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系列(哥哥)》 领养哥哥? 天空一片漆黑,路边稀疏的灯映见空中飘扬的大雪,颜暮裹紧身上的黑色大衣,高跟鞋踩进雪里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 顶着风雪回到家,打开家里灯光总开关,明亮得有些刺目的光下房间空得闷人。两层楼的要层,两百平米的地儿,就住着她一个人。 自父母去世后,这两年她都是这么一个人过的。 甩了脚上的高跟鞋躺在沙发上,让家用机器人端来点酒,当作睡前的助眠。 突然发觉身上的雪化成水湿了她的衣,她有些烦躁地脱了外套,被冬天的第一场雪淋得心情越发烦闷。 小时候她是最爱雪的,每逢下雪第一天,父母总会带着她一起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几人冻得手链通红,最后八只手放在烤炉前,八只脚泡在脚盆里…… 等等,她揉了揉自己脑袋,哪里来的八只手?分明他们一家叁口就只有六只手。 总之她是爱着下雪的,前年等在父亲的病床前迎来了前年的第一场雪,一家人头一次没再出去玩雪,她母亲牵着她的手,担忧地问:“咱们家暮暮什么时候才能有男朋友啊?” “男朋友?”她嗤笑一声,“不会有的。” 她或许天生冷情,二十五年的人生没对任何男人有过感情,她总觉得婚姻是场注定失败的投资,不比她一个人过来得轻松自在。 “但是你总该需要有个人陪着你照顾你。”她母亲叹了口气,“不然一个人会寂寞的。” 寂寞?无稽之谈。 颜暮觉得她母亲不够了解她,她一个聪明漂亮有理想有追求事业有成的女性,怎么会堕落到需要靠结婚来排遣寂寞? 若是需要男人便包养几个玩玩就是了,她也不是没这么干过,大多玩过几次也就没滋没味了。 她就这么自信着笃定着,直到……父母过世…… 她独自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住了两年,感到从所未有的孤寂,那样的孤寂没有任何来由,就在她独自存在于这个没有家人的家里时席卷而来,如同浪潮一般将她拍碎在岸边。 她突然发觉她曾经的笃定和自负很大程度来源于她的父母,而当父母不在时,她什么也没有了。 手上的红酒一杯一杯喝下去没有停歇,直到她头脑有些昏胀,双眼迷离地望着天花板,她突然在想,要是她有个哥哥什么的就好了。 她的哥哥一定跟她一样,是不婚主义者,他们俩住在一起可以相互慰藉。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如梦一般响起,颜暮闭着眼睛没有搭理。 然而手机不依不饶像在叫魂。 颜暮皱着眉头按下接听:“喂?” “喂,您好,是颜暮小姐吗?” “嗯?” “您好,我们是x市警察总局的。” 颜暮眨了眨微醺的眼。 “您的哥哥目前在我们这里,请您尽快来xx区xx路xx来接您的哥哥回家。” “嗯?” 颜暮猛地从沙发上坐起。 “是的,如果现在太晚了,那请您明早就来接您哥哥回去,他的状态不太乐观,需要得到家人的陪伴。” 颜暮瞪了手机好一会儿,猛地把手机关机丢回桌上,低声骂了句:“神经病。” 之后便沉沉睡去了。 奴隶岛的哥哥 颜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时间,距离上班时间不远了,她简单洗漱一番便风风火火地去了公司,秘书早为她准备了咖啡,她喝了一口直接吐了,“就没有别家咖啡买了吗,来来回回就这几种口味。” 秘书也很委屈,她家老板早上不好好吃饭就喝杯咖啡,几年下来方圆十里的咖啡她差不多都买完了,她还嫌单一。 秘书鼓起勇气:“老板,早饭还是得好好吃,也不能……” 没等她说完,颜暮丢来一句:“没时间。” 秘书鼓起的勇气立马散了,她家老板是个工作狂,秘书不懂这样的执念,毕竟公司里很多事不用她亲力亲为的,作为老板怎么都不让自己放松点。 颜暮忙了几天,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总是想不起来,突然接到她朋友程茜的电话:“喂颜暮啊,明儿早陪我去趟公安局。” “干嘛?” 程茜笑起来:“去领个可爱小哥哥回家嘿嘿嘿。” “嗯?” 颜暮电光火石间终于想起自己这几天是忘了什么了。 合着那个骗子公安局是给每个人都打了电话去领哥哥吗? “你不知道吗?”那边程茜来了兴趣,“前些天警察破获了一起大型奴隶岛案件,带回来了好多被绑架或者卖去奴隶岛的受害者,这些受害者大多都是孤儿没有家人,就算有,那些生活贫困的家庭也难以承担扶养治疗一个身心受创的受害者了,所以公安局那边想出法子说可以领养,你也知道嘛,咱家一直热心公益,就想着要不去领养一个回来塑造咱们公司的良好形象。” 颜暮一愣,下意识问:“明天几点?领养除了身份证还需要带什么?” “诶诶诶你也要领养吗?”程茜震惊,“你可得想清楚啊,领养以后很麻烦的,那些受害者轻则心理疾病,重则断手断脚,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为了保证受害者之后的生活健康,公安局这边会隔叁差五来抽查领养后的生活状况的,很麻烦的,像你这种怕麻烦的人还是得叁思啊。” “嗯好,我明天就陪你去看看。” “好的爱你暮暮!” 颜暮挂了电话后还觉得匪夷所思,不知不觉点开手机新闻去查那奴隶岛的消息,看了许久终归得不出什么结论,心里总还是觉得很荒唐,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被拐卖进奴隶岛的哥哥? 但她还是为此失了眠,第二天大清早起来就拉上程茜去了目的地。 负责登记的警察问:“名字?” “程茜。”程茜嘻嘻笑了笑,“我昨天预约登记过的。” 警察点头,又看向颜暮。 程茜忙解释:“哦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是……” “颜暮。”颜暮回答,“前几天我接到过您们的电话。” 程茜瞪大了眼看颜暮。 警察甚至都没有查询她的名字,直接长舒一口气皱眉道:“怎么才来?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来得正是时候,现在有几个人有意愿要领养你哥哥。” “好啊你颜暮!”程茜惊呼,“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有个哥哥!” 颜暮没理程茜,她眉心微抽:“您好,我想问,您确定那是我哥哥?亲哥?” “没错啊。”警察为她点开那人的资料,“颜朝,x城人,十五岁时被拐卖进奴隶岛,距今已十年,人口普查里登过记的。” 颜暮倒吸一口冷气:“好的,请带我去见见他。” 天才哥哥? 颜暮程茜随着警察走过许多房间,警察边走边介绍道:“我们按照受害者严重程度来划分的房间,你的哥哥颜暮在所有受害者中年龄最大,在我们解放奴隶岛的时候他正要被人送去报销,我们将他解救下来后发现他已完全失去为人的理智,身体状况也堪忧。” “除此之外他也很特别,他是我们打击奴隶岛成功的信息提供关键人,没有他,我们现在还无法破获这起庞大的人口拐卖案。”警察感叹道,“所以所有受害者中,我们这边对他是最为关注的,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他的家人,也就是你。上边说他的家人要是不来的话,也得好好把关他的领养人,如果没有最合适的,就有政府关照安排。” “哇这么厉害啊。”程茜惊呼,“那他算是英雄啦。” “对。”警察笑了笑,“能在那样的境地里做到那些事,不光要有坚毅的勇气和十足的耐心,他简直是个天才!” 颜暮心里构思起一个天才骄傲的模样,随着警察走到走廊末尾,警察打开门,她看到房间角落里蹲着一个一身病服的男人,他身形纤瘦,病服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好似漏风,他的双手苍白,血管分明,整个人好似一只难见天日的黑暗生物,全身微微颤抖着,可怜的紧。 她有些意外,警察话里那个能在危机四伏的地方为警察局传递信息的天才关键人物竟然是这样柔弱可怜的模样。 围着他的还有几个人,像是打量货物一般盯着他,为首的人转头看到他们的进来,忙朝警察说:“您好,我确定了我要领养颜暮。” 颜朝正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腿上,听到有新的人进来,他上半张脸微微抬起来,只露出一双眼角上扬的凤目,惊慌失措的目光在房间里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到颜暮身上,那双无神的凤目突然好似被火点燃,烧出一只明亮的凤凰。 颜暮一愣,和颜朝对视的这一瞬间,即使理智上觉得自己没有哥哥,但是感性上却觉得,没错,这就是她的哥哥。 这是和她一样的眼睛。 缩在墙角的颜朝突然激动地朝颜暮爬过来,他激动得双目落泪声音呜咽,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爬过来跪在颜暮的面前,身体完全伏在地面上,泄露出生涩的声音:“主人。” 颜暮怔住了,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警察,警察尴尬道:“没办法,他的心理状态是所有人中最严重的,我们请了心理师过来看过,说是一开始只能让他认你为主人,再由你慢慢将他教回来,他才能更容易接受。” 颜暮低头看向颜朝,地上的颜朝依恋一般地脑袋蹭了蹭颜暮的裤脚,随后抬起头来,颜暮看清了他的整张脸。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轮廓,兼具少年的青涩柔和与青年的俊美,眼睛大而明亮,鼻梁弧度刚好,嘴唇唇角天生微翘,好似时时含着笑。 “啊。”程茜不小心叫出了声,随后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暮暮,你哥哥可真好看啊。” 面对这样的夸赞,他却依旧只看着颜暮,身子微微直起一点,双手成爪垂在胸前,像一只等待主人宠爱的小狗。 在这个混乱的时刻,颜暮第一反应竟是想起,她最近是考虑养一只狗来着。 方才那打量颜朝的男人不满地表示:“不是先来先得吗?” “不好意思。”警察解释,“原先我们是以为他的家人不来接他了,这位颜暮小姐是他的妹妹,现在来接他回家了。” 这个男人看了颜暮一眼,递给她名片:“如果你的哥哥由我领养,我能给他很好的生活。” 颜暮盯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一脸傲慢的男人,脚边的颜朝害怕地蜷缩在她脚边微微发着抖,她冷笑着撕了这个男人的名片:“我家也不缺钱,还不至于要卖我的亲哥哥,你在公安局里面买卖人口会不会太嚣张了?” 这话一落,周围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哥哥。”颜暮开了口,她原以为从未有过哥哥的她说出这两个字时会不太习惯,却没想到这两个字脱口而出顺滑极了,好似她曾成千上万次这样说过。 颜朝抬头看她,她抓住他胸前的一只手轻轻摇了摇:“走,跟我回家。” 肥头大耳的男人冷嗤一声笑了。 没等颜暮质问那男人嘲笑的原因,她便发现颜朝压根站不起来。 颜朝朝她眨了眨眼,似乎连走这个字都听不太懂。 颜暮没想到人还没领回家,已经让她遇上了第一个难题。 她强作镇定往外走,便见颜朝在地上爬着跟在她身后。 这种感觉怪异极了,从未接触过特殊爱好的颜朝此刻头皮发麻。 终于在警察局做完信息录入办完手续,颜暮走出警察局后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她几乎是逃也似的上了车,坐在密闭车内驾驶座上终于长舒一口气。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上来,她打开车窗,才看到自己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便宜哥哥正全身发抖地跪在雪地里,光溜溜的两只脚在雪地上冻得通红,两只手不知所措地举着,犹豫地碰了碰雪地,又飞速收回来。 看到车窗开了,他这才抬头看向颜暮,那双大眼睛期盼又犹豫地看向她,神情很有些不安。 天才?颜暮想起那警察的话,觉得有些吊诡。 “连上车都不会吗?” 颜暮下了车,为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他眼睛一亮,忙小心翼翼地爬上座位,但他似乎连坐也不会,竟是整个人蹲在座位上,像在警察局里一样准备蜷缩起来。 颜暮拍了一下他的腿,他一怔,没敢动弹。 颜暮叹了口气,手动将他两只脚从座位上拿下来,按住他的膝盖,给他系上安全带:“别乱动。” 她关上门,恍惚间听到他发出类似幼犬的一声呜咽。 颜暮此人最怕麻烦,她突然预感到从今往后她会面对很多麻烦。 开车回家的路上她便自我反思,她为什么就这么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哥哥带回了家? 一身问题的哥哥 颜暮车停到家门前,下车后给颜朝开门解安全带,她招招手:“下来。” 颜朝弯腰双手撑到车门前,缓慢地一只手先落到雪地上,他冷得下意识收回手,然而下一刻便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又赶紧将两只手都撑到地面上。 颜朝盯着他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终于没忍住扶起他的手,顺势将他整个人大半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好轻啊。 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 一个成年男人怎么会轻成这样呢? 她将他拦腰抱起,意外地发现她竟然真能抱得动。 只是他手足无措地躺在她怀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颜暮一脚关上车门,抱着颜朝回到家里,将怀里冷得发抖的人放进浴缸里。 她调好合适的温度,往浴缸里放入热水,颜朝却好似被烫了一般叫了一声,他脸色苍白,恐惧地看着水线一步步升高,好似快要哭了。 颜暮不能理解,她再次试了水温,确定水温合适。 颜朝却害怕得牙齿发抖,努力往角落里蜷缩,发现自己似乎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以后便开始在水中挣扎,溅起颜暮一身的水。 轻微洁癖的颜暮眉心微抽,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 冷静,冷静,只是衣服溅了一点水,等会儿就把这件衣服给脱了。 下一刻她便被溅了一脸的水。 “够了!” 颜朝被吓得一怔,缩着身体拘谨地看着颜暮。 她声音低沉,盯着浴缸里的他:“我的耐心不多,不要惹我。” 他不见得能懂颜暮话里的意思,但他却能感觉得到颜暮即将到来的怒气。他眨了眨眼,随后果真没动了,任凭浴缸里的水蔓延到他的下巴也不再动弹。 颜暮眼见他恐惧得瞳孔放大,水都快蔓延到了他的嘴唇,她伸手将他脑袋拎出水面,发现他整个身体都僵硬至极。 颜暮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凶了点。 颜朝却有些感激地看着她,好似她将他脑袋拎出来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很大的帮助。 颜暮问:“会脱衣服吗?” 颜朝对这句话反应很快,他毫无犹豫地脱干净了自己身上这套病服,露出一具畸形又伤痕累累的身体。 颜暮倒吸一口冷气,人生中头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到怜惜。 这具身体单薄瘦弱全是伤痕,这里青青紫紫,那里血痂未愈,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肉。不属于正常男人的双乳被裹在湿润的绷带里,他解开绷带,双乳如雪峰弹了出来,仔细看去能看到还未愈合的小孔,恐怕是曾经穿了乳环,刚被取下来不久的。 下体的阴茎软软地垂着,其上刻着“狗奴”二字,双腿张开能看到怪异的花穴在水里一开一合,那水进了又出,出了又进,阴唇很厚,阴蒂却在阴唇以外没有遮挡,水在他阴蒂周围打着圈,他浑身颤抖,细声细气地呜咽着,声音里泛着媚意。 想到此刻在自己面前发情的人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哥哥,颜暮此刻有些尴尬,然而颜朝双腿大张,双手甚至主动将大腿拉得更开一些,显出花穴那个黑洞更为清晰,她浑身怔住,他却有些期待地望着她。 颜暮下意识抿了抿唇,忽略心里的怪异感觉生硬道:“双腿并拢。” 颜朝神色黯淡地缓缓合拢双腿,有些委屈地轻咬嘴唇。 颜暮将衣袖提到最高,用毛巾给他擦洗身子,他乖乖地张开双臂,颜暮却感到毛巾下的他在微微颤抖,她疑惑地看向他,他眼睛好似生了雾气一般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颜暮努力耐着性子问,“想要什么就说,我不是那种能够看别人脸色猜想法的人。” 颜朝张了张嘴:“我……” 他似乎很想说什么,却又很难表达出口,于是慌得脸色通红,咿咿呀呀半天,也没出现下一个字。 “不会走路,没有常识,各种莫名其妙的小问题……”颜暮心里的失望像无底洞,“连话也不会说……” 很奇异的,颜朝对于颜暮的情绪却很敏感,他感受到了颜暮的失望情绪,于是更急了,眼眶都有些微红,突然咳出一口血来,颜暮一惊,正要给他用纸擦掉,听到他轻声说:“尿……尿……我……我想……” 颜暮将他抱出浴缸,带着点微末的希望问:“能自己上厕所吗?” 他缩着脑袋,似乎害怕又看到她的失望神情,忙从她怀里下来爬到蹲便口处,抬起一条腿来,却又抬头看她。 颜暮还没从他这种像狗撒尿一般的姿势中缓过劲儿来,茫茫然地问他:“你尿啊,看着我……” 干嘛? 她这句话未说完,便看到他的尿液从他的阴唇里流出来,阴茎那马眼却只是滴答滴答只落了几滴。 颜暮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要上厕所还得听了她的指令才能尿出来吗? 她头皮发麻,觉得一切有够荒唐。 他根本无法生活自理,简直连一条真正的狗都不如,那她岂不是得一直陪着他?而她平日里时间大多在公司,她总不可能把他带去公司。 她心中天人交战,神色阴晴不定,颜朝怯怯地望着她,缓缓爬到她身边缩成一团低声呜咽。 小狗哥哥 颜暮破天荒地打电话通知她的秘书:“我明天不来公司了,你把需要处理的文件整理好发给我。” 打完电话后看向蹲在椅子上努力学习拿筷子的颜朝,她走过去按住他的大腿,在他的轻声呜咽中,强行把他的两只脚从椅面上抽下来触底到地面。 他很是不适,僵硬地坐着,模样如临深渊。 “今后都这样坐。”颜暮边说着边坐在他的身旁,拿起一双筷子来朝他示意,“这样用。” 他好奇地学着她的模样努力去抓筷子,一开始还是有点怪异,她放下自己的筷子轻握住他的手:“这几只手指放在这里,这两只手指这样。” 他盯着他们俩双手相交的地方,转头看了眼模样认真的颜暮,微微抿了抿唇,那总是或惊慌或空洞的眼神里头一次泛起一点笑意。 颜暮教得还算顺利,或许毕竟他曾经也是个正常人,所以他学得很快,终于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肉,有些兴奋地朝颜暮眼前晃了晃。 这块肉上还有点汤汁,颜暮怕汤汁晃自己身上,忙站起来,匆忙点了头:“做得很好,不过这种上面有汤汁的不要夹着乱晃。”随后转到他桌对面坐下。 他怅然若失地看着她方才坐过的椅子,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坐下。 不知怎的,颜暮觉得他又紧张起来。 说实在的,她对谁都没这么有耐心过,所以她觉得她这个便宜哥哥真的有点难搞。 颜暮拿起筷子:“开始吃吧。” 颜朝看着她吃饭,犹犹豫豫地学着她的模样夹菜,放入碗里,混着饭一起吃,只是吃得有些慢。 中间他吃了一块稍大一点的肉,竟是被呛住了,脸色涨的通红咳嗽不停,咳了一桌子的饭。 颜暮盯着这些米粒心情不好,沉默地起身过来捏开他的嘴,看他嘴里的饭菜被咬得并不碎,他似乎之前都是牙齿轻轻碰一下,勉强才将饭吞进去。 她愣了一会儿。 为什么会这样?饭也不会咬? “要使劲。”颜暮张了张嘴,向他示意一般使劲往下咬去,“要将嘴里的东西咬碎后再吞进去。” 他学着她的模样,试探一般地轻轻往下咬一下,一触即放,好似怕咬到什么,在她眼神的鼓励下,又咬了几下,然后慢慢地吞进去。 他眼睛一亮,很开心地看向她,像一只摇头晃脑的小狗,颜暮心里一动,不自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眨眨眼,乖乖地低头,好似被她摸得很快乐。 颜暮自己都没有发觉到自己微微勾起了唇角。 接下来颜暮对他吃饭过程勉强还算满意,吃过一碗后她便饱了,一直等到他慢吞吞地吃完,才问他:“还需要再添饭吗?” 他见她不再吃了,便也跟着放下筷子摇了摇脑袋,乖乖坐着没有动弹,像是等待她的下一个指令。 她将这些外卖盒子收了收,剩下的交给机器人处理,继而准备去书房开始自己的工作,颜朝却爬在地上跟在她身后,她回头看他,心想自己是不是该教他走路了。 想到刚刚自己教他吃饭如此顺畅,她不禁有些自信过头,向他招招手,带他来了桌边将他整个人拉起来。 “用脚面站在地面上。” 颜朝眨眨眼,瑟缩着脚尖,轻轻碰一下地面,又好似被烫了一般赶紧收回来。 颜暮微微皱了眉:“地上又没针,你怕什么?” 颜朝咬唇,脚尖又试着碰了碰地面,像是赴死一般闭紧双眼踩实到地面上,膝盖弯曲,恐惧又小心的模样。 颜暮抓着他手放在桌边上:“用劲儿撑起来。” 他死死咬着嘴唇,那双明亮的眼睛湿润,哭一般地努力撑着桌面,颜暮收回自己的手:“就这样一直站着。” 她觉得自己做得还挺成功,刚转身离开没几步,身后便一阵碰撞声音,她转头,看见桌上的热水壶正向她砸来,颜朝挡在她身前,按着她一起摔倒在地上,她能够听到膝盖跪地清脆的声音,是他跪倒在她身前,她躺在他双手之中。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她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得心烦,怒道:“站都站不好,非要我在你身边才行吗?你怎么这么蠢?” 他有些无措地从她身上起开,跪在她的身边,脑袋伏下额头碰地颤抖着说:“求主人责罚。” 平时说几个字都磕碜,说这句话却很流利。 颜暮冷哼一声,不无嫌恶道:“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可怜模样来干什么?” 她最厌恶装模作样的人。 他的身体伏得更低,颤抖微微弱了,像是被他努力克制住了。 她冷脸起身,却在起身后看到他热水壶里的热水砸湿了他的整个后背,还在微微冒着热气。 她犹疑着掀起他的衣服,于是看到满背的红肿,甚至有的地方冒起白色的小泡,带着旧伤的地方伤口炸裂,血流过长着小泡的烂肉,好似流脓。 她指尖颤抖一瞬,抿了抿唇,努力克制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你先起来。” 他惶恐不安地抬起头来,她这才看到他的嘴唇竟也是被他咬出血来。 她有些结结巴巴地问:“很……很疼吧?” 他感受到她态度的软化,竟笑起来,又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低头在她手心蹭了蹭。 她头一次感到自己那颗坚硬冷漠的心好似被温暖的涓涓流水融化了一些。 “到沙发上趴着等我。”她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几乎是逃也似的跑走,一边让机器人管家找出药膏,一边联系秘书,“帮我找找能够照顾并教导特殊病人的保姆。” 哥哥像一只猫 颜暮坐在电脑前忙了一天的工作,等她从工作里脱身回到现实时,低头看到颜朝正趴在她脚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地毯上的毛线,神情竟然还很认真,像是个玩着新玩具的孩子。 但她一看他,他便好似有了感知一般抬起头来,肉眼可见的阳光灿烂:“主人。” 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叫我暮暮。” 叫她主人很怪,直接叫名字也很怪,想到以前父母都叫自己暮暮,那就便宜这个便宜哥哥吧。 他清澈如山泉洗过的眸子望着她,张着嘴,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暮……暮…” 颜暮笑着摸摸他像在赞赏:“嗯,以后都不要叫我主人了,要叫暮暮。” 他突然着急起来,脸色涨红手脚并用地说着话:“暮……暮……还……是……主人。” 颜暮顿了顿,继续劝说道:“没有人是你的主人,你就叫我暮暮。” 他突然脸色大白,双目热泪滚滚而落:“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不要贱狗了吗?不要丢了贱狗,不要,不要,不要……” 颜暮猛地站起来,她从没想过如此低俗鄙陋的贱狗二字竟是他的自称。 一条有奴性的必须得有主人的贱狗。 兴许是她此刻的脸色太难看,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哭声,爬到她的脚边,低头吻她的鞋面,声音里带着哽咽:“主人,主人……” 他吻上她鞋面的那一瞬间,她怔愣地低头,看到他的眼泪落在她的鞋面上。 温热的柔软的泪水。 不知怎的,心里好像被他染上了同一种哀戚,她声音竟也跟着有点哽咽了:“我不会丢弃你。” 她蹲下身来轻抚他的头,他抬头看着她,眼睛一眨,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却是无声的,他咬着唇,好似害怕自己的哭闹又惹了她生气,然而眼泪簌簌,如同泪雨。 她沉默地看着他,他手忙脚乱地去抹自己的眼泪,她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轻轻将他抱进了怀里:“乖,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主人……主人……”他哽咽着,“主人对贱……” “嘘。”她手指轻碰在他的唇上,“不要在我面前这么自称,我不喜欢,你以后不能再说这两个字,要说我。” 他垂下眸子,在两人这么近的距离下,她看得见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很翘,上面沾染几滴残泪,在眼底投下一小团蒲扇一般的阴影。 真美啊。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却突然伸出舌尖,像只小猫一样轻轻舔舐她的手指。 痒痒的酥酥的,像只钩子挠到心底里去。 向来自认麻木的颜暮猛地收回手指,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他一跳,他偏头,睁着清澈的双眼看着她,没有从她脸上看到失望或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于是跟着爬过来疑惑地问:“主人?” 身形优美地爬过来,好似四肢柔若无骨,轻点地面。 颜暮觉得,他不是狗,是只猫。 像猫一样撩人。 他俯下身来,脑袋距离她不过几寸,她甚至能够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和不易察觉地委屈:“主人,您不喜欢……” “我吗?” 他顿了顿,在颜暮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模样后又微微凑近了些,颜暮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地喷到了他的肌肤上,而他呼吸与他动作一般轻柔如雨。 他问:“暮暮,你不喜欢我吗?” 暮暮,你不喜欢我吗?梦里的他勾唇看她,像在看已经到手的猎物,却无比柔媚,带着邪意的美,她无处可躲。 颜暮心跳一顿,霎时间好似看到无数杂乱的记忆碎片铺天盖地地向自己砸来。 哥哥发情了 她浑浑噩噩地站起,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钢琴面前坐下。 舒缓柔美的钢琴声响起,她坐在钢琴边上,修长的指尖好似抚摸在琴键之上。 琴声悠扬,她的心却很乱。 脑海里是无数个支离破碎的画面,这些画面与她而言熟悉又陌生。她一时难以理清这些画面的顺序和故事,又觉自己离这些画面很遥远,有种美人如花隔云端之感。 每当她心情不好或思绪紊乱之时,她都喜欢弹钢琴。好似钢琴的声音能带给她平静。 不过她小时候似乎是更喜欢拉小提琴的,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却更喜欢弹钢琴。 颜朝坐在她身旁,怔怔地盯着钢琴。直到颜暮弹完钢琴起身时,他还这么呆坐着,眼神专注,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知盯了多久,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食指指尖轻触在一个琴键之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他吓了一跳,眼里却流露出兴奋。 颜暮突然在想,他以前是不是也学过钢琴? 但现在已不早,她没有熬夜的习惯,她朝他招招手:“睡觉了。” 家里房间空着许多,她已叫机器人收拾了她隔壁的空房间给他睡。 她带着他进入房间指了指床:“你晚上就睡这儿。” 颜朝爬到床边双手撑在床面上,努力往前爬了爬,却始终上不去床。他回头巴巴地看向颜暮。 颜暮将他抱上床去,他有些新奇地用四肢压了压床面,脸色兴奋得通红,在床上爬来爬去转着圈。 以前没睡过床吗? 她本以为她又会心生或失望或看低对方的情绪,但她没有,看着他快乐的神情,她竟是觉得可爱。 “别动。” 她下了这个指令后他果然停下了动作,连脑袋也不敢动弹。 她将他整个人抱起正面放下,他的四肢便稳固在半空中,她又将他四肢慢慢拉下来放平在床面上,然后摸了摸他脑袋:“是这么睡觉的。” 他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她为他盖上被子,他双手抓住被子边缘,两只手的四个手指露在外面,探索一般地一会儿用力捏住一会儿又松开。 “晚安。”颜暮转身离开,顺带合上房门,倒是没有关实,因为怕他夜里有事却出不了门。 他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跳在身体里砰砰撞得很疼。 好奇怪啊,他那常年混沌模糊的大脑少有的清晰起来,竟然出现了想法。 他想,好喜欢这个主人啊,这个新主人待他真好。 他平躺在床上,闭眼开始回味今天发生的一切,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他突然感到身体有一些发胀,这是于他而言最为熟悉的感觉,他微微张开腿,那花穴便好似终于得到了呼吸一般,一口一口吞吐着,他深呼吸一口气,右手往下伸去,手指从阴唇里探进去,熟练地揪住阴蒂,不轻不重地扭动着。 他脸上浮现红晕,另一只手从衣摆下探入用力揉搓自己的胸部,直揉得乳头微微出奶,白色的乳汁淌在被子上。 “主人……主人……”他眯上眼睛,神情满是渴望。 原本像他这样属于主人的东西是不配自主疏解情欲的,但是……主人那样温柔……他……应该是可以这么做的吧? 他好像胆子变大了,由于主人的纵容。 只是主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使用他。 但他这具淫贱的躯体怎么可能缺的了性爱的滋润。 今天淡了一天,此刻情潮便来得越发凶猛。 他的花穴流水不停,他在昏昏沉沉之中想将手探得更进去些,却总是做不到,于是情潮成了难挨的苦痛。 童年的小哥哥 颜暮今晚做了许多梦。 梦里她回到童年时光,小小的她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在雪地里像个小雪球。一个雪球向她砸来,她转头,是几个讨厌的小男孩,他们拿着雪球吐舌唱着歌:“书呆子,告状鬼,老师们的跟屁虫。” 她愠怒至极,立即从地上抓起一个雪球要反击,那几个小孩却一起向她砸来,让她躲避不及。 “嘿!”不远处一个男生朝他们喊了一声,他们转头,看到那个男生竟是拖了个载满大雪球的雪橇来,他从中双手抱起一个雪球,这一个雪球都足够挡了他半个人,他在那几个男生惊恐的表情中,笑嘻嘻地向那几个男生砸去。 这一个雪球直接砸倒两个男生。 剩下那个男生怔得没敢动,看到他抱起第二个雪球向他走来,那男生颤抖着唇说:“我我我……我要去告老师。” “是吗?”他笑起来,毫无犹豫地将这第二个雪球直接往男生脸上砸去,“就怕你不告呢。” 他拍了拍手上的冰渣,右手乱揉一把她的脑袋笑眼盈盈:“我家妹妹可是老师们的跟屁虫呢。” “放开。”颜暮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你的手冰死啦!” “好嘛好嘛,那你找我还回来就是了。” 他笑着缩回手,衣袖捂着她冰冷的双手放进他的怀里。 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哥哥的怀里一向很温暖。 但她嘴上还在嫌弃:“你又装病逃课啦?” 他哼哼唧唧撒着娇:“我家妹妹最好了,是全天下最最最最好的妹妹。” 她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小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了哥哥撒娇时候的模样,很是自然娴熟的有些可爱带着少年的甜味。 她哥哥一向聪明,即使逃课也不耽误他考年级第二,她甚至有时候会怀疑他考第二只是为了把第一让给她。 她这么问过,于是他就认真点点头:“想不到我真正的实力终于被你发现了……” 但是或许逃课时就不该装病,因为后来他果真重病了。 颜暮梦里支离破碎的画面一直在旋转,她恍惚间看着自己站在病床前,她和病床隔着一道帘子,在帘子之外,她听到里面沉重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越来越大,甚至越来越怪异,在她心头跳出奇异的旋律,她猛地拉开帘子。 一片黑暗。 原来是梦啊…… 可为什么梦里的感触那样真实,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般…… 她愣愣地睁着眼,继而听到来自颜朝房间那边传来的粗重的声音。 她下床来到颜朝的房间,打开灯一看,着实被眼前景象下了一跳。 颜朝下半身赤裸,蜷缩成奇异的姿势,他的右手整只手没入进花穴里,而花穴里的水不知流了多久,淌得他身下的床单全湿。他沉溺在情欲之中,连颜暮来了也没发觉,闭着眼睛神情痛苦,哽咽地哭着:“主人……主人……” 颜暮盯着他,实在无法将他和她梦里那个聪慧明朗的小哥哥放在一起。 “你在干什么?” 他睁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颜暮,于是哭着要从床上颤颤巍巍地爬下来,颜暮忙喊了停:“不要动。” 床上已经被他弄湿了,他要是一爬下来,估计地上也得湿一片。 她走过来,再问一遍:“你怎么了?” 他喉咙里发出小猫呜咽的声音:“主人……” 他两只手分别掰开两片阴唇,努力将花穴来到最大朝颜暮展示,“求主人……求主人………使用……我。” 颜暮怔了半晌没动。 他想或许是自己行为与规矩不合,于是忙重新跪趴起来,腰部微沉,臀部上扬,努力克制声音的颤抖道:“请主人随心所欲地对待我。” 颜暮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去翻找从警察局里带回来的箱子,那箱子里装着许多她难以想象的东西,例如长板,乳夹,跳蛋自慰棒等等情色用品。 打开的一瞬间让她眼花缭乱,她几乎怔了半晌没动弹,她不是没对别人用过,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要对自己哥哥用这些东西。 颜朝却盯着这些东西,眼神里透露出渴望。看到颜暮手里拿着长板,他忙背向颜暮跪好:“求暮暮赐板。” 颜暮心口好似要跳出喉咙,她手心发热,抓紧长板的手几乎在颤抖,颜朝许久没等到板子,回头看她一眼。 她一板子终于打下去,白皙如玉的屁股上立即红了一片,他却低低哼了一声,喟叹一般地:“一,谢暮暮赐板。” 这一瞬间,颜暮好似又想起梦里那小哥哥撒娇时候的轻哼声,在这一刻,两个声音合为一体。 她不禁心跳加速脸庞发热,不知怎的已经下了第二板,好似是为了听到那个梦里的声音,又或是什么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原因,她一板接一板下去,颜朝的屁股开始红得发肿,她停下来,看到他花穴里流出的水终于渐渐少了。 她将他翻身抱过来,见他性器肿大近乎青紫,他轻声央求着:“求暮暮准许我射……” 连射精也受到了控制?颜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便又哀哀地发出断断续续又颠叁倒四的语句:“暮暮……射……主人……求……” 她尝试地发出指令:“射。” 那根性器便猛地射出精液来,这才缓缓垂下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软在她的怀里。 她将他四肢扯平,轻拍他的背:“趴好。” 继而拿出药膏,轻轻敷在他的屁股上,他颤抖一瞬,毛绒绒的脑袋埋在枕头里。 好乖啊……她心想,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指尖触碰在他的肌肤上,光滑柔嫩,她竟有些心猿意马。 她为他将药敷完后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头抬起来。” 别捂着了。 他缓缓抬头,她看到他满脸泪痕,枕头也被他打湿了一片,她忙问道:“是不是我刚刚打得太疼了?” 他摇了摇头。 她又问:“那是敷药有点疼?” 他又摇了摇头。 她这下猜不出来了。 “主人……”他声音哽咽,“暮暮对我太好了……” “从来……”他说话生疏,一字一句却很认真,“没有人……” 她第一次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而是认真地听他慢慢表达,他努力地一字一顿:“对…我…这…么…好…过…”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颜暮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抱进了怀里。就好像……梦里想要抱紧他一般。 给哥哥请了护理员 颜暮让机器人重新收拾了颜朝的床,看着颜朝在她面前用一根自慰棒插进自己花穴里,她努力让自己尽快适应这样的颜朝,想了想,最后给他下体多裹上几层布,防止他再流出液体来。 她开始盘算,看来得买些东西,比如纸尿裤什么的就是必需。 等终于将颜朝再次安置上床后,她回到自己床上,又辗转反侧回味自己的梦,直到很晚才睡着。 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床边跪着的颜朝,他跪得笔直,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开心道:“暮暮。” 颜暮一刹那有些恍神,梦里那个神采飞扬的男孩笑着喊她:“暮暮。” 颜暮不自觉出声:“哥哥……” 然而地上跪着的人只是疑惑地看着她,并不懂她的称呼为什么意思。 她不再说话,起身洗漱换衣,过程中颜朝都像只小尾巴一样静静跟在她身后。 突然门铃响起,颜朝浑身一紧,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跟在颜暮身后,他现在害怕除了颜暮以外的任何人。颜暮挥挥手:“你进房间里不要出来。” 目前颜朝的状态根本不能给别人看,否则别人以为她有什么犯罪癖好。 颜朝爬进房间里,从门沿边露出上半张脸,一双眼睛害怕又好奇地看着颜暮去开门的背影。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知性漂亮的女人,约莫叁十,一身浅色大衣,妆容素静,手里拿着文件袋,她微微笑了笑:“您好,我叫文婷,是来应聘的特殊病人护理员。” 这是颜暮昨天就要找的人,一方面她没有时间在家一直照顾颜朝,另一方面,像颜朝这种精神智力严重受损的人,恐怕还是得找专人来教比她更合适。 颜暮取出一双拖鞋:“好的,请进。” 既然是请来照顾颜朝的人,那便不用让颜朝躲着了,她朝门沿那边招招手:“过来。” 门沿边上的那双眼睛却光波流转,有些害怕。 她再次招手,声音带了点命令意味:“过来。” 门沿那边却缩着脑袋,连眼睛都不再露出了。 “没关系。”文婷温柔地笑了笑,“很多病人一开始都极度怕生,您这样逼着他反而不好。” 颜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谁知这时颜朝竟慢慢地爬了出来,爬到她的腿边停下,脑袋轻蹭在她的大腿上,他有些紧张地蜷缩在她身边:“暮暮……” 颜暮有些意外地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继而轻拍她身边的沙发:“坐上来。” 他双手撑在沙发上,努力起身摇摇晃晃地想让自己坐上沙发,颜暮本想伸出一只手臂来扶他,但此刻有人在身边却有些不适应,于是只看着他自己好不容易坐上沙发,她心底松了口气。 文婷笑着说:“您家里这位是您的……” “额……”颜暮有些犹豫,说是她哥哥吧,可是她记忆里是真没有这么一个哥哥的存在,可是,她还能说什么身份呢? 她想了想,回道:“一个亲戚吧,叫做颜朝。” “好的。”文婷继续说,“颜朝看起来情况比我想象中好得多,不仅不怕生人,而且还能轻松听懂指令,会坐会说话,已经比很多病人好许多,只要好好教导,是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日常生活水平的。” “哦太好了。”颜暮高兴起来,“那关于他的智力和记忆方面呢?” “这就不太能确定了。”文婷微微皱了眉,“有的病人能够在长久的正常生活后慢慢恢复,有的病人能够在偶然的一次刺激中恢复,但大多数都……” 她不再说下去,颜暮也跟着有些惆怅,颜朝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她希望有一天她能够通过他解开她所有的疑惑。何况,只要智力没有恢复,那他永远也就只能被她这么养着。 她是想过养宠物,但是想的是猫猫狗狗,而不是人。 但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水平倒也能够勉强接受。 她点了点头:“那从今往后就麻烦您了,薪酬方面那边想必已经跟您谈过了,咱们先试用半个月,如果我们相处良好就定下来,如果他有什么改良进步,我会额外有报酬给您,您看如何?” 文婷笑着点头:“好的。” 解决了这一件事,颜暮松了口气,自己可以不用再在家里待着陪颜朝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去公司:“那家里就麻烦您了。” 她打开门正要出去,裤腿却被人拉住了。低下头,看到眼神戚戚的颜朝。 “我要去工作了。”她摸了摸他的头算是安抚,“那位叫做文婷的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罢提了提腿,颜朝却依然死死地抓紧她的裤脚。 她克制住心里的不耐烦:“我要工作,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照顾你。” 他咬了咬唇,终于松开手低下了头。 她关上门走了。 哥哥的痛苦记忆 颜朝很怕人,怕任何陌生的人,最怕的一类人叫做调教师,这类人身上总是散发着相同的让他害怕的气息。 比如此刻他面前的文婷。 文婷坐在沙发上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他瑟缩在沙发背后不敢出来。 她指尖轻敲在桌面上,声音里含着笑:“我的耐心不好,你最好在我数到第五声之前就过来。” 他浑身一颤,恐惧抓住了他整个身体,让他瞬间好似回到以前的日子。 要听话,要听话,不然就会受到惩罚,要听话,要听话…… “一。” 要听话,要听话,那样的长鞭打在身上的时候真的好痛好痛……那样的电棒打过来的时候真的好痛苦,好像连心跳都会停止…… “二。” 他受不了那些惩罚的,整个人被无数次无休止地埋进水里,还有那种奇怪恐怖的声音,让他无数次濒死,恶心呕吐大小便失禁。 “叁。” 他崩溃大哭,能不能不要再让他吃那些药了,真的让人感到千刀万剐痛不欲生身体不由自我,下半身烂到流水一般流血都还停不下欲望。 “四。” 他会听话的,跪成最标准的样子,低头俯到最低处去吻他们的脚,努力让疼痛也变成他的欲望之一,什么也不再想,什么记忆也不再有,只要做他们脚下的一只狗就好,一只只知道摇尾乞怜无声呜咽的狗,这样就不会再受到惩罚了吧? “五。” 颜朝爬到了她的面前,低着头浑身颤抖着。 她食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他仰起头,白皙的颈微微颤抖,双目失神地流泪,泪水从眼角流出。 “啧。”文婷笑了笑,“果然是被调教了多年的货色,还是算勉强听话。” 她以前原本就是调教师,这几年世道不好抓得严,好几个奴隶调教所都被取缔抓获了,于是她金盆洗手改做了调理员。此刻眼前这个颜朝倒是她接到的人中模样生得最好的,同时也是精神状态最差的。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这么好的货色,而且这么差的精神状态,那她很容易在雇主面前瞒过去,私底下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 调教师才是她的理想职业,调理员简直就是在压制她的天性。 何况瞧方才颜暮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太重视,还有点不耐烦,毕竟也就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亲戚,应该也不是她的什么重要人物。 天时地利人和,文婷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 她盯着他,漫不经心地下达命令:“衣服脱了。” 颜朝脸色苍白地看着她,手指僵硬地停留在衣扣上有些犹豫。 文婷冷笑一声:“狗还需要穿衣服吗?怎么,最基本的规矩都没学好?” 颜朝张了张嘴,害怕得声音颤抖:“暮……暮……她她她……她说……她说要我……平时……穿好衣服。” 文婷颇为意外地挑眉,她倒是头一次见到已经被调教出来的狗比起调教师的话,更听别人的话。 “是的。”文婷笑了笑,“她的意思是在她的面前,你要穿好衣服。” “但是她不在的时候……”她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一条狗还是不该穿衣服的。” amp;amp; 颜暮有点强迫症,今天来公司后还特意核对了一遍自己在家办公时做下的工作,秘书小心翼翼地说:“颜总,您发给我的文件,我都已经核对过了。” 颜暮胡乱点了点头,继续看文件。忙了一天回家,心想请了个调理员来当保姆还是方便得多,能够让她生活不被影响。 心里怀着期待打开门,竟然闻到饭菜的香味。 她脱下鞋和外套来到餐桌,文婷迎上来笑道:“还好我时间算得准,饭菜正好端上来。” 颜暮有些惊喜地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竟都是她喜欢的菜色,自从父母去世,她再也有过这样回家就有饭吃的待遇。 这个保姆请得真值。 颜朝已坐在桌对面,坐得倒很规矩,抬头看着她怯怯地喊:“暮暮……” 颜暮有些意外地走过去,轻抚他通红的眼眶:“怎么,今天哭过?” 他抬头望着她,眼眶又湿润了。 “今天您一走了他就哭。”文婷解释道,“这很正常,他现在还太依赖您,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颜暮有点心软,坐在他身旁摸了摸他的头:“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每天出门后都会回来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抿了抿嘴唇,乖乖地点点头。 颜暮便没再在意,开始吃饭,意外地发觉味道很好,甚至有些熟悉,竟让她有恍惚之感:“今天这些菜是您做的吗?” 文婷瞧了瞧颜暮的神情,回道:“算是吧,但颜朝也帮了许多忙。” 颜暮感到意外之喜,转头看颜朝:“你今天帮了些什么?” 颜朝张了张嘴:“我……我……” “颜朝帮忙切了菜。”文婷笑着说,“我也守着教了他怎么炒一盘菜,看这盘炒土豆丝就是他做的。” 颜暮看向这盘炒土豆丝,色泽鲜艳漂亮,味道也很合适,她自然不信这是颜朝一手完成的,估计得是文婷手把手带着的,不过也算是很大的惊喜,她对文婷很是满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颜朝缩在她的身边总是轻微发着抖,问他是冷还是怎的,他只是摇着头也不说话。 颜暮摸了摸他的衣服:“给你换套厚点的衣服好吗?” 虽然颜朝平时在家,家里有暖气不该会冷的,不过听警察局那边说他身体不好,或许比常人更怕冷些。 颜朝还是摇了摇头,缩着脑袋发抖。 颜暮朝文婷皱眉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文婷起身过来在颜朝另一边停下,她低下头凑在颜朝身边,从颜暮这个角度看她似乎只是轻轻安抚了一下颜朝,颜朝便不再颤抖了。 “没事的小问题。”文婷笑着说,“因为您今天出门离开他了一段时间,所以您从外面带回来陌生的气息后,他就又得慢慢适应。” 听起来很像一只一直关在家的猫,主人出门沾上其它味道了便会被发现。 出于颜朝确实精神状态不类人,颜暮接受了这样的解释,有些尴尬地起身:“那我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颜朝盯着颜暮的背影,直到她完全离开他的视野,他还没有改变动作,一直怔怔地望着她所在的浴室。 直到文婷轻轻敲响桌面,他浑身颤抖一瞬,才连忙从椅子上滚下来爬到她的面前伏下额头。 她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到半空中,随后脚尖一转大拇指按在他嘴唇上,他微微张开嘴,她便撬开他的唇,半只脚钻进去,嘴巴含进脚显然很是勉强,但他还要尽力伸出舌头来舔舐她的脚趾,口水从嘴角流下落到地面上。 文婷收回脚:“把地面舔干净。” 他忙又低头舔舐地上的口水,她踩在他的头上,他心有余悸地抖了抖,她低头在他耳边冷道:“下次如果你再在她面前表现不好,我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哥哥的辉煌履历 颜暮不知怎的,总觉得今夜的颜朝哪里不对,好似精神状态非常低落,似乎都比昨日疏远了她一些,难道她不在家对他影响这么大吗? 她向他招招手:“该睡觉了。” 他跟着爬进自己的房间,停在床前想了想,然后像昨日一样爬上去坐着,他尝试着拍了拍自己弯曲的膝盖,让两条腿平直躺下,最后再上半身躺下,脑袋小心翼翼地挨在枕头上。 其实还是很聪明的,教过一次就会了。颜暮心里有些高兴,为他盖上被子。 灯光下,他的双眼湿润泛着光,切切地望着她,她问他:“我说过的,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 他抿了抿唇,好似在犹豫着什么。 “小姐。”文婷走进房间笑道,“您放心,夜里我会照顾好他,不会吵到您睡觉的。” 这是颜暮最初招人时写的要求。 颜暮点点头,回头却见颜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很是紧张的模样。 不过她有些困,没有思索太多,于是最后摸了摸他的头:“我去睡了,有什么需要的或者哪里不舒服就找这位文婷姐姐。” 随后她起身离开,一心要睡觉的她并未注意到身后颜朝在被子里噤若寒蝉的发抖与文婷得意的笑。 她只觉得找了个保姆来之后的确方便很多。 白天在公司里工作,突然接到程茜的电话:“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颜暮:“?” “呜呜呜呜呜。” “说人话。” “我刚看完了我领养回家的这个小傻子的所有资料。”程茜抽了抽鼻子,“呜呜呜呜呜我家这小宝贝太可怜了。颜暮你看没看?” “哪来的资料?” “就警察局那边邮件发过来的啊,他们刚整理完的。”程茜惊疑道,“你还没看啊?” 颜暮立即打开自己邮箱,翻找一遍后点开垃圾邮件,从密密麻麻的垃圾邮件中终于找到了一封从警察局那边发来的邮件。 她一边下载邮件中的压缩包,一边跟程茜道了再见:“我先挂了。” 压缩包解压后的文件夹很多,她大概都点了点,似乎第一个是颜朝被抓去奴隶岛前的所有大概资料,后面都是他在奴隶岛中的各类资料了。 她首先点开第一个文件夹,弹出来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她梦里那个十岁不到的小哥哥,白齿红唇,正笑得眼睛弯弯,像极了雪后初融的第一抹光。 “砰,砰,砰。” 她好似感到自己的心跳要跳出身体来了。她握着鼠标的右手开始发抖,看到这张照片下所描述的就读的学校和班级,果然和她的一模一样。个人经历下面是数个xx年年级第二名,除此之外还夹杂几个钢琴比赛的奖项。 她往下翻去,来到他的中学时代,毫无例外与她学校班级一模一样,少年时候的他脸蛋褪去了一点婴儿肥,开始显露出少年的朝气与锋芒,那笑似乎也带上了一点独属于少年的骄傲与自得。 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头脑好似炸裂一般疼痛,许多抓不住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泛着白光不停旋转,她什么也抓不住,只觉得恶心想吐。 脑海中似乎有她的声音:“哥。” “哥哥。” “朝朝。” “喂,颜朝。” “臭颜朝,谁要你让我了?” “滚蛋,谁要叫你哥哥了,讨厌鬼。” “讨厌鬼,你压根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老板你怎么了?”秘书唐晓晓忙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颜暮,颜暮接过她手里的一杯热水喝下去,感到舒服了许多,脑子里回荡的那些无意义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颜暮缓了口气:“我没事,你出去吧。” 唐晓晓心里疑惑,但还是出去了,待她出去后,颜暮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看向了电脑屏幕里的颜朝中学资料。 如果说他的小学经历算得上优秀拔尖的话,那么他的中学经历更是如同坐了火箭,毫无疑义地坐上了少年天才的这副座椅。 十一岁往美国参加少年天文学大赛获得冠军,回国后学了叁个月物理便参加中学的物理竞赛拿了市叁等奖,后来似乎都没在学校学习几天,倒是把各科的竞赛奖拿了个遍,随后便跳级上了高中,参加数学夏令营,一路顺利拿了金奖前列,进入国家队参亚洲赛,归国后就保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另外钢琴的奖他竟然也没落下。 金光闪闪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简历,似乎人世间所有的智慧所有的荣光所有的掌声和赞美都为他而存在。 为他而存在。 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才少年。 是她的哥哥……然而十年后的如今,莫说天才二字,他连正常人的底线都摸不到,智商或许连叁岁小孩都不如。 个人资料后面是他在医院里的看病记录和住院记录,似乎从他小学起就开始断断续续看病或去医院拿药,在他拿奖最辉煌的中学几年去医院去的少了些,却在高中时期医生诊断其身体较常人不同,体质偏弱,为了身体的继续发育,必须考虑进行手术,而后长达一个月的住院。 资料拉到最底下:十五岁,和妹妹颜暮一起被卷入废弃工厂爆炸案,颜暮被救出,颜朝失踪,当时被误判为死亡。 颜暮关上电脑,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快步出门。 唐晓晓忙站起来问:“老板您去哪?” “回家。”她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再发给我。” 她此刻很想回家看看颜朝,她的哥哥。 amp;amp; 颜朝赤裸跪爬在地上,后穴里插着一条尾巴,双乳分别带着银制乳夹,乳夹下垂着铁球,拉扯着他的乳头直至地面,脖颈上戴着一项狗圈,上连着铁链,铁链另一头缠绕在文婷左手里。 而她的脚还踩在他的阴茎上,那根阴茎早被调教得不会射精,成了个没用的装饰。 “真是有够贱的。”文婷笑着扯下他一边的乳环,那乳头很快就流出乳汁来,她一手握住使劲捏下去,一瞬间乳汁四射喷了满地,他因为这瞬间的疼痛刺激高亢着叫出声来,却只是哭着没敢挣扎。 “从来没见过有男人能流这么多奶。” “跪好。” 她手持长板猛地打在他的乳上,他闷哼一声,手指紧紧蜷缩在手心里。 “是太久没调教过了,连叫都不会叫了?”文婷一板子甩在他的乳尖上。 乳尖是颜朝极为脆弱的地方,何况此刻还挂着乳夹,文婷这一板子下来,他涕泗横流,却是媚媚地叫了声:“谢谢主人。” 这是他十年来学的规矩,调教师们要他们把别人赐予他们的所有疼痛都当做快感,当作赏赐给他们的礼物,他们都要感恩戴德,不能露出丝毫的不满。 很多狗做到了,于是成了伺候贵宾的上等货,但他受尽了各式各样的调教也无法做到,于是处境每况愈下,他逐渐成为最低贱的货色,被他们打了不计其数的催乳针,以一双产乳的畸形的乳头来满足个别客人的喜好。 不过他虽然还是无法将多数疼痛转为快感,但这个等级的疼痛,他还能够勉强忍耐掩饰。 文婷这才满意下来,一板接一板打下去,这板子打人疼却不容易留印子,就算晚上颜暮回来脱光了颜朝衣服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打得累了,兴致也上来了,便张开腿脱下自己裤子来对准他的脸:“舔。” 狗调教出来的第一项必备能力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将别人伺候好,或许是用下面,或许是用嘴,学习如何用嘴伺候人几乎是他们每天的必备练习。 她太久没被人这么伺候过了,因此很有些兴奋。 颜朝还因为方才那些板子而全身疼得细微颤抖,他盯着文婷的花穴,不知为什么竟有些犹豫。 文婷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连伺候人都不会吗?” 她作势捏开他的嘴,从怀里掏出什么药来要给他喂进去,他吓得忙磕头求饶,哭着说再也不敢了。 她有些得意,她知道这些被调教过的狗最怕的就是吃药。 她再次抓起他的头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舔。” 门突然开了。 门口站着刚回家的颜暮。 颜暮从没想过突发奇想这么早回家的她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她那个刚领回家连话也说不好的,遇到人就害怕得发抖的,可怜的哥哥,竟然会被她花钱雇来的保姆抓着头发,哭得泪流满面。那保姆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脱了自己的裤子张开双腿要她哥哥伺候。 那一瞬间怒火几乎烧光了她的理智,她鞋也没脱大步进来直接一手抓住那女人的头发将其甩到地面上。 很少有人知道,看起来纤瘦漂亮知性的颜暮曾学过多年的跆拳道,而且还拿过奖。 文婷还没从地上爬起来,颜暮一脚就踹了下来,紧接着接二连叁的拳脚砸下来,打得她眼冒金星,她隐约感到有粘稠的液体贴在她的脸颊上,然而她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她就已经昏迷了。 颜暮打完后将文婷捆绑起来,之后毫不犹豫报了警,继而立即打电话让唐晓晓给她联系市里最好的律师,她发誓不把这个女人告得关进牢里吃个几年饭她就不姓颜。 怒气冲冲挂了手机,这才低头看地上跪着的颜朝,颜朝害怕地望着她,哭着发抖。 她满腔怒气化作难以言喻的酸楚,她蹲下身来将他抱起放到沙发上,尽量用自己这辈子所能想到的最温柔的语调安抚他:“乖,不怕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乖。” 他缩进她怀里放声大哭:“暮…………暮暮…………暮……暮………” 生平头一次,她感到她那颗心在胸腔里又酸又涨,却沉沉地跳动起来。她不自觉中抚摸他的后脑勺,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的他一张雪白的小脸上全是泪水,她感到心里好似蕴含着什么冲动,那股冲动好似想要一跃而出做些什么。 但她不知道那股冲动到底是什么,只能模模糊糊将其归结为愧疚或是怜惜。 她轻轻将他身上这些腌臜物取下,他的乳汁和泪水湿了她的衣服她也毫不在意,只是温柔将他抱起去浴室。 原来……她爱上了哥哥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颜暮一边给颜朝洗头一边问他,此时颜朝坐在浴缸里,上半身趴在浴缸边缘。他看着颜暮的脸色,试探着问:“哥哥?” 颜暮顿了顿,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名字,这只是我对你的称呼。” 颜朝抿了抿唇,悄悄看颜暮似乎没有露出失望或不耐烦的神情,他努力想了想,然后试探着问:“颜……朝?” 颜暮微微笑了笑,她怎么可能从他这里问的出什么,但他或许也没她之前想象中那样不好带。 “嗯对。”她说,“你叫做颜朝,和我一样姓颜,是我的哥哥。” “哥哥?”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意思啊?” 他只知道他当过别人的奴隶,宠物,玩具,狗…… 但是颜暮是他所有主人里待他最好最温柔的人,也从未像其他人那样使用过他。 颜暮胸腔里充斥着无数杂乱的记忆,少年颜朝的笑在她脑海里久久没有散去,又加上今天刚回家时看到的颜朝被欺负的模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心里滋生,她轻声道:“是家人的意思,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他诧异地睁大眼睛,珍而重之地放轻声音,“人?” 颜暮很认真地点头后,便见他怔怔地睁着眼睛,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闭上眼睛。”颜暮轻声说,“要冲水了。” 他乖乖闭上眼,睫毛微颤。冲完水后的她看着他的睫毛,很翘很长,她用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他睁开眼看着她,她头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一种近乎于羞涩的眷恋情绪。 洗完澡后,她将他从浴缸里抱出来,他轻声说:“暮暮,我想尿尿……” 这还是颜暮第一次听他这么清晰流利地向她表达要求,她摸摸他的头:“尿吧。” 他本想像以往一样爬过去,然而颜暮将他抱起来:“那是狗撒尿的姿势,人不是这么尿的。” 她学着小儿把尿的姿势把他抱着,轻揉他的肚子,温声安抚:“尿出来吧。” 如今颜朝还不会走路,只能像教小孩子一样慢慢来。 尿液缓缓落下来,依然是从颜朝的花穴里流出,那阴茎始终垂着并没有什么作用。 颜暮更为心疼,用纸为他擦干净后给他穿上纸尿裤,叮嘱道:“以后我要求你……” 颜朝全神贯注等着颜暮的指令,听到她说:“我要求你晚上睡觉之前必须把这纸尿裤尿湿。” 他愣了愣,有些为难地问:“暮暮不给我下指令尿吗?” “不。”颜暮摇头,“我要你自己尿出来。” 颜朝无措地站着,他觉得此刻的颜暮对他并未有厌烦的情绪,可是为什么要给他下这样的指令? 颜暮摸了摸他的头安抚他道:“我相信我们家朝朝最棒了,可以办到的。” 他眷恋地在她掌心蹭了蹭,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颜暮取下衣服来,他手臂穿过衣袖,邀功一般兴奋地望着颜暮道:“我会穿衣服了!” “我们家朝朝真聪明啊。”颜暮笑着捧场,心里却有些怅然。 他那么聪明,却被毁灭成如今这副模样。 颜暮将他抱出浴室,走在客厅的地板上想着该在家里铺上一层厚点的地毯,这样他平时爬着也舒服一点,而且之后还要教他走路,摔在地毯上就不会那么疼了。 她将他放上沙发,拿起手机就找秘书给她解决地毯的事。发完后门铃刚好响了,她从显示器里看到外面的警察,竟刚好是她去领养颜朝那天见过的,于是让机器人打开门来。 颜朝依旧害怕生人,颜暮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搂着他安抚,他便缩在她怀里像只小猫。那警察一进来看到颜朝时便很高兴地笑了笑:“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啊,才这么几天就这么亲你了,之前我走访了另外几个状态不好的受害者的领养家庭,双方还处于磨合期呢,最严重的那个都一个月了还钻在床底下不敢出来,每天都只能把饭给他放到床底下离开后他才敢端进去吃。” 颜暮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文婷:“麻烦您先将她带走,晚上我会将所以证据资料整理好发给您。” 警察点头,盯着地上的文婷吓了一跳:“小姑娘家家的看不出来,打架还挺狠。” 警察带走了文婷,颜朝便终于放松下来,盯着墙上的时钟,有些紧张又期待地问:“暮暮,让我给你做晚饭好不好?” 颜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会做饭?” 他头一次露出了不好意思的模样:“昨天的晚饭是我做的。” “哇!”颜暮激动地抱着他,“我还不知道朝朝还会做饭啊,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吃!” 他抿唇微微笑了,眼睛亮闪闪的,脸庞开心得微微发烫。 amp;amp; 夜里给颜朝盖上被子后,颜暮本是要走,却被颜朝拉住了衣角。 她低头看他:“有什么事吗?” 他抿了抿唇,她鼓励道:“我说过的,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你可以跟我提任意要求。” “暮暮……”他有些期待地望着她,“暮暮留下来。” 他说完后又很快垂下眸子,似乎是害怕被她拒绝或是看到她负面的情绪。 颜暮犹豫片刻,盯着他那长长的睫毛簌簌的抖动着,她想他该是还没有安全感的,她这几日来确实也给的不多。 于是她点头:“好。” 颜朝惊喜地抬头,颜暮掀起被子一角跟着躺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抓着她的衣角,她心头一软,侧着身子一只手轻搂他的后背温声道:“晚安。” 灯光熄灭,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了一瞬,她轻抚他的后背,感到他在她的抚摸下渐渐柔软。 原以为自己不习惯于与别人共枕而眠,结果她睡得很快。 梦里的她在高中的教室里做题,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到她的手上。 她没管,那阳光便又从她的手上移到卷子上,她微微皱了眉,那阳光竟又移到她的脸上。 她抬头看向始作俑者,颜朝的脸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然而却带着擦伤,他正拿着一块玻璃抵在阳光的边缘上,朝她嘻嘻笑着,阳光落在他眼里,像是钻石。 颜暮白了他一眼:“幼稚。” 他脑袋趴在她桌子对面,清澈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暮暮,这节课是体育课诶,体育课诶,你还闷在教室里做题。” 颜暮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高一就保送了?要去玩自己滚出去玩,别来烦我。” 他竟摆出委屈的样子:“我这么聪明也不是我想的啊,唉,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自己笨一点,普通一点,傻一点……” 颜暮毫不犹豫一本书拍他头上:“真能把你拍傻了就好了。” “暮暮舍不得。”他右手撑在桌面上轻松翻过来坐在她的身旁,放低了声音像在撒娇,“你知道我最怕疼了。” 他趴在桌面上,用着和平常一样的语调撒娇说:“暮暮我有点难受。” 颜暮没理他,直接拿起桌上的字典向他打去,然而这次的触感很不同,什么也没有打到,可是往常颜朝为了逗她开心都是自己往书下凑的,他也知道她从来不会用力。 当她还没来得及转头的时候,她听到“砰”的一声,她转头,看到他摔倒在地上。 她在梦里朦朦胧胧地转场,她看到颜朝躺上了病床,她看到父母和医生在说话,医生模模糊糊在说什么“二次发育”,“身体特殊,体质不好”,“最好考虑做手术”,“思想工作要做好”,“的确很多人不能接受”,“以后身体要好好养着”。 她不明白她那个天天傻笑围着她瞎转悠的哥哥怎么突然间就成了体质柔弱身体不好的人了,但她最后只是说:“那以后换我保护他。” 后来不知他做了什么手术,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她站在门口,远远地看到他平静地望着窗外,但她却从他的脸上感受到了难过与崩溃。 她走近他的病床,他觉察到她的到来,便又露出和以往一样的笑来:“怎么来了,你最近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吗?” 她不知怎的,竟不自觉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他微微一怔,她说:“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都可以告诉我。” 他第一次被妹妹摸头,却没对此说什么,而是轻轻在她手心里蹭了蹭。随后笑得眉眼弯弯:“我能有什么难过的事,在医院躺着正好不用我绞尽脑汁逃课请假了。” 他吐了吐舌头:“别嫉妒我。” 她那时候天真地以为她的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不会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变得不快乐。 她的哥哥是意外坠落人间的小神仙,一生都该平安喜乐光彩耀人。 她那时候被父母瞒着,也不知道哥哥究竟做了什么大不了的手术。 哥哥出院后一如既往,逗她烦她照顾她。 直到那个风雨纠缠的夜晚,她迷迷糊糊中走进浴室,不小心看到下体赤裸坐在浴缸上边缘的哥哥……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砰,砰,砰。” “砰,砰,砰。”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还在砰砰作跳,似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暮暮。”怀里的颜朝欣喜地望着她,“暮暮早安。” 她怔怔地盯着他,他愣愣地眨眨眼,在她炽热的目光下微微红了脸,鼓起勇气仰起头来亲了一下她的唇角,随后抿唇期待地望着她。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她低头吻下去,舌头从他的唇缝中探进去掠夺他的呼吸。 她清晰地回忆起梦里之后该有的回忆。 那个雨夜,她溃败而逃,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她突然意识到,她爱上了她的哥哥。 她那个原本应该完美无瑕的天之骄子,却在手术后身体畸形却还在她面前故作坚强的哥哥。 他被吻得软在她的怀里,心跳快乐得要跳出来。 好喜欢暮暮,他想,他好喜欢暮暮呀。 好像……好像他很早就这么喜欢过了…… 他是她的哥哥 颜暮开始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温柔来对待颜朝,她让秘书以后就将需要处理的事情发给她,在颜朝状态恢复良好以前她都将在家里办公。 这几天她慢慢教了颜朝走路,又教了许多生活常识,颜朝学得很慢,但也很认真。 颜暮想起家里的地下室,她从未进去过,以前父母也不让她进去。她那时好奇心并不旺盛,因此也就没去过地下室,但现在的她回想起来,她偶尔有次回家刚好看到母亲从地下室出来,红着眼眶。 “如果……如果暮暮以后有喜欢的人了。或者……”她母亲死之前对她说,“或者……或者等暮暮找到了……找回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再打开那间地下室。” 颜暮觉得,她此刻已经满足她母亲所说的条件了。 她于是让颜朝扶着墙继续练习走路,自己找出地下室的钥匙来走下去,怀着一种忐忑的心理,她打开灯。 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墙上桌上到处都是颜朝的照片,包含有颜朝的他们一家人的照片。 照片里稚嫩的颜朝笑眼盈盈,阳光又骄傲。 墙上桌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奖状奖杯,那些都是属于颜朝的辉煌。 地毯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是各式各样的旧物,无不是颜朝使用过的东西。 她一件一件看过去,脑海里随之涌上点点滴滴的回忆,不知不觉间,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竟摸到了一片湿润。 她想起小时候被同学孤立欺负的自己被他护在怀里,她想起上学路上他快乐地跑在她的前面,她想起自己生病时候,他照顾着自己,还为她弹钢琴,夜灯的余辉落在他脸上,好似度了一层温柔的光。 她想起许多天里他逃课外出,直到一次她咬牙切齿地跟在他后面,才发现他是去医院里看病,逃课玩耍只是他编来不让她担心的借口。 她想起大雨天里,他的伞完全遮住了她,自己却被淋得像落汤鸡。她想起她收到其他男生的情书,他啃着一个苹果嘻嘻笑着站在她身边问:“怎么样怎么样?文笔有我好吗?” 好像是的……她突然有些黯然,她喜欢她的哥哥,可她的哥哥只把她当妹妹…… 她想起几天前自己的那一吻就有些愧疚懊恼,她不能趁着哥哥精神不好就占他便宜,不然等哥哥精神恢复正常后,他们俩相处会很尴尬的。 “暮暮。” 楼上响起颜朝微弱求助的声音,“暮暮,暮暮。” 颜暮忙从地下室爬回去,见颜朝跪在地上苦恼地捂着肚子,说话一板一眼声音却奶奶的:“暮暮,我想尿尿。” 颜暮强逼他尿在尿布湿里的指令迄今为止几天了,似乎作用一点也不明显。 她反思是不是自己这几天太过温柔,以至于对颜朝没有形成威慑力,进而导致他放松了她的指令。 于是她瞪起了眼:“尿布湿弄湿了吗?” 颜朝眉毛皱成八字,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小声地认错:“对不起暮暮。” 颜暮继续凶巴巴地瞪着他。 他抿着唇蜷缩起身体,委屈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没有吭声。只是那一眼看得她柔肠寸断,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叹了口气,她现在哪里舍得真凶他,哪里舍得看他这个模样。 她将他抱起去往洗手间,他在她怀里抬头望着她:“暮暮,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他一字一句终于凑出来这样完整的话。 她在洗手间里的凳子上坐下,摸了摸他的脑袋:“朝朝进步很大啦,都能说这么难的句子了,我不失望。” 他黑色的眸子里好似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光:“真的吗?” “真的。”颜暮笑了笑,克制住自己想要亲上去的冲动,脱下他的裤子,看纸尿裤上稀稀落落竟也落了几滴,他愧疚地低下头:“我会努力的。” 颜暮将他抱做把尿的姿势,问他:“现在能尿出来吗?” 他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要求:“想要暮暮……给我……揉肚子。” 颜暮闻言轻揉他的肚子,见他还没有尿出来,便学着母亲哄小孩子轻声道:“嘘……嘘……” 颜朝眨了眨眼,奇异地看到自己尿了出来,颜暮也有些惊喜,忙道:“以后你就这样尝试自己尿出来哦。” 颜朝认真地点了点头,颜暮又接着问他:“尿尿之后要做什么啊?” 他从旁边取出几张纸,小心擦拭自己的下体:“尿尿之后,要……要这样子……把自己弄干净。” 颜暮笑着摸了摸他脑袋以示鼓励,接着又将他抱起来回到客厅。 颜暮准备将他放到墙边:“继续练习走路。” “暮暮。”他勾着她的脖子,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目某色湿润地望着她,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渴望,“你喜欢我吗?” 颜暮一怔,一瞬间竟不知自己该如何作答,喜欢,她自然是喜欢的,而且喜欢到不能够再喜欢了。 但是……他问的喜欢是这个喜欢吗?他是她的哥哥,她能够这么喜欢他吗? 他没有得到答案,眸光暗淡,似乎有些失落。 “喜欢。”颜暮忙道,“我很喜欢你。” 她顿了顿:“毕竟你是我最好的哥哥啊。” 他不懂后面这半句话代表了什么含义,因此她的找补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很开心地仰起头来笑了,随后似乎又有些羞怯地:“那……那暮暮……为什么不……” 他的羞怯中带着快要满溢出来的期待:“使用我。” 颜暮脑子里的思绪“砰”地一声就炸开了,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完全没有任何可信的回答方式,又听到他毛遂自荐:“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暮暮,我很会伺候人,你喜欢怎么做都可以。” 在奴隶岛调教了十年的他,身体很软,抱在怀里像一只猫缠绕着她,她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在他的刺激下变得越发膨胀,兄妹伦理的道德在她心里岌岌可危,她的一只手几乎快要伸进他的衣服里摸到他的乳头。 但是或许是才刚看过地下室,她脑子里突然炸起过往的一小段回忆来,是她哥哥坐在她的前面,旁边是窗户,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窗外楼下打羽毛球的女生们。 她跟着看出去,知道那女生群体中有一个是年级的级花,今天刚给颜朝递了情书。 她突然很有些不甘,用书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喂,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他一乐,开始陷入了畅想:“漂亮的,温柔的,聪明的,会照顾人的,有耐心的,什么都顺着我的……” 眼见他喋喋不休没有尽头,她再次一本书拍在他脸上:“你要求真多,单身一辈子算了。” “你放心。”他得意地笑起来,“早晚给你找这么完美的嫂子回来。” 她的心好似被蛇咬了一口,钻心酸楚,面上却若无其事道:“好啊,我等着。” 又想到在她看到颜朝被做了手术的下体的那一夜,她在彻夜迷乱的梦里明了了自己的喜欢,在爱恋与伦理道德的纠结挣扎中,却在没几天后看到他和别的女生成双入对,恩爱非凡。 她喜欢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却从未将她当作异性对象考虑过。 她其实没那么大的伦理道德感,支撑她到如今还未碰他的信念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她,她愿意尊重他的本心。 她将怀里的他放到地毯上声音生硬道:“练习走路,我不需要你伺候。” 又找补道:“你以后要记得不能再跟别人说这样的话,也不能和别人做这样的事。” 随后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带上门,按住自己跳得极快的不听话的心。 留在地毯上的颜朝怔怔地望着颜暮离去的背影,最后低头有些惶恐地抱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哪里惹颜暮不开心了,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努力克制自己身上传来的那股欲望。 带哥哥去宴会 时间走得不知不觉,在颜暮多日的陪伴下,颜朝学会了走路,虽然还勉强只能杵着拐杖慢慢地走,但颜暮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秘书传来消息:“老板,明天晚上年会的祝词我已经写好发给您了。” 颜暮盯着这一篇祝词才突然想起明天是公司的年会,她作为老板那是必须得出席的。 她转头看向扶着楼梯学习上下楼的颜朝,犹豫着向他招招手:“朝朝,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颜朝闻言慢慢走过来,他走得小心翼翼,直到来到颜暮附近,他才像没了骨头一般软在她的身旁,还用脑袋蹭了蹭她:“暮暮。” 颜暮摸摸他的头,温声道:“我明天有事得出去一趟……” 他立即抬头看向她,急切地问:“我可以一起吗?和暮暮一起。” 颜暮有些为难,耐心解释道:“明天我要去的地方人很多,你可能会不适应。” 他听到有很多人时果然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然而颜暮以为他会退缩时,他却道:“可……可我就是……就是想和暮暮一直……待在一个地方。” 颜暮一颗心七上八下,想来想去都有些犹豫,然而颜朝那双好似蒙了江南烟雨的眸子看向她时,她就无一例外地心软。 她想了想,嘱咐他道:“你要去也可以,不过你明天出门后要一直听我的话,乖乖地不要乱走动。” “嗯!”他很开心地点着头,“我一直都很听暮暮的话。” 的确,他一直都很听话。颜暮摸着他的脑袋,心想明天就让他一直坐着等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颜暮换了一身酒红色长裙,又给颜朝换了一身黑色西装,他转头向她露出一个笑来。她看着他穿西装的模样,一时有些恍惚,好像这些年来他们不曾经历别离,他也不曾受过任何苦楚。 然而他说:“暮暮,这身衣服穿着不舒服。” 他平日里在家都是穿的宽松的衣服,西装自然就没那么舒服了。 颜暮从恍惚中回神,微微笑了笑:“不舒服就别去了。” “那那那那那很舒服。”他忙说,“我没有不舒服。” 颜暮打开门走出去,转头看他,这是她领他回家后这么多天来他的第一次出门。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来,如落雪一般踩到地上,右手紧紧抓着拐杖,好似害怕拐杖会被地上的雪融化似的。 她给他示范:“这样打开车门。” 他点点头,然后在她的等待下,一只脚尝试着踩进车里坐下,拐杖落到了车外。 她捡起雪里的拐杖交给他,然后教他:“以后都要记得哦,上车的时候要系安全带,像我现在给你这么系的一样。” 他眨了眨眼,努力点点头。 颜暮最后上车开车去往年会会场,她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现场早已来了许多人,她寻了个没有人的角落扶着颜朝过去坐下,低声嘱咐他:“你要一直坐在这里等我哦,不要轻易走动。” 他点点头,看着现场眼花缭乱的人群,他有些紧张地抓着颜暮的袖子:“暮暮……要去哪里?” 她轻拍了一下他的手,为他倒来一杯热水:“乖,别担心,我一直就在这个会场里。” 她说着指了指会场正前方台上:“我待会儿就要上去讲话了,你可以在这里看着我,等我讲完了我就回来找你。” 她的话很大程度抚慰了他的心,他乖乖地点点头:“那我等暮暮回来。” 他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一杯热水,会场里的人群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害怕,让他回忆起在奴隶岛上的时候,也是这样繁华热闹的场所,他浑身赤裸跪在角落,等待任何人来领走或使用他。 那些客人们的身影在跪着的他的眼里总是那样高大,他们拿着长棍检查他的身体,让他摆出或趴或跪的各种姿势,运气好能被人领走在房间里被一个人使用,运气不好可能就留在会场里,等着聊天的客人们说说笑笑一个个地来逗弄他。 调教师说能被人逗弄是他们无上的光荣,不被人逗弄的狗就不再有存在的必要,等待的结果便只剩下报废。他见过许多报废的结果,有的被丢在狗群里,被公狗们奸淫后一块块吃掉,有的被拉去做药剂实验直到死亡……因此即使他被打得血肉模糊,被他们“逗弄”得几天几夜都没有力气能够从地上重新爬起来,他也总是想,他是幸运的,他还有被人玩弄的价值。 他这么想着,对,他很幸运,在濒临报废的时刻被人救下,被暮暮领养回家。 他双手紧张地抓紧手里的水杯,抬头看着台上说话的颜暮,颜暮一身酒红色长裙将她修长傲人的身材显现出来,黑色的波浪卷发一边遮住她左脸的轮廓,另一边拨在身后,露出水银般闪闪发光的耳环长链。她微笑着说话,却和平时对他微笑的模样不一样,少了一份亲切,多了一份疏离,显得那样高贵与遥不可及。 他的心突然跳的很快,但是这样的感觉却和紧张不同,他微微皱了皱眉,右手轻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这是怎样的感觉呢? 好似在好久好久以前,他就曾这样看着她,心跳发热发烫,跳得极快,一声一声,用力极了。 他未从这样的疑惑中摆脱出来,突然感到有高大的身影盖在了他的面前。 他全身僵硬,还未抬头,就听到一个男人调笑的声音问:“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amp;amp; 朱鑫在公司里是个标准二代,他爸是公司里的董事之一,于是不学无术的他也能轻松被塞进公司里做一个高职位的闲差。 此刻公司的最大董事颜暮正在台上讲话,他盯着颜暮那出众的美貌心痒难耐,可惜这不是他能够上手的女人,这女人浑身是刺,是朵摘不了的野玫瑰。 他在无所事事中观察会场里的其他人,寻找最符合他胃口的人,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角落里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双手紧紧抓着水杯,很是局促紧张的模样,但阴影中,能够看到他修长的身形,白皙的皮肤,漂亮的凤目,高挺的鼻梁,近乎完美的侧脸。 朱鑫舔了舔嘴唇,他但是没想到今晚能看到能够比颜暮还要夺目的目标。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领结,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就过去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他笑着,随后坐到了颜朝身边。 颜朝更是紧张,他没有说话,将自己贴得与墙更为紧密。 朱鑫挑了挑眉,他进一步靠近颜朝:“叫什么名字?” 颜朝想远离朱鑫却无路可退,只能无措地缩着脑袋低下头,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朱鑫发觉出有点不对劲了,他伸出手来捏住颜朝的下巴转过来,他想过正常的男人一般在这个时候都会扭头避开,脾气冲一点的甚至会直接打过来,但是颜朝什么也没有做,依着他的力道转过头来,声音微弱道:“我……我等人。” 朱鑫笑道:“等谁?” 颜朝转头想去指台上的颜暮,却发现台上没人了。他瞬间慌乱起来:“暮暮,暮暮,暮暮不见了。” “什么暮暮?”朱鑫问,“你在找什么?” “暮暮。”颜朝苍白的脸上眼眶通红,“暮暮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原来是个傻子。朱鑫乐了,傻子好啊,漂亮的傻子最好了,上手容易脱手更容易,要是有家人找上门来,就说是这傻子自己主动的,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于是他忙劝道:“我带你去找暮暮。” “真的吗?”颜朝眼里浮现冀望,“暮暮在哪里啊?” “跟我来。”朱鑫站起身来向他招招手,“我知道她在哪里。” 颜朝站起身来却有些犹豫,“暮暮说……她说让我……在这里等她。” “对啊本来是这样的,但刚刚她突然有事就改了。”朱鑫不遗余力地劝道,“她肯定在那里等你,你要是再不去她就生气了。” 颜朝一听,忙跟在他身后,朱鑫脸上浮现出笑容,带着颜朝进了一个房间,最后锁上门。 颜朝扶着拐杖着急地找着:“暮暮,暮暮。” 朱鑫一把将颜朝拉倒在床上抱进怀里:“在这里等着,暮暮等会儿就来。” 颜朝下意识想将朱鑫推开,力量却远不如朱鑫,他恐惧道:“你要做什么?” 朱鑫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一边脱他衣服一边笑道:“小傻子,带你做点快乐的事。” “不要!”他努力挣扎着,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领口,“暮暮说……说我不能……” “能啊。”朱鑫随口说着瞎话,“你家暮暮说要你好好伺候我。” 颜朝瞬间红了眼眶:“暮暮……暮暮……她将我……送给你了吗?” “当然。”朱鑫笑着脱下他的衣服,脱到手腕时用衣服将他手腕绑在了一起,“暮暮说你要把我伺候开心,不然她就要生气了。” 颜朝以前常被调教师送到各个人的床上,他这一刹那真的以为自己也被颜暮送了过来,不久前那还在猛烈跳动的心好像静止了下来,一动不动竟更让他感到疼痛,他声音哽咽:“那……那我伺候你开心后……暮暮……就来了吗?” “卧槽。”朱鑫看着颜朝的身体吹了一声口哨,他只知道自己找了一个极品美人来,没想到可真是个极品身体,竟然有着女人一般的双乳。 “草了真是开眼界了。”朱鑫双手抓上颜朝的双乳,他用力揉搓,颜朝发出媚人的声音来。 “极品极品。”朱鑫迫不及待地脱下颜朝的裤子,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扒下来一条尿布湿,他兴奋地笑着说,“草了老子还是头一次草穿尿布湿的。” 将腿上东西脱了个干净,他掰开颜朝的双腿,吃惊地发现颜朝阴茎上侮辱般的两个身份字眼,更吃惊地发现了花穴。那两瓣肥厚的阴唇还好似在呼吸着一开一合,里面流出晶莹的花蜜来。 “我当是什么好货呢。”朱鑫笑了,“原来本来就是头奴隶。” 去警察局领养受害者的事他也知道,不过他嫌麻烦就没有去了解这事,此刻他就有点后悔了。 “草啊,谁知道货色都这么不错啊。”朱鑫感叹,“妈的领养回去的人运气不错啊,天天都有得搞。” 等会儿碰到了那个暮暮,他就跟那个暮暮商量商量,让他可以出钱也多搞几天。 他伸进两指搅弄,果然探寻到了花蒂,颜朝的花蒂比普通女人都要大,而且浅,他轻轻夹住,颜朝就身体颤抖着,脸色满是兴奋的海棠色。 颜朝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颤抖的手下床单皱成一团,他深深地呼吸着,很想反驳身上那个男人的话。 暮暮从来没有搞过他。 他沉重地喘息着,突然想到颜暮和他说过的所有话。 “我不需要你伺候。”她说,“你以后要记得不能再跟别人说这样的话,也不能和别人做这样的事。” 不能吗…… 颜朝又想起自己曾问过颜暮:“那……那我……还能为暮暮……做些什么?” 他不会走路不会自己尿尿,连话也说不好,唯一会的事情就是在奴隶岛上学会的东西,他会怎么伺候人,怎么让人被伺候得舒服。 可是他唯一会的东西,暮暮也不需要。 于是,他似乎更没用了。 “你陪在我身边就是为我做的最大的事。” 那时候他看到颜暮温润的笑意好似夜里悠然盛放的昙花,带着月光的温柔,她说:“你要知道,我爱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朱鑫脱下裤子,将自己的性器塞进颜朝的嘴里:“给我好好舔。” 他听说过,这种调教出来的奴隶口活一绝,他今天就要好好享受一下。 他这么期待着,直到下身传来刀削斧劈的痛楚,那痛楚好似一根拇指粗的钢针直接刺入他的天灵盖,将他的神经搅成一团浆糊。 他低头,看到身下那个见人就发抖的傻子眼神凌厉,嘴巴死死咬住他的性器,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牙齿的轮廓,陷入他的阴茎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朱鑫后知后觉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猛地一巴掌扇在颜朝的脸上,颜朝直接被他打翻到地上,咳出一口血来。 “怎么了少爷?” 门口几个保镖听到房内的叫声赶紧进来,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 “打死他!”朱鑫红血丝密布的双眼眼球突出,他近乎嘶哑地怒吼道,“打死这个畜牲!” 像哥哥的人 颜暮做完讲话后就被一群人围住了敬酒,好不容易跟所有人敬酒结束后,快速来到颜朝所在的位置,却发现人不见了。 好似一颗火星在心底烧起来,她有些慌乱,忙不迭询问这附近的人:“有没有看到刚刚坐在这里的男人?” 秘书唐晓晓跟在一旁,有些吃惊地看到自己那个常年冰冷淡漠的老板脸上竟然也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难道自家老板有正牌男朋友了?嘶——唐晓晓想,怎么可能。 问了好几个,才终于问到一个回答说:“刚刚好像看到他跟着朱鑫走了。” 朱鑫? 颜暮眉头紧皱,她知道这是董事会里其中一个小董事的白痴儿子,没有任何能力,只知道寻欢作乐,在公司里招惹的人没有二十,也有七八。 她在强烈的愤怒中感到紧张,一边让人查询朱鑫的房间号,一边带着人到处寻找。 唐晓晓跟在颜暮身后,感受到自家老板浑身的低气压,天哪,要真是老板的男朋友……老板的男朋友竟然敢这么嚣张地跟别人乱搞的吗? 她盯着他们身后的一群保镖,她有预感抓奸场面会无比血腥。 颜暮接通电话,得到前台那边的消息:“21号房?好。” 颜暮放下电话后几乎是跑着去往那21号房,她甚至恨起了自己这一身裙子高跟鞋不适合跑步。 颜朝那么怕生,那么依赖她,精神状态那么差,身体又那么柔弱,她怎么可以放心他一个人就坐在那里等她? 一想到颜朝有可能受欺负,她就焦躁得抓狂,为什么她就那么没用,接二连叁地让他受欺负? 他们到达21号房,房门大开,他们能听到里面有好几个人的声音。 颜暮大步流星进去,看到朱鑫脸色苍白,浑身赤裸地坐在床上,愤恨地盯着床下,床下站着两个保镖,正弯腰低头不知在动手打什么。 “卧槽!”唐晓晓没忍住惊呼出声,两只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虽然悄咪咪地给自己留了条缝。 朱鑫注意到突然进来这么多人,本来痛得没力气的他吓得把床单遮到身上,那两个动手打人的保镖也是停下来看向颜暮,有些局促地敬礼:“颜总。” “你……你们来……来……”朱鑫吓得说话都不利落了,“来干什么?” 颜暮感觉自己此刻冷到极致,甚至冷得全身僵硬,手指发抖,她没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向那两个保镖的位置,低头看到地上蜷缩着的一个人。 这个人全身青紫交加,甚至还不知哪里流了血,红得刺目。 心脏好似被什么腐蚀性的液体触碰到,她咬紧牙关,蹲下身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孱弱的肩膀,放轻呼吸柔声问:“是朝……” 她没有将话说完,就看到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她,两行清泪湿润了他火一般的凤目。 这一刻她什么都没想,似乎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我来了。” 他在她怀里哭得越发难过,湿了她的肩膀,他吃力地伸出双手想回抱她:“我差点以为暮暮不要我了。” “我以为暮暮不要我了。” “不要我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流利,没有任何停顿和思索,就像是在他脑海里排练过成千上万次一般。 “怎么会呢?”她的心好似酸楚融化成液体,“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她轻揉他的脑袋,低头吻他的额头:“我说过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他哽咽着点了点头,缩在她的怀里轻声呜咽:“好疼,我好疼,我最怕疼了。” 我最怕疼了。 颜暮曾听她的哥哥这么跟她玩笑般地撒娇过,那时候她没在意,只以为她哥哥是随口说话逗弄她。 后来她才知道哥哥的病导致他的身体常常疼痛难受,他笑着这么跟她开玩笑的时候,其实他是真的很疼。 很疼,很想告诉她,但是又觉得自己是照顾她的哥哥,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她看。 “乖,忍一下,等会儿带你回去上药。” 她轻哄着怀里的颜朝,将曾经未曾表露给哥哥的温柔一起弥补给他:“宝贝,等会儿上药了就不那么疼了,乖。” 她不由自主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他一愣,泪水迷蒙的眼里露出纯粹的喜悦来,乖乖地点点头,再也不吭声了。 安抚好颜朝,她便冷脸抬头看向床上的朱鑫以及床边的两个保镖。 朱鑫哪里想到颜朝嘴里的“暮暮”竟然就是颜暮,从颜暮抱起颜朝的那一刻起他就吓得魂飞升天,“听……听我解释……我……” 颜暮并没有看他,只是抱着颜朝边走边温柔问:“朝朝,欺负你的这几个人你想怎么办?” “那个……那个床上的人最坏,他骗我说你不要我了。”颜朝哽咽的声音带着一点恼怒,听起来却没什么气势,只让人觉得可爱,“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好。”颜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们现在就走,不看他们了。” 但是唐晓晓知道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在颜暮离开之前她听到颜暮轻声说:“那让我们以后都再也看不见他了吧。” 唐晓晓忙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为朱鑫安排现场公司警察局一条龙服务,她很清楚。 能一直跟着颜暮的人不会是善茬。 但她还是被颜暮与颜朝的互动吓到了,她生平头一次看到颜暮对一个人这么温柔。她于是又想起这些天来颜暮让她找保姆,找心理医生,买东西,布置地毯,等等的事,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太奇妙了,竟然能有人让老板这么上心。 她看到自家老板小心翼翼地抱走那个男人,关上门,将风雨一起关在了门内,好似生怕怀里的人沾染上一丝一毫。 amp;amp; 颜暮带颜朝回了家,她坐在床上,他趴在她的腿上,她为他处理完伤口:“疼的话都告诉我。” “本来很疼的……”他轻声说了几个字后又抿了抿唇,“想要暮暮摸摸。” 颜暮摸他的脑袋笑着问:“摸了就不疼了?” 他爬了几步又翻过身来,像只小猫一样被摸主人舒服了,又毫不设防地露出自己的肚子来求抚摸。 只是颜暮为了给他处理身上所有的伤,他此刻是没有穿衣服的,原本只看他的背面倒也还好,头一次他们俩在床上,他赤身裸体躺在她的怀里。 她毫无防备地看到了他正面的身体,伤痕累累又孱弱不堪,如果这个人不是她的哥哥,她或许还会客观地表示这样的身体有种异样的勾人犯罪的美,但是此刻她只觉得心疼。 她轻揉他的肚子,他闭上眼睛眉眼弯弯,嘴唇微扬,露出很舒服的模样来,她忍不住去看他那畸形的双乳和下体,无不向她显示他曾遭受过的苦楚。 可惜她记忆还有些残缺,想不起来十五岁那年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导致颜朝失踪,自己失忆的。 颜朝睁开眼,一只手放在了颜暮的手上,颜暮疑惑地看着他,他有些紧张又期待地说:“想要暮暮摸我的上面。” 他指了指自己的双乳,又指了指下面:“还有摸这里。” 颜暮脑子霎时被一股热量炸开了,她的手依旧放在颜朝的肚子上没有动弹,她全身僵硬,理智让她就停留此处不要继续下去,而感性却在心底里嘶吼着:“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是他自己送上来的!是他自己要的!她什么也没做错,她只是在迎合他的需求!” 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 颜朝看颜暮神情僵硬,他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期待渐渐转为失望,“那……” “那就算了。”他小声说,“只揉肚子也是可以的。” “叮咚。” 门铃响起,颜暮像是被救了一般起身,内心却是渴望性爱的燥热:“我去看看有谁来了,你等我回来。” 她快步出了房门下楼,来到客厅看到来人时眼睛一抽。 简单解释,外面的人叫米怀,一个大学生,是她包过的男生。 或许也不能算包过,只是她带他吃过几次饭,拿钱玩过他几次,其实玩他的时候,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好,而且和她在一起时总是很冷淡,兴致缺缺的模样,按理来说,她并不喜欢这类拿了钱还装清高的人,也就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但是他的容貌总是让她一次又一次舍不得放下。 那时候她不明白,毕竟米怀虽然长相清秀,但也算不得多么出色,并不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优越的,她怎么就独独吃他这款,毕竟在他以前,她还从未跟别的男人有过任何关系。 程茜甚至打趣过她:“好家伙果然御姐爱吃弟弟这款吗?你看中的这个米怀也太弟弟了吧,我差点以为还没成年是个高中生呢。” 此刻她才算是明白,因为米怀长得像颜朝,像少年时候的颜朝。只是当真的颜朝回到她的身边,她才发现其实一点也不像,颜朝少年时候的清秀五官历经十年后变得更加惊艳,是浓墨重彩的美,任何人看第一眼都会被吸引注意力的毫无争议的美。 她打开门让人进来:“找我有什么事?” 米怀脱下厚重的外套,里面穿着浅色调的卫衣,配着九分长的休闲裤和白色球鞋,带着十足的清新少年感。他知道颜暮喜欢他这么穿。 在以往的来往中,他感受得到颜暮对自己这张脸的迷恋,即使他没有刻意去迎合她,她也并没有要求什么。但是这是头一次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颜暮都没有联系过他,于是他头一次主动了。 “你……”头一次主动的他有些局促,“很久没联系过我了。” “嗯。”颜暮随口回道,“最近有点忙。” 很奇怪的,尽管颜暮性格一向冷漠疏离,但米怀仍感觉得到颜暮对自己不同以往的冷淡,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升起一丝慌乱。 “你……”他有些犹豫,但见颜暮心不在焉的模样,他终于下定决心问,“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颜暮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米怀竟然会这么主动找她,毕竟他以前和她在一起时总是冷淡无聊的模样。 她于是问:“缺钱了吗?” 毕竟这是他们最初在一起的原因,她头一次见到米怀的时候,米怀正在咖啡厅打工,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酒吧打工。 他却好似被羞辱了一般摇了摇头。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颜暮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何况此刻她心里想的都是楼上房间里的颜朝。 米怀咬了咬嘴唇,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过来了。颜暮一直是一个很大方的金主,和她约过几次后,他就筹集了大学四年的学费,还多下了一些够他的基本花销,如今他不需要再去做各类兼职也能够安稳度过大学四年,他其实没有必要再来找她了。 但似乎总有些不甘。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还会找我吗?”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这样显得自己多么急切似的…… “应该不了。” 颜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说:“以后我应该不会再找你了。” 她的声音在他听来近乎冰冷无情,只是可有可无地加了句:“不过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 “为什么?” 颜暮一顿,看到平日里清冷疏离的米怀红了眼眶,有些发狠地问:“为什么不找我了?” 颜暮没有想到包养关系的结束还得需要理由,尤其对象是印象里对她非常冷淡的人。 正当她还在思索理由时,米怀竟突然脱了衣服,露出纤瘦却不瘦弱的上半身,“是因为……” “是因为我在床上表现得不让你满意吗?”他咬了咬牙,“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想怎么玩都随你。” 颜暮愣了,其实米怀说的是真的,他们俩每次在床上,他都不是个合格的小情,至少对她的喜好而言不是。 她在床上喜欢主导,不能接受男人进入她,喜欢一点sm甚至床上的主奴关系扮演。但米怀不喜欢被人后入,更不能接受主奴关系扮演,他们俩在床上的时候,颜暮也就玩玩他前面和胸,再加一点轻微的sm惩戒,玩得实在是乏善可陈。 但她却没有为此介意过,好像是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她的哥哥确实不能接受这么跟她玩。 “其实……”她话没说完,就看到米怀正要脱裤子,转头竟看到颜朝不知何时出了房间,穿好了睡衣,站在楼梯顶端,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朝朝,你怎么出来了?” 颜朝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但他似乎走得很急,走得磕磕跘跘,惊得颜暮忙道:“慢点慢点,小心摔着。” 她正要跑上去,他下一刻就从上面摔下来,摔得她心肝都在颤。她忙将他从地上抱起到沙发上:“宝贝哪里摔到了?哪里疼?是不是这里?这里疼吗?摔到伤口了吗?” 他却抱着她央求道:“暮暮我什么都能做,不要和别人上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颜暮脸色炸成猪肝色,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被哥哥看到自己和小情差点上床更尴尬吗?不,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哥哥跟小情争风吃醋更尴尬吗? 米怀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他看到颜朝容貌耀眼夺目,却只缩在颜暮的怀里用最卑微的语气撒着娇,而颜暮也是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漠,肉眼可见地疼惜他。 自己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他手忙脚乱地穿上自己的衣服,向颜暮匆匆道了再见就离开了。 颜朝眼见米怀离开,他便脱下自己刚穿上的睡衣,重新缠上颜暮:“暮暮,我是不是哪里不好,你不喜欢我?” 颜暮无措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他鼓起勇气抓住颜暮的手放在自己的一只乳上,仰头亲了亲她的唇。 “暮暮你试试我吧。”他气息不稳央求着说,“试过我身体的人都说喜欢。” 他说到这里,才想起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这样的身体,也有一些客人看到他的身体后说觉得畸形恶心,立马要求退货。 他脸色突然苍白,嘴唇颤抖着问:“还是说,暮暮你觉得我的身体很畸形很恶心?” 他前一句激起颜暮的占有欲,后一句激起她的疼惜,两句精准踩在她的心上。她将他抱起,声音低沉:“第一次,我们回床上。” 占有哥哥 “暮暮。”他在她怀里无措又无助,“我的身体是不是跟正常人都不一样,是不是很恶心?” 他很早就知道了别人与自己的不同,所以调教师说他天生就是用来被别人操的,他这样的身体只能当最下贱的狗。 “不会。”颜暮眸色渐沉,低头吻停了他的无助。 他配合地微微张开嘴,她的舌头撬开他的唇缝,像是领主巡视他的领土,长驱直入近乎霸道地描摹他的唇舌,掠夺他的呼吸。 她觉得她从未吻过这样柔软甜美的唇舌,疯狂的情感在她的脑海中尖叫着,对,没错,就是他,就是他,颜朝,就是他,就是她的哥哥,这是她哥哥的味道,她要好好品尝,将他吃干抹净。 “嗯……唔……”在唇舌交缠的缝隙中,他泄露出一丝淫靡,她感到他的身体在她的怀里变得更软,几乎没有骨头。 当她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她看到他脸颊微红,眸光潋滟,好似醉在了她的怀里,他柔媚的声音轻哼:“暮暮……” 她抓住他的双乳,原本这些天以来没有继续打催乳针双乳已经变小许多,但依然非常敏感。她轻轻一揉,手中触感慢慢从柔软变得坚挺变硬,像两座小山包,乳头挺立,她指尖轻轻揪了一下乳尖,他抱着她的双臂便轻轻颤了颤,乳尖也随之变得鲜红欲滴。 她来回揉搓,他便泄露出一声又一声的轻喘,她开始用力,他的脚尖开始紧绷,花穴里缓缓流出水来。 她低头咬上他的乳头,像是在舔舐糖果,舌头抚过其上的不平。他呼吸更为急促,却挺身想送得更深,他太久没有得到过抚慰,于是在她的手下溃不成军,乳头很快就流出奶来。 她不由自我地舔上他的奶汁,顺而往上含住他的乳头猛地一吸—— “啊——啊——啊啊啊——”他声音断断续续却欢愉,脸颊的红染到了眼尾,“暮暮操我,操我……” 颜暮随手就从床头柜里翻出各类型号的假阳具,竟是毫无犹豫地给自己戴上了最大型号的那个,用手去摸他的花穴,里面已经湿得一塌糊涂,饥渴难耐地吮吸着她探进来的手指。 她手指缓缓抽出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花穴里的挽留,当她完全抽出手指,还未等他为此惋惜,她便猛地插了进来,那最大的型号严丝密缝地进入他的身体,他高亢地叫了一声,无意识地扭动着身子:“暮暮,快……” 积载了数年欲望的她开始大开大合地进出,看着身下迷恋着她的颜朝,她像是被点燃了身体里所有的干渴,好似脑子里的理智被这把大火烧的一干二净,连同一起被烧的,还有颜朝当年挽着他女朋友手的模样。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她疯狂地抽插着身下的哥哥,“哥哥,我操得你爽不爽哥哥?” “暮暮好棒……”他说话断断续续,偶尔还带着高亢的欢愉,“骚逼……被暮暮操得好爽……啊——啊——啊好深……我是暮暮的……” 她一边操他,一边低头去咬他的乳头,手上还拿着他的阴茎,揉他的阴茎时,他哼哼唧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了享受就想不出别的合适的反应,因为别人使用他的时候从来不会去照顾他这里的感受,也就没人教他这里被客人揉得舒服了该怎么说话。 颜暮略微一想便猜出缘由,不自觉低落地想到他的过去,她的声音好似从喉咙深处嘶哑而来:“告诉我,你是谁的,你想要什么?” “我是暮暮的——啊——我……我是暮暮的……”他边喘边说,“想要暮暮操我……想要暮暮操我的骚逼……要暮暮……” “还有呢?” “还有……还有要……暮暮咬我的骚乳,啊——还有……嗯啊……玩弄我那根狗屌……嗯啊——啊——还有我后面那个……啊——啊——好深——啊——” “想要谁?” “想要暮暮……啊——只要暮暮……暮暮……暮暮……”他开始持续性地高声尖叫起来,“好深啊啊啊啊啊……要坏了……要坏了………小骚狗要被暮暮玩坏了……” 他随之竟然果真发出小狗的呜咽声,颜暮不停地吻他,吻他身上的每一处角落,好似这样便能将他过去的伤痛一起吻走一般。但他反馈确实很好,在颜暮吻他的每一个间隙,他身体越发放松。 颜暮揉他的脑袋,“想射了吗?” 颜朝睁开朦胧的眼忙不迭点头,以往面对其他人,他是不会得到询问的,颜暮命令道:“射吧。” 于是一大股白浊猛地喷出来,有部分喷在了他们身上,颜朝软着手脚要起身为颜暮擦拭,颜暮按下他吻他安抚他:“没事。” 继而继续进攻他的花穴,这次颜朝更快进了状态,颜暮便也更加不加克制,她身下的假阳具在他花穴里进进出出,回回带出鲜红的穴肉,他双腿间的水不断流淌,双腿紧紧环在她身后,让她能进到最里面。 他的哭喊声继续响起,却越来越不成调子,到最后便只成了咿咿呀呀的叫声。 在对颜朝攻城略池的过程中,颜暮像一只野兽一般对自己的伴侣标记着,撕咬着,占有着,身下人的尖叫让她着迷,让她沉醉,她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快乐。 “射吧。”她轻声说,好似情人低语。 他的性器淅淅沥沥流出浊液来,显然是憋了太久。 他的叫声渐渐变得沙哑,眸光渐渐涣散,满脸都是泪水,嘴角控制不住地流出诞液来,只一副痴痴的表情望着她。 “哥哥。” “暮暮。”他像一只玩坏了的小玩偶露出痴迷眷恋的笑,“我喜欢你。” 过了许久,他被操得昏迷过去,颜暮停下来抚摸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他,“我爱你。” “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她说,“所以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她低头亲吻他的脸颊,有泪水落在他的唇上。 她理智逐渐回笼,说出的话语也从疯狂渐渐变得卑微无助,像是在乞求着他不要将她丢下。 空气静默了很久,她沉默地抱起他去往浴室给他擦洗身子,他在她怀里稚嫩缱绻如同初生的婴儿。 最终将他放回床上盖上被子,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已经万劫不复。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叁次无数次……她再也拒绝不了他。 但是,等他清醒了该怎么办?等他想起自己是他的妹妹,他不爱她,这该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趁人之危这样欺负他的她和那些人一样?会不会对她失望?会不会厌恶她?会不会觉得她恶心? 颜暮内心如烈火焚烧,在漫长的思索下紧张害怕如坠深渊,平日里总是冷漠自信看待生活的她头一次涌现出难以抑制的恐惧。 恐惧之下,却是深深的贪念。 只做这一次吗?如果在这一次后就即使停止,也许以后还有得辩解,还能及时止损。 可是不可能,不可能,面对这样娇柔的需要她的他,她怎么可以只做这一次 强烈的意愿下,她脑子里的思绪狂风暴雨,冒出无数个解决办法。 最终她选定了一个。 她立即联系了心理医生,向医生询问患者身体欲望强烈时,她作为被求助者应该如何作为,“他实在是央求过我很多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的确病人的这种情况不能忽视,本应接受医院治疗其实是最好的,可惜现在他的情况还很难接触外人。”医生说,“病人的要求都要尽量满足,而且从奴隶岛出来的受害者们普遍存在这样的身体需求,这是无法通过个人控制来压制的。” 颜暮微微勾唇,她知道她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继续询问:“所以您的意思是我最好还是满足他对吗?除此之外我还需要怎么照顾他呢?” 医生于是又说了些颜暮询问过许多次的答案,期间医生担心她难以接受还表示了安慰。 “谢谢我知道了,没事,并不为难,他毕竟是我的哥哥,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好受一点。”她笑着,却克制着声音里的喜悦,“对了,麻烦您将我今天的问诊记录下来给我一份治疗报告,我怕我记性不好容易忘记,” “好的,我一会儿就发给您电子档。” “好的谢谢了。” 颜暮挂下电话,心里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只要有了医生的诊疗报告,她就能有恃无恐地再做今天的事,而且即使以后颜朝恢复了记忆神志清醒,她也能够解释说她只是为了遵守医嘱,并没有别的心思。 完美,她上床睡在颜朝的身边,将他抱进怀里,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哥哥,你是我的啦。” 即使他恢复记忆后再推开她,她至少也拥有过他一段时间。 哥哥喜欢甜食 自颜暮打印了治疗报告后,她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占有着颜朝。 这不是她故意的,她甚至可以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是哥哥太需要她了。 这段时间以来颜朝一直练习着走路和自主排泄,都分别有了很大的进展,尤其是走路,他现在几乎再没有摔倒的情况发生了。 他围着围裙站在厨灶前,她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手却不安分,一会儿捏一下他的乳房,一会儿探进他的裤子里,轻揉尿布湿外层,将他花穴里的跳蛋顶得更进去一些。 “啊……暮暮……”他双腿发软,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她的身上。他不会去怪她在他做菜的时候故意挑逗他的情欲,只会快乐地靠在她的怀里由着她动作,时不时还转头去亲一下她,“暮暮,我喜欢你。” 他们浅尝辄止地亲吻对方的嘴唇,他像寻求河水的鱼,只知追逐她的气息:“暮暮,我是你的……嗯啊……暮暮……” “好好做饭。”她笑着去勾他,“不然就惩罚你。” 他却是更为期待,勉强软着手脚关了火,就跪在她的面前解开上衣的纽扣:“求暮暮罚我。” 她把他抱上餐桌,随后拿出一块小木板来,扇在他的乳上。 他的双乳霎时兴奋得坚挺起来,整个人乖乖地跪着,像是等待临幸的小狗。 颜暮知道自家哥哥怕疼,所以选了这块华而不实的木板,打出来看着红,其实不会有多疼,主要就是个调情作用,看样子她哥哥确实也很喜欢,开心的模样好似身后有条隐形的尾巴在甩啊甩。 她一下下打下去,他轻声哼着,比起叫痛,更像是撒娇,很快他的双乳全红,她又是一木板下去,那乳头便飙出奶来,他期待地望着她,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低头含住他的乳头,吮吸他剩余的乳汁。 他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搂着她的脖子,细碎地亲吻她的脸颊:“喜欢暮暮……好喜欢暮暮……” amp;amp; 随着颜朝走路没有问题后,颜暮知道她该多带他出门转转了。 出门的时候,他眨了眨眼,探出头来看向门外,她握住他的手:“不怕,有我在。”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探出来,分明是高高的个子,成年人的面容,却在她身边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今天是周中,出来玩的人相对周末来说会少一些,但他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人,还是会有一点紧张,她轻揉他的手:“别怕,我一直都在。” 其实颜朝这么紧张是有原因的,他和颜暮两人站在一起外形过于出众,走在路上有许多人都会下意识看他们一眼,许多女生看到颜朝时还会兴奋地互相咬耳朵,看到他身旁的颜暮时便露出有点失望的神情。 “你们好。”终于有个女生上前拦住了他们,“请问你们是情侣吗?” 颜朝被这个女生突然的出现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到颜暮身后,颜暮笑着向女生扬了扬他们紧握的手,那女生便不好意思地道了再见。 颜暮抿唇笑了,这种宣示主权的感觉让她感到愉悦。 中学时代她和颜朝一起逛街的时候他们也不少遇到来找颜朝要联系方式的女生,那时候的颜朝总是毫不犹豫地给出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再跟她嘚瑟:“你看你哥我可真是迷人。” 她总是吐槽:“那群人怕是眼神不好使。” 她抓着此刻乖乖版本的颜朝的手,笑着说:“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嗯?”他疑惑的看着她,那双眸子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质。 “没什么。”她摇摇头,笑着问,“朝朝饿了吗,我带你去买些小吃吧。” 颜朝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他热爱着生活里每一件美好的事,美景美食首当其冲,不可或缺的,还有他深爱的人间烟火气。 颜暮带着他去了小吃街,刚到门口,他就好奇地盯着卖棉花糖的铺子,她牵着他来到铺子前,“您好,我要一份棉花糖。” 老板很快递给她一根棉花糖,她将棉花糖递到颜朝手上,他接过来拿着这根棉花糖转圈,很好奇地盯着棉花糖的色彩,看着周围也有拿着棉花糖的人在吃,他也学着张开嘴伸出舌头来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甜的!”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伟大的神迹一般惊喜地看向颜暮,“暮暮,这个是甜的,好甜!” 颜暮忍不住笑了,温柔说:“嗯是甜的,喜欢这个味道吗?” 他飞快点点头,快乐地说:“喜欢,像喜欢暮暮一样喜欢!” 颜暮一愣,头一次没有因为他嘴里的喜欢而高兴,反而在想,原来她在他心里,与棉花糖什么的并无分别,他的世界太过单纯,只知道喜欢和不喜欢,并不知其中有何分别,更不知道他和她之间做的那些事,不是普普通通的喜欢就可以做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为了自己的私欲,在利用他的单纯。 “暮暮你也吃。”他棉花糖递到她面前,眼睛很亮。 颜暮笑着摇摇头:“我不用,你吃吧。” 这又怎样,她不可救药地想,把所有事想单纯一点有什么不好,至少目前为止她很快乐,他也很快乐。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尽管程度有些许不同。 “前面还有很多好吃的,我带你去。”她笑着牵着他的手,他很用力地点头,另一只手拿着棉花糖,快乐纯粹如一个孩童。 两人逛了许久,颜暮按照少年时候的记忆,给颜朝买下了许多他曾经喜欢的小吃,他们俩双手拿满了东西,他兴奋得脸颊通红,不过还未习惯走路的双腿已经在微微发抖,颜暮找了路边的长椅坐下来拉着他休息一会儿。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等我,我去趟厕所。”颜暮指了指不远处的厕所,想起上次朱鑫的意外,又担心地添了几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理陌生人,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就在这里坐着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颜朝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奶茶,很满足地点点头:“我一直在这里等暮暮回来。” “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哦。”颜暮不放心地问,“知道怎么用手机打电话给我吗?” “知道。”他放下手里的奶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在颜暮面前演示了一遍,“暮暮教过我的,我知道。” 颜暮这才勉强放心,一步叁回头地去了厕所。 危险 “你……” 刚吃完冰糖葫芦,正抱着奶茶在喝的颜朝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想起这是前些日子来家里找颜暮的男人。 是米怀。他在附近的咖啡厅兼职看到了颜朝和颜暮,在远处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颜暮像嘱咐小孩子一样嘱咐了他许久后才离开。 很奇怪,他觉得颜朝的一言一行看起来……竟然真带着点孩童天真的笨拙,然而这样的人竟是打败他的情敌,颜暮竟然喜欢这款?怎么可能?看到颜暮离开后,他忍不住上前来和颜朝搭话。 “你和颜暮……”他顿了顿,“是什么关系?” 颜朝微微皱了眉,他见过面前的这个米怀,所以这并不算陌生人,但这个男人想脱衣服勾引他的暮暮,他不喜欢他。 所以他抿着唇,不想理他。 “你……”颜朝没有回答,米怀便继续问,“你是颜暮的……男朋友,还是……” “什么是男朋友?”颜朝好奇地问,“男朋友是什么东西?” 米怀一怔,恍然大悟颜朝给他的怪异感是何原因,原来颜朝竟然是有智力缺陷的人?可是颜暮会喜欢有智力缺陷的人?他难以想象。 他于是又问:“颜暮是你的什么人?” “暮暮?”颜朝像宣誓主权的胜利者急躁骄傲却又带些羞涩地说,“暮暮是我的主人,是我一个人的主人。” 米怀怔了半晌,转而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暮暮来警察局领养我的。”他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那个地方应该是这么叫的,一直跟我说话的人好像叫警官,别人都这么叫他。” 他说到这里,不必米怀继续询问,便颇为怀念地继续说下去:“我在警察局待了好些天,警官说我的主人叫颜暮,让我等她来领养我。我等啊等,等啊等,差一点就以为她不要我了,她来之前,已经来过好多人说要领养我,我好害怕,还好她来了。” 他似乎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之中,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激动道:“我刚刚那段话好长……我……我……我好像说话进步了好多,我要告诉暮暮!” 米怀终于将颜朝和前段时间震惊全国的奴隶岛事件联系在一起,颜暮竟然去领养了一个回来当成了宝贝? 霎时惊讶恼怒失望不甘等所有情绪一拥而上,他死死盯着颜朝那仿佛胜利者的开心笑容,内心好似被嫉恨这条毒蛇咬了一口,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口不择言道:“那你干净吗?” 颜朝被米怀脸上强烈的愤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缩一步,“我……我洗干净了的,暮暮教过我好好洗澡穿干净衣服的。” “不是这个干净。”米怀被气笑了,“我是问你被多少人操过?” 颜朝不知所措地坐着,不明白这个跟干净有什么联系,但下意识觉得有些恐慌。 “你被很多人操过吧?”米怀一步上前低头俯视颜朝,带着冷冽如锋的嘲意,“你知不知道,颜暮喜欢干净的男人,也就是没有被别人碰过的人,当年她来找我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问的我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性关系,否则她嫌脏。” “可……” 颜朝脸色苍白想辩解什么,米怀却打断他进一步说:“还有,你生活都不能自理,能给颜暮带来什么?” “让她操你?谁不可以?愿意被她操的男人多了去了,还都比你干净,更不会像你一样一切还需要她费心照顾,我听说她为了你都好久没去公司了,你就这么安心受着她单方面的付出照顾吗?”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下冷笑一声,“我在想什么呢,我竟然在跟一个傻子讲这些事。” 整个过程中颜朝怔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甚至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良久,他才转了转眼眸,又低下头去,下意识想蜷缩起自己的身体,但又想到这是在外面,颜暮教过他在外面不能像在家里这么随意。 他于是身体僵硬像一只老旧的机器人,抬头看了眼米怀,又惶惶然地低下头。 其实米怀说的话他大半没能听懂,但不知怎的,他的心很大一块好似随着米怀的话语一齐散出,在空中消散不见了。 “啊……”他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又不会说话了,千思万绪堵在心里无法表达,他睁大了眼泪水流了满脸。 突然他感到周围藏着一股让他恐惧的威胁,这是来自于野兽求救的本能,他猛地站起来抓住米怀的衣袖,脸色恐惧到没有血色:“有……有……” 米怀看到他哭后本有些愧疚,正想再说点什么来弥补,突然被颜朝抓住让他有些发愣,第一反应竟是颜朝竟然比他高好长一截! 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有……有……”颜朝张着嘴,却迟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一双大眼恐惧地盯着四周。 然而米怀转头看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 amp;amp; 颜暮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奇怪的一幕:自家哥哥哭着紧紧拉住前小情儿的衣袖,而前小情儿一脸懵逼想要甩开。 “你们在干什么?”颜暮走近,将颜朝拉到自己身边来,掏出餐巾纸来给他擦眼泪,声音放得更柔,“朝朝,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 唯一的嫌疑人米怀有些尴尬地站着,觉得自己似乎也许可能要负主要责任。 出乎米怀意外,颜朝没有提他,而是转而拽住颜暮的手紧张说:“有……我……害怕……”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颜暮把他抱进怀里,右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慰,“我在这里,朝朝不哭不哭,不怕,我在。” 米怀看得有些痴了,上次颜暮安抚颜朝的场景带给他的震撼感太为强烈,以至于这次才能算是他头一次认真看如此温柔的颜暮。 眉眼柔软,气质温和,轻声细语,好似任何一个动作都是温柔的抚慰,恍惚间竟像是圣洁的天使,然而这位天使没有大爱,眼里只有颜朝一个人。 她转头,当眼里没有颜朝的身影时,这双眼睛霎时犹若入冬结霜,带着凛冽的寒意。 米怀一颗心沉重苦涩,因为颜暮看他目光从未如此冰冷过。 “我需要解释。”她盯着米怀,“朝朝是被你惹哭的吗?” 她情绪已然很克制,安静等待米怀的回答,米怀被她盯得双手紧抓衣角,他心沉到谷底,想要硬着头皮承认时,却听到很微弱的一声:“不……” 他有些惊愕地看向颜暮怀里的颜朝,颜朝满脸泪痕,却轻轻地说:“不是……” 颜暮轻轻擦拭他的脸:“那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哭了?” 颜朝在颜暮安慰下好了许多止住了眼泪,他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 颜暮不太明白他的情绪,但觉得他还不至于为米怀掩饰什么,于是重新看向米怀:“不好意思,我方才误会你了,请问刚刚朝朝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太清楚。”米怀有些局促,“他刚刚突然就抓着我哭,也没说什么。” 颜暮皱着眉头道了谢:“那我先带着他回家了,谢谢你了。” 米怀感到太过于违和,分明不久前他和颜暮关系还那么亲密,他们还曾唇齿相依…… 颜暮即将带着颜朝离开,米怀满腔情绪积压,忍不住拉住她问:“我比他差在哪里?” 颜暮转过头来有些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这样的诧异一闪即逝,她淡淡道:“他是这个世界上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她没有直面回答,但是这句话却已经说明了一切,你无法跟他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跟他比。 米怀很想问为什么,那个在奴隶岛被调教得没有智商没有生活能力的性奴哪里值得她那么看重,但他总觉得,一旦他这么开了口,她或许会厌恶他。 因此他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往自己家里方向回去,他像往常一样经过巷子深处的破落小道,低头看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在风中有些晃动,心里想着颜暮和颜朝,突然看到地上出现了第二个影子。 他漫不经心地转头,却那一瞬间睁大了双眼,看到一根手臂粗的木棒猛地向他打下! amp;amp; 颜暮也带着颜朝往回家方向走,她有些担心颜朝的情况,虽然他现在没哭了,但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表情恐惧又愁苦。 这还是颜暮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多种情绪交杂的模样。 不远处有人在叫卖糯米糍粑,颜暮下意识想上前去买,不知怎的,突然停了脚步。 这样的停止来得毫无缘由,她琢磨了半晌没琢磨出结果。 但是她知道她为何下意识想上前——颜朝小时候每每遇到放学回家路上叫卖糯米糍粑的小车,总会上前去买下一份。 颜朝喜欢甜的东西,喜欢软糯的东西,因此糯米糍粑是他非常喜欢的小吃,他总是两只手捧着一个大糍粑饼,很大一口咬下去,沾了满脸的黄豆粉,却露出幸福满足的模样来,继而捧着到她面前问她要不要吃一口,她向来是拒绝的,但不知怎的总会低下头来吃一小口。 他有时候腾不开手会要她帮他擦嘴,她总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不情不愿地随手给他擦几下。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低头看向身旁的颜朝,颜朝果然双眼看向那个卖糍粑的小车,眼里显而易见的好奇和期待勉强冲淡了他原本的负面情绪。 颜暮于是拉着他上前,“您好,我要一份糍粑。” “好嘞,五块一份。”商贩连忙为颜暮递上一份,碗大的糍粑抓在手里温暖软糯,颜朝好奇地盯着,颜暮递给他笑着鼓励,“来,尝尝。” 他双手捧住,好奇的双眼盯着它眨了眨,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小口后眼睛一亮,继而大口咬了下去,沾了满嘴的黄豆粉,却笑得很开心,献宝似的递向颜暮:“暮暮,吃……吃……” 颜暮头一次在颜朝身上看到了他少年时的生活影子。 她突然发觉,刨去了学识经历智商成长和社会的一切作用力,她的哥哥本质上、灵魂上,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轻易被简单小事物满足的快乐小天使。 她低头咬下一小口,笑着点头:“好吃。”然后随手用纸巾擦擦他的嘴。 回家路程并不太远,但颜朝刚学会走路不久,他们走得很慢,几乎是走一会儿停一会儿。 颜暮觉得自己有些困了,想着还是得早点回去睡个觉,转头一看却发现颜朝在长椅上已经睡着了。 “朝朝。”她推了推颜朝,“朝朝,回家了再睡,外面睡容易感冒。” 没有回应。 她越发困乏,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不可言说的恐惧感,下意识拿出手机给唐晓晓发了位置定位,强打精神将颜朝背起来,贴着有监控摄像头的道路回家。 渐渐她感到困倦感越发严重,甚至导致她有些头重脚轻,双手无力,几乎抓不住颜朝。强烈的恐慌让她在有人来往的路边蹲下身将颜朝放下来,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电话。 有人来到他们面前,挡住了阳光。 她竭力睁大眼睛看这人的模样,汹涌的记忆在她疲惫的大脑里不停翻转,她目眦尽裂,就在手机拨通的那一瞬间,那人伸手捂住了她的鼻子…… 真相 颜暮想起了一切。 她想起那天放学回家,她走在前面沉默寡言,回想前几日夜里看到的颜朝身体,这几夜梦里的慌乱,以及在校时所见颜朝和他女朋友的情景,她心情沉重,脸上神情拒人千里之外。 颜朝从她身后追上来:“暮暮慢一点,等一下我。” 她看了他一眼,放慢步伐没有说话。不再像以往那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随意向他说什么。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天,今天尤甚。 很惊奇的,他也沉默了一会儿,两人之间的氛围史无前例地有些尴尬。 路过一家卖糍粑的小店铺,她下意识停下脚步看他,他眼里闪过光,忙不迭上前买下一份糍粑来,捧着回到她身旁,两人默契地放慢了脚步,他咬下一口,继而递到她面前。 她看到他眼里一晃而过的期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头吃了一小口,好似这样他们之间就和解了,即使她多了个嫂子她也可以不用在意。 但是她还是恨,恨极了。最了解她哥哥的人是她,最爱她哥哥的人一定也是她,与她哥哥最有默契的人毫无疑义就是她。可是,他却不属于她。 颜朝吃完糍粑,满嘴都是黄豆粉,低头看了眼颜暮,看到她脸上强撑的不耐烦快要破口而出,他张了张嘴,却没出声,自己拿出纸来擦了擦。 路灯将影子拉得极长,颜朝有意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他笑着问:“你觉得张静潇怎么样?” 颜暮心口更沉,那是他的女朋友。 “挺好。”她冷声说,“跟你挺配。” 他听了她的话似乎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问:“暮暮有喜欢的男生了吗?” 她觉得她这瞬间几乎是冷笑出声:“关你什么事?” 她原以为他应该会说些因为我是你哥啊或者一些玩笑之类的,但是他没有。 他好似就此完全沉默下去。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未如此僵硬过,她分不清这样的僵硬是源于她察觉了自己对他的爱意,还是她嫉恨他有了女朋友。但总而言之,她知道是自己的错。 冬天的夜来得很快,寒风凛冽,路上行人稀少,颜暮裹紧自己的大衣,竟发觉自己有些困了。 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走下来几个人,她疲惫的神经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几人便猛地将她和颜朝往车上拉,她挣脱不开,闭眼前转头看到颜朝早已昏迷不醒。 她最后的意识听到他们在笑着说:“蹲点蹲了几个月了,终于抓到这样的好货了。” 她和颜朝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醒来时,他们俩都被绳索捆住,两个绑匪正满脸淫欲地盯着他们俩:“反正之后都是要送去那儿调教的,要不我们先开个荤爽一爽?” “行,咱俩一个爽,另一个在外面守着,要是收货的人来了,就赶紧来报信。” “成,咱俩划个拳分先后,待会儿爽完换班。” “那选谁?” 颜暮感到自己被他们那打量的目光盯得浑身恶心,她微微缩了缩,抬头看到那两人似乎对她更感兴趣。 “男的老子还没试过,老子还是喜欢搞女娃……” “试我吧。”颜朝挪过来挡在了她的前面,“你们不试怎么知道女的滋味更好? 女孩子身子都差些,你们两个这么火急火燎地,她该会受不住,收货的人来了看恐怕会嫌弃。” 两个绑匪有些被说动了,转而仔细盯着颜朝的脸,从头发丝到小腿,一个人犹豫道:“说起来这兄妹俩是长得有点像,这男娃长得好像还更漂亮点。” 另一个人还在犹豫:“要不咱俩一人一……” “何况……”颜朝连忙打断那人的话,他抿了抿唇,随后像是推销自己一般地继续说,“我和普通的男生不一样。” 颜暮睁大了眼,忙挪到颜朝身前摇头:“选我吧选我,我哥他身体不好,真的他老是住院身体很差,一不小心就容易生病,选我,选我,我没事的。” 然而颜朝的话已经勾起了那两个绑匪的兴趣,他们随手拨开颜暮,将颜朝扯到他们面前来撕开他的衣服:“让老子来看看你有多不一样。” 颜朝在这样的情况下脸色依然平静,但颜暮太了解他,能从他轻微颤抖的嘴唇看出他的紧张,他说:“进房间里再脱吧。” 那两个绑匪却嘲讽地笑着,觉得当着他妹妹的面来玩弄他似乎更有意思。 “如果你们想被人知道就无所谓。”颜朝眼神示意了一下这里四面的窗户,自己墙角的摄像头,“这些东西是否有电是谁在盯着忽略不计,就光说这些大开着的没窗帘的窗户,要是不小心被谁看见了也不合适吧?” 两个绑匪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同意了颜朝的话。 于是决定好一人出外望风,另一人带着颜朝进了内室。 “不行不行不行!”颜暮被捆住的双手死死拽住颜朝的衣袖,近乎疯狂地央求着,“你不要带走我哥哥,我哥哥他真的身体很差,受点凉都会感冒发烧,前不久才刚住完院出来,隔叁差五就咳嗽,瘦得要命……” “小妞再闹我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收了。”那绑匪一脚将她踹开,一把拎起颜朝离开。 颜暮忍着疼痛从地上坐起,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颜朝被那绑匪带进内室的最后一刻。 那一刻,他在向她笑,橙黄的灯光落在他明亮的眼里,融在他柔和的轮廓里,他笑得很温柔。明明自己身陷囹圄,竟然还妄想用笑容安抚她。 那个房间隔音不好,里面不时传来绑匪的笑声和颜朝痛苦的喘息声,颜暮一个人被绑在外只能无能为力地听着,她努力挪到墙拐哭着去磨手上的绳索,即使手腕被磨得血肉翻飞也毫不在意。 快一点快一点,为什么绳索这么粗,为什么怎么也磨不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泪如雨下,颜朝的喘息声几乎响在他的耳膜,重若千斤砸在她的心上,砸得血肉模糊。 不知磨了多久,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她抬头,看到颜朝扶着墙从里走出来,他脸色苍白,只穿了件衬衣,衬衣下他的双腿密密麻麻红色的指印,且从里面流出白浊,清晰明了地向她展示了他方才在房间里遭受的一切。 她睁着猩红的眼,双眼又是一行泪水落下,他的身影在迷蒙中模糊。她那瞬间好似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也好似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眼神与她对上,便立即低下了头,快步过来解开她的绳子,声音低哑:“房间里那个被我打晕了,我们俩抓紧时间逃出去。” 她咬了咬牙暂时忽略他方才的遭遇,“另外一个守在门口,我们直接从窗口跳出去吧?” 颜朝身体并不好,能将房间里那个打晕一定是趁其不备,保险起见他们应该躲避开另外那一个人,何况不知正门是否可能碰上这批绑匪的其他人。 他们来到窗边,看距离地面位置不高,却也不是能够直接跳下去的。 颜朝将绳子一端系在窗边试了试结实度:“你先下去。” 颜暮抓着绳索到了地面,抬头看颜朝,这个角度看到的是颜朝双腿之间的泥泞和鲜血,她好似被刺了眼一般低下头。 “走了。”颜朝摇了摇她的手。 她点点头:“我们往哪边跑?” “这边吧。”他指着与这座建筑物门口相反的方向。 颜暮跑了几步没看到颜朝跟上,回头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双腿发抖,双腿间又有鲜血流出,她鼻腔酸楚,走回来扶住他的手。 他们走了一会儿,颜暮见颜朝脸色越发苍白,嘴唇甚至开始发青,她蹲下身来:“我背你。” 此时他们听见不远处传来人群的脚步声,速度很快,显然是来追他们的,而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没有可躲藏的遮挡物。 “你快走。”颜朝推开颜暮,“你一个人先跑。” “不,不行!”颜暮固执地蹲在他面前,“哥,我背你。” “你带着我跑,我们两个人都会被抓回去。”他说,“你跑走之后报警,我等你回来。” “他们快来了!再不跑就没机会了!”他厉声说,“暮暮,我相信你。” 颜暮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终于快速跑远。 在无边的夜色里,她没有方向地快速狂奔,她的灵魂好似越过她的身体,一起轻盈地跑在了半空中,她从未有过如此快的速度。 在未知的方向中,她心里藏着的唯一目标,是她的哥哥,她那个聪明却脆弱的,总是挡在她面前保护着她的哥哥。 amp;amp; “报案,报案,我报案!”她哭着说,“往北直走的那座废弃工厂,有人绑架了我的哥哥。” 她随着警车一起回到工厂,却只见漫天的大火在夜色中烧出燎原的颜色。 “我们在里面只找到了……”警察的声音有些沉重,她头脑空白地低头,看到他们抬来的一具焦尸,身形与颜朝相似。 “这又不是我哥哥!”她怒吼着,眼泪却未曾停下,“我哥哥在哪?我哥哥在哪?” “他说他相信我,我说他相信我。”她崩溃大哭,“可我什么也没做到。” “我们会进行身份识别,结果出来后再告知你。” 她想,这有什么好通知的,这肯定不是她的哥哥,她才不关注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然而她收到了警方的确认通知。 就在这个夜里。 确认通知出来的时候,她晕倒在了她父母的怀里。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她便失忆了,失忆部分主要包括颜朝。 于是颜朝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所有回忆成了整个家庭的痛苦记忆。 为了让唯一的女儿成长得更快乐些,颜父颜母搬了家,搬离了这个满是回忆的城市,将有关于颜朝的所有记忆都埋进了常年紧锁的地下室里。 岛上的哥哥 颜暮昏昏沉沉地醒来,转头看左边是米怀,右边是颜朝,他们叁人都被捆绑在这里无法动弹。 米怀怎么也被绑来了?她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抬头一看为首站着一个高高瘦瘦,气质儒雅的男人,约莫四十,只是容貌衣饰有些潦草,看来有些困顿。 他蹲下身,右手捏住颜朝的下巴,左手轻轻拍了拍:“还没醒吗?” 声音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温柔,却带着切齿的阴寒。 “你是谁?”颜暮猛然清醒,“你想要什么?不要碰他!” 这个男人斜看她一眼,细长的眼尾显得无比嘲讽:“你就是他的妹妹颜暮?” “你是谁?” “我?”他转头直面看她,勾起一个讽刺的笑,“该算是他的调教师吧,你可以叫我乌原。” 调教师这词一落,颜暮就睁大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就是你害得我哥哥变成这样的?!” “不是我!”他好似霎时被激怒了,涨红了脸冲她怒吼道,“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自己不听话!” “我对他多好啊。”他咬牙切齿,“他要是一直乖乖呆在我身边当好一条狗,当好我的爱宠,他哪里还会受这些罪?他又怎么会变成这么肮脏的模样?是他,是他害的,他害了他自己,还害了我!” 颜暮盯着他,看他神情越发古怪,甚至有些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他为什么就不乖一点?我对他那么好……” 十年前他分明第一眼看到颜朝的时候就爱上他了。 十五岁的颜朝,那样的青春稚嫩,笑起来像初夏的小太阳,融融日光暖而不烈,沉默时又像松柏林间的风,清爽扫起落叶的清香,就连恶狠狠地瞪人时都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惹人怜爱又逗人继续作弄。 但他最爱颜朝哭的时候,颜朝哭的时候很少,大多数都是高潮之时无法克制的生理性泪水,落泪的时候像极了初放的海棠,可爱娇嫩又醉人。 奴隶岛上对于奴隶的调教早已形成了一套固定的流程,刚上岛的人大多还心存希望抱着毫无意义的尊严,因此他们的第一课便是被轮奸。 大多接受了第一课的人都会变得绝望或恐惧,也就能更好地被调教,进行下一阶段的课程。 但是颜朝没有,他唯一有的情绪是愤怒,而且还隐而未露,即使一身残暴侮辱性的痕迹,他看起来依然那样高傲,冷静好似只是沾了一身泥。 颜朝相貌优越又身体结构特殊,于是被分给了调教师中等级最高的乌原。 乌原调教过的人很多,各个在他手下都坚持不了几个月就身心驯服乖乖成了狗,成为上好的货色。 这次他以为就和以往一样,花点时间调教,然后转手拿去赚钱。 但是那天他走近那间关押颜朝的房间,黑暗中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声,该是喂了点春药,发情状态下最难忍受也最易调教。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点开灯,看到双手捆绑高高吊起的颜朝,赤身裸体,肌肤白皙泛红如泡酒,一双明亮的凤眼却没有丝毫媚意与淫荡,只有愤怒,克制的愤怒,好似藏着一只即将烈火而生的凤。 他依然是冷静的。 于是乌原在这一刹那被怔住了,他被颜朝迷住了。 他爱意的表达便是倾尽他毕生所学将所有调教方法都用在颜朝身上。 比如他将颜朝关进笼子里,双手被束缚,只能跪着,笼子一个小口刚好够人探出头去,他在笼子外给颜朝放上饭菜,让其只能像狗一样低头舔舐。 这是非常能够打磨人的行为,脾气硬一点的人基本上都会熬上几天才会忍受不住而进食。 乌原放下饭菜的那一刻起就准备计数颜朝硬气的日子,没想到饭菜刚放下,颜朝就安静地低头舔舐,没有心不甘情不愿,像是正常用餐一般平静,却不知怎的带着一丝高贵。 乌原失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傲气呢。” 颜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谁会和饭菜过不去?” 怎么吃不是吃?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颜朝的意思不言而喻,乌原霎时觉得自己被耍了。 他于是开始往饭菜里加调料,比如男人的精液。 这次颜朝倒是没吃了,他厌恶道:“恶心。” “但这就是你以后的食物。”乌原笑了笑,“作为一只狗,你只能吃这个。” “我不信,我家狗绝对不吃这个。”颜朝挑眉,“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 极其挑衅无礼的表情,乌原不再和他说话,直接一把将他从笼子里扯出来,拇指粗的长鞭一甩而下打在他的身上。 血痕从他背上炸开,他闷哼一声,却是笑出了声:“这样就恼羞成怒啦?我觉得如果我来当调教师,可能比你要合格。” 乌原没有回答,狗不听话的时候,他只需要使着鞭子让狗自己明白错误。待了将近一个月的笼子,饿了几天,现在又接受鞭打,他调教过的人里没有能撑过去的。 他在心里数着鞭子数目,一鞭鞭下去颜朝背上皮开肉绽,然而颜朝却只是生理性地微微颤抖着,乌原等待着颜朝的求饶,不知等了多久,他听到颜朝声音低哑虚弱,却依旧在冷笑:“有本事就打死我,我身体差得很可容易打死了,要是这都打不死我算你孬种!” 乌原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我难道不够值钱吗?”颜朝说,“货比叁家,方圆百里我不是你们这里最上等的货?” 神他妈货比叁家,乌原没骂出口,却明白颜朝说的没错。 颜朝清楚地知道自己容貌的优势,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体特殊结构的优势,甚至知道自己过往的辉煌经历也是优势——玩弄一个普通的妓子和一个曾经的天之骄子,对于施虐者而言是天差地别的心理快感。 乌原开始重新打量颜朝,他暂时放弃了直接的暴力调教,转而向颜朝本身的身体的心理方面。 颜朝开始每天被喂各类催情药物,日夜颠倒地沉浸在情欲之中,在岛上众人的围观下,身体上上下下每一处被许多人玩弄着,让他要么处于极端高潮失去理智的状态,要么处于完全得不到抚慰极端渴望的状态。 被淫欲裹挟得疯狂的颜朝会放下所有为人的尊严,在他的引导下像狗一样渴求着,摇尾乞怜地高声淫叫着自己的下贱。 这种时刻总让乌原以为他好像赢了。 但当颜朝药性失效,回归理智的时候,他的面容又变得平静,看向别人的时候依旧是含着高傲的嘲讽。 “你知道你有多下贱吗?”乌原蹲在笼子前,在颜朝面前将他被玩弄得高潮哭泣,淫水四溢的视频一遍一遍播放给他看,嘴巴,花穴,阴茎,后穴,甚至手脚,他的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像一条发情的狗……不,连狗都不如。” 颜朝冷冷地看着这个视频,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乌原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泄出很轻的一声:“呵。” 乌原愣了。 “你他妈被喂了药还能当圣人?”颜朝生平头一次为他人贡献了脏话,“傻逼。” 乌原猛地站起身,头一次脸色铁青地盯着颜朝。 颜朝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人,颜朝并不像某些自尊心高的人一样总是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和需求,认为一步踏错就是人格的毁灭,更不像大多数怯懦软弱的人在鞭子,性欲的综合调教下轻松就诚惶诚恐地跪下来恨不得当最听话的狗。 颜朝坦然接受自己被调教时偶尔泄露的软弱和弱点,坦然接受失去理智下自己的放荡与低贱,但回归清醒时,他依然是那个高贵的天之骄子。 乌原开始折磨他的身体,给他打催乳针增大他的胸乳使其产奶,给他注射使身体敏感的药物,让他阴茎胸乳敏感如外置阴道,软化他的肌肉,让他身体比女性还娇软…… 乌原做了许多,他眼见着颜朝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整个人的身体好似烂在沼泽里…… 可是……他又看到颜朝闭眼含笑:“无法在别的领域取得成功的废物最容易成为犯罪的渣滓。” 颜朝的身体与灵魂好似分离,他的身体越发糜烂,灵魂却好似从这腐烂中升腾而出,越发显得高贵。 这样极为强大的自我。 但是再强大的人也有软肋。 乌原递给他了一份不久前的新闻报纸,其上登刊一则本地的绑架案,主角是颜朝本人。 颜朝本是百无聊赖地看一眼,却越看脸色越白——报道上说他在大火中身亡。 “你们家里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妹妹更是将你忘了个干净。”乌原笑道,“讽刺吗?你天天做梦想念到说梦话的父母在给你烧纸钱呢,你牺牲自己换出来的妹妹,都记不得你了。” “感谢你这么关心我,连我睡觉都不放过。”颜朝冷笑,“我父母和我妹的情况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他看起来好似和平常一样,眼里却抱着疑问和焦急。乌原看到了突破口,他笑了笑,拿出这个照片来继续说:“你父母已经带着你妹搬离原本的城市了,你们家里焕然一新没有一丝一毫你的痕迹,你妹妹记不得你了,你父母恐怕也想忘了你,不然怎么会留下你的坟孤零零地在原本的城市,让墓地工人偶尔扫一扫。” 颜朝很想说“傻逼你骗谁呢?”但一张张照片握在他手里,让他不得不信。 他手指颤抖,多日以来在心底里所积压的折磨痛楚在这一刻仿若大厦将倾,摇摇欲坠,他睁大着眼,竭力呼吸,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奴隶岛新的手段,目的只是让他屈服。 “你的妹妹完全忘了你,你的父母也带着妹妹逃离了关于你的所有回忆,你说……”乌原语气轻顿,“谁还记得你啊?” “谁还记得你的名字?谁还记得你这个人?你不该早随着你父母给你起的坟墓一起烟消云散了吗?” 颜朝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怔怔地盯着照片,照片里是新的家,显然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照片里还有他的坟墓,享年十五讽刺得很,坟墓前没有他的妹妹,更没有他的父母,绿草苍苍,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颜朝已经死了。 没有人需要他,甚至没有人还记得他了。 那他在坚持什么? 他还在等什么? 没有人会来救他了。 他分明是很怕疼的,怕得要命。 无数个黑夜里,他梦里都是那些人侵犯他折辱他的画面。 其实乖一点的话,他不会受这么多罪的。 反正颜朝已经死了,如今的他连身份都没有。 “乖乖当我的狗吧。”乌原温柔地说,“我永远也不会抛弃你。” “颜朝这个人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小狗朝朝。” 真正的十年 从那天以后,颜朝开始变得温顺,他开始迎合岛上的调教,甚至成为其中出色的一个。 他一言一行都是调教出来最优秀的代表,爬行的姿势像一只最高贵优雅的猫,他察言观色服侍着别人,几乎没有人不享受他的服务。 乌原向他招手:“朝朝过来。” 颜朝是岛上最高等的那一类奴隶,除了偶尔服侍位高权重的客人们,大多数时候其实过得还不错,时间也很放松,一向跟在乌原身边。 他慢慢爬过来,低头轻吻一下乌原的脚背,随后乖巧地匍匐在乌原脚边:“主人。” 乌原轻摸他的头:“你还记得你刚来岛上的样子吗?” “记得。”他回答,“那时候朝朝顽劣不堪,冲撞了主人。” 乌原勾唇一笑,手从他的头顶滑下扯住他的乳夹,他轻喘出声,却没有躲避,反而微微挺身迎上来,乌原顺而往下又扯了扯他花穴里阴蒂上的长链,他微微仰头,满脸飞红,嘴巴微张呵气,睁着的眸子里一片水雾。 乌原一边玩弄一边问他:“还记得你上岛以前的事吗?” 他眸光逐渐变得迷茫:“记不太清了。” “记不得是对的。”乌原鼓励他,“你的人生是从岛上开始的。” “是的主人。”他扬起嘴角低头蹭了蹭乌原的裤脚,“朝朝有主人就好了。” “听说你这几天在A大人那里服侍的时候没怎么吃饭?” 岛上来的客人都用字母或数字代称。 “那饭菜里有……”颜朝有些委屈地说,“不好吃。” 乌原笑了,颜朝即使成了温驯的狗也有自己的一点小脾气,比如他就是死活也吃不惯那些加了“调料”的饭菜。对于普通奴隶而言这是没调教好,但是对于高等奴隶而言,这样的一点小脾气反而成了他的独特之处。 乌原恰恰就是喜欢这点,他为自己在调教成功颜朝的情况下还保留了颜朝的大部分特点而感到自傲。 那样一个天之骄子,最后成了他手底下最听话最可爱的狗。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到两年前。 两年前,有人告发了颜朝。 他们带人彻底调查了一番,发现颜朝在岛上这八年,一边乖乖装好被调教透了的狗,一边掌握了岛上的所有人员进出信息和岛上防卫布局,为自己制订了一个周密的出逃计划,若是没有告发,颜朝必然成功。 乌原勃然大怒,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八年来的自傲被颜朝狠狠地打破,他重新将颜朝带回调教室,面对即将到来的惩罚,颜朝又变回当年那桀骜不驯的模样:“我好端端一个人,凭什么要当狗?” 这一次,即使他对颜朝下不了狠手,岛上的最高掌权人也出面了。 他们直接给颜朝喂了混乱思维的药,给他日夜做各种心理或脑部刺激,将所有用在下等奴隶身上的东西在他身上用了个遍。 他终于输了,这个自诩聪明的天之骄子,终于变得痴傻,成了每日只配被各类人使用的人形犬奴。 乌原盯着那完全已经废了的颜朝,那个见人就只会下跪只会怕得颤抖只会张开腿求操的人形犬奴,霎时间失去了所有兴趣,却又心中愤怒。 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看吧,好好当一条狗不好吗?简直浪费了他的看重。现在的这条狗,哪里还有当初见面时的丁点风采和魅力? 他不再去看颜朝,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直到不久前警察武装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全岛,并且全国上下极速排查出了跟岛上有利益来往的官员和商人。 政界商界都是地震般的调动。 直到乌原仓皇出逃的最后时候,他才明白,八年前颜朝哪里仅仅只规划了自己的出逃计划,他是把整个岛的覆灭计划都规划好了。 这场长达十年的赌博,颜朝赢了。 时间倒退到十年前,也就是颜朝得知自己“身亡”的那天。 他确实失落甚至绝望了几天,他浑浑噩噩地接受他们的调教,不再抵抗,不再逞强,甚至在夜里脆弱地哭出了声。 他被抛弃了,被家人抛弃了,被他最爱的父母,最爱的妹妹抛弃了,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他有想过,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堕落下去吧,就这样放弃自我,让“颜朝”这个人完全死去吧。 他想过,而且想过无数次。 但是乌原总叫他“朝朝”。 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称呼。 他的父母这么叫他,他的妹妹偶尔也这么叫他,在他曾经偶尔几个暧昧难言的梦里,他的妹妹俯下身来细碎地亲吻他,温柔地叫他:“朝朝。”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既然他们不知道他的存在,不会来救他,那他就努力靠自己出去寻他们。 他开始顺着自己目前的状态积极配合他们的调教,表面上装出被调教彻底的样子,为了让他们深信且对他放下警惕,他花了一年的时间。 被调教结束后,他成为高等奴隶,时间相对充裕,他开始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慢慢了解这个岛的背景和人员关系。他凭借自己偶尔展现的数理能力慢慢成为岛上的工作人员之一,有机会接触到电脑,也有机会对岛上结构和人员部署有一定的接触了解。 但作为奴隶,他的行为还是相对受限,大部分信息来源还都是来自于岛外的客人,客人们对他防备更低,有时候很满意他的服侍,很喜欢他,甚至会带着他在岛上到处转转,跟他讲些东西。 许多信息林林总总汇聚在一起,他分析出了岛上人员把守信息以及岛上进出信息等,计划了几套还算可行的方案,并从中选择最保险的一套。 此时距离他第一天上岛已有四年。 他辗转难眠的四年,殚精竭虑的四年,忍着内心的恶心还要给人当狗的四年,他仿佛等待了数以万计年岁的四年,他以为他会很兴奋很激动很期盼,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开始犹豫。 他要一个人跑吗? 他跑了之后,岛上的其它奴隶怎么办?就这么绝望地呆在这里一辈子吗? 他跑回去后报警? 怎么可能,岛上来往位高权重的客人不少,他一个人跑回去随便找个警察局报警,能有什么作用? 别忘了,他当年被警方误判为死亡,百分之百都是有人利用职权做了手脚。 就算警察局能够出警,但谁能保证消息不会被某个和奴隶岛有交易来往的要职人员泄露,反而加快这些受害者的死亡? 而且一旦他逃跑成功,剩下的奴隶境遇一定更差,这是他害的。 当然更恐怖的是,岛上的这些人会不会找到他的住址对他的家人实行报复? 他内心好似有火在烧,灵魂被烧裂了两半,一半在说为什么他要想那么多,他这四年的狗还没当够吗?他跑回去叫父母暮暮一起搬家去国外好了啊,他们家家境不差,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为什么要瞎操这么多心去管别人的事? 可是另一半却在说,他怎么可以只管自己不管别人?他自己明明知道在这里有多么痛苦,为什么却可以不管不顾别人的苦痛,安心过好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他就算成功跑回了家,从此一生安乐,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能够心安吗?回想起这些受害者的脸,他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恶心的懦夫甚至丑恶的帮凶吗? 他的灵魂在自私和良知的交融下炙烤挣扎,最终,他选择了留下。 他要留下查清关于岛上来往客人的所有关系网,他要留存足够的证据,他要覆灭这个罪恶的地狱,他要所有和他一样正在受苦受难的人们一起回家。 于是他开始了第二阶段的调查。 他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受到监控,所以他一切探索行为都很小心,所幸上岛前他就对计算机有了一些兴趣,能尝试做些东西,在医院里躺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天天倒弄这些,因此他在这岛上的电脑设备上也开始慢慢做点小手脚,虽然很慢,但不容易被人察觉。 当他终于探清一切的时候,时间已到第八年。 他感觉自己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终于可以将搜集到的所有证据和嫌疑人员名单汇总为压缩包,又隐藏在电脑的秘密文件夹里。再用自己几年来用零零碎碎的时间里写出来的程序将这些文件慢慢发给干净清白的某些要职人员。 一切都要慢,尽管他已经等了八年,尽管他已经等得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快了,就快了,他快要回家了,他快要…… 但是他没等到。 他被人告发了。 告发他想跑。 他想还好不是告发别的。 他还有机会活下去,还有机会被救出去,还有机会见到家人,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对暮暮说点什么吗? 在大脑彻底失去清醒的前一刻,他想,如果还有机会回家,他想对暮暮说,他爱她。 哥哥恢复记忆了 乌原捏着颜朝的下巴,拇指轻揉他的脸,疯狂的眼神里爱恨交织,缓缓吐出阴柔的轻叹:“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摸过他的脸了。” 自从看到颜朝丧失心智沦为人形犬后,他就再也没有靠近过这个只有躯壳而没有灵魂的颜朝了。 “放开你的脏手!”颜暮愤怒地挣扎着,“你不配碰我哥哥!” “哥哥?”乌原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你把他当你的哥哥?” 颜暮脸色铁青,乌原这句话不知是在嘲讽她对哥哥记忆的遗忘还是在暗喻她内心深处的欲望。 米怀这才悠悠醒转过来,看了眼自己的处境,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眼神先是定在不远处跟在乌原身后的那个人,再是定在乌原身上,他又惊又怕:“绑匪?你们要干什么?” “呦,这个醒了。”乌原笑眯眯地看过来,将米怀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继而对颜暮说,“眼光不错,这个确实和朝朝少年时的模样很像。” 米怀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颜暮,然后又转头看向颜朝。 他和颜朝少年时候很像? 这就是颜暮以前迷恋他脸的原因? 原来他和颜朝,竟是连比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个替代品。 “有没有觉得这种境遇很熟悉?”乌原微微笑着,“和十年前很像。” 就像他们被绑架离别的那一晚。 颜暮冷笑不言,乌原在米怀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来回打量,米怀被他阴寒的眼神盯得全身发麻,他偏头躲开怒道:“你干什么?” 乌原一巴掌扇在米怀脸上,这一掌扇得米怀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他惊疑地抬头看向乌原,乌原又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打下去,没有一句话,一直不停重复。 在他打到第叁个巴掌的时候,米怀怒骂他是疯子,他却好似更兴奋,甚至是愉悦地笑了起来,在他打到第六个的时候,米怀开始退缩:“你要干什么?你要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 乌原微一挑眉:“我要你跪着求我。” 米怀嘴唇抿成一条缝,乌原继续打下去,到了第十二个巴掌的时候,米怀昏昏沉沉地勉强跪下来惊惶道:“求你别打了。” 乌原顿了一瞬,在米怀以为他要放下手的时候,却看到乌原脸上的笑容停下来,眼神变得冰冷,最后一巴掌甩下来打得米怀脑子懵了。 在“嗡嗡”的耳鸣声中,他看到乌原眼神里满是厌恶:“不,不像,一点也不像。” 什么不像? 乌原继续解释了他内心的疑问:“朝朝在清醒的时候从来没向我屈服过。” “他骨头没这么软。” 米怀怔怔地望向颜朝,原有的那点优越感好似危楼,被一句话激得粉碎。 颜朝在这时睁开了眼。 乌原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颜朝身上,好似方才只是调剂。他微笑着回到颜朝面前:“朝朝,我们又见面了。” 颜朝恐惧地看着他,下意识往颜暮身边缩了缩。他这样的动作激怒了乌原,乌原一把推开颜暮。 “暮暮暮暮……”颜朝无措地想去扶她,却被乌原扯过来:“我是谁?” “您……您……”颜朝瑟缩道,“乌先生。” 乌原面对没有恢复神智的颜朝有些失望,他努力保持住耐心微笑:“你应该叫我主人。” 心智低下的颜朝一向听话,此刻却微微摇了摇头,“暮暮才是我的主人,乌先生。” 神经质的乌原像是被人突然踩住了尾巴一般失控,他掐住颜朝的脖子怒吼道:“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才是!” 即使他调教过颜朝这么多年,颜朝也从未这么依赖过他。 颜朝被他掐得脸色苍白,他双手努力去掰乌原的手指,却显得那样无力。 颜暮整个身体撞过来,撞开了乌原。颜暮从地上站起来,轻松扯开了身上的绳子。在乌原注意力都放在米怀身上的时候,她用袖口藏着的刀片不露声色地割开了绳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使她失了忆,她也下意识会想要去学跆拳道,会在自己每件衣服袖口里藏刀片。 她毫不犹豫冲上去揍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乌原,疾风骤雨一般的拳打脚踢。她太恨了,太恨了,她哥哥那样优秀的人,却被那样恶心的地方,这样恶心的人磋磨了十年。 十年,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年。 颜朝在这过程中过去解开了米怀身上的绳索,米怀看着他表情复杂:“谢谢。” 颜朝笑着摇摇头:“不用。” 乌原被打得奄奄一息,却在笑,笑着看颜朝:“我为你准备了礼物。” 颜朝有些害怕地站在颜暮身后摇头:“暮暮说,不让我收别人的东西。” 颜暮眉头紧皱,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一直跟在乌原身后却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瘦弱男人从楼下跑回来,随着他一起上来的,从一楼里飘上来强烈的浓烟。 这个男人看到地上的乌原吓了一跳,忙跪倒在他面前着急地问:“主人,您怎么了?” 颜暮心头一凛,对乌原更感厌恶。 米怀跑去楼道看了一眼惊惶叫道:“一楼烧起火了,好大的火,根本下不去,要烧上来了。” 颜暮来到窗边,看这栋楼边上都烧起了火,他们也很难从窗口下去。 “是不是很熟悉啊朝朝?”乌原温柔又甜腻地问,“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颜朝有些惶恐地看着四周的火,大脑开始炸裂一般的疼痛,让他想要干呕或者咳嗽,他怔怔地瞪大眼睛,全身僵硬着却好似经历了许多景象。 “朝朝,朝朝?”颜暮紧张地跑过来握住他的手,颜朝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却见颜朝缓缓站起来,旁若无人地向窗边走去。 他低头看下去,神情在火光中变得平静,眼神却在火里越烧越茫然。 时间好像在无限拉长,颜暮怔怔地看着,心跳在火中越烧越热。 米怀看到有火烧上来了下意识去拉颜朝:“喂有火……” 他刚一拉到颜朝,就被颜朝猛地推开。 米怀惊诧地看回颜朝,正要骂句话,却见颜朝神情与平日里全然不同。 “抱歉。” 分明是熟悉的声音,此刻在火中却显得清冷无比。颜朝右手缓缓从火中收回,好似没有感到任何疼痛:“我不小心。” 颜暮怔了许久,半晌才从喉咙里找回自己的声音:“哥哥?” 仿若在热火里滚了几圈,每个字都喊得烫口。 火光与阴影交织中,颜朝的眉眼显得深邃,带着冷意。他微微点头,从喉咙深处吝啬地轻点一个:“嗯。” 哥哥回来了啊…… 颜暮在这一瞬间竟然不知自己是悲是喜。 她和他就这么隔空对望了许久,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妹俩如今隔了十年的距离。 他在这头,她在那头,好似这才是他们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颜朝?”趴在地上的乌原开始近乎疯狂地大笑,“你回来了?我的朝朝,你回来了?” 颜朝转头看向乌原,眼里一片寒凉,一步步向他走过去,乌原身边的男人惊慌失措地挡在乌原面前:“你要对主人做什么?” 颜朝沉默地蹲下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男人,最终右手作手刀猛地打在这个男人的后颈上。这个男人随之昏倒在地,颜朝将他拨开完整露出身后的乌原。 乌原却在笑,望着颜朝的眼神里满是痴迷:“朝朝,我们一起死吧。” 颜朝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双手掐紧乌原的脖颈,乌原无力挣扎,脸色开始发红发紫,却还在笑,眼睛充血却还是含情脉脉的模样。 “要死你自己去死。”颜朝说,“你这样的表情可是恶心了我十年。” 颜朝这句话落下的一刻,乌原完全停止了呼吸。 颜暮全程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看着那样清冷的孤寂的颜朝的身影,她很想上前抱住他说点什么,但她没有。 她怕十年的距离太长,怕颜朝有些抗拒她。 米怀吓坏了,几乎是全身发抖地盯着颜朝:“他……他……他死了?” “嗯。”颜朝扯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我防卫过当,不小心杀死了他。” 米怀内心全是吐槽,这哪里是防卫过当,这他妈明明就是杀人。但是他只好点点头,然后问:“现在我们怎么出去?不会要九死一生钻火圈吧。” 颜朝看向颜暮:“会有人来救我们对吧?” 颜暮点点头。 话到这里,他们果然听到了消防车和警车的声音。 重新开始 很巧的是这次出警的警察里就是见过两次的熟人,他悲悯地表达了同情是:“当初破获奴隶岛案件时确实逃出了几个人,我们这边还在追查中,没想到就找上你们了。” 颜暮点点头:“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意外了。” “不会了不会了。”警察立即保证,看到颜暮身后低着头的颜朝,又关心地问,“颜朝最近状态怎样?” “本来好很多了,不过这次确实吓到他了,所以失手……”颜暮顿了顿,努力解释,“这不是他的错,是……” “理解理解。”警察忙说,“正当防卫是没错的,何况颜朝的心理状况并不好,这点我回去会跟上面反应的。” 颜暮鞠了个躬:“那麻烦您了,我可以带着我哥哥回去了吗?” “可以的,你快带着颜朝回去吧。”警察点头。 颜暮道了谢后便带着颜朝回到了车上,当车窗一关,颜朝就从方才那瑟缩恐慌的模样变回了平静。 虽说正当防卫也能解释,但再装得精神状态差一点会更方便。 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有些沉闷。 以往颜暮开车时她都不是主动开口说话的人,大多都是颜朝问她什么,她就回应什么,甚至有时候她什么也不说,就听着颜朝快乐地不知叽叽喳喳些什么,她不回应他也无所谓。因此当颜朝也沉默的时候,他们俩之间的氛围就显得有些冰冷。 颜暮开车中途偶尔偷偷看一眼颜朝,看到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神情漠然。 她头一次面对这样的颜朝。 “城市变化真大啊。” 若有若无的一句话,像是寒冬天里呵出的一口冷气。 “嗯?”颜暮猝不及防地回应,“嗯对,这些年发展很快。” 她心脏微微发热,等待颜朝的下一句话,她想下一句话,她一定回应得好一点,不再像这句话这样仓促苍白。 但是没有了。 颜朝闭上了嘴,玻璃球一般的眼珠淡漠地看着窗外快速的变迁。 一路无言。 直到下了车,颜暮下意识像往常一样要去为颜朝打开车门,快到车门才突然想到哥哥已经恢复了记忆,不需要她做这些可有可无的小事了。所幸她反应很快,脚步一拐,便笔直地向家门口走去,表面镇静内心紧张地抽出钥匙开了门。 在她身后,颜朝在车里顿了一会儿,他抿了抿唇,打开门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颜暮换上拖鞋进屋后转头问:“哥,楼上楼下两个浴室你要用哪个?” 两人都是一身脏乱,现在又已是深夜。 颜朝垂眸换鞋:“都可以。” “哦那我去楼上吧。”颜暮忙上楼,跑了几步又回头问,“那……” 她顿了顿:“晚上你睡哪?” 这段时间里颜朝都是睡在她的房间里,但如今颜朝恢复了记忆,这样兄妹之间恐怕就不太合适了。 她为这段时间里自己对哥哥做过的事而心虚,此刻一丁点也不敢再提起之间相关的东西,但那点狼子野心又希望颜朝能留下,主动留下。 颜朝站在楼下抬头看她,右手在身后不自觉抓紧衣摆:“你说呢?” 他甚至抓紧到手指滑进手心,指尖将手心掐出了血,声音却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不太清楚。” 颜暮没想到问题又抛回给她自己。 颜朝这话说得没错,他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以来活动范围并不大,所有房间里,他只接触了自己的卧室和一开始来到这里时她为他收拾的那一间客房。 “那……”颜暮喉咙发紧,感觉脑子都有点缺氧,“那就睡原本那个房间吧,之前收拾过的。” 颜朝右手放松垂回:“嗯好。” 颜暮说完后一片怅然:“那你先去洗漱吧,我再收拾下,帮你把睡衣拿下来。” 她快步上楼,颜朝看到她身影进了房间,他回过头,早已发软的腿猛地跪回到地上。 趁着颜暮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他咬牙快速爬进浴室里,直到关上门,他才缓缓呼出气来。 方才的一切冷淡疏离像一层薄如蝉翼的霜,浴室里的一点热气就能将其融化。他眼神茫然又落寞,比记忆恢复前好不了多少。 他扶着墙竭力在镜前站起,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病态,瘦弱无力。一层一层脱下自己的衣服,畸形恶心的身体便完全展现出来,他惨淡又自嘲地笑了笑,便离开镜前,往浴缸里放水。 等待浴缸满水中途,他双腿在便池两边张开,扶着墙壁想缓缓蹲下,却因为体力不支直接滑倒在地。 “唔……”他用手揉了揉被摔疼的花穴,又微微挪了挪,勉强坐到便池边缘,让花穴对准便池。 他想要尿出来,却发现很是困难。即使恢复了记忆,身体记忆却一时间难以更改。 他双手紧紧抓住便池边缘,下腹用力,脚趾用力蜷缩着,花穴处却始终没有动静,他右手便按在肚子上面揉搓,不似颜暮帮他时的轻揉,而是用了十足力道,恨不得将肚子的肉按出来一般。 过了许久,他苍白的脸上甚至冒出汗来,全身用力到发抖,那花穴才终于大发慈悲般地缓缓的,慢慢地,落出一股细小的尿液来。 整个过程漫长,当他感觉自己尿得差不多了,才终于扶着墙缓缓撑起身体来微微喘息。 躺进浴缸里,他的手便不自觉地向下拨开花穴外的阴唇,手指往里探进去。他的身体微颤,张开的唇里轻声念着:“暮暮……” 十年的调教,他的身体早已不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模样,情欲好似成了吃饭睡觉以外的一项必需品,他眯着眼睛,却在自嘲地笑,他好脏,脏得洗不干净了,只配烂在泥沼里。 在奴隶岛上的时候,他以为他只要回来就好了,回来以后他可以对父母,对暮暮,说许多许多的话,他会一股脑倾诉他这么多年的委屈和痛苦,他会抱着他们哭着闹脾气,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将他一个人丢下。 结果不是的。 父母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他回来以后,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最爱的妹妹相处。 方才在车上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的景色,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句话,却好似听到了她的失神。 他的妹妹本就不怎么爱说话,或许现在更不愿意与他说话。 他闭上嘴,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可笑。 或许他就不该恢复记忆,至少这段时间以来的自己还可以不管不顾地向她撒娇要她怜惜,甚至不知羞耻地向她求欢。 她会安抚他,会照顾他,会尽可能满足他的需求,连他那样纠缠着要她使用他……她竟然都耐不出软磨硬泡答应了。 他想,要是他没恢复记忆就好了。 “哥,我把你的衣服放在外面了。”门外响起颜暮的声音,“还有你的房间我也收拾好了,哪里不合适你再跟我说。” “好的。”他回答,“谢谢。” 他闭上眼,不知是不是暖气开得太足,还是热水的蒸汽喷到了他的眼睛,他感到眼睛有些酸胀,竟然连喉咙都有些酸楚。 他一恢复记忆,她就忙不迭为他收拾了新的房间将他赶了出来。 她为什么会觉得恢复记忆后的他就比之前要坚强一些? 他从来都不是个多么坚强的人,十年来在岛上经历了无数次破碎,他独自拼拼凑凑,在回到家的这一刻终于砰然倒塌,成了粉末。 十年前的少年身影飘然远去,他如今什么也没剩下。 米怀说得没错,他肮脏至极,还是她的拖累。 哥哥的经期 颜暮起床,在心里想今天她要主动和哥哥找些话题,不能再像昨天一样让气氛笨拙尴尬。为自己打了打气,下楼便看到厨房里系着围裙正在忙碌的颜朝,她慢慢下楼,他正好收锅,转过头来朝颜暮笑道:“来吃早饭吧。” 很顺其自然的模样,好似他们每日都如此度过早晨,颜暮有点受宠若惊。 “哥,你怎么起这么早?”她快速过来帮忙端盘子,“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颜朝笑着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们在餐桌上相对坐下,桌上是粥与几碟小菜,桌上颜暮手机响起,颜暮看是程茜,便顺手接了说了几句,放下手机看颜朝看着自己,便随口笑道:“我朋友说最近有xx的演奏会,她多弄到了门票,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哥你要去吗?” 她哥哥是喜欢音乐的,且不提他从小就展现的钢琴天赋和相应获得的奖项,即使对于音乐相关的其它他也如数家珍,算得上半个行家。 颜朝问:“这个乐团名字我怎么没听过?” “这是近年来非常火爆的乐团。”颜暮笑着说,“听说这次的巡演钢琴师还是去年刚获得……” 她一连串说了许多,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放轻了,脸上的笑落下也不是,继续也不是,于是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维持着。 她怎么忘了,她哥哥曾经爱着钢琴,而且离音乐的殿堂并非那样遥远,而现在却有十年的空白。 “哦,我都不知道。” 颜朝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现在有点脱轨了。” “没什么的。”颜暮紧张地说,“都是些小事。” 她怕颜朝心里会不舒服,但看他却始终神情放松,甚至还在对她笑:“吃快一点吧,你平常这个时候就该去公司了。” “嗯?”颜暮摇头,“我不去,我留下来陪哥。” 颜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失笑道:“我有什么好陪的?你哥哥我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又不是个需要人陪的小孩子。” 颜暮轻易被颜朝用话堵了回来,颜朝说的没错,她以前留在家里是因为失忆的颜朝还离不开他,但现在……她好像没必要操这么多心了。 但…… 颜暮心有不甘,颜朝继续劝说道:“公司里的事很多,不是都能在家解决的。” 他甚至开着玩笑:“何况你在家里能帮我什么?你连饭都不会做,怕你能把天然气给烧起来。” 颜暮立即反驳道:“我现在会做饭了!” 随后又弱弱的加了句:“虽然会的不多。” 颜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颜暮忙道:“至少今天我是一定要陪着你的。” 她轻声说:“吃完饭后我带你去看咱们的爸妈。” 颜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伪装出来的神情慢慢冷寂下来。 十年从地狱挣扎回来,父母却已成黄泉陌路人。 去墓地的路上,他就在回忆小时候的事,但十年的奴隶记忆太过鲜明,即使他那样努力地去挽留去回味过去,过去却依旧如泛黄的胶片,模糊不清。 他发觉他有些记不得父母的模样了。 甚至都不太能回忆起他们一家四口相聚欢乐的时刻。 他站在父母的墓碑前面,盯着他们去世的时间,那时间正好是在去年。 他突然想,如果早在奴隶岛四年的时候,那时候他就选择出逃,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他跪在墓碑面前,胸腔中充斥着难以描摹的酸楚,他咬紧牙根,眼泪还是从眼眶里簌簌落下,湿了满脸。 他后悔了,他早就后悔了,他当初就不该这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救全岛的人。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至极,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竟然还妄想当救世主。 颜暮站在颜朝身旁,看到他单薄的身体哭得颤动,双生子的心灵感应让她忍不住也红了眼眶,蹲下身来抱住了他:“哥……” 他在她怀里低下头,克制了许久的声音终于从喉咙里呜咽而出,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绝望崩溃地寻求着安抚。 “哥对不起。”颜暮抱着他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及时回去救你,我不该忘了你,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颜朝却哭得太难受,哭得撕心裂肺,在她的怀里一直哭着没有回应,她感受到她胸膛湿了一片,怀里的人那样脆弱,无论失忆前后,似乎都那般无助。 他似乎还是那个恢复记忆前的依赖着的朝朝。 不知过了多久,颜朝才终于缓下来,他从她怀里出来,低哑着声音:“不好意思你的衣服……” “没事。”颜暮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神情暗淡,一步一晃,颜暮将他扶回车上。 她继续开车:“哥,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颜朝霎时从失落的情绪里抽身,他下意识抓紧了车座边缘:“嗯?” 颜暮担心地说:“你的身体太差了现在,而且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问题,我们去医院看看,让医生出点单子吧?” 之前颜朝精神状态太差,心理医生那边建议她暂时不要带他去医院,恐怕会加重他的精神状态,但是现在她哥看起来精神正常,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了。 “不用了。”颜朝立即回复,“我身体没什么问题,不用去医院。” 他右手紧紧抓住坐垫,整只手用力到充血也没有发觉,脸上却笑着:“麻烦死了,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昨晚睡得太晚了。” “真的吗?”颜暮有些犹豫,“我觉得还是去看看好一点。” “改天吧。”颜朝闭上眼睛装睡,“选个周末,你也不用去公司。” 他顿了顿,又说:“或者哪天我一个人去吧。” “我当然要一起去!”颜暮忙道,“不用等周末,我都能陪你去。” “不用了。”他笑着说,“你现在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 “哪有。”颜暮嘟嘟囔囔了一句,接通响起来的手机,是唐晓晓打过来的。讲完后皱了皱眉,“哥,公司里有点事我得亲自去看看。” “嗯好,我本来就说你该正常去公司的。”颜朝笑了笑,“看吧现在还不是得去。” 颜暮叹了口气:“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那倒不用,你事情急的话我可以打车回去,而且我路上还准备去超市逛一下。”颜朝说,“我看家里没什么菜了。” “还是我直接送你回家吧?”颜暮坚持道,“要买什么菜的话在家里点也是可以的。” 不知为什么,她七上八下总不太放心。 颜朝却突然冷了脸色:“你是觉得,我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了吗?” 颜暮一愣,却有些心虚:“我……我没这个……” “觉得我连一个七岁小孩也不如,一个人都不能出门是吗?” “我没这个意思……”颜暮百口莫辩,“哥,我只是……” “你只是担心我。”颜朝声音低下来,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 “没有没有,我的确是太多事了。”颜暮看颜朝垂下的眼眸,她退步道,“那……哥,我送你到家附近的超市吧,我这边去公司也是顺路的。” 颜朝轻声说:“麻烦了。” 颜暮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她心中有些苦涩,他们之间什么时候用得上说麻烦这类的话。 没过多久颜朝就下了车,笑着向颜暮说了再见后看颜暮的车消失在视野里,他回过神看着来来往往的车与人,有些紧张地低下头。 他深呼吸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一般缓慢走近超市里,先是看了眼四周,所幸这个时间段超市人不多,他这才微微放松,推了个购物车进去。 他凭着自己过往的记忆挑选颜暮喜欢的菜,挑挑拣拣了一会儿,发觉双腿有些胀痛,刚开始以为是自己走久了累了,但又过了会儿,发觉全身上下都开始胀痛。 酸胀感密密麻麻好似从内到外地袭来,很快他感到极大的疲惫与不适,他慢慢到了收银台结账,然后突然感到一股刺痛从小腹里钻出,那股锥进而又在小腹里缓缓搅动起来。 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 到收银台结账的最后一刻,他买了包卫生巾。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手里的卫生巾,笑着看了颜朝一眼:“帮女朋友买的?” 颜朝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真不错小伙子。”收银员将颜朝的难堪当作了不好意思,毕竟很多男生都不愿意帮女朋友买这东西。 颜朝却更感难堪,他提上买好的东西往回家方向走,小腹里的痛楚越来越大,他左手使劲捂着肚子,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以期转移痛感。 到进了家门口时,他已是脚步发虚,满头冷汗,推开房门进去将门关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换了鞋,刚走几步他就头昏眼花摔倒在地上。 缓和 颜暮在公司里处理完所有事后,总觉得还是不放心,又想到颜朝似乎并不想她那么照顾他,来回纠结一番,连唐晓晓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老板?”唐晓晓试探着问,“您在想什么呢?” 颜暮把目光放到唐晓晓身上,忍不住问:“假如一个人身体很差,之前一直很依赖你离不开你,但是他恢复记忆后,又一直催你去工作不要放太多心在他身上。” “你说……”颜暮抿了抿唇,“他是不是有点……排斥我啊?” 唐晓晓脑子一转,瞬间明白颜暮是在说谁,她忙道:“不不不老板,他之前在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那么依赖你,说明他本质就这样。现在反而催你工作,应该是怕自己打扰到你。” 她推了推眼镜:“老板啊,他这是口是心非。” “有道理!”颜暮非常喜欢这样的说法,她拍了拍唐晓晓的肩膀,“我回去了。” 找到了回去的理由,她于是快快乐乐离开公司回了家,一回到家就看到地上躺着的颜朝,白色的裤子上许多血。 “啊哥你怎么了!”颜暮忙蹲到地上将颜朝扶起来,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更是白得没有血色,眉眼紧紧皱起,额头上一层冷汗。 她将他从地上扶起,他这才微微睁开眼,她扶他到沙发上来后便打开手机:“我叫救护车来。” “不不……”他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抓住她的手,说话都很是艰难,“不用,不去医院。” “怎么可以不用?”颜暮激动道,“哥你身上……” “我只是……”他气息薄弱,痛苦的脸色上隐约有些难堪,“来了……经期。” 颜暮脑子瞬间空白,手机都不知不觉从手里滑下来。 什么?她哥哥竟然会来经期?! 她怎么才知道?! “我第一次来是在上岛后一年。”颜朝看颜暮神情怔愣,他垂下眸子,心底满是灰败地解释,“不过已经快两年没来了,所以……” “哦哦哦好的,哥你要是难受就别说话了。”颜暮手忙脚乱地将颜朝抱起,“我先抱你去浴室清洗一下……好吗?” 颜暮习惯了之前对颜朝的直接命令,话说到最后才后知后觉地加了两个字变成问句。 颜朝轻轻“嗯”了一声,其实他更喜欢颜暮像以前那样跟他说话,他垂着头,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了颜暮的衣袖,过了一会儿,才好似反应过来,有些无措地松开。 颜暮脱下颜朝的裤子,一看内裤后面果然都沾湿了血,甚至两腿之间都还有一些。 颜朝有些难堪地偏过头去,他几乎能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那股潮湿的粘稠的怪味。 他不想这样的。 他不希望自己在她面前总是这样不堪。 无能,不堪,肮脏,恶心,身体上永远有着各种各样的麻烦。 她为他脱下内裤,用热水将他下体擦拭干净,取来了类似尿布湿的卫生巾重新为他穿上。 他在心底自嘲,他哪里能和七岁小孩作比较,他比叁岁小孩还不如。 颜暮担忧的心底里,却暗藏着一丝喜悦,这是她哥哥恢复记忆以来,她头一次这样照顾他,亲近他。 她轻声说:“哥,我抱你回房间。” 他埋首在她怀里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她将他轻柔地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哥,你等我去帮你拿一下止痛药。” “不用。”他指尖无力地抓住她的衣袖,“我不吃药。” 她握住他抓住她衣袖的手,他在她手心里微微一颤,还是没有收回,她蹲在床边:“哥,吃了药会舒服一些。” “不要。”他坚持着,无尽的痛楚侵蚀他的理智,他又好似变回了之前的颜朝,将哭未哭地央求着,“不要吃药,不要……不要……” “好好好不要。”颜暮忙温柔地安慰,甚至下意识摸了摸他的头,“那我去为哥哥煮红糖水。” 他一愣,收回手来轻声“嗯”。 抬头看她离去的背影,小腹绞痛好似将五脏都搅动起来,他在疼痛之中怔怔地看着未合上的门,等待她回来的身影。 他希望她能留下来。 他又不敢让她留下来。 他怕麻烦她,他怕她是为了过去那点情谊迁就他,他怕她终有一天会厌烦他这个累赘。 但他又怕一个人待在这里,怕痛苦时候睁开眼只剩自己一个人。 他什么都怕,似乎四周都是悬崖,每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颜暮煮红糖水的时候,顺便翻出暖手宝来充上电,给热水袋装上热水,熬完水的时候电也充完,她抱着暖手宝和热水袋一起回到颜朝房间,一进门看见颜朝维持着她离去时的姿势,眼睛与她对上后又匆匆垂眸。 她将红糖水从保温杯里倒出来到盖上递给颜朝:“有点烫,小心喝。” 颜朝接过来双手抱着:“谢谢……” “不用。”颜暮说,“哥,你和我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 他低下头去轻轻吹气,垂下的睫毛微微颤抖。 颜暮将热水袋塞进被子里他的脚底,又将暖手宝放到他肚子上:“如果冷了就和我说,红糖水还有许多,都存在里面。” 颜朝点点头,低头慢慢抿红糖水。 颜暮等了一会儿,有点不知所措了,似乎她的任务已经到头,没什么留下来的理由了。 唐晓晓给她的解释虽然动听,但她也没敢全信,想着自己之前趁哥哥恢复记忆前做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哥哥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很是心虚。 “那……那我先走了?”颜暮起身,临走前看着颜朝,颜朝埋首喝水,也没抬头看她一眼,她便慢慢出去关上了门。 关门声响起,颜朝才抬起头来,紧握水杯的手用力得关节发白。 他怎么就不敢留下她呢? 她还会回来吗? 他怔怔地看着关紧的门,像在等待奇迹。 疼痛让他变得软弱。 如果……如果她再次回来的话,他就主动一点……主动一点留下她……如果她表情没有不耐烦……如果她没有要忙的事的话…… 他喝完了手里的水,将杯盖盖回杯子上,便双手捂紧肚子上的暖手宝,感受到温暖一丝一丝软弱地钻进苦痛的间隙里,双眼一直盯着门口。 一秒,两秒,叁秒……… 一分钟,两分钟,叁分钟…… 若是等不到就算了,他想,她有自己要忙的事,他不能成为她的麻烦。 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偏移,还在期待着。 他全身好似针扎,疼痛席卷他的身体以至于头昏眼花,却又因疼痛而没有困意。 “咔嚓。” 他狭窄的视野里有人走来,他睁大眼,看到颜暮竟然真的回来了。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就抓住了她的衣角:“我……” “我……”他眼眶发热,如鲠在喉。 她握住他的手,坐到床边:“哥哥,我陪你吧。”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她,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可以吗?” 他没敢回话,却鬼使神差地往床内挪了挪,想让她坐得更近来点。 她会不会…… 颜暮出门的那一瞬间就有点后悔,她干嘛要提自己离开啊,明明她可以等她哥哥催她走了再说啊。 出了门口几分钟,她坐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心情烦躁,怎么想都放不下。 她突然开始回忆起熬完红糖水进门时的模样,她熬红糖水时间总会要有好几分钟吧,但从她离开到回去,她哥哥竟是动作一点没变?连表情都没变。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哥哥……不会是在等她吧? 唐晓晓给她灌输的理由占了上风,她深呼吸一口气,又回了颜朝的房间,没想到这次竟然又和颜朝眼神对上。 他真的是在等她。 她努力克制自己脸上的笑意,快步来到他的床前,他便抓住了她的衣角。 轻微的一抓,好似把她的心都给抓住了。 她几乎是放轻了呼吸:“哥哥,我可以陪你吗?” 她的心跳得极快,没有等到颜朝的回复,却没想到颜朝稍微往床内挪了挪,像是给她腾位置。 她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红着脸掀起被子一角上床睡到他的身旁,侧身对着他,一只手想放在他肚子上的暖手宝上,结果正好盖住了他的两只手。 颜朝红透了脸,全身的疼痛在这一刻好像都没有心跳的加速来得猛烈。 他让位置本来是想让她坐得更进来点,没想到…… 她会不会……会不会……真的是喜欢着我的…… “哥哥。”颜暮看他低着头,耳尖有些泛红,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难受的话就睡一会儿觉吧。” 他不像之前那样抗拒,反而微微仰起了头,像是小狗撒娇一样,她下意识手滑到他的下巴轻捞,他便用脸颊微微蹭了蹭她的手心。 好乖……就像之前的朝朝一样…… 颜暮心跳加速,忍不住将他抱进了怀里:“这样有没有更暖和一点?” 他抿唇轻声应了,她为他轻揉肚子:“睡吧。” 他在她怀里闭上了眼。 在他记忆恢复之后,这是颜暮第一次可以这样仔细地打量他,她的唇角微微弯起,手指停留在他肌肤一寸以上的空中,缓缓地滑下。 颜朝睡着时也是眉头紧皱,神色紧张,惨白如纸的脸色带着一丝痛苦。 她有些心疼,十年折磨,她的哥哥再不复当初的少年意气,璀璨阳光,他变得脆弱又敏感,强装的冷硬比纸还薄,轻轻一碰,也就没了。 她不该再像这两天一样犹犹豫豫不敢向前。她不主动靠近她的哥哥,难道还要等着伤痕累累的哥哥主动吗? 以前都是他保护她,迁就她,包容她,她该长大了。 在这样静谧的时刻,时间仿佛拉得温柔又漫长,她也不自觉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小时候她生病时哥哥抱着她的场景。 不知时间流逝,不知今夕何夕,这个午后好似永恒。 两人都睡了许久,是颜朝先醒转过来,最疼的那一阵儿过去了,他此刻理智完全回笼,看着眼前的颜暮,心脏沉闷地跳着,觉得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方才他疼到大脑昏沉时颜暮对他的温柔是真的吗? 以现在她抱着他的状态来说,应该是真的。 他却还不敢信。 恨不得将她叫醒看看她的反应是否如此,却又不敢面对与此相悖的结局,更舍不得打破这时的亲密无间。 她抱着他,微微笑着,睡梦中还下意识轻揉他的肚子,就像过去照顾朝朝一样。 他怔怔地看着,一时竟有些无措,不知自己是何情绪。 猝不及防地,她睁开了眼。 一双眸子好似雾散的初阳,明亮得几乎刺伤他的皮肤,他下意识低下头,全身紧绷不知该说什么,只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作跳在自己耳膜边上炸裂。 “哥哥。”颜暮主动说,声音如照顾朝朝时一般温柔,好似能包容他的一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抬起头,正对上她笑眼盈盈地看着他,他又如同偷吃的仓鼠一般仓皇地低下头去,耳根红得发烫,却还固执地说出克制疏离的话:“好多了,谢谢。” 头一次看透颜朝伪装的颜暮笑了,她以前怎么就那么傻,她哥哥这么明显的口是心非她都没看出来。 “好,那我下床去做点东西吧,午饭都没吃。”颜暮下了床,“哥哥想吃什么?我去做。” 颜朝闷闷道:“你会做什么?” “都可以。”颜暮笑着说,“不会的我还可以点外卖。” “那我都可以。”颜朝抿了抿唇,垂眸没有看她。 “好。” 颜朝始终没有抬头,眼里是颜暮方才睡过的地方。颜暮出去为他准备吃的了,待他很好,但不知怎的,他有点小失落。 “对了。”颜暮却走回来为他将被子盖好,“哥哥要是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哦,我一直都在,随叫随到。” 他愣愣地抬起头来眨眨眼,她笑着轻揉他的脑袋。 她转身离去直到出了这个房间,他还在怔愣之中,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真的摸了他的脑袋。 他脑袋钻进被窝里,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抿着的嘴唇忍不住微微扬起。 突然就不失落了,还很快乐,他想,好奇怪。 颜暮做完饭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该给颜朝换卫生巾了,端着饭菜来到他的的房间放在床上小桌上后便坐到床边来扶起他:“哥哥,我先给你换卫生巾好不好?” 颜朝涨红了脸:“我已经给自己换了。” 他刚刚是因为太疼完全动不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哪还能让她帮这个? “好。”颜暮却是没什么意外,递给他一双筷子,“来,哥哥,尝尝我的手艺。” 颜朝接过筷子,看到桌上两盘蛋炒饭和一碟泡菜,他吃下一口,竟有些热了眼眶。 熟悉的味道,小时候她在他的软磨硬泡下为他做的,按照了他的口味,加了乱七八糟许多他喜欢的菜。 “我的厨艺确实不太好。”颜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做得最好的就是蛋炒饭了。” 因为这是他喜欢的。 她小心翼翼打量着他,他低头沉默地吃着饭,眼眶却红了。 她的哥哥如今脆弱又敏感,却还是和当初一样轻易就能被感动。 这样的哥哥,她怎么能不倾尽一切对他好呢? 饭后颜暮收拾了小桌上的碗筷出门,颜朝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门,心里头一次带着缱绻的希望:她……还会……回来吧? 过了一会儿,颜暮果然回来,她抱着电脑跑回来放到小桌上,进而顺其自然地爬上床钻进被窝坐到颜朝的身边开心地说:“哥哥,我们一起看电影吧?” 颜朝身体虽然缓和了许多,但还是很不舒服,她想这种时候就很适合两人一起看看电影营造一下氛围。 “哦。”颜朝愣愣地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看什么?” 颜暮一愣,才反应过来颜朝的惊奇,惊奇于她这么自然地就又爬上床来跟他挤在一起了。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厚着脸皮不好意思地说:“床上坐着比床边舒服一点……” “哥哥……”她微微放软了声音,竟类似于撒娇,“我可不可以这样坐你旁边?” 人生中头一次见到颜暮撒娇的颜朝懵了片刻,脑子空白地点了点头,一直到颜暮点开电脑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 “哥哥你真好。”颜暮克制着自己的笑,看他似乎有些走神,左手更得寸进尺地“不小心”抓住他的右手,“你想看什么电影?” 颜朝右手下意识微微缩动一下,颜暮抓得不紧,他完全可以收回,但他没有。他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他没注意到。 “都……”他轻声说,“都可以。” “哦,那看看电影吧。”颜暮点开一部她和颜朝曾经看过的一部歌舞片,“我记得哥哥你以前很喜欢这部电影。” 她还记得我喜欢什么。 颜朝抿了抿唇,右手完全没有动弹,感觉自己的手连同这半边身子,都被一股柔情的水给泡软了。 “哥哥。”她笑容温柔,声音甜美,看着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满是呵护和宠溺。 和他曾经的梦一样。 主动的哥哥 从那日之后,颜暮发觉他们的关系变得缓和起来,相处也日渐亲密融洽,她的哥哥开始愿意偶尔向她展露一点点的脆弱,又似乎开始缓慢重拾他曾经所有的乐观与快乐。 她猜得没错,颜朝开始对生活重新抱有了希望,他开始正视自己的缺陷和优点,他开始乐观地想,他四肢健全,头脑清醒,他还很年轻,还享有大把的寿命。往事不可追,他可以向前看。 他觉得自己还是聪明的,以前学习的底子也还没完全消失,对于很多事情,他还能奋起直追重新学好,他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何况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他有最爱的人,在他微弱的希望里,这个人也是爱着他的。即使不是爱情,至少也是爱情之上不可或缺的人。 他开始考虑自己最想要做的职业是什么,开始考虑他目前的兴趣在哪里,与此同时,他觉得他终于有勇气独自走进地下室,去回味自己过去的一切。 第一眼看到的是墙边的许多两杯和获奖证书,这些曾是他刚回来时最怕看到的东西,但是他鼓起勇气上前,只是颇为怀念地看着它们。 然后是正中间的钢琴,他坐到钢琴面前,食指轻轻敲了几个键,随后双手放上去试着弹起回忆里的乐曲,一段乐曲响起,然而不甚流畅,中间还错了些音。 曾经脑海里最熟悉的乐曲他也忘记了…… 他勉强笑了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失去过的能力他未必不能重新拾回。 钢琴边上是一把小提琴,他能认出这是颜暮以前所用的那把,那时候他们常相互伴奏。看来他失踪之后,她就将小提琴搁置不用了。 他将这把小提琴拿起按照记忆里颜暮的姿势摆好试着拉了拉,想起小时候他仗着自己的聪明在她面前表演自己对任何事物的天份,即使只看她拉过,也能摸索着拉出还算不错的曲子来。 小时候的颜暮脾气坏得多,感觉到自己是在被哥哥嘲讽,就边哭边抽起琴弓来打他,到最后他总是蹲在她面前挨打认错,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真的?”她一边抽泣一边对他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真的!”他双手在脑袋是竖得像只兔子,“我发誓!否则我喝凉水都塞牙,每次逃课都被发现………” “哼,才不要你发誓。”她扭过头,像一位骄傲的小公主,“我原谅你了。” 不过………好像他的发誓没什么用,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 他小时候可真是臭屁又讨嫌,颜朝笑了笑,但是他的妹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每次都能被他哄好,从来不会跟他翻旧账。 他轻轻放下手里的小提琴,心想一切都重新开始了,颜暮如今更熟练的是钢琴,相应的,他也可以练习小提琴来配合她。 他见到收拾了一下地下室,回到客厅准备先做一个大扫除,再考虑将地下室有用的东西搬回来。毕竟颜暮把一切清洁都交给了家用机器人,家用机器人的效果总不如人工,很多边边角落都存在遗漏。 他兴致高昂,即使他如今身体太弱,干一会儿活儿就得休息一会儿,但他也乐在其中,直到他清洁到颜暮的房间。 颜暮跟他说过家里任何地方任何东西他都可以随便动,包括她的房间,她说:“哥哥,我们之间哪需要分什么你我。” 颜暮的房间相当于半个书房,最乱的地方就在书桌那一块,许许多多的书籍文件杂乱放在一起,甚至连抽屉也没合紧,有文件从里面透出边边角角来。 颜朝笑着叹了一口气,他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看起来做事认真一丝不苟,但对于自己的生活,总是疏懒如此,以前也是他为她收拾整理。 他将这些文件慢慢收起来,仔细看过每份的内容分门别类整理起来,收拾完桌上的便打开抽屉收拾里面的,直到看到抽屉最底下的一张心理医生咨询单时,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最终完全消失。 amp;amp; 颜暮刚开完会就接到程茜的电话:“喂暮暮?跟你商量个事,我今天能带着我家狗狗来你家里探望你哥哥吗?” 颜暮:“?” “啊是这样的,我发现我家这位好像认识你的哥哥,以前在岛上的时候好像还挺熟的样子。”程茜解释,“他听说颜朝是你哥哥,所以很想来见见。” “哦。”颜暮顿悟,眨了眨眼,“原来你说的狗狗是个人啊?” 程茜:…… “不是动物那个狗啦,是他姓苟啦!苟明。” “你这边可以吗,颜朝精神状态怎样,能见外人吗?”她问,“能的话我今天就带着人过来可以吗?” “应该……可以吧。”颜暮心想,最近哥哥状态似乎很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加了句,“不过我现在正在公司准备回去,你让我先回去跟哥哥说说,让他有个准备,你们晚点来,如果中途有事我也能及时通知你们。” “嗯好。”程茜高兴道,“我家这小傻子肯定很开心。” 颜暮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狂风大雨皱了皱眉,下雨倒是其次,希望不要打雷闪电吧,她家哥哥害怕雷声和电闪的光。 这是她这段时间相处总结出来的道理,前几天电闪雷鸣的那一刻,他们俩正在吃饭,正在夹菜的颜朝突然一顿,筷子里的菜掉回了菜盘里。她仔细去看,看到他嘴唇抿紧,大拇指有些不安地搓动着筷身。 她有些担心地问:“哥哥?” 他却只是朝她笑道:“没事。” 可那时她摸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冰凉。 她心想,她得早点回家陪哥哥。 她快步去停车场,开车回家,屋子里没看到人,她边收伞边喊:“哥,我回来啦。” 没有得到回应,颜暮有些疑惑地往颜朝房间去:“哥?” 打开门,也没有人。 她有些疑惑,便先回到自己房间放东西,却没想到透过窗户看到大雨倾盆的院子里站着她的哥哥。 颜朝站在雨里不知看着哪里,全身湿透了也没在意。 “哥!”颜暮拉开窗户向他喊道,“快回家来!” 他抬起头望向她,怔了一瞬后向她露出一个笑来,脆弱的凉薄的,让颜暮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笑。 她拿起伞快速下楼往院子里跑去,将伞撑开遮住他们两人,“哥,下这么大雨你怎么就不打伞呢?” 颜朝低头看着她,脸上依然挂着那个难以言说的笑,轻声说:“暮暮……” 她不知为何心头刺痛,挽住他的手说:“先跟我回家去!” 他没有反对,她轻轻一拉,便将他拉回了屋里,她一路将他带进浴室往浴缸里放水:“哥,快一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他微一偏头笑了笑,张开双手道:“暮暮帮我洗好不好?” 颜暮一愣,却见他不像开玩笑,态度有些奇怪,她便点了点头伸手去脱他衣服。她垂头藏下自己脸上的红热,心中惴惴有些不好意思。 他却突然伸出手轻挑她的下巴,轻笑问她:“暮暮之前不就经常为我洗澡吗?” 这一声轻笑竟像个钩子,轻轻钩住她本就燥热的心,她的脸彻底红透了。 之前那是因为你还没恢复记忆啊,现在怎么能一样! 颜暮在心里高声反驳,随后却又意识到了不对。 哥哥很不对劲,他今天的态度太奇怪了。 她猛地抬起头来,他还笑着看她,一双凤眼微眯,竟好似藏了万种风情。 她的心错跳一拍,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哥哥! 她好似落败一般又低下头去,手忙脚乱终于脱完他的衣服:“哥,快进去。” 他轻轻“嗯”了一声,好似一只慵懒的大猫。 她的视野里是他抬起白皙又纤细的小腿,一步迈入浴缸里,另一条腿随之跟上,在浴缸里微微一转,轻盈又缓慢地躺下,过程竟称得上是身姿柔媚,他一只手臂横放在浴缸边缘,另一只优雅地撑起他的脑袋,他微微抬头,一双眼摄人心魄地望着她。 从她的角度,能够看到这双让她无法平静的眼睛,能够看到他背上好似蝴蝶的翼骨,能够看到他的锁骨好似能装上一口最甜美的酒。 她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他却笑着眯上了眼:“暮暮,你干站着干嘛?” “哦哦。” 颜暮呆呆地应声,忙蹲下来用热水给颜朝冲洗头发,又给他吹干,随后伏他起来给他擦身子,这时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烫的要命,果然还是发烧了。 她用一条厚厚的毛毯将他裹上,随之将他抱起回到房间,给塞进被子里。 “暮暮。”颜朝从被子里伸出手牵住她的衣袖,“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没有啊我……”颜暮抬头看他,对上他那一双湖光潋滟的眸子,突然就又心慌起来,“我……” 他微微起身吻了她的唇,她睁大了眼。 被子里露出他光滑单薄的双肩,他跪在被子里,双手搂着她的脖颈,声音又轻又柔:“暮暮,你知道吗,我会的姿势花样很多,我们尝试过的太少了。” “而且我身上到处都是敏感点。”他牵着她的右手摸向他的喉咙,又缓缓向下滑去,“这里,这里,这里,这里全都是……” 颜暮完全变得呆愣,由他牵着滑到临近他的私处,他像是把整个人都献祭进她的怀里。 “我发烧了。”他说,“里面一定很热,会让你很舒服。” “不试试吗?”他跪在她面前,像一只小狗舌尖轻舔她的手心,“我会很听话的。” 告白 “不试试吗?”颜朝跪在颜暮面前,像一只小狗舌尖轻舔她的手心,“我会很听话的。” 他泰然自若地向她展示自己在岛上学习的能力,内心却紧张得好似下一刻就要跌落破碎的玻璃。 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他在心里这样呼喊着,像是坠在悬崖的人向崖边的人发出绝望的求救。 这些天以来他本是渐渐觉得颜暮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以往和他发生性关系或许并非只是因为他的央求,或许她自己是愿意的。 然而那一张报告单打碎了他的希冀。 他惊诧,紧张,害怕,甚至是恐惧,他要证明即使他恢复记忆,她也乐意向以往那样和他发生这样的事。 于是,他在勾引她。 作为兄长,不知廉耻地勾引自己的妹妹。 她似乎被他吓到了,迟迟没有动弹。 他几乎带着赴死的决心双手捉住她的衣扣,故意柔着声音软着调子:“暮暮……” 但他没能将扣子接下,他被她暂停了双手。 他的心被提到了空中。 “哥哥。”颜暮提起被子将他重新塞回去裹住,“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 心从空中摔下来,摔得粉碎。 颜朝惨淡地笑了笑,他轻轻应了一声,随之闭上了眼。 他感觉得到颜暮还站在床边,他难堪极了,不懂她为何还不走。 她突然说:“我去为哥哥泡杯药来。” “不用。”他很疲惫,说话声音也就很小,她却似乎没有听到,快步走了出去。 他这才缓缓蜷缩起身体,像无数个在岛上的日夜,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才能有到转瞬即逝的安慰感。 他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瞪大了眼不想让自己落泪。他太狼狈了,被拒绝后总得让自己显得无所谓一点才不那么可笑。 睡一觉,等睡醒了再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因为生病而头脑不清醒,他想。 颜暮在客厅里端上刚泡好的药,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决定回颜朝的房间。 不知道今天哥哥是怎么回事,但她觉得她该主动面对一切了。 她小心端着药碗回去,看到床上被子下显现出蜷缩成一团的颜朝,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她发现哥哥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总是这样。 她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被子里的颜朝:“哥哥出来喝药。” “我不喝药。”被子里传来冰冷的声音,“你带走吧。” “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何况哥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颜暮继续轻拍,“哥哥,喝了药再睡吧。” 被子里却没有再传来声音。 “哥哥。”颜暮这次拉开了一部分被子,“快起来喝药。” “我不喝!”颜朝猛地坐起怒道,“我说过不吃药!你为什么还要管我?站在什么立场上?勉强自己这么照顾我又是何必呢?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 颜暮愣了片刻,接着紧皱眉头高声道:“我是什么立场?我是你妹妹!等我生病了也不吃药跟你说让我自生自灭,你会真就让我自生自灭?” 颜朝偏过头没有说话。 “哥哥。”颜暮将手里的药碗放到床头柜上,她盯着颜朝的侧脸,双手手指来回纠缠,咬了咬嘴唇,“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颜朝微怔,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或是捂住颜暮的嘴巴。 颜暮深呼吸一口气,克制自己内心的紧张小心翼翼道:“哥哥,我喜欢你。” 这句话好似飞快从她唇边溜走,却又那么强烈地敲击在颜朝的胸口之上。 他转过头看向她,她拇指使劲摩擦在大腿之上,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她突然后悔她这样唐突的开口会不会做错了。 “哥哥……”她咬了咬唇,“我对你的喜欢不是亲情的喜欢,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我……” “不必这样。”他再次偏过头,“你没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嗯?”颜暮有些诧异地看向颜朝,“我委屈?我委屈……” “够了!”颜朝猛地喊停,甚至是有些恼怒地,“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对我,我没那么脆弱。” 颜暮懵了许久,脑子转了几个圈,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内心的喜悦层层攀爬而上,她没忍住笑出声来:“哥哥,你好可爱。” 颜朝猛地转头回来瞪着她,她继续笑,双手轻捧上他的脸:“哥哥,你好可爱啊。” 他又惊又怒地红了脸,声音却隐约藏着无措:“你在瞎说什么?” “我说哥哥很可爱。”颜暮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次转头离开,她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唇,他愣愣地盯着她,她笑起来,“我喜欢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颜朝脸上强撑的愤怒终于悉数消解,他茫然了片刻,随后低下头,轻声说:“暮暮,有些事开不得玩笑,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让步。” “哥哥,我们两人之间,喜欢开玩笑的人一直是你。”她将他抱进怀里,“总是为了对方让步的人,也一直是你。从来都不是我。” 他没有吭声,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但颜暮能够听到他呼吸的声音加重,身体细微地颤抖。 他好像快要哭了。 她的哥哥可爱又可怜。 “哥哥。”她跟他咬耳朵,“床上的事不急,咱们以后有得是时间,什么花样什么姿势都来几遍。” 他眼眶里的泪还在打转,就立马被羞得憋了回去。 然而她又加了一句:“咱们现在先喝药,乖。” “不要。”颜朝把抱着他的颜暮推开,“我不要喝药。” 她喜不喜欢他是其次,药他是一定不会喝的。 他梗着脖子和她对视。 颜暮一瞬间梦回年少,以前颜朝吃的药就不少,爸妈让她监督,每次监督他喝药,她都能被他的无赖气到无能狂怒。 不过如今颜朝对药物的厌恶原因却是更加难解。 因此她没有生气,只是想了想,随后问:“那这样呢?” 颜朝挑眉等她招数,却没想到她端起药碗喝下一口,随后拉过自己吻了上来。 汤药由他们的唇舌传递,他完全忘记了反抗,整个人都只是软在了她的怀里,单方面接受她给的一切。 她给他的颤栗,她给他的窒息,她给他的无限柔情和无尽爱欲。 哪里还有对药物的厌恶和应激反应,分明只有对她的渴望和急切。 他悉数咽了下去,双眼迷蒙地望向她,好像她灌的不是感冒药,而是迷魂汤孟婆汤,让他整个人的心魂都留在了她的身上。 颜暮忍不住笑着摸他的头:“哥哥真乖。” 他躺回床上生闷气一般拉回被子闭上眼不理她。 “喝了药之后是该睡一觉,这样病才好得快。”颜暮笑着为他整理被角。 颜朝像小孩耍脾气一般反驳:“你怎么总是叫我睡觉?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颜暮想了想,“那我来唱歌哄哥哥睡觉?” 她想起小时候他唱歌哄她睡觉的样子,跟着唱起一样的调子,满心都是抑制不住的欢喜:“Soft kitty, warm kitty, Little ball of fur, Happy kitty, sleepy kitty, purr~purr~ purr~” 她记得每当颜朝给她唱完这首歌的时候,他还会学几声猫叫。她的哥哥就像一只没有尾巴的漂亮的猫。 颜朝显然也是想起了小时候的场景,那时候明明都是他哄她的。他红透了脸,想起了小时候哄她睡觉时唱的另一首歌。 他小声插嘴:“我又不是小孩了。” 她回答:“但是哥哥和小朋友一样可爱。” 他不情愿的脸下半张缩进被子里,被子下却不由自主地扬起嘴唇。 听到她又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哥哥,暮暮的双臂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快快安睡,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哥哥,暮暮爱你,暮暮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醒来,暮暮都给你。” 她将他曾经歌词里的“哥哥”和“暮暮”换了个位置,终于能感受到那么一点当初他照顾她的心境。 结局 在感冒药的作用下,颜朝睡得很快,粉扑子一样的脸蛋微微发红,睫毛在眼下投影出两片小小的扇团。颜暮坐在床边数他又长又软的睫毛,来回数了几遍后目光又在他脸上打转,越看越是欢喜,自己扬起的嘴角怎样也压不下去。 哥哥喜欢她,哥哥竟然喜欢她!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好像飘在云里。 突然得到家门外有人来的消息,她这才想起今天程茜要来! 糟,她今天一回来心思就完全放在颜朝身上,完全忘记自己的这个朋友了。 她缓缓起身,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带上门离开。 “唉今天好大的雨,撑伞了还湿了我裙子。”程茜从门外进来,一边换鞋一边抱怨。 “小声点。”颜暮食指抵唇轻嘘一声,随后指了指颜朝的房间,“我哥哥发烧了,刚吃了药睡下,别吵到他了。” 尽管家里门窗隔音效果还不错,但也得小心点。 “啊?睡下了?”程茜惊诧中难掩失望,“你怎么没跟我说?我看你这么久了一直没联系我,我就想应该没事,就带着我家苟苟来了。” 她说着牵出身后的苟明,纤细轻盈的身体,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脸庞稚嫩看来不过二八,有些局促地看着颜暮,眼神清澈又懵懂,他鞠了个躬脆生生地开口:“颜暮姐姐好。” 颜暮点了点头,向他们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今天一回来就看到我哥哥生病了,所以手忙脚乱到现在,就忘了这事。” 程茜颇为意外,她可还记得颜暮刚领回颜朝时那一脸的不情愿。 这段时间以来她大多数心思都放在苟明身上,和颜暮联系的少,竟不知颜暮现在对颜朝态度好像翻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她忍不住问:“暮暮,那颜朝真是你亲哥?” “是啊。”几人在沙发上坐下,颜暮为他们俩倒了杯水后自己也跟着坐下来捧着水杯,她有些内疚地,“我对不起我哥哥。” 程茜好奇问:“你哥他以前这里也是……” 她说着指了指脑子。她印象里的颜朝窝在警察局的墙角里,连话也不怎么会说。 “不是。”颜暮咬牙切齿地说,“我哥哥他以前……” 苟明突然出声:“朝朝哥哥以前是个天才。”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程茜和颜暮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尽管原因各不相同。 同时被两人注视的他有些紧张地低着头抓紧水杯,身体微微后缩,和颜朝碰到陌生人时的反应很像。 “别怕。”程茜摸着他脑袋安慰他,“颜暮姐姐不是外人,我也一直在你身边。” 他这才点点头,继续说:“以前在岛上的时候,每次等人来挑我们的时候,朝朝哥哥那里的介绍信息是这么写的。” 颜暮微微皱了眉:“什么意思?” 苟明开始磕磕跘跘地和颜暮说起这个场景,听了一会儿,颜暮大概明白他们常被带到会场上,各自固定在一个小台子上,小台子前会有一个小牌,上面写着一些背景信息,方便客人挑选。 像菜市场一样,只不过菜市场买的是菜,他们那个会场买的是人。 颜暮下意识指甲深陷手心,她那般闪耀的哥哥,竟然像动物一样被他们挑选。她不是没想过颜朝在岛上经历过许多难以想象的折磨,但真到了得知的这一刻,她的心还是很疼。 “朝朝哥哥的牌子上我看到写了很多奖项,还说他是数学音乐等多方面的天才。”苟明想到一句说一句,“本来以颜朝哥哥原本的身价,是从来不会出现在这种会场上的,一般只有最高级的秘密客人才有资格享用他。不过自从他被告发要逃跑之后……” “什么?那是什么时候?我哥哥他那时候还没失去记忆吗?”颜暮忙问道,“他是怎么变成后来那个样子的?” 苟明呆了半晌,似乎总是想不明白自己该回颜暮哪些话,程茜温声对他说:“你就大概说一下你知道的关于朝朝哥哥的事,从头到尾慢慢说。” 苟明脸色放松下来,他眨了眨眼开始说:“我是四年前上岛的,刚上岛的时候我学不好课程天天被打骂,有时候他们打得太过分了朝朝哥哥会来劝说。” 程茜好奇地问:“他不也是奴隶吗,他劝说有用吗?” “有用啊!”苟明说,“朝朝哥哥地位很高的,是奴隶里地位最高的那个批次,普通的调教师都不敢动他的,而且他在岛上另外也有工作,算岛上的半个工作人员。” 程茜的惊诧从一开始就没停下来。 “朝朝哥哥他对我们都很好,很护着我们,还会教我们一些偷懒的小技巧,教我们怎么把表面功夫做好不招调教师打。”苟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憧憬的表情,“朝朝哥哥聪明又漂亮,做什么都是完美的,是所有奴隶的完美模板。” 四年前哥哥还是正常的……颜暮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苟明低头想了想,“后来乌宁告发朝朝哥哥要逃跑,就来了好多人把朝朝哥哥带走了,乌先生好像很生气。” “乌宁?”颜暮咬紧牙根,“这人是谁?” “他是乌先生的奴隶。”苟明眨了眨眼,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于是想了好一会儿,又补充说,“他……很高……唔……比我黑一些………” 颜暮突然想起了乌原绑架他们时,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奴隶,她皱了皱眉:“他是不是眉毛很粗,鼻子很挺,脸大概……” 她说着就拿起纸笔大概画了一下那人的脸。 苟明看了眼立即开心地点头:“对对。” 颜暮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一个害苦了颜朝的人,颜朝在见到他的时候却没有报复回去。 又听苟明讲了一些岛上的事,到了后面程茜还是要带着他离开了:“等哥哥病好了,我再带他过来。” 颜暮笑道:“现在怎么直接就叫哥哥了?” “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程茜吐舌,“可惜天要黑了,我家这个怕黑,晚上不能在外面,我得赶紧带他回去。” 程茜转头就要离开,颜暮在最后一刻忍不住大声笑道:“我哥哥还是我男朋友,所以你还可以叫他姐夫。” 程茜瞪大了眼,嘴巴张了半晌,最后也只是伸手给颜暮比了个大拇指。 送走了客人,颜暮就连忙跑回颜朝房间里,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坐在床边。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见颜朝困倦中睁了眼。 她忙不迭爬上床去缩进被子里抱住自家的哥哥,往脖颈上亲了一口:“哥哥,你好香。” 颜朝还有些困倦,他闭着眼睛笑,由着颜暮啃自己的脖颈,语气含糊:“因为刚洗过澡啊。” “哥哥你怎么这么好?”要不是因为颜朝生病,颜暮恨不得亲遍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心软那么温柔那么好?” 实在是好得没有道理了,自己身陷囹圄还要去帮别人,对害过自己的人都可以宽容释怀。 颜朝睁开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见她那样黏糊糊的眼神看着他,他失笑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夸得他有些无所适从。 “我刚刚知道了一些你在岛上的事。”颜暮抿了抿唇,“我听说上次和乌原一起来绑架我们的那个人,是告发你的人。” “哦,这个啊。”颜朝又放松地闭上了眼睛,“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是哥哥你受到的那么多折磨都是因为他!”颜暮不甘道,“上次怎么能就这么原谅他?” “也不是原谅他。”颜朝语气轻松,好似在说与他无关的事,“就是觉得没必要。” 颜暮还待说什么,他继续道:“你知道他当时为什么告发我吗?” 颜暮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爱上乌原了。”颜朝叹了口气,“那时候乌原最喜欢的奴隶是我,他告发我后,他就是最接近乌原的奴隶。” “什么?”颜暮有些错愕,“他图什么?” 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施虐者? “不图什么,他就单纯是爱上了乌原。”颜朝说得很平静,“在岛上很多人都这样,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发现自己反抗不了,再到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的施舍,连自己的存在都是一种罪恶,调教师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于是就爱上了,从身到心无可救药地成为了调教师的奴隶。” 颜暮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惨淡地笑了笑:“所以我说没必要,他的精神在那个时候已经坏掉了。” 颜暮咬着嘴唇抱紧了颜朝,她不敢想象颜朝曾经经历了什么,不敢想象他是否在某个时刻精神也这样动摇过,更不敢想象他如今这样的悲悯也许是从无可言喻的痛苦中淬炼而来。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像是在温柔地抚慰:“我现在很好。” “哥,你以前经历了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颜暮抿唇望着他,“我总觉得我……很没用……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他失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已经开始放下了。” 颜暮没再追问,她的哥哥似乎也是希望将过去完全埋葬。她于是转而问道:“哥,喜欢我吗?” “嗯?”颜朝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喜欢。” 颜暮继续问:“什么时候开始?” “很早以前了。”他想了想,“也许小时候就有了吧。” 颜暮露出鄙夷的目光来:“哥哥你撒谎。” “我哪里撒谎了?”颜朝慌乱起来,“我从中学起就意识到自己喜欢你了。” “我不信。”颜暮气呼呼地说,“你忘了你高中谈的女朋友了吗?” 颜朝愣了一瞬,继而小声反驳:“这是个意外。” 十五岁那年由于天生的身体问题,他做手术有了正常男生都没有的小穴。从那时候起他就变得有些敏感多疑和轻微的脆弱自卑,对自己妹妹的爱恋也变得更加扭曲。 梦里的幻想由牵手变为了性事,更可怕的是,梦里的他被自己妹妹压在床上辗转呻吟,越是狼狈却越是欢喜。他对自己这隐秘的心思难以启齿,更是羞愧于面对自己的妹妹。 但他演的还不错,还在努力认真扮演一个正常的哥哥。 直到那个雨夜,他在渴望中脱下自己的内裤,他头一次忍不住用手指去缓缓进入那个地方,他闭上眼,心里在想如果此刻进入他这里的是他的妹妹…… “彭”地一声门开了,他下意识缩回手睁眼看向房门,正对上满眼惊诧的颜暮。 颜暮双眼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那肮脏狼狈的私密处。 那一瞬间他身体僵硬,心里却是万分恐惧,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 然而她毫不犹豫地逃开了,他觉得他能从她的背影里看到厌恶这样的情绪。 那个夜里他辗转反侧,断断续续的梦里都是她厌恶地看着他:“太恶心了,我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哥哥? 什么?你喜欢我?不要这样好不好,颜朝,你喜欢我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他哭着从梦里醒来,在那天的仓惶之下,他答应了一个女生的表白。 这样他就是个正常的男生了,他的妹妹不会再怀疑或担心自己这个身体畸形的哥哥会喜欢自己了。 他觉得他自己该是安全了那么一点。 “那天晚上我被你看到了下面,当时我……我在……意淫你……”他此刻终于有勇气告诉她所有真相,却依然是踌躇的,“我怕你会觉得我恶心……” 颜暮没想到困扰了她那么久的事,哥哥那边的想法竟然是这样。 “那天晚上我明明……是因为受到了触动才跑开的。”她想了想,终于找到了解释,“那个夜或许是我的性启蒙,让我意识到了爱,更挖掘到了欲。” 两人终于把过去多年的误会说清,颜朝感受到史无前例的放松和幸福。 他摸了摸怀里她的脑袋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岛上那些事的?刚刚我睡觉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嗯,叫做苟明,今天本来是想见你的。”颜暮回答,“哥哥认识他吗?” “啊小明啊。”颜朝恍然大悟,忙问,“他现在怎样?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我朋友领养了他。” “那就好。” 颜朝又闭上了眼睛,他埋首在颜暮怀里,突然叹了口气:“有时候感觉好像在梦里。” 睁开眼时才发现妹妹厌恶自己,或是自己还在岛上。 “那我就把你从梦里吻醒。”颜暮笑着去亲他睫毛,他被逗得也笑起来。 “如果一切是痛苦的,那一定是梦。”颜暮捧着他的脸温柔地说,“如果一切是美好的,那就是真实的。” 他笑着点头:“嗯,没错。” 生日蛋糕+婚纱 复变函数课下,大多数学生开始和朋友有说有笑地收拾自己的书包,熙熙攘攘地出了教室,其中有部分女生离开前会悄悄偷看一眼教室最后排坐着的男生。 男生眉目如画,却又鲜活动人,安静垂着眸子,正认真给自己的笔记做收尾工作,气质清冷,却又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感。 一个女生小声说:“我靠靠靠靠靠靠,你们班真有这么帅的!不枉我过来蹭这么无聊的课!” “我跟你说过啊卧了个大槽数学系还有这种长相的简直是老天看不下去数学院的颜值来拉高均值。”另一个女生小声说,“不过好像不是咱们这种普通高考进来的,平时上了课就走,都没啥接触的机会,我到现在也就知道他叫颜朝。感觉是个学霸嘿嘿嘿,学霸校草嘶啦嘶啦~” “诶可我听说呀他年龄比我们大好多,可能是什么专升本的吧?” “咱们学校啥时候有专升本了?俺觉得应该是高考复读多年才终于考上的吧。” “我就知道帅与学霸不能兼得。”那女生却转而道,“不过这重要吗?不重要!这么一个大帅哥,我今天一定要要到他微信!” “诶,老师和颜朝认识吗?老师主动打招呼了!” 教室里那个被讨论的男生就是颜朝,他考虑了一段时间后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做学问研究,于是选择回到大学做一名数学系学生。 由于他曾经的经历,所以学校这边对他很宽容,他的时间很自由,课程想上就上,活动想参加就参加,除了保证基本学业的完成,并不要求他什么。于是他每周除了去听自己想听的课和讲座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一切步入正轨,生活变得平淡无奇,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幸福。每个醒来的清晨,看到身旁睡着的颜暮,他都会下意识感谢上天。 今天唯一的小意外就是原本的那位讲授复变的教授请假,换成了该教授的博士生来代课。 这位博士生竟还是个熟人,是他的高中同学,叫做王勉。 两人对上眼,王勉惊喜地朝他招手:“是颜朝吗?” 上课期间,王勉就一眼注意到角落里的颜朝,内心惊涛骇浪,忍不住看了好几眼,课中还悄悄用手机查了查颜朝这个名字,最后确定颜朝这些年可能出了什么意外,当年的天才就这么沦落至今。 比他还不如。 他心里涌起一阵喜悦,那样的喜悦甚至控制不住地浮在了他的脸上。 高中时期的颜朝太过耀眼,那样的天才,无可比拟的奖项和荣誉,让自诩也算聪明的自己在这个班级里变成了平庸得甚至有些失败的普通人。 颜朝的光越盛,他就有多暗淡,他的心就有多恨。 能进他们高中那个班的人谁不是天之骄子?可是就因为有了一个颜朝,于是他们所有人都只沦为了陪衬。 他在咬牙切齿的嫉恨中终于承认自己这一辈子也比不过颜朝。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也不知道颜朝这些年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十五岁就拿到了T大的保送,竟然都二十五岁了才来上本科的课,简直可笑得离谱! 说起来颜朝高中时候就经常生病,这些年估计又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感谢老天爷,真会选人。 他在心里发笑,天妒英才这个成语从未有此时此刻让他心里这么舒坦过。 如今,他是该研究领域最有名的教授之一手下的博士生,而颜朝,却只是个来听他课的本科生! 他赢了,时隔多年,他赢得非常彻底! 他微笑着向颜朝走去:“我是王勉,还记得我吗?” 颜朝努力想了想,其实想不起王勉。他在这个高中班级待了不到一年,而且这一年里还又是竞赛又是医院,因此和班级里的同学来往并不多,何况奴隶岛上的经历也让他对以前的人事记忆有一些模糊。 不过他还是笑着点头:“记得,咱们是高中同学嘛。” “你怎么在这里上课啊?”王勉装作惊讶的样子,“你不是早就保送去T大了吗?” “有一些意外,我身体状况不太好。”颜朝模糊解释,“所以现在才来这所离家近的学校上学。” “哦这样啊,不过……”王勉语气里控制不住的得意,“不过咱们现在这个年纪了,你要是还得过几年才本科毕业的话,怕是考公都没机会。” 颜朝一愣,他这才算是知道了面前这位所谓的高中同学的态度。 他不傻,看得出来王勉表情上的嘲讽。不仅不傻,而且岛上的十年反而更磨练了他察言观色揣测人心的能力。 他却笑了笑:“是啊,幸好我没打算考公。” “那做什么啊?数学专业本科出来的话……老师?算法?还是什么别的?”王勉笑里的得意越发张扬,“你这个年龄总不可能还要继续深造吧?” “不能吗?”颜朝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地问,“我是打算继续深造的。” “你如果继续读研读博的话,毕业的时候都快叁十五了吧?大多研究者的成果爆发阶段也就二十五到叁十五………”王勉笑着说,“而且你这么晚才开始费脑子,思维还跟得上吗?如今学界理论更新换代……” “我说。” 王勉越说越是眉飞色舞,却被颜朝微笑着打断了:“你多少岁了?” 王勉一愣:“27了,怎么了?” 颜朝以前跳过级,所以比他小两岁。但他一路正常上大学,也就考研二战了一年,随后就正常读研,又继续读博,现在博一,他这个年龄很正常。 “27了才博一吗?” 颜朝说话总是轻轻柔柔的,像冰川下漂浮的云。他一笑,好似冰川下裂开透光的缝隙:“那我算了算,我觉得我们可能会在同一年博士毕业哦。” 他末尾还添了一句:“如果你争气一点,不延毕的话。” 王勉的表情僵硬,他的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有些嘲讽又愤怒的表情:“你以为你是谁?短短几年就想博士毕业?我告诉你专业数学的难度可不是高中……” 颜朝漫不经心地打断王勉的话:“我刚刚在web of science上看了看,你竟然只发了一篇2区文章吗?” 他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出成果的黄金年龄段啊,怎么回事呢?” 王勉气笑了:“我这个方向发论文本来就不容易,能投这个期刊你知道有多难吗?” “那我确实不知道。”颜朝笑着向他眨眨眼,“因为我打算最晚不过明年就发一篇呢。” 王勉气疯了,脸上却只是冷笑:“你做梦吧你,就你一个本科生的水平,哪有人能……” “普通人确实不能。”颜朝状似认真地点点头,“可我……” 他笑起来:“是天才啊。” 颜朝随后背上书包径直走了,也并未将王勉放在心上。走到教室外不久,感觉有女生在跟他,他回头,几个女生站在一起有些兴奋的样子,一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问道:“请问,能加个微信吗?”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几个女生一起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盯着颜朝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不远处路边停下一辆车来,有个女生突然小声说:“我经常看到这辆车来接颜朝。” “咦,豪车。”另一个女生笑着问,“你不会怀疑颜朝被富婆包养了吧?” “这么说的话不知原因地进了咱们大学就有解释了?” 女生吐吐舌:“也不是不可能嘛,我要是富婆,我乐意得要命。” 车上却走下来一个高挑美艳的女生开心地向颜朝走去:“哥哥!” 几个女生互相对视,原先那个女生默默闭上了嘴。 颜暮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颜朝,颜朝模样太过出众,在人群中太过耀眼。她兴奋地跑过去试了试书包的重量:“哥,书包重吗?我帮你背吧。” “你把我当多娇生惯养了?”颜朝笑了笑,“我才是哥哥。” “哥哥就是娇娇的,要娇生惯养。”颜暮亲了一口颜朝,还是卸下了他的书包,顺带轻揉了一下他的肩膀,“妹妹要照顾哥哥。” 颜朝微微红了脸,抿紧了嘴唇却还是忍不住扬起来。 两人上了车,颜朝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离开公司了?” 自从他决定回校学习以后,颜暮也回到了公司工作,只是经常会早一点下班,特意开车来接他回家,但今天他只有上午的一节课。 颜暮有些不满:“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颜朝故意装傻,“我不知道。” “今天是咱们俩生日!”颜暮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给我准备礼物?” 颜朝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原本打算今天早点回家提前为颜暮多准备一些菜,再做个蛋糕当做惊喜的,但颜暮今天就回来了,显然他原本的计划已然落空,他便顺而想到,他还打算将自己包装一番呈现给她的……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她今天在家,他就不太合适当场准备。 颜暮叹口气摇了摇头:“那我就要向你提要求当作礼物了。” 不知怎的,颜朝从颜暮的神色里看到了窃喜。 他忙补充说:“本来我今天是准备做个蛋糕的,我出门前就烤上了,现在回去应该只需要上奶油了。” “不够。”颜暮贪心地说,“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颜朝有些犹豫,颜暮便跟他撒娇:“哥哥你答应我嘛,答应我嘛。” “好好好。”颜朝连忙应下,心想该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他真是疯了,第一反应竟觉得她的要求是要他振作起来认清他们的兄妹关系,他以后会有正常人的生活云云。 不会的,暮暮是真心喜欢他的,他想,是他想多了。 理智上知道,但心里还是有点控制不住。 到了家里,蛋糕果然已经烤好,颜朝穿上围裙将蛋糕从烤箱里面端到桌上,开始给蛋糕加上奶油。 颜暮趴在桌对面看颜朝手法娴熟,忍不住问:“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 “在岛上做过。”颜朝随口回答,“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我还记得住。” 颜暮便安静地看颜朝装饰蛋糕,她觉得很奇妙的是,像她这样急性子的人,竟然有耐心看别人做蛋糕,还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心里很平静,带着一些愉悦。 但看着看着,她想起了自己今天准备好的东西…… “哥哥。”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大盒子,“你答应我的要求,现在要你兑现啦。” 颜朝有些紧张地看向这两个白色的盒子,华美精致,其上的符号让他一眼看出这是两套婚服。 紧张的情绪霎时消散,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得粉碎。 “婚服?”颜朝双手珍重地将颜暮递给他的那一个盒子慢慢移到他面前,声音激动得微微颤抖,“我们穿的吗?” “嗯。”颜暮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想……虽然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地结婚,但是我们自己私下里可以自己给自己拍结婚照。” 颜朝的心越跳越快,甚至右手有些颤抖地缓缓揭开那个盒子,继而看到了一套婚纱。 颜朝:???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了颜暮一眼,随即反应过来似的说:“暮暮你是不是给错盒子了?” “没……没有啊……”颜暮心虚地笑了笑,连忙抱住自己的那一份盒子,“哥哥,这是我专门为你订制的。” 颜朝整张脸瞬间涨的通红:“我不要穿裙子。” 虽然他身体和普通男生不同,但他心理认知还是个男性。 但……颜暮拉着他的手:“哥哥,你刚刚答应过我的~” 但他受不了颜暮撒娇。 天知道小时候刻板端庄老是被他挑逗的妹妹长大后怎么突然就自己打通了撒娇的任督二脉? 而他自己好像……就像颜暮最近这些天最喜欢叫他的那样:“我的娇娇哥哥。” 颜朝赌气一般抱起那个盒子,低着头回了房间。 身后响起颜暮没控制住自己高兴得跳起来的声音。 颜朝心里的那点不甘便这样消散了,算了,他的妹妹那样高兴,穿个婚纱也不算什么,他以前又不是没有穿过女装,何况他今天本就是想讨她开心的。 他今天本就准备了…… 将门紧紧关上,他深呼吸一口气,将盒子里的婚纱取出,看到这条婚纱最内层的裙身薄若蝉翼,上面是抹胸样式,后背没有完整的裙面,只有几根丝带交叉系上来固定。 他盯着这套裙子盯了半晌,终于还是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小心将其穿上。 果不其然,后背直露到腰窝下,他甚至怀疑这里会露出他屁股沟。 他用手捂住了额头,颜暮不会是故意将裙子订制成这样的吧? 低头看裙身,发现双腿与内裤在里面隐约可见,全身上下能露的都露了,不能露的也都能被看见了…… 好的确定了,她就是故意的。 他想了想,最终从床底下拿出自己藏着的箱子,箱子打开,是各种各样可以用在他身上的玩意儿。 盯着这些东西盯了好一会儿,他抿了抿唇,一只手掀起裙角,继而缓缓扯下了他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