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古言1v1h 产奶)》 1.皮肉生意 “你们可得把她给我看牢了。这屋里的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女郎,调教好了可是能卖个好价钱。要是敢弄出差错,你们可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屋门外一阵喧哗,有妇人低声威胁。 谢琼蜷缩在墙角,将自己在这屋里能找的能算作凶器的一方砚台藏在身后。 屋门吱呀一声,丰腴的貂裘妇人推门而入,瞧见谢琼,未语先笑道:“哟,女郎醒了?怎么也不跟外头人说一声,好让奴来伺候你。您昨夜睡得可曾安稳?” 谢琼也不言语,只是冷冷看着她。 妇人也不以为然,小心翼翼将书中香匣放在桌上,又退出个叁五步。才继续笑吟吟道:“女郎也别如此作态,往后你我二人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当了我们这燃香坊的人,可断没有再走出去的道理。您就安心在这儿待着。往后咱们这儿的财路还要靠女郎你多多提携。” “你想要钱?我家中富贵,钱这东西不多不少,只要你肯放我出去,要多少你尽管开口。” 谢琼试探着开口。她倒不怕这妇人开口勒索,只怕她不肯要钱。 燃香坊她从未听说过,但看妇人装束,想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诶呦!” 妇人捂嘴轻笑,胸前一阵汹涌。 她取了纱巾系在脑后,将自己的口鼻遮住,徐徐走到香匣边,才又开口:“女郎别开玩笑了,奴也是替人办事,只想安安稳稳做点皮肉生意,可不敢肖想什么泼天的富贵。” 她从香匣中取出一块脂膏扔进缠丝鎏金香炉。袅袅轻烟升起,香气如兰似麝,沁人心脾。 妇人却忙不迭退了几步。 只隔着那纱巾同谢琼道:“您就好好待着吧,不胡思乱想还能少些忧愁。一朝从枝头跌进泥坑儿里,是个人都会难受,只是咱们总得活着不是。” 谢琼咬牙,心又往下掉了掉。 皮肉生意······这地方果然就是个妓寮。 妇人知她是高门出身,又不求富贵,还挑明了是替人办事。 谢氏门庭高贵,已经是江南最豪奢的氏族。就是胆子大破了天,也没人敢得罪谢家,更遑论将她这谢家女郎绑进此等烟花浪荡之地,还想卖个好价钱。 除非是谢家出了乱子。 亦或者更糟。 “你听着,我家里人是不会让我呆在这儿的,若是他们找上门来,只怕要给你添不少麻烦。到时候别说是赚钱,就是想活下去都有你为难的!” 谢琼继续威胁,想从妇人口中多掏出点东西。 谁知道那妇人只是笑吟吟摇头,就要关门出去。 “对了,女郎今日可要好好休息,晚上奴就给您安排第一位客人。” 许是看着乌发披散脸色苍白的小娘子有些可怜,妇人又多嘴一句:“您且放心,咱这儿哪个女儿家没经过这一遭?何况以您现在的身子······慢慢就知道其中趣味了。” “出去!” 谢琼忍无可忍,陡然站起,将身后砚台朝妇人狠狠掷过去。 2.未孕而产奶 然而她只是闺阁女子,身子又弱。 砚台斜斜砸在门板上,妇人倒是丁点儿伤都没受。 “性子倒是烈!不愧是豪门谢家的女郎” 妇人感慨一声,又将屋门给合上。 谢琼终于瘫倒在地。 她撑了又撑,忍了又忍。 要是放在平日,早就命人赏了那屡屡出言不逊的妇人几个嘴巴子。 可此一时彼一时,前不久她二叔领兵在外,被人揭发通敌后领兵叛逃,谢氏就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她又被人给绑到这种地方来······ “得先逃出去。” 谢琼咬牙道。 她揪着衣襟站起来。先取了桌上一盏冷茶,泼灭香炉中的烧着的脂膏。只看那貂裘妇人的反应,这脂膏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刚刚谢琼没遮掩口鼻,吸了几口香气,就已经觉得胸中燥热难言。 她醒来后一一检查过,屋中的窗子全被钉死,门外还有人把守。 凭她这娇生惯养的细胳膊细腿是难逃出去了,想要从这鬼地方离开,还得等上一等,才能找到机会。 “也不知道家中如何,到底有没有转机······” 没办法,谢琼只能重新将那倒霉的砚台藏在身后,缩在墙角处,慢慢思索该如何脱险。 这一等就是半日,等得谢琼都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晚,屋外幽幽烛火从窗纸中透出来,屋内却是昏暗一片。 谢琼缩在墙角,身子都睡得酸疼,胸口更是一片冰凉,简直像被人拿水泼湿一般。 她觉得不对,摸向自己怀中。 谁知道衣襟湿润,触手粘腻,那冰冷湿润的手感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屋门处却又是“吱呀”一声。 白日里就来过的貂裘妇人领着四个侍女进来,将屋中灯火一一燃起。 灯火照耀之下,谢琼将自己衣襟前的异状看得一清二楚——竹青色裙衫上陡然出现了的大片诡异的湿痕,将布料紧紧贴在她胸前。 “哟,已经成这样了?大人给的果然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奴楼里的其他姑娘用上一用。” 妇人直勾勾盯着谢琼胸前那片湿痕轻笑道。 “什么东西?什么大人?你们给我用了什么?” 谢琼不自在环胸,瞪着那走到香炉中查验的妇人。 “自然是被您给糟践了的好东西。这香药可是西番特产,千金难得,未出嫁的女儿家闻上一闻,便可不孕而产奶。不知道有多少好这一口的贵人想求这种香呢。” 妇人边说边挥手。 四名侍女会意,将已经手软脚软的谢琼半是搀扶半是胁迫地押到浴盆处。 “给女郎沐浴更衣。” 妇人瞥过谢琼身前出人的高耸,又感慨一句:“这样的姿色,再加上如今这种体质,一会儿倒是要便宜那小郎君了。” 说话间的功夫,侍女早就麻利地将谢琼剥了个干净。 谢琼也不必再问妇人意指的体质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也弄清了胸前那片湿痕的由来。 自己总觉得长得有些过分的两团椒乳之上,两点茱萸之间,有白色奶汁断断续续往外渗。 而那被侍女拿走的小衣之上,也已经湿漉漉全是汁液——不是汁液,是她的奶水。 难怪她刚刚闻到了奶腥气! 3.迟了一步 “你们给我走开!” 谢琼又惊又怒,怒气一下袭上心头,她按耐不住,挥手甩开身旁侍女的手,就要从水里出去。 自小到大,她从来都是被人小心呵护伺候,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和委屈。 身处妓寮,未孕产奶。这等下贱的地方,还把她的身子弄成了靠出卖色相的才能苟活的淫贱模样。 “给我按好了!” 妇人冲那名侍女厉呵。 又对着谢琼道:“楼里的姑娘不知道多羡慕您呢。女郎还是安生些,不然少不得受点皮肉之苦。” 侍女留了神,使出来的力道不是谢琼能挣开的。她只能边骂边被人按着洗个干净,又拉到铜镜之前上妆。 镜中人还是镜中人。 乌发长眉,本就含着媚气的桃花眼此时泛水光,即使谢琼苍白着脸颊,拧着眉,也盖不住朱门世家养娇惯出来的殊容丽色。 妇人肯多给她点耐心,也是看在她这张脸上。 妇人也看得心烦,吩咐道:“行了,随便梳梳就成了,左右她这模样也不需要点妆!” 侍女们点头称是,手脚麻利,收拾好就又将谢琼架起来,一路走一路任她骂。 “要是我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就等着,等我让人烧了这里,再把你们都拉去喂狗!” 谢琼倒是挣扎了一路,从关着她的屋子到另一间装饰更为豪奢的屋子。可一切不过都是无用功。 “省点力气吧。行了,你们跟我去看看那小郎君来了没有,要是再不来可就要便宜别人了。” 妇人带了四个侍女出去,留了两个在门外看着谢琼。 “放我出去!” 换了一身清凉衣衫,可胸前的黏乎乎的感觉还在,谢琼却顾不上这些。 她拍着门又喊了几声,可门外侍女像是没长耳朵,根本不搭理她。 不理她才好。 谢琼盼得就是没人理她。 方才跟那妇人计较,她装出外表嚣张内里草包的模样,就是为了能让妇人放松警惕,好方便她借机逃跑。 谢琼将新换上的衣衫打了个结,扯起长长裙裾。 这间“待客”的屋子要比刚刚关着她的那件堂皇不少。连窗户 上都贴着绣金窗纱,灯影摇曳下尤为暧昧。 她不管这么多,扯开那窗纱去推窗户。 “吱呀一声” 这里的窗户果然没给钉上。 她心中大喜,往外一看,心又跟着凉了半截。 窗外是条又窄又脏的小巷,窗子离地面有点距离。要是从这儿跳下去,就算不死也要摔断了腿。 屋外人声隐隐传来。 是拼着摔断腿的风险搏一搏,还是就待着屋子里等着被男人欺负,变成只知道在床上讨好献媚的玩意儿? 谢琼咬牙,一提气从窗边跳了下去。 一声闷响,谢琼落地。 左脚刺骨的疼,胸前闷得喘不过气, 她却只顾着拖着脚往前跑,趁着那些人还没发现,她得想办法逃走。 天边长恒星当空,远处有酒肆笑闹声,小巷子里破败脏乱,光线又不甚明朗,谢琼高估了自己,走出几步就歪倒在地上。 她又疼又委屈,想叫出声却又不敢,要是被人抓回去,那她还不如在这儿疼死算了。 “有人跑了!” “快去追!” “她从窗户跳下去了!” 身后小楼上传来喊叫,谢琼咬牙,连忙爬起来。 可似乎已经迟了一步。 窄巷口凭空出现一个黑衣男子,恰好堵在小巷出口。昏暗之中难辨容貌,谢琼忙扶着墙,警惕地看向那男子。 4.你说他们欺负你? “虫娘?” 男子率先开口。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清冽如泉,透露着还未散去的少年气。 只听声音,便知道这人还称不上是个男子,至多是个长得较为高大的少年郎。 谢琼被这声音惊得一愣,试探着出声。 “谢重山?!” 来人走得更近,面容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清晰起来。 少年人身形高大,墨发束在脑后,扎成一簇,又挽了个发髻。 眼下一团青黑让他稍显疲惫,却掩盖不住不俗的容貌——高鼻凤眼,墨眉如刀,眼眸湛然淡淡。 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家奴,却生得比谢家几位正经出身的郎君还要好看,他不挨欺负,谁挨欺负? 谢琼顾不得平时对谢重山的厌恶,只急着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叁叔他们来找我了?快,快去找人来,这楼里的妓寮把我关住,还要欺负我,你快去找人把他们全关进牢里。” 就算再讨厌谢重山,此时他也可以算作她的靠山。 谢琼还是有了底气。 谢重山提着一柄长刀,已然错出了几分刀刃在灯花下闪着冷光。 确认了眼前女子正是他要找寻的谢琼,便冲上来将她拦腰挟起,不顾她的挣扎便一跃而起。 他从窄巷飞身至隔壁的宽街,继续奔走,将小楼中的喧闹人声甩在身后。 待跑了叁五刻找到一处安静的街巷,才将谢琼放下来。 谢重山习惯了疾奔,谢琼却经不住颠簸。一落地便倚着谢重山蹲了下去,只顾着喘息。 谢重山低头道:“你失踪了叁日。两日前谢家举族迁出了宛城。一日前皇帝发出诏令,家主通敌叛国,理当满门问斩,但念在谢家是功臣之后。只将谢氏老少流放边地。” “你说什么?我二叔怎么可能通敌!流放?皇帝怎么敢动谢家?” 谢琼撑着膝盖,也不过身后短墙赃污,就靠在上头仰头问谢重山。 宛城谢氏。 乃是前朝未有之时便在宛城扎根立足的氏族,别说当今这位即位不过叁年的小皇帝,就是他爹也得在谢家家主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动了谢家,就是动了宛城绵延不绝数百年的氏族。谁给他的胆子? “家主生死不知。谢家的园子已经被禁军查抄,仆从全被遣散。” 谢重山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他不敢瞒她,却也不敢跟她全说实话。 境况其实要糟糕的多,谢家的人全部迁出宛城,只留了他一人来寻谢琼。 谢琼的二叔行事不算低调,一朝落败,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等着将他们踩上一脚的人。 “我不信,你带我回谢家。我要亲眼看看······” 谢琼盯着谢重山,努力在他面前维护着自己身为谢家千金的颜面和傲骨。 她想哭,却不能在自己一向看不起的谢重山面前哭。 “回去也是······你刚刚说他们欺负你?” 谢重山退后一步,歪头盯着谢琼。 城中早已宵禁,他又挑了个昏暗的街巷。好在谢重山目力不错,哪怕谢琼是蹲着的,他也能看清谢琼身上的衣着不对。 “你看什么看?!” 少年瞥过来的眼神一下便让谢琼恼了,刚才在燃香坊的火全朝着他发了出来。 “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了!快带我回谢园!” 5.掌中温热 谢重山垂头,又退后一步。 他径自扯下自己的披肩,在谢琼面前半跪下来,才敢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先带我走,我才不稀罕用你的东西······” 谢琼拍开谢重山的手,微喘着道。 她越说越没底气,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衣着不对劲,不用谢重山的东西,那她要用什么才能遮挡住自己身前的异样? 好在半跪着的少年从来都固执的很,她拍开他的手,他便又递过来。 “行了。快带我回谢园!” 谢琼终于妥协,接过披肩围在胸前,却见谢重山一点要动身的意思都没有。 “谢重山!” 她又是抱怨一声,身前的少年才有了反应。 他伸出手,等到谢琼自己搭了上来,才主动扶着她站起,又屈身在她跟前。 “上来。” 到底是年纪还小。 少年的手修长粗糙,掌中一触的温热不知怎么就让谢琼心中一动。 脚更软了些,身上也更热了些,连趴到少年背上时胸前敏感处被挤压的微痛都变得酥麻起来。 不对,她不该这样! 谢琼使劲咬唇,不敢再细想下去。只将心中慌乱冲着背着她的谢重山发,恶声恶气催促道:“还不快点?” 少年低低“嗯”一声,飞身跃起。 那声音比夜色还要凉,几乎是转瞬就消散在谢琼耳旁的风声呼啸中。 他背起她,按着她的吩咐,在宵禁后的帝都宛城中奔走,一路避开巡城的岗哨,花了多半个时辰,才从燃香坊附近回到谢琼熟悉的桂子街。 桂子街,乃是宛城权贵氏族聚居之地。说是街,却占据了宛城中最幽静最豪华的地界。 宛城权贵,以谢,崔,陈,杨,齐五大姓为首,五大族皆居于桂子街中,其他排的上名号排不上名号的小氏族或者权贵世家,也都挤在桂子街的小巷中。 谢园也位于桂子坊内,却占了在寸土寸金的帝都中都可谓辽阔的一块地皮,供谢氏家人起居。 谢琼长于此地,到了桂子街,就是到了她家门口。 可今夜,趴在谢重山背上重新回到桂子坊,眼前熟悉的风物却让她觉察出了异常。 已经宵禁,但桂子街深处的却仍有喧哗人声,远处夜空也被映得通红。 风中带来热燥的烟火味,更让谢琼觉得心里沉甸甸透不过气。 谢重山比谢琼要早觉察出不对。越接近谢园,他的脚步就越慢。 “虫娘,不然我们不要······” 少年闷声开口。 “去!快点!” 谢琼咬破了唇,口中升起的腥涩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她隐约也猜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要回去的谢园今夜变成了什么模样,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谢重山行得更快。 人声越来越近,夜空越来越明亮。空中的烟气越来越浓郁。 转过街角巷弄,心中最糟糕的预想变成了现实。 谢氏故居谢园,也是谢琼长大的地方,此时正燃着冲天的火。火光和烟气笼住了整座府邸。往日到了夜间也灯火通明的谢园,此时只剩下了守在谢园外的禁军和园中猖狂的大火。 代表着谢氏百年荣耀的“宝树传芳”的乌木牌匾,被几个禁军随意砍毁,践踏于马蹄之下。大大小小的箱匣一个接一个被禁军搬出谢园,夜风中传来谢家仆妇们几声幽咽的哭泣,随即就被禁军的喝骂和鞭打声取代。 6.奶腥气 谢琼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于是谢重山也不说话。 两人就躲在谢园之前的幽暗街角中,看着禁军进进出出,将园中的珍宝运出来,又看着留在此地守园的仆人们被禁军押上囚车。 远处的谢园中的火烧得越来越大,灼热逼人的热息简直像烫在谢琼脸上。 而自园中被押出来的那一张张被火光映得面目全非的脸,往日都在园中冲谢琼问过好。 “虫娘。该走了” 谢重山轻轻道。 谢园中的情势已经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若是再拖上一会儿,难保禁军不会发现他们。 “我知道。” 谢琼嘶哑着道。 她盯着谢园中的大火,又回头看向谢园西南处的那方府第,才继续道:“去找崔泠。” 可谁知道身下人微微一僵,却没有动作。 “谢重山?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谢琼没有心思发火,只想将眼前的一切弄个明白。 是谁给了小皇帝胆子,让他敢下旨烧了谢园? 迁出宛城的谢氏族人如今处境如何?被诬陷通敌的二叔那边的又是如何?事情是不是到了没有转圜的境地? 还有她自己,现在又该怎么办? 此时能帮她的,此时也就只剩下崔冷了。 可谢重山······为什么不动? “去找崔郎君?” 谢重山闷声重复,好像反问回去,从谢琼嘴里出来的就能是其他人的名字。 谁都好,就是崔冷不好。 崔家四郎,崔冷。 出身名门,才高傲物,生得也是一副时下最受宛城闺秀们青睐的清俊闲淡模样。玄谈围棋,书画诗书无一不通。未及冠便已经被召去做了皇帝的侍书官,虽只是个闲差,却也是贫寒士子们这辈子都够不到的位置。 宛城年轻些的朱门子弟,无一不以崔泠为榜样。 这些都不关谢重山的事儿。 让他介怀的是,谢琼与崔冷一起长大,谢崔两家世代更是通婚。若无意外,今岁谢琼及笄礼之后,她就要嫁去崔家,嫁给崔冷。 谢重山碾碾脚下的石沙。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要是谢琼能看清,恐怕也不会去管他皱起来的眉头。 反正她从来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石沙轻轻摩擦,谢园之前的军马似乎听见了这点微弱的异响,冲着两人藏身之处嘶鸣一声,随机引发了禁军的警戒。 “谁?!” 有兵士呼喝。 “你还不走?” 谢琼使劲锤了身下人一下。 谢重山咬牙,当即跃起,背着谢琼从身边高高的墙头翻过去。在清冷的夜风中朝着谢园西南处的崔府而去。 崔府离谢园不远。 只是谢重山翻上跃下几次,颠得谢琼实在难受。 她也不知道为何。 刚刚的火好像烧到了她身上,心里冰冷一片,脸颊却越来越烫。 要是谢琼能忍住也就忍过去了,可是两团乳儿压在少年硬邦邦背上,跑动之时还被颠来颠去,胸前敏感的两点已经隐隐作痛。 趴在谢重山背上。 谢琼没有去摸。不过她自己也闻到了那股又浓郁起来的奶腥气。别说自己身上的轻薄衣裙,只怕是连谢重山的披肩都要被打湿了。 7.被看了个干净 “你慢点······” 谢琼低声道。 不知道是夜风太急,还是根本就没听到。 谢重山忽然从高墙上跃下,谢琼一个没抓稳,身前乳团就狠狠撞在他背上。 预料之外的疼痛让谢琼揪起眉毛。 “嘶!” 她呼痛出声。 “崔府到了······怎么了?” 谢重山偏头询问。背后异常的柔软让他略有所觉,身上人的痛呼定然与那不同寻常的柔软有关,只是······· “没事!你去叫门,就说我找崔泠。不要说我们是谢家人,把这个镯子给他,他就一定知道是我。” 谢琼将腕间的碧绿玉镯褪下,塞给谢重山。 那玉镯是去年生辰时,堂姐谢璋送给谢琼的生辰礼物。 她喜欢极了,便常常戴着腕上,因此崔冷还打趣过她好几次。如今只要见着了镯子,他定然会知道是她来找他。 谢重山心中暗哼一声,接过镯子便前去叫门。 为了避免被禁军发觉,他带谢琼来的是崔府供仆人进出的后门。 后门自然不会如崔府正门那般堂皇,对着的也只是幽暗狭窄的小巷。 谢琼身上还疼,头又开始昏昏涨涨,就缩在一旁等着谢重山。 她来找崔泠,不只因为她与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堂姐谢璋与崔冷的叁哥崔琰乃是夫妻。虽然几个月前两人闹了别扭,谢璋回了谢府,可无论如何,谢琼还是要叫崔琰一声“姐夫”。 她这位姐夫又是崔家家主,只要通过崔冷找到了他,那她就一定能找到人帮谢家。 沉闷的敲门声在夜风响了好一会儿,门后才有人应声。 谢重山同开门的仆人交代好,又将镯子递过去,才回到谢琼身边。 “让咱们等着。你真的没事?” 谢重山站在谢琼身边。他双手环胸,低头看着谢琼。 少女失魂落魄地皱着眉,脸颊上却留有不正常的红晕,见他看过来,又是不耐瞪他一眼。 “没事,正事要紧。” 谢琼抱胸答道。 可说没事是假的。 脑门又昏又涨,身子一阵热一阵冷,胸前还湿漉漉的,那股愁人的奶味还若有若无,也不知道谢重山会不会闻到。 “没事?那刚刚在燃香坊旁边,你说有人欺负你。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是打你还是骂你了?” 谢重山穷追不舍,非要问出个好歹。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夜里很静,静到谢琼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和谢重山的说话声。 少年不信,竟然还敢俯身来摸她的额头。 谢琼唯恐他闻出点不对,连忙后退,想与他拉开的距离。可起身之时动作太大,围在胸前的披肩竟然掉了下来——她怀中的女子香连同那点不该在少女身上出现的奶香气,一并都飘到了谢重山鼻端。 这还不是最糟的。 失去了披肩的掩护,被奶水浸湿的单薄布料紧贴在胸前。少女身上初初长成的诱人之处,半遮半掩地被看了个干净。 刚刚他背上的柔软,原来就是那里······ 几步之外的持刀少年猛然红了脸,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再动。 “不许看!” 谢琼环胸背过身,急得在心里给了谢重山十个嘴巴子。 8.杀胚少年 我······你,等等! 身后少年这个时候口齿也不灵光,却突然急急拥上来。 谢琼让他在原地等,他偏往上挤,揽住她的腰就又是一个飞身而起。 “你想干什么?” 谢琼又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他凑得太近,陌生的男子气息将她整个人都笼住。谢琼原本就有些晕的头越发昏沉,似乎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腰间箍住她的手臂。 可她身边的是谢重山······ “别乱动!” 谢重山只咬牙出声。 “快!在这儿!抓住两个谢家余孽,赏金百两!” 崔府后巷原本狭小幽暗的巷子热闹起来。数十道火龙自巷口涌入,朝着两人原本站着的地方拥过来。 箭矢也长了眼睛一样朝谢琼而来。 废话不必多少。如今想说也说不出来。 急急箭雨之中谢重山一手揽着谢琼,一手抽刀挡箭。他从一个墙头跃到另一个墙头,可那些手持火炬的禁军们就是紧咬着两人不放。 “怎么会有禁军·······” 谢琼揪着谢重山的衣襟,不敢转头看身后的情景。 身上明明起了热汗,她却还是想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别怕!我们先走就是!” 谢重山直朝前冲。 身后的禁军也呼喝着追过来。小巷狭窄,禁军们不及谢重山灵活,可胜在人多,左追右截,一时也堵得谢重山脱不出身。紧紧咬在身后的箭雨也急急飞过来,谢重山一时不察,险些被飞箭擦破面皮。 禁军越来越多,已经将此处的街巷都围住。眼看硬冲是冲不出去,谢重山立即转身折返,朝禁军最多之处飞身而去。 他一手握着刀,一手揽着谢琼。 火光映在刀刃之上,劈出之时刀上的冷光又映回握着火把的禁军脸上。 刀光火光和着血色。谢重山开始同禁军厮杀。 教他练刀的师父总说一寸长一寸强,可如今他握着刀对付手持长剑的禁军们,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面前围着他们的士兵倒下了,便有新的士兵补上来,那些盔甲之下的面目狰狞而可恶,却都在身边少年的刀下消失。 桂子街,繁华地,安宁乡。今夜在谢琼眼前变成了充斥着血污的诡异之地。喧闹嘈杂的只是他们所在的这处长街,身后巍然大气的府邸依旧寂静。 谢重山挥刀,就有人倒下。 他趁势从此地突围而出。揽着谢琼跃过高墙,借着地势将禁军甩在身后。 “血······” 长刀划破士兵脖颈之时喷出来的血珠溅到了谢琼的脸上,她现在才察觉出来。 “虫娘?” 似乎从不曾杀红了眼的少年低头,放慢脚步,低头关切道。 他的脸颊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流矢擦破,颧骨上一道血痕正往外渗着鲜血。 一瞧见那道艳色,谢琼就忍不住将他推开。 “呕······” 谢琼吐了。 “虫娘。” 谢重山还要靠过来。他身上还有浓浓的血气,脸上的伤痕在昏暗的夜色中幽艳至极。 “别,离我远点。” 谢琼不知道原来谢重山这么擅长杀人。 “你怕我?” 手上的刀还往下淌着血的少年皱眉,隐忍问道。 他身上沾着血,刚刚砍瓜切菜般斩杀了十几个禁军,现在却一脸伤神,只顾着问她是不是害怕他。 “怎么会······” 谢琼看着他手中的刀,提起唇勉强笑了笑,随即眼前便一黑。 “虫娘!” 耳旁只剩下那杀胚少年慌乱的声音。 9.助兴的药 “虫娘······” 又是这个声音,又是在唤她的乳名。 宛如细细密密的虫群从身上爬过,谢琼还没睁眼,心上先涌起一股厌恶与恶寒。 “虫娘?” 那声音又低低响起。 “别叫了!” 谢琼将那声音喝止,睁眼就看到皱着眉的谢重山蹲在她塌前。 隔着一道绣金纱帘。 少年颊上的血痕已经微微愈合,只是那抹血色还未擦去。谢琼一瞧见那红色,就隐隐有些反胃。 “这里是哪儿?” 谢琼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热,头依旧昏沉。 瞧见谢重山那张无甚表情的脸,她就越发难受。 不知道他带着她到了哪里。锦被上的香脂味儿熏得她头疼,还有这满室描金画绿的摆设,越看越眼熟。 “燃香阁。” 谢重山垂头作答。察觉出床上人对自己的不喜,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疯了?带我来这儿?你想做什么?” 谢琼瞪着谢重山,抓起手边的软枕掷向他。 难怪她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难道谢家一失势,连谢重山也生了二心,想要卖了她这个累赘不成? 谢重山倒是躲也不躲。 “禁军四处搜捕,宛城之中已经没有咱们能待的地方。燃香坊鱼龙混杂,你又刚刚从这里逃出去,没有人能想到咱们又回到这来。委屈你在这里待上一夜,等天明开了城门。我们就想法子混出城。” “混出城?” 谢琼惨然一笑,陡然想起谢园如今的模样。家被烧了,宛城也不能待了。还有禁军在搜捕他们。 “禁军·····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们在崔家后巷?” 谢琼低声喃喃,却不是在问谢重山,而是在说给自己听。 谢重山提着刀,识趣地没有开口。 为什么镯子一送进崔家,禁军就来了? 不用谢重山多嘴,谢琼也能想明白。 “况且,是你说这里的人欺负了你。” 谢重山提着刀退入房中,从案几下揪出一个被他绑得结结实实的东西,扔在谢琼床榻前。 “唔唔唔!” 嘴被塞住,早已经瘫软成一团肉虫的“东西”,不是那个给谢琼点香的丰腴妇人,还能是谁? “她应当是燃香坊的主事人。虫娘,你想怎么处置她?” 谢重山脸上带着血,手里提着刀。 地上的丰腴妇人开始疯狂地挣扎。 “我······” 谢琼偷偷摸向胸前。衣衫完好,胸前布料已经湿透了。 也不知道谢重山究竟知道不知道她身上的异样。 她清了清嗓子。 “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我有事要盘问她。” “可是······” 谢重山似有犹豫。 “还不快点?!” 谢琼又想动气。 谢重山终于妥协,转而那刀指向妇人。 “若是你敢乱叫······” 他的刀还收在鞘中,就已经将妇人吓得连抖也不敢再抖。 谢重山这才扯下妇人口中的布团。 “女郎饶命。您身份高贵,就高抬贵手放奴一码吧,奴······” 先前在谢琼面前颐指气使的丰腴妇人此时成了只会求饶的可怜虫。 谢琼被吵得头疼,甫一皱眉,谢重山就又用刀鞘指着妇人。 室内重归清净。 谢琼开口:“我问你,之前你给我用的香药到底是什么东西,解药在哪儿?” 不让妇人说话时她一个劲儿求饶,如今让她说话了,她又抖着说不出来。 “这······” “快说!” 谢重山晃了晃刀鞘。 “那香药是西番特产,确实是一位大人给奴的。他只交代这东西能让女子未孕产奶,不过是床上助兴的玩意儿。也未曾提及有解药······” 妇人涕泗横流。 “没有解药?那是谁把香药交给你的?还有,我······那里涨得疼,身上也不对劲,该怎么才能解?” 谢琼羞恼问道。 她捂着胸口,乳团处的涨疼越发明显,而掌下的黏腻湿润也让她越发难受。床榻之下持刀少年若有若无的视线更让她觉得焦躁。 10.我忍不了了 “说!” 谢重山瞥见谢琼皱眉,直接抽刀对着缩成一团的妇人。 明晃晃的刀刃对着妇人,她一声哀嚎,伏在地上颤抖不止。 “奴真的不知道啊,那位大人蒙着脸,奴也不知道他是谁。要是您身上难受······只要找人帮您就好······奴是真的不知道这香药有解药。” 许是吓过了劲儿,妇人也不抖了,继续惨白着脸道:“这香药就是有个催情和催奶的效果,用药之后若是不排解,只会越来越难受,越拖越受折磨。拖得久了,奶水就会堵住,身子也就熬坏了。其实女郎您只要找个小郎君,有了鱼水之欢便好。奴·······奴这燃香坊多得是郎君,您放奴出去,奴给您找一个!” “闭嘴!” 谢重山越听越不对劲,提刀直指妇人脖颈。 “奴······郎君饶命!” 妇人一个白眼,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虫娘······” 谢重山提着刀,罕见地不知所措。 他刚刚也听得明明白白,原来方才的异样都因为谢琼身上不妥,需得帮谢琼找个男人才行······ “你也闭嘴,把她绑好就是,我不用你管!” 谢琼闷声道。 妇人说得没错,时间越久,她身上就越难受。 如今胸前已经涨成这样,她连摸一下都觉得刺痛,要是捱得再久一点,还不知道该怎么受罪。 纱帐外头,谢重山将丰腴妇人重新封住嘴塞回案几下,又重新立在谢琼床榻之前,却不敢再多言。 “你别杵在这儿。我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会好的,你去······去给我倒杯茶。” 谢琼瑟缩在帐子里。不用再受冷风吹,她身上的热和心里的痒就越发明显,长成少女之后还从未体验过的干渴让她的声音变得嘶哑。 “是。” 谢重山又低声回答。 少女懵懂又青涩的声音暗哑起来,如同弯钩在他心上轻轻划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女子香气似乎又飘到他鼻尖,同她一起搅扰着他的心神。 屋外的燃香坊喧闹极了,有笑骂声,打闹声,劝酒声,还有丝竹之声。 可屋内只静悄悄一片。 谢重山游魂一样踱步到桌旁斟了茶,又静悄悄回到谢琼的榻前。 “虫娘,茶。”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 谢琼忍得有点幸苦。燥热似乎从骨缝里钻出来一般,转瞬就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她渴,但喝了冷茶也无济于事。 整个床帐都成了裹着她的蒸笼,唯一冰凉的只有接过茶盏时,触碰到的少年的手。 然而那手刚刚杀了好多人,却也带着她从禁军包围之中冲出来。 可这高大少年的目光也是冷的。 “谢重山······” 谢琼低低唤他的名字。他一直都在看着她,她很清楚。 鱼水之欢,是只有同未来的夫君才能做的事。若是同这个她一向讨厌的人······ “你过来。” 心里还犹豫未决,谢琼却已经出声。 没办法,她胸前疼得忍不了了。 金玉堆里长大的姑娘,从没受过皮肉之谷,往日就是赏花会上被花刺了手指,都要被仆妇丫鬟们围着怜惜一番。 谢琼总归是有些骄纵的。 “虫娘······” 谢重山也失了声,仿佛除了这两个字以外,他就不会再说别的话了。 他单膝跪在谢琼榻前,看着纱帐后红着脸皱着眉的少女。 “今天晚上的事,你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不然我一定会让人把你杀了!” 谢琼瞧着他低垂的眼,威胁道。 11.不如让我来侍奉你(H) 她一向知道,谢重山皮相不俗,虽然不是时下宛城最受追捧的清俊淡远之貌,但也劲飒舒朗,是个顶顶俊美的少年郎。 “我只是实在难受······没办法才会找你!” 她抬腕掀开纱帘,拉住谢重山的衣襟将他扯向自己。 对着十几个禁军都巍然不动的少年郎,这个时候倒软塌成了泥,一拉就倾颓下来。 难得脸红的少年连呼吸都忘了,却还记得继续唤谢琼的小字。 “虫娘···虫娘···” 若是可能,谢重山是愿意将谢琼的小字喊上千千万万遍的。 只是第叁声已经被谢琼的唇封缄。 她极快极轻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在他未曾尝到她唇上脂香时就已经起身离他而去。 “好了!要记住,不许告诉别人!” 榻上少女狠狠抹唇,俨然一副已经完事的作态,又缩回锦被之中。 跪在榻前的少年愣了。 好像······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你怎么还不走······等等,为什么没有用?我不是亲了你,为什么还疼?” 胸乳一阵胀痛,谢琼十分确定,那里一定又涌出了奶水。可是那妇人明明说,只要同男子有了鱼水之欢······ 还愣着的谢重山几乎是瞬间就明悟了其中的关节。 养在深闺的女郎,似乎误解“鱼水之欢”这四个字的意思。 “只是亲一下,是不够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敢这么对着谢琼说出这种话。只是垂眼看着裹在锦被之中,皱眉忍着疼的少女,诱哄一般开口。 “虫娘,你要是不懂,不如就让我来侍奉你。” “还不够?” 谢琼的眉头就没展开过。 如今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身子难受而皱眉,还是因为不得不继续亲近自己厌恶的谢重山而皱眉。 她身上的气味已经遮掩不住了。 少女的体香与自她胸前渗出来的奶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在挑逗着谢重山的意志。 “对。” 谢重山忍不住轻嗅。隐忍又贪婪地嗅闻着榻上人的气味。 真好。他终于又能离她这么近。 “那你来吧。” 谢琼已经困倦,浑浑噩噩,只想有人能解了她的渴,让她不再这么热。 “是。” 谢重山的声音已经如谢琼一般嘶哑。那双握刀时从来都没抖过的手,此时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谢重山去摸谢琼的脸颊。 少年的手掌有些粗糙,想来是因为长年练刀,所以生了茧子。 痒痒的,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所以谢琼只是靠在枕上,任由谢重山轻轻摸着她的脸颊。 只是他未免也蹭得太久,刚刚才有些舒缓的燥热又重新席卷过来。 “你快点,还是难受······” 她眯眼看谢重山,催促着他继续侍奉自己。 于是谢重山的手继续往下滑。 滑过谢琼的脖颈,又落在藏在锦被之下的,那两团被奶水沾湿了的软肉上。 “嗯······疼,轻点。” 胸前敏感处被碰触的滋味可不好受,谢琼分不清到底是痒还是疼,只含糊着继续叫痛。说来奇怪,她自己碰一下那里,除了疼便没有其他,可被谢重山碰一下,疼痛之外竟还掺杂了一点别的感觉。 12.舔了舔奶水(H) 是恶心吗?好像又不是。 谢琼只仰面躺着,看着谢重山小心翼翼,将自己身上那层遮羞的锦被慢慢掀起。 他太慢太谨慎,慢到谢琼揪着眉催促:“快点。” 身上的燥热让谢琼忘记了姑娘家该有的羞涩,只剩下了谢家女郎生就有之的傲慢。 她盯着谢重山,也盯着他轻轻按在自己肿胀胸前的手。 “疼吗?” 谢重山垂着眼,终于将手探入谢琼怀中。 他扯开了她的衣襟,揪下了那件小衣,将那对在灯火之下泛着莹润玉色的柔软胸乳轻轻握在手中。 入手的温软如他想象那般,却也比他想象中更黏手腻人。 这是虫娘的乳儿,除却夫君之外再不能让他人见到的地方。 谢重山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忍不住就露出微笑。 “疼,只是,你快点,继续······” 谢琼想自己一定是昏头了,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声好气地跟谢重山说话? “是。” 已经跨到她腰上的少年只垂着眼,似乎在苦恼究竟该如何“继续”。 谢琼也不知道继续是怎么个继续,她只晓得只要她想,谢重山就一定替她解决一切。 “虫娘,你这里又流奶了。” 少年却只嘶哑着嗓音慢悠悠道。 “按那妇人所说,是因为奶水堵了才会痛。我这就替你疏通。” 他的手不再轻柔,捏着她的胸乳就开始替她“疏通”。水一样柔软的乳肉被谢重山握在手里,齐齐推向谢琼脸前。 “虫娘,你看这里的奶水,好多啊······” 只是被握着乳肉推挤了一下,乳尖之上就涌出了一股奶阵,沿着颤颤巍巍的乳肉往下淌。谢重山只捏着乳肉,任由四溢的奶水将他的手也沾湿。 谢琼看不见,却闻得见奶腥。只是她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喘息。 “我再替你揉几下。” 谢重山也不是非要听到谢琼的回答。反正他压在她身上,抬眼就能看到她。 少年手掌动起来,对着身上人温热软腻的乳儿摸捏挑弄。他觉得这样不太过瘾,还用指尖去戳弄往外溢奶的乳尖。 “嗯······谢重山!” 谁料一下就让谢琼呻吟出来。不是她不能忍,实在是乳尖太过敏感。 “不舒服?我弄疼你了?” 少年被她一惊,马上收手。 谢琼却不许他停下。 “不是···你继续。” 继续捏着她的乳儿,替她挤出那些该死的奶水。继续拨弄她的乳尖,替她解一解心里的痒。 谢琼索性侧着脸,将袖子蒙在脸上。这样她就看不见谢重山的脸,也不必去想自己和他的关系,只需要躺着由他伺候就好。 他是仆,她是主。他不过是她脚边打转的狗,本该就由他来侍候她的。 “好。” 少年低低喘息着。 温热湿润的东西随即贴了上来,贴在谢琼胸前的敏感之处,轻轻吸吮起来。 “你干什么?!” 陌生的感觉令谢琼喘息出声,她扯开袖子瞪向谢重山。 却只看见猝然起身的少年嘴角的湿痕。 “我怕你疼,所以打算替你吸出来。” 谢重山甚至舔了舔唇角的奶汁。 13.躺在妓坊床上被他摸着身子(H) “我,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这样的?” 谢琼拧眉。灯火之下少年莫名灼热的眼神,比他刚刚对她所做的事还要冒犯她。 果然,她还是蒙着眼比较好。 谢重山:“若是你不喜欢,那我还是······” 谢琼又哼哼起来:“倒也不必,你继续。” 她尚且裸着上半身,体内的燥热也没全部消减,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谢重山知道,到底谁才是主人。 背对着帐外灯火,只乱了鬓发却并未模糊舒朗容貌的少年似乎叹了口气,随即又俯身下来,遵循着她的意愿行事。 谢琼被他的容貌晃了一下,居然忘了蒙眼,就这么眼睁睁瞧着他俯下身,叼住她胸前一只高耸的乳儿吸吮了起来。 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做的,跟亲眼目睹,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少年吸吮的动作不算娴熟,谢琼难耐之时稍稍扭了下腰,被含得又红又肿,还往外溢着奶汁的乳尖就从他嘴里跑了出来。 好在他手里还捏着另外一只正可怜兮兮往外溢奶的乳儿。谢重山侍候得很周到,转头就含住另一只吸吮起来。 他真的是在很正经地替她“吸吮”。 舌尖规规矩矩不敢乱动,只敢轻咬住乳肉,卖力地将奶汁吸出来,然······咽下去。 一想到谢重山是如何处置那些从她身体中流出来的液体,谢琼就觉得面红耳赤。 “怎么?还是不行?”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重山抬头看过来,迟疑道。 谢琼只顾着掩饰,慌忙又将袖子蒙在脸上。 “没有,你继续就是,舒服的······” 舒服的是被他含着吸吮的乳儿,可身下有个地方又不舒服了。 两腿之间的黏腻湿润让谢琼忍不住扭腰轻吟。 只是要告诉谢重山,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不是······下头不舒服?” 谢重山已然知晓,问出来是也有些赫然。他行事再如何老练,也不过只比谢琼长了几岁,依旧还是个少年郎。 练刀练得无人能敌的少年郎君,在情事上还青涩的很。 好在他脸皮够厚。 “我替你摸一摸,成吗?” 谢重山试探道。 谢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隔着衣袖轻轻点头。 于是刚刚握着她乳儿的手,又解开了她的腰带,落在了她双腿之间的隐秘之处。 那里有女儿家未曾长成的柔软蚌肉。被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磨蹭时,只晓得往外吐露口水。 “虫娘,分开腿。” 昏暗暧昧的床帐之中只有谢重山带着喘息的声音。 他说什么,谢琼就做什么。 她也喘息着,将原本合拢的双腿移开,把腿心处最娇嫩最柔弱的地方露给人看。 可谢重山本来就不是为了看的。 他得让谢琼舒服才是。 手掌全盖了上去,紧紧贴着那处同样淌着水的地方开始摩挲。 男子的触摸让谢琼终于忍不住呻吟,轻轻哼了出声。 她的哼声只换来了谢重山更为急切的抚摸。 “虫娘,虫娘······” 谢重山又开始喊她的名字。喊了几声不过瘾,又低头过来替她吸吮奶汁。 太奇怪了。 谢琼仰面躺着,除了喘息就什么都不知道。 不久之前她还是宛城的高门贵女,如今却躺在妓坊的床榻上被谢重山摸着身子。 14.我用嘴帮你舔(H) 这种荒诞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随着少年越来越欠缺温柔的吮吸和指尖越发胡乱的扣弄,谢琼觉得自己慢慢被他拉着一起沉进了深谭之中。 只是她身上往外淌着汁液的不只是乳儿,还多了一个地方——被少年正扣弄着的地方。 他的手指在外面轻轻地挠,像条小蛇。明明上面吸吮得还很卖力,怎么下面就不肯多使点力气,钻进去替她挠挠痒? 谢琼有点不满。 “如何?是不是好了许多?” 谢重山还有脸问。 “下面那里还是不舒服,你再弄一弄。” 仗着有衣袖的遮掩,谢琼也胡乱指挥起来。 “虫娘,不是我不肯,只是我怕伤到你。” 谢重山皱眉,连少女袒露在他眼前的艳色都无暇多看。 为何会“怕”? 因为他也青涩得很,不知道怎么靠自己一双握惯了刀的手来讨娇滴滴的女郎欢心。只是他断断不能在谢琼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和无知。 “不如我···我用嘴。” 他的唇舌总比还带着铁锈气的手要温软的多,总不至于弄疼了她身上最娇弱的地方。 谢琼想起刚刚谢重山舔唇的模样,只道:“随你的便。” 仿佛这么一来,接下来谢重山要对她做的事就都是他的主意。 本来也都是他的主意,同她没什么关系的。 衣料一阵摩擦,她胸前高耸的乳团便失去了少年的爱抚,也没了他温柔的吸吮。 刚刚还捏着她乳肉的手转而开始将她的裙衫彻底扯下,又托起她的膝盖。将她本来就敞着的腿掰得更开。 “嗯···慢点···” 谢琼再也忍不住呻吟,叫出了今夜的第一声。 事实上谢重山还没有吻上她的腿心。 他只是在仔仔细细地打量,将她身上最不能被人窥见的地方瞧个一清二楚,还要刻在心里牢牢记住。 灼热的不知道是他的呼吸还是眼神,总之谢琼莫名觉得害怕——虽然她身下那处娇嫩可怜的小嘴还在吐着芬芳的汁液。 “没事。我会小心,只要一会儿,一会你便不难受了。” 少年嘴上怜惜她,可手却握得很牢。 谢琼不过稍微扭了扭腰,他便又多用了几分力。 “没事的。” 谢重山继续呢喃着安慰。 他不再拖延,低头就冲着湿润的花蕾吻了上去。将手指替换成唇舌,舔吮的动作却依旧杂乱无章,只能靠着舌头的横冲直撞来安慰寂寞的肉穴。 谢重山只能胡乱地舔。幸好他是个极聪明的人,谢琼多扭了下腰,叫声颤了颤,他便确定了何处是她的死穴。 灵活的小蛇终于钻进了她的身体,谢琼也松了一口气般软了腰肢,任由勤勤恳恳的少年去安慰她身下的空虚。 他舔出了咕叽咕叽的水声,她的脸却不能再红。 遮掩少女羞涩的衣袖早就被她掀开,她从自己两团颤颤的乳团中间看过去,也只能看到谢重山掩埋在她双腿之间的乌发。 真是不公平,如今她赤裸着身子,他却一件衣衫也未除去。 她汗津津的身上全是他的指痕和咬痕,他却什么都没给她看。她与他肌肤相贴的地方,也不过只有他的手,还有他的唇罢了。 谢琼想自己一定是被伺候地昏了头,不然怎么会同谢重山计较这种事? 15.委屈你了 “喂,你好了没有?” 谢琼冲着高墙上的窗户轻轻喊。 她倚在短墙上,打心眼儿里希望自己真的是昏了头,昨夜的一切不过都是她昏沉中的一场噩梦。无论是谢园中的大火,还是她和谢重山在榻上的种种荒唐行径,都该随着梦醒而消失。 然而一切并不是梦。 她胸前还裹着厚厚的布巾,昨夜被人尽情吸吮扣弄的腿心处也隐隐作痛。 被她催促的少年随即从窗户上一跃而下,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 “虫娘。” 谢重山应声落地。 他换了一身女子裙衫,脑后随意挽了鬓发,颊上还学着谢琼涂了好多的脂粉。只看容貌,倒是个姿色脱俗十分英气的小娘子。 可再多看一眼,这小娘子的身形倒比一般的男子还要高大。 谢琼挑眉看着谢重山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道:“能走了吗?” 不过五更天,沉睡了一夜的宛城还未完全醒来,醉酒枕玉臂的紫金贵人们尚在酣眠之中,燃香坊外的街上就已经有了商贩的叫嚷声。 谢重山羞涩地低头,也知道自己这副打扮不入流。 他一摸腰侧,仰头又看向身后高墙。拘谨道:“我忘了拿刀,你再等我一会儿?” 要不是谢琼清楚地记得昨夜到底是谁压着谁,就看谢重山活像个羞涩小媳妇的作态,她真的会以为是自己强迫了他。 谢琼冷淡点头,趁着谢重山去取刀的功夫,又偷偷摸了摸自己衣襟靠里面的地方。觉得触感干燥,并不湿润,心里才安定了一点。 昨夜她被弄得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谢重山已经打点好一切。床榻上的狼藉一并两人间的暧昧痕迹都被他清理干净,连同她身前还在溢着奶汁的乳儿,他都找到了法子解决。 谢琼忍住去扯胸前布巾的冲动,静待着谢重山去而复返,才松了眉头。 “委屈你了,虫娘。只是城门口换班时守备最为松懈,趁着这个时候出去最好不过。” 谢重山小心翼翼道。 若是有办法,他绝对会让谢琼好好修养上一阵的。 可昨夜他带着她在城中大闹一场,想必搜捕的文书早就已经发了下去,若再拖延一阵,想顺利离开宛城就难了。 谢琼知道轻重。无谓在这种事上纠缠,自然一切都听谢重山的。 他说两人扮成姐妹出城,她便直接唤他“姐姐”。 他说要从车马行租一驾马车,她便顶着那黄牙车夫上下打量的眼神上了马车。 左右这个时候她离不了他,把所有事都交给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拉车的老马走得拖拖拉拉,马车也跟着摇摇晃晃。形容消瘦的车夫加劲甩鞭,马车就越发行得不稳。狭窄车厢内的“姐妹”二人也难免会挨蹭到彼此。 药效散去,理智回巢。谢琼便再也无法忍受谢重山的碰触。 “你离我远点。” 她忍不住开口,抬手将谢重山总是捣到她侧臂的手给推开。 “是。” 长手长脚,早已经缩成一团的高大少年开口想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哄得人开心。 “我把燃香坊烧了。” 谢重山思来想去,发现自己也只有这一件事能向她邀功。 16.你不喜欢,我便不这样 谢琼被他吓得一惊。 “你说回去拿刀是假,想回去放火才是真?那个被你绑住的妇人呢?你···不会···” 她觉得自己说得都是废话。眼前瞧着还有几分委屈的少年杀起禁军来都不眨眼,又怎么会对那个妇人手软? “没有!” 谢重山忙出声辩解。 他面上一派天真坦然,眉眼被几分委屈压得黯淡,瞧上去真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娘子。“我没动手,她好端端窝在桌案下头。虫娘,我不是有意骗你······是他们先欺负你的。再者说,那燃香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逼得你从窗上跳下来,还给你用了那种药。我不烧了它,怎么替你出气?” 谢重山敢对天地发誓,他绝对没有对那个妇人动手。他最多就是把那妇人绑得结结实实,又在屋中放了一把火罢了。 谢琼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谢重山烧了燃香坊,的确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可他这样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作派,她实在接受不来。 万一她要是哪里惹他生气了,他是不是也会对她动手? 被谢家养出来谢重山,到底是条狗还是条狼,谢琼也拿捏不准。 她索性侧过身,不看他也不同他说话。 谢重山却最怕她这般作态。她不理他也不看他,似乎在她眼里他还没有脚下的尘泥重要。 “你若是不喜欢我这样,我便再也不这样。虫娘······” 你看看我啊。 谢重山想这么说,却又不敢这么说。 侧身抱膝而坐的少女眉头还皱着。 谢重山不忍看她如此,抬袖试探地去碰她的手。 “我嘴笨,不会说话。不如这样,以后我听你的,你许我做的事我便做,不许我做的,我看都不看。” 他说得恳切,可谢琼没听进去。 “我说过,你别碰我。” 谢琼将手缩回袖中,不给谢重山一丝碰她的机会。 谢家未出事之前,她是宛城中最受世家子弟青睐的贵女之一,日日前来冲她献媚讨好的公子哥儿不知有多少。若是个个都像谢重山这样,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就想对她动手动脚,那岂不早就乱了套? 谢重山讨了个没趣,又惦记着即将出城,不好多生是非。只得安安静静缩回角落。 他不想如此,可他知道她最想如此。 马车越近城门,车外便越喧嚣。人声听得越多,谢琼的心就提得越高。 她从未独自出过门,就算是到宛城周遭踏青游玩,也有一大堆的仆妇丫鬟替她打点一切。更何况城中只怕在通缉她与谢重山,想要安安稳稳的出城,恐怕还是一件难事。 自车马行出发前谢重山跟车夫嘀嘀咕咕交代了半天,谢琼没去掺合,也没理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马车停在城门边上等着守卫盘问时,她不免又揪起心来。 谢重山瞧出了她的紧张,忙压低声音道:“你且宽心。我都安排好了。再不济,我带着你闯出去。” 闯出去?他说得倒是轻巧! 宛城再怎么也是一朝帝都,守备不知有多森严。凭他一个小小家奴,学了几招花拳绣腿的本事,就敢夸这样的海口? 谢琼被气笑了。 17.美人含泪 谢重山一直在看着谢琼。 满心挂念的少女终于肯舒展眉头,哪怕只是露出一个轻浅的笑,他也觉得心满意足。惬意从骨子里溢出来,简直比昨夜她肯让他侍奉时还让他觉得畅快。 若是他说些蠢话就能逗她开心,那他就是做上一世的笨蛋也无妨。 马车骤然停止,沉重的脚步声随即靠近。 谢重山压下唇角笑意,轻轻掀开蔑草竹帘的一角窥视。 是宛城的守卫。 消瘦的车夫连忙从车上跳下,上前几步迎向守卫。两人交涉几句,守卫夺过车夫的文贴查验一番,终于还是大步朝马车走来。 “大人,大人!车上就小人的两个侄女,大侄女新寡,若是贸然见了外男,让她如何……” 车夫急忙追上来。 “少废话。城中捉拿案犯,凡是有人出城,必须让我们亲自查验。” 高大守卫板着脸,单手就将车夫推了个踉跄,又冷声道:“车里的人都下来。” 谢琼听得身子一颤,忍不住扭头看向谢重山。 他虽作了女子打扮,脸上也涂了脂粉,可身板子在那儿,站出去只怕比城门守卫还要高大,如何能瞒得过去? “出来!” 守卫见车中人迟迟未出,抬起手中长戟就要去劈开车门。 “谢……姐姐” 谢琼慌了,她瞪大眼睛望向谢重山。 此时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惶惑之中只剩下燃香坊中的丝竹声和谢园的大火。 难道她逃得出燃香坊,逃得出桂子街,能从禁军围捕之中脱身,却还是跑不出宛城?若是今天在城门被抓走,她会是什么下场? “大人。” 作了女子打扮的谢重山却柔婉唤了一声。 他轻轻挑开身旁的竹帘,将自己那张描画之后也称得上是绝色的面庞露出来。 蓬草竹帘之后窈窕佳人蹙眉含泪,哀哀切切低诉:“妾身新寡,只是带着小妹出城投奔亲戚。我们两个弱女子,又怎能是什么案犯。” 他垂眸,复又道:“妾身腿脚不便,小妹又体弱。如今只剩我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大人您又何必难为我们?” 美人含泪低诉,被哄得愣住的不仅是车外的守卫。 谢琼也恍惚觉得自己确实多了一个新寡的姐姐。 “夫人,你……” 守卫板着的面孔有些许软化,抬起来的长戟是劈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王五?还没查验完呢?要不要哥儿几个帮忙?” 远处叁叁两两空闲下来的守卫瞧见此处异状,出身询问。 “不用了!马上完事儿!” 守卫收回长戟,不敢再与谢重山对视,只抱拳道:“夫人,失礼了。只是我还是得循例检查一番。” 守卫一手持戟,一手就将车门推开。 窜进来的冷风吹得谢琼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往谢重山身后躲。 “姐…姐姐…” 她险些叫错名字,慌忙低头,扯住谢重山的袖子,意图躲开马车外的打量。 “无事,大人不过是搜查案犯,你又没犯事,害什么怕?” 谢重山面不改色,侧身挡在谢琼身前。 他一面反手握住谢琼,一面握紧了手中刀把儿。 18.乳儿好疼 “多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 好在守卫迫于谢重山的泪眼。 虽惊诧于车中两女子的容貌,却不敢多看,只扫了两眼便匆匆退出去。 车夫吆喝起来,马车终于重新上路,将巍峨的宛城城楼远远抛在身后。 谢重山松开了刀把儿,也松开了握着谢琼手腕的手。 本来以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真的让他混过去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舒展开双臂,肩颈处的骨头发出一声脆响。瑟缩肩膀后陡然舒展的畅快和轻松让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谢重山。” 自守卫打开车门后就没抬起头的谢琼低低唤了一声。 她仍旧低着头,眼前除了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裙衫外,就再也看不见其他。 “我是不是很没用?” 谢琼没说完便哽咽起来。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手背上蜿蜒出道道湿痕,又融入膝上的裙衫,了无踪迹。 “谢家没了,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要你来救我。就是对着刚刚那个守卫,也得你来给我解围。” 她最狼狈最落魄的糗态全被人看了去,这人还是她曾经最看不起的谢重山。 如今他会不会在心里暗暗瞧不起她?觉得她就是个笑话?明明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连区区一个城门守卫都能吓倒她,却还端着贵女的架子。 “虫娘你······” 谢重山僵住了。她的眼泪烧灼在他心里,他想替她拭去颊上的泪水,却碍于她先前的吩咐而不敢动手。 “我真是没用······” 谢琼哽咽着,想把泪水给憋回去,却越憋越委屈。 她不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而哭。有些事可以哭着说出来,有些事却只能梗在喉咙,压得心口发疼。 谢园的大火,远迁边地的谢氏族人,崔府后门的禁军,被香药摧折得异样的身体······昔日被谢氏赫赫门庭压倒的风霜第一次落在她身上,就已经让她觉得挫败茫然。 “够了!” 谢重山咬着牙低喝,他听够了也忍够了。长臂一展就将谢琼扯在怀里,强压着不许她挣脱。 “你说什么胡话?什么没用?什么叫你拖累了我?” 她在他面前掉眼泪,居然是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 “我本来就该处处护你周全。虫娘,你是谢家的小姐,是我的主人。我······” 怀中少女的脊背抽动着,衣襟前隐隐有了湿意。 谢重山轻叹一声,咽下未出口的话,只低声安慰道:“哭吧,没事的,我知道你伤心。” 他慢慢抚着她的背,全然不再管她“不许碰她”的吩咐。 谢琼从他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间只能看到这描眉点妆的少年垂眼看着她。背上的那只手一下又一下抚过去,让她想起小时候胡闹哭泣时,母亲也是这般温柔地替她顺气。 面前少年继续柔声宽慰:“怎么了?哭累了?” “不是。” 谢琼噙着泪摇头。 “你刚刚拉我的时候,撞到了我的那儿······好疼。” 19.被他看过摸过揉过舔过(H) 那儿是哪儿? 少年面上一阵燥热,箍住人的劲儿一下就松了。 谢琼趁势从他怀里钻出来,揉揉眼睛,才摸向自己又涨得发疼的乳儿。 先前在燃香坊,谢重山扯了几块厚实的布料给她做了裹胸,为的就是防止奶汁渗透出来,将衣衫沾湿,徒增不便。 现在她一伸手,裹胸虽没湿透,可也隐隐有了潮湿之意。要是再耽搁一会儿,还真有可能将外衫也给沾湿。 这下乳儿处的疼倒成了其次,关键是她怎么才能让外衫保持干爽,维持住面上的体面。 “还疼得厉害吗?” 谢重山小声发问,眼睛却有意无意瞥向谢琼身前两团柔软。 谢琼法子还没想出来,就被他眼神激怒。她只含着泪花气恼道:“你看什么看?转过去,不许看!” 他也太不知道收敛。 昨夜床帐里,她赤身裸体时他就眼也不眨地盯着那里看,如今她穿着衣衫,他还要往那里瞧。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自然是好看的。 谢重山背过身去,在心里惆怅一叹。 他看着破旧衰朽的车窗竹帘,却总想起昨夜灯下帐中那两团漾着脂香肉色的乳团。触手温软,嗅之有乳香,捏住乳尖时少女还会轻轻哼叫,扭着腰妄图从他身下逃开。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谢重山,这东西都湿了,该怎么办?” 谢琼破罐子破摔,自己想不出主意,就逼着谢重山帮她想。 方才她解开衣带,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裹住胸口的布料扯了下来。可裹胸扯下来了,乳尖却还在往外渗着奶汁。 她又不敢掩上衣衫,唯恐将身上唯一还能见人的外衫也给沾湿,只能就一手护着胸,一手拿着那内里湿哒哒的裹胸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怎么办?” 谢重山作势欲转身。 “别动!我······” 谢琼压低声音,唯恐车厢外的车夫听到她的话。 “我没穿衣裳。” 不是没穿,但和没穿也差不了多少。 “你看看这个。” 她一咬牙,红着脸把裹胸递给谢重山。 “都快湿透了。可它还在往外流。怎么办啊······” 身后少女颤着手将那块湿哒哒的布料递过来。谢重山还没拿到手里,一股奶香味儿就传过来。 是她身上的味道。 昨夜被他看过摸过揉过舔过的乳儿,流出来的奶水沾湿了手中这块东西。她一直把它缠在胸口,现在它又在他掌中。 他觉得喉咙有点痒。 “你别不说话,快想想办法,我总不能再缠上去吧。就这一件衣裳了。” 谢琼羞道,她一直用手掩着胸,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奶汁从指缝里溢出来。也许是因为奶水尤其的多,乳儿才会胀痛,又或者是反过来的,可谢琼来不及想这些。 如今她不在谢园,也不在燃香坊。破烂不堪的马车上没有那么多的衣衫给她替换,甚至连点能拿来替换,替她裹胸的东西都没有。 “我······你还疼吗?” 谢重山声音暗哑下去,本就挺直的背越发僵直。 “疼是疼,可我让你想的办法是······你怎么还问这个!” 谢琼催促道。 “办法我当然是有的。” 谢重山清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我帮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