚开始清算。” “啊?”容歌懵,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要不是场合不对,容歌真想对她“哈忒”一声,这人脑子有病还病得不轻,成天臆想别人算计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莺然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姑娘,容歌懒得搭理她。 “啪”的一声撑开雨伞,容歌笑着道谢:“谢谢柳姑娘的伞哦。”果然见到柳莺然脸色变来边去,碍于柳老夫人就在身边,她还不能做什么。 容歌就是看准这点,知道柳莺然爱面子只能吃哑巴亏,容歌故意大声道谢:“谢谢老夫人的伞,也谢谢柳姑娘了。” “你……”柳莺然气急,险些破口大骂。 柳老夫人暗中柳莺然的手,道:“容姑娘是客,老身作为主人家自然应当照顾。” “姑娘,请。” 柳老夫人停下脚步,故意让人一跳路。 容歌眼皮直跳,她相信,她要是真敢从这位老太君的身前走过去,保不准明日柳府头条就是“临渊阁大小姐嚣张跋扈,就连柳府老夫人都不曾放在眼里”这一顶大帽子扣下,不止她的名声再次遭到毁坏,恐怕还会牵连临渊阁与柳府的关系。 容歌压下伞沿,面上惶恐,道:“老夫人这是作何?您是老太君,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居前。”伞背滑落的雨水沾湿容歌的衣服,容歌没有去管,她脖子上的金锁顺势滑落,容歌慌忙塞进去,这是原身重要的东西,所她不放心,一直贴身携带。 容歌收得很快,但柳老夫人还是一眼便瞧见容歌脖子上的金锁,这金锁样式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她却觉得在什么地方看过。 “容姑娘,你脖子上的金锁能否解下来让老身看看。” 容歌疑惑,这金锁虽然是原身的贴身之物,但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此时见柳老夫人的神情,难道它有什么特别? 柳老夫人一直看着金锁,容歌不得不解下放到她的手中。 “老夫人,请看。” 金锁就如容歌所言,婴儿半个手掌大小的金锁通身朴实无华,只在中心点缀一朵金莲,柳老夫人震惊,她全身颤动,手有些慌乱,却又影藏很好,但还是仔细看着容歌眉眼,心中猜测证实,果然是她。 难怪她刚就觉得这人眼熟,现在看着这块金锁,她断定了容歌的底细,柳老夫人不动声色把金锁还给容歌,突然疲惫,道:“老身老眼昏花,看错了,还望容姑娘不要计较。” 容歌疑惑,这老夫人变脸还真快,容歌重新拿回金锁,心中充满疑惑。 往事种种都在柳老夫人心中浮现,看着容歌与柳灵若相似的眉眼,柳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嘎吱作响,终是化作一声:“来人,送容姑娘回去。” 容歌瞧着柳老夫人的脸色不好,不由握住金锁,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是。老夫人。” 容歌见她脸露疲惫,感叹,终究还是上了年纪的人,不管保养的多好,精力始终跟不上。 柳莺然见她奶奶脸色不对,也不敢再作妖,尽管柳老夫人现在有极好的涵养她也不想再看容歌,目不斜视。直直离去。 容歌由小丫头带领,一路穿过几座庭院,透过雨幕看见远处的烛火,道:“快到了,你不必再跟着我,回去吧。” 小丫头犹豫地看着容歌,在容歌的点头下离开 分卷阅读67 。 离开之际,贴心的把手中的灯笼给了容歌,容歌一手灯笼一手雨伞,踩着水潭犹豫不敢前进。 “九四,你说方才柳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九四沉吟。 【宿主,那金锁的来历记载不多,但那金锁是原身的贴身之物,来历多半和她的父母有关。】 九四这么一说,容歌茅塞顿开,她明白了,柳老夫人多半是认识这块金锁,现在恐怕都已经看透她的身世,但却没有表露什么,究竟有什么打算。 容歌还没想透,眼前变出现一双锦靴,手中的雨伞被人拿走,容歌呆愣,抬头一看便见沈言知冷若冰霜的脸色。 虽有一把雨伞,但雨势太大,容歌衣裙大半全湿。 容歌抚开额前的湿发,装作不记得白天发生的事,讨好道:“哥,你怎么出来了。” 沈言知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故作轻松,恢复一贯的语气道:“你说了,妹妹。” 不用多说,容歌明白了,仔细一看,沈言知全身比她还惨,简直就是一个落汤鸡,也不知他在外面多久了,脸色都失了血色。 容歌心疼,垂下眼目,道:“哥,你身体很好吗?要是叫苏大夫知道你这么糟蹋自己,准不得气死。” “很好。” 容歌:“……”请问大佬你还记得你病弱的人设吗? 雨越下越大,一把小伞并不能容下两人,沈言知不动声色倾斜伞身,容歌尽收眼底,暴雨中散步并不浪漫,道:“哥,回去吧。” 沈言知:“好。” 回去的路上,容歌把刚刚发生的事系数告诉了沈言知。 沈言知听罢,却好像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意外,道:“放心,不会有事。” 明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现在他却有了一种恐慌 柳府 次日,夜色刚开始退去。柳老夫人就命人去请柳震过来。 柳震尚在睡梦之中被叫醒,一路急匆匆赶了过来,柳震明显休息不足,面色很是苍白,铺一见到比他脸色还不好的柳老夫人,惊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会如此之差。” 一宿没睡,柳老夫人精神不济,头晕目眩,额头铮铮作响。见到柳震撑起身子,道:“震儿,还记得柳灵若吗?” “当然记得。”对于这位妹妹的风采,柳震记忆犹新,但人已去世十几年,柳震疑惑母亲为何今日突然提起她? “母亲,为何突然提起她?” 柳灵若一直都是柳府的禁忌,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源于岚姨娘,这个柳老爷放在心上护着的人,柳老夫人年轻时是天之娇女,堂堂宰相之女,但柳老爷却独爱一个乡野丫头,与生俱来的骄傲不许柳老夫人轻易认输,所以她们斗了大半辈子,以柳老爷的死亡为代价结束。 但柳震疑惑的地方却是,当年他爹身体一直没什么病痛,却突然暴毙,他娘更是以雷霆的手段迅速接管柳府上下,而等待岚姨娘的自然就是柳老夫人的处置。 这些陈年旧事,柳老夫人以为她早就抛之脑后,但那些往事却只是缺一个契机,契机一到牵之动发全身。 而这个契机就是容歌的那块金锁,柳老夫人仿佛又看见岚姨娘倔强的眼神,就好像是昨日之事。 岚姨娘临死之际的一字一句浮现在柳老夫人耳畔:“你真可怜,争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还不是争不过我这个将死之人,哈哈,可笑。” “可笑?”柳老夫人嗤笑,她堂堂柳家实际掌权人,哪里轮到一个阶下之囚可怜她。 当年,岚姨娘,柳灵若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一个黄毛丫头,她照样能玩弄于股掌之间。 “震儿,她回来了。” 柳老夫人闭目养神,提起容歌的身世,从始至终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之事。 “谁?”柳震一时之间还不明白老夫人说的是谁。 柳老夫人暗叹,蠢材,这儿子不笨,就是不大聪明。 柳老夫人也不急,喝了一口浓茶提神。 “难道是柳灵若的女儿?”柳震很快明白,当年岚姨娘拼尽最后的人送走柳灵若,等到他们找到人的时候,她已为人父还有了孩子,但孩子和她相公却不见踪迹,柳灵若是他们亲眼看见咽气,绝对不会死而复生,所以只能是那个孩子。 柳老夫人:“嗯,临渊阁大小姐容歌。” “怎么可能。”柳震不敢相信,他们找了这么久的孽种竟然还活着,还是临渊阁的人,柳震清楚柳老夫人对于和岚姨娘有关的一切都很厌恶,现下,老夫人却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着实奇怪。 “母亲,你是打算怎么做?”柳震道。 柳老夫人闻言没有立马回答,几番思量之后,道:“让她认祖归宗吧。” “母亲?这是何意。”柳震不可置信望着柳老夫人,这时候认回这丫头做什么?再说以什么身份认回来?这些年谁都不知道柳府除了宫里那位还有一位 分卷阅读68 小姐,现在认回不天下英雄看他死去父亲的笑话? 柳震反对:“母亲,不可,你这样做,那父亲……” “住嘴”柳老夫人打断柳震的话,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你去办,务必要让天下皆知临渊阁的大小姐是柳府遗落在外的二小姐。” 柳震觉得她母亲话中有话,有心还要在询问,却被柳老夫人拦下,道:“我累了,退下吧。” 柳震孝顺不敢忤逆母亲,道:“是,母亲放心,儿子一定办好,” 柳老夫人:“嗯。” * 昨夜淋了雨,容歌果然受凉染了风寒,看着容启端进来的药碗,嫌弃皱眉别过脸,道:“就是轻微风寒,不用喝药,自己康复以后都不会有事。” 容启才不会听她的胡言乱语,把冒着热气的药递到容歌的身前,“啊啊啊”几声,催促容歌吃药。 容歌:“真的要喝?阿嚏” 容歌急忙捂住鼻子,面子险些没了。容启又递上药,比划道:“已经凉了,不能不喝。” 没得选择,再说了容歌也不确定这古代的病毒是不是比现代厉害,她不是小孩子,不怕苦! 一口干掉,一点也不……苦死了! 容启瞧着容歌的样子,无奈摇头,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糕点,容歌立马给嘴里塞进一块,甜腻的味道立马取代口腔之中的苦涩,但容歌忘记了,她的风寒导致嗓子不舒服,这糕点甜腻得吓人,险些直接让她背过去。 “咳咳……” 容启立马倒了一杯水给容歌,替她顺背。 容歌感到好笑,她喝个药都能这么鸡飞狗跳还真是喜剧,看着容启逐渐成熟的面容,容歌忽然问道:“容启,你多大了?” 古代男子成亲早,容歌坏心想,她要不要提前给人物色? 容启不知道她怎么问他年龄,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虚岁十七。” 容歌:“”她一直以为这小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大小,现在一问,原来容启就比原身小一岁,而且快成年了,这……容歌是真没想到,原来人家不是小孩子,亏得她一直把人当做小孩子! 尴尬,极为尴尬,容歌拍着容启的肩膀,“弟,姐错了!” 容启:“……”莫名其妙,这是出了什么事? 容歌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直到外面传来殷湖的话:“小姐,阁主叫你过去。” 奇怪,这大清早的叫我过去做什么。难道出了什么事? “殷湖,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殷湖想了一会道:“不知道,不过柳府的家主过来了,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容启暗中皱眉,看向容的眼神不自觉担忧,恐怕来者不善。 容歌知道,多半是柳老夫人有所行动了,事关她,容歌决定还是去看看。 “殷湖你去告诉哥,我马上就到。” 殷湖:“是。” 容启也退下,男女有别,容歌的梳洗一直是她自己负责,没人提醒容歌,容歌就没被人伺候过,自然也不会有这层意识。 挑挑拣拣,穿戴完毕。 “走,九四,赴战场!” 【冲】 谁料一秒破功,一行清涕挂了出来。 【……】 容歌捂脸,太丢脸了!幸好只是现在,待会千万要撑住 柳府 抚城,正值江南花卉百花节日,来往人马络绎不绝,一则消息不胫而走,片刻之间便遍布整个抚城大街小巷。 “什么,柳府失踪的二小姐找到了。” 谁也不会去想柳府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二小姐,他们乐得吃这种大贵世家的八卦消息。 此时,容歌还不知外面已经对她的身世展开了惊天动地的讨论,她的右眼跳个不停,老人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近日能发生的灾祸肯定都是和柳家有关。 正屋之中,沈言知已经知晓柳震的来意,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只说一切让容歌自己拿主意。 柳震一见到容歌,立马端起长辈的慈爱,冲容歌笑道:“你就是容丫头吧,我是你舅舅,快过来让我看看。” 舅舅?谁家舅舅见到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就上赶着认亲?这么草率?再者,你就做这对我笑一声,我就得乐呵呵冲你叫舅舅?咋这么脸大。 容歌在沈言知旁边坐下,故作不知,毫不避讳道:“哥,这柳老爷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怎么瞎认亲戚。” 在这世上能不给柳震面子的两个巴掌都能数过来,现在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下了面子,柳震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给容歌狠狠记上一笔,若不是母亲的交代,他定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容歌才不管柳震怎么样,光明正大和沈言咬耳朵。 “哥,他们想干嘛?为什么要瞎认亲戚?” 容歌感冒,鼻子还堵着,说话不自觉带上了鼻音。 分卷阅读69 闷闷的声音,沈言知一听就不对劲,看她嘴唇泛白,但脸色却带着不正常的潮红,道:“生病了,怎么不去找苏回看看。” 被看穿了,容歌也不打算隐瞒,道:“喝过药了,没事,就是一点小风寒。” “阿嚏。” 刚说没事,就来个喷嚏,打脸来的太快,好痛。 容歌转过头,选择不去看沈言知的偷笑,她不看就没人看她笑话,谁知道,这一扭头就看见殷湖憋笑的神情,再一瞧见容启担忧的神情,容歌突然觉得好没面子,被一个比她小的孩子担心,容歌觉得自己又背上了一条“孩子气”的标签。 沈言知知道她难为情,稳住神情,道:“去,给小姐拿件衣服来。” 容启一直注意这容歌,见她不停的咳嗽,心都提了起来,听见沈言知的吩咐,立马就回去拿衣服。 容歌觉得他们小题大做了,刚想阻止但容启走地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作罢。 “沈阁主,既然容丫头也来了,咋们就商量看看她的认亲仪式吧。” 柳震被两人无视的彻底,心底翻腾,脸上却没任何变化,听闻容歌生病,脸上的担忧险些让容歌以为这真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舅舅了。 容歌不知道是不是又吹了凉风的缘故,她的嗓子也开始不舒服,就像咽下一块烧着的碳一样,灼烧肌理嗓子发干。 容歌立马端起一口冷茶咽下,沈言知阻止不急,不赞同道:“想喝水我就让人换热茶,有风寒还喝冷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事”容歌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转头看向柳震,道:“柳老爷,你弄错了,我只是饿死之际被哥哥捡回家养大的孤女,不记得自己父母是谁,怎么可能是柳府的小姐,所以,柳老爷请回吧。” 容歌一席话给柳震保留的面子,若柳震明白自然会知难而退,也维护了临渊阁和柳府的关系。 柳震没想到容歌这么不知好歹,终于维持不住神色,怒道:“你……不要不知好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言知打断,“柳老爷,舍妹不想再多说,您又何必再多费口舌。” 沈言知是阁主,他都开口了,柳震也不能他的面子都不给,柳震面色铁青,一摆袖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沈阁主,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们好自为之,告辞!”说罢拂袖离去。 协议?什么协议,容歌向沈言知看去,却见他对于柳震口中的协议表示的毫不在意,冲离去的柳震道:“柳老爷,在下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忘,不过柳老爷也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分内事才好。” 柳震脚步一顿,随即重重冷哼,道:“不劳沈阁主费心。” 容歌一言不发,她在纠结沈言知是不是和柳府做了什么交易,要不要直接问?问了沈言知会告诉她吗? 沈言知回头就看见容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恰逢容启拿了披风过来,便示意他拿过来。 容启悄声走过去,准备替容歌披上,却被沈言知抢先一步,转眼之间,他手中的披风便到了沈言知的手中。 容启看着沈言知替容歌系上披风,心中空荡荡,逐渐握紧垂下的双手,安静退到一边。 突然而至的披风唤回容歌飘远的思绪,容歌看着沈言知替她系紧披风,突然喃喃道:“你和柳府……” “嘘!”沈言知替容歌整理好衣服,道:“相信哥,一切有我。” 他的话就是一颗定心丸,容歌相信他,一切都有沈言知,她只需要等待,就能解决这个麻烦。 但是,不知为何,这次她的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向着她不知道的方向发展。 容歌脸色苍白,额头布满薄汗。全身泛冷,也不知是身冷,还是心冷。 沈言知见容歌脸色不好看,立马吩咐道:“去请苏大夫过来。” 殷湖立马去请,容歌想阻止,她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谁知道意识却越来越远,最后只听见沈言知惊慌的声音。 柳府 烟云缭绕,香炉之中缓缓升起的燃香,弥散在房屋之中。 容歌眼皮之下的双眼急速转动,不停地挣扎终于醒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燃香的味道太过,容歌觉得整个脑子都是这种味道,不过嗓子不疼,鼻子也不堵了,估计苏回来看过,风寒应该快好了。 容歌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但是梦的内容却没什么印象。 环顾一圈,等等,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她住的房间。 这房间比容歌临时住的客房雅致许多,错落有致地屏风遮挡了容歌的视线,容歌心脏怦怦地跳,突然看见一旁梳妆匣上的铜镜,急忙奔过去看看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清晰地镜面照出容歌熟悉的面容,容歌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是她。 容歌走到床边坐下,明明几步的距离,她却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容启,你在外面吗?” 通常情况下 分卷阅读70 ,容启都会守在外面,果然,很快便传来开门声,但进来的却不是容启,而是容歌从没见过的两个丫头。 容歌警惕,问:“你们是谁?” 两个丫头急忙恭敬,低身行礼。 “奴婢是春喜,见过二小姐” “ 奴婢是秋喜,见过二小姐” “是老爷让我们来伺候二小姐。” 容歌记住两人名字,立马问道:“老爷?老爷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 两人似乎是早被人吩咐过,对于容歌的提问一点也不意外,春喜恭敬道:“小姐说笑了,老爷自然是柳府的当家主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成你们的二小姐了?”容歌觉得一定是幻听了。 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嘛,就一个晚上而已,她怎么就成了柳府的二小姐了?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肯定在做梦,睡醒了就好。 容歌这么想着就要重新躺回床上,拉上被子准备躺下睡觉,睡醒了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春喜和秋喜互相看一眼,眼中充满不解?这位二小姐是不是病糊涂了? 春喜担心这位新冒出来的二小姐出什么事,急忙道:“二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都病了三天,身体肯定虚弱,奴婢去请大夫来瞧瞧。” 深层意思,就是二小姐你病糊涂了。 容歌猛地睁眼?什么三天?她睡了三天。 三天的时间说不长也不长,但绝对可以让一切的事情尘埃落定,容歌一动不动,但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沈言知说一切都有他在,但为什么结果却是这样? “九四,我病得这些天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 容歌现在把希望寄托在九四身上,她现在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沈言知去哪了。 九四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诚实回答。 【宿主,你很可能不是因为生病昏迷,因为我也失去了意识,处于待机之中。】 容歌沉默一会,问道:“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待机。” 【就是宿主彻底失去意识,处于昏迷状态。】 话已至此,容歌明白了,她又不是什么重病,怎么会病到失去意识?这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向她用了药,想让她昏迷。 容歌眼眶微热,固执的不愿相信心中的猜测,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任由凉风吹散眼中的热意。 望着窗外的院子,院子很大每一处都种满桃树,多种多样的桃花随风飘飞,容歌伸手接住一片飘过的花瓣,道:“出去吧,我要更衣。” 两人却没有离开,春喜上前一步道:“二小姐说笑了,哪有让主子自己更衣,我们这就伺候您更衣。” 春喜不等容歌应答,便要上前拉容歌的衣服,想要把容歌拽过去,反观秋喜倒是顾虑着什么,在原地不动,等到容歌的吩咐。 容歌不动声色,看着靠近的春喜冷笑一声,一把挥开春喜伸上来的双手,道:“既然是柳老爷让你来伺候,难道没交你们规矩?” 春喜一愣,她原是柳老夫人身边的奴婢,是被柳老夫人拨过来的,说是伺候容歌实际上就是监视,所以也没把这个二小姐放在心上。 容歌看都没看春喜,直接越过她,对后面的秋喜吩咐道:“本小姐不喜欢人伺候,不想受罚就把你的小姐妹拖出去,不然你们俩.呵。” 话不多说,言尽于此,其中的威胁就算再蠢的人也能明白,但偏偏有人自视甚高,不愿听话。 秋喜拉住春喜想把人带出去,不过春喜不理会她,冲容歌叫嚷,道:“二小姐,奴婢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是老夫人让奴婢伺候你的,还请不要为难奴婢。” 容歌气急反笑,见过嚣张的人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把老夫人搬出来就以为能压住她?也不看看她有没有把那个人放在眼里。 这柳老夫人千方百计要把弄进柳府,说她没有所图,傻子都不会信。 嚣张也要有嚣张的资本,没有资本的嚣张那就是愚蠢。 春喜就是一个愚蠢的人,她见容歌不说话,还以为被吓住了,看看,不管多厉害的人遇到老夫人那就得服软。 谁料,容歌对着她的后膝就是一脚,直接让春喜跪下。容歌居高临下看着春喜,轻蔑道:“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为你搬出柳老夫人我就会怕?难道她没告诉你让你不要招惹我,嗯?” 春喜疼得冷汗直冒,秋喜突然想起老夫人确实交代过她们,让她们绝不可忤逆容歌,没想到春喜上来就冒犯,也是她活该。 秋喜想到她们共事多年,求情道:“二小姐,不知者无罪,春喜不懂事,还请赎罪。” 这丫头倒是懂事,只要她们识时务,容歌也不会把人怎么样,她心里着急要去找人,没那么多功夫浪费在她们身上。 “既然知错,那就滚出去。” 秋喜脸上一松急忙拉着不服的春喜离开。 容歌看到了春喜脸上的不服 分卷阅读71 ,不过她现在没时间去理会,见人终于出去,容歌迅速起身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她要去找沈言知问明白,她不要这样不清不楚,稀里糊涂被人蒙在鼓里。 片刻之后,容歌打开房门,外面只有秋喜在等候,春喜不知去向。 秋喜见到容歌,道:“二小姐要去哪?需不需要奴婢带路?” “你不怕?”容歌反问,她刚见面就把发了火打了人,这丫头竟然还敢往前凑。 春喜摇头,她们做丫头的什么样的主子没遇见过,容歌这点事,在她看来都不是罚。 偌大的柳府容歌并不熟悉,既然如此,“那你就带路吧。” 春喜:“二小姐,要去哪?” 容歌逐字逐句道:“去找临渊阁的人。” 春喜一愣,却并没有多问,老师在前面带路,听他们说今天给老夫人贺寿的宾客就要离开,她见容歌着急的神情,希望还来得及。 柳府 苏回看着在院子中静坐的沈言知,无奈摇头,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佳酿,走过去,递过酒坛,道:“你本可以不这样做,既然难受为什么不改变策略?” 沈言知接过酒,耸肩笑得无辜,他的这张面具带久了就很难摘下来,猛灌一口酒,道:“杏花酒?果然不错,担得起抚城第一名。” 两人多年默契,苏回知道他话中有话,但更加明白,这就是沈言知的态度,多年的安排经不起变故。 这酒好是好,就是不经喝。 “再来点。”沈言知潇洒的放开,啪的一声,酒壶落地碎开,沈言知扬起头,眯着双眼,享受阳光照射的滋味。 苏回对殷湖点头,让他再去拿酒。 既然沈言知不想说,作为好兄弟,那就陪他不醉不归。 * 一路弯弯道道,容歌走进院子,里面已经大大小小散了一地的酒壶,淡淡的杏花香弥散在空气中。 容歌一眼望去就看见了苏回人事不醒趴在桌上,再看沈言知还好,至少坐姿坚韧挺拔。 秋喜侧身,道:“二小姐,到了。那奴婢去外面等你?” 容歌:“嗯。” 殷湖见了容歌,惊喜道:“小姐,你回来了,咋们快要离开了,你回来地正好。” 沈言知仿佛入定一样,对容歌的到来没什么动作。 容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收敛所有情绪,一边走一边笑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这就是去收拾行李。”见沈言知没动作,容歌心里一喜,果然都是她想多了,放松身体,乐道:“等着啊,我很快!”却在经过沈言知的时候,横生枝节。 容歌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只要他们不提,肯定就像一场笑话,听过了也就忘了。却不想沈言知拽住她的手腕,对殷湖吩咐道:“苏大夫醉了,带她去休息,稍后启程。” 殷湖懵,怎么回事?阁主拉住小姐做什么?他们不是要启程了吗?小姐的行李还没收拾了。但见阁主不同以往的神色,他也不敢多问,识相架起苏回离开。 随着殷湖地离开,刚刚还来来往往的院子迅速安静,沈言知放开容歌,仰倒在背后的石桌上,冰冰凉的石面让他烦躁的脑子终于冷静几分。 容歌没说话,她等着沈言知开口。 沈言知抬起右手盖住眼睛,道:“你不应该来。” 平静的语气就像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 容歌愣住,她从没见过他现在这副样子,也许这才是临渊阁阁主的真实面目,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 容歌张口预言,她想赌一把,世人不都说,“如果一个男人不敢看你的眼睛说话,那就一定在撒谎。” “哥,你喝酒喝多了吧”容歌抱着仅存的一点幻想,笑着回答,为了掩饰,她一个一个捡起地上的酒瓶,然后挨个放在桌上。 白瓷酒瓶绘制着淡淡的黄色杏花,久久等不到沈言知的回答,容歌以为沈言知已经醉的睡着了的时候,却等到了她不想听的答案。 “你应该知道,我是千杯不醉,你更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语气,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容歌再也伪装不了,质问:“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觉得我应该明白什么?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希望明白什么?” 容歌情绪崩溃,她是一个极度念家的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面对一切陌生的人,更要面对一个死局,她没有崩溃,原因很简单,她以为只要她遵守本分,安安心心当她的大小姐,不惹是生非,做一个好妹妹,她就有一个家,一个有亲人的家,而这个亲人就是沈言知。 就当她自作聪明,以为这一切都在按她预料的方向发展,甚至多了她那份不该有的心思,九四却给她狠狠一巴掌,把她抽醒了更是抽懵了,她迅速担起责任,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是一个救世主,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需要 分卷阅读72 。 对,沈言知不需要。容歌终于认清了这个现实,她再怎么逃避,终究得面对一个事实,她一直都是沈言知棋盘上的棋子。 容歌耗尽力气发泄,发泄完了,再看沈言知毫无波澜的神情,颓然蹲下身子,抱住头,喃喃道:“我凭什么要你向我解释?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沈言知听见容歌的话,双手伸出却又收回,最终化为一句:“这是为你好。” 讽刺,果然,到哪都离不开这句话。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把我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柳府,任齐自生自灭吗?” 沈言知迅速否定:“不会,容启和殷湖会留下来陪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他话中的急切,被情绪冲昏大脑的容歌并没有感受到。 容歌自嘲,还真是周到。 容歌抹掉不争气的眼泪,起身倔强地盯着沈言知的眼睛,道:“最后问你一句话。” “你问。”沈言知道。 容歌:“让我回柳家这个决定,是临时还是从你带我来江南就在安排?” 容歌忍住泪水,拼命绷着眼睛,不许泪水模糊视线,不让自己漏掉沈言知任何一个眼神。 这次,沈言知却没有任何犹豫,道:“从始至终。” 霎时,泪腺决堤,容歌急忙背过身,最后的尊严让她无法在放低姿态,容歌一把又一把抹掉眼泪,努力让自己恢复平时的语气,带着哭腔,玩笑道:“沈阁主,天色不早了,就不耽误你们启辰了,一路……顺风。” 至此,容歌不会在多问什么,刚刚的话她压上了最后的尊严,沈言知却没有一丝犹豫,这已是最好的回答。 容歌没有再回身,沉默不语离去。 先爱上的人先输,更何况她还是一场暗恋,活该她输的彻底。 两人都没有刻意收敛声音,院外的秋喜全都听见,见容歌脸上的泪痕,她识相没有多问什么,秋喜跟上容歌,实在不明白,就二小姐这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忍心这样伤害?她实在忍不住回头,却看见一个被长发盖住脸的人,一口一口灌酒,看样子很是落寞。 是不是她听错了?这不像无情的样子。但她只是一个丫头,主子的事还是不要多管为上。 柳府 柳府,阐室。 人老了上了年纪,都开始信佛,讲究一点因果轮回,给半条腿迈进棺材的自己赎点罪孽。 柳老夫人也不例外,她特地请了一尊高僧开过光的佛像供奉,日夜礼佛,祈祷下辈子依然富贵无限。 柳莺然端坐在一旁,听她奶奶念经,已然昏昏欲睡,但却又不敢放松身体失了仪态,如坐针毡。 终于,柳老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柳莺然立马提起精神,起身小心扶起柳老夫人,道:“奶奶,爹爹为什么要认那个野丫头做什么二小姐,难道真如外面说得那样?她真是爹爹在外面的私生女,这……?” 柳老夫人一记横眉看过去,柳莺然立马闭嘴,耳边终于清静。 祖孙二人来到外间,柳莺然扶着她坐下。 周嬷嬷迅速地上一杯燕窝粥,让柳老夫人吃下。 柳莺然心里打鼓,摸不准奶奶是什么意思,她今日过来就是听到府里的风言风语,说什么容歌就是他爹的私生女,不直接认女儿的身份不过就是忌惮她娘的身份,弄得她爹娘几次红了眼。 心里想的事越多,柳莺然神色越发焦急,她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柳老夫人用完膳,这才正眼瞧了一眼柳莺然,接过周嬷嬷递上的漱口水,道:“然儿,我记得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在禁足期间。” 平平淡淡一句询问却让柳莺然噤若寒蝉,不敢吭声。她是柳府的大小姐,想去什么地方谁有赶阻拦,今儿来这她早就想好一套说辞。 只说禁足又没说在哪禁足,只要她不出柳府就是。 若是平日,柳老夫人这样询问,柳莺然早就笑嘻嘻的迎上去,撒娇完事。 但,今日,她不敢,本能的直觉告诉她,若是她这样做了,再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 柳莺然那点心思瞒不过柳老夫人,到底是亲孙女,她也不会计较太对,周嬷嬷递上手杖,道:“老夫人,准备好了。” 柳老夫人:“走吧。” “?”柳莺然懵,走?他们这是要去哪?走到外面一看,几个丫头手中捧着礼品,其中更是有奶奶一直珍藏的极品南海珍珠,这是要去见什么人?备下如此重礼? 周嬷嬷是柳老夫人的陪嫁丫头,这么多年两人看似主仆却又胜似主仆,还动用周嬷嬷亲自动手,这人究竟是谁。 柳莺然终于按捺不住,小跑几步到柳老夫人身边,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见她并无反对,问:“奶奶,我们这是要去见什么人?” 柳老夫人平静道:“你妹妹回来多日,你还没去见过吧。” 妹妹?她哪来的什么妹妹,突然,柳莺然想起了裕桃园的 分卷阅读73 那位,可不就是她名义上的妹妹! 顿时,柳莺然抿紧嘴唇,她就不明白了,为何奶奶如此重视这个野丫头,她还是亲孙女,奶奶从没如此重视。 柳老夫人知道柳莺然心里不服气,现在绝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叮嘱道:“你妹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以后你定要做好一个姐姐,该让的地方就让一下。” 本是一番推心置腹的体己话,却让柳莺然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才是柳府唯一的大小姐,凭什么让那个野丫头占了一份? 柳莺然咬牙,容歌你倒是手段了得,竟然连奶奶都帮你说话。 被众人惦记的容歌正倚在一颗桃树下闭目养神,那日之事就仿佛被她抛在脑后。 殷湖推搡着容启,让他上前去叫小姐吃点东西,这眼看一天都快过去了,小姐还是滴米未进,不止今天,连续几天都是如此,眼看着人都瘦了一圈,再这么下去他怎么跟庄主交代。 容启心里何尝不着急,容歌这几日每次都只吃一点便说饱了,今日好不容易精神好了许多,容启便不想上前打扰她。 满院的桃花飘散,很快容歌的身上就落了一堆,容歌嗅着桃花香,突然也想像那些文人墨客一样,附庸风雅一番。 “容启,你俩嘀嘀咕咕什么了?去给我拿一壶好酒来。” 闻着这满院的桃花香,再配上一壶好酒,必定别有风味。 她现在身子虚,不适合喝酒。 容启不赞同,但容歌并没有睁眼肯定看不到他的意见,没办法,容启撞了一下殷湖让他想办法。 谁料,殷湖这个呆子直接会错意,咚咚跑出去很快便拎回两个酒瓶。 容启黑线,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实诚,一个不够还拎着俩。 殷湖丝毫没有接收到容启的暗示,容歌主动开口要吃东西,虽然是酒,但也是入口的东西不是。这样一想就没差,说不定小姐喝着喝酒就想来点下酒菜了! 白瓷酒瓶碰撞出叮当声,容歌心里一松,终于坐起身,迎着漫天花雨,懒洋洋伸手,道:“拿来。” 殷湖兴冲冲就上递出去,却被容启拦下。 容歌久等不到,终于看向二人,歪了一下头,晃荡了一下手,意思很明白,“我都精神了,给我吧。” 容启无奈,端上一旁早就准备的好的点心给容歌,让她垫一下,然后递过酒瓶。 白色瓷瓶上绘制淡淡的杏花,容歌心里苦涩,这该死的孽缘,怎么就是扔不掉。 容歌仰着脖子,清醇的酒如同白水一样灌了进去,淡淡的杏花香萦绕在喉间,容歌自嘲,道:“千杯不醉?好像烂大街了一样。” 容歌的怅然若失被两人瞧在眼中,容启心里刺痛,却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秋喜快步走来,禀报:“二小姐,老夫人来了,正在中厅等你。” 秋喜说得急迫,显然是柳来夫人命她来地,但容歌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一口一口饮酒,欣赏美景。 容歌不动,秋喜心里焦急,这二小姐刚回府可能不知道,这柳府可是老夫人说的算,这要是得罪了老夫人,二小姐的日子以后还能好过? 秋喜不得不求助身边的二位,道:“你们倒是劝劝二小姐,老夫人脾气不好,要是把她得罪了,以后二小姐的日子绝对好不了。” 殷湖:“啊?”老夫人?不认识啊! 容启:“……”语言冲突,无法交流。 两人皆不为所动,容歌看过来,见秋喜气鼓鼓的模样,晃荡了一下酒瓶,没了,还真是不错,喝完果然心情都好了,怪不得人人都说:“一醉解千愁。” 不过,这酒瓶真好看。 “秋喜,把这酒瓶放到我的房间去。” 秋喜:“是,二小姐,那老夫人……” 容歌起身把就空酒瓶放到秋喜手中,乐道:“放心,我‘奶奶’来了了,自然是要去见一见。” 以后的衣食父母,能哄着就哄吧,哄不了那就算了。 前厅。 柳老夫人在饮下第三杯茶之后,容歌终于姗姗来迟。 一瓶酒下肚,容歌虽然没醉,但脸色却带上几分红晕,周身还有淡淡的酒香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喝酒了。 柳莺然嗤笑:“果然就是一个野丫头,长辈来了就以这副姿态见人,真是没有一点礼数。” 容歌笑意盈盈,躬身行礼,道:“见过老夫人,柳大小姐。”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便自动走到一旁坐下,靠在椅背上养神。 别说,这杏花酒的后劲还真可以。 柳老夫人对容歌的失态睁一眼闭一只眼,让周嬷嬷把东西端上来,道:“这几日听闻你身体虚弱,这些补品你挑着吃,好好养身体。” 各式各样的补品全部摆到了容歌眼前,容歌看都没看一眼,这柳老夫人真有意思,要说她有企图,她把人晾在这几天没理,要说没企图,现在这又是唱哪出? 容歌:“老……” 她话还 分卷阅读74 没说完,就被周嬷嬷笑着打断,道:“二小姐,怎么还叫老夫人?你该和大小姐一样,叫老夫人奶奶了。” 奶奶?容歌轻嗤,若是她真叫了,只怕这身份就摆脱不掉了。 容歌:“您说笑了,柳老夫人是什么身份,小女子一介孤女,何德何能是老夫人的孙女。” 柳莺然:“算你识相,本姑娘怎么会和你有关系。” “嗯嗯。”容歌直点头附和,对,对!柳大小姐会说你就多说点,拆台拆地这么麻利,不愧是一家人。 果然,柳老夫人收敛神色,看了一眼柳莺然,道:“然儿,不可胡说。” 柳莺然不服气却被柳老夫人眼神吓住了,立马哽住不敢多说。 “呵。”容歌轻笑,这祖孙二人搁着唱双簧?没意思。 后劲上来了,容歌昏昏欲睡,柳老夫人还想说什么,但见容歌一副没精神的模样,没人发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容歌摆出一副明晃晃送客的模样,道:“老夫人,礼送到了,你还有何指教?” 周嬷嬷道:“二小姐,注意仪态,你不可与老夫人这样说话。” 容歌左右横看自身周遭,她的仪态有什么问题? 柳老夫人维持柔和的脸色,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今日过来就是让你们姐妹见见,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着急。” “然儿,我们走。” 容歌漫不经心挥手:“慢走不送啊。” 不是要强行留住她吗?那就别怪她不尊老。 柳府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做咸鱼,说得就是容歌此时的心境。 九四也是同情她,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动心,却这么无疾而终,也是可怜。 容歌咸鱼摊,她要是知道在九四心中,自己是一个为情所伤的苦命女人,容歌一定吐血。她像是为情所困的人?伤心那么几天就得了。 看开点,下一个更好。 容歌不出去的主要原因不过就是不想被人看笑话,这些天这院子就没消停过,来来往往打个看望的名义,都要来凑个热闹。 唯一好处,就是这些人不会空手而来,这么一折算,容歌也没吃亏。 容歌不喜欢人多,所以这院子至今也只有主仆四人,秋喜负责饮食起居,容启和殷湖护卫。 难得今日没有人上门,容歌惬意的晒太阳杀霉运,谁知道刚闭眼,院门就被敲响。 容歌没动,招呼道:“容启,去开门,就说我在歇息,不便待客。” 这几天柳府上下来的人也差不多了,这时候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这么一想容歌所幸不想招呼。 “嗯”容启知道容歌犯懒,替容歌放下话本,就去快门。 院外,江寒带着礼品眉头紧锁,父亲来信吩咐他,务必和容歌打好关系,其中的利弊他自然清楚,但一想到今早云熙的情绪,江寒不免心中烦闷。 容启开门,见来人是江寒,眼中一寒,用身体拦住门,把人往外面推,不准人进去,江寒却纹丝不动。 “在下是来拜谢容姑娘的,烦请小哥通禀。”江寒认得这人是容歌的贴身小厮,不好得罪,对容启的无礼也不好发作。 一个不让,一个不走,两人争执许久,容歌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问:“容启,门外是谁?” 江寒立马高声道:“容小姐,江寒前来拜访。” 江寒?他怎么会来,容歌坐起身子,显然已经忘记之前的赠药的事。 不等容歌做出决定,九四立马嗷嗷叫唤。 【宿主,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快,机会来了。】 容歌:“……”会说话?这叫什么职场,明明就是火坑。 承诺既然给出去了,容歌想食言也不能。会食言的都不是人,她不会像某人一样。 “容启,让江少侠进来吧。” 容歌说了话,容启自然不敢再拦,只能放行。 江寒轻笑,一个奴才而已,竟然还想越过主子,痴心妄想。 桃花树下,容歌支棱着下巴,想着江寒此行的目的,却不知这一幕被江寒看在眼中,心中满是震撼。 果然是武林第一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容歌捕捉到江寒眼中还未消散的兴趣,这目光令她作呕,果然自诩什么名门正派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她是什么人? “江少爷,今日来有何贵干。” 江寒一愣,不明白容歌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冷漠了? “容姑娘,在下是来道谢你上次的赠药。小小薄礼,还请笑纳。” 赠药?容歌想起来了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容歌不太当回事,那种药苏回给了她好多,还有许多的解毒的药,弄得她的积分商城就像一个摆设一样,什么也不需要。 “江少侠客气了,快请坐。” 容歌又 分卷阅读75 让秋喜去沏一壶好茶待客,却暗中递给秋喜一个眼神,让她体会。 秋喜点头表示明白,来的只要是二小姐不喜欢的人,必定都是粗茶,入口苦涩,有苦说不出。 容歌记得秋喜说过,给柳夫人拜寿的宾客都已离去,那江寒怎么还在? 容歌试探性问:“江少侠,云姑娘的病怎么样了?” 提到云熙,容歌就见到江寒表情不对劲,怎么回事?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江少侠,可是云姑娘出了什么事?” 她直觉这两人之间一定出了什么不为人知道的事,看看,这江寒的脸色,哪还是那个对女主死心塌地的狗男人了嘛。 江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不说,道:“没什么大事,小云已经痊愈了,这还得多亏了容姑娘的药。” 他的神色可不像是没什么事,但人家不说,容歌也没法扒开人家脑子看,恰好,秋喜把茶端了上来。 秋喜道:“小姐,茶好了。” 容歌替江寒倒上一杯,道:“上好的茶叶,江少侠尝尝。” “恭敬不如从命。”江寒道谢,抿了一口,浓郁的茶香迅速蔓延整个口腔,却不是甘甜而是窜人肺腑的苦涩 ,非常醒脑。 “容姑娘,这茶……”江寒再想怎么斟酌用词,才能让自己显得不唐突。 容歌故作不解,抬起头茫然,道:“茶有什么问题吗?很好喝啊?”容歌从下就喜欢这种浓茶,对她来说味道正好。 但,别人爱不爱,她就不知道了,反正十个有几个不爱。 “没事,味道很好。”江寒僵住嘴角,看着剩下的半杯茶,左右为难。 作弄了人,容歌心情舒坦,道:“江少侠,不喜欢就放下吧,我忘记了自己口味特殊,常人一般不喜欢。” 江寒松一口气,感谢容歌的体贴,道:“今日,江某也是特地向容姑娘道别。” 今日,他就要离开柳府去和父亲会合,商讨下一步计划,据父亲给的暗信,沈言知并没有回临渊阁,但探子也没探寻到他的消息,好像整个江湖都他的踪迹,他们不得不提防。 容歌道:“是要回昊天派?” 江寒不答,起身,拱手道:“现在,容姑娘和在下是朋友,今日一别,来日相见,还是朋友。” 容歌立马起身,做出同样姿势,笑道:“一定,一定。” 江寒:“告辞。” 容歌:“慢走不送!” 柳府,昊天派,还有沈言知她们到底在密谋什么事!容歌烦闷,没有一点头绪。 随着江寒的离去,后院一只信鸽腾空飞起,随后一个人影便消失在原地。 死亡 养精蓄锐半月,容歌终于决定出去探探消息。 她特意挑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带着容启了溜达出门,本来还想带着殷湖,却没看到他人,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便就不带了。 这些日子,容歌通过秋喜的形容已经大致把柳府的路线摸了清楚,一路走来容歌终于见识到了柳府的财大气粗,如果临渊阁是典雅精致,那柳府就是富丽堂皇,每处角落都充满这财大气粗的土豪气息。 啧啧!当这柳府的二小姐不亏! 兜兜转转几遭,容歌终于找到了柳府的大门,守卫倒是不少,满倒满算十二人,一边六个人,这门容歌看着也不是很大,需要这么多人守着? 容歌摇头,算了,这可能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她这等小户人家的女儿见识短了,她还是抓紧时间出去要紧。 容歌满欢期待,心情欢喜准备出去,谁成想还没迈出一步,就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二小姐,家主吩咐,你身体不好,不能出府。”一门卫不卑不亢道。 这些日子,容歌没见到柳府的什么正经主子,就猜测她是不是被变相的软禁在柳府?现在一看还就是这么回事。 意料之中的事,容歌到没什么情绪,容启却是眼光一寒,这柳府胆子倒是大。 容歌也不生气,笑盈盈看着警惕着的门卫,道:“几位,既然知道我是二小姐,我就要出去,你们能耐我何?” 几位为难互看一眼,做出决定把容歌围住,打定主意不让她离开一步。 “呵!容启上。” 容启:“嗯!” 瞬间,容歌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六个人全都倒了,容歌目瞪口呆道:“容启,原来你会武功?” 容启也不打算隐瞒,比划道:“会一点。” 六个人全都鼻青脸肿,嗷嗷叫唤,确定这只是会一点功夫?容歌感叹,原来整个临渊阁就她不会功夫?胸闷,难受! 这边闹得动静很大,很快便赶过来一些家仆。 “在哪,快拦住二小姐。” 容歌看着这些人,啪啪手掌,道:“容启,走。” 容启:“嗯。” 两人张扬离开柳府,不一会就甩 分卷阅读76 掉了那些喽啰,停在一面摊处。 “两位客观,可要尝尝,小老儿的面条可是一绝”老板笑呵呵招呼。 这面馆地方不大,但人可不少,几乎满座,容歌寻了一个空位置,坐下道:“老板,来两碗面。” “好勒,客官稍等。” 容启替容歌擦干净杯子,倒上一杯茶水,替容歌挡住那些打量的视线,道:“小姐,为何今日要出府?” “无事,不过是闷掉久了出来转转”容歌咂嘴,这老板的茶还不是普通的茶叶,里面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但具体是什么花她却尝不出。 “两位客观,你的面。” 伙计一个小伙子,容歌估摸着应该是老板的沈亲戚。 容歌刚刚都看见了,今儿这街上人很多,大部分还都是年轻女子。 容歌给容启递了一个眼色,容启会意往伙计的手里塞了几个铜板,小伙计眉开眼笑收下,这样的事他们见得多了,无非就是打听点消息。 “客观,你想要打听什么,小的什么都知道。” 软白的面条,浓郁的汤水配上几根青菜,一勺辣椒,绝配。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今天是不是什么节日,怎么这么多人”容歌吃着面条含糊不清道。 这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女子,这古代也没什么娱乐,一下增加怎么多人,容歌大概想到应该是什么重要的节日,而且多半就是类似于乞巧节。 “两位是外地人吧,今儿晚上可是抚城有名的灯会,年轻的姑娘都会在这天想心仪的郎君表达心意,二位若是有兴趣,正好可以看看热闹。” 一碗热面容歌很快解决大半,心满意足喝了一口面汤,果然鲜美,正要感谢这个小伙计,就见又来客了,小伙子歉然,麻利起身去张罗。 容启摇头,表示不必在意,看容歌碗里面的面快吃完了,自己的还未动过,便挑出一些放到容歌碗里。 碗里面突然又多出这么多,容歌黑线,就算这面好吃,但这碗都有她脸大了,且分量很足,她吃的很饱,真的不想再吃了…… 容歌迟迟没有动筷,容启立马慌张了,以为容歌嫌弃。立马比划道:“还没碰过,很干净。” 容歌:“……”算了,算了,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人知道疼她这个姐姐,她还能伤了容启的心? 不就是半碗面条,她还能行! 容歌:“没事,你别瞎想,你也快吃。” 这面条劲道,味道也真是可以,干饭人干饭魂,突然也觉得没那么饱。容启见容歌动筷,终于放下一直忐忑的心,心里发暖。 容歌不忍心拒绝,结果自然就是吃撑,顶着一定到了胃部顶端的涨腹感,容歌难受的挺着肚子,拒绝容启递过来的糖葫芦,道:“我是大人了,不吃小孩子的玩意。” 她拒绝的果决,但眼神却不止往那边瞧,容启憋笑,把糖葫芦放到容歌手里,比划道:“助消化。” “对哦,山楂”容歌接过一串,咬了一颗,酸酸甜甜的味道立马夺下每一处口腔壁垒,容歌幸福地眯起双眼,这古代的东西就是比现代的要好,全部都是纯天然,满足! 容启小心护着容歌,隔开来往的人,防止容歌被撞到,见容歌开心,他也跟着高兴。 夕阳沉下,夜色升起,整条长街点起了五颜六色的灯笼,长街的尽头点起了一张华丽的宫灯。 街上众人惊呼,道:“今年柳府果然大手笔,这顶灯做的如此美丽。” 原来这东西叫顶灯?上下三层,每一层都雕刻着容歌不知道的浮雕,上下画着如梦似幻的仙子。 容歌挑眉,这东西难道还是轮值来?既然是柳府做的,想必柳府的人都在那头,容歌果断掉头,笑话,关了这么久,她还玩够。 那盏顶灯的作用好像就是一座灯塔一样,几乎照亮了整条长街,年轻女子手中都捧着一站小型的顶灯,容歌发现她们手中的顶灯只是一个装饰,根本不能被点亮,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容歌亲眼看见一个女子把顶灯交到一个男子手里,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那盏灯竟然亮了。 顿时,周围响起一片艳羡,纷纷羡慕那女子的好福气。 这不会狗血的就是遇到命定之人才会被点亮吧!容歌黑线,原来不管是什么地方,都相信这套说辞。 容歌还在愣神,眼前突然出现一盏小型的顶灯。容启心里忐忑,害怕容歌拒绝,谁知道,容歌正想研究这玩意的内部构造,她想都没想便接了过来,仔细拿在手中把玩。 容启心里一喜,刚想说什么,就见那座华丽的灯塔燃起熊熊烈火,瞬间便黑烟包围。 容歌停下,心下诧异,这东西怎会烧起来,它体积这么大,若是倒塌下来,那附近的人必定死伤无数,这要是出大事的节奏。 顿时,整天街都乱起来,惊慌失措的人胡乱奔跑,容启拥着容歌想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却在眨眼之间,两人被冲散。 人太多,容歌若 分卷阅读77 是出什么意外,容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他再也顾不得伪装身份,运气轻功,瞬间便到了二楼,四下张望,终于在远去的人流之中发现了容歌……但是很快她便被人流拥着继续前进,根本等不到容启的救援。 容启心里着急,只能运气轻功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人流之中的容歌也不敢乱来,她一个现代人很明白,这时候如果她停下,很可能就会被踩踏至死,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紧人流,找到合适的机会退出去。 人流慌乱不知放向乱窜,导致她的方向偏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大灯,容歌心里慌张,这群人怎么回事,逃命怎么逃到了危险地带,容歌再也顾不得什么,拼劲力气向旁边挤去。 “呼……”终于出来了,容歌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抬头一看,却看见顶灯上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容歌心里一突。 不,那或许是一具尸体,因为火已经烧了附近,那人却还不是不动,突然,容歌瞪大双眼,她看见了那人的脖子上绕着一根绳子,显然是被吊死的,容歌心里发凉,这人是谁?怎么会死在上面? 乱事 漫天大火,借着风势很快便汇聚成汪洋火海,凄厉的惨叫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停惊扰容歌的耳膜。 容歌压低身子,避免被窜来地火苗灼伤,她远远便听到了救火的声音,但这边火势太大,这时代又没有消防车,救火的人根本进不来。 烈火炙烤着容歌的每一寸皮肤,她看见了白天的那个面摊,旁边还有半桶水,容歌心里一喜,想都没想,拎起便全部浇在身上,衣服湿透,皮肤的温度降下去容歌才感觉活了,避开浓郁的黑烟,容歌跌跌撞撞寻找出去的路。 只是,原本宽敞的街道已经被毁掉的房子阻拦地七零八落,容歌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突然,容歌听见几声哭声,这哭声在众多哀嚎声中显得极其弱小,但容歌就是听见了,这声音已经变得极为虚弱,想必受了伤。 容歌心里纠结,摇把不定,二十多年的教育让她做不到置之不理,容歌一咬牙回身寻找传出声音的地方。 声音是从一处废墟下面传来出,容看不清下面有什么,但上面被几块烧焦的木板压住,容歌卷起裙边,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木棍,掀开上面的木板。 待到看清里面的东西,容歌吓得后退,直泛恶心,这下面竟然是一具焦尸,已经辨不出男女。 声音还在继续,是从焦尸身下传来,容歌吐干净苦水,看了一眼手中的木棍,犹豫几番,道:“得罪了,事出有因,还请见谅。” 搬开尸体,容歌终于看清了下面的情形,原来这焦尸一直护着身下的孩子,这小孩子不过一岁大小的年纪,也不知道被压了多久,整个小脸憋得通红,容歌要是再晚来一会,这小孩指不定就夭折了。 “喔喔,不哭不哭。”容歌抱起孩子,不熟练的安慰,道:“姐姐这就带你出去。” 时间已经耽搁太久了,容歌抱着孩子焦急张望寻找出路,但入目皆是火海,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容歌慌不择路,只能听天由命。 容歌的衣服已经被烘干,裙脚处被零碎火星子点着,怀里的孩子声音逐渐减弱,容歌心里慌张,要是再晚了,这孩子绝对有性命危险。 出路!出路,在什么地方。 周围全是废墟,根本没有出路,容歌心下绝望,难道今天真的要交代这儿? 突然,救世主从天而降,拽住容歌的后衣领,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人提了起来,几个点身,容歌就被带上了屋顶。 夜风划过耳畔,容歌紧紧抱住怀里的孩子,这人一身黑衣打扮,容歌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熟悉的檀香味让容歌很快就猜出来人是谁,容歌心里复杂。 几个回合,容歌稳稳落地,救她的人凝视片刻,确定她只是狼狈没受伤,转身欲走。 容歌急道:“沈言知,你……”她想问为什么这么及时出现救她,但见他毫无波动的眼神,容歌泄气,看着怀里的孩子道:“这孩子太小了,今天又了受惊吓,苏大夫和你在一起吗?让他给这孩子看看吧。” “……” 沈言知沉默片刻,他早就看到了容歌怀里的孩子,这孩子呼吸已经快没了根本就活不了,但望着容歌希冀的眼神,沈言知沉默片刻,接过孩子,看到远处疾驰的身影,道:“你在这别动,找你的人快到了。” 孩子被沈言知抱走,容歌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哭又笑道:“苏大夫一定有办法。” 沈言知离开后,容歌后知后觉,感到双腿发软,靠住一边的墙壁,才终于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容启不停的在屋顶打转,神色越来越凝重,终于在远离火势的边缘处寻到了人。脸色终于恢复几分,稳稳落在容歌身前。 面前突然出现的黑靴,容歌知道是容启,仰头笑道:“容启啊,拉我一把,腿软。” 容歌的妆容全都花了,面上全是黑色的脏污,裙 分卷阅读78 子被火烤的破破烂烂,整个人都不能用狼狈形容,这完完全全都是一个难民形象。 容歌腿软的难受,没有一点力气,伸手让容启拉她起来。 等了许久,不见容启动作,容歌疑惑抬头,眼神询问,“出了什么事?” 容启摇头,弯腰替容歌整理散落的头发,顺手把人拉起来往怀里一带,紧紧拥住,“幸好你没事。” 容歌身体非常疲惫,根本没多想,顺势倚靠在容启的肩上,闭眼问道:“今晚之事,柳府可有什么动静?” 既然柳府是主持今晚的灯火,发生这么大事故,柳府必然没法独善其身,肯定已经有所动作。况且,她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总感觉有点熟悉,到底是谁? 容歌恢复了一些力气,稳住身体,看容启的手势。 容启:“柳府的人就在外面,但是里面火太大,进不去,而且好像什么人失踪了,柳震很着急。” 容歌拧紧眉头,她自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柳震是在担心她,想必是柳府的什么人出事了,能让他着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再联想到顶灯上的尸体,那身形绝对是一个男人,那具尸体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柳言。” 容歌震惊,能在柳府的地界公然杀害柳府的大少爷,这凶手的身份与手段绝非是常人能比。 况且这柳言是公认的下一任家主,现在这么一死,恐怕柳府就不会太平。 容歌心里担忧,她现在也是柳府的小虾米,虽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保不齐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往上撞。 不行,她得尽快赶回去。 容歌:“容启,走,回柳府。” 意外 整夜,柳府下人来来往往,柳老夫人一直坐镇在厅堂,就连柳莺然都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懈怠。 直到夜色渐退,天露初白,柳震才疲惫的回到柳府。 柳老夫人见只有他一人回来,心中一沉 ,道:“言儿了?你们父子俩不是一起去的吗?” 柳老夫人这话一出,柳震这个几十岁的男人,瞬间红了眼,哽咽道:“言儿,也回来了,就在前院。” 柳震的语气,根本不像没出什么事,几人都不傻,柳莺然猛地起身,跌跌撞撞跑出去,她不相信,昨晚大哥还说,回给她带礼物,不过一个晚上,怎么就出事了?爹一定搞错了。 两边下人各站一排,气氛沉重,不敢看前面白布盖着的尸体,几个年纪较轻的丫头,腿肚子打颤,红着眼眶,她们刚刚不小心看到了,“太恶心了,这尸体一点人样都没了,整个就是一具焦炭。” 柳莺然脚步一顿,望着前面的白布下面的轮廓,双眼发懵,颤颤巍巍走过去,“不,这不可能。” 她想看看下面到底是不是她大哥,管家却拦下她:“小姐。别过去。” “高管家,那不是哥哥,对不对?”柳莺然希冀地地望着管家,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高管家在柳府待了几十年,少爷小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少爷竟然走在他这个白发人前面,叫他怎么忍心。 柳莺然见他不说话,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下面就是她的哥哥,柳言。 “啊……” 柳莺然崩溃大哭,几个胆小的丫鬟也跟着啜泣。 容歌刚进门,就听见柳莺然的哭声,看着院中一片肃然,再看见白布盖着的东西,容歌心里咯噔一声,谁出事了? 有人看见了容歌,道:“二小姐回来了。” 容歌眉头一皱,多事,这时候成为众人的关注点,可一点都不好。 柳莺然闻言,抬起头,含泪的双眼瞪着容歌,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容歌茫然,什么是不是她?这问得不明所以,她也理解不了啊。柳莺然才不管容歌听不听的懂,几步奔过去一步抓住容歌的双手,怒道:“是不是你,害死我大哥的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就是杀人凶手。” 没人想到柳莺然的速度会这么快,她的手劲很大,容歌挣脱不了,柳莺然仿佛得了失心疯一样,不管不顾摇晃着容歌。 一个晚上,容歌都没休息,根本经不起柳莺然折腾,容启心疼容歌,用力掰开柳莺然向后一推。 容歌撩起袖子,白皙的手臂被柳莺然捏出了手指印,见柳莺然还想扑上来,道:“愣着干嘛,还不把你们小姐拉住,还想让她发疯?” 容歌这么一吼,高管家迅速反应过来,让人拉住柳莺然,道:“二小姐,大小姐伤心过度,还请你……” 容歌挥打断他的话,道:“那真的是柳言? 她对柳言的印象只有之前的一面之缘,印象中那是一个俊俏的青年,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具焦尸? 柳震扶着柳老夫人走了过来,这位老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步履蹒跚,双眼浑浊,看着眼前的尸体,张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容歌不是铁石心肠,这些人现 分卷阅读79 在好歹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容歌眼睛难受,道:“容启,我们回去吧。” 没人注意到容歌的离去,回到小院,还没进门就看见殷湖在门口走来走去,他见到容歌,脸上一会喜一会悲,道:“小姐,你去哪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容歌没好气瞪了一眼殷湖,道:“还说,昨天你去哪了?怎么没见你人儿?” 顿时,殷湖左右乱瞄,眼神飘忽,不敢看容歌。 容歌一看他神情,就什么都明白了。昨夜沈言知出现地那么及时,多半就是这个报信鸟的作用。 算了,算了,她现在也懒得计较那么多。 容歌:“我累了,要去休息,你们俩随意。” 殷湖和容启两人瞬间闭嘴,不打扰容歌休息。 容歌这一睡,再醒来直接到了晚上。 屋中已经掌起了油灯,烧得灯芯噼里啪啦。 “秋喜?在外面吗?”容歌揉着头,就算睡了一觉,她的头还是隐隐作痛。 秋喜一直守在门外,听见容歌的呼唤,立马应道:“秋喜在,小姐,我马上就来。” 容启在休息,没人陪殷湖聊天,他就在厨房温着热水,等容歌起来用。 容歌等了一会,就见秋喜端着热水进来,道:“小姐,这是殷公子一直温着的热水。” 容歌:“有心了,他人了?” 门外殷湖立马招手,欢快道:“小的在这?” 容歌摇头失笑,在秋喜的帮助下穿衣洗漱,道:“殷湖,外面什么情况了?” 殷湖立马收敛玩笑神色,道:“柳老夫人病了,现在全靠柳震强撑主持余下一切事宜,但这次的事闹的实在太大,伤亡太多,恐怕柳府压不下来。” 两人谈事没有避讳秋喜,容歌当初留下这个丫头就是看准她的识时务,道:“秋喜,你怎么看?” 秋喜心里一突,手中动作一顿,容歌装作没有看见她的异常,她也不着急秋喜的答案。 秋喜不傻,反而很聪明,她明白容歌意思,小姐这是在等她的投城,秋喜犹犹豫豫半晌,心中一横,猛地跪下道:“小姐,秋喜愿意一直服侍你。” 容歌抬起秋喜,示意她起来,道:“放心,时机一到我就还你自由。” 秋喜心里高兴,展示自己诚意。道:“小姐,现在老夫人病了,这次事件又是在老爷的主持下出了差错,所以奴婢斗胆推测,二老爷绝对会借此生事,调拨族里对老爷的支持。” 二老爷?容歌没听过这个人,道:“这是什么人?” 秋喜解释道:“二老爷是柳棟,平日里没什么作为,但一心想要家主的权利,整日和老爷对着干。” 容歌沉默,明白了,一个厉害哥哥的班背后总有一个拖后腿的弟弟,现在柳府出了这么大岔子,倘若这个弟弟不分轻重,那柳府得再喝一壶。 收拾完毕,容歌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柳府,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吵闹声,道:“走,我们也看看。” 算计 夜风习习,一轮弯月半挂空中,柳府彻夜灯火通明,除了病倒的柳老夫人,没有任何人懈怠。 容歌刚跨过院门,就听见一中气特足的男声,激情高昂数落这柳震这个当家人。 “大哥,你这次捅了这么大篓子,让整个柳家都陷入慌乱之中。”柳棟说话速度很快,噼里啪啦连串炮轰柳震。柳棟说的口渴,见柳震却没有一点反应,顿时就像吃了整个鸡蛋被噎住,如鲠在喉,转身对上首一位老者道:“柳太叔,众位族老你们怎么看?” 这几个老太爷根本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容歌道:“秋喜,这位就是柳二老爷?” 秋喜远远看了一眼,低声道:“是,这位便是二老爷,上面那位白胡子老人是柳家族长,余下几位也是柳家有名的族叔辈份的人。” 容歌惊讶是柳震的气度,这柳棟摆明要下了他的家主位子,他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 容歌拦住门卫不让他通报,悄无声息靠近,自己走了进去。 柳棟身体圆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早就累的气喘吁吁,柳震无声撇了他一眼,道:“二弟,胃口不要太大,小心撑到。” “你……大哥说笑了,小弟我胃口还不错”柳棟转身又挤出几滴眼泪,立马看着族长,叫道:“族叔,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容歌:“……”她敢肯定,这位柳二老爷绝对是一位戏精,当然,功力肯定比不上沈言知。 这变脸的速度,都快比得上专业艺人变脸了。 柳族长掀起松垂的眼皮看了一眼柳棟,对于这个蠢材,他老了没什么精力去搭理,今日他过来不过就是想知道,柳震对于这件事想怎么处理。 “你这弟弟是什么德行,我们也都知道。”柳族长见柳棟还想辩驳,抬眼看了柳棟一眼,后者立马闭嘴,敢怒不敢言,他很满意柳棟的识相,继续望着柳震道:“你件事,你打算 分卷阅读80 怎么处理?” 家族族长,就算是柳老夫人在这也不敢太过放肆,柳震恭敬道:“您放心,我们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柳棟巴巴听着,对柳震口中的方法,他倒想听听看,眼下他们是犯了众怒,这些年,他可是知道为了支援宫里那位,开□□么大,要下出了这么乱子,他倒要看看柳震摆平。 柳棟余光瞥见门外的容歌,假笑道:“这不是大哥的私生女吗?怎么过来看望你爹爹受罚?” 拜他所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容歌身上,容歌抚额,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柳府公认的假秘密,被他当着众人的面面点明,这不是摆明要下了柳家的面子。 顿时,柳震面色漆黑,道:“二弟,慎言。” 几个族老没空搭理这两兄弟的把戏,反倒看着容歌,道:“丫头,进来,让我们几个老头子看看。” 这几个都是人精,见到容歌联想到她的背景,也许柳震说得方法就在这个孩子身上。 容歌警惕地看了几眼里面的情况,柳棟见她不动,亲自起身动手想把容歌拽进来。 秋喜见状拦在容歌身前,容歌拉住她躲开,没想到柳棟平衡能力这么差,直接踉跄险些摔倒。 容歌黑线,这玩意怎么有胆子和柳震叫嚣,这点眼力劲都没,该不会是家里还要个女诸葛? 秋喜紧张害怕,担心容歌,扶着容歌的手不停颤抖,容歌拍拍秋喜的手臂,让她别担心,抬步走了进去。 容歌:“见过各位族叔,舅舅。” 柳棟:“舅舅?哪门子的舅舅?他们就宫里那一个妹妹,难道?” 这话一出口,容歌见到几人顿时脸色巨变,安心看戏。 柳族长一拍桌子,道:“柳棟,祸从口出,难道还要人交你吗?” 柳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道:“族长,我脑子笨,说话不经大脑,我知错了。” 容歌见柳震已经气的说不出话,就知道柳棟这下撞了南墙,不过仔细一想也对,谁都知道柳震的嫡亲妹妹可是宫里的贵妃,他突然冒出一个外甥女,这要是传了出去被有心人一挑拨,就算不能威胁到宫里那位的地位,也够那人喝一壶了。 柳棟是个没脑子的,柳震自然知道是谁在后面挑事,怒道:“回去告诉你夫人,不要给我惹事,要不然你们都给我滚出柳家。” 容歌惊讶,原来还真有人在后面出谋划策。 柳棟看了一眼几位族叔,见他们都没反应,就知道他们已经默许了,暗道:“晦气,今儿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闹剧结束,柳震看向容歌,道:“你来的正好,过几天有贵客要来,这几日就不要在私自出府了。” 在场的除了柳棟,其他人都是人精,柳震这话一出,瞬间便想到了这后面的意思,多半是和容歌有关。 容歌下意识觉得这老狐狸绝对在暗地里打着什么算盘,并且绝对和她有关。 “九四,能探测到柳震心里的想法吗?” 【……】 对不起它这是一个系统,没有语言探测人心功能,宿主你太高估我了。 容歌黑线,她记得商城之中有一种药丸叫“真言真语真话丸”容歌这么一提,九四也想来了,这东西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平时都在角落里积灰。 九四调出面板,容歌果然在右下角看到那个东西,一粒十五个晶石,之前和江寒拉近关系,容歌现在有近一百个晶石,想到柳震那不知明的想法,容歌毫不犹豫兑换了一粒。 容歌见柳震不耐,立马爽快应下,道:“舅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跑。” 几个族老收敛神色,心中有了计较,道:“叨扰了半宿,我们也就离开了,改日再去看望老夫人。” 尊老!容歌保持微笑,看着柳震把人送出去,见柳棟还在原地不动弹,走过去,道:“二舅,你还不走?等着大舅找你算账?” 柳棟晃晃悠悠站起来,仿佛刚睡醒一样,看着容歌,笑道:“丫头,好自为之吧,这柳府啊也快到尽头了。” 容歌看着柳棟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人也许并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或许是一个通透的人儿。 柳府 两天之后,容歌终于等待了机会。 月黑风高,杀人劫财好时机! 容歌和殷湖两人穿着夜行衣,蒙着面,避开人出了院子。 两人离开没多久,容启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面无表情。 殷湖带着容歌几个闪身就到了柳震的院子,也不知道柳震是不是喜欢清净,他这院子里面并没有守卫,只是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人来巡查,这是容歌踩点了几天得到的讯息。 柳震书房还有烛光,显然人还没歇息,两人沿着墙角缓慢靠近。 容歌在窗户下蹲下身子,慢慢起身撬开窗户一角,古代就是这点方便,门窗不严实…… 分卷阅读81 柳震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书信,脸色凝重,但时间不等人,容歌看了一眼殷湖,殷湖立马会意,破窗而入,不待柳震呼救,一下就把人敲昏了。 容歌翻窗进去,竖起大拇指,棒!这就是她为什么要带殷湖来的原因,这小子的轻功可不比沈言知差,带她□□倒院轻而易举。 殷湖接住柳震把人扶到椅子上,容歌转身把窗户关上,道:“小湖,你去门口替我看着。” 殷湖犹豫:“小姐,确定不要我帮忙吗?” 容歌摇头,殷湖只能退到门边放风。 容歌拿出药丸“真言真语真话丸”希望管用,她给柳震服下,问:“九四,接下来做什么?” 【把人叫醒就行,你问他答。】 容歌:“不会出问题?保证他说得全是真话?” “咻”的一声就四窜出容歌意识,开玩笑,它一个即将晋升高阶智慧的系统竟然被怀疑质量,绝对不行! “咚” 九四直接炸成一个毛球,容歌黑线,道:“行了,别墨迹了,时间不多。” 容歌看见书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直接泼到柳震的脸上。 【……】 九四收回伸出去的毛爪子,这方法真是简单粗暴且有用…… 冷水刺激,柳震悠悠转醒,却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神态。 容歌一见就知道药有用,她要整理一下思绪该怎么询问,不经意看见地上的信纸捡起来看看有什么讯息,幸好原身只是脑子不好但不蠢,还读了书识得字。 容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信竟然是江昊写给柳震的,信中并未提及什么重要消息,那柳震为何脸色这么凝重? “江昊要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容歌把信放下,望着柳震问道。 柳震蠕动了几下嘴角,整个人像是一个机器,眼中却又泪光闪过道:“言儿丧礼,柳府相交之人前来吊唁。” 柳言作为柳府大少爷,他的丧事绝对不是能草草了之的事,但江昊作为武林盟主亲自前来吊唁一个少年人的丧事,他柳言还没这么大面子,这说不过去,容歌直觉没这么简单。 容歌继续追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事让江昊不得不亲自前来?” 这时,柳震剧烈挣扎,不愿意吐露,容歌看向九四,眼神询问:“真的有用?” 九四冒出一滴冷汗,它该说不愧是排得上号的人物毅力就是好?眼见柳震挣扎的越厉害,容歌脸色越来越不善,九四赶紧又给柳震喂了一颗,尴尬道:“倾情赠送,免费免费!” “呵!”容歌冷笑,等着又陷入意识之中的柳震的答案。 柳震:“江府与柳家有结盟的打算,这次来主要是商议大事,还有江少爷与柳府二小姐结亲的提议” “……” 柳府二小姐?结亲? 容歌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和九四大眼瞪小眼,道:“没记错我就是柳府的二小姐吧?” 【嗯嗯~】 容歌怒拍桌子,惹得殷湖询问:“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守好门。” 殷湖探进头,见容歌真的没出什么事,又缩回身体。 容歌指着柳震鼻子许久没憋出一句话,她之前还在想柳府的目的是什么,原来都在算计在这了。 她虽然现在是柳府二小姐,但沈言知可从没否定她临渊阁大小姐的身份,这双成身份压身,不管里面水分多大,这叫外面那些人总会有所忌惮,特别是现在他们还摸不清沈言知的意思,打她注意的人绝不在少数。 这点好解释,是个人都能明白,但容歌想不通,柳府的态度,还有柳震口中的大事。 容歌:“你们要商议的是什么大事?” 这一次,柳震又在挣扎不愿吐露,容歌道:“九四,再来一颗。” 九四惊恐,道; 【宿主,这药丸可不比寻常之物,他要是再吃一颗,绝对傻了。】 容歌:“……” 关键时刻掉链子,果然不靠谱。 容歌想要知道答案,但也不敢再让柳震服用,这要是真傻了,那真得玩完。 这时,殷湖走过来,看着呆滞的柳震,心中惊奇,没想到小姐还有这手段,果然是阁主的妹妹,敬佩道:“小姐,巡逻的人来了,我们得走了。” “嗯,走吧。”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外面已经传来开门声,殷湖迅速擦去人来过的痕迹,带着容歌原路返回。 回到院子,秋喜伺候容歌洗漱,没见到容启,容歌问:“怎么就你一人,容启了?” 秋喜摇头,道:“不知,好像你走之后,就没见到容公子了。” 容歌疑惑,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 说曹操曹操到,容启提溜着一只烧鸡,一壶杏花酒,放到一边的桌上,比划道:“你晚饭没怎么吃,特地去外面给你买的。” 容歌唾弃自己,她瞎想什么了,容 分卷阅读82 启明明就是一个乖孩子,她瞎怀疑什么。容歌立马招呼几人一起,美食不能独享,得人多一起吃才有感觉。 容启笑着让出位子,让殷湖上前,他到容歌身边坐下,看着容歌的侧颜,脑中一直回旋着今夜父亲让人带来的话。 “端午节气之前,务必回到上京。” 沈言知 柳言出殡当天,变了天气,绵密的乌云仿佛压在每个人心头一般,让人喘不过气,心里难受。 容歌心不在焉跟在送葬的队伍之中,时不时向后看,那个方向就是江昊。 一天之前,容歌和九四还在为“结亲”这件事意见不和时,江昊已经悄无声息抵达柳府,江寒亦陪在身侧,但不见云熙。 容歌不时偷瞄,江昊注意到容歌探究的视线,主动递给容歌一个和善神情,容歌木着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暗道:“见鬼” 容歌:“九四,是不是伪君子都长这副模样?” 标准的儒雅书生模样,要不是生出的那两撇八字胡子,丝毫看不出他武林盟主的身份。 【嗯嗯……长得好看好办事?】 容歌:“……”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容歌装作没有看见江昊的示好,周围连成一片的哭丧声,吵得她脑仁痛,但死者为大,容歌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借着余光转移视线转移注意力。 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引起的容歌的注意,那是……沈言知? 一如既往的靠窗位置,沈言知戴着斗笠俯视着人群,容歌莫名觉得他就是在看这边。 沈言知似是察觉到容歌视线看了过来,沈言知撩起纱帽的一角,露出一双眼睛,两人目光相撞,容歌没骨气地迅速低头,沈言知自嘲放下纱帽,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何必徒增烦恼,但不自觉捏紧的双手出卖了他自己。 【宿主,你怕啥?他又不会吃了你。】 容歌:“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你们上次不是见过了?】 容歌:“那不一样,上次情况紧急,不一样的。” 【……】不懂,人类感情真复杂,还是当一只单纯的高阶生物好,没得感情,也就没这些七七八八的纷扰。 柳府的家族墓地在城外的一处高山之上,俯瞰一眼望去,抚城尽收眼底,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 主持柳言下葬事宜的是柳震,这位日前壮硕的中年人,短短几日几乎消瘦了一圈。 按照规矩,他们要依次上香,容歌上香完毕,回到原地的时,变故横生,不知什么东西打到她的膝盖,惯性之下容歌向前摔去,众人惊慌失措,这地方地势很高,人摔下去非死即残。 容歌还来不及惊叫,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经绕过她的纤腰把人带了回去,稳住身体,容歌惊喜道:“沈……” “容姑娘,没事吧。” 不是沈言知,容歌迅速收声,掩饰心底涌现的失落,对上江寒关切的眼神,挣脱江寒的手,道:“没事,有劳江公子了。” 两人姿势不妥,在其他人眼里,容歌就是故意在江寒身边摔倒,引起江寒的注意力,顿时,各种窃窃私语传进容歌耳里。 “轻浮,有辱斯文。” “光天化日,败坏家风。” “尽然在哥哥的葬礼之上勾搭男子,果然是没教养。” “……” 容歌直接哽住一口老血,退开几步,道:“有的人嘴臭,就不要眼瞎,不然当一个双面残疾人,很惨。” 一出闹剧,柳震呵斥道:“这是言儿的葬礼,不想待在这就给我滚。” 家主发话,几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容歌撇嘴,“这柳府到真如柳棟所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丧礼结束,江寒便像一直赶不走的苍蝇一样,绕在她身边一直嗡嗡,容歌不胜其烦,道:“江少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潜意思,你可以走了。 两人远远落在队伍的后面,容歌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但这江寒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前些日子还对云熙寸步不离,这么短的日子就忘得一干二净?变得这么听江昊的话? “在下不明白容姑娘的意思。”江寒装作不解,缓缓道,展现他翩翩君子的气度。 开屏的花孔雀,一点也不好看。 容歌看得眼睛疼,直言道:“江少侠,云姑娘和你一直形影不离,怎么没看见她?” 突然提起云熙,江寒略显不自然,道:“熙儿,她走了。” “走了?”容歌疑惑,她怎么会突然就走了,不会也是听说了结亲这件事吧? 容歌明知故问:“云姑娘怎么突然就走?你们吵架了?”她想知道点有用的讯息,这些人算盘打地啪啪响,丝毫没有考虑到她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云熙的离开,江寒从没想过,也打得他措手不及,他猜测这是父亲的意思,余下一概不知,他也说不出什么牵强的理由,毕竟之前的事大家有目共睹,现在掩盖反而适 分卷阅读83 得其反。 江寒:“不说在下的事了,倒是柳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沈阁主都没出现,难道他不担心容姑娘的安慰?” “呵”容歌心里冷笑,这时候都要来挑拨一下关系,到真是谢谢你的惦记了。 容歌:“江……” 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这熟悉的声音直接让容歌怔在原地。 “江少侠,沈某人担不担心妹妹,没必要向你禀报吧。” 沈言知一袭蓝衣款款而来,仿佛是从画中的走来的仙人,替容歌解围,沈言知在容歌身旁站定,容歌略显不自在。 江寒沉下脸色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他和父亲千方百计打听这人的行踪,却没有一点消息,现在这人大摇大摆出现在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人分明在耍他们。 江寒: “你怎么在这?” 沈言知轻笑,显得特无辜,道:“江少侠,说笑了,在下来看望妹妹,无需向你交代什么吧。” “你……”江寒自知失言,满心气愤,却什么也说不了,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容姑娘,在下告辞。” 容歌:“江少侠,你慢走……” 这摆明送客的态度,直接让江寒变得脸色漆黑,愤愤离去。 容歌一言不发往前走,沈言知亦趋亦步跟在容歌身后。 一段距离之后,眼看就要进入城内,容歌转身看了沈言知许久,道:“不离开了?” 沈言知沉默,容歌心里难受,她都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只要沈言知点头,她就什么都不问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容歌失望,算了,就这样吧。 柳府的随从守在城门口,等待容歌,容歌自嘲笑自己瞎期待什么,该来的总会躲不掉。 容歌不再期待,不再看沈言知,嘴角扬起难看的笑容,抬步向前走去,哪有什么说放就能放得感情,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突然右手被人抓住,耳畔传来四个字:“一直都在。” 甜蜜 阳光明媚,院中的桃花又撒了满地,秋喜趁着天气好,小姐又喜欢吃糕点,索性收集一点干净的花瓣做桃花糕。 “嘿……哈……” 秋喜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傻笑的容歌莫名其妙。从那日回来,小姐就时不时一个人傻笑,这是怎么了? “小姐?小姐?”秋喜连着叫了两声,但容歌一声都没听见。 容歌得到了沈言知的回应,整个人都想泡在蜜罐子里一样,甜丝丝的,心里的那股蜜意都快熏晕她了。 “九四,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啊,真美妙。” 一反常态,这次九四却没有立马附和着打击容歌,而是在沉默许久之后,略显迟疑,道: 【宿主,虽然我也不忍心打击你,但是这个世界的介子已经在崩坏的边缘,如果你……】 容歌瞬间收敛神情,心里一紧,她忘记了最关键的任务,急切道:“不行,这世界不能坏,还能如何补救?” 【还记得,柳府和江见的之间的婚约吗?宿主你不能反对,只能答应。】 容歌当然记得,两家之间的婚约,不就是她和江寒之间的婚事,利益牵绊。之前她觉得嫁与不嫁,皆无所谓。现在,倒成了非嫁不可的事。 她自然明白九四的意思,江寒是男主,只要嫁给他,剧情理所当然就按照原本的结果发展,只是省略了中间的发展而已,一旦最后她死在云熙的手上,一切都完美落幕。 容歌轻笑,原来以为幸福唾手可得,却发现她们两者之间还需跨越巨大的鸿沟。 秋喜吓坏了,容歌脸上在笑,眼泪却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秋喜急忙递上自己的锦帕,急切道:“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容歌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接过秋喜的锦帕拭去眼角的泪水,道:“没事,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容歌不欲多说,秋喜识趣闭嘴,迟疑忙着手中的活计,不过多了几分心思放在容歌身上,担心她做什么傻事。 片刻之后,容启领着柳府的管家进来,容歌了然,事情来了。 容启见到容歌眼角红红,脚步一顿,心中慌乱还以为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眼神急切询问:“出了什么事?” 容启的关心,容歌看在眼中,爱情苦涩,亲情还是甜的,容歌心里一暖,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容歌看向一旁的来客,道:“柳管家,请坐。秋喜,给柳管家上杯好茶。” 秋喜道:“是。” 柳管家脸上惶恐,道:“二小姐,严重了。你是主子,老奴是奴才哪敢喝您的茶。” 容歌轻笑,道:“柳管家谦虚了,你可是柳府几十年的老人,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二小姐怎敢在您面前造次。” 柳府里这些重要人物的讯息,秋喜早就给她交代的一清二楚,这位柳管家便是其中之一,柳府几十年的 分卷阅读84 老人,柳老夫人的得力助手,在柳府那些正经主子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柳管家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内里却很受用容歌的识趣,抿了一口秋喜上的茶,喜上眉梢。入口醇香,甘而不苦,果然好茶。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得了,这招投其所好算是成功了。 容歌等柳管家放下茶盏,明知故问道:“不知柳管家怎么突然造访我这小院子。” 柳管家能被柳老夫人倚重,自然是有几分不俗,闻言并没有着急回答容歌的问题,反而道:“二小姐,这院子景色虽美,但到底地方小了些,老夫人怕小姐闷坏了,特意请小姐过去坐坐。” 简单阐明来意,搬出了老夫人的身份,只要对面不是一个傻子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容歌自然不傻,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柳老夫人打得什么算盘不要紧,她要目的达到就行。 容歌:“柳管家说笑了,这里自然是好的,但奶奶召唤,孙女哪有不去的道理。” 柳管家满意点头,道:“那老夫先去回禀老夫人。” 容歌:“自然,烦柳管家回禀奶奶,孙女稍后便过去。” 两人的言语,容启一字不漏收纳,他心中有疑。容歌望着柳管家离去的背影,吩咐道:“秋喜,给我梳妆。” 容启拉住容歌,内心焦急想要询问,却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僵持,不让容歌去。 容歌当容启在担心她的安危,安慰道:“放心,没事。”随机便离开,没有看到容启眼中的失落。 容歌梳妆完毕,带着秋喜,容启去了柳老夫人的院子,至于殷湖,容歌猜测沈言知应该有什么任务交代给他,所以对于他的经常失踪,容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老夫人,二小姐稍后便到。” 闻言,柳老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道:“她可有什么表现不同的地方?” 柳管家思索许久,脑中过了一遍容歌的每一处细节,道:“未发现什么异常。” 柳老夫人皱眉,松垂的脸皮抖动了几下,道:“那人既然已经出现,往后你就要多加留意那个院子的动静,万不可大意。” 柳管家:“是。” 柳老夫人礼佛完毕,接过一旁嬷嬷递过的水润了一下喉咙,道:“江家父子已经住进了府里,这次两家商议之事,颇费了一番功夫,所以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所以你要管理好下人,别处什么岔子。” 柳管家:“是。” 柳老夫人疲惫躺下,这些日子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不济,她不得不服老,但却心有不甘。 柳言的死亡对于柳府来书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柳震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柳府未来的接班人,却突然死亡并且到现在也没找到凶手,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整个柳府都沉浸在背上之中。 但宫里面传来消息,当今皇上身体越发不行,他们不得不提前计划,不然柳府的一切都要付之东去。 守门小丫头小跑进来禀报:“老夫人,二小姐到了。” 柳老夫人睁眼,沉淀道:“让她进来吧。” 我答应 容歌一步一步踏进这个院子,就像一步步走入一个瓮,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针对她的局,偏偏她还得自己跳进去,不带一丝犹豫。容歌自嘲,笑道:“九四,我可能是最惨的穿越者了吧。” 九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容歌,只能化作团子坐到容歌肩上,充当一只喵星人,安慰容歌脆弱的小心灵。 毛绒绒的触感,抚摸着容歌的右脸,痒痒的,容歌轻笑弹了一下九四的脑袋,道:“我明白,没事。” “这二小姐是不是疯了?” 下人窃窃私语,别人看不见九四,看到的就是容歌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会笑一会悲的,这不就是发疯,难道和大小姐一样,受了大少爷去世的打击所以精神失常了? 容歌摇头失笑,还真是离谱,她和柳言不过就是一面之缘,哪里会为他受什么打击。 每过一道院门两旁都是整整齐齐守着四个丫头,这柳老夫人搞这么大阵仗,难道怕她跑了不成?这老夫人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 临进门,容启和秋喜被人拦下。 “二小姐,老夫人吩咐只能你一人进去,他们就在外面等吧。” 容启不放心容歌一人,欲跟进去,容歌抢先一步拦下,道:“放心,没事,你们就在外面等吧。” 容歌踏入里间院子,身后的院门便被人从外面关上,容启眼神一寒,冷冷地看着几个丫头嬷嬷。 “看……看什么看……”几人被容启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嘀咕:“这人不是个哑巴吗,厉害个什么劲。” 内院。 容歌跨进大门,望着上首坐着的柳老夫人,几日不见,这位曾经的须眉已经老态横生,昔日保养得当的脸已经垂拉下来,双眼也不没有曾经的光芒。 “咳咳,进来坐吧。” 分卷阅读85 柳老夫人掩住嘴,轻咳几声换回容歌走远的神思。 容歌进去俯身行礼,道:“晚辈见过老夫人,望老夫人福寿安康。” 柳老夫人抬手让容歌不必拘礼到一旁坐下,道:“这些日子,府上出了太多的事,对你也有所疏忽,生活可习惯?” 容歌:“老夫人严重了,贵府从没短我吃喝,这便很好了。”要是不限制自由那就很完美。 客套话谁都会说,容歌等着柳老夫人挑明。 柳老夫人自然知道容歌的意思,她给了周嬷嬷一个眼神,周嬷嬷立马明白她的意思,周嬷嬷起身到容歌身边,替容歌斟上一杯茶,道:“二小姐,你也知道柳府正值多事之秋,老夫人为了这些事伤了身子,现在精神不济,时常昏睡。” 容歌一看,果然柳老夫人闭着双眼靠在椅背上好像睡着了一样,也不知是真还是装的,周嬷嬷看到容歌的视线,称热打铁道:“现在老爷也在强撑,大小姐也病下了,原本老爷是打算把大小姐嫁给江府联姻,打消外面对柳府的猜忌,现在,你看……” “呼”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按这周嬷嬷的意思理解,原本要嫁给江寒的应该是柳莺然。据容歌所知,柳莺然喜欢的人是苏大夫,她是绝不会嫁给江寒,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这档事。 容歌嗤笑,要不是她看到了柳震和江昊来往的书信,她都快信了,他们打的算盘就是让她自己应下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这是把她当没见过世面的人忽悠? 容歌:“周嬷嬷,你的意思我明白的,虽然我从小在外面长大,但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顿时,周嬷嬷眉开眼笑,很满意容歌的识相,笑道:“二小姐有心了。” 周嬷嬷凑到柳老夫耳边低语几句,柳老夫人如梦初醒,揉着眉心,道:“容丫头,别怪奶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容歌惶恐,道:“老夫人严重了。” 从始至终,容歌都没有尊称柳老夫人一句奶奶,想必柳老夫人也不希望听到这声奶奶,免得同时恶心到自己。 容歌转动眼珠,看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院子,略显迟疑道:“可是容歌父母双亡,怕配不上江府的门第……老夫人……” 她是要加进江府,这不带嫁妆可不行,并且这嫁妆还不能简单。 柳老夫人自然明白容歌意思,只要容歌应下这门婚事,其他一切好说。 “容丫头可是柳府的二小姐,自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柳府必然为你操办成十里红妆。” 容歌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答应,让她们操办谁知道到时有几成,容歌趁机提出要求,道:“老夫人办事我自然放心,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老夫人可否成全?” 柳老夫人:“说说看。” 容歌:“操办嫁妆之人我心中已有人选,老夫人可否让他一手经办。” 容歌不怕柳老夫人不答应,她现在就是柳府和江府,临渊阁之间的一枚砝码,谁得到了她,天枰就会倾向那方。 “二……”周嬷嬷有心阻拦,却被柳老夫人拦下:“自然,让你信得过的人操办,大家都能安心。” 容歌不信任柳老夫人,柳老夫人自然也信不过容歌,见到周嬷嬷眼中的担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表示无事。 只要柳府和江府联姻,对六爷和小皇子都是助力,来日小皇子长大成人,柳府必能恢复元气。 双方达成协议,自然欢喜退场,容歌起身告退,柳老夫人也不会阻拦容歌的离开,原本她准备了许多说辞,甚至做好了强留的准备,没想到容歌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 容歌离去之后,周嬷嬷搀扶柳老夫人歇下,担忧道:“夫人,这二小姐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其中是不是有诈?” 柳老夫人在床上躺下,道:“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吩咐下去把人盯好,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尽量满足。” 周嬷嬷:“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相会 日头西斜,蜿蜒小道,容歌满腹心事,联姻这件事沈言知是否知道?倘若他不知道,她又该如何坦白? 容启同样满腹心事,他对于柳江两府的打算心知肚明,父亲给的最后期限就快到了,他现在还不是做不了决定,他害怕伤害到容歌,这是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看到的结果。 三人行,两人心不在焉,秋喜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敢做什么。只能跟着容歌乱走,当容歌再次看到熟悉的院子,心底出现莫名的哀伤,沙哑着声音,道:“秋喜,这就是我母亲住的院子吗?” 对于当年之事,秋喜知道的都是从老一辈口中听说,对于那位才貌双全,冠绝天下的奇女子自然知道许多容歌不知道的事。 秋喜挣扎许久,犹豫道:“小姐,当年的事,奴婢知道的不多,有些事奴婢也不知当不当说。” 容歌:“但说无妨。” 秋喜长吐一口气,左右看了一眼,犹豫地看了一眼 分卷阅读86 容启,见容歌没有制止,才小声,道:“小姐,你知道你母亲还有你的亲祖母是怎么去世的吗?” 容歌摇头,她大致知道她们的去世肯定和柳老夫人有点联系,但也仅仅知道有联系,其他一概不知。 秋喜见状,小心而隐秘地解释,道:“之前奴婢从一位已经离府的嬷嬷口中得知,这个院子的岚夫人的死是老夫人逼迫她为老太爷陪葬,当时这件事闹的很大,但老夫人取得了族里面的支持,所以这件事就被老夫人只手压了下来,至于小姐的母亲,当时的二小姐据说是恨老夫人逼死自己的母亲,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在外遭到歹人意外身亡。” 秋喜看了容歌一眼,深吸一口气,接着道:“还有一条消息猜测,小姐的母亲应该不是离家出走而是逃亡,也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老夫人派人追杀而亡。” 容歌哑口无言,这信息量太大,她得消耗一会,据她所知,当时柳老太爷也是突然暴毙身亡,这其中不会也有柳老夫人的手笔在里面吧?毕竟有的人说过,只要惹上一条命,再多一条也就那么回事。 容歌沉默许久,缓慢踏上长满青苔的石阶,她不是原身上一辈的恩怨她无法共情,如她所见,这位老夫人应该很快就会下去赎罪,他们的恩怨就让他们亲自去算吧,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替原身给她们上一炷香,尽一份孝道。 院子里面的杂草已经没有,或许柳府认了她这个孙女,想做全套样子,才会让人打扫这里。 破败的门窗已经被修缮,但依然荒芜,容歌推开紧闭的大门,扬起一片灰尘,房内什么都没有,连灵位都没有,容歌自嘲,也是,这柳老夫人都亲自动手了,显然恨急了她们,怎么可能还会给她们供灵位。 容歌四顾环视一圈,看见院子中有两块木板,走过去亲自抱了过来,伸手道:“容启,把匕首给我。” 容启知道她想做什么,他看了一眼秋喜,让她去外面等着。 秋喜点头,起身到外面守着,府里面钉子多,这会他们这的消息应该已经到了老夫人的耳里。 容歌接过匕首,一笔一划刻着字。 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划过木板,容启见着心惊,就怕容歌一不小心划过自己的手指。 容启蹲下身子,伸手比划道:“小姐,要不我来吧。” 容歌摇头,这是她替原身能做的最后的事,她不想假手旁人完成,她坚持容启也不会强迫她放手。 容启:“想要报仇吗?” 容歌苦笑,道:“报仇?用不上,柳老夫人都八十岁的老人了,接连经历一系列变故,就是强壮的青年也受不住,更何况是她,只要柳老夫人不在了,这柳府青接不黄,也是强弩之末。” 容启默然,柳府这些情况他比谁都清楚,柳老夫人的心太大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柳府已是外强中干,现在人人都想分一块肉,只要这柳老夫人倒下了,那柳府的也就到了尽头,至于宫里面那位妄图借皇子上位,也是昏了头。 容歌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刻好两块牌位,容歌进屋把它们供奉上,心中默念道:“岚夫人,容夫人,对不起,占了容歌的身体,但是你们放心,等我离开了,我一定保证她活得好好的,这柱香我就替容歌给你们点上,日后再让她亲自给你们点,你们可不要怪她。” 两炷香,六个明灭的火星忽闪忽闪,容歌仿佛看见了两张笑脸,她们和容歌有着相似的容颜,对着她发出善意的笑容。 容歌笑了,深深一拜,直起身子,道:“走吧。” 踏出这院子,容歌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来自容歌的枷锁就这么卸下了。 夕阳沉下,容歌踏着月色回到院子的时,沈言知已经给她带了她喜欢的糕点,沈言知见她扬起了嘴角,道:“回来了。” 顿时,容歌化去眉间愁绪,乐道:“我都快饿死了。”几步走到桌边坐下,道:“秋喜,容启你们去休息吧。” 秋喜记得这个男人,这就是小姐喜欢的人,秋喜偷偷看了一眼,这人竟然比小姐还要美丽,唔!错了,应该是英俊,简直就是那些大家小姐读的话本中的神仙公子。 秋喜脸色微红,不敢再看沈言知,急忙拉住容启,想要退下去,却没想到容启稳如泰山,她根本拉不动。秋喜疑惑抬起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容启,道:“容启,我们该走了,小姐有沈公子陪着。” 容启眼神定定看着沈言知,心口顿闷,这人真是阴魂不散,无处不在。 望着容歌眉目含笑的容颜,容启松开满是指印的双手,双目充血,转身离去,他怕自己在多待就会忍不住对沈言知动手,等着吧,就快到了。 秋喜挠头,怎么这些人都奇奇怪怪。 容歌没有留意到容启的变化,至于沈言知,他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去搭理。沈言知替容歌布菜,见容歌鼓着嘴腮,像一只贪食的仓鼠,乐道:“好吃吗?” “嗯嗯……好吃……”容歌确实饿了,一整天都没吃什么,现在嘴里塞满了食物,闻言一边点头一边指挥沈言知 分卷阅读87 给她倒水。 “你呀……”沈言知笑着一点容歌额头,突然问道:“那是它好吃,还是我好吃?” 懵!啪嗒,容歌咬着的桃花糕掉了一半,无语!这就又开始了?不同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容歌想装作没看见,继续干饭,沈言知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容歌不理他,沈言知卯上劲,继续加火,立马变脸,脸色苍白眉目忧愁,活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容歌顿时变成了一个负心人。 “负心人”容歌觉得手中饭不香了,她要是再吃一口,这戏精还不得直接晋级奥斯卡,她就被炮灰掉了。 容歌犹豫半晌,一抹嘴,手上顿时沾满糕点碎屑,接着一把扯住沈言知袖子,毫不违心称赞:“当然是哥哥你了,这天下除了我谁还敢和哥哥你比美,那不是眼神有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笑开了,异口同声,道:“那是对的!” 两人毫不违心夸赞对方,喜笑颜开模仿对方。 沈言知有洁癖,但他这点洁癖在面对容歌时,一点也不存在,替容歌整理好额钱散落的碎发,沈言知犹豫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容歌摆弄杯盏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好。” 有些事,容歌不想多问,她害怕知道与之相反的结果。 这次,沈言知却一反常态,解释:“只是离开一个月去,去南疆处理一点事,回来之后我就接你回去。” 容歌怔住,眼睛盯着沈言知,她没想到沈言知尽然解释了,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沈言知。 沈言知自然知道容歌心里的担忧,从前他可以无所顾忌,肆意妄为,不需为任何人考虑,但现在不行,这是他给容歌的承诺。 沈言知的意思容歌何尝不明白,容歌又哭又笑,一手一手抹掉眼泪,道:“我高兴,不该哭的。” “我明白。”沈言知失笑,点了一下容歌的鼻头,道:“别哭了,不然又会有人以为我欺负你了。” 这里哪还有别人,容歌嗔怪,送给沈言知两个白眼。 两人凑在一起聊一些江湖趣闻,当然是沈言知说,容歌听时不时发出赞叹。 时间流逝,沈言知抱着睡着的容歌走进卧房把人放到床上,凝视容歌半晌,终于低头在容歌眉心印下一吻,不舍转身离去。 风带走熟悉的温度,门开了又关上,本应睡着的容歌却又睁开的双眼,双眼无神。 九四知道她难受,靠近她肩头,用自己的身体安慰容歌,道:想哭就哭吧。 容歌无声落泪,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总是要捉弄她。 柳莺然 沈言知离开的第三天,柳府就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宣布这一重大喜讯,天清气朗,江寒带人下聘,由此两府联姻正式确定。 这一天,柳府前街后巷被围个水泄不通,纷纷艳羡瞧着那百余台聘礼,啧啧称奇。 “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公子,看看这身板,有钱又有颜,这柳小姐好福气啊。” 一位大娘磕着瓜子,道:“也不知道是那位柳小姐,现在这府上不是有两位小姐嘛。” 经她一提醒,众人沉思,他们怎么忘记了这茬,他们都知道这江公子要娶得是柳小姐,但具体是那位小姐,却没有一点风声放出。 有人不确定,道:“这不会出错吧,肯定是柳大小姐啊,这二小姐不过是半路认回来的丫头,哪里比得上温柔大方得柳莺然大小姐。” 有人噗嗤笑了一声:“温柔大方?莫不是眼瞎。要我说肯定是二小姐” “一定是大小姐!” “二小姐。” “……” 外面的争论,容歌并不知道,她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容歌怎么也想不通,这时候本应在闺房养病的柳莺然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院子。 柳言的死对柳莺然的打击太大,伤了心神,久病不愈,就算扑了粉也无法遮掩她苍白的脸色。 容歌不知道她的来意,两人对峙,谁也不想先服输。 柳莺然:“不请我进去聊聊?” 容歌始终不曾错过柳莺然的每一个眼神,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闻言:“我似乎和你没有什么能聊的,毕竟我们不熟。” 柳莺然哑言,瞪了一眼容歌,直接越过她就往里面闯。 “大小姐……”秋喜没把人拦下,望着容歌,不知所措。 容歌挥手表示没事,让她下去准备一壶茶,既然人都进去了,她难道还能把人拉出去?只能看看这位大小姐有何贵干。 不等容歌说什么,柳莺然首先嫌弃容歌的屋子,道:“果然是扶不上墙的野丫头,瞧着这寒酸的陈设,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苛待二小姐了。” “呵,你今日专程过来就是来找茬?”容歌哂笑,不过依着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容歌对柳莺然毫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柳莺然脸 分卷阅读88 色铁青,突然想起此行目的,道:“我哪敢找你的麻烦,今时不同往日你是武林盟主的未来儿媳,谁敢不给你几分面子。” 容歌:“这么好的美事,我送你可好?” 柳莺然:“好。” 容歌:“???” 这是唱哪出?柳莺然不是对苏回死心塌地吗?现在这是闹什么?她要嫁进盟主府,嫁给江寒做什么? 容歌突然充满了好奇,道:“让我相让这样的美事,理由了?” 理由?柳莺然嗤笑,从前她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万事都有父兄宠着,奶奶护着,现在,兄长死了,其余人虎视眈眈纷纷想把父亲拉下马,奶奶更是精力不胜从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散手人寰,到时她父亲如何顶得住四面八方的压力,所以她想过了,只要她嫁给有势的人,未来一定可以帮到父亲,帮助柳府,眼下江府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些她为什么要告诉这个女人?见容歌不答应,柳莺然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你喜欢的不是那个沈阁主?” 容歌眉心一跳,柳莺然怎么知道?但容歌也没想过要隐瞒,索性问:“你不是也喜欢苏大夫,怎么?突然移情别恋?” 容歌提起苏回,柳莺然脑子里又闪过那道儒雅俊逸的身影,她追逐了几年,始终不曾靠近半步,所以她决定不追了,现在为了家族,这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容歌见柳莺然脸色变来变去,最终展现出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容歌突然看不懂这位大小姐的脑回路了。 柳莺然:“我是柳府的大小姐,与生俱来就有守护家族的责任,和这些相比,其他都不算什么。” 容歌:“……”孩子,所以这就是你突然找过来的原因,但你知不知道你爹并不像你扛起这责任! 恐怕这是柳莺然一个人的注意,柳莺然还是适合当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其中的利益关系都没弄明白,就贸然找上门,这那是帮助柳震,这不惹麻烦就算不错的了。 容歌:“我拒接。” “??”柳莺然睁大眼睛,显然她没想到会被拒绝,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不是双赢的事?” 骤然,柳莺然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认为容歌不识抬举被气出了毛病。 里面气氛不对,秋喜犹豫要不要进去,柳莺然对容歌的不识抬举气愤不已,道:“等着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容歌依然无动于衷,对柳莺然的气急败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柳莺然怒气冲冲和淡然自若的容歌形成两极对比,柳莺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果然就不应该找这个女人,乡野丫头没什么见识,担不起大任。 “哼。”柳莺然一把推开容歌向外走去,秋喜急忙扶着容歌,防止她摔倒。 容歌现在也不想同柳莺然计较,这不过就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容歌没有放在心上。 当务之急,还是应付好江府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柳震书房。 江寒呈上一封江昊的亲笔书信,解释道:“家父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南疆,他会处理好那边的事,这边的事家父请柳老爷处理好……” 不过月余,柳震的双鬓已满是白发,接过江寒的书信,道:“你转告你父亲,我们都是为六爷办事的人,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他武林盟主的身份在我这行不通。” 柳震早就不满江昊,仗着自己势大,对他处处压制,要不是碍于六爷,他早就翻脸。 柳震看完信更是冷下脸,望着江寒嘲弄道:“你爹的胃口还真不小,控制那丫头不够,还得弄死沈言知才行。” 江寒:“晚辈……”话还没说完,被柳震直接打断:“行了,他那点心思我心知肚明,让他别误六爷的大事。” 江寒点头称是,柳震摆手送客,道:“去看看那丫头,毕竟还有很大的用处。” “晚辈谨记。” 信物 两府商议,婚期定在四月二十八,此时离婚期不过还有半月。 容歌对此事漠不关心,整天该吃吃该喝喝,没事逗一逗不知道从哪溜进来的野猫,在应付一下江寒,就这么等着日子。 “站住!” 容歌瞧着偷摸溜进来的殷湖,双眼一亮,终于等到你了。 “殷湖。” 容歌拖长了尾音,幽幽的声音直直传进殷湖的耳朵,殷湖浑身一机灵,双眼飘忽,道:“小姐,你怎么在这了?” 容歌似笑非笑瞧着仿佛被人定住的殷湖,她也不急,时间她现在多的是,自从她和江寒订婚,九四就告诉她,这世界的崩坏已经变得缓慢,只要之后不出什么岔子,这局势就算稳住了。 容歌不急,殷湖心里却害怕的要命,阁主走的时候,他哥可是揪着他的耳朵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护好小姐,千万别露馅。现在,看小姐这气势,他完了! “还不过来?”容歌等了半刻钟,预计殷湖已经做好心里建设 分卷阅读89 ,招手让他过来。 殷湖犹豫要不要过去,容歌见他还在犹豫,道:“过来吧,今儿你也躲不掉。” “小……姐说笑……了,小的躲小姐做什么。” 容歌憋笑,这还不紧张?他们什么时候在她面前自称过小的,见他这么害怕,容歌噗嗤一声,笑道:“不要紧张,我也不会为难你。” 殷湖惊喜,道:“真的?” 容歌微微一笑,张开红唇,吐出问题:“我只是要你告诉我他们去南疆做什么?” 这个他们是谁不言而喻,殷湖自然知道,就因为他知道,然后殷湖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这还不是为难?殷湖不敢看容歌,打算充当死鸭子嘴硬,道:“小姐,说笑了,我只是你的一个小跟班,怎么可能知道阁主的行踪。” 殷湖不会轻易告诉她,容歌早就料到,容歌递过去一块玉佩,道:“认识吗?” 殷湖望着容歌手中的玉佩,滚动了一下喉咙,缩了缩身体干巴巴道:“认识。” 笑话,这玉佩他自然认识,他不止认识,还知道这玉佩的来历,这可是阁主的母亲临终之前传给未来儿媳妇的东西,现在出现在容歌手里,这还能说明什么?说明她就是未来的阁主夫人! 容歌挑眉,认识就好,这玉佩是沈言知临走之前放在她床头的东西,具体什么作用容歌只能根据常理推断,现在看殷湖的反应,这玉佩应该就是她想的那样。 容歌:“现在该说了吧。” 老阁主曾说过,只要来日阁主把这块玉佩给了人,来日不管这人什么身份都是临渊阁的另一个主子,但是现在这柳府风言风语,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殷湖挣扎许久,心一横,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大哥只说阁主是去南疆替三皇子殿下找一样东西。” 三皇子?这剧情超出的地方太多了,这三皇子又是那个人物。 容歌:“九四,你知道三皇子是谁吗?” 【我立马查查。】 容歌知道沈言知很厉害,功夫很好,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安慰,道:“殷湖,他们去南疆可会有危险?” 殷湖一愣,南疆凶险,阁主武功高强可能没什么危险,但是他大哥武功没有阁主厉害,说不定会受伤,一想起自己大哥会受伤,殷湖心里一阵慌乱,但看到容歌眼里的担忧,忍下心慌,安慰道:“小姐,放心,阁主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但却不会保证没有受伤。 【宿主,查到了】 【三皇子司景轩,晨妃所出的儿子,但晨妃早逝,他是被灵妃养大,这位三皇子还有一个的妹妹五公主,今年十五岁,是灵妃所出,但不得灵妃喜爱,他现年二十又三,生来体弱多病,但能力出众,深受朝中大臣爱戴,所以被他父亲猜忌,未来不详。】 容歌皱眉,什么意思?怎会不详? 九四脸上不好意思,羞涩解释。 【他是皇子,有这一方天地气运加身,就算是我们也不能推测出他们的未来,不然就会惹出大麻烦。】 容歌明白,就算九四他们有超脱凡人的能力,但往来各个小世界还得靠他们这些人来完成任务,就是避免影响一方世界的法则。 容歌眼下却是担心,沈言知和皇室扯上关系,上次她见到的那位六爷,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保护,又能让柳老夫人毕恭毕敬,必定也是皇室之人,只是不知是那位人物,倘若他们联手,会不会威胁沈言知的安全。 一想到沈言知会因为这些人受伤,容歌一刻也待不住,拉上殷湖直直奔向后面的小书房,她要写信告诉沈言知这些事,让他早做防范。 殷湖被容歌拽着,路上碰到容启来不及打声招呼,就被容歌拽进书房,容歌伏在书桌上写写画画半个时辰,终于写三四页书信,交代了一些前因后果,把它们交给殷湖,道:“你们应该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把这些交给沈言知。” 容歌的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铺满一张纸,殷湖张口预言:“这能看明白吗?”他再仔细一看,果然还是能看开明白是什么字,容歌催的急,他也不敢耽搁,立马走到窗前,吹了一声口哨。 很快,一直黑色鸽子落下,殷湖把信折好放到鸽子的信筒里面,道:“这是临渊阁独有的信鸽,比之一般的信鸽送信快,这些信只要十天左右时间就能到阁主手里。” 十天,容歌能体谅,古代通讯匮乏,十天能道已经算是很快。 但是十天之后,她的婚事也快到了。 两人各怀心事,没有留意到门外的容启。 容启一字不漏听到他们的谈话 ,双手握住,看着信鸽离去的方向眼神一暗,追了出去。 信鸽的速度很快,但容启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在一处树林之中把它截了下来,容启取下信筒之中的书信,看着地上翅膀手上的信鸽,喃喃道:“放心,我只是让你晚回去几天。” 花费一番功夫,容启看完手中的书信,勾起唇角,道:“字还真是难看。”随即抱起地上 分卷阅读90 的信鸽离开,徒留地上一滩血迹。 南疆 南疆。 茂密的丛林,高大的树木枝叶遮住每一丝透过的阳光,明明是正午,林中却宛如黄昏一样黑暗。 沈言知一行人聚集在一颗老树下,人数不多大约二十多人,不过多半都受了伤,面色苍白几人搀扶在一起。 “阁主,属下观察过了,我们已经偏离了原定的路线。”殷江替沈言言知包好手臂上的伤口,沉声禀报他们此时状况。 沈言知点头,他脸色不好看,多日奔波提防别人偷袭,是神也熬不住。这次他带了四五十余人,现在就只剩下这些人,都怪他轻敌了,没想到江昊那个老王八设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把他交代在这。但是那个老王八现在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半刻钟之后,沈言知起身,道:“出发,这林子太大,不能久待。” 深山老林枝叶繁茂,人迹罕至最易滋生瘴气,更何况这里是南疆,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蛇虫鼠蚁。 沈言知想到此行的目的,眼中一暗,按照他们原定的路线,手持三皇子的亲笔书信见到南疆大巫,拿到可以治疗三皇子从娘胎带出来的病,却不想被人泄露了消息,被江昊带人堵个正着,大巫更是深陷南疆叛乱之中,分身乏术。 三皇子司景轩的亲身母亲在怀他的时候,被人下了□□,以至于他在娘胎里就带了毒,出生之时更是难产,直接导致母妃死亡,这也造成宫中他克父母的谣言,要不是他的外家还算有点实力,说不定皇帝当时就处理了他。 几年之前,沈言知得知江昊勾搭上朝廷的六王爷,这六王爷手握重兵,江昊攀上这根高枝,他想要报仇无异于难上加难,所以他和三皇子结盟了,一个不蠢的皇子但体弱,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沈言知碍于面子上的合作关系,让苏回给三皇子看过,能治但是药引子可遇不可求,但这话却被三皇子放在了心上,这些年三皇子费劲心思寻找,终于在南疆得到了一点苗头,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茬,原本此次不需要沈言知亲自动手,但他突然得知江昊也到了南疆,迫不得已他只能亲自前来。 谁知道,到了南疆,沈言知才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是幌子,目的自然就是为了除掉他这个钉子了,眼下老皇帝病重,皇权的争夺已经搬到了明面上,其中两股最大的势力就是三皇和六王爷,两方实力相当,双方牵制,互相制肘,谁也奈何不了谁。 沈言知没想到率先打破这个僵局的会是三皇子,想到三皇子,沈言知嗤笑,皇家果然没什么好东西。 “铃铃……” 沈言知眉心一蹙,看向森林的另一头。 “阁主?” 殷江察觉到沈言知的动静……握紧手中的佩剑,眼神一冷,看着前面的丛林,他们追来了。 “走。” 沈言知感谢哪些南疆人有佩戴银饰的习惯,这铃铛声给了他讯息,让他们有撤离的机会,不然就凭他们现在剩下的这些人怎么抵挡江昊和南疆的合力围捕。 沈言知下令,一行人急速向前奔走,谁知道穿过树林,才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处断崖,银铃声越来越近,沈言知看了一下悬崖,这崖壁上全是手腕粗细的藤蔓,他们就算受了伤但身手还在,两人一起下崖不成问题。 沈言知随后看向身边这些人,道:“两人一起,顺着藤蔓下去。” “阁主!” 众人自然知道沈言知的打算,他们这些人跟了沈言知几年了,自然不是傻子,这群刀口添血的汉子顿时急道:“属下拼死也要守护阁主。” 沈言知自从坐上阁主这个位子,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此时听见这群人的血性,心中不免也是一阵动荡,轻笑道:“那那么多废话,难道你们以为几只小老鼠就能伤了我?” 随即,沈言知沉声道:“殷江,下去。” 沈言知命令中的强硬,殷江不敢不从,殷江抱拳,道:“阁主,保重。”随后转身看十几个汉子,道:“走。”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殷江可是沈言知的左膀右臂,当即一声,道:“尊令。” 一群人身手很快,转眼之间便下了悬崖,沈言知神情一松,看着逐渐靠过来的一行人,道:“江盟主,何必藏头藏尾。” “呵呵,沈阁主,奴家见你可是真欢喜了。” 苗女温柔的抚摸着手臂上一条五彩斑斓的蛇,眼神贪婪的望着沈言知,就好像在看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一样,时刻想要把破坏掉,满足自己的私欲。 苗女言笑晏晏,等着沈言知求饶,她就喜欢看人濒临绝境锤死挣扎的模样,却不想,沈言知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反而看着她身后的一个斗篷人。 苗女是南疆新任的圣女名叫阿耶那,不过出身一点也不纯正,就连这圣女的位子都是勾结六王爷抢过来的,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忽视,顿时,阿耶那双目一冷,手臂上的彩蛇嘶嘶作响。 斗篷人按 分卷阅读91 住她的肩膀,从后面走了出来,掀掉斗篷,可不正是江昊。 江昊终于路面,沈言知拍起手掌,道:“恭喜,江大盟主终于离开的阴暗的角落,露出了真面目。” 两人间的气场阿耶那看在眼中,不过她一点帮江昊的意思也没有,谁让她是苗人了,自古苗汉就有隔阂,这次要不是她有求于汉王室,她怎么会答应江昊的合作,眼下她的目的达到了,剩下的就让他们去挣吧,她就做汉人口中的黄雀好了。 江昊不想跟沈言知那么多废话,直言道:“只要你把我要东西给我,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沈言知冷笑,江寒要的东西他知道,不就是流图惊云决的心法,当年,江昊害死他父母为的就是这东西,不过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得到了上册剑招,至于下册的心法却不知所踪,江昊一直怀疑下册在他这,可惜他也不知道。 江昊为什么这么着急找下册,沈言知自然知道其中的原由,流图惊云决威力巨大,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这套武功必须上下册一起练,倘若练了一半开始的时候,所练之人确实能感受到武功的精进,但之后确实内力的匮乏经常不受控制,时刻都在暴走的边缘,看眼下江昊这模样,相比已经受到了其中过的反噬。 沈言知一言一行被江昊尽收眼底,知道他不会轻易妥协,江干看向阿耶那,道:“圣女,过河拆桥不要拆得太快小心桥还没搭好。” “你在威胁我?”阿耶那语气不善。 江昊丝毫没把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中,道:“别忘了六王爷的吩咐。” 目前形式,阿耶那还不敢得罪六王爷,道:“抓住他。” 顿时,身后的药人得到命令纷纷直冲沈言知而去。 沈言知冷笑,就凭你们几个喽啰,也敢。 这几个人是阿耶那炼制的药人,铜皮铁骨,不知疼痛,却有一个罩门,只要破了这个地方,他们不过就是一具会动尸体罢了。 恰巧,沈言知知道这个地方。 沈言知游走几步,药人黑色的指甲险险划过沈言知脖颈,沈言知运气内力击退几人,点在药人的后颈出,他们顿时化作一滩软泥,沈言只指间出现不正常的暗紫。 “不!”阿耶那见状,不可置信大吼,这可是她多年的心血,沈言知毁了他们,阿耶那双目冲火。 沈言知怂肩,道:“不陪你们玩了,后会有期。” 江昊差距到他的意图,意欲阻止,却晚了,沈言知已经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两人被沈言知戏耍一通,脸色铁青吩咐道:“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阁主!” 崖地众人早在等候接应沈言知。 沈言知落地,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到底是轻敌了,要不是有苏回的解毒丸,他怕是要吃大亏。 众人见沈言知受伤纷纷上前询问,被沈言知制止,道:“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是。” 一行人迅速离开,让江昊等人扑了个空。 柳府 南疆地形复杂,饶是有阿耶那带路,他们也扑了空,江寒脸色阴沉,盯着地上的血迹看了许久,道:“ 他们跑不远,追。” 阿耶那兴致缺缺,现在大巫死了,但是南疆局面还没完全稳定下来,她还得尽快稳住局面,不然这就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阿耶那:“江盟主,算了吧,你们的私怨我没兴趣参与,况且此行目的我们已经达到,没时间在浪费在这了。” “你……”江昊面色铁青,他当了这么久的盟主,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这小丫头当着他的面下他的面子,果然是南蛮人,不知礼数。 阿耶那也不管江昊什么脸色,带着自己的人转身就走,嫌江昊脸色还不够难看,她趁机再加了一把火羞辱江昊。 “江盟主,我的避毒丹没了,你要想自己找,那个恐怕得小心一点了。”说罢,阿耶那坐上一个药人的肩膀,嚣张离去。 江昊拳头捏的嘎吱作响,他门下弟子相互看了一眼,一人迟疑上前道:“盟主,我们的避毒丹确实所剩无几,接下来怎么办?” 江昊横眉冷对,他的避毒丹只剩下一粒,在这瘴气密布的丛林里,没有避毒丹他们将寸步难行,江昊估摸沈言知一行人所带的解毒丹应该也没剩下多少,东西跑不了,大不了之后再去寻。 终究,江昊心不甘情不愿,道:“撤!” 另一边,如江昊所言,沈言知他们携带的解毒丹确实没有多少,但这药丸可是苏回亲自炼制,药效是普通避毒丹的几倍,剩下的这些足够支撑他们走出这片林子。 殷江掏出地图,指着上面的一点道:“阁主,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苗寨的后面,穿过前面这片林子就有一个苗寨。” 沈言知看了一眼地图,点头,道:“现在大巫已死,那个小丫头想要坐稳大巫的位子没那么简单,大巫死讯传出去,整个南疆必定 分卷阅读92 会陷入内乱。”恐怕六王爷打得就是这个算盘,扶持那丫头上位,不就是为了控制南疆,但小丫头的心思不少。六王爷想要完全控制还要费上一番功夫,这就是他们突破口。 沈言知折扇插入腰间,灌了一口水,道:“加快速度出去,我们耽搁日子够久了。” 南疆地势复杂,信鸽也无法传进,江昊一行人追了他们这么久却没有下死手,沈言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或者被他遗忘了。 三天之后,沈言知一行人终于走了出了林子,找到一处苗寨下榻。 不过半月之久,整个南疆陷入混乱,对于突然出现几个外乡人,苗人顾不及多想,他们这现在天天死人,人人自危,就算知道沈言知他们是中原人,他们也不会做什么。 苗寨一间民宅。 殷江在窗边接下两只信鸽,一只是殷湖送来,还有一只是抚城的探子送来。 他担心殷湖出事,提着心打开信件却看到一片歪歪扭扭的字,顿时脸色变的古怪,心想殷湖是有分寸之人,不会胡来,终究还是耐着性子读下去,看完之后眉心一皱,这是大小姐写的信,这字还真是传神,不过信得内容却和他们这些天经历的相差无几,想到此处,殷江立马去见沈言知。 “阁主,小姐来信了。” 哐当,沈言知手中的茶杯掉在了桌上,容歌来信了,沈言知一下一下敲击着手中的扇子掩饰喜悦,让殷江进来。 沈言知全身都泛着愉快的气息,殷江面色古怪把容歌的信递过去,沈言知不疑有他,满怀欣喜一看。 哐当!失策,这是蚯蚓爬的字嘛! 沈言知面色古怪,这也像是容歌的风格,殷江用手掩住嘴角扬起的笑意,道:“咳咳,阁主,仔细看。” 容歌的信乍一眼看去是乱麻一团,但仔细查看,里面的内容却是条条分明,沈言知与有荣焉,道:“看看,小姐的调理这么清楚,是不是很厉害。” 殷江:“……” 他能说什么?恋爱中的人啊,酸! 看完信件,沈言知吩咐道:“他们接下来肯定还有其他动作,盯着他们。” 殷江:“是。”,说完,他递上另外一张讯息,道:“这是抚城的探子送来的,属下还没来得及查看。” 沈言知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刚刚那点喜悦瞬间被冲散,殷江急忙问道:“阁主?” 沈言知:“立马回去。” 不等殷江多问,沈言知已经夺门而出,只留下飘下来的一张纸条。 殷江捡起来一看,脸色也是一变,知道沈言知这么着急的原由。 “江寒大婚,大小姐失踪。” * 信鸽送出去之后,容歌和殷湖一直等着沈言知的回信,谁知道这一等就到了婚期。 四月二十八,艳阳天,宜嫁娶。 偌大柳府一点也不像办喜事,府邸挂满红绸,却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气氛,倒像是一座灵堂,柳老夫人穿戴华丽守在中堂,耸拉着皱纹仿佛一座披着华丽衣裳的干尸。 “震儿,那边怎么样?”柳老夫人声音沙哑,这几个字就像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刺人耳膜。 柳震瞧了一眼外面的时辰,道:“母亲,都准备好了。” 唢呐,鼓声的声音积聚在一起,长长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柳府门前,新郎已到,新娘却一点着急的氛围也没有。 容歌拒绝了柳府安排的嬷嬷,只让秋喜一个人伺候,秋喜替容歌梳着头发,见容歌还是没有任何行动,担忧道:“小姐,你真要嫁给那个什么江公子?” “呵。”容歌放下手中把玩的珠钗,道:“当然,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样?” 容歌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一点认命的神情,秋喜识趣没有多问,给容歌带上凤冠,艳红的嫁衣衬的容歌宛若下凡的仙子。 秋喜看得痴了,良久喃喃道:“小姐,你真好看。” 容歌轻笑,转身从后面的匣子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秋喜,道:“我答应你的,这卖身契的我就给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自由身了。” 秋喜怔住,颤抖着双手接过这一张薄薄的纸张,她不识字,但她相信小姐不会骗她,这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谁会愿意一辈子当奴才,看别人脸色生活,秋喜双眼泛着泪光,重重跪下双膝。 容歌傻眼,急忙去扶起她,这样的大礼她受了会不会折寿? 秋喜却执意不起来,又哭又笑道:“小姐,这一拜你受的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秋喜态度坚决,执意要拜,容歌无奈只能接下,随即递给秋喜一个荷包,道:“这里面是一张银票,就算是给你安家费。” 容歌把银票塞进秋喜怀里,叮嘱道:“以后离开这里,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定居,这张银票足够你安稳的过完下半生,以后遇到一个好人也可以把自己嫁了。” 秋喜怔住,捏住容歌塞进去的荷包,喃喃道:“小姐,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赶走奴婢吗?” 分卷阅读93 容歌无奈,她现在要做的事,身边多一个亲近的人就意味多了一份危险,她无法保证秋喜的安全。 秋喜情绪激动,容歌把她拉起来,安抚道:“怎么是赶,你不是一直希望获得自由吗?现在机会就在这,以后这天大地大你想去哪就去哪。” 一边是自由一边是待她恩重如山的容歌,秋喜陷入两难。 容歌看出秋喜的为难,眼见时辰快到了,容歌安抚道:“放心,我不缺人照顾,以后你好好自己生活就好。” 秋喜摇头,她还想再说什么,外面却已经传来催促声:“二小姐,及时到了,新娘子该出门了。” 容歌刚要回话,后劲传来钝痛,紧接着便失去意识,秋喜来不及呼救,接着倒下。 容启扶着容歌,运气内力改变自己的嗓音,用容歌的声音,回道:“知道了,这就来。” 紧接着,屏风后面又走出一人,正是新娘装扮的柳莺然,她眉头紧蹙看着容启,道:“你竟然会说话。” 容启:“这和你无关,眼下时间不多,你抓紧时间准备。” 外面催促的越发紧急,柳莺然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要去解下容歌身上的凤冠,容启拦住她,亲自解下交给柳莺然,道:“我们合作已经完成,柳小姐好自为之。” 说罢,容启带着容歌就从密道离开。 柳莺然看着手中的凤冠,自从那日容启找到她,给她一条计策,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答应,现在更是没有后悔的余地,柳莺然把秋喜拖到柜子里藏起来,带上凤冠打开大门,只要她拜完堂,就算江家发现了,事情已成定局,江家也奈何不了她。 柳莺然的在容启的安排下安然进行,按照规矩她需要去给长辈拜礼,但按照容歌的性格,她绝不会这样做,所以,柳莺然决定也这样做,至少免去不少麻烦。 眼看接近大门,柳莺然脚底轻快,身后的殷湖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姐的身材怎么变得有些魁梧了? 就在这时,一阵强风吹过,瞬间掀起柳莺然的盖头,柳莺然反应迅速拉下一角,但殷湖还是看见了,那不是容歌。 殷湖心底一慌迅速赶回去,找遍屋子只看见柜子里的秋喜,容歌不知所踪 暴露 “驾!驾!” 管道上,马车疾驰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容启时不时向里看一眼,里面他布置的极其柔软奢华,就算是小孩子在里面也不会受伤,但他还是要每隔一段时间确定容歌的安危。 “吁。” 容启翻身进入马车,他刚听见容歌了嘤咛声,想必人应该要醒了。 容歌觉得脖子痛,忍不住用手抚上脖子想按摩几下,却有一双手早一步替她按摩。 容歌猛的惊醒,她被人给敲昏了,那这人现在是谁!她睁着眼却发现她的双眼一片漆黑,并且她的眼睛不知道被人东西给蒙住了。 “你是谁?”容歌伸手就想撤掉眼睛上的东西,手却被人握住,那人手劲很大,容歌没法挣开。 容歌听着这人急促的呼吸声,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冷下脸心里一阵恶心,认定这人是个贪财好色之徒。 容歌厉声道:“放手!” 来人猛地放开,顿时略显急促,道:“对不起,在下唐突了。” 这人声音清冷,但却像好久没说过话一样,声音中充满了颤音,仿佛刚说话的孩童。 容歌满是怀疑,道:“你到底是谁?” 霎时,容启神色退尽。思量许久,道:“在下司景亦,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容启想以全新的身份认识容歌,却不知道容歌就算眼睛被蒙住,却也知道他是谁。 九四满是不屑,她可是亲眼看见容启劈晕容歌,又把容歌掳走。 【宿主,这人就是容启这小子,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白眼狼。】 怀疑的种子早就被种下,只是容歌不愿意去多想,就像容启,不,现在应该叫司景亦突然会武功一样,据她所知,临渊阁并没有人教他武功。 司景亦久久等不到回答,愣愣看着容歌,毫不掩饰他对容歌的感情。 九四看见了却选择装作没看见。 容歌蒙着双眼自然也没看见,她选择不戳穿司景亦,这人隐瞒身份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说没有图谋,谁信? 容歌:“容歌”沉吟一会,道:“我怎么会在这?” 司景亦早就想好一套说辞,只说碰见容歌被人挟持,他路见不平见义勇为救了容歌,然后又不知道她是哪家小姐,索性就带在了身边。 容歌扯动嘴角,这人怎么不像聪明的样子,这说辞这么牵强,说出来谁信? 容歌心里不信,嘴上还得感谢司景亦,道:“谢谢你救了我。”之后,容歌抚上眼睛上的布条,问:“我的眼睛怎么了?” 司景亦解下容歌眼神上的布条,容歌感到眼睛上没东西了,她睁着眼睛却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容 分卷阅读94 歌心里一沉,道:“九四,我的眼睛怎么了?” 九四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它之前收到主神的召唤,离开了一小会,回来的时候容歌已经成这样了。 【……不知如何回答!】 容歌:“……” 原以为这些日子这系统能靠谱点,现在一看,呵呵,还是那样! 容歌睁着无神的双眼,望着前方,心中逐渐恐惧,她真的从此看不见了? 司景亦知道容歌心中给的担忧,急忙解释道:“放心,大夫说了,你的眼睛只是暂时性失明,过几天就能恢复。” 只是暂时?容歌放下心,至于她的眼睛为什么会失明,她应该知道了原因,容歌闭上眼,道:“司公子,我有点累了。” 她真的心累,她把容启当弟弟疼爱,转眼之间,这人身份多变,还绑架了她,甚至还使手段让她的眼睛失明,只是为了防止他暴露,但有用吗?容歌轻笑,多此一举。 “好,你先休息会。”司景亦沉下眼睑,他知道容歌这样子多半是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原本他就没打算瞒住容歌,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才会让容歌暂时失明。 确定人出去之后,容歌的手中出现一粒药丸,这是她刚刚兑换的解毒丸,解开她眼睛上这点毒素应该不在话下。 趁司景亦没发现,容歌服下药丸,不一会眼前雾蒙散去,容歌突然觉得有些刺眼,容歌伸手撩开车帘,道:“司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司景亦向后看了一眼,确定容歌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之后,道:“上京。” 上京,晋朝首都,全国最繁华的都市,容歌记得晋朝皇室好像就是司姓,容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司公子,我是武林盟主之子江寒未过门的妻子,不知你可否送我回去。” 容歌说着话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随意。 听着容歌说别的男人,司景亦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不是滋味,偏偏又不能直言他的心意,司景亦压下上涌的苦涩,道:“容姑娘说笑了,现在世人都知道江寒的妻子是柳府大小姐,容姑娘莫要寻在下开心,况且在下有急事要赶回上京,恐怕得委屈容姑娘一阵子。” “嗯。”容歌眯着双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震惊原来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嘛! 阳光正好,微分拂过容歌面颊,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享受过了,一片不知从哪飘来的花瓣落在容歌鼻翼,“容启,你是谁?” 似是不经意的两字传入司景亦的耳朵里,他突然握紧手中的缰绳,沉默下来。 容歌久久等不到回答,略显失望缩回马车,司景亦慌乱停下马车,隔着车帘急切解释道:“我是司景亦,但也是容启。” 容歌轻笑,道:“走吧。”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是两个人,又不是神经病,司景亦这话也许能骗一骗三岁小孩,但她早就过了三岁了。 容歌的轻笑,司景亦心里扎进一根刺,丝丝泛疼。 马车重新启程,九四坐在容歌的肩膀上,充满不解。 【宿主,你干嘛扎那个小子的心?】 容歌:“一声不吭就把我绑了,我还不能扎他的心?” 这小子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绑他干嘛?要挟沈言知?如果真是这样那真还不好办。 * 富源客栈,堂下。 “啪。”惊堂木响起,说书先生摸着几根山羊须,看着众人兴趣盎然的模样,很是满意,这说明他的故事有趣啊,不枉他天下第一说书人的名号! “话说这江少爷娶柳府的小姐原本也是一桩美谈,却没想到这新娘子早被人被掉了包,直到拜完堂,入洞房江少爷才发现人不对!这人啊!” 众人起哄道:“这江少爷也是心大,这自己媳妇都能弄错!” “别停啊,你倒是说啊。” 众人伸长脖子等待说书先生的下文,却看见说书先生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前面的签筒,顿时,他们明白了,这是银子没到位! 众人暗骂,却掏出了钱袋,谁让这是武林盟主家的八卦! 一人一块碎银子,筷子高的签筒很快遍装不下,纷纷掉在地面上,说书先生干瘪的脸笑成一朵菊花,顾不得什么假清高,赶忙蹲下把银子全部抓进袖子,接着故作镇定咳嗽一声,清了嗓子,道:“这江少爷发现人被掉了包,大发雷霆,其他人这才知道,原来他要娶的事柳府二小姐,但娶回去的竟然是柳府大小姐,江少爷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连夜回到柳府问罪,柳大小姐就被当成一个笑话一样绑了回去,这两家那一家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这柳大小姐可是柳老爷的宝贝疙瘩,顿时两府就闹掰了。” “那他们只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打起来了?” 吃瓜不嫌热闹大,众人纷纷起哄。 说书先生故作高深,道:“自然不会,据说出现了一位大人物做住,让江寒娶了柳大小姐,坐实她江少夫人的名头!” 这大 分卷阅读95 人物是谁,没人去问,毕竟江府,柳府的地位摆在那,能让他们听话的那地位可不是他们这群小虾米能打听。 这时,一人疑惑道:“这江少爷这样情不甘情不愿的娶了柳大小姐,以后这小姐还有好日子过?” 一人反驳,道:“怎会,她可是姓柳,只要柳府在一天,江府就拿她没办法!” 突然,一个很小的声音窜进众人耳膜:“那如果柳府没了呢?” 这道声音极小,小到若没有人仔细去听根本没人会听见,但它偏偏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是啊,这柳府若是没了,这柳大小姐还要好果子吃?现在这柳府青接不黄,后继无人,只怕这日子不会太远。 他们就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心惊胆战面上没人再去打听什么,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计划。 客栈二楼。 沈言知望着楼下各怀鬼胎的一群乌合之众,心中越发烦躁,这么多天了,容歌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终于,一直信鸽落下,殷江取下信件交到沈言知手上,看完消息,沈言知的眉头松了下来,道:“准备,去上京,” 殷江了然,这只信鸽是他弟弟殷湖独有,想必有了小姐的消息。 看着信件上面只有一句话“上京,六王爷府。” 上京 晋朝首都上京,全国最繁华的贸易中心,来往客商形形色色。 在位皇帝乃是先皇的第五子,这个皇帝不算是一位好皇帝但也不是一个昏君,顶多就是宫里妃子众多,明明六十多了还想着选妃,时刻惦记年轻漂亮的姑娘的好色皇帝,也幸好这位皇帝有点良心,从不做强抢的买卖,不然这天底下的姑娘就遭了殃。 一路快马加鞭,司景亦带着容歌终于在小端午到了上京。 容歌看着门匾上“定王府”三个镶金大字,久久站定,她猜测司景亦身份不一般,却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人的儿子。 定王司印乃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若不是当年先皇去世时,这位王爷在戍守边关,不然此时坐在皇位上也就是这位了,尽管这样,先皇也给了这个儿子一块免死金牌,让他坐拥兵权成为晋朝真正的掌权人。当今皇帝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他爹不喜欢他做皇帝,没有给他什么保障,他就占着这位置吃喝玩乐,让他爹疼爱的儿子给他当劳动力,占尽便宜。 早有下人收到司景亦的回府的消息,但司景亦离府十几年,这王府的下人自然不会是人人都认识他。 容歌偏头看司景亦,这些门童目光不善一看就认识司景亦,容歌戏谑的目光司景亦自然全都看见了。 司景亦无奈摇头,容歌开心就好。 容歌看着司景亦随手丢了一块铁牌出去,容歌也没看见上面写了什么,却见那几个门童像看见了什么大人物一样,毕恭毕敬上前迎两人进去。 容歌随口问道:“那是你的手令?是不是有了这东西在这可以来去自由?” 司景亦欣喜,这么多天,这是容歌第一次对他和颜悦色的说话,司景亦立马小心解释:“这是我独有的手令,只此一块,除了我父王,在府里任何人都不敢阻拦。” 容歌眼珠一转,开始打这块手令的注意。 不过,这得计划周密一点,她这些天逃跑过十一次,没有一次跑过一公里,最长两刻钟就被找到。 两人进去之后,年纪小的门童不解道:“刘哥,那人是谁,咋们就这么放他进去,没事吗?” 刘哥恶狠狠,道:“你懂什么,那是咋们的世子爷,以后眼睛亮着点。” 几人自然知道,要想在上京生存,首先你就得有眼力劲,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要是没眼里撞了上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歌自然没有漏过这些话,据她所知,这位王爷可不止一个儿子,司景亦离家这么多年,还是世子爷,要不是很得这位王爷的喜欢要么就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利益牵扯。 司景亦见容歌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赶紧解释道:“你放心,我父王虽然严肃但他是一个和蔼的人,绝不会为难你。” 容歌:“……”这小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一个王爷的喜欢?她巴不得这人不喜欢她,把她赶出去,是不是有毛病! 对于这位突然归府的世子爷,还带回来一位漂亮漂亮姑娘,众人纷纷猜测这会不会是未来的世子妃。 司景亦心里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容歌只当两耳听不见,谁都挡不住一个人的八卦之心。 容歌想象中的定王,应该和司景亦一样是一个儒将,只到看到了本尊,容歌只想说果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位定王和司景亦简直没有一分相像之处,一个清秀俊逸,而定王不知是不是常年带军的关系,古铜色的肌肤,犀利的鹰眼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异族的美感。 容歌震惊,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都不可能是之前那个看起来身体不大好的六爷,这司印就是先皇的第六个孩子,她原以为这位六爷就是 分卷阅读96 定王,现在一看,她错的离谱,难道柳府的合作对象不是这位定王? 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外面八方向容歌涌了过来,幕后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操作这一切,容歌有预感,这一趟上京之行,她将揭开许多的谜题。 容歌打量着定王的同时,定王也在观察这她。 他众多儿子之中,最不像他的是这位儿子,最像的还是他,司景亦的母亲不过是一个烟花女子,至于样貌,他早就忘了,要不是偶然间找回这个狼崽子看重他的能力,把他培养成一把出窍的利剑暗中铲除许多钉子让他一家独大,谁会相信这是他的孩子,所以司印一点也不建议把世子的位置丢给这个狼崽子, 司印没想到的是这个狼崽子竟然有一天也会变成一条家犬,而驯服这个狼崽子还是一个他毫不放在眼里的女人,司印饶有兴趣地审视容歌。 容歌要不是有九四的关键支撑,迎面而来的杀伐之气险些让她跪下去,容歌忍住打颤的双腿,咬牙坚持。 “父王!”容歌出事,这是不是司景亦想看见的,他顾不得有什么失礼之处,把容歌拉到身后,对上司印的不满,司景亦不退让,道:“父王,她是我的人。” 司景亦见到的一句话就把容歌划进他的羽翼,对容歌的爱护显而易见。司印眼中闪过冷光,一把刀怎么可以有情感,这玩意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多余的东西。 离开司印的视线,容歌总算松了一口,这定王怎么回事?今日不过是初见,当着他儿子的面就让他这么难堪。 一个打定主意要给容歌下马威,一个绝对要护,父子之间展开较量,容歌黑线,这两人之间闹什么她一点也不想掺和。 容歌顾不得什么,道:“定王,小女子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女子,高攀不上贵府,所以小女子这就离去,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容歌脚底抹油开溜,却被司景亦拽住了手腕,容歌扯着嘴角,安慰道:“容……咳咳,你和你父亲这么久没见,就不要因为我一个外人伤了和气,这……”容歌说不下去,因为司景亦的一双眼已经变得通红的竖眼,宛若一双蛇瞳,抓着容歌的那条手臂也在不停的暴涨,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流窜准备随时冲破肌肤,容歌忍不住轻哼出声。 “痛。” 一个字换回司景亦暴走的情绪,司景亦立马松开容歌的手腕,上面果然已经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司景亦面色一白,忐忑不安的看着容歌伤痕,眼底满是自责,容歌却无暇关注他,她刚刚绝对没有看错,司景亦那双泛红的的竖眼,绝不是人类的眼睛。 容歌不经意看向司印,他很是淡定,似乎对司景亦刚刚的突变很满意,甚至大度,道:“容姑娘说笑了,你是亦儿的朋友,自然应该住在王府,本王这就让人安排下去。”简简单单一句话接过司景亦刚刚的不正常。 容歌皮笑肉不笑,道:“那就谢谢王爷了。” 她什么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在别人的地盘上只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府 定王离家十年的世子归来,上京贵圈为之一振,这定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历朝历代都不缺攀炎附势之人,这些人抓住这个机会凑上去露脸讨点甜头,定王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其中就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当今五公主夕月。 五公主是灵妃的孩子,灵妃也是三皇子的养母,这灵妃娘娘是当年皇上从民间带入宫,具体来历不明,可谓是半路入宫当了妃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帝始终没有忘记她,也算是一位厉害人物,不过这位灵妃娘娘不喜欢热闹,深居简出,所以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但这五公主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集万千宠爱长大的孩子总归是有几分性子,况且她的心上人十年不变始终是定王府的世子爷。 容歌听见从伺候得下人口中听见这段八卦,一口热茶喷出去老远。 “咳咳,这么算下来这五公主不是司景亦的堂妹吗?这算算还没出三代吧!”这古人是不是也太不讲究了,这近亲结婚是没有好结果的,这位五公主的想法还真是危险。 伺候得容歌的丫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还以为她是害怕司景亦变心,立马解释道:“姑娘你放心,听说咱们世子爷只把五公主当妹妹,没有一点男女之情,所以你放心,咱们世子爷绝对只爱你一人。” 容歌:“……”容歌尴尬冷笑,真是谢谢你的安慰了!也就是说这五公主单相思自己的堂哥,并且这位公主的脾气不好,照现在传的这个谣言一看,完蛋,她不就是一个活靶子了只能杵在这让人上门欺负? 容歌欲哭无泪,小丫头茫然,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怕什么就来什么,容歌还在想怎么避免麻烦,麻烦却已经主动找上来。 五公主知道自己心上人回来了,满怀欣喜特意去请了旨意出宫,还没踏进定王府,就听见外面传言定王府世子爷多出了一位王妃,顿时打翻了醋坛子,直冲容歌而去。 容歌八卦 分卷阅读97 还没听完,院子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两扇院门撞击砖墙上,顽强的扛下了毁灭性的打击,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五公主面带怒容,凤眼一扫,质问道:“那个女人让她滚出来。” 容歌慢悠悠往嘴里塞了一颗水晶葡萄,汁水多很甜,住王府就是这点好,什么进贡的水果都能吃到,瞥见小丫头一言难尽的神色,容歌继续面色不慌往嘴里塞葡萄。 笑话,这五公主一看就是来找茬,况且这怒气冲冲的模样这时候出去不是就是撞在枪口上。 五公主看着比容歌小几岁,但那找晦气的神色可是相当恐怖,一看就被刺激得不轻。 伺候得下人不敢得罪公主,但也不敢明着面开罪容歌,一个个只能抖着眼看着吃葡萄的容歌,暗示,公主你要找的人就是她! 霎时,五公主着火的目光对准容歌,容歌面色一僵,咽下葡萄扭头看到五公主要喷火的神色,干笑道:“要吃葡萄吗?去火气。” 五公主捏紧手中的鞭子,容歌自然看见她手中两尺长的鞭子,她不会蠢到以为这鞭子五公主就拿着玩。 容歌的视线五公主看见了,她得意的扬起手中的鞭子,她待会就要用父皇赏赐的这根鞭子抽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勾搭她喜欢的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反正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从小就被破例教习武功,抽死一个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被搪塞过去就行了,打死一个人谁还能怪罪她不成? 手中一动,五公主的鞭子就已经向容歌飞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五公主会突然出手,这根鞭子不少人都领略过她的威力,被它抽到绝对会脱一层皮。 众人惊叫躲闪,那鞭子直冲着容歌,她想躲都没地方。 “九四,快,急速丸!” 容歌急忙呼叫九四,就五公主这抽鞭子的速度,一看就是练家子,她一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只能寄托她的外挂了! 一粒细小的药丸出现在容歌手中,容歌胡乱咽下,闪身躲到一边,下一秒她坐得凳子四分五裂。 五公主诧异的收回鞭子,她的鞭子可是连她的老师都说普通人是无法避开,现下被容歌这么轻易地躲开,顿时,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简直就要滴出墨水一样。 五公主:“你还感躲?你死定了!” 容歌几步躲远,哂笑道:“我又不傻,你打人难道还有要别人站着让你打?” 五公主:“你……”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反驳,五公主顿感她的面子挂不住,提着鞭子就追了过去,她的速度不慢,但容歌的速度更快。 容歌就像在戏耍五公主一样,每次都是险险的避开五公主的鞭子,五公主每次看到容歌避开,心中的怒气就多了一分,她早就忘记了来着找容歌麻烦的真正目的,现在,她就是要打到这个惹她生气得人! 院子里鸡飞狗跳,场面极度混乱,下人都远远地躲着,这两人都不是她们能得罪老实待着最安全。 司景亦收到五公主去了容歌的院子的消息,顾不得手上还没忙完的事务,急急忙忙奔了过去,这小五被他们惯的无法无天,她的小心思他知道,但他们绝对不是可不能的事,现在,按照她的性子绝对是去找容歌的麻烦。 司景亦预感到的画面是他高傲聪明但身体不好的小姐被刁蛮任性的五公主压着欺负,容歌害怕她公主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五公主欺负。 他想到千万种容歌被欺负的画面,万万没想到被欺负的对象换了人! 五公主追着容歌绕了院子数圈,累成一条狗,但容歌丝毫不见气喘,看着不停喘气的五公主,停下身子笑道:“小公主,你这体力可不行,这么久了一下都没打中,你这使鞭子的本事也太弱了。” 趁人不行赶紧嘲讽,这是容歌做事的准则。 五公主气急,偏偏身体瘫软提不起劲,只能对容歌瞪眼,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容歌大大方方任她看,她又不能动能把她怎么样,容歌干脆找了一个还算完好的石凳坐下,看见门外的司景亦冲五公主道:“别打了,你的心上人到了。” 五公主顺着容歌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到了司景亦,惊叫一声急忙背过身,不敢看司景亦,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不能让亦哥哥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五公主看向自己带来的宫女还在发愣,怒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滚过来。” 几个宫女明白自家主子这是难为情了,急忙赶过去替五公主整理仪容。 容歌摇头失笑,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熊孩子。身前突然出现一双深色锦靴,容歌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你不去看看那边的小公主?” 司景亦看了一眼被众多宫女围在中间的五公主,道:“她无事,你怎么样?” 容歌额前的碎发被汗湿了,容歌难受的眨眼,司景亦见她难受,忍不住伸手想要帮她,容歌察觉到他的意图,歪头躲开,道:“我自己来,你去看看那位小公主,不然真闹起来我吃不消 分卷阅读98 。” 司景亦失落的收回手,垂下眼帘,道:“好,那你好好休息。” 耳边脚步声远去,容歌抬头冲五公主挑眉,道:“不谢!” 五公主傲娇收回视线,她才不是在嫉妒。 容歌失笑,突然看见天空飞过一只鸽子,顿时,睁大双眼,那是临渊阁的信阁,容个心里一喜,沈言知来了 王府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 容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临渊阁的人已经到了,但定王府守卫森严,他们想要进来绝非易事。 “谁?” 容歌听见窗边传来细微的动静,若不是她的听力好,恐怕还发现不了。天蓝色的油纸窗户上借着月色渐渐出现一个人影,那人驻足在窗边,像是在仔细辨别什么。 容歌想起以前吃过的亏,抓起一个凳子防身,摆出防御姿态,只要窗户的人敢进来她就敢砸出去。 那人不动,但容歌不想等,也不看看这实木凳子有多重,再举一会,她的手铁定废掉,况且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只要她开口,还用得着她动手? 容歌把凳子放下,正要叫人,窗外那人却消失了。 容歌却不敢掉以轻心提高警惕,突然窗户猛地被人打开,容歌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人捂住的嘴巴。 “嘘,小姐,是我。” “殷湖!”容歌惊喜,放弃挣扎,没想到他还能混进来。 容歌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 这时,院门外传来敲门声,殷湖脸色一凛,来者不善。 容歌拦住他,“别轻举妄动。” 有下人开了门,容歌让殷湖先藏起来,然后打开门,装作被吵醒的样子,主动询问:“是谁?大晚上的这么吵吵做什么。” 来的人是巡夜的守卫,侍卫长对容歌行礼表示歉意,道:“容小姐,府里面刚刚进了刺客,我等奉命追查刺客,还请小姐体谅。” “刺客?”容歌惊慌,像是被吓坏的小兔子一样,道:“没事,那你们可要快点抓住刺客。”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小丫头在容歌的默许下让开身体,让他们进来搜查。 容歌想端盘瓜子,看着这些人东瞧瞧西瞧瞧,不放过每一处角落,搜了一圈没有搜到人, 侍卫长审视着每一处角落,他刚刚绝没有看错,那刺客就是进了这间院子,不可能没有,除非……现在仅剩一处没有搜过。 侍卫长的目光投向容歌身后的屋子,道:“容小姐,可否属下进去看看?” “嗯?”容歌打个哈欠,道:“侍卫长,你的意思是我窝藏了刺客?” 侍卫长竟然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是几分胆识,丝毫没有被容歌唬住,不卑不亢,道:“容小姐,还请不要让属下难做。” 容歌定定地看着侍卫长,眼中寒意越来越盛,道:“侍卫长,我也不想让你难做,可是大晚上,让一个男人进入我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的房间,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我的名节,嗯?” 一个“嗯”字瞬间集聚了容歌所有的怒气值,侍卫长也开始犹豫,这个女人说不定是未来的世子妃。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两人对峙,谁也不想让,突然,容歌宛然一笑,道:“当然,本小姐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侍卫长。” 容歌突然转变,让侍卫长懵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职责所在,抱拳感谢容歌的理解,侍卫长转身吩咐道:“来两个人跟我进去,其余人守在外面。” 容歌望着三人的背影轻笑,快到了。 应了她的话,司景亦出现在门外,看了一眼院子中的情况,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顿时,侍卫长停下脚步也不敢再进去,侍卫长立马退回去请罪,道:“见过世子爷,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世子爷见谅。” 司景亦冷笑,道:“怎么,现在我这个世子爷说的话也不好使了。” 司景亦身上的威压直冲他去,侍卫长额前滑落一滴冷汗,道:“属下不敢。” “呵,不敢?”司景亦越过他们,走到容歌身边,确定她没事之后,道:“不敢,就滚。” 侍卫长还在犹豫,司景亦直接甩了一记冷眼,侍卫长脸色一变,想起这位世子爷的手段,心里咯噔一声,咬牙看着身后的一众兄弟,他受罚不要紧,但这位也可是讲究连坐制度,近日他若敢违背命令,明日这些兄弟定然要脱层皮,他们都是有家的人,他连累不起。 “属下,尊世子令。” “撤!” 容歌歪头,她刚刚可是看见了,这侍卫长并不想就此罢休,但触及司景亦的脸色有异,这才离开,她刚刚若是没看错,这侍卫长看向司景亦的眼神中分明是惧怕,那是来自内心的恐惧是一种人类对超出范围的惧怕。 容歌忍不住转头看向司景亦,恰好和他的视线对上,容歌一愣,难 分卷阅读99 道司景亦刚刚一直在看她?容歌忍不住黑线,少年,把你的视线收一收,没结果! 容歌装作没看见司景亦,道“这天也不早了,要不都去歇息吧。” 还有几个时辰天都快亮了,现在还能睡睡几个小时。 容歌躲开视线,司景亦眼神受伤,道:“好,那你先休息。” 司景亦:“都退下。” 众人:“是” 司景亦并未走,他的眼神落在容歌身后的屋子,容歌一紧,道:“世子爷,天色不早了。” 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不走!容歌忐忑,司景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容歌不动声色挡住司景亦的视线,不慌不忙对上司景亦的视线,道:“别看了,虽然你是孩子,但这么晚了我也不会请你进去坐哒!” 容歌故意卖萌撒娇,第一次出卖色相却一点都不含糊,这熟稔的语气,让九四叹为观止,道:“宿主,威武!” “啊。”司景亦收回眼神,道:“好,我这就回去。” 容歌傻眼,怎么这说走就走了?刚刚司景亦是在憋笑吧,他肩膀还在抖动,容歌黑线,有这么好笑? 莫名其妙,容歌确定人都离去之后,转身进了屋子,殷湖从梁上跳了下来,道:“小姐,容启,不,现在是司景亦,他没生疑?” 容歌想起方才司景亦的神色摇头,道:“不管如何,他总归没有计较,先别管他,说说哥哥的打算。” 殷湖立马转达沈言知的讯息。 沈言知连夜快马加鞭,后日便能抵达上京,但,现在皇帝病重,上京局势混乱,一相对比定王府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沈言知便叮嘱容歌安心待在王府,不要出去。 容歌听罢,道:“哥哥,是不是也和皇室牵扯上了?” “这……”殷湖惊讶,这属于机密大事,殷湖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容歌。 他的为难,容歌看在眼里,“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怎么办?” 殷湖不想骗容歌,见她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道:“这几日,我就在城中,完成阁主交代的任务。” 容歌:“嗯,呈现在天还未亮,你赶紧离开。” 殷湖:“嗯,小姐保重。” “你也小心。”不知怎么回事,容歌看着殷湖离开的方向,心里总是不踏实。 “九四,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有事,放心。】 九四的话并没有让容歌放心,她总感觉会出什么事。 殷湖□□而过,穿过院子,迎面而来一把冷刃直逼他的面门,殷湖灵巧避开,剑刃紧逼而上,他的轻功很好,但武功却是不算高手,来人武功轻功皆在他之上,很快殷湖便败下阵被生擒。 殷湖终于看向这人隐在暗处的面容,惊道:“是你。” 出行 接连五天,容歌没有收到殷湖的消息,司景亦倒是日日到她这报道,终于,这日容歌忍不住,道:“作为王府的世子爷,你就这么闲?” 偌大的定王府,她整日被关在这个院子中,说得好听点就是为了她的安全,难点听就是变相的拘禁。这些日子来能进这个院子的除了那些下人就是司景亦。 容歌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运量什么巨大的阴谋。 司景亦削了一个苹果伸手递了过去,白净的刀刃上映出司景亦刀削般的脸庞,原来这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容歌心情复杂,收回视线,道:“你还没回答我?” 司景亦看了一眼手中被忽视的苹果,收回放到一旁的果盘上,道:“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的病加重了,父王进宫了,今日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可以出去了,容歌脸上喜色藏不住,她担心殷湖的安危,正好趁这个时间出去打听看看。 容歌高兴,司景亦双目含笑,道:“那收拾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出去。” “我们?”容歌惊讶反问,难道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司景亦要跟着,她怎么去打探殷湖的消息,不成,决不能让他跟着。 容歌尴尬笑道:“这样不好吧,堂堂世子爷陪着我一个民女上街,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司景亦不说话,容歌僵住脸色,好吧,明白了,没得选择,能出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容歌认命,出了定王府大门,才发现,跟着的不止司景亦一人,这身后跟着至少十人的护卫队,容歌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皇帝出巡了,这排场让容歌着实汗颜。 容歌:“我说,这排场是不是太过了?”也不看看,这回头率有多高,但显然她是别人眼中的智障。 司景亦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样,泰然自若地行走着,闻言,偏头看向容歌,留意到她不自在的神色,不动声色吩咐,那些护卫立马向人群退去,不消片刻,容歌就已看不到他们的踪迹。 这些人消失在眼前,眼前只留下司景亦一人,但 分卷阅读100 容歌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汗毛直竖,现在她在明,那些人在暗,要想甩开他们不是难上加难。 容歌:“九四,有什么办法甩开他们?” 【嗯?让我想一想。】 九四噼里啪啦翻开商场,搜索容歌能用上的东西,很快九四便找到一物,兴奋道。 【宿主,有了,这是隐藏踪迹的药丸,功效一刻钟,冷却时间一天。】 这玩意听着怎么这么像游戏道具,还有冷却时间,容歌沉默一瞬,道:“有用?” 九四拍着胸脯保证。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容歌一个人自言自语,司景亦疑惑道:“你在和谁说话?” “啊,没有啊,你听错了。” “卖糖葫芦勒,糖葫芦勒!” 容歌急忙喊道:“来一串糖葫芦。”容歌急忙转移话题,企图打消司景亦得疑虑。 司景亦一直都知道容歌有许多的秘密,一想到这些秘密他探寻不到,司景亦心里很不舒服,容歌超出他的掌握范围,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容歌突然觉得有点冷,好像被阴冷蛇东西盯住一样,让人心底发寒。 商贩眉开眼笑递过一串糖葫芦,道:“姑娘,给。” 容歌:“谢谢!”饱满的山楂蘸着晶莹剔透的糖浆,让人食欲大开,容歌咬下一颗,口腔瞬间爆满糖浆,甜甜的味道暂时打消了容歌心底的那股不知名的阴冷。 容歌吃得开心,商贩笑得更加满意,他家的糖葫芦可是祖传的手艺,没人敢说不好吃,这姑娘穿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一看就不差钱。 容歌嚼着糖葫芦,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她好像没钱! 商贩等了许久,容歌还没给钱,顿时脸色变了又变,难道遇到了吃霸王餐的人? 容歌黑线,戳了戳声旁还在发呆的司景亦,“喂,大兄弟,救急啊!” 司景亦掏出半块碎银子递给商贩,道:“不用找了,再给我一串糖葫芦。” “谢谢,客观,糖葫芦你拿好!” 容歌见司景亦递过来的糖葫芦,道:“不了,一串还行,两串太腻了。” 再一次被拒绝,司景亦心底越发烦闷,额下青经冒出,令人生怖,他的不对劲周围人都察觉到纷纷远离,爆发窃窃私语。 “这人怎么了?病了?” “不知道,不过他的样子真吓人。” “是不是得了怪病?”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司景亦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容歌眼珠一转,好机会:“九四,药丸。” 【是!】 容歌服下药丸,处于神智爆发边缘的司景亦一下就失去了容歌的踪迹,司景亦竭力压下心底的暴动因子,双眼朦胧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四下寻找容歌。 上京动乱,眼下许多人都想抓住定王府的把柄,如若这个时候容歌被有心人抓住,司景亦想到这种局面,刚压下的暴动又即将冲破边缘。 隐去行踪的容歌缓慢退出人群,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临渊阁在上京的联络点。 上京联络点是和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是出了名的恢弘大气富源客栈,这里就是一家不起眼的书肆,隐藏在一条街道的角落,并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 书肆只有一个掌柜的正在整理书籍,听见有人进来,头也没抬,招呼道:“需要什么书自己挑,挑完到我这里结账就行。” 容歌拿起一本书籍,翻开一页道:“掌柜的,山有明月照沟渠。” 掌柜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容歌,脸色严肃警惕看着容歌,道:“不知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没有这一本书。” 容歌知道他没有这么轻易相信,拿出沈言知递给她的那一块玉佩,道:“你可认识此物。” 这东西,掌柜的当然认识,见此物如见阁主本人。 “属下参见小姐。” 容歌:“起来吧,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掌柜毕恭毕敬,道:“是。小姐。” 容歌:“这些天,可有阁主的消息?” 掌柜摇头,道:“没有,按理说阁主应该早就到了,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什么叫到现在还没消息,容歌心慌,紧蹙眉头,道:“那殷湖,殷护法了?” 掌柜接着摇头,道:“自从前几日殷护法外出办事,就再也没有回来。” 前几日?前几日?容歌追问:“具体是什么日子。” 掌柜仔细回忆,道:“五天之前,六月初一。” 那不就是她见到殷湖那一次,难道他在定王府出了什么意外。 容歌感觉心底发寒,他们都失踪,肯定出了事。 掌柜犹豫许久,道:“小姐,殷护法没回来,没人主事,眼下许多事没法开展,还请小姐给个指示。” 现下,沈言知未到,殷湖失踪,上京顿时失去了能主事之人,顿时乱作一团,殷湖之前的 分卷阅读101 事务开展一般眼下也不得不停下。 容歌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做什么,但眼下容不得她考虑。 容歌:“殷护法之前交代过什么?” 掌柜:“保护三皇子,密切监视定王府的动静。” 容歌:“这几日可有什么重要消息?” 掌柜沉吟片刻,道:“现在,皇帝病重,一众皇子公主都在照顾,定王已经掌握禁卫军,眼下恐怕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 容歌仔细思索一番,道:“现在定王势大,先别打草惊蛇,密切监视他的动静就行。” 掌柜:“是。” 容歌心里乱作一团,既担心殷湖的安危,也担心沈言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担忧上京局势的动向。 离开书肆,容歌思绪混乱,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 金蛊 暮色西沉,如今人人都知道上京不太平,这些商贩天刚暗,便已早早收摊,就连街边的铺子都紧闭铺门。 容歌心里装的事太多,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越来越靠近的人影。 冷冽的弯刀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清晰的月牙,突然,刀光一转,锋利刀刃已经瞄准容歌的脖子。 不对劲,容歌猛地避开,一把从后而出的弯刀削断她的一缕头发,刺客一击不中,眼中闪过错愕,根据线报,这次的任务对象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这人刚刚闪身的速度绝没有那么简单! 容歌赶紧闪到一边,厉声道:“你是谁?” 这人的长相普通丢在大街上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记忆,不管容歌如何质问,他始终都是一副表情,在他眼中,容歌已经是一个死物。 一击不中,他再次扑上来,明晃晃的刀刃直冲容歌的脖子。 容歌顾不得什么。急忙让九四兑换一个大力丸,药效一刻钟,服用之人力大无穷。 刀尖逼近,容歌侧头,抓紧机会一把捏住刺客手腕,一拳重击在刺客肚子上,之后就把人甩了出去。 “砰”地一声,一面墙迎面而倒,容歌不可思议看着双手,原来这就是大力丸的功效! 刺客五官流血,依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终于正眼看容歌,什么都不说,只是突然用手吹了一声口哨,之后又再次冲了上来。 容歌暗叫“不好”,他可能在叫人。 果然,这条巷子再次出现五个人,但是他们的长相穿着都是一样,乍一看容歌险些以为这是同一人。 一模一样的六人手持同样的弯刀冲了上来,容歌随手拿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时间有限她的速战速决。 粗长的木棍在容歌的手中变得轻盈,容歌抓紧时机对准人的要害就是一棍,数一万倍的力道瞬间便将人击飞,扬起漫天尘土。 但这些人不知疼痛,就算全身是血,照旧爬起来挥着弯刀进攻。 木棍上全是血,浓郁的血腥味不停刺激着容歌,她的身上也沾染了血,豆大的汗水从额间滑下,要想这些人停下,那只有一个办法。 死! 她从没杀过人,但这些人偏偏要她的命。这一刻容歌无比镇定。用力一掰,圆润地就变成尖锐的锋头。 成败在此一举。 “刺啦。”尖刺刺入心脏,再拔出,喷洒的血液温热,容歌的心却越来越冷,原来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司景亦焦急赶过来,见到六具尸体,而中间就是浑身是血的容歌。担心容歌受伤,司景亦赶忙奔过去。 容歌听见身后的动静,喝道:“谁!” 血色未散,容歌犹如一只绝境的狼崽,赤红的双眼瞪着司景亦,警告来人,要是敢靠近,就得死。 容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神志清醒身体里面却有一股力量不受控制,这股力量横冲直撞,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痛,容歌惊呼:“九四,这是不是那个药丸的后遗症?” 九四全身都是汗,它刚就发现容歌的不对劲,但为什么会这样却没有一点头绪,听见容歌质疑它的药,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狐狸,立马反驳:“系统出品都是精品,绝对不是药的问题!” 容歌也就是一问,药她不是第一次吃,多半不是它的问题。 不是系统的药,那还有什么? 容歌头越开越重,神智也逐渐开始模糊,盯着靠近的司景亦。眼中的杀意越来越重,染血的木锥被捏得嘎吱作响。 突然,容歌出其不意地冲了上去,司景亦没料到容歌会突然进攻。但司景亦不是那些只知用蛮力的刺客,轻易便制住容歌。 突然,容歌全身力量暴涨,双眼隐隐爆出出现金色的光芒,容歌双手变化,一把木锥变换多种花样,紧紧逼迫司景亦后退。 司景亦自恃武功不俗,此时却被不会武功得容歌逼得节节后退,但容歌的打法也是不要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木锥不时划过容歌的身体,留下一条条伤口,司景亦心中焦急,在这么下去,容歌肯定受不住。 分卷阅读102 终于,药丸时效过去,躁动的力量逐渐归于平静,容歌的动作开始减弱,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终于结束了,太累了。 司景亦接住倒下的容歌,看着她全身都是伤,心中充满抱歉,又没有保护好你。 定王府。 一个又一个太医被司景亦轰出门,怒道:“全都是酒囊饭袋,她没事为什么还不苏醒?庸医,庸医。” 司景亦盯着仅剩的一位太医,道:“王院首。你若是再看不出什么原因,你项上的人头就别要了。” 王院首擦掉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走过去,看床上的女子面色红润仿佛睡着了一样,但呼吸却极为细微,就像一个活死人。他平时最喜欢看一些企稳异志,这种情况他只在南疆的一本讲蛊的书中看过,但那书上说,这种蛊虫炼制极为苛刻,要成功没那么容易。 王院首带着怀疑,上前掀开容歌的眼皮。双眼正常,就说明此女子的神智清楚,他犹豫了瞅了一眼司景亦,小心翼翼,道:“世子爷,能否看看这位姑娘的左肩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司景亦狠狠地看了一眼王院首,走了过去,王院首识趣让出位置,背过身去。 这院首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人,虽说比不上神医苏回,但也有那么几分本事。司景亦暗道一声:“得罪了。”抖着手解开了容歌的衣服,一双眼睛丝毫不敢乱看。 容歌皎白的左肩肩头一只金色的六翼蝶虫的印记展翅欲飞,这印记很是逼真,司景亦诧异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却见那蝶虫印记一阵煽动,随机颜色便暗淡几分。 王院首见许久没有动静,忍不住询问,道:“世子爷,可有什么异常。” 眼下容歌的安危最重要,司景亦如实道出:“有,一个金色蝶虫,这是什么东西。” 证实了猜测,王院首顿时底气充足了不少,道:“据老夫以前看到的古书记载,这应该是南疆的一种蛊虫,服下此蛊虫之人的血可解百毒,更是一味绝佳的药引子。” 总之就是一句话,拥有这个蛊虫之人就是一个完美的药人,要是拥有了这个东西,那以后的那些疑难杂症不是就简单许多! 顿时,王院首眼中发热,看向容歌的眼神充满了祈盼。 司景亦何等聪明,王院首短短几句话,他就明白了其中的重要干系,司景亦隔绝王院首热切的视线,警告:“王院首,这件事我希望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可明白。” 危险意味不言而喻,顿时吓得王院首头皮一紧,他刚刚绝对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位是什么人?他敢打人家的注意,不是伸出脖子让别人砍! 王院首脖子一凉,急忙摆清自己的态度,急道:“世子爷放心,下官一定谨记本分。” 司景亦继续问道:“那现在她始终昏睡是怎么回事?” 王院首又感觉腿软,他知道这是东西就已经……厉害了……要知道这在怎么治,这古书上也没记载啊,这不是强人所难。 王院首结结巴巴,道:“这个……那个……也许之后就会醒过来吧。”毕竟这东西在记载中就没有什么坏处。 司景亦一记冷眼扫过去,滚:“废物。” 王院首脚底抹油开溜,终于逃过一劫。 司景亦看着容歌蝶虫的位置,紧紧皱起眉间,容歌是怎么得到的这个东西,要是被宫里那几位知道,容歌岂不是就是成为人人都想要的唐僧肉。 正如王院首的判断一样,容歌的神智早就清醒,两人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成为了唐僧,这消息还不得死死捂住,沈言知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当初才会极力压下她种蛊的消息。 但是她这次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容歌百思不得其解,九四查阅资料也还没消息。 司景亦一直守在容歌的床边,直到定王派人来传唤才离去,司景亦离开不久,就有一个人鬼鬼祟祟溜了进来。 容歌能听见声音,并不能看清来人是谁,这人很小心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若不是指尖传来的痛处,容歌险些以为人已经离开。 怕什么来什么,这定王府恐怕全都是定王的眼线,派人支开司景亦,不就是为了收集她的血。 指甲的痛楚很清晰,容歌头皮作痛,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决定 夜深人静,容歌终于拿回身体的主动权,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指尖,那上面有一个颜色颇深的针眼,顿时,容歌脸色如墨看着伤口,取走的血肯定不少,要不是那人有分寸,这不得要了她的命。 容歌看着伤口目色加深,关于她身体的这件事恐怕瞒不住了,之后的情况对她更加不利。 “呼……呼……” 窗外大风刮过,容歌满怀心事,没有多在意,突然,一扇窗被风刮开,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冲了进来。 容歌皱眉看了一眼窗户,这雨下得很大,外面的芭蕉叶摇来拽去,容歌起身走 分卷阅读103 到窗边,闻着雨水带起的泥腥味,顿时压下了她的反胃,让她舒服了许多。 “那是什么?” 窗外的牡丹花盆下,被冲开的泥土下好像埋着什么东西,容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这个时辰外面别说有人一只鬼都没有。 容歌随手拿起一旁的外套,顶在头上就冲了出去。 扒开泥土一看,这么大的雨,这东西竟然完好无损,肯定刚放进去没多久。容歌把泥土归位,随手洗掉手上的泥就进了屋。 这东西埋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显然就是为了她让一眼就看见,容歌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张纸条。 容歌认得这种纸,这是临渊阁特有的传信纸,普通的墨在上面并不能显现,只有临渊阁特有的墨再配上配备的独制的粉末,才会显示上面的内容,出现这种东西,就是为了防止临渊阁探子消息泄露,但这东西造价高,所以只有临渊阁暗部探子才会使用。 容歌打开一只香囊,这是掌柜给她准备的东西,里面就是特供的粉末,一撒上去,空白的信纸便出现一行字。 “事情有变,阁主失踪。” 沈言知失踪了?怎么可能,容歌抓住信纸翻来覆去查看,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讯息她没看见,一定是这么回事。沈言知是谁,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就失踪,一定是弄错了,一定错…… 巴掌大的纸张容歌不肯放过每一处角落,上面满满当当都是银绿色的粉末,却再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出现。 容歌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她不能哭,不能哭,她得坚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要去救人。 容歌拿出香囊里面的墨锭,准备回信。 “勿妄动,分出人手追查阁主的消息,余下之人听后我的安排。” 容歌把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去,怎么来的自然就能怎么出去。 安排好一切,容歌精神疲惫得靠在桌子上,沈言知失踪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对于临渊阁和他背后的势力都是一件棘手的事,现在定王虎视眈眈,若是这个消息被定王得知,后果将不堪设想,另外她现在在上京,那原著剧情又怎么进行。 容歌:“九四,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还能回回到原来的剧情吗?” 九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翻阅了自己的面板,沉重道:“宿主,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那个?” 九四不似平常轻松的语气,容歌意识到,或许又是出了什么大事。 容歌:“先说好消息吧” 九四:“好消息就是已经有人代替宿主你在完成剧情,所以这个世界稳住了,不会在崩坏。” 容歌想这应该是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这世界算是保住了,不会有无辜的人消失。 容歌:“那坏消息是什么?” 九四略显迟疑,道:“这就表示原定的剧情还在继续,沈言知最终会杀死男女主,主神会亲自抹杀这个世界。” 容歌:“……”抹杀和崩坏有什么区别? 九四心虚解释:“至少前者我们还能补救,后者都是不可控制。” 容歌白眼,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她都无法反驳。 不管是抹杀还是崩坏,这都不是她愿意看见的,按原剧情走,最终就是她死沈言知杀死男女主。 要保住这个世界不外乎就是两种情况,第一沈言知死,第二让沈言知放下仇恨。 不管是哪一种难度都一样堪比登天,江府和沈言知之间可是杀父之仇,或许这里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仇恨,所以要沈言知放弃谈何容易,“不是我死就是你亡”这是他们注定的结局。 容歌沉默,心中急躁,或许还有第三种办法,一定有。 原书剧情里面,原身好像是一个炮灰,但许多关键的剧情也有她的影子,这是不是就是一种另类的安排? 突然,容歌灵光一闪,有了有了,她不就是关键谜题,哈哈…… 容歌又哭又笑,九四迷茫,这宿主莫不是疯了不成? 容歌想得很好,只要她代替沈言知计划一切,给他报了仇,一切不久了没了?最后她在自杀,是不是就破了这个死局? 九四听完容歌的这个想饭,犹豫,道:“宿主,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吗?还有沈言知?” 容歌沉默,她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她也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怕死,她也不会例外,只是如果这样能够救沈言知也值了,至少她好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他们都会活得好好的,只是在不同的世界而已。 【宿主,你……】 九四说不下去了,明明就舍不得,为什么要装作这么坚强,沈言知那么喜欢你,你们以后相隔两界,真的会快乐? 容歌抹干净脸上不知不觉布满的泪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对了,你还没说是谁替代了我?” 【这个人,你也认识,柳莺然。】 容歌:“怎么会是她?巧合还是…… 分卷阅读104 刻意安排?” 九四急了,他们可是良心系统,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这件事纯属意外,纯属巧合。 【这事和我们没什么多大关系,但和宿主有很大的关系。】 容歌挑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愿闻其详。 九四赶紧分析解释。 【这柳莺然在原作剧情中没什么戏份,但自从宿主你做出了第一件事的改变到了江南,她的身份也就发生了变化并且和你密切联系在一起,再加上你们之间特殊的血缘关系,之后她又自作主张替你嫁给了男主,替你完成了任务,这些加在一起,就让这方世界的法则以为她就是你。】 容歌明白了,总之一句,机缘巧合之下,她的这个堂姐被误会成了她,所以现在她反而是法则之下的透明人,这对之后她要干的事只有利,但要她看着柳莺然代替她去死,容歌真心做不到无动于衷。 容歌:“有什么办法避免柳莺然的死亡,毕竟她和江寒之间没什么情感瓜葛。” 九四摇头,他们之前的动作太多,早被这方法则盯上,现在若是还有动作,绝对会被法则驱逐。 容歌失望轻笑,她在想什么了,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竟然还妄想去帮别人。 雨夜落幕,弯弯的新月溜出了云层。 打更声由远及近,容歌起身打开窗户,牡丹盆中的信纸已经被取走,容歌诧异,果然,临渊阁暗部的力量还是很大。 王府 次日清晨,容歌被门外的声音吵醒,才发现她昨晚就这么坐着睡着了,以至于现在腰酸脖子痛。 容歌一边垂着脖子一边打开房门,朝阳顺着门缝溜了进来,容歌舒服地眯起双眼,侍候的丫鬟见容歌起了,端着洗脸水走进伺候容歌洗漱。 这丫鬟模样看着老实,这人容歌观察了许久应该没什么心眼,在一众下人中间也不是很出众,容歌放下擦脸的锦帕,自然地打听,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枝疑惑,左右看了一眼,疑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吗?” 容歌点头,没错就是你,你没看错。 霎时,花枝受宠若惊,她长得又黑又胖,没人喜欢和她玩,她第一眼看见容歌,就绝对这人一定是天上的仙女,现在,仙女跟她说话了,花枝涨红了脸色,结巴,道:“奴婢叫花枝。” “花枝,倒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容歌违心赞美。 花枝一听,立马脸就红了,扭扭捏捏不敢看容歌,仙女又夸她了,今晚她一定要吃个鸡腿奖励自己。 容歌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只当她性格羞涩,道:“你来着王府多久了?” 花枝还在幸福的冒泡泡,又听见容歌的询问,还是不敢看容歌,结巴道:“三……三年了。” 三年的时间,只要不是太笨的人,对王府的整个布局应该很是清楚了。 容歌起身见到花枝眼中的痴迷一愣,这迷妹见偶像的眼神她可是太明白了,容歌不自觉抹上自己的脸,原来这张脸还有这等功效。 容歌笑得越发温柔,简直就是一个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道:“花枝你在王府待了这么久,那你一定知道这府里面许多事了?” 花枝眼前全是容歌,哪里还听得清容歌问得什么话,本能点头,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容歌黑线,过了过了,这孩子莫不是傻了吧。 就这热水沾湿刚擦干的右手,容歌一下拍在花枝的额头,道:“回神了。” “啊……” 温热的热水打在花枝的额头,总算让她清醒了几分,回过神,花枝不好意思,道:“仙女姐,你刚刚说什么?” 容歌:“……”她可能真的碰上了万分之一的几率……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你带路。”容歌 花枝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接近仙女的机会。 容歌简单用过早膳就开始在定王府转悠,十步便有一个小兵把守,这些兵不似寻常的府兵,他们的身上有一种血气,那是上过战场经历过厮杀的兵才会凝聚的东西。 花枝见仙女姐姐一直盯着守兵看,急忙拉了一下仙女姐姐,见容歌不明白她的意思,小声解释:“不能乱看的,上一次有个姐姐就因为多看了一会,就被他们带了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姐姐了。” 为什么没看见,两人心知肚明,这是一件公认的秘密。 容歌眼睛不在盯着这些人看,但余光却密切记录着有用的讯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守卫把守。 定王府很大,大到上午过去,容歌也只走了一半不到,奇怪的地方是,容歌并没有看见一个女眷。 难道定王不好女色? 容歌:“花枝,这府上的夫人我怎么一位都没见到?” “啊?”花枝一愣,这王府里的夫人全都在后院,王府夫人众多,但是没有一位正经的王府,平时这些夫人是不能到处走动。 分卷阅读105 夫人不能走动,花枝也奇怪,反正是她的脑子想不明白的东西,说不定仙女姐姐知道! 花枝:“夫人都在后院,平常也有侍卫看守,不让出来的。” 后院?看守?这不就是拘禁。定王怎么回事。对自己的夫人都要如此防备,这是多没有安全感? 花枝盯着容歌的脸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仙女姐姐,你说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夫人是不是很可怜?” 容歌没有立即回答,花枝继续嘟囔道:“我之前去过后院,那些夫人们个个都很漂亮,但没有仙女姐姐漂亮,不能离开后院,那些夫人好像也没有不高兴,整日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说说笑笑?这可能就是她们的追求,作为一个外人她没什么发言权。 况且,她的目的不在这些后院的女人身上。 容歌摇头,道:“别想太多。” 容歌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不相干的人,她的抓紧时间找出殷湖的线索。 这些守卫对于容歌的去向并不阻拦,两人不知不觉走进了一片幽深的林子。 突然变得阴森的气氛让她竖起了汗毛,有守卫发现了容歌,厉声喝道:“什么人?” 花枝心底一惊,急忙拽住容歌的手臂,道:“大人,大……人,别动手,我们立马就回去。” 容歌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就被花枝急急忙忙拽了出去,直到离开林子一段距离,花枝这才停下,心存侥幸,道:“还好还好,没有继续深入,不然我们都得死在那?” 容歌回身看向那片林子,很普通的一片树林,但却没有一丝虫鸣鸟叫。花枝见容歌一直看后面,道:“千万别去那里,进入里面就出不来了,一定不要进去。” 花枝憨厚的脸上难得一贯的认真,眼中带有惧怕,容歌的双臂被她紧紧捏住,容歌不得不安抚,道:“放心。” 花枝这才松开手,道:“那里是王府的禁地,一般很少有人去,但经常有人听见里面传来的惨叫,所以……” 容歌哑然,这地方应该就是她要找的地方,王府的囚室。 □□,她不会莽撞地冲进去,现在要等的就是夜深人静之时。 还不等容歌想办法混进去,却等到了宫里传来的圣旨。 送走传旨的太监,容歌看着手中的圣旨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皇帝怎么会认识她?并且知道她被软禁在定王府,还有定王对于她进宫这件事竟然一点阻拦的意思的都没有? 传闻皇帝不是病重了吗?所以这道圣旨到底是不是皇帝下,还真不能确定。 司景亦冲进来看到容歌手中的圣旨,眼中一暗,道:“不想去就别去。” 容歌,道:“为什么不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司景亦触及容歌冷漠的眼神,收回了阻拦的话。 突然,容歌瞥见司景亦衣摆出的一个红色圆点,是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所以这人是刚从刑房出来?想到殷湖还在他们手上,容歌眼中的寒意越发强盛。 “司景亦,如果殷湖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皇宫 巍峨的宫墙,高高耸立在容歌眼前,令人望而生畏。 “吁……” 马车停下,司景亦安排的护卫护着容歌下了马车,宫门前早就候着一名大太监领着三名小太监三名宫女。 为首的大太监看见定王府的马车就猜测人到了,立马端起几分笑,甩了几下手中的佛子迎上去,道:“杂家已恭候多时,容小姐这边请。” 容歌暗道:“这偌大的上京还真是藏不住半点秘密,就连宫里面的人都知道她这号人物了,她这是有多出名?” 容歌扫了几眼这太监圆滚滚的肚子,心中有了估量,这位多半职位不低,不然怎能长得这么……富态。 这种人最是不能得罪,不然上几滴眼药水,背后耍几个花招,就够得让人喝上一壶。 容歌也不托大,见礼道:“劳烦这位公公了,不知如何称呼?” “杂家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免姓刘。” 刘公公对容歌看着恭敬,实际上却隐藏着几分傲慢,容歌一个江湖蛮女的身份他自是看不上。 “还请刘公公多多关照了。” 容歌笑意未到眼底,这儿不愧是皇宫。 一旁的随从不动声色塞过去一个鼓鼓的荷包,霎时,容歌就看到了真实的川剧变脸。 刘公公掂实了荷包的重量,笑意多了几分,大发慈悲道:“各位放心,皇上只是招容小姐叙旧,没有其他意思。” 叙旧?叙哪门子旧,她和他们皇帝又不认识,编的理由都这么敷衍,这让人怎么相信。 刘公公可不管容歌会不会相信,钱已经收到,可不能让皇上等久了,道:“容小姐,请吧。” 深沉的宫门就像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令人心底胆寒。 刘公公眯着眼睛见容歌久久不动,生出异色, 分卷阅读106 正要出声询问,容歌动了。 容歌踏入宫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脚下青砖的凉意透过厚厚的鞋底,到了她的心脏。 容歌赶紧甩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长长的宫道迎面走来一人,此人身着蟒袍,面冠如玉,却时不时咳嗽几声,像是生了什么病。 刘公公见到来人急忙立在一旁,行礼道:“奴才见过三殿下。” 三皇子:“咳咳,起来吧。” 三殿下?那不就是三皇子司景轩,容歌偷偷打量几眼,这人瘦如竹竿,果真如传言那样,他是个病秧子。 可惜了,白瞎了一张帅脸。 容歌相貌出众,绕是见惯了宫中的各色美人的司景轩也被她惊艳。 “这位是?”刘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能让他亲自迎接想必这人不简单,况且他总觉得这位姑娘的眉眼之间颇为熟悉。 “民女容歌见过三皇子。”三皇子主动询问,容歌毕恭毕敬回道,丝毫没有普通人初见皇子的胆怯。 容歌这般气度,倒见三皇子高看。 他自然听过近日疯传定王府未来的世子妃,今日一见他的那位堂弟倒是艳福不浅。 “咳咳,不必多礼。” 今日他不过是给母妃请安的时候被五妹缠着闹了一会,就犯了病,司景轩无奈苦笑,沈言知去南疆寻药物也无功而返,倒是父皇今日给他送的一粒药丸,也不知用了什么药材,倒是压下了他的病症。 那不知是什么灵丹妙药,到叫他已经绝望的心境生出了一丝期待。 司景轩心情不错,对容歌也是和颜悦色,道:“久闻容姑娘大明,姑娘见过父皇之后可否到我府上坐坐?” 容歌黑线,谢谢!自古和皇族沾上了关系还能没什么麻烦? 司景轩却理所应当觉得意容歌不会拒绝,毕竟没人会放过结交皇室之人的机会。 容歌刚想拒绝但转头一想,能得到一个皇子的邀请确实一件天大的好事,有可能以后会用得到,但不是现在。 “三皇子抬爱了,不过今日恐怕不行。”容歌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 司景轩是一个皇子,被容歌拒绝,面子上自然有几分过去,他自认是一个翩翩君子,不会去为难容歌,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下次相邀了。” 刘公公瞧着三皇子脸色不好,适时递出一个台阶,道:“三皇子,你看皇上还等着杂家,杂家还要回去复命。” 司景轩让出道,“刘公公请。” 刘公公:“杂家告退。” 容歌与司景轩侧身而过,鼻翼忽然嗅到一丝很淡的气味,她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但没什么印象。 “九四,你有闻到什么香味吗?” 闻言,九四昂起鼻子,仔细嗅了一圈,茫然道:“没什么啊,你是不是闻错了?” 没有错,就是一种淡淡的香气,不似平常的花香,容歌偷瞄一眼司景轩的离开的背影,这味道就是他身上传出来的,难道堂堂皇子有搽香得癖好? 容歌不识抬举,胆敢拒绝皇子,在刘公公看来这就是欲绝还迎的把戏,这种把戏他见得多了,顿时给容歌贴上不安分的标签。勾搭一个世子还不够还想勾搭一个皇子,女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分量,别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得殿,皇帝的寝宫,前几日还有人传言皇帝早死了。再看眼下的情况,宫来往宫人井然有序,怎么看都是谣言。 刘公公一见容歌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蔑道:“前些日子皇上不舒服但得定王援手,现在已经无甚大事。” 定王会这么好心解救皇帝?容歌不信,她更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刘公公一路领着容歌进了皇帝的寝殿,容歌只看见一片明黄的衣角,就被身旁的刘公公拽着跪了下去。 “皇上,老奴把人带来了。” 容歌有模有样道:“民女见过皇上。” 容歌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皇帝,却不想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惊呼:“怎么是你?” 原来以为六爷是定王,却没想到他会是皇帝。 皇帝对容歌的失态并没有放在心上,上前亲自扶起容歌,笑道:“多久不见,容丫头依然这么活泼。” 见到皇帝的对容歌态度,刘公公压下即将破口而出的呵斥,推到一旁暗自心惊,充满后悔,他出了轻视容歌之外没有得罪人吧?希望这位容姑娘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 容歌这时哪里还有时间关注不相干的人在想什么,她现在要搞清楚的是柳府的人知不知道六爷就是皇帝,他们是不是站在皇帝这边还是定王那边。 皇帝慈爱地看着容歌,就像一个慈和的长辈一样,见容歌嘴唇泛白,吩咐道:“刘德全,去吩咐御膳房做一份银耳莲子汤。” 皇帝对容歌喜爱毫不掩饰,容歌越发奇怪,如果以前所说为真,他应该喜欢过她的母亲,但一个皇帝后 分卷阅读107 宫佳丽三千能对一个民女能有多长情,这说不通,况且那种她在三皇子身上闻到的香味她又闻到了,这次传出的对象是皇帝。 并且皇帝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容歌觉得自己的左肩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烫,容歌不自觉抚上这个位置,金蛊。 皇帝看见容歌的动作,眼中暗色闪过,又快速恢复正常关切道:“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太医就在这让他给你瞧瞧?” 容歌向一旁看去,果然那里有一位太医,看着倒是年轻,说起太医容歌倒是想起了那一位王院首,便向这位太医询问道:“民女之前病了,倒是得了太医王院首的诊治,不知他近来可好?” “这……” 容歌见这人欲言又止,神色有异,心起疑惑,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年轻的太医暗中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在他的默许下,道:“王院首于前日夜里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怎么可能,王院首怎么看也不想是会身患恶疾的人,况且他身为太医院的院首医术了得且身居要位,为何人去世却没有一点消息,除非被人刻意隐瞒,要隐瞒一个朝廷官员的死亡这么大的事,除了这个高位之人,容歌还想不出有谁。 要到杀人灭口的地步,除了关于她身体金蛊的事,容歌还想不到有什么事会让王院首丧命。 突然,容歌想起了这股香味她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不就是那晚黑衣人采血时,她的血里面散发的特殊味道,难道……难道…… 容歌的后退,难道采她血的人就是皇帝的人,如果真是这样,皇帝昭她进宫的目的恐怕就是奔着她体内的金蛊而来,就是不知他们已经了解到了何种程度。 皇帝还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暴露,见容歌脸色苍白,担忧她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赶紧让太医上前为容歌把脉。 “程太医还不为上来看看。” 程太医贪婪昭然若揭,容歌急忙退到一边,道:“皇上,民女无事,就不劳烦程太医了。” 容歌拒绝,皇帝也不想表现得太过迫切打草惊蛇,道:“既然这样,朕让人带去下去休息会,等你休息好了,朕带你过去见一个人,她可是很想见你。” 容歌疑惑,想要拒绝,皇帝当做没见到她的意思,道:“来人,带容姑娘去偏殿休息。” 事已至此,容歌也不敢再拂皇帝的面子,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于皇帝口中的人,容歌没什么兴趣,不外乎又是打着她注意的人。 皇宫 歌满腹心事,心不在焉地跟着领路小太监,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被顶替。 “咚”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容歌直接撞了上去。 来人回身,尽是多日不见的沈言知,他含笑望着容歌,见容歌还没发现,眼中闪过无奈,伸手点住容歌的额头,道:“多日不见,妹妹可是把哥哥忘记干净了?” 他这么打个活人站在前面,容歌愣是没有一点察觉,就这点警惕怎么敢只身闯皇宫,不知道这里面惦记她的多了去? 容歌愣住,以为出现了幻听,怎么可能在这听见沈言知的声音,一定是幻觉。但她明知道这是幻觉,她还是一刻不曾眨眼,贪婪地望着沈言知,见他一身的太监衣服,憋笑道:“你怎么穿了太监的衣服,不过还是那么好看。” 仗着这是幻觉,容歌大胆地拍开沈言知的手,一把捏住沈言知的脸,道:“蛮真的嘛,竟然还有温度。” 沈言知难得一见容歌迷糊的样子,正想再逗一逗,却看见有人过来了,顺势捞起容歌闪身进入偏殿。 容歌心脏怦怦地跳,这人好像不是幻觉,沈言知好像真的回来了,猛地扑进沈言知的怀里,道:“幸好,你没事。” 容歌把头埋在沈言知怀里不肯抬起来,沈言知担心她是不是伤到了,直到胸口传来的热意,沈言知沉默下来,道:“别怕,我真的在这。” 容歌的哭泣没有一点声音,只是眼泪越来越多,很快便沈言知的衣服便湿透,容歌拦住沈言知其余的动作,直到心情平复才昂起脸,道:“只是眼睛进沙子了,我没有那么脆弱。” 沈言知的脸色难得一次的严肃,抹去容歌脸上的泪痕,道:“我知道,亦明白。” 容歌自此打量沈言知的眉眼,好像要补足这多日不见的思恋,突然瞧见他的左耳至脸腮多了一道伤痕,尽管伤痕已经结痂,但皮肉外翻的伤痕足以可见当时这伤有多深。 沈言知注意到容歌的目光,不自然地撇开脸,避开容歌的视线,道:“是不是很丑?” 容歌:“疼不疼?” 沈言知哑然,轻笑道:“痛,怎么不痛,当时疼死我了。” 本事一番煽情的话,被沈言知一扇顿时给扇没了。 容歌眼中难掩伤痛,但是知道沈言知不想让她多想,随即装作不在意,笑道:“谁有这个本事伤你,脸上都破了相。” 沈言知道:“没什么,不过就是几只老鼠。”他 分卷阅读108 不想说得太多,把容歌卷入是非之中。 容歌明白他的顾虑,但她早已经身在局中,哪里还能抽身,道:“现在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自从她踏出临渊阁,得到金蛊,去到柳府一张巨大的网子已经罩住她,尽管有沈言知奋力开路,她依然走不出去。 容歌神色之中的坚持,让沈言知无法拒绝,沈言知全身一松,道:“定王已经开始集结大军准备逼宫,而江昊则带着他的那些虾兵蟹将暗中阻拦各路支援皇帝的人马。” “还有支援皇帝的人?”传言皇帝昏庸,比之江山更爱美人,朝政被定王把持多年,怎么可能还有拥护者。 沈言知知道容歌在怀疑什么,解释道:“皇帝终归是皇帝,不然当年怎么有能力在定王的手中夺得皇位登顶天下,这么多年在定王的压迫下安然无恙,逼得定王只能走上逼宫的路。” 容歌默然,这才发现她先入为主地认为皇帝是一个昏庸无所作为的人,却没想到自古能坐上帝位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几分手段,这么多年皇帝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定王的打算,想必两人已经在暗中不知较量了多少回合。 沈言知观容歌神色就知她已经想明白,颇为自豪想到,不愧是他喜欢的人,就这一点拨就明白了,这智商那是那群蠢才能比得上。 容歌望着沈言知的神色,满心踌躇道:“那你了?” 定王已经开始计划,容歌不相信其他人还能按兵不动。 沈言知摇头,“定王忍了这么多年,突然召集人马这件事情本身就透露这古怪,三皇子和他一致认为还是在观望一段时间为好。” “三皇子?”容歌惊讶,那个三皇子一看就是久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样子,沈言知为什么挑中了这么一个合作对象,想不通。 容歌的心思被沈言知一眼看穿,沈言知带着容歌向里走去,一边解释道:“三皇子虽然身体不好,但能力却是众多皇子中最出众的一个,有苏回在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只要事办完了,后面怎样关他何事,就让皇室这些人自己斗去。 这是用完就丢的节奏?容歌失笑,这才像反派大BOSS的节奏,容歌不了解这位三皇子,自然也不会去责怪沈言知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且不说皇室有没有重情重义之人,但就一条,三皇子如果知道缠绕自己多年的病能治,且治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抓住一个人放血就行,这样的诱惑他能忍得住? 容歌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最大恶意揣测人心。 容歌点头,道:“毕竟只是合作关系,当然有随时终止的权利,只怕倒是三皇子反水。” 这种情况沈言知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只是现在三皇子还要借助他的力量抵御定完招徕的那批武林人士,所以他不敢也不能。要除去定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到时必然是两败俱伤,只要他保留几分实力,最后是谁掣肘谁还不一定。 瞧着沈言知了然于胸的神色,容歌就知道自己瞎操心了,她都能想到的问题沈言知肯定早就想到并且已经想好退路。 九四不想破坏两人甜蜜的气氛,却不得不好心提醒道:“宿主,你确定你能瞒住沈言知,实施自己的计划?” 容歌:“……”有点难,要不她尽量? 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午时刚过,皇帝就派人来请。 又要分别,容歌心里不舍,任性抓住沈言知的袖子不放,明知不对却仍然肆意发散自己的情绪。 容歌难得的小情绪,沈言知也不忍,但时间流逝,容歌率先放开沈言知,掩住眼中的不舍,道:“记得告诉殷江,殷湖我一定回去找,我一定带他弟弟回去。” 说完,容歌背过身,道:“走吧,万事小心。” 沈言知叹气,拥住容歌,道:“好,我替你转达,你也要小心。”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令容歌双眼泛起热意,容歌昂起头,听到身后传来的破风声,容歌知道沈言知已经离开。 容歌还来不及失落,外面就再次响起太监的催促声,容歌抹掉还未落下的眼泪,拾掇了一下,迎接下一场来自皇帝的硬仗。 皇宫 皇帝派人催促了几次,见人还不到,耐心逐渐告罄,皇帝的心思不好猜更何况是一个经历过濒死的皇帝。 小太监急急忙忙冲进来,皇帝向他身后一看又没人,喝道:“蠢奴才,人了?” “回禀皇上,容姑娘……被……”小太监吞吞吐吐不敢说话,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砰”地一声,小太监的额头被一个杯子砸出了一道小指头长度的口子,鲜血横流。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太监接连磕头,一刻都不敢停下。 皇帝腾地起身,怒道:“说。” “容姑娘被灵妃娘娘带走了。”说完这句话周围顿时陷入死寂,小太监小声呜咽,不敢看皇帝的脸色。 皇宫之中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皇帝的女人换了 分卷阅读109 一茬又一茬,后宫的那些屋子的主人迎来送往,却始终有一个处不曾动摇,那就是静夕院的主人,灵妃娘娘始终占据着后宫的这处位置,十几年不曾动摇,据说这位娘娘的身份还是一位寡妇,身份不光彩。 皇帝想起了什么,脸上不耐散去几分,道:“摆驾静夕院。” 刘德全:“圣上起驾。” 静夕院。 容歌心里越发古怪,这灵妃娘娘一直盯着她看做什么?难道她长得太好看了!容歌不要脸想到。 五公主立在灵妃身旁,双目瞪着容歌,她就不明白了。母妃怎么对这个来路不明,勾引亦哥哥的女人青睐有加,要不是这女人,亦哥哥怎会对她不理不睬。 五公主对容歌的不待见,容歌自然清楚,她腰间的鞭子都被她扯得变了形,显然在极限压抑自己的怒气。 容歌默默远离危险物几分,这两人一人看她像看什么失而复得宝物,至于另一位那就是杀人夺宝的眼神,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微分拂过,幽静的小院升起几丝凉气,容歌垂下眼目,她想沈言知了,也不他现在在皇宫的什么地方,见着什么人,商议着什么大事。 灵妃眼中的思恋淡去,看着容歌熟悉的眉眼,明知故问试探道:“容姑娘的父母可还健在?” 容歌皱眉,这灵妃娘娘什么意思?她们并不熟吧,看到灵妃的神色,容歌把即将冲口而出的谎话瞬间放了下去,道:“回娘娘的话,民女自幼父母双亡,所以……” 父母双亡。灵妃喃喃自语,许久之后,哽咽着问:“那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容歌起疑,难道这灵妃是原身的母亲?立马又被自己否定,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多想了。 容歌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带回了临渊阁,一直被当做主子养大,所以这多年我过得也很好。” 她虽然是孤女,但在临渊阁只有她欺负人的份,谁人敢欺负她?至于那些风凉话不过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原身倒是在意却也教训了回去,至于她,那只能说毫不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灵妃失神片刻,当年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把容歌放在了一家农户,她跑出去引开了那些人,被他们重伤掉下河,机缘巧合之下被人皇帝救下,隐姓埋名进了宫。 当时她派人去寻了容歌,可人早就失踪了,杳无踪迹,这些年她每每午夜梦回,都见到容歌过得不好,被人欺辱,现在见到人完好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所以她主动找上了门,亲眼看到了自己失踪多年的女儿。 “母妃,你怎么哭了。”五公主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伤心,以为是她那里不舒服,立马就想传唤太医来瞧瞧:“来人,传太医。” 容歌神色一凝,这灵妃娘娘看着身体孱弱,好像是一个久病之人,如果这时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唯一的外人还能讨得了好? 容歌刚想询问,就听见外面传来皇帝急切地询问;“又生病了?朕带来了太医,快让太医看看。” 皇帝冲进来的焦急容歌看在眼里,难道这位娘娘就是这位浪子皇帝的嘴还“真爱?” 皇帝虽然关心灵妃,但容歌总觉得他的眼神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灵妃拒绝了程太医的诊脉,道:“臣妾没事,只是太高兴了。” 皇帝知道她高兴的是什么事,看向还不明白容歌,一脸喜色道:“傻孩子,还愣着干嘛,灵妃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意料之中又好像在情理之外! 比之容歌,五公主指着容歌,冲着灵妃嚷嚷道:“父皇,母妃,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是谁?我不认,我不承认。” 五公主的吵闹让两人陷入两难,灵妃希冀的望着容歌,希望得到一点她的回应。 容歌恍然,难怪她总觉得灵妃的给她的感觉很熟悉,细看之下,她们两人的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但容歌敢确认的是她和皇帝一点都不像,所以她绝对不是皇帝的孩子,眼下这皇帝却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妃子竟然还有别的孩子,真有这么大度的皇帝?容歌不信。 容歌错开灵妃的眼神,轻笑一声,道:“皇上和这位娘娘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民女的父母早在民女小时候就已经双双身亡,娘娘是宫里的贵人怎么可能是民女的母亲。” 灵妃身体晃倒后退几步,满目伤痛,似是不相信容歌冷漠的态度。皇帝见她如此模样,自是心痛,扭头就想呵斥容歌。却被灵妃拦下。 灵妃借着皇帝的手臂,站直身体,望着容歌的眉眼,包含深情道:“你真的很像你的父亲,特别是你的眼睛,它里面有光。”她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面,道:“当初,我和你父亲的相遇就像许多才子佳人一样,路遇流氓,你父亲挺身而出,但这一次我却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我长这么大这种事遇到的不少,真正让我倾心于他的事,是昙花盛开的季节,他等了一夜捧着一束昙花欢天喜地跑到我的面前冲说心悦我,眼中亮起的星星瞬间便把我湮灭,所以那时我这辈子就认定了他。” 容 分卷阅读110 歌心里翻腾,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在她的身边描述了一个不一样的父亲形象,以往那些人总是告诉她,她的父亲是强大而睿智的,但灵妃口中的人却一个全新的人,是不是恋爱的人都会有不一样的一面。 容歌触及皇帝的脸色,灵妃在说别的男人但皇帝的面色却没有一点变化,容歌便明白了,原来皇帝对灵妃的喜爱都是装的,那为什么十几年灵妃不离开皇宫? 一番动情潸然泪下的话,容歌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道:“就算如此,你现在贵为皇妃,难道还要认下这个孤女?就算你愿意,但我不愿意。” 容歌态度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皇帝还想说什么,却被灵妃拦下,歉疚道:“好,母亲尊重你的意愿,我只要知道你过得好好的就行了。” 容歌点头,真是这样就最好,瞧着五公主要吃人的目光,再看皇帝不知名的目光,容歌直接提出告辞:“时辰不早了,民女能否退下了?” 灵妃满是不舍道:“那你有时间进宫陪陪我好吗?” 容歌拒绝道:“民女进宫诸多不便,还请娘娘谅解。” 再一次被容歌拒绝,灵妃眼神黯然,皇帝大手一挥道:“刘德全,去给容丫头拿一块出入宫门的玉牌。” 皇帝雷厉风行,吃定容歌不敢拒绝。 绝境 傍晚 司景亦依着一匹骏马,静幽幽望着宫门,守门侍卫已经上前询问多次,均遭到他的拒绝通传。 容歌拒绝皇帝派人护送的安排,自己一个人出了宫门,至于带进宫的那几个跟班早就不知道丢在看那个嘎吱角落。 司景亦一眼就看见了容歌,见容歌失魂落魄,暗道:“出事了。”赶紧迎了上去,询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容歌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是谁,她脑子很乱,一直以为原身的母亲死了,现在又活了过来,并且还成为了皇帝的妃子,想到皇帝,容歌又想起已经泄露的秘密,人体丹药,现在这些人是不是都指望她续命。 司景亦望着被容歌挥开的手臂,心底受伤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容歌,他虽然是定王世子,权力大,但进宫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皇帝担心他居心叵测,父王防备他和皇帝勾结,所以这宫门对他来说就是一道界限,安然活着,让人放心的界限。 剪不断理还乱,容歌放慢步子,把这些乱起暴躁的问题甩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殷湖找到,确定他的安全。 容歌回身见人是司景亦心中惊讶,等了一会见还在原地发呆的司景亦,道:“不会去?” “回,当然回。”司景亦惊喜。 容歌:“……”她刚刚说的话是关心吗?见人这么开心,容歌也不好意思打断,默默加快了速度,这世子爷脑子有病。 司景亦望着容歌的背影嘴角挂上了笑意,默默跟了上去,不管容歌出于什么目的,只要她愿意搭理自己,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两人前脚踏进定王府,后面宫里传旨的太监就赶到了王府,掐准了时间点。 太监:“民女容歌接旨。” 容歌看着太监手中明黄的圣旨,几欲作呕,不用看,容歌都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不过就是给一个身份,把她绑在上京和皇宫联系在一起,只是他们刚刚答应一切随她的意愿,转眼便反悔,这样做灵妃究竟知不知道,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传旨太监见容歌还不接旨,小太监赔笑道:“容姑娘,接旨吧。”若是常人胆敢这样必定要受牢狱之灾,但容歌不一样,她可是皇帝点名不能得罪的人物,必须好生伺候着。 容歌盯着圣旨,仿佛要把它看穿一个洞,司景亦察觉到容歌的不愿意,也不想她为难,就想替她打发了这太监,皇宫他进不去,但只要容歌在定王府一天,他就能保证被人敢进定王府为难她。 容歌拦下司景亦,还是选择接下这道旨意。 “民女接旨。” 传旨的太监松了口气,看见一旁的司景亦没有下跪,也无甚在意,反正只要圣旨传到了,他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遗失四皇女……册封景合公主,钦此。” 传完旨,小太监把圣旨往容歌手里一塞,脚底抹油开溜,就像身后有猛兽追赶。 一道圣旨,皇帝一句话,容歌就从民女变成了一个公主,容歌感到好笑。 司景亦感觉这道圣旨非常碍眼,毫不客气拿过丢到一边,道:“碍事,这不重要。” “嗯,对。”两人意见难得统一,众人期盼,奉若神明的黄色圣旨就被随意丢弃在一旁,任由野狗叼走做了窝。 用过晚膳,容歌以累了为借口,杜绝了司景亦的陪同,独自一人安静乖巧地回了院子。 佯装躺下,等待着外面查看的人离去。 院内烛火熄灭,司景亦从暗处走了出来,神色不明打了一个手势,暗中打了一个手势,树叶闪动几个黑影消失在原地。 司景亦重 分卷阅读111 新隐入暗处,消失在夜色之中。 【宿主,他们都走了。】 黑暗之中,容歌瞪着眼珠子,等的就是九四这句话,她在九四的提醒下,早就知道她一直处于被人暗中跟踪的情况下,故意提前睡下就是给外面的那些人看。 容歌换上准备好的夜行衣,今夜乌云闭月,天时地利,容歌服下隐去身影的药丸,容歌循着那日的记忆找到哪出林子,刚一深入就听见一声声的惨叫,容歌心底胆寒,循着声音发现了隐藏在假山下的大门。 现在不是轮值的时候,六个精壮的侍卫守在大门两侧,容歌镇定心神,捏住手心另外两粒药丸,掐紧时间,一步一步踏了出去。 “谁?” 守卫喝道,眼前明明没有人影,但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走了进去,另外几人纷纷紧盯大门的甬道,直到眼睛酸涩也没有看见一只蚊子。 “没有人?难道眼花了。” 几人重新归位,严密防守。 容歌拐进角落,隔绝那些人的视线,道:“这些人怎么精明?我都这样了他们还能感受到,九四,你们这药需要改进了。” 九四:“……” 容歌提高警惕,尽量规避守卫向里,外面的守卫能力都这么不俗,她赌不起里面这些人的情况。 越往里面走,整座地宫牢房的面貌展现在她的眼前,上下三层结构,密密麻麻牢房里面,每一间都关着犯人,这些人每个人都带着伤,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断手断脚。 容歌绷紧一根弦,一间一间寻过去,容歌没有看到殷湖,心底越发焦急,若是殷湖不在这里,那就有两种情况,一是殷湖被关在另外的地方想要寻找难上加难,第二种情况,也是容歌不愿意面对的情况,殷湖已经不在人世。 容歌不死心,第一颗药丸的时效要到了,容歌赶紧吃下第二颗,急速翻找上面的牢房,上面关押的犯人要少一些,但这些人的伤确实更加的严重,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身体上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令人作呕的气味冲击着容歌的鼻子。 容歌一间一间踏过,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看到了熟悉的背影,瞬间,容歌呼吸急促,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羞涩男孩,他的全身都是伤口,浓密的头发被混合血污黏在身体上,双脚的脚筋也被挑段,一只手也被砍掉了两根手指。 “殷湖……醒醒……”容歌小心靠近,脸上泪水与汗水混合,心避开殷湖的身上的伤口,不敢沾惹上去,她怕殷湖痛。 容歌:“九四,拿药。” 九四吞吞吐吐,犹犹豫豫道: 【宿主,系统……的药只能给你自己用,其他人不行。】 容歌小心搂住殷湖的头,抚开他脸上的头发,九四的回答让她愣住,那现在怎么办,谁来救救她,救救殷湖。 殷湖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伤口砸持续恶化,再这么下去,他会死的,会死的,不能这样下去,绝对不能。 突然,容歌摸到了自己带的匕首,一把隔开手掌,鲜血涌出,容歌又哭又笑,她怎么忘了,这东西能续命。 容歌歌殷湖喂血续命,九四惊叫。 【宿主,你疯了,这种情况下,你消耗这么多血给他续命,会出事的。】 容歌摇头,她知道,但是没办法,难道要让她眼睁睁看着殷湖去死?她做不到,她答应过殷江的,一定带殷湖回家。 九四阻拦不得,只能任由容歌继续。 失血过多,容歌的脸色逐渐苍白,但总算有了效果,殷湖的面色终于恢复几分,逐渐恢复了几分神智。 殷湖挣扎许久终于睁开了双眼,容歌这才发现他的左右不知道被什么处理了整个眼珠泛白已经失明。 容歌摇摇欲坠,她这是做了什么,如果没有她,殷湖是不是就不会遭到这些罪,他应该是跟在他哥哥身后的小孩,嘻嘻哈哈,爱吃爱笑的活着。 死亡 殷湖那日被司景亦抓获之后就关到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刚开始这些人也不知道在忌惮什么,只是晾着他没有逼供,之后这里的人换了一批,他的噩梦也就开始了,鞭刑,老虎凳,针刑,断手断脚轮番上演,这些人就想撬开他的嘴。 有人问他痛不痛,但怎么会不痛了,他全身都在痛,但是他是殷湖啊,殷江的弟弟,怎么可能这点小伤就受不住出卖阁主,不行的,不行的。 手脚断了,眼睛瞎了他不怕,亦不曾哭过,但睁眼见到容歌,这一眼瞬间击溃殷湖满是创口的心脏。 “小姐,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殷湖声音含糊不清,容歌这才发现他的舌头也断了半截,容歌酸楚,眼泪止不住急忙抬起头不让殷湖瞧见。 “你没有做梦。”容歌抹掉殷湖眼角涌出的泪花,安慰殷湖道:“我带你回家,带你去找你大哥,带你去找苏大夫。” 容歌把殷湖带到背上,一个大男人放在背上,容歌却觉得没有丝毫的重量,这些畜生, 分卷阅读112 小心避开殷湖身上的伤,带他离开。 她身上有了殷湖,药丸就失去了效用,想要带殷湖离开就得抓住着这个地方守卫换防的半刻钟离开。 容歌离开之时,让九四做了一个假人做伪装,然后带着殷湖躲进楼下的一个阴暗的缝隙里面。 岩壁上长着浓厚的青苔,上面还有许多小虫子蠕动。 容歌平时最害怕这些东西,眼下她却顾不得这些,安置好殷湖,一动不动,紧紧盯住外面。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换值时间,小心等到人都离开之后,容歌背着殷湖贴着墙根,沿着阴影处向外摞。 殷湖手脚完全使不上力,只能依托着容歌,沿途经过一间又一间牢房,里面有的人见了她,纷纷使出力气伸手,祈求容歌救救他们。 容歌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不是圣人,她的能力有限,顾不了怎么多人。 长廊尽头出口近在咫尺,容歌看到了希望,用尽力气冲向出口。 “呼,殷湖,我们出来了。” 清冷的月光照找来两人身上,容歌感觉到耳边的呼气声,终于觉得走出了成功的一步,容隔不敢多耽搁,稍微歇一会儿就离开了原地。 沉重的呼吸声萦绕在容歌耳边,容歌脚下越来越慢直至最终停下。 不对劲,太安静了,就连身后那些犯人的叫声都渐渐没了,这个季节怎么可能没有一丝虫鸣鸟叫声。 殷湖也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挣扎着从容歌地背上下来,他知道容歌一定有离开的本事,只是带上了他这个累赘才会陷入险境,他不能自私的连累小姐。 “小姐,你走吧。”趁着人还没到,殷湖催促容歌离开。 容歌也明白了,她这是被人家请君入瓮,被人算计了,看着全身都是伤的殷湖,容歌故作坚强,道:“说什么傻话,都到了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忽然,远处亮起一道又一道火光,容歌眯起双眼,看着人群中央,一袭黑衣的司景亦,了然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我的打算了。” 司景亦眼神沉沉,直盯着容歌,沙哑着嗓子,道:“过来吧,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殷湖:“小姐……过去吧”殷湖洒脱,他明白司景亦坏,不是他的好兄弟,同时他也知道,这人不会伤害小姐,眼下能活一个就是一个,不赔。 容歌没有理会殷湖,反而直视着司景亦道:“那殷湖呢?你们准备怎么办?” “小姐?”殷湖见容歌没有放弃他,心里激动却也酸涩。 容歌面上轻松,心里却乱成一团,不停追问九四:“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带走殷湖?” 九四摇头,它也是满心郁结,规则是这样,它也没办法,眼下的情况,容歌要是这么固执下去,很可能她自己也不能离开。 九四迟疑了一会,道:“宿主,要不,要不……” “九四。”容歌厉声阻拦,“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会。” 容歌怎会不知九四的意思,只要她放弃殷湖,她就能离开,但她离开了,等待殷湖的后果是什么?全身都是溃烂的伤口,就算司景亦留他一命,殷湖也未必就能撑过去。 容歌要争取利益最大化,道:“司景亦,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我要你保证殷湖的安全,至少得给他找一个大夫医治。” 司景亦看了殷湖一眼,道:“可以,但是他不能离开王府。” 容歌松了一口气,司景亦这么大方地退了一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当然也不会反悔,容歌转身抱住殷湖安抚道:“放心,我没事,你也要好好地,我们还要一起回去。” “好……小姐小心。” 殷湖的惊呼传进容歌耳里,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殷湖强硬的扭过身体,两人瞬间换了位置,容歌惊慌地看到一支羽箭穿过殷湖的左胸。 滴答滴答,黏稠的血液晕开一朵朵血红花朵。 容歌怔住,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她怎么回事,刚刚在这个地方的不应该是她吗?为什么就多了一支箭,为什么啊。 “小……小姐……我……不能……回家了。”殷湖望着容歌的容颜,扬起一抹容歌非常熟悉的笑颜。 喷出一口一口鲜血,殷湖砰的一声倒了下去,容歌瞬间崩溃,抱住殷湖,按住不断涌血的伤口,哭喊:“救命,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 泪水模糊了容歌的双眼,容歌颤抖着手划开刚结痂的手掌,鲜血涌出容歌脸露喜色滴到殷湖伤口处,却没有一点效果,殷湖拦住容歌还要再次割裂的动作,摇头阻止容歌:“没用的”,金蛊再厉害也不能修补一颗破掉的心脏。 容歌绝望崩溃,眼见殷湖的目光溃散,她却没有一点方法,她后悔了,后悔了…… 这一箭出乎意料,司景亦狠狠一掌打在射箭人的身上,厉声道:“谁让你动手地?” 射箭人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守卫,被司景亦打了一掌,倒地吐血顿时昏迷不醒。 司景亦望着容歌 分卷阅读113 神色担心她出事急忙向她走去,解释这不是他下的命令,他想解释,容歌却没有给他丝毫的机会,那双昔日看他饱含疼爱的眼已经充满痛恨。 司景亦哑口,还能解释什么?殷湖全身的伤是他造成的,现在人也是被他的手下毙命,还能说什么?还能解释什么? 容歌眼睁睁看着殷湖在她的怀里闭上了双眼,霎时,容歌抓起身边的匕首迅速刺向司景亦,没有防备的司景亦不可置信开着没入胸口的匕首,眼神凄然,喃喃许久却没有一字吐出。 容歌瞪着双眼,注视着司景亦喷出的鲜血,只有这样她才能清醒,她想质问司景亦,难道昔日他同殷湖之间的打闹,调侃的情谊也都是逢场作戏?还是皇室中人天生冷血,天生高人一等? “世子!” 司景亦被容歌行刺,那些守卫拔出佩刀就要冲上来,司景亦按住容歌的匕首,扬起满是鲜血的右手,制止这些人,“不准动,守在原地。” 容歌并不承他的情,甚至并不想同他废话,手中的匕首逐渐加力,司景亦呼吸急促,再人下去他必然会死于容歌手中,求生的本能战胜理智,司景亦一掌挥出,容歌倒飞出去,司景亦来不及止血,急忙跟着飞出去救容歌,却被人抢先一步。 殷湖的死不停地冲击着容歌的神经,她早已在崩溃的边缘,承受司景亦一掌她觉得解脱了,至少可以在黄泉路上对殷湖说:“对不起。” 死亡 暮色西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厢房床榻上,容歌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沈言知一边给容歌输送内力一边替她擦去鬓边的冷汗,苏回说过,容歌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经受的打击太大进入自我保护状态,这一关关键地靠她自己撑过去。 容歌深陷梦魇,呓语不断,沈言知俯身倾听,依稀听见“殷湖”二字。 沈言知默然,想起平日里那个总是跟在自家大哥身后的孩子,目色一痛,殷湖年纪小,性格羞涩,平日里有殷江护着,他便也成了临渊阁一股清流,被人宠着长大的孩子原以为都是有那么几分福报,现在看来总是世事难料……况且现在最难受的就是最亲近的人了。 最亲近的人?沈言知附身拥住容歌,是不是他再去晚一点,面对的就是和殷江一样的生死两离的局面,感受到环中的温度,沈言知充满庆幸,幸好他及时赶到了。 突然,容歌惊醒猛地挣脱沈言知,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瞪着双目反复确认眼前的人不是虚幻,许久之后哑声,道:“我回来了?” 沈言知:“是,回来了。” 容歌:“那殷湖了?是不是也回家了?” 容歌希冀的望着沈言知,企图得到沈言知肯定的回应,沈言知不忍心告诉容歌真相,错开她的眼神,道:“回家了,现在殷江正守着他。” 容歌颓然松开双手,沈言知话中的意思她明白了,顿时,容歌双眼酸涩,不想让沈言知担心,容歌扬起头,道:“带我去看看他吧。” 沈言知担心容歌,不想她在受刺激,但触及容歌的神色,还是应下:“好。” 殷湖的坟墓就在皇城的后山上,从这里看下去整个皇城尽收眼底,这个地方是殷江选的,他希望这段时间殷湖在任何地方都能看见他,直到他带殷湖回家,回到他们真正的家。 容歌到的时候,殷江已经守着殷湖的墓碑一天一夜,玄色的衣衫湿透又晒干然后再湿透。殷江□□的后背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被压弯了许多,昔日一头青丝也掺杂了斑白。 容歌不自觉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一块冰冷的石碑,小小的一座土包这就是殷湖的安息地,她再也看不见那个羞涩的孩子,容歌再也忍不住满目的热意,保住沈言知的腰身痛哭,一句接着一句道歉,她愧对殷江根本没脸见他。 殷江一阵恍惚,容歌道歉他又有什么资格承受?殷江双肩怂下,看着身前忽明忽灭的火光,道:“小姐,这是小湖的选择,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 不必愧疚?容歌摇头,怎么可能不愧疚,那是她的朋友,因她而死,难道让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殷江像是知道容歌在想什么,他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没出声的沈言知,见他没有阻拦,道:“事实上,如果没有小姐,小湖早就死了。” 不等容歌询问,殷江自顾自说道:“当年我们的家乡闹饥荒死了很多人,人人都吃不饱,绝望之中的人真的什么都会做得出来,易子而食的现象到处都是,我们的父母就和其他人一样,我是长子已经是半个劳动力,他们就把年仅六岁的殷湖推了出去,于是我带着他跑了。” 说到这,殷江的眼中闪过柔光,抚摸着墓碑上殷湖的名字,接着说:“两个孩子就算逃走了也注定走不了多远,我们意外卷入一场江湖拼杀之中,殷湖被人喂下了蛊虫虽然不致命但每年却折磨他的心脏,使得他比常人弱上许多,甚至活不过二十岁,但也因为如此我们认识了老阁主,被带回了临渊阁,避 分卷阅读114 免了被饿死的下场。” 蛊?容歌垂目,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但以这种理由安慰她自己,不可能她也办不到。 殷江的手指描绘过墓碑上的每一个字,道:“这种蛊折磨了他十几年,就连苏大夫也没办法就当我们绝望的时候,小姐你带回了金蛊,苏大夫因此救了殷湖,所以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我相信当时殷湖选择救了小姐,他无悔。” 容歌对于救殷湖的事完全不知情,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需要殷湖的报恩,更何况是以命换命的方式。 哭吧,我在。” 容歌崩溃,仿若一只兵临绝境的小兽,呜咽出。沈言知更加用力拥住容歌,给她更多的力量。 三人守着殷湖的墓碑过了一夜,容歌丝毫没有询问司景亦的情况,第二日却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柳贵妃派人请皇帝新封的公主入宫许久,并且还是借着一层姑侄的关系。 容歌望着桌上的令牌,询问沈言知:“她这是何意?” 这个她指代谁不然而喻,沈言知沉吟许久,道:“前几日得到消息,柳府老太君离世,柳府大小姐柳莺然听闻老太君离世的消息伤心过度腹中胎儿小产,恐怕也熬不过去,双重打击之下柳震病倒,现在府中一切事物全靠二老爷支撑。” 不过两月时间,昔日富甲天下的首富已然分崩离析。盯着这块肥肉地都想上去分一杯羹,柳府的结局清晰可见,倘若这位柳二爷有点手段,舍弃大还能收回几分,不然整个柳府将从这个时代消失。 容歌恍然,柳府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但柳贵妃这时找上她做什么事?沈言知也猜不出这位人物的意图。 容歌拾起桌上的手令,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她已经身在虎穴之中,沈言知点头,道:“我陪你。” 容歌摇头拒绝了,道:“眼下他们都在找你的消息,现在去了不是功亏一篑,我一人没事,放心。” 沈言知定定看了容歌许久,见她脸色憔悴,但眼中已恢复神采,便知道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随即点头,道:“好。” 第二日,进宫之后,沈言知却带来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秋喜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容歌,满目欣喜激动道:“二小姐,二小姐。” 容歌愕然,眼神询问沈言知,怎么回事? 沈言知神秘微笑,道:“带上她,多一个人我也能放心,去吧。” 时间不能耽搁,容歌暂时放下疑惑带上秋喜进宫,待有时间在询问沈言知的意图。 托孤 佳庆殿,贵妃柳夕斓望着贴身宫女夏喜手中的药碗,面上闪过忧虑,道:“她还没来吗?” 夏喜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摇头告诉柳贵妃,她等得人还没到。 “咳咳……” 夏喜急忙递上锦帕,柳夕斓奋力用力一咳白色的锦帕染上一抹嫣红,夏喜脸色不变等到柳夕斓平复之后,小心收回锦帕,不让柳夕斓瞧见。接着又端起药碗,道:“娘娘,先喝药吧,这是太医新开的药方,喝了会舒服点。” 这一番折腾,柳夕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劲,软绵绵靠在垫子上,闻言摆手,道:“本宫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这些个太医也就是开些房子吊着本宫的命,庸医的药哪有什么奇效。” 夏喜闻言一急,慌张道:“娘娘,你不能这样气馁,你还有小皇子,想想七皇子他还那么小,不能没有您。” 想起自己的孩子,柳夕斓眼中终于亮起希望,接过药一口灌下,不想喝得太急,引起一阵猛地咳嗽。 夏喜担忧,急道:“娘娘。” 柳夕斓挥手表示自己没事,问:“天儿了?” “小皇子在外面玩,有人陪着,娘娘你放心。” 夏喜知道她想小皇子了,一边向外吩咐道:“来人,娘娘想念小皇子了,去把小皇子接回来。” 门外有人很快便有人应下。 柳夕斓在夏喜的伺候下重新躺了回去,心中越发焦急,期盼容歌早点到,她的时间不多了耗不起。 被人惦记的容歌,借着皇帝赏赐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踏进佳庆殿迎面就被一个小团子撞到了,小团子生的白净,粉嫩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满是好奇盯着容歌,奶声奶气道:“大姐姐,你是谁啊?” 小团子说话还不是很利索,还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奶音,对上这么个小可爱,容歌立马软下心肠,蹲下身体和小团子对视,故意逗他,道:“我是小仙女,你叫什么名字了?” “五公主!” 后面跟过来的宫人明显认识容歌,忍不住惊呼。担心七皇子冲转了这位近日正得盛宠的主,急忙赔罪道:“五公主,七皇子还小,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小孩子计较。” 容歌一愣,七皇子司景天?原来这孩子就是柳贵妃的孩子,仔细一看,她和这孩子的眉眼还有几分相似。 小团子自然听到了宫人的惊呼,生 分卷阅读115 在宫里的孩子总比寻常小孩早熟几分,小团子特别自来熟,抱住容歌的腿,道:“他们叫你五公主,那你也是我的皇姐了?” 容歌挑眉,看了一眼焦急的宫人示意无事,伸手抱起小团子,道:“你要这么叫也没错。” 小团子突然被抱了起来,视线一下就变高了,忍不住惊呼发出喜悦的惊叫,兴奋地搂住容歌的脖子,催促道:“皇姐,皇姐,举高高,举高高。” “好,举高高,举高高。”对于可爱团子的要求,总是没有人能拒绝,无奈小团子并不轻,容歌再怎么努力也只高了半个头。 秋喜担心容歌手上,道:“小姐,让奴婢来吧。” 小团子一听顿时不乐意,扭过脑袋了,“哼,不要,就要皇姐。”说完还嫌弃不够,吧唧一声亲在容歌脸上,紧接着含羞埋进容歌的脖子,小声道:“皇姐最漂亮,不要别人。” 软乎乎的小团子还带着奶香气,顿时,容歌心底软成一团,道:“好好,不要别人,皇姐抱着你。” “五公主,你终于来了。” 柳夕斓久不见孩子,担心出什么事,就让夏出来看看出了什么情况。 看着多出来的明显和其他宫人有区别的人,容歌神色一收,拍着被吓到的小团子,道:“带我去见贵妃娘娘吧。” 夏喜:“是,这边请。” 柳夕斓听见动静,挣扎着坐起来。 容歌不可置信看着这位面容憔悴得像普通妇人的人女人就是冠绝后宫的柳贵妃,容歌心里震惊,面上却没有表现,放下怀里想要下来的团子,行礼道:“拜见贵妃娘娘。” 柳贵妃仔细打量着容歌,在夏喜的提醒下回神,道:“快起来,算起来你还应该叫我姨母,这些虚礼不必在意。” 容歌明显能看到柳贵妃身体的虚弱,说完这段话,柳贵妃喘息许久,小团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看见母妃难受,整个眼圈红了一圈,蹬蹬几步跑到柳贵妃的窗前,哭着鼻子道:“母妃,你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难受?” 柳夕斓摸了一把小团子的脸蛋,道:“母妃,没事,天儿和夏姑姑出去玩好不好?” 容歌看见了她手臂上爆出的青筋,眼底一暗,她这是得了什么病,堂堂贵妃娘娘病重竟然没有一点消息流出,这是被皇帝放弃了? “好,天儿听母妃的话”,小团子不舍一步三回头,看看母妃,又看看漂亮皇姐,在他母妃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被夏喜抱走。 柳贵妃挥退下人,容歌让秋喜也去外面等候,听着柳贵妃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想了一会还是倒上一杯水递到了柳贵妃手中,道:“喝点水吧。” 柳夕斓愣了一会,看了容歌半晌,心中释然接过,道:“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 容歌明白这时候,柳夕斓不需要有人去回答什么,她只要当一个旁观者就好。 柳夕斓望着手中的茶杯出神,道:“当时我,你母亲,还有大哥我们都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我母亲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妾室,但我的母亲不得父亲喜欢只能依附正室,嫡母很满意母亲的识趣,所以那些年嫡母对我们母子也还不错。” “你母亲当时太耀眼了,我们那群一起长大的孩子只能被她的光芒掩盖,活在她的光芒之下,直到我进了宫听见她出事的消息,我心里窃喜同时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熬出了头,可没过几年,她也进了宫,皇上或许知道我们的关系,这些年对我敲敲打打,高兴了赏几个甜头,扶持我坐上贵妃的椅子,直到现在我都活在你母亲的阴影下。” 柳夕斓恍惚,她这一辈子怎么争都没办法争过,就连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也是她灵妃开了金口才能有,往事种种频繁在柳夕斓脑中闪现,最终都化作泡影消散,人之将死,她最后的期盼也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地活着,远离这个吃人的皇室。 容歌不知道柳夕斓想到了什么,但她脸上决绝的神色容歌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柳夕斓从枕下拿出一把金色的钥匙,道:“这是当初我进宫的时候,我母亲交给我的,只说是父亲当初察觉了嫡母的计划,诀别之际转移了柳府一半的家产。” 容歌怀疑道:“所以,有了这钥匙就能打开那批家产?” 柳府家业不菲,更何况当时柳府正值如日中天之时。如果柳夕斓所说为真,那一半的家产绝对相当可观。 柳夕斓递过钥匙,坦然道:“我可以把钥匙给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容歌挑眉,道:“就这么轻易地给我?说吧,你的要求。” 柳夕斓一改之前的颓废,眼神坚定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帮我把天儿抚养成人,远离这个皇宫。” “不可能。”容歌拒绝,先不论这把钥匙是真是假,单轮这件事还不知真假,就算是真,仅凭一把钥匙就能找到东西,这是异想天开。 容歌不留情面的拒绝让柳夕斓一愣,柳夕斓道:“为什么?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我像缺钱的人?”容歌不为所动,道:“ 分卷阅读116 一把钥匙就像让我替你办这么大的事?你们柳府的狂妄自大还真是一脉相传。” “你!大胆。”柳夕斓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妃,虽然活得窝囊,但也是贵妃,除了那两位还没人敢这么顶撞她。 容歌丝毫没有胆怯,既然要求人那就得有求人的样子。 两人对视许久,柳夕斓败下阵,泄气道:“这件事我确实没有把握,但是你母亲也应该知道并且她应该有地图,不信你可以找她求证。” 容歌直视柳夕斓的眼睛,见她并没有撒谎,道:“这件事我需要考虑。”容歌没有再拒绝,柳夕斓松了一口气,道:“好,我等你好消息。” 谈判结束,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容歌起身告辞,柳夕斓也没有阻拦,让人送容歌离去。 容歌离去之后,夏喜进殿,见柳夕斓脸色更加不好,道:“娘娘,五公主答应了吗?” 柳夕斓并没有对夏喜隐瞒什么,摇头,道:“她是聪明人。” 夏喜还想再说什么,抬头见柳夕斓已经睡了过去,只得慢慢退了出去。 交易 冗长的宫道,来去匆匆的宫人毕恭毕敬向容歌行礼,容歌并没有着急离宫,而是沿着记忆之中的路线,到了静夕院。 灵妃早就听到消息,知道容歌今日进宫去见了柳贵妃,想起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灵妃心里复杂,终究她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帮一把她自然会帮。 容歌远远便看见了灵妃,对上灵妃期盼的目光,容歌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心底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亲生母亲还是不知如何自处。 “看什么看,没看见母妃等着你嘛。” 以前的五公主现在的六公主就算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姐姐,依然对容歌没什么好脸色,这人不仅夺走了亦哥哥现在还分走了母妃的爱,怎么看怎么讨厌鬼。 对于这种小女孩的傲娇把戏,容歌向来采取的都是无视措施,今日她却一反常态的对六公主露出好脸色。 六公主一激灵,戒备道:“你想做什么?” 容歌无辜摊手,讪讪道:“不要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谁紧张了,本公主只是被你恶心到了,你个冒牌的公主。”六公主气结,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母妃制止。 灵妃:“月儿,她是你姐姐。” 六公主嚣张跋扈,但对自己的母妃还是尊重的,灵妃开了口,她只能不情不愿地闭嘴,小声呢喃:“她才不是。” 一边是朝夕相处的小女儿,一边是失踪多年有所亏欠的大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理智让她想要补偿容歌,但私心却已经偏向了夕月,灵妃眼神歉意不敢直视容歌。 灵妃此举,容歌倒是送了一口气,容歌顺势而下,道:“灵妃娘娘,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不知方便吗?” 容歌没有称呼她为母亲,灵妃心中失落,但容歌已经愿意亲近她,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来日方长,她明白急不得。 灵妃点头答应,但六公主觉得容歌不安好心,不让她们独处,她又不想惹母妃生气,只能强硬道:“不准!” 容歌黑线,我又没有找你,你拒绝这么快做什么? 容歌不想搭理无理取闹的孩子。等着灵妃的回答。 六公主被容歌无视,火气蹭的一下上涨,她立马忘记母妃的眼色,冲上去抽出鞭子打了出去。 鞭子气势汹汹,这鞭子的威力灵妃可是亲眼见过,打在人身上不会立马皮开肉绽,但也会让人结结实实躺上十天半月。 “躲开,歌儿。”灵妃惊恐喊道。 容歌早就看出了六公主那点伎俩,鞭子是好东西,但也要人用得好才行。 见识多了武功高强之人,六公主这点本事一点都不够看。 容歌正要躲过去,斜眼看见被吓傻的秋喜,顿时一哽,她怎么忘了这还有人。 急忙把秋喜推倒避开,瞬间强劲有力的鞭尾已经到了容歌眼前,容歌避无可避关键时刻灵妃冲了上来推了一把六公主,鞭子顺势抽到了另一边,六公主却也因此失衡身体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六公主额头磕到门前的台阶石,顿时六公主雪白的额头便出现一团青紫。 痛!这是六公主的第一直觉,但比不得心里的委屈,明明以前母妃就连骂她一句都舍不得,现在竟然为了这个刚认回来的女人对她动手,霎时,六公主眼眶一红,全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容歌讪笑,虽然她是受害者,但眼下人毕竟因为她受伤了,容歌看了一眼灵妃,看见她眼中的愧疚,容歌呼出一口气,算了,她毕竟比六公主大了几岁,就当大人不记小人过。 容歌走几步上前,向六公主伸出手,柔声像哄小孩子一样,道:“起来吧,去上点药,不然可就要留疤了。” “不要你管。”六公主打开容歌的手,迅速爬了起来,冲了出去。 容歌清楚看见了六公主脸上的泪痕,心 分卷阅读117 道这是要出事的节奏,急忙吩咐:“秋喜,你快跟上去看看。” “是。”秋喜急忙跟了上去。 容歌见灵妃心里焦急,不解道:“担心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做什么让她误会。” 灵妃苦笑道:“这些年,她被皇上惯坏了,她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不然早晚都得出事。” “可是要改也不急于这一时……” 灵妃打断容歌的话,关心道:“不说她了,这里是皇宫,她横行霸道惯了不会出事,倒是你今日找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说起正事,容歌神情严肃,左右看了一眼,道:“进去说?” 灵妃不知道容歌要说什么事,但看她神色严峻,想必所说之事必然很重要,道:“好,进去吧。” 容歌跟着灵妃进去进入一间偏殿之后,灵妃挥退宫人,容歌思索许久,道:“您可知道柳贵妃手中有一把钥匙?” 灵妃一愣,没想到容歌会问她这件事,细想一番便也能想通其中的原由,不管宫里面怎样,在外人开来,她的那位姐姐贵为贵妃又有一个皇子傍身那就是有利的后位角逐者,乃至她的儿子都能成为皇位的角逐人。 这样一位人物自然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若没有强大的能力在偌大的皇宫之中自保,她又怎么能够顺利地走完一生,况且这段时间柳府出事,柳贵妃最有力的砝码没了,她的身体又每况愈下,她自然会心急,心急地安排好所有后事。 容歌观灵妃神情,就明白了这件事恐怕是真的,就如柳贵妃所说,恐怕灵妃知道更多。 灵妃思绪飘远,似乎回到了父亲交代后事的那个晚上,道:“姐姐手中确实有一把钥匙,而打开地方的地图我知道在哪。当时父亲明知时日无多,害怕他死之后,柳府被那个女人把控衰落,就把转移出去的东西分别告诉我和姐姐,他知道我和姐姐不和,钥匙地图分别放在我们手里,就谁也打不开了,这样谁也私吞不了。” 好算计! 容歌不得不感慨这位柳老太爷的心机,利用两个女儿互相掣肘保全柳府的根基,还真当得上一位好家主的名声。 种种往事如云烟消散,灵妃忽然感到心里一阵轻松,既然有人已经开了口,她何必再抓着不放,道:“她是不是已经把钥匙给你了?” 容歌点头又摇头,道:“她以钥匙为筹码,让我答应她一件事,我还在考虑。” 灵妃了然,道:“她本性不坏,又是你的姨母,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说完不等容歌回答,她自感失言,又问道:“我留给你的那条项链还在吗?” 容歌点头,道:“在。” 灵妃:“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嗯。”项链容歌一直都带着,容歌从脖子上面取下项链放到灵妃手中,见她拿在手里看了一会,轻轻一掰,项链一分为二,露出两张纸条。 灵妃拿起两张纸条放到容歌手中,道:“这两张纸条,一张是密室的地图,一张是你爹当初交给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上面是什么东西,不过你爹当时交给我的时候神情很凝重,想必这个东西应该很重要,现在我把它们都交给你,以后它们随你处置。” 容歌看着手中的东西神色复杂,明明是两张巴掌大的纸张没有丝毫的分量,容歌却感觉重若千斤。 这么重要的东西原来她早就给了原身,容歌感到一阵心虚,为这份信任寄托感到心虚。 容歌尴尬躲避灵妃关心的目光,急于躲开,道:“多谢娘娘,来日……来日……” 灵妃看出容歌的不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怅然道:“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容歌明白这是灵妃故意给的台阶,容歌心底感激同时也感到抱歉,道:“好,那您还好休息。” 容歌满腹心事离开偏殿,一眼便看见满头大汗的秋喜从外面跑了进来,道:“出了什么事?” 秋喜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清,道:“小姐……六……六公主不见了。” “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见了?”容歌惊叫。 “咚”地一声,身后传来倒地声,容歌暗叹不好,还未回头便听见众人惊叫:“娘娘,传太医。” 顿时,静夕院乱作一团,容歌想离开都脱不了身。 心法 夜晚,容歌满脸寒霜从外面走了进来,灵妃额头还敷着锦帕,闻声看去,见只有容歌一人,心中一紧,道:“还是没找到人吗?” 容歌摇头,知道灵妃担心六公主的安危,出言安慰道:“没有,不过原地没有发现明显挣扎地痕迹,我猜错六公主多半是被熟人带走。” 灵妃心底担忧,这时候便只能指望皇帝能不能想些办法,道:“皇上还没回来吗?”灵妃明白容歌是在安慰她,但眼前皇宫不安全,这个时候皇帝又外出打猎,不得不让她多想。 皇帝这次突然决定外出狩猎,之前并没有做任何的准备仿佛这个决定都是临时起意,没有知道他这是要唱哪出。 分卷阅读118 灵妃出声询问,便有宫人回道:“回娘娘,陛下今日让人传回话,说是南山那边猎物众多激起了兴致,便准备多待些时日。” 灵妃蹙眉,道:“六公主失踪的消息没人告诉皇上?” 容歌看向那几个欲言又止,互相推诿的宫人,心想,恐怕皇帝是明知道六公主失踪,却故意拖着不肯回来”容歌摸着下巴,若真是这样,六公主失踪是不是也就代表着里面还有皇帝的手笔? 灵妃自然也看到宫人的推诿不老实,喝道:“放肆,本宫平日是不是对你们太过心软?眼下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既然这样,不如都去掖庭待着。” 掖庭是什么地方,是个人都知道,进了那地方能出来的又有几人?顿时,这些人吓得脸色发白,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咳咳……”灵妃不耐烦,道:“要想活命,就说。” 容歌见灵妃咳嗽得厉害,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道:“六公主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若是你们隐瞒不报,到时让皇上知道了,是什么后果不需我提醒你们吧。”她在赌这些人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容歌声音柔弱,明明没有说一句强硬的话,却让他们心底发寒,一个年纪较小的太监终于忍不住,哆哆嗦嗦道:“回娘娘,五公主,今日……六公主失踪的消息一早就交到了皇上的手中,奴婢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安排,,,,,,没人来回信,奴婢也不敢胡乱猜测。” “嘎吱嘎吱”灵妃身下的床榻都被她捏得嘎吱作响,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自己下一秒变成那个木头碎成木屑。 容歌挥手,道:“下去吧。” 几个宫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灵妃见她没有反对,几人顿感劫后余生。 殿中再没有其他外人,容歌见灵妃脸色不好,思索之后道:“皇帝是不是对你,不是我想的那样?” 灵妃听见容歌的话,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道:“你想得什么样?冠绝后宫?皇帝三千佳丽只独宠我一人?怎么可能,别忘了那人是皇帝。” 容歌见到灵妃的自嘲,摇头失笑,她怎么也犯傻了,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对一个妇人动真情。 但见灵妃的神色,这个在宫里受了皇帝十几年庇护又为他生了一个女儿真的不会对皇帝产生感情?如果灵妃说没有,容歌不信。 灵妃定定看了一眼容歌,突然疲惫地向后靠去,道:“今夜不早了,晚上不安全,我让人收拾偏殿,你就住下吧?” 灵妃眼神希冀,月儿眼下下落不明,她不得不担心容歌的安全,如若容歌再……想到这种情况,她心里就是一阵痉挛,看向容歌的目光已经带上了祈求。 容歌触及灵妃的目光,咽下拒绝的话,道:“好,多谢娘娘。” 容歌肯留下来,灵妃心里顿时舒服许多,立马吩咐人收拾偏殿,容歌拱手行礼退下,让灵妃休息。 深夜,容歌睡不着看着手中的玉佩出神,忽然听见传来的敲窗声,容歌会心一笑,丢掉手里的东西就跑了过去,看见来人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道:“你怎么来了?” 沈言知点住容歌的额头,把人带进去,关上窗户,乐道:“还说,不是说只去几个时辰?眼下一天都过去了怎么还不回去?” 容歌憋笑,明明担心她还死鸭子嘴硬。沈言知把人带到桌边让容歌坐下,容歌这才看见他手中好提着一个食盒,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用晚膳?” 沈言知把食盒中的饭菜拿了出来,八宝鱼,清炒莴苣三菜一汤全是容歌喜欢的菜,他把筷子放到容歌的手中,道:“趁热吃。” 这一天容歌确实没怎么吃东西,实在饿得慌了才会用点糕点充饥,忙碌的一天此时被沈言知带的饭菜勾起了馋虫,顾不得再去询问,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容歌一边吃,沈言知就一边给她布菜,容歌来者不拒,接过自然就是撑到了,容歌压下沈言知又递过来的一筷子,耍赖道:“吃不下了。” 沈言知:“……”要不是他亲自只夹了几筷子的菜,容歌只吃了半碗米饭,他还真以为容歌吃得很多了。 沈言知看着剩下的大半饭菜,原来苏回说的话轻笑,原来女人的饭量真的很小,多了就只能让她看看,根本吃不了。” “吃不下就别吃了,夜深了吃多了也不好。” 容歌看着沈言知收拾残局,这一刻突然的宁静让她突然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幸福感,容歌看着沈言知,突然问:“你说我们等这些事处理完之后就像那些绝世高手一样归隐山林可好?” 容歌声音软糯,充满了对未来那生活的期待,如果他们还有未来的话。 一山一水,山下一座小竹屋,小屋里面一双人再加个小娃娃,沈言知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容歌听见他的笑声,不明所以道:“笑什么?难道你不乐意?” “怎会。”沈言知笑着反驳,避免容歌追问,他看见一旁的项链,道:“这条项链你不是从不离身?今日怎么把它取了下来。” 分卷阅读119 沈言知提起项链,容歌终于想起她忘记了什么事,急忙拿起项链打开了,道:“原来这里面一直有两张纸条,一张是灵妃娘娘存放的藏宝图,另一张据说我是爹放的东西,你看看它是什么?” 沈言知闻言一看顿时呼吸急促,这不就是他所寻许久流云惊图决的心法!当初江昊那个老贼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是容师叔藏了起来,有了这东西在手里还怕江昊不上钩?那老东西现在可是急需这本心法。 容歌见沈言知神色就知道他是知道这个东西的,道:“这心法很有用吗?” “有用?当然有用。”沈言知冷笑,当初爹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忽视了娘,害得娘心思郁结,江昊更是为了这个害得他家破人亡,可不就是一个有用的玩意。 沈言知神色不对,容歌拉住他的手,神色尽是担忧。手中传来的温度拉回沈言知深陷的记忆,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随即又看向手中的纸条,道:“这东西我有用,我就拿走了,至于这张藏宝图你想怎么处理?” 沈言知要把心法拿走,容歌自然没有意见,至于手中剩下的藏宝图,容歌思索一番,道:“柳贵妃拿这个藏宝图的钥匙跟我做交换,我准备答应她。” “好,但是你要主要自己的安全。”沈言知明白容歌要去做什么,自然不会反对。 沈言知把东西收拾好,已经三更天,便准备离开,离去之际叮嘱道:“宫里近日不太平,办完事便出宫我让人来接你。” 容歌点头,恋恋不舍送沈言知离开,躺下许久之后才睡了过去。 回宫 七月的天气变化无常,昨夜里刚下了一场雨,带走了压在人心头的烦闷,第二日清晨又是一个艳阳天。 容歌睡得晚但也睡得好,一夜无梦睡到天亮,被外面两个小宫女咬耳朵的窃窃私语声吵醒。 “听说没,昨天还有人说六公主失踪,皇上漠不关心,就觉得六公主失了宠,今日皇上不就赶了回来了。” 另一位宫女反驳,道:“我还听说啊皇上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一名女子,对那女子更是百般呵护。” 两人就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终于被管事的嬷嬷发现了。 “两个贱蹄子,宫里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还用我来教你们?乱嚼舌根小心你们的小命。” 两人一看是管事的夏嬷嬷顿时不敢吭声,嬷嬷骂得够了,见两人小心翼翼赔笑的模样就是一阵不耐烦,挥手让两人下去该干嘛干嘛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望着两人推搡离开的样子“呸”了一声,两个小贱蹄子,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皇上带了新人回来了,就以为主子失了宠?想要去攀新枝,做梦! 骂得口渴了,端起手里的小茶壶正想抿上一口,身后的窗户突然打开,四目相对,时间一时僵住。 容歌认识这位夏嬷嬷,静夕院的内务总管嬷嬷,发现她被自己吓住了,容歌友好地打了声招呼,道:“早啊,夏嬷嬷。” 夏嬷嬷嘴角抽动,她见过众多人美人,但容歌的容貌就算是在宫里那也是绝对的美人,夏嬷嬷尴尬地收回茶壶,干巴巴道:“五公主,吵醒你了吧,你等着,奴婢这就去教训那两个小贱……小宫女。” 不知怎么回事,夏嬷嬷看着容歌艳丽和煦的脸庞,任何的脏话都说不了,说了那就是对容歌的亵渎。 容歌见她想走,赶紧抬手制止了她,道:“不关她们的事,我就想问问你皇上回宫的事。” 顿时,夏嬷嬷歇了声,眼神四处乱瞄不敢看容歌,容歌也不急,干脆让人进了屋,秋喜正在收拾东西见了夏嬷嬷,眼神询问容歌,容歌递给秋喜一个眼神,让她去外面守着。 秋喜会意关上了房门,容歌亲自给夏嬷嬷倒了一杯茶,道:“说吧,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不会有别人知道。” 夏嬷嬷犹豫,小心瞄了一眼容歌,见她态度坚决,随即环顾周围,道:“回五公主,之前奴婢也不知你听了多少。” 容歌:“不多,也就知道皇上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人。” 夏嬷嬷一哽,确实不多,也就知道了核心关键信息。 容歌瞟一眼夏嬷嬷,让她别发呆,快说。 夏嬷嬷也不墨迹了,道:“昨儿半夜,皇上就急忙回了宫,同时也带回了一个神秘女子回了寝殿,紧接着就召集了所有的太医,听说还有三皇子府的一位神医,于是就有人猜测,定是那女子出了什么事,这些人见皇上这么紧张那女子,再加上六公主之事,猜测娘娘因为五公主你的事,惹恼了皇上怕是盛宠不保。” 因为我的事?容歌了然,怕是因为她的身份问题,蹙眉道:“嬷嬷可知那个女子是谁?” 夏嬷嬷摇头,见容歌神色担忧,便以为她担心娘娘的处境,急忙宽慰容歌,道:“公主你放心,那次宫里进了新人,没人说咱娘娘的风凉话,但咱娘娘还不是盛宠了这么多年,谁人敢在娘娘面前放肆。 分卷阅读120 ” 容歌知夏嬷嬷误会了,也不着急解释,问道:“娘娘如何? 提起灵妃,夏嬷嬷就是一阵心疼,自从灵妃娘娘进宫开始,夏嬷嬷就跟着她,这么多年从无二心,一心一意为灵妃着想,昨夜娘娘整夜担忧六公主,天亮才睡着,便老实回答:“怕是不好,昨夜整宿没睡,眼下睡着了但也不踏实。” 夏嬷嬷这么说,容歌也明白了,索性她闲来无事,就去看看这皇帝耍什么把戏,道:“夏嬷嬷,我想去给皇上请安,你找几个人给我一起去。” 夏嬷嬷奇怪容歌为什么这个时候过去请安,但她一个下人自然不会过问主子的事,应道:“遵命,老奴这就是安排。” 容歌等到夏嬷嬷安排好,便带着秋喜并着两个太监两个宫女出了静夕院。 皇帝回了宫,宫里面的好像瞬间恢复了人气一样,随处可见的宫人,这个妃子那个皇子公主,容歌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也一一回礼,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虽然不多待见容歌,但也不会平白无故找麻烦。 容歌想得很美,但偏偏就有人不让她安生。迎面走来一盛装打扮女子,面若桃李眉畔生辉,眉眼之间还带点西域风情,这绝对是一个西域美人,但这人面露煞气,显然是来找谁的茬。 小太监被夏嬷嬷提点过,担心容歌安慰,道:“公主,她是丽妃娘娘,脾气火爆而且一直和我们娘娘不对付,咱们还是避开吧。” 闻言,容歌一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歌主动让开了道,让她先行,还学着宫中的礼仪行礼,但她避了,丽妃却不想放过她,望着这个和灵妃五分相似的女子,丽妃眼里冒火,讥讽道:“呦,这不是那个身份来路不明,仗着是灵妃平白得了公主名号的野种,不在屋里窝着,怎么出来恶心人不成。” 容歌:“……” 眼前人脸上的恶毒心思直白可见,容歌给足了丽妃面子,奈何人家不要,她干脆收回。 容歌无视丽妃朝天的鼻孔,笑了一眼,丽妃还以为这人脑子有病,正想接着再骂,就听到容歌乐道:“有的人啊,就是眼睛长到头顶,白瞎了。” 这话了得,明眼人都知道容歌在骂谁,顿时,丽妃气急,扬起白皙的手掌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骂道:“刁奴,和你那个娘一样都是恶奴。” 但容歌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人,随手一接便抓住了丽妃的手臂并捏紧。 丽妃声音太大了,容歌感觉耳朵疼,容歌心下奇怪,这里丽妃怎么回事?怎么张口闭口的刁奴。 容歌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这人和娘娘之间有什么过节?” 小宫女瑟瑟发抖偷瞄了一眼丽妃,贴近容歌耳边解释:“我们娘娘刚进宫里在丽妃娘娘那里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娘娘封妃,这位主当时闹得可凶了,最后还被皇上关了禁闭,从此这位就处处和我们娘娘作对。” 容歌感慨,这原身的母亲不愧是传奇女子,她这一生就是一个传奇,从商户庶女到江湖大侠的妻子再到皇妃,容歌突然很佩服她。 容歌力气不小,丽妃的挣脱不得,反而弄得很痛,被人这么作弄,丽妃脸色涨紫,她贵为四妃,治不了灵妃那个贱婢,还能治不了这个野丫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让她难堪,她今儿就让她看看什么是尊卑。 “拿住她。” 丽妃就像是专门来堵容歌一样,带的人都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宫人,容歌带的几个小丫头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被推搡到一边,一个小宫女急得大喊,道:“公主,快跑。” 他们公主生的尊贵又好看,全身都是细皮嫩肉,哪里经得起这些人折磨,霎时这些人脸色变来变去。 谁知,事情大发转变,这几个人看着壮,不过都是宫里的太监看着孔武有力,实际都是花架子,容歌一脚踹飞一个,狠狠一拽丽妃的手臂,毫不疼惜美人。 “砰”地一声,丽妃扑倒在地,脸着地容歌都觉得痛。 “娘娘……” 众人齐呼,纷纷惊恐看着容歌,这女人怎么这般胆大,竟然不把一个皇妃放在眼里。 容歌顶着旁人的目光,掏出手绢擦手,招呼几个随行的宫人道:“走吧。” 宫人:“……是……” 丽妃被人扶起来气得全身颤抖,她怎么敢!望着容歌嚣张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奇耻大辱 女主 承天殿。 皇帝的寝殿里里外外水泄不通,容歌目测,整个太医院的大夫都被拉了过来。 刘德全抹掉额头的汗水,一眼便瞧见人众人之中的容歌,没办法在一群焦头烂额的人之中的容歌显得格外平静,他要是没看见除非他眼瞎。 容歌自然也看见了他,垫高脚尖挥手,道:“刘公公!” 在一片焦躁的氛围之中,突然出现的另类声,瞬间夺去了所有的人的目光,成为一处焦点,容歌面色不改,热情的对刘德全打招呼。 刘德全:“……”他现在进殿 分卷阅读121 还来得及嘛!他为啥没事要出来透气!晦气! 容歌现在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刘德全不敢不给她面子,没办法,刘德全扬起标准的太监式微笑,信步走了过去,挥开挡路的小太监,道:“哎呦,五公主你怎么来了,这里现在人多不方便,要是有不长眼的冲撞了你可怎么办?” 刘德全点头哈腰,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容歌看得一阵牙痛,那点花花肠子谁看不清。 容歌眯起眼睛,道:“这不是听闻皇上回来了吗,按礼数我自当是要来请安。” 刘德全暗叫“小祖宗”,你什么时候请安不行,偏偏这时候来,这理由说出去谁信? 容歌一点也不觉得她的理由牵强,刚她还在想要怎么进去,现在带路的人不就来了。 “刘公公,带路吧,时间耽误不得。” 刘德全嘴里发苦,心里更是埋怨容歌听不懂人话,没看见眼下这里忙成一团,要是皇上没有时间搭理你,反而怪罪下来怎么办?真会给人找麻烦…… “刘公公。” 容歌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刘德全顿时吓得魂都飞了,干巴巴,道:“做……做什么。” 容歌无辜指着前面提醒道:“没什么。只是你快撞到柱子了。” 刘德全:“……” 容歌安慰似地拍了几下刘德全的肩膀,没什么丢人的,不就是被手底下的小太监看到了,不会掉块肉! 不会掉肉但会丢面子,没看见那些看热闹的眼神都快把他射穿了? 刘德全更加胸闷,只觉得自己要短寿几载。 容歌没有再理会刘德全,她已经看见了正在写药方的苏回,环视一圈,容歌双眼一亮,角落里那个伪装成书童的人是沈言知。 沈言知自然也看见了容歌,对她打了一个手势,让她别声张。 容歌微弱点头,表示明白,便向皇帝走了过去,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这一声父皇,成功恶心了容歌自己和皇帝,偏偏皇帝还不能当做没听见,皇帝立马关心的扶起容歌,道:“小五怎么来了,你母妃怎么样了?” 容歌顺势,道:“母妃担心妹妹,睡得不踏实,但听闻父皇这里出了事,特意让儿臣过来看看。” 容歌趁机眼神眼神询问苏回:“苏大夫,这人什么来头?” 皇帝正对着床完全挡住了容歌的视线,容歌只能看清旁边那几盆血水还有躺在里面的一把匕首。 苏回把药方递给一旁侍候的药童让他去抓药,余光望了一眼容歌,无声吐出两字“云熙。” 云熙?容歌瞳孔萎缩,怎么回事,容歌原以为这个女主消失不见了,现在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还和皇帝牵扯,巧合还是蓄意安排? 提起灵妃,皇帝升起些许愧疚,毕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女人,想到灵妃身体弱,这位苏神医医术了得倒是可以让他给灵妃瞧一瞧。 “苏大夫,不知您可否去给灵妃看看?” 苏回眉心一皱,他不喜这些权贵斗争,要不是因着沈言知的缘故,他早就云游四海做一个游医,这皇帝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一道圣旨就把他招进了宫,现在还要他去看另一个妃子,不知道他的规矩?不去! 拒绝一个皇帝的要求或许别人不敢,但他可不放在眼里,苏回刚需拒绝,就看见容歌不停地给他使眼色,让他答应下来。 沈言知化作的书童突然出现在苏回的旁边,密语道:“答应皇帝。” 苏回黑线,得了,他就是欠这两位。他只得收敛神色笑意迎合道:“皇上有令,在下自然遵从。” 容歌趁着皇帝分神,已经踱步到了床边,床上的人果然是云熙,她的伤口就在心口,那把匕首只要再进几分,这女主怕是要当场毙命。 容歌察觉到皇帝走了过来,天真问道:“父皇,这女子是谁?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云熙这伤不像是作假,这要不是有苏回,她极有可能活不了。 皇帝附身撩开云熙被汗水沾湿的秀发,这明明是极富温情的一幅画面,容歌却感到一阵倒胃口,父女组合,云熙和她一般大,他都能下得去手,果然皇帝就是不要脸的存在。 皇帝却好似一丝都没察觉,深情款款道:“这位姑娘是为了救朕才会受这么重的伤,此等有情有意的女子,朕决定等她醒了之后赐封贵妃之位。”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立马有人劝阻道:“皇上不可,此女子来路不明,恐怕……” “够了。”皇帝手一挥直接打断,不耐道:“朕心意已决。” 余下之人互看一眼,最终泄了气,皇帝决定的话通常他们的反对都是无效,搞不好还会为自己招来灾祸,这等劝谏还是算了。 没人反对,这件事就被皇帝一手决定,丝毫没有人询问还躺着的女主本人的意愿。 黄昏,容歌带着苏回回静夕院,几人在一个假山处停下,容歌让秋喜在外放风,便和苏回拐进了假山,片刻之后,一人 分卷阅读122 飞身落下,容歌扬起笑容道:“来了。” 沈言知撤下面上的面具,露出本属于自己的绝美容颜。容歌“扑哧”一声,笑道:“还是第一次见你带这样的面具,还是蛮新鲜的。” 沈言知道:“你喜欢之后我教你。” 容歌喜道:“好~” 苏回:“咳咳,该说正事了。” 容歌难为情红了脸,沈言知脸皮厚一点影响也无,容歌把头转向一边,道:“嗯,你们说。” 沈言知道:“柳府覆灭已经是一个不可逆转的结局,但江昊那个老狐狸像突然失踪一样,毫无踪迹。” 容歌:“那这云熙怎么回事?” 沈言知询问:“怎么样,她的伤是不是装的?” 苏回摇头:“那匕首是我亲自拔下来的,只要再进半指,那就是神仙也就不活了。” 这么重的伤不可能造假,如果真要造假,这样的控制力度就算是沈言知也很难控制。 三人陷入沉默,容歌突然问道:“江昊的儿子江寒去了什么地方?” “疯了。”沈言知轻松吐出两字,容歌却一脸震惊,怎么会?男主怎么会疯掉,这是严重OOC了? 容歌:“怎么?发生了什么?” 苏回解释:“下毒,柳莺然曾找过我买药,要一种生不如死的药,出于昔日的情分,我给了她一种能让人发疯但却不致命的药,没想到的事她会把药用在江寒的身上。” 容歌默然,她怎么不知道苏回和柳莺然还有什么情分,这理由谁信谁傻。 容歌一言难尽望着苏回,眼中明白白只有几个字:“你看我很好糊弄吗?” 苏回汗颜无辜摊手,退开一步,瞥向沈言知,道:“你自己解释吧,我去看看灵妃娘娘。” 苏回离开之后,沈言知乐道:“就知道你没这么好糊弄,没错,药是我故意让苏回给柳莺然的,当然这也是柳莺然的目的,谁让江昊害得柳府家破人亡。” 容歌:“江昊就这么放任他儿子疯了?” 沈言知:“当然不会,所以柳莺然自杀了,以一命换江寒疯魔一生,至此他也就被当做了一颗弃子。” 听沈言知说完,容歌心里不是滋味,沉默片刻,道:“她最后可有什么遗愿?” “必要时刻,保住柳家。” 容歌看着外面昏黄的天空呼出一口气,道:“我知道怎么处理那批宝藏了”如果这是柳莺然的遗愿,她会尽力满足她。 薨了 半夜,静夕院。 灵妃服下苏回给的药后便早早歇下,容歌今夜还是留宿在这里,她睡得不踏实,反复询问九四,道:“男主这样疯了真的没什么问题?” 九四有气无力道:“没事,他又没死,能有多大的事。” 闻言,容歌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之后又总觉得耳边有一阵阵哭声萦绕,扰得人不安生,导致她整夜昏沉没有睡好。 次日,容歌刚出门便察觉外面气氛不对,招过正在和几个宫女聊天的秋喜,问:“出了什么事?” 秋喜面色严峻,一字不漏禀告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小姐,昨儿半夜柳贵妃,薨了,人是在半夜没了,要不是她的贴身宫女夏喜察觉不对,恐怕人没了都没人发现。” 容歌默然,这一刻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她原本打算今天去拜访柳贵妃,顺带表明她的决定,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秋喜犹豫道:“小姐,那我们还去吗?” 容歌拾掇好情绪,道:“走吧。” 佳庆殿挂满白绸,但却没有一人上门吊唁,就连守门的宫女都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 树倒猢狲散,皇帝昨日得了新宠,恐怕现在这些人都忙着巴结那位新封的云贵妃,对于这个已经失了宠的柳贵妃自然是无人问津。 容歌进入内殿,小小的小团子跪在夏喜地旁边,脸上还带着茫然,就算小团子再早熟,此刻也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躺在那个里面,他怎么叫都不理他。 小团子看见容歌,立马双眼冒出泪花,哒哒跑过去一把抱住容歌,抽噎道:“皇姐,母妃睡着了,不理天儿了。” 容歌弯腰把他抱了起来,拍着他的背,道:“母妃怎么会不理天儿了,她只是累了,天儿长大了就明白了。” “真的嘛?” “真的。” “不准骗天儿了。” “绝不会。” 小团子盯着容歌看了许久,终于确定她不是在说谎之后,重新趴在容歌的肩上抽泣不久之后睡了过去。 夏喜见小团子睡了过去,道:“五公主,让奴婢来吧。” 谁知,手刚伸过去,小团子就哼哼唧唧的不愿,容歌没法,道:“没事,就让我抱着吧。” 容歌抱着团子给柳贵妃行礼,让秋喜代她上了一炷香,之后夏喜递上一封信还有那把钥匙,道:“五公主,娘娘在临去之时一直担心的都是小皇子, 分卷阅读123 现在您来了奴婢把小皇子交到您的手上也就放心了,奴婢陪了娘娘大半辈子,早就被娘娘当做了至亲的人,她现在早走一步,奴婢就想多陪她一会多陪她一段路。” “你想要做什么?”容歌惊疑,难道她要殉主,容歌拦住夏喜,劝道:“你何苦,你还年轻,我可以请旨让你离开皇宫,还有小团子,你不想看着他长大吗?” 夏喜望着容歌怀里的小皇子,眼神怜爱,道:“五公主,奴婢心意已决,至于小皇子,我相信娘娘的决定,日后他有你照看,奴婢和娘娘都会安心。” “就算是这样……”容歌还想继续劝阻,夏喜却笑着打断她,道:“这是奴婢最后的幸福。” 容歌哑然,再想要不要直接把人带走,谁知夏喜就像知道她的想法,道:“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是没有人能拦得住。” 夏喜执意如此,容歌就算劝解太多也无用,容歌郑重向夏喜施以一礼,道:“你若想好了,随时可到静夕院找我。” 夏喜亲自把容歌送出殿外,回来之后支开了殿内为数不多的宫人,坐在灵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不外乎都是和柳贵妃相处的点滴,最后心灰意冷又哭又笑一把火点燃了整个大殿。 她的娘娘曾经说过,这宫里面太大了也太暗了,希望以后可以自由一点,一把火烧了干净,这样娘娘就不必去住那更加阴暗的地方。 容歌带着小团子离开不过半日,便听闻佳庆殿起了一场大火,火势凶猛,等到众人扑灭之时,殿内什么也没剩下,小团子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睡得不安稳,容歌拍着他的背,听见这个消息,心下一叹夏喜最终还是没能走出心里的那个结。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过问一句,只是交代一句好生安葬,便没了后续,对于六公主失踪的事更是提都没提。 容歌眼见灵妃越发憔悴,无法只能求助沈言知。 沈言知其实早就在等待容歌主动开口,他知道容歌性子要强,若是直接告诉容歌,恐怕她心里又要有负担。 眼下容歌主动询问,沈言知便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恐怕六公主眼下已经到了定王那里。” “定王!” 容歌惊呼,但这怎么可能,定王掳走一个小丫头片子做什么?就算要挟皇帝,眼下这种情况,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皇帝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这不是无用之功。 不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恐怕定王的目的不在皇帝,而在她。 容歌询问道:“定王的目的是我?” 沈言知不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这些年皇帝不管政务,朝政被定王把持,所以定王丝毫没有把一个废物皇帝放在眼里,但皇帝的那几个皇子却不是吃素,特别是三皇子和临渊阁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用容歌牵制他这个计谋或许早就在实行,容歌他没办法下手,只得退而求其次抓六公主。 沈言知隐瞒了另一件事,虽然这是定王的命令,但执行命令的却是定王世子司景亦,自从容歌离开之后,司景亦仿佛忘记了容歌一样,行事越发诡异,武功更是直线上升,越发向这不是人的方向发展。 容歌心里烦躁更是想大骂,这些人怎么回事,柿子专挑软的捏?都想抓她要挟沈言知,抓不到她就盯着和她有关系的人,这么顽劣的把戏偏偏玩得乐此不彼。 容歌:“知道夕月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沈言知:“定王府” 容歌:“……” 容歌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应该怎么说,这夕月喜欢司景亦不是秘密吧,人在定王府,她都合理怀疑这人是不是主动跟人离开。 “皇姐……饿……” 小团子刚刚睡醒,小拳头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得喊饿。 容歌拍着额头,怪她疏忽了,小孩子饿得快,这么久了她都没注意到,赶紧吩咐道:“秋喜,去小厨房拿点吃得来。” 秋喜:“哎!” 容歌把小团子从床上抱起来,倒了一杯水给他,道:“等会儿啊,皇姐让人去拿吃得去了。” “嗯哒”小团子乖巧地应了声,嘿哟哟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沈言知,脆生生道:“皇姐,这人是皇姐夫吗?” 两人一愣,容歌笑着一点小团子的鼻头,道:“人小鬼大,谁教你的。” 沈言知笑得轻快,顿时觉得小团子顺眼许多,看在他这么识相份上就不计较这小鬼占错位置这件事了。 小团子:“……” 小团子掰着肉乎乎地手指头,道:“没人教啊。我很聪明哒。” 小团子晃着头,头上的小揪揪因为睡觉的缘故松了歪到一边,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非常灵动,显得小团子更加可爱。 容歌瞧的手痒痒,伸手撩了一把,顿时舒服极了,这时,秋喜端着一份小粥并着几份糕点回来了。 小团子的目光不停追着沈言知,突然神神秘秘凑近容歌的耳边,道:“皇姐,这个皇姐夫比其他的皇姐夫都好 分卷阅读124 看。” 小团子声音小,但沈言知一字不漏全部听见,刹那沈言知笑颜尽展,小团子不自觉看痴了,竟然胆大伸手要沈言知抱,讨好道:“皇姐夫,你真好看,比皇姐还好看。” 对于突然凑近的小团子,沈言知怔了一会,在小团子期待之中把人抱了过来,顺手也拿过秋喜放下的粥,用手试了一下温度,确定不烫拿起小勺子舀出一勺,放到小团子嘴边。 美色在前,小团子乖巧地吃饭,时不时看一眼容歌又看一眼沈言知傻笑。 容歌:“……”小孩子的心思她不懂,但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却极为养眼,若是以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突然,秋喜冲了进来打断了容歌遐想,秋喜脸色罕见地惊慌,道:“云贵妃醒了。” “醒了就醒了,你惊慌什么。” 小团子被秋喜吓到了,缩紧沈言知怀里怯生生地望着容歌。 容歌伸手把他接了过来,拍着他的背,道:“别怕,皇姐在。” 秋喜自知失言,缩着身体惶恐不安,脸上却越发焦急,容歌安抚好小团子,也不再责怪她的,道:“究竟出了何事?” 秋喜道:“皇帝派人请小姐你过去,说是那云贵妃要见你。” 容歌蹙眉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道:“你先去让他们等着,说我稍后便来。” 秋喜离开之后,容歌看了一眼怀里一动不动的小团子,看向沈言知疑惑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刚醒过来就要见我?” 沈言知轻叩几下桌面,特别正经道:“很简单,向你炫耀。” “炫耀?”容歌嘴角抽搐,看着沈言知的目光充满无奈,别开玩笑,云熙向她炫耀?炫耀她嫁了一个老皇帝成为了一个皇妃,这种事是喜事吗?只有傻子才会做。 云熙可不是一个傻子,一个重新活过来的女人做出这种的决定,容歌可不会简单地认为这是一件小事。 沈言知望着容歌一副明显不信的模样,无辜耸肩憋笑,道:“不过是一只被诓骗的棋子,放心去吧,闹不出什么动静。” 容歌:“……” 不愧是大佬,沈言知这般胸有成竹,容歌也放松了下来,笑道:“那就劳烦沈大阁主当一回老妈子,替我照顾小团子了。” 小团子:“??” 容歌把还在发蒙的小团子放到沈言知怀里,拍着一大一小的头,道:“要乖啊。” 小团子:“……” 沈言知看着容歌离去的背影摇头失笑,低头逗着小团子。 小团子:“???”美人哥哥你别笑,我害怕 女主 承天殿偏殿。 云熙坐在床上,身后靠着软垫,手里不停搅拌着已经凉透的药,面色沉静神思飘远。 进宫做皇妃这件事是师父的决定,同时这也是她的意思,重活一世,她以为可以把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在师父那老狐狸的手里挣脱不得,好不容易再捡来的命,云熙不想再平白无故给江昊送掉,所以她答应了师父的提议不惜杜绝了江寒的心思,让江寒伤心欲绝属于防范中了柳莺然那女人的计,但进宫或许是她的一线生机,她无法拒绝。 小宫女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偷偷看了一眼云熙,“娘娘,五公主来了。” 云熙双眼微阖,仿若没听见一样,沉默一会放下手中的药,道:“去把人请进来。” “是。”小宫女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宫里面正经封的妃子那都是要经过祖庙按照祖制进封,这位云贵妃只是皇上口头上封尚了,但之后皇上丝毫没有提她进祖庙,就当人人看笑话时,这屋里的各种赏赐就没停下,皇上恨不得搬空半个国库补充这殿里面的摆件,瞬间又让人这些闭了嘴,小宫女偷偷瞄了一眼,这满屋子的宝贝如果有一件是她的就好了。 容歌看着已经模样大变的偏殿,错愕不已,这要不是确定没有走错位置,容歌险些以为这地方是国库。 容歌咂舌,皇帝这是把云熙当做金丝雀了,这般华丽的笼子,也不知道女主喜不喜欢。 看着畏畏缩缩跑过来的小宫女,容歌双眉一挑。 小宫女缩着头,不敢看容歌,对于这五公主她们宫里可是流传着不同的版本,其中最为吓人的就是这位五公主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曾有人亲眼看见,她举着一个脑袋,周围全是尸体,仿佛就是一个吃人的恶鬼。 太可怕了,被容歌冷冷一瞧,小宫女腿肚子打颤,说:“五……公主,云贵妃请您进去一叙。” “嗯。” 容歌疑惑,她这是做了什么事,这些宫女个个避她如蛇蝎。容歌不明白,秋喜却是心知肚明,见容歌疑惑,凑近她耳边解释。 容歌听完恍然大悟,她明白了多半是之前那次围杀被人瞧见了,传来传去就变了几番,眼下不知道被传成个什么样。 别人的嘴她也管不了,容歌摇头失笑,越过小宫女,带着秋喜,道:“走吧 分卷阅读125 。” 比之殿外那些假山白玉水池,这殿内的奇珍异宝简直闪瞎容歌的双眼,云熙柔弱躺在一堆亮光之中成为一个异点,容歌突然想问问她这是什么感想。 这么一想,容歌也就这么问了:“云侠女。哦现在是云贵妃娘娘,身处这般宫殿之中,心中可曾欢喜?” 容歌话里带刺,字字戳着云熙的心窝,云熙却一改往常对容歌的敌意,毫无在意往上拉了一下轻薄蚕被,道:“五公主说笑了,要说这皇宫的滋味,五公主应当是最清楚不过。” 容歌扎云熙的心,云熙也不会默默忍受容歌的奚落。 两人相看两生厌,互不退让,狠狠扎着各自的身体,恨不得立马扎死对方。 容歌讥笑道:“说吧,你的目的,难道今日就是找我叙旧。” 容歌说完审视着云熙,两人多年之间的宿怨可做不到一起坐下来喝茶闲聊。云熙因为容歌的话陷入纠结,欲言又止,对容歌怒目而视。 容歌对此嗤之以鼻,在一堆宝物之中寻到一块看着不错石凳子,触手生温,甚是惊讶这竟然是暖玉做得。 这么大一块暖玉就算是富甲一方的临渊阁也没有,现在就这么被扔在角落,容歌感叹,皇帝果然是大手笔! 听说这东西效用奇佳,瞧着云熙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容歌干脆坐下,顺手抓过一旁准备的水晶葡萄放进嘴里,“嗯,真甜。” 容歌如此大摇大摆,丝毫不把这当外地的做派,云熙气结,顿时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我下毒,毒死你。” 闻言,容歌动作一顿,却又立马若无其事,轻笑道:“贵妃娘娘可是有脑子的人,我很放心。” 云熙轻嗤,道:“你倒是胆大。”随即像是做出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一样,道:“容歌,你也是重生的人吧。” 容歌无辜眨眼,这是要摊牌了? 容歌的样子在云熙眼中那就是装傻充愣,云熙冷笑:“别装了,按照前世的时间,你应该已经死了,前世诸多之事今世已经发生诸多改变,唯有一点无法改变,那就是我无法逃脱师父的掌握,我苦心钻研许久就是为了摆脱师父的控制,但师父的势力太大了,我根本逃不了。” 容歌煞有其事点头,能和沈言知作对的人,没什么的人本事早就死了。 云熙等待容歌的回应,没想到容歌就像没听出她的意思一样,云熙只能咬碎一口银牙,接着说:“我知道,沈言知要对付的也是师父,不若我们合作,如何?” “唔。”容歌故作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要寻求临渊阁的庇护。” 云熙立马反驳:“是合作。” “合作?”容歌眼神一变,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讥笑:“要合作那是双方实力相当才会有的东西,至于你,有什么资格和临渊阁合作?” 被容歌点破,云熙面色乎白乎紫,容歌瞧着她的模样,面上嘲弄之色加重,道:“更何况,你我之间可还有账没有算清,要我去当你的中间人,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顺。” 云熙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泄了气,她这样子完全就是她咎由自取。 容歌有的是耐心,若是她拿不出有利的筹码,这场合作那就是一个笑话。 云熙环视一周,示意容歌走近,容歌嗤笑:“放心,秋喜在外面守着,没人会进来。” 闻言,云熙抛出她最后的底牌,道:“我知道师父在练一门功夫,那功夫极其厉害,但那功夫好像有什么问题留下一个破绽,只要临渊阁给我提供庇护,这个破绽我就告诉你们,这也能让沈阁主多上几分把握。” 武功?岔子?容歌想起被沈言知拿走的那几句心法,当时沈言知只说有重要作用,难道这作用就是和江昊有关。 容歌陷入沉思,云熙以为是她的提议起了作用,暗自一喜,果然这容歌和前世一样没脑子,就算和她一样重生了又能怎样,要不是沈言知,就容歌这脑子还不得一样被她弄死。 云熙满心以为合作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岂料,再次被容歌毫不犹豫拒绝。 “这便是你的诚意?”容歌擦掉手上的汁水,起身向云熙走去,温柔缱绻挑起云熙的下巴,让云熙看清她眼中的冷意,逐字在云熙耳边,道:“你的筹码在我看来分文不值,你应该知道江昊所练的武功出自临渊阁,就算有什么问题沈言知会不知?就算他当真不知道,就凭江昊他又能斗得过沈言知,你们昊天派又能胜过临渊阁?” 云熙心惊胆战,她被容歌身上所爆发的锐利气势完全压制,想要挣脱容歌钳制,身上的伤却让她没什么力气,她奋力避开容歌的审视,容歌的美他明白,但从前那只是一只花瓶的精致美,现在容歌的身上却带上了几分凌厉,使得她的美更加夺人心魄,让人无法忽视。 容歌丝毫没有察觉云熙的不对劲,继续压制云熙的下巴,在她的耳边道:“筹码已无,合作之事自然是无稽之谈。” 霎时,云熙气色尽退,若是这场谈判破裂,难道要和师父合作的皇帝保护她?这 分卷阅读126 怎么可能,能和师父合作的皇帝不可能是软柿子。 云熙脸色灰白,容歌看得无聊,松开手嫌弃地拍了几下,轻笑道:“难道没人告诉你,我最是记仇,既然你知我是重生之人,就应当算到前世的一切我都记得,更何况今世你对我也不曾手下留情,你怎么会以为我会上当和你合作?”放心,这些账我都会一笔一笔和你算清。” 容歌心情极好,瞧着云熙咬牙切齿却奈何不了她,反而好心安慰几句,“你可要好生养伤,到时我在好生招待你。” 说罢,再也不管云熙,径直离开寝殿,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在她看来云熙那点手段对上这宫里的这些专业户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届时,希望我们的女主不要输得太难看。 回京 容歌刚离开承天殿,便见到了两只喜鹊叽叽喳喳站立在枝头冲她叫个不停,容歌抿唇轻笑,冲秋喜道:“瞧,今儿日子真好,出门就见到喜鹊。” 秋喜机灵点头附和,自然明白容歌的意思,心里替容歌开心,那个云贵妃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小姐若是和那种人合作,稍有不注意便讨不了好,还不如一开始就避开。 容歌还未回到静夕院,便看到一个人影在外鬼鬼祟祟向里张望,秋喜刚想呵斥,就被容歌拦下,“别声张,我去看看。” 这人富家公子哥装扮,容歌看他的身形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人也不知在观望什么,就连容歌走到他身后都没察觉,容歌一把扣住他的双手把人向外一拉,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做什么?” “痛痛,放手,知道你小爷是什么人吗?小爷……”来人呼痛不停叫唤。 容歌:“我就不放,你又能怎样?” 朱子昌人看着壮,实际上就是虚胖没有一点力量,典型外强中干,他这点挣扎在容歌手中完全不管用,容歌不费力气把人拽住,倒是朱子昌听出了容歌的声音,兴奋地大声叫:“臭女人,快放开,你不认识小爷我了?” 容歌蹙眉,这人认识她且这语调甚是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 容歌把人转过来一看,熟悉的胖乎乎的脸,恍然大悟道:“朱子昌,怎么是你?” 朱子昌哼唧,让容歌放手,容歌偷瞧了一眼他被捏出两道紫杠的手腕,讪讪地放开他。 “怎么不能是我,告诉你小爷现在可是礼部侍郎的公子了。” 朱子昌嘚瑟挺起胸膛,他的现在可是真正的官家贵公子,身份又高了一等,待会定要让这个女人好看。 容歌:“……”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都要向她炫耀?他们很熟吗? 朱子昌才不管容歌在想什么,他早就打听清楚了,虽说这女人现在是公主了,但宫里那些人提起容歌都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有些人还是满心不屑,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容歌肯定混得不怎么样,自然也就比不上他,他的父亲现在可是正三品大元了,这么一算,他爹可是拥有的实权,比这个名不副实公主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顿时,朱子昌眉开眼笑搂住容歌的肩膀,一副咱哥俩好的势头,嘚瑟道:“怎么样,我爹升官了,以后跟着小爷吃香的喝辣的,要得不!” 他嘚瑟过了头,一不小心口中都冒出了临渊城的口音,容歌瞧的手痒一巴掌拍到朱子昌身上,把人带开,道:“不想要你的肉爪了?” 闻言,朱子昌哽着脖子,不服道:“怎么啦,怎么啦。咱俩可是共患难的关系,搂搂肩膀你还指望小爷会吃你的豆腐不成?” 容歌扶额,兄弟你就没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吗?沈言脸色如墨,瞪着朱子昌的不安分的双手,心想如此碍眼不如直接剁掉好了。 朱子昌突然感到后背一凉,神秘兮兮凑近容歌,说:“怎么回事?我刚感受到一阵不同寻常的风?难道这宫里面真的和那些人说得一样有什么冤魂索命?” 沈言知脸色越来越黑,容歌赶紧后退几步和朱子昌拉开距离,耸肩无辜道:“不关我的事。” 容歌黑线,她为什么她要心虚,明明什么事都没做! 朱子昌后知后觉终于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不对劲,猛地回头对上沈言知带有杀气的眼目,霎时,紧张到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尴尬笑道:“沈阁主啊,好久不见。” 沈言知冷眼看着朱子昌的双手,朱子昌不自觉背过双手,心里疯狂咆哮,这尊煞神怎么在这?他也没做什么啊,为什么这煞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容歌赶紧上去打圆场,拉过沈言知,趁机捏了捏沈言知的手掌心,沈言知被容歌的小动作安抚住,这才放过朱子昌。 沈言知看见容歌耳边的一簇头发乱了,轻声道:“别动,这里乱了。” “唔”容歌站住不动,任由沈言知替她打理。 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脸红,秋喜见得多了现在也忍不住把头扭到一边,更何况是朱子昌,他就像被人强硬灌下一整个鸡蛋一样,嘴张得很大,活像一副见到了鬼一样,这两 分卷阅读127 人怎么回事?这尊煞神怎么回事?他现在是在害羞这人竟然会害羞,谁来告诉他这是假的! “咳咳。”容歌把沈言知拉到一边,道:“你怎么出来了?小团子了?” 沈言知:“放心,他在里面睡着了,定王进京了。” 容歌:“怎会?他现在还敢大摇大摆地进京?” “怎么不会啊?我们一起进京的啊?”朱子昌见他们提到定王时脸色不对,出声茫然询问,他爹就是因为攀上定王这根高枝才能有机会回京述职啊,怎么回事? 容歌没想到,这朱子昌还能和定王扯上关系,立马询问道:“你怎么和定王联系在了一起?还有你爹这时候回京述职,是嫌弃命太长了吗?” 朱子昌更加茫然了,他爹不是升官了嘛,怎么还会丢了命? 容歌瞧朱子昌的神色就知道这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什么都不知道,无奈拍着朱子昌的肩膀道:“回去告诉你爹,要想活着就赶紧回临渊城,近几年就别想着升官的事。” 朱子昌对临渊阁的本事深信不疑,现在沈言知不反对,那就表示容歌说得八九不离十,一想到他爹可能随时丢掉性命,朱子昌就待不住了,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冲容歌喊道:“这次小爷就信了,下次有什么事小爷无条件帮你。” 转眼间,朱子昌就已经跑了出去,容歌笑道:“原来胖子也是能够健步如飞。” “嗯。”沈言知轻声点头。 容歌让秋喜先进去照看团子,她要和沈言知一起去定王府探查一番,确定六公主是否安好。 沈言知看出容歌的意图,不同意道:“不行,定王府危险异常,你去危险。” 容歌摇头,看着沈言知的眼睛,坚定地表示她要去的决心,道:“放心,我有保命的法子,你明白的。” 沈言知自然知道容歌有一个不为人知道的小秘密,定定看了容歌许久,见她丝毫不妥协,道:“好,但你要保证只是去探查情况,不会轻举妄动。” 容歌立马点头保证自己不会乱来,暗中联系九四拿了必备的药丸,跟着沈言去了定王府。 定王府 司印轻磕着手中的茶盏,司景亦在下方跪着一动不动,许久之后,司印放下茶杯,神色不变,语气甚是冷淡,道:“亦儿,本王太失望了。” 司景亦面色沉静,道:“请父王责罚”仿佛定王责骂的不是他一样。 见此,司印脸上反而露出意味声长的笑意,道:“自己去领罚,至于之后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司景亦,道:“是。” 突然,六公主从外面冲了进来,慌张道:“皇叔,你就绕了亦哥哥吧,他之前受的伤还没好,现在又去领罚,他会受不住。” 司印眼底泛起笑意,起身招过六公主,道:“原来是小月儿,你放心,你的亦哥哥只是去稍微领罚,他不会有什么出什么事。” “可是……”六公主还想替司景亦求情,结果被司景亦打断:“孩儿让父王失望了,理应受罚,还请六公主不要插手。” 六公主咬住嘴唇,失落地退到一边,看着司景亦离开默默跟了上去。 定王望着一对小鸳鸯,兴趣盎然,有意思。 阴谋 月黑风高,六公主怀里揣着金疮药,神色焦急赶去司景亦的院子,她心里忍不住担心,亦哥哥身上的伤原本就没好,现在伤上加伤肯定不好过,想到亦哥哥奄奄一息的场景,六公主心中难受呼气困难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料,黑黝黝的假山后突然探出一双手直接把她带了进去,六公主顿时心脏怦怦跳,稳住心神喝道:“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嚓。” 容歌点燃一根火折子,点燃一旁的蜡烛,这蜡烛还是红色,容歌估摸着应该是那一对野鸳鸯留下的东西。 “怎么是你?”六公主面色难看。 容歌脸色也不好,这六公主能在定王府来去自如且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神色慌乱但气色还算可以,怎么看也不像是被抓住的俘虏。 “你是怎么到定王府的?你知道你母妃有多担心你吗?”容歌询问。 六公主怒道:“本公主在哪需要向你汇报?母妃不是喜欢你吗?那你就待在她身边啊。” 她就像一根炮仗被容歌轻轻一碰就炸了,对着容歌就是一顿噼里啪啦乱轰。心里却还是委屈,这么多天了,母妃都没来看望过她,还说什么担心,真是虚伪。 容歌脑门突突跳动,深吸一口气,果然熊孩子到了什么地方都是这么让人火大。 “闹够了没有?” 六公主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大声呵斥,现在被容歌这么一骂,脑袋懵了,“你……”指着容歌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僵持之际,外面一队巡逻的人马路过,六公主脸上一喜就要呼喊,容歌却早一步看出她的意图,捂住她的嘴灭了蜡烛,就把人带到了里面。 烛 分卷阅读128 火熄灭,假山洞陷入黑暗。 “呜呜……”六公主不停挣扎,掰着容歌的手。 巡逻之人没有起疑,容歌确定他们离开之后,放开手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破风声,容歌抓住挥过来的鞭子,顺势一带绊倒六公主,容歌脸色紧绷,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还记这伤人,为了避免六公主坏事,容歌一击手刀劈晕了她。 一个药丸的药效已过,九四提醒容歌药丸不能连续服用超过三颗,若是此时再次服用恐怕不够用。 容歌低头看了一眼六公主,恐怕还得借她的衣服一用。 容歌换上六公主的衣服把人安置在最里面,瞧准一个时机就离开了假山洞。 夜色朦胧,趁着无月,容歌身形又和六公主相仿,一路倒是没有遇见什么麻烦。 突然,迎面出现一行人,容歌迅速窜进草丛之中,匍匐在地小心掰开一处查看。 这一行人赫然就是定王,他正向身旁一人说着什么,那人全身包裹着黑衣,让人辨不出男女。 容歌心下奇怪,看定王的神色似是对那人颇为恭敬倚重,也不知定王说了什么,那人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去,这一转身容歌终于看清了他的身份。 江昊?怎么会是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西郊,进府之前沈言知收到消息,江昊在西郊出现,难道他们是故意放出的消息诓骗沈言知? 容歌脸色一变,担忧沈言知那边的情况,放弃继续打探王府,要去查看西郊的情况。 “嘎吱。” 清脆的折断声传至每一个人的耳边,容歌来不及多想赶紧服下一个药丸。下一刻,破风声强劲而至,掌风带起一片枯叶,其余人敢到举着火把对着这块地挥舞。 “王爷,没人。” 定王看向江昊询问,如何? 江昊面色沉静,看着他的手掌不解,刚刚那里确实有人,他却没有击中的感觉,难道人已经离开?此人能够在这么短时间撤退,武功绝不再他之下。 江昊点头,定王目色冷峻,道:“严格查看,绝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是!” 江昊:“王爷,属下告退。” 王府的事他不会过多询问,眼下除掉沈言知才最为关键。 定王拱手,道:“有劳江盟主了,本王在中秋之夜等候江盟主的好消息。” 江昊抱拳离去。 容歌隐者身影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习武之人对气息很敏锐。更何况江昊的武功不在沈言知之下。 容歌不解的是定王对江昊很是恭敬,似乎对江昊很是倚重,他一个王爷何止如此,况且云熙还在宫里面,又是皇帝又是定王,江昊所图究竟是什么? 浩浩荡荡一群人掘地三尺寻找只在假山之中发现了六公主,霎时,定王面色阴沉,有人敢在他的眼皮上逞凶,把他放在何处,厉声吩咐道:“再找,贼人定然不会离开太久。” 众喽啰道:“是。” 这地方已经被翻个底朝天没有抓到人,便决定扩大搜索范围。 人离开,容歌松了一口气,时间耽搁太久,她刚准备离开,就见到一旁走近一双靴子,来人悄无声息也不知在这多久。 待人走近,容歌顿时收敛所有神情,双手握紧又松开,最终变为一潭死水。 司景亦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显然重伤,他眼神焦急四下环视,终一无所获,嘴角溢出血凄然一笑满是自嘲,定定地盯着一处许久转身离去。 容歌心里复杂,殷湖的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对司景亦只有来日的兵刃相见。 “咦,那是什么。” 司景亦离开的地方有一块银色的东西,容歌捡起来一看是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她认识,定王府世子专用令牌,有了它便可以在王府来去自由。 这是他故意?还是巧合?容歌握紧令牌,抓紧时间离开最要紧,其余的事不重要,她却在距离离开王府半步之遥的距离药效失效。 容歌想起怀中的令牌,镇定走过去,被守卫拦下,道:“什么人?把帽子摘下来。”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我奉世子爷的命令出府办事,你们还敢阻拦不成?” 定王府世子的身份令牌只有一块,谁也不敢冒充,毕竟没人嫌自己命太长,况且司景亦脾气不好,也没人敢去主动招惹他。 “属下不敢,既然是世子爷的人,我等自然不敢阻拦。” 容歌的面容始终隐藏在宽大的帽檐下,让人看不清反而平添几分神秘,有人生出几分小心思,想在司景亦面前刷个脸,拍着马屁道:“大人,不知你可还需要准备什么?” 这人笑得谄媚,容歌想了想,这去西郊甚远,凭她两条腿不知要到何时,既然有人上赶着送枕头哪能不收,说:“我需要一匹快马。” “是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被人抢了先,余下几人眼红不已,恨自己没有眼力见儿。 “大人,马来了,您看,您……”b 分卷阅读129 r   容歌翻身上马,这些人的心思她自然知道,拱手道:“自然,你放心。世子爷面前我肯为你美言。” |“是是……大人,您请。”这人顿时喜上眉梢,扬眉吐气。 “驾,驾。”容歌飞速驾马向西郊赶去,自然没有看见王府阁楼之上一道身影一直注视着她,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下线 西郊乃是全上京守卫军最多的地方,不过这地方的军队早就被定王调走,按理说这地方现在是没有一兵一卒,但临渊阁探子得到消息江昊所带领的人马安札地就在这儿。 沈言知带人赶到之时,西郊一片漆黑实在不想有人马驻扎的样子,殷江上前,道:“阁主,这地方不对劲。” 一排排圆顶帐篷静立在空地之上,散发着死寂,仿佛一座静谧的死城泛着幽光死盯闯入者。 沈言知冷笑,装神弄鬼,道:“小心进入,既然来了总归要去看看这位江大侠耍什么把戏。” 殷江:“是。” 沈言知小心步入,留意脚下每一步,江昊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既然放出了消息就不会是虚晃一枪。 “咻!” 四周的帐篷突然亮起烛光,众人终于看清这里面都装得是什么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竟然全是满满的火药,霎时,沈言知沉下脸色,命令所有人撤退。 沈言知眼底发寒,□□是朝廷的极其看重的东西,普通人丁点都碰不到,就算是江昊动用武林盟主的势力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这里面绝对有其他人的手笔,就是不知道这个其他人是皇帝还是定王或者两者都有。 眼前的场景太过震撼,余下众人不敢迟疑,全部向外撤去。 突然,营外出现许多黑衣人,拦住了沈言知一行人,瞧着这些不知从来冒出来的杂碎,沈言知冷眼嗤笑,道:“怎么你们主子没来?” 这些黑衣人一声不吭,拔出泛着冷光的刀刃直指沈言知,摆明态度不让他们出去。 沈言知轻嗤:“都是一群哑巴,不必和他们浪费口舌。” 沈言知抽出腰间的软剑,双目一横,道:“杀。” 一字落下,两方局势顿变纠缠在一起,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混乱之中有人点燃火药,滋滋声四起,众人心底一颤,这些火药爆炸这个地方顷刻之间便会夷为平地。 沈言知率先发现,挥剑击退碍事之人,喝道:“不要过多纠缠,速速撤退。” 他发现了这些人就是训练的死士,显然就是要拉着他们陪葬,众人不敢恋战抓紧时间撤退,却被黑衣人紧紧咬住不放,穷追不舍。 “砰砰……” 火药翻飞掀起巨大火浪,沈言知闷哼一声,殷江惊言:“阁主,你的后背。” 后背火热的灼烧,沈言知额头布满冷汗,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心里狠狠给江昊记上一笔,道:“没事,带人先撤。”说罢,沈言知提剑冲了出去和这些穷追不舍的杂碎缠斗一起。 这些死士功夫不弱,让其他人去争取时间撤退不过是螳臂当车,到时谁也走不了。 殷江惊慌大叫道:“阁主,不可。”眼见沈言知已经冲了过去,殷江赶紧吩咐:“你们先撤,我去帮阁主。”言罢也就飞身过去。 一把软剑在沈言知手中变化莫测,所过之处绝无生人存还,解决了最后一个死士,沈言知伤上加伤,筋疲力尽靠着一具尸体喘着粗气,忽然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厉眼看去,见人是殷江,收回险些抛出去的剑,道:“你怎么还在?” 别人的血他的血混合在一起,沈言知全身就像被血水浸过一样,殷江不敢耽搁,急忙扶住沈言知摇摇欲坠的身子,道:“属下来迟了。” 沈言知轻笑,道:“不迟,还来得及,走。” 直到此时,最后一根火线被引燃,西郊上空被火光照亮,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上京为之一动。 容歌勒住受惊的马匹,嗅到空气之中传过来的火药味,心底惊慌,道:“九四,这是火药?” 九四:“是,瞧着这爆炸的情况,恐怕分量不少。” 容歌手脚发凉,这个时代的火药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改良版,那也是威力惊人,这么大的分量,这些人是打定主意要沈言知的性命。 “驾……驾……” 缰绳挥打,容歌眼底泛起泪光,压抑着巨大的惊慌,容歌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西郊。 她远远便看见江昊带着人马立在前面,避免打草惊蛇,容歌选择下马小心靠了过去。 江昊立在人群前,望着已是强弩之末的沈言知,扬起笑意像一个宽厚的长辈一样,道:“沈侄儿,我和你父亲是兄弟,你娘又是我的师妹,今日只要你交出那半卷心法,我定保你安然无恙。” 沈言知望着遍地尸体,这些人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眼下就剩一个殷江其余全都没了生息,沈言知心里难受,嗤笑道:“怎么江盟主不敢露出真面目让本座瞧一瞧?江盟主 分卷阅读130 自己人都杀也不知道你这副面孔传了出去,那些自诩武林正道的宵小会如何看待他们的盟主。” 对于沈言知的挑衅,江昊点也不在意,这么多年了,他日日提防,却不料当年还是看走了眼,怎么就把一头狼崽子当做了一只羊,现在狼崽子变成了一头凶狼,制造了许多了麻烦,好歹照样成为阶下之囚。 皎月溜出云层,江昊踏出人群,居高临下审视着两只蝼蚁,道:“沈侄儿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只要你交出来了,看在昔日的情分,我说话算话。” “昔日情分?”沈言知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江盟主,你所说的昔日情分是指你偷袭我父亲,逼死我外祖一家,害得我母亲抑郁而亡的情分吗?你这情分怕是没人能消受,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 江昊闻言终于卸下一直挂着的虚伪面容,眼神凛然,怒道:“你知道什么,我和师妹青梅竹马,师父更是早就承诺过,待师妹及笄便把她许配给我向整个江湖宣布我就是寒山派未来的掌门人,可是自从你那混账父亲沈宿出现了,一切都变了,师妹坚持要嫁给他,师父更是毫不掩饰表达对沈宿的欣赏,更是要倾尽全部之力帮助沈宿,完全忘记对我的承诺,对付这样背信弃义之辈,我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容歌被江昊恶心坏了,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果然伪君子都是这样能说会道收买人心,容歌看着沈言知一身的伤,心底疼痛,恨不得立马过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但江昊的人虎视眈眈,随即不敢轻举妄动。 沈言知和殷江伤势严重,容歌趁江昊追忆往事走神之际,悄无声息靠近,抓住机会现身,手中的匕首直指江昊的脖子。 江昊也不是吃素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在容歌匕首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闪身躲开,喝道:“什么人?” 一击不中,再想偷袭难上加难,救人更是痴心妄想,容歌心里焦急,肩上的蝶蛊发热,一股奇异的力量再次充满容歌全身,容歌双目泛红紧盯着江昊,直接攻了上去。 沈言知看出来人是容歌,心底焦急且诧异,他虽然不明白容歌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和江昊战个平手,但容歌的路数没有丝毫的招式,只是凭本能迎敌,时间一长绝不是江昊的对手。 沈言知看了一眼殷江冲了上去,道:“歌儿,小心。” 沈言知出击,江昊拔出他的短刀,刀剑相接,碰擦出闪烁火花,沈言和容歌配合紧密,步步紧逼,局势逆转,江昊处于下风。 容歌这次并没有迷失神智,和沈言知配合默契,江昊见讨不到好,向一旁喝道:“还站着做什么,上,杀了他们。” 殷江飞身拦住这些虾兵蟹将,道:“你们的对手是我。” 容歌和沈言知对视一眼,两人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两人迅速分开,左右夹击。 沈言知武功不弱,现在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容歌,江昊逐渐吃力,久久等不到支援,江昊心生急躁,突然,他感到内力运转缓慢,江昊脸色一变,怎么这个时候内力运转出了岔子,当年他觊觎沈宿的武功,设计沈宿走火入魔夺取武功秘籍,却没料到容逸那个狗东盗走了关键的一部分,使得他这些年饱受折磨,真气运行到一定程度便会岔气。 江昊的不对劲自然没有逃脱沈言知的眼睛,沈言知猛地刺了过去,江昊全力抵挡,却没想到另一边一阵刺痛,容歌的匕首已经没入江昊的心口。 “你……”江昊不可置信看着容歌,竟是死不瞑目。 容歌拔出匕首,鲜血喷出,望着江昊倒下去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呢喃:“他就这么死了?” 沈言知:“是,他死了。” 容歌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身体瘫软,沈言知急忙接住她,看着她疲惫的容颜道:“睡吧,我在。” 力量透支,容歌很快便陷入昏睡,沈言知看向还在挣扎的人,厉声道:“江昊已死,尔等还要顽抗?” 这些人不是死士,江昊一死便心生退意,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和沈言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范不上压上全部,思索之后片刻之间便消失在原地。 沈言知和殷江都已经到了极限,苦苦支撑到这些人撤走,全部倒下,浑然不知有人去而复返。 万籁俱寂之中,有人靠近沈言知,望着陷入昏迷的容歌伸出了双手,却不想沈言知双手紧紧抱着容歌,来人竟然不能移动分毫,来人思索许久,最终带走了两人,忽明忽灭的火花映照出一身太监服。 前奏 几簇烛火忽明忽灭,仅仅照亮中央石床上面两个躺着的人影。 忽然,黑暗之走出一人,那人明黄的衣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这人赫然就是当朝皇帝,他脸色不好,时不时“咳”几声,嗓子干哑问道:“有了她的血真的可以令朕的病药到病除,再享这万里江山?” 皇帝所问之人是一个花甲之年,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老人闻言,拿起已经取出的半盏血,交给他的徒弟也就是常太医,然后看向皇帝,道:“她的血可是 分卷阅读131 有了我们苗疆的圣物金蛊的力量,有了它圣上这点病不在话下,老夫只希望圣上能履行对老夫的诺言。” 闻言,皇帝不在意点头思量,道:“放心,朕金口玉言,”他的眼神却始终不曾离开常太医手中的血,丝毫没有关心被取血之人容歌的死活。 老者望着皇帝痴迷的神情,心中愧疚叹息一声,仔细替容歌包扎伤口,当年那个叛徒练出的圣物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被这小女娃服下,这本来也是一件好事,要论起来他还应该感谢这女娃替他处理了叛徒,但苗疆近年不安生年年失收,他不得不寻求外援,为了苗疆几万的子民,他没得选择只能对不起这女娃了。 突然,老者注意到另一边沈言知的动静,只见他眼皮微动显然是要清醒过来的迹象,老者迅速在沈言知身上点了几下令他重新昏了过去,眼下皇帝还在这个时候若是这人清醒过来,难保皇帝不会灭口,所以你还是睡着的好。 包扎好伤口,老者离去之时,犹豫半晌关上了密室大门,只是留下了半寸缝隙。 半个时辰之后,沈言知恢复神智,感受到左手传来的熟悉温度,眼前却是一片昏暗,这绝不是被人所救的景象,空气中之中隐隐传来的血腥味,沈言知心中一紧,沈言知担心容歌想要翻身查看,却牵动身上的烧伤,沈言知皱起眉头,抬眼一看,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但伤口包扎地凌乱,好像是仓促之中完成。 沈言知猛地双手用力做起,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及自身便仔细查看容歌的情况。 容歌身上的伤不及沈言知严重且包扎的仔细了许多,沈言知触及容歌手腕上的伤口,沈言知目色冰冷,黝黑的眼珠更加深沉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容歌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白玉,沈言知拥起容歌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转过身小心背起容歌,抓他们的人目的就是容歌的血,在这地方多待一秒就危险一秒,还是得抓紧时间离开。 密室不知修建在什么地方,里面不大,打开石门外面就是一条尝尝的幽廊,廊壁两侧还渗着水,但是地面却铺着青色的鹅暖石,隔着一段距离就点缀着一颗夜明珠。 这番景象,沈言知对幕后之人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这密道建的深,沈言知背着容歌绕了几圈还没走出去,倒是稀里糊涂的走到了炼药的地方。 密室中央一个巨大的丹炉还在不停地翻滚,隐约之中沈言知甚至闻到了空中飘散的血腥,再看翻滚的药炉已然嫌弃万分。 这时,容歌轻哼悠悠转醒,她全身软绵无力,手腕上的刺痛却清晰传进容歌的大脑。 沈言知听见了容歌的声音,瞧见一旁的蒲团把容歌小心放了下去,转身去药台找药,幸好他平日里看苏回炼药多了,一般的药理也明白许多,这地方各种各样的药都有,沈言知看准几样给容歌和自己服下。 全身的伤口都在疼,容歌牙齿打颤,忍住疼痛望向沈言指,询问:“你的伤?” 沈言知的伤口面积大,包扎简单有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仿佛没看见,满心满眼都是容歌,道:“无事,都是小伤。” 容歌深吸一口气,猛地戳了一下沈言知,立马听见沈言知的吸气声,容歌迅速放开,眼眶微红道:“这就是没事?” 沈言知自知理亏,神色微讪闭口不言,容歌重新替他包扎伤口,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容歌眼神询问沈言知:“等?” 沈言知颔首,等。 这地方他们不熟悉,正需要一个带路的人,这人来的正是时候。 常太医提着一盏灯笼,嘴里不停地咕隆,要不是皇上吩咐,他堂堂百年医药世家怎会给一个蛮疆人做徒弟,等他知道了这药炼制的放法,定要这老头子好看。 炼药室的石门近在眼前,常太医紧张推开石门,眼神炙热望着中央的炼丹炉,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旁被打乱的药瓶。 沈言知眼疾手快不等人反应就一把扼住了常太医的脖子,威胁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常太医一介医官哪里曾被人掐住脖子过,平日里他又是一个惜命爱享乐之人,霎时,脸色惨白,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容歌懒得听他废话,道:“想要活命,你就老实待着别耍什么花招。” 眼前两人都带着伤,他一个完好的人偏偏不敢反抗,常太医憋屈脸色青紫闭口不言。 时间不容他们浪费,沈言知手上用力威胁着常太医,道:“我问你答,别耍什么花样,不然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咳咳……” 脖子被人扼住,常太医急不可耐点头,表示他绝不耍什么花招。 “这是什么地方?”沈言知松开手。 “咳咳”常太医摸着脖子上的手指印,缩着脖子后退一步,看见沈言知看过来的眼神,悻悻然道:“这是皇上秘密建立的密室,除了皇上本人就我知道。” “外面可有示威把守?” “没有,皇上为了保障着地方的隐蔽外面一个把守的人都没有,不过……”b 分卷阅读132 r   沈言知腰间的伤口又在流血,容哥不懂声色上前一步挡住常太医的视线,冷声道:“不过什么?你莫不是要耍什么心思?” “不,不是,五公主误会了。” 常太医急忙否认,立马解释道:“不过这么虽然没有外人把守,但机关陷阱却甚是多,没有皇帝本人带领很容易就中招。” 一处皇帝秘密建立的地方有些机关陷阱不奇怪,容歌抿唇笑道:“常太医跟了皇上这么久,又能轻松出入这个地方,想必这些机关陷阱全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吧。” 常太医被容歌噎住,她说得不错,作为皇帝的亲信,他当然知道出去的方法,但他要是把这两人放走了,皇帝也不会放过他。 容歌拔刀架到陈太医脖子上,道:“你没有选择。” 常太医:“……” 前奏 地宫九曲弯折,容歌所见不过冰山一角,若是没有人带路,想要出去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出口近在咫尺,沈言知却停了下来,一掌劈向常太医,瞬间,常太医飞了出去,倒地吐血,惊恐道:“你,不守诺言。” 容歌诧异,她不知道沈言知为什么突然出手,但她信沈言知自有他的理由。 沈言知望着常太医垂死挣扎的模样,冷笑:“我说过,让你别耍花招。” 容歌惊愕,什么时候,这人做了什么,她一点都没发现。 事情败露,常太医也不装了,大笑道:“你发现了又怎样,太迟了,我死了也要你们陪葬。” 嘎吱!墙壁上出现一个个细小的洞口,锋利地箭矢勾起阵阵冷光。 “疯子”容歌大骂一声,询问道:“怎么办?” 沈言知一点也不慌乱,常太医不安分他早就料到。 “放心,有我” 有了这句话,容歌突然感觉她没那么慌乱了慌乱。 沈言知拥住容歌,看向面色难看的常太医,道:“皇帝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 “咻……咻……” 机关开启,箭矢被推出,一支箭矢擦过常太医耳鬓,顿时,他害怕了,开始疯狂求饶。 “沈大侠,五公主,小的还不想死啊,你们大发慈悲救救小的吧。” 容歌没有那个慈悲心肠去救一个要害他们的人,她没有沈言之更没有,于是常太医还没蹦跶几下就被几只利箭戳成筛子,画面过于难看,容歌有些嫌弃扭过头。 常太医一死,周围瞬间只能听见无数的破风之声,反而让沈言知轻松许多。 沈言知带着容歌,两人融为一体就像一只上下翻飞的燕子在这箭雨之下来去自由,出了地宫。 这座地宫也不知建在什么地方,洞口破败不堪,人高的杂草挡住两人视线,只留下一条被人走过的痕迹彰显它就是离开的路。 沈言知重伤之下又动用内力早就体力不支,刚一落地人就向后倒陷入昏迷。 容歌吓了一跳,慌张地接住沈言知,查看他的伤势见没有恶化的趋势,他只是脱力之后这才放下心。 突然,周围草丛异动,容歌瞬间提高警惕,像兔子一样竖起两只耳朵,挡住沈言知,握紧了一直携带的匕首。 人高地杂草稀稀拉拉出现响动,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穿梭,声音越来越靠近,容歌曲起身体做出防御姿态,就在这时,里面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这人背对着容歌,但仔细一看身形,容歌就知道来人是谁。 “殷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见到容歌,殷江一直绷紧地面部终于出现松动,道:“是暗鹰,阁主一直携带着一种只有暗鹰能发现的药物。” “……” 容歌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老鹰还有这种用途,此地不宜多待,两人合力扶起沈言知离开。 殷江带着容歌左拐右拐进入了一条死胡同,对着一间毫不起眼的屋子敲了几下,容歌记得这时他们的联络方式。很快就有人开了门。 院子两进三处,每个地方都有人在守着,苏回收到消息赶了过来,见沈言知全身都是伤,来不及多问直接命人准备房间治疗。 苏回接手,容歌顿时放松许多,她自身的伤势不重,让人简单处理一下就一直候在门外,突然,一人进来凑到殷江耳边说着什么。 殷江让人先下去,望着容歌欲言又止,此时,容歌全部身心都放在里面沈言知的身上,没有留意到一旁发生的事。 殷江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走到容歌身边,禀报:“小姐,宫里探子来报,你母亲病重。” 容歌怔住怎么可能,她怎会突然病重,容歌不相信,疑惑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殷江:“这些年灵妃娘娘身子本来就弱,前些日子又担忧六公主的事,后来又被皇帝训斥处罚,之后身子状况急剧之下,眼下恐怕时日无多。” 容歌心中说出来是什么滋味,灵妃与她而言或许是一个陌生人,但确实是 分卷阅读133 原身的母亲,她想要装作成一个陌生人,原身残留的那点意念也不允许。 容歌不说话,殷江一时之间也摸不清容歌的意思,殷江以为容歌在担心沈言知的情况,随机本能解释:“小姐,你放心,有苏大夫在阁主一定没事。” 容歌:“嗯。” 容歌自然知道苏回的医术有多厉害,只是皇帝已经知道苏回的存在,灵妃病重皇帝难道没有让苏大夫去看? “苏大夫?” 殷江明白容歌的意思,摇头道:“皇帝早就请苏大夫过了,但他也没办法,只说这些年灵妃娘娘身体亏空得厉害,眼下已经油尽灯枯,无能为力。”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容歌突然捏紧一直放在双腿上的手,却固执地不肯离开。 殷江:“阁主这里有苏大夫,还有属下看着,小姐你放心,况且阁主也不希望小姐你心中留下遗憾。” 沈言知的伤,灵妃愧疚的容颜在容歌心里反复交替旋转,殷江沉默站在一旁,直到前方的大门打开,苏回走了出来宣布,沈言知的伤已经全部处理好,接下来只要好好休息…… 苏回愣住,他的话还没说话,之间一道人影闪过,原地就只剩下殷江这个冰块和他大眼瞪小眼。 沈言知全身都裹着白纱布,隐约可见下面殷红的血肉,但沈言知呼吸平稳,显然已经安睡,容歌小心翼翼走去过去,就怕她的脚步声过重打扰了沈言知的休息。 沈言知面色苍白但已经恢复了血色,容歌骤然放松许多,安静地在一旁坐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宫里面的事,最终落在沈言知眉心,道:“等我。” 容歌离去匆忙,没有看见沈言知微动的手指,但因为伤势过重最终还是没能醒来。 “照顾好阁主。”容哥吩咐好这一句,便带着殷江备好的人进宫。 * 皇帝康复,整个皇宫洋溢着喜庆的欢愉,也不知皇帝是不是断定容歌不知道他就是幕后之人,竟然没有一人阻拦容歌,暗地里却也会议论纷纷。 静夕院往日里是宁静祥和,现在是静谧到死寂,皇宫之中皇帝的偏爱就是一个女人立足的根本,灵妃已经受宠十多年为什么一朝失宠,不到最后没人知道原因,所以这时候有人在看笑话却也没人敢落井下石。 容歌刚到静夕院迎面撞上一人,这人容歌认识,她就是传言和灵妃不和的丽妃娘娘。 丽妃自然也看见了容歌,收敛了昔日的嚣张跋扈,此时,她面容憔悴也不知几日没有合眼休息。 “去看看你母妃,她很想你。” “嗯。” 丽妃擦身而过,容歌听见耳边的一声叹息,容个来不及细想,遍听见内院一阵慌乱。 灵妃病情再次加重已经陷入昏迷,嘴里却始终念着两个女儿的名字。 这才八月金秋季节,房内就放着四五个炭盆,只有灵妃的贴身宫女守着她。 见到容歌,她仿佛看见了救星:“五公主你终于来了,你快来看看娘娘吧,娘娘快不行了。” 许是听见她的话,灵妃的精气神恢复了几分,见到容歌,艰难的招手让容歌过去坐。 容歌心里不是滋味,走过去接住灵妃的手,道:“对不起,女儿来迟了。” 灵妃摇头,望着容歌的每一寸容颜,道:“你的眉眼很像你的父亲,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父亲,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见他,道一声罪不起。” “父亲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若是知道你的苦衷,一定不会怪你。” 灵妃听见容歌的话不知回忆到了什么,向前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颓然放下,道:“容儿,你妹妹还小不懂什么大道理,我走了之后你们就是彼此的唯一亲人,关键时刻一定要互相拉一把。” 灵妃眼神不清,现在常常认错人,此时就把宫女认成了六公主,她急切地望着容歌,期许着容歌的应答。 容歌感受着来自手上的力道,灵妃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弥留之际还在为六公主找寻依靠。 “好,你放心,夕月也是我妹妹。”她看着灵妃的期许,容歌无法拒绝。 灵妃粲然一笑,重新陷入床上,歉意地望着容歌,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没有力气。 容歌摇头,她大致知道灵妃在愧疚什么,无外乎是十几年没有尽到的养育,也许原身会责怪,但她不是原身,灵妃这些情绪只会让她无措。 突然,灵妃呼吸急促,手臂青筋凸起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双眼微凸片刻之间就没了声息。 容歌怔住,呆呆望着还没伸过去的双手,灵妃就这么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没了?耳边的哭声唤回容歌的神智,眼目酸涩愣愣望着了无声息的灵妃。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六公主呼吸急促,面容慌乱冲了进来,见着容歌急切问道:“母妃了?她怎么样了?” “啪。” 容歌一巴掌打在六公主脸上,谁都没有料到容歌突然会动手,六公主被打 分卷阅读134 懵了,随机怒骂:“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容歌气笑了,一把她推到灵妃床前,道:“还要问原因?” 灵妃宠爱这个女儿这么多年,弥留之际都在为她打算,不惜算计自己另外一个女儿,只为日后给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儿找个依靠,但容歌替灵妃感到不值。 见到灵妃已故的遗体,六公主顿时哑了火,所有的不满顿时消散,“咚”地一声跪在灵妃床前,泣不成声。 容歌心里烦躁,退出殿外透气,却不想看见在守在外面的司景亦,霎时心里更加堵得慌,越发烦躁地离开。 司景亦听见里面的哭声,收回被容歌忽视地手,转身走了进去。 终章上 一墙之隔,墙外歌舞升平,文武百官庆祝皇帝龙体痊愈,墙内,一口棺材孤独地立在堂中,六公主独自守着灵柩。 容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白粥两样小菜,这院子里面没有别人,食物都少得可怜,只能这样将就一下,见夕月还保持着一样地姿势跪在灵前,容歌轻声道:“吃点东西吧。” 六公主重复着烧纸钱地动作,对容歌的话置若罔闻。 容歌把粥放到桌上,站到灵前上了一炷香,想起灵妃的嘱托心底不忍心,蹲下身子,拿过夕月手中的纸钱丢进火中,道:“你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你看看你自己,在这么下去你会受不了。” 夕月脸色苍白,神色萎靡虚弱,她这么熬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得去见灵妃。 六公主不搭理人,容歌直接把人拽到桌边,端过粥放到她手上,道:“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你想灵……母妃在下面还会难过吗?” 容歌头痛,差点露馅。 “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容歌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谁在说话,自从灵妃去世之后,六公主就没再说一句话,整日里都是浑浑噩噩就像一只失去魂的行尸走肉, 乍然听见她的话,容歌呆愣片刻之后,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你就当我看不惯小孩子受苦就好了。” 小孩子?六公主往嘴里送了一口粥,道:“别忘了,你大不了我几岁,况且这粥真难喝。” 容歌:“……”难喝吗?虽然没什么味道,还有点糊了,但勉强还是能吃,“将就一下,人走茶凉,这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了。” “父皇……” “嗯?”容歌歪过脑袋,等着她的下文。 六公主看容歌脸色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继续问:“母妃过世了,父皇真的不管我们了吗?” “管?”容歌轻耻,转身看着灵妃的灵堂,“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烛火摇曳,火光噼里啪啦滋滋作响,六公主不疑有他,凝神细听,墙外觥筹交错,各色谈笑之声透过墙壁传进里面。 六公主嘴唇发白,母妃刚刚去世,她的父皇就大设宴席,这是不是在告诉她这么多年父皇和母妃之间的恩爱不过就是骗人的把戏,现在人走茶凉,新人换旧人,她的母妃注定被掩埋在这深宫之后,然后被人遗忘。 容歌瞧着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答案,灵妃的灵柩已经停了七天,明天一早就会被送入皇陵,容歌每日都是两头跑,幸好沈言知的伤势已经在慢慢好转。 突然,容歌双耳微动,盯着墙角的一处阴影,喝道:“谁,出来。” 日照西斜,落日的余晖完美避开那一处角落,容歌起身把六公主拉到身后,神色严峻,那里没有动静,容歌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忽然,容歌听到一声男人的叹息,接着阴影下走出一人,看清来人是谁,容歌依然没有放松,紧绷着脸。 六公主从容歌身后探出脑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亦哥哥!” 司景亦的目光终于从容歌身上离开看向六公主,扬起手中的食盒,“我来给你们送点吃的。”他没有漏掉桌上的白粥,她们接连节日都是吃的这个,身体怎么受得住。 六公主挡住司景亦得视线,偷偷观察容歌的神色,她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亦哥哥时常望着远方出神,每次她主动询问,都会被亦哥哥刻意避开,她也问过容歌,得到的却是容歌复杂且仇恨的神色。 “亦哥哥,我们现在要为母妃守灵,自然要吃得清淡一点。” “不妨事,这只是素菜。” 容歌没有阻止司景亦,见他把东西放下,对六公主说:“你的脸色不好,好好吃点东西,接下来我守。” 容歌走到灵前跪下代替了六公主的位置,本来她的身份就挺尴尬,给灵妃守灵轮不到她,但眼下没人看着,也没人乱嚼舌根。 两人之间的气场奇怪,六公主也不知她该做什么,瞧着容歌脸色连看这一时半会是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她选择性偏向了司景亦,轻声问:“亦哥哥,你和她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两个好奇怪。” 司景亦闭 分卷阅读135 口不言,见六公主已经用膳,便深深看了一眼容歌转身离去,或许他离开了,容歌才会感觉舒服点。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弥补,余下之事所求过多都是一种奢望。 从始至终,司景亦的目光都没看过夕月,六公主望着司景亦离开的背影黯然神伤,却也不会向以往一样责怪容歌的不是,毕竟她也是个受害人不是。 半夜,容歌让六公主去偏殿歇下,回来的路上突然眼前一亮,沈言知倚在殿外,瞧着身上没什么外伤,不过脸色缺少血色且时不时咳嗽。 容歌快步走上去,责怪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才醒没多久,伤都还没好就乱跑。” 沈言知:“无碍,灵妃娘娘去世,于情于理我都因来送她最后一程。” ”好,”容歌疲惫的靠在沈言知的肩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 次日,天色还未亮,内务院的几个太监腰间挂着一块白布进了院子,手里拿着几根黑色的木头。 容歌知道这就是宫里负责送灵柩入皇陵的人。 几个太监向容歌,六公主行过礼之后,便自觉整理棺木,他们的手法娴熟,很快便整理完毕,这样的事可能他们每天都要经过无数次。 之后,便有一个太监上前请示,道:“五公主,六公主时辰快到了。” 入皇陵的时间都是有人负责推算好之后才能进去,据说这样能不惊扰到里面历代的帝王。 容歌点头同意,准备离开,然后拍了拍六公主的肩膀,“去吧,别担心。” 六公主:“嗯。” 太监尖高的嗓音响起:“启程。” 容歌目送他们出去,沈言知从后面的隔间走了出来,道:“已经让人安排妥当。” “嗯。”灵妃不想去冰冷的皇陵,这皇宫困了她大半辈子,所以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联合沈言知把灵妃的骨灰送出宫外和容逸葬在一起。 皇陵建立在上京城西派重兵把守,灵妃是帝妃,她的陵墓是在皇陵外围的偏殿之中,经过重重审查,灵妃的棺椁终于安稳进了皇陵。 “五公主,六公主,灵妃娘娘已经安置妥当。” 容歌:“有劳。” “不敢,咱家还要回宫复命,您看?” “不敢再劳烦公公,公公请便。” 皇陵开启的时间有限,外人并不能久待,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皇宫里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这些人牢牢把控着宫里关键的出口,对离宫的人严加盘查,就算是贵人离宫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若不是借着这次灵妃的事,她们想要离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黄昏,容歌把最后一个金元宝丢进陵前的火炉,随后皇陵的石门缓缓关上,六公主泣不成声。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丝丝细雨并不会一下造成什么影响,但不消片刻容歌地头上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容歌捋一把碎发,看见前面有个凉亭,道:“先进去避避雨,这细雨淋在身上难受得很。” “嗯。” 经此一事,六公主倒是沉稳了许多,她看了一眼容歌,试探性问:“我真的要离开上京吗?” “嗯,”容歌头也没回,道:“不是说好了,现在上京不安全,为了你的安全你得离开。” 六公主:“可是我会武功,我能自保,不会给你添麻烦。” “武功?” 容歌的反问成功噎住六公主,她心里明白那点三脚猫的武功要真动起刀枪恐怕一个都打不过反而要给他们添乱。 两人赶在宵禁之前进了城,刚进城门就见一个公子脚步急快冲了过来,慌忙之下撞到容歌。 容歌还未看清来人,就被他激动地抓住了手臂,“你怎么又回来了?” “朱子昌?” 朱子昌抹掉头上因为走得太急冒出地虚汗,道:“对,我听说你早上送灵妃娘娘的棺椁去了皇陵,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容歌:“出了什么事?” 六公主好奇打量眼前的这个小胖子,刚见到这人还以为是那个登徒子,没想到却是姐姐的旧相识。 朱子昌当然也看见了容歌身旁的人,但他没见过六公主,只当这是容歌又从哪拐骗的小妹妹。见容歌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诧异道:“你就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 容歌蹙眉环视四周,城门守卫增加了人数,明明还没到宵禁,街上的铺子却门户紧闭,就连隔壁那条街都没一点动静,这确实太不寻常,要知道隔壁街可是上京有名的花街,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可都是那条街的常客,那条街可就没有清静的时辰。 如果在以前,他一定会昂起头嘲笑容歌反应迟钝,但是眼下时机不对,朱子昌想要说什么,却看见了远处的寻卫队,迅速收声,递给容歌一个眼神,让她跟上离开这儿,这里不安全不是说话的地方。 朱子昌带着两人小心翼翼,拐了几条街,走进一家小院子,道:“这是我娘陪嫁的小院子,这么多年没人居住所以 分卷阅读136 外人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三人在寻了一张桌子坐下,容歌看着他灌了一壶水,然后坐下,道:“还不是那定王和皇帝要搞事,眼下上京只准进不准出,弄得人心惶惶,朝廷里不管官员大小都在站队,整日提心吊胆生怕站错队明天就被灭了九族。 听到这,容歌想起来了朱子昌的父亲不也是被调回上京任侍郎,岂不是…… 朱子昌一看容歌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气一声,道:“没错,我爹也被逼得站了定王的队,但是他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暗中安排人要送我离开上京,过几日就走。” 照朱子昌所言,眼下上京恐怕不安全,容歌目光触及六公主,再看看朱子昌有了注意,道:“你离开之时能否多带一个人?” “带谁?你啊?”他爹雇了一些江湖上的人,给了很多的银子,容歌又是他的好朋友,带她离开自然没有问题。 容歌摇头道:“我还不能离开,这是我妹妹夕月,我想让你带她离开。” 夕月震惊立起头,还未开口就被容歌打断:“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朱子昌犹豫,容歌的妹妹能有谁,她的身份昭然若揭,堂堂公主无故跟他离开,恐怕……朱子昌转头一想,眼下皇室中人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到他这里。 “三天之后,中秋节到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到皇宫里面,届时我们寻机离开。” 容歌:“好。” 本来,容歌计划安排临渊阁的人送夕月离开,但上京巨变,恐怕人手不足,且朱子昌一直都是一个纨绔子弟,相对于来说不引人注意,跟着他离开也许还安全许多。 终章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圆月隐藏不漏一丝月光。 上京城家家紧闭门户,街上巡查护卫增加,每隔半刻钟就开始轮轴一班,容歌去找过沈言知,却被告知他已经和三皇子进了宫,她明白这是沈言知不想她参与太多,而把她撇除在外。 沈言知大仇已报,本来可以及时抽身离去,眼下继续和皇室的人须臾萎靡,不过就是为了和皇帝对抗,不然她血液特殊这个消息泄露,日后的日子都不会消停。 突然一个寻卫急急忙忙冲进一条小巷道,四下瞅见没人匆忙解下佩刀,拉开裤头,就在这时,容歌一击劈在他的脖子上,人立刻就晕了过去。容歌立刻调换两人的衣服。 落在后面的一个寻卫听见里面的动静,狐疑地看了过去,嘀咕道:“李三,你还没尿完?可别耽误了要事。” 这人说完等了一会,见他口中的李三还没出来,心里咯噔一声,暗想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坏了上面主子的事,他们可担待不起,他腿肚子打颤,哆哆嗦嗦抽出佩刀,刚走进就见里面走出一人,和他一模一样的护卫衣服,走几步还在提裤子,转身突然看见一人,顿时被吓了一跳,骂骂咧咧道:“张八,你闹啥了,催啥催,没见过人尿尿啊。” 张八同样被吓住了,终于看清人是李三,顿时埋怨道:“你哈说个啥子哦,这么半天还不出来,还以为你死里面咯。” 容歌冒充的李三服下了系统给他的易容丸,寻常之人必定看不出什么痕迹,果然,张八见人是李三,很快便稳定下来,把刀重新插回了腰间,道:“快别说了,快点跟上,都掉队了啥。” 张八说完不敢再耽搁,提步就追了上去,容歌看了身后一眼,暗中问道:“九四,确定那人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九四:“我办事,你放心。” 容歌:“……”姑且相信你一次。 换防下来的禁卫军并没有时间松懈,他们在宫门口集合,听从上面人的吩咐逐个换防替换了宫里的守卫。两人一组开始轮值。 容歌和熟人张八分在一个小队,熟人相见干事方便,容歌直接撂倒了张八又易容成一位宫女的模样。 皇宫太大,容歌又不熟悉这里,沿着宫闱躲避守卫终于看见一处亮着宫灯的殿宇。 这殿里面灯火通明,但一个守卫都没有,容歌带着疑惑走了进去一看,这里面不仅没人,就连一个活的影子都没。 容歌正要退出去,忽然里面传出了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里殿,云熙半个身子伸出床,用力伸长手臂去够桌上的茶壶,她的下半身却是纹丝不动,她逐渐用力想要撑起身体,终于抓住了茶壶,却不想身体前倾已经到了极限,重心不稳“咚”地一声摔出床外。 容歌进屋看见了就是云熙的这副模样,面上布满汗水,蓬头垢面,上身摔在地上,下身还挂在床沿上,水壶中的水全倒在了她的手臂上。 云熙渴得厉害,根本没有发现有人了,现在这壶没了,下一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过来,眼瞅见一片壶的碎片里还有点水,急忙爬过去趴下喝掉。 容歌忍不住走了过去,云熙头顶投下一片隐隐,她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这里还有人。 分卷阅读137 江寒已经疯了,威胁消除,容歌担心的就是云熙会不会再引发什么变数,现在看到云熙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容歌心里复杂。 云熙抬起头对上容歌居高临下的视线,全身僵硬随即又迅速低下头,躲避容歌的打量,却发现她避无可避。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云熙发现她逃不了,干脆恶狠狠瞪着容歌,她恨不得撕掉容歌的肉,明明她才应该是最后的赢家,最后怎么变成了这样?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云熙现在这副样子,容歌不会落井下石但也不会有什么恻隐之心,人每时每刻都在做选择,既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总归得接受最后产生的结果。 容歌听着云熙歇斯底里的质问冷静的屋子另一边冷掉的茶壶拿了过来,倒了一杯水,蹲下身子递了过去,道:“从你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前尘往事便已重新开始,今日你落得这般下场不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所以你有什么立场去恨我?” 容歌说得慢条斯理,力保每个字都清晰地落进云熙的耳里,这每一个字云熙听在心里无外乎都是一把刀插进她的心脏,她在想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昊天派的小师妹,师兄宠爱,师父师叔偏爱,她本是一个孤女拥有了这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去妄想那不属于她的了?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嘛?上天慈悲让她重活一世,她却再一次走错了路,输掉了一切,云熙匍匐在地,泣不成声,多日以来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像蝼蚁一样偷生,她早就抛弃了曾经的骄傲。 容歌对别人的悔恨不感兴趣,也没什么想法要去落井下石,容歌转身欲走却被云熙叫住。 “你是要去找皇帝吧。” 刚刚哭过一场,云熙嗓子沙哑,却是坐了起来,眼神复杂看着容歌。 容歌回身,眼神波澜不惊,平静等待云熙的下文。 云熙轻笑,说道:“我就是讨厌你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和我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孩子,凭什么你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我趋之若盼的东西,而你还对此不屑一顾。” 容歌诧异,原来在云熙心里,她是这样的人?她明明啥也没干啊,从来就当女主是空气,这样好的女配上那找去,怎么还不知足。 容歌心里在想什么云熙可一点也不知道,见容歌神游天外就明白了,或许从始至终她就是单方面地把这人作为了假想敌,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出了这宫门向左沿着宫内大道一直走到第一个岔路向左直走,然后向右再向左就到了皇帝举办宴会的地方,至于如何进去我想也难不倒你。” 容歌没想到云熙会帮助她,说:“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云熙在问容歌同时也是问自己,至于答案,可能就是释然看开了吧 容歌明白了云熙的意思,转身离去,道:“多谢。” 容歌离去的背影刺痛了云熙的心,眼神看过四周孤寂的宫殿,冷漠垂下眼睑,这一生啊,也算过去了,没什么好留恋。 按照云熙的指引,容歌很快就找到了承天殿,殿外守卫森严,没有通行手牌根本进不去。 容歌躲在暗处观察着人流发现只有一个办法能进去,那就是御膳房的传菜的人。 殿内,文武百官分成两种阵营正襟危坐,皇帝与定王对视而作,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定完举起手中的酒杯,道:“皇兄这么多年忍耐力倒是极好。” 皇帝眯起双眼,漫不经心摇晃着手中的酒壶,笑道:“自然,如若不是这样,今日朕可就见不到皇弟了。” 定完脸色铁青,在他眼中皇帝一直都是废物,是一个他随时都能拿掉的玩意,现在这个玩意变得不再废物,他就是被人当众打脸一样难受。 这种局面下,那些文官都恨不得钻进地缝保障自己的安全,偏偏就有认不清形式的言官敢于硬碰硬。 “定王,你不过是一个粗俗之人,先帝既然把皇位传给了当今陛下,就是否定了你即位的资格,现在你就没有资格在站上去做那个宝座。” 皇帝直呼一声“漂亮”古往今来,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这么喜欢言官,他们臭石头脾气终于发挥了一点用处。 容歌平心静气跟着一众传菜得下人,偷瞄着三皇子那边的动静,容歌蹙眉,她看了一圈都没发现沈言知,难道他没有进宫? 突然,容歌的视线锁定了三皇子身边的一个人,这人留着指长的山羊胡须,脸色蜡黄并且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却给容歌一种熟悉感。 那人也发现了有人在看他,望过去见是一个没见过的普通宫女也就没有多在意。 两方对峙逐渐白热化,定王胸有成竹,对于皇帝这种行为就像在看蝼蚁一样,他所掌握的势力都是实打实的军权,而皇帝在这上京之中能用的都是一些文人,就这位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人能做成什么事。 定王平日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军营最是听不得磨磨唧唧的人唠里唠叨。 分卷阅读138 “砰”地一声,定王摔出手中的酒杯吗,这声音就像某种信号,霎时,禁卫军冲了进来围住所有人。 刚刚骂得酣畅淋漓的那些言官顿时闭嘴,其中有几个老顽固纷纷被同僚捂住嘴压在身下唯恐他们还会说出什么妄言。 皇帝对此情况早已料到,他丝毫不慌甚至好笑,果然这些人就只能跳跳堂子,逗逗乐子。 定王长剑一剑削下一个脑袋,喷出的血溅满皇帝的衣袍,容歌认得那个人,刚刚就是这人叫嚣得最是厉害。 容歌偷偷看过去,也不知皇帝说了什么,定王的情绪突然变动很大,容歌看见他把见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隐隐划出血丝,皇帝却一点没有慌张的神色,慢悠悠拿开定王的长剑,起身笑道:“朕的好弟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没什么长进了。” 定王:“你什么意思?” 皇帝不答,容歌在他的斜后方清楚看见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看到了禁卫军之中,难道这里面有皇帝的人,但定王这么多年把持朝政,其重点又在武将之中怎么可能让皇帝的人渗透! 定王沉思一番也觉得皇帝在故弄玄虚,这些年表面上可以伪装成一个酒肉皇帝,但他也没有放松警惕不可能给了皇帝乘虚而入的机会。 容歌还在想皇帝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迅速把她带到了身后的柱子后面。 “谁?” 容歌压低声音呵斥,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幸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一根手指抵上容歌的嘴唇,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嘘,不要说话。” 容歌瞪大双眼对上一张陌生的脸,沈言知易容成了一个病弱书生的样子,难怪之前她就觉得这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沈言知清晰看见容歌眼中的惊喜,终于确定了这人就是容歌,脸色一变责怪,道:“不是让你待在别院什么都别管吗?” 沈言知的声音压得很低,容歌心里咯噔一声,这是生气了?容歌忍不住捏了一下沈言知的手心,讨好说:“我不是任性,你为了我还在皇宫里面周旋,我怎么能放心待在别院等你回来?” 沈言知不答,但脸色却缓和了许多,容歌趁机再接再厉,道:“再说了,我有能力自保,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沈言知用力把容歌拥进怀里,“可是我害怕。” 他在颤抖,这是容歌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沈言知,容歌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他的大BOSS应该是一直强大完美无缺但现在就像被人撤出了一道伤口,上面血淋淋,只等待被人再插一刀。 但是,容歌眼神坚定同样回抱沈言知,道:“我以前不是以前的自己,相信我,好吗?” 沈言知呼出一口热气,“好,你跟我来。” 两人说完,沈言带着容歌小心向三皇子那边移动,就在这时,皇帝一声令下,一半禁卫军倒戈,他们的手臂上绑着红色的绷带以此作出不同。 定王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不愧是本王的皇兄,果然不是一个草包。” 被皇帝当猴一样戏耍,定王咽不下这口气,厉声道:“你以为就靠这点兵力你就有了胜算?本王劝你快快交出玉玺传位于本王,不然就别怪本王无情。” 皇帝拿出一方玉盒,道:“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今日只要你拿住朕,你便可以光明正大坐上那个位子。” 定王的目光紧紧盯住盒子,道:“今日本王就让你命丧此地,上。” 一声落下,承天殿乱作一锅粥,沈言知带着容歌迅速回到三皇子身边,容歌拔出匕首同沈言知一同护着三皇子向后退去。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三皇子猜想这可能是老师的什么人,便也没有多问。 局面混乱,三人退到安全之地,三皇子询问:“老师,现在怎么办?” 沈言知劈开一人,软剑全是鲜血,闻言吐出一字,“等。” 皇帝和定王两人力量相比,明面上定王的胜算大于皇帝,但沈言知觉得这只是表面上。 果不其然,外面传来的厮杀声更甚,容歌寻问:“怎么回事?听着声音不止禁卫军。” 沈言知:“皇帝的人到了。” 容歌:“这么快?他们不是被定王的军队阻挡在外无法进京的吗?” 三皇子怒刷存在感,道:“是老师,老师的人已经渗透了定王的军队也混进了父王的人之中,这些人就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暗中做事,打开宫门放人进来。” 容歌挑眉:“原来如此。” 两方人马死伤无数,最后皇帝期略胜一筹,定王被皇帝的人围住。 经历一场厮杀,皇帝的龙袍上沾满了血渍,他看着落败的定王,嘲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还是为兄其高一筹,皇弟依然没有半点长进。” 定王双目爆裂,恨声道:“成王败寇,今日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说这么多废话。” 大势已去,定王面如死灰一心求死让皇帝给他一个痛快,但皇帝偏偏不让 分卷阅读139 ,也不知皇帝说了什么,定王突然发难冲了过去,怒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原来你就是这样坐上这个位置?你弑父杀兄无耻之极。” 皇帝耻笑,“自古以来,登上这个位置就是胜者为王,弑父杀兄有何不可。” 容歌震惊,看向沈言知忍不住低声道:“他……难道?” 沈言知无声摇头,示意三皇子在此,不要多言。 容歌捂住嘴点头表示明白,不管怎么说这等皇家秘闻都不是他们这等外人能够议论,更何况眼前就有一个皇家人在此。 定王被皇帝像一只老鼠一样逗弄,终于不甘屈辱挥剑自刎,这时窗外冲进一人接住定王倒下的身体,急速向外退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帝知道那人是谁,道:“追,格杀勿论。” 容歌也知道来人是谁,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司景亦还不曾放弃,也许这就是他的追求,定王瞧不上他这个儿子,他却是爱戴这个父亲。 人已经远去,皇帝以为已经坐稳大局,谁知再次突发以为,刚刚这些还为皇帝所用之人再次拔刀剑指皇帝,众人错愕,怎么回事? “父皇,大局已定,当日您毒杀皇祖父诛杀数十位兄弟坐上皇位,这么多年过去,这位子您也做了这么久,不如就在今日退位让给儿臣如何?” 容歌站到沈言知身侧,给三皇让路。 三皇子一改之前的病弱书生之气,现在整个人锋芒毕露,步步逼近皇帝,让皇帝退无可退。 皇帝气急大笑:“哈哈,不愧是朕的好儿子,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看出你还是一只狼崽子。” 三皇子垂目轻笑,捡起落在地上的玉玺,道:“这还不是父皇的垂爱,若不是这样或许儿子也会像几位兄长一样早夭了吧。” “诸位大人,眼下叛贼已经除去,余下之事就是我父子之间事,不知可否请诸位离去?今夜发生诸多之事,诸位大人也可回家报个平安。” 三皇子的语气可不是商量,他们刚刚才经历生死攸关之事,眼下慌乱不已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皇家的丑事,得了三皇子很可能是未来新君的命令,谁敢违抗,纷纷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沈言知带着容歌找到早已等候在外面的殷江离宫,容歌看着升起的一抹朝阳,道:“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沈言知握住容歌手,传递着自己的关心与温暖,道:“嗯,结束了,我们回家。” 番外一 半月之后,上京局势稳定,新皇择日登基,沈言知选择把临渊阁的势力转入地下,自此,临渊阁蒸发于江湖,踪迹无人能够查询。 云雾山。 容歌倚在窗边含笑望着外面在厨房里忙活的沈言知,这里是沈言知打造的屋子,没有仆从只有他们自己,洗衣做饭全是自己,当然沈言知不会让她动手,容歌喜欢这份恬静。 九四咻的一声窜了出来,欢快地围绕着容歌转圈,嘚瑟道:“宿主,你看,快看我的角,我长大了。” 九四太过欢快,容歌只看见一团白快成一道闪电闪花了她的两只眼,容歌无奈走到一旁的竹椅坐下道:“停,让我看看。” 九四听话凑到容歌身前,容歌仔细一瞧果然看见九四圆乎乎的脑袋上冒出一对金色的角,这对角很像一对犀牛角,但现在只冒出一个头很难断定之后是什么样子。 “怎么会突然长出角了?”容歌不解,难道九四还会长大?继续变化形体? 九四知道容歌在想什么,笑道:“我当然会长大。” 容歌:“你长大就是长出角?”这模样看着还有几分霸气的样子。 九四:“多亏吸收了你体内的那股力量,不然要这角还得不知道多少时间了。” 容歌了然,她体内金蛊产生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人类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长此以往下去,结果就是她气血不足爆体而亡,能救她的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有人用深厚的功力两厢中和化解,这样的人她身边就有,容歌也相信沈言知肯为她这么做,但她不愿,所以她忍着身体上的折磨珍惜每一秒相处,就怕使劲按不够她陪伴沈言知,谁知道最后九四竟然阴差阳错为容歌解决了大困难。 突然,九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安静看着容歌欲言又止,容歌剥开一个橘子尝了一瓣,甜!也不知道沈言知从那座山摘的野桔子一点都不比那些品种好的差,容歌顺手递给九四一瓣,道:“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不方便说?” “就是……就是……”九四吞吞吐吐,两条眉毛都纠结到了一起,见容歌担忧,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宿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就要……就要回去了。” “回去?”容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系统是宿主终生绑定,不可能半路退回去,九四陪了她这么久,现在突然告诉她要离去,容歌只觉得措手不及。 容歌摸着九四的尖角,渐渐稳定了情绪,道:“那你回去之后,就会继续接下一个任务 分卷阅读140 嘛?” 容歌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倘若九四离开,这个世界除了她自己就没人知道她来自异界。 九四踌躇,它靠着容歌身上意外得来的能量升完级就跑,九四挠头,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想来想去,九四突然灵机一动,煽动着小翅膀凑经容歌的耳边神秘兮兮的嘀咕。 容歌听罢,眉间舒展,道:“你的主神会同意吗?” “当然会”九四原地转圈,小翅膀煽动地飞快,拍着胸脯补充道:“主神最疼爱我了,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咻”的一声没入容歌的眉心,容歌揉着眉心,抵着太阳穴呼叫了几声。 沈言知端着做好的饭菜,推门就看见容歌揉着眉心,顿时走过去扶住容歌,嗔怪道:“身体不舒服就好好的休息,万事有我去办。” 容歌无语翻白眼,掐住沈言知腰间的一块软肉,道:“我这样,你就没有责任?” 沈言知扶着容歌坐下,放下饭菜,不自在地用食指摸着鼻子,道:“下次注意。” “咳咳……下次?”容歌不想和某人谈论这个羞羞的问题,红着脸岔开话题,道:“苏大夫了?他真的去云游江湖了?” 沈言知抿唇轻笑,知道容歌脸皮薄,也就不再说什么,端起桌上的碗,吹凉一口递到容歌的嘴边,笑道:“尝尝我的手艺。” 简单的一碟炒青菜,一碟番茄炒鸡蛋,还有一碗米饭,这是沈言知花了一个时辰做出来的饭菜,色泽鲜艳瞧着没有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总是不能辜负沈言知的心意,容歌放心地吃了一口。 无法言说的味道在容歌的口中蔓延看来,难以下咽,但见到沈言知期待的神情,容歌突然心生一计,夹起一筷子鸡蛋趁沈言知没有防备塞进他嘴里,等着看沈言知吃瘪。 容歌憋着笑等着看沈言知出糗,没想到沈言知神色不变竟然咽了下去,容歌眨眼,怎么回事?难道沈言知做菜的好坏还没分菜的品种? 沈言知给容歌喂了一口,他的神色没有一点异常,容歌放下心,但菜一入口,她的整张脸皱到一起。 太甜了!沈言知是不是把糖当成了盐。 沈言知计谋得逞,赶忙给容歌倒上一杯水,道:“像我这种五谷不分的人你还真放心让我进厨房?小心以后给你表演一段雷轰厨房的大事件。” 容歌和了一口沈言知递过的茶,嘴里总算没有那么甜腻了,闻言送了沈言知两个白眼,笑道:“说好的我们要隐居,你我二人都不会做饭,日后我们两不会饿死在这深山老林吧?未来堪忧啊。” “调皮。”沈言知突然靠近吻住容歌喋喋不休地嘴,容歌蒙了,随机赌气似的反口咬住沈言知,道:“那你也不是配合了嘛。” 天时地利人和,两人情动正想有进一步的接触,却有人恰巧来报煞了风景。 “阁主,小姐,七皇子已经安全送到了柳氏族人的手里,属下也认真观察的一段时间,柳家二爷确如小姐所言是个性情中人,以往的表现不过都是一种伪装。” “知道了,下去吧。” 容歌松开沈言知到一旁坐下,道:“把七皇子交给柳二爷也算给柳妃一个交代。” 沈言知点头,这柳二爷能在柳老夫人去世之后迅速整合势力保存柳家残存的力量,这等心性手腕绝不输柳当家,恰好的是这柳二爷没有孩子,所以把七皇子交给他是对柳妃最好的交代。 这件事解决了容歌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始终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来不及细想就被沈言知打断,道:“既然这样,我们两先出去游玩一段时间,玩累了再回来,怎么样?” 容歌满脸惊喜,欣然同意,来这个地方已经几年了,她还没认真地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河山,等九四回来就出发。 夜晚九四就待会了好消息,在它死皮赖脸的祈求之下,主神同意它的请求,次日,沈言知就整理好行李,两人驾着马车一路溜达浪迹天涯。 番外二 西河村是靠近西北的一个小村子,村里一半放牧一半种地,村民自给自足日子倒要舒坦,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导致村名有些排外。 近日,村子里面却出现了一些怪事,有几户人家已经连续几天丢了粮食,有人阻止了巡逻队却也没有抓到人。 这日,丢粮食的是村长家,这下可算捅了老虎屁股,西河村固步自封思想落后,村长就是大官。 村子中央的示警钟响了起来,村长脸色漆黑坐在大柳树下抽中旱烟,抽完一袋烟,见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便收了烟杆敲了几下,让人安静听他说。 “这贼人靠我们自己抓不住,今早我去临近的几个村看过了,他们也遭了贼,这伙贼人是送北一路行窃到这里,前面几个村子丢的东西少没闹出什么动静,不过我们村子丢得多,若是那些人还没离开,我们村子还会遭殃。” 村长话音刚落下,村名就炸了锅,粮食是他们的命根子,现在就 分卷阅读141 这么被人偷了去,他们现在恨不得把那些人抓起来乱棍打死。 “村长,不能放过这些人。” “是啊,就该把他们抓起来打死。” 有心肠软弱一点的村民小声辩解道:“那些人是不是从哪来的难民?我们是不是还是搞清楚好一点?” 这样的声音很弱,村长“啪”地一声扣下烟袋,道:“人肯定是要抓住地,眼下那些大人顾不上我们,那我们就阻止一下村子自卫队。” 村名甲:“同意。” 村名乙:“我们都听村长地。” 村长耷拉着眼皮,抽了一口烟,道:“那就这么办,村里的年轻汉子都到我这报名。” 与此同时,容歌一行人也到了山河村附近。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甫一登基便颁布了各种利民的政策,但江城地理位置偏远,皇令一时半刻还到不了这里。 容歌在江城下了马车,向沈言知寻问道:“这江城也算是南北连接的枢纽,按理来说处在这样的位置上,这江城要想不富裕都难,为何现在看着如此萧条。 沈言知立在一旁,望着城门口乞讨的乞丐,道:“皇权不稳,这些当官的自然也就敷衍了事,要知道临渊城的那个太守也算是一个好官了。 容歌默然,沈言知口中那个算得上好官的太守就是朱子昌的父亲,想到这容歌一拍脑袋她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是。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朱子昌带着夕月怎么还没消息? “朱子昌还没到临渊城吗?” 沈言知弹了一下容歌的额头,笑道:“就你这记性,终于想起这事了。” “唔!”容歌捂住额头,颇为尴尬,想到他们可能出了什么意外,容歌脸色焦急,急切道:“他们没事吧?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沈言知按住容歌,让她激动,道:“放心,殷江已经找到了他们,没出什么大事。” 容歌:“那就还是出了事,是吗?” 沈言知摸着鼻子,身上的银票没人拿走了,一路做苦力换粮食应该算没事吧?不过那个小胖子倒是难得有担当了一回。 容歌心里担心,追问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沈言知:“无事,我带你去见他们。” “他们就这附近?”容歌不敢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又看了一眼沈言知那了然于胸的神情,好吧,她明白了。 容歌感觉心里甜滋滋的,就像吃了蜜糖一样,这人总是考虑得这么周到。 西河村的西面是一座荒山,很多年之前这山上有一座寺庙名叫金水寺,据说在香火空前绝后的繁荣,吸引了很多富甲人士,不过,这个寺庙可不是什么正经寺庙,寺庙里面的和尚都是一伙劫匪,专挑有钱人下手,事情败露之后,金水寺一夜之前烧成灰烬,里面的盗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桩事也就成了西城的悬案。 昔日的金水寺已经不在,现在的金水寺不过就是几根矗立不倒的柱子顶着几块砖瓦勉强留住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供那些行人歇脚。 朱子昌怀里揣着今天买来的一个鸡腿手里还提着药包神色轻松走进了金水寺,他走进后院小心地移开搬来的几块木头,朝里道:“夕月,我回来了,今天我买到了药,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咳咳。”夕月嗓子又干又痛,她昏睡了一天,今早朱子昌给她留的白米粥也未曾动一毫。 朱子昌第一眼就看见了没有动过的粥,他放下药包,掏出怀里的鸡腿递了过去道:“诺,鸡腿给你。” “拿开。”夕月撇开眼,她嘴里苦涩,什么都不想吃。 朱子昌早就习惯了夕月别扭的脾气,闻言,脸色不变嘻嘻哈哈地凑上去把人扶了起来,道:“你不吃我也没法,不过我答应了容歌要把你安全地送回去,现在你生病了,要是一不小心学我奶嗝屁了,我怎么给她交代。” “所以了?” 夕月打断朱子昌的喋喋不休,这样的话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从一开始的谨慎到现在的淡定。这段话她都能背出来了。 “所……所以?”朱子昌哑言,傻乎乎愣了一会,果然是姐妹,说话的腔调都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 习惯这人唠唠叨叨,突然的沉默夕月反而觉得不习惯了,却又放不下面子,只能僵硬着道:“不是说买了药,不去煎药吗?” “对,你的病要紧。”刚说完,朱子昌九手忙脚乱地生火煎药,一边煎药一点唠叨:“这药可是还欠着药房半吊银子了,可不能浪费了。” 趁着他煎药的时间,夕月已经走了过来,因着还在发烧的缘故,脚步虚浮,左右摇晃,朱子昌瞧得心惊胆战,赶忙上去扶着人就怕人又摔了,道:“得了,我说不过你,只是我答应了你姐姐,你老也就悠着点,别太为难我了。” 闻言,夕月推开朱子昌,压抑着怒气道:“你滚,本公主不稀罕。” “??”朱子昌瞪大双眼,竟然叫他滚!虽然他身份比不上公主 分卷阅读142 尊贵,但他好歹也是一方大臣的公子,身份也不是卑贱的下人,现在这么伺候人还被人这样骂,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然后扭身就冲了出去,临走以前还不忘拎走地上的药包。 夕月沉默拿起一旁还冒着热气的鸡腿,塞进嘴里,嘴里说着不在意朱子昌的态度,嘴却在用力咬着鸡腿。 门外,朱子昌正在煎药,对着冒着烟的火炉子不停嘟噜,手上的动作却很是小心就怕他一不小心浪费了药。 突然,朱子昌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像是有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心下奇怪,这儿荒山野林的就连猎户都很少来,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 破庙外,村长带着全村的壮丁虎视眈眈盯着庙里,一名青年瞅了一眼这伤痕累累的破庙,问:“村长,就这里真的还有居住?” 甲青年附和,道:“对啊,村长我爷爷说过,这庙可是个不祥之地,那个倒霉催的敢住这里面。” 就在这时,村长发现庙里面竟然升起的炊烟,显然是有人在生火,烟袋一收,扯开嘴角,沙哑着嗓子道:“有人。” 朱子昌循着声音走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大群乌泱泱的人,手里还拎着烧了一节的木棒,问:“你们谁啊?” 突然出现的人声,一帮小年轻吓得不轻,纷纷看向主心骨村长。 朱子昌也发现了这帮人的领头人是中间的那位老者,不过他觉得这人的眼神莫名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样。 村长定定地看了朱子昌许久,道:“抓住他,这就是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他?”朱子昌指着自己,什么意思有人能解释一下吗? 当然没人能给他解释,望着这些凶神恶煞扑上来的人,朱子昌惊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朝廷的人?不对,这些人虽然衣着干净但意料并不什么好的材料,一看就不是富贵人家倒像是周围的村名。 朱子昌这段时间又清瘦不少,现在看着顶多有点虚胖,身体也灵活了不少,东躲西藏倒也没叫人抓住。 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人,村长抽烟的动作越发得急躁,突然,他看见从里面闻声出来的夕月,顿时有了主意,趁着没人注意到,村长迈着诡异的步伐逼近夕月,先发制人。 夕月身体虚弱,能力大大减弱根本不是村长的对手,夕月侧身重重摔在地上,头脑发昏眼前出现重叠人影。 村长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夕月反应的机会,夕月就要被村长擒住之际,朱子昌朴了过来,利用身体的优势压倒了村长瘦削的身体,对着愣住的夕月吼道:“快走去报官,他们人太多了。” 夕月迅速爬起来向外跑去,她现在这个样子待在这儿就是个累赘。 村长掀翻朱子昌,阴翳的双眼紧紧盯着夕月的背影,道:“抓住那个女人,别让她去找救兵。” 夕月手脚发软眼看就要被抓住,突然追夕月的人接二连三倒地哀嚎,见此情形村长抓住朱子昌的命门,警惕看向四周,道:“哪位英雄,不如出来一见。” “老头,你要我出来便出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来人竟然能够传音入耳,这样的功夫他必定不能全身而退,原以为这两个过路客不过是没什么背景,现在看来竟然踢到了铁板上。 不管村长是什么表情,但朱子昌可是喜形于色,这声不就是沈言知吗?他在这容歌肯定也在。 “容歌你快来救小爷啊,小爷这次被你坑惨了。” “嘁,你答应我好好照顾我妹妹,结果就是这样照顾的?”容歌扶起夕月,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急忙吩咐人把她先接回去。 临走之前,夕月担忧地看向被挟持的朱子昌,容歌安慰道:“放心,他会没事。” 朱子昌察觉到夕月的视线,咧开一嘴白牙,笑道:“放心,放心,有沈大佬在这,小爷我绝对逢凶化吉。” “白痴,没心没肺,活该被捉。” 容歌一字不漏听见了夕月的嘀咕,若有所思看着两人,难道?这两人?不可能吧。 夕月察觉到容歌的神情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子昌,转身就跑,怎么可能,就朱子昌要什么没什么的样子怎么可能嘛。 朱子昌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 村长的脸色变了又变,黑了又黑他这是被人彻底无视了。村长手上加力。 “咳咳”他满意得欣赏着朱子昌涨得青紫的脸色,得意道:“沈阁主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了。” “你认得我?”沈言知差异,这人怎么看都是乡野村夫一名,难不成还是什么隐士不成? 不过看他这凶神恶煞,满目阴翳的模样,恐怕就是一个遗漏的恶鬼。 沈言知并不想搭理这人,容歌见状,道:“据我观察,你带的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些健壮的农家汉子,并不是什么武林人士,不过老头你倒是一个练家子。” 这些朴实的农家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原本听村长的意思不外乎就是抓住 分卷阅读143 这些人让他们的家人拿钱赔偿他们得损失,但是村长怎么回事,没看见那青年都快翻白眼了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这样下去是铁定要吃牢饭。 “村长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目的吗?” “当然没忘?”村长勾起嘴角神色越发阴郁,他的声音就像从嗓子里面憋出来的一样,折磨人的耳膜。 这些人还不明白他们的村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接下来的话更加让他们绝望。 “这些人不过就是垫脚石,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柳家的宝藏钥匙,只要你交出来我就放了这个胖子。” 朱子昌挣扎,他现在哪里胖了,这是诬蔑。 提到柳家,更是知道柳家的机密,这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容歌收敛神色,冷声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柳家的机密。” “桀桀桀。”村长仰天长笑,道:“我是谁?你们柳家的一切本该是我的,柳长风那个老贼不要脸,偷走了本该属于我江家的财富,” 柳长风?这时柳家大太爷的名字,但是他已经去世很多年,在世之时乐善好施,从不与人结怨。 “你姓江,百年之前这寺庙的假和尚就是姓江,你是他们的后人?” “沈阁主好记性,这等陈年旧事我还以为没人会记得,就像柳家那个道貌岸然之辈,偷了别人的财宝却忘得一干二净。” 容歌记起来了,沈言知给她说过这个寺庙的来历,如果这个老头所言不假,难道柳家真靠着劫掠得来财富发家? 不,不是这样,容歌突然想起原著中描述过柳家前身是书香门第,就算不怎么富裕也不可能是草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大太爷凭借一己之力夺下了汪洋大盗的不义之财,从而建立了江南首富柳府。 “怎么,丫头想起来了?” 容歌暗中使眼色,她牵制沈言知先救人。 “据我所知,当年这座寺庙的恶匪头子也就是你的祖辈应该随着那场大火销声匿迹,有人说死在了火里,也有人说暗中被人杀害,众说纷纭之下,你说的这些我凭什么相信你?” 容歌眼神嘲弄似笑非笑看着村长,等着村长给出更加有力的证据。 村长并没有被激怒,距离他继承他爹的遗愿已经过了几十年,这些年他时常恍惚的去想要不要完成他爹的遗愿,毕竟那是一个大家族而他不过就是一个落后村子的村长,在这勉强还能算是一个地头蛇,出了这西河村的地界那什么都不是,他了也打算好了,就不让他的儿子孙子跟他一样背负这样的使命,这份不孝的罪责他这个当爹的就担下了。 就当他抱着这份遗憾准备解脱的时候,柳家倒了,之后这两个和柳家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又闯入了他的地盘,他觉得这是他爹给他的预示,这种送到眼前的机会他不能放过,所以他动手了,借着村子里的一些小打小闹激发这些村民的情绪,栽赃嫁祸给这两个倒霉蛋,然后利用这两人逼容歌从而逼柳家人出来。 不过他没想到容歌竟然来得这么快,还带来了临渊阁的阁主。 想到沈言知,村长暗叫不好! 耳畔传来的劲风,村长条件反射向一旁偏过去,沈言知顺势一掌劈在村长的手臂上,拧住朱子昌向容歌的方向丢去。 朱子昌大叫一声,还没阻止沈言知的动作,人就已经到了容歌面前。 容歌堵住耳朵,蹲下身子,看着朱子昌的样子,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替沈言知解释:“情况太危急了,就先委屈你了。” 朱子昌默默举起右手,竖起一根中指! 信你个鬼哦! 容歌闷笑,说沈言知不是故意的她也不信啊。 村长的那点功夫对付朱子昌还行,对上沈言知那就是鸡蛋撞石头,完全没用,就这么一小会,沈言知已经擒住了村长把人带到了容歌面前。 “问吧。” 村长哽着脖子,撇开脑袋,粗声道:“放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 容歌看了一会,道:“放开他,我们走吧。” 沈言知似是早就知道了容歌的决定,对此并不意外,从容的带着容歌准备离开。 落后一步的朱子昌顿时不乐意了,道:“就这么放过这个老匹夫,我不干。” 容歌淡淡瞥了一眼,道:“放心,就他这个身体也活不了几天了,你现在打他一顿也行,只是他受不住被你打死了,我可不会帮你处理他的尸体,到时候你就要靠自己处理了哦。” 朱子昌看了一眼村长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身体瘦削得仿佛能看见全身的骨头,朱子昌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实在没有可下手的地方,顿时泄气转身就走,就这样打下去他嫌弃硌得慌。 “那我们现在去哪?” 容歌轻笑:“送你们回家,然后去浪迹天涯。”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村长慢悠悠转动脑袋,昏黄的双眼流露出一丝的释然,就这样等死也好,他好像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