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公是冥王(高h)》 点个外卖被人强上一夜(h) 凌晨十二点,城市开始了下半夜的繁华。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睡不着,就起来点了个外卖。约莫过了二十几分钟,门铃响了。 速度还挺快啊! 我跑去开门,谁知刚一打开,走廊里就灌进来一阵冷风,阴森森的,吹得我寒毛倒竖。 “您好,外卖。”对方是个高个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挡住了大半张脸。声音低沉而慵懒,莫名带着一丝压迫感。 “谢谢!”我不敢逗留,接过外卖就要关门。 不料男人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猛地将我推进屋,又顺手把门反锁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要反抗,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好像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连站都站不住,整个人软绵绵的往后倒。 “别怕,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男人俯身搂住我的腰,把我抱到沙发上。 说话间,冰冷的手钻进我的睡裙,一点一点向上游走。动作时轻时重,指腹摩挲着我的胸前,惹得我面红耳赤。 “啊……”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急忙咬住自己的嘴唇。 “舒服就叫出来,别忍着。”他低低的在我耳畔呢喃,灵活的舌尖趁机溜进我嘴里,几乎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含糊不清的哀求。 “我只要你。”他毋庸置疑。 话落,便分开我的双腿,猛的冲了进去。 撕心裂肺的痛,让我浑身一颤,紧跟着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天已经大亮。 我看着镜子里布满吻痕的身体,和沙发上那一抹刺眼的鲜红,不禁攥紧了拳头——周小暮,绝对不能放过那个混蛋,一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在我出门准备去报警的时候,发现楼下大门外围满了人。人群中躺着一个身材微胖,头发略白的老大爷。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这送外卖的真可怜,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 “我打了120,医生很快就来。” “大家让一让,别踩到他。” 耳边议论声此起彼伏,我却被不远处的一份外卖吸引了视线。 上面的联系人,不就是我吗?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外卖员?那昨晚欺负我的男人,又是谁! 我只要你 从警局出来,我的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 待我心烦意乱的回到家,发现家门口堆了很多快递,但我最近都没有网购过,是谁给我寄的? 我纳闷地查看寄件人,上面写的都是同一个名字:白渊。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会不会寄错人了?我打开包裹,发现里边除了一些看起来好像上了年岁的古物和中式嫁衣,还有一只血玉扳指。 血玉扳指我好像见过,在市博物馆刚展出不久的千年古尸的手上。我不由自主地拿起来套在食指上,等反应过来时,却怎么都取不下来了,我急得要哭:“戒指怎么好像会发烫,而且越来越紧!”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来问案情的警察,谁知刚打开门,就觉得一阵阴风吹过,门外站着两个脸颊煞白,还扑着大红胭脂的女人。 “周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是奉白渊先生的命令过来帮你梳妆打扮的。”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白渊?不就是给我寄东西的人吗?东西是他寄过来的,她们应该知道怎么把戒指给取下来吧? 我急忙让她们进来,她们看着门上贴着的一张符纸摇摇头:“周小姐,麻烦你把门上那张符纸给撕下来。” 我从未在门外贴过符纸,以为是邻居闹着玩贴上去的,顺手把符纸给撕下来。两个女人脸上忽然就露出一脸奇怪地笑容,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她们给推进了屋里。 “你们在干吗?”我大吼一声,要推她们出去。 可是两个女人“咯咯”直笑,手里还拿着一瓶黑色的东西,作势就要往我嘴里灌进去。 我吓了一跳,用力把她们踹开,想要冲出门外。 “你跑不掉了,陆源大人让我们把你给弄死,咯咯咯。”两个女人异口同声说完,就要冲我扑过来。 两个女人的手指忽然变得很长,眼见就要刺破我喉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手上的血玉扳指一亮,有个男人在红光中走了出来。 男人好似踏着星光而来,极快地伸手掐住了那两个女人的脖子,我只听到咔嚓一声,就让男人给搂紧了怀里,他柔声说:“乖,别看,别脏你眼。” 我知道男人是把她们的头给拧断了,惊吓后,浑身软绵绵地靠在男人身上。 “敢动我女人,我要叫他后悔。”男人揉了揉我头发,霸道地说道:“以后除了我,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男人把我头抬起来,亲吻我嘴唇。我愣了下,冰冷而柔然的触感让的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昨晚欺负我的人! “是你!你到底是谁?”我尖叫起来,要推开他。 “我是你夫君,白渊。”男人把我揽在怀里,叫我不能动弹。他咬着我耳垂,说道:“时辰要到了,为夫亲手帮你穿嫁衣吧。” 白渊拿着他寄给我的那件红色嫁衣走到我跟前,我想要逃走,却浑身没有力气。 我想到他在红光中出现的场景,忍不住哭着哀求道:“你不是人吧?求你放过我,我可以天天给你烧纸钱的!” “我说过,我只要你。”白渊冷笑一声,手指一动,我全身的衣服都自己裂开。白渊冰冷的手触碰着我的浑圆,抬起我手臂,“别哭,今天是我们大喜日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在帮我穿嫁衣的过程中,我能感受到白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他胯下鼓起来的小包,他渴望要我。 “小暮,是时间出发了,你爸妈在等着我们了。” 他话音刚落,我忽然听到锣鼓和唢呐声响起来,紧接着有人抬着一顶鎏金的凤娇进:“王,吉时已到。” “出发!”白渊抱着浑身无力的我上了轿子。 送嫁花轿里被撞击肉体(h) 不知道抬向何处的轿子在路上颠簸,男人让我跨坐在他大腿上,吻得我浑身瘙痒难耐。 “嗯……”我身体本来就极其敏感,在他调戏下更是饥渴难耐,可理智让我问道:“我爸妈在哪儿?求你放过他们……” “你是我娘子,只要你乖,我定然护你和你家人周全。”男人撩起我的红裙,一手探入我敏感地带,一手时重时轻地揉搓着我的浑圆,叫我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你父母在我手上,只要你乖点,为夫会让你见你父母的。” 话落,我感受到胯下有一根炙热的坚硬抵达我花丛,不停地摩擦,正叫我难受地扭动着身子时,轿子忽然一颠簸,他的坚硬就顺势进入了我身体。 “啊……”我倒抽一口凉气,轿子不知道走进了何处,不停地颠簸起来了,白渊一直在我身体里冲刺,乐此不倦。 我浑身一颤,只觉得体内一阵湿热,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白渊身上喘着粗气。 还没等我缓过来的时候,轿子停了下来。 白渊把我衣服给整理好,抱着我走出了。刚走出轿子,就让眼前的大楠木棺材给吓到。 听说楠木棺材是上个月才刚从叁千年历史的皇陵里挖出来的,当时我还去博物馆看过,棺材里躺着一具栩栩如生,还戴着血玉扳指的龙袍古尸。 我发现白渊和那具古尸长得一模一样,惊诧地问道:“你们怎么长得一样?” 白渊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面无表情地说,“仪式开始吧。” 抬轿的人忽然把我给放进了那个躺着千年古尸的棺材里,我挣扎着要出来,哭喊:“白渊,只要你放我出去,怎么样都可以!” 棺材让他们给盖上,抬轿人抬起棺材,就开始走起来。 原本一动不动的尸体,忽然睁开了眼睛,冰冷而有些发青的手,搭在我的脸上,开口道:“不甘心跟了我?” 棺材里做爱 我被棺材里忽然说话的古尸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连挣扎都忘记了。愣愣地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把我压在身下,将我的婚服给脱掉,咬着我耳垂说道:“小暮,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娘子了。” 冰冷的触觉从耳垂往我身体每一个部位传奇,我打了一个冷颤,想要推开他,浑身的力气却在他亲吻我的时候消失殆尽。 我害怕地哭了起来:“啊……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鬼啊,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我们?”那双冰冷的大手在我身上游走,他趴在我身上,朝着我脖子吹了以偶凉气,我身体打了个冷颤,他低沉的嗓子在我耳畔响起:“小暮,记住了,我是白渊,白渊也就是我,这个身体沉睡了很多年,现在醒过来了。” 他的手滑到我小腹,在小腹打转两圈,在我浑身发热之际,忽然往下滑去,来到了我敏感带点,惹得我忽然一颤,泄了些阴精。 棺材空间很大,我浑身软绵无力地任他翻转出各种动作,在我身上留下许多吻痕。就在我失神之际,他的坚硬再次贯穿了我。 我脑子嗡得一声响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竟然让一只鬼叁番两次给强上了,身体似乎还不停地涌动高潮,这反应让我又气又害怕,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挑中我?” “我说过,你不适合哭。”清冷而低沉的声音我耳边响起,那双冰冷的手轻轻地帮我把眼泪给抹掉,“为什么挑中你?因为你父母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卖给我了。”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觉得他一定是在骗我,我父母才不会这样做! 他没再和我说话,专心在我身上耕耘,九浅一深,叫我在欲望和恐惧中痛苦万分,最后在我快要受不了时候,他忽然低头咬上我食指,在情潮和痛苦的双层刺激下,喘息不已。 他沾取了我手指上的血,滴落在我手上的血玉扳指上。扳指忽然一热,我浑身一颤,在晕过去前,听到白渊舔着我耳垂说道:“等我来找你。”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自己家沙发里,而打开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则新闻:“昨晚我市博物馆丢失了一副极其珍贵的楠木棺材和里头的古尸……” 白渊是棺材里的古尸,而那具古尸,是从叁千年前的皇陵里挖出来的。 楠木棺材里的古尸,在我脑海里不停地回荡,让我恐惧到了极点,身体忍不住抖起来,他说还要来找我,我该怎么办? 对了,还有我父母,他说我父母在他手上! 我弹起来,抓起手机急忙给爸妈打电话,那头响了好久,在我以为不会有人接电话的时候,忽然接通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小暮吗?我是你隔壁的黄阿姨,你爸妈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竹子坳,现在还没有回来啊!” 挂断了电话,我脑袋一片空白,爸妈去了竹子坳? 竹子坳是我老家的一片竹子林,那个地方出名的诡异,出了很多人命。小时候父母经常告诫我,千万不能进去竹子坳。 村里人都在说,竹子坳,亡命坳。 你为什么要逃跑 爸妈不会主动进竹子坳的,一定是有人让他们去! 白渊说我爸妈在他手上,难道是白渊想要让我爸妈进去送死? 我收拾东西急忙出门,准备回去老家。 上大学后,我独自一人留在这里生活。过年过节想要回去的时候,父母情愿自己过来市里和我一起过,也不让我回去,所以算起来我有五年没有回去村子了。 我老家的村子距离我所在的市区不远,车程大概就是一个多小时左右,但那地方在山里头,下车了还要步行一个多小时才能进去。 到车站后,售票员告诉我今天去周家村的车已经发走了,想要去只能等明天。 就在我准备叫计程车之际,一个妇女走过来:“姑娘,你是要去周家村吧?我们车还差一个人就可以出发了,要不要上?” 妇女指着身后那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车上除了司机还坐着一男一女,正盖着帽子在睡觉。我心想叫计程车也不一定会载我去,于是咬咬牙就冲上车。 妇女收了比车站多一倍的钱后,车子就开始行驶。 面包车很旧,所以走起来一摇一晃的,把我晃得直想吐。 但坐在身后的一男一女却始终一动不动地盖着帽子睡觉,像个死人一样。 车子行驶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那对一直在睡觉的男女忽然弹起来,在车上上下蹦跶。 面包车本来就破,司机心疼自己的车,骂起来:“搞什么鬼,再跳我就把你们给赶下车!” 我被那对男女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吓得快要疯了。 之前那两人都用帽子蒙着脸,所以我没发现他们的眼睛都是白色,没有黑瞳。此刻正咧开嘴,阴森森地对着我笑起来:“你身上好香啊,让我咬一口……” 那对鬼男女冲我扑过来,就在我尖叫要冲出车外时,手上扳指一热,一阵红光乍现,他们被弹到车后箱去。 我拉开车门就要冲出去,可是那对鬼男女动作极快,又反扑了上来,“陆源大人要见你,你跑不掉了,跑不掉了……” 我吓得踉跄了一下,就要从车上扑倒在石头地上,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结实的怀抱。 我听到一个低沉而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过,动我女人,都要死。” 话音落下,车子在我眼前忽然裂成两半,还站在后半部的鬼男女随着车子“砰”一声爆炸,消失在我眼前。 “妈呀,撞鬼了!”司机也吓蒙了,又看到自己车子凭空爆炸,赶紧连滚带爬朝着来的方向跑走。 “周小暮,你能让我省心吗?”清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声音不是白渊,还能是谁!他一字一顿地说:“想要逃走?死了这条心吧,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赶紧跟我回家。” 我愣了下,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老家,冷笑着推开他:“你这个魔鬼,你为什么要让我父母进入竹子坳!” 救我出去的人是你? 没有了白渊的怀抱,我摔在地上,膝盖撞到石头上,疼得我倒抽冷气。 白渊听到我说竹子坳,那双带着紫色的双瞳一沉,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我:“你认为是我让你父母进入竹子坳送死?哼,即使是我又怎么样,我想要让谁死,谁都活不过叁更!” 我在世上只有我爸妈两个亲人,从小他们对我就如珠如宝,想到现在他们生死不明,我就心急如焚,压抑了很久恐惧和怒火一次性爆发出来。 我吼起来:“我们家到底招你惹你什么了,你凭什么出现在我们面前!你自己死了不好过,也不想让我们好过是吗?” 莫名其妙被一个鬼上了,又和他结阴亲,这还不止,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鬼跑上门想要来弄死我,我受够了! 白渊半眯着眼睛盯着我:“招惹我什么了?若五年前不是我出现在竹子坳,你现在就应该和车里那对鬼一样,行尸走肉。况且,你父母进竹子坳,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把我想得好像没事可做一样。” 我浑身一颤,他话什么意思? 五年前那件事情,我只要一想起,打从心底里就会凉成一片。 我问他:“你知道五年前在竹子坳发生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当年我刚考上大学,家里人都很高兴,但村子却开始接连发生有女人失踪,最后都是在竹子坳里找到,刚带出来的时候,那些女人似乎受了刺激,看到我就要扑过来:“鬼王来找你了,来找你了……” 父母脸色不好看,即使还不到学校报到的时间,他们还是收拾行李让我赶紧离开村子。 可是,那些失而复得的女人一个个都说:“周小暮不能离开,不然我们都要死,只有把她送进竹子坳,我们村才会恢复平静。” 我觉得那些女人都疯了,认为她们都应该去医院检查看看。 可接下来我们村子真的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村口布满了浓雾,外头的人进不来,我们村子里头的人也出不去,而且竹子坳里还传来奇怪的男人笑声,越来越大。 村长觉得我是祸水,信了那些女人的话,要把我绑起来送进竹子坳,用来平鬼王的愤怒。 我爸妈知道消息,带着我要逃走,可是怎么都逃不出去,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被村长派来的人抓进了竹子坳里。 当时我太害怕了,看到竹子坳深处有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朝着我走过来,我当时吓得语无伦次:“别伤害我,我不想死,你快走快……” 眼见着红衣人走到我跟前,伸长指甲要戳进我脖子,我吓得连连尖叫,要往后逃走,可是才后退了几步,好像撞到了一个结实的怀里。 身后那人搂着我腰身,清冷而低沉地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别怕,我来了。” 我吓晕了,醒过来时,我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腰后侧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朵像曼珠沙华的红印子。 爸妈立刻把将我送出村子,他们哭着说:“小暮,爸妈害了你,你别再回来了。” 想起当年的事情,我难以置信地问白渊:“救我出去的那人,是你?” 背着走山路 白渊抱着胳膊,一副得意地样子:“是我,现在承认我是你夫君了?”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救过我归救过我,我可没有承认他是我夫君。婚姻的事情哪能这么儿戏,而且还是和一只鬼。 不过我知道白渊对我并没有恶意,所以并没那么怕他。现在最要紧的是爸妈的事情,我急忙问道:“白渊,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会进去竹子坳吗?” 白渊见我忽视他问题,满脸阴霾地回了我一句:“还债。” “你爸妈并不是周家坳的人,你出生后才搬过来的,你知道你爸妈从前是做什么事情吗?”白渊冷冷地说道,“以前他们做的事情,现在业障来了,一报还一报,当年还差点害死了你,幸好我及时赶到,现在可没那么容易躲开。” 我一脸迷茫地看着白渊,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是在周家村生活,爸妈一直都是开小卖铺为生,我从未听他们说过从前的事情,难道爸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不管我爸妈做过什么,他们是我最亲的人,我现在就要去救他们,你别拦着我!” 我说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可膝盖摔得太惨,走两步就要倒抽几口凉气,这样要何年何月才能赶到竹子坳? 白渊忽然走了上来,蹲在我跟前,“上来。” “你要背我去竹子坳?”我一脸诧异地问道。 “不上来我就回去了,我还有很多公事需要处理。”白渊板着脸作势要站起来离开。 我急忙跳到他身上,奇怪的是,之前在棺材里触碰到的那具冰冷而坚硬的身体,此刻竟然有了弹性,我说:“那……麻烦你了,白渊。”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应该叫我夫君。”白渊沉着脸,考虑了一下,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周小暮,别再让我知道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车,如果我来不及,你不是要被吸成人干了?” 我急着为自己辩解:“我不是着急我爸妈的事情嘛……” “你应该先和我说,我同意你才能出来,你身体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特容易招惹那些东西。我在你家里布了一些东西,你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下不为例,知道吗?” 听得出白渊是在关心我,我默默地点头。 “抱紧我,一会儿我会移动很快。”他谈谈地说道。 我急忙搂紧他,感受到他身体忽然抖了下,然后我就看着四周的环境急速倒退,白渊的速度快得吓人,按照这样的速度大概几分钟就能到达周家村了。 可是,眼见着周家村就在眼前不远处,白渊忽然停了下来,轻轻地把我放在地上,压低声音说道:“小暮,你先走。” 怎么回事? 我正要问他为什么不跟着我一起进周家坳,眼角一扫,发现前方的树林里头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人……我心脏一抖,四年前竹子坳里发生的事情又冒了出来。 我扯着白渊手袖:“是他,是竹子坳里想要杀我的东西!” 白渊看了我一眼,“你先回家等着我。” 符屋 留在这里只怕也会成为白渊的包袱,于是我就拼了命地朝着我五年没回过的家跑去。 一路上村子都非常安静,不过不用和那些村民打照面,我是非常乐意的。 我直奔家里,爸妈不在家,但家里的门并没有锁,我推开门一看,吓得尖叫起来。 屋里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红色,黑色,黄色,甚至白色都有,而且大厅最中间竟然还摆放着一个长相非常恐怖的红眼木偶。 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都没有这些乱七八糟东西,是我进入竹子坳后,才弄出来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动静太大,隔壁的黄阿姨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我。 “小暮你可回来了,你爸妈今天奇奇怪怪就冲进去竹子坳了,我可不敢进去。”黄阿姨似乎很厌恶我屋里的符纸,并没有进来,反而招手让我出去。 为了了解我父母的事情,我走到门外问道:“黄阿姨,我家里怎么回事?这些东西都是谁弄进我家里的?” 当年我还在村子里住的时候,黄阿姨和我们家关系挺好,对我也很照顾,所以即使我怨恨这个村子里的人,也并没觉得和她有芥蒂。 黄阿姨咧开嘴露出奇怪的笑容,她盯着我说道,“你爸妈怕鬼,所以在屋里贴满这些,鬼就进不去了,咯咯。” 爸妈从未和我说过这些事情,难道是我从竹子坳逃出来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黄阿姨告诉我,我离开竹子坳后,村子里又有很多女人失踪,最后也是在竹子坳里找到,可惜这次并没那么幸运,那些女人都死了。 “死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有些诧异,每次和爸妈通电话,他们都没和我说过这事,不然我一定不同意他们继续留在周家村生活。 黄阿姨好像变得很喜欢笑,从见到她时就没停过,我心想我爸妈都出事了,你还在笑。可是她毕竟是我长辈,我忍着怒火问道,“黄阿姨,我现在要马上去竹子坳找我爸妈,如果我晚上还没回来,你一定要报警处理!” 黄阿姨依旧笑着点头。 我准备出发,黄阿姨忽然拉着我说道,“小暮,我有符,你写上你的生辰八字,然后拿着进去竹子坳,能护住你。” 我虽然疑惑为什么要在符纸上写自己的生辰八字,但想着黄阿姨应该不会害自己,就写上了。 不管有没用,黄阿姨总是好意。 我离开的太匆忙,所以没发现,黄阿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全程都是踮着脚的。 攥着黄阿姨给的符,我再次来到这个带给我五年噩梦的地方,我朝着竹子坳深处喊,“爸妈,你们在吗?” 随着我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刮过,乌鸦声惊起,吓得我起了鸡皮疙瘩。 突然,我发现竹林前面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背对我站着。 我心里一咯噔,是爸妈! “爸妈,我是小暮,你们在干嘛,快过来啊!”我战战兢兢地朝那俩身影过去,靠近他们时我才发现,那不停歇的乌鸦声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呀呀呀…” 走到爸妈身后,我战战兢兢地伸手拍他们肩膀,“爸妈…” 魔胎 我刚刚拍了一下他们的肩头,爸妈就好像抽筋一样抖了起来,我一惊连忙冲上去,却让他们七窍流血的样子吓得尖叫连连。 爸妈却好像突然醒过神来,看到眼前被吓得脸色发青的我,叫了起来:“小暮?你怎么回来了!快出去,快出去这竹林…” 话音还没落下,竹林传开一阵激烈铃铛声,有东西正从深处极快得移动过来。 “嘻嘻,哥哥,你会让他们逃吗?” “这里好久没人来,我要吃了他们!” 一男一女的童音在耳边响起,不过是眨眼,就见两个像气球的小孩子朝着我扑过来。 两个小鬼来势汹汹,我愣了下,吓得反射条件就踹了他们一脚,拉着爸妈就往回跑。 爸妈显然也吓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却把我往出口推。 “小暮,你快出去,我和你爸挡住那魔胎!”爸妈挡在我身前。 那龙凤胎小鬼脸上好像瓷片一样裂开,张开的嘴巴竟然露出像兽类的犬牙。 眼见着他们俩就要扑到我爸妈身上,如果让他们给扑中,爸妈就凶多吉少了! 惊吓之下,我反射条件般捡起地上石块,冲小鬼们扑过去。 “让你们伤害我爸妈,我要和你们拼命!”爸妈本来做好要和小鬼们同归于尽的想法,让我这一声嚎,震得愣在原地。 人欺善怕恶,鬼也是一样! 双胞胎小鬼原本来势汹汹,让我石块胡乱一挥,吓得连连后退,小女孩害怕地说道:“这女人怎么那么凶?” 小男孩龇牙咧嘴地说道:“吃了她,吃了她就不凶了!” 两个小鬼对视一眼,再次冲我扑过去。他们的手指瞬间变得很长,赤手空拳和他们硬碰硬,注定就是死路一条,怎么办? 眼见着他们就要到眼前了,爸妈忽然朝着他们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粉末沾上小鬼的身上,“滋滋”地冒起烟来。 “敢伤害我家小暮,我和你们拼命!”老妈红着眼挡在我跟前:“让你们尝尝万家庙的菩萨底座香灰,叫你们出来害人!” 两个小鬼让香灰烧得在地上打滚,尖叫声响彻整个竹林。 见到这样的情况,爸妈急忙拉着我就朝着竹林外跑去。 “谁让你回来的?”爸爸浑身都是伤,蹙眉问道,“从小我就告诉过你,不能进来竹林,你怎么就不听我们的话,趁着现在还没有出事,赶紧出去!”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在竹子坳里出不来吗? 一边朝着竹子坳出口跑去,我一边说道:“隔壁的黄阿姨告诉我你们进了竹子坳!” 话音刚落,爸妈身体一抖,急忙停下来。 妈妈浑身颤抖不已地说道:“黄阿姨?隔壁黄丽华?” 我不明白爸妈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爸妈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忽然说道:“黄丽华早在两年前死了……” 诱骗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和黄阿姨说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她竟然两年前就死了。 对了,她还给了我一张符纸让我带进来防身。 我急忙翻找口袋,终于将那一张黑底白字的符拿出来。 爸妈一看到那张符,脸色都变得苍白。妈妈更是气得连跺几下脚,骂了起来:“姓黄的,你活着的时候我们家对你多有照顾,你去了后,我们两口子给你烧金元宝,你竟然想要害我家小暮,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张符有问题? “爸妈,这符怎么回事?” 爸妈正想要回答我,竹林里的尖叫声渐渐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好似乌鸦一样的笑声。 那对小鬼又朝着我们过来! 随着鬼小孩的笑声响起,竹林的竹子让阴风吹得啪啪作响,四周的浓雾也越来越大。 爸妈看着眼前这变化,抓着我手就朝着竹林外跑,本来不远的距离,不知道为何跑了好久,在我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终于看到竹林的出口了。 可是,在出口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我们招手:“来啊,来我这里啊。” 是黄阿姨! 这下我才发现,黄阿姨竟然没有穿鞋子,此刻正踮着脚站着。即使外头还有太阳,但她身后并没有影子。 她的出现让我们进退两难,我害怕地说道:“爸妈,我们冲出去和黄阿姨拼了?” 和竹林里的那对小鬼比起来,黄阿姨给我的恐惧感没有那么强烈,而且能够逃出去,总比待在竹子坳里安全。 可爸妈却拉着我朝着东边的一个小坑里躲了起来,既然前后都有敌人,只能想其他方法突围,小土坑只能躲一时不能躲很久。 “我们怎么不冲出去?”我不解地问道。 “不能出去,外面比竹子坳更可怕。我们在竹子坳里,外头的那些东西还不敢进来,出去我们就更危险了!” 什么意思?外头的东西比竹子坳还恐怖?外头除了黄阿姨还有什么东西在? 爸妈告诉我,在两个月前,在周家坳的后山上,有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皇陵,贪心的村民在考古学家知道这个消息前,就悄悄地拿了很多皇陵的东西藏起来。 当时爸妈一听说后山那个皇陵让发现,心里一咯噔响起来,立刻告诉村长:“千万不能动那个皇陵,碰过皇陵的人都要活不了了。” 村长一直记恨我逃跑的事情,所以当然不会听我爸妈的话。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考古学家带队要来把皇陵里的东西都搬走去研究。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在考古学家离开后不到两天,周家村的村民就开始陆续出事了。 爸妈叹了口气:“周家村的人,几乎死得死,剩下那些没有碰过皇陵的人,都逃出去了。这里,就几乎就只剩下我们了。” 我心里咯噔响起,难怪进来周家坳时,一路上都没看到其他村民。 可是,村子都没人了,爸妈在怕什么东西? 体香 站在竹子坳门口的黄阿姨看到我们并没有朝出口去,又听到竹林里有东西要出来,她手脚僵硬,一摇一摆地离开了竹子坳。 就在她刚离开,那俩鬼小孩出现在距离我们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四处张望。 爸妈在他们身上撒的香灰让他们身上变得千疮百孔,原本就长得可怖,现在更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姐姐,你们别躲了。我们不吃你,别人也会吃你的,这里有的是更恐怖的东西哦。”小女孩发出天真灿烂的声音。 要不是知道他们都是吃人不眨眼的恶鬼,估计我会让他们无邪的声音给骗了。 爸妈从口袋里抓出一种黄色的粉末,抹到我脸上,示意我不要出声。 俩鬼小孩见四周没有声音,失了耐性,小女孩龇牙咧嘴地打量着四周,而小男孩则努动着鼻子,用力地嗅了起来,似乎想要通过闻味道,找到我们的所在地。 自从遇到了白渊后,遇到的很多鬼都说我身上很香,虽然我没有涂香水的习惯,但我还非常紧张,生怕他们闻到自己味道。 可爸妈在我脸上抹的粉末好像有遮盖味道和气息的作用,俩鬼小孩在原地打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躲在坑里的我们,疑惑地说道:“哥哥,那个女人跑了吗?” “他们应该不敢出竹林的,有可能还在这里头藏着,我们再找找……” 我顿时捏了一把汗,不都说鬼叁魂少了七魄,会变得很愚笨,这俩家伙怎么好像很聪明? 就在我和爸妈担心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时候,俩小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惊恐地说道:“陆源大人,求放过我们,我们不是故意跑出来的……” 俩鬼小孩话还没说完,身体好像让人给硬生生给撕开,疯狂地叫了几声,在我们面前撕开成了两半,污血飞溅,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爸妈看到这般场景,呢喃着:“鬼王来了,难道我们家小暮就逃不开成为活死人的命吗……” 这场景太可怕了,我脑子一团浆糊,成为活死人?什么意思? 刚刚那鬼小孩喊陆源,之前在家里遇到两个女人也说陆源大人,他到底是谁? 就在我心如战鼓时,一个身穿红衣男人出现在坑前,浓眉星眼,和白渊比起来也不分伯仲,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二十年多年了,你应该躺到我身边来了,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白渊得到你!” 他伸手朝着我过来。 “啊!”俩小鬼的下场我也看到了,此刻对于他恐惧占据了整个身体,吓得我连连尖叫。 把她洗干净给我送过来 红衣男鬼没立即杀我,而是把我拎起来,然后走进一个红圈里。等我回过神,自己就到了一个阴冷的山洞里。 山洞里烟雾缭绕,看起来异常阴森恐怖。 红衣男鬼拍拍手,不过瞬间,山洞里顿时像闹世一样吵闹起来。 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缺胳膊少腿,长得让人胆颤的恶鬼出现在山洞里。 “鬼王,你把这美女抓回来想要怎么吃她,挖掉心脏来炖,用肝来炒?”有一个眼球凸出来的男鬼起哄。 我吓得急忙捂住自己心肝,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为什么别人这个年纪都是谈恋爱的大好年华,我却一次次撞鬼,现在还要被吃! 越想越委屈,我低声哭了起来。 红衣男鬼见我哭,满脸不悦,突然伸手扯着我头发把我扯到他跟前,“再哭我现在就挖了你心肝吃!还是你以为我是白渊,会对你怜香惜玉?做梦!” “吃了她!吃了她!” 其他恶鬼看到这情景都在起哄。 白渊?对,白渊让我先离开,自己对付这红衣男鬼,难道打不赢这红衣男鬼,死了? 我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颤巍巍地问道,“你杀了白渊?” “哼,要不是你,我还打算放过他一条小命过清明。”红衣男鬼一脸嘲讽地说道,“他和我抢你,就注定死路一条。记住,白渊会死,都是因为你!你要是再反抗,我就让你的朋友和同学全部都死光!” 白渊真的死了!我心里一咯噔,只觉得心口突然好痛。虽然白渊是鬼,但每次我出事时,他都会赶到来救我。和其他鬼简直天差地别!现在却因为我,而死了! 想到这里,我更难过的大哭起来,“你们会有报应的!” “啪!”一声,红衣男鬼一巴掌甩过来,我只觉得脸都麻了,火辣辣的痛。他怒气汹汹地说,“为白渊哭?想不到你们感情真深啊!” “报应?这真是一个搞笑的词。你可知道鬼王怎么来的?”红衣男鬼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拜你们所赐,我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地狱我也闯过,那群地府的鬼差都奈何不了我,你和我谈报应?可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瞪出了血丝,似乎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把我撕成一片片吃进肚子,而在盛怒之下,他原本帅气的脸右边忽然变成了骷颅的形式,骨头上还挂着一些肉沫。 我心里狂跳,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我还不想死,所以现在必须要靠自己逃出去! 红衣男鬼拍拍手,恶鬼立刻得令,搬来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里还放着冒着烟雾的温水。 “她身上沾了白渊的气息,把她给我洗干净!”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恶鬼上来把我拧起来,扔到木桶里,狞笑着说道:“你真好命,天生就是阴阳体,是一个绝佳的容鬼神容器,从今天起,你就是鬼王的床陪,直到为他剩下一个阴阳孩。” 肉身炉鼎 恶鬼听了鬼王的命令,一个个像打了鸡血,冲过来撕我的衣服,眨眼间,我就浑身赤裸地趴在地上。 恶鬼中不乏色鬼和饿鬼,看到我如白玉般的胴体,一个个眼睛都发出红光。 “好美的身体啊,如果插进去,不知会多销魂啊!”色鬼准备朝我过来,却让一只饿鬼给拉住。 “哼,这是鬼王用来生阴阳孩的工具,你敢对她动手动脚,鬼王就把你吃了!”饿鬼咽了咽口水,“按我说,鬼王用她身体又不需要手指和脚趾,不如我去吃了,闻着都觉得香……” “你们别过来啊!不然我就自尽!”我看着让人倒胃口的恶鬼们,心想如果他们真过来,我就咬舌自尽,反正不让他们占便宜!” “你敢死,我定让你魂魄都受尽折磨!”红衣男鬼大手一挥,粗鲁地把我抱在怀里,对恶鬼们说,“把入口看好,飞进一只苍蝇我让你们魂飞魄散!” 恶鬼急忙去守住山洞的入口。 红衣男鬼把我扔到一张铺了兽皮的石床,伸手就脱自己衣服。 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事情,我连忙缩在角落里,假装示弱拖延他,“你…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一定要抓我,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不找她们!” 红衣男鬼停下手上动作,半眯着眼睛盯着我,“记住了,我叫陆源。为什么选择你?难道白渊没和你说过,你体质是千年一遇的阴阳容器吗?神在你身体留种,生出的孩子神力会更强大。而鬼在你身体留种,则会生出让叁界都闻风丧胆的鬼神。” 陆源说完就把身上最后的布料给脱掉,欺身上来,我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反射条件般用脚踹他。 什么阴阳孩,什么最佳容器!我可不要为鬼生孩子,怀鬼胎! 可是我的力气对于陆源来说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让他一抓,整个人就被他压在石床上一动不动,“再反抗,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求你放过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容器!”见他提枪准备上阵,我吓得胡乱扑腾。 “啪!”重重的一巴掌甩过来,打得我头昏眼花,他冷笑着说,“别不知好歹!” 他咬上我的浑圆,我浑身一颤,知道自己反抗也无用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绝望地流着泪,盯着天花板。 陆源的手往下伸,马上就要到我的敏感地带了。那个地方是一个女人最珍贵的地方,让白渊给破了,不曾想再过会有第二个人到达那里,越想就觉得自己肮脏,想到电视剧里咬舌自尽的情节,情急之下,我也用力咬自己舌头。 “啊!”一股血腥味在我口腔里蔓延,痛得我浑身在抽搐。 陆源见我竟然真的想要自尽,一气之下想要掐着我脖子,忽然被弹开,原本还长着肉的手忽然变得白骨森森,还“滋滋”地冒着白烟。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嘶嚎起来:“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情动血玉扳指 我手上戴的血玉扳指忽然热了起来,我只觉得手指都让它给烫掉了一层皮,痛得我龇牙咧嘴。 好一会儿后,热气退散,我低头看血玉扳指,扳指上不知道何时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金黄色飞龙,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竟觉得飞龙正张牙舞爪,似要飞出扳指和陆源拼了。 这个扳指是白渊帮我戴上的,戴上后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白渊说过,这个扳指能够保护我,刚刚是不是就是它帮我抵挡陆源的攻击? 陆源看到我手上的扳指,那张肉骨相间的脸更是狰狞不已,他想要再次朝着我扑过来,不过似乎很忌惮我手中的扳指,又硬生生停在半米处,“冥玺?想不到白渊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你,看来你在白渊心目中的地位还真不容小觑。” 冥玺?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从他话里可以知道这东西很厉害,对白渊很重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很忌惮害怕这玉扳指。 既然他害怕这血玉扳指,不敢靠近我,这样我逃跑还是有希望的! 就在我脑袋不停地转动时,陆源忽然后退几步,站在一米开外拍拍手,朝天呐喊起来:“阿修罗,阿修罗……” 他话音刚落,整个山洞忽然震动起来,似乎有很多大家伙正朝着我们的所在地冲过来,整个山洞都摇摇欲坠。我急忙把石床的兽皮给批在身上,想要趁机逃跑。 可我刚生出这想法,就让破墙而入的骷颅队伍给惊得连连后退。 一具具骷颅眼眶里露出嗜血的红光,在陆源的指挥下朝着我扑过来。 “啊!”这景象太过惊悚了,我吓得连忙往山洞里头跑去。 骷颅见我逃跑,一具具也跑了起来,速度快得惊人,不过一会儿就举着削尖成倒勾的手指骨,就要勾住我的皮肉。如果让这些东西给勾中,到时候不死也要少一层皮了! 陆源站在原地冷笑着说:“如果你乖乖为我生鬼孩,我可以让他们停下来。” “做梦!”我情愿死也不愿意让恶心的陆源碰自己。可被骷颅追着跑了一会儿,前面竟然是一条绝头路。 我绝望地停下来,回头看着那些就近在眼前的骷颅军团,他们举着白骨森森的手指,朝着我扑过来—— “叮铃—叮铃——” 忽然,山洞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铁链碰撞地面而发出来的声音,那些嗜血的骷颅军团似乎听到了魔音一般,一具具扭动起来,发出凄惨的尖叫声后,互相掐着对方,将彼此的头给拧下来,场面仿若地狱。 陆源也听到这铁链声,显得很暴躁,想要逃出山洞,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我,竟然朝着我飞了过来。 我急忙伸出戴着血玉扳指的手,想要用它来将陆源逼退。不知道是不是扳指失去了作用,还是陆源忍着痛也要冲上来,竟然丝毫效果,不热也不紧,我心也跟着凉了一片。 “啊!”他的指甲忽然变得又长又黑,朝着我刺过来。我退无可退,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霸王硬上弓(微H) “砰!”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将陆源给震飞到洞壁上,我听到他骨头让石头撞碎发出的咔嚓声。 如果是正常人遇到如此强烈的撞击,一定连肉渣都不剩了。可陆源的肚子破了一个大洞,还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隔着一大段距离,他心有不甘地看着我:“你给我等着。” 陆源消失在山洞里,剩下满地一动不动的骷颅头,和惊魂未定的我。 山洞外发出了凄烈的惨叫声,就好像正身处熔炉的恶鬼道一般,伴随着这些声音响起,一个身材健壮而挺拔的白衣男子落到我面前。 我跌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污,狼狈不堪。抬头看到来的人是白渊,更是不争气地哭起来。 “遇到事情就知道哭!我不是让你在你家里等着我吗?还一个人跑到破竹林去!”白渊眉头抽了抽,低声训斥我。 我心里头觉得委屈,爸妈生死不明,自己刚死里逃生,所以并没有把白渊的责备放在心上,反而更大声地哭起来:“他说你死了,我还以为我害死了你,呜呜……” “……你以为我被陆源给杀了?”白渊一阵无语,冷哼一声:“那家伙想要杀我,谈何容易!不过这次倒是给他摆了个道,差点就让你落到他手里了。” 白渊告诉我,陆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整个周家村布了一个迷阵,当时在村口看到的并不是他的本体。那个冒牌货陆源把他给引到后山去,在后山被他设下的千鬼阵给拖延了一下,等去到我家的时候,才发现我去了竹林了。 没事就好! 我心里忽然咯噔一响,我竟然为了白渊还活着而高兴,我是不是糊涂了!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耳边一直回荡着铁链撞击地面的声音。 我想问白渊是不是也听到有声响,抬头却看到他盯着后山的方向,那张脸带着戾气,似乎要吃人那般,非常可怖。 我吓了一跳,一不下心又咬到了自己受伤的舌头,舌头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起血来。 白渊看到我嘴角流出来的血丝,脸上一冷,蹲下来凑进去我跟前,就在我以为他要检查我伤口时,他忽然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用舌头搅动着我口腔。 我心里一惊,想要推开他。 可白渊力气太大,我被紧紧地按在他怀里。他将我抱到那张陆源原本想要用来轻薄我的石床上,解开我身上的兽皮,让我赤身裸体地暴露在空气中。 难道他想要在这种地方要了我? “不要在这里!”我推开他,拒绝他的意图。 可白渊抬起我的手指看了一眼血玉扳指,眼神一暗,手伸到我的花心,没做任何准备就直插了进来。 我痛得弓起腰身,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我想要找一个爱惜我,能听我意见,体谅我的男人,而不是这样一个一次次不经过我同意,就霸王硬上弓的鬼! 因为白渊相救而生出来的那点情感,因为他这一举动,再次破灭了。 他的手抽插了几下后,听到有“滋滋”的水声,就提着自己的坚硬,冲刺了进来。 我无声地哭了起来,心如死水那般感受他如狂风暴雨的撞击,情潮和绝望同时袭来,我闭着眼睛冷漠地问道:“什么时候结束,我想要去找我爸妈。” 爸妈让陆源一手就挥到地上,生死不明,自己却还在这里和一个男鬼在苟合,我当真不知廉耻…… 射了两次 白渊在我身体里射了两次后,再次用兽皮把我给包裹起来。他的手指带着金色的亮光,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圈,抱着我就走进了圈里。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爸妈的房子外。 白渊把我放下,半眯着眼睛看着后山的方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我缩在原地,觉得遍体生凉,我这辈子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啊,凭什么受到这样的对待!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哭声刚落,爸妈的房子忽然传来跑动的声响,紧接着有人推开门,冲了出来。 是妈妈! 我妈率先冲了出来,抱着我也哭了起来。我爸急忙赶到,看到我相安无事,站在我们旁边沉默不语,等我哭够了,我才问道:“爸妈,你们没事吧?” 我觉得陆源下手很重,即使没有死掉,应该也会受重伤,可现在看爸妈,好像就只是憔悴了点,并无大碍。 “是……是筒灵救了我们。”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就是那个黑色的签筒。” 我还记得爸插在坑里插六根签文想要把筒灵叫出来的事情,可不是不成功吗?怎么忽然说筒灵救了他们? 我爸从小就知道我心思,我皱皱眉头就知道我想什么。他叹了口气说道:“他在跟我们置气,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趁着我们不在,偷偷进去吗?” “嗯。”我点点头。一个会说话的签筒,如此诡异,当然不可能忘记! 我爸刚想开口,我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他似乎在发脾气,正把家具弄得“砰砰”作响,他嚎道:“她在哪儿,她在哪儿,我要去找她!” 家里哪儿来的的孩子?是竹林里跟出来的鬼孩子? 我惊恐地看着屋里,我爸连忙说道:“别怕,别怕,他……就是筒灵。” “啊?” 爸妈看了看四周,周家坳几乎成为了一个死村,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那么紧张。他们扶着我进了屋里,把门给上锁了,再贴了几道符,似乎一会儿就会有其他东西冲进来。 屋里头忽然冲出来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非常可爱。他一看到就扑过来抱着我,激动地说道:“小暮,小暮,你回来啦!” 我浑身一颤,忽然让一个陌生小男孩抱着,换了谁都会觉得惊讶,我看着爸妈,爸妈耸耸肩,似乎对于这个小男孩也无可奈何。 他们说道:“星辰,你松开小暮,她不太舒服。” “不要,我就是要抱着她。”原来筒灵也有名字,竟然叫做星辰。星辰抱着我,无论我爸妈怎么说都不放手,最后我爸妈放弃了。 筒灵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是鬼还是筒精啊? 被这些东西抱着我总是觉得膈应,伸手要推开他。可我刚推开他,他就作势要哭了,吓得我急忙投降:“行,你爱抱就抱。爸,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们家的签筒有这种东西在?他是鬼啊?你们在养小鬼?” “我才不是鬼!”星辰为自己辩解,“我是万物生灵!” 星辰 爸妈告诉我,筒灵就是在菩萨庙里供奉了很多年头,吸收了香火和香客愿望的签筒。 从古至今,只有香火极旺,香客极虔诚的寺庙,才能有可能孕育出具有灵性的筒灵。 这世间庙宇千千万,所以筒灵也很多,而筒灵的能力也会根据受供奉时间的长短而不同。 我心想,星辰不过是五六岁孩童的模样,估计能力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之前我爸叫他出来帮忙,怕是他也是知道自己能力不够,所以不敢出来。 不过我才刚有这个想法,我爸就朝我摇头,他说:“星辰不愿意出来是因为他在和我们怄气,因为小时候我把地下室的暗门给锁上了,不让你进去。” 星辰冷哼两声:“哼,哼,他是一个坏人,不让我见你,所以我才不要听他话!” 我嘴角抽搐了下,这筒灵真任性,幸好这次大伙儿都没事,不然它该要流落在某个旮旯地方找新主人了。 就在我们说话间,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激烈的乌鸦声,我被吓了一跳,我家不在林子附近,按理说不可能有乌鸦在的! 爸妈听到这声音,脸色大变,紧张地说道:“赶紧下去地下室!” 爸妈就扶着我朝地下室走去,离开的时候,我无意中扫了眼房子的环境,发现屋里所有门窗都锁上,还贴满了符。 我奇怪地问道:“爸妈,为什么我们家都要贴满符?外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星辰天真无邪地抢答,“有啊,周家村到处都是活死人!一到夜里就开始出来了!” 活死人这个名词不是第一次听,但震撼程度却是一次比一次还要强烈 我急忙问道,“什么活死人?哪儿来的?” “周家村以前那些欺负你的家伙,哼,都变成活死人了,他们活该!”星辰气呼呼地说道。 从一个小不点嘴里听到这些话,我觉得有些胆战心惊,虽然他处处都为我抱不平。 我说:“星辰是吗?虽然他们不对,但是每个人的命都挺珍贵,你以后不能这样说话!” 我以为星辰会反驳我,没想到他却乖乖点头答应。 我们进去了地下室,把地下室门给锁上,爸妈扶着我坐下来。 “我以前和你说过在后山发现过一个皇陵吧?”老爸说道。 见我点头,老爸继续说,“周家村这里,在几千年前是一个国家,叫做“阳国”,正因为这里易守难攻,所以有很多敌国看中这个地方,经常发动战争想要夺取这里,从而把整个阳国给端了。所以阳国的国主请了高人,把这个地方的风水改成了一个活死人墓的格局,位于里头的人,白天一般嗜睡躺在棺材里,夜晚机会躁动,为阳国袭击敌人。” “那个阳国的国君把这个地区的子民都杀了?”我有些诧异,觉得太过残忍。 妈妈顺着我爸的话往下说:“并没有,他们还是活人,只是因为风水的缘故,日夜颠倒,力量大增而已,变成了死士。” “那我们周家坳的活死人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村长他们都因为拿了皇陵的东西死了吗?”我听着有些糊涂了。 阴婚书 我太过心急了,爸妈让我稍安勿躁,把故事听完再说。 当年的活死人墓只是一个风水的称呼,不过自从设下这风水局,周边邻国再也不敢入侵阳国了。与此同时,阳国国君通过和大国国君联姻,得到了军队的保护。所以活死人墓就不用存在了。阳国国君就在后山那个地区建了一个皇陵,用来镇压活死人墓风水。 老妈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按照几千年前的风水,即使皇陵不在,村民们大不了就变成日夜颠倒的夜人,可几千年来,似乎有人在改变这里的格局,变成超凶局,只是因为有皇陵在镇住,所以这个局启动不了。”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我瞪大眼睛说道:“是因为村民破坏了皇陵,所以皇陵的镇压作用不再存在,活死人墓的超凶局最终还是行成了吗?” 爸妈点头,叹了口气后沉默不语。 村长这些人还真是贪心把自己给贪没了。 爸妈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快要指向十二点,一脸紧张,他们嘱咐星辰:“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你要保护小暮可以吗?” 星辰拍拍自己胸口,“没问题!” 我觉得爸妈太过紧张了,谁知道当挂钟响起十二点的钟声时,屋子外面传来疯狂的人嚎声,像狼但我却听得出是人在叫,一声比一声凶猛和激烈,紧接着我家楼上的大铁门“砰砰”作响。 暗房里的电灯也滋滋作响,接着若明若暗。 “来了,那些怪物来了。” 我被这大动静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冷汗直流。 楼上的的大铁门好像不堪重负,“砰”一声被撞了下来,我们都听到有东西朝着暗房这里来。 我心脏几乎要跳到喉咙来了。 “小暮,我是黄阿姨啊,快开门,快开门……” 忽然间,黄阿姨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当时就吓蒙了,差点惊叫起来。 星城搂着我大腿,一直未放过手,他昂头对我说:“小暮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进来。” 我心想你这个小屁孩人小口气不小,就没理他,两眼盯着暗房的那个厚重的大铁门。 妈妈一听到黄阿姨的声音,就气得跳起脚来,隔着门板就骂起来:“黄丽华,你还是人吗?这样害我小暮,你良心过得去吗?” 呃,她本来就不是人了。 “小暮……小暮……黄阿姨最喜欢你了……”黄阿姨那冰冷冷的声音再次在暗房里响起,“你已经在阴婚书上签上你生辰八字了,你也是我们黄家的儿媳了,黄阿姨会带你出去,你乖,把门打开。” 阴婚书? 难道我进去竹子坳前,黄阿姨给我的那张符就是所谓的阴婚书? 一提到这茬,我妈更是激动,恨不得冲出去和黄阿姨打起来,幸好老爸拉着。 隔着门板老妈咒骂起来:“你好歹毒,竟然骗我小暮签下阴婚书,你那儿子贪心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就想要癞蛤蟆吃我家小暮的天鹅肉,等我出去,我一定给阴司烧通牒,让你们永远都不能投胎。” 暗房里的灯泡忽然“滋滋”一声暗了。 我只觉得暗房变得异常阴冷,等灯泡再次恢复正常时,大铁门让外头的东西给撞得“砰砰”作响。 外面不单单是黄阿姨,还有很多活死人! 中邪 门被撞得天花板都往下掉灰,这样下去,大铁门被撞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星辰却忽然松开了我大腿,推开爸妈走到门前,朝着门外像念咒一样念叨起来。 “这……”我有些诧异。 爸妈让我不要出声,告诉我星辰是在念着金刚经。普通人念金刚经次数多了,也能给自己带来佛光照耀,如果是常年接受香火的筒灵念经文,那效果就相当于成千上万个和尚同时在诵经。 星辰对着大铁门一刻不停地念了起来,我惊讶地发现大铁门上好像布满了会流动的金色经文,这经文一个个跳出了门外,然后我们就听到一阵阵惨烈的惊叫声。 妈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地看着门外,“门外怎么……没有了声音?” 外面静悄悄地就好像完全没人在似的,但是暗房里却越来越阴冷,就好像这里装了一个大冰柜一样,冷的我寒毛直竖。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觉得我手臂有些发痒,我撩起兽皮一看,吓得连连尖叫,我手臂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张鬼脸。 爸妈听到我叫声凑过来看,老妈当即骂了起来,“是黄丽华那癞蛤蟆儿子!” 听我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这张脸就是黄阿姨的儿子周富贵的儿子。此刻手臂上那张鬼脸越来越明显,我惊慌失措地问道:“爸妈,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知道我爸妈并非是普通人,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从前是做什么,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因为那张鬼脸正慢慢地顺着我手臂往上移动。 “阴婚符有两张,一张给了你,一张估计还在哪个老太婆手上,这种阴婚符是一对,想要把这事儿解决,就只能去把两张先凑齐,才有办法去解开。”老爸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 突然,老妈走到大铁门前,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外面动静。 忽然,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外面怎么那么多铁链声呢?” 她忽然好像触电了一般,抖了下,一把将星辰给推开。星辰咋呼起来,我却心跳加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老妈飞快地打开大铁门,朝着楼上跑了去。 老爸有些着急,“老婆子,在你干什么,赶紧回来!” 不多时,老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地下室,老爸也连忙追了上去。我犹豫了下,把身上的兽皮给系结实,对星辰说:“你在这里守着,照顾好自己,我去把他们找回来。” 话音落下,我就冲了出去 整栋楼里都乱糟糟,没看到村里人在,也没有看到爸妈的身影。我有些慌张,看到门外有条小黑狗像是追着人朝着后山跑去,我连忙追上。 整个周家村黑漆漆一片,看起来尤其阴森恐怖。 村里人很少去后山,要说周家村有什么恐怖的地方,后山是一个比竹子坳还让人忌惮的地方,因为后山的林子,一到夜里就人拖着铁链走来走去的声音。 我想,要不是下雨天,洪水把后山的皇陵给冲刷出了一个缺口,让村民发现里头的陪葬品,估计很少人敢去后山,尤其是夜里。 来到后山的林子,我忽然看到老爸往里头跑去的身影,心里一急,急忙就朝着那边追去,一时间没注意,脚下被石头给绊倒,摔在地上,疼得我倒抽凉气。 手上戴着的血玉扳指,忽然又热了起来。 我会保护你的 突然,我听到身后有踩在干枯的杂草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我的神经立刻蹦起来。 身后有人? 我心都要提到嗓子里了,林子里除了爸妈应该不会有活人,而老爸刚追着老妈进了林子深处,所以身后如果真有人,估计只能是活死人了。 我屏住呼吸,扭过头看身后,悬起来的心差点忍不住揍人。星辰这个小屁孩冲我跑过来。 我顿时气得骂了一句:“不是让你在家里守着吗?你跑出来干吗?” “我要保护你!”星辰叉着腰站着我跟前,高昂地说道。 现在让他回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就带上他了。爸妈他们已经朝着林子深处跑去了好一会,我如果还不赶紧追上去,怕是要彻底跟丢了。 我想要抱着星辰,不过想了想,筒灵都是有法力,有没有可能会飞呢? “星辰,你会飞吗?”我抱着希望问道。 星辰摇摇头,“我会跑,我能跑很快很快!”说着星辰好似炫技一般,围绕着我转起圈子,不过眨眼,他就绕了几百个圈子,我看得头昏眼花。 额……这速度,和飞也差不多了。 我拔腿就朝着老爸之前跑的方向跑去,星辰在旁边跟上。 整个林子鸟都没有看到一只,安静地让人心慌慌。只剩下我和星辰脚踩在枯树叶的声音。气氛太过吓人,我没事找事说:“星辰,你说我爸妈怎么了?会出事吗?” 没期待过星辰会回答,但他却一脸认真地说道:“听说后山皇陵的那个男人不好惹,如果他脾气不怎么好,估计你爸妈就凶多吉少了!” 那男人?后山里还有其他人在吗? “皇陵里躺着的那个人。”星辰说道。 皇陵里的古尸不是让考古学家给搬走去研究了吗?怎么还在? 疑惑归疑惑,我还是卯足力气跑起来,可不能让爸妈出事啊!可我们跑了好一会儿,发现还是在林子里,我在其中一棵树上刻了个符号,等再次跑回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在这个林子里转圈。 我越来越着急,心里也慌张起来,再出不去这个林子,爸妈怕是凶多吉少了。 忽然一阵啜泣声传到我耳里,我正在四周看怎么能走出这破林子,心里乱得紧,让这哭声一吵,我忍不住骂了一声:“星辰,你哭个屁,你不是筒灵吗?哭什么哭!” 我转头瞪着星辰,发现他正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手指头指着林子正前方说道:“不是我哭,我才不喜欢哭呢!是前面传来的!” 我心里一抖,担心又遇到和竹子坳那对双胞胎鬼小孩一样的怪物,不过那个哭声断断续续,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我心里忌惮,问星辰:“你知道是谁在哭吗?” 星辰一脸淡定地说:“有个男鬼在哭,好像在叫你跟他过去,他知道你爸妈在哪儿。” 男鬼?皇陵里的鬼?为什么不敢过来?不会是想要框我过去吧? 星辰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骄傲地昂起头,“低等级的新鬼都会怕我,所以不敢靠近我们。” ……我心里在骂街,这小屁孩有这作用,为什么不知道点说出来。不过既然身边有这么一个让鬼怪害怕的小家伙在,我提起来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刚刚男鬼要带我去爸妈那里? 我咽了咽口水,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说道:“我们跟着那个男鬼走!” 周富贵 我和星辰跟着那个男鬼走,我不敢靠得太近,担心有诈。那玩意儿就一直带着我兜圈子,当在我之前做过记号的那棵树第二次停下来的时候,我差点忍不住让星辰去揍那只男鬼。 难道这男鬼是皇陵里那东西派过来,故意忽悠我们在转圈圈的?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男鬼的身影忽然加速跑起来,我心里一惊,急忙喊道:“星辰,跟上。” 我们疾跑了一会,急忙刹车,因为看到五米外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树下,而他面对的地方就是后山。 一时间我有些惊喜,这男鬼真的把他们给带出来了。 这样看来,这男鬼估计也不是坏鬼,我鼓起勇气朝着他那边过去,前面的男鬼忽然转过身来,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顿时紧张不已。 男鬼越走越近,这回在月光下我终于看清楚男鬼的模样,他和我手上忽然长出来的鬼脸一模一样,是黄阿姨的儿子,叫做周富贵。 周富贵忽然扑通一下跪在我跟前,哭得尤其凄凉,“救我妈,求你救我妈。” 我诧异地站着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一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黑猫,想要扑到我身上,星辰眼疾手快拧着它脖子吊起来,像玩弄皮球一样把那只黑猫给玩得凄叫连连。 我还没有找黄阿姨算账,他儿子就送上门,还想让我救黄阿姨,这是看我好欺负吗? “快把另一张阴婚符给我!”我对周富贵的鬼魂说道。 周富贵不知道是真的没有阴婚符在身上,还是为了让我去救他娘,连忙摇头,“我没有!周小暮,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妈知道,她担心我在地府太过孤单,所以才会骗你写阴婚符,只要你帮我救她,我一定把阴婚符还给你!”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耍计谋,他身为一只鬼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一个让鬼追着到处逃的人怎么有能力救啊。 “你先告诉我,我爸妈在哪儿?”我说道。 周富贵回头指着后山的一个缺口说道:“他们进去了里边,我妈他们也进去了里边,求你……”他似乎在后山看到了什么,吓得惊慌失色,飞快地朝着我来的方向跑去。 顿时,我心里有一种不安,听周富贵的话,村子里的活死人和我爸妈都去了后山。 那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大家伙在? 黑猫忽然“喵”了一声,吓得我跳了起来,转过头发现黑猫已经死了。 星辰无辜地看着我,摆摆手说道:“可不是我弄死它的,它忽然自己咬舌自尽的!” 我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从小生活的周家村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左边有竹子坳,前边有这林子和后山,都是邪得不能再邪的地方! 看了一眼横死的黑猫,我打了个冷颤率先朝着后山走去,“爸妈,你们在哪儿?” 我和星辰一步步朝着前方走,不多时就来到了后山顶里,哪儿原本是一块平整的地儿,此刻却开了一个口,洞下传来一阵阵腐臭的味道,和让人心惊胆战的铁链撞击声。 就在这时,星辰手指凝了一团火,伸进洞里,原本黑漆漆地山洞,立刻就一目了然。洞里一排排地站满了周家村的村民,村民们齐刷刷地瞪着只有眼白的眼睛,朝着洞口上的我看过来,吓得我踉跄着后退。 皇陵 我原本还想逃,不过星辰拉住了我,他说道:“小暮,他们都让铁链给锁着,上不来,你不用怕他们!” 铁链给锁着?我想起了在竹子坳里听到巨大而数量庞大的铁链撞击地面的声音,又想到这个林子自古就有的奇怪传说,传说后山有拿着铁链的拘魂使者。 星辰估计仗着自己跑得快,竟然又重新把头给探向洞口,忽然喊道:“周小强,何八妹,你们在吗?” 这……天真无邪的小混蛋,且不论他叫的周小强是我爸大名,何八妹是我妈闺名,他这一嗓子把我喊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这家伙这样叫摆明了就是想要告诉敌人,我在这里,快要抓我。 也不知我是不是乌鸦转世,才刚有这想法,忽然就听到山洞里齐刷刷响起来的铁链抖动声。 我急忙凑到洞前,发现之前那些露着白眼珠的村民们的眼睛忽然变成了黑色,此刻正发狂似的在扯拴住自己手臂的铁链,有些村民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的手臂给扯断。 一阵带着腐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忍着想吐的冲动,眼角扫到位于活死人群前头,被五花大绑的爸妈,我惊诧地把星辰扯过来,让他看。 星辰确认过眼神,点点头说道,“是你爸妈没错。” 我气急攻心,我当然知道是我爸妈,我现在是想要知道怎么救他们! 那群发狂的活死人眼见着就要挣脱铁链,朝着我爸妈过去。 可是爸妈的嘴都让布条给塞住,所以此刻只能惊恐地扭动着身体。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下去,一阵阴风吹过,比活死人身上的铁链发出的声音还要大的铃铛声在整片后山响起,活死人群听到这声音,一个个更加躁狂,似乎很害怕这声音,开始四处逃窜,有些竟然像个动物一样,两手两脚朝着洞口跑上来。 眼见着活死人以极快地速度爬上来,我急得朝星辰大喊:“怎么办?快想办法啊!” 星辰虽然长着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不过他年岁比在场所有人都大,他沉思说道:“我们下去。” 话音刚落,这小鬼竟然伸手把我推下去,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就这样被他推下去!虽然山洞不高,可我还是疼得直抽凉气。 我这一摔就摔进了魔窟里,所有活死人都不朝着我爸妈过去了,一个个冲着我扑过来。 摔下来的时候脚崴了,我想找星辰帮忙。可那家伙关键时刻却掉链子,摔下来的时候竟让一个活死人给扯住了脚,此刻在半空中一边扯开嗓子开骂,一边想要挣脱活死人箍住他脚脖子的手。 没有人能帮忙,只能靠自己了!情急之下,我捡起的的石块就去拍活死人。 可活死人死后身体僵硬异常,石块拍到他们身上砰砰作响,根本不痛不痒。我连忙朝后爬去,双手都被石块给磨出了血,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阴风吹过,有东西卷起了我。 我心里一惊,手上的血玉扳指热得快要把我手指给烤熟了。 那团把我卷起来的黑气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熏得我直想吐。我只觉得浑身如针刺那般,口腔不知道怎么有一股血腥味想要喷涌出来…… 忽然,一个巨大的铃铛从天而降,冲着我这边砸过来。我愣了下,只觉得裹着自己的那团黑云竟然被铃铛给砸开,失去了支撑,我从天落下……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估计渣都要没了! 铃铛 一个冰冷的身体抱住了我,白渊冷冷地说道:“你怎么总爱蹚这些事?你真不怕死?” 我愣了下,那种觉得必死无疑的绝望感忽然化为委屈,又不争气地哭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喜欢在白渊面前哭,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白渊抱着我落到山洞里,那些活死人本来见我再次回来,都想要冲过来,不过当他们看到我身后的白渊时,一个个像是看到最凶狠的猎魔人,狂躁地后退,要落荒而逃。 “想逃?!”白渊在而耳畔冷笑一声,我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铃铛声,那个打散黑雾的铃铛再次从天而降,这回却是落在山洞中间。 我看到有许多带着黑白高帽的“人”走出来,一个个拖着铁链,朝着我的位置走过来。 黑白无常?勾魂使者? 我吓得紧忙推着白渊,催促他:“你别管我,快走!这是黑白无常,会勾你的魂魄走的!” 白渊并没有回应我,他一言不发,脸上犹如结了千年的寒霜,他盯着那些爬山壁要逃之夭夭的活死人,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露出一丝看待猎物,嗜血的狠厉和怒火。 我被他这幅表情给惊了一跳,忍不住哆嗦起来。 戴着高帽的黑白无常已经走到我们的跟前,这时候他想要逃估计很难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干站着不动,难道是觉得过够了当鬼的生活?那他为什么要招惹我? 他救过我几次,这次我就当是还给他吧! 我猛地从白渊怀里挣脱下来,把他往后推:“你快走!” 他诧异地看着我张开手拦在一群黑白无常面前,声音带着忍耐地怒火,他暴跳如雷地说道:“周小暮,你在搞什么鬼!” 他极其愤怒! 我以为黑白无常会用铁链拍死我,没想到我往前冲去,他们就急急忙忙往后退。我再冲,他们就再退,我心里震惊不已,回头看着白渊还半眯着眼睛站在原地,一时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赶紧逃啊,还傻愣着干嘛?你把我爸妈也救出去吧,就当我还你的多次救命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了!” “啊!”说着,我再次鼓起勇气冲向黑白无常,他们却忽然扑通一声跪倒我在面前,喊道:“冥王!” 白渊飞快地移动到我身后,把我拉到他怀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黑白无常说道:“把他们都收了。” 我被他揽着,瑟瑟发抖,不敢看他脸。那些黑白无常是叫他“冥王”吗? “你……你到底是谁?” 刚刚我自以为自己上演了一场救鬼姘头的感人戏码,没想到却闹出那么大笑话。那些黑白无常听到他命令的时候,一个个都想笑不敢笑地扫了我一眼,交头接耳地转身去工作了。 我猜,白渊此刻想要一巴掌拍死我。 白渊看了我一眼,走到铃铛处,看着裂开了一条缝隙的铃铛,脸上又黑又臭,他对旁边的黑白无常说:“你们注意点,那家伙逃走了,估计就附身在山洞里的人和鬼身上,你们查验的时候多留心。” 黑白无常同时应道:“是!” 我趁着他不注意,急忙跑到爸妈跟前,先帮他们把手脚给松绑,他们自由了,一扯口中的布条,就激动地喊道:“小暮,你怎么认识那人……他,他就是这皇陵以前躺着的主儿啊!” 白渊受伤 隔着很远的距离,白渊看过来。 爸妈急忙闭上嘴巴,吓得瑟瑟发抖,把我拉到他们身后,似乎想要找筒灵,没想到星辰那个小鬼和活死人在战斗中摔下来,此刻脚崴了,坐着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黑白无常在拘魂。 这小家伙……当真淡定。 白渊让黑白无常抓住的活死人带到他面前,一个个检查看过才让带走,似乎那些人身上藏着东西,需要警惕。 “爸妈,你说他是皇陵的主?怎么回事?”我第一次看到白渊是在博物馆的展厅里,他带着血玉扳指,栩栩如生地躺在大楠木棺材里,难道博物馆里展览的那具棺材就是在这后山的皇陵里挖走的? 我连忙再问道:“对了,你们之前说皇陵的棺材都让考古学家给带走研究了,那个棺材是不是有放在市博物馆里展览?” 当时虽然我不知道皇陵挖掘的事情,不过市博物馆展览这个不腐不烂的叁千年古尸的事情,我是从新闻里看到,所以才跑去博物馆看展。 爸妈连连点点头:“皇陵开挖后,我们就觉得迟早要出事情了,所以时刻关注这古尸的下落和消息。前阵子听新闻说古尸连带棺材不见了,我就知道那主儿要回来周家村苏算账了。” 我脸上一红,我不敢告诉爸妈,棺材从博物馆不见了,是因为它的主人让人抬着来找我“冥婚”了。 不过,周家村的人的,到底是因为这里的风水格局是“活死人墓”而变成这样,还是白渊记恨他们挖了自己的寝殿,所以一气之下把所有人都变成死人了? 整个山洞只有我和爸妈叁人是活人,还看到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算是挺不平凡的一次经历了,够用来当传家宝故事了。 趁着白渊不注意,爸妈要带着我离开这个地方,他们担心再待下去,估计大伙儿都活不成了。 我们悄悄地想要开溜,拉上星辰,刚走到出口处,忽然看到缩在大石块里的周富贵,我被吓了一跳。 老妈显然也看到了他,她会冲出来就是为了跟黄阿姨要我的另一张阴婚符,没想到在这儿冤家路窄,和她儿子给撞上了。老妈急忙攥着星辰的衣领子上前:“星辰,抓住这家伙。” 星辰抖了抖受伤的脚丫,翻了个白眼:“没看到我脚受伤了吗?我要休息!我没力气啦!” 老妈气急败坏,差点忍不住揍星辰,不过到底是不敢,星辰看着是一个小孩子模样,但终究是筒灵,他们还要靠他护着的。 她准备要冲到周富贵跟前,我急忙拉住了他,因为我觉得周富贵很不对劲。 之前周富贵带着我们过来,绕着他的那层光还是白色的,此刻通体黑色。我们在说话的过程中,他全程缩着脑袋一动不动,越看就越让我觉得心慌慌。 忽然,我听到“咯咯咯”的声音,急忙挡在父母跟前,将他们推开。后背有一股强劲的冷风扫过来,我感受到有一个黑影凶猛地冲我扑过来,那种之前被包裹在黑雾里,浑身如针刺般的疼痛再次袭来。 这么近,这回看来必死无疑了。 一道白光闪到我身后,将我包裹在他怀里,我惊愕地转过头,看到的白渊替我挨了一爪子,一股厚重的血腥味传了过来,他受伤了?! 我估计是天煞孤星,每次出事都会连累到他。我伸手颤巍巍地摸向他后背,一摸摸到满手黏糊糊的血。 鬼都会受伤吗? 你是白渊的人 一窝蜂的黑白无常也跟了上来,把周富贵给压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周富贵身上的黑气已经散掉,我惊恐地看着围着他的黑白无常,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哭着说:“周小暮,你和我阴婚了,所以你算是我妻子了,你快救我,我要见我妈……” 黑白无常不知道塞在什么在周富贵嘴里,“敢在冥王面前大吵大闹,你怕是少不了入十八层地狱了。” “冥王,那家伙飞走了,速度太快,我们根本追不上。”有黑白无常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冥王,你伤口必须马上处理,不然会蔓延全身……” 白渊挥挥手,打断他话,冷声说道:“把那些死魂都带回去。”所有的黑白无常就牵着周家村的死魂消失了。 “周小暮。”白渊看着呆若木鸡的我。 我看着自己满手都是他的鲜血,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你好自为之吧。”他用比以往更冷漠,更让我觉得恐惧的声音说道。 好自为之?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从此以后就放过我了吗?就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这话如果是在来周家村之前就和我说,我估计会准备放烟花来庆祝自己解放了。可如今他一次次救过我,此番还因为我受到重伤,却在这种让我心里不好受的情况下,说出这种决绝的话,我如何能够接受! 我扯着他手,朝他摇头:“我以后一定不惹事,我一定听话。” 他站起来,背对着我。背后那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几乎都可以看到白骨。我捂着嘴巴,又不争气地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应该每次都不听你话闯祸…… 我爬向前,要拉住他那件每次出现都穿着的白袍,可白渊上前一步,躲开了我手。 “白渊……你……别走好吗?”我颤巍巍地说道,虽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可我还是想说。 伤口似乎真如黑白无常说的那般,会蔓延。不过片刻,又大了一点,他身上笼罩着一层黑气,正在侵蚀他。 他转过头来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后山里。 整个后山从之前的喧闹狂躁,变得很安静,我爸妈见白渊他们离开了,急忙冲过来,“小暮,你怎么了?那些东西都离开了,我们赶紧出这个林子。” 爸妈要拉我出去。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手上的血玉扳指不仅火热热得烫起来,竟还发出了微弱的光亮。这个扳指每次在我有害怕或者觉得难过的时候,都会发烫,它是知道我心情吗? 爸妈看到我手上的血玉扳指,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老婆子,你看这是……冥玺吗?”老爸声音发颤地问道。 老妈把我拉起来,脸上少见的严肃,她问:“小暮,你老实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的?” 我咬着嘴唇说道:“这是刚刚那个鬼给我戴上的,就是你们说的,皇陵里的主儿。前阵子新闻报道博物馆里的棺材和古尸不见了,他不是不见了,而是来找我了!” 我并没有说他和我睡过的事情,不过我爸忽然伸手翻开我眼皮子,不知道他看过什么,他踉跄着后退,“你和冥王缔结了契约,成为他的人了?” 算卦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哭个不停。 爸妈一直沉默不语,连带很多话说的星辰也一言不发,这低压的气氛和这鬼林子有得一拼。 “小暮,我们是活人,活人有活人的世界,阴阳有分,总归是不同道路,你……”应该是考虑了很多,老妈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应该划清界限,和阴人接触,对你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他现在已经不要我了,他说让我好自为之了。”我自暴自弃地说道,我知道我这样会让爸妈更伤心,可我就是忍不住这样说道。 爸爸听到我说这些话,气得举起手想要打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搬到死气浓重的周家村来生活,为的就是掩盖你身上的气息,只是没想到惹来的是地府之主。” 就在我们准备出林子的时候,一声咆哮声响起,黄阿姨冲着我们扑过来,“你们害了我儿子,周小暮,你够狠毒啊,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被鬼差给拉走,都无动于衷,我要你们偿命。” 之前在山洞里我们没看到黄阿姨的身影,估计是她藏在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她突然冒出来,一下子就招起了老妈的记忆,和周富贵的阴婚符还在这老太婆身上,她气急败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卷帮着黑色签文的红绳子,把其中一头扔给我爸,两人拉着红绳子把黄阿姨给围了起来。 这红绳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黄阿姨被圈在绳子中,想要冲出去都让弹回来,身体只要一触碰到红绳子,就发出滋滋的白烟,嚎叫不停。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黄阿姨的眼睛本来还有黑白瞳,情急之下竟然变得血红,神情似乎变得恍惚,发狂似的要冲出红绳圈子。 “我是第八十二代卦姑,我们家族世代算卦为生,卦落命定,卦断人亡……”老妈冷笑着说,“你敢对我女儿下手,我从来不算鬼命,今天就算是折我寿,我也要给你算出一条魂断命。”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老妈就咬破了自己食指,把流出来的血涂到那条红绳子上,嘴里念叨:“上乾 ,下坤,甲子生,乙撑魂,丙为零,丁走薄,天宫一弹,葵己死……黄丽华生死鬼命,死后……魂断再无轮回之象!” 话音落下,红绳子激烈的抖动起来,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老爸一脸震惊地看着老妈,可他也来不及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黄丽华还想要撞击红绳,却被忽然收紧的红绳给缠住,片刻后,只闻到一阵烧焦味道,黄阿姨就在我们面前被蓝色的火焰给烧成灰烬。 我头次知道我妈会这些,那种震撼感觉让我打从心底里发凉。以前我自以为他们只是从哪儿学到一些旁门左道,养了星辰这个筒灵来护家,没想到我低估了爸妈…… 我哑着嗓子问道:“你们……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白婆 原本以为制造和周富贵阴婚事件的黄阿姨和另一张阴婚符消失了,我身上和周富贵结的阴婚就能解除了,但我问出我妈那句话后,手上的周富贵鬼脸部位忽然蚀骨的痛起来。 爸妈撩起我袖子,发现周富贵的脸变成了一个骷颅头,正要往我皮肉里钻进去。 “糟糕了,周富贵那鬼东西自己死了,也想要把我们小暮带下去。”老爸皱眉说道,“我们立刻去阴阳铺,让白婆想办法解开。” 鬼脸好像有实体一般,啃咬着我手臂上的肉,虽肉眼看不到流血,但我已经痛得死去活来。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星辰走过来,低头对着那张鬼脸所处的位置,快速地念起《金刚经》,鬼脸听到经文时,竟然缩了缩,暂时不敢有动静了。 片刻后,星城把经文给念了一遍,说道:“我的经文只能镇住他叁个小时,毕竟鬼都忌讳神格。在这期间,只能和周富贵彻底断了阴婚路,才会没事。”话音落下,星辰太累了,回到了签筒里休息了。 爸妈也不回家了,直接开着家里的小面车连夜出了周家村。 在车上,老妈犹豫了片刻,对我说:“小暮,等你好起来,我把我们家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我闭上眼睛,假装在休息。最近我的生活出现了太多的事情了,每一件事情拧出来都够我消化很长时间了,更何况现在一窝蜂都朝着我涌过来,我只觉得心力交瘁,太累了……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老爸拐进了一个位于公路边的小镇,直接开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外头。建筑物仿造古时候的贵族府邸来建造,入门是两面大红门。 门的左右两边写着“人逢喜事精神爽”和“春宵一刻值千金”。 家里贴着这样对联,估计周边的邻居路过都会忍不住偷笑一下。 老爸下车拿出一张奇怪的符纸,在门口用打火机点着。就在我觉得老爸是不是犯傻了,找人家不敲门,别人怎么知道,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老爸急忙招呼我们过去,我们才走进大门,大门就自己关上了。 这屋子里就好像是特意设计成对称,左边挂着红灯笼,右边挂着白灯笼,看着既怪异又滑稽。 老爸带着我们走向挂着白灯笼的那边,他一边朝着屋里头走去,一边喊道:“白婆,我们来了。” 屋里装横很古典,都是用古屏风,各种木质的家具,看起来尤其典雅素净。 但我从进来就觉得这屋子实在太冷了,整个就是冰库。 一个穿着红旗袍的女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哟,什么风把你们给刮过来了?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吧,都二十多年没有见了,你们怎么老了那么多,呵呵呵。” 那个女子走到我爸跟前,明目张胆地伸手抚摸他的胸。哎哟,小姐,真够大胆啊,我妈在你还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勾引她老公。 果不其然,我老妈走过去,“啪”地一声打掉她手,怒目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骚啊。我们来找你有正经事,我女儿被人阴了签了阴婚符,阴婚的那只死鬼死了,所以希望你帮她解开。” 他一夜几次? 那姑娘走到我面前,打量着我,忽然翻开我眼皮子看了看,眼角又看到我手中的血玉扳指,最后撩起我手袖,看到那缩成一团的鬼脸,用手拍了拍它。 鬼脸竟然发出了惨叫声。 我惊了一跳,我妈连忙冲过来质问那姑娘:“白婆,你在干什么!” “啧啧,我在帮她打鬼啊。”原来那个美女叫做白婆,她明明那么年轻,为什么要取一个听起来好像很老的名字。不过白婆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朝我一笑:“觉得我这张脸很好看很年轻?嘿嘿,我上周才去鬼市换的人皮,够新鲜,够嫩吧?” 听到人皮这个字眼,我头皮都炸开了,急忙躲在爸妈身后:“她是鬼?” “她不是鬼,她是无常族的后代,寿命很长,不过,对我们来说和鬼差不多了。”老妈讽刺地说道:“每隔十年换一张年轻的脸,但也阻挡不住她那颗衰老的心了。” 白婆不介意我妈的讽刺,撅着嘴回击道:“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仗着自己能够替人算卦断命,就活生生把一些长寿的人断成短命,把短命鬼说成长寿,也亏得你们现在还没有遭到报应。” 老妈气急败坏,想要和白婆撕起来。 老爸急忙拦住她,这次来到这里是给我把和周富贵的阴婚给断了,万万不能出差错。他低声下气地说:“老婆子,你少说一句话,我们这次是为了小暮过来的。”见老妈老实了,他对白婆说:“白婆,生人和活人的姻缘我记得你有能力进入地府的姻缘当铺上拿出来看,所以要麻烦你帮我这回,他日我一定会报这个恩。” “啧,你们两夫妻欠得债都没能还,还如此大口气要报答我,能熬过今年的清明再说吧。”白婆不领我爸的情,就在我妈又要准备暴走时,白婆走到我的面前,笑着说道:“小姑娘,冥王对你好吧?悄悄告诉我,他一夜多少次?” 我脸上一红……她莫名其妙地问出这句话,她口中的冥王指的是白渊吗?一想到白渊,他一时对我很好,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会及时出现救我,一时又觉得他凉薄,不顾我意愿,得到了我第一次,然后又在我开始动心的时候,再次说让我“好自为之”,他对我一点都不好。 一想到他,我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唉唉唉,我说错话了吗?难道他对你不好吗?他可是把地府最宝贵的龙玺都给你了啊。”白婆看到我哭,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向我爸妈求助,我爸妈也无可奈何地直叹气。 也对,遇到我这种为了一只鬼哭得肝胆俱裂的女儿,他们也应该觉得很丢脸。 白婆见我爸妈无动于衷,她跺跺脚:“别哭了,我帮你们了还不成!那只缠着你的小鬼不过是蝼蚁,既然他死了,留下来的不过是苟延残喘最后一口鬼气,我一会儿帮你们把鬼气给吸走,和那只鬼的姻缘就一笔勾销了。” 瞎子定命 听到白婆愿意帮我解决和周富贵那段阴婚,老妈激动地说道:“真的?不反悔?需要什么报酬,只要我们做得到,我何八妹赴汤蹈火都会为你做到。” “我白婆是这阴阳铺的老板,走阳关道,下孟婆桥,都是实打实,从不作虚。报酬是需要的,不过我现在还想不到,以后再找你讨。”白婆见我妈质疑她的信用,有些不满。 不过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她转头看着我:“那只小鬼只是小事情,不过你女儿身上有些奇怪,她眼皮子有一条红线,和一朵只长叶子的曼珠沙华。红线应该是冥王和她交合时留下的,叫做冥后线,只要冥王还在一天,这条线就不会消。至于那不开花的曼珠沙华,我族里老人说过,这图案是灭迹的黄泉素女一族人的标志,她……” 我妈大惊失色,连忙说道:“小暮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她是我心肝,谁也不能抢走!” 黄泉素女?什么意思? 白婆也不太清楚这个黄泉素女到底怎么回事,她说:“除了姻缘外,我对外面世界的这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你们要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去找知翁老爷子,上天入地,他就是包打听。” 知翁老爷子?又是什么奇人异士啊,我怎么觉得在白婆这里一会儿,就听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是我太没眼界,还是这世界并没用我想的那么简单啊。 爸妈没有接着往下说这个问题,他们催促白婆快去地府的姻缘铺把那笔糊涂账给勾掉,只有看到我手上没了那个讨厌的鬼脸,他们才放心。 白婆没意见,转身走进了屏风里,一阵阴风从里头吹出来,她就消失在屏风里。 我冷得打了个寒颤,想过去看看阴风从哪儿来的,让爸妈给拉住:“别过去,屏风后面有一道通向地府的门,不是我们能过去。” 通向地府的门,如果进去了,是不是就能看到白渊了? 我被自己这念头吓了一跳,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我怎么好像对他上瘾了,处处都想到他。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又一阵阴风刮过,白婆再次出现在屏风里,她走出来拍拍手说:“行了,看看手臂还有没有那个鬼脸。” 我连忙挽起手袖,发现那个丑陋的鬼脸真的凭空消失了,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你。” “嘿嘿,我也不是无偿帮你,你爸妈要还的。”白婆忽然认严肃地看着我爸妈,“在我向你们讨债之前,你们最好不要死了。哼哼,当年你们胆子也够大,想要续命,你们最好在清明前回去牛头村找一个重瞳的瞎子,瞎子说你们能活,估计还能活几年,如果他说不能活……呵呵……” 被骗 白婆虽然嘴巴毒,但我听得出她话里对爸妈的好意。她的话在我心里回荡,原本还自怨自艾的心情一下子惊得提了起来。 我暗骂自己,周小暮,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你面前,莫名其妙上了你,然后又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你的人!爸妈要出事情了,你还有时间胡思乱想! 出了白婆的家,距离我在市里的公寓也不远,就让我爸开车直接去我家,反正周家村是不能再回去了。 回到家后,我发现家里头没什么吃的,让爸妈好好休息,就换了件衣服去超市准备买些吃的回来。 在超市买熟食的时候,冷不丁有人拍了下我肩膀,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男人,他高兴地说道:“周小暮,好久不见啊,你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绞尽脑汁才想起他是大学期间的同学,因为我不太喜欢交际,所以即使是同班的同学,也没几个是熟悉的。 “你是……张博?”我问道。 一听我喊他名字,他激动地猛点头,“对,对,就是我,毕业那么久都没见过,你还记得我,真感动啊。” 我不太习惯和不太熟悉的人这样交谈,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我爸他们还在等着我买吃回去,我就先走了?!” 他凑过来看了眼我篮子里的超市熟食,眉头皱起来,“你就给你爸妈他们买这些吃的?” “嗯嗯。”我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他左右看看,故意小声地说道:“超市的熟食都不怎么新鲜和干净的,之前在超市打过兼职,他们做菜的环境老鼠到处都是,而且猪肉鸡肉好多都是放了好多个月的速冻肉……吃了容易拉肚子。” 我一听皱眉头,这些事情我也有耳闻过,现在在纠结要不要把熟食放回去。 我不过刚在想,张博就先动手帮我把一盒盒的熟食放回去,大手一拍说道:“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打包一些吃的回去,那个地方干净,价格又不高,铁定让你爸妈满意。” 爸妈这几天也折腾够累了,能让他们吃好点也是好的。 出了超市,张博带着我绕进了一条人很少的巷子,我并没有多想,可是刚走到巷子拐角处,张博忽然发出奇怪的笑声,“咯咯咯,我说过会回来找你的周小暮……” 是陆源的声音! 张博的眼睛变成血红色,一脸狞笑地冲我扑过来。 我吓了一跳,急忙往回跑,可是手忙脚乱之下,竟然绊倒了一块砖头。我是什么命啊,一出来就又开始各种撞鬼了,是不是活不成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往常那样及时接住了我,把我横抱在怀里,“周小暮,我和你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我,你怎么一次次将我话当成耳边风?” 脱衣疗伤 看清来人真的是白渊,我又不争气地酸了鼻头,忍不住哭了起来。 “周小暮,你能别遇到什么事情就哭吗?蠢成这样还跟陌生人走,你……”他低声训斥道。 忽然,他眼神收紧,半眯着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原本想要抓走我的“陆源”,见他想要逃走,冷笑着说:“不过区区恶鬼道自修而成的半道鬼王,就以为自己多厉害了,不过就是井底之蛙而已。” 在拐角处马上就要逃走的陆源,身形一顿, 凶神恶煞地回过头来。 “白渊,你别嘚瑟,我要把你管辖的地界给搅得麻烦不断……” 陆源话音还未落下,白渊的指尖带着金色的光芒,极快地在空中虚画了一道符,整个巷子的虚空好像都被一张半透明的金色符咒给笼罩,然后陆源身上打去。 陆源发出骇人的惨叫声,被他附身的张博身体,竟然滋滋地冒出白烟,很快就变成了一具瘦骨如柴的干尸。 我惊诧地看着这一幕:“我同学他……” “死了。”白渊冷哼一声:“陆源那家伙本来就是靠吸食精气来增进功力,经过他手的人,只会成死人。” 我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似乎是我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他冷笑了下,“你说呢?” ……来救我的吗? 不过这个让我心里雀跃起来的念头,很快就被白渊当场浇了一盆冷水,冷入心扉。 他冷声说道:“我来找人,顺便救你。” 呵,找人,路过的时候知道我快要完蛋了,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顺便慈悲地救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我收住了眼泪,咧开嘴苦笑,周小暮,你犯贱犯够了,就要清醒过来了。 忽然觉得白渊的怀抱变得膈人,我推了推他,不愿再让他抱着。 白渊挑挑眉,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落到地上,沉声说道:“周小暮,你要干什么?” “回家。”我一瘸一拐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抬手抹掉又不争气冒出来的眼泪,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白渊有些不满,大步走到我跟前:“先和我去一个地方,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他说着就又要重新把我抱起来,我甩开他手,头一次敢对他发脾气,在他目瞪口呆中喊道:“白渊,你让我好自为之,让我走,我也走了!我们从此各走各路可以吗?” “你说什么?”四周的气氛骤然变冷,白渊沉着声冷笑一声:“想要从我身边离开只有一个办法,死。” 我浑身一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想要让我死?” “如果我要叫你死,四年前你早就活不了。”他双手抱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我看,沉声说道:“你要记住我的话,保护好你自己,如果你有什么叁长两短,我会叫你亲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是入了地府,我也能让他们再也不能轮回。” 我诧异地看着白渊,心里如刀割的痛,颤抖着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会遇到你……你们这些东西。” “想知道?”白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有空可以去问你爸妈,他们可能会良心发现告诉你。” 我咬着唇,震惊不已。 他看着我满脸泪痕,冷漠的脸稍微有些烦躁,伸出冰冷的手抹掉我脸上的眼泪,“别哭,你想要离开我,这辈子是没可能了,所以就要做好待在我身边的准备。” 白渊,你为什么这么狠! 为什么,我会遇上你! 话音落下,他把我搂在怀里,手上在虚空画了一个圈,等反应过来,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一间到处都放了纸人的元宝蜡烛店里。 我吓得条件反射般缩在白渊怀里。 白渊低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别怕。” 我尴尬地想要推开他,让他给固定在他怀里,不能动弹。 “龙老,出来一下。”白渊朝元宝蜡烛点的二楼喊了声,一满头白发的老头就急忙跑了下来,朝着白渊鞠了一躬:“大人,您来了。” 白渊把我放在沙发上,进了里间,似乎在和那老头在讨论事情。 见他们都没空搭理我,我左右张望起来。 这屋子都是纸人,刚坐下没多久,我就觉得遍体生寒,只觉得四周的纸人都转溜着眼珠子看着我,如芒在背。 就在我快要坐不住时,龙老走出来恭敬地站着我面前:“夫人,大人让你进去。” 比起在大厅里对着这些阴森恐怖的纸人,我情愿对着白渊。 龙老传了话后,就不再管我,上了二楼。 我站在里间的门边犹豫要不要进去,白渊那清冽而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周小暮,你想要在门边当门神吗?” 我惊了一跳,硬着头皮进去。 里间的装横古色古香,和大厅的杂乱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一股檀香扑鼻而来,我抬眼一看,就看到裸着上半身的白渊正坐在床上看着我。 白渊的身材结实而匀称,比模特还要性感,只稍一眼,我差点忍不住流鼻血。 见我捂着眼睛愣在原地,白渊走过来拿开我蒙着眼睛的手:“过来,帮我上药。” “啊?” 白渊背对着我重新躺回床上,在周家村后山受到的伤此刻正狰狞地露了出来,他调侃我道:“以为我要在这里上你?” 他说话总是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虽然这里没有外人,可我还是觉得羞愧难当。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后背,可当一腔怒火看到他后背可怖的伤口时,竟也泄得七七八八。 拿过放在旁边的药,我坐在床边,轻柔地替他涂抹伤口。我以为鬼不会痛,但我给他上药的时候,还是看到白渊时不时会颤抖一下。 “……不起,都是我连累你。”我哑着嗓子说道,手上越发轻柔。 白渊浑身一颤,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总觉得他的身体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冰冷冷,而是开始有了温度。 伤口面积很大,有一部分蔓延在他的腹部四周,我让他侧着身子,帮他上药。 可我无意中看到他腹下的坚挺已经蓄势待发般鼓起一个大帐篷,我吓了一跳,这东西让衣服给包裹着都如此巨大,如果释放出来,那不是…… 我红着脸想要落荒而逃,却让白渊给扯了回来,刚好和他面对面躺着。 “周小暮,点火了就想逃?”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愫,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不敢挣扎,担心碰到他伤口:“不要!你伤口还没有好,而且外面有人!” “上了龙老的药,基本无碍,这房间是上了结界,声音传不出去。”他扣着我压在床上,动作时而粗暴时而温柔,我咬着嘴唇想要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这似乎让他很不满,舌头撬开我双唇,攻城略地进入我嘴里和我舌头缠绵起来。 “啊……”我浑身的一颤,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在他怀里喘着粗气,沉沉地睡着了。 取衣服 醒过来时,我发现窗外已经泛白,心里一抖,爸妈不知道我在这里,现在一定急得到处在找我!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惊得一下子爬起来想要回家,却发现白渊正躺在我旁边。 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近在咫尺。从和他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没好好看过他那张脸,此刻认真打量起来,发现洁白如玉,竟无半点瑕疵,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双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睡觉时,竟也微微地蹙起。 我伸手想要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却停在半空中迟迟不敢下手。 人鬼殊途,更何况白渊只是把我当成某种工具,我何必一次次动心,他有什么烦恼与我何干! 想到昨晚在巷子里他说的那些伤透我心的混账话,我就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 我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可刚抬起下身,只觉得腹下有一股滑溜溜的液体往下流,打湿了床铺。低头一看自己,不着片缕。我想起昨晚的缠绵,脸上又火辣辣地红起来。 那是他昨晚缠绵后,留在我身体里的…… 太……羞耻了。 我想要慢慢地挪动下床,逃离这个让人的现场。 “要走?”他刚睡醒的声音不似之前冰冷冷,反而多了一丝魅惑的沙哑。他坐起来,赤裸的身体一下子又白晃晃地映入我眼帘,尤其是他腹下那坚挺。 之前听说过男人早晨起来都会勃起,现在算是见识了下。 来不及逃走,我急忙用被子把自己给捂结实,口干舌燥地说道:“昨晚出来我没和他们说,估计我爸妈会到处找我。” “我替你告诉他们了。”他当着我脸爬起来,穿上他贯来在穿的衣服,转身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我,冷声说道:“周小暮,你我是夫妻,你不必害羞在我面前赤身裸体。” 我尴尬地看着他,我还做不到如此奔放! “起来换衣服吧,待会龙老会带我们去一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害羞,白渊穿好衣服就走出了里间,我急忙跳起来麻溜地把衣服给穿好,这才慢悠悠地出去。 白天的元宝蜡烛店似乎没那么阴森,见我出来,龙老端了一碗粥过来:“想必夫人已经饿了,吃过早餐再出发吧。” 昨晚来得匆忙,所以没时间探讨龙老到底是人是鬼。现在我才发现,在阳光下,他有两个影子…… “谢谢。”我心里一抖,连忙把粥给接过来。 人只有一个影子,鬼没有影子,他有两个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敢多问,但我知道白渊在这里,即使他是何方妖孽,都不可能伤害到我。 怕耽误白渊的时间,我叁下五除把粥给灌进去。 白渊皱眉看着我,“周小暮,你吃东西都这么猴急,吃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猴急。” 我脸上“腾”地一下红起来,这混鬼,光天化日之下,说这话是不知道羞耻叫做什么吗? 站着旁边的龙老轻笑几声,似乎为了替我解围说道:“大人,如果准备妥当,我们可以出发了。” 白渊点点头。 龙老带着我们上了二楼,二楼也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人和纸制品。其中有一间房间里放着一艘巨大的纸糊船。 白渊率先走进了那艘纸船里,朝我招手:“进来。” ……呃?坐纸船?没搞错吧? 我觉得白渊应该还未睡醒,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听话地坐了上去。 本来以为会软塌塌的纸船,坐进去时,我却发现它好像一艘真船一样,结实得很。 龙老走到船头的方向,拿起船桨说道:“出发啰!” 不过眨眼间,纸船动了动,我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条黑色的河里,惊讶地看着白渊问道:“我们不是还在家里龙爷爷的家里吗?怎么忽然在这个地方?” “龙老是摆渡人,这船能够行走在天下所有的阴阳河。”白渊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想必你早上也发现了,他有两个影子吧。” 我一听,有些诧异,白渊连这个都能察觉到,要不是他有读心术,估计就是时刻都在关注着我。 想到这里,我脸腾得红了起来。 “摆渡人行走于阴阳,能够走阳关道,也能走阴司桥,所以自打出生开始,就拥有阴阳两个影子。”白渊为我解了心里头的疑惑。 我忍不住问道:“龙爷爷是人,还是……鬼?” “活人,摆渡人都是两个魂魄世代传承的。” 白渊告诉我,摆渡人自古都是由龙爷爷和一个叫做舟娘的女子轮流存在。 这百年就龙爷爷来当摆渡人,下一个百年就是舟娘当摆渡人,他们俩原本是一对鸳鸯,无奈出生就是摆渡命,百年只能在阴司桥上见一面,叙叙旧,再重新分开,生生世世如此更替,直到天崩地老…… 我讶然。 百年一见,那种寂寞那种愁,会噬心吗? 白渊没回答,忽然抓过我手认真地打量起血玉扳指。 从竹子坳出来后,我就没心思要看这只血玉扳指,此时见白渊在仔细端详它,我也好奇地打量起来。 这只血玉扳指刚戴到我手上的时候是血红色的,戴了一段时间后,颜色好像在逐渐变淡。 不过扳指边缘好像多了几个黑色的点,我记得这扳指非常匀称无暇,难不成是沾上脏东西了? 白渊眼神一沉,我能感受到他看到这些黑点时,浑身散发出的寒气。难不成他以为是我弄上去的? 我急忙用手去擦它,发现它就是从扳指里头长出来的,我有些诧异。 “我记得你刚给我戴上的时候,是没有这些斑点的!”我说道。 白渊看了我一眼,似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会让它们恢复如初。” 我不知道如何回话,干脆就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龙老荡起船桨,船就在黑色的黑水里轻晃一下,似乎除了他们这艘船,整个世界都是黑的。 片刻后,我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弱水的尽头,拿一件衣服。” 你看到了什么 跑到山长水远的地方,只为取一件衣服? 我看着白渊,忽然反应过来,自打第一次见到白渊,他身上就一直穿着同一件白袍。这次去取衣服,是想要换一个风格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鬼也不例外。 我点头表示没意见,“你一直穿着同一件衣服,换一件衣服也不错。” 话音刚落,白渊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衣服不是取给我穿的。你是嫌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不好看?” 我连忙摆手,怎么敢嫌弃,我还要命的!而且他身上的白袍还绣着若隐若现的金龙,一看就不是凡品。不过再好看的衣服,也只是锦上添花了也,因为……我觉得白渊不穿衣服的时候也帅得叫人热血沸腾。 “你要说不喜欢我穿着衣服,你可以烧你喜欢的款式给我。”白渊转过头不看我,有些别扭地说道:“你是我妻子,你烧的东西,我能收到。” 我犹豫了下,问道:“是烧纸,还是烧实物?” 如果是烧实物,我可没那么多钱烧啊! “你说呢!”白渊不爽地瞪着,“当然是烧纸啊,周小暮,你为什么总不带脑袋出门?” 白渊头次像个小孩子一样别扭的发脾气,不似之前一不满就瘫着张脸给我来冷暴力。 我反而觉得这样的白渊有了生气,没那么可怕。 一直站在船头沉默着撑船的龙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夫人,阴间有阴间的规矩,后人之物不能进入冥界。但是活人想念自己死去的亲朋好友,想要帮衬下他们在地下的生活,于是自古就存在了能够游走于阴阳的物体,纸物。不过这东西要亲朋好友念着要给的人名字烧,那人才能收到。”龙老给我解释。 我恍然大悟。 之前那些想要抓我的鬼穿得都挺时髦和现代的,只有白渊穿得像个古人一样,难不成从来没人给他烧纸? “你……以前一直没人给你烧这些东西啊?”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渊脸上一僵,挂不住的尴尬和不爽,瞪着我说:“我去哪儿让人烧?” “大人一直在等夫人出现,只有夫人你有资格给他烧。”龙老幽幽地开口道。 等我烧? 我脸上一红,地府里多得是女鬼,即使地府没有女鬼,这人间多的是色迷心窍的女人,怎么可能等着我出现。身为女人,我也会小肚鸡肠,我小声嘀咕道:“他又不喜欢我,我烧给他能收到吗?” 白渊似乎听到我的话,脸上一冷,怒气冲冲地盯着我看。 忽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我缩成一团。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让我好自为之,顺路过来救我……这是一个喜欢我的鬼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白渊黑着脸就是不说话。 我并不觉得自己没理,倔强地回瞪着他。我们俩火药味浓重,龙老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夫人,大人如果不喜欢你,怎会娶你为妻。” 哼,谁知道他一开始是在打什么主意,才会挑中我和他冥婚。 不过我也不在这问题上深究下去,免得有给自己添堵。 船继续在这黑暗的黑面上行走,我无聊地四周张望,忽然看到距离船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巨大的树缓缓地升出水面。最让我惊讶的是,树上挂满了很多人头。 这些人头一个个怒目圆瞪,朝着我龇牙咧嘴地晃动着,有一个人头竟然长得和我很像,她竟然挣脱了树干,想要朝着我飞过去。 我吓得哀嚎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白渊,有很多人头!” 白渊眉头一挑,眼神飞快地扫过整个河面,但他似乎看不到那棵长满人头的树。 他问:“你看到了什么?” 陆吾 我浑身都在打冷颤,那种被满树的人头盯着看的感觉让我害怕极了。 我将河上冒出来的那颗人头树说给了白渊听,他听后把我揽入怀里,捂着我眼睛,不让我到处看。 眼睛看不到,可耳朵忽然又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小暮,我是陆吾啊,你终于来看我了……” 那是一个低沉而沙哑的男声,他似乎就在我耳边呢喃。我慌得要推开白渊,朝着虚空喊道:“是谁,快给我出来,别给我装神弄鬼!” 我没看到白渊脸上带着怒不可遏的暴力,他手指在虚空一弹,只觉得一阵回声响起,耳边便传来刺耳鬼哭狼嚎声。 那些鬼在呐喊,仿佛身处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别怕,我在。”白渊捂着我耳朵,听不见的世界,暂时安静了。 只不过,河面上刮起一阵妖风,我只觉得脖子一凉,仿佛走进了一个奇怪的世界里。在那个四周都白茫茫的空间里,一个身穿黑色绣金长袍的男人朝我伸出手来,他张嘴和我说话,我听不到,拼命地摇头。 那男人想要带我走,我吓得连连后退,忽然就撞到一个人怀里。 回头一看,是白渊。 白渊一脸愤怒地盯着前面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他张嘴似乎和那人说了什么,那人嘲讽地大笑,白渊愤怒地在虚空一划,霎时,黑衣男人就在我们面前消失不见了。 不过在他消失前,我忽然能听到声音了。我听到他说:“白渊,你还是会害死她的。” 害死谁?我吗? 四周恢复正常,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都吓出了冷汗。 应该是白渊嘱咐龙老开船别分心过来,所以龙老见我们这边没问题了,长吁了一口气。 白渊脸色很不好,好多次我觉得他想要开口问我话,可最后还是吞了回去。估计最后还是忍不住,竟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我点点头,如实说道:“看到,他说他叫做陆吾。” 听到我说出黑袍男人的名字,白渊少有的烦躁。他有些生气地说道:“以后再听到这个名字,再见到这个人,给我躲远点,别叫我看到你和他接触!” 不用白渊说,我也会这样做! 那黑袍男人一看就不是白渊这种好说话的货色,我有那么蠢,撞鬼还高兴吗? 似乎我的应承还不够稳他的心,白渊忽然把他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玉章给取下来,戴到我脖子上:“这个玉章你别取下来,它会和冥玺一起护着你。” 玉章似乎还带着白渊的气息,挂在我脖子上时,我心忽然又不争气地砰砰直跳。 就在我想问为什么那么忌惮那个叫做陆吾的男人时,龙老喊了一声:“弱水尽头已到,凡尘红客走一趟。” 我诧异地看着前方,发现所谓我们要去地方布满了黑色的棺木…… 来这种地方取衣服?死人衣服? 买菜赠黑棺 摆渡摆渡,千里一渡红尘客。 龙老只是一个摆渡人,所以他将我们送到弱水尽头后,就准备离开了。 他说道:“大人,这里不是冥府,万事皆要小心。” 看着龙老的船驶出了视线,我跟着白渊上了岸,那些棺木一下子就近在眼前。人对于棺材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我吓得扯着白渊的袖子不放。 白渊看了我一眼,任由我扯着。 这地方像是一个荒山野林,四周都是有些枯败的树木,我跟在白渊背后,时不时探出脑袋四处张望,防止有什么东西忽然冒出来。 不过这林子似乎很大,跟着白渊走了大概有叁十分钟,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稀疏,温度也越来越冷,不过前面似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就在这时,白渊停了下来,“待会看到什么,有什么人东西跟你搭讪,你都视而不见。” 我心里咯噔响起来,每回白渊给出这些警示时,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从他身后探头往前看,我忽然一震,这荒山野林竟然有一个村子。 刚刚我听到的嘈杂声都是路上那些村民在叫卖吆喝的声音,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地方给是鬼河的尽头,所以这里头的人,不可能是活人! 白渊拉着我手走到了鬼市里,我紧跟着他,大气不敢出一声。 鬼市里的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地在路上走来走去,那些商贩也来来回回喊着同一句话,看得我头皮发麻。我正要说点什么,白渊示意我先不要出声。 他走到一个买菜的老爷子跟前,这个老爷子和街上的其他人都不同,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那么呆滞。老爷子旁边还蹲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时不时抬头看向我,舔了舔嘴唇,似乎把我当成了好吃的东西在觊觎。 我缩了缩脖子,躲在白渊身后不敢冒头。 “这菜多少钱?”白渊忽然问道。 ……呃,我没听错吧?白渊不是来取一件衣服吗?来买菜? 老爷子抬头看了眼白渊,面无表情地说道:“一块。” 白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纸币,放到他篮子里,说道:“我给你十块,把你的菜和这男孩子给我。” 老爷子瞪大眼珠子盯着白渊,白渊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 白渊也太狮子开大口了,十块钱就想要把菜和小男孩买下来,他这是痴人做梦吧?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卖菜的老爷子把摊位给收拾好,留下菜和小男孩就转身朝着周围的棺材走去。 啊,在这地方,十块钱是不是能当一百万用? “你……你买这小男孩干吗?”我探出头打量这小男孩。 小男孩估摸着只有五六岁,比星辰还要小的样子,星辰浑身都透着一股正气,眼前这小家伙却给我一种嗜血的感觉。虽然这样去想一个小孩子很不道德,可他给我感觉就很不好。 总觉得这小男孩想要吃掉我,盯着我看的眼神都是虎视眈眈。 黑棺的山 白渊挡在我身前,遮住了小男孩看着我的视线,冷声说道:“带我们去黑棺。” 小鬼在装傻,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渊忽然出手掐着他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走,还是不走?” 小鬼忽然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嚎叫声,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年老者,刺耳而难听。四周围的商贩听到在这声音,一个个吓得落荒而逃。 霎时,鬼市只剩下他们了。 白渊松开手,那小鬼飞快地朝着前方窜去,如果不是白渊手里还拿着一根长得根本离谱的绳子还在绷紧,估计就让那小鬼给逃走了。 “跟紧我。”白渊走了两步,似觉得不放心,回头拉着我手朝着前方走去。 我奇怪地问道:“街上有很多鬼,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个小鬼?” “你没发现整条街的鬼都没有表情,只有这卖菜的老头和这个小鬼表情狰狞吗?”白渊说道。 经他一说,我猛地点头,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选中小鬼不选择那个老鬼? 白渊估计认为我智商感人,叹了口气,“那个老头死了很久,应该是上一代的守棺者。而那个小鬼,他是有影子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这代的守护者。” 有影子,不就是活人吗? 我把心中疑惑说了出来,白渊没否认,只是告诉我,这小孩是活人鬼,是死人生下来的活胎,百年一遇,只要一遇到,就会被选到弱水来守棺。 这里就是个荒郊野外,除了死鬼就是死鬼,活人落到这儿,怎么活?吃树根? “活人鬼是靠吃魂魄为生的。刚刚你也看到,他鬼哭狼嚎一声,那些鬼就慌张逃窜。”白渊发出一声冷哼,手中的绳子忽然收紧,他说道:“走吧,小鬼已经到黑棺了。” “四周都是黑色的棺材,你要找的是哪个?” 绳子越绷越紧,白渊揽着我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极快地移动起来,他说:“我要找的是一座叫做黑棺的山,那件衣服,就在里头。” 话音刚落,那根绳子“砰”地一声绷断了,而我们恰好落到一座山前面。 那个小鬼挣脱掉绳子,身形竟如鬼魅一般冲进了山洞里,在进入山洞之前,竟回过头朝着我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咯咯咯……” 穿上衣服 我让那诡异的笑声激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 白渊见那小鬼冲进了山洞,原本想要立刻追上去,但似乎顾及到我,便停了下来。 他说:“你在这儿等我,我没出来之前,无论是谁和你搭话,让你走出圈子,你都假装听不见。” 话音刚落,白渊便伸手在我四周围画了一个圈,然后看了我一眼身形极快地冲进了山洞。 白渊说这座山是叫做黑棺山,我之前以为是山里埋了很多棺材,所以才这样称呼。不曾想这座山竟然黑如漆,形如一个巨型的棺木,叫做黑棺山,也当真是名副其实。 我坐着圈里等了很久,昨晚让白渊折腾了一个晚上,浑身都无力,所以坐着竟然都打起瞌睡来。 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意识中,有人朝我走了过来。那个地方很冷,四周围都是水,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白雾笼罩着,而我好像正泡在水里。 有人朝着我走过来,踩着水的声音越来越大声的,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 我觉得好累好累,浑身都没有力气,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候,我睁开的眼睛,发现那个黑影几乎就在我面前,他俯视着我,一脸狰狞,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我吃进肚子去。 我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远离他,快点离开这里。 我从水里挣扎起来,拼命地往前跑,意识在告诉我,白渊就在前面,快去找他。可我着急万分的跑向前,就在前边的白渊竟然转过身,搂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离开了。 身后的黑影如影随形,他手伸向我心脏。就在这时候,我觉得心脏骤然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下,整个人从睡梦中吓醒过来。 可我刚睁开眼睛,就发现白渊蹲在圈子外盯着我看,表情很是严肃。 “梦到陆吾了?” 我不明白他说什么,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我低头看着胸口,发现胸前的衣服上,竟有一个红色的手印,正狰狞地宣告着,刚刚有可能不是梦。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惊诧不已,惊悚地看着白渊,“刚刚做的梦难道都是真的?” 白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朝我招手,“出来吧,我们回去。” 我有些虚弱,扶着地慢慢站起来。就在这时,白渊从身后出去一件黑色的小披风,然后递给我。 他这一行是来取一件衣服,难不成就是为了来拿这件貌不可扬的小披风? “你进去黑棺山就为了拿这小披风?”我接过小披风,只觉得这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做出来,拿到手里却觉得有一种诡异的阴冷感,从手指传到我浑身上下每个细胞。我问:“你要给我?” “穿上。”白渊面无表情地说道。 活人鬼 山长水远跑来这地方真的为了拿这小披风,我心里只觉得有很多神兽在跑过,无语极了。不过这小披风看着就奇丑无比,我虽然穿衣服随便,可也不想披着这奇怪的东西。 我拒绝穿上,谁知白渊表情竟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伸手要扯我,可手刚穿过他自己画的圈子,竟然冒起白烟,急忙又缩回去。 看着这一幕,我诧异地盯着他。这个圈子是白渊自己画出来的,能够抵挡那些想要骚扰我的鬼怪。所以如果是真正的白渊,一定能够随便进入,除非他不是白渊! 想到这里,我倒退一步,回到圈子的中间。 我说道:“你不是白渊,你到底是谁?” 假白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就在我以为他会一直不动时,一层黑雾忽然把他给围了起来,片刻后,他变成了我在梦中看过的那个黑衣男人。 他阴森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他说:“白渊已经死在了黑棺山了。你也别指望他会来救你,今天你要是乖乖穿上我给你的那件小披肩,我向你保证,我会带你回家。不然,你就等着被这黑棺山的活人鬼当成食物给吃掉吧,他们可不怕这个圈。” 我不知道眼前的黑衣男人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我知道只要我一穿上手上这件光是拿着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小披肩,我一定会再也回不去活人生活的世界了。 “你别骗我,白渊一定不会出事的!”我心里忐忑不安,可就不愿意相信白渊真的就这样没了。 心里很害怕,很想哭,可我明白现在哭是解决不了事情。 以前我总想着白渊不要来找我,不要再来扰乱我平静的生活了!可如今我却一次次为他的安危而担忧,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知道他行踪,看到他人还在不在。 黑衣男人听到我的话,很愤怒。跨进圈子想要把我硬拖出去,我吓得心脏都提到喉咙里去,连连后退,又不敢退出圈子外,正当无措时候,黑衣男人逞强伸进圈里的手,似乎被一道金色的光给烧起来,连忙缩了回去,痛得龇牙咧嘴。 “你就这么相信他?相信他会来救你?”他狰狞地说道。 我深吸了口气,稳住惊吓过度的心神,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他一定没事!” “那你和他一起灰飞烟灭吧。”黑衣男人忽然冷笑起来,一阵寒意从我手上蔓延开来,我觉得手上的那件小披肩就好像忽然有了生命力一般,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咬着我皮肤,竟然从手开始自己往上套。 我愣了一下,浑身剧烈地颤抖,想要用力小披肩给从手上扯下来,可那东西就好像瞬间就在我手上生根一般,怎么都扯不动。 如果这件衣服真套在了身上,我就完蛋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响起,吓得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惧,让我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力气都从自己身上剥离出。 “周小暮。”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是白渊。 衣服脱不下来 “白渊,衣服,衣服脱不下来……” 我下意识开口,我觉得我声音在发颤。 白渊盯着前面那个黑衣男人看,那黑衣男人就面对着我一边笑一边往后退,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竟然觉得那个黑衣男人的轮廓和白渊有些相似。 白渊掐了个手决往前一点,那个黑衣男人极快地往后跑。不过却让白渊给拦住了退路,只能在原地来回转动,片刻后,他知道自己跑不出去,干脆就站在原地,朝我露出阴森森的笑。 他说:“命里无他,命里恨。命里有他,命里断,咯咯咯……” 他话音刚落,白渊已经移动到他跟前,一把掐住他脖子。 “你和她终究不能善终。”不过黑影似乎无所畏惧,他发出一丝诡异的笑声继续说道:“周小暮,我还会来找你的。” 白渊用力一捏,那黑衣瞬间那人便化为黑雾消失。 那句话什么意思?白渊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原本还算是压抑着的怒火,瞬间暴涨。 我只觉得头脑一片昏昏沉沉,惊魂未定地看着白渊。 收拾完那个黑衣男人,白渊极快地转过身走进了圈里,他手上有一只和我一样的血玉扳指,血玉扳指忽然发出血红的亮光,这红光中飞出了一条黑色的龙,龙落到我身上还想着往上爬的小披肩上,发出一声怒吼,我只觉得皮肤一阵刺痛,小披肩就被黑龙给扯下来,吞进了肚子。 “我让你安静地待在圈里,不要搭理任何人,你为什么总把我话当做耳边风?”白渊看着我的眼神很愤怒,那种眼神似要把我给燃烧殆尽。 小披肩被扯掉的同时,竟然在我手臂上划了几道很深的血痕。伤口此刻正流着血,我一边忍着痛,一边颤巍巍地看着白渊,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生气。 我并没有走出圈子! 而且我会接过那件小披肩,是因为那个黑衣男人假扮成他。我心里忽然一阵委屈和难过,暗骂自己没用,白渊生气也是应该的,要怪就怪自己为什么要放松对他们这些阴人的警惕,为什么要觉得只要是白渊,我就一定会没事! 从小到大爸妈就告诉我,靠山山倒,靠海海枯,靠自己最实际。 “白渊,你别把你怒火撒在我身上,我不是你的出气筒!”我咬了咬牙站起来,看着白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从来没欠你什么,你这么生气,你可以不出手救我的,我无所谓,反正我觉得自己也活不长了,还不如让那鬼给杀了。” 我意气用事地回击他。 白渊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你觉得我对你生气,很委屈?周小暮,你别张口闭嘴都是死了算,你多替你周围的人想想。你父母为什么会躲在周家村?他们为什么会欠下业障,只要和你搭话的同学,最后都会无缘无故死亡,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被丢下 我愣了下,呆呆地看着他。 白渊的一席话让我心头一窒,喘不过气来。他什么意思?白婆说我爸妈欠下很厚重的业障,之前在周家村发生那些事情时,爸妈提过是为了掩盖我身上的某种气息才去到周家村,还有……他怎么也知道我大学期间,只要对我有好感,给我递情书的男同学,最后都会出现意外? 我只觉浑身一冷,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意思是,都是我害的?” 似乎觉得我终于聪明了一回,白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你命格奇特,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阴地里,天生就容易招惹鬼物,你爸妈算是好,用别人的命来封好你十八岁前的阴命,所以你十八岁之前都相安无事。” 白渊的话没错,我上学晚,考上大学的那年是十八岁,在十八岁生日前后,就发生了竹子坳那事情,并在这之后,在学校里,已经有五六个男同学因为和我接触,都发生了意外。 所以在学校,几乎没有多个同学愿意和我说话,都在背地里叫我“扫把星”。我没想到,那些同学真的是因为我而死亡。 我不想相信,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地上。 白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一张多了一件通体白色的小马甲。他面无表情地递给我:“穿上。” 看到衣服,我本能地摇头。之前是一件小披肩,现在是一件小马甲,我不知道他们这些阴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我就是不想接过白渊手里的衣服。 白渊见我拒绝他要求,眉头一挑,有些愠怒地蹲下来,拿着那件小马甲就要往我身上套。 “你想干嘛?我不想穿!”我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挣扎起来。可我力气终究没有白渊大,他虽然没有动手打我,但他那双冰冷的手箍着我手臂,似要捏碎我骨头,让我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小马甲给套在我身上,就在我以为这件衣服就再也脱不下来时,小马甲忽然自己变小,越来窄,根本就套不上我身上。 白渊瞪大眼睛,像是根本没预料到会发生这事情,难以置信地盯着忽然变得很小,颜色由白亮变成暗淡的灰色小马甲,“怎么会穿不上?” 衣服穿不上,我反而松了口气。惊恐过后我反而冷静多了,我气得直哆嗦地指着他:“看,天都不让你给我穿上,白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渊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想要离开这里,总而言之,我现在一刻都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 片刻后,他转身要走,这弱水尽头来都如此困难,如果他走了我该怎么回去?这里到处都是恶鬼和活人鬼,怕不是故意要把我留下来让他们吃掉。 我心想好一个白渊,把我吃干抹净,现在一怒之下就想要把我扔到魔窟去,攥紧双拳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想要把我留在这里?” 白渊脚步并没有停下来,我追了上去,可眨眼间,白渊就带着那件白色马甲消失在我面前。 与此同时,黑棺上忽然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紧接着我发现之前跑进山洞里的那个小鬼瞪着眼睛,朝我扑过来。 素女 我知道白渊不会来救我了,一种凄凉的绝望感在我心头弥漫。 我不想死,爸妈好不容易把我养到这么大,凭什么就这样死了!扫了一眼地上,四周围都是石头,我急忙捡起一个石块,打算和那小鬼拼了。 白渊说过,那小鬼是活人鬼,食物都是死人的魂魄。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想要吃我,估计要先把我给弄死,才能吃我魂魄。 活人鬼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和鬼拼我可能拼不过鬼,可和一个半人半鬼打,我就不相信我打不赢他。 眼见那小鬼越来越近,他跑得极快,带起一阵腐臭的风,让我好一阵恶心。 很近了,几乎就要到眼前,我心跳加速,求生的本能让我举起石头对着他就一通乱砸。可这小鬼速度实在太快,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砸过去,也都扑空了。 小鬼瞬间就消失在我视线中,和别人打斗,最忌讳的是敌人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这样就只有挨打份。我心里也是咯噔响起来,忽然又有一阵恶心的腐臭味从身后传过来。 在后面! 可小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觉得后背一阵刺痛,心里一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要完蛋了,而且还是栽到一个活人鬼的小孩手上。 我正要自暴自弃地站定,就感觉手指上的血玉扳指忽然热了起来,低头一看,扳指变得越来越红,有一道金色的亮光就要破玺而出。 之前我出现危险时候,血玉扳指就发出过这样的亮光! 我惊喜地看着血玉扳指,心里在默念让它快点救我,就觉得那道金色的亮光成功从扳指上冲了出来,是一条小金龙,呼啸着朝后飞去。 我连忙回过头看去,小鬼估计没料到我还有救星,看到金龙腾云出现时,也是愣了下,很快就惨叫着往后跑去,金龙穷追不舍。 我松了口气,放下来的心还没过一秒,只觉得身后有人几乎贴着我后背站着,一阵阴冷的气息传过来,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香的味道,一定很好吃。” 话音落下,我觉得脖子一痛,就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具黑色棺材里,而之前在鬼市里看过的那活人鬼的小鬼和那个卖菜的老头就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我吓得尖叫起来,想躲根本无处可逃,只能缩在棺材里瑟瑟发抖。 小鬼浑身都是伤,估计是让扳指里叫唤出来的金龙给打伤,此刻正流着口水盯块肉一样盯着我,却碍于老头子在旁边,迟迟不能下手。 而那个老头则一直皱眉在盯着我看,就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老头好像定住了,表情和举动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忽然,老头咧开嘴笑了起来:“是素女没错,吃了你一定能还阳!” 他在说什么话啊,什么女啊?我叫做周小暮,我心里一惊喊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不是什么女,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后背有朵黄泉花 小鬼在旁边“嘿嘿”直笑,那笑声叫人毛骨悚然。 “你背后有一朵黄泉花。没错,就是你!”老爷子越说越兴奋,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霎时就变成了黑瞳,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后背从小就有一个只长枝干不长花的胎记,哪儿是黄泉花,我看他就是老眼昏花!的 而且这老头不会是趁着我晕倒,对我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小鬼和老头子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每烈一分,我心里就冷一片。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怪笑,我心里觉得大事不好,可躺在棺材里我根本没办法反抗。 果不其然,这老头子和小鬼对视一眼,嘶叫一声就要跳进棺材里来。 我心中大骇,惊叫起来。这俩鬼不会是想要把我给踩死再大快朵颐吧?我心里紧张不已,求生本能让我抬腿对着率先想要跳进来的小鬼踹上去。 小鬼估计没想到我这已经求救无门的食物,竟然在临死之前还要反抗。摔在地上后,他吃痛地嚎叫起来。刚刚那一脚我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命,却激起了小鬼更嗜血的暴戾。 小鬼像个猴子那样极快地冲了过来,眼见着他那从小没有修剪过,长得堪比僵尸的长指甲就要直冲我的脖子而起,我吓得想要用手去挡。 手指很热,手指上的血玉扳指又冒出了红光, 一条金色的龙呼啸而至。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只觉得金龙比不久前好像又大了一点,它停在棺材上,用尾巴把小鬼给扫在地上。 老鬼本来也想要趁虚而入,不曾想这条金龙又跑出来碍事,忌惮地往后退去。 这次不仅仅是血玉扳指会发热,前不久白渊戴在我脖子上的玉章也跟着发出一阵金色的光亮,金光把我笼罩在一个光圈里。 我诧异地发现这个现象,急忙坐起来,想要找机会冲出这鬼地方。 老鬼和小鬼见状,想要对我前后夹击,让小鬼去吸引金龙,然后老头学上回在后头袭击我。这次我可没那么傻,放松警惕,见老鬼扑过来,我浑身只有鞋子能够作为武器,急忙把鞋子脱下来,大喊道:“死老鬼,死了还要作孽,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我鞋子还没有打中老鬼,老鬼就让金光给弹了出去。 白渊的玉章还能有防护罩的作用? 哼,也算是他个无情无义的死鬼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情! “这里就比十八层地狱还可怕,老爷子我还会怕入十八层地狱?”老鬼发出沙哑的声音,狰狞的表情凶神恶煞地盯着我,恶狠狠地说:“地君二十年前已经逃出去了,你能活到现在,估计也是用了很多人的命来填你的阴命。不过……现在你身上的黄泉花正在苏醒,到时候你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味道,这世间的阴人和鬼物都会找上你,你……无处可逃了,还不如给老头子我吃掉,助我还阳。” 老头子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扑过来。 我张大嘴巴,不知道这老鬼胡言乱语什么,估计脑袋被驴踢了,才会乖乖给他吃。 转头看小鬼,被金龙的龙爪给抓得浑身都是血痕,正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小鬼暂时没有攻击能力,老鬼靠近不了我,现在就是最好逃跑的时机。我逮住机会,就跳出棺材,像个盲头苍蝇那样跑出去。 在我冲出去山洞之前,老鬼对我说道:“命里无他,命里恨。命里有他,命里断,你的鱼还在这里,你会再回来的。” 本章试收费,看看有没有读者喜欢(不自信),接下来应该还是继续免费 重新回到人间 我头也不回地冲出山洞。老头子怕不是糊涂了,我初来乍到,哪儿来什么鱼。即使有什么鱼,我也不会蠢到用命来交换! 不过由于我跑得太过匆忙,所以没有看到老头子并没有追过来,反而站在原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本红皮的书,一边翻看,一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咯咯咯……你会回来的……” 跑出了山洞,我沿着白渊带我过来时的记忆往回跑。 之前看到的鬼市并没有再出现,四周不是棺材就是坟包,如果是我以前看到,铁定会吓得半死。可如今被一只鬼上了,还看过周家村各种活死人的场面,倒没有动不动就被吓晕的脆弱感。 不过前路很迷茫,我们过来的时候,是乘坐龙老的船过来。白渊说弱水是一条阴河,只有摆渡人能能够跨越阴阳两河,没有船,我怎么回去? 游回去? 虽说我会游泳,可之前在弱水里看到那从河里冒出来的人头树,我心有余悸。 怎么办? 快到弱水岸边时,忽然又一个沙哑而沧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那个声音在说:“夫人,快过来。” 是龙老! 我欣喜若狂,原本绝望的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一艘船就停在岸边,龙老站在船头朝我招手。在这里经历了小鬼和老鬼的折腾,看到一张熟悉而慈祥的脸孔,我心里一热,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龙老把我拉上船,船空荡荡的,除了他就是我,白渊并没有在,我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该高兴他没有在,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些不是滋味。 我有些难受,嗓子有些哭音地问道:“龙老,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龙老许是看到我难过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叫我来接夫人您回去的。” “你说白渊?”我有些诧异,白渊离开时的那种决然的表情让我心寒意冷,他明知道把我留在这地方就是送死,还是不理会我的呼叫,毅然决然的离开。所以现在我并不想领他情,冷哼一声:“他?我不信,他刚刚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我死在这鬼地方。” 龙老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他摇起了船桨,船慢慢地驶离了弱水岸边,在弱水行走。 不过这次回头的路和来时的路很不同,来的时候整条弱水都像是墨水那样,黑得让人心慌。回去的路上水清澈见底,水波荡漾,把头探出去看,都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啧啧称奇:“龙老,这……这河怎么变了个样子了?” “我开摆渡船,行走在阴阳河。来的时候是去弱水尽头,弱水尽头是地府最深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不见天日 ,鬼都不成鬼样,河水怨气满满,当然黑不见底。”龙老一边摇摆着船桨,一边对我说:“我们现在是回去阳间,阴阳有分,最主要的一个差别就是,地界有阳光有生气,而阴间死气沉沉,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河水又是一个样子。” 听完龙老的话,我诧异不已。这天地阴阳之分如此明显,也难怪那些死鬼都想要还阳呢! 我盯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心里觉得有些累。让小鬼他们折腾出来的伤痕,之前紧张的时候不见痛感,人一旦缓过劲来,就觉得痛得冷汗直冒。 我盼着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自己家里。 沉默了许久的龙老忽然开口说道:“夫人,你在生大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