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我的危险丈夫》 分卷阅读1 ?[JOJO]我的危险丈夫 作者 流华 JOJO第四部同人,会有第五部的人出场,依旧是all女主向,承太郎未结婚设定,但第一男主是“普通上班族”,开放式结局。 首发爱发电,流华。 先开坑,填坑待定。 我的丈夫是个完美的男人,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他长相英俊,家务全能,从不晚归,不抽烟,酒也只是浅尝即止。我们的婚姻可谓十分有“美满”,直到有一天一个一脸无敌的男人突然找上门来让我离开我丈夫,并污蔑我的丈夫,说他是个变态的杀人狂。 我怎么可能相信呢?他在说什么疯话?我丈夫他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可陆陆续续的不停的有人来找我,让我离开我的丈夫。 尽管我很信任我的丈夫,但我也不得不产生怀疑了。 接着,我发现了一个骇人的真相…… 已经来不及了。 我逃不掉了…… NP同人暗黑二創 完美的丈夫 拈起洗漱台上的落发,我扶着沉重的额头,甩了甩湿漉漉沉甸甸的脑袋,轻轻地喘着气,看着眼前被水汽熏染得模糊不清的镜子,感觉脑仁深处像被钻子狠狠钻了一下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 好疼…… 我用力捶打我的头,闭上眼睛,俯身撑在洗漱台上,摸着冰凉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知怎的……这些天,我总是头疼,去医院里检查身体,医生也只说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了,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可休息了快一个星期了,我的症状依旧没有任何好转。而且我发现我的记性似乎也变差了,常常刚发生的事情,扭头就给忘了。这使我感到异常惊恐。 伸手抚平镜面上凝结的雾气,我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因为难受,我的脸变得潮红,眼眶也染了一圈可怜的红色,像是狼狈地哭泣了一番一般。 糟透了。 看着这样的自己,我心中不免生出了烦躁的情绪。 这么下去的话……我可能连继续上班都做不到了吧。虽然我的丈夫说我完全可以不用去上班,他会养我。我很感动,但我知道,不能这样。如果真的待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家庭主妇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吧。当然,我即使待在家里似乎也当不成家庭主妇。我的丈夫吉良吉影是个好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完美的男人。他对我十分体贴,从来不让我做家务,哪怕工作回家晚了也是他做饭。若是我主动去洗碗做饭的话,他反而会生气。 那么完美的丈夫……我扶住额头,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我到底是怎么和他相爱的呢…… 嘶——好疼…… 我居然记不清了,我的记忆力又下降了吗?捂住胸口,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忽然生出了一股想哭的情绪。 记不得了该怎么办……我从来不算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我从小成绩就很优异,学什么东西也很快,这都有赖于我比常人更加优秀的记忆力。可是……要是我的记性变差了呢? 我是个钢琴老师,可现在我连最擅长的曲子,有时候都会弹错几个调。每次弹错健时,我就会当场愣住。琴声戛然而止,学生们迷惑不解地看着我,这使我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心惊肉跳,脊背阵阵发寒。 怎么办……如果我弹不了琴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用毛巾擦干净脸和手,我踉踉跄跄地推门走出浴室,瘫坐在沙发上,头发也不吹,就这么枕着沙发垫沉沉地闭上了眼。 客厅里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透过眼前凌乱的发丝,一眼瞥见了茶几上我和丈夫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我笑得十分幸福,手边挽着一个英俊的金发男人——那就是我的丈夫,吉良吉影。虽说是个日本人,但却拥有西方人一样深邃的五官,让我疑心他是个混血儿。他看起来像个高级的白领、英伦的贵族绅士。然而事实上,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我们住在杜王町的别墅区里,他的工作却十分寻常,甚至可以说是普通。这一度令我感到相当疑惑。 并不是我本人对他有什么奇怪的滤镜,实话实说,我的丈夫确实是个优秀的男人。目前为止,我好像就没有见过有什么是他不会的。而从小到大,他本人的成绩也非常优异,却又显得那么中规中矩——因为他很优秀,可从没有在什么地方拿过第一。而人们只会记住第一名。 我喜欢优秀的男人,我的前男友也是个优秀的男人——所以我究竟为什么会和我丈夫结婚的?他的确很优秀,可乍一看又很普通。不深入了 分卷阅读2 解的话,他是绝不会吸引到我的。 头又痛了起来。 我停下了回忆。 不想了……反正现在的生活也不错不是吗? 我爬起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一看:七点了,他该回来了吧。 我起身走到客厅的电视机下面的柜子旁边,俯身拉开抽屉,拿出吹风机,转身重新坐回沙发,插上排插,用手侍弄着湿哒哒的头发,从发根吹到发尾。 吹风机呼呼地响,墙壁上的壁钟滴滴答答地走。 咔哒。门口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关掉了吹风机,抬头看向房门。 黑亮的皮鞋踩进门口,穿着正装的金发青年关上房门,背着公务包,提着购物袋回过身,然后被紧紧地抱住了。 “欢迎回来。”我踮起脚尖抱住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我也僵了一下,脚跟落在地板上,勾着他的脖子,仰着脸看他,好奇地问:“不喜欢吗?老公。” 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他腾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垂下蓝色的眸子,目光幽幽地盯着我:“你今天很热情,是发生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并没有发生什么高兴的事情。只是我突然觉得我们夫妻之间的相处太冷淡了而已。 我有父母,可我不知道正常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我的父母都是中国人,后来父亲因为工作调动来了日本,母亲也辞掉工作跟了过来。可惜父亲没有体谅母亲的付出,找了个日本女人当情.妇。他们因此日日争吵,有时候恨不得杀死对方。我记得小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去学校,因为这样就不必听着母亲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谩骂父亲和那个“狐狸精”。可想而知,他们的相处方式我是不能学的。所以我参照的是我的好友小泉玲子和她丈夫的相处方式。可惜效果似乎不太好——我的丈夫不喜欢那种每天等着他回家,热情温柔的大和抚子类型的女人吗? “没什么。”我黯然垂眸,松开了他,想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今天我来做饭吧。” 他直接伸手挡住了我,眉头微微蹙起,隐约含着些怒意:“你的手不要碰水!” 我愣了一下:“我……抱歉。”我低下头:“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点……对不起……你别生气……”说着,我捂住了脸,肩膀无声颤抖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哭呢?太丢人了? 可我忍不住……明明被父亲责骂的时候,我还能笑得出来,只是被他稍微凶了一下我就受不了了吗?我也不想这样……我明明不在乎的。我的丈夫那么完美,简直是理想情.人。即使他从来不碰我,我也无所谓,不如说求之不得。哪怕玲子说“他连你都不碰,怕不是个gay”,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个gay。因为我本来也没有多爱他,和他结婚的理由我都不记得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是因为生病了所以心理变得格外脆弱了吗?好丢脸啊…… 肩头一重,我被人抱住了,温暖的体温裹挟着我的肩膀,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了皮肤。 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我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看着他瞳孔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哽咽着张开嘴,泪珠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对不起……” “别这么说菊理,是我的错。”他牵起我的手,亲吻了我的手背。用脸贴着我的手,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我不该对你大声说话,只是我不想让你漂亮的手变得粗糙而已。菊理也很爱护自己的手不是吗?” 是这样的没错……可是不知为何,明明是该让人感动的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竟生不出一丝感动之意,甚至莫名的,感觉怪怪的,心里不舒服。 抽回手,我低下了头:“下次不会这样了。”说完,我便转身又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 他换了鞋,将购物袋和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拾起茶几上的吹风机坐到了我的身旁。 呜呜—— 吹风机响了起来。他在为我吹头发。 多好的男人啊。他是我的丈夫,我应该满足才对。 但夫妻之间是这么相处的吗?什么都由他一手包办,我什么都不用做。我不懂,以后问问玲子吧。 丈夫的怪异 “玲子,你还在睡吗?”早上起来,我没有换衣服,穿着昨晚的浴衣坐在沙发上,屈起双膝,将脚踩在枕垫上,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穿过双腿下面,揪着宽松的裙摆。 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热腾腾的早餐还摆在餐桌上,我的丈夫已经去上班了。 “啊,怎么呢菊理?”玲子打了个哈欠,估计才刚起床。b 分卷阅读3 r 我有些抱歉:“打扰你了吗?” “没有,你说什么呢!”玲子立马振奋了心情,“怎么样,你昨晚主动抱他了,他有没有很激动?有没有推倒你?” 揪紧裙角,我垂下了眸:“没有。” “不是吧!”玲子的语气是难以置信的,“他不是男人吗?面对你这样的大美人投怀送抱他居然无动于衷?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他该不是……不行吧?或者真的就是个gay?他不会骗婚吧!” “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我也不是想要验证对方对我的情意,只是觉得至少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能够好好相处就好了。可我总感觉和他之间隔着什么,不免令我惶恐不安。 玲子叹了口气:“唉。这不怕男人长得帅,就怕男人是个gay。行吧,你和我说说平时你们都是怎么相处的?你抱他的时候他什么反应,有没有想要推开你?”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我们的日常相处场景,说道:“平常……他对我挺好的,家务活也全是他来做,我不需要做什么。我渴了他会帮我倒水,饿了会帮我做饭,我想要什么他也都会给我买。至于我抱他,他也没有推开我,就是有点僵硬……”那种僵硬倒不是像gay被女人抱住后产生的厌恶的僵硬,纯粹好像是因为不太熟……不对,我都和他结婚了,怎么还会不熟? ……那边的玲子久久沉默了下来,半晌后她冷漠地开口道:“你果然是来炫耀的吧。这么好的老公,就算是gay我也认了!” “我也这么觉得……” “不是不是!停停停!”玲子似乎被我的回答吓到了,“你别自暴自弃啊菊理,你这样的条件什么男人找不到?以前大学的时候,你可是校花了,追你的男人海了去了。你可别因为你那gay老公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搭进去啊!gay是不会爱上女人的!而且如果他真是gay的话,那就是骗婚!骗婚!你要和一个骗子在一起吗!” 玲子有些激动了,完全已经把他认定为gay了吗? “他……也不一定是gay吧。”完了,我也开始怀疑了。 “是不是gay从日常相处中就能看出来了。”玲子也冷静了下来,“那我问你,他平常亲近你吗?会不会抱抱你亲亲你?” 我想了想:“抱的话,有时候会吧。亲的话,他会亲我的手。” “就这?”玲子被无语到了,“但凡是个取向正常的男人,根本不会对年轻美貌的妻子无动于衷吧?而且你们才结婚多久啊,不应该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吗?话说,你们到底怎么在一起的?” 说起这个……我也不记得了啊。记忆里,我隐约只记得我们是在面包店认识的,当时我们选中了同一款面包。所以是一见钟情? 听完了我的回答,玲子更无语了:“我只听说过男女主因为看上了同一本书从而开启命运的缘分的。你这个……还真是够接地气啊。不过就这样一见钟情有点草率啊。他对你一见钟情我能理解,见色起意嘛,你对他一见钟情我就不能理解了。你老公是长得挺帅的,但当年追你的人哪个长得不帅啊。不帅根本不敢追你好吗?我说菊理,你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啊不是骂你蠢的意思,是物理上的那种坏掉了。你不是说你最近不舒服,好像突然忘记了很多东西吗?你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跟你说的?身体没病的话,是不是心理上出了毛病?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我没病……”我攥紧膝盖上的裙子,咬了咬唇,目光开始不安地闪烁,“医生说我没事,可能只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你有什么心理压力啊?难道又是你爸妈?你不是和他们断绝联系了吗?怎么,他们找上你了?” “没有。”我低下头,心率再次失去了稳定,忽然快了很多,“他们找你的话,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在哪儿……不,我大概想多了,他们不会找我的。”毕竟我和他们断了联系之前,母亲又怀孕了,现在两人估计为了那个孩子在忙前忙后吧。 “菊理……”玲子闷闷地说,“好了,别难过。要不然让你老公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旅个游什么的。” “但是他很忙。”我抿了抿唇,“他每天都要上班,我不想打扰他。” “诶诶诶!”玲子被气到了,“你刚不还说他什么都肯满足你,对你很好吗!菊理,你不要因为男人的一点点好就被感动得晕头转向啊!你去东大喊一声,说你要找男朋友,立马就有几百号人裤子都不穿就从宿舍里跑出来跪下来舔你的脚好吗!他要是真对你好,就会关心你的身体,好好带你把病治好了。怎么还没事人一样天天照常上下班,就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咱别把垃圾男人当宝好吗?” “我……”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没什么地方可反驳的。但我还是觉得吉良挺好的。我也 分卷阅读4 并不是那种男人一对我好就忘乎所以的傻子,不然也不可能和初恋分手,这么多年就谈了那一次无疾而终的恋爱。结婚前的事情我或许不太记得了,但婚后他确实对我挺好的。 “唉,算了,婚姻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也不必对他小心翼翼的,你一个大美人对他任性妄为一点又能怎么样呢?你对他翻白眼都是他的福气。你学习又好,人又漂亮,性格又温柔,嫁给那么个普通上班族简直是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修来的福分。” 我被她说得脸都红了。总觉得玲子对我的滤镜太重了,其实我根本没她说得那么好。 “我知道了玲子,我会跟他说的。”我觉得再继续说下去,我就要热得爆炸了。 “就得这样。要是他不同意,你就睁着你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拒绝得了你?” “好了好了,我会试试的。我先挂了,你继续睡觉吧。” “嗯,拜拜。” 挂断电话,我抱着手机仰头躺在沙发上,扭头看着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喃喃自语:“这样真的行吗?” …… 睡前的质问 洗完澡后,我穿着睡裙坐在床头,盖着空调被,搓了搓手臂。 有点冷。 此时我的丈夫还在浴室洗澡,浴室就在我们的卧室隔壁,因此连水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我忍不住捂住了脸,耳尖滚烫。 完全没办法忽视啊。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我和他也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的那种关系,这大概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床伴”吧。 其实我对男女之事也不是很感兴趣,起初他不碰我我还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是挺奇怪的。我们是夫妻啊,他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吗?难道真像玲子说的那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他,可我忍不住会那么想…… 浴室门开了,我扭头看了过去——白色的水汽从门里涌了出来,蜜色的肉.体隐没在朦胧的水雾中,若隐若现——他只穿了一条短裤,他在擦头发。 我别过头,脸颊发起了热。 不得不承认,我丈夫的身材很好,即使是专业的运动员,也很少能练出如此完美的肌肉。而他明明是个社畜。也许是因为他很自律。他从不抽烟,酒也是浅尝即止,晚上11点前一定会上床睡觉,睡前会喝一杯热牛奶。到了周末,他会在家看书,然后腾出一些时间去健身。 说实话,在遇到我丈夫前,我从没有见过如此自律的人。即使我那个身为天之骄子的前男友也会为了自己喜爱的东西打乱自己的计划。可他不会,他总是冷静地做着自己计划内的事情,对计划外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 在和他结婚前,我有时还会熬夜,可自从和他结婚后,我便再也没好意思熬过夜。 身侧一沉,床榻微微凹陷,他坐了下来,背对着我,低头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细腻的蜜色肌理在灯光下反着光,晶莹的水珠从他的脊背缓缓滑落…… 我埋头握紧拳头,再度红了脸。 这也太羞耻了。平常他都会穿好衣服再出来的,可今天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我在想,我要不要帮他吹吹头发,毕竟之前他也帮了我不是吗? 然而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来了。 太没用了。 我攥紧被子,犹豫不定。 说啊说啊!你倒是说啊! 就在我纠结的段时间里,我的丈夫已经吹完了头发。 我却松了口气。 他低下头,在手边放了一个透明的小盒子,开始剪起了指甲。 咔嚓咔嚓…… 指甲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无比清晰。隐隐的,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发起了麻,手臂也渐渐起了鸡皮疙瘩。好奇怪的感觉。 话说……他前天才剪的指甲吧???。他的指甲为什么长得那么快,才两天就长得比我的还长了。 隐约瞥见盒子里装着的指甲碎屑,我不禁感叹:他就连剪指甲也比别人剪得更整齐。我怀疑他有强迫症。 我……要不要帮他剪指甲呢? 丈夫为家里付出了很多,可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没为他做过什么,这令我深感不安。我很害怕自己欠下别人的人情,哪怕对方是我的父母,是我的丈夫。 深吸了一口气,我下定了决心。 “老公。”我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瞬 分卷阅读5 ,但很快就试着放松了。 我的触碰对他来说那么难以接受吗?我感到十分沮丧。 “怎么呢菊理?”他转过头来询问我的时候,我正低着头黯然神伤。抬头,对上那双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光的蓝色眼眸,我不禁磕巴了一下:“我,我,需要我给你剪指甲吗?”说着,我别过眼,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那双眼,总感觉盯着看久了,我的灵魂就会被吸走。 他似乎有所犹豫,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你要帮我剪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从中听出了一丝迷茫中夹杂着愉悦的味道。 “嗯。”我红着脸点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我也……想帮你做点什么。” “那好吧。”我仿佛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无奈的感觉。 他把手递给了我,连同他的指甲剪。 我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只能勉强抓住他的几根手指。他的手很大,几乎能握住我的整个拳头,骨节分明,掌心和指腹覆着薄薄的茧子,很完美的手型——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接触和观察属于我丈夫的身体的部分。 我顿时红了脸,一时连拿指甲剪的手都拿不稳了。我怕剪到他,只好弯下腰,小心、再小心地用剪子慢慢凑近他的指甲——诶?是看错了吗?我怎么一瞬间好像看到他剪完的指甲又立马长出了一截?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果然是眼花了吧。 我专心致志地给他剪起了指甲。 途中,我明显感知到有一道目光牢牢地黏在我手上,我知道,那束目光来自我的丈夫——吉良吉影。 他经常会盯着我的手看。 他或许很喜欢人的手吧。我想。是个手.控?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世界上有声.控、腿.控……各种控。因此他的爱好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何况一个完美的人,有些独特的癖好反而更加有意思了不是吗? 他盯着我的手看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会一直盯下去的时候,他转移了视线。 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握着指甲剪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险些剪到了他。呼——好险。 说实话,我宁可他盯着我的手看。他看着我的脸,我倒是不太自在了。好在他没有盯得太久,目光往后,却落在了我的后颈上。我彻底僵住了身体。 我赶紧加快速度给他剪完指甲,然后立马直起身,抬起头。他看得太过专注,还差点被我撞到了下巴。 “好了。”我把指甲剪递给他。 他神情莫测地接过我递的剪子,指尖滑过我的掌心。 掌心酥麻,我的整条胳膊都僵了一下。 他起身去放盒子和指甲剪了,我回到床内侧,盖上被子,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他回来了,站在床头。 他在盯着我。这个认知使我万分紧张。 他在看什么呢? 身侧一沉,那股视线消失了,被子掀开一角,冷风灌了进来,他躺在了我的身旁。 “菊理。”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还伴随着温热的吐息声。显然,他是侧着身子睡的,正面居然对着我这边。 我登时紧张得都不敢睁开眼了。 我拉了拉被角,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才缓缓睁开了眼。 对着那双幽深的紫眸,我眨了眨眼问:“怎么呢?” 他盯着我的眼,问:“要关灯吗?还是说你想开着灯睡?”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看起来很怕黑吗?其实我不怕黑,比起黑夜,我更害怕白天。 我埋头藏在被子里,闷声说:“关吧,不然刺眼睛,睡不着。” 话音刚落,只听咔哒一声,我头顶的光也随之消失了。 黑暗中,他的目光愈发令人难以忽视。为此,我只能藏起了自己的手,把头埋进被子里。 我在干什么啊我?不是要和他商量去旅行的事吗?要是再不说的话,他很快就会睡着吧。 忍着强烈的羞耻感,我往被子里钻了钻,挪过去,抱住了他,将头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口——他没有穿衣服,我的脸就这么贴着他鼓起的胸肌。 好烫——我的脸。 他的身体还是习惯性地僵了僵。 我似乎真的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啊。 “怎么呢菊理?”他依旧没有回抱我。除了昨天晚上安慰性质的那个拥抱,他从没有主动抱过我。哪怕是我主动,他也不会伸出他的双手,给我些许回应。 我顿 分卷阅读6 感沮丧,于是松开了他。 对于我这种反复无常的行为,他估计也有点奇怪,只是他本人的性格让他没办法质问我。 我翻了个身,平躺着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淡淡地开口:“老公,我们好像没有进行过蜜月旅行了。” 那边迟迟没有传来他的回应,大概他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你们公司没有婚假的吗?”我疑惑地问。 那边好一会儿才响起他的声音:“菊理是想去旅行吗?” “也不是……”我闷闷地抱着被子说,“只是我最近老是感觉精神恍惚,头也很痛。所以玲子建议我出去走走。要是你很忙那就算了。” “玲子?” “你不记得了吗?玲子是我的朋友啊。我没有带你见过她吗?”我转过头,奇怪地问。 “哦,你确实和我说过,但是我没有见过本人了,你记错了吧,菊理。”突然,他沉下了声音,“你最近在和她联系吗菊理?大概是我记错了,你以前都不怎么喜欢和家人朋友联系,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我没有介绍他们认识过吗?我又记错了? “因为我太无聊了嘛,最近又不能去上班。”其实主要还是想向玲子请教夫妻的相处之道。 “真的很抱歉,菊理。”他抱住了我,温暖而有力的胳膊环住了我的肩膀,“我一直顾着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告诉我,你想去哪里旅行?我明天就向公司请假。” 他答应了,我却开心不起来。 我推开了他,掌心下的躯体显著地愣了一下。 “你其实不用那么迁就我。”我抱紧被子,转过身,用冰冷的脊梁骨对着他,“这让我感觉,我们其实很陌生。老公,你真的爱我吗?或者说,我真的爱你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语气变得有几分古怪,“我对你不好吗?” “不是。你对我很好,好得有些不真实。”我笑了一下,“如果是其他男人,我是愿意相信的。可是你,我不太相信,总感觉,你不是那么喜欢我。我的拥抱,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口吻莫名危险:“这是很糟糕的推断,菊理。你为什么愿意别的男人喜欢你,而不愿意相信我?” “因为我知道,喜欢我的人,看到我是什么样的眼神的。”我顿了顿,继续说,“反正绝不至于,像你一样。”说着,我擦了擦眼角,埋头钻进了被窝,哽咽着说:“算了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还有,实在不行,我们离婚吧。” 他或许想不到为什么会突然就转到了离婚这个话题上。其实我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我考虑很久了。自从结婚后,我就有在考虑。他的确对我很好,可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好。 他不爱我。我知道。我也不奢求所谓的“爱情”,就算搭伙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讨厌欺骗,因为他是以爱我的名义和我结婚的。虽然我嘴上说着,这样完美的丈夫,即使是gay我也认了,可假如他真的是骗婚的gay,我绝不会原谅! “这真是太突然了,菊理。”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才来了这么一句话,“为什么呢?你至少告诉我理由吧。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他的声音很低,很危险。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不知道吗?”我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眼眶红红地对上黑暗中那双盯着我的眼睛,语气有些激动,“你是骗我的吧?你是不是在欺骗我?从我们的相识相遇到结婚你是不是都在骗我!” 他猛地抓住我的双手,逼至我的眼前,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骗你,我哪里骗你了?你想起了什么?” 我哭了,抽噎着流下了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的泪水格外多。可能是生病了,导致心灵也变脆弱了吧。 “你还装?”我哭诉道,“你果然喜欢男人吧,你假装深情骗我结婚,只是为了让我给你生孩子,但是你迟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所以才一直不碰我的吧?” 那股危险的气息瞬间消散了。 黑暗中,他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你这么怎么想我呢菊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说着,他亲了亲我的手背:“这还不能证明吗?” 这算什么?我别过脸,还是不理他。 他凑了过来,轻轻地喊我的名字:“菊理。” 他起身伏在我的身上,低头掐住了我的下巴。 他想亲我? 刹那间,我全身的细胞都涌出了名为抗拒的情绪。我抬起手,扭过头,挡住了他的吻。 温热的嘴唇落在我的掌心,我忽然感到浑身不适,恨不得跑进浴室里用肥皂将手冲洗 分卷阅读7 一百遍。 一下子,我冷静了下来。我在干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质问他?难道这是我想要的吗?他不碰我不是更好?说他骗婚,可眼下这情况,我好像也是个骗婚的?只是我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骗婚”了。难道是因为生病,所以真的脑子都坏掉了吗? 我的大脑突然变得无比清醒。 他抬起头,嘴唇离开了我的掌心。 “菊理?”他可能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无语的事情。 我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算了,我相信你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重新躺了下来,抓住我手心,说:“那明天我就去向公司请假。你想去哪里旅行?我好规划一下路线。” 我有气无力地敷衍道:“随便。” 糟糕透了。 说去旅行的是我,最后不耐烦的也是我。我这是怎么呢?为什么我变得一点也不像我? 灵异的照片 “你难道是在向他撒娇吗?” 我把昨晚产生的困惑和玲子说了,结果她直接给了我这么一个震撼的答案。 “撒娇?”我惊呆了。 “难道不是吗?”玲子开始有鼻有眼地跟我分析了起来,“要知道菊理你可是个三好孩子了,从来就没有任性和叛逆过。能让你任性起来,我突然对那位吉良先生产生好感了。看来,他真的对你不错嘛,起码表面是这样的。唉,可能真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许吉良先生只是向往柏拉图式的恋爱呢?你们结婚前,他没有跟你说过自己的恋爱取向吗?他是不是有什么洁癖?还有点强迫症?” 我想了想,点头:“好像是有点。不过结婚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唉。”玲子又叹了口气,“菊理啊菊理,你当初可是记性好的能把字典都背下来啊。结婚结傻了?” “或许……是吧……”我不确定地说。 “哈哈哈!”那边笑傻了,“都是人家一孕傻三年,你怎么连结婚都能傻三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也别想着这事了。要是你老公外面真有男朋友,他也得有时间去幽会才是。你要是在意,平常多注意着点他的行程。如果他每天按时回家,周末也不出门,那大概率是没什么问题了。要是他不喜欢男人,那一切就好办了。哪怕他现在不喜欢你,也早晚会喜欢你的。重点是你喜不喜欢他。要说,你这结婚还是太匆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奉子成婚了。” “要是真不喜欢,也别勉强自己,别因为别人对自己好一点就心软了。你也应该不是这样容易心软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决绝地和前男友分手了。明明他那么喜欢你,都打算和你结婚了,就因为你父亲那点破事!唉,惨,前男友惨,身为你父亲上司的儿子是真的惨。他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你老爹太贪婪了,想扒着你这棵傍上上司儿子的摇钱树才被踹了的。不过也得亏你当机立断撤得快,不然就凭你爹那德性,你要是真成了“太子妃”,外戚干政,还真是后患无穷。行吧,嫁给普通上班族也挺好的,起码不用面对豪门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我忽然想了起来,玲子的丈夫也挺有钱的。她是不是…… “玲子,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你想什么呢?没有。虽然我那婆婆凶了点,但她可凶不过我。”说着,玲子就得意了,“我丈夫也算听话,目前为止还没有在外发展小三小四的趋势。不过,真被我逮到了,你也知道我,从小什么不会,就会干架,我能把他第三条腿都给卸下来。哈哈哈……” 看来确实没什么问题。比起我,玲子更有主见,也更有行动力。我一直独来独往,看着很独立,其实是因为完全没有安全感。我反而羡慕玲子,能够在世人的眼光中活得有滋有味、游刃有余。 “行了,那我挂了啊。你丈夫既然答应你一起出去旅行了,你也准备准备吧。拜拜。” 静静地盯着挂断的手机,我叹了口气。 旅行吗?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迄今为止,我只和玲子一块儿出去旅行过。和玲子一起旅行,我通常也只带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 将手机扔在床上,我起身下床,拉开窗帘,抱着双臂靠在窗口,往下俯瞰。 别墅外面稀稀拉拉地停着几辆车,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上班族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大门。我的丈夫不久前也从那扇门走了出去。想到这里,我竟无故地感到了一丝心安。好像生活中多了一个人,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其实玲子说错了,我之所以和前男友分手,并不仅仅是因为我贪得无厌的父亲,更是因为他想和我结婚。日夜承受着 分卷阅读8 父母失败婚姻折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步入婚姻的殿堂。当初和那个人交往,也实属迫于无奈。那时,我还在上高中,正处于考大学的关键时期,我不想被任何事情影响我的备考。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告白,我为此不得不答应了下来。因为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若是我拒绝了他,肯定会被他的粉丝抨击围攻。要是我答应了,只怕也会被攻击。不过到时候我是他女朋友了,他会保护我。日本的校园暴力很严重,老师也不管。两害取其轻,我只能先答应他的告白。 本来只是缓兵之计,我也以为那位大爷是一时兴起,结果他一直没提分手。明明交往期间,我们并不十分亲密,就和普通同学差不多,他顶多牵牵我的手。也许有时候他会想吻我,可我躲过去的话,他也不会继续纠缠。想我们交往了四五年,做的最亲密的事情居然也只是牵牵小手。就在我以为我们的恋情会无疾而终之时,他却突然向我求婚了,就和他告白那天一样突然。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因此我逃掉了,连分手也只是发了一条短信。我也不怕他会纠缠不休,那个人的性格很骄傲,恐怕不屑于和无情的前任有任何牵连。 这么一想,我和吉良的婚姻确实太过突然了。 嘶——头又开始痛了。 甩了甩脑袋,我敲了敲阵阵抽疼的头皮,拉上窗帘,转身回了房间。 来到客厅,餐桌上我的丈夫准备好的早餐正散发着热气和诱人的香气。本不太饿的我都被勾起了食欲。 他不但会做饭,而且手艺相当不错。 坐到餐桌旁,我拿起筷子准备用餐。 一想到他早上起来就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在滋滋的油炸声中听着杜王町的清晨广播,那场面竟十分和谐,还颇有意趣。对了,我的丈夫很喜欢听晨间广播。广播的音乐声舒缓奇妙,让人感觉莫名的平静。 用完早餐,我捧着使用过的餐具走去厨房,放到盥洗盆里,然后放了点水泡上。 刺啦—— 倏然,身前的窗户开了,我心中疑惑,关上窗户,用力摁了摁。确定不会再开后,我便转过了身。结果一转身,低下头,就发现一张照片静静地躺在我的脚下。 什么东西? 我俯身捡了起来。 两面翻看,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嘿嘿……” 谁? 我登时汗毛一凛。 有人在笑? 那声音很快就没有了。难道又是我的错觉?我现在连幻听都出现了吗? “嘿嘿……” “谁?” 我浑身一僵,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这回不可能是错觉了吧? 忽然,我感觉到有一抹异常诡异的目光爬上了我的脸颊。 我僵硬地低下头——一个脏兮兮的小老头正扒着相框边缘冲着我嘿嘿地笑。 “啊!” 我尖叫一声,扔掉相片,砰得一下冲出了厨房。 “菊理?” 这时我的丈夫提着公务包,刚推开门。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救星。 我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锁住他的脖子,双腿发软地瘫在他的身上。 “怎么呢菊理?”他抬起我的头,用手指擦了擦我的眼角。 我害怕地呜咽了一声,埋头靠在他的胸口,伸出手,颤抖着指向厨房:“那里面,里面有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眉头轻蹙,他包也没有放,便直接搂着我还在抖动的肩膀,往厨房走了过去。 进到厨房里,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在哪里?” 我回头一看——果然没有了。 我连忙松开他,蹲到垃圾桶旁边往里猛看。 这里也没有!去哪里呢? 我缓缓站了起来,茫然地看向他,眼角还含着泪光:“真的有,你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菊理。”他走过来,安抚似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我红着眼眶给他比划了两下,回忆着说:“大概这么小的一张照片,四四方方的,黑漆漆的,好像没有洗出来的胶卷。刚开始里面是没有图像的,可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老头,他还对着我笑。”说着,我不禁抱紧双臂,身体再次软了起来。 “别害怕菊理。”他搂住了我,抚摸着我的后脑勺,安慰道,“也许是楼上的照片吹到了我们这里,里面的老头也是存在的。只是也许是光线的问题, 分卷阅读9 你才觉得他活了过来,还冲着你笑。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不是吗?” 可能是这样的……人的视觉总是没有那么可靠,因此才会流传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鬼怪传说。但是……我听到了啊。 “可是……”我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听到了他的笑声。” “那或许是隔壁传来的声音。只是因为你的视觉产生了差错,连带效应,导致了听觉的差错。这种事情也是有的不是吗?” “是这样的吧……”被他那么一说,我也没有那么确定了。毕竟我最近精神确实不太好。 “好了,别担心。”他低下头,掏出手帕擦干净了我的眼角的泪水,蓝色的眸子幽幽地盯着我,“就算真的有鬼怪,还有我了。” “嗯。”我点点头,抱住了他,内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对了。”我猛然又抬起头问,“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回来了?” “我请假了。”他垂眸说,“不是说要去旅行吗?” 提到这个我不免脸颊一热。回想起昨天自己胡搅蛮缠的行为,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愧疚感。 “对不起。”我低着头呐呐地说,“昨晚……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菊理。”他牵起我的手,亲了亲我的手背,“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很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了。”说着,他主动拥抱了我——他今天抱了我好多次。他是在试着为我改变吗?感觉怪怪的。 我也回抱了他,轻轻地说:“谢谢你。” 他怔了一下,继而松开了我,垂眸看着我道:“我们出去吧。” “嗯。”我点了点头。 “我”的逃避 我和他决定去意大利完成我们的蜜月旅行,为此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旅行路线的规划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很惭愧,我没能帮上一点忙。 我们准备着旅行的行李,而那晚的争吵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我们的关系甚至还“更进”了一步——他比之前更迁就我了。越是如此,我就越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娶我? 从功利的角度上来讲,他娶我,总要有点好处才是。他和一般日本男人不同,他不需要妻子照顾他的生活,我反而才是被照顾的那个。我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积蓄可供他图谋。如果说贪图美色……他至今都没有碰过我。因为爱?这种奇怪的东西显然是我无法把握的,因此我不能贸然判定他是否爱着我。 算了,不想了,想了头疼,还是想想要带什么东西吧…… 挑来挑去,结果最后我们只准备了几身换洗的衣服。他说洗漱用品这些都可以过去买,只需要带上衣服就可以了,而夏天的衣服比较薄,为此,我们的东西加起来也就一个箱子。这使我感到不太好意思,这样的话,我的衣服就不得不和他放在一块儿了,内.衣内.裤也是如此。虽然我们是夫妻,可平常的话,我们的东西还是分开放的。而且,他似乎有洁.癖,塞在一起,他估计会觉得不太舒服吧…… “老公。”看着他蹲在地上折叠着要带走的衣裤,我站在一旁,握着双手,迟疑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多带一个箱子吧。” 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抬头将目光投向了我:“带两个箱子会比较麻烦,而且这样我就没办法牵你的手了。” 啊……怎么突然…… 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和我说情.话,说实话,比起被甜到,我更多的是被吓到了。果然是那天的争吵让他好好“反省”了自己吗?但也没必要做出那么大的改变吧。这都不像他了…… “啊,你等一下。”说着,我扭头走到衣柜前,拉开柜子,弯腰翻找了起来。 我起身拿了两个透明的袋子走到他的身旁,在他打量的目光下,撩起裙角,压在腿后,蹲下身子,捡起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塞进了袋子里。 他蹲在我的身旁,安静地盯着我的动作,冷不丁地问道:“你有洁癖吗菊理?” “啊?”我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我不算有洁癖吧。” 他目光深沉地审视着我:“那你这是……” “啊,这个?”我低头看着我手里的袋子,恍惚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连忙摇头说,“我没有洁癖,但你不是有吗?” 他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我愣了一下:“我猜的啊。你是我老公,我不能关心你吗?” 这回反而是他愣住了,他开始用一种奇异的眼光审视着我,这不免叫我有些惴惴不安。 “怎么呢?”我攥紧手里的衣服,不安地问。 分卷阅读10 “没事。”他冲我笑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他的脸上很少露出表情,我几乎没有看到过他的笑容。 “这里还是交给我吧。”他从我的手里接手了袋子,又取过我抓着的衣服,“你去休息吧。” 这我怎么好意思…… 我起身看着他拿着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里装,脸颊忽地热了起来——他手里的是我的内.裤。 他似乎也感觉到手中奇妙的触感,动作稍稍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地继续往里塞。 我不敢再站在这里了,羞耻感快将我淹没了。于是我转身走到门口,说:“那我去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 说完,我便去了客厅。 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了。我只是不想在卧室里面对那种奇怪的气氛而已。 我找了一个小盒子,装了两把他平常会用的指甲剪和一支装指甲屑的小玻璃盒。 没事找事做完后,我又坐回了沙发。俯身抱住膝盖,我百无聊赖地盯着我们的结婚照看了起来。 拿起照片,我猛地一瞧。 好奇怪啊……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身体是不是显得有点壮? 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我的骨架有那么大的吗?是摄影角度的问题吗? 诶?等等? 我伸出指尖在男方的“脖子”上刮了刮。 不是脏东西,是痣啊。很小的一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脖子上有痣的吗?好像没有吧……难道他特地去点了? “菊理。” 就在我拿着照片发呆的时候,他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我一愣,抬头就发现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这边,不知看了多久。 他合上门,朝我这边走来:“怎么呢?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我把相框覆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来人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感觉照得有点奇怪,可能是摄影角度的问题吧。” “是不喜欢这张照片吗?”他挨着我坐下来,揽住了我的腰,用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巴,嗓音低沉,“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重新照一张?” 忽略掉下巴上传来的异样触感,我忍不住暗自嘀咕。 结婚照是可以随时照,随时换新的吗? 察觉到男人气息的靠近,我赶紧躲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说完,我落荒而逃。 逃到厕所,我砰得一下关上门,蹲在马桶上,崩溃地捂住了脸。 我在干什么啊我! 说他冷淡的是我,现在躲躲闪闪的也是我……他肯定觉得我有病…… 可是,没办法啊。就是没办法接受。 话说,他为什么突然要亲我?完全没给我一点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啊。 哗啦—— 用冷水洗了洗脸,我捂着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冷静了半晌后,我才拉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没人?去哪儿呢? 没见到人,我反而松了口气。 我走到沙发旁,拿起覆在沙发上的结婚照。 嗯? 这照片好像没有问题了…… 我又看错了吗?又是视线和光的原因? 我瘫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怔怔地盯着手里的照片,指尖轻轻颤抖。 这已经不能用心理压力大来解释了吧? 我是不是……真的撞鬼了? 为了不露出破绽,平静上班族熬夜看《情话大全》(笑死,他根本不会熬夜),结果敷衍的情话直接被对方的真心话一击ko 异国的少年 前一天收拾好东西,第二天我们就出发了。我们的第一站是意大利的那不勒斯。 从飞机上下来,我开始有些头晕和恍惚。他不得不一只手拉着箱子,另一只手还要护着我,防止我被人流冲走。 离开机场,我们在机场外面的广场停了下来,找了个能坐的地方稍作休息。 箱子靠椅子腿放着,我俯身坐在长椅上,捂着额头,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地疼。他蹲在我的身前,拉开我的手,用掌心量了量我的额头,问:“是晕机吗?” “我不知道……”生病的我似乎变得格外粘人,我抱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嘟囔道,“好难受……这样的话还不如待在家里,明明是来旅行的,我又给搞砸了,对不起……”说着 分卷阅读11 说着,我竟真情实感地难过了起来,揪住他的衣服,闷闷地说:“我是不是很麻烦?” “怎么会呢菊理?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嫌你麻烦。”温热的掌心抚上我的脸颊,他捧起了我的脸。我颤了颤眼角,缓缓睁开眼,对上眼前那双幽邃的瞳孔,昏沉沉的脑袋仿佛突然被刺了一下一样,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我的头,好像不疼了。”我呆呆地说。 他勾了勾嘴角,轻轻抚摸我的头发:“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扶着我站了起来。 “哦,打扰一下,两位是来旅游的吗?” 眼前一黑,一个高高大大穿着破洞裤的西方人挡在了我们面前。 我抬起了头。 “哦!”那人猛地摘下墨镜,直勾勾地盯住我。 我下意识地往丈夫的怀里缩了缩。他紧紧搂住我,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挡在我的面前:“有什么事吗?” 我躲在他的怀里,没有特地关注两人的交锋,只觉得来人的声音好像忽然弱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哦,哦,我是想问,想问你们是不是要去旅店,我可以送你们过去。很便宜的!”说到这里,他好像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嘴皮子也渐渐溜了起来:“我干这行很多年了,那不勒斯哪儿风景最好,哪儿的旅馆最干净我都一清二楚,两位如果想多住两天的话,我可以当你们的导游。”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说着,他做了一个接电话的手势:“欢迎随时联系我。” “谢谢,不过不必。”我的丈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甚至没有接他的名片,“我的妻子有些害羞,她不喜欢出去玩的时候旁边还有陌生人跟着。” “啧。”对方挠挠头,颇为遗憾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耸耸肩,摊开手叹了口气,对我说,“美丽的小姐,您的丈夫可真小气。对妻子太小气的男人通常这里有问题哦。”那个意大利男人若有所指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暧昧地冲我挑眉:“下次等您一个人来意大利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拜拜~”他挥挥手,扭头走了,边走还不忘边回头对我挤眉弄眼。 西方男人都那么大胆的吗? 就在我兀自好奇的时候,头顶忽然一重,温热的触感从头皮层传递了过来。 他按住我的头,低声说:“我们走吧,菊理。” “嗯。” 他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我们离开了广场。 广场外面停着好些拉客的小车,一路上我们又被堵着问了不少次。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我的丈夫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我感觉到了来自肩膀上的轻微痛感。我偏过头——他的指甲又长长了。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请问两位要坐车吗?”又有人撞了上来。这次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黑头发、绿眼睛,深邃的五官有着东方人的细腻和神秘,看来是个混血儿。 这么小就出来自己挣钱了啊……我有些惋惜,于是在我丈夫拒绝前率先开口道:“请问到市中心要多少钱呢?” 那孩子看向了我,漂亮得宛如绿宝石的眼睛像猫瞳一样在阳光下收缩了一下。他对我露出温软而讨巧的笑容,大约是意识到了我更好说话。 “到市中心的话,只需要一万里拉,夫人。” 这一路上走来,他还是第一个叫我夫人的人。我忍不住看了看我身旁的丈夫——这孩子,还挺会看人脸色。这么小,实在不容易啊。 “我们就坐他的车吧。”我扯了扯吉良的衣角。 他看了过来,这回没有拒绝:“好吧。你也走累了,那我们就不找了,就坐这辆吧。” 那孩子听了,立马伸手要帮我们拿行李。 “不用。”眉头轻皱,我的丈夫阻止了他,“带我们过去就行。” 对方也没有坚持,只是对我笑了笑。看着……有点可怜。 “这些给你吧,就当是小费了。”我掏出几张票子递到了他手边,“拿着吧。” 少年愣了愣,迟疑地接过,随后又朝我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谢谢你夫人。” 路上,我忍不住问他:“你多少岁了?” 他回答得很快:“已经十四岁了,您是在担心我开不了车吗?不用担心,在那不勒斯的话,像我这样的司机还有不少了。我的驾驶技术可不比那些大人要差。” 我倒不是想知道这个,他一看年纪就不大,我要是介意就不会坐他的车了。 “现在有上学吗?”我问。 他顿了顿,回道:“目前有在一个宗教学校学习。” 宗教类的学 分卷阅读12 校,是免费的吧……看来他家里确实很困难。 “你这么小就出来挣钱,你的父母呢?”我好像很啰嗦。 他黯然垂眸:“我的父亲……他已经去世了。我的母亲,她改嫁后就不管我了。” 真是可怜啊。但像这样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很多。 我叹了口气:“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混血儿?你是中意混血的吗?还是日意?” “我不知道。”他摇头,“我只知道我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我不清楚。”说着,他垂下了眼角,神情暗淡。 “你有没有想过回日本呢?”我问,“去日本的话……我有个朋友,她是做慈善的,经常帮助一些家庭困难的孩子上学,你要是想回去的话,可以来找我。”说着,我掏出了我的名片给他,勾唇道:“你还小,要是还想读书上学,还是有机会的,有很多人都会愿意帮助你的。” 他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攥着我给的名片,别过了脸。 “菊理。” 拖着行李箱走在我们前面的我的丈夫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我们。 男孩连忙加快脚步,从我身旁跑了过去,就好像——不愿意面对我一样。是我说了多余的话吗?这个时期的孩子,心思都很敏感纤细,我是不是说得太过直白了? 怀着一股沉重的忧虑,我跟着男孩来到了街边小道上的一辆汽车旁。 男孩帮我们打开了车门。 吉良去车厢放行李去了,我便先坐了进去。不一会儿,我的丈夫也回来了。他坐到了我的身旁。 “你们先等一下。”男孩拍了拍我旁边的车窗,冲我微微一笑,“我去帮客人你们买两瓶水,很快就回来。” 我刚想说不要,可那孩子跑得很快,转眼就不见了。 有点冷。 我扭过头,搓了搓手臂。身旁的气压好像有点低啊……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那个孩子还没有回来。我蓦然感到了一丝不安:不会被骗了吧?可他的车还在这里了。 “菊理。”身侧的男人冷不丁地开口,“我们箱子被偷走了。” “什么?”我呆住了,拉下窗户往后面一望——后车厢的门竟然是开着的!我愣愣地回过身,瘫坐在原地,不敢看旁边之人的脸,只能低着头,捂住脸:“对不起……”眼泪竟比我道歉的话先一步落了下来,这样就好像,我做错了事情,反而故意装可怜一样。糟糕透了。 这回他没有再安慰我,他浑身的气压都很低,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怯怯地抬起头,透过指缝去观察他——他正襟危坐,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那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长了起来——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 我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在如此压抑而诡异的氛围里,我那丈夫,他竟然从怀里掏出指甲剪,低下头,面无表情地剪起了指甲。 太诡异了…… 听着那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我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老公……”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刷——锐利的目光冷嗖嗖地扫了过来,咔嚓,锋利的刀刃切断了指甲,他盯住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忽然觉得很害怕:“怎,怎么呢?” “啊!” 他猛然扣住我的双手,我吓得倒头往车门上撞去,缩在门里边,怯生生地看向他:“你……你怎么呢……” 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伤害我,只是抓着我的手,按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睛,用我的手背摩挲着他的脸颊,然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表情逐渐变得陶醉,神情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我微微张开嘴,满脸都写满了震惊。 他想被摸脸吗?这样会让他开心? 虽然很怪异,但是目前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消气”了。因此我开始主动地揉他的脸。他先是露出抗拒的表情,甚至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忍着惧意继续摸他的脸,很快他的表情就再次放松了下来,脸上逐渐洋溢出满足和愉悦的情绪——像一只被人撸舒服了的小野猫,收敛了利爪,乖乖地躺在我的怀里任我揉搓。 咚咚咚! “喂!”车窗忽然被人敲响,一个高大的男人扛着棒子杵在门外,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你们在别人的车里干什么下流的事情呢!” 我被对方吼得浑身一颤,又听到他说得话,顿时脸一红,飞快地收回了手。 我的丈夫睁开了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满的情绪。他坐直身体,整理好有些皱起的领带,看着车外 分卷阅读13 的人,语气出乎意料的冷静:“真是抱歉,是一个少年带我们过来的,说这是他的车,要送我们去酒店。他去买水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你们是同伴吗?” “啧。”来人露出嫌弃的表情,“谁和那个狡猾的小杂毛是同伴?我看你们是被那小子骗了吧。他在这一带还是个小有名气的骗子了,专门骗你们这些人生地不熟的游客。算你们运气好,得,既然坐上了我的车,我送你一程吧。不过说好啊,钱还是得给了,只不过你们被骗了钱,身上还有现金吗?”说完,他上下打量起了我的丈夫,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还有一些钱。”他冷静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从窗口递给了男人,“就麻烦你了先生,请送我们去市中心。” 我坐在旁边,心中生疑。这男人明显和那孩子是一伙的吧?不然那孩子怎么可能打得开他的车门。这显然是骗了一波还不够,还要再骗一波啊。 “行行行。”那人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数了数钱,喜滋滋地坐上了驾驶坐。 偏头偷偷地打量着身旁的丈夫,我心中既后悔又自责。 钱都掉了,还怎么旅行呢?不知道护照这些还在不在…… 对方还算信守承诺,送了我们到市中心。 下了车,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不去报警吗?”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掏出护照和银行卡,对我说:“那里面只有衣服和一万里拉。” 我惊呆了。他一开始就知道对方在骗人吗?那为什么还要坐呢?为什么还会那么生气呢? “走吧,菊理。”我的丈夫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冷静,完全看不出刚才在车上那副又疯又变态的模样。 难道那也是我的错觉吗? 算了,好歹我们的护照这些都没有丢,不想了,头疼。 “我”的怀疑 目前看来,我们只丢了衣服和箱子,护照什么的他竟全带在身上。 夜晚,在冷冷清清的酒店里,我们刚吃了晚饭。因为没有了衣服,导致不能洗澡,所以我的丈夫决定出门去一趟商场,让我留在房里等他。 我坐在水晶灯下的沙发椅上,沉默地垂着脑袋,攥紧衣角,低低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 穿好外套的他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握起我的手,亲了亲我的手背,抚着我的脸,深邃迷人的蓝瞳平静地凝视着我:“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菊理,这不是你的错,你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个骗子。他只是利用了你的善心,真是罪该万死。” 那我不知道的话,你是知道的吗?你知道他是个骗子吗? 我满肚子的疑惑无处解答。 他牵着我的手,按在他的领口,目光幽幽:“帮我打下领带吧,菊理。” 他打断了我的思考,我叹了口气,只得先给他打了领带。 我的手艺很生疏,扯了几下,领带就在我的手里变得皱皱巴巴的了。我的心情刹那间跌倒了谷底。为什么我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我到底怎么呢? “对不起,我连领带都打不好……”我再次垂下了脑袋,眼角一酸,狼狈地捂住了脸。 眼前的光被挡住了,肩头传来轻微的束缚感,他抱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今天你只是太累了菊理,先睡一觉吧,我很快就回来。” 脸颊一热,他亲吻了我的侧脸。 身形微滞,我僵了僵身子。 好在,他很快就分开了。温热的触感残留在我的面颊上,我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退到门外,关上了房门。 我迷茫地望着静悄悄的大门。 为什么在车上的时候他会变成那样?现在又对我那么温柔?到底哪个才是他呢? 我抱住膝盖,心里空落落的。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玲子的电话。 “喂?” “玲子……”我努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听你这么描述,你丈夫确实挺奇怪的。”玲子思索着回答道,“你说他该不会是人格分裂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挺危险的,你也不知道对方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是什么样的性格?万一是个暴力分子就遭了。” “我不知道。”我很茫然,“我突然很害怕,在车里的时候,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下了车他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你知道的,最近我总是产生 分卷阅读14 一些错觉,我不得不怀疑自己。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是我的问题吗?而且我总感觉他知道那个孩子是骗子,可他没有戳穿他,难道是为了救济他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问他,好奇怪,我觉得他很陌生,自己也很陌生……我知道我现在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但是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玲子……”我抱住自己,情???绪逐渐崩溃:“还有厨房里的那张照片,我真的看到了里面有个老头,他也说是我的错觉……我甚至觉得我们结婚照里的人不是我们……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可我真的……” “好了好了,冷静下来,快冷静一点菊理!”玲子连忙叫停了我,语气沉重,“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真的很奇怪,你确实变得不像你了,你没有那么脆弱的菊理,那个男人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仔细回忆一下,他真的有你说的那样对你那么好吗?他是不是有故意贬低你的行为?” 玲子她理解错了,她将我的丈夫当成了那种试图打压我精神控制我的渣男。所以她觉得我被他逼疯了。玲子她已经无法理解我的处境了,我的遭遇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任谁看了都是我疯了。我的丈夫无疑是完美的,他没有在言语上打压我,也没有在行为上虐待我。相反,他似乎很“爱”我,处处为我着想,对我千依百顺,就连在车上对我变脸的时候,也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为什么就因为他的一次变脸,我就会联想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呢?是我的错吗?我被他宠坏了,受不了他的一点不好吗? 自责和羞愧的情绪瞬间包围了我。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哽咽了一下,“他并没有对我做出不好的事情。我今天晕机了,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的。我没事了,玲子,你不用担心。” 那边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说你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情对男人产生了心理阴影啊?所以不相信他对你那么好?” “我……不清楚……” 听玲子这么一说,我也不确定了。我本人倒是不觉得那个男人能够我留下多深的心理阴影,可局中人通常都是很难看清自己的,就像精神病人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一样。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等回日本后,你要是不嫌麻烦,就来找我吧。我在家也无聊得很,你来找我玩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嗯,有时间的话……” “别有时间啊!”玲子叫了起来,“我们都快一年没见了。话说你去那个小地方当什么破老师啊,现在你又在那里结婚了,啧,我们天南地北的,不特地挤出时间,恐怕更是见不上面了。” 听了这话,我也有些愧疚:“可我最近年假都请完了。那你等你生日,我再过去找你吧。” “行吧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了,社畜嘛,懂。”玲子咂舌道,“其实想想,当富太太也挺好的。哈哈,你要是后悔了,我跟迹部君说去。我看他还惦记着你了,上次晚会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身边也没有舞伴,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不理,瞧着怪可怜的。” “玲子!”我登时有点恼了,“不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我已经结婚了。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嘴巴很严的。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不说了呗。不过你也真够绝情的,说分手就分手,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就把这大爷给甩了,你知道东京这边的富人圈都多震惊吗?当初眼巴巴地盯着你爸爸讨好的那几个人,现在脸都被打肿了。哟,你是没瞧见你爸那脸色,啧,也是报应,让他八字还没一撇了,就在外面嚷嚷自己是老丈人,他估计没想到你会来这么一招,直接釜底抽薪。哈哈,笑死。他知道你和太子分手后的表情,我能笑一年。” “好了,别笑了。”被她这么一打岔,我都险些忘了我们最初的话题是什么了,也忍不住笑了出声,“你笑归笑,别在他面前提我。要是不小心被他发现你知道我在哪里,只怕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我心里有数,和你联系我都是很小心的,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嗯,谢谢你了玲子,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 “有什么好谢的,我们不是朋友吗?互相帮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你又不是没帮过我。你跟我太客气了菊理,你可以不和别人联系,但千万别和我断了联系。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的话,你会消失的菊理……” 挂断电话,回忆着玲子和我说的话,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我曾经无比希望自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消失在他们的记忆里,将过去的“菊理”杀死,好像这样我就可以抛去过去的一切,重新展开新的生活一样。我的想法是如此的自私、薄凉,又天真、可笑,我明明知道,还有人,不希望过去的“菊理”消失…… 迷迷糊糊中,我意识到有一双手抚上了我 分卷阅读15 的脸庞。凉凉的金属扣子抵在我的眼角,从袖口间,我仿佛闻到了硝烟的味道——那是火药燃烧的味道,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吗? 微微蹙起眉头,我缓缓睁开了眼:朦朦胧胧间,男人鬓角的金色碎发映入的我的眼帘。他的面容像和我隔了一层磨砂的玻璃,看不清晰。 但我知道他在看我,蓝色的色块儿明晃晃地在我的头顶闪烁,像两颗星星。 “老公……”我张开嘴,声音有些沙哑。我睡着了吗?现在几点了?他刚回来吗?我大脑还处于混沌的状态,钝钝地痛。 他将我揽进了怀里,抚摸着我的后背。我靠在他的肩头,隐隐拢起了眉心,恍惚地说:“你身上……有奇怪的烧焦味?你抽烟了吗?” 我身后的动作一停,他抬起头盯着我,突兀地笑了出声:“你还真是敏感啊菊理。” 我的脑子嗡嗡地响。 他继续说:“是别人递给我的,你知道的,我不抽烟,所以只是点燃了,没有抽。你可以检查检查。”言罢,他猛地压住了我,他的唇迅速覆了下来。 “不要。”动作比我的思维更快一步,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手已经挡住了他。 “嗯?”只是一个轻微的音节,可已经透露出了他的不解和不悦。 “我……”脑子还在响,我依旧晕晕乎乎的,张开嘴,想要解释却说不出一句话。 幸而他没有为难我,他松开了我。身侧的床榻再次鼓了起来,他站在我的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衣服买回来了,先去洗澡吧菊理。” 想起他还有洁癖,我顶着晕乎乎地脑袋赶紧爬了起来,走下床,摇摇晃晃地朝浴室走去。 有一束目光紧紧地黏在我的身后。 我抖了一下。 砰! 我关上了浴室门。 杀了人还不爽的上班族需要老婆的亲亲才能好,可是老婆不给亲(滑稽)。上帝视角真刺激,变态杀人魔和一无所知的美貌老婆独处一室,肾上腺激素分分钟飙升,我想让女主体会我的快乐。(女主:你礼貌吗?) 恐怖的真相 睡了一觉后,我头晕的症状减轻了许多,这让我松了口气,至少不用耽误出行了。 晨间,徐徐微风吹进落地窗,吹得薄薄的纱帘摇曳起舞。我捧着一杯热开水,倚着栏杆站着,恍然,我瞥见酒店下面的汽车上下来了一个扎着金色发辫的少年。他在酒店门口站了一会儿,朝从酒店里出来的客人热情地说着什么,大约是在拉客,终于,有个女人和同伴言语几句,便带着同伴和他一起过去了,拉开车门坐上了他的车。他俯身钻进车里,发动引擎,刺啦一声——扬长而去。 我不知不觉已趴在了栏杆上,微微弓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早已跑远的车。 可能是昨天被骗了两回吧,我现在对这些拉客的车格外警惕。话说,那不勒斯的治安是不是太差了一些。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他们就敢明着骗人。本来是想报警的,可我丈夫居然说算了,反正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话说如此……但是好奇怪啊。我的丈夫原来是那么“宽容大度”的人吗?我发现我对他还是不够了解。 “菊理。” 男人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赶紧起身,回头看到已经洗漱完毕的丈夫——他的脖子上挂着松松垮垮的领带,衬衣的领子也有一颗纽扣没有扣好,露出白皙的锁骨。 我转身走进了大厅。 随手放下手里的杯子,我来到他的身前,仰起脸,迎着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帮他打起了领带。 察觉到那一道明晃晃的目光一直黏在我的脸上,我不禁有些脸热,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我只想赶快离开。 终于打好了领带,就在我预备走开时,他突然扣住了我试图收回的手腕,视线逼近,那张英俊的脸庞蓦地在我眼前放大。我下意识地别开脸,袭来的温热气息瞬间喷洒在我的脸侧,他停了下来。我心有余悸地颤了颤睫毛,漏掉了半拍心跳。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想亲我。我避开了一次,没想到他还会来第二次。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吗?我们是夫妻,稍微亲近一下很正常不是吗?我这么躲躲闪闪的才奇怪吧。而且我能永远躲下去吗?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生出了烦躁和自责的情绪。我肯定,我不讨厌我的丈夫。况且我们都结婚了,想来我是接受了他的,可为什么我的身体还是会本能地发出拒绝的信号呢?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抗拒,最终,他只是亲吻了我的脸颊。仅仅只是这样,我都觉得万分不自在。 分卷阅读16 眼睫不安地颤抖,我攥紧拳头,脸颊处传来湿润的触感。我顿时只感觉到脖子下面的血管里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好热。 温热的唇离开了我的面颊,他起身按着我的两肩,垂着眸子盯住我道:“准备一下,我们出门吧。” “嗯。”我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和他相处时,我似乎格外弱气。我这么柔弱的吗? 此时,我并不知道,在猛兽面前保持温顺,是弱小生物的本能。 换好衣服,我便和他一块儿出门了。今天我们决定去那不勒斯海岸长廊游玩。因为害怕中午太阳太大,我带上了我的遮阳伞。 出门的时候,天气还算阴凉。我们决定直接打车去海岸。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在上车之前,我老感觉有什么人在暗中窥视着我,那股视线并没有恶意,只是太近了,近到对方好像就贴着我的脸颊在看我。这不免使我感到毛骨悚然。 “菊理。”我的丈夫打开了车门,见我迟迟没有上车,便催促地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怀着忐忑的心俯身钻进了车里。我的丈夫也紧跟着坐到了我的身旁。 砰! 车门关上,出发了。 天气比我预想的要好,居然是个阴天,因此我的伞没有派上什么用场。我们在沙滩上散步,又参观了雄伟的维苏维奥城堡,在海滨附近的步行街用了午餐。就在我们准备动身去下一站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疼,可能是我不怎么适合吃海产。向餐馆的老板询问了厕所的位置,我赶去了厕所,我的丈夫则在餐馆里等我。 匆匆跑到餐馆后面的小厕,我刚推门进去,便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扇动声,我扭头一看——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金龟子从我的肩膀上飞了起来,飞到了我的眼前 。 太奇怪了,我竟觉得这只金龟子在看着我。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金龟子说话了—— “夫人。”是个少年的声音,莫名耳熟。但此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连忙环顾四周,疑心这是一个恶作剧。 “就是我,夫人。”那只金龟子再次说话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露出惊恐的表情。 “夫人,请不要叫人,我没有恶意。事情十分紧急,我长话短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必须告诉你,你的丈夫是个危险的男人。他杀掉了我的同伴,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杀掉了我的同伴,但我的同伴确实是在他乘坐了我们的车后,那辆车才发生的爆炸。我也险些死在他的手里,只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在箱子爆炸的时候,突然觉醒了奇怪的能力——就是您现在看到的这样。” “不,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我怀疑这是对方用高科技手段搞出来的整蛊道具,“你到底是谁?箱子?难道你是昨天的那个孩子?你偷了我们的东西就算了,但请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为什么要跟着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对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夫人,我知道您不可能贸然相信我,我也不指望您能马上相信我,毕竟这确实太荒谬了。我只是在提醒您,如果您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不过昨晚您的丈夫确实离开过酒店吧?” “你怎么知道?”我提高了警惕心。 “我跟踪过他,差点被发现了。”他继续说,“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昨晚杀了人,但是今早我去附近进行了调查,那里的确有个女人不见了,然而现场只留下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很显然,她被毁尸灭迹了。如果他真的将尸体烧毁了,他的衣服上可能会残余下烧焦的印记,您大可以去找一找他昨晚穿的衣服,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当然,他很谨慎,那种东西或许根本不会有机会留下。虽说一切都是我的主观臆测,但我还是能够肯定是他,因为我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他大概不知道我还活着,我将这一切都告诉您,是我知道夫人您和您的丈夫是不一样的人,您一定是被欺骗的。所以即使您相信了我,也不要贸然去查探他的秘密,不然会很危险。我可能有些冒犯了,但我还是想说,您尽快找个恰当的时机和您的丈夫离婚吧。” 这番话犹如一颗石头重重地砸进了我的心湖,我愣在了原地。 烧焦的味道…… 瞳孔微微一缩,我想起了昨晚他说的话。 “你还真是敏感啊菊理……” 那其实并不是烟的味道。我很讨厌烟味,我不会闻错的。事实上我只闻到了火药味,那时我只是随口问了句他是不是抽烟了。因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地方。如果他说不是,反而没什么问题了,结果他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他在撒谎,为什么要撒谎?是因为真实的原因根本不能说出口吗? 我早就怀疑了不是吗?我只是在自我催眠而 分卷阅读17 已。这太可怕了。 我是不是,真的被催眠了…… 我猛地出了一身冷汗,之前所有奇奇怪怪的事件仿佛刹那间被连成了一条线,只指向一个答案——我的丈夫,他大有问题。 “夫人,我必须要走了,您多保重吧。”金龟子扇动着翅膀,扭头从窗口飞了出去,闪闪金光消失在阳光下。 我扶住额头,面色惨白,心脏剧烈跳动。 糟透了。 “怎么呢菊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是不舒服吗?” 我回到餐厅。我的丈夫依旧坐在原来那个靠窗的位置,金色的头发闪着温润的光泽,面色平静安然,和外面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神情恍惚地走过去,低下头说:“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他搂住我的肩膀,我不由得僵硬了一下,神色难看。幸亏我低着头,他约摸没有看见我的表情,不然我可以掩饰不下去了。 我依然抱着侥幸的心理。 万一都是误会呢?都是我的错觉呢? 回去的路上,我全程都在走神,到了目的地,我丈夫喊我,我都险些没能反应过来。 迷迷糊糊地回到酒店,我呆坐在沙发上,我的丈夫脱下外套,对我说:“我先下去买些东西。”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盯着他走出大门,紧张地攥紧裙角,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门关上了。 一个疯狂的想法开始在我的大脑中生长——我得去翻翻他的东西。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以前也从没有动过他的东西。 对不起…… 我对着门口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扭头跑进了我们的卧室。 蹲下身子,我从柜子里翻出他的包,拉开拉链,一顿翻找。 我太紧张了,因为紧张,我的呼吸变得格外急促,连翻包的手都在颤抖。 哈…… 哈…… 汗水从我的鬓角滑落,我颤抖着掏出里面的东西——护照、驾驶证,还有两把指甲剪,以及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瓶子里装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我举着它往有光的地方一瞧——竟然是指甲!每一枚指甲都是差不多的长度,切口非常整齐。整齐得令我头皮发麻。 他有收集自己指甲的爱好吗? 我一般从来都不会对他人的独特癖好置喙。可或许因为我如今在怀疑他,因此他癖好在我看来就显得十分诡异了。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我继续开始翻找。整个包都被我翻完了,什么也没有找到。我竟出乎意料地松了口气。就在我把包放回原处,准备起身时,我发现了角落里的购物袋,里面鼓鼓的,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如果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应该不至于光明正大地放在那里吧。 我还是朝它伸出了手。 我低下头,打开了袋子—— “啊!” 袋子从我的手中啪得掉在了地上,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指从袋口伸了出来。 我瘫软在地,瞳孔剧烈收缩,恐惧地捂住唇,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里面——有一只手——一只断手——一只女人的手…… 哒哒…… 黑亮的皮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茫然而惊惧地抬起头,对上来人微笑着的脸庞。 “菊理。” 他嗓音温和,神情亲切而友好,如春风拂面,我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癫狂怒气。 “你在做什么?” “啊!” 一声尖叫,我撑着地板往后退去,胳膊突然被人从身后锁住。 我背后居然有人! 我快疯了! 惊恐地扭过头,我看到了一只粉色的猫头——这是什么啊?一只粉色的猫头歪着脑袋看着我,无机质的红色竖瞳倒映出我渐渐扭曲的脸庞。 “啊……唔……” 喊声还没来得及出口,我的嘴就被人给堵住了。 我的丈夫,他蹲在我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将那只断手,塞进了我的嘴里…… 危险的丈夫 “唔……” 我很害怕,浑身都在颤抖。身后那个诡异的东西死死地缠着我,而我的丈夫,那个可怕的男人就在我的眼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 滚烫的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涌出,我哽咽着,嘴里被 分卷阅读18 塞着那只罪孽的断手,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惹怒了他,惹怒了这个杀人魔,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瞬间心如死灰。 他会杀掉我的。 冰冷的手掌抚上了我的脸庞,他摸着我的脸,似在叹息:“是谁告诉你的?好好向我解释的话,我会原谅你的菊理。” 这个男人……事到如今,他还在装。他想借我的手抓到那个看破了他真面目的人,将我们赶尽杀绝。 绝望的情绪霎时将我淹没,我像溺水的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不停地流着泪,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他眯起了眼睛,可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几分缱绻温柔:“我可怜的菊理,你被人欺骗了。那个人妄图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如果不是他的话,你根本不必经历这些不是吗?” 是啊,如果我没有那么旺盛的好奇心,如果我继续装聋作哑,如果我继续自我麻醉……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真的吗?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是个变态,他早晚会杀了我的。 我心死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一股强烈的怒气扑面而来,我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唔!” 他抽出我嘴里的断手, 狠狠扼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仰起头……好疼……他的劲儿好大……完全反抗不了…… 他会杀了我吗? 好绝望……玲子……我不想死…… “别杀我……”我轻轻地说。 “什么?”他笑了一声。 “求求你,别杀我……”我睁开眼,被泪水浸湿的睫毛一绺一绺地纠缠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看着面前模模糊糊的面容,我卑微地祈求道:“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着,我用脸蹭了蹭他掌心,怯怯地含住了他的指尖。 我不指望这个动作会让他放过我,诚然,我在对他进行性.暗.示。但我并不觉得这会对他起多大的作用。他天天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想要对我做什么早就做了。所以这个动作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示弱、讨好。 然而他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要激烈——只见他的瞳孔瞬间像猫一样收缩成了针尖状。 我被他推倒了。 没有倒地,我身后的那个怪物依然强硬地扣着我的双臂,将我锁在怀里。男人的脸迅速凑了过来,他扼住我的脖子,粗暴地吻住了我的唇——不是吻,是撕咬,像对待猎物那样的撕咬。 那侵略性十足的吻,令我浑身发软。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手脚也不听使唤。我软倒在那怪物的怀里,任由男人将我侵.犯。 也许是为了逃避现实,我的思维陷入了凝滞。我知道,我的身体又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应对外界危险的方法就变成了“装死”——蜷缩着身体缩在一个识海的角落里,不知何处投来的灯光压缩成一束照在我的头顶,我就想像一只被光照到的青蛙,再也动弹不得。不是不想动,是根本动不了。我的灵魂就好像被锁住了一样,锁在了这具肉.体里,却无法操纵这个肉.身。 早上我帮他打好的领带被他扯下来绑住了我的双腿,他衣服上的扣子不时滑过我的大腿,凉凉的,冰冷的金属带给了我短暂的清醒。我仍然控制不住地要晕厥过去,他的吻使我窒息。 这是我的初吻,毫无体验可言,我从中感受不到任何关于爱情的拉扯缠绵,只有欲.望得逞的纵情任性。 “哈……”我开始流泪,我开始哭泣。 他终于放开了我,晶莹的丝线从的嘴角拔出,一直连接到他的嘴角。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幽幽地盯着我……那条线断掉了。 我晕乎乎地躺在那怪物的怀中,只红着眼睛,一味地抽泣。 “虽然这么说有些下流。”他抬起我的下巴,抓住我的手朝他的胯.下按去,面露陶醉之色,“但是看到你哭泣的模样,呵呵,我忍不住,勃、起了。” 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快了。 “唔……”我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强硬地按在他的胯.下,隔着西装裤,我摸到了一个很大的东西——滚烫的,甚至还会跳动。 “不要……”我努力挽回即将消散的意识,艰难地摇头,“不要……”我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名为我“丈夫”的变态杀人狂,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他变得好陌生……不,他本来就是陌生的,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吗? 我不想和他发生关系,不如说,我不想和任何男人发生关系。太可怕了,陌生的东西会进入我私密的部位,我被迫打开我身体,交付我的所有 分卷阅读19 信任……太恐怖了。 “不要……老公……” 大概没想到我如今还会叫他“老公”,他微微愣了一下。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他的脖子,背后的大猫松开了我。我低头靠在他的胸口,流着泪喃喃祈求:“变回来吧老公,我好害怕……好害怕……” 眼前的光渐渐消失了,我的意识被夺走了。 “菊理……” 我隐约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很遥远…… 有人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好像是药片……好苦…… 头好晕。 咔嚓咔嚓,表在旋转。 有男人在怒吼:“哦,这个女人!她早晚会害死你的,吉影!干脆打断她的腿,把她关起来!” “够了父亲,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上次在厨房为什么要故意吓她?你是想要我暴露吗?你想彻底扰乱我平静的生活吗?” 那男人哭了出声:“爸爸可是一心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误会我?那些人的尸体以前可都是爸爸替你处理的!你现在那么对我,就因为我吓了她一次吗?你被那个女人迷惑了!你被她迷惑了!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 渐渐的,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好安静啊。 滴答滴答…… 头好疼啊……恍惚睁开眼,我揉着眼睛,无声地埋头低泣。 “怎么呢菊理?”我身旁的丈夫捧起了我的脸。也许是刚睡醒,我竟觉得他的脸有一瞬间变得十分陌生。 “我不知道,我就是难受。”我缩进他怀里,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委屈的情绪,“头好痛,心里好闷,我像要死了一样。”说着,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用手指擦了擦我的眼角,抱着我的脑袋,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你是发烧了菊理。”他温柔地拨弄我的头发,“刚退了烧,所以难受。” “这样的吗?”我的脑袋空空,对昨晚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好像一晚上,我又忘了很多的东西。我这么年轻就有健忘症了吗? “老公,我好害怕。”我将头埋入他的胸口,语气沉闷。 “害怕。怎么呢?是做噩梦了吗?”他抚摸着我的头发,突然停了一下。 “我不知道,就是害怕。”我说不出那种感觉,一股隐隐约约的恐惧感时刻笼罩在我的头顶,使我遍体生寒,“你能不能抱紧我?”我眼巴巴地看着他说。 我在说什么啊我!说出这话后,我的脸蹭了一下就红了。 ?Я? “要不还是算……” “了”字还没有出口,方才愣住了的男人便紧紧地拥抱了我。 他的体温比我的要高,胸膛很宽阔,缩在他怀里,我忽然安心了下来,闭上眼睛,神情渐渐平静…… 女主:我他娘的真的好害怕!谁能来救救我,操! 陌生的来电 我发烧了吗?我不是很记得了,不过看桌上我吃剩的退烧药,我应该确实是发烧了。我为什么会发烧呢?发烧的原因有很多:受凉、过度劳累,受到巨大的惊吓,其他疾病引起的高热……我是因为什么呢? 嘶……想不起来了。 摁住抽痛的太阳.穴,我握着盛满热水的杯子倚在窗前,望着窗外绮丽的朝霞,轻轻地呼出口气。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振动,我随手把杯子往一旁的床头柜上一放,摸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 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紧接着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您好,夫人,昨天您在我这里预约了汽车接送的服务,请问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汽车接送?”我狐疑道,“我没有预约过这个服务,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您真的不记得了吗夫人?”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一度,“就在维苏维奥城堡外面的步行街,您说要回去和您的丈夫商量,并给了我您的联系方式。” 他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我确定我没有预约过什么汽车接送服务。 “很抱歉,您大概是真的打错电话了。”我耐着性子道,“我确实没有预约过。” 那边沉默了几秒。他突然问:“您还好吗夫人?” 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很好。”我蹙了蹙眉,“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抱歉。” 分卷阅读20 那人低低地说,“我好像是打错电话了……” 我顿时舒展了眉头:“没关系。”不是骗子就好。 “但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随时都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对方依旧不忘了推销。 “嗯,我会记下来的。”我说。我只想赶紧打发了他。 对方继续说道:“对不起,我耽误您的时间了。今晚那不勒斯的广场上会举行烟火大会,您可以带您的丈夫一起过去观赏。祝您旅行愉快。” 嘟嘟…… 对方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久久地盯着黑下去的屏幕,陷入了思考。 对方知道我是和我的丈夫一起过来旅行的,看来真的很了解我的信息……我是不是真的预约了,然后因为发烧给忘掉了?念及此,我不免心生愧疚。 叹了口气,我心事重重地离开卧室,去了客厅。 客厅里,我的丈夫正坐在沙发椅上,手里捧着一张报纸,额前的金色短须服帖地垂下来,不贴皮肤,像两把精致的小钩。即使在家里,他也仍然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外面一件紫色的西装,里面是绿色的衬衣,系着一条几何图案的领带。实话实说,这配色有点奇怪,但搭在他身上倒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我俯身把杯子放在了他对面的茶几上。他合上手里的报纸,抬头看向了我:“刚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吗菊理?” “嗯……”我的心头蓦地加快了一瞬,点头道,“是个推销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谎言犹如呼吸一般自然而然地从我的舌尖弹出,容不得我片刻犹豫。 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盯着我,他说:“推销的大多都是骗人的。以后不要随便接陌生电话了菊理。” 我当然知道……只是那个人……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我认识的人呢? 怀着连我自己都不甚明了的心情,我走到他的身旁,欠身环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放在了手中的报纸,抚着我的脸问我:“怎么呢?”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我垂下眼帘,不知不觉加重了呼吸:“今天不出去玩吗?” “你想出去?”他的嗓音总是那么平静动人,似无风的海面,幽静渺远,充满了叫人心安力量。可若真的沉浸在其间,失去了警惕,走进那边海域,恐怕一不小心,就会掉入那只深海巨兽的深渊巨口之中。 “嗯。”担心他不同意,我又忙追加了一句,“我的头已经不疼了。” 他看着我,似乎在考虑。 我没敢看他——因为我有点心虚。事实上,我并没有那么想出去,之所以还要提出这个要求,无非是想到刚才那个人说今晚广场上有烟火大会。我对烟花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对方特地提了,我又不好辜负对方的好意——重点是我有可能误会了他,因此产生了心理补偿的诉求。尽管我去了,那人也可能不会知道,但我的内心会稍微轻松一点。 “今天外面有些热。”他考虑了半晌后说,“如果要出去的话,等太阳下山再去吧。” 烟火大会本来就是晚上才会有,我便点了头:“那好吧。” 等等,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俩得一整天都待在同一个房间里?除了晚上,我们还从没有过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待在密闭的空间里那么长的时间经历,毕竟他平时都要上班…… 而后知后觉的,我发现我还赖在他的怀里,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忙要起身,结果一动也动不了——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稍微用了些力气。 “老公……”脸一红,我控住不住脸上的温度,“让我先起来吧……” 他干什么啊?是没注意到吗?不会是故意的吧? 报纸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脚背,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倒头就被压在了沙发上。他的两手已然探入我的腋下,制住了我的双臂。我一时心慌意乱,挣了几下,对上头顶那双玻璃蓝的深眸,嚅嗫道:“老公……你……” 哈! 察觉到喷洒在眼角的热气,我立马紧闭双眼,别过了脸。 心脏狂跳不止。 扑通扑通。 滚热的唇就停在我的脸侧,没有再往前一步,却也没有退后。 灼热的目光久久地黏在我的脸上。 我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就在我以为他会像平时那样放弃时,两颊忽地一紧——他居然强硬地掰正了我的脸。我连忙惊慌地睁开眼,冰冷的“蓝星”坠入我的眼底,滚烫的唇随之覆了上来。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燥热的掌心轻抚着我的脸颊,柔 分卷阅读21 软的嘴唇紧紧吮吸着我的唇——我整张脸瞬间爆红——太近了!太近了! 我从没有离一个男人那么近过,近到连他的眼睫毛都根根可数,近到我们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近到连他吞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到……我要疯了…… 我像一个雕像,纹丝不动。 他的舌头顶开了我的牙齿,软软的,滑溜溜的东西一下子钻了进来。我蓦地瞪直了眼睛,躲闪不及,被他缠住了。 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唔…… 脸蹭蹭蹭地冒起了热气,随着亲吻的加深,我渐渐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双腿发软,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 好奇怪……为什么要伸舌头…… 幸好没有什么味道。我竟然为此庆幸。多亏了他爱干净。不过他大概喝了茶,嘴里残余着浅浅的茶香和淡淡的苦涩。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想到这个。 这是结婚以来,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羞耻的同时,我的背后窜起了丝丝的凉意——我在恐惧。 他的手滑到了我的大腿—— “唔!”我猛地推过去,没有推动。但他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抗拒,终于松开了我。 头顶的阴影散去,他缓缓起身坐了起来。 我拽着滑下肩膀的肩带急忙缩到沙发的角落里,低着头,沉默不语。 气氛安静了下来。飘散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息转眼变成了令人尴尬的存在。 我觉得我有点生气,感觉受到了欺骗。因为他平时很温柔,刚才却那么强硬,搞得就好像那份温柔都是假的一样。可我又不能生气。我们是夫妻,他想要亲近我又有什么错呢?我三番两次地逃避,他也没有用强,这次……只能说是情到浓时,情不自禁?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想知道如果刚才我没有拒绝,是不是一切就会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虽然这本来就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我目前,似乎还没办法接受……所以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他。 在这份令人压抑的沉默中,他开口了:“菊理,我想,你是不是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这种程度的亲近你就没办法接受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刺激到了,他的这番话在我耳朵里自动转成了刺耳的言论:你是不是还没认清你的身份?以后我们会发生更亲密的事情。 而我没办法说“不”,因为我们是夫妻,这是夫妻义务。可是明明……我莫名感到委屈……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什么也不做,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之所以那么抗拒,倒也不是因为我是个彻底追求精神恋爱的人,只是总感觉我们还没有到那个份上。而且……我对于那种事,挺羞耻的,结果他一点都不考虑我,就想强要…… 说来说去,反正就是——我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光着身子躺在他身下啊! “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 因为夫妻的这层关系,最后被占便宜的是我,道歉的也是我。难道就不能离婚吗?可因为这种事情就离婚,别人一定会认为我疯了吧。况且这个离婚理由也太难以启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什么心理疾病了。再说……我不敢和他提离婚……对于反抗他的这件事下意识地感到恐惧。为什么……我搞不清楚…… 腰一紧,他从身后抱住了我,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畔响起,酥酥麻麻、悦耳撩人,却令人绝望:“我会给你时间的,菊理。” 是给我时间,而不是算了……这事算不了了…… 普通上班族每天都在辛苦地压.枪,今天又是boki的一天啊。 女主(疯狂挠头):啊啊啊啊啊啊!真的不能离婚吗?真的不能离婚吗! 作者:不能,除非你想被先.奸后杀,自愿被上,还是被.强上,你选一个吧。……或者,你去找阿强? 女主:…… 危险的广场 他的话令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不过他倒也没有继续对我做什么,只是一个人安静地阅读报纸。我怕待在客厅里尴尬,便去了卧室,看了会儿书,睡了午觉,睡到下午起来洗了个澡,差不多就到黄昏了。这时候,我们也就要准备出门了。出门的那一刻,我也稍稍松了口气。这一天天的,日子还真难捱。 几辆汽车从黑压压的水泥路上驶过,车篷载满橘色的夕阳,反光的玻璃一闪一闪地亮着,映出窗外幽静昏暗的街景。 因为我说要去广场看烟花,而广场离这儿不远,我们就没有打车了,决定散步过去。 白天里留下的热 分卷阅读22 气蒸着干燥的水泥地面,街边的绿植蔫蔫儿地耷拉着枝条,有气无力地弯曲着身子。金属的路灯笔直地伫立在街道的两边,散发出静谧微弱的光亮。我踩着脚下的影子,手指揪着身侧的小包带子,低着头,在盏盏灯光下穿行。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气氛实在过分安静了,安静得似乎有些不寻常。我莫名尴尬了起来。 我不知是否该主动开口,但若是开口了,结果又聊不到一起,那岂非更加尴尬? 我平日里是怎么和他相处的呢?我忽然仿佛失去了什么底气一般,内心一瞬间变得十分空洞迷茫。 过往的记忆犹如雾里看花,令我感到有几分不真实。 真奇怪,那时的我到底为什么可以毫无顾忌地跟他撒娇生气的呢?现在想来,总觉得之前的我的情绪在他面前太过外露了。而我其实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情绪的人,隐瞒才是我所习惯的。之前的我有那么信任我的丈夫吗?还是说,我想从他身上汲取到什么东西吗?例如——安全感之类的。 我抱紧双臂,沉沉地垂着脑袋,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其实一点也不冷,我只是突然感觉身体被冻住了,可此时并没有风吹过来。 皮鞋踩着地面哒哒地响,几只灰扑扑的飞蛾绕着灯光上下飞舞,不时撞在灯罩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某一刹那,我仿佛能闻到那蛾子布满鳞粉的羽翅被烧焦的味道,然后一只一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灯下面的草丛里,被路过的蚂蚁衔走。 啊,真是无聊透顶了,我居然开始想这些东西。总不能一直这么沉默下去,我得做点什么才行。 我张开嘴,正想说什么,一只手臂猛地横在了我的眼前,他挡住了我,定定地盯着前方。 “什么?”我好奇地抬头问他。 “没什么。”他转过眸子,玻璃蓝的眼珠深邃的叫我看不透他的想法,“我们换条路吧菊理。” 我没有追问,感觉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什么。 转身之时,他突然揽住了我的肩,我惊讶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漠从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我们转身走了没几步,我便听到了身后响起了车鸣声,我忍不住扭头去看——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了马路旁边,上面走出了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们拖着一个蛇皮口袋,钻进了小树林里。 我怔怔地回过头来,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表情空白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他垂眸看了看我,搂紧了我的肩膀。 那不勒斯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太危险了,还是早些离开吧。我想。 我们街上走了一圈后,我的丈夫吉良吉影在一个珠宝店门口停下了,挽着我的手便往里走去。 听着店员的欢迎声,我的表情依旧是茫然的。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他牵起我的手,将一枚华丽的蓝宝石戒指套入了我的无名指。 “很适合你夫人。”金发店员捂住唇,一脸激动地说,“您的手真漂亮,和这枚戒指简直般配极了。” 我的情绪还未完全从刚刚的危机感中抽离出来,因此脸上显得有些空茫。我举起手,瞧了瞧那枚闪闪发亮的蓝宝石戒指,呆呆地看向他。 “很漂亮。”他勾起嘴角,蓝色的眼珠在头顶洒落下来的水晶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低下头,在我的手背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我别过脸,心中没有却没有害羞和激动情绪——我感到恐慌。 我和他似乎没有婚戒……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意这一点?因为我不喜欢戴戒指吗?还是说,我们是有的,只是放起来了没有戴? 我好像身处在迷雾之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能听到声音,却什么也看不见。 “你不喜欢吗菊理?”熟悉的嗓音传来,我的心脏紧张地揪紧了一瞬。 “我……”我张了张嘴,蓦地又咬紧薄唇,垂下了脑袋。 我,想说什么呢?问他,为什么要买戒指?我们之前的婚戒在哪里? “我们,之前的戒指呢?”终于,我还是问了出来。于是,我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名为“茫然”的表情,只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很快,他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微笑道:“那时我们结婚太过匆忙就没有买。”说着,他牵起我的手:“今天正好有时间,补上婚戒。” 是这样的吗? 说实话,我很难想象自己会有着急结婚到连婚戒也不买的一天。但是我如今迷迷糊糊的,对从前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我低头盯 分卷阅读23 着戒指上闪闪发亮的蓝宝石,宝石很闪耀,我的心却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他执着我的手,轻抚我的手背,深沉的蓝眸幽幽地凝视着我:“不喜欢吗,菊理?” 我屏住呼吸,面色苍白,指尖情不自禁地地颤抖了起来,一股难以名状恐惧令我浑身无力,双腿发软。 可我甚至不知道那份恐惧来自于何处。 就在这时,他拥抱住了我,抚摸着我的脊背,柔声道:“不喜欢的话,我们就换一款。” 不……不是不喜欢……戒指确实很漂亮。我虽然对于珠宝没有狂热的爱好,但和普通女性一样,对于美丽的事物也是喜欢的。可是……我丈夫他专门带着我来买戒指,我竟无法从中获得快乐。这很奇怪不是吗?这是为什么呢? “没有。”我顿了顿说,“戒指……我很喜欢。” 环绕着我肩膀的胳膊从我的背后抽离,我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松懈了下来。表面上可能看不出来,他西装袖子里手臂,硬邦邦的全是肌肉。 他撇头对店员说:“那就这个吧。”DRJ 店员估计很少看到那么爽快的顾客,一时难掩喜色:“先生请到这边付账。” 跟着店员到前面的柜台上付了钱。我没有看到发票,而他只瞥了一眼就收起来塞进了胸前的衣服口袋里。 “欢迎下次光临。” 推开旋转的玻璃门,在店员的欢送声中,我们离开了珠宝店。 摸着有些硌手的蓝宝石,我一边慢吞吞地走着,一边神游天外。 这戒指戴着,总感觉不踏实。沉甸甸的,想脱掉……也脱不掉…… 我试着捋了几下,没能摘下来。 “菊理。”他猛然停下了脚步。我吓了一跳,把手背到身后,神色紧张地说:“怎么呢?”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是说要去看烟花吗?” 我愣了一会儿。是哦,我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广场就在前面。”他朝我伸出了手,“我们过去吧。” 我犹豫着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他纤长的五指收拢从我的小指和食指的边缘往手背的中心合拢,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那种被掌握的感觉令我深感窒息。 “走吧。”他用眼角看着我,牵过我的手便继续往前走去。 广场离这儿就一条街的距离,穿过整条购物街,我们来到了广场外面。 偌大的广场里面稀稀拉拉的只有十来个人,弯着腰,蹲在广场里边的喷泉下面,交头接耳地低声说着什么。 意大利人不爱凑热闹的吗?放烟花都没有人? 我心中狐疑。 然而很快,寂静的广场就热闹了起来。几十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广场外面涌了进来,径直朝蹲在喷泉下面的混混们走去。两方推搡了一会儿,随即缠斗了起来。 我傻眼了。 那不勒斯可真够不太平的。 “我们还是回去吧。”被吉良攥在手里的我的掌心已经渗出了汗珠。 我的丈夫回头看了我一眼,神情若有所思。 “怎,怎么呢?”我不由得有些紧张。 “是谁跟你说这里有烟花的呢菊理?”他的目光锁住了我的视线,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是……”我张了张嘴——砰! 一声巨响从广场中心传来——有人开.枪了。 寒毛一凛,我连忙抓住他的手:“我们快走吧。” 他似乎有些生气,眯起眼睛,一连盯了我好几眼,但终究什么也没说,用力捏住我的手,扯着我便往回走。 他好快,我快跟不上了。 我踉踉跄跄被他拉扯着离开。 砰砰砰! 身后的枪击声越来越大。 嗡嗡…… “啊,好疼。”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胳膊被蛰了一下,赶紧捂住了手臂。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猛地抓起我的胳膊,目光忽然变得十分骇人。 “老公……”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砰! 腰一软,他倏然将我扯入怀中。与此同时,一枚子.弹穿过我的身侧,射.进了我身后花坛的花岗岩里面。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头脑瞬间变得清明,抬头心有余悸地望向他:“老公,怎么会……” “嘘。”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将食指压在我的嘴唇上,按着我胳膊, 分卷阅读24 谨慎地转过头去,向来冷静的面庞此刻变得分外可怕。 翁嗡嗡…… 虫子吗?蜜蜂? 我好像听到蜂的叫声。 是蜂蜜! 昏暗发灯光下,我看到一只肥大的蜜蜂飞快地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渐渐的……在我视线中旋转成了银色的子弹。 瞳孔放大,我抓住他的肩膀,在他惊愕的眼神中,一把扑向了他。 砰! 子.弹射.穿了我的肩膀,我瞪大双眼,缓缓倒了他的身上……好晕啊,好麻…… “菊理!菊理……菊理……” “杀手皇后!” 砰! 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吉良:她爱我,她都愿意为我去死。 菊理:……我只是在履行妻子的义务。 乔鲁诺:搞半天,我给变态助攻了? 男人的欲望 虽然中了子弹,但我并未感觉到多少疼痛,因为我很快就晕了过去。可显然,我不是痛晕的,有人给我提前注.射了麻醉剂……是谁呢?谁能够做到呢?不一会儿,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瘫倒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逐渐远去的声音,缓缓合上了双眼…… 沉睡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橘红色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阴沉沉的,像一滩稀释过的血液一般淋在医院的床头。 有人在抚摸我的脸庞——温热的掌心,薄薄的茧子。 我艰难地喘.息了两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一片迷雾,影影绰绰的,是一张脸,朦胧的轮廓让我分不清他是谁,他额前微微闪烁的金发犹如刺入我眼中的针,终于唤醒了我的记忆。 “老……”我努力张开嘴,肩头传来剧烈的痛感,顿时疼得我吸了冷气。咬紧牙关,我缩进被子里颤抖了两下。抚摸着我的脸的手却随之钻进了我的被窝,小心翼翼地垫在我的背后,将我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半眯着眼睛,我一脸颓唐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很硬,说实话,有点硌人。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脊背,我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头还是晕的。我一时之间差点没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沉默了好半天,我才后知后觉地张口问道:“昨天,怎么呢?” 抚摸着我后背的手微微一顿,接着继续轻拍起了我的背,男人温热的气息吹过我的耳畔,他低声说道:“昨晚不小心撞见了那不勒斯的黑帮争斗,我们不幸被牵连了进去。好在后来警察来了,所以我们得救了菊理。” “那你受伤了吗?”我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在他肩膀上摸了摸,仰头看向他,“没有受伤吗?” 他低着头,垂下眼帘,深邃的蓝眸静静地凝视着我,安宁得像一片深海。在他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庞。 突兀的,他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某种愉悦的味道。他……这算是高兴吗? “啾。” 他俯下身,亲了下我的眼角,然后紧紧搂住了我:“受伤是你啊菊理,你可真让人担心啊。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躲在我身后,知道吗?” 我依旧是恍惚的,昨晚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梦一样。 “嗯。”我低头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这里好危险,我们还是回去吧。” 谁能想到一次普通的蜜月旅行险些让人把小命都丢了了。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当然。”他说,“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我们明天就回家。” 动作真快啊。我不合时宜地想道。不过这样也好,那不勒斯实在太危险了,我想我近几年都不会再敢踏入这里了。 渐渐的,我又晕乎了起来。他托着我的脑袋把我放到床上,我瞬间陷入到了柔软的枕头里,抱紧被子,昏沉沉地合上了眼。 ……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了。 我们请了半个月的假,结果就在外面玩了几天,剩下的时间都要用来养伤了。要说一点也不遗憾是假的,可我看他似乎并不觉得遗憾,反而还挺高兴的。回家后,他也没有立刻回公司,而是准备待在家里将那些假期全部用掉。这对于我丈夫这种资深“社畜”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做事是很有条理的,从不会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可他现在竟然要浪费那么长的时间陪我躺在家里。我有点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了。直到我的肩膀拆了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专程 分卷阅读25 买了两瓶红酒回家,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之前我就说过我的丈夫是个生活习惯非常健康的人,从不抽烟,酒也只是浅尝辄止。这回,他显然并不打算浅尝即止。 他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仿佛是为了庆祝我的痊愈。然而当鲜红的酒水咕噜咕噜地倒满我的杯子时,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和不安。 亮晶晶的水晶灯在我们的头顶摇晃,被晶片折射出来的光斑印在他的眼瞳里,那一刹那,他在眼睛好像在发光,像林间穿行的野兽,发出森森的绿光。 我握着那杯沉甸甸的红酒,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底,艰难地吞咽口水:“老公,我不太会喝酒。”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喝酒,因为我没喝过。但潜意识里,我不愿意喝酒,喝醉了的话,我就什么都无法掌握了。 “只喝一点点。”他耐心地注视着我,“我也不喜欢喝酒的菊理,这只是一个仪式,为了庆祝你的康复。”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再好意思拒绝了。 在他的凝视下,我紧张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结果呛住了,于是立马低头扶着胸口咳嗽了起来。他起身绕到我的身后,轻拍我的背,低笑道:“慢点。”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捂着唇,僵硬得不敢动弹。 我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没什么奇怪的,我们是夫妻嘛……结婚这么久了,他想要也很正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我知道我没办法一直逃避下去,他等不了了,他的举动明晃晃地在告诉我:他等不了了,今晚就要和我履行夫妻的义务。 而且就算我想逃,也逃不掉啊,也没有理由逃。人一旦落入到逃无可逃的绝境时,往往会自我放弃,自我催眠,甚至纵身越入悬崖,此刻的我就是这样的。 我太紧张了,太害怕了,以至于开始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慢慢的,我看见他的眼里的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脸颊绯红,两眼饧涩,眼珠子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醉了,真的要醉了……醉了好,醉了就不会知道了…… 我逐渐生出了庆幸了心理。如果喝醉了的话,就不需要面对那种尴尬的场景了吧。我甚至希望那个场面快点到来,然后快点结束。我简直真的把那种事情当成了不得不做的义务——我知道,这样的我是不正常的,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真的没办法。 我继续往嘴里灌酒,冷冰冰的酒水从我的嘴角流出,打湿了我的衣襟,滑入了我的胸口…… “够了,菊理,再喝就要醉了。”下巴处传来轻微的痛感,他捏住我的下颚,抬起了我的头。从那双玻璃蓝的眼瞳里,我看到了满脸潮红的自己,还有他眼眸深处滚滚翻涌的欲.望。 我禁不住抖了一下。 手里的酒杯被他拿走了,我靠在他的肩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哒哒哒。 他抱着我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砰! 恍惚间,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犹如一株蒲公英一样落入了床单。马上,眼前一黑,一双巨大的手,朝我伸了过来,要抓住我这朵想逃走蒲公英。 “啊……疼……” 火热的夜晚(吉良,h) 她很可爱,尤其是在她微微张着唇,红着眼睛,含着泪水,软绵绵地在他身下喊“疼”的时候。 活了这么久,吉良吉影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女人是可爱的。在他看来,所有的女人都是手上面长了个人而已。而且,有时候,她们还挺烦人。因为长相英俊,身上有一股精英气质,所以尽管他十分低调,在公司里还是有不少女性想要追求他。只是他对她们没有兴趣,可惜在一个公司还不能轻易杀掉她们,只能和她们虚与委蛇。每次和她们说完话,他都深感疲惫,哪怕回家睡上十个小时也很难缓解这种疲惫感。 和菊理结婚,最开始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维持自己的平静生活。然而上天似乎格外眷顾他,他永远那么好运,这样一场本该有名无实的婚姻,竟然让他找到了“真爱”——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欲.望。那种深沉的欲.念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不过她还真是有意思,以为喝醉了就没事了吗?说实话,看她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他还是有点生气的。只看在她喝醉酒很可爱的份上,他就饶过她这一次了。接下来,好好享受他们的“正餐”才最要紧。 她软得像一团棉花,在他的手下可以被揉搓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她实在是娇弱,仅仅是手指插.进去就受不了了,咬着唇不住地哭泣,眼眶红红,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欺负一样。 因为喝了 分卷阅读26 酒,她的身体很烫,皮肤也是粉粉的。剥开裙子,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便溢了出来。他用手握住,很软……难以形容的触感。 他盯着她发红的双眼,忍不住加重了气力。果不其然,她的眼眶顿时更红了,张开嘴,发出无助的泣音。 目睹这么一副美景,他毫无疑问的——勃.起了。 肿.胀的欲.望撑起了他的裤裆,鼓鼓囊囊地被束缚在裤子下来,涨得发疼,叫嚣着冲出来,插.入她的身体,用力冲刺,努力填满…… 啊……光是想一想,他就快要受不了了。 指甲突突突地长了出来,杀人的欲.望和粘.稠的性.欲混合在一块儿,令他感受到了濒临疯狂的快.感。 他险些——想要杀了她。 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凶残的想法——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刹那,拧断她的脖子。 他的手甚至伸到了她的颈部,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出于本能地抓住他的手指,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那一霎,哪怕恶魔也会动容。恶魔狰狞的脸逐渐柔和了下来,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有多么温柔。 “菊理。”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湿软的唇,上面还沾染着红酒的甜味儿和微熏的醉意。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顶.开她的牙齿,将舌头伸了进去。他并没有喝酒,然而舌尖扫荡着她嘴里的津液,吮吸着她的舌头,他仿佛也醉了。醉得有些头昏脑涨了。 喉结不停滚动,他吞咽着口水,掐着她手腕的手越收越紧,下面的帐篷也顶.得越来越高。 “哈……” 他终于松开了她。她得以有了片刻喘息的时机。可没等她喘气多久,喘.息声就被动人的低吟代替了。 “疼……好疼……” 他跪坐在她的身旁,一边观察着那张哀哀切切脸,一边将手指递入她的阴.道深处。 可真紧啊。越到里面,他就感觉自己的指尖被吸得越紧,几乎到了不能动弹的地步。里面又热又湿又滑,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那处进入之后会是何等的快活。 他深吸了一口气,拔.出了手指。盯着指尖湿淋淋的淫.液,他不禁面露陶醉之色。 “菊理……”他此刻无疑是激动的。他就要得到她了。现在、立刻、马上……谁也无法阻止,哪怕她本人也是如此。虽然是假夫妻,但他们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呵呵呵……”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笑了出声,面孔一下子变得格外狰狞。如果她现在是清醒的,一定会被这样的丈夫吓到腿软吧。可她选择了自我麻痹和逃避。 他牵起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然后起身窸窸窣窣地脱掉衣服,挺着硬邦邦直戳戳的性.器,俯身按住她两只柔软的手腕,跨坐在她的身上,用渗出清液的龟.头有意无意地戳着她流水的xue.口。 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婉转的呻.吟:“啊……哈……” 奇怪,身体变得好奇怪。 身体深处传来的痒意令她躁动不已。她摩.挲着双腿,两眼含泪,一脸无助地看着他。 “呵呵。”他低低地笑了,“真热情啊菊理。可惜你喝醉了,原本只是想助助兴的,没想到居然被你喝醉了。” 对于不能看到清醒状态下的她沉迷于欲.望的表情,他还是挺失望的。没关系,还有机会,来日方长…… “唔!” 龟.头顶开粘合在一起的湿.滑阴.唇,挤进了狭小的口子。她几乎立即挺起了小腹,弓着背,白着脸,抖着红唇发出阵阵呻.吟:“啊——” 好紧…… 吉良吉影深深皱起眉头,抓着床单,紧咬牙关,瞳孔不住地颤抖。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女人的xue。之前虽然为了这次的房.事稍稍学习了一些理论知识,但终究没什么实.操经验。被这么一挤,他差点就直接射.了进来。 为了延缓射.意,他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在边缘浅浅地抽.插了起来。身下之人的眉头也逐渐舒缓。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只是这种程度怎么可能满足他的欲.望呢?终于,他憋不住了,扯开她的双腿,红着眼睛,挺腰直入—— “啊!”她尖叫了一声,头一偏,脸色刷得一白,整个身体都僵在了床上。 久久的,他插.在里边儿不动了。因为他感觉到甬道的最里面涌出来的热意。 细细缕缕的血液从他们结.合的地方缓缓流出——吉良吉影直勾勾地瞧着,胸腔发出轻微地鼓动。 这是她的第一次。 虽说他 分卷阅读27 早就有了预料,但亲眼验证她的第一次,不得不说还是很让他满足的。女性的第一次并不一定会有血,剧烈运动很可能会导致处.女.膜的破裂,男方前戏做得足够充足,动作足够温柔的话,也可能没有血。然而吉良明显不够温柔,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前戏只做了个大概,就横冲直撞地进来了。 她哭了出来,没有声音的,泪水呆呆地无法控制地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也许意识到了她的痛苦,他没有着急挺入,DRJ而是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着她耸.动着胸脯,鼻尖红红地流着泪。 等到她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和下来后,他方才轻轻地抽.送了起来。 性.器的摩擦让“洪水”泛滥成灾。 大量的淫.液从腿.间流出,打湿了大片大片的床单。 她咬住红唇,别过脸,死死地揪着床单,在男人的顶.弄下,一边哭泣,一边低.喘。 好难受……好涨……整个小腹都要被顶破了一样…… 骇人的巨.物侵占了她的身体,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而男人是不会停下的,他只会进一步攻城略地,让她无处可逃。 “啊哈!” 脚突然被抓在了他的手里,她被拖到男人的胯.下,被他的一只手揽着腰,一只手托着臀,悬空地操.了起来。 身体不停地抖动,胸前的玉.乳被撞得摇摇颤颤。 “啊——”她的哭声断断续续,时大时小,这都应证着男人挺进的速度和频率。 “哈……” 他掐着她的腰,再一次加快了撞.击的速度。 啪啪啪! 卧室里,肉.体的拍打声不绝于耳。 “啊哈!” 往前大力进攻的腰臀突然停住了,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他压着她脆弱的阴.唇,下.体一哆嗦,将精华灌满了她的子.宫。 她瞪大着眼睛,双眸无声,一副神智已失的模样。 吉良喘了几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神情空白的脸庞,埋在她的体内,回味着刚才的快乐。那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那么尽兴过。 不够……还远远不够…… 马上,半软的性.器再次挺立,他搂着她的腰,又是一阵冲杀。 “哈……哈……啊……” 性.器的激烈碰撞将体内原本的白.浊全部挤了出来,堆积在xue.口,被打成了粘.稠的浆糊状。 夜还很长…… 事后的恐慌 灼热的喘.息,滚烫的身体,还有粗糙的掌心贴着肌肤传来的热意……这一切令我的大脑陷入了混乱。我看不清晰,听不清楚,脑子轰隆地响,像巨浪起伏拍打的声音,像渺远的鲸吟,深海的鲛鸣。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咆哮……混杂在其中,而后,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压抑的、难受的、无助的低泣声。 我不敢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哭。 恍惚间,我仿佛站在海岸边,脚下是翻滚的浪潮,我拼命地往后退,想要躲避海浪的侵袭,可是一个滔天的巨浪打来,我便被卷入了海底。 摇晃、挣扎、窒息……海水钻入我的身体,侵蚀我的粘膜和肌肤,好疼……火辣辣的疼…… “疼……” 我发出了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很快就被翻涌的浪潮淹没了。 咕噜咕噜,海水在响,视线逐渐迷糊,我沉入了海底…… “哈!” 刷得睁开眼,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呆滞了片刻,揉着脸,愣愣地盯着窗外,大脑一片空白。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嘶……好疼…… 大腿并拢,一丝尖锐的痛感从腿.间猛地冲了上来,我顿时僵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天哪……我捂住双眼,耳尖滚烫。 我想起来了…… 真的做了啊。虽然因为喝的太醉,没有太多的印象。可是身上的痕迹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情沉重。 默默地放下手,我望向窗外摇曳的树影,嘴角抿直,脸色苍白。 真的就好像一个梦一样,从结婚开始就像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啊,我又在想什么呢?我摇摇头,努力甩掉脑子里那种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肩头一松,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啊 分卷阅读28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破罐子破摔后,似乎一切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撑起额头,我用脚尖将脱鞋勾到脚下,踩进去,然后起身离开了卧室。 一来到客厅里,我就听到了来自隔壁厨房的油炸声,闻到了阵阵饭菜的香味儿。很显然,我的丈夫正在做饭。 收音机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正播放着晨间新闻。 我俯身拢住裙摆坐到沙发上,听着广播里熟悉的音乐,埋头抱住自己的膝盖,搓了搓手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菊理。” 我恍然抬头——金发男人端着香喷喷金灿灿的炒饭站在茶几后面,我的对面,凝着蓝瞳,遥遥地看着我。 我赶紧坐直身体,用掌心压着皱起的裙子往外抚平。 咯噔一下,他放下手里的盘子,用手帕擦了擦手,走到我的面前,弯腰凑到我的眼底,用那双眼睛盯着我道:“还难受吗?”他的手抚上我的肩膀,逐渐往后,移到我的后颈。 “没,没事。”我眼神闪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想要来抓我的手,我竟躲开了,气氛一时又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我不禁感到十分懊恼。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不过好在他没有生气,只是勾起嘴角,按住我的肩膀,轻声问道:“还是很难受吗?昨晚你一直在喊疼,是我太用力了吗?” 我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天啊,他为什么要说出来?我简直……简直……简直要哭了…… “我……”我崩溃地捂住了脸,音调都变了,“我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别问了……” 他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他好像在笑……不是吧?他难道真的在笑?我真的要哭了! “你还真是容易害羞啊,菊理。”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我的耳畔,他附在我的耳边,压着嗓子低声道,“只是这种事情,早晚还是要习惯的。我们是夫妻,你用不着那么害羞。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也好早做调整。” 调整?他要调整什么?我不敢深想。 其实,我有件事确实很想问……他有没有戴…… 肩头的沉重感突然卸去,他站了起来。 “我们先用早餐吧。”他说。 我神情恍惚地站起来,跟着他来到餐桌前,坐下,拿起沉甸甸的饭勺,目光落在对面之人的胸口上,又垂下眼帘,张开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嘴角,想要问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怎么呢?”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欲言又止,一边将折叠到手腕上面袖口翻下来,一边抬眸问我。 捏紧饭勺,我张了张嘴,鼓足勇气问道:“你,你昨晚,有没有戴.套?” 他愣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迷茫。 他果然没有戴! 一股说不清的怒气倏然涌上了心头,嗓子一哽,我站了起身,面色苍白:“我……我不饿了。” 说完,我作势便要走。 “菊理。”他的步子比我大,先一步跨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低下头来,扶着我的肩膀,盯着我眼,诚恳地道歉说,“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 还有下次!我既难过又生气,还有些委屈。 万一……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我不想生孩子,倒也不是我对他有什么意见,只不愿意给他生孩子。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孩子,无论我的丈夫是谁都一样。他不会是想要孩子吧?难道我们结婚前没有说好吗? 我抬头看向他,目光变得有几分严肃:“老公,你想要孩子吗?” 他怔了怔,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我快要忍不住甩开他了。就在我爆发前一秒,他偏头看着我,反过来问我:“你想要孩子吗,菊理?” 他在说什么啊? “我当然不想要孩子。”我的语气有点冲。 他大概终于意识到了我生气的点,先是一愣,随即牵起我的手,吻了吻我的手背:“那我自然听你的。”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昨晚还不是为了自己舒服……要不然……难道他不知道要戴这个东西吗? 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我的丈夫已经三十三岁了,就算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对不起,原谅我吧菊理。”他握着我的手按在他胸口,潋滟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我,“这次是个意外,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道歉那么诚恳,我也不 分卷阅读29 好再揪着不放了,不然好像我多小气似的。 “这次我就相信你了。”我别过脸,语气依然很.硬,“下不为例。” “当然。”他突然亲了下我的嘴角,等我还没反应过来,便拉着我去了餐桌那边,“我们先吃早饭吧。” 我重新坐到餐桌旁,看着碗里金黄的饭粒,又忍不住懊恼了起来……我怎么感觉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一样……错觉吗? 用完早餐,在他看报纸的时候,我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看见我从房里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吉良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盯着我问:“你要出去吗菊理?” “嗯。”我一边换鞋,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就出去一会儿。” 他听罢就作势要起身。 我换好鞋,抬头看到他起身的动作,连忙开口阻止道:“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只是买点东西。你换衣服,我还要等你。” 我想出去买避.孕.药。不知为何,我不想让他知道,总觉得他会生气。 “等等。”就要我准备拉开门要走时,他唤住了我,目光落在我搭在门把手的手上,语调微沉,“你没有戴戒指,菊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无名指。确实没有戴,应该是昨晚取下来了。不过那沉甸甸的玩意儿,戴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只出去一会儿。”我说,“就不戴了。” 嘴角下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去戴上,菊理。” 他怎么回事? 胸口微微起伏,我忽然感到有点生气:“我不戴了,我说了,我很快就回来,没什么好戴的。” 他仍旧盯着我,语气不变:“你等着我,我把戒指拿过来,你戴上再出去。” 说完,他没等我说话就转身去了卧室。 我站在门口,只觉得荒谬,却又不知道哪里荒谬。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很荒谬,又说不出来哪里荒谬。我本可以转身就走的,可又认为没必要为了这点事情和他闹矛盾。但是……就任由他这样的话,我又隐隐的不舒服。 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那枚十分显眼的蓝宝石戒指。 他走到我的身前,执起我的手,将戒指推进了我的无名指,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和善温柔的表情,俯身亲吻我的脸庞,低声道:“路上小心点。” 我登时像被浇了一盆水,心头窜起的火苗瞬间熄灭了。 算了,只是占有欲强了一点而已。他是我的丈夫,这并不算太大的问题。 “我走了。” 关上门,我终于离开了这里,然后马不停蹄地打车去了药店。 从店里出来,拿着药,我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一个生命的到来。 抬首望天,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不大,适合散步。我决定在外面走一走,回去时,再去趟超市,买点晚上做饭要用的东西。 今天是周末,我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 不知不觉,我走进了通往学校的熟悉街道隐隐约约中,我听到有人在喊:“对不起!都是我的关系……才造成了那么大的混乱!” 我微微一愣,扭头看去。 郁郁葱葱的花坛后面,只见一名穿着学生制服的男生对着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深鞠了一躬。 我认出了那个男生,那是我学校的学生。 我一惊:这是被霸凌了吗? 我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仗助君!” 高子哥男生猛地扭头看了过来,惊呼:“老师?!”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他们那边,而那个霸凌者的身影也彻底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脚步一顿,我迎上那双碧绿的眸子,微微张唇,面露惊讶:“空条老师。” 老师承太郎 那人穿着白色的大衣,戴着白色的帽子,个子很高,身材挺拔,大约在一米九五左右,翡翠般碧绿的眼眸掩映在帽檐下,似一汪湖水上方压着厚重的阴云,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突然,他侧眸瞥了过来,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猛地止住步子,露出惊讶的表情:“空条老师。” 是的,眼前这个人是我在东大时候的老师——空条承太郎。作为有名的海洋学博士,他曾经被东大邀请过去讲过几节课,我也有幸上过他的课。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他。空条老师来这个小地方做什么呢?进行生态考察吗?还有……他和仗助君是怎么一回事? 我狐疑地朝少年看去,仗助君也 分卷阅读30 满脸愕然地看了过来,张了张嘴巴,看看旁边的男人,又看看我,捂住额头,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关系?” 锐利的目光径直投到我的眼底,空条老师抬手压了压帽檐,碧绿的眸子划过一道暗光,神情莫名地看着我:“你竟然在这里?” 我松了口气。看来空条老师还记得我,不然可就尴尬了。 我走上前一步,迎着那双素来冷清的碧眸,微笑道:“我在这里教书,空条老师是过来旅游的吗?” “不是。”空条老师说话向来十分简洁,因此显得颇为不近人情,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据说有几个女学生和女老师追求过他,结果就是因为他的过分冷淡,被生生给气哭了。我倒是觉得空条老师也没有那么可怕,虽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还是很负责尽职的老师,哪怕下课找他问问题他也不会嫌麻烦。不仅如此,和他给他冷漠的感觉不同,他会很细心耐心地解答我提出的问题,下次遇到我的话,甚至还会就上次的问题给我一些新的启发和灵感。总之,是个很优秀的老师。 “我是来找人的。”他继续说道,目光落在一旁的仗助同学的身上。 “仗助君?”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我的学生竟然会和我以前的老师认识,等等……我仔细观察这两人……好像长得有点像——难不成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仗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笑道:“我和承太郎先生也刚刚认识。哦,对了老师。”他忽然瞪着眼睛看着我,急切地询问道:“最近您一直没去学校,其他老师都说您生病了。您现在好点了吗?” “我已经好多了。”我笑笑说,“多谢仗助君关心了。” 少年似乎不太好意思,挠着头别过了脸去。 站在旁边听我们说话的空条老师忽地开口道:“你生病了?” 我一愣,略微惊讶地“啊”了一声:“只是有点不舒服,也不算什么大病。” 难得空条老师居然会关心我,实在令人吃惊。在我看来,他应该是个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才对。 那双碧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不禁感到有些许紧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空条老师长得很高,估计整个日本都找不出几个比他长得更高的人了。也许是错觉,有时候的空条老师总给我一种“不良”的感觉。啊,想想都不可能吧。一个海洋博士,被东大再三邀请的优秀人才,怎么可能是个不良呢? “你结婚了?”眉头轻皱,他的眼角忽然垂下,偏冷的视线扫中了我手指上显眼的戒指。 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戒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的空条老师是在质问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质问我?我又为什么要遮掩? “是啊。”我尽量露出笑容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一旁的仗助同学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老师你结婚了吗?!”说完,他似乎自觉失言,连忙啪得一下捂住了嘴巴。 这很离谱吗?为什么好像这两人都不太相信我结婚了一样? 他眯起眼睛,目光停留在我的手上,我感到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是和你那个男朋友?”他又问,“这就是你没有继续读研的原因?”说着,他沉下眸子,语气微妙的不虞。 我怔了怔。他为什么会以为我会继续读研?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去南极进行科考,每天和那些可爱的生灵待在一起,一定很有意思吧。」 脑子里倏然闪过这么一段声音,那是我说的?我有点懵。我还和空条老师说过这种话?虽然小时候是想过要当生物学家,但我最后选择的还是钢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因为我在这方面有别人嘴里所谓的“天赋”。人是虚荣的,不得不承认,我也会希望得到别人的羡慕和称赞。 “竟然为了婚姻放弃梦想了吗?”他的目光令我感到异常感受,就好像……我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我想反驳……不是的。可是……脑子里像针扎似的疼。 “我……”我的脸色如今肯定很难看,“我只是……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而已。”又是我的错觉吗?空条老师这是在对我生气?尽管他表面很平静,但是我却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他不高兴的情绪。 “承太郎先生!”仗助君提高音调,大声对他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您没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吧!”说着,健气满满的少年忽又低落了下来:“而且这个年纪,结婚什么的,也很正常嘛。” 他没有理会仗助君,只是盯着我:“那个迹部,既然和你结婚了,为什么又放任你一个人来这个地方教书?”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抿了抿唇,脸色依然有些难看:“我好像没说我和 分卷阅读31 迹部君结婚了。我的丈夫是个普通上班族,我们刚结婚不久。” “不是他?”他接着问道,“那个人是谁?” 说实话,空条老师的这种疑似质问的问话方式令我感到相当不愉快。虽说他是位值得尊重的老师,可这已经是我的私事了。只是面对昔日尊敬的师长,我没办法拒绝回答他的话。 我叹了口气,回道:“也是杜王町的人。他叫吉良吉影,是个普通上班族。” 他不再说话,帽子下面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绿眼睛依然在盯着我。 “没什么事的话……”我张了张嘴,脚已经试图往后退了,“那我就先走了,空条老师。” “等等。”他叫住了我,抬起头,阳光照进碧色的眼珠里,一片冷冽的澄澈。 “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他将手机递到我的面前,“以前的号码打不通了。” 我微微一愣。所以空条老师之前还给我打过电话吗? 为了远离我那对父母,我丢弃了之前所有的社交账号,更换了手机号码,除了玲子,谁也没有告诉。 看着眼前的手机,我抿紧薄唇,心跳加速。 来了,又来了,他真的好像不良啊。 迟疑地接过男人手里那支沉甸甸的手机,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空条老师不认识我的父母,我们也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他应该不会多管闲事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吧? 把手机还给了他,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少年,对两人说道:“那我先走了,空条老师和仗助君。” “老师慢走!” 忍受着背后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我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糟糕的回忆 离开后,我去了一趟超市,随即便直接回了家。 我推开房门,客厅里的男人抬起了头。 “菊理。”他移开手中的报纸,蓝色的眼波朝我这边平铺过来,“怎么呢?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愣在原地,扶着门把手,恍惚了一瞬。我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冰的,没有什么温度。 手里的购物袋颓然落地,我扶着额头,心口一闷,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一般,令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是怎么呢? “菊理。”眼前一暗,他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前,捧起我的双手。 “是哪里不舒服吗?”他关切地凝望着我,幽深的蓝眸倒映出我苍白的脸颊。我觉得莫名心慌,别过脸,不敢和他对视。 “没……没什么……” 明明只是和从前的老师不小心碰上了而已。为什么我会那么难受呢?他的出现让我感到害怕。不是恐惧他本人,而是另一种,未知的,时刻萦绕在我周身的危险因素。而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那危险来自于哪里,还是说,只是我的错觉? “果然还是昨晚太累了吗?”他的手抚上我的脸庞,湿润暧.昧的嗓音低低地从我头顶传来,叫我忍不住一阵脸红。他在说什么啊!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准备午餐。” 他提起我身侧的购物袋,揉了揉我的脸颊。 我本想说我们可以一起,但一想到他对我双手的紧张程度,我便没有开口了。 走到卧室门口,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他提着购物袋走进厨房,袖口银色的金属扣子闪了一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里。 回头走进卧室,我关上门,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过来后,才低头掏出包里的药片,走到床头,坐下,就着阴惨惨的灯光和昨夜剩下了一点开水,仰头,将药片送服入喉中。 苦涩的味道缓缓在喉咙间蔓延开,我瘫在床上,靠着床头柜,用手背遮住双眼,胸口微微起伏。 大约是药物的作用,我渐渐感到大脑昏沉了起来,胸腔也闷闷的,很难受。我挣扎了一会儿,可终究抵不过强烈的睡意,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菊理……” 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迎面撞入头顶那双深蓝的瞳孔里。 他扶着我的肩膀,声音低沉:“不要乱吃药,菊理。” 他的语气,微妙的有些生气。 我脸一红,目光落在身侧没来得及收拾的药盒上,忽然感到有几分心虚慌乱。我心虚什么呢?明明是他不戴.套。 “我知道了。”我低着头,闷声回道。 我似乎听到他叹了口气。 分卷阅读32 头一沉,他按住了我的脑袋,突然凑到我的耳畔,潮湿温热的气息吹进了我的耳朵。 “以后,我会戴.套的。”他低声说道。 没等我做出反应,他便拉了我起身:“先去吃饭吧。” 随着他离开卧室,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耳朵红了。 他就不能不提这件事吗! 我恍惚地走到餐桌前,看着那桌丰盛的午餐,我却没有什么食欲。 拿着筷子,我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索性随便扒拉了一些,就埋头苦吃了起来。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两人,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一时只能听见筷子和碗盘碰撞的声音。 说实话,很不自在。 事情没有按我预期的那样发展。我以为我和他走出那一步后,我们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我就不会再有那种排斥感了。的确,他似乎是想和我更加亲近的,连说话也有些无所顾忌了起来。可我……只觉得惶恐。他越是无所顾忌,我就越是害怕。我甚至希望他稍微含蓄一些,回到从前那个样子。我知道我这样很矛盾,很分裂,没办法,我就是……很抗拒那种身体上的“接触”。 我的父母都是很传统的中国人,思想可以说十分保守。他们从未对我进行过所谓的性.教育,在母亲的影响下,我曾一度很排斥性.爱,认为那是肮脏不堪的,只有婊.子才会享受那种东西。但是事实上,我接触性的时间却很早,因为我父亲同事的儿子。 小时候,我们关系还不错,他时常带着我玩儿。我们经常在一起看电视,有一次他突然拿出一张碟片说要跟我看电影。彼时我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单纯以为是那种普通的电影。直到屏幕里的男女抱在了一起……可我没有逃跑,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隐隐感到不舒服。我们就这么待在一块儿看了一下午。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忽然有一天,他抓着我的手说:“我们玩一个游戏吧菊理。” 我问他想玩什么。 他抓着我的手按向他的胯.间:“你摸一摸我。” 我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被他抓着揉他的下.体……他发出激动的喘.息声,而我却像块木头一样,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后来回到家里,晚上,我发了一场高烧。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理过他。他也还是小孩子心性,我不理他,他碰了几次壁后也就没有再找过我了。我们就这样逐渐成为了陌生人。而很久之后,我才理解了,他对我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说实话……恶心透了……以至于后来我和前男友交往时,从未跨过那条红线。 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似乎也什么感觉。成年后,偶然在一次聚会上我们才再次碰面了。他已经忘了我。直到他的母亲向他提起我,他方才垂下他高高在上的眼皮,略微惊讶地看着我,向我伸出手,彬彬有礼道:“好久不见,菊理。” 我又一次被恶心到了。他全都不记得了。被困在过去那段糟糕回忆中的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我强忍着恶心,回握他的手:“好久不见。” 后来,他开始疯狂地追求我。 疯子……神经病……不要脸…… 我在内心不断地辱骂他,却为了维持所谓成年人的体面,不得不和他虚与委蛇。 他自以为我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将肮脏的过往全部埋葬在美好的表象之下。是,我们确实有一些还算美好的回忆。可是白染料里哪怕只混杂了一滴墨水,它就算是脏了。所有的美好都再也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人形——他在我的眼里,永远只能是个人渣。 “为什么?”一次一次失败后,他不解地追问我。在他看来,他有钱长得帅,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何况我们还有青梅竹马的身份加持,我应该对他很有好感才对。那一次,我仿佛被恶意操纵了一般,狠狠地拽住了他的衣领,冷酷地质问他:“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真的要我说出来吗?要我告诉你的父母,告诉所有人你对我做过什么吗?你真的不想要最后的体面了吗?” 他瞪大了眼睛,然后开始目光闪烁。那一刻,我懂了。他根本没有忘记,他只是觉得那不是事情,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反过来追求我。 我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 而后,他再也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 吃完午饭,我便去洗了个澡。虽然饭后洗澡不太好,但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实在是太困了。 洗完澡,换好睡衣,我就钻进了被窝,结果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一双钳子一样的手从背后钳住了我。 我回过头去,抓着身前的被角,对着那双幽幽的蓝眸,有些困倦地开口道:“我要睡了。” 他摸了摸我 分卷阅读33 的额头,说:“饭后睡觉对身体不好。” 说着,他也钻了进来,在我愣神之时,翻身压住了我。 “唔!” 他堵住了我的唇,火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饭后运动对身体也不好啊! 可是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清醒的缠绵(吉良,高h) 不是梦,也不是我迷迷糊糊下的错觉,是真实的,真实的触感,真实的肌肤相贴……还有他的喘.息,滚烫的温度…… 胸口不住地起伏,我趴在他裸.露的肩头,两腿跨坐在他的身上,一边前后摇晃着,一边忍不住咬住手腕,发出羞人的呻.吟。 难受…… 陌生的异物不停地贯.穿我的腿.间,拔出来时,偶尔还会蹭到我的大.腿内侧,留下黏.腻清晰的触感。很烫,还有很奇怪的黏糊糊的液体。但我知道那不是他的,因为他戴着套。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回来的,估计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吧。所以说,那奇奇怪怪的液体只能是我的。这么一想,就更加羞耻的。 我不敢往下看,觉得很尴尬,但我能感觉到,不属于我的部分正在用力往里面开凿,时不时顶到最深处,我的身体本能地一颤,用力夹紧,这时,他就会附在我的耳畔,轻喘出声:“哈。” 耳朵好烫,我能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温度,烧得我有些大脑发懵。 好奇怪……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细细的电流从下.体阵阵传来,电得我浑身发软。尤其是腿.间,他那么用力,可我竟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只觉得酸麻酥软。那种酥麻感……令我,想要排泄。身体里仿佛涌动着澎湃的波涛,想要冲出来,淹没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我很害怕,那种失控的感觉令我惶恐。可我现在没办法拒绝他,只能紧紧地用指甲扣着他的脊背,埋头伏在他的肩头,在他愈发激烈地冲刺下,轻声哭了出来。 “啊……哈……”手劲儿越来越大,我抓着他的肩膀,埋着头,泪珠滚下发热的脸颊,太烫了,我几乎能够听到泪水滑落脸庞时,发出滋的一声。 “嗯。”他低头闷哼一声,扶住我的腰,突然加快了速度。 我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破碎的呻.吟声在我的脑中哼哼作响。 “啊!” 终于,我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这声尖叫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单纯只能因为身体到了极限时产生的本能反应。就像蹦极的时候一样,身体强烈的下坠感会使人呼吸困难,喊出来的话可以调节身体内外的压强。在快濒临身体的临界值时,尖叫是个不错的调节方式。可我还是很羞耻。大约是因为曾经看过的那种片子里的女主角总是发出很夸张的尖叫声,如今换成我自己,实在是没办法毫不介意地全情投入到这场性.爱的欢愉当中——太羞耻了,好像身心都一起被贯.穿了一样。 “啊哈。” 身体就要崩溃了,我受不了了,开始用力捶打他的两肩,发.泄体内积攒的那股不可言喻的令人灵魂震颤的酸麻。 “放松点。”他忽然托起我的臀部。双腿一下子悬空,我吓得抱紧了他的脖子。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脊背,想要我放松下来,可是他下面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他克制地停了两秒后,便用更快的速度往里冲撞。 “啊!” 失重的感觉伴随着层层递叠的快.感,蹭蹭蹭地窜到了我的头顶。我不由头晕目眩,张了张嘴,发出变调了的呻.吟。 那声音甜腻得叫人浑身一颤,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啊!” 太快了……太快了…… 我搂紧他的脖子,身体上下颠簸,我无助地将指尖扣进他的皮肉里,不久便闻到了血液的味道。 “哈……”他喘了一声,发狠地冲撞了数十下。 突然,他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 我扑通一下倒在床上,两眼呆滞地用双腿勾住他的腰肢。他用力插.了几下,蓦地一颤,发出一声闷哼,灼热的性.器在我体内抖动着喷.射了出来。 噗嗤—— 我依稀听到了液体射.在胶体上的声音,隔着一层薄薄的膜,冲击着我正在蠕动的软.肉。 我躺在床上,两眼发白,脑袋里刺啦刺啦地响,电流紊乱,浑身抽.搐。 他一直趴在我的身上,静静地看着我,下面的性.器依旧插.在我的体内,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缓缓退了出去。 我半掩着眸子,因为高.潮变得有些意识模糊。我恍然 分卷阅读34 听到了啪的一声,僵硬地扭过头去,只见一个红色的像塑料袋一样的东西挂在垃圾桶上,里面灌满了乳白色的液体,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 大白天的,外面的太阳还很大,屋子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尽管如此,我依然很热。黏.腻的汗水从他的背上滑落,混合着暧昧的喘.息,如同落入枯柴里的火星,将整个房间都点燃了。 我趴在他的肩上,神情恍惚,视线偶尔转到离床不远处的垃圾桶上,那里已经挂了三个颜色不同的“塑料袋”,每一个都装满了白色的浊液。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体力能那么好。做这么多次……真的不累吗?我不敢问,太羞耻了。 我们的体.位很传统,没有什么花样,只是单纯地抽.插,仅仅如此,我就很难为情了。好在他没有故意捉弄我,非得让我配合他玩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呼—— 他再次停了下来,从我的腿.间退出,堵在里面的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即使我没有看,也能凭触感感知到那股涌出的粘液。 他扶着我的肩膀喘了几声,金色的碎发湿哒哒地在眼前摇晃,玻璃蓝的眸子湿漉漉的染上了一层雾气。 他的睫毛都湿了,粘成一绺一绺的,垂在眼眶上方,黏在眼角,像是被风雨摧残过后的花草。 我被他盯得脸热,尴尬地别过眼去,身子在他的手下颤了颤。 “菊理。”他突然凑过来,猫一样蹭了蹭我的脸颊,蹭得我头皮发麻。 “你干什么?”我羞恼地推开他,色厉内荏道,“不许……看。” 唇角噙住一抹笑意,他伸手往下面扯了一把,只听啪得一声,一枚红色的“雨伞”又飞进了垃圾桶里。 很快,他按住我的腰,贴了过来。 “别。”我连忙伸手挡住他,脸冒热气,“我有点累了。” 那道目光在我的头顶停留了许久,似乎带着某种遗憾的味道。 “那我们洗澡吧。”身体一轻,我被抱了起来。我赶紧搂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好疼啊。 我发现他停下来后才是真正折磨的开始。 起先一点也不觉得疼,可当我沉在水底后,身上性.爱过后的酥麻感散去,那种经历过强烈撞击的酸痛感便再也掩盖不住了。 他蹲在一旁给我按摩双腿,我躺在浴缸里,疼得眼里泛起了泪光。 混蛋……再也不做了…… 意外的邀约 假期总算是结束了,我也得去上班了。休了那么久的假,回到学校里,我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路上的学生向我打招呼,我也是愣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师!” 我兀自出神时,突然有人喊了我一声,我抬头一看,只见东方仗助同学正迎面朝我走来。 他长得实在高大,也许是混血的缘故,才高一的年纪就有一米八的身高了,远远超出了他周围的同龄人。他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不少人都会偷偷打量他。 “仗助君。”我站在原地,等着他走近。 少年似乎刚刚运动了一番,脸颊泛红,鼻尖上滚动着湿润的汗珠。他小跑到我身前,随手用袖子擦了擦脸,笑容灿烂地开口道:“老师,你回来上课了吗?” “嗯,今天刚回来。”我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便打开包掏出了一张纸巾给他,“擦一擦吧。”少年一愣,颇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谢谢。”说着,他把纸巾摁到脸颊上,低下头,绿蓝色的眸子闪闪烁烁。 擦完脸,他捏着湿了的纸巾,用那双清澈的眸子望向我。 我奇怪地问:“怎么了仗助君?你好像有话想跟我说。” 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就是有些意外吧,没想到老师会和承太郎先生认识。” 承太郎先生? 我不觉莞尔:“仗助君和空条老师是亲戚吗?说起来你们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对方瞬间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来。 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呢?” “没,没什么。”他摇摇头,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我和承太郎先生确实有亲戚关系。只不过……”他抓了抓头发:“不太好说。” 我看他的模样,再联想起空条老师的长相……话说仗助君好像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该不会是空条老师父亲的私生子吧? 我似乎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道:“也快上课了,我就 分卷阅读35 先去办公室了,仗助君也快回教室吧。” “嗯,老师再见。” 仗助君虽然打扮得像个不良,却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了。这么想着,我转身走向了教学楼。 我只是个普通的音乐老师,在学校里的教学任务并不繁重。上午基本上没有我的课,之所以来这么早,也是因为吉良早上要上班,我也正好一起出门。 来到办公室里,照常和其他老师打过招呼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的办公桌靠近窗户,窗户上搭着一块法兰绒的绿色窗帘,太阳大的时候就把它放下来,与旁边高高堆砌的文件和书本将整块办公桌围成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区域,坐在那里面,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和惬意。 我的桌子上还有一盆仙人球,大概是哪个好心的同事帮我浇了水,泥土都还是湿湿的。我拉开窗帘,将它放在靠窗的位置,让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它身上。做完这一切我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电脑,开始准备今天上课要用的材料。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办公室里的老师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我插上耳机,听着轻柔的钢琴曲,索性闭目养神了起来。 嘟嘟—— 桌子上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我睁开眼,拿起手机,点开手机屏幕,里面弹出了几条信息。 我点开一看,是没见过的号码,但短信的语气却仿佛跟我很熟稔一样。 「仗助说你去学校了,身体好了吗?」 「有时间的话,今晚一起出来吃个饭。」 我愣了愣,试探地回了一句:「空条老师?」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只有一个简单的“嗯”字。 果然是空条老师啊。 他请我吃饭?我咬了咬唇,盯着那段文字,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好。虽说我和空条老师是师生,但大学的师生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儿,何况他还不是我的专业老师,只是来学校举行了几次讲座而已。我们也就几个月的师生情谊。他现在请我共进晚餐,说实话我有些尴尬。可又不好回绝,毕竟遇都遇到了。 我正想答应对方,猛然又想起今早出门前我丈夫询问我晚上想吃什么。如果我和空条老师出去吃了,那他…… 犹豫再三,我连忙删掉刚才的文字,输入:「劳您关心了,我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我晚上可能没办法和您一起吃饭。」 那边回道:「很忙吗?听仗助说你是音乐老师,我好像记得高中应该没有那么多音乐课。」 我顿时尴尬极了,点着按键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该怎么回?该怎么回?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理由打了又删掉,最后只得老实说实话:「不是这个原因。只是我晚上还要回去和我丈夫一起吃饭。太晚回去的话,他可能会多想。」 这回那边迟迟没有消息。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他的回音:「好,我知道了。」 说完,便没有了下文。 不知为何,我忽然感到有一丝丝的愧疚。空条老师好不容易来一次,只是想和昔日的学生一起吃顿饭而已,我却扭扭捏捏的,还说出这样的话——说什么我丈夫会多想,为什么会多想呢?我和空条老师明明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而已,可因为我的犹豫和别扭,使这份普通的师生情谊变得奇奇怪怪了起来。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自从上回遇到空条老师后,我总觉得难以面对他,和他待在一起很奇怪。我不明白为什么,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这大约只能归咎于我们太久没见,生疏了吧。 浑浑噩噩地上完了一天班,我心不在焉地离开办公室,往家里赶去。 “看看,那个人在干什么?” 路上,我低头走着,耳边隐约飘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我仰头望去,被“挂在”树梢上的夕阳微微晃了眼睛。我眯起眼,伸手挡住额头,终于在摇晃的树冠发现了一条绿色的“蛇”——哦,不是蛇,是个人,他趴在树冠上,修长的手不停往上伸着,似乎在抓什么东西。因为这个动作,加上本身就穿了露腰的衣服,整个腰都露在了外面,线条流畅,皮肤雪白,在阳光的模糊下隐隐还能看到结实的肌肉。 我匆忙别过脸,垂下眼帘,准备离开,不料眼前一黑,对方直接跳了下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顾着拍肩膀上的叶子,没注意到我。我正要走,他忽然转过了脸——毫无疑问,那是张年轻且英俊的脸庞,碧绿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眼神锐利,气质张扬,额头上绑着绿色的吸汗头带,浑身洋溢着青年人特有的活力和青春的气息,还有一种很难见的——冒险的精神。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他手上巴掌大的蜘蛛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被吓得僵在了原地。我很害怕这种长了很多脚的毛茸茸的东西。b 分卷阅读36 r 我屏住呼吸,几乎不敢动弹。 他看了我一眼,好在什么也没做,直接从我身旁绕了过去。 就在我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咔嚓一声快门响起的声音。 心头一凛,我匆忙回头找去,看到的只有青年离去的背影,还有手上捏着的大蜘蛛,和挂在肩膀上的相机。 我抿了抿唇,想追上去让对方删了照片。可是看到他手里的蜘蛛和他胳膊上不少的肌肉,我选择了退缩。没办法,我就是那么胆小,甚至可以说是懦弱。 怀着无比懊恼的情绪,我转身回了家。 突发的灵异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吉良还没有回来。他的下班时间比我要晚半个小时,若是遇上加班,会更晚。但无论如何,都不会超过八点。 我脱下外套,在门口换好鞋子,然后便提着购物袋去了厨房。 在回家之前,我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蔬菜。 站在盥洗台旁,我拆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在盆里,拧开水龙头——噗嗤,水花喷溅出来,哗啦哗啦地流进盆底,那些细嫩的小葱和水果也逐渐浮到了水面上。 我用干净的抹布将水果表面擦了一遍,几番清洗,然后沥干水,放在了果盘里。 我捧着果盘回到客厅。客厅里没人,静悄悄的,灯光昏暗而惨淡。我抬头望了眼头顶静静亮着的水晶灯,难道是积灰了吗?想着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擦洗擦洗。但转念想到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的每个角落里应该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那看来是灯泡不行了,找个时间换下来吧。 这样想着,我俯身将果盘放在茶几上,打开了电视机,调到了本地电视台。 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我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无所事事地看着新闻。 确实有些无聊,可我也找不到其他什么事情做。 一个人的屋子,再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就在我准备起身去关电视时,我忽然听到滋的一声。 我愣了愣。是哪里短路了吗? 我盯住电视机屏幕——视屏里面,女记者正在询问路过上班族:“这位先生,请问您对于这座城市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有什么样看法呢?你会因此感到恐惧不安吗?如果有条件,您会搬离这里吗?” 上班族的脸色不是很好,眼圈周围青黑一片,大概是经常加班所致。 “你们记者就是爱问这些没用的问题。”上班族的语气很冲,“问我有什么用!去问警察!去问政府啊!我想搬家就能帮搬家吗?犯罪率高我还就不活了!” 记者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尴尬,好在优秀的职业素养没有让这样的情况持续太久,她很快转移话题,送别刚才的上班族,继续采访下一位路人。 她的敬业使我莫名感到窒息,我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屏幕瞬间黑了下去,我坐在沙发上,扭头看着纹丝不动的房门,心跳忽然变快了许多。 他怎么还不回来?是加班了吗? 我赶紧打开手机,看看他有没有给我发信息。 手机里没有任何讯息。难道他下班后去超市了吗?我连忙给他发了一条:我已经把今晚的菜买回来了了,下班后就不用再跑一趟超市了。 那边马上回了我:嗯,好,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他的回信,我僵硬的身形缓缓松弛了下来。 我觉得我可能太久没一个人生活了,一个人待着就容易变得疑神疑鬼的。 滋—— 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一阵滋滋的响声,这回我不仅听到了,甚至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砰! 厨房里传来一阵声响。 我急忙起身,拿着手机,寻着味道找了过去。 推开厨房大门,我一眼就捕捉到了冒着烟的插座,放在台子上的蔬菜也连盆儿一起掉到了地上。我转身跑出厨房,跑到屋外的走廊上,赶紧关掉了总开关。 重新回到厨房,我弯腰捡起地上的蔬菜,看着停止冒烟的插座,心头生出一丝惴惴不安的情绪。 是线路老化了吗? 神思恍惚地将菜又洗了一遍,我抬起头,目光越过眼前的窗户,看着楼下逐渐多了起来的汽车,心头略感沉闷。 太阳已经下山了,没有了电的屋子,现在很黑。 拔掉烧坏了的排插,我离开了厨房。 拉开客厅大门—— “菊理 分卷阅读37 。” 正准备出门打开总闸的我迎面就碰到了我刚刚回家的丈夫。 他低头看着我,手里还提着一袋小零食。视线越过我的肩头,落在黑漆漆的客厅里,他愣了一下,问:“是停电了吗?” “没有。”我解释道,“刚才有个插座烧了起来,所以我把总闸给关了。” “烧坏了?”眉头一皱,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一瞬,但那似乎是我的错觉。他立马又变得若无其事了起来。 “那真是太糟糕了,好在没有起火。”他微微勾起唇角,将手里的袋子和公文包放在门口的架子上,随即转身走到廊里,打开了总闸。 啪。 身后的灯光倾泻而出,我站在门口,仿佛能感觉到灯光里涌出的热意。 他转头走了回来。 我侧过身,关上门,和他一起走进了客厅???。 “今天再次上班,菊理觉得还习惯吗?” 他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抬起头来问我。 那一瞬,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刚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第一次放学回家,被父亲询问第一天上学的感受。 这种联想着实有些好笑。 我坐到他身旁,伸出手接过被他已经扯得松松垮垮的领口,帮他解下领带。 “那你呢?”我一边解着领带,一边好笑地问,“难道不还是和从前一样吗?有什么区别?” 目光一闪,他垂眸注视着我,忽然倾下.身,捧住我的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眼角。 “当然,还是有区别的。” 他的嗓音擦过我的耳际,我蓦地把脸一红,羞耻地推开了他:“别闹。” 蓝色的眼睛压在我的头顶,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我。他突然开口:“如果不习惯,你可以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 日本的女性结婚后的确有许多辞掉工作在家里当全职太太的,可我不喜欢这样,那会让我失去安全感。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别过脸,我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再说,我之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温热的掌心落在我的肩上:“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了菊理,当然,如果想继续工作,我也会支持你。” 他说起话来温柔而动听,总是充满了耐心。也许这就是年长者的魅力吧。和我同年龄的男孩就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们非常容易被激怒,像根容易被点燃的炮仗,哪怕在外面表现得再如何彬彬有礼,他们的心也是浮躁不安的,而我无法从青春的躁动中获得安定感。我忽然有些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他结婚了,尽管我不太记得了。想想,我这稀里糊涂的婚姻竟比我想象中的好了不少,若我按部就班、精心规划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反而可能不会得到这样舒适的婚姻生活——就像我那父亲和母亲。 心情一沉,我俯身抱住了他。 身形微怔,一会儿后,他回抱了我。 我们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拥抱着,头顶的灯光烨烨,地上人影重叠。 激烈的情事(吉良,h) 即使已经经历过多次,但当被推到床上时,我还是忍不住脸红。我扭过头去,尽量不与他对视,只是耳尖发起了烫,烫得我脸热心跳,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埋在我的胸前,柔顺的金发蹭着我的下巴,痒痒的,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他刚洗了头,虽然用吹风机吹干了,但还是微微的泛着潮湿。 我全程僵硬着身子,他轻轻抚摸着我,想让我软下来。 太难了,根本办不到。 他的呼吸一次一次喷洒在我的脸上、颈部,还有胸口……黏糊糊的、带着温度的气体犹如一双柔软的大手,抚遍了我的全身。 哈。 咬住手腕,我听着胸腔里如鼓点一般激烈的心跳声,忍住了呻.吟,却无法控制地在他的手下颤抖了起来。 “放松一点菊理。”他抬起头来,蔚蓝的眼睛犹如夜晚升起的月亮,安静地悬挂在我的头顶。他的手依旧在我的腿.间摸索,细长的手指不时擦过我柔软潮湿的地方,有一点茧子,因此蹭到的感觉尤为显著,我的皮肤瞬间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被他这么盯着,我更害羞了,咬住唇,推搡着他的胸口,半羞半恼道:“你……你别看我,要不,就别做了。” “呵呵……” 胸腔里传来轻微的鼓动声,我的手按着他的胸口,隔着一层单薄 分卷阅读38 的布料,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有这么好笑吗?我不由得恼了。我试图推开他,可他硬邦邦的,压根推不动。 “好了菊理。”他抓住我的手,蓝瞳落在我的眼底,潋滟流光,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你闭上眼睛不就好了吗?” 那不是更奇怪了吗? “你,你就不能关灯吗?”我羞恼地提出建议。 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这样不太方便,万一漏了,或是插.错地方了怎么办?”说着,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喉咙里发出隐晦的笑声。我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理解了对方嘴里意思,当场把脸一红,狠狠锤向他的胸口:“流氓!” 为什么这样?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还是说男人在床上都会变成这副样子吗?我没有和其他男人做过,所以无法比较。我羞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实在是太被动了,在床上的时候完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可是如果让我主动,我又做不到。 “别生气菊理。”他放低姿态,抓着我的手,用脸蹭我的掌心,像只温顺的大猫一样。浓密的睫毛低低地垂着,不时扫过我的掌心,酥酥麻麻的,好痒。 “我才没有生气。”我垂下眼帘,小声地嘟囔。 又不是没有做过,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我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好,不生气,不生气。”他像哄小孩一样哄我,我又不能真的为了这事和他吵架,索性别过脸不理他。他也没有再烦我,而是自己动了起来。 指尖突然传来一股被包裹着的湿热触感,我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他的脸贴在我的眼前,嘴里竟然含着我的手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灼灼目光,烫得我心慌意乱。 啾啾…… 我红着脸,清楚地听见他吮吸着我的手指的声音。慢慢的,有粘.稠的银色液体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甚至溢到了我的手指根部,然后滴落下来,拉得长长的,在他呼出的气体中摇摇颤颤,闪着晶莹的光。 我看懵了,脑子热得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这实在是太……太……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总觉得,要被他吃掉一样。但是,恐惧之中,我又隐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是兴奋。这太糟糕了。我在想什么啊? 摇头驱赶那股怪异的情绪,我愤愤地把手抽回来:“不许舔我的手!”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遗憾。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他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他的目的也不是舔我的手,而是和我上床。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情十分微妙:现在的他和刚开始的他好像真的很不一样了。之前他的目光从来只放在我的手上,可是如今,比起手,他似乎更喜欢触碰我的其他地方,当然,手也照样喜欢。只是,他每天都要……真的受不了了。明明都三十多岁的男人了,精力怎么还这么旺盛? 我这边胡思乱想着,他那边已经转移阵地,从我的手,转移到了我的脖子。脖颈处传来被舔.舐的感觉,尖尖的湿润的牙齿擦过我的肌肤,引起阵阵轻颤。 他的手伸到我的腿.间,粗糙的指腹摸索着轻轻揉按。 我咬紧牙关,紧闭双眼,眼眶逐渐发热。 又来了……好奇怪……身体变得好奇怪……好痒…… 我隐约能感受到有液体从我的下.体流了出来,他的性.器硬硬地抵.在我的下面,滚烫的温度透过那层膜传了过来,我仿佛都感觉到它在跳动。他挺动腰身,在我的外面蹭了蹭,身体一沉——进去了。 “哈。”他伏在我的耳畔,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我紧绷的身体在被插.入了那一刻就软了下来。他只浅浅地抽.插.了几下,我便溃不成军,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 他用手捧着我的脸,熟练地用舌头撬开我的唇齿,一边挺着腰臀,一边啧啧地吮吸我的舌头。我的舌尖都被吸麻了,下面也被撞得麻麻的,脑子几乎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承受着,痛苦又……快乐地承受着。 尽管很羞耻,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有些舒服……不,不是有些舒服,是很舒服……我没办法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很奇怪,很奇怪……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那种,仿佛这具身体不再属于我了一样,它被.操控了,被他操控了。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地扭动着身子,迎合他……不……不,这不行……这太难看了……可是我忍不住,腰在自己动,我的腿也是……我的双腿勾住了他的腰,挂在他身上。 他用力地往我的里面撞,撞得我的下.体又软又酸,一股奇妙的感觉随着他的抽.送密密麻麻地堆积了起来,等待某一刻的集中爆发。我很害怕,因为按照 分卷阅读39 以往的经验,等爆发的时候,我会彻底失去这具身体的掌控权,我的腿、我的腰、我的大脑……它们都会在同一时刻震颤起来,犹如巨石累成的高楼,分崩离析、顷刻间坍塌……我躺在楼下,被砸到失去意识。 怀着这种恐惧,我紧张地抱住他,他也抱着我,但是他没有停下。火辣辣的性.器在我的身下穿.刺,被填满的感觉令我大脑发懵,思维迟钝……我皱着眉头,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我的眼泪是何时下来的——直到他的舌头舔上我的眼睛,卷走了我眼角的干涩和苦痛。 我睁开眼,对上那双幽深的蓝眸,禁不住抖了一下——要被吞没了,我仿佛要被那双眼睛吞噬了。 “啊哈——” 而我,也确实被吞没了。 “大楼”坍塌,在激烈的撞击中,水管爆裂,大量的水柱喷.射而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插.破了,避孕套破裂了。 满了……满了出来……好多……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惊险的早晨 嫩绿的枝条从窗口伸出,在晨光中摇晃。跳跃的光落在叶尖儿,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金龟子在闪烁的光里出现。它静静地趴在哪儿,像不小心溅在上面的一滴金色的油漆。 我一边擦试着花盆,一边观察那只无意间飞进来的金龟子。这么纯净的金色还是挺难见到的。 今天是周四,但我没有课,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待在家里。偶尔一个人待着也不算无趣,相反,在天气还算凉爽的情况下,心情也能得到些许安宁,被早晨的清风吹着,甚至会有一种灵魂受到涤荡的感觉,让人的每一个毛孔都放松了下来。 擦完窗台上的花盆,我抬起头,不经意间瞥到头顶的插座。上个插座已经烧坏了,这是吉良新换上的,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其实之前那个插座也不算旧,没用多长时间,怎么就突然烧起来了呢?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事故。不过因为烧了一次,现在面对这些电器的时候,我总感到莫名的不安,害怕它突然就烧了起来。这可能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我总是很难忘记一些糟糕的事情,当时的情景会一遍一遍地大脑中重现,使我辗转难眠,所以我倒是很羡慕那些能够轻易忘记的人。 给家里的花浇完水,我准备趁着外面太阳还不太大的时候,出去走走。 换好衣服和鞋子,带上斜挎包,将钥匙和纸巾塞进包里,我便出了家门。 太阳刚出来,路上的行人大多是赶去公司的上班族。我慢悠悠地穿插在期间,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索性慢下步子,换了条人迹较少的小路。小路两边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小鸟在树间自由穿梭,和着风声发出清脆的啼鸣。 这里的风很凉爽,我顿时轻松了许多。为了享受着片刻安宁,我坐了下来,坐在树底下木质结构的长椅上,摘下肩上挎着的包,放在一旁,然后俯身扯了扯因为坐下而缩上去的半身裙。 就在我低头整理裙边的时候,身旁一暗,有个人坐了下来。 心头一凛,我侧过头去,透过落在肩头的发丝的缝隙去看来人——那是个打扮奇特的年轻男人,留着长发,颜色染成了深紫,一个不知道是纹身还是什么的闪电形的图案从上至下贯穿了他的左眼。他穿着红色紧身衣,一件蓝色夹克,外面还罩着一身星星图案的大衣,袖口戴着金色的袖套,很有那种嬉皮士的风格。 他翘着二郎腿,腿上放着一把吉他,双手分开懒懒散散地搭在椅背上,嘴里叼着一根尚未点燃的烟。虽然长相还算英俊,但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妙。尤其是他的手,他的手伸得很长,都伸到我的背后去了,这令我感到很不自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扭头拿上包,这时对方突然看了过来,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看得浑身僵硬。 他拔掉嘴里叼着的烟,冲我挑眉一笑:“认识一下吧美女。” 他看起来异常自信。我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又怎么样?”他斜着眼看我,目光里含着一种我不太懂的“自信”,他似乎志在必得,“你那个老公,啧,一个普通上班族,有什么好的,每天还回家那么晚……”说着说着,他就凑了过来。我屏住呼吸,寒毛倒竖:他怎么知道吉良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他知道我是谁?他在跟踪我? 哈! 就在他的手意图搭上我的肩膀时,我猛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扭头就走。 “喂!站住!”他似乎被惹怒了,他追了上来。 我拼命地往前跑。 我扭身冲进人多的大道里,那人脚步声终于 分卷阅读40 停了下来。 腿一软,我蹲在了街边,喘着气,惊恐未定地扭头往后看去,四处寻找,没有看到对方,我这才稍稍安了心。 那人究竟是谁啊?是跟踪狂吗? 我蹲在地上,低着头,仍旧心有余悸。 “你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我猛然抬起头,对上那双帽檐底下幽幽闪烁的绿眸。 “空,空条老师?”我赶紧起身,因为脚软,差点没站稳,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肩膀。 眼眸一暗,他松开了我的肩膀,按了按帽檐,问我:“你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遇到熟人,我马上控制不住地倾吐出自己刚才的可怕遭遇:“我……我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他好像认识我,但是我不认识他,他跟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想……还想骚扰我,我走了之后,他还穷追不舍,我觉得他有可能跟踪了我很长时间。” 空条老师眯起眼睛,语气渐沉:“他长什么样子?” 我努力平复心情,边回忆着边说道:“他有一头紫色的长头发,打扮得像个嬉皮士,随身带着一把吉他,对了,他的左眼还有一个类似闪电的图案。” 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听起来是个很有特点的人,我会帮你抓住他的。” 我觉得可能不太行。空条老师又不是警察……但是看他说得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又不好反驳。 “你现在要去哪里?”他又问我。 我低头盯着脚尖,不安地搓着手臂:“我打算去一趟警察局,先报个案。” 他点头:“我送你过去。” “谢谢你空条老师。”我不禁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有空条老师在身边,我不由得感到安全了许多。 从警察局里出来,我都还是恍惚的。他们竟然以证据不足的理由告诉我不予立案。证据不足……那等证据足了,我还能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上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只能靠平日更加小心翼翼地生活吗? “菊理。”落在我的身后的空条老师突然喊了我一声。我停下脚步,神情恍惚地转过头。 他走上前来,按住我的肩膀:DRJ“我送你回去。” “谢谢。”我垂着脑袋,情绪十分低落。 我坐在车的后座上,偏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情沉闷不已。 驾驶座上的人也只是沉默地开着车,过了半天,他才开口道:“别担心。” 我一愣,后知后觉空条老师这是在安慰我。 我勉强着露出笑容回道:“其实还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我不单独行动的话,他应该没那么大胆子。” 空条老师可能也不是个擅长交谈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十几分钟后,我们到了。 车在铁门外停下,我从车上下来,空条老师也走了出来。 站在车门外,我犹豫着要不要邀请空条老师去家里坐坐,可转念一想,如今屋里只有我一个人,孤男寡女的好像不太方便。 好在空条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只扭头看了眼对面的高楼???,扔下一句:“你上去吧,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又重新钻进了车里。 我咬了咬唇,走到他的窗外,敲了敲窗户。 他摇下车窗,碧绿色的眼睛望着我:“怎么呢?” 我攥紧拳头,无端紧张了起来。 “空条老师,今天谢谢你了。”我憋了口气,差点大喘气,“这周末,我请您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老师来这里这么久,我还没有招待过您了。” 想想我上次竟然拒绝了空条老师的邀请我就想死。怎么说也是老师啊,我不请他就算了,他请我,我还拒绝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看了我许久,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说:“定好时间和餐馆后,发短信给我。” “好。”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我勾起了嘴角,“那我回家了,老师再见。” 目送着对方离开,我转过身,走进了大门。 丈夫的安慰 四周是竖起的铁栏杆,“我”蜷缩在角落里,身上仿佛压着千钧。“我”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棉线被点燃的味道……“我”想要睁开眼,光明在“我”眼前出现,又在“我”眼中消失,就好像火车驶过隧道,“我”是那辆车的旅客,“我”坐在窗口, 分卷阅读41 眺望着窗外,光被隧洞截断……旅途好漫长,外面的光明明灭灭。身上好重,“我”一点一点往下沦陷,沦陷……快要不能呼吸了,骨骼在塌陷,肌肉在萎缩,“我”被地心的引力拉入了深渊,还有谁,趴在我的身上……正在看着“我”逐渐沦陷…… 我终于,睁开了眼。 “菊理。”那头耀眼的金发最先出现在我的眼底,刚刚下班回来的丈夫站在我的窗前,俯身注视着我。他的眼睛是宝石一样几近透明的蓝色,略深的瞳孔像一轮静谧的圆月,悬挂着蔚蓝发天幕上。 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被夺走了呼吸,大脑轰鸣作响,就连骨骼都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画面——金发的男人远远地跟着“我”,“我”在前面拼命地奔跑着,拐入一个小巷,原本该被“我”甩在身后的那人竟出现在“我”的前方。他挡在我的身前,对“我”露出甜蜜的微笑,朝着“我”伸出手来…… “怎么呢菊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吉良皱了皱眉头,伸手想要触碰我。我下意识地躲过去,在他不解的眼神中,结巴了一下,解释道:“我,我没事。”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毕竟上午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又做了一个噩梦,虽然我记不得那梦的内容了,但隐约感觉就是个噩梦。 “你出汗了菊理。”他俯下.身,抚上我的脸颊。温热的肌肤相贴,却使我打了一个寒颤。 “你真的,没事吗?”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似乎能看透我心中的所思所想。 “我……”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我的丈夫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都忙着上班工作,跟他说我有可能被跟踪和监视了的话,只会给他造成麻烦吧。而且我也不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跟踪狂,也许对方只是量临时起意呢?但万一不是呢?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让我不出门吗? “告诉我,菊理,到底发生什么呢?”他按住我的肩膀,温柔坚定的目光给了我开口的勇气。 我张了张嘴,抑制住内心不断涌现出恐惧,颤抖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在外面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我尽量保持冷静,逻辑清晰地向他讲述我早晨的遭遇。 “警察没有受理我的案件,说是证据不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全程没有打断过我的话,静静地听完了我的讲述。听完之后,他也没有流露出特别暴怒生气的情绪,而是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我的肩膀好痛,他的指甲又长长了好多…… “那确实是个大问题。”他垂眸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脸,“不过不必担心,有我在,他什么也做不了。”说着,他的手停了下来,细腻的指腹擦过的眼角,摸着我的脸问:“你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杜王町的?” 我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比起那个“跟踪狂”,吉良回更在意我口中一句带过的“空条老师”。出于夫妻间的坦诚,我没有隐瞒他,但为了不让他误会,我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空条老师是我之前的海洋生物学老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好在吉良没有深究我和空条老师之间的关系,只是在我多此一举解释了一句的时候,多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觉得自己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简直蠢透了,我和空条老师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越多解释,反而显得我越发心虚有鬼。 “既然他帮助了菊理,我也该好好感谢感谢他才是。”他转而提道,“而且对方还是你之前的老师,身为晚辈,我也本该去拜访拜访。” 听了这话,我一时噎住了。因为空条老师虽说是我的老师,但实际年纪并不大,还不到三十岁,而我丈夫已经三十三岁了。比我老师的年纪还要大的丈夫要以晚辈的身份去拜访我年轻的老师……说实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起来……吉良居然比我大了十岁…… “我星期天约了空条老师吃饭。”其实我内心是隐隐抵触他们见面的,可我又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你到时候和我一块儿去吗?” 吉良怔了一下,他大约没想到我会和空条老师有约。我连忙解释道:“是为了感谢老师这次对我的帮助。而且他来到杜王町已经好些天了,我一直都没有好好招待他。” 他笑了,按着我的肩说:“我知道菊理,我没有误会。”然后,他拒绝了我:“但是我跟过去的话,可能太过突然了。不如等你和你老师先见过面,问一问他住在哪里,然后约定一个时间,我们专程上门拜访。” 专程上门拜访……这……很奇怪啊,真的……一副以晚辈的姿态去拜访还不到三十岁的空条老师,怎么想怎么怪异吧。或许空条老师本人也不乐意,他平日里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会很嫌弃我们这种上门打扰的也说不定。 “那,那我先问问吧。”我不想打击到吉良的积极性,他 分卷阅读42 好歹是我丈夫,想认识认识我之前的亲朋好友也没什么问题。先问问空条老师算了,要是空条老师不太乐意的话,我到时候再说吧。 “那就先这样了。”他俯身撩了撩我沉甸甸的长发,贴着我的脸轻声道,“看看,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你先去洗澡吧,菊理,我先去厨房做饭。明天我送你去上班,下班你等我过来接你。”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我犹豫道。况且吉良和我的下班时间也不一样,我没课了就能走,有时候下班很早的。 “不麻烦。”蓝眸微凝,他盯着我道,“就几天的工夫,等过了这几天,那个人就不会来骚扰你了,我保证。” 为什么过了几天,那个人就不会来骚扰我了?我不太明白。难道是要让对方知道我有“丈夫”,然后令他知难而退吗?可是我认为没什么作用,对方一早就知道我有丈夫了。 不过我也没有拒绝,心想:兴许日子一长,那个人找不到机会接近我,也就会慢慢放弃了。 “谢谢你了,老公。”我拥抱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抚摸着我的脊背,呼吸渐渐急促…… 大约是考虑到我刚经历过不好的事情,今晚,他什么都没有做,我暗暗舒了口气。 只想和老婆一起过平静生活的吉良:敢调戏我老婆,明天就杀了你。 刚出场,连名字都没有出现过的音石明:??? 只想和老婆一起过平静生活的吉良:还有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老师,等我老婆告诉我你的住址,我连夜就杀了你。 空条承太郎:欧拉—— 周末的约会 到了周末,也就是我和空条老师约定好聚餐的时间,我特地起了个大早,画了个淡妆,又自己用卷发棒做了个头发。做完之后我急急忙忙地又给拆掉了。看着镜子里满头乱发的自己,我心想:只是和老师出去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去约会,用不着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知道我连平常上班都不化妆的。这么一想,我赶紧又把妆给卸了。 我窸窸窣窣的动静最终惊醒了我的丈夫,他从背后揽住我的肩膀,坚硬的下巴靠在我的肩头,竟有些硌得慌。幽深的蓝眸映入洁净的镜面,他盯着镜子里的我,启唇道:“这么早就出去吗?” “嗯。”我垂眸抚了抚蓬松的发尾,下意识地移开目光,错开与镜中那双眼睛的对视,“早点出去,也好早点回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用笔挺的鼻尖蹭着我后颈的头发,凉凉的,痒痒的,像只在轻嗅猎物的大猫。 我感到颇为不自在,回身推开他,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起身,退后半步,扯开嘴角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你继续睡吧。”说完,我没敢等他的反应,拿上钱包,砰得关上房门,就匆匆下了楼去。 我跑得有些着急,期间险些扭了脚。我俯.下身子,扶着栏杆站在楼梯间,慢慢地蹲下身,皱起眉头,揉着微微抽疼的脚踝,心里咬了咬牙: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了。 我为什么要穿高跟鞋啊?我不禁有些懊恼。 幸好早上没什么人,也没人看到我的狼狈相。我揣着包,弯着腰,扶着楼梯的扶手,小心地朝下面挪去。 终于走到了楼下,我的手机恰好震动了起来。我点开屏幕一看,是空条老师的讯息:「你出来了吗?要不要我来接你?」 我夹着笨重的包,不太方便地戳着按键,戳了半天,回了一句:「我已经出门了,老师你先过去吧,我马上过来。」 消息刚发出去,我的手里突然嗡得响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空条老师的来电,心跳猛地加速,喉咙里仿佛堵了什么一样,连吞咽口水都变得有几分困难。 其实我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我人生中最怕遇到的两种情况就是:在众人面前发言,拨打和接听认识但不太熟悉的人的电话。这会使我感到异常尴尬。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似乎在其他情况之上。面对空条老师,我会更加的尴尬和不安。大约是因为他太年轻了吧。如果单纯是年长许多的长辈我反而不会那么拘束。比起同辈的人,我更喜欢和比自己小很多以及大很多的人相处。 手机已经响了十几秒了,再不接的话对面也会觉得很奇怪的吧。于是强忍着心中轻微的不适和不安,我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喂?”那头传来低沉的呼吸声,稳健从容,仿佛蕴含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这一刻,我的脸一定红了。 那头迟迟没有说话,我迫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先说话:“空条老师?” 电话里传来轻轻的一个“嗯”字,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我开口一样。 “你现在在 分卷阅读43 哪里?”他问我。 即使隔着电话,空条老师与生俱来的那种压迫感依旧令我分外难受。可能是由于他太高了,平常又是不太爱说话很高冷的样子。 “我刚出门。”一边往外走,我一边回道,“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你别出来了。”他来了这么一句。我一愣。他又接着说:“站在门口等我。”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得尴尬地应下:“那就麻烦你了,老师。” 他又“嗯”了一声,然后道了句:“我马上就到。”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我久久未语。这样一来,总感觉不是我请他吃饭,反倒搞得像他请我一样。客人比我这个主人还要主动积极……着实令我感到有些心情微妙。话说,空条老师其实是那种外冷内热,乐于助人的人吗?大学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我隐隐只记得某个女学生向他递情书的场景了——女生小跑着跑向他,将粉色的情书举至头顶,大声对他说:“老师,我喜欢你!” 他垂着眸半晌没有说话,怀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书。那女生的脚都开始抖了起来。突然,他抬头扫了过去,那个位置——诶,这种观察角度,所以是我站在那里吗? “好好学习。”他冷淡地丢下这句话,便朝着对面那棵树下的“我”走了过来…… 嘶—— 扶住额头,我的胸腔里忽然翻涌出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头也一抽一抽的痛。 好奇怪,怎么又头痛呢?明明最近都好多了。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我用手捶着抽痛的头皮,忍者咽喉中溢出的恶心感,走到别墅区的铁门外边,靠着墙停???下了脚步。我放下手,甩甩头,走到旁边的台阶上,抱紧怀里的包,疲惫地垂下脑袋,让两侧的头发挡住我的脸庞和眼前的光线,然后长长地舒上一口气。 心脏跳动的频率似乎比平常高出了许多。我捂着咚咚作响的胸口,只觉得头昏脑涨。 站在原地,我出神了半天,猛然回过神来,脑子依旧胀胀的,中间却好像断片了一样。某一瞬间,我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疑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好在下一秒我就想了起来——哦,我在等空条老师。我们约好了这个周末一起吃饭。 恍惚中,银色的车从蜿蜒的马路尽头缓缓驶入我的视线,我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那在我的视角下缓慢行驶的车居然仿佛穿过了时间的阻隔一般,下一秒就来到了我身前。 我眼前的车窗慢慢摇下,那张坚毅俊美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中。驾驶座上的白衣男子,抬手压了压白色的帽檐,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到近乎冷淡:“上来。” 我迟钝地“哦”了一声,抬腿走向后车。 “坐前面。”他蓦地开口,“只有我们两个,你坐后面干什么?”他抬起眸子,帽檐下碧绿的眼睛,闪闪发亮,美丽得就像最珍贵的宝石。 被那双眼睛凝视着,我的心跳再度加快了速度。太……太尴尬了。我现在简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其实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只是空条老师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以至于让我生出——我错了的错觉。 那种错觉使我慌张了起来。我急忙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俯身钻了进去。 直到坐稳之后,我的大脑仍然很混乱,起伏的心绪久久未平复。 我兀自抓着裙子沉默着,他扶着方向盘,转过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安全带。” 我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完了完了,现在我更像小学生了。 我又慌忙去找安全带。 忙里总容易出错,我反手抓了半天都没有捞到安全带,就在我准备弯腰去车座后面找的时候,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动了。 他起身覆了过来。庞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我的头顶,强壮伟岸的身躯刹那间遮蔽了所有的光亮。那一刹,我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好……好近…… 冰冷的衣料摩挲着我滚烫的脸颊,我颤了颤睫毛,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刺啦两声,他就把安全带从车座旁边的夹缝里给扯了出来,然后立马坐了回去。明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或许是认为我笨手笨脚的,他把安全带扯出来,就直接给我系上了。 安全带被他扯着勒住了我的肩膀,伴随着他略显蛮横粗野的动作,那条带子不断摩擦着我裸.露在外的肌肤,他的呼吸也很近……近到就在我的脸上…… 我攥紧拳头,呼吸逐渐急促。 就在这时,耳畔突兀地传来一句:“你在紧张什么?” 我蓦然瞪大了眼,抬眸撞入 分卷阅读44 万顷碧波。 他宽大的手按在我的腿侧,微微低着头,强壮健硕的身躯竖在我的身前,垂眸盯着我的眼。 “我……”我乱了,整个人都乱了,完全无法思考了。这……这要怎么回答?他为什么要突然问…… “你看起来,很怕我啊。” 又一枚炸.弹在我的头顶炸开。 我懵了。 承太郎其实已经忍很久了,女主对他太过冷淡和生疏,每次见到他都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好像他居心不良一样(虽然他确实有点居心不良),他们现在有点像前期他们在学校里刚刚认识的那种状态(大学时代的菊理对陌生男性感到非常害怕和畏惧,无法和他们单独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本来一开始承太郎还以为是她结婚了所以想要和其他男人拉开距离,但是他隐隐感觉不是这样。因为他和女主的关系应该算很好了,哪怕结婚了想要避嫌也不至于对他真的那么陌生。只是女主缺失了很多记忆,外加记忆混乱,所以在女主眼里,他们就是很普通的师生关系,他就是一个陌生而危险的男人。 所以对于莫名其妙想要接近她,并且很自然地对她使用命令口吻的承太郎,菊理表示:呜呜X﹏X,我们不熟,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危险的质问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那就是——空白。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很长时间,我的脑子都处于停摆状态,慢慢的,我才恢复过来,可惜还是无法很好地处理大脑中的纷杂信息。 诶?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怎么看出来的?淡淡的羞恼和被戳穿的窘迫席卷了我的每一颗细胞。我甚至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不是我想的……只是本能,身体的本能,我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来。我猜,我此刻的脸肯定红得不行,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快到我的耳边了……扑通扑通,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将出来。 在漫长的沉默当中,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终于——他放弃了。他宽大的手离开了我紧紧缩着腿侧,碧玺般莹润瑰丽的绿眸离开了我的眼睛,他坐直了身体,平视前方,修长的双手搭上黑色的方向盘,屈起莹白的指甲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有节奏感的,正如我此刻的心跳。 而我,小心翼翼,害怕惊扰到他一般,默默地缩回落在腿侧的手,身体紧贴着椅背往里蠕动。 “菊理。” 声音蓦地传来,我被吓得心脏骤停。 存在感分外强烈的目光扫过我的身侧,我攥着皱巴巴的裙身,呼吸陡然急促。 糟糕透了,谁让他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呢?我懊恼至极,心中生出微妙的怨气。他不该对我说那种话的。那两句质问显然将我们的关系带入了一个奇妙的界限点,在普通师生与正常男女之间摇摇摆摆。但是我们显然又只是师生而已。作为一个老师,他怎么能对我说那样的话呢?说什么……你看起来很怕我啊……就算我真的很怕,他也不该说出来啊…… 我陷入了怪异而复杂的情绪漩涡当中,居然将身旁的人暂时抛之脑后。 迟迟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大概也有些不耐烦了。他发动了引擎,由于惯性,我的身体重重地往后一倒,那杂乱的思绪也随之被撞开了——我清醒了。 我提心吊胆地扭头看去——高大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修长庞大的身躯完全占据了那狭小的空间,简直像一座巍峨的小山。 就在这时,他也转过了头来,猝不及防间,我们对上了视线。 我尴尬地想要收回视线,他出声了:“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天啦,我没想到他能那么直白。 我抖了抖嘴唇,差点没能说出话来:“我,我没有。老师为什么会那么问?” 他敛起眸子,目视前方,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在我以为他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来了一句:“你很奇怪。”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很奇怪? 他皱皱眉,眉宇间凝着一股沉重的郁气。显然,他心情不太好。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他的话题忽然跳到了其他地方。 “我……”我张了张嘴。我竟然……回答不上了。 冷汗爬上脊背,我呆在原地,表情愣愣的。 “你不清楚?”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不是。”我匆忙反驳,可反驳完后,我还是没能想起来。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我不确定地说道。 “大概?” 他的质疑使我感到颇为窘迫。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再想想。”他的 分卷阅读45 口吻带着命令的味道,我不是很喜欢。但是出于对老师的尊重,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垂着头真的开始思考他的问题:我到底什么时候结婚的呢? 在我思索的期间,汽车已经驶入了幽深的林间道。偶然瞥到窗外绿森森的树木,我顿时精神紧绷。 这好像不是去餐厅的路? “老师,你是不是开错了?”紧张和恐惧感刹那间充斥了我的胸腔,我的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 “不用在意。”他说。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我要疯了。 “先停车!”我惊恐地喊道,“我想去厕所!” 碧绿的眼睛睨了过来,他的眼神好像在说“麻烦说谎的时候请把表情也摆对”。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往前驶去。 我要崩溃了。 我摸出手机,点进电话薄,一边去找吉良的号码,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他很冷静,衬托得慌慌张张的我像个小丑。 我逐渐冷静了下来,捏着手机,死死地盯着他:“老师,你这是在捉弄我吗?” 他终于有了反应,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他勾了勾嘴角。 “怎么会?”他用手指敲着方向盘,眼睛被帽檐挡住,直视着前方。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怎么这样……我气得不行,又不敢吭声。 “你现在,和我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一样。”故意吓唬我的空条老师竟然和我回忆起了往昔,“很害怕和男性待在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所以,我很奇怪。” 我愣了愣。 他接着说:“几天前,我联系了小泉玲子。” “她和我说了你的情况。” 玲子?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和玲子联系了。不对,她怎么把我的事全跟空条老师说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你……”他顿了顿,“你的精神,可能真的出了一点问题。” 我的精神有问题? 我愣了一下:“怎么会?我……” 他打断了我的发言:“我先带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 我皱皱眉:“我不觉得我哪里有问题。空条老师,你这样,我也是会生气的。” 他按着方向盘,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我:“如果你觉得你一点都没有问题,那你在不安什么?” 我被问得心慌,矢口否认:“我没有在不安。” “如果你没有不安,就没必要向小泉玲子倾诉。” 我沉默了。看来玲子真的什么都跟空条老师说了,你在干什么啊玲子?我和空条老师又不熟,可他却掌握了大量的隐私。这太糟糕了。他现在还说我精神有问题。我感到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无处发.泄。 “就当我有问题好了。”我握了握拳头,“那我也会自己去看医生的。就不麻烦空条老师了。” 他想干什么?不会是…… “不用那么防备我。”敏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仿佛一眼就能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 我心中直犯嘀咕。 眼下这种情况完全就是诱.拐吧。 “而且……”不容忽视的强烈视线一寸一寸爬过我的脸颊,我抖了一下,他无声轻笑道,“要是我真的想做什么,你又能怎么样呢?” 如此直白的发言打击得我当场面色惨白。 “所以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这可能是空条老师说话最多的一天了。我听得出他想安抚我,可惜他真的不太擅长语言的艺术。 我不说话了,索性别过脸,看着窗外,用冷冰冰的脊背对着他。 全程,我们都很沉默。我没有试图做其他的事情,比如跳车和抢方向盘之类的举动。正如他所说,他动真格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的,还不如老实一点,看他的样子也并不想伤害我。 车最终在郊外的一条小路上停了下来。 下车前,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本来欲赌气待在车里不下去,但转念一想,到时候被他扯下去就更难看了。于是等他一下车,我也老老实实地推开门走了下去。 “JOJO。” 这时,不远处倏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绿色大衣的红发男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空条老师从我身侧走过,朝来人打招呼。 “典明。” 全身的检查 分卷阅读46 来人是个英俊漂亮的男性,他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藏着深陷的眼眶之间,显得幽邃而神秘。他的身材极其修长匀称,像一尊华丽而精美艺术雕像。他紧实纤细的腰肢包裹在层层叠叠的绿色褶皱下,纤细笔直的双腿在摇曳的绿色衣摆下步履从容。明明拥有强壮健美的身躯,给人的感觉却像一位端庄优雅的贵妇人。 他和空条老师打过招呼,眼角的余光轻轻扫过来,落在我的脸上,对我露出一个平淡又温和的笑容:“菊理小姐,好久不见。” 我微微张开了嘴,瞳孔稍稍放大,很显然,我的面部表情已经透露出了我的想法——我不认识他。 他也露出类似诧异的神情,但依旧保持着和煦温婉的微笑:“看起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菊理小姐。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人。”说着,他垂下眼帘,神态间流露出受伤的情绪。 我慌张地扭头去看身旁的空条老师。 眉头一皱,空条老师扫了我一眼,上前一步,走到来人的身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行了别逗她,不是跟你说了?叫你回国来就是专门让你看看她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禁愕然,茫然地抬起脸来。 与此同时,来人的目光越过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膀,与我远远对视。他冲我笑了一下。我匆别开眼。 “噗嗤。” 这时,我听到了他的嗤笑声:“看来确实有点问题,好像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羞恼地捏紧拳头,脸颊火辣辣的。 无视我的存在,两人自顾自地将我定型为病人,并且把我扔在一边交谈了起来。 “光这样看,我也看不出来什么问题。”那人说,“不过她还认得你,想来应该只是缺失了部分记忆。失忆的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脑部受到重击,长期使用精神药物,甚至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我需要先对她进行一个全身检查。” 帽檐下绿色的眼睛转向我,空条老师看了我一眼,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我能觉得怎么样?他们会给我选择的权利吗? 就在我迟疑的期间,红色的脑袋从空条老师的身后冒了出来,对方搭着空条老师的肩膀,笑着询问我:“介意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吗?菊理小姐。” 这是什么羞耻的问法?我感觉我被调.戏了,但是我没有证据,太过在意反而显得自我意识过剩了。 这么一想,我郁闷地耷拉下眼角。 空条老师抬起手肘打了他一下,用那双镇静平和的眼睛看着我说:“花京院典明,你之前认识他。他只是习惯和你开玩笑,不用在意。” 什么嘛。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开始怀疑他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可是骗我有什么用呢?我又没有钱,况且空条老师也不像会缺钱的样子。难道是像电视新闻里的那样,拐.卖团伙将无辜女性骗进小树林里,然后挖掉她的器官去黑市上卖? 好吧,我承认我脑洞大开了,比起这么麻烦的事情,这两个明显不缺钱的人想诱.奸我的可能性还要大一点。 想到这里我更慌了。如果是记忆中的空条老师我还能相信他,但他现在变得好奇怪。 “我……”我捏了捏拳头,强忍着惧意问道,“请问是去医院检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自己去……” “不是哦。”那个叫做花京院典明的男人打断了我的话,嘴角笑意不减,一脸善气的模样,“JOJO叫了他的私人医疗队过来,仪器设备都很齐全。”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人生彻底灰暗了。 他们真的不是在拐.骗我吗?到底是想挖我的器官,还是对我做奇怪的实验?还是说……他们想强.奸我?我的脑子里一时滚动过无数糟糕的结果,得出唯一的结论——我完了,完蛋了。 我后悔没有给吉良打电话了。 眉头轻皱,这时候空条老师开口了:“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检查,你就当给自己做个健康体检一样。” 他的安慰完全没有效果。我怎么可能信啊?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给我说我失忆了,在小树林里说要对我进行身体检查。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好了JOJO,先打电话让医疗队过来吧。”花京院典明打破了这无意义的僵持。 空条老师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掏出手机放在耳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不知在说什么。 在此期间,花京院典明走到我的身旁,高大的身躯杵在我的手边,身影完全覆盖了我的身体 。我不免瑟缩了一下。 “不用害怕。”他终于严肃 分卷阅读47 正经了一些,“真的只是检查而已,刚才吓到你了。”说着,他低头冲我微微一笑:“抱歉,原谅我吧,我也是因为有点生气。” 可惜他的安抚依旧无法驱走我的恐惧。 空条老师打完电话,回头看到和花京院站在一起的我,神情一怔,目光扫过我身侧的男人,轻轻拧起眉头。 他没有说什么,沉默地走过来,站到我的另一边。 夹在两人中间的我,每一颗细胞都在激动地呐喊:救命! 刺啦—— 就在我晕晕乎乎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有可能遭遇的可怕的事情的时候,一辆盖着绿布的巨大的白色医疗车突然横在了我的眼前,从上面陆续走出来几个医生打扮的人。 “承太郎先生,花京院先生。” 那几个医生走到我们的身前,向着我身侧的两人打招呼。 花京院典明先上前一步,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问:“设备都带齐了吗?” “都带齐了花京院先生。”头秃的医生扫向,“病人是……” 渐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我的脚情不自禁地跟往后退,然后被身侧之人扣住的手腕。 碧色的眸子睨过来,他的眼神让人不敢后退。 “走。” …… 头顶是雪白的圆弧面,我被迫躺在一个巨大的仪器里。隔着白色的罩子,我隐约还能听见外面的讨论声和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好像……真的只是检查…… 我迷茫了。 难不成我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摸着隐隐作痛的胳膊,想起花京院典明给我抽血时说的话:“你的外部看起来没有任何损伤,所以极有可能是长期服用精神药物造成的失忆。” 我从来没有服用过精神药物啊…… 不一会儿,我又被推了出去。 我张开眼,一眼就看见站在仪器旁边的空条老师,连忙起身下来,扯了扯裙子。 “有什么问题吗?”我主动问道。 绿色的眼珠子在锐利的眼眶间滚动,目光向下,他看着我说:“很正常,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可是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这样的。我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怎奈他不肯多说一句话,转过身叫我“跟上”,便率先走了出去。 我神情恍惚地跟在后面,下了车,走窄小的马路边。而路边的花京院正和一个医生在讨论着什么。 看到我和空条老师,花京院典明迎了上来。 “你那边怎么样?”空条老师停下脚步,问道。 “一切指标都很正常。”红发男子笑了笑,目光投向我,“你很健康,菊理小姐。如果硬要说哪里不好,就是太完美了,毫无瑕疵,简直像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我被噎了一下。这是什么奇怪的回答? 所以说,我没事?隐隐的,我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好了。”他一脸轻松,“说起来我还没吃早餐了,JOJO你们也是吧?既然这样,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吧。” 空条老师沉默地“嗯”了一声。 所以……就这样了? 因为是第一人称,所以很多东西都没办法写出来。其实这个时候承太郎已经怀疑菊理的老公了,只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所以没跟她直说。毕竟现在菊理正处于半失忆状态,要是和她说了,她说不定扭头就告诉吉良吉影。不过他们已经被女主警惕了,他们的做法简直像对女主在说:放心,我们不是好人。 “我”的迷茫 我被迫折腾了一早上,等吃完早餐时,已经临近中午了。用完早饭,我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花京院典明带他们游玩杜王町的邀请。实在是不想再面对空条老师了。虽然他的确没对我做什么,可他的行为令我恐惧。我可不想再被他们带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你回来了啊菊理。” 推开客厅的大门,我正要俯身换鞋,猛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吉良的声音,弯着的腰微微一僵,而后故作自然地脱掉外面鞋子,换上屋里穿的拖鞋,起身撩了撩有些凌乱的碎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我的眼神在游离,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只虚虚地落在他的头部以下的位置。他穿着件浅紫色的衬衫,脚上踩着棕褐色的十字拖,胸前围着一块小熊图案的围裙,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只要不去看那张脸的 分卷阅读48 话。 “吃过午饭了吗?”他轻轻放下手里的果盘,玻璃桌面和瓷盘底部碰撞的声响使我浑身一凛。 “已经吃过了。”事实上我只吃了早餐,只是早饭吃得太晚,勉强算做了午饭。 那双脚向我走了过来,黄色的小熊图案在我的眼中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看到上面有一只小熊的眼睛里沾染了一块黑褐色的斑块。 他停在了我的眼前。 “玩得不开心吗?”他拂开粘在我脸颊上的碎发,捧起我的脸。我恍惚睁大双眼 ,对上那双幽幽发亮的蓝色眼瞳。 “还好吧。”我别过脸,退后半步,躲开他的触碰。 他没有多大反应,我一躲开,他便顺势帮我取下了身侧的皮包,挂在门边架子上,背对着我问:“今天还要出门吗?” “不,不出去了。”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空条老师他们会说我失忆了?空条老师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尽管他今天的举动看起来好像十分离谱,简直就是一个玩笑一样。这太奇怪了不是吗?他没必要这么做。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啊?还有那个花京院,他说认识我。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真的哪里出了问题吗?吉良他知道吗?我问他他会回答我吗? 夫妻应该坦诚的,否则……就连小事也会逐渐糟糕起来吧。 “老公。”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我今天遇到了以前的一个朋友。” 男人的身影一顿,他转过了身,目光径直落在我的身上,半晌后,蠕动薄唇,语气宛若叹息:“啊,是吗?” “但是……”我很苦恼地皱了皱眉,“我不记得他了。” “是很好的朋友吗?”他问我。 “我不清楚。”我摇头,“他似乎跟我很熟,可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哦,他是空条老师的朋友。” 他勾起了唇,上前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沉甸甸的,掌心的温度温暖了我夏日里寒冷的肩。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笑着说,“他既然是你老师的朋友,你可能偶然见过他几次,他记得你,但是你不记得他,毕竟是老师的朋友,那必然是长辈,自然会对你多关心一些。就像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些亲戚,你有时在大街上遇到他们可能已经不认识了,他们依旧能喊出你的名字。” 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可是,还是好怪。就算是长辈,他也不该这么自来熟。而且……他的年纪可是比吉良要小啊,长得也很有特点,如果我真的见过那么一个人,并且有过接触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算我说我怀疑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吉良也不会相信的吧。 “哦,对了。”吉良握住我柔软的双手,“你和你老师约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上门拜访?” “啊……”我都忘记这茬事了。 我羞惭地别过眼,嚅嗫道:“我,我给忘了。”说着,我连忙抬起头,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我马上问他!” 他好似并不在意,拍了拍我的肩说:“不用着急,你先休息会儿,我再去炒几个菜。” 说完,他便转身去了厨房。 我捏着手机,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望了眼开着的厨房门,走到沙发前面,转身坐下,低下头开始给空条老师发消息:「老师,你现在住在杜王町的哪里呢?吉良说想要拜访您一下,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就回了:「杜王町的xxx酒店。他要来拜访我?他想什么时候过来?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没想到空条老师竟然没有拒绝,我有些惊讶。我记得他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还以为他至少会犹豫一下了。 我赶紧回信:「我先去问问他。」 「不用着急。」好奇怪,他和吉良说的一样的话,「你和他约好后,随时可以联系我,最近我都不会离开杜王町。」 「嗯,好。」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往后一躺,靠着绵软的沙发背,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油花迸溅声,闻到了熟悉的菜香。 糟糕,我饿了。可能是和空条老师他们吃饭的时候太过紧张了,没有吃几口。 我翻了个身,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好讨厌。 我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我还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 潜意识里,我拒绝思考某一种可能。 如今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 分卷阅读49 可是第二天,我还是给玲子打了电话。我愤怒地控诉了她“出卖”我的事情,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有罪,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好嘛,菊理。” 我瞬间没了脾气,皱着眉问:“你为什么要偏偏要告诉空条老师?我和空条老师只是普通师生,本来没什么联系了,你这样让我现在很为难。” 那头沉默了,半天后响起一声惊讶的“啊”:“菊理,你是在说气话吧?而且是空条老师先问的我诶。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你不在这个圈子里你不知道,我哪里敢得罪他啊。之前他就问过我好几次关于你的事情了,我都瞒着没有说,怕你有压力,甚至都没告诉你,他估计也知道你没什么事,问几次就算了,所以就那样瞒下去了。可是这次不同啊,他都知道你在哪里了,态度也很强硬,我根本不敢瞒啊。” “空条老师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蹙眉。 玲子再次沉默了:“这个……他没告诉过你?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你也太心大了吧菊理,你之前没问过他家是做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问他这个?”我更不理解了,“正常学生谁会问老师家里是做什么的?” “等等。”玲子的声音充满了纠结,“你不会吧?本来还觉得你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你撞到脑袋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简直是鸡同鸭讲。 “好了好了,行了行了。”玲子那边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就,就这么跟你说吧,保护好自己,相信空条老师的话。你先老老实实的待在杜王町哪儿都别去,等我忙完了这边的事,马上就去找你啊。好了,我挂了啊!我那个婆婆又在叫我了,烦死了,拜拜。” 说完,玲子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想来,她那边又发生了什么麻烦事,我也不好再打扰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靠在窗户上唉声叹气。 唉,好烦。 残缺的记忆 我总能记得那些痛苦的事情,至于快乐的事情,却像缥缈易逝的薄雾一般,无法在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于我而言,遗忘,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毕竟记忆这种东西,你不去仔细回想的话,它就是沉在海底的沙石,好似根本不存在,但只要晃动海水,还是会激起微末的沙尘。可是现在,无论我如何拼命地回忆,有些东西,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 隔了两天,我又抽空给玲子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些我之前的事情。我和玲子从小一起长大,她了解我甚至胜过了我的父母。所以我经历过的大多事情,认识过的大多数人,她应该都知道才对。 “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下班后回到家里,我拿出笔记本和一支签字笔,坐在床头,伏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用手肘压着笔记本的边角,哗啦一声,翻开崭新的一页,对着电话那头明显迟疑的人说道:“我的确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点问题,所以想再确认一下,你只告诉我就好了。” 那头再次态度微妙地沉默了下来。 “这个很难说吗?”我的笔尖已经按在了雪白的纸张上,戳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洞。见她有些犹豫,我不禁蹙眉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我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认识的人,你大概和我讲一讲就是了,我看看我有没有记忆。” “啊呀。”那头传来砰得一声,她似乎撞到了什么地方。 “怎么呢玲子?”我急忙问道。 “嘶——没什么没什么,后脑勺撞到墙上了。” 她痛呼了几声,声音蓦地严肃了起来:“你问我,我也不想瞒你。但是空条老师让我先什么都不要跟你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那边确实有些情况,可我们离得太远了,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空条老师也只是跟我说你失忆了。不过你放心吧,既然这么久了你也好好的,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你只管和平常一样行事就好了,不要太在意,空条老师说他会帮你解决记忆的问题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连玲子都这么说……岂不是证明我真的大有问题?而且空条老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啊? “反正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握紧笔头,语气坚定,“你要是不想说太多,你就说说我们大学时候比较熟的那几个人。” “唉。”那头叹了口气,“真没办法。其实我也想确认一下,毕竟空条老师的话我也不敢全信。那好吧。我先说说我们两个的事吧,你看看有哪里和你的记忆对不上的。” “嗯。”笔尖落纸,我做好了记录了准备。 “你是六岁那年搬到我家隔壁的……” 玲子讲得很慢也很清晰,我一边听,一边回想 分卷阅读50 ,将对不上的内容全部记在了纸上。 我和她的故事还算是比较完整的,和我记忆里的差距不大,只有几件事情我不太记得了,这也不算奇怪。说完我们的故事,玲子紧接着又讲起了我们大学时候认识的几个关系还算好的同学,有些我还记得,有些我除了名字已经记不起长相了,还有的,我完全就想不起来了。这还不是最糟,最糟的是,据说一个我很讨厌的老师被我给忘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如果我真的很讨厌对方的话,哪怕十几年后我都会记得,何况对方还是我的大学老师,又不是小学老师,这才多久没见啊?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的文字,我垂着头,扶住滚烫的额头。炎热的夏天,我坐在闷热的屋子里,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没事吧菊理?”电话那头传来玲子关切的声音。 “我,我没事。”我微微颤抖的声音没有丝毫说服力。 “唉。”玲子感叹道,“也许只是暂时的了。你的身体检查过很多遍,很健康不是吧?可能是心理原因也说不定,等调节好了……” “不,这不是心理问题。”我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有心理问题,我的心理很健康!我只是……只是胆怯了一点而已,容易多想了一点而已…… “好了是我多嘴了,你没事你没事。”玲子连忙安抚我。这却并未让我感觉到愉快,我只觉得被敷衍和受到了冒犯,心里生出一股隐隐的怒气。我知道,我不该对她生气,玲子仅仅是担心我罢了,但是,我控制不了。兴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被可怕的男人搭讪,被失忆……熟悉的人也变得陌生,平静的生活犹如风中的危楼,随时有倾塌的可能……我讨厌这种完全失控的感觉。 “你也别多想了。”玲子继续安慰我,“空条老师会有办法的。” “我很早就想问了。”我稳住波动的情绪,问道,“空条老师以前难道和我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关注我?”这使我联想到了不好的方面——难道我和空条老师有过一段……恋情?想想就很恐怖,我们可是师生啊。而且当时我是有男朋友的! “这我也很难说了。”玲子的语气十分纠结,“反正你刚开始挺怕他的,但是后来你们的关系还挺好的,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你还跟我说过要去美国留学,读空条老师之前上过的大学的研究生和博士,然后进空条老师的研究室。不过之后你也知道啦,你为了逃婚跑掉了嘛,结果又在那个破地方结婚了……” 最后玲子说了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也不知道是谁先挂断的电话。等我有了些意识时,我已经神情恍惚地躺在床上了,将被捏皱了笔记本按在胸口,望着空落落的天花板,两眼空空。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了? 我伸出手,盯着粉白的指尖,目光发怔。 我的手很漂亮。 我恍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捏了捏绵软的指腹,细腻的腹肉往下凹陷,很快又弹了回来。 那枚沉甸甸的婚戒套在我的无名指上,闪着微凉的光泽。我伸出手想要将它取下来,可又想到吉良对于我戴戒指的执着,我就只好放弃了。 我翻了个身,紧紧抱住怀里的笔记本,大片的乌发遮住我的脸,我的心里头隐约翻腾着一股沉闷阴郁的情绪,令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突然,好想见他。吉良,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没有出场的吉良:老婆想我了,开心。 今天也想暴打吉良吉影的承太郎:呵呵。 夜晚的来电 也许是太累了,一躺到床上,我不久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再次睁眼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大半。我猛然坐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硬邦邦的笔记本,一低头,扫到滚落在床角边缘的签字笔,伸手捡起,盯着看了半晌,最后起身,走到窗下的柜子前,俯身将本子和笔塞到了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蹲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才撑着酥.麻的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推开卧室门,我迟疑了片刻,探出头去。此时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吉良竟然还没有回来,这实在不像他,难道他今天加班吗? 我赶忙掏出手机看了看——七点二十。这个时间虽算不得晚,但比起他平日里回家的时间的确是晚了许多了。 我滑开屏幕解锁,这才看到了他发给我的信息。 「菊理,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到家。同事邀请我去聚餐,实在不好拒绝。但我保证八点之前会回来,你好好休息,饭菜等我回家做。」 我抬起指尖,又再次放下。 不知道该回些 分卷阅读51 什么才好。 我本想说他既然出去吃的话,我就自己做点吃。可转念想到他平日里的作风,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久久地沉默着,最后无声叹了口气。 索性先去洗澡吧。 热腾腾的水蒸腾着我的全身,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放松了下来。我躺在水里,仰面靠着又冷又硬的浴缸,手机放在浴缸旁边的防水架上,正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我刷得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瞧。 空条老师?他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我犹豫着要不要接,结果那头先一步挂断了。 我赶紧起身擦干净身体,围着浴巾,踩着软绵绵的拖鞋便离开了浴室,一只手揪着湿淋淋的头发,一只手去拨刚才挂断了的手机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那边一直都没有接。 是刚才打错了吗?我颇为郁闷地想道。就算是打错了,空条老师应该也不会不解释一下,直接不接电话吧。 这么一想,我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我感到异常奇怪,俯身坐到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不知道就这样算了,还是再打一次。踌躇了许久,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再打最后一次,而这回那头终于接通了。 “空……”我张开嘴。 “菊理。”那头传来的声音比往日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粘·稠感。是刚醒吗? 蓦地攥紧手机,我顿了顿问:“老师,你刚才是给我打了电话吧?” “嗯。”他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鼻音。不会真的刚刚睡醒吧? “老师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我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为什么又挂了电话呢?” “没什么。”他的语气比之前轻快了一些,“只是忽然想给你打个电话,又想起你现在是在家里,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他在说什么啊?是因为我之前拿吉良当过拒绝他邀请的借口,所以他才说这种话的吗?空条老师原来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吗?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羞窘。 “你有时间给我回那么多通电话,所以,他是不在家吗?”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愣了一下,表情短暂地空白了一瞬,羞耻地咬紧了红唇:空条老师在说什么啊!他真的是太奇怪了! “空条老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的语气闷闷的,是个人大概都听得出我不太高兴。 “那个人死了。” 就在我准备撂手挂断时,他莫名其妙地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人……哪个人?”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认识的人吗? 他回道:“上次你说过的那个跟踪你的男人,他消失了,就在上个周末。” 我愣住了,呆了呆:“消失了……可能是离开杜王町了呢?为什么就确定他死了?难道看到尸体了吗?” “没有看到尸体。”他的嗓音十分沉稳可靠,却令我不寒而栗,“但是他如果离开了这里,不可能查不到他的行程记录。他彻底地消失了,我翻遍了杜王町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我下意识地搓了搓冰冷的手臂,声音发颤:“老师你是在开玩笑吧。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人间蒸发呢?” “这确实是个疑点,所以我原本不准备告诉你。”他依旧异常冷静,“只是想想还是跟你说一说比较好。杜王町里可能藏着一个心思缜密的连环杀·手。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没看过新闻吗?杜王町的女性失踪率一直是全国最高。” 新闻?我是看新闻。但正常人一般都不会觉得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吧。况且我也很少出门,除了正常工作外基本上就待在家里,家里又有吉良在,被谋·杀的几率就更低了。 “但是女性失踪率高,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这两者能联系到一起吗?既然女性失踪率高,证明那个连环杀·手的猎物很有偏向性,对男人不感兴趣。 “看似的确没有关系,所以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他说,“只是想让你小心一点。” 原来打电话过来是为了这个吗?我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但是那个人真的死了吗?对于一个性·骚·扰过我的男人,要说为了他的死而难过什么的实在也太虚伪了。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确实挺可怕的。万一……不不不,我在心里连连摇头。好端端的,那个连环杀·手怎么可能找上我呢?我一看就不太好下手啊。毕竟我每天回家那么早,家里又有丈夫,找我下手很容易暴露吧。 分卷阅读52 “我知道了。”对于空条老师的关心我还是表示感谢的,“我会多注意一些的,谢谢你了老师。” 他淡淡道:“嗯。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他?空条老师在问吉良?这已经是今天他第二次提到吉良了。不会真的是因为上次我用吉良拒绝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我撇撇嘴说:“还没有。吉良说今晚要和同事聚餐,会晚点回家。” “是吗……那还真够凑巧。” 对面的声音很轻,宛若喃喃自语,我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他轻飘飘地带了过去,“我还有事,先挂了。你也休息吧。” “嗯,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扶着湿哒哒的额头,微微皱起眉头。 嗡嗡。 而就在空条老师挂断没多久,吉良就打了过来。我急忙接听电话:“喂,老公。” 那头响起沉重的喘·息声:“菊理,我那同事喝醉了,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车,他家里没什么人,我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冰箱的冷藏室里还有一些速冻饺子,厨房橱柜的左手第二个抽屉里有几个鸡蛋,你今晚就先吃这个吧。早点休息。” 我一听,连忙追问:“伤得重吗?你没事吧?” 他沉沉地笑了一声:“我没事。我先挂了,你吃完早点睡。” “嗯。”我心里头依旧惴惴不安,“你也是。” 握着黑了屏的手机,我低下头,坐着一动不动,恍惚了半天后才拿起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算了算了,睡觉睡觉。 菊理:连环杀·手肯定不会对我下手的!毕竟我那么宅,而且家里还有吉良了! 吉良吉影微微一笑:确实。 承太郎:…… 仗助的邀请 吉良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早上摸着身侧冷冰冰的床单,我竟感到有一丝无所适从。我没有做饭,而是出去买了些面包作为早餐。给他发过“早安”的短信后,我便照常乘公交去了学校。 整个上午,我都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吉良一直没有给我回信息,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到了中午,躲到厕所里,我索性给他打了个电话。 嘟——嘟—— 那边迟迟没有接电话,我的心脏不由得揪紧,呼吸也变重了。 “喂?” 终于,他接通了电话。 “老……”我刚一张嘴,便猛然意识到那头的声音不是吉良的,我心中狐疑,惊喜的语气转而变成惊诧,“你是……” “哦,是吉良先生的夫人吧。”对方的声音偏老沉,听起来有些上了年纪,“我是吉良的同事,昨天我被车撞了,他照顾了我一晚上后就去公司上班了,手机落在了我这里,夫人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听他这么说,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勾起嘴角道,“我就是有点担心,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那您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放在盥洗台的一侧,拧开水龙头搓了搓手,又用冰凉的掌心捂了捂胀痛的眼睛,这才甩干净手上的水,拿起手机走出洗手间的大门。 “仗助君?” 走出去不远,我就在花坛后面发现了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东方仗助。 也许是被我的声音惊到了,半个脑袋都钻进花坛里的少年猛地把肩一抖,拔出头来,往后一看,碧绿的眼眸蓦地睁大,头顶还粘着一片翠生生的叶子,看着就像一只被主人突然从花丛里拖出来的小狗。 “老师。”他拍拍裤腿,连忙站直了身体。 我朝后退了两步,不得不抬头仰视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他挠挠头,目光闪烁:“我东西掉在这里了。” “要我帮你找找吗?” “不用不用。”他急忙摆手,然后转了转眼珠,视线飘来飘去,“对了老师,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承太郎先生说可能几天后要离开杜王町了,想抽个时间尽快和您的丈夫见个面。” “就要回去了吗?”我略感诧异。明明前几天的时候空条老师还说最近都会在杜王町,让我和吉良随时可以去找他。 “星期六不可以吗?”今天星期四,再过两天也就是星期六了。这样的话,时间也会更充裕一点。而且昨天吉良在医院待了一晚上,估计没有睡好,我私心里也想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分卷阅读53 休息。 他低下头,盯着脚尖,语气犹疑不定:“啊,这个可能还要问一下承太郎先生。我也,也不确定。”说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结巴道:“其实……其实也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想和大家一起吃个饭。” “你的生日?”看他这样,我也不免于心不忍,“吉良今天是来不了了,我会去的。”我笑笑说:“祝你生日快乐,仗助君。” 少年别过脸,耳根微红。若是第一次见到少年的人,大概会以为他是个不良,实际上却是个异常纯良的好孩子了。他的母亲东方朋子也曾经帮助过我,这还是我刚来杜王町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欺负我是外乡人,收费收得奇高,东方朋子刚好买菜路过,看见我和司机站在马路边说话,或许是看我脸色不好,就上来询问了一句。听我说了之后,她马上狠狠将那司机教训了一顿,那司机原本不服,还想动手打人,好在朋子拦住了他,并威胁他自己的父亲在警察局做事,他要是不懂见好就收就将他以敲诈罪送进去。那司机才面色讪讪地闭了嘴。 就这样,我在杜王町有了第一个认识的人,我们偶尔还会一起去逛街。只是后来我结婚了,我也不是喜欢出门的人,我和朋子便慢慢地没了联系。 “晚上就去你家里吗?”我问。 “不是。”仗助君摇头,“承太郎先生订了一个包厢。” “包厢?”我以为朋子的话是那种更愿意在家里为孩子庆祝生日的母亲。 “嗯。”仗助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说,“在×××酒店的501室。老师下班后和我一起过去吗?” “好啊。”我笑了笑说,“到时候我在校门口等你。” “嗯!”少年也露出了笑容。 “我回办公室了,仗助君也快去教室吧。” “嗯!老师再见。” 告别东方仗助,我便回了办公室。下午有两节课,上完课后我就继续待在办公室里,直到放学铃声响起。 “老师!” 我按照约定在校门口外等人,没几分钟,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人流里挤了出来,肩膀上挂着蓝色的大书包,用力地朝我招手。 “仗助君。”我也小幅度地摆了摆手,不多时,他快步跑到了我的身前。 “打车过去吗?”我下意识地退后半步。 “不用不用,我朋友来接我。看,他来了!” 我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辆亮蓝色的车喝醉了酒一般从停车位旁边狭窄的小道上侧着轮子滚了出来,刺啦刺啦两声就飞驰到了我的前方。 哗啦—— 车窗摇下,驾驶座上的人摘下墨镜,扬起上挑的眉眼,俯身趴在窗口,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懵了一下。 这个人……好眼熟。 “露伴老师!”仗助君冲到我的前面,挡住了对方侵.略.性十足的视线,大喊道,“不能这么开车!你就不能绕一下路吗!” “好烦啊,小鬼。”来人的声音也和他的行为一样张扬肆意,“我岸边露伴能专程来接你,你就好好在心里感恩戴德吧!” 仗助君瞬间哑了火:“行吧行吧,别被交警逮住就行了。” 这番对话让我在后面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个真的是朋友吗? “仗助君,这位是?” 少年赶紧回头向我介绍道:“他是岸边露伴,我的一个朋友。” “谁是你的朋友,不知羞耻。”那位毫不留情地拆了仗助的台,一脸嫌弃地摆手让他走开,“去去去,坐后面去。” 仗助暗暗握拳,明显被惹火了,但仍旧维持着好脾气的形象:“算了,你别搞事。”说着,他扭头望了我一眼:“老师,我们坐后座吧。” 我正要点头,那人又说话了:“我只让你坐后面去。”锐利的碧眸扫了过来,丝毫不掩饰对我的兴趣和好奇:“你坐我旁边就行了,菊理小姐。” 我有些讶异,看来仗助君已经提前和他的朋友介绍过我了。 “麻烦你了露伴先生。”我露出客套的微笑。 仗助似乎不太乐意,终究也没有说什么,我也不好拒绝,就只好这样了。 上了车,我刚系上安全带,我身旁的人就开口了:“你平常不看漫画吗?菊理小姐。” 我一愣:“国中的时候还会看,不过上大学后就不怎么看了。” “怪不得。”他低喃了一句。 我心中很是忐忑。这位露伴先生看着奇奇怪怪的,而且有点眼熟,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他……难道真的见过吗?不然,他不至于 分卷阅读54 初次见面就用那么失礼的眼光打量我吧? 这么一想,我又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对方一眼。他额头上锯齿状的绿色头巾异常醒目……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出发。” 我正兀自出神,他突然拉动引擎,因为惯性,我的后背直接撞在了椅背上,撞得我头脑发昏 ,心惊肉跳。 刺啦—— 十几分钟后,我们在酒店门口下车。 在侍者的带领下,我们去了楼上的包厢。 “客人,就是这里。” 房门打开,坐在包厢里的人齐刷刷地抬头看来。我咽了咽水,手脚发软。 怎么全是男的!朋子呢?! 菊理:我现在非常害怕,请把文名改成《我的危险老师》《我的危险学生》《我的危险的陌生的熟人》谢谢:),没一个好东西。 我发现手机版现在回不了留言了,下面有一条评论我必须点赞:草,女主和承太郎的关系让我觉得好涩,莫名的他们才是真爱只是吉吉耍了手段导致两人没在一起的感觉 good,你是第三个看出来的。给你一个吻( ? ??)? 群狼的环伺 “菊理小姐。” 率先和我打招呼的是上次见过面的花京院典明,他坐在空条老师的左手边,穿着黑棕色的大衣,嘴角勾着笑容,紫色的眼眸神采奕奕。 他似乎对我抱着某种莫名的热情。 为了应对这泛滥的热情,我不得不尴尬地挤出笑容:“花京院先生。”说着,我又朝他身旁的男子主动问好道:“空条老师。” 他依旧戴着那顶帽子,半弯着高大的身躯,帽檐下碧色的眸子浅浅一扫,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暗暗松了口气。比起花京院典明那股不明的热情,空条老师一如既往的“冷淡”令我感到安心。我努力不去回忆对方当日在电话里对我的言语“调戏”。也许是我想多了,空条老师是个正直的人,只是我本人太过容易胡思乱想了而已。 包厢里就四个人,一个是花京院典明,一个空条老师,还有一个是……不认识的外国人。目光交汇时,我朝对方回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那名外国友人顿时扭过头去,似乎还红了脸,偷偷地拉扯着空条老师的衣角,小声地说着什么。我没有太过在意。 我继续环顾四周。 朋子呢?仗助君的生日,为什么就她没有来? 这时,仗助君挤到我的身旁,驼着背,局促地指了指空条老师他们对面的沙发:“老师,我们坐那边去吧。” 我心底有些不安,但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能怀揣着这股不安的情绪,跟着仗助他们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我恰好坐在那名外国人的对面。 “你好,是菊理小姐对吧?”国外的人似乎都比较擅长社交,我刚一落座,那个陌生的外国青年就自然而然和我搭讪了起来,尽管他看起来十分激动。 “我是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一名法国人,承太郎的朋友。” 空条老师的朋友啊……我下意识地往白衣服的男人那里看了一眼,他也掀起眼角,碧绿的眼珠转过来,对上了我的眼睛。我匆忙收回视线,攥了攥手,朝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的法国男人笑笑说:“宫菊理,我是一名中国人,是空条老师的学生。” “诶。是中国人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的日语说得很棒。”他朝我竖起大拇指,非常真诚地夸赞道。 “您也一样,波鲁纳雷夫先生。”我含笑道,“我是从小就在日本生活,所以才说得比较流利,您的日语没有一点口音,才是真的厉害了。” 法国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两声。 “菊理小姐已经结婚了吗?”他眼尖地发现了我手上的戒指,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条件反射般地捂住那颗显眼的宝石戒指:“啊,是啊。”我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故作自然地重新露出那枚戒指。 “哦——”他沮丧了一瞬,然后立马精神了起来,继续热情地比划着手势问道,“听说日本结婚,女方要把姓氏改成男方的,菊理小姐没有改吗?” 我微微一愣。 “波鲁那雷夫,你话太多了。”空条老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转向我,用不容拒绝的口吻提议道,“先点菜吧。” 那名法国人瞬间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坐在最外面的花京院去喊了服务员 分卷阅读55 进来。服务员将菜单一一摆在我们身前,站在一旁,等我们点菜。我翻了翻菜单,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对面的人。 今天真的是仗助君的生日吗?怎么一点庆祝生日的气氛都没有?身为主角的仗助君完全被忽略掉了啊。 与此同时,坐在我身旁的岸边露伴翘起了二郎腿,用手撑着头,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了我。 心头一紧,我尽可能地无视掉对方的目光,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翻着菜单,但其实我早就没有任何心思在这顿饭上了。 好奇怪啊。气氛太奇怪了。平常他们男人聚在一起吃饭都是那么安静的吗?还是说,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不太好意思? 夹在这么多男人里,我感到无所适从,无比尴尬。我本来就不???是很会社交的性格,都是熟人的话,可能还好。现在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半生不熟的人,又都是我最不擅长应付的男性,说实话,我很难受。 嗡—— 就在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刹那间包围了我,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头皮发麻地站了起来,掏出包里的手机,歉然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我也不敢看他们的表情,匆匆走到房间外,盯着还在嗡嗡震动的手机,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喂。”我接通了电话,“老公。” “你已经过去了吗菊理?”吉良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手机传了过来,带着细微的电流。听到他声音的那一霎,我摇晃的心神便不由自主地安宁了下来。 “嗯。”我回道,“你下班了吗?” “我快到家了。”他说,“实在遗憾不能陪你一块儿过去,希望老师不要在意。哦,说起来,这次聚餐,只有你的学生和你的老师吗?” “还有仗助君的朋友和空条老师的朋友,加上我一共六个人。”也许是有了可以依赖的人,我不禁随口抱怨了出来,“不过仗助君的生日,他的妈妈朋子却没有出场,我待在这里好奇怪啊。” 那头顿了一下:“啊,确实,我应该陪你过去的。对了,你不能喝酒,千万不要饮酒。” “我知道了。”我有些发窘,脸颊微烫。我才不会喝酒了,我和他的第一次就是因为喝了酒…… 他笑了笑:“玩得开心,记得拍几张照片给我,让我看看都有哪些人。” “啊?”我犹豫了,不确定地说,“不用了吧?”到时候照相会有快门声,在日本又不能关闭声音,被人听到的话画面会变得很奇怪吧。 “菊理。”他叫了我的名字,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别让我担心你。” 是不放心空条老师他们吗?说实话,我自己都有点不放心。倒不是害怕他们对我做什么,只是单纯的不习惯和那么多异性待在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或许是童年带来的阴影,和异性待在比较隐秘的空间时,我总是忍不住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恨不得夺路而逃。 “好吧。”我点点头,犹疑着同意了,“你昨天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去洗澡,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那头响起一声轻笑,“早点回来。” “嗯。” 嘟嘟—— 挂断电话,我捏着手机,转过头,盯着紧闭的包厢门迟疑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抓住把手,往里一推。 “哟,菊理小姐。”我刚一进去,那名法国人就笑容满面地招呼起了我,“我们都点完菜了,你想吃点什么?” 我抿了抿唇,反手将门关上,边走边回道:“我的话,什么都可以。”说话间,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顶着众人的目光,笑得格外官方:“我不挑食,也没有特别的喜好,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行,那就先这样。”波鲁那雷夫把菜单递给服务生,“除了这些,再加两个你们这儿卖的最好的菜。” “好的客人。”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了,我们很快陷入了漫长的等待中。 “菊理小姐。”这期间,挤占了我旁边的位置,一直用奇妙的眼光大刺刺地审视着我的青年开口了,“我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嗯?”我诧异地抬起头,迎上对方兴味盎然的目光。 他支着下巴,露出迷人的微笑:“你和一本漫画上的女主人公长得异常相似。” 啊?我一脸迷茫。 “诶?真的吗?真的吗?”这时,仗助也把头伸了过来,好奇的狗狗眼瞪得极大,“什么漫画?” “走开。”岸边露伴皱起眉头嫌弃地推开仗助的脸,转头又对我露出微笑,“一本叫做《红黑少年》的漫画,菊理小姐有听说过吗?” 分卷阅读56 仗助看起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一个手肘顶.得捂住胸口直呼“好痛”。 我抽了抽眼角,全当没有看到。 《红黑少年》?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惜我不怎么看漫画了。 “没有。”我说。 看来他是个很喜欢漫画的人,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他就问我看不看漫画。之所以那么盯着我,可能也是因为我和他口中那部《红黑少年》的女主人公长得相似吧。这反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至少证明对方只是个“宅”,对我没有其他意思。 “那真是太遗憾了。”青年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漫画书,递到我手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邀请道,“要看一看吗?”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都汇集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太好意思拒绝,又被人盯得有些局促,只得赶忙接了过来,然后,翻开了第一页…… 诶? 神情一阵恍惚,“我”的视线陡然转移到了天花板上,灵魂仿佛瞬间抽离了身体,肉.身软绵绵地倒下,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老师!” “我”听到了仗助君的声音:“你干什么啊!露伴老师,至少等人把饭吃完吧!” “哦——这是怎么回事!JOJO你们想对那位可怜的小姐做什么!”这是那个法国人的声音。 “啧。”那个叫做岸边露伴的人,一边搂着我的躯壳,一边不耐烦地说,“等什么等?反正早晚要做,到时候让她忘记不就行了?” “这么能这样!”仗助不满地喊道,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对面的白衣青年,“承太郎先生!” 紧接着,“我”听到了空条老师的声音:“把她放到沙发上。” “承太郎先生!” “JOJO ,这样真的好吗?”花京院不确定地说,“到时候菊理小姐知道的话……” “她不会知道 。”空条老师打断了他,“先看一看她来到杜王町后的记忆。” 诶…… “我”为什么动不了,好奇怪……他们在干什么?有人在摸“我”的脸,谁?眼前好黑……好黑,所有人都围在“我”的身旁,“我”就像一个被困在手术床上的病人,被注射.了适量的麻药,无法动弹,却隐约能够感知到外界。 “怎么会这样!”岸边露伴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都是空白的!这里、这里、这里全是空白的!关键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他在说什么啊? “我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咕噜咕噜……面前红艳艳的油汤翻滚着刺鼻的香气,我怔怔地捏着筷子盯着锅面漂浮的红辣椒,生锈的大脑迟钝地转动了起来。 诶?我刚刚在想什么啊?我在做什么? “老师你不喜欢吃吗?”被岸边露伴挡住的仗助君特地把头探出来,一双绿莹莹的狗狗眼巴巴地瞧着我。 “不是。”我摇摇头,心情微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呢? 如果这篇走得不是剧情而是……那吉良恐怕得喜提五顶绿帽了,嘻嘻。五个轮流,啧啧。 吉良:…… 丈夫的热情 吃完晚餐,最后送我回去的是空条老师,当然,花京院和那个叫做波鲁那雷夫的法国人也坐在后面的车座上。至于仗助和他的朋友则乘坐另一辆车回去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全程都心不在焉,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杜王町的夜景,心口闷闷的,难受……好难受……我明明没有喝酒,可莫名产生一种断片的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忘了什么呢?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我把车窗摇下,趴到窗口,吹着呼啸而过的冷风,闭上了眼睛。夜里的风很凉,来自我背后的视线却很热,就像街边一盏盏灼眼的路灯。灰扑扑的飞蛾绕着明亮的灯光上下飞舞,被烤得焦熟后坠落到地上。恍惚间,我似乎能感觉到蛾子那薄薄绒绒的羽翅扫过我的脸,抖落些许鳞粉,粘在我的皮肤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种诡异的联想使我忍不住浑身一颤,丝丝痒意瞬间从我小手指根部往上传来。我小幅度地抓了抓酥痒的指尖,心口处又再次传来一阵叫人浑身刺挠的瘙痒。我红了脸,背着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压着衣服下面那一层厚厚的海绵,往里戳了戳,两下、三下……那种古怪的痒意终于稍稍缓解了。 我舒了口气,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缓缓把手放到窗口上,一脸平静地望着街道外面一排排 分卷阅读57 房屋树木。 心脏仍在砰砰作响。 身后那股若有若无的注视不知何时消失了。 车在别墅区外面的大门外就停了。我从车上下来,空条老师,包括其他两个人也相继走了下来。那个法国男人跟在花京院的后面,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我没敢和他对视,只和空条老师说道:“麻烦老师了。太晚了,就不请大家上去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去吧。”空条老师没说什么,和平常一样寡言。 我略略鞠了个躬,转身便走向了铁门。守夜的门卫抬头看到我,笑容暧昧:“吉良夫人今天回来挺晚啊。” 他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我不敢深想,只扯了扯嘴角,回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就快步走了进去。 想想,今天我确实回来的够晚的,居然在楼梯间碰到了不少晚归的上班族们。日本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很早回去,即使没有应酬也会和同事朋友一起去居酒屋喝酒,喝得很晚才回家,据说是为了向妻子彰显自己是个大忙人,我不是很懂,因为吉良不是这样的。他每天基本上下班就回家,从不和同事去外面喝酒,似乎也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就算是周末也没有人邀他出去玩。 很奇怪,之前我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吉良的生活未免过于单调简单了,哪怕是我,也是有几个需要联络感情的朋友和熟人的。而吉良完全就没有。说起来,结婚那么久,我都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这让我都不禁开始怀疑,他真的有要好到可以照顾对方一晚上的同事吗?还是顾及面子,不好拒绝? 胡思乱想之际,我已经来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结果房门先行一步开了。 潮湿的玫瑰花香伴随着阵阵湿热的水汽迎面扑来,我迎头看去,只见吉良穿了身浴衣,保持着开门的动作站在门口,金色的头发还淌着水,大概刚刚洗完澡。 幽蓝的眸子习惯性地将我全身一扫,他推了开门,伸手取下我肩膀上挂着的包,随口问道:“菊理,今天你还和他们去了其他地方吗?”他边说着边把包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侧过身来看我。 我弯腰脱下鞋,抬起眸子,回望他的视线,奇怪地偏了偏头:“没有啊。是觉得我回来太晚了吗?”我起身上前一步,搭上他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尖,笑着凑到他眼前:“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但我真的只是吃了个饭而已,可能是菜点的有点多吧。” 他垂下眼帘,扶住我的腰,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眼角。他低头用目光锁住我的眼睛,抬手拂开我鬓角的碎发,嗓音轻柔:“可是你没有给我发照片哦,菊理。” 我一怔,顿时面色发窘,讪讪地收回视线,垂下脑袋,细如蚊喃地说道:“我……我忘了。” 啊!怪不到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吗? “也没什么。”他笑了笑,分外宽容地说道,“我也只是想确定你平安无事而已,既然你都回来了,有没有照片也无所谓了。” 听了这话我愈发内疚了。吉良一直在担心我,我却光顾着吃饭都没给他发给信息什么的,就连他特地嘱咐过的要拍照片给他我都忘了。 “对不起。”我抱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胸口,小声说,“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头顶一沉,眼前的光被尽数挡去,他把下巴压在我的头侧,将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回来就好。” 被抱得有些难受,我连忙推开他,后退一步,目光躲闪地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温柔地微笑着:“去吧。” 我登时如释重负,赶紧跑到浴室里,泡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我洗完澡出来,而吉良还没有睡,已经快十点了。 他穿着宽松的浴袍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洗后柔顺的发根在灯光下闪着水润的微光。 咔嚓咔嚓……这是剪指甲的声音,他又在剪指甲。我一般一个月才剪一次指甲,吉良不一样,他指甲生长的速度似乎格外快,至少每周就需要修剪一次,有时候甚至两三天就必须要剪。而距离他上次修剪指甲好像才过去了两天…… 思忖着,我走了过去。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手里还拿着那枚指甲剪和装指甲的透明小盒。他将盒子和剪子放到床边的桌子上,看着我,冲我露出和煦的笑容。 我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问:“还不睡吗?已经十点了。”他每晚都会在十一点之前睡觉,但差不多十点左右就睡了。再说,他昨晚不是为了照顾同事一晚上都没睡好吗?应该比往常更早睡才对。 我惴惴不安地走到床边,他一伸手就将我搂在了怀里。 分卷阅读58 “老公……”我慌张地想要站起。他抱着我,胳膊紧像两个钳子,根本挣不脱。我只好眼巴巴地瞧着他。 “菊理。”他用嘴唇贴着我的脸,嗓音低哑,挺直的鼻尖不时蹭过我敏.感的耳垂,蹭得我心慌意乱。 “已经很晚了。”我的心脏跳个不停。 他轻笑了一声:“距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做一次。我们好几天没有做了,菊理,我很想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完全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就一次,只一次。” “好。” 微醺的笑意拂过我的耳际,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压在了床上。滚烫的身躯覆上我的身体,我紧紧咬住唇…… 情欲的挣扎(吉良h) 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数清他的每一根睫毛,听到他的每一声喘.息,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出的湿热气体喷向我的脸颊。我仰着脖子,咬紧红唇,纤弱的十指被被他的双手扣住,按在我的脸颊两侧。滚烫的温度透过他的掌心传递过来,节节攀升,烫得我手心发麻。 强有力的大腿顶.入我的腿.间,将我的双腿分开,我被迫岔开腿,迎接着衣带扫起的凉风和他压下来时身体自带的热潮,一时冷热交替,几乎打破了我的温度平衡。我禁不住抖了一下。 我尽力别开眼,不和他的目光对上。虽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依旧无法习惯这种感觉——被他压在身下,无处可逃的感觉。 对于青年男女,尤其是年轻的夫妻来说,性.爱也许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和谐的性.生.活甚至可以促进双方的感情,使爱情升温。因此我没必要抵.触,还应该欣然接受才对。可我没办法做到,总是隐隐觉得不大舒服。不是他弄得我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说出去可能会让人难以相信,但每次接受他,都让我无比痛苦,或许做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可事.后的早晨我经常会莫名的心情低落,郁郁寡欢。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清楚。我并不讨厌吉良,反过来可以说,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我们又结了婚,关系也很好,我已经默认自己会和他过完一辈子了。这种情况下,我对他的抵.触无疑是毫无理由的。我无法解释自己的异常,只能一次一次地忍耐,反正忍忍就过去了。况且做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难受,就是做完了会有点心情郁闷而已…… 他开始亲我的脖子,他喜欢从我的脖子亲到嘴唇,一路往上,留下他潮湿的印记。 我不喜欢接吻,那种窒息的感觉总是令我茫然无措、大脑空白。可他要亲,我也没办法阻止,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他下一步会到哪里,我该如何控制自己不做出反抗的动作。 终于,他亲了上来,柔软的唇瓣压住我的嘴唇,温热的口腔瞬间将我包裹——他的舌头,灵活得像一条小蛇,撬开我的牙齿,游进我温暖的腔室,缠住我的舌尖,拉着它缠绵、共舞。 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也随着他逐渐加深的吻,渐渐朝下面滑动,滑过我的胳膊,插.进我枕在背后的绵软长发,一直往里深入,直到摸到我的背,然后,是我的腰,我的臀…… “唔!” 当他伸进我的裙底时,我到底还是忍不住小小地叫了一声,所幸被他堵住了唇,没能发出过于丢脸的声音。 他隔着内.裤摁了摁我的私.处,随即挑开边缘的一角,探了进去。 刚修剪完的指尖十分圆润干净,不用担心会刺伤我,可当他真的用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进入我的时候,我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下意识地绷直脊背,全身的每一颗细胞都如临大敌般紧张了起来。 我的紧张会传递给他,然而他不会停下来,只会用灵活的手指更加细致地抚摸我敏.感的部位,让我更快地放松身体,以备他的插.入。 很快,我感觉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抵.在了我的腿.间,它正在尝试着进入,被它的主人握着在我的私.处巡逻,偶尔戳一戳我的阴.蒂,又DrJ碰一碰我的阴.道口,直到我被他作弄得浑身颤抖,他才大发慈悲,用手掰开我的双腿,一顶,一入,一压—— 啪! 啪! 令人羞耻的撞击声刺入我的耳膜,我登时头脑空白,脸颊滚烫。 我紧闭着颤动的眼睛,大脑里面像是有一窝蜜蜂在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熟悉的快.感如期而至,在他强大的攻势下,我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好烫…… 避.孕套并不能阻隔他的温度,炽热的性.器不容我忽视它的存在。那么硬、那么烫、又那么快……好快……肉体的啪 分卷阅读59 啪声拍得我大脑发昏,我感觉自己就如一艘漂泊在海面的小船,被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得就要沉入水底了。 绵密酥麻的快.感从腿.根处一波一波袭来,源源不断,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我喘着气,脚趾不停地收缩蜷曲。 我此刻的脸不知红成了什么样,总之,应该是不好看的。我都不敢想,不敢看,被男人压着做.爱的我究竟是何等的丑态。 我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叫了出来:“啊哈……” 声音也不再受我控制了,它变得又软又娇,简直不是我能够发出的声音,但确确实实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想想,性.爱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它能把人的伪装撕下,露出最丑陋的姿态。 男人的性.器烙铁一般在我脆弱的阴.道里进出着,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被插.得不能自已的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想看看现在的吉良是什么样的,他是否也变得丑陋?以往我都没有仔细看过,怕从他的眼里看到丑陋的自己。 于是,怀着微妙的心思,我缓缓分开挡住眼睛的手指,透过指缝,像一只刚从窝里探出头去,观察那个自己即将面临的新世界的雏鸟一样,怯生生地睁开了眼—— “哈……哈……” 幽蓝的眸如月亮般垂在我的头顶,金色的发根被汗水浸透,他瘦削英俊的脸颊显出失态的神色,没有了往日的镇定从容——可,并不丑陋。只是这副表情很难叫人看出——他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或许都有。快乐到极致便成了痛苦,痛苦孕育在快乐之中。 此刻的我也是一样,我不知该说自己是痛苦还是快乐。我确实感受到了身体的极致欢.愉,那种感觉不是正常地看了部令人开心的喜剧、听了个戳中自己的笑话就能得到的。它来自于我身体的最深处,是一种本能,无法被我掌控,我不能像看喜剧那样控制自己停止发笑。我只能被迫接受——因为被迫,所以产生了痛苦。 我不知道吉良是怎么想的,他会因为控制不住那种生理性的快.感而痛苦吗?看起来不是的,他很享受,乃至于有些乐此不疲。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我不禁想到了我的前任。我们没有做过太亲密的事情,无法参考。 看着头顶那双闪烁的蓝眸,一张英俊坚毅的脸庞意外闯入我的脑海中,他站在窗口,转过身来,朝我冷冷一瞥——我腾地红了脸。 这种时候怎么会想起空条老师? 我羞耻至极。明明什么都没有想,我已经羞耻得浑身滚烫。可能因为对方是长辈,又是老师,这使我无法对他产生半点“亵.渎”心思,哪怕有一点点亵.渎,也会让我无地自容。 可越是警告自己不要想,那张脸就越是清晰。我快疯了。 “唔!”我崩溃地抱住吉良,用腿缠住他的腰。 我的“热情”惊到了我已经濒临极限的丈夫,他发出一声闷哼,紧紧搂住我——射.了。 噗嗤。 噗嗤。 结束了。 我瘫软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胸口起伏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自责与恐慌 夏日的凉风吹进窗子里,翻开案几上的资料。 “我”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的大门。这时站在窗口的青年转过了头来,他碧绿色的寒眸使“我”浑身一颤,“我”匆忙低下头去,不敢和他对视。“我”盯着脚尖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将作业交到他的手上,全程被那股强大的气压压得无法抬头。 下一秒,“我”坐到了办公桌上,整理着文件资料。门突然被敲响,一名戴着帽子的绿眼睛少年走了进来。“我”看着他,神情木木的,有些恍惚。“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而一个晃神,“我”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低低地喘.息着,帽子蹭着“我”的脖子,掐着“我”的腰,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里,撞得椅子砰砰作响。“我”趴在办公桌上,在他的怀里上下颠簸,咬着手指,小声抽泣。这时,大门被人撞开,一名金发男性闯了进来,“我”的神识已被撞得七零八落,抬起沉甸甸的脑袋,呆呆地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了那个人——吉良! 砰!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捂住胸口,双眼瞪大,大口大口地喘气。刚醒的我思维还有些混乱,我费了几十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天哪! 我崩溃地抱住头。 我怎么会梦到空条老师?还是那样的事情! 因为那个梦,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坐在办公室里,我频频走神,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实在太羞耻了,太匪夷所思了 分卷阅读60 。空条老师出现在我梦里本来就很离奇了,居然还是以那种身份…… 自我厌弃地捂住脸,我的耳根滚烫。 发生的地点还是在我的办公室里,梦里的空条老师也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个学生。难道我其实是个变态? 我知道我不应该太在意,毕竟只是个梦而已。梦到空条老师大概也只是因为我昨晚和吉良做的时候想到了他,再加上我身边异性太少的缘故。就像青春期的少年可能会梦到自己的母亲一样,我梦到空条老师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不过是生物的本能,和我本人的想法毫无关系。我该忘掉,忘掉。 可要是真那么容易忘记就怪了,直到上课,我也依旧沉浸在对于此事的羞愧恼恨当中,无法集中精神投入教学活动,原本熟练的曲子也被我弹得不成样子。所幸那群孩子也只把这课当成娱乐,没几个人认真学,倒也没人意识到我弹错了。 “老师。” 放了晚学,我躲开同行的老师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下,用手指揉捻着垂在胳膊上的发尾,像个鹌鹑一样蹒跚着步子,垂着脑袋,目光涣散。 “老师。” 还好空条老师就要走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老师!” 唉,好烦。 “老师!” 哈! 白杨一般又高又壮的身躯突然横在了我的眼前,我的瞳孔蓦地一缩,本能地往后一倾。 好险,险些就撞了上去。 “仗助君?”我抬起头,看着跑上来特地拦住我的东方仗助,下意识地把眉一皱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注意到对方微微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忽然被惊吓到了,所以口气不太好,比平常显得冷漠了几分。我心中不免懊悔。好在仗助君是个乐光开朗,有时候还比较神经大条的性格,没有把我的冷淡太过放在心上,继续扬起灿烂的笑容道:“我就是看老师一个人走在这里,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还有就是……”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双和空条老师异常相似的眼睛似乎在试图躲避我的目光。天哪,为什么我又想到了空条老师? “还有就是……”他吞吐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老师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我看您今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曲子也弹错了好几个调。” 居然有人真的认真听了我的课吗?我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羞愧。将自己的情绪带入课堂,还被学生发现了什么的,真是糟糕透了…… “多谢你的关心了仗助君。”我半是喜悦半是羞惭地勾了勾嘴角,“家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可能只是昨晚没有睡好吧。” “诶,是这样的吗?”这个年纪的少年,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顿时小脸一红,目光躲闪了起来,“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 “没什么。”他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朝我竖起大拇指,露出一个过分阳光的笑容道,“老师没事就很好了。” “哦,对了。”看到仗助,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说起来昨天你的生日,朋子都没有过来了。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你妈妈了。”说着,我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唇:“最近一直很忙,有时间的话我会和吉良一起上门拜访的。” “啊?”少年的脸瞬间皱成了苦瓜,然后连忙摆正表情,欲盖弥彰地挤出一个笑脸,“我会和妈妈说的。” “那就麻烦你了仗助君。”我笑笑说,“还有昨天太匆忙了,我还没有给你生日礼物了。”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光盘,递到他手边:“听说这是最近男孩子中间比较流行的游戏,送给你了。” 少年喜悦的情绪刚飞上眉梢,马上又垮下了嘴角。他接过我手中的小礼盒,别过脸,目光闪烁,闷闷地说:“谢,谢了老师。”他又小声加了一句:“其实不用特地给我准备礼物,本来就是假……”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纠结,我只当是青春期少年特有的别扭,微微一笑,也没放在心上。 “我就先走了,你也回家去吧。” “嗯,老师慢走,明天见!” 告别东方仗助,我和往常一起去学校外面的站牌下等公交。 被仗助那么一打断,我乱糟糟的情绪也获得了轻微的安抚,这让我松了口气。太可怕了,那种脑子里全是空条老师的感觉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工作的变动 “呼……呼……呼……” 把脸埋在湿哒哒的掌心,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呼吸着鼻尖萦绕着的湿润的水汽,轻轻耸动酸痛的肩膀,清晰地感受到水珠 分卷阅读61 滑下肌肤的奇妙触感,还有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眼睛从掌心抬起,我扫过眼前蒙了一层水雾的镜面。我的身影在镜中模糊,朦朦胧胧。我垂下双手,撑在冰冷潮湿的瓷砖防水台上,微微倾下.身,伸出手,用指腹晕开厚重的水雾,从一点一点明晰的镜面中看清了自己苍白消瘦的面容——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濡湿的睫毛纠缠成一绺一绺的细绳,耷拉在眼底,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眼睛下青黑的黑眼圈,和周围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日子我感觉自己似乎又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呢?因为不记得,所以不记得了。说来好笑,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的记忆也是虚假的。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我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空条老师也已经离开了杜王町,起初说要帮我找回记忆缺失的原因似乎也就是随口一说。当然,对于眼下的我来说是件好事也说不定。毕竟我做了一个如此大逆不道的梦,若是再碰到空条老师,我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菊理。”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模糊的镜面中映出来人高大的身影。我转过头,看着金发青年朝我走来,呼吸一顿,目光羞怯地投向了别处——他没有穿上衣。 “要和我一起洗澡吗?”粗糙的触感从胳膊上传来,他抚摸着我的手臂,低下头,湿热沉重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脸上。我脸一热,扭过头,羞恼地用手推开他的胸膛,结果碰到了一团绵软温热的东西,我忙又火烧火燎地收了回来,红着耳根咬牙道:“我洗完了,你自己洗吧。”说完,我便作势要走。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还没来得及走出他的包围圈,就被他抓着手腕扯了回来。 砰。 他把手撑在我的背后的镜子上,将惊恐的我圈在那方狭小的天地,弯下腰,盯着我紧缩的瞳孔,故意用挺拔的鼻尖暧.昧地蹭我的脸颊,一边挠痒似的蹭着,一边低声诱哄:“我们已经结婚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害羞?稍微突破一下,不好吗?嗯?”上翘的尾音如滑腻腻的鱼尾般扫过我的脸,我顿时一阵心慌意乱,慌到话都险些说不出来:“我,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他还想突破什么啊! “我真的要出去了。”我去推他胳膊,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急躁。 他垂下眼帘,突然看着我,不说话了。 “怎,怎么呢?”我慌张地捂住胸口,面对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心脏怦怦直跳。 “没什么。”很快,他松开了我。我无法忽略内心陡然放松的喜悦。他注视着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今天就算了。” 什么叫今天就算了? 我迷迷糊糊地走出浴室,裹着浴袍躺到床上,抱着脑袋,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大约是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太大了吧。 约摸半小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侧一沉,熟悉的气息身影覆在了我的头顶。我扭过头,看到背对着我坐在床边的男人,雪白的背部赫然映入眼帘。我慌忙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捏着被角盖住自己的眼睛,脸庞腾地一下升起了高温。 他没有穿衣服。 我们这夫妻简直跟假的一样,即使都水乳交合过那么多回了,我也没办法平心静气地在床.事之外的场合面对他赤.裸的肉.体。这也不能怪???我,吉良的身材非常具有冲击力,平常穿着上班的西装可能看不出来,其实他的肌肉异常结实,而且很美观,并不臃肿。 胡思乱想着,我将脸埋在被子底下,一动也不敢动。 咔嚓咔嚓的剪指甲的声音再度响起,几分钟后,我听到了他下床的声音,紧接着是灯光的开关被摁下的声音。整个房间瞬间都暗了下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我察觉到我身旁的被子被掀了起来,一具人鱼般湿滑细腻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胳膊钻了进来。我登时屏住呼吸,眼睛不安地转动。 兴许是因为没有穿衣服,又在外面吹了半天的风,他的身体有些冰凉,又比较硬,简直就像大理石的雕塑一般。 我动作很轻地往床里头挪了挪,尽量避开和他的触碰。突然间,一只强有力的手从下面伸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随即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菊理。”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贴着我的耳朵在窃窃私语。 “公司将我调到了美国的分公司,下周就得过去。” 什么?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下周?” “对。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国吗?”抓着我手腕的力气忽然变大了。 “怎么这么突然?”我心中纠结,“你要去多久?” “我也不清楚。”他蹭着 分卷阅读62 我的手,语气格外失落,“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菊理。” “我……”我不知该如何拒绝,思绪成了一团乱麻,“但我这里还有工作……我……”而且我也不太想去美国,人生地不熟的。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去很多年的话,我一个人住在杜王町似乎也不大好。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情很乱,“你让我先想一想好吗?”我刚毕业没多久,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很普通,工资也不高,就算辞掉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我不太想离开这里,国内还好,去美国的话,那种陌生的地方,让我感到十分不安。 “当然。”他亲昵地用脸贴着我的手背,“我尊重你的一切想法。”说完,他吻了我的脸颊。我脸红地缩进他的怀里,他翻身将我压倒,几番折腾后,狠狠挺了进来。 “啊……” 吉良:我老婆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我。 作者:你总算意识到这一点了,可喜可贺。(会喜欢你才有鬼?你老婆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 吉良(微微一笑):不过没关系,去了美国,她就只能依靠我了。顺便可以甩掉那几个纠缠不休的垃圾牛头人。 作者:你去吧,我看你能不能出去。(露出幕后黑手的微笑) 街头的偶遇 “诶,菊理老师真的要辞职吗?” 听说了我要离职的消息,和我同一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表达了遗憾。我隔壁的是数学老师村田,她倒是一脸庆幸我脱离苦海的样子。她抱着沉甸甸的文件夹,推了推眼镜,满眼羡慕地看着我,叹了口气说:“真好啊。菊理老师也是年轻,困在这个小镇上实在是浪费青春,像我就不行了,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退休算了。” 村田老师的语气听起来是在自嘲,却格外心酸。三十多岁的年纪确实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阶段,上有老下有小,为了养家糊口,再也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随心所欲了。这也是我辞职的原因之一。我的丈夫已经三十三岁了,他的人生基本上稳定了下来。我不一样,我刚毕业,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何况我在这份工作上付出的精力也并不多。最初,完全只是为了找一个工作而找一个工作,谈不上喜不喜欢。就是已经习惯了,再换一个新的地方可能需要重新习惯而已。不过正如村田老师说的那样,我还年轻,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待在这个小镇上,有可能的话,我或许还会再进入学校,继续考研读书。 吉良还不知道我准备辞职的事情,他说尊重我的所有决定,我没有提前告诉他,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给学校递交了离职申请后,我就直接离开了学校。 由于日本的退职程序很麻烦,我递交辞呈后还需要花费一两个月的时间完成各项手续和工作交接。所以即使我辞职了也不能马上离开杜王町,吉良得一个人先去美国了。 超市的货架旁,我推着推车,挑选着商品。这时候超市里的客人还不多,我一边往推车里拿东西,一边给吉良发短信: 「今天你想吃点什么?」 那头很快回了信息:「你现在在超市吗菊理?」 「嗯。你今晚加班吗?」 「抱歉,会晚一点回来,八点左右。」 「那你想吃点什么?今晚我来做饭吧。」 「不用了菊理,还是我来吧,你好好在家等着我,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 我看着吉良的回信,心中有些过意不去。都结婚那么久了,我好像还没有给他做过一顿饭。当然,我也不是认为我该给他做饭,只是觉得夫妻之间应该互相承担。他加班的话,我做饭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他似乎……我低头打量着自己越发白皙纤细的手指,心情复杂:吉良总是太在意我的手了。 买好东西,我离开了超市。外面阳光很大,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光,眯起眼睛,忽然往前一瞥,远远扫到对面行道树后边停着的一辆跑车,一名穿着露腰短袖的绿发青年正插.着裤兜,倚着车门站着。他戴了一副茶色的墨镜,扭头望着左手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低头看一下手表。 我感觉对方莫名眼熟,那个发型,那身打扮……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猛地看了过来,原本懒散的站姿突然一挺,迈开长腿,径直朝我走来。 心头一跳,我匆忙收回目光,装作没有看见对方一般,低下头连忙躲进来往的人流中间,小跑几步,跑到三岔路口,穿过红绿灯,两步并作三步跑到一个女士内衣店门口。进去之前,我不由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青年站在马路对面的红绿灯下,目光依旧锁定在我身上,只是不再 分卷阅读63 往前走动。 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是跟踪狂吗? 他转过身,接起了电话。 我舒了口气,抬首对上店员笑盈盈的目光,嘴角一颤,不好意思地赶紧退了出去,跑到马路边,也顾不得出租车费高昂的问题,直接打了车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我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回忆着刚才那个人的打扮,仔细地在记忆里寻找那个人的身影。我应该见过那个人。绿色的头发,时尚的穿着……等等,那不是仗助君的朋友吗?上次去给仗助君庆祝生日的时候见过的。好像叫什么岸边露伴!难道是他认出了我,所以特地跑过来和我打招呼的? 想起我刚才神经质的行为,我崩溃地捂住脸,脸颊热得烫手。 我在干什么啊?因为被跟踪过一次,所以看谁都像跟踪狂了吗?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吗?我深感羞愧和难堪。 “小,小姐。”这时,驾驶座上传来司机微微颤抖的声音,“你,你是在被人跟踪吗?” 什么?我精神恍惚地把脸从掌心抬起来:“什么被人跟踪?” 司机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车前的反光镜,里面映出一辆紧随其后的蓝色跑车:“这辆车,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我抱紧怀里的购物袋,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巧合吧。”那辆车,是岸边露伴的车!他跟着我干什么? “小姐。”司机不太相信地盯着反光镜说道,“你不会是什么黑帮老大或者阔少的女人吧?我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司机,你可不要害我啊。” “怎,怎么可能?”我涨红了脸,“我已经结婚了,丈夫是一名普通上班族。” “不是我说小姐,你从上车前就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司机不愧是司机,看人看得多,一开始就看出了我的不自然,“你,你的钱我也不要了,对不起啊小姐,我就是个普通市民,在前面人多的地方我就把你放下来吧。” 我垂首沉默着,心情沉到了谷底:“麻烦你了。” “唉。”司机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菊理,你忍着吧…… 我恍惚又想起了我的母亲。 父亲的合作伙伴来到家里,他亲昵地捏我的脸,意味深长地夸赞道:“令爱真是漂亮啊。” 父亲和母亲尴尬地陪笑着,我不自在地想要躲过,父亲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红了眼眶,去看母亲,她只是撇过脸,不敢和我对视。 “妈妈,我讨厌那个人。”晚上,我和母亲哭诉,我希望不要再见到那个男人。母亲沉默地看着我,当时她究竟在想什么呢?她看着我的眼神是怎样的呢?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那是看麻烦的眼神,我是她的麻烦,她人生中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丢掉的大麻烦。 我听到她和父亲偷偷地说:“菊理太漂亮了,漂亮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要是她不出生在我们家就好多了。” 父亲反倒是十分开心:“你在说什么呢?菊理可是我们的福星。这次的合作已经谈妥了,多亏了我们家菊理。好了好了,你也别垮着一张脸了。等以后我们家菊理嫁个有钱人,你就有福享了。” 母亲向父亲发了火:“嫁什么!嫁个糟老头吗!” “诶,你……” 后来,他们具体吵了什么,我已经记不不清了。 “小姐,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司机在路边停车,我起身道了一声“谢谢”,说完,从包里掏出钱,俯身递给了司机。 司机似乎没想到我还会给他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终还是收了钱,说:“那里人多,要真有什么危险,你就喊一嗓子。” 我勾起暗沉的嘴角,没有回答。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新闻:一个女孩被当街拽到了车上,她拼命喊叫着,周围聚集了几十人,可惜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日本的社会是冷漠的。 下了车,我提着购物袋站在路边,紧跟在出租车后面的跑车随即慢悠悠地开了上来。车窗摇下,从里面探出一张英俊的脸庞。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盯着我,眼神隐隐的有些不善,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探究的情绪。 “岸边先生。”我率先开了口,逐渐冷静了下来,“您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眉头一挑,他的表情有些讶异:“我还想问你,你看到我跑什么呢,宫小姐,不,吉良小姐。” 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他,生日宴会的那天他也没有对我流露过敌意。 “您一直追着我,我有点害怕。”我笑了笑,半开玩笑道,“当时没有认出您,还以为是什么变态跟踪狂。” 他好像被噎了一下,看着 分卷阅读64 我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微妙:“上车吗?我送你回去。” “不会麻烦您吗?”我不知道他特地跑过来是为了什么,真就是为了和我打个招呼吗?我还不至于自恋到认为对方爱上了我,想要追求我。 “不麻烦。”他勾了勾嘴角,“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他看起来确实悠闲,二十岁左右,却不像是学生。想起上次他频频和我聊到漫画,该不会是个漫画家吧?并且他好似对我的脸很感兴趣,大概率是为了取材。日本的画手遍地都是,也不奇怪。 “那就麻烦你了。”我没有拒绝。我也不想像个被害妄想症患者一样,对每个男人都提心吊胆的。 我坐到了驾驶座的后面,这次他没有要求我坐到副驾驶座上。 “杜王町东北方的别墅区。”我说道。 “还真把我当司机了。”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声,我装作没有听见,径直看向窗外。 路上,他开着车,像是随口说道:“说实话,听说菊理小姐的丈夫是个普通上班族的时候,我可吓了一跳了。” “嗯?”我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他转动着方向盘,驶入另一条岔路,像个话术拙劣的男绿茶一样开始对我的丈夫明赞暗贬:“吉良先生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吧,不然怎么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你看起来就是那种,嗯,豪门夫人,你懂吗?” 我看着窗外,心平气和地说道:“刻板印象是不好的,岸边先生。身为漫画家,太过于刻板印象的话,对于创作可是相当不妙的。” “诶?”他的语气略带惊讶,“你看过我的漫画了?” “没有。”我诚实地回道,“都是我胡乱猜测的。您看起来就很有艺术家的气质。” “哈哈。”他似乎被我逗乐了,“是吗?看了你丈夫,原本以为你没什么眼光,没想到你还是挺有眼光的。” 我觉得我该生气了:“岸边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即使你是仗助君的朋友,这样继续对我丈夫指指点点的话,我也会生气的。” “啊,抱歉抱歉。”见我不太高兴,他连忙不走心地开始道歉,“我只是很可惜而已,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刚刚毕业吧,为什么会想不通嫁给一个普通上班族呢?如果是为了钱,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岸边先生,我想我还没有和您熟悉到可D?? ?r?? ?J?以聊这些的程度。”我不知道岸边露伴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每一句话都踩在我的雷.区上。 “你是根据相处的时间长短判断亲密程度的人吗?”他笑了一声,“那可就奇怪了。我听承太郎先生说,你有个交往了好几年的男朋友,结果毕业后却跟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结婚了。你是那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吗?” 我沉默了,我原本该让他闭嘴,但他的话确实令我自己都产生了怀疑。我的确是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和吉良结婚了。很奇怪,我总是忽略这一点,被他特地指出来后,我才稍稍注意到。 “跟你没有关系吧,岸边先生。”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我的事情,我无需和外人解释。 “还真是难相处啊。”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表面上温温柔柔的,记上记上,反差也很不错……” 突然,他转过了身:“喂,你。” 我抬起头:“啊?” …… 到了目的地,我捂住隐隐作痛的额头,俯身下车。刚离开车门,他就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看到他趴在窗户上,绿色的眼睛里兴味盎然:“你刚辞了职,要不要给我来当模特,我想在漫画里加个女主角,我看你就很不错。” “不用了,谢谢你了岸边先生。”他怎么知道我辞职了?我心中生出一丝警惕。 大约是察觉到了我的警惕,他顿时没意思地嘁了一声:“对我那么防备,对你丈夫,你倒是很相信啊。” 我抽了抽嘴角。这位先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和我的丈夫相提并论?小孩子吗?看他的样子,确实比我还要小几岁。算了,就不和他计较了。 “我就先走了,岸边先生,您也小心回去吧。”说完,我便转身离开了。 走了很远之后,我仍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牢牢地黏在我的背后。我叹了口气,突然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司机的那句话:“你可不要害我啊。” 这个世界哪里有完全安全的地方呢? 我垂眸盯着手机,给吉良发了一条信息: 「突然,很想你。」 吉良:她爱上我了,我肯定。 其他人:你只是占了作为老公 分卷阅读65 的便宜而已。 沸腾的情欲 蹲在墙根底下,我捧着笔记本,腿脚发酸,不知道已经蹲了多久。 由于岸边露伴今天那番莫名其妙的发言,我突然想起了某天和玲子对过记忆的事情。我记得我把那些记不清的、对不上的、乃至于忘记的事情全部记在了这个笔记本里。但是后来,我一把笔记本塞进抽屉里,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完全没有继续在意了。我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一些东西,哪怕当时怀疑 ,睡一觉后就立马没有感觉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的预感格外强烈,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在催促着我——去记忆、去怀疑、去回想。记忆什么呢?怀疑什么呢?又回想什么呢?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翻完之前记录的东西,我起身走到桌前,拉开椅子,把本子放到桌上,弯腰坐下,拿了支笔,翻开新的一页,在上面写下:六月二十八,晴。我今天向学校递交了辞职申请……路上遇到了岸边露伴……他和我说…… 写完日记,大脑里那股催促着我的意识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摊开笔记本,盯着上面黑色的文字,恍惚了一瞬。 我不是喜欢写日记的那种人,日记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发泄途径,它只会令我感到更加不安。我会时刻担心着它某天会不会被人看到,看到了会怎么样呢?对方是不是会以此来要挟我……我像个被害妄想症患者一样对此深感不安。某一瞬间,我动了撕掉它的念头。可当手指插.进薄薄的纸缝里,捏紧单薄的纸张边缘,我的心却犹豫了。 我站了起来,抱着笔记本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抬头望了望柜子的高处,又低头看了看柜子下面的抽屉,床底、挂画、纸盒……我努力寻找着,寻找一个安全的存放地点。最终,我锁定了我日常用的挎包。我每天出门都会带着它,贴身带着,几乎寸步不离,这样就能减少其他人翻开它的可能性——我拉开皮包的金属拉链,然后继续拉开皮包最里面那层薄薄的夹层的拉链,将笔记本放了进去,再重新拉上拉链。做完这一切,我才勉强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 推开卧室门,我刚出房间,迎面就看见打开客厅大门进来的吉良。不知为何,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怀着这种感觉,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帮他拿包和衣服。手指碰到粗糙的衣褶,我稍稍一顿,帮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期间,我几番犹豫该如何跟他说我辞职的事情,他大约看出我的犹豫,抓住我的手,垂眸问道:“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菊理?” 我抱着他外套,拿眼睛从下往上扫他,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心头一颤,那股异样的情绪愈发清晰明显。 “我,已经辞职了。”我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垂下眸子,盯着脚尖。 “真的吗?”他抓住我的两肩,语气尽管平和,微微上扬的语调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嗯。”我抬头看他,“我想了想,你去美国的话,我一个人留在杜王町也不方便。反正,我也不准备一直当老师。”说着,我顿了一下,打量着他的表情问道:“老公,如果我想继续上学……你,你会支持我吗?” 裹着我肩头的手缓缓松开,他垂下手,蓝色的眼珠转到一侧又转了回来,看着我,温柔地微笑道:“当然,菊理还年轻了。”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晦涩不明:“我开始后悔没有晚生十年了,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上一所学校。” 我连忙侧过身,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别说笑了。”我转眸瞥了他一眼:“要是你真的晚生十年,我们兴许还遇不到了。”说完,我没太在意他的表情,转身便走进了客厅,男人的脚步声随后而来。 “只是……”我一面往沙发上坐,一面遗憾地说道,“学校那边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没办法马上离开。” 肩膀一沉,他从身后环住了我。我顿时肩头一僵,微微仰起头,透过电视机的屏幕,看见了身后的男人——他用脸摩挲着我的脖子,微凉的鼻尖埋入我的颈窝,轻轻地蹭着、浅浅地嗅着,像一只危险而黏人的大猫。 “老公……”我的声音颤了颤。 “你饿了吗菊理?”他没有放开我,环住我的手愈发往里收紧,嗓音低沉而沙哑。 “我还好。”我反问道,“你饿了吗?” 幽蓝的眸子从我的身后抬起,盯着电视机屏幕里的我。猝不及防的,他擒住我的下巴,在我愣神之际,俯身堵住了我的唇瓣。 “唔!” 被突然袭击的我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只有身体的本能做出了反抗。 “呼……” 急促的喘.息声在我耳畔回响 分卷阅读66 ,黏糊糊的湿润的气体吹过我的眼角,他压下来的身躯又沉又重,我努力推着他的胸膛,心里又惊又怕,避开他的亲吻,叫了一声:“停下!” 我感觉到身上的躯体一松,他放开了握。有力的双手撑在我的身后的沙发上,他垂下眸子,幽幽蓝眸在柔顺的金色碎发后时明时暗,宛若夜间潜行的猫科动物,隐身在丛林后,寂静无声,唯有一双兽瞳闪着绿光,时刻盯着它的猎物。 我捂住胸口,生气地蹙眉道:“现在……现在还早了。你干什么啊?我们还没有吃饭,也没有洗澡……”我越说越小声,羞愤交加地红了脸。 “抱歉菊理。”他低头亲了亲我的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一想到要和你分开那么久,我就稍微有些忍不住了。” “那你也不能……”他刚才粗暴的行为令我心有余悸。我们是夫妻,他要是真的想要好好说就是了,忽然这么对我……搞得跟强.奸一样。越想越生气,我索性别过脸,不说话了。 “对不起,别生气了,原谅我吧菊理。”他认错认得很快,三十岁的男人对我低声下气的,弄得我也没办法继续和他生气了,不然还显得我小气。 “现在不要和我说话。”我推开他,抱着抱枕缩到沙发的角落里,用脊梁骨对着他,闷闷地说,“你去做饭吧,吃完饭我再原谅你。” 不一会儿,我听到对方起身的声音,脚步声通向了厨房。 我回头望了眼厨房,低下头,心率加快。 吉良猫猫其实挺想和菊理玩一些花样的,上次在浴室里被拒绝了,这次又想来个沙发play,啧啧,天天欲.求.不.满。不过这次也又被菊理的话刺激到的成分,因为他本人清楚,不管是晚生十年,还是早生十年,他和菊理其实都是没有缘分的,老婆本来就不是他的,所以他心虚了,然后就恼羞成怒了。 丈夫的索求(吉良,h) 下周三吉良就要离开杜王町,前往美国了。很奇怪,我一想到我们可能会分别一两个月,我竟感到有一丝怅然。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了吧。遗憾的是,空条老师几天前也离开了杜王町, 到底还是没有让他们两人见上面。遗憾归遗憾,我却仿佛放下了心中久悬不下的大石头一样,暗暗地为之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那天大逆不道的梦境使我无法面对曾经尊敬的老师,也许是某个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的理由。总之,空条老师的离去令我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可是……吉良这个时候突然被派遣去美国,又令我惴惴不安了起来。这股不安的情绪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延续到吉良离家的前一天晚上。 他照例按时下班回到家中,神态也和平常一般无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坐在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又聊起家里的情况。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了。”吉良从来没有和我谈过自己的父母,我是那种宁可少一桩事是一桩的人,他不说我也不问。况且我不太喜欢和长辈一块儿生活,尤其是顶着“父母”头衔的长辈,那会使我无所适从。可想到我们很快就会离开日本,怎么说也得和他们见上一面才是。 “嗯?”吉良大概没料到我会提及他的父母,他稍稍一愣,抱着我的肩膀说,“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父亲,几年前也已经离开了。” “这样啊。”我应该为他感到难过,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居然抑制不住地涌现出一股卑劣的欣喜。 毫无疑问,我其实不太想要和他的“父母”有任何的交集。毕竟就连我自己的父母我都没有办法和他们好好相处,何况是丈夫的父母呢?再说日本家庭构成和中国的很相似,大多都是“家族”制,而媳妇在一个家族里的地位实在低的可怜,不然也不会有“多年媳妇熬成婆”这句话。说实话,当初我不愿意结婚,也是有这个原因在的。我讨厌“大家庭”,尤其单单将我排之在外的“大家庭”。想想,那多可怜啊。在自己家里,我是随时会被嫁出去的女儿,所以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在婆家,我是外来的媳妇,所以和他们也不是一家人。那我到底是哪家人呢?实在是光想一想都会忍不住心惊胆寒,这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生活比较快活。好在和吉良结婚后,我们的生活并没有被他的家族介入,否则我可能一天都忍受不了就要离婚了吧。 “菊理呢?”他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角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模糊了他眼底那抹浅淡的微笑,“我也还没有见过菊理的父母了。” 我迟疑了一下,迎上他询问的目光,顿了顿,低下头,投入他的怀抱,抱住他宽阔的脊背,呐呐道:“我……不想提他们,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吗?” “菊理?”温暖的掌心落在我的脸侧,他捧起我的脸,低头凑到我的眼前,注视我的双眼,“是因为 分卷阅读67 他们对你不好吗?” 我木楞地呆了一会儿,撇过脸,低声说:“也不算吧,我只是希望,他们如果不是我的父母就好了。”换一个孩子,大约就不会搞成我这个样子了。兴许就是我天生不太擅长和人相处,适合当一个孤儿。 “那就不要提他们了。”湿热的唇印在我的眉心,他吻住了我的额头,修长的双手沿着我的胳膊往下,揽住我的腰,将我固定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细致地、温柔地舔.舐着、亲吻着。 “唔……”温热的脸庞埋在我的肩颈间,我感觉到有什么湿哒哒的、黏糊糊的东西正在戏弄我的耳垂,时不时含一含、咬一咬、舔一舔,那是吉良的嘴唇、牙齿、还有舌头。如此亲密的相贴,令我浑身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我闭上眼睛,听着耳畔传来的黏.腻的吮吸声,细细抖动着睫毛,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我该推开他吗?这里是沙发上……也太羞耻了。可是……他好像很想要,如果我推开他……他明天就要走了……我…… “别。”等我回过神来时,我的掌心已经按在了他的胸口,就像几天前那样将他推开了。 “菊理。”他的双手撑在我的身后,弯着腰屈膝跪在我的腿.间,领口敞开,露出一条白皙幽深的隧道,引人前去窥探。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半垂着眼睑,目光幽幽,顺滑的金色发梢妥帖地落在颧骨两侧,微微晃动着,一如我颤动的心。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鼻尖离我不过两三公分的距离,呼吸的气体不时喷洒在我的脸上,湿润的红唇微张微合:“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满足我一下可以吗?菊理。” “我……”我埋下脑袋,揪住他胸前的衣料,感受着衣服下面穿出来的蓬勃热气,红了脸,小声道,“那就,这一次。” “哈。”当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拱进我的胸口,用牙齿咬住我的脖子下衣服的第一颗扣子时,我不禁扭过头,轻喊了一声。 他的鼻尖是凉的,鼻腔里呼出来的气体却是热的,一股一股,洒在我的胸前,又湿又热,混合着男人急促的喘.息声,使我全身都如发烧一般,变得滚烫滚烫。 他的牙齿很热,口腔也是,咔哒咔哒地咬开我的扣子,锋利的犬齿偶尔剐蹭到我的肌肤,我瞬间胸前一紧,恍惚睁开了眼。 我仰头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放在男人背上的手一次一次地收紧,咬住唇齿,嘴角轻轻颤抖。 他的手掀开我的裙摆滑向了深处,抚摸着我的大腿.内.侧,摸到腿根,然后往中间摸去,隔着薄薄的内.裤,在外面蹭了几下。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我的敏.感地带,不多时,我便感到腿.心变得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 “唔。”他把下.身顶了一下,有力膝盖分开我的双腿,我隐约听到咔哒几声抽皮带的声音,下一秒便感觉到身下一凉,内.裤被剥开了,某个沉甸甸的物事挤进了我试图夹紧的腿.间。 “哈……”头顶响起他长长的低.喘声。 “唔!” “哈!”“哈!”他用力挺了几下,分量十足的性.器顺利挤入了我的阴.部中间,将阴.唇撑开,严丝合缝地紧贴着我外面蠕动的红肉,小幅度地蹭了蹭,蹭得我张开了嘴,睁大眼睛,神经紧绷。 那清晰的触感……一根一根的经络……跳动的性.器……毛茸茸的扎人的阴.毛……他没有戴套…… “等一等。”察觉到腿.心某物蓄势待发,我赶紧按住他的胸口,把视线往下一扫,盯着他微湿的蓝眸,怔怔地问,“你,你没有戴?” “我等下就戴。”他把手贴住我的臀部,看着我的眼神幽深又火热,“先让我蹭一蹭。” “不,不行。”我挣扎了起来,“会怀孕的,你快起来,先去戴上!” 他久久地注视着我,没有说话,冷不丁地问了句:“菊理,你确定不想要孩子吗?” “不要,我不想要。”我不知道他现在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吉良想要孩子? 然而他没有这样表示,他只是盯了我一会儿,说了句:“我知道了。”随即就放开了我,走到电视机的柜子前面,蹲下.身。 我躺在沙发上,听到窸窸窣窣的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我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 沉重的身体再次压在我的身上,我仰着脸,盯着头顶闪烁的水晶灯,搂紧他结实的后背,感受着身体被侵入的异样快.感,小腿抖了起来。 “啊……” 哈! 噗嗤! 我的身体重重跌落,堵在外面坚硬如铁的性.器也随之嵌入深处,我的意识却仿佛被抛入了云端,飘远、拉回、又飘远,像是被拉扯的风筝…… 分卷阅读68 吉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去结扎了,所以才问菊理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吉良好男人啊。呸,明明只是想玩更多play,老.色.批了。 最后的欢爱(吉良,h) 噗嗤、噗嗤…… 沙发的布料很粗糙,即使垫了一块毯子,我也依旧感到无所适从。双腿被分开,被折叠成了“M”形,被男人的手压着,酸痛……但又不痛,快.感遮盖了痛感。我含着眼眶里滚动的生理性泪水,望着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水晶吊灯,紧紧抓住身侧绵软的毯子,被迫承受着来自前方的进攻,进攻点是我的下半身,坚硬的“长矛”狠狠贯.穿我的身体,全身都捅得往后倾倒,倒在硬邦邦的沙发扶手上,蹭着粗糙的边缘,皮肤都被磨红了。 我不敢彻底倒下,这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没办法进行大幅度的动作。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在不属于床的地方进入了我,他就已经足够兴奋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后背,将我的双腿抬起,放到他的肩头,这一改变导致我的整个上半身都掉在了沙发上,宛若失衡的平行木,下重上轻。 “这……这不行……”我感觉自己的脖子都扭曲了,头部顶端顶着沙发的扶手,随着他进攻的动作不时撞在上面,不是很疼,但令我有种失控的感觉。 我的腿被举得很高,夹着他脖子。他的脸离我太远了,又背对着光线,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们唯一的支撑点就是下面结.合在一起的性.器。 这样“倒立”的体.位使我头昏眼花,耳边嗡嗡地响着,好像是血液逆流的声音,还有大脑里面各种各样的杂音。 我企图挣开他,可是挣不开。下面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大,肉.体啪啪的碰撞声响亮得刺耳,我闭上眼睛,小腹一紧,咬着牙叫了一声:“啊!” 啪! 下.体被撞到几近麻木,眼睛里逐渐泛起泪花,我咬住食指,抑制住想要叫出来的冲动。 身体在往上走,我抽抽搭搭地咬着手指,默默承受着愈来愈深的侵.入。他每一次顶.弄,都比上一次要深,奇妙的酸麻感在结.合的部位堆积,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浓郁,而每次都像大坝决堤之前来自洪水的最后一次冲击。 我不知这场“洪水”何时才会决堤,???只能战战兢兢地阻挡着,在彻底分崩离析之前做着最后的努力……慢慢的,我仿佛听到细微的咔嚓声,那是水泥被水侵蚀的声音,咔嚓咔嚓……大坝出现了裂缝……然后……轰隆—— “哈。”他掐住我的腰,猛然停下。 噗呲—— 洪水决堤。 “啊!” 我的腰腹情不自禁地往上挺,缠着他的双腿情难自禁地抖动起来,细细的电流从下往上,刺啦刺啦地流窜在每一颗细胞当中。我揪紧手边的毛毯,眼冒金星,头脑空白,就连嘴角什么时候溢出的涎水也不清楚…… 我呆呆地躺在沙发上,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他还在里面,没有继续动,只是看着我。 小腹一热,他的手掌心贴了上来,轻轻地揉着……噗嗤噗嗤……被堵在里面的液体,大片大片地流了出来,打湿了毛毯。 我仍旧处在失神的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的体内拔了出来,很快,我的身体一轻,落入了某人温暖的怀抱。 我半闭着眼睛,微微喘气。 他抱着我,走进了浴室。 浴室是个密闭的狭小的空间,在这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胶鞋踩在水上的声音、水管里哗啦哗啦的响声、呼吸声…… “唔……” 我的身体沉入了温暖的水中,我刚一放松,下一秒,一个潮湿的吻便覆了上来,摩擦着、啃咬着我的唇。 我推着他的胸口,奋力避开他的亲吻,别过头,在一旁气喘吁吁。他垂眸盯着我的眼睛,目光滚烫,身体也滚烫,他宽厚的手掌还扶着我的腰,裸.露的身体就压在我的身上,在这个比沙发还要狭窄的浴缸里,再度苏醒的欲.望在我的腿.间蠢蠢欲动。 水在慢慢往上涌,很快淹没了我的身体。我喘着气,抬头对上他遮掩在湿漉漉的睫毛底下幽邃的蓝眸,不由得一阵瑟缩。 “老公。”我的声音有点抖,“你明天还要去赶飞机。”就别做了吧。 我总是在性.爱上别别扭扭,倒也不是觉得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舒服得有些不受控制。明明只是为了生育产生的行为,为什么要附带这样奇妙的感受呢?我不是很理解。就是因为过于快乐,所以即使不是为了生育,还是会做这样的事情。有些 分卷阅读69 人为了追逐这种快乐……甚至,可以出.轨…… 我暗了暗眸,低头沉默着。 “我们要分开一两个月的时间,菊理。”他用手指拨开黏在我脸颊上的发丝,呼出的气体带着黏.重的情.欲,热乎乎的、沉甸甸的,“今晚,不能多满足我一下吗?” “但这里是浴室。”我万分羞耻地艰难提议道,“能不能去床上?” “床上到时候还要换床单和多洗一次澡。”他给了我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你也说了我明天还要赶飞机。” 我不说话了。 “菊理。”他用手摇晃我的肩膀。 “我知道了。”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像只缩进了龟壳的乌龟,“随便你吧。” 我似乎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 “那就交给我吧。” 滚烫的身躯俯身而下。 “不可以在水里……我不要……” 我红着眼眶,挂在男人的身上,下.体浸没在水中,包括和他相连的性.器。 他每抽.插一下,就会有水涌进来,热热的水,太奇怪了。 “嗯哈……”他用力一顶,声音暗哑,“不舒服吗?” 我红着脸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嚅嗫着说:“水……水太多了……” “水多?”男人温热的嘴唇覆在我的耳边,低低地笑,“不好吗?”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居然在调戏我? “混蛋!”我低头咬住他的脖子。 “嘶……哈——”他浑身一绷,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将我压在浴缸上。 他耸.动下.体,突然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我瞪大双眼,体内猛烈的冲击感令我惊恐地叫了出声:“啊!” 哗啦——哗啦—— 啪啪啪! 水花四溅,激荡的浴缸里,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紧紧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几十分钟后。 “哈、哈、哈、哈……” 我失神地张开嘴,两颊酡红,头晕目眩,不知身处何地,只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双腿.间进进出出,带给我一次又一次灭顶的高.潮…… 离别即永别 吉良搭乘的航班是在早上八点出发,我们起了个大早,整理好东西后,我陪他一块儿去了机场。 夏天的天亮得很早,才七点多外面的阳光就已经很足了。我们是打车过去的,车停在机场外面,我们拖着行李箱走到机场入口。 “老公。”最后的离开时光,我也顾不到什么矜持不矜持,主动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脸颊。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当众吻他,尽管只是脸。他微微一愣,扶住我的腰,勾起嘴角,低头用鼻尖蹭着我的脸,在我耳边压着嗓音道:“真想把你放在箱子里带走啊菊理。” “这个发言也太可怕了。”眼看有人看了过来,我顿时就不好意思了,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抬首凝视着那双湛蓝的眸子,按捺下心中隐约不安的情绪,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后,说,“我……我会尽快去美国找你的。”说着,我抱住他的脖子,垂下眼帘,听着胸前里逐渐加速的心跳声,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千万不要趁机出轨,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天哪,我在说什么?我在离别之际说什么鬼话?但是这番话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我险些忍不住要捂住脸——因为太过丑陋的,那种担忧着丈夫出轨的不安的丑态。说实话,很讨厌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所以我才不想结婚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菊理?”他似乎是被我逗乐了,“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让你感到不安了吗?” 不,正是因为他做的太好了,所以我才更加不安。 “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被问得脸颊发红,“总之,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放心吧菊理。”他笑了一声,垂眸吻住我的额头,“你是我喜欢的唯一的人。”他暗了暗眸,搂住我的后背,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差点忘了,或许该担心的人是我,菊理,你该不会去找其他男人吧?” “怎么可能?”我红着脸瞥了他一眼,“我才不会。好了,大家都看着我们了,你快进去吧。”言罢,我把手从他的脖子上抽了回来,后退半步,露出一个微笑:“到了美国,记得给我打电话。” “再见。” 和吉良挥手告别后,他高大的身影很快涌入了人流当中。我站在外面,一直看 分卷阅读70 着他走远,那头金色头发宛若一个标记点,时刻牵引着我的视线。我久久地注视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海。 看着他消失,我的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怅然的情绪。他还没有离开太远,而我却已经开始思念他了。这是爱情吗?其实我不是很懂。吉良比我大了十岁,从来都是他在照顾我。我到底是把他当成恋人?还是一个避风的港口呢?我知道我的这种想法很糟糕,结婚那么久了,我居然依旧在怀疑自己对于丈夫的爱。我究竟爱不爱他?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问题。因为我没办法回答。爱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了,它没有固定的模式,固定的形态。但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喜欢到愿意和他共度余生的地步。 机场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挡路了。我远远地望了眼机场的顶棚,转过身,垂下脑袋,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去。 嗯? 路人微凉的衣角拂过我的手背,高大的身影顷刻间覆盖了我的全身,短短一瞬的停顿,便与我擦身而过。我蓦地一怔,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左看右看,来来往往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乘客。 我的错觉吗? 总感觉刚才那个身影好熟悉,虽然我没有看清,但是那个高度,那种站在我身旁给我的压迫感,真的好像——空条老师。不对,空条老师早就离开杜王町了,他没必要骗我。所以果然是错觉吗? 我恍惚地走到机场外面,准备打个出租车回去,结果我刚一招手,一辆蓝色的跑车就慢悠悠地驶到了我的面前。 眉心一跳,我看着从车窗里探出来的熟悉的脸庞,扯了扯嘴角,干笑道:“已经改行开出租了吗?岸边先生。” 模样俊秀的年轻男人趴到窗子上,支着下巴看我,肩上的肩带滑到肩头,露出白皙的锁骨。他说:“刚送个朋友来机场。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啊菊理小姐,我有得罪过你吗?” 这句话我问他才对吧。总感觉他在针对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总不至于是类似小学男生为了引起女孩子注意而故意扯对方辫子的这样的理由吧? “没有。”我收回视线,“只是我在打车,你挡住我了。” “我送你啊。”他无比自然地开口道,“我怎么说也和东方仗助以及承太郎先生他们认识,送送你,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没什么过分的,就是有些没事找事而已。要说他是发扬绅士精神送女士回家也还行,但问题我看他不像个绅士。 “对了,上次我说的,请你当我模特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呢?”对方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我本来还以为他就是随口一提了。 “我不喜欢当模特岸边先生。”我干脆地拒绝道,“您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嘀嘀——”这时候,蓝色跑车后面的人按起了喇叭,司机不耐烦地喊道:“小两口要调.情去其他地方调.情!别挡路上!大家赶时间了!” 我的脸蓦地一红,羞愧之余又隐隐生出一丝怒气。 岸边露伴也愣了愣,看到我红脸,他却笑了,摸着下巴道:“快上车吧菊理小姐,不然后面的人又要喊了。”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上了。 咬着牙,我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走喽。”岸边露伴把头一转,载着我离开了机场。 路上,岸边露伴不知道在哼唧着什么曲子,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我全程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 “你今天是来送吉良吉影吗?”冷不丁的,他忽然开口了。 “是。”我不想和他说话。 某人毫无自知之明,接着说:“哦。你猜我来送谁?” “我不知道,毕竟我又不清楚岸边先生的人际关系。”我应该没有和他熟到可以互开玩笑的地步吧?还是说他比较自来熟。 他笑了一声:“啊,那算了,不告诉你了。” 莫名其妙。 “今天又麻烦你了岸边先生。”回到别墅外面,我从包里摸出几张钞票放在了他说车坐上,也不管他看没看见,便起身下了车。 “喂。”他皱起眉头把头从窗户里探出去,喊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看着青年举着一沓钞票,半边身子都伸出了窗户。 “谁要你的钱了?”看样子,他还挺生气,“好心没好报。”他气呼呼地把钱扔到地上,拉动引擎,嗖得一下把车开走了。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只得走回去,又将钞票一张一张捡起。 回到家里,我将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边,又去了一趟超市。 到了晚上,我开始煮饭 分卷阅读71 洗菜,做了一菜一汤。 一个人的生活简单乏味的令我感到有几分不适。 我坐在熟悉的椅子上,桌上摆着熟悉的餐具,只是对面的位置空落落的,太空了。 我索性起身把电视机打开了。平常的话,吉良在家里,我们是不会在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因为注意力的分散会影响食物的消化。只是今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心来安静吃饭。 这种时候,电视里会播报今日杜王町的新闻。 我放下遥控机,正在坐下,就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今天九点过五分,××××航班在太平洋上空失事,目前已成功营救一百五十四名乘客,但仍有二十一名乘客失踪,一名乘客死亡。” 什么……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航班?失事?在哪里?飞机失事,能成功营救一百五十四名乘客?等等。是飞机失事?不是轮船失事? 我愣了许久。 嘟嘟——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盯着亮起来的屏幕,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不……不会的……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喂。” “您好,是吉良夫人吗?”那头传来女声的标准日本语,“我是杜王町机场的工作人员,你的丈夫吉良吉影先生在乘坐八点钟的××××航班时……” 什么?她在说什么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非常遗憾,请您在明天上午来机场领取吉良先生的遗物。节哀。” 什么啊! 我滑跪在地,捂住额头,大脑嗡嗡作响。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么多人都活下来了,为什么偏偏会是吉良……这不可能……不可能。 我六神无主地呆坐在地上,好长一段时间,我的意识仿佛都飘在某个地方,脑海是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 我拿起手机,急忙拨通了吉良的电话。 没有人接,还是没有人接。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忙又打通了玲子的电话。 “菊理?” 听到那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玲子。吉良,死了。” 上班族没死,没那么容易死。 讲一下具体发生了什么吧,因为第一人称,很多东西不能写。 承太郎开始怀疑吉良吉影,是因为发现菊理的记忆有问题,但不能保证一定是吉良吉影搞得鬼,进一步怀疑,是因为上班族杀死了音石明,也就是之前跟踪菊理的那个吉他手。 音石明用替身辛红辣椒潜入过吉良吉影的家,导致电线短路,厨房的插座烧了起来(见第十九章)。他对美貌人妻见色起意,并在第二十一章调戏了菊理,被承太郎盯上。最后在菊理和承太郎约会的周末被吉良趁机干掉。承太郎发现音石明被干掉,只是这个时候承太郎还不能确定凶手是吉良,只觉得有些怀疑,毕竟吉良是菊理的丈夫,有犯罪动机。之后吉良从菊理嘴里知道了承太郎的居住地,并借和同事聚餐的由头去暗杀承太郎(第二十八章),可惜暗杀失败,还被承太郎重伤,于是又骗菊理为了照顾出车祸的同事不能回家,实际上是为了掩盖自己受伤的事实。只能没想到承太郎也在当晚和菊理通过电话,并得知菊理的丈夫吉良吉影“凑巧”出去和同事聚餐,事情太过凑巧,承太郎对吉良吉影的身份已经确定了百分之七十,但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他没有见过菊理的丈夫本人,对不上号。(这个时间,仗助已经和岸边露伴认识,并见过了杉本铃美,得知杜王町有个隐藏的杀人魔)。仗助介绍了岸边露伴和承太郎认识,承太郎想借助岸边露伴的能力弄清楚事实真相,于是让仗助把菊理骗到了酒店(第三十章)。可惜岸边露伴没有从菊理的脑中找到任何证据,因为菊理的记忆残缺了。虽然找到不到证据,而菊理记忆的大量残缺却让承太郎完全确定了吉良是个危险人物,决定将他干掉,于是假装离开杜王町,让吉良放松警惕。此时的吉良已经意识到被承太郎他们盯上了,因此决定索性转移阵地,申请去美国分公司。 吉良今天刚上飞机,不料承太郎一行人就紧随其后而来。双方在飞机上展开的搏斗,吉良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么多人,于是在老父亲吉良吉广的帮助下假死逃脱。 番外:寂静如雨1 回忆篇,女主的过去,第三人称。 出场人物:女主的朋友,女主的父母,女主的前男友,承太郎 雨下了很 分卷阅读72 久,在她的记忆里,童年似乎大部分时间都是下雨天。也可能是因为她来到日本的那天下着雨,所以记忆产生了混乱,以至于感觉东京无时无刻不在下雨。 她不喜欢雨天,雨水落在地上,将地面弄得滑溜溜的、脏兮兮的。她必须要穿雨靴,必须要穿雨衣,必须要打着伞???出门才行。而她来到东京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雨天,那时已经进入了深秋,气温下降到十几度,雨水落在胳膊上,冰冰凉凉的,寒冷刺骨。因为刚开始在车上开着空调,母亲并没有给她穿太多的衣服,于是刚一下车,她就受到了寒风冷雨的“热情”招待。噼里啪啦的雨珠毫不留情地打在她推开门的手背上,她被冻得急忙缩了回来,母亲却在后面催促:“快下车。” 母亲的催促使她没办法任性地挨下去,她滑下车门,抱着头匆忙跑到离这儿最近的屋檐下。不多时,母亲和父亲也下来了,他们挽着胳膊,打着伞,走得不紧不慢,还有时间说说笑笑。她站在屋檐脚下,不安地摩擦着双腿,悄悄收起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 “下个月菊理就跟我们一起去日本吧。”大半年回家一次的父母,这次回家终于决定把她从乡下的姥姥家接走了,但是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中国的某个城市,而是日本的东京。她为此很茫然,也很恐慌,频频看向身旁的姥姥,希望从她嘴里得到一些建议。可姥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对她露出鼓励的微笑。母亲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劝说道:“和我们去日本不好吗菊理?你会去更好的学校上学,交到更多的朋友,以后也能和爸爸妈妈一直在一起了哦。而且姥姥年纪也大了,不能继续麻烦她了。” 其实前面的都无所谓,但是……她看了看身形佝偻、头发发白的姥姥,颤抖着嘴唇,突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就这样,她随着父母来到了日本东京。 日本的语言就和日本的雨一样缠绵晦涩,大段大段的敬语使她头昏脑涨。 “菊理,要记得喊人。”母亲第一天到东京就领着她去拜访邻居。她教了她几句问好的日语,要她一定说出去,她慌慌张张地记下来,嘴角不停念叨着,直到领居家的大门打开,然后头也不抬地念出母亲教给她的“问候语”。结果唧唧咕隆一顿说完,半晌她都没有听到回应,直听到头顶传来噗嗤一声轻笑。 她刷得红了脸,眨巴眨巴眼,怯生生地抬眸看去,只见一个长得和日剧里的小女孩一样可爱的女生正歪着头看她,嘴角挂着还未散去的笑意,说道:“変な。(奇怪的人。)” 那就是小泉玲子,是她在日本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你可真奇怪,哪有人这么说话的。”熟识之后,玲子偶尔会拿她们第一次见面那件事取笑她,“我还以为我家那破地方来了个大小姐了,那敬语,我都说不出来。” 她被笑得不好意思,却不敢反驳,玲子就扑上来揉她的脸,哈哈笑道:“搞得我以为你日语有多好了,原来就会说那几句话。” “玲子。”她羞恼地用拳头捶她,玲子笑着躲开,她们闹成了一团,屋子里充满了她们的笑声。那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菊理,你看一看,你想学什么?”来到日本后一个月,她磕磕绊绊地学会了基本的日常用语,母亲就让她开始选择一门兴趣爱好进行学习。爱好?她没有爱好,在乡下的时候,大家都是普通地上下学,作业做完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几乎没有人会去学习什么特长。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她又一次感到了茫然无措。 这时候在旁边抽着烟的父亲开口了:“钢琴吧,女孩子学了有气质,也上得了台面。” 母亲一听似乎也心动了,拉起她的手,突然“呀”了一声道:“没想到没有家菊理的手那么漂亮,一定很适合弹钢琴。” 脸颊一热,她的心口也逐渐发热。明明对那几个黑白键毫无兴趣,然而听着母亲的话,她好像真的爱上了钢琴一样,点头道:“那我学钢琴吧。” 就这样,她开始学习钢琴了。 钢琴课的老师对她十分严厉,她几乎没什么时间再出去玩。玲子为此闹了好几通脾气,说:“你这样下去,就要失去我了。”小孩子很容易把对方的话当真,听到玲子那么说,她当时没有什么反应,晚上却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偶尔透过钢琴室的窗户,看到玲子和周围其他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她不免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她起身走到明亮的窗口,呆呆地望着窗外,身后是黑漆漆的屋子,母亲坐在那里,手里捧着咖啡,锐利地眼睛斜过来,呵斥道:“菊理,继续!” 继续……继续……她灵活的手指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在琴键上肆意弹跳,那支叫做“致爱丽丝”的曲子被她弹得一团糟,母亲发了火,勒令她晚上不准吃饭。 她也确实没有吃饭,即使父母都已经睡了,她也没有去厨房偷偷地吃,而是起身 分卷阅读73 躲到屋外湿漉漉的墙角下,抱着冰冷的膝盖,头顶飘着蒙蒙细雨,埋着头,无声地哭了。 她思念起了乡下的姥姥,夏夜里灿烂的星空,稻田间鸣叫的青蛙,草丛中漂亮的流萤……那是和东京的钢筋水泥、高楼铁塔完全不同的地方。东京好冷啊,为什么有暖气和空调还是那么冷呢? “菊理!菊理!”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抬起头来,微微一怔。原本该睡了的玲子居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手里举着一支漂亮的花伞,蹙着眉头,对她不满地嘟囔道:“我叫你那么多声你都不应我,你在干什么啊?现在外面下着雨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又被罚晚上练琴了?” 眼眶一酸,她埋着头,闷闷道:“没有。我不想回去了,但我不知道去哪里。” “哎呀,是和妈妈吵架了吗?”她蹲下身子,一脸惊奇地看着她,“真难得,那今晚就去我家睡吧,正好我爸妈今天不在家。”说着,她向她伸出了手。 望着那只和她一样小小的手,她鬼使神差地探了出去,被她握在温热的掌心,拉了起身,拽着她,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雨里…… 毫无意外,母亲没有发现那天晚上她不在家。因为玲子的父母也经常外出,她们两人的友谊再次在寂静的夜晚得到了延续。每次玲子的父母一去出差,她就会上玲子家睡觉。两个小女孩躺在一张床上,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聊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畅想着遥远的未来。 “菊理以后会成为一名钢琴家吧。”玲子说。 “我不知道。”她很迷茫,她没有想过自己今后会做什么,因为此前没有人问过她,“那玲子呢?” 玲子笑了,缩进被窝里,把脑袋用被子盖住,只露出那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我的话,要嫁一个有钱人。” 啊,彼时,她对于嫁娶这种事情还不是很理解,对于玲子的理想也不太理解,但她依旧选择了祝福自己的朋友:“祝你成功。” “哈哈,你好严肃啊。”玲子伸手揉她的头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玲子或许真的只是开玩笑的,因为她没有一对逼迫她必须要嫁给有钱人的父母。 …… “这次一定要拿到第一名,知道吗?”市里要举行青少年钢琴比赛,母亲替她报了名,“老师说你很有天赋,妈妈也相信你,你可以吗菊理?” 母亲期盼的眼神死死地锁住她的目光,令人甚至没办法扭过头去,避开她的注视,她只能艰难地张开嘴,言不由衷地说:“我可以……” 她真的可以吗?其实她不确定。她很害怕。当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在她的身上时,她几乎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可是母亲在台下看着她,那个偶尔路过被母亲邀请来看她比赛的贵妇人在台下看着她,贵妇人身旁的小男孩也在看着她,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他们的目光比聚光灯还要亮,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某种期盼——有恶意的、有善意的、也有好奇的,还有某种,奇怪的、下流的…… 好可怕,好可怕。 她想要转身逃走,可她的脚却仿佛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菊理。 她看到母亲皱起了眉头。 她努力稳住呼吸,姿态僵硬地坐到钢琴架后,抬起手,用力全力,按了下去:“嘀……” 糟糕极了,糟糕透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究竟是如何弹完的,她都不知道。她跌跌撞撞地走下台,母亲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险些要尖叫:“哦,菊理,你太棒了!你果然是妈妈的骄傲!” 诶?她此时的表情一定十分滑稽——她迷茫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她不懂母亲在开心什么,但是母亲的开心显然感染到了她,所以,她也笑了。 “这是我的女儿菊理,迹部夫人。”母亲激动完后,总算记起了旁边的贵妇人,她兴奋地向对方介绍自己聪明又漂亮的女儿,是炫耀,不,更像一种讨好,很奇怪的感觉。 她几乎是被母亲推到那个贵妇人的面前。 “真是漂亮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D?J漂亮的孩子。”那个高贵美丽的夫人弯下了腰,微凉的掌心落在她的脸侧,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写满了疏离。 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贵妇人站了起身,对母亲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说着,她又看了我一眼:“有机会,带菊理来家里玩。走吧,景吾。”那个贵妇人唤了一声她身侧的男孩的名字,那个男孩长得和夫人有几分相似,蓝色眼睛,眼角点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样貌十分精致美丽。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盯着鹌鹑一样依偎在自己母亲身旁的女孩,直到他的母亲叫他,他才收回落在女孩脸上的视线,转身和那名贵妇 分卷阅读74 人一起离开了。 “什么啊。”原本很高兴的母亲,在那名贵妇人离去后,不知为何敛起了笑容,表情变得有些愤愤不平。 那时,菊理并不明白。稍微长大一些,她才理解了母亲当时的处境——她就像一个上赶着推销自家产品的创业者,被推销的公司却对她的产品毫无兴趣,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包装还不错,但我不需要。 奇耻大辱。 番外:寂静如雨2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她没有拿到市区赛的第一名,只拿到了第二。母亲不相信,她怀揣着自己脆弱的自尊心,尽量心平气和地去询问打分的评委:“请问我家孩子还有那些地方不足吗?” 她绝不相信有谁比她的孩子更加优秀。为了拿到这次比赛的第一,她逼着女儿选了一首超高难度的曲子,日日夜夜地练习。比赛场上,菊理更是流畅无比地弹完了整首曲子,没有一个错音,没有一个多余的停顿,她敢保证,哪怕是这首歌曲子的原作者自己来弹也不一定能弹得那么完美无缺。 评委看着不可置信的母亲,又看着低着头惴惴不安的女儿,叹了口气说:“夫人,我希望您能明白一件事情,人,并不是演奏的工具。您的孩子很有天赋,但我很遗憾,这份天赋染上了匠气。” “什么匠气!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母亲无法接受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回到家里,她歇斯底里地谩骂那个评委,“还说是什么世界级的音乐家,狗屁!还不知道收了谁的钱了,我的菊理明明演奏的那么完美……一定是收了钱了!可恶!” 母亲仿佛认定了那个评委收受了贿.赂 ,她恨得咬牙切齿:“这该死的阶级……要不是因为……如果我们足够有钱的话……” “好了好了,真是够了。”父亲不耐烦地听着母亲的抱怨,抖抖手上的报纸,瞥向蹲在沙发上默默不语的女儿,“我们菊理也不一定要靠钢琴吃饭,第二名就不错了,我们也不会一直这样,搞完下个项目,会升迁的,放心吧。”听到父亲的话,她有些欣喜地抬起头来,可一对上父亲的目光,她忽然僵住了。在父亲的眼里,她仿佛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年幼的时候她不明白,后来才知道,父亲的眼神是看阶级跳板的眼神——她是让他登上更高阶层的踏板,是财富,是资源。 “准备一下吧,中午多炒几个菜,待会儿我会带客户回来吃饭。” 在母亲持续消沉发疯的那几天里,父亲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他要忙着工作。直到某一天,他带了一个中年男子过来,那是他项目合作的客户。那个男人典型的日本人长相,并不高大,四十多岁的年纪,牙齿歪七扭八,一笑就能看到黑黑黄黄的牙齿,很丑。可对方还喜欢笑,尤其是在客厅里发现了菊理的时候,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长相异常精致乖巧的女孩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见到他来,便起身打招呼:“叔叔好。” “哎呀,令爱真是漂亮啊,果然和照片里的一样可爱。”男人亲昵地摸她的脸,甚至揉她的耳垂,蹲下.身用脸蹭她。她吓了一跳,想要躲开,连忙惊慌失措地扭头去寻找自己的父母。父亲笑着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落座,暗暗瞪了她一眼,母亲站在厨房门口,死死捏着铲子。可是当她触到自己女儿求救的目光时——她,转过了头。 妈妈…… 女孩垂下了眸子。 男人把她抱到大腿上,和父亲边吃边聊着,不时摸一摸她的头发、胳膊、腿……她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在男人腿上的那段时间简直是漫长的折磨。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那个叔叔好奇怪。她不喜欢他摸她,更不喜欢他亲她,但是爸爸和妈妈都没有说什么,也许那个叔叔只是想要表达对她的喜欢吧。 她只能去和玲子哭诉:“那个叔叔好奇怪,他摸我的腿,还有屁股……” “天啊!”玲子跳了起来,“是性.骚.扰啊菊理!你应该狠狠踹他一脚!死不要脸的老男人!” 玲子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打在她的头顶,她整个人都懵掉了。那个时候,她脑海中浮现出了父亲笑呵呵的脸,母亲纠结为难的神情,然后是那天夜里母亲和父亲的争吵。 “菊理太漂亮了,漂亮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要是她不出生在我们家就好多了。”母亲向父亲感叹。 父亲不以为然,反而十分高兴:“你在说什么呢?菊理可是我们的福星。这次的合作已经谈妥了,多亏了我们家菊理。好了好了,你也别垮着一张脸了。等以后我们家菊理嫁个有钱人,你就有福享了。” 母亲怒火中烧:“嫁什么!嫁个糟老头吗!你是要卖女儿吗!” “诶,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父亲不耐烦地皱眉,“又没有少 分卷阅读75 块肉。别冲我大呼小叫的,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娘儿俩。” “为了我们?”母亲冷笑,“还不知道为了哪个贱女人和野种了。” “你又开始信口雌黄了不是?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每天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出去乱搞?” “最好如此。” …… 她离开玲子的家,神情呆滞地回到了自己家中,房间里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她安静地趴在钢琴架上,闭上眼,无声地,哭了。 …… “菊理,这是你宫泽叔叔的儿子哦。”那一天,母亲带了一个小男孩到家里玩,据说是父亲同事的儿子。那个男孩生得黑发黑眼,眼睛圆溜溜的,眼角微微上扬,模样十分机灵可爱。 “菊理,你好。”男孩自来熟地向她伸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长得真好看。” 忽略掉心中微妙的不适,她握住了他的手:“你好。” 就这样,他们成为了“朋友”。 “菊理,这里这里!”男孩经常让家里的管家带他来找她玩儿。男孩子估计都很霸道,有时候他根本不看场合就要拉着她走,比如她在和玲子聊天的时候,他自顾自地强行插.进来,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走。所以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对方,但是妈妈说了,他是父亲上级的儿子,要和他好好相处才行。没有办法,她只能尽量顺着他,然后自己去和玲子道歉。 今天他又不知道想拉着她玩什么游戏。他神神秘秘地把她带到自己的卧室里,从床下面拿出几张碟片,小脸凑过来,几乎贴着她的脸说:“我给你看个好玩的,这是我从爸爸那里拿过来的。你一定没看过。” 她往后微微一仰,躲开他越凑越近的脸说:“会被宫泽叔叔骂的。” “才不会了。”男孩满不在乎道,“我们看?rJ完了就放回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犹豫道:“那好吧。”反正她也不可能劝说得了对方。 男孩兴奋异常地将碟片插.进碟片机里,然后退到她的身旁:“来了来了。” 她兴趣缺缺地看着屏幕。 屏幕里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从街道上走过,路边的男人纷纷向她投去视线,这是镜头落在女人笔直修长的大腿上,延伸至幽深隐秘的腿.间——菊理突然感到一丝不自在。 她垂下眼帘,不想看了。 她的耳边响起奇怪的呻.吟声,是从屏幕里传出来的。她不由一怔。这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得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热烘烘的、黏糊糊的。她僵硬地抬起头,入目的是两具交.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体。 她呆了一瞬,扭过头去看身旁的伙伴,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又圆又大的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了,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掌心出了的汗黏在她的肌肤上,像甩不掉的胶水。 她不自在极了,想要把手抽回,岂料惊到了男孩。男孩猛地看了过来,眼睛亮得跟电灯泡似的盯住她,咽了一下口水:“菊理。” “我不想看了。”她尽量忽视对方奇怪的目光,低下头道,“我要回去了。” “还没看完了。”男孩贴了过来,用胳膊挨着她,身体热气腾腾的温度熏得她浑身难受。 “菊理。”他猛地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她吓得汗毛一竖。 他把脸凑过来,粉嘟嘟的唇就要覆上来了:“让我亲一下。” “不行!”她一把将他推开,站起来,跑到门口,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男孩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不悦地瞪着她:“为什么不行?你是我未来老婆,我怎么不能亲你了?” “胡说!”菊理惊呆了,“我才不是。” “爱信不信。”男孩哼唧了一声,“阿姨说的,阿姨还问我喜不喜欢你了。” “妈妈?”她愣住了。 “算了,不看了。”被拒绝的男孩似乎很不爽,索性关掉了电视。 两人的气氛顿时变得格外尴尬。男孩单方面和她冷战了几天,母亲便念叨了起来:“哎呀,最近那孩子怎么不来了?是你惹他生气了吗菊理?” 她张了张嘴,无法辩驳。不过几天后男孩还是来找她了,母亲专程做了一些手工饼干让她给他带去,两人又和好了。 男孩继续邀请她看那种影片,不过没有再提议亲吻她。只是,他提出了一个更加古怪的要求。 “菊理。”那一天,男孩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抓住她的手,掌心滚烫,黏糊糊地凑到她耳边请求道,“那我不亲你了,你摸一摸我吧,摸一摸我行吗?” 她很犹豫,想要 分卷阅读76 拒绝,可怕对方到时候又要生气冷战,她又得听妈妈的念叨,一时没办法下定决心来。 这时,男孩翻身坐了起来,抓着她的手放到他的大腿上,瞳孔激动得收缩道:“你不用动,我抓着你的手摸好吗?” “那……那好吧……”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男孩的脸上逐渐泛起诡异的红晕,他的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她的手心被滚烫的物体压着,揉按……他的手开始用力,她的手腕都被他捏红了,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 “啊哈!”一个哆嗦,所有的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晚上,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宿整宿睡不着。到了半夜,她的身体忽然变得滚烫,意识也变得模糊。她发起了高烧。在持续的高烧中,她隐约听到父母的争吵声:“那个女人是谁!到底是谁!你居然敢出轨!敢出轨!”随之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东西的声音。 她失去了意识,不知什么时候才重新醒来的。醒来后的她更加沉默寡言了,她拒绝和那个男孩的见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甚至对已经濒临崩溃的母亲说道: “妈妈,我再也不想学钢琴了。” “什么?”母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隐隐若现的怒气涌上眉心,几乎要喷薄而出,“你在说什么?” 尽管母亲的表情如此可怕,女儿的面色却前所未有的冷静,冷静到堪称冷漠:“我说,我不想学钢琴了,我讨厌钢琴。” “为什么?为什么菊理?”母亲愣住了,以至于忘记了发火,“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师打你了吗?啊?是吗?”她近乎神经质地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儿摇晃:“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那一刻,女孩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悲悯:妈妈她,好可怜啊。 “为什么啊!”她哭了,母亲捂住自己的脸,连日来因为父亲出轨的事情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脸变得愈发惨无人色,“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也是这样!你爸爸也是这样!你们父女是专门来折磨我的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放弃工作跑到日本,尽心尽力地当一个家庭主妇。可是你的父亲呢?他都做了什么!”她跌坐在地上,哭得是那么的无助可怜:“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背叛我!” “菊理……菊理……”母亲抓住她的手,那一瞬间,她不再是那个强大独裁的母亲,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我只有你了菊理,你不能你像你爸爸一样背叛我。菊理,你不能这样……你必须,你必须要帮帮妈妈,你要帮帮我。不然,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她看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女人,眼里只有怜悯:“我知道了,妈妈。” 她知道了。 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他们其实都不爱她。她是父亲跳跃阶层的踏板,是母亲华丽贵重的外衣,用来包裹她那颗苍白脆弱的自尊心。一旦扒下这件衣服,她将一无所有。 因此,她怜悯着母亲,也仅剩怜悯。对于父亲,连怜悯也不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