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书」孤雁儿》 分卷阅读1 【穿书】《「反穿书」孤雁儿》作者:梅尔迪丝 文案 寿安十八年,闻人丞相一家叛国处死,唯一人逃脱,独女闻人知雪。 次年,段氏之意现教坊,一舞动人。 女主穿走又穿回书里,其实穿书用处不大。 1v1 虽然有后宫,但是男主和女主的时候还是大龄chu男一枚,很多后宫的戏份都是下药了,女人们自嗨。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宫斗 重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闻人知雪(段之意)、 ┃ 配角:席墨川、贺书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立意: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第1章 寿安十八年,云岭周边一地的农林里,一位白衣少女落在山林之间,在枯叶之中格外显眼。   女子缓缓醒来,望了望周围,用纤长白嫩的手掌挡住林间洒下的些许光点。   坐起身。   女子摇了摇头,看了下身上的装扮,愣了几秒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是回来了?   是的,她回到书里了。   她原本是大郅国的丞相之女,但是在她十岁那年,父亲将她送往西陲之地云岭。   山林中多寂寞,知雪便下了山,成了一名兢兢业业的女大夫“阿多”,虽然不说妙手回春,但也算医术精湛,再加上闻人家本就传下了一张及其管用的风寒药方,让她在西陲边界地带也算是小有名气。   然而就在某年某月某日,接着上山采药的功夫,她失足滚落万丈山崖,尸骨无存。   剧烈的疼痛让她苏醒过来,可是眼前却完全换了一片样子。   她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不分朝代而是以年份计算更迭,以分针秒针计算时辰,对于“先进”的世界,知雪还没来得及过于好奇,就被一名有着猩红眸子的“食人妖怪”扑倒在地。   当她以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的时候,一对男女救了她。   她也凭借着自己的医术成功成为了队伍中的一员。   在那个时代,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产生了变异,饶是见多了疑难杂症的知雪也是在闹不清这种病症怎么会传播的如此迅速。   队伍不断的前进,每日都为了寻找一片安全的土地和粮食、水源苦恼。   没有了任何趣味的世界,知雪只靠一本话本打发时间。   只是她奇怪的是,那个话本的故事与她生活的朝代完全一样,大郅国、寿安年,就连皇帝、太子的名字都是一摸一样。   只不过,在这本书里,知雪一家不过是一个背景板一般的人物。   丞相闻人柳自先帝一代就继承了国公爵位,虽为世家子弟、太子陪读却参加科举,文笔斐然,才华横溢,一举夺魁,从最开始外派做官到入朝,最后登阁拜相都是一步步自己走上来的,更不要提他也是辅帝的三朝元老,早就到了荣休的年纪却仍然为国家鞠躬尽瘁。   这样一位忠臣却惨遭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被新后的家族忌惮,晚年更是被把持朝政的太傅——后族陈家诬陷。   在这个朝代便是如此,你不愿狼狈为奸,就只能为人鱼肉。   丞相在牢中被害杀,母亲在抄家过程中被人侮辱,绝望自裁,丞相府被抄家,所以奴仆变卖,流放。   唯有一人逃脱,丞相独女,闻人知雪。   丞相十八岁入朝,兢兢业业辅佐元帝,支持太子,在先帝当太子的时候与兄弟反目,导致夺嫡之争甚是激烈,好在闻人柳机警,一路护驾,从龙有功,先帝登位之后便命闻人柳任丞相之职,可惜先帝在夺嫡之时身中奇毒,不过继位十二年便撒手人寰,将皇位传给了唯一的儿子寿安帝。   寿安帝才能平平,出身也并不高贵,但是因为先帝后期身中剧毒未能有子女,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传位,让太傅、丞相、大将共同辅位。   闻人丞相也因为身居高位担心有人之人借姻亲关系行不便之事,所以只选了心仪的商户之女为妻,未与其他侯府等勋爵人家联姻,也因丞相为了大郅国鞠躬尽瘁,所以过了不惑之年才得一女,可以说就是这样一位为了国家付出全部心血的臣子,却没能安度晚年。   丞相入狱之后,闻人夫人便令得力的奴仆去云岭保护自己的爱女。   闻人丞相与夫人皆是眉目清秀之人,爱女更是集合了二人的优点,可以说盛颜无双,京中一绝,年仅八岁就裙尾坠地。翩然若仙,绝色倾城。   那时的知雪眉目眼波流转之间眸光潋滟,微微勾起的唇角如同世界最美好的弧度,苍白的语言实在无法描绘出这张容颜千分之一的美丽。   也是那年,一家三口前往京都远郊的潭柘寺拜佛时,寺庙高僧只见了一眼还是孩童时的知雪,便请了丞相去佛堂私下谈了个把时辰。   丞相回府后,便把自己关进书房,一天一夜之后,回到卧室,与夫人痛哭一场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将女儿送离京都的事宜。   整整用了两年时间将商户出身的夫人继承的财产和嫁妆,连同私密的宗政军队安排在了云岭附近。   两年后,十岁的丞相之女闻人知雪便在车马护送中也去了云岭。   将爱女安排在山中竹屋之后,便让宗政军就地解散,如情况危急时,就凭信物为号,再度聚 分卷阅读2 集。   想必那时候的丞相就已经料到了丞相府有倒塌的先兆。   原本丞相希望夫人与爱女一起远走,奈何丞相夫人忠贞,哪怕心里对爱女万分不舍,也愿意与丈夫一起赴死。   于是闻人知雪便独自一人,在云岭的山林之中,生活了四年之久。   之前每年,夫妇二人都会往来云岭多次与女儿团聚,一家三口生活在山林之中,毫无忧虑,快活自在。   丞相夫人更是不止一次提及希望能永远生活在田野之中。   当时还小的知雪不知父母的哀愁,远离京城的她也不知道朝中的风向变幻莫测,只是如同林中的小鹿一般在天地间欢快地游玩着。   夫妇二人虽然希望女儿无忧无虑的生长,但是也没有拉下她在琴棋书画上的教导,知书识礼,还让宗政军教头教导了几招好以自保。   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也在寿安十八年一切戛然而止。   知雪十四岁的那年,老管家身负重伤的从京城赶来,拼着最后一口气提及丞相府的现况。   父亲毒杀在狱中,母亲被侮辱自尽,奴仆流放,在路上,老管家拼死跑了出来。   京中已经在全力搜查知雪的下场,之前夫人安排通风报信奴仆因为无法承受私刑供出了云岭这个秘密山林。   如果不是流放队伍先前离开,管家根本来不及赶来通风报信。   管家赶到的时候,慌忙叫醒了晕倒的知雪,他以为知雪已经遭到了追击,受伤至此,慌忙告知了她家中近况之后,便拉起昏昏沉沉的知雪继续穿行在林中。   眼看着追兵将近,老管家拼死为知雪多争取了一段时间,惨死在乱刀之下。   知雪还来不及为老管家收尸,便听到了远处踏入山林的马蹄声,她慌忙逃跑,好在这些年知雪轻功了得又熟知林中情况,一个闪躲便甩开了后面追踪的部队。   转眼间,回到山林木屋之中,白衣女子缓缓坐下,仍然发抖的手端起茶杯,喝了口凉透了茶水,看样子十四五岁样子的少女,皮肤莹白,因为摔落在林间的关系,有着几分苍白和虚弱。   但是这样,也难掩她脸上的美颜。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真的回来了。\   老管家找到她的地方和摔落之地相同,彷佛之前发生的那几年不过是一场梦境一般。   坐在木屋外的石头上,知雪含着眼泪,为自己的父母和老管家刻了无字碑,立在院子里,向他们磕头之后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裙摆,想着自己如何接受这片局面。   既然她回来了,她便还是那个丞相府的嫡女闻人知雪。   父亲无子,原本丞相府未来的兴衰就要落在她的婚嫁上,眼下不过是早了两年而已。   她仔细回想着书中的剧情,好在因为末世的无聊生活,那本话本已经被她翻烂了,所有剧情烂熟于心。   此时的时间线应该是:   \随着丞相的暗害,太傅和陈国公把持朝政,身为大皇子的席默延顺利继位,也是大郅国衰败的开始。\   后续的大郅国瘟疫蔓延、太子被杀、朝堂混乱、当了太后的继后陈氏干政...原本好好的大郅国到了结尾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被周边瓜分的干净。   那时的圣上席默延携皇后、太后以死谢罪,公主均成了军妓,惨遭□□。   这是一部没有男主女感情线的权谋文,作者用他的笔写了一个朝代的衰落,一个国家的衰亡。   可那毕竟也是知雪的国家,她在末日仰望天空,她很怕自己的家园也变成如今的模样,好几次仰望着天空祈求老天爷自己能让自己回到那时,治好这场瘟疫,保护自己的国家。   没想到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的渴求。   只是知雪想到了自己之后的处境,又不免胆寒。   书中写道:那位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闻人知雪的下场更为惨烈,长相美颜她被云岭太守抓了回去,太守找了一个面目刮花的无名女替知雪去死,而她却成了太守父子的私妓,备受侮辱。   哪怕她功夫了得,可也是双拳难敌十几人的压制,整个人被绑在林园之中,光天化日之下,被太守破身。   原本闪烁着光芒的双眼,也逐渐黯淡了下来。   因为他几个儿子轮流侮辱,知雪成为了他们父子几人的私有物品,一代丞相之女就此陨落。   知雪回想着自己的下场,匆匆拿好信物和细软,换了一身黑色长裙上路。   在这等着被抓,被侮辱断不可能,她要回京,她要想尽办法为父亲正名,为整个家族报仇,而她唯一的优点就是了解所有情节,以不变应万变。 第2章 骑马前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知雪顺利摆脱官兵来到榕江以东,在往前的地界便不像岭南地区多山林好隐藏,开阔的集市、城墙无疑是将一切都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知雪放了马,换了男装准备进城。   如果如今的大郅国仍然按照当初那本话本上的经过发展的话,她今日在客栈中便会遇到一队特殊的人。   能帮她隐藏身份顺利上京的队伍。   知雪叫了几碟小菜在一层等着,快到午时的时候,一行人如约走进客栈。   为首几位男人身形魁梧,后面跟着的一对主仆均蒙着面纱,虽然行动自如,但是路过时听见伶仃的声音应该是带着细锁链。   按照话本上来说,这是即将前往兖州府的官妓段之意。   段之意原本是段家大房的庶女,虽然是庶出却也 分卷阅读3 是唯一的女儿。   段家大房的主公段副将是林将军的得意门生,林将军因为被人举报密谋屯兵造反一事被大皇子斩杀,段副将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他偏偏要为林将军平反,坚决不相信林将军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结果,段副将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被谁捅了上去。   原本寿安帝还在感叹段副将的忠心,只是下一句太傅便提到:“不知道段副将,忠的是谁?”让寿安帝大怒。   直接斩杀了段家大房七口,却故意留下了还未及笄的段之意,将她扔进了教坊司充为奴妓。   段之意一路上屡次自杀,几个看管的人不得以才给她带上了手铐脚镣,限制她的行动。   知雪很快跟着一行人也入住客栈。   夜晚,她轻声靠近段之意的房间,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细细哭声和身边婢子的安慰之语,心中已经有了确实的计划。   她没有着急现身,而是跟着大部队慢悠悠地来到了兖州边界。   一日夜里,她不经意翻身闯入段之意的房间,惊醒了轻眠在地上的奴婢,就在奴婢刚想要叫出来的时候,知雪轻轻一点,让奴婢无法发声。   段之意也被惊醒了,还以为是押送的管人又起了歹心,想要轻薄她,便颤抖着双手紧紧压着胸前的寝衣,缩在床角。   知雪摘下蒙面黑巾,说明来历,“段小姐,我是来帮你的。”   段之意此时无法信任任何人,她刚刚从家破人亡的惨剧中挣扎而出,又要进入另一个深坑,她深知没有任何人会来救她。   知雪也并没有打算自报家门,而是说:“你是段副将四女,段副将含冤而死,难道你甘心为妓,不想为爹爹和姨娘复仇吗?”   段之意轻哼了一声,“复仇?我恨不得杀了那帮人。”   知雪并不知道段之意所说的是谁,只当是诬陷之人,接着说道:“眼下,只有我能帮姑娘完成心愿。”   段之意抬头,抹了一把泪水,“你看着比我还小一些,我如何能信你?”   知雪解开了奴婢的穴道,低眸凑近说道:“你有得选吗?”   段之意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但是她浑身的气质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夜半翻身而来却没有打扰门外的守卫,进来又没有伤害她的性命,她实在是没有得选。   她苦笑道:“我的确没有选择,而且我也没什么值得姑娘骗的了。只是姑娘要知道,没什么失去的人最可怕。”   知雪慵懒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冷透的茶,“我们一样。”   知雪也不在多说什么,炎热的夏日夜晚却让房间里有了凉意。   段之意投诚般问道:“姑娘有什么打算?”   知雪回忆了一下接下来的剧情,如果不出意外,段之意会被送入教坊司,只是第二日便被钟家人接走了。   当时知雪已经成为私妓后续在没有出现。   而段之意被钟太守看重,赎了她打算在某次宴席上以表姑娘的身份为京城来的贵客献舞。   虽然那场舞没能跳成,段之意却成了钟家长子的小妾。   钟太守的身份不高,可是他的长子在兖州立了一功,被大皇子席墨延收揽去了京城为官。   知雪眼下也只能赌一场,她要成为段之意进京。   闻人知雪的身份太扎眼。   不过眼下,自己还要清楚段之意的一些身份细节。   “钟家和你什么关系?“知雪问道。   段之意愣了一下,别过头,顿时红了眼睛。   知雪记得钟家几个儿子叫她表妹。   那个钟家嫡女钟芝兰还曾经称她为“婊姑娘”,当时画本中写了这个称呼的时候,知雪脑子里都是钟芝兰趾高气昂的画面感。   旁边的婢女也跟着自家小姐哭红了眼睛,坐在床边为段之意擦了擦眼泪说道:“兖州钟家是段家二房太太的娘家,之前几年,老爷备受林将军青睐,钟家人时常孝敬。”   看来是姻亲。知雪心里想着。   不过看段之意的样子,知雪也猜到了一些,只怕这个二房太太是个难缠的,在段家的最后那几天段之意恐不好过。   相较知雪来说,段之意是很典型的大家闺秀,娇娇女一般备受呵护长大,一着巨变,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   好在,自己打算替她而行,虽然她需要隐姓埋名一段时间,起码不用再受□□之苦。   知雪说了自己的计划。   段之意听了一愣,久久没有接话。   知雪还以为是她不愿冒险,翻遍了记忆,想到段之意似乎有一心仪之人,是他父亲的门生,书生吕嘉。   结果没提到还好,刚一提到吕嘉的名字,段之意的眼泪更像是泪珠子一般涌了下来。   旁边的奴婢也是跟着痛哭。   两个人的声音惊醒了门外的守卫。   知雪只好翻身而出,下回再问个清楚。   第二日,队伍继续前行。   段之意和奴婢下了楼上了马车。   知雪本身拿不住段之意的主意,直到她看见马车的帘子微微掀起,里面哭的通红的美眸与她相对。   那几分坚定,让知雪沉了心,也继续跟着大队伍前进。   队伍前进的道路是兖州,路上换身份着实有些麻烦,毕竟守卫们都已经见过段之意,掉包最好的地方自然是教坊司。   守卫们完成任务离开,教坊司的人没有见过段之意,那时候便不会露馅。   知雪在第二日夜里留下了一张纸条,明确告知段之意计划以及身份互换的地点之后便抄了近道先行赶到兖州准备。   刚走到兖州边境处时正值正午 分卷阅读4 ,山上的风带着热气。   并没有放慢脚步的知雪骑着白马穿梭着,白马躁动不安地走走停停,知雪拉住缰绳,听着丛林深处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   刀剑出窍的声音伴随着慌乱地喊叫与嘶鸣。   “护送殿下。“   知雪的马逐渐靠近,看着一匹马儿躺在草地上,鲜血淋漓。   不远处一个男人捂着手臂,黑色的长衫胸腹前深了一片,像是血迹。   男子额头渗满汗水,脸色苍白、神情迷惘,虚弱的呢喃着,但是手中的长剑仍然紧紧握在手中,左右两侧亲卫倒在两边,死生不明。   知雪下马扶助男人缓缓坐下,随身拿出白色瓷瓶倒了一粒黑色药丸,男人本还想反抗,却无力抗阻,药丸被塞入口中。   不等他压在舌下,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强迫他吞咽。   药丸吞下的片刻痛感稍减,难道这个人不是害他的?   他隐约有了一些力气,缓缓睁眼,眼前的一切仍然是模糊的。   只看见一黑衣长裙女子为他斩杀了两名黑衣人。   鲜血顺着剑尖低下。   女人背对着他后退到身边。   “好些了吗?“   声音温柔却带着强硬的语气。   男子摇了摇头,想要看清来人,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见女子看向远方找来的马蹄声,重新举剑。   男子虚弱地唤了声:是我的人,马蹄上有铜铃。   女子一听是亲卫便收了剑,简单将男子伤口包扎后,翻上马背。   男子慌忙地问:“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女子拉起长绳,回身,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是随着远处马蹄声渐近,她始终没开口,转身离去。   男子的双眼逐渐清晰,可惜看到的只有女子的黑发与长裙一齐飞扬。   男子被亲卫扶起,其他的人跪地请罪:“殿下恕罪,臣等护卫不利。”   捂着胸口站起身的男子便是当朝太子席墨川,直到远方女子和白马的马蹄声彻底消失的时候,他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亲兵。   这些人都是他最信任的亲兵,可是出卖他的人也正在当中。   气氛一时凝滞,山中猛兽的声音、流水声仍然响动。   席墨川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让身旁的守卫去找找刚才救下他的女子。   守卫无章应下后,先扶着太子走出森林,回到了客栈中。   随行的侍从小勇子看着太子满身鲜血的样子,急了似的找来了全程的大夫一起会诊。   大夫看到胸前和腹部的伤口也都惊讶,原本眼前的男人应该死的透透的,可是如今彷佛没事人一样任由他们包扎都没有吭一声。   小勇子看着大夫犹豫的样子,慌忙问道:“我们殿....\   太子一个眼神看了过去。   “我们爷,我们爷怎么样了。”   大夫恭敬地回答:“手臂上不过是皮外伤,只是腹部的伤口如此之深,却没有大碍,着实奇迹。”   小勇子满头雾水,“您这意思是我们爷没大事?”   几个大夫都点了点头,“皮外伤好生养着就好,这是这天热,小心炎症。”   大夫拿出药粉帮太子包扎的时候,一个文弱的男人推门闯了进来,“七韫!”   席墨川抬头看了眼慌张男人的模样,转头不理。   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黑衣女子。   他也听见大夫说他的伤势有多严重,看来是那颗药丸救了她。   等大夫包扎完,太子让小勇子把大夫好好送出去,赏了几两金子打发了。   穿好衣服转头对无章说:“那女子像是学医的,着重联系医药世家。”   无章领命后推出房间。   之前文弱的男子赶忙凑上前,“怎么样?”   席墨川打开他上下“摸索”的手,“无事,一名女子救了我。”   “女子?“男人双眼一咪,玩味的探究般的笑着。   “别瞎想,只是女子功夫了得,医术了得是个人才。“ 第3章 男子想了想,“行了,和我解释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东宫那么一大帮子美女,也没见你碰一个。难怪瑾贵妃婶婶急坏了。”   席墨川给自己和男子都倒了茶,文弱男子喝了一口说道,“战场上没怎么受伤,没想到快回京了反而....”   “离京都越近,危险越多,他们怎么会让我带着这么大的功劳回京。”   男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瑾贵妃婶婶让我母亲带了话出来,说最近陛下除了陈后宫里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席墨川笑了笑,“他倒是‘情深一片’,瑾贵妃可还好?”   “还好,这半年不见,瑾贵妃和我母亲都很担心你,不过最近表哥因为商户之女的事情让贵妃烦心不少。”男子答道。   席墨川想到自己的二哥席墨玉和商户之女的事情也着实头疼。身为皇子本身就没有自我选择婚姻的余地。“士农工商,什么时候大郅国能再无阶级之分,二哥才能真正如愿以偿。”   男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一边,知雪因为救人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好在仍然在酉时前赶到了客栈。   她翻身进入之意的房间。   之意身边的奴婢将一身干净的衣服奉上,主仆两人都闭口不提她身上的血迹的来历。   知雪换好衣服,由奴婢妆扮着。   段之意无意间镜中的女子,怔了一下,浓烈到极致的五官非但不艳俗反而透着一股冷冽,美得如烈火般惊魂,海藻般浓密的秀发缎子似的披散着,低垂在腰间。   “平日 分卷阅读5 见你总是夜行服,没想到妆扮起来居然如此盛颜。“段之意完全不违心的夸耀着。   知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抚了抚脸颊,自己如今也只剩下这张脸侍人了。   知雪回头与段之意确认最后的计划。   明早守卫会将伪装成段之意的知雪送走,段之意藏在衣柜中,等待门外无声响之后,扮男装逃出。   知雪为段之意留了足够的盘缠和马匹,无论她愿意去哪都可以,但是落脚了必须想办法给她传个信,不至于二人失联。   倘若一人出现危险,另外一人自然也无法安然存活。   两个人的人生将从明天开始紧紧捆绑在一起。   段之意一改往日懦弱的形象,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奴婢忽然跪下,   “奴婢阿喜,愿随小姐进教坊司。“   段之意扶起阿喜,对着知雪说:“这是阿喜,从小与我长大,段家破落,她原本可以远走高飞,却甘愿随我北上。”   其实知雪也希望阿喜留下,倘若有意外情况,阿喜是最了解段之意情况的人。   “你可想好,入了教坊司,就算你只是奴婢,也必然无法清白的全身而退。”   阿喜看了眼段之意,坚定的点了点头,“往后,我便是您的人,我对小姐有多忠心,就对您有多忠心。”   知雪点了点头,“你想好就好。”   段之意连夜又说了自己的情况,甚至连口味、过敏的薄荷甚至自己已经失身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是让知雪没想到的。   一切都是二房太太的计谋,原本段家老太太希望找一穷苦女子替段之意入教坊。   只是人刚交接到守卫手上的时候,二房忽然来了句:“这是谁啊?不是我们家之意啊。”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引起了守卫的注意,最后在柴房搜到了藏身的段之意和阿喜。   段家老太太当场昏了过去,等老太太醒来的时候,段之意已经被守卫们带走,连户籍都盖上了奴印。   就在段之意刚被带走的第一夜,二房为了彻底摧毁段之意的一切,买通了守卫,带了一个乞丐强了段之意。   段之意四肢被绑在床架上,清醒着精神,看着肮脏的男人撕扯着她的衣衫,侮辱了她的清白。   二房太太钟氏就在一旁看着,嘴上还说着:“如果不是守卫们严格,不愿意坏了规矩,我也不用带人来了。反正早晚也是伺候男人的东西,早早让你知道成为女人的乐趣。”   段之意嗓音沙哑的问钟氏,为何这么恨她?   钟氏看着她猩红的眼睛,恶狠狠迪说:“谁让你和你那个姨娘一样都是勾人的东西,真希望你的姨娘也看着你现在在男人身下的模样是多么贱。”   段之意诉说这段经历的时候,双眸通红,透着杀意。   知道二房心狠,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找人如此对待自己的侄女。   “二房如此对你,难道你父亲的事情也与他们有关。”知雪思索片刻脱口问道。   段之意听见这句话,立刻起身,甚至因为幅度过大,打翻了茶杯,“我只知道二叔的确对我姨娘有意,但是不知道....”   知雪安抚她坐下,“我也只是猜测,段副将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可是你家二房却全身而退,事情有蹊跷,我会查清楚,你别担心。”   段之意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   知雪看着她的样子,才想到之前提到她心爱男子的时候慌乱的样子,女子失贞,在大郅国是天大的事情,哪怕民风宽松了很多,男女同街而行被允许,可是婚前有孕、失贞、被侮辱,哪怕和离、丧夫后的女子再嫁的仍然备受冷眼。   “你....打算去哪?”知雪问道。   段之意摇了摇头。   知雪再问:“为何不去找吕嘉,他不会介意的。”   段之意用力摇了摇头,她心中毅然决定与爱人一刀两断,“嘉哥哥值得一个完整的、清白的、爱他的女子,而我,不仅失节,还是罪臣之女,是他的拖累。”   知雪不再劝什么,只是她还记得在段之意上京之后,吕嘉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了消息,也跟着去。   而且跪在钟府的门口,祈求钟家少爷放了段之意,他必然不是过于在意名节之人。   可是段之意心中的心结,只有她自己才能劝服自己。   “总之你不能留在兖州城,也不可以回金陵。”   段之意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可能想去西北看看吧。”   知雪点点头,“确实西北风光值得一看。”   两个原本命运完全不相交的女子,如今却似乎透着点同病相怜的情切。   知雪苦笑着,段之意也思索着,只有阿喜似乎重新充满了志气,为两个人喊话打气着。   房中寂静了须臾,两个人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两道落寞的身影交缠,微有怅然。   离开客栈的时候,时辰正好,风停,晴日。   知雪带好围帽,在阿喜的搀扶下,逐渐走出房门。   柜子内的段之意透着缝隙看着离开的知雪,呆愣了很久。   她不知道知雪的真实身份,但是看那魄力便知道自己与她的差距。   她在金陵时虽然庶出但是备受宠爱,也常常以才女自居,可是天外有天,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如此凌然的女子存在。   两人相比好像宽如湖海,深入长渊的沟壑,是她不可及的高度。   守卫们想必一路上也很辛苦,无非是一直看着的女人,便也没有多查什么,将段之意的人和户籍一起交给了教坊司胭脂楼的妈妈手里。   妈妈让 分卷阅读6 龟公带之意回了房间,等一切手续办好,也跟了进去。   “姑娘,摘了围帽吧。”   妈妈知道大家闺秀多矫情,刚还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围帽抖动,缓缓摘下。   龟公惊呼了一声,这样明媚且娇柔的女孩,长得就像是要攀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花骨朵。   妈妈也是这样感觉的。   如果说在段之意面前的知雪是冷艳的,但是现在在龟公和妈妈面前的知雪则是娇弱的。   妈妈许是看女子听话的样子,也放缓了语气:“姑娘虽然之前是名门之女,但是现在倒了胭脂楼啊,就和我们的姑娘没区别了。胭脂楼呢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妓院,我们这啊不少世族的姑娘,也有前朝国公之女,都是被贬来的,您这出身呢的确也没那么高贵了。”   妈妈的话带着威胁,也带着瞧不起。   知雪点点头,不敢搭话。   妈妈看她听话,也不打算将哪些恐怖的工具用在之意身上,“姑娘先冷静几天,您也别想着逃跑,妈妈我啊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这几天我会找人好好教教姑娘怎么伺候人,吹拉弹唱的功夫,加上姑娘这脸蛋和身段,定让客人们服服帖帖的,不出几日,您便是我们这的行首了。”   知雪之才明白为什么让她来兖州的教坊司,其实官妓大多是卖艺不卖身,但是终身不能赎身,但是段之意不仅是奴籍,还是妓户,则是实打实的卖身为妓,难怪可以被钟家赎身。   恐怕上面的人就是想让段之意接客,连卖艺的机会都不给她。   谁会和她有如此深的仇怨呢?一个小小的副将,难道还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不成?   知雪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当时话本上不过写着一个王朝的倾颓,只是这倾颓的背后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闻隐藏着?   在知雪想事的这段时间,妈妈和龟公离开了房间。   看着龟公离去时候色迷迷的眼神,阿喜就觉得恶心。   转头看着这位替代小姐的女子,娇滴滴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不忍心了起来。   知雪看着阿喜皱眉的样子,觉得好笑。   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坐在一起。   “以后就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了。”   阿喜听见这话,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点了点头。   知雪搂着阿喜,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脑中仍然整理着话本中的几条线,却始终没有理出什么隐藏的片段,最终也只好放下,等待过几日钟家上门。 第4章 到了胭脂楼的当夜,妈妈就给了知雪一本小册子。   知雪这才明白,之前的“吹拉弹唱”是她理解错了。   不过她倒是真的认真学着一些技巧。   还没看两页,阿喜端着茶杯进了房间,凑到跟前刚看了一眼,赶忙红着脸背了过去。   \小姐,怎么看这种书。\   知雪笑着看阿喜脸红害羞的样子,\早晚也要伺候人的,当然还是要学点东西,免得自己受苦。\   毕竟知雪有「末日」的经验在,在那个xing开放的时代,男男女女为了活命白日都是胆战心惊,晚上的xing生活不过是活着的证明,大家也没有这个时代的忠贞。   连现场的活春宫之意都见过了,难道还怕这话本吗?   她将书在阿喜一侧晃了晃,\你过两年也是要嫁人的,早晚也用得上。\   阿喜假装捶了下之意的手臂,\小姐,讨厌。\   主仆来笑着说着这个年纪不该懂的昏话,知雪对其中几个动作还有些不解,可是还没等她真的听妈妈好好给她讲讲这些细节,钟家就来了人了。   这倒是比段之意想的来的早,却也没想好是因为个什么。   难道是需要她献舞的贵人来早了?   钟家人自从前个夜里就收到了段家二房太太钟氏的信,原本钟氏的意思是让钟家在兖州找几个脏人好好去\伺候\\伺候\段之意,并且说了段之意的姨娘在家“勾三搭四”拉这大房又勾引二房的事情,只是钟太守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倒是有了别的想法。   虽然段之意身份低贱,但人却貌美,往年派儿子送东西去段家时,虽没见过真人却也在金陵听闻这位女子的貌美的传闻。   钟太守与钟夫人商量将段之意赎出作为私妓,钟夫人原本抵死不从,但是又想到丈夫和儿子的大计,再想了想自己女儿平淡的样貌,无非是没有更好的人选。   一个官妓出身的□□身份低贱,总比清白穷苦人家的女儿好操控的多。   就算那位贵人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违抗祖宗规矩,让一个罪臣□□入门。   钟太守好不容易说服了钟夫人之后,便召了儿子进入书房给京都的大皇子去了信。   钟夫人也在第二天,略收拾了些带着围帽去了胭脂楼。   太守夫人来妓院,大部分都是来替儿子、丈夫收拾养在外面的狐媚子,妓院的妈妈也都见怪不怪了。   赶忙从后门邀了夫人进门。   钟夫人歇了口茶之后,便让妈妈将新来\段之意\带过来。   妈妈不解,这段之意还没接客呢,怎么就招惹了兖州的霸王龙?   妈妈犹豫地开口,\这段之意还没开始见人呢...\   钟夫人身边的嬷嬷赶忙接了话,\让你叫来就来,多什么嘴。\   妈妈悻悻缩了缩,不敢多言,赶忙大方身边人去叫人。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老鸨身边的人引着一个丽人走了进来,钟夫人放下了茶 分卷阅读7 杯,看了过去。   果然传言不虚。   只见“段之意”一身石榴红衣裙,青丝披散,肌肤胜雪,唇红齿白,明眸微动显出几分妖娆妩媚。   她身量高挑,步伐轻盈,每走一步,裙下边仿若绽放出一朵娇艳的石榴红花。   如此容颜,即使佳丽云集的京都也是难以见到的出挑颜色。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钟夫人面前,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钟夫人看着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出来,难怪小姑子整日抱怨着段家大房,主公受宠,女儿好颜色,果然惹人羡慕。   不过好在,眼下这个女人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玩意,不然必然高嫁,那就更没有钟家的容身之地了。   钟夫人冷着一张脸,敲不出半分波澜。   \段之意?\   知雪虽不愿,但是钟家怎么也算是段之意的长辈,便见礼回道:\是奴家。\   钟夫人冷笑着,\我虽然去过段家几次,不过多在二房走动,原先在段家时,想见姑娘一眼都没那缘分,没想到今日却在这见上了。\   知雪听到这,一路上悬着的心算是彻底落下了。   从进入教坊司以来,一边等待着钟家来人,却也担心钟家是不是见过段之意本人。   虽然之前段小姐和阿喜都说从未见过钟家人,可是段府就那么大,难免有过擦肩一面。   尤其是女眷,常日在内宅走动。   这一路上,知雪的心里都在徘徊着。   这会子听见钟夫人的冷嘲热讽,反而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知雪面无表情,面对钟夫人的话脸上敲不出半分波澜。   钟夫人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进了钟家的后院有的是办法搓磨她。   钟夫人换了一张脸,起身拉着知雪的手,\是姑母来晚了,虽然我们不是血亲,但是好在也是姻亲关系,这么多年姑母和你祖母交情也深,怎会让你在这受苦。\   知雪心里自然明白钟夫人心里的小九九,但是也假模假样赶忙看向钟夫人。   暗里赶忙掐了自己一下,让眸子里含着泪,红彤彤的双眼更平添了几分娇柔。   钟夫人心里更恨了几分,暗淬了几句\狐媚\,但是面上也跟着擦了擦眼睛,转身对胭脂楼的妈妈说道,\我家大人听闻之意虽是充了官妓,确与一般官家小姐的贱籍不同,我们大人想要为她赎身。\   妈妈这一听,心冷了一下,原本看这段之意的好颜色仔细□□了,必然能卖个大价钱,这一赎身,还是钟太守家赎人,她这简直是亏大发了。   妈妈赶忙说,\太守家要人,奴家哪里敢要钱,您领走也就是了,只是怕....不合规矩。\   钟夫人白了一眼,\规矩,这兖州城谁定的规矩,妈妈心里没数吗?\   妈妈赶忙闭嘴,与下面的龟公对视一眼,两人均不敢多嘴。   知雪虽然心里明白钟家什么心思,但是此时仍然满眼感激的跪下,说道:\多谢夫人救之意。\   钟夫人扶起之意,拍着她的手背,满眼慈祥的背后,却带着几分蔑视与凉意。   妈妈很快拿来了段之意的户籍,钟夫人也没有立刻撕开,反而让身边的嬷嬷收了起来。   她才不会把这个将段之意打下十八层地狱的宝贝毁了,她就让段之意记得,自己哪怕在钟家也就是个妓而已。   知雪也不恼,谢过钟夫人之后便说要回屋收拾东西,并且说了要带阿喜回府的事情。   不过是一个丫鬟,钟夫人也由着她,催促着她快点收拾,自己在后门的马车里等她。   知雪行礼后退了出去。   捂着胸口慌忙回到了房间。   阿喜赶忙冲了过来,仔细检查着知雪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伤。   知雪推开阿喜上下的手,\我无事,你快收拾东西,钟家人还等着。\   阿喜皱眉,\啊?钟家?\   知雪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两三句话说了刚才的情况。   阿喜原本收拾着东西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将衣服仍在桌子上,\钟家是个火坑,他们家不比这胭脂楼干净。\   知雪走到阿喜身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阿喜,在这咱们是伺候人的,在钟家,我是表姑娘,我也最能接近那些贵人,才有机会将手伸入京城为段家平反。\   阿喜含着眼泪看着眼前的人,明明与她同岁,却沉稳娴静,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可是她却好像什么都不怕一样,运筹帷幄,难道钟家这件事早就在她的算计之中吗?   阿喜不在多问,自己既然承诺了要忠心于眼前人,便跟着她的脚步走下去。   两个人收拾了一会东西之后顺着小厮来到了胭脂楼的后门。   妈妈等人也都在一旁侯着,眼看着这颗招财树登上了钟家的马车。   妈妈生气的甩手关上了后门。   谁让人家称霸一方,胭脂楼这些年没有钟太守护着,只怕根本不能平静度日。   马车上,   知雪早就猜到钟夫人会变脸,果不其然,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钟夫人早就不是当时那副姑母慈祥的样子。   狠狠地说道:\我本不想救你,就让你在这腌杂地方老死一生,但是我家老爷对你另有一番安排,你回府之后,我自然吩咐人将你当成表小姐一般,只是你自己也要认清楚身份,少去书房勾引我的两个儿子,听从老爷的安排行事,倘若让我知道你不安分,我便给你卖到比胭脂楼更脏的地方。\   知雪装作惊恐地起身,没有站稳,还险些摔倒 分卷阅读8 ,跪在车上,\姑母说的是。之意不敢有其他想法。\   钟夫人看着低眉顺手的样子勉强心里顺了些。   不过半晌,马车就到了钟家。   之意跟着钟夫人下了车,夫人让嬷嬷给她安排了一个西边的角落房,远离书房和正院。   知雪跟着嬷嬷踏进了钟家的大门。   看着钟家的摆设,知雪心里就明白,这断断不是一个太守的俸禄可以制成的家业。   七进七出的院子,完全不逊于丞相府。   难怪这些年钟太守也没有想要进京都的意思,就算去也是让儿子往上走,自己留在这里搜刮地皮,残害百姓,完全就是土皇上一般的享受着。   嬷嬷带着知雪来到了西角楼处。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楼阁极美,院中的清影阁更能一览钟家的风光。   不过大家闺秀的后宅女子更爱奢华房间,雕龙画壁,楼阁多是大家不常去的地方,于是这西角楼便冷了下来。   知雪谢过嬷嬷,还让阿喜打赏了嬷嬷几块银锭,只是这样也没能换来什么好脸色。   知雪也不恼,让阿喜收拾着东西,自己缓缓走上清影阁。   微风佛过发梢,青丝浮动,段之意脸色冷凝,锁定着前宅的路线。   她要按照计划勾上钟家长子,借助他的身份,名正言顺的进京。 第5章 知雪来到钟家的第二日,钟家的几个小姐便炸了锅般的感到了钟夫人那处。   带头的嫡出小姐钟芝兰刚掀了门帘想要进门,正好就看到门内已经立了一个湖蓝色长裙女子。   女子背影纤纤,虽未瞧见容颜,钟芝兰已经开始有了隐隐的担忧之感。   等缓缓走近,便看见女子眉目如画,少女芳姿,当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   世人皆爱一切美好,这世间的男子更是没有不爱美色的,更何况是这样美的如画中仙、云中月般的女子,免不得几个小姑娘也要多看上几眼。   钟芝兰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身边的庶妹们,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走到钟夫人面前。   \娘,你怎么把这个□□接家里来了,她是青楼出身,家里的姑娘名声都不要了吗?\   钟芝兰所说的事情,钟夫人早已经想过万千次。   她一想到今天早上段之意来请安的时候,正好遇见早些来请安的两个儿子和没出门的丈夫时候,家里男子们看他的眼神。   他的大儿子也算是芝兰玉树,而且心性一向不沉溺于女色,是有远大前程的,可是那样有自制力的大儿子也驻足了良久,眼神不错的盯着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知道丈夫儿子的安排,钟夫人真担心留一个祸水在家,辱了钟家的门风。   钟夫人转了脸色,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对着庶女们说道:\这是新来的段姑娘,算是你们的表妹,段姑娘虽然被判了奴籍,但是并未踏入青楼的门就被我赎身了,所以也不算是青楼出身的女子,你们莫要看轻她。\   钟夫人这句话也是希望庶女们散出去,从青楼找了一个表姑娘回来总归不好听,但是一想到是亲人及时救了下来,反而是钟家大度,挂念姻亲之情。   毕竟段之意还要献给那位贵人,谁会喜欢那着了淤泥的白莲呢。   自然是要一尘不染的才好。   钟夫人嘱咐了自己的女儿们之后,又对着段之意说道:\以后你就是钟家的表小姐,一应吃住我都会让你和钟家的小姐们相同,必不会亏待你,你也要记着钟家救你出泥潭的恩情,本本分分的就好,倘若让我知道你在钟家兴风作浪,把你那段家姨娘的做派拿来,勾三搭四,我必不饶你。\   知雪见礼答应,只是手中的锦帕攥的紧紧的。   她在为段姑娘可怜,明明自己安守本分多年,最后也是被二房钟氏毁了清白,结果这一切的罪过反而赖在了她姨娘的头上。   她姨娘可是最忠贞的,段副将被斩首当日,姨娘一身孝服抱着段副将残缺的尸身,淬了毒。   然而段家主母被抓走前却百般恳求老太太要求和离。   虽然无用,可是段家老太太本就历经丧子之痛,转眼又因为媳妇的闹事、孙女被抓走几次打击下来,一下子身子就撑不住了。   如果知雪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间段家老太太应该已经病逝了。   只是这个消息,她并不想带给段姑娘。   请安结束之后,一屋子庶女陆续出了钟夫人的门,知雪看钟夫人仍然拉着钟芝兰的手,自己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段之意刚走两步,就听见后面疾步走来的声音:\站住,你给我站住。\   知雪停住脚步转身对着满脸怒气的钟芝兰微微见礼。   \钟姑娘。\   知雪话音轻柔,委婉动人的声音格外动听。   钟芝兰更是心里不痛快,怎么老天爷如此不公平,偏偏把一切美好都给了她段之意。   她心里不爽快速走上前,身边的庶妹们自动分开两队给她让地,蔫蔫的不敢上前搭话。   知雪见她们这样,想来这个钟芝兰毕竟在家跋扈惯了,仗着嫡女的名分没少做伤天害理的大事。   \你....\钟芝兰只是想叫住她,但是下一句还没想好说什么,这下一句救卡在喉咙里。   \□□!\钟芝兰憋了半天只跟着这么一句。   知雪也不恼,\姑娘,我毕竟现在在钟家住着,您这样骂我,只怕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钟芝兰,冷笑一声,抱着双臂,\ 分卷阅读9 呵,母亲刚才都和我说了,爹爹不过是要把你送给京都来的贵人,你这种人,不管在哪都注定只能当个表姑娘,不过是□□的那个婊姑娘。\   知雪脑中的一根弦响了一声,这句话和话本上一摸一样,看来一切还是按照段之意心中所想的进展着。   虽然钟家人早来了两天,只是其他一切未变。   知雪脸色轻松了几分,完全没有被钟芝兰的侮辱影响。   \之意明白。\   钟芝兰看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兴冲冲地推开之意离开。   阿喜刚忙扶住小姐,暗戳戳地呸了一声。   知雪扶着阿喜的手,不在意更多,转身两人回到了清影阁。   酷暑几日,知雪懒得动弹,除了每日给钟夫人请安,主仆两人也不过是在清影阁上看着钟家人的百态。   转眼七月,知雪想着那位贵人想必如画本子一般来不了了,所以她眼下要做的就是去勾引钟家长子。   钟家长子君川心思深沉,才气凌然,只是深处钟家这个泥潭,沾染了些许污浊之气。   通过几日请安,知雪也发现钟君川每日给母亲请安后会与夫人分开,转身前往钟家书房与钟太守商量事宜,后院到书院的这条路上便是最佳偶遇之地。   一日,知雪出门前往钟夫人处请安,她与阿喜奇怪地说道,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家里人忽然多了起来,只是内宅也不能探听什么消息,知雪没有在意,在请安之前率先走到了前往书房的必经之地上。   钟夫人总是盘算着儿子儿媳请安的时间,特别与知雪来的时间岔开,当然这也是知雪的盘算。   在之前的几次请安的时候,知雪故意与钟君川和钟君也兄弟二人擦肩而过,对着两人的时候微微请安,尽显妩媚。   这一切\勾人的模样\都让钟夫人看在眼里,虽然有些话不得挑明,但是这两个儿子毕竟也是凡人,难免被人欲沦陷,自己越发挑明了,只怕让他们更有偷偷摸摸的快感。   于是嬷嬷出了注意,让知雪和姑娘们的请安时间往后推了一个时辰之后,再加上几次故意将主仆二人挡在门外,这才让他们彻底不相见。   不过这一切都在知雪的算计之中,她算计着时辰,早早来到小路,一身白裙,纤细伶聘。   小路旁正好有一颗栀子花树,盛夏时分,花开的极好。   知雪偶然听见了零散的脚步声,与阿喜对视一眼,抬手摘下一朵栀子花,宽大的衣袖倏地滑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皓腕。   身形纤细柔弱的女子,在清风之中有些许不胜娇弱之态,雪肤乌发,美得不像个真人。   只是这虽然的脚步声从小路的两端聚集而来,知雪心中有一些慌张。   另一头,三日前席墨川便进了兖州城,原本不想暴露身份,但是身子上的伤还需要好好休养,便给太守去了信,要求接驾。   自从进了太守府,他便是整日应酬,好不容易找了借口出来请静,不知不觉绕到了假山后的小路上,却不想看到一个这样令人无限遐想的背影。   他自然不免多看了几眼,看着她身旁自然掉落的几朵花瓣飘散在空中,飘过她起飞的衣摆,飘过她同样随风而起的乌发。   他确实呼吸停滞了一刻,忍不住想要更探究一些。   女子许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转过身,他发现,原来比他想的还要更美。   眉眼无一处不精致,莹润的小嘴微微抿着,挺翘的鼻子恰到好处,她像是宫廷画师手中精心描绘的画,找不到任何瑕疵。   席墨川看着这玉白的小人儿,竟然有一丝恍惚,甚至隐约觉得,他好像见过这个精致的姑娘,一时挪不开眼来。   从书房处传来的脚步声率先走到了知雪的面前,知雪转身见到一高大男子。   男子眸底像是深不见底的渊潭,线条冷硬如刀削一般,一步一步的靠近。   知雪略微有些眼熟,可是又有点叫不上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知雪没想到他会这么看着自己,一时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阿喜碰了碰她的手臂,她才反应过来,\小女段氏之意,见过...见过公子。\   还没等席墨川回什么,小路的另外一端的脚步声逐步靠近,几个人也走到了两人身边。   还没等对面的人行礼,席墨川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   但是知雪可想着自己最初的目的,转身对着钟家两位公子微微行礼:之意问钟大公子安、钟少夫人安,钟二公子安。\   钟君川抬了抬手,看着缓缓起身的知雪,最近这段日子的确少见她,想必也是母亲有意安排。   不过几日没见,这位\表妹\还是一副让人魂牵梦萦的样子。   \许久没见到之意妹妹了,之意妹妹可好?\钟君川问道。   知雪听闻钟君川的问候,嘴角微微一勾,只是她谄媚的样子全都落在席墨川的眼里,下一秒,轻柔的声音传出,\多谢大表哥关心,之意一切都好。\   钟君川还没能多说两句,一旁的钟家长媳便抢了话,说道:\表妹,快去给母亲请安吧,妹妹们都等着呢。\   知雪明白少夫人的意思,微微欠身,\原是想给姑母摘几朵栀子花制作栀子花糕,一时忘了时辰,还要去向姑母请安,之意失陪了。\   知雪起身离开,与钟君川擦肩而过,两人暗波流转,钟君川此时视线一直盯着知雪,彷佛是一头饿狼盯上了一块香喷喷的红肉一般,完 分卷阅读10 全忽视了站在另外一边高他一头的席墨川。   等到知雪走远,钟君川才回了头,对席墨川一拜,\见过太子殿下,殿下怎么有闲心来后宅?\   席墨川沉着眸子,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从不觉得那个名叫段之意的女子会心意眼前这个钟太守之子,甚至愿意委身为妾,光是一个背影便看得出那位女子的高洁,虽然她语言媚惑,带着几分小女儿家见心仪男子的娇弱之感,但是转身背着钟君川时那一瞬的嫌恶,绝不是假的。   席墨川回过神,\不知道这是后宅,太守府修建的极好,比皇宫都要气派许多,让孤都迷了路。\   钟君川赶忙跪下,随着他的动作,身边的人也自然跪下,\不敢欺瞒太子,钟家的院子为族宅,父亲一生清廉,可惜要赡养的族人较多,不得不住在祖宅之中,这些假山流水也是为了怕祖宅过于荒凉之作,不值钱。父亲常常自觉不安,太子千万不要误会家父之心。\   席墨川冷笑一声,\不过是走错了路,孤也没有多说什么,钟大公子不必解释,带路吧。\   作者有话说:我还是希望第一人称是知雪的名字,后续话语里一般用段之意的名字,大家不要混了哈~目前来说段之意和知雪是同一个人。 第6章 上次\假装偶遇\被多人撞破之后,钟少夫人每次见到知雪的眼光便多了几分蔑视。   这些年她打发了不少围在她夫君身边的狐媚,毕竟钟太守在兖州称王,和京都上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管是商户的女儿还是小门小户的官女子,哪怕穷人家的孩子都希望送进来露个脸。   还好自己的夫君也不是个胡闹的,多多少少也给她这个正室不少脸面,不会太过出格。   可是这个表妹着实不同,不仅夫君夜里会叫出\表妹\,甚至情到浓时也会叫错人,可见是上了心的。   原本还想找婆母好好说说这个问题,结果没过两天就看见夫君气哄哄的回来,一坐下就摔了杯子。   她凑上去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钟君川恶狠狠地抬眼看着少夫人,半晌,没再多说什么,只让少夫人好生准备后日宴会的事情。   太子来到兖州数日,想要拜见的大小官员一直苦于没有正式的场合,这才让钟太守办一场宴会。   其实这本身也是定好的,要在宴会当天将身为官妓的段之意送上去。   可是,这几日有意无意的撩拨,钟君川心里动了动,这到嘴的娇肉自己还没吃上,就要便宜给那个太子了。   还是一个注定要下台的太子。   钟君川原本一早想要向钟太守禀报此事,怕段之意是个娇弱的会坏事。   没想到钟太守早就看清楚了儿子的心思。   无非就是对美人垂涎,不仅不同意他所求,反而更觉得段之意是个误事的。   这些年他们父子俩为大皇子办事一向仅仅有条,儿子更是从来没有因为女色沉沦导致忘乎所以。   于是这场宴会如期而至,段之意也将在宴会上为太子献舞。   阿喜慌慌张张将这个消息带过来的时候,知雪低着头缕着现在的情况,原本前几日有意无意的与钟君川相遇,本以为他一定会收了自己。   只是转眼这个贵人仍然出现了。   能让钟太守看中的贵人会是谁呢?   还有那天在花园遇见的男人又是谁?   虽然他没有让钟君川行礼,可是看着钟君川礼敬有佳的样子,毕竟不是小人物。   所以那个男人便是贵人吗?   钟家的消息闭锁的厉害,前面的消息是一点都探听不到,还没来得及让知雪多想,钟夫人便送来了好几条舞裙,也让嬷嬷唤了舞姬多加指导。   三日后,钟家大宴宾客,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在宴席中位的便是席墨川。   伤口因为那日女子的药丸依然痊愈,但是小勇子在一边看着也不让他畅饮。   他何尝不知钟太守是大皇子的人,回京路上,他接到了林将军被抄家灭族的消息,战功赫赫的林将军更是被扣上了叛军之名,其实太子很明白,林家这场灾祸是源于他。   林将军的女婿贺书扬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一直是太子南边的眼睛,边界的耳朵。   贺书扬被抓,太子顿时失去了最得力的帮手。   将贺书扬关进兖州的大牢,就是引太子回京时候走山东这条路,兖州边界追杀,到现在这场宴会,只怕一步步都是要将太子算计在陷阱之中。   小勇子和无章在太子的两旁紧紧盯着任何前来进酒的人的手脚,一丝不敢懈怠。   反看席墨川呢,一个人又在的看着歌舞,喝着小酒,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如跳梁小丑一般的算计着他。   他反而有些期待,还会有什么好手段。   只是喝着喝着,眼前似乎有些许迷茫一般,反而看到了那日栀子花树下的女子。   席墨川甩了甩头,定睛看着走上舞台中央的女子。   女子举手抬足间,舞裙上的玉环配饰叮当作响,随着她旋转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可是似乎暗潮下,男子们在\沸腾\着。   面纱轻蒙着,给女子反而更带上几分神秘。   女子躬身行礼后,张开双臂舞了起来,乐声响起、红裙,墨发,柳腰,她踮起脚尖,踩着节拍起舞,纤长的双腿,柔软的手臂,旋转与跳跃间,扬起天鹅般的脖颈。   长 分卷阅读11 发轻舞,水袖翩飞,她脱下秀鞋,赤足于鼓上,十颗脚趾洁白如珍珠,在裙摆中摇曳,若隐若现。   不让人窥见全貌,反而惹得人心更痒。   知雪没有按照舞姬教的那样跳的中规中矩,反而带着些许西域特色,细腰扭转。   她眉目轻佻,眼尾带着肆意的笑,绝艳的美貌,怒放的风华,引人沉醉。   一舞完毕,知雪缓缓走近,在主位的那个人果然是那日的男子。   知雪跪在席墨川的面前,钟太守起身站在一旁,大笑三声。   \太子觉得小女一舞如何?\   知雪身子明显一僵。   她知道男子是贵人,可是没想到居然是当朝太子。   不对。   话本上此时,太子早已命丧黄泉,死于暗杀,不然太子在位,大皇子怎么可能登基?   难道画本再一次出现了裂痕?   席墨川在高位看着女子身形一晃,想必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整个人呆愣在那。   他轻咳,\钟太守的女儿?\   钟太守顺着说:\是我妹妹夫家的庶女,我夫人当年走亲时一见小女倍感亲切,于是认为义女。\   席墨川饶有兴趣的看着钟太守款款而谈,耳朵里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那日他虽然看出来女子有意勾引钟君川,可是只那一瞬的厌恶,便让席墨川抓了个正着。   她不是真心被钟家利用。   那也许能抓在他的手里。   \好!\席墨川大呵一声,\你,做到孤边上来。\   钟太守拿扇子推了推知雪,知雪缓缓抬头与他对视,身子一缩,起身缓缓走到太子身边,为太子斟酒。   女子还没坐到身边的时候,席墨川便闻到了那股子特有的清香,不同于俗气的胭脂水粉,那股子香味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魅惑。   \好香啊。\席墨川作出一拍纨绔子弟的样子,这不正是钟太守想看到的吗。   席墨川拉着知雪靠在他的身上,胸前的圆润无意与手臂触碰,在知雪看不到的地方,太子的耳根子变得通红。   \抹的什么香膏,既然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知雪吴侬软语地开口,\是义母特制的「石榴娇」,是吴地女子最爱的,太子也喜欢吗?\   席墨川温柔的嗯了一声,带着几分亲昵。   \刚才钟太守说你叫什么名字?\   \之意。\知雪小心地回答着。   \知意,知君心意。好名字。\席墨川一根手指抬起知雪的下巴,看着那点点丰唇,很想咬上一口。   \回禀太子,是【厚之以利,见人之意】的之意。\知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压低了声音。   知雪心里苦觉得对不起段姑娘,原本「之意」二字带足了意境,只是在知雪心里,这个名字就是这个意思。   席墨川也没想到,内心低估了一句\名利吟\。   这个女子是想在提醒他什么?   两个人不再多言,一个倒酒,一个饮。   时不时,知雪举起银箸为他加一云片糕,免得他空腹喝酒,容易畏寒不适。   知雪可不是善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该是她伺候太子,她可不希望太子又拉又吐让她难伺候,最好就是吃饱喝足,一觉到天亮。   看着上面两个人亲密的互动,钟君川在下面捏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变得苍白。   钟少夫人在一边心里冷笑着,自己想要睡的女人现在在太子怀里,想必自己夫君是难受极了,不过这才让她痛快。   当了太子的女人,飞了高枝,就算回头也必然看不上一个小小的太守之子。   她剥了一颗花生放在嘴里,看了眼上面的女子,   心里嘀咕着:\贱皮子,真飞了枝头,可记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一直阻拦大爷纳你,你能有机会伺候太子吗?\   另外一个咬牙切齿的就是钟芝兰。   平日她有多看不上段之意,现在就有多恨。   尤其看到太子头戴金翎冠,身着赤色盘领的长袍,脚踏皂色云头锦履一身气派加上明眸湛亮,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的矜贵逼人的样子,钟芝兰就显些掀了桌。   凭什么这样的男人也会沉醉在段之意的美色之下,那张貌美的脸看得让人真想狠狠的划上几刀。   一场\闹剧\一直到落幕才结束,天色昏暗了些许,钟太守命人扶着太子回房,一旁还给知雪使了一个眼色。   知雪点了点头,驾着太子的一只手臂,轻扶着太子回房。   席墨川看眼身下比他瘦弱将近一半的女子,费劲地撑着他,反而生了作弄的心思,往下压了压。   知雪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哎呦。\   不同于刚才的故作柔弱,这声可是带着十足十的不乐意。   席墨川偷偷一笑,继续装醉,借着力气往前走着。   好不容易将太子送入房子,安置在床上。   几个嬷嬷赶忙退下,知雪站在一边看着小勇子和无章忙前忙后的帮太子脱了衣服,擦着身子。   自己一看帮不上忙,边坐在一边,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   趁着她背对着床的时候,太子给了无章一个眼神,然后继续装醉躺了下去。   小勇子将一切收拾好了之后,放下了帷帐,退到茶桌前,躬身说到:\段小姐,太子这,奴才就交给您了。\   小勇子一脸谄媚,知雪差点以为今晚真的要发生了点什么似的。   知雪笑了笑,微微点头,装作害羞的样子,起身送出了小勇子,关好门。   知 分卷阅读12 雪赶忙脱下了舞裙,换上简便的寝衣,这舞裙上的零零碎碎实在太多,扎的她难受。   躺在床上的席墨川睁开眼睛,原本以为女子会自荐枕席,自己还想好了如何装睡应付,可是这女人迟迟没出现,席墨川换了个姿势,悄悄掀开帷帐,看着女子换上了轻便的寝衣,卸了浓妆,一副白皙诱人的纯净长相与刚才大有不同。   席墨川心里想着,如果不是钟家逼迫,这么一个正直摽梅之期女子被迫来伺候他,确实可怜。   可是下一秒女子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席墨川刚想要防备的时候,发现门外一条白皙的手腕递进来一本画册之后快速退了出去。   女子关好门,拢了拢长发,抱着书滚到了榻上,一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席墨川带着几分失望和无奈打开了迷药的烟管,自己捂住了口鼻,隔着帷帐向外面放了去。 第7章 次日一早,喧闹了半宿的客房迎来了光明。   婢女们鱼贯而进。   昨晚上云雨的二人一个由下人伺候着穿衣,一个坐在妆台前篦着长发,   钟夫人带了几个婢女在门外请安,要为段之意梳妆。   席墨川看了眼身旁的女郎,纤腰细肩,乌发下脖颈如玉。   \让他们进来吧。\   席墨川沉厚的声音命令着。   小勇子为太子收拾得当之后,打开房门,让钟夫人和婢女们进入房间。   几个婢女端着繁花锦簇的粉白儒裙,精美的首饰摆放整齐,站在段之意的身旁。   知雪转头看了眼走出房门的太子,缓缓起身。   趁着婢女们给她换衣服的当间,钟夫人也不顾谁在,直接问道:\太子昨日可碰你了?\   知雪羞答答低着头没有回答。   钟夫人满意的不在多问,心里了然,丈夫的计谋成了。   虽然太子看着冷清,但是美人当前,没有哪个男人还能管住自己。   不过让钟夫人更高兴的还是如此一来,自己儿子对这个女人也能死了心了。   钟夫人得了消息便离开了客房去前宅复命,知雪打发了其他的婢女出去,只留下了阿喜为她着妆。   一切梳洗完毕之后,之意回到了清影阁。   刚进门,阿喜高兴的关上房门,跪在知雪一旁,\恭喜小姐,心愿得偿。\   知雪笑笑不说话,心里熟思着。   阿喜看她不说话,赶忙也不多嘴,\小姐昨也累了,先休息休息吧。\   知雪点点头,望向窗外,整个人依旧沉默着。   阿喜自觉退了出去,知雪起身从床上的暗格中拿出一块雪白的龙纹玉佩,默默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缕着现在的线索。   太子到底为什么会活下来?   又为什么出现在兖州城?   不过那都是后话,眼下她更担心的事太子会不会只是一朝雨露。   一夜情这件事不管在哪个时空可都是常见。   一朝有孕也许还能母凭子贵,不然就扔在民间的女人比比皆是。   知雪收好了玉佩,重新唤了阿喜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二三。   阿喜虽然满脸惊讶,但是听闻之后抓紧仍然起身去办。   太子转眼有几日未来内宅,也一直没有在传唤知雪侍寝。   每次请安之后,钟芝兰总是冷嘲热讽的看段之意的笑话。   知雪也不恼,只是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白莲样子,双眼总是挂着泪珠,看谁都觉得是太子负了她的样子。   一日请安回去之后,阿喜偷偷摸摸的端了新做好的衣裳捧到知雪面前。   知雪翻看了两眼,走到屏风后换上了新买的衣服,从屏风处走出来的时候,阿喜整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红了脸。   \小姐,小姐.....您也太美了。\   知雪轻轻打了打阿喜的鼻尖,\别闹了,我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碰上太子。\   阿喜点点头,我在阁上替您看着。   知雪偷偷摸摸走出清影阁,挑了一条偏僻的小道往前宅走去。   平常这条小路没什么人经过,她也走的大胆了些,没有刚出门的时候那么遮遮掩掩。   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走两步便听到后面有人更上来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声很沉,一听便是个男人。   知雪低着头看着这身不合时宜的儒裙,有些慌张的走了岔路,走着走着自己也迷了路,不知道是和方向。   就在知雪听到脚步声逐步靠近的时候,知雪一个转头,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之中。   知雪缓缓抬眼,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冷清的面孔。   低着头不敢说话。   太子刚要去前宅的时候,听到无章前来禀报说段之意出了门,没走两步钟君川就跟在了后面。   这些日子虽然太子一直忙碌,却差了无章一直在后宅保护着那个小女子。   他一听这事,就想到之前的事情,转身往后宅走了去,没走两步正好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这不看还好,一低头看见面前的小人穿着嫩桃粉的齐胸襦裙,仿佛百花齐放。   不对,这夏日繁花锦簇也不如段之意明媚多姿。   轻薄的春裙贴身,雪脯柔滑,儒裙罩在上面,勾勒出圆润的弧度,精致的锁骨,越发凸显的白皙诱人。   一双修长的玉腿掩映在裙摆之下,腰间垂下的素白锦带,行走间摇摇晃晃,聘婷婀娜。   席墨川耳根一抹红又映了上去。   \不成体统。\席墨川明显声音沙哑了些许,他着实不满意这身衣服。 分卷阅读13 把小女子身上所有的美好都现了出来,那几块布料却遮挡了最重要的美好,让人很想把它们撕开。   他脱下罩衫,给段之意裹了起来,一把抱起。   还好他撞上了,一想钟君川就在后面,他忽然有些后怕。   如果让钟君川看到他现在的媚态,不知道会不会兽性大发。   反正他自己现在有些隐忍不住。   他将人抱到了清影阁,放在正殿的茶桌上,知雪刚要跳下去,就被段之意拦住,重新按在了茶桌上。   \怎么勾引了孤之后,又要穿这身衣服去勾引谁?\   \还能去勾引谁?\知雪小声嘟囔着,不明白太子的意思,除了勾引他,还能去勾引谁?   席墨川微微嘲笑着看着女子低着头,面如桃花一般,再往下就是圆润的弧度,好似一盘白嫩的豆腐等着他品尝。\刚才钟家的大少爷就在后面,如果他碰见你这样,会不会立刻给你抱回去。\   知雪听着这些虎狼之词,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市面上还是一股子娇羞,\太子说什么呢,我和钟家表哥并无私情。表哥一向遵循儒学,怎会如此,太子不要枉做小人了。\   席墨川眼里多了几分阴鸷,\大胆,孤做小人?那日初见,孤明明看见你和钟君川眉来眼去。\   知雪生气地无法反驳,那还不是因为不知道太子驾到,她才退而求其次转向钟君川。   知雪不知道说什么,也知道自己的那点心思恐怕早就被太子看在眼里,低着头,掐着自己的户口,让自己的眼睛红了起来。   席墨川下一低头,看见女子满眼泪珠。   \怎么,还是孤误会你了不成?\   知雪浅笑摇了摇头,   \的确,小女曾想过搭上钟君川,只是人有所为,必有所求,太子不曾经过小女的苦楚,自然不会懂。说了您也不懂。\   席墨川的确想到她必然是有原因的,可是他没有去细查一个送上来的小女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无非就是后宅女子生存不易,席墨川很快转了话题,   \下次不许再穿这样的衣服,大郅国风气虽好,也不可如此暴露,不管怎么说....\说到这,席墨川忽然停了,的确这几日繁忙,好像没有特别去和钟太守提起关于段之意的安排。   \我会去和太守说,让你暂且为我的外室,暂留在钟府,我还要留在兖州三月左右,等回京....\   \回京时再说,总之,我不会再让钟君川骚扰你,你也不可丢了孤的面子。\   知雪跳下茶桌,躬身行礼,\之意明白。多谢太子殿下。\   席墨川说完就慌张的离开了清影阁,他真怕自己再不走,自己的某个部位就要重学到爆炸一般让她留下来。   只是席墨川刚走,阿喜就慌张冲了进来。   \太子没怎么您吧??\   知雪摇摇头。   阿喜放心的扶了扶胸口,\奴婢刚才在清影阁上看见一个貌似钟家少爷的人在庭院中找您,奴婢还怕您撞上他呢,结果没想到被太子截胡,\   知雪也没想到钟君川居然跟在自己的后面,她回到屏风后脱下这过于裸露的布料,着实有些后怕。   毕竟现在有了太子,而且也承诺了会带她回京,这样一来钟君川的职位便显得不值一提。   换上了常服,原先的发髻也换成了女儿家的上官髻,卷曲的发型看上去有点十四岁少女的活泼味道,比平日里的较弱显得更加可爱动人。   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辰,在阁楼上翻着画本正无聊的主仆两人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   两个人走下高阁,见来人是太子身边的小勇子公公。   知雪缓缓躬身行礼,到底这位公公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侍从,怎么也是得脸的。   小勇子赶忙拦着她行礼的姿势,“当不得,当不得”。   知雪笑笑没有多言。   轻悄的笑颜让小勇子一惊。   难怪是让太子上了心的人,果然够美。   小勇子也咧开嘴笑了笑,侧身让身后端着锦盘的奴仆走上来几步。   “这都是太子让奴婢给姑娘送来的。”   知雪一看,都是些名贵的衣料。   小勇子接着说:“太子说,让您别怕费劲,衣料不够随时来和奴婢说,穿衣这事千万别省着....”   小勇子声音减低,   知雪自然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觉得她上午那身衣服省布料了呗。   知雪给了阿喜一个眼神,让阿喜收下了布料,还是行礼送走了小勇子。   阿喜一脸蒙的收下了布料,不明所以的看着知雪。   “小姐,太子这是何意?”   知雪不答,只是翻了翻衣料,到都是好料子。   “我怎么知道太子发什么疯,不过这料子到好,既然太子想给我做衣服,那边去做,好好做几身。” 第8章 知雪也不是拿乔的人,既然太子送来了这么好的布料,她如果不在钟芝兰面前显摆一下,那怎么对得起她这么张扬的性子。   转身就做了一身杏子红刻丝绣蝴蝶花褙子上身,下配黛蓝色嵌宝珠月华裙,颜色艳而不妖,很衬肤色,花样稠密华丽,用的是轻柔的软烟罗缎料,莲步轻移时,轻盈灵动,姝美异常。   知雪换了一身新衣服前去请安。   虽然坐在角落仍然光芒万丈。   钟芝兰也不免多看了几眼,一想到母亲说这是太子送去的衣料, 分卷阅读14 恨的她手里掐着丝帕都变了形。   请安之后,钟芝兰刚将知雪拦到小门处,还没等她口中的恶言说出来,小勇子便快步走到了知雪身边,“段姑娘,太子有请。”   知雪略略歉意的向钟芝兰告罪,只是转身的时候那一眼揶揄十分明显,十足的炫耀。   她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知雪随着小勇子来到了前宅,这也是知雪第一次来到前宅,与后宅的景象不同,暗处的奴仆眼光微微瞟过,知雪心下了解,这一定不是普通的奴仆,只怕是暗卫。   一个小小的太守之府居然还有暗卫守护,这是保护太子,还是监视呢?   小勇子帮知雪打开房门,自己躬身在外面守着。   等知雪进去之后,小勇子将阿喜拦在了外面。   “阿喜姑娘,主子们说事,咱们就在外面候着吧。“   阿喜慌忙看了眼门里,见知雪点了点头,自己则站在小勇子的对面,守在门口。   知雪进门之后,房门关闭,厢房内檀香寥寥,是太子身上常有的味道。   知雪走进香炉,用手扇了扇香气。   忽然从背后传来了一句:“喜欢着檀香香气?”   知雪吓了一跳险些没有站住。   回头一看,“太子殿下...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知雪跪在太子的面前,席墨川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身衣服不错。“   知雪没有起身,低着头又说道:”是太子的眼光好,还没谢过太子。“   席墨川好像很受用她这般温顺的样子,翘了翘嘴角,回身坐下,“起来吧。”   知雪缓缓起身,这身衣服完整的在席墨川眼前展开。   知雪正在旖年玉貌的年纪,精心的打扮显得格外美颜不可方物。   知雪也打眼看着席墨川,今日他穿了一身玄色刻丝暗纹锦袍,双肩绣着云纹,发束紫金冠,面容俊美绝伦,身子俊挺,贵气天成。   席墨川虽端着茶碗,在不经意间看见她正在盯着自己。   “看孤做甚?“   知雪刚忙低头,“太子龙章姿态,之意一时看住了,太子恕罪。”   席墨川面色不改,暗暗说道:“过来。”   知雪缓缓走到跟前,单膝跪地,不敢高于太子。   席墨川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知雪的下巴上,缓缓抬起她的脸,知雪想要躲开却似不成。   席墨川盯了片刻,缓缓开口,“这么美艳,难怪钟家选了你伺候孤。“   手指离开,知雪快速低头,生怕席墨川看到她眼里的不满。   赶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之后,知雪开口说道,“太子叫民女来,难道只是为了看民女这张脸吗?”   席墨川一手玩弄着玉佩,一手抵在桌子上撑着头,好似有些疲惫,整个人放松了些,双眼迷离地问:“钟家□□你来,可会弹曲儿?”   知雪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席墨川手指敲了敲桌面,将小勇子唤了进来。   “要什么和他说。\   知雪回身对小勇子说道,\还望公公取一把琵琶来。\   小勇子脚步快,没一盏茶的时间就送来了一把凤颈琵琶。   知雪从小勇子手里接过琵琶,调试了一下音色,玉指轻拨银弦,缓捻琴丝,弹奏了一曲《塞上曲》。   一曲终了,知雪抱着琵琶福身道\民女不才,献丑了。\   席墨川刚才一直闭着眼,听着余音袅袅,琴毕,仍然品味着悠远余音。   等知雪起身,缓缓睁眼,\琵琶铮铮,确实不错,听的孤都入迷了。\   知雪放下琵琶,走到席墨川的身侧,将他的茶杯添满,只是茶壶还没放下,席墨川一个用力就将人拉入自己怀里,\能歌善舞,钟家真的是下本了。\   知雪没有辩驳,笑意十分勉强。   \身不由己罢了,民女到希望像太子一般,武力高强,不在为人鱼肉。\   席墨川听说了点勉强的味道,开着玩笑说,\怎么来伺候孤,不开心?不是自愿的。\   知雪仍然浅笑未答,只是席墨川原本老实的手居然缓缓在她身上流动,甚至另一只手已经流连到大腿某处。   像足了青楼里的纨绔嫖客一般。   知雪没有躲开,只是脸颊微红,低着头不敢直视。   两个人情意缠绵之时,小勇子忽然在外面禀报\太子殿下,钟太守来了。\   知雪其实刚才就听到了逼近的脚步声,之所以没有躲开太子不安分的手,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要来,让太子忽然就变成了一个浪荡的样子。   眼下一看,知雪便明白了。   只怕太子也从远处听见了逼近的脚步声,才做出一副这个样子。   \让他进来。\   知雪想要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故意为之,忽然扯开了知雪的衣领。   钟太守带着钟君川进来时,正好看到捂在领口的知雪。   脸上浅浅泪痕和红晕,钟家二人一下就看出来两个人刚才做了什么暧昧之事。   钟君川私下的手紧紧握拳。   钟太守回头给了儿子一个眼神。   钟君川才恢复脸色,和钟太守一起像太子行礼。   知雪护着领口,不好福身,只好微微点头,\义父、表哥。\   太子看着三个人表情不虞,故意冷了一时,在开口说道:\你先去屏风后换一身衣服。\   知雪躬身行礼道\是。\   小勇子赶忙让阿喜跑回内宅拿了一套新衣服过来。   回了屏风后的阿喜放松了下来,领口虽然撕开,但是并没有什么 分卷阅读15 白嫩之处走光,可见太子还是有分寸的。   知雪脱下外褙,等着新衣送到。   等到屏风内声音减低,钟太守叫回了目光飘远的儿子,转身对着太子说:太子殿下,不知道您是否听闻贺书扬一案。\   沉默了半响。   \不知,此人犯了何事?\   席墨川知晓他想问何事,贺书扬此人虽然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可是在明面上,两人从未相交。   在兖州多日,太子最终的想法自然还是救下贺书扬,既然钟太守主动提下来,他便想好好试探试探他们的态度。   钟太守哑然,随即干笑一声,\也没什么,只是贺书扬是林将军的女婿,这件事似乎有些难办。\   太子若有所思地颔首,\哦,怎么贺书扬也掺合到林将军谋逆了?\   知雪在屏风后听到太子和钟太守提到了林将军,赶忙挪了挪姿势,逐渐靠近中庭,听着几个人的谈论。   席墨川没有抬眼,放佛丝毫不在意般晃着瓷杯中的茶水。   钟太守也哑然一瞬,见着太子好似真的不在意一般,不由得想到大皇子的消息是否准确,不是说贺书扬是太子的人吗?   \不过是下官随口一提,林将军此事连坐,但是贺书扬不过是女婿唯有波及,他也没有为林将军多言,只是....\   \既然他未参与谋逆之事,为何被囚禁?\   \不过是那贺书扬不知是不是被林将军的事情刺激了,整个人癫狂一般杀了孙家一家五口,邻居报案之后,臣下属兖州知州立即冲去拿人,只见贺书扬全身浴血,手中还有武器,便立即拿下。\   \哦?贺书扬不过是文官,居然能手刃一家五口?\   钟太守也在试探太子的意思,\太子不知,这贺书扬有些功力,而且孙家一家五口均有用过迷香的痕迹,想必是贺书扬趁孙家迷晃之际,进门暗害。\   一壶茶过半,太子现下想来,钟太守所言与情报无二,只是他也不解,这孙家的确与贺书扬没有半毛钱关系,难道贺书扬向他隐瞒了什么?   \此事既然已经事无巨细,太守何必来问孤?\   钟太守赶忙起身行礼,一板一眼答道:\此事在兖州城算得上是惊天大案,既然储君在此,臣自当禀报一二,以免....\   太子依然幽幽地饮着茶,面无表情。   钟君川福身回答:\回禀太子,父亲一直听闻太子权略善战,事必躬亲,贺书扬不管怎么说也为朝廷命观,与父亲共同效忠陛下,多有难择,由太子审判,自然更为恰当。\   音落,一切静止。   知雪如梦方醒,这个贺书扬是太子的人,如果太子为救,则会让那些暗地里效忠太子心寒,觉得太子见死不救。   只是人证物证俱全的案子,太子如果救下贺书扬,只怕御史定不会放过太子一行人。   在画本里,太子被刺杀,贺书扬自然无人可救,太子的人也成满盘泥沙,随风而散,各自投奔,眼下,太子平安来到了兖州城,这便是等着连环套给他呢。   死不成,也让他声名狼藉。   知雪被\噔\的一声唤醒,外面瓷杯碰响桌面。   随后,语重心长的声音响起:\倘若人证物证俱在,自然依法办事,只是钟太守所言,似乎心中也有疑惑,这事孤会让我的人在细细查看。\   显然,钟太守只是想要太子的一个态度,并非真想让他去重查此事。   钟太守思索片刻之后,躬身问道:\太子能严查此事自然是好,只是这个案子已经拖了一段时日,如果太拖下去,只怕百姓不满。\   太子暗暗扬起嘴角,一切放佛了然于胸一般。   \自然,太守打算几日闭案?\   钟太守轻声出声:\一月为期,太子觉得呢?\   席墨川平息片刻,威严应下,\嗯,好。\ 第9章 一月为期,时间倒也充裕。   知雪听到此处已大致捋清了事情始末,悄悄退回软榻边,侧倚着床头等阿喜将新衣裳送来。   那厢钟太守得了太子允诺,心下稍宽,此行目的达到,又恰逢阿喜捧了新衣敲门进来,他顺势抬袖一礼,向太子告辞。   席墨川早厌了与他虚与委蛇,挥挥手将人打发走,却见那钟君川兀自恋恋不舍地觑着屏风,心中哂笑: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和他爹一个样儿。   阿喜向太子施了一礼,抱着衣裳匆匆转入屏风,只见自家小姐正蹙眉沉吟。   她一面服侍知雪更衣,一面忍不住问道:“小姐,怎么了?”   知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由着阿喜替她捋平衣摆上最后一处褶皱,方才施施然走出屏风。   太师椅上的席墨川早没了先前调笑她的纨绔模样,男人支手撑着额头,另一手轻叩着扶手,似在思索。听见响动也只是淡淡瞥来一眼,毫不留恋地从她身上掠过,冷淡道:“你先下去吧。”   知雪晓得他正为贺书扬的案子烦心,也不出声打扰,领着阿喜福了福身便退了出来。   回院儿的路上经过一处僻静的竹林,晓风拂过,竹叶簌簌作响,知雪却敏锐地抬起头,余光里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消失在院墙后。   她转头向黑影来时的方向望去,太子住的院落掩映在一片扶疏花木中。   瞧那身手,该是太子身边的近卫无章。   而他要去的地方……   知雪眯了眯 分卷阅读16 眼,目光似穿过院墙看见了外头。   她心情愉悦地牵起唇角,席墨川也查不出的真相,唯有她知晓。   那贺书扬才不是因为受了刺激失心疯杀了孙家满门,这其中还有一番内情。   贺书扬受林将军谋逆一案牵连,仕途正顺时遭贬。   他原是孤儿,得林府收留成为门生,后又受林将军赏识,娶了林将军的掌上明珠林琳,人生可谓一帆风顺。   林将军对贺书扬有养育之恩也有知遇之恩,贺书扬自然对他敬爱如父,他虽然深知岳丈是纯臣,自己有心仿照,可是朝局哪有那么简单,你想独立寒江,偏偏有人让你坠入万丈深渊。   贺书扬早已看清格局,也早早私下投入了太子一派。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事,也正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林将军一家满门徒尽。   爱妻林琳更是强撑着。   看着父亲、母亲、兄弟、疼爱她的祖母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她却苟活,实在诛心。   贺书扬看着妻子强撑址吃了两口饭,不肖一刻便连着黄水尽数吐出。   他第一次察觉到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本想向太子求助,可又想到,太子此刻正在西南征战之中,□□无术。   贺书扬苦笑,难怪会在此时发难,便是让他求助无门。   他能做的就是日日陪着妻子,等她真的睡熟了,才敢稍稍松懈。   此次遭遇的确是翻天覆地,贺书扬想到也许离开此地,反而能让她稍稍缓解屠家之痛。   几日后,车马便行进到了兖州。   清冷出动,天方大庆,官道旁夕阳尽情挥洒。   贺书扬环抱着林琳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琳儿别怕,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其实来到兖州,除了想让林琳缓解伤痛之外,也为了寻母。   等到日子平稳了数月之后,贺书扬想起林将军之父曾经透露一些贺母的旧事。   他学书知礼,到底明白百善孝为先的道理,血缘、孝道到底还是贺书扬心中的一些希冀,此番林家遭遇变故,倘若母亲真心仍然于世,他也理应寻母尽孝。   在家乡时,借着林将军曾经旧部的消息,查到了兖州的孙家。   母亲很可能在此处。   他便计划了此次兖州执行。   然而,这确实他这一生最错误的一件事。   扫听了几个月之后,贺书扬联系到了孙家的一个下人,知道了些许贺母的消息。   孙家的确有一个下人名为贺氏秀晚,贵东人士。   知晓这么零星的消息,贺书扬都觉得感恩戴德,他活了十八年,对于父母一无所知。   他虽然深知林将军待他如亲子,林府众人对他也是百般尊敬,林老师也更是倾囊相授,他并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年少好奇,心底总有不甘。   林琳虽然早已不复往日的欢笑,但是看到丈夫知晓母亲的所在眼下的笑意,她也为之高兴。   毕竟贺母可能是夫妻二人唯一的老家了。   林琳抚着他的发,“夫君放心,若寻到婆母,我必好心侍奉。”   贺书扬将她搂入怀里,“琳儿,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家,有母亲,有你。”   微风轻佛,浮云淡薄的某日,二人来到了孙家,见到了贺氏。   贺母已然鸡皮鹤发,容貌上也只能发现那几分相似,但是贺母却将贺书扬身上的胎记、痣全都一一点出,更提到了当年贵东家乡的苦难,她的不得已。   虽然夫妻二人听得出借口,可是也只能心疼贺母的遭遇,丈夫、大儿子去世,小儿子被丢弃,生死未卜,自己来到孙家坐着奴仆,这十几年,着实辛苦。   贺书扬拿出了银票换了贺母的卖身契,将她带回了家。   贺母看着儿子、儿媳笑的见牙不见眼,满脸欢喜。   只是这份喜悦不过仅仅维持在贺书扬在的日子。   倘若仅仅是婆媳二人在的时候,贺母的脸总是带着冷意,甚至嘲讽的说林琳是克夫之相,倘若自己是罪臣之女,那必然一死了之,绝不拖累夫君无法入朝。   林琳也不与她争论,笑了笑继续为婆母捏着双腿。   然而就这样好脾气的i媳妇,却在某日出了事。   贺书扬虽然被罢官,但是私下仍然为太子做事,到处搜集林将军无罪的证据想要呈给太子。   外出几日,回家后母亲与妻子皆不见。   问了管家才知道,孙家前几日找了麻烦,二人带着侍女前去孙家。   只是还未进孙家,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他赶忙推门而入,血红覆了满眼,妻子晕倒在一次,母亲抱着柱子发抖,眼睛等得大大的。   看见贺书扬,就赶忙冲了出去,大声喊着,“林琳,是林琳杀了人。”   过路的百姓看到了这个情景,忙不迭的跑到了衙门报案。   贺书扬松开母亲的手,跑到了林琳身边,“琳儿、琳儿。\   林琳丝毫没有反应,但是身上的衣领被撕开,下衬也有撕扯的迹象,手中的刀和血迹,说明了当时的灿烈。   官兵随后感到孙家,知府看着眼前的惨案,赶忙询问活人:“何人所为?”   贺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贺书扬悄悄拿起了刀,站了起来,“我做的。”   贺母还想说什么,贺书扬举起了刀,长袖上蹭到了刚才地上的血迹,大喊:孙家少爷欺辱吾妻,不手刃仇人,枉为人夫!“   知府赶忙让官兵将贺书扬押入大牢,贺母和晕倒的林琳被管家带回了贺家。   知雪回想着书上的背景。   隐约记得林琳因为之前家里的遭遇就已然神情恍惚 分卷阅读17 ,只是因为贺书扬才坚持了下去,但是孙家的欺凌,贺母的嘲讽,杀人后的崩溃、慌张让她一睡不起。   贺书扬在天牢之中等待审判,知道林琳的情况,担心不已,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与母亲、妻子未来生活的场景,但是此刻处境确实如此这般,林琳不醒也好,如果醒来想起所作所为,又知道自己为她顶罪,必然心急如恨,愧疚自责,这样他的顶罪便没有意义。   夫妻俩都是仁善之人,知雪知道太子就算去查可能也只能查到是林琳所杀,然而知雪却知道孙家一门的真凶正是贺母。   其实,此人却并非真正的贺母,而是大皇子手中的一枚棋,大皇子借此人布了一个局,引贺书扬上钩,陷害他入狱,以此打压太子一系。   可贺书扬死心要为林琳顶罪,林琳昏迷不醒,也无法为自己辩解,饶是太子足智多谋怕也是救不了他的。   知雪倒是不急,一月之期尚早,有的是时间让席墨川去查,只是查到的是否是真相,真相又是否能救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是夜,席墨川沐浴更衣完,斜倚着窗边的鸱吻榻,就着床头一盏玉勾连云灯,卷了一册案宗细细地瞧着。那上头密密麻麻记述着贺书扬犯案的全过程,最后是他本人的签字画押,完美到无懈可击。   他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捏了捏眉心。   贺书扬机敏过人,有勇有谋,作为他的眼线一直蛰伏在南方,暗中为他提供情报,是他身边不可或缺的心腹。   席墨川绝不相信贺书扬会在这紧要关头做出连杀孙家五口的事情,可这小子却不知发了什么癫,竟连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咬死认定是自己杀的人,叫席墨川想为他翻案都做不到,真是让人窝火。   贺书扬不是不懂分寸的人,这其中定有隐情。   小勇子推门进来时,席墨川恰好放下案宗端起一盏清茶,茶其实早已凉了,可他依旧习惯性地吹了吹,饮了一口启唇吩咐:“天凉了,夜里总有风,线香燃不久,你去换香粉来。”   小勇子整理被褥的动作一顿,恭顺地应了声“嗻”,转身取了香案上的线香炉子,退了出去。   他端着香炉低着头一路往仓房而去,身后簌簌响动,钟府其中一个暗卫悄悄跟上,却怕身上沾染香气不敢靠得太近。   小勇子转眼进了仓房,不一刻捧着香粉炉走了出来,身上檀香味更重。暗卫不敢离得太近,远远瞧着那身影缩肩塌背地回了太子房中。   席墨川又将案宗翻了一遍,房门开启又合上,檀香味一下子涌入鼻腔,隐隐带着夜间霜寒露重的凉意。他抬起眼,瞧着将香粉点燃的人影,按了按额角,用略带疲惫的声音问道:“无章,查得如何?”   来人并不是小勇子,而是他派出去查探消息的近卫无章。   他故意让小勇子换香,便是要二人互换身份,好让无章将情报送来。   无章单膝跪下,垂首应道:“启禀殿下,属下探查到贺书扬的母亲身份有异。”   席墨川点头:“孤也这么觉得。为人母竟不替自己儿子伸冤,定有蹊跷。”   无章始终保持垂首跪地的姿势,闻言道:“属下今日到贺家查探,只见到了昏迷不醒的林琳,并未寻见贺母踪迹,属下猜测此人已经离开。”   席墨川单手叩着床沿,披散的墨发垂了半边,令他的面容隐在半明半暗的烛光里,一时瞧不分明。他的声音冷淡又疏离,像窗格上落下的霜:“将林琳接到孤在兖州的府邸,请大夫为她看伤。继续追查贺母下落,定要生擒此人。”   无章应道:“是。属下领命。”   席墨川从软榻上站起身,走向铺好的床榻,对依旧跪在地上的无章道:“你先在这里待半宿,后半夜再换小勇子过来。”   无章应是,起身退出内室,到外间歇下了。 第10章 翌日一早,知雪梳洗完,照例去前堂向钟太守请了安,钟芝兰继上次之后已经安分了许多,没再整出幺蛾子。倒是钟君川面色不甚好看,一双眼珠子总是佯装不经意地从她身上掠过,三分疼惜七分怨愤,知雪瞧在眼里,计上心来。   请过安,知雪特意在门口站了站,果然瞧见钟君川急匆匆向钟太守告了退,朝她快步走来。   知雪盈盈一笑,调头往太子的院落行去。   她生得纤细却不显伶仃,身段婀娜,走路又深得教坊司教娘真传,莲步生姿,袅娜娉婷,当真如弱柳扶风。   单一个背影便足以令众多儿郎倾慕。   身后脚步声一滞,旋即愈发急促地跟了上来,钟君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了几分急切:“表妹,请稍等。”   知雪算准时候在一处转角停下脚步,盈盈一回首,美目碧长眉翠浅,端的是一副天香国色。她微微低下头,轻声细语:“表哥唤知雪有何事?”   钟君川一呆,面色涨红,嗫嚅了半晌刚要开口,却见一人转过了拐角,脚步一顿,随即隐含惊喜地道:“段姑娘,真巧,杂家正要去寻你呢。太子殿下有请。”   正是席墨川身边的内侍小勇子。   知雪回身看向钟君川,晨曦下的男子高大挺拔,眉目俊朗,只是脸色阴郁得可怕。   他袖中双手收紧,薄唇抿成一线,并不说话。   气氛一时凝滞,小勇子一抖袖子,尖着嗓子笑道:“太子殿下正候着呢,钟公子可有要紧事?”   钟君川深深吸了口气,放开双手,唇角扯出丝笑纹:“并不是什么要 分卷阅读18 紧事,既是太子殿下有请,公公还是快些带表妹去吧。”   话虽如此说,他本人却立在原地没动。   小勇子略一颔首,不再理会他,朝着知雪抬手一引:“段姑娘请。”   知雪侧头向钟君川望去一眼,这一眼泪盈于睫,蓄满凄楚哀愁,直瞧得钟君川肝肠寸断却无能为力。   太子的厢房依旧焚着檀香,轻烟袅袅,席墨川的眉目氤氲在烟雾里,显出几分难得的温柔来。   然而这温柔却是个假象。   席墨川听见她进来请安,连眼皮儿也不曾掀过,半阖着眼养神。   知雪行的跪礼,半晌未得太子准许,不能起身,膝盖跪得有些酸痛,她却低眉敛目一动也不动。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席墨川才懒懒地张开眼,居高临下昵着她,漫声问:“初见时的鼓舞惊艳四座,都说教坊司舞姬翩若惊鸿,你今儿再来跳支舞吧。”   他说着起身,走到一架十三弦秦筝前,随意拨了下弦,回眸觑着她,似笑非笑:“《汉宫秋月》,会么?”   知雪跟着站起身,膝盖胀痛,她面上不显,只福身道:“会,民女献丑。”   席墨川“嗯”了一声,撩起衣摆坐到秦筝之后,一枚一枚戴起了义甲。   知雪趁机活动了下酸痛的膝盖,心知这是太子故意为难自己,先罚跪再献舞,纯粹折磨人。   席墨川戴好义甲,调音试弦,便是提醒知雪,舞要开始了。   音起,展袖。   曲调凄凉哀婉,绫罗飘摇旋舞。   曲终,舞毕。   知雪微微气喘,偏头看去,太子按着筝弦,定定地看着她。   她福身行礼:“民女舞技拙劣,污了太子殿下的眼。”   她本以为席墨川会嗤笑着嘲讽她两句,不想太子却偏开视线,站起身负手赞了句:“太守诚不欺我,果真翩若惊鸿。”   次日,太子为知雪弹筝,知雪为太子献舞的事便在钟府传开,尘嚣甚上,传到最后竟发酵出不少令人耳热的秘辛。   知雪晓得这是太子故意为之,她也不声辩,连钟芝兰在含沙射影讽刺了她一番之后也彻底老实了,唯有钟君川看她的眼神愈发炽热。   果然,临近傍晚,钟君川找上了门。   碍于自己已经成家,男女授受不亲,钟君川并未贸然闯进知雪的闺房,他在院子里的凉亭内见到了知雪。   甫一照面,钟君川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攥住她手臂,急急问道:“表妹,太子没有为难你吧?”   知雪柔柔弱弱地垂下头,乌发半挽,几缕落下,贴着雪白的面颊,愈发衬得她娇弱可怜。她柔柔道:“表哥放心,太子殿下不过是要我献舞,并未为难与我。”   钟君川显然不信,他的手从知雪肩头滑落,握住了少女柔弱无骨的玉手,深情道:“表妹放心,你若受了委屈尽管同表哥说,表哥一定替你做主。”   知雪心中暗哂,面上却不显,正欲敷衍两句将人打发了,忽然耳根一动,余光向墙头瞄去,那里空无一人,可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却并未消失。   她在钟家住了有一段时日,从未被人监视过,那么这次来的人一定是太子派来的。   她心中一动,索性反握住钟君川的手,含泪泣道:“现在人人都说太子为我弹筝是心悦于我,可世人都知女子红颜易老,男人心意多变。邵陵少女能一朝白头,八十老妪又岂能再换朱颜!”   钟君川只道知雪是多愁善感,连忙出声安慰,称世间亦有痴情人在,并不能一概而论。   然而藏匿在院角桂树上的无章闻言却是心头一震,少女衰老容易,老妪年轻却难。贺母一介乡野老妇,如何能连夜逃走而不留痕迹?除非这副老妪的身份也是假的!   无章想到这里,迅速向府外遁去。   身后那道监视的目光消失后,知雪心头稍松,太子身边果然没有莽夫,就连一个近侍也是一点就透。   无章离开,她再没心情和钟君川周旋,矫情几句终于将人送走。   之后几日,太子依旧每日宣她到房中侍奉,或是听曲,或是观舞,丝毫不见急躁之色。只有知雪从他心不在焉的眼神里瞧出了堆积的烦闷。   转眼半月已过,无章出府的次数越来越多,带回来的消息却越来越少,这从太子听曲时沉郁的眸色便可窥得一二。   这日,席墨川照例传她到房中弹曲儿,她抱着琵琶奏了一曲《十面埋伏》,临到终了仰头朝上首一望,便见高坐上的太子蹙眉敛目,指节轻击桌沿,自顾自打着拍子。   知雪心道机会来了,她往前倾了倾身子,放柔了嗓音问道:“殿下可是有心事?”   席墨川倏然睁眼,眸子里精光一闪而逝,他收回手,侧头睨着知雪,唇边浮起一抹不甚热络的笑:“你怎知孤有心事?”   知雪笑了笑,不答反问:“那敢问殿下,民女方才弹的是什么曲儿?”   席墨川一顿,眸子眯了起来,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竟还问起了孤!难道你连自己弹的什么曲儿也不晓得?”   被太子冷声质问,知雪咬着唇垂下头,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脖颈,这是教坊司里乐娘们惯用的伎俩,因为她们总是比客人坐得低,这样的姿势既能露出形状美好的琵琶骨,又能展现柔弱顺从的一面,十分惹人爱怜。   席墨川呼吸一滞,手指紧了紧扶手。就听那瞧着软弱可欺的女子轻声开了口:“民女方才分明奏的一曲《十面埋伏》,可殿下打的拍子却是《霸王卸甲》。身在曹营心在汉,可见一斑。”   她说着 分卷阅读19 抬起了脸,露出一双泫然欲泣的泪眼:“殿下的心事,民女都瞧出来了,殿下还能不自知?”   席墨川沉默,三日前无章带来消息,找到了潜逃的贺母,原来此人竟是大皇子的爪牙,身负武功还精通易容,不过双十年华竟乔装成老妇,受大皇子指使设计陷害贺书扬,甚至避过了他所有耳目,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好在无章不负他所望,终于觅得这人踪迹,一番交手下假贺母不敌,她事先在牙里藏了毒,眼见就要被擒,果断服毒自尽,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席墨川又派人去狱中探望贺书扬,希望从他嘴里知道事情真相,奈何贺书扬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咬定自己就是凶手,气得太子差点以为他也被人掉了包。   几番折腾下来,案子再次陷入僵局,他一连几夜为这事着恼,就差把“心事”二字写在脑门上了,无怪乎知雪瞧得出来。   他默了半晌,噙着笑饶有兴味地问道:“那你不妨猜猜,孤为何事所扰?”   知雪沉吟片刻,道:“《十面埋伏》和《霸王卸甲》同是讲楚汉相争时的垓下之战,但《霸王卸甲》却是项羽遭刘邦十面埋伏困于该下。”   她抬起眼,明亮亮将锦袍玉带的公子望着,“故而民女斗胆猜测,殿下应是受困于眼前迷局,正寻找破阵之法。”   席墨川一瞬不瞬地盯着知雪,那女子倒真胆大,竟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究竟是胆识过人还是不谙世事?   他微拧了眉头,暗忖这女人兴许便是自己苦寻无果的“破阵之法”,遂和缓了容色,颔首:“不错,孤确实走入了一个困局,但孤相信,孤一定可以破局。”   他这般说,油滑的墙头草必会道一声“太子殿下吉人天相自当化险为夷”,马屁一箩筐半点也说不到点子上。   他含笑瞧着知雪,想看看这女人究竟有何不同。   知雪垂下头,道:“太子殿下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受上天庇佑,破除迷局是必然的。只是殿下若寻得阵眼,破阵便轻而易举,也可事半功倍。”   席墨川“哦”了一声,并未接她的话,随手端起案上的茶渣抿了一口,半阖起眼睛,略显倦怠道:“孤乏了,你先下去吧。” 第11章 知雪知道太子已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她不急于一时,便没多作停留,福身行礼,告退而去。   翌日,太子照旧让小勇子传她过去。知雪进屋行过礼,抬眼瞧见席墨川单手支着桌案,撑了半边脸颊正细细瞧着一卷薄纸。   她没出声打扰,得了太子恩准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小勇子递来一盏茶,她谢过抿了一口,刚放下茶盏便听上头席墨川问:“念过什么?”   知雪双手交叠置于服前,垂首恭声应道:“少时读过《女则》《女戒》,先生也教过四书五经,在教坊司里读过些诗词。”   席墨川坐直了身子,偏头笑看她一眼,抬手一扬,手里的书卷不偏不倚落上知雪膝头。锦衣玉带的太子仰靠在椅背上,半眯了眼睛懒懒道:“孤累了,念给孤听。”   知雪拿起膝上的薄纸,发现那竟是贺书扬一案的卷宗,心头一跳,晓得太子有意试探。她不动声色地将看了一眼的卷宗放下,眼观鼻鼻观心地道:“民不涉官案,这字民女念不得。”   席墨川靠着椅背,唇角泛起一丝笑来:“孤说你念得你就念得。你之前说孤有迷局未解,这便是那个迷局。”他悠然睁眼,目光落在知雪身上,并不如何锐利,却仿佛重逾千斤,太子微笑起来,“你既知孤有心事,难道不愿为孤分忧么?”   知雪无言一瞬,重新拿起那份卷宗,轻声道:“为太子分忧便是为天下分忧,万民之责矣。”   太子唇边的笑意深了些,听见女子用婉转的嗓音念道:   “九月廿二,兖州孙家灭门,疑凶贺书扬……”   她语音清脆,念到杀人现场的描述时略略停顿,尾音带了几丝颤抖,显出不易察觉的脆弱来。   当然,这是装的。   一份案宗念完,席墨川自始至终安静地听着,末了忽地开口问道:“这案子你怎么瞧?”   知雪低着头毕恭毕敬道:“民女怎敢妄议官案?”   还在跟他打太极,席墨川嗤笑一声,神色不辨喜怒:“你只管说。”   以席墨川的城府绝不会轻信任何人,尤其是聪明人。但是聪明人虽不能轻信,却可以利用。   知雪心知这是个令太子另眼相待的机会,故而不再推脱,坦言道:“粗看之下,人证物证俱全,似乎并无不妥。可细想之后却颇多疑点。”   “哦?什么疑点?”席墨川饶有兴味地敲着扶手。   “贺书扬曾为朝廷命官,深得林将军赏识,心志不可谓不坚,这样的人如何轻易受得刺激杀人满门?此为其一。倘若当真是受了林将军一案刺激,那为何先前好好的,来了兖州才开始犯案?此为其二。民女听闻贺书扬来兖州是为寻母,母亲寻到,合该侍奉母亲,又为何做出这等事?此为其三。”   知雪说完,静静等着太子的反应。   “啪啪啪”,知雪抬眼,席默川抚掌而叹:“无怪太守将你送与孤,果真伶俐得紧。”   知雪道:“依民女愚见,这些疑点悉数系于二人。”   说到此处,她略一停顿,继而与太子异口同声道:“贺母与贺夫人。”   她一怔,看向席墨川,男子舒眉朗目朝她微微一笑,颔首赞许道:“不错,继续。”   知雪佯作惭愧 分卷阅读20 地垂下头:“只是民女愚钝,实在不知贺书扬的母亲与妻子究竟有何不妥之处,恐帮不了殿下了。”   席墨川凝目端详她半晌,目光深沉幽邃,似要透过她瞧见什么别的东西。男子沉吟片刻,道:“孤查到,贺母嫌弃林琳耽误儿子仕途,故而对其不喜,意图诱使孙家长子污林琳清白,以此逼贺书扬休妻。可林琳抵死不从,奋起反击,至今未醒。因此林琳才是真正杀害孙家五口的凶手。”   虽然他还查到贺母并非真正的贺母,而是大皇子的走狗,故意设计陷害贺书扬,想断他一臂,可这话他不能对段之意说。   知雪故作惊讶地掩口轻呼:“竟有此事?”   席墨川点头。   果然是太子,这么快既然已经查到了这么多!   “那如今真相水落石出,殿下可还无辜之人清白,不是喜事一桩么?”知雪眼波盈盈,朝他望去。   席墨川对这眼神无动于衷,嗤笑一声:“说得容易。如今林琳未醒,没有证据,贺书扬又供认了罪行,如何还无辜之人清白?”   知雪思索片刻,道:“倘若贺夫人已死呢?”   太子思索片刻,可是小勇子却赶忙说,“只怕贺大人情深,便跟了去。”   太子和知雪都是身负仇恨与重担之人,无情无爱,自然想不到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死生相随的重要。   “这厮,孤也奈何不聊了。”一想到贺书扬在牢房里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席墨川就气的牙痒痒,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竟还学不会能屈能伸。   知雪垂着双目,将贺书扬的案件仔细梳理分析,心中急速盘算着。   现下也只能安抚住了贺书扬,接下来再等着太子将昏迷的林琳带回来,自己为她把把脉,看看情况。   一时半会看来还不能轻举妄动,不过太子的情报网着实厉害。   话本里,太子没能到兖州,贺书扬也被处斩,这才将真相掩埋了起来。   正自气恼间,却听知雪道:“民女倒是有法子让贺公子道出实情。”   “哦?说来听听。”席墨川挑起眉梢,墨玉似的眸子锁住她。   “贺公子之所以宁死也不肯松口,民女猜测,他该是想替人顶罪。   殿下方才说,孙家五口皆为林琳所杀,贺公子若是真心爱重妻子,那定是要为妻子顶罪的。倘若贺夫人一死,殿下大可将此事告知贺公子,就说贺夫人一醒,不知为何,触柱而亡,而母亲又年迈需要人照看,死者长已矣,生者自然更为重要,以贺母劝说贺公子,贺公子感念孝道,定会为自己申辩,说出真相。”   知雪当然知道贺母不过是假借口,只是以她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知晓这个情报的。   席墨川也不是傻子,他得知雪抛砖引玉,立刻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贺书扬自小无父无母,受林将军照拂,视其如父,又与林琳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如今林家突逢变故,唯有林琳因出嫁幸免于难,贺书扬自然是将林琳放在第一位,如今消沉也是为了保护林琳,倘若告知贺书扬贺母意欲加害林琳,将昏迷的林琳杀害,贺书扬想要出狱保护林琳。   多日来的郁结一解,席墨川心情登时愉悦了许多,连带着语气也柔和了些许,他轻抬起知雪的下巴,道:“多亏你相助,这迷局的阵眼孤已寻到。”   他欺身靠近吻了上去,淡淡的谈香味袭来,这个吻来势汹汹,没有投石问路,没有循序渐进,上来便是长驱直入撬开她的嘴巴,勾她的灵舌,撕咬,翻扯,一吻毕,大方地一挥手,道,“说吧,还想要什么赏赐?”   知雪心下一惊:还?刚才是赏赐之一?   这么猝不及防地吻,太子好像少年一般青涩,完全不懂何为欢爱,只好想给她吃干抹净一般。   知雪耳边仍然温热,蔓延全身,面色通红的摇了摇头,赶忙跑走。   知雪从来不是打蛇顺竿爬的人,懂得见好就收方能活得长久。她微微一笑,道:“殿下折煞民女了,民女不过是胡言乱语一番,不值殿下赏赐。再者,如今民女也并无所求。”   太子听她如此说,心中愈发满意,点点头道:“既如此,你若是哪日有了想要的,再同孤说。你先下去吧。”   知雪行礼告退。   又过了几日,太子正与段之意摆盘对弈。   两个人杀的难解难分,无章悄然进入,段之意面无惊色,落下黑子,吃了太子的棋。   席墨川盯着棋盘,自然问道:带回来了?   无章诚然道:“幸不辱命。”   段之意放下了棋子,让阿喜封盘。   “殿下先忙吧,下次再赢您。“   无声应下,知雪告退。   无章将林琳安顿在客房,太子一行人悄声离开钟府,知雪换了身男装,掩面跟在后面。   确定了位置,和守卫之后,夜晚,知雪再次来到了客栈。   潜入房间,拉开床帘,为林琳号脉。   如为亡阴,面红身热,唇舌干红,脉象虚数。   林琳拿出准备好的银针,放在火上烧了烧之后,针刺人中、少冲,同时配合百会、合谷、内关、十宣等穴位。   一盏茶之后,起针,喂入秘制药丸。   缓缓离开。   连着三天,知雪悄然混入,为林琳治疗。   她还去看了看大夫开的药单,稳固本元,并无冲突,甚好。   第四日,太子前去之时,知雪跟在身后,看着大夫连声叫好,奇迹,知雪便知道林琳好转在即。   只要林琳醒了,说出当日真相,贺书扬必然明白,一切皆为贺母 分卷阅读21 所为。   林琳苏醒在即,太子这边也并不清闲,贺母已死,一颗小小的棋子并不足以撼动大皇子的位置,既然以卵击石,席墨川便不会如此。   他唤来无章,将“贺母”的尸体放回了贺家。 第12章 当夜,之意与阿喜站在清影阁的楼上,看着远处的火光,一阵沉默。   \小姐....\阿喜犹豫地开口。   \想说什么?\之意问道。   \太子真的会带咱们进京吗?\   之意心里的确也没底,如果太子是美色就可以收买的人,她也不担心了,但是....   \阿喜,你知道吗,钟太守将我献给太子的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喜冷害了一声,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明明看到您的落红。\   之意回头,坐在石凳上,回忆道:\那晚我喝了酒迷迷糊糊的,似乎被人抱到了榻上,在没有睡熟之际,我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发出微弱的□□的声音,太子转身出门,在关门之际,他留了一个缝隙。\   之意因为从小练武,又在宗政军穿梭着长大,接触了不少迷药,身体也有些耐药性,所以当时她虽然迷糊却也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尤其床榻正对着大门,太子关门时,在不大的门缝中看见他冷淡的眸光,隐约有几分熟悉。   \太子当晚定然是出去了,而且哪怕迷晕了我,他也时刻提防着,以门缝为记号,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中了迷药。\   \小姐,太子心机之深,我们怕不能全身而退。\   \阿喜,我和你家小姐,都别无退路。\   阿喜不懂这些,只是担心自己小姐的身份暴露,这几日的相处也让她担心眼前这个女子的安危,轻唤了一声,\小姐。\   \太子既然不能轻易对美的动心,我便只能用其他方式让他必须留我在身边,今天晚上这出戏,即是给贺书扬看的,也让我拿住太子的把柄。\之意眼神逐渐坚定,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出了注意,将太子最看好的门徒贺书扬救下,太子对她必然会有一些不一样的眼光。   之意转身对阿喜说,\阿喜,男人喜欢的无非两种女人,漂亮却不聪明的,漂亮却太过聪明的,一个好留在身边,一个不得不留在身边。\   阿喜迷蒙的应付着,不明白也不质疑。   两个人在阁楼上坐了一整晚,也看了一整晚的戏。   一场大火烧了兖州的某处私宅,烧死了贺书扬的家眷林琳,在高处看着钟太守和钟大少爷一晚上跑来跑去的着急的样子,段之意不由得漏出几分看好戏的样子。   果然第二日,钟太守便带着钟家上下,跪在院门口迎接着太子的怒火。   席墨川走到门口。   看着跪在眼前的一片人,下意识的找着段之意的身影。   她跪在最后面的角落处,不发一言,低着头,未施粉黛却仍然明艳动人。   钟太守先是说了一通自责的话,又表了忠心,太子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走到段之意的面前,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起身,拉着她离开了钟府。   钟太守擦了擦汗不敢起来。   钟太守此刻早就心中没了底,贺书扬家眷在这个时候死了,莫不说那是林将军的遗孤,贺书扬曾经也是重臣,太子又上了折子说要彻查此事,结果却家人灭口那么这件事必然会引起了上面的重视,那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会不会...   钟家大少爷看着远处的身影,眼神带着恨意和怒火,平压了几分之后,转身扶起父母。   \还请父亲和二弟书房一聚。\   钟太守点了点头,三个人离开,留下一家子女人仍然在门口。   钟芝兰不甘心的扯下树枝,嘴上嘟囔着:\怎么就让那个婊子爬上了太子的床。\   钟夫人拉了拉女儿的袖子,示意她回屋,钟芝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知雪没想到太子带她来到了天牢。   小勇子在前面举着灯笼,牢里漆黑一片,连透光的窗子也没一个。   知雪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这也是她第一次下天牢,味道着实不好闻。   三个人走到天牢的尽头,原本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如今乱发垂首,声音哽咽。   侍卫之前已经告知他,妻子与母亲被火烧死的事情。   想到两个人当年的山盟海誓,这让他以后怎么有脸面去见养育自己的林将军。   贺书扬无声地沉默着,哀莫大于心死。   黑暗中,贺书扬神情落寞,无助到了极点。   太子走进,贺书扬淡淡抬头,眼神中无欲无畏般说着。   “我为人臣子,恩师传道授业解惑多年,我亦廉政爱民,尽职尽责。“   “然而,我为人夫,却让我的妻子历尽艰辛,受尽风雨,是我识人不清,让小人混入,我们的承诺再难兑现,我独活何意。“   太子命人打开牢房,走进杂草之中。   知雪和小勇子守在门口,看着两个人一个翩翩公子落幕,一位气宇轩昂肃穆,一臣一君,相聊片刻之后,太子走出监牢。   知雪随着太子离开,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之前画本上寥寥几笔的贺书扬,掩面颤抖的双肩,诉说着他的痛苦与几分....庆幸。   虚惊一场,大概的确是人间最美好的成语吧。   次日,因家眷惨死,被判重罪的贺书扬破裂去了贺家。   他一身囚衣,身带手链脚 分卷阅读22 铐,走入青丝缭绕的正厅。   厅内是贺母的排位和棺材,钟太守上前检查几分之后,也上了一炷香。   知雪今日随着太子走进贺家。   一身白裙清丽脱俗。   钟君川盯了片刻便被太子阴鸷的眼神捕捉到,赶忙闪开。   太子也转头看向一旁的人,满腹锦绣,眉目清魅,远山细眉,剪水秋瞳,再配上些许痴傻的表情,丝毫不明白笨拙的性感最为致命。   钟太守嘱咐好守卫之后,便离开了贺家。   太子再此,破例让贺书扬多跪几柱香的时间,尽尽孝道。   贺书扬跪了一个时辰之后,整个人因为在天牢阴湿之处导致关节酸痛,摇摇欲坠。   小勇子启禀了在后宅的太子之后,便将贺书扬压倒了后院,唤来大夫,为贺大人的双膝贴了膏药。   在榻上等待的贺书扬,焦急的看着门外,   太子抿了一口热茶,让他别急。   过了一会,知雪覆辙一名身着男装,头戴男士发冠的明媚“男子”走入房间。   “男子”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席墨川,然后看向床上的男人,双眼逐渐泛红。   贺书扬想要起身,完全忘记自己的双膝刚敷上膏药。   “男子”看到,赶忙上前,扶住贺书扬,暗暗唤了声,“夫君。”   知雪给了小勇子一个颜色,小勇子为四个人关上门,自己和无章紧守在。   贺书扬与林琳拥抱了一会儿后,贺书扬向她介绍着身旁的男子。   “这位是太子,我自罢官之后,每次外出公干,也是为太子办事。”   林琳缓缓抬头,双目含泪,“多谢太子救我夫妻二人。”   席墨川重新做回太师椅上,让知雪扶起林琳。   林琳坐在贺书扬的旁边,扫量着衣衫褴褛,身上伤痕无数的丈夫。   知雪在一旁缓缓开口道,“贺夫人,您若真想帮贺大人洗清冤屈,还请说明当日真相。”   林琳擦了擦眼泪,眼神飘远,想着昏迷前的日子。   当时,夫君外出公干,婆母依旧冷言冷语,   不过林琳为了这个家,为了丈夫,也只能隐忍着。   一日,婆母忽然唤了她出门,上了马车,到了地才知道是来了孙家。   林琳还以为婆母有什么物件落下,回孙家取物,便随着她走进了孙家的大门。   可是没想到,自己被婆母支到了偏房取东西的时候,一进门便被迷烟迷倒,在挣扎之中发现有人在撕扯她的衬裙。   对于一名女子来说,无论是否已经嫁做人妇,贞洁二字,永远都是一生中的重中之重。   好女不嫁二夫,这其中讲究的就在“守贞”而字。   她浑身无力,仍然奋起抵抗,迷糊之中将孙少爷推倒在一旁。   她不觉得自己有力气能推倒人,奋力起身之后,便看到贺母打开了房门,将孙少爷一把拉起,扔到了一边。   林琳看向门外,原来婆母把她支开的这段日子,居然屠了孙家满门。   小院外血流成河。   孙少爷恍惚过来之后,奋力起身,往外跑着,   贺母也追了出去,一刀砍向孙少爷的后背。   哀嚎之中,孙少爷倒地不起。   贺母随后回头看向了林琳。   林琳是将门虎女,虽然身重迷药,仍然有些许力气反抗,在挣扎之中,推开了贺母,头磕在了地上。   昏了过去之后,再发生了什么,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席墨川和贺书扬听完,一切明了。   顺便,他也把无章查到的贺母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在座的三人。   知雪惊讶了一秒之后,没想到太子的情报如此厉害,顺藤摸瓜,还真能查出些许什么。   林琳听了之后,想到自己林家遭遇的一切,和贺书扬的悲惨经历均与大皇子有关,整个人心中郁结,一口血喷了出来。   贺书扬着急的扶住林琳,轻声唤着她,为她拍背。   知雪赶忙上前,拿出一颗药外,送到林琳身边。   林琳和贺书扬仍然有所戒备,不肯接过药丸。   知雪看向席墨川,只见席墨川对她也是充满了不信任。   她心中一沉,这几日的相处,竟然仍然没能换取他几分的信任,看来此刻也只好自报家门。   知雪柔声道:“林姐姐,您自可相信我,因我是段宇之女。”   席墨川显然不知道段宇是谁,一名小小的副将,还不足以让太子记住。   但是林琳却面露喜悦之情。   “你是,之意妹妹?” 第13章 知雪心里恍惚,阿喜说过,林琳与段之意只有5岁之前一起玩过,后续便再也没见过了,两家人相隔不近,林将军和段副将在战场,后宅也大多不互相结党。   知雪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太子。   “民女不是有心隐瞒,我是林将军的副将段宇之女,父亲因想为林将军伸冤被当作林将军一党,段氏二房一脉皆判斩首,而我被判入教坊为妓。”   知雪一五一十地到处所有,然后看着林琳从冷漠疏离逐渐转为惊讶于心疼,将她搂入怀里。   太子随后问道:“那你为何又出现在钟家。”   知雪擦了擦眼泪,“我刚入教坊几日,便被钟母赎身,说想要将我献给一位客人。”   知雪缓缓抬头看了眼太子,   随后又说道:“太子之前并未看错,我的确有意接近钟君川。因为我无意知晓,钟府背后的人承诺,如果能让某人命丧兖州,便让钟君川上京为臣,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太子,于是便想勾引他, 分卷阅读23 做他的妾室,进京为父亲和林将军平反。”   林琳听完抱着知雪痛哭:“妹妹,你辛苦了。”   温婉轻柔的语气,楚楚伊人的模样,完全没有刚才的梳理。   两个女孩子哭完之后,林琳接过了知雪的药丸,没有犹豫咽了下去。   贺书扬想拦都没拦住,毕竟身份还没被确定。   知雪擦了擦泪,“我的身份,太子殿下和大人均可查证,只是琳姐姐身体不能拖,我略通医术,之前听到太子说就出了琳姐姐,将她送去客栈疗伤,我便跟了去,与当时诊病的大夫也交流了一二,知晓姐姐体质,才敢让姐姐服用这颗药丸。”   林琳不知道是不是此时完全相信了知雪的缘故,服用之后,气息的确顺畅很多。   她让贺书扬放心,自己扶着知雪坐在一侧。   转头看向太子和自家夫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太子,听闻知雪会医术时,双眼迷离了片刻,将茶饮尽后平和地说,“眼下,书扬仍在天牢,生死攸关,只有夫人出面,将罪责全盘推至贺母身上,才算能保住你们二人。“   知雪犹疑片刻,”只怕不能堵住悠悠之口,毕竟贺母一死,显然是拿死人去顶包。“   四人沉默。   林琳打断了寂静,”我去自首。“   贺书扬和知雪一起开口,“不可。”   林琳一手拉着贺书扬,一手拉住知雪,“我就承认认识我杀的,夫君自然无罪释放。”   知雪无声叹气,心道果然。   自从知道贺母自杀之后,她便是担心林琳为爱牺牲。   劝林琳,比劝贺书扬还难。   贺书扬还要对得起林家和贺家的列祖列宗,林琳孑然一身,性格执拗的狠。   “你们一起活着,不好吗?”知雪试探地问。   林琳苦笑,她同贺书扬一样,一心只为对方着想,生命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   林琳看着书扬,忽然起身,“我的一生,因林家与夫君而活,我很幸福。”   “难道你不想为林家平凡嘛?”太子温沉的声音打断了林琳。   这盘棋的确难解。   四个人还没有决策,便被门外的小勇子的声音打断。   大家知道,贺书扬目前还需要回天牢服刑。   夫妻二人难舍难离了片刻,便分开。   太子带着知雪和林琳回到了客栈。   贺书扬又在牢中几日,此时太子并没有在传话过来,   眼下离一月之期已经就剩下三日了。   转瞬即逝,三日后的晚间,贺书扬听见外面的狱卒正在畅饮。   他们口中聊着说:“再过几日,咱们贺大人就该出去了。”   一人回应着,“怎么可能,他不是死刑吗?”   “你知道什么啊,原来是贺大人的老婆杀了孙家五口,贺大人是为了妻子顶罪的。”   狱卒的声音压低,但是隐隐约约还是传到了贺书扬的耳朵里。   “怎么可能,太子难道让琳儿去顶罪嘛?”   贺书扬听的不真切,但是隐约听到了,“遇袭”二字。   他贴近栏杆处,想要知道的再多一点。   可是没能知道更多消息的时候,贺书扬惊声呼起,   “怎么回事,说清楚。”   狱卒一群后知后觉的模样,“贺大人还不知道呢,我们这给您道喜了,您这就要出去了,我们也算是对您不错,您老可要多照顾啊。”   贺书扬拉扯住一个狱卒的衣领,“说清楚,我夫人,我夫人怎么了??”   狱卒扯回自己的领口,“您夫人啊,自首去了,但是在押解到天牢的过程中,死了。”   “死了?”   贺书扬冷着脸,不可信,怒斥道,“说什么醉话?”   他完全不相信,不管有没有太子的帮忙,太子身边的段之意必然会护着林琳。   难道是....太子的手段。   虽然心里有猜疑,可是太子不给一个答案,他始终不踏实。   狱卒似乎看出来他不信,“如今,兖州都知道您是为妻顶罪,上面已经免了您的死罪,改判您夫人首级示众。”   贺书扬忽然间苍穹颠倒,耳内鸣声炸裂,目光所至,皆是无止尽的黑暗。   贺书扬晕了过去,在此之前,他听到了狱卒呼喊的声音,只是他思绪恍惚,完全无法清醒。   错皆在他。   林将军总嘱咐他万事小心,他以为见到了母亲,满心欢喜,却带着夫人一起掉入陷阱之中,倘若他查清楚,便不会让夫人受委屈,也不会有他顶罪,她又顶罪的轮回。   死寂沉沉的瞳孔,任由狱卒搬弄着他的躯体,灵魂早已飘散。   在彻底遁入黑暗之前,他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恨太子。   他不恨。   身为储君,举步维艰,选无可选。   他对太子来说有用,是他为人臣的本分。   他只是怪更上位者,怪陈后,陈氏一族,为了自己的利益,残害忠良,   好像连那位德高望重的闻人丞相也是他们害死的。   不知道闻人丞相早知有这么一日,什么圣贤名理,什么尊师重教,   这天下,   不用反了!   一场梦醒。   贺书扬再次睁眼,已经是五日之后。   刚睁眼,就看见一花白胡子的老头,贴近了他的脸,扒开了他的眼皮。   他推开老人,坐起身来,可是浑身没有力气。   身边的人赶忙安抚他,   “你刚醒,冷静一下,让我问你号脉。”   贺书扬的案件既然真相已经解开,顶罪之罪,死罪可免,只是上面还是要求小惩大戒。   太子早已安排妥当。 分卷阅读24 听闻贺书扬醒了之后,便走进堂屋。   赶忙扶住贺书扬想要起身的身子,对他点了点头,好似一切尽在太子的掌握之中。   其实,三日前,林琳的自首、被刺杀都是太子一手安排的。   眼下,林琳出面澄清是最好的结果,林将军有威望,贺书扬不光洗清了嫌疑,还因为忠君爱国、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被世人敬仰。   但是让林琳下天牢断然不行。   知雪便拿出了闻人家医典上的假死药。   在押送过程中,林琳趁机吃下药丸,然后被安排的杀手假意刺破血包,重伤不治,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身亡。   后续被送斩首的头颅则是贺母易容之后的样子。   虽然知雪想的这个主意仍然有很多漏洞,但是好在太子的人脉广泛,帮她把屁股都擦干净了。   同时救下了林琳和贺书扬,这件事对于知雪来说,可以说是尽是百利,而无一害。   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让林琳死。   这才堂而皇之的做了一场局,让她名正言顺地死去,又让她们全身而退。   贺书扬夫妻俩在他醒来的第二天夜里才见到。   两个人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死别,更加伉俪情深。   知雪在外面看着,不由得心下一酸,低头转身离开。   席墨川快走两步跟了上去,送她回到清影阁。   知雪看他到门口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转身低头娇羞的客气的问着:“太子可要...进去坐坐?”   席墨川停了脚步,思绪片刻,“也好。”   知雪明显愣了一下,心想,“老娘就是随口问问啊。”   太子似乎看出来知雪的意思,微微挑嘴一笑,很快又压了下去。   大步走进了清影阁。   阿喜为太子奉上一杯清茶,然后识趣地推了出去。   知雪低着头站在一旁为席墨川轻柔地按着太阳穴。   “贺书扬和他夫人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席墨川缓缓开口说道。   “殿下不嫌民女愚笨,瞎出主意,就好了。”   “上次问过你,想要什么奖赏,这次可想好了?”   “民女......不敢所求。“   “但说无妨,你难道不想为段家平反嘛?”   知雪,跪在太子面前。   咚咚咚,咳了三个响头。   抬起头来,双眼通红。   “平反之事,是小女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民女也知道此事急不来。”   太子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眼下的人。   “思及此,她佯作黯然地垂下头,悲声道:“如今家已不家,之意安能无恙?幸得钟太守垂怜,让之意免于风尘,又得太子照拂,才有今日。可是,殿下也应该知道,倘若我独自留在兖州,不是被那位钟君川的妾室,就是被赶回教坊,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想给爹爹和段家丢人。”   太子仍然没有回应,知雪在袖口中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指,逼着自己留下眼泪。   “民女求殿下,带民女回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兖州天高皇帝远,我就算想要报仇也够不到,我知晓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求入东宫,哪怕太子只是给我带进京城,随便扔在哪里,让民女自生自灭便可。”   说罢,知雪的泪珠子穿了线一般坠落着。   席墨川用扇子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这双通红的兔子般的眼睛。   顺着往下,那轻薄红润的嘴唇,   他没有忍住,附势吻了上去。   柔软触碰,掠夺者每一处清甜。   知雪竭力抬首去迎合他。   两个人逐渐炙热缠绵,带有些许酥麻眩晕,知雪忍不住喘了一声,呼吸渐渐急促,空气越发稀薄。   席墨川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东宫,那是比后宫更危险的地方。你当真想要进去嘛?”   知雪眼神充满了坚定,“不光为了爹爹,民女也想....想陪着太子。“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之后,席墨川一把横抱起知雪,带着她慢慢走向纱帐之中。 第14章 席墨川将知雪压在身下。   “殿下?”知雪鼓起勇气,点了点席墨川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叫他。   “嗯?”席墨川散漫地哼了一声,用他的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她的腰间丝带,轻轻一拽。   知雪下意识去挡,又觉得不妥,咬住嘴唇,轻轻把手移开,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刚才诉说心意般游刃有余。   知雪未经人事,定然是紧张的,但是看殿下终于对他有了反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色/诱太子本身就是第一步,现在停下,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席墨川的手落在知雪的肩头,轻轻一抹将她纱衣除掉,咬着她的耳朵嘱咐说:你若是不愿意就同我说,我随时停下来。“   太子不是重欲之人,虽然东宫人不少,但是他也是第一次来真的,只是对于知雪,他欣赏比心悦多,而且她足智多谋,现在与林琳较好,席墨川出于私心也希望把留在身边。   他看得出来,身下的人在委身讨好他,同样是利用比心悦好,这样不涉及感情的所图,比感情更长久。   太子停下的很突然,知雪挣扎着抬起头,沙哑的嗓音询问,”太子,您好了?“   这句话像是点开了太子某处的开关一般,后半夜的知雪被席墨川扭着胳膊,掐着细腰上的软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全是他能力的增明。   知雪的雪白光洁的背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太子贴在她耳边问:”现在还没好!“   知雪哪里还能说出 分卷阅读25 话来,勉强支撑着瘫软的身子,闹钟仍然提醒着自己,:不能扫兴,不能还手,等报了仇,一定让他废了!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雪隐约感觉到太子抱着她去厕间洗了洗,然后又把她扔回床上,两个人睡了过去。   清晨,席墨川先醒来,侧身低头细细打量着身侧的知雪,眼神复杂,她蜷缩成一团,发丝凌乱披散着,身上的皮肤仍然泛着动情的绯红。   自从母后被害之后,他便知道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并不是想象的那般恩爱,这对帝后充满了算计和利用,他便再也不肯相信男女之情。   昨晚两个人密不可分之时,席墨川能感觉到她因为疼痛而本能抗拒,和她笨拙、生疏的讨好,他拉起被子想要起身的时候,看到她腰间的红痕,暗自羞愧着自己的失控。   身子的一些春光泄露,更添了几分娇媚和慵懒,她是初次承欢,昨夜必然是累惨了,此时睡的正熟,无论太子怎么帮他按摩淤青,都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眼角尚且挂着泪痕,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席墨川抬了抬手,动作轻柔的帮她擦试着,将泪痕擦了去。   这日一早,知雪被院外一阵嘈杂声吵醒,掩嘴打了个哈欠,就听见阿喜在房门外唤道:“小姐,该起了。”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阿喜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手脚麻利地替她更衣梳洗。   她半眯着眼瞧着铜镜里自个儿不甚清晰的映像,想到昨晚的事情,脸下一红。   阿喜是个没心眼儿的,不知道昨晚太子和自家小姐的事情,继续在首饰盒里拨弄着簪子,嘴上说道:“前日贺书扬的案子结了,小姐你猜怎么着?”   阿喜挑了根玉兰雕花银簪在知雪头上摆弄,不等她接话又迫不及待道,“外面都说太子爷料事如神,为大郅国救下了一名人才。”   “哦?”知雪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问。   阿喜瞪眼:“不过过两日贺书扬就要来向太子道谢辞行的。”   “辞行?”知雪一惊,猛滴回头询问阿喜,却不留神扯到了头发,疼得“嘶”了一声。   阿喜连忙松开梳子,帮知雪捋顺了头发,道:“是啊,贺书扬替人顶罪毕竟耽误了官府结案,虽说免了死罪,但也被流放到了西北。”   阿喜将银簪插入她发髻中,向铜镜里的人投去迷惑的眼神:“不晓得,小姐你在意这个作甚?”   知雪没应声,只抬手抚了抚簪子,说道:“阿喜,你随我一道向太子请安。”   阿喜愣了愣,道:“好”   知雪到的时候,钟太守和钟君川刚刚跨出月亮门,杨柳依依,少女穿林而来,肤白如雪,翠眉若柳,霎时抓住了钟君川的目光。   钟君川在钟太守身后欣喜出声:“表妹!”   知雪只觉额角一突,唇边无比自然地弯出一个温柔的笑:“义父、表哥。”   钟太守面色不大好看,见了知雪也只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钟君川还欲说些什么,被父亲一个眼神制止,不甘地抿了抿唇,还是向知雪作别道:“表妹多仔细身子,我先走了。”   知雪微笑颔首,看着二人与她擦身而过,遂提步往太子的房间走去。   不出知雪所料,门口站着小勇子,见了知雪二人,小勇子笑着弯了弯身子,道:“段姑娘来得不巧,太子正在里头会客,您先回吧。”   知雪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公公放心,知雪在这里候着便是。”   “这……”小勇子有些为难。   正此时,房门突然打开,无章面无表情的脸从门后露出来,语气没有起伏地道:“太子叫段姑娘进来说话。”   小勇子惊讶地看了一眼知雪,拂袖走到一旁,让开了门:“那段姑娘请吧。”   知雪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微微颔首:“多谢。”   太子房里的檀香味淡了几分,隐隐夹杂着一丝脂粉的气息。知雪暗中蹙了蹙眉,走近中庭便见太子下首还坐了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瘦削,女的更是纤细非常,瞧着像是两株细瘦的柳。   知雪上前见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席墨川坐在太师椅里,抬手做了个起的动作,心情甚好地开口:“身子可爽利了?”   知雪脸下又是一红:“一切都好,多谢太子关怀。”   知雪谢过太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余光悄悄飘向对面俩人。   贺书扬休息了几日,整个人恢复了往日的剑眉星目,生得很是俊朗,只是想来近日吃了不少苦,面容难掩憔悴,脸颊也凹陷了下去,目光却依旧亮如星辰。他身边的林琳带着围帽,毕竟是已死之人,自然不能随意抛头露面。   贺书扬拉着林琳起身向她作揖:“我夫妻二人还要谢谢段姑娘,姑娘足智多谋,还了贺某的青白。”   知雪也连忙起身还礼:“贺公子谬赞了,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之意不过是碰巧说中了而已。”   贺书扬道:“贺某如今要赶赴西北,不知几时才能再见,今日唐突来访,便是来向太子殿下和段姑娘致谢的。”   想必之前太子已和贺书扬谈过,故而现下只对知雪一人拜谢。   知雪自然地客套一番,继而恰到好处问上一句:“贺公子去往西北,不知贺夫人是否同行呢?”   闻言,林琳面色一暗,贺书扬也叹了口气,道:“贺某有罪,流放西北,怎能拖家带口?”   知雪一笑,十分真诚地邀请道:“贺夫人在这兖州无依无靠,一介弱质若女流如何安身立足?”   贺书扬也蹙眉道:“这 分卷阅读26 确实是个问题。”   知雪本就知道太子和贺书扬的关系,继而晓之以理:“贺公子与贺夫人伉俪情深,自然不愿夫人受苦。夫人是身份特殊,若是夫人愿意委屈自己,先假意扮作之意的义妹,留在之意身边叶也名正言顺。”   “再者说。”她抬起头,直视着席墨川的视线,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曾允诺了要为林将军和我爹爹平反,我与琳姐姐也相互有个照应。”   席墨川则是眯起眸子盯着知雪,半晌才从唇齿间挤出一个“好”字,他勾着唇角,眼中却殊无笑意:“段之意,你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他哼笑了两声,摇了摇头,道:“孤应了,你便随孤一道上京吧。至于林琳,”他转头看向贺书扬,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道,“就当成是你的义妹,留在你身边做婢女。”   知雪躬身一揖,发丝垂落,掩住唇角扩大的笑意:“民女谢过太子殿下。”   夜间   席墨川独自来到了清影阁。   推门而入,正看到知雪用胳膊撑着脑袋,悠闲自在的坐在软榻上。   美人柳弱花娇的体态,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薄荷色齐胸裙,沙质的裙面上刺绣着清淡的兰花,不施粉黛,却雪肤花貌,娇艳动人。   美人看见席墨川走进,慌忙起身,向太子请安。   太子不等她躬身,一把抱起人儿,走向床榻。   瑰丽的床帐外,男子脱下练色流云纹鹤氅,矫健的身形,好似床事上都特别气势磅礴。   床上面露绯红的小人,身姿婀娜,好似随风飘摇的绸缎,一举一动,体态风流至极。   等席墨川走入帐中,那盈盈的芳香,较软的身子,便一头跌进男人怀里。   双目含着暧昧的情意,缓缓开口,“今日民女让贺夫人做我的妹妹,随我入京,太子可是不高兴了?”   那般嗓音,酥软入股,勾的男人都有些难以抑制。   “孤,知道你的意思。”   “此事一出,贺书扬难免对上京心生不免,如果安他后顾之忧,未尝不好。”   知雪点点头,只觉得席墨川真的是每一步都想到了。   她挤在席墨川得怀中,循着一些暖意。   “我已经让小勇子去通知钟太守,不出一旬便要启程回京,届时,你会随孤同行,也会把你的卖身契和户籍都改为良民。”   知雪点了点头,“民女多谢太子。” 第15章 太守府的夜,静的怕人。   太子的院落内,花木扶疏,树林荫翳,鸟鸣清幽,然而在钟太守的书房处确实一片冷凝。   贺书扬被翻案,太子即没有受伤,也没有毁掉名声,反而拉下了个“青天”之名,断案如神,为好人还了清白。   钟太守一向是大皇子一派,虽然听闻太子,却因为远离京都,并没有可以表现之地,好不容易,太子回京途径兖州,大皇子也想起了他们钟家,辅以厚望,结果这件差事可以说是办了个细碎。   钟太守换来了两个儿子,打开了大皇子传来的信件上的火漆,果然不出所料,钟君川的进京升迁之路无望。   钟太守捶腿顿足,心生不满,钟君川更是眼神阴鸷。   父子三人不欢而散,只是走出钟太守院落的时候,钟二少爷跟在了大哥钟君川的后路,看着平常素以稳重著称的大哥,今日却好似有些慌乱一般。   钟二少爷身边的小厮凑上前,轻声说道:”只怕大少爷不仅是为了升迁无望之事烦忧吧。“   二少爷听到这一提醒,脑中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嘴角的蔑笑怎么都压不下去似的,用扇子敲着另一只手心。   ”听说,太子要带表妹回京了。“   ”正有此意。“   敲打扇子的手,停了下来,”那三妹妹可要伤心了。“   钟二少爷心生一计,让身边的小厮为钟芝兰传了一个口信。   第二日,钟芝兰听到段之意要上京入东宫的消息,简直气炸了。   心下更是对自己的父亲生了几股子气来。   她死死的咬着下嘴唇,赶紧跑了出去,就在去清影阁的路上,路过了那片栀子花林。   她看着段之意站在栀子花树下明媚娇嫩的脸庞,甚至有一种冲动,希望她永远不要存在,希望段之意永远消失。   她开始有些悔恨,太子那样芝兰玉树的样子,如果没有段之意,父亲能献上去的人就是自己。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钟芝兰深吸了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说要入京,可必然还没有入京。   钟芝兰目光凌烈锋利,直接投射在段之意参桑片刻后,快速跑开,把栀子花林重新留给知雪一人。   闻人知雪早就发现钟芝兰锋利的目光好似要把自己看透一般凝着自己,就在她以为钟芝兰会冲过来的时候,她居然自己悻悻地跑开。   知雪看着她的背影,距离回京还有几天,因为兖州的拜月节的关系,贺书扬也没有立即流放,而是一切都等节庆之后。   考虑到从此贺书扬与林琳就要分隔两地,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太子决定多留些时日给二人。   知雪想,钟芝兰若想对她做什么,唯一可以出手的机会必然就在拜月节的庆典之上。她虽然行事乖张泼辣,但是她不蠢,知道不可能把钟家赔进去,倘若在钟家对知雪动手,无法承受太子的雷霆之怒。   她没有多加理会,只是依旧美人如玉,衣似胜雪般提着摇曳的裙摆,采摘着新鲜的栀子花瓣。   很快便 分卷阅读27 到了拜月节的那日。   那日一早,钟芝兰带着几个小姐妹变将段之意和几个庶女都拉去了兖州城旁临水的水棚边,那里早就布置了四彩舟,配有月亮、月兔、嫦娥、仙鹤等吉祥之物,穿上还有各路能人,吹拉弹唱好生热闹。   知雪也有了些兴趣,跟在一些贵女的后面,体验着兖州的风土人情。   就在她和阿喜一起放下一盏荷花灯的时候,不远处,钟芝兰死死地盯着这边。   她想着:段之意的确太美了,依她的容貌,太子就不可能眼下还能看见别人,自己务必要想个法子,让段之意身败名裂。   她原本想要将她教坊罪臣□□的身份抖落出来,结果还没散播出去就被父亲发现,狠狠的责罚了一通。   倘若她的身份曝光,那钟家将□□献给储君,更是不要命了。   钟芝兰,很快便想到了第二招,她自己出丑,可就不能赖上钟家了吧。   不是都说,她野鸡变凤凰了吗,不是贵女们都拍着这位准娘娘吗?   纵然你国色天香,也耐不住湿透了的身子被这么多男人看到。   坏了名节的女子,还怎配入住东宫。   她一直在思考对策,直到随二哥视察江边的时候看到了为节日准备的水棚。   于是,她将贵女们都笼了过来。   她在当时看的时候,就看到了水棚中有一处木板因为长期侵蚀导致有些不稳,她略带着一点笑跑到了知雪的身边。   “姐姐,姐姐。”   知雪虽然知道她没安好心,但是面上仍然还要保持着好姐妹的神情,“妹妹,好久没见了。”   钟芝兰面上带着可爱的笑意,“姐姐,听说你不日就要入宫了,妹妹之前多有得罪,姐姐一定要原谅妹妹年纪小不懂事。”   知雪内心呸了一声,不过是大了一岁,难道段小姐就应该懂事嘛。   她看着钟芝兰那样不阴不阳的脸,也不想与她多纠缠,说废话,但是看着她自信的眸子,便知道她肯定想了什么计策对付她。   索性在这假惺惺,还不如直接上手来的痛快。   知雪抽出被她箍住的手,“妹妹严重了,妹妹年纪小,没人教,自然不懂事,只是以后嫁了人,一定要明白,越是张牙舞爪的狗,死的越惨。”   钟芝兰自然知道知雪的意思,只是眼神阴霾了一阵之后,又想起计划,赶忙笑着说,“姐姐说的是,姐姐博览群书,快帮我看看二房家姐姐出的字谜到底是什么吧。”   钟芝兰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引她们去不结实的木板处。   她刚将知雪拉过去,就赶忙找了个理由说,“哎呀忽然想起来母亲刚才让我去接待知州家的妹妹来着,姐姐你在这等会我吧。”   谁知道钟芝兰刚要走,就被知雪一把拉住,“诶,这哪里用得着妹妹,阿喜你快去接人。”   钟芝兰心中不耐,生怕木板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赶忙想要拔出手来说,“姐姐,知州和钟家关系一向好,我当然要亲自去接人啊。”   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手都抽不出来的样子。   她抬头看见知雪此时仍然笑着的样子,心下着急。   手心一直往外冒汗,心里祈求着木板千万不要塌陷啊。   知雪好整以暇的看着钟芝兰心怀鬼胎的样子,看了看周边的水,和脚下些许松动的的木板,肯定了猜测。   看着钟芝兰故作淡定的样子,心里又不免叹息,这样的心性居然能是钟君川的妹妹。   好在,木板目前还很坚固,她隐约心里有些没谱,好在她知道一会将会有烟火表演,那时候现场会是一团乱,那也是动手的好时机。   只要烟火一开始,大家一围过来,她便用力推她入水。   只要她跌下去,她必然大喊她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浑身湿透了的样子。   钟芝兰的如意算盘打得紧,一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既然笑出了声。   不少贵女都看了过来。   钟芝兰赶忙收了情绪,继续与段之意站在一起。   只是也该到时候了啊。   明明到了该放烟火的时候。   身边不知道那个贵女说道“可能今年烟火推迟了,没告诉我们吧,咱们还是去亭子上先吃点果子吧。”   几家的贵女都点了点头,知雪也打算跟过去,走了两步之后,回头看见仍然望着天空的钟芝兰说:“妹妹,不走吗?”   钟芝兰愣了几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知雪逐渐远去。   钟芝兰的心彻底凉了下来,怎么会木板没有塌烟火也没有放呢。   她慌乱了几秒,走到了松动的木板处,仔细看着地面。   正在这么看着的时候,突然间,只听到轰隆的一生,烟火齐发,天空被叫醒了一般,如同白昼,青烟四散。   木板因为震动和鸣响,再加上钟芝兰体重往下压,坍塌了。   钟芝兰完全来不及怕掉,直接导入了水里。   贵女们大多看着烟火的轰鸣,将钟芝兰的呼喊淹没了不少,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钟芝兰已经抢了好几口水。   好在抓住了一块浮木材没有掉下去。   身边的庶妹担心嫡母问罪,赶忙呼喊救命。   只是一时间,赏月的公子门互相看着,谁也不敢下去,生怕是来赏月的清官故意讹上自己。   最后只好是工匠跳下了水,将娇滴滴,头发湿漉漉,衣裙湿透了钟芝兰拉了上来。   她今天还特地穿了一身挑丝广袖绢丝的衣裙,虽然人比花娇,湿透了的时候却也将身体一览无遗,上岸之后,她疯狂得尖叫着,实在是 分卷阅读28 体面全无,直勾勾地让一个庶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   最后她抢不过,只拉下了一个薄薄的披风,勉强批在自己身上,在丫鬟的护送下离开了水棚。   知雪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不免好笑,想着她一心想害自己,结果害的自己身败名裂,被人指指点点。   想到这里,知雪微微扬起下巴,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本就是活该。   正在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觉得好玩吗?”   那声音犹如冰玉,晴朗好听却也太过寒冷,是知雪夜夜耳边回响的声音。   知雪身体紧绷了起来,慢慢转骨头,望向太子,“太子怎么来了。”   “听闻兖州独特的拜月风俗,也想来看看,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   知雪不说话了,只是希望别让太子觉得自己是个有心计的女人。   可是转念一想,或许自己在他心里,早就成了利用他的有心计的坏婆娘了。   席墨川越发逼近了她,似有若无的清冽气息转为温热,他开口,凑在她耳边说道:“做得好,不愧是孤的女人。”   说完,便转身离去。   知雪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这身便服,脑子里终于知道为什么席墨川如此熟悉。   看来,那日的伤是大好了。   钟芝兰的事情被钟太守用了手段压了下去,虽然贵女都看了笑话,但是也不过是孩子间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拜月节后两天,贺书扬便启程流放之刑,林琳在后面相送,走别的路回京,只要最终在京城的时候赶上她们的车马就好。   又过了两日之后,太子也正式启程回京。 第16章 自从进入京都京都的地界,席墨川的脚力明显开始逐步加快,这也导致了不少士兵和随行侍从的体力渐渐开始吃不消了,大家怨声载道,哪怕是坐在马车里的段之意都觉得有些许疲惫。   途中客栈小憩的时候,段之意端着一壶熬好的姜汤送入席墨川的房中。   入夜之后,他便将自己困在席墨川感受到段之意的情绪,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些许怜惜地说:\别怕\,   书房之中熬夜批改着落下的奏折,可以说这一路上,他的加急折子就没有停下来过。   之意缓缓将餐盘放在一旁,挑了挑快要被灯油湮灭的灯芯,重新罩上灯罩。   “爷,歇歇吧,仔细眼睛疼。”   席墨川抬眸,冷冽的气息稍减,眼中带上几分暖意。   他端起姜汤,小口试了下温度,满意后给之意一个眼色,示意她将汤匙拿下去,随后一口饮尽。   “最近赶路身体可还吃得消?”   之意收好餐盘,“奴家坐马车不敢言累,只是随侍们怕吃不消了。”   席墨川刚拿起的笔杆停住,又放下,唤了声,“小勇子。”   小勇子推门进来、哈着腰问道“爷?”   “快到何处了?”   小勇子不假思索地回答:“已入京都地界三日,快到美神宫附近了。”   之意不解问道:“美神宫?从未听过名字这样美的地方。”   小勇子接着说道“段小姐不知了,那可是主子们汤泉沐浴的好地界。”   席墨川放下笔沉吟片刻,“明日赶到美神宫后让大家休整几日在进京。”   小勇子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只是刚走出去就叫来了另外一名小兵,耳语一番后,傻笑着继续“看门”。   作为太子殿下最信任的黄门,自然还是要有点察言观色的本领的。   次日。   车马赶到美神宫时已然过了酉时,小勇子将段之意安排在了宜州坊,也是距离太子住的天地春最近的宫殿。   宜州坊的布置虽然按照低等妃妾份例并无超过,但是毕竟是前朝的宜妃娘娘住过的地方,风景绝佳,离书房又近,如果不是之前的玉答应在此处被降了身份,宜州坊也是相当的奢华富丽。   之意不挑剔住处,小勇子是有心之人,她目前还没有确定的名分,的确也无法奢求太多。   小勇子将一切打点好了之后,便对之意传旨说道:太子殿下邀您今晚共享汤泉。   段之意身边的几个小丫鬟无不开心的笑着,阿喜更是直接说“这才刚落脚,太子殿下就想着我们主儿呢。”   段之意打了打阿喜的手背,微微行李道“知道了,换身衣服便前去。”   小勇子笑着后退着离开。   段之意和阿喜进了屋,阿喜说道“您还换什么衣服,反正沐浴都是要脱的。”   段之意坐在镜子前看着阿喜兴奋的样子,摇了摇头。   心里却也在盘算着,两个人在兖州时就已经表明身份和心意,也正式侍寝了,后来赶路便一直没有机会再接近太子。   她既然要抱住太子的大腿,自然要好好伺候这位夫君。   再去沐浴之前,之意先行沐浴了一遍。   她从浴盆中起身,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凸起,纤细的身段将身边的丫鬟都看直了眼。   绕是阿喜天天伺候在侧,也无时无刻都馋自己小姐的身子。   她将鲜奶茉莉液均匀地涂抹在之意的身上,让她浑身上下更显的雪白剔透。   淡雅的茉莉香气微微醉人。   换好觐见的服装之后,阿喜掌灯将之意送至汤泉处。   室外的亭子点着暗沉的灯火,薄纱幔帐随风轻挑,散着泼墨般长发的男人背对着之意来的方向,双臂展开静默地坐在水池中。   缓缓升起的烟雾阻碍了之 分卷阅读29 意的目光,虽然是室外,但是侍从们也只能在远处候着,无叫不得上前。   阿喜随着汤泉嬷嬷走到妃妾更衣处,伺候着之意褪去身上的衣服。   汤泉嬷嬷在之意离开时缓缓抬眼,看着曼妙的背影,心下想着“这位顶级的美人进了东宫将会是怎样的恩宠。”   可是嬷嬷下一秒又摇了摇头,叹了句“苦命的女人”便转身离开。   帝王多薄情,这点子事哪怕孩童都知道。   沐间内气温湿热,随着水中花瓣浮动,流水声零落。   知雪站在原地不知所谓。   直到太子的声音响起:“愣着做什么,过来。”   太子没有回首,知雪一顿,动作轻缓踏入水池。   莹白的脚趾踏入漂浮的枚红色的玫瑰花瓣群之中,格外的显眼。   她慢慢走到席墨川的身边,缓缓拿起一旁的澡巾,带着温泉水缓缓划过他的胸口。   胸前极健硕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那一道道伤口,都是这位英勇的太子爷的祭奠。   熟读过话本的之意甚至知道哪处伤口是哪次战役中所伤。   也在暗自庆幸着,好在自己救了他,不然那个没上过战场,没有智谋只知道割地赔款,和亲嫁女的席墨延上了台,大郅国就真的完了。   只是那些旧伤之中,还有几道淡淡的心痕,是她之前情耐时留下的。   澡巾划过的动作小心翼翼,视线不敢多动,即使已经看过这句身体多次。   席墨川眼皮动了动,姿势仍然半躺着不动,眼睛却看了面前的女子,汤池的热气透着白色光芒,女子不着一缕,那圆润的弧度在玫瑰花瓣下隐藏着不一样的红,格外诱人。   这一路颠簸,她似乎瘦了不少,肩膀的形状美好又脆弱,晕着白色的光芒显得美丽不可方物。   这样炽热的眼神,段之意自然感受得到,但是她也明白,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应该的,自己是他的女人,他是自己目前人世间唯一的依靠。   段之意想到这里咬了咬舌尖,主动靠了过去,轻轻的靠在席墨川的怀里,娇羞地喊道“殿下。”   席墨川将些许花瓣从之意发梢上取下,“总不能没名没分的进京,想要个什么名分?奉仪、承徽,还是直接要个良娣。”   之意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段氏的罪臣之女,还入了娼籍,犹豫地刚想张口说,便被打断说“你还是钱塘县段宇副将的女儿,籍贯之事只怕你的身份无法保密,所幸和盘托出,我会与父皇说明段家冤屈,纳了你,更可以安抚钱塘兵,孤越是不得已,父皇才越高兴,只是进东宫的位份…”   之意第一次看到太子解释了这么多,他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便将利弊说予她。   “之意不在乎名份位份,殿下有心为父亲平反,之意别无所求。”   席墨川欣慰着她的懂事,也了解之意的才智,放心地将她搂入怀中。   只是上一秒还很欣喜的段之意,嘴角逐渐放平,陈皇后,太傅,总算是有机会好好会上一会了。   侍寝一夜,送了太子去了书房之后,段之意便顺着小路回到宜州坊,只是没走到一半就听见了外院处搬运东西的声音。   远远地,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   走进来段之意才看清是小勇子。   \给段小姐请安。\   还没说完,小勇子轻轻给自己了嘴巴,\瞧奴才这张嘴,段昭训吉祥。\   昭训这个称呼还是席墨川亲自与段之意商量的,因为罪臣之女恩赐雨露的身份,之意日后位分只能为最低等的奉仪,但是席墨川觉得这个位分实在太低了,便以侍奉得当的原因破例给了昭训的倒数第二低的位分。   当然因为\侍奉得当\四个字,段之意昨晚也着实劳累了一把,今早上侍奉的时候显些直不起腰来。   之意让阿喜扶起了小勇子,问道\什么动静闹得这么样大,太子正在书房呢。\   小勇子回头看了看,小声道:\付承徽正好赶上了咱们的车队,太子就说也先住下,随您一起进宫,这段日子也能做个伴。\   付清宜的事情,之意也有所耳闻,在兖州边界时,太子曾经历了一场刺杀,听闻是这农家女付氏救了太子,又因为与太子有了肌肤接触,要被她的父亲扔下河里沉塘。   太子见此,只能让小勇子留下身份信息和钱财,决定将付清宜纳进宫里。   只是付清宜是收拾了东西之后直接进京,太子则进了兖州界内处理贺大人的事情。   \想必也是路上耽误了些日子。\段之意算了算日子,付清宜明明应该早就进东宫了,怎么现在才到边界。   小勇子笑了笑:\听说闺女成了殿下的女人,付家摆了几天宴席,听说连边界上的知府都惊动了,这耽误了几天。\   之意点点头,她并不在意这小人物,只是既然正面碰见了,承徽的位分又比她高了一阶,便想着是不是要去行礼问安。   只是她还没动,对面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远远走了过来。   先不说穿着,只是这一路颠簸让女子脸上显得太过消瘦,看上去便是不好相与的刻薄寡恩之人。   女子站在之意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之意看了眼小勇子的眼色,便知道来人是谁,赶忙屈膝行礼,\给姐姐请安。\   \姐姐?\女子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头发如海藻般浓密,因为还未入宫,仍然是少女的发髻,不像自己早早就被母亲梳了妇女的发饰。   女子不满的哼了一声,看着 分卷阅读30 眼前浓烈到极致的五官非但不艳俗,反而透着一股冷冽,着实盛宴无双,无比勾人。   没想到东宫没入先碰到了对手。   她尊着身边嬷嬷教过的规矩回了一个平礼。   \不知这位妹妹是谁?\   之意再次屈膝说道:\妾身昭训段氏见过姐姐。\   \昭训??\付清宜不懂这些位分的区别,只知道自己被封了承徽,虽然知县夫人酸地说她不过是最低等的妾室,可是那太子的妾不比官太太还要有面子吗,她也在乎这些,可劲的显摆着。   付清宜身边的宫女翠谷小声在她耳边说:\昭训是六品,比您低一等。\   一听低一等,付清宜一下子眼睛放佛亮了一般,看来自己也不是最低的,这不还有个比她还低的在这伺候着。   付清宜在张嘴的语气便不同于刚才的拘谨,反而带着几分傲慢,\小小昭训而已,看着后面跟着这么多人,架子还挺大。\   段之意不应,微微一笑,\姐姐说的是。\   付清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没解气刚还要说什么便被小勇子抢了话,\这大热天的,承徽先看看您的房间让奴才布置的满意不满意吧。\   付清宜白了小勇子一眼,又上下扫着段之意,扭头离开。   阿喜没忍住轻声笑着,\瞧她那张牙舞爪的乡下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良娣呢。\   段之意也没多说,看着付清宜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兖州边界上的事情。   \有个挡枪的也好,两个人一起进宫,总好过我一人面对东宫那群狼。\   阿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第17章 付清宜随着小勇子回了房间,看了看布置心里简直被这里折服,心里想着:\这还只是皇家庭院,如果是东宫只怕是更加的富丽堂皇。\   付清宜身边的翠谷看着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嘲讽了一下,如果不是选人去侍奉的时候提前听了老太监的风声,知道这个人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以后肯定得宠,不然谁会看得起这样一个乡下村妇。   在付家的时候,翠谷就被付家父母死死的盯着,恨不得想把自己身上的缎子拔下来给他们家小子做衣服穿,付家的大儿子还借着机会摸她的手,一幅地痞流氓的样子。   好不容易离开付家,付清宜一路上都在抱怨父母的小家子气,看着皇家马车闭不上眼的样子让翠谷都跟着难看。   只是想到未来成为太子恩人面前的红人,现在的一切,她都忍了下来,然后赶忙说道:\勇公公布置的极好,您这可比昭训的宜州坊漂亮多了呢。\   小勇子不敢居功,只是低着头说:\都是太子的意思,您二位位分不同,自然居室不同,太子也希望您在这歇息几天,和段昭训一起进宫也能有个照应。\   付清宜给了翠谷一个颜色,翠谷憋着嘴拿出了几个铜板给了小勇子。   小勇子也是一愣,他这见惯了金尊琉璃瓦的人居然赏钱只收到了铜板...   翠谷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几个铜板还是付清宜塞给她的,原本以为是打赏她的,结果是让她拿着这点钱打赏别人。   这一路,她几次都不好意思的掏出来,放别人手里赶忙离开。   小勇子也是个面上过得去的,塞了铜板便打算离开,刚出门就被付清宜叫住,付清宜整理了下发梢,\敢问公公我何时能见到太子,我....\   付清宜说着脸红了起来,小勇子便懂了她的意思,想要赶紧侍寝,做实身份呗。   小勇子看了眼天,\这时候恐怕太子正在忙,一会午膳时,奴才给您去问问太子的意思。\   付清宜满脸期待地催促他离开,\快去快去。\   小勇子出了院子,随手掂了掂几枚铜板之后,扔给了自己的小徒弟,嘴上虽然笑嘻嘻的,心里早就已经不知道呸了多少句。   要不是凭着误打误撞救了太子,付清宜的才貌、品行都不足以入住东宫。   只是还没走出去两步,小勇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愣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小徒弟赶忙上前,“师傅,怎么了?”   小勇子拿浮沉给小徒弟推到一边,自己往前走着,思索着:付家是农家,家境贫寒不说,付承徽更是不识几个字,虽然付家是帮着成立的药铺种植药材,略通的几个方子,可是太子当时伤得颇重,药到病除的手艺,付家女能做到?   小勇子心里不安生,但是眼下快入京,也来不及多愁莫,就先去为太子忙乎进京事宜,左右是无章那小子查到的,就算找错人了,也找不的他的错去。   停留数日之后,太子一行人抵达上京城。   马车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夹道的百姓熙熙攘攘,都在迎接这位战功赫赫的太子。   “好热闹啊“。阿喜捂着耳朵,惊喜不已。   阿喜原本就生长于南方,如果不是段家此次获罪,她恐怕一生都不会来到上京。   知雪也是自从小时候离开之后,再未回来。   原本她也想着,再过几年,父亲母亲两个人一起来接她回京,为她挑选一名真心待她的夫君,两家住的近一些,也好多多侍奉父母。   只是那场梦醒来之后,完全变了样子。   知雪放下窗幔,不想再看外头的情景,不然这么快乐的场合,她一脸落寞,免得让百姓认为她是太子掳来的战俘呢。   一 分卷阅读31 旁的林琳贴心的将印了口脂的红纸递给知雪,叫她再抿抿嘴唇。   知雪接过来,对林琳浅笑几分。   林琳送贺书扬半程,然后在入京前赶上了马队,不然进宫之后再申请奴婢进宫手续就繁琐太多。   主仆三人没再多想,只是安心的在马车中休整着。   等到马车停稳,门外黄门尖细的嗓音拖着长调:太子到——   阿喜和林琳连忙帮知雪整理者裙角,一切安好之后,掀开门帘,二人鱼贯而出,随后伸手接知雪下车。   知雪在付清宜的马车之后,二人皆团扇这面,由侍女带领着走到太子的身后。   太子礼貌的看了眼付清宜,问了句:一路是否安好?   付清宜兴奋赶忙抢话答道:臣妾,一切安好。   太子点了点头,脸侧向了另外一旁,“段氏,可安?”   相比刚才的例行公事,席墨川的语气明显带了写温润,上下扫着知雪的身形,舟车劳顿虽然面上没有疲惫不堪,今日,她穿了身烟罗紫襦裙,乌发在鬓边柔柔散开几丝,好似云絮里头生出了嫩叶。   熏风吹来,衫裙贴着她娇软婀娜的身段绵绵佛动,礼服也贴合在她的玲珑的身形上,裙尾曳地,翩然若仙,还散着香。   挂珠钗垂下的流苏随人晃动,特别是坠至眉心的那颗红宝石,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   “妾安,问殿下安。“   席墨川轻轻搭了搭她的肩膀,随言道:孤躬安。   付清宜看着太子和段氏还有来有往的,气不顺的斜了斜知雪,然后轻哼了一声,继续跟着太子进宫。   走在席墨川的后手,知雪险些被他的气势震住,她呆呆的看向席墨川,只觉得这一刻席墨川彷佛散发着圣洁威严的光。   是啊,他可是大郅国最得人心的太子啊。   还记得在画本上写着,后世大郅国被瓜分的时候,不少百姓都在怀念这位为国为民,神勇无比的太子。   他天性骄傲,用兵如神,几年的时光便让大郅国的地位和兵防提升了最高的等次。   在这大陆上,群雄并列,只有大郅国的太子让其他国家彻底臣服于大郅国这个宗主国。   这样的丰功伟绩,天下敬仰,却死在毒箭之下,着实可惜。   还好,这一次,她救了他。   过了吉安门,一行人便兵分两路,太子去前殿述职,两名家眷则随着小勇子前去坤宁宫向皇后、各宫娘娘和太子妃及东宫的其他姐妹请安。   知雪走在付清宜的后面,不同于付清宜的兴奋与骄傲,知雪的心情也是激动的,与宿敌相见,已然是她成功的第一步。   随着入京的脚步越来越近,连着几个夜里,知雪都是在噩梦中度过,梦中是丞相府血流成河的景象。   而书中的写的罪魁祸首,就是觊觎丞相之权的后族陈氏一家。   为了可笑的权利,轻易就残害忠良,她闻人知雪就算拼上这条命,也断不会让陈氏得手。   走进坤宁宫。   正位上的女子仪态端庄,好似一只骄傲的孔雀,这人便是继后陈氏,而在她右侧的则是眉眼间有些相似于她的,太子妃小陈氏,也的确像一只小孔雀,只可惜她想学姑母的气势,却东施效颦显得她更加底气不足。   付清宜与知雪齐请安,向皇后、各宫娘娘和太子妃问安。   皇后没有叫起,反而是一旁的玉答应,没忍住开了口,“哎呀,这位段妹妹真是国色天香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太子妃,你可是遇见对手了。“   知雪装作惶恐的抖了抖身子,皇后一下子捕捉到了小情绪,安心的笑了笑。   一旁的太子妃陈玉蓉嘲讽似地开口:“穷乡僻壤之地出身,也只能算勉强看的过眼,我倒是更喜欢这位付妹妹,更加清秀可人,而且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   一提到救命恩人,东宫的其几人,明显表情有些不对,救命之恩大过天,本就没有家室,又不受宠的几个人,心里都担心很快会被这位付承徽替代。   小陈氏从皇后那早就得到了消息,自从见到二人,便有了想法,一看那付清宜的小家子气,便像是好掌握的。   皇后看向身后的段之意,提前知晓了她的罪臣之女,她的父亲段宇便是追随林将军的人。   林将军一事虽然是因为他不愿意归顺大皇子,更多的还是慈宁宫的那位的意思,至于背后的事情,皇后和陈家都不知晓,只知道太后下了屠杀的命令。   段家不过是个顺带。   既然是为了安抚臣心,又是罪臣之好,那必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且翻不过去天呢。   而且那样谨小慎微的模样与付清宜的蠢笨对比鲜明,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都是好颜色的,以后就都是本宫的女儿了,你们要好好侍奉太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   这个词触动最大的自然就是太子妃小陈氏,   陈家不知道来信催了多少次,让她争宠,想办法受孕。   可是这难道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嘛?   她要面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自大婚以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席恩宠,现在又来了两个狐媚的,还都格外清新脱俗,那太子的枕边更没有她容身之处了。   皇后明显看得出太子妃变了脸。   当初让这个陈玉蓉当太子妃,不过是为了羞辱太子。   皇上不喜太子,不愿意让他与元后母族镇北侯联姻,她便自荐了自己的侄女陈氏,不过这个陈氏不是什么尊 分卷阅读32 贵的嫡女,而是陈国公的庶孙女,母亲是个良妾,抬了平妻而已。   皇后有羞辱太子的成分,皇上本身又不希望太子继位,便下了这么个骇人听闻的赐婚。   没想到太子还欣然接受了,第二日的喜帕也是格外的好看。   大家都以为太子对于这个小陈氏格外满意。   谁知道,那都是小陈氏自己做的手脚,为了面子上过去而已。   太子也没戳穿,让大家都以为他接受了也好,左右明处的暗探非常肯定是他的太子妃了,免得换了那家的女儿,还要去调查猜忌。   他的人也不是都那么闲的。   段之意对于小陈氏并不看在眼里,反而在落座后看着邻座一席天水碧石榴裙的女子,格外在意。   干净清爽的发髻,配上白玉簪,不像太子妃和良娣们珠翠满头。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目光,微微转头,借着拿起茶杯的动作,对着之意微微点头,莞尔一笑。   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此女子不俗。 第18章 皇后并未让众人久留,走出宫殿,之前那位天水碧石榴裙的女子便主动走上前,带着另外两人来到知雪的面前。   知雪与付清宜忙着与三人见礼。   天水碧裙女子开口:“两位妹妹,刚在皇后宫中不好多言,特意为二位妹妹引荐一下,这个是魏良娣,这位是魏良媛。”   知雪和付清宜听见二位女子的身份,赶忙行了大礼,要知道东宫里,太子妃之后便是良娣,良娣之后便是良媛,两位都是高位嫔妃,自然要行大礼。   行礼过后,知雪又看向天水碧裙子的女子,“不知道这位姐姐如何?”   天水碧裙女子会礼道:“我与付妹妹同位,是承徽,二位妹妹也可以唤我一声,随心姐姐。”   付清宜一听见随心的名位不过与她同级,便没将她放在眼里,随便应了一声,仍然将目光放在魏氏姐妹身上。   在二人入宫前,小勇子也特地为两个人讲了东宫的后宫人员的背后势力,这对魏氏姐妹花的魏便注定了两个人的位置,魏太后的娘家孙女。   两个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嫡姐是位置较高的良娣,庶妹作为陪滕也拿到了良媛的高位。   然而相对于这对高傲艳丽的姐妹花,知雪更看重身边这位温柔如水的女子。   她虽然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确实太子从小的红颜知己,是他母后奶娘的孙女,还曾一起出入战场。   更是唯一一个后宫有封号的妃妾—昭。   女子背后的侍女悄悄附耳:“昭承徽,是不是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女子点了点头,回身对着魏氏姐妹说道:“二位姐姐,不如一起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两位妹妹初入东宫,妾身身份低微,还是由两位姐姐引荐为好。”   大魏氏斜斜看了眼女子,面露不屑,虚声说了句:“给太后姑奶奶请安,还用得着你说。”   小魏氏跟在后面,一把拉起了前面知雪往前走着,“段妹妹,您可不知道,有些人就爱装腔作势,天天一副柔弱不可自理的模样,骗太子垂怜。”   知雪知道这便是说后面的昭承徽。   想必是是这位抢了不少东宫的恩宠,光看这位赐字便知,“昭”出自《楚辞.大招》,青春受谢,白日昭只。形容彰明,光明美好,显著之意。   一个光明美好的赐字。   太子之意,自然昭然若揭。   付清宜刚才一直在魏氏姐妹面前做小,结果没想到人家根本没看上她,转头拉起了比她第一阶的段氏,让她走在后面。   几人走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到太后工作的慈宁宫。   要说这太后也确实是好命。   她曾是先帝的淑妃,当时的魏家也不过是小官,因为生了皇子,立了大功一步步地熬着日子。   不过好景不长,淑妃的儿子在那次震惊大郅的疫情上先去,宫里收拾如此彻底,却还是让一位皇子身故,淑妃当时就承受不住,一病不起。   先帝为了安慰淑妃丧子之痛,当出身低贱的陛下托付给了淑妃,充为养子。   不过一年,陛下的生母因病逝世,淑妃也真正成为了陛下的母亲。   随后淑妃的父亲兄弟被提拔,再加上唯一的皇子,寿安帝登位,魏家便一发不可收拾。   太后着实命好,只是皇家之中谁又能说自己仍然留有初心。   宫事复杂,利欲权位迷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免俗。   知雪眼中带着些玩味,走进宫殿。   跟在魏氏姐妹后面像太后请安。   慈宁宫(繁华)描写,到底是太后养老之地,果然繁华。   付清宜不由得“哇”了一声。   惹得走在前面的魏氏姐妹满眼嘲讽。   正殿上,   知雪看到了坐在首位上的太后。   虽已不惑之年,但是首位女子仍然看着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   坐在下手的是一脸羞红,梨花带雨的宫装女子。   魏氏姐妹率先请安,从言语中,知雪了解到那名女子是云妃娘娘,也是四皇子席墨恒的生母。   四皇子的风评像来不好,但是他的那些消息却好似云烟一般,总是热闹一阵,转眼便飘散了,可见后手之人也不遑多让。   知雪跟在付清宜的身后请安,“昭训段氏,向太后请安,恭请太后圣安。”   皇太后看着付清宜和知雪二人半响,笑了,“到底是太子的眼光,雪堆似的人物,真是好看。”   虽然付清宜在前,但是太后的眼光总是不住往知雪处 分卷阅读33 瞟着,好像在搜寻什么迹象一般。   片刻,太后松了一口气,脸色变回寻常模样,“快入座吧。”   知雪眼观鼻鼻观心,低首不语,神情平淡,听着几位贵女商量着宫中琐事。   从言谈中,知雪还发现了另一名女子,大皇子的侧妃也是姓魏。   “看来太后并没有战队,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果然是对的。”知雪心想。   不知听了几时,听到宫人禀报,说是太子和大皇子过来了。   此时殿中也有些年轻的未婚的贵女,听到这个,一个个脸上微红,看着多少有些期待。   付清宜心里激动,攥着帕子的手都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宫人引着太子和大皇子上前拜见,太子汇报军情时,正好遇见了大皇子,两个人处理完朝政便去了皇家别院比试了骑射,所以身着骑装,衬得二人身形修长,皆是凤子龙孙。   知雪一抬眼就看到了身穿锦绣暗纹骑装的太子,发黑如墨,金冠盘顶,俊美至极,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让人不敢多看第二眼。   他给太后见礼的时候,神情依然平静冷淡,犹如冰雕玉彻,举手投足尽是矜贵,就算画技精湛的画师也难以描绘其风采。   皇太后笑呵呵地看着两位孙子,“今日谁赢了?”   大皇子笑道,“自然是三弟,到底是大郅第一武者所授。”   太子低首,“兄长谬赞。”说完,便随意坐在楠木椅上,与知雪相对。   几句谦虚之词,冰玉相激,实在有些寡淡无情。   宫人上了热茶放在席墨川的手边,他默默端起茶杯,眸光轻扫过对面的贵女,在知雪处停留片刻。   知雪随意的抬眼,便于席墨川的视线交融,两人一对,便快速收回,面上皆不动声色。   从太后的寝殿中出来之后,知雪略松了口气。   太子带着自己的东宫女眷与大皇子一路在宫门口分道扬镳。   几个人回到东宫,太子妃小陈氏已经回到了东宫。   她表情有些不虞,因为她没有去向太后请安,当然大皇子妃也没去,毕竟那是魏氏的地盘,陈家人向来不爱掺合。   可是请安完毕之后,皇后姑母特地留下了嫡姐,她没有走远,悄悄在偏处听着,听到皇后姑母与嫡姐商议着近日要拉拢太后的计划。   可是这些计谋,姑母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虽然她心里也明白自己此时的身份不过是东宫的内应,为皇后和大皇子传递消息,然而真想到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多少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还是会心生难过。   她快速收拾好情绪,站在太子面前,淡淡地道:“殿下,两位妹妹今日进宫,妾身已经安排好了宫殿,付妹妹在东边的婉澄居,段妹妹则在西面的忆锦殿。”   太子并未多说,只是“嗯”了一声,表达自己已经知情。   在一侧的昭承徽抬眼看了太子的表情,片刻,看着像是放心了般,收回了帕子,笑吟吟地主动请命,带着付清宜去了和她同路的东侧,段之意则由宫人带着去了西殿。   忆锦殿虽然在西侧偏远之处,但是院子的花和室内的装饰显然都是重新翻修过的样子。   知雪这便心下明白,想必太子早就已经安排妥当,虽然清雅但是用的被褥料子皆是上品,断断不是后宫女眷该有的等级样式。   阿喜有些不高兴的放下东西,捶了捶腿,“太子妃给您安排的地方也太偏远了。”   知雪倒是不在意:“既来之则安之,这里一切自然要听凭太子妃做主,我们哪有挑拣的道理。”   阿喜自觉说错话,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多言。   “小姐,不不,段昭训说的是。”   林琳也瞥了阿喜一眼,“阿喜,这可是东宫,千万不要多言。”   阿喜点了点头,赶忙站起来继续收拾着寝殿。   主仆三人一切打点妥当之后,知雪将二人拉在榻上,将两个人的手一边握住一个,相交在自己腿上。   “东宫复杂,今日会面不过是毛毛雨的应对,我们三个人自要互相鼓励,一齐应对。”   阿喜给自己打气一般,拳头紧紧地“嗯”了一声。   林琳也笑着点了点头。   闲扯间,林琳忽然提到了她家的往事。   原来,这位皇太后昔日曾和林琳的祖母姐妹相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林家祖母回府之后,便下令让林父尽快安排出京外放。   之后两个人命运更是天差地别,一个熬成了皇太后,一个却惨遭灭门。   知雪听闻,眉间轻皱,并未多想,毕竟皇家秘辛太多,必然有无法让人知晓的一面。   她轻轻触了触林琳的手背,让她宽心。   忙乎到夜间,   东宫各处已然落锁,知雪乖觉认为刚回来太子怎么也该去太子妃处露面,便去内间沐浴。   沐浴完毕之后,   知雪看到坐在榻上看书的太子。   阿喜刚刚端上了一碗热茶放在桌几上。 第19章 知雪赶忙给太子行礼,   席墨川一把拉起知雪,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忆锦殿可还满意。”清沉的声音在耳边温热的回响。   “清雅,秀丽,却不失奢华,小勇子公公费心了。”   站在门外的小勇子,抿嘴一笑。   可是接下来太子的一声冷哼,让小勇子赶忙又站直了身子。   “就记着小勇子的好,这可都是孤费心安排的。”   知雪点了点头,抬眸看着席墨川。   从她灼人的目光中含着水汽如烈 分卷阅读34 酒一般让人沉醉。   娇嫩的红唇明显动人,席墨川顺着自己的心意探出舌尖,慢慢舔舐着她的耳廓。   理智弥散之际,知雪似乎听他在耳边反复地说:“我会护着你的。”   这一次,太子没用“孤”,而是“我”。   太子收着力气,没有折腾太久,毕竟在东宫,闹出动静并不好看,还容易成为靶子。   一切平静结束之后,席墨川身上的□□烟消云散,又是清冷俊美的模样。   知雪撑着最后的力气起身,“太子不离开吗?”   “小没良心的,刚让你舒服完就哄孤走。”   “妾身自然希望您长久陪在之意身边,只是东宫眼线颇多,您刚回来没去太子妃那里,只怕不好。”   席墨川起身,套上玄色的寝衣,刮了刮她的鼻尖,也不多话,独自前往浴室。   知雪软趴趴的趴在榻上,身上还散着清香的汗滴,裹着被子一滚,像是知道太子不会回来一般,翻身沉沉睡去。   窗外天色渐亮,知雪一双惺忪的睡眼被阿喜摇醒。   一想到每日晨昏定省,每月初一、十五等节庆均要入宫请安,这样的日子着实痛苦不堪。   梳妆完毕之后,知雪带着阿喜前去请安,临走前趴在林琳耳边吩咐了一句。   林琳听到之后怔了一下,转眼又恢复了神情,“是。”   太子妃殿中,小陈氏一夜未眠,身旁的奶嬷嬷见她一片乌青,关切道:“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小陈氏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对着铜镜用香粉遮盖她憔悴的脸色。   “嬷嬷你看,刚回来就去那些狐媚子处过夜,这些年....”   嬷嬷不让她多说下去,赶忙拦住,“娘娘,谨言慎行。”   小陈氏双眼通红,“嬷嬷,我心里苦啊,父亲母亲和皇后姑母让我嫁给太子无非就是要放弃,我一早就明白,可是我总想说就算太子继位,有我这个皇后在,怎么我就不能延续姑母的辉煌,为陈家带去荣耀。”   嬷嬷喊了口气说道,“毕竟,太子不是皇后的....”   小陈氏慌忙说道,“可是陛下也不是太后亲生,现在还不是荣耀加身。”   嬷嬷慌忙压住了小陈氏的手,下一秒,转身关好门窗。   为她篦发,“娘娘,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眼下,咱们可不能成为对陈家无用之人啊,哪怕最后还是大皇子去了那个位置,只要您出了力,国公爷和皇后会记得您的好的。”   小陈氏暗着眸子摇了摇头,她又怎么能说出来,她对那个凤位怎会不肖想,她很小的时候就希望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姐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可是嬷嬷虽然是她的奶娘,却也是陈家人,她不能多说,只是擦了擦眼泪,恢复了小陈氏的傲气。   “昨晚殿下去了谁那?”   嬷嬷思索了说,“听闻去了付承徽处。”   小陈氏放下香粉盒子,淡淡地开口,“去备药吧。”   各宫女眷用了早饭,都按照时辰来到了太子妃的宫中,依次请安。   宫中殿中的孔雀蓝釉双耳香炉中点了艾叶和白术制成的香料,飘渺的白烟丝丝缕缕的萦绕在殿中,耳边是各位女眷擦拭着茶杯,小口喝茶的声响,茶香混着女眷们身上的清香,倒是安宁。   只是安宁没有太久,太子妃缓缓开口,   “请安确实早了,这日子也冷着,各位妹妹辛苦了。”   太子妃的茶还没有入嘴,说完微微抬眼,   “付承徽,你昨晚睡的可好?”   付清宜眼神闪躲,赶忙起身答话,“都好,都好。”   魏氏姐妹相视一笑,眼神中对这个“救命恩人”总是带着几分看不起。   坐在一旁安静的随心则缓缓抬眼,看了眼对面的知雪。   随心知道,这个女人很美,虽然总是一副素雅的装扮,就像今日穿的一件烟绿色的儒裙,梳了额鬓簪花的发髻,两侧几缕碎发垂下,衬得脸蛋更加小巧动人。   但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她的的美像是一朵山中刚刚绽放的花,美到浑身仿佛都散发着通透莹润的光泽。   都是凡人,怎么可以长成这样。   秦兮也是这样想的。   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新人,只是那一眼,秦兮就知道,这个女子的内里太美,近乎妖。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段之意的骨相极佳,平滑的肩颈,旖旎的胸前,不盈一握的细腰,水葱样细长的手指上涂着   退红色的蔻丹,既有少女的清理,又带着些许美颜。   这样的女人,太子那样冷峻的人也不会动心吗?   秦兮不信。   她是太傅的孙女,本就从小与太子走得近。   后来被父亲送入东宫,她才意识到太子真的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她原本以为让太子动心的会是青梅竹马的随心,然而眼下看来,随心与她的情势相当,不过太子是看在故人的身份,照顾一二罢了。   殿中沉寂了几分之后,太子妃缓缓开口。   “昨日,付妹妹累了,嬷嬷赏妹妹一份甜酪吧。”   在座的人均沉思着不应,眼波流转,似乎大家的心态都相似了起来。   那就是,不能让别人先生下长子。   宫人将甜酪缓缓端了上来,乳白甜美的小食里掺了不少避子的药材。   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人敢多说一二。   就连付清宜自己,也只得缓缓的端起甜酪,通红的眼睛抬起头看着太子妃。   明明太子昨晚根本没有碰她。   后半夜,她起夜的时候,太子单手撑在榻上浅眠,她也以 分卷阅读35 为太子要宠幸她,赶忙起身,弄出一副清秀懵懂的刚醒的模样,缓缓开口,“太子,如果累了,不如来臣妾着小睡片刻。”   太子睁开眼睛,并没有瞅向他,便将眼神回归在手中的折子上。   还带着些不愉快被吵醒的语气说了句,“不用。”   付清宜有些委屈,但是不管有没有和太子敦伦,总归太子在他这过夜的消息传了出去,自己也算有了面子。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太子妃就发难了。   可是她还不能说出真相,不然再坐的几个人恐怕不知道该怎么笑话她了。   她是医农出身,甜酪的气息从送上来就闻到了红花的位置。   付清宜想了想,这个药量,撑死就是月事时疼痛几日。   一咬牙,一闭眼,她整晚喝了下去。   看她一滴不剩,太子妃缓缓开口,“哎呀,甜食还是要一点点食用,妹妹怎么如此着急呢。”   知雪也有些不解,昨晚侍奉太子的明明是她,但是传出去的就是付清宜,难道这是太子安排呢?   太子难道利用付清宜给她当靶子吗?   知雪不解,也不打算细问。   只不过请安完毕之后,太子陪付清宜吃了午饭,还赏赐了不少贵重的私库好物。   只是眼下,太子妃殿中打碎瓷器的声音再次想了起来。   入了夜。   太子准时再次来到了忆锦殿。   还没等知雪想要问什么,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席墨川的吻又急又密,如干枯之人汲取救命的泉水。   他的舌尖顶开知雪的牙关,一只手握住她光洁的小腿缠在自己腰间,顺势将裙摆推至腰间,俯身压了下去。   “殿下?”终于有说话机会的知雪慌乱地抱住他的肩背,试图让他冷静一些。   席墨川置若罔闻,一只手解开她的腰带,另一只手拨开她的情丝,低压着嗓音:“我昨晚在榻上看了一宿的折子,又忙了一天的公文。”   “那,殿下不如先去沐浴休息片刻?”知雪挣扎着拉到了粉色幔帐。   幔帐落下,天地间的湿热的气息更浓....   第二日,知雪在席墨川的戏弄中醒来。   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向下滑着。   知雪抢过被子,将自己过了起来,“再睡会儿。”   席墨川扶着她的秀发。   忽然,知雪好像想起了什么来着是的,慌忙起身。   “殿下,我得喝药了,不然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什么药?”席墨川满脸不解。   “避子药。”   知雪还未发现身后的人表情已经暗淡。 第20章 “避子药?”太子声音沉闷地问道。   只听“啪”的一声,药碗被打翻在地。   席墨川一双墨色的眸子死死盯着知雪,眼中燃起了怒火:“你不想生孤的孩子?”   门口,阿喜闻声赶来,见了眼前的情景犹豫着不敢上前。   知雪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阿喜。“你先退下吧,一会儿再收拾。”   阿喜应了一声赶紧退下。   知雪缓缓上前拉住了席墨川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为殿下绵延子嗣,臣妾怎会不想?只是眼下,并不是好的时机,臣妾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殿下心中一定明白。”   知雪微微仰起头,温柔而清亮的眸子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席墨川的眼神温柔了下来,同时也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悲伤。   是的,席墨川的心中自然明白。虽然身为嫡子且贵为太子,但自己既不受父皇宠爱又在朝中上下无任何根基。大皇子席墨延的虎视眈眈,陈氏一族的处心积虑,魏太后在幕后的精心谋划……这一切,让自己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他太子席墨川的第一个子嗣到底跟哪个女人生,岂是他可以任性的?   席墨川手上轻轻用力,一把将知雪揽在了怀里,一低头,顺势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知雪嘴角微微上翘。   “怎么?殿下变脸这样快,竟像个三岁的孩童。刚刚砸了碗,这会儿又是这般了?”   知雪这几句打趣儿的话,席墨川没有回应,他只是轻轻的搂着知雪,温热的鼻息萦绕在她的脖颈和耳畔之间。   若是平日里,听到知雪的故意打趣儿,席墨川也定是嘴上不饶她,可这一次却不同。知雪不由的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他那双俊美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潭,可那目光里却闪着一丝温柔。   “放心,孤会想办法,让你很快就不用喝避子药了。”席墨川一字一句的把话说了出来,语气轻柔却坚定。   一丝感动在知雪的眼中闪过,可是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待她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利用,她根本无法分辨,皇家多薄情,更何况自己能被带进东宫,除了姿色能让太子有几分动心以外,更多的是因为席墨川看出了她的聪明,认为可以为己所用罢了。   “在想什么呢?”席墨川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   知雪回过神来,眼中溢满了柔情。   “臣妾在想,殿下待臣妾如此真心,臣妾除了报以真心之外,也定会助殿下达成所愿。”   “达成所愿?”   “嗯。”知雪坚定的点了点头。   席墨川心下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在才智上非寻常女子可比,从最初相识到如今的耳鬓厮磨,两人早已心意相通,这“达成所愿”的意思自不必明说。可是,让她卷进这些残酷的纷争之中,她最后是否能全身而退呢? 分卷阅读36 或许,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看着知雪一脸认真的神情,席墨川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好,不过,孤此刻就有一个‘所愿’,需得你来配合才能‘达成’。”   席墨川的脸慢慢靠近知雪,嘴角轻挑,眼中的光芒多了几分炙热:“你可知是什么?”   知雪眼中含笑,却又故意装作懵懂:“殿下的心思,臣妾岂能时时都知道?即便是……嗯……”   未等知雪说完,席墨川猛地俯下身去亲吻在了她的唇上,他将知雪的樱唇含在口中,轻轻吸吮着,知雪的身子慢慢软了下去。接着席墨川一把将知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殿下……”知雪挣扎着说出话来。   “时候不早了,众多双眼睛都在暗中盯着,臣妾不想太过招摇,今日就放过臣妾吧,我们……来日方长。”   席墨川停了下来,他理了理知雪额间凌乱了的青丝,慢慢起身。   “好,今日孤就依你。”   “臣妾这就为殿下更衣。”   知雪一边为席墨川更衣一边唤来了小丫鬟阿喜,阿喜收拾了打碎的药碗,又按照吩咐端来了一碗新的汤药过来。知雪端着汤药,一饮而尽。   晌午,婉澄居。   付清宜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神情没落。梳妆台上摆满了昨日太子殿下赏赐的首饰,步摇、金钗、玉簪……她对着镜子把它们一件一件戴在头上。   忽然她停了下来,对着镜子端详了许久,镜子中那张白净的瓜子脸倒也算是十分清秀,可若说美艳,远不及段之意的十分之一,纵使现在如此盛装,在段之意面前也必将黯然失色。这就是自己不能赢得太子宠爱的原因吗?眼泪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为什么?!   “哗啦”一声,梳妆台上的首饰盒被付清宜打翻在地。   丫鬟翠谷正端着茶点进门。   “哎呀,是谁惹小主生气了?”翠谷放下茶盘赶紧去捡地上散落的首饰。   “小主不管跟谁生气,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还有这些首饰都是殿下的恩赐,可摔不得呢。”   “呦!这是怎么了?”门外传来了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魏氏姐妹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刚刚说话的正是魏庆儿。付清宜连忙起身笑脸相迎。   魏洛儿看了看地上的首饰:“付妹妹,我和姐姐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她转过头,两只眼睛滴溜溜打量着付清宜。   “哎呀,刚刚是翠谷毛手毛脚打翻了东西,不必计较了。两位姐姐过来坐吧。”   魏氏姐妹在榻上坐了下来,付清宜又吩咐了翠谷去准备一些酥酪和梅花糕。   “妹妹真是性情柔顺呢,怪不得太子殿下喜欢,就是姐姐我看着,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呢。”魏庆儿笑盈盈的拉过付清宜的手,与往日的态度大不相同。   付清宜自然心里清楚,这魏氏姐妹也不过是捧高踩低罢了,往日里因为看不起她的出身,没少在背后言语羞辱,如今见太子在她住处多留宿了几日,便开始拉拢了。   “姐姐这样说,那真是妹妹的福气了。不过两位姐姐明艳动人,太子殿下必然也是宠爱有加。”   “看来付妹妹不光温柔似水,连嘴也是这么甜。看来我们姐妹之间需得多走动走动才是,这些能让太子宠爱的法子啊,你也多教教我们。”魏洛儿冲付清宜故意眨了眨眼。   听到这里,付清宜脸上一阵黯然。法子?她付清宜哪有什么获宠的法子呀,不过是担了个虚名罢了。   还未等付清宜再次开口,魏洛儿便站了起来,在屋中踱着步子,四下打量。   “妹妹住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我看这些装饰也太素雅了些。”   魏洛儿顺手翻了翻房间里的一些角落,付清宜也不敢制止,见翠谷端了茶点上来,便招呼着魏氏姐妹一起品尝。   魏庆儿拿起一块酥酪放到嘴边,瞥了一眼还在一旁打量房间的魏洛儿,扭头冲付清宜盈盈一笑:“不用理她,她到哪都坐不住。哪天妹妹去我那里,屋子里看上什么好的,随便拿。”   付清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可嘴上却说着“姐姐屋里有的,一定都是稀罕物件,妹妹哪敢造次啊。”   “妹妹这样说,可就见外了。”   “那妹妹就先谢过姐姐了。”付清宜喜不自禁。   “姐姐……”魏洛儿走到了过来。   “咱们说好了要去太后那里请安,可不好再耽搁了。”   “哎呀。”魏庆儿一副恍然记起的样子。“你看,光顾着跟付妹妹说话,把请安的事都忘了。那我们就去了,不打扰妹妹了。”   付清宜起身行礼“两位姐姐慢走。”……   太子府的甬道上,魏氏姐妹并肩而行。   “跟那种人打交道,可真是晦气。”魏洛儿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魏庆儿无奈的看了妹妹一眼:“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刚才,你可把事情办好了?”   “那当然,我可不想再去跟她打什么交道了。对了姐姐,你说这个付清宜姿色平平,怎么就能让太子殿下那么着迷?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这个?想来也很蹊跷。”   “哎呀,算了,反正她也得意不了几天了。”   魏洛儿想了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心中十分开心,脚步顿时轻快了许多。   一弯银色的月牙挂在如墨的夜空。   忆锦殿里,知雪正在沐浴。小丫鬟阿喜提着木桶走到门口,迎面见太子走了进来,她刚要开口行礼,席墨川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丫鬟立刻明白了,点 分卷阅读37 点头偷偷笑着走出了门,而席墨川却放轻了脚步向屋内走去。   屋内的红纱帐中,隐隐看见知雪坐在沐浴桶里,从身后可以看见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香肩。知雪微微转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阿喜?”   没有回应。   哐当一声,一个花瓶被撞倒了,知雪回过头循着声音望去,却没有看到人影。   “谁?阿喜你在吗?”   知雪神色中露出一丝惊慌,她看了看身后确实没有人,可再一转身,一张俊美的男子的脸已经挨到了自己的眼前。   “啊……”知雪不由得惊叫一声,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席墨川,知雪羞的低下了头。   “殿下,臣妾失礼了。”知雪平复了一下,接着道:“请殿下出门稍作等候,臣妾很快就好。”   知雪深知席墨川跟自己在一起时常常不拘小节,但是,此般状况下相见……实在是不合礼仪,而且,也实在是让人害羞得很。   一阵沉默。知雪抬起头,发现席墨川深潭一般的双眸正盯着自己,那张脸慢慢靠近,嘴里悠悠的吐出几个字。   “如果孤不答应呢?”…… 第21章 听了席墨川的话,知雪故意调皮的扭过头去。   “若是殿下不答应,臣妾就喊阿喜过来了。阿喜,阿喜……”   话还没有说完,知雪觉得自己突然被人从浴盆中抱了起来,同时,席墨川扯过放在一旁的一件知雪的衣裳,三两下就把怀里的人儿裹了起来。   席墨川抱着知雪向床榻走去,知雪深怕此情此景被小太监和小丫鬟们瞧见,也不敢做声,只是羞红了脸任由着这个男人做此举动。床边的红纱帐被掀开了,席墨川把知雪轻轻放到床上,几缕打湿的青丝贴在她的脸颊上,显得越发妩媚,一个转身,席墨川把知雪压在了身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记得当初在钟家之时,你对孤还是一副全力讨好的姿态,怎么如今却时常害羞了?”知雪微微笑了笑,看向席墨川的眼神也毫不躲闪。   “殿下这般问话,臣妾也不知如何回答,无非是,殿下说讨好就讨好,说害羞就害羞罢了。臣妾哪里有辩驳的余地?”   席墨川的脸慢慢靠近知雪,目光中带着挑衅的意味。   “这张嘴倒是越发厉害了,看来真是不能小瞧了你。不过此时此刻,倒是要让你知道知道孤的厉害。”   席墨川说着便吻上了知雪的樱唇,同时一只手探进了裹着她的衣裳里,红纱帐中两个人的身影缠绵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万寿宫魏太后的住处热闹了起来,魏洛儿气势汹汹的拉扯着付清宜的衣袖走进了万寿宫的大门,一旁跟她一起走进来的魏庆儿一脸严肃。她们身后跟着四五个小丫鬟,付清宜的丫鬟翠谷也早其中。   付清宜被魏洛儿拉扯着,吓得一辆惊恐。   万寿宫的赵嬷嬷见状,赶紧迎了过来,行了个礼。   “哎哟,几位小主,这是怎么了?”   “赵嬷嬷,我和姐姐受了委屈,想请太后做主,麻烦您通报一下。”魏洛儿刚才的嚣张气焰已经全无,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可是太后刚刚用了膳,眼下正在里屋,说想要休息一会儿呢,现在……”   “这样吵嚷,哀家还休息什么呀?”   赵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魏太后就由一个小丫鬟扶着从里屋走了出来。赵嬷嬷赶紧迎过去扶着魏太后。   “说说吧,又是谁受了什么委屈呀?”魏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在榻子上坐了下来。   “太后……”此时,魏庆儿一脸委屈地走到太后跟前,跪在了她的脚边。   “太后,都是庆儿的过失,当初入太子府时,您送的白玉镯子被庆儿弄丢了。”魏庆儿挤出几滴泪来。   “什么弄丢了呀?分明就是被偷了!而且小偷已经找到了。”魏洛儿用力拽了一把付清宜,把她推到了前面。   付清宜哆嗦着不敢抬头。   “我没有啊,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镯子。”   “乡野女人就是低贱,在太后面前一点规矩都不懂!你的腿那么金贵,是不会跪吗?”听了魏洛儿的话,付清宜才想起来是自己忘了规矩,赶紧跪下,声泪俱下。   “太后,臣妾真的没有偷什么玉镯子啊。”   “到现在还不承认,我和姐姐还能冤枉你了不成?”   “哎呦,行了,吵得哀家脑仁疼。庆儿,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魏太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看了一眼魏庆儿。   “太后,昨天我和魏良媛一起去看付承徽,本来想着付妹妹刚进太子府,我们应该对她多关照一些才是。所以,就拉着妹妹聊了一些家常,当天我手上戴着那只太后赐的白玉镯子,可离开婉澄局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发现镯子不见了。本来我也没有怀疑付妹妹,想着许是掉在草丛或花圃里了,就命丫鬟们沿路去找,可丫鬟们却在碰巧看见付妹妹的丫鬟翠谷正鬼鬼祟祟的跟一个小太监商量着什么,好像是说要卖什么镯子之类的,我的丫鬟仔细一看,翠谷手里拿的正是臣妾的白玉镯子,就赶紧回来禀告了。唉……真是没想到。”   此时,魏洛儿把话接了过去。   “然后,我和姐姐今天就去了婉澄居,果然在付承徽的床榻下面发现了姐姐丢的白玉镯子。可这付承徽死活不承认。”   “臣妾也不知道镯子为什么会在那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太后,请太后查清楚,还臣妾一个清白啊。” 分卷阅读38 “误会?哼!让你的丫鬟翠谷来说说吧!翠谷,你过来!”魏洛儿转头冲翠谷喊了一声,翠谷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确实是付承徽拿了魏良娣的镯子,再让奴婢去找小太监拿出去卖的。请太后恕罪,奴婢……奴婢真的没办法呀,我家主子吩咐的事情,奴婢不敢不听啊。”   翠谷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你……”   付承徽手指着翠谷气得说不出话,突然站起来,冲到她面前拽着翠谷的头发撕扯了起来。   “你这个小贱人!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魏太后把茶盏往桌上用力一放。   “放肆!这是什么样子啊?”   付承徽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跪下来,爬到魏太后脚边拽着太后的裙角,哭诉着。   “太后,臣妾真的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太后……”   此时,一个小丫鬟进来禀报,说太子妃过来请安了。紧接着,太子妃陈氏款款走了进来,见到这般情景吃了一惊,然后立刻恢复了仪态,向魏太后请了安。   “太后,臣妾今天来的恐怕不是时候吧?”   太子妃眼睛瞟了瞟魏氏姐妹,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神态狼狈的付清宜身上,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太子妃过来请安也是有心了,怎么会不是时候呢?只是今天魏良娣和魏良媛因为被偷了镯子,来找哀家做主,所以吵闹了些。”   “哟!这件事情臣妾倒是不知呢,看来真的是臣妾失职了。”   太子妃转向魏氏姐妹。   “姐姐失职,也请两位魏妹妹不要怪罪才好。”   听了太子妃的话,魏氏姐妹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讪讪的看向太后。   魏太后笑了笑。   “这么说来,太子妃是来的正好了,东宫的事情还是得让该管的人去管。行了,庆儿洛儿,你们跟太子妃回东宫去吧,不要再来吵哀家了。”   魏太后说着便起身向里屋走去,众人纷纷向太后行了礼。太子妃看了看这屋子里的其他人,说道:“既然是妹妹们之间闹出的问题,还请跟我回东宫,细细说来听听吧。”   太子妃说完,转身款款地走了。付清宜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跟了过去。魏氏姐妹心里虽然百般不情愿也只好低头,两人拽上了翠谷,也一起跟着太子妃离开了万寿宫。   春末夏初,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这东宫里各个院子里的桃花、杏花、梨花再加上花园里的牡丹、芍药、月季争相斗艳好不热闹。   午膳过后,知雪和林琳正坐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绣花打发时间。知雪精通医学药理和诗词歌赋,唯独在这女红上不是很上心,而林琳却是个极其温婉细腻的人,所以知雪在这女红上自然是比不过林琳的。   知雪绣了一只并蒂莲,被林琳嫌弃太丑,两人说笑着打趣了一番。   阿喜端着一盘茶点走过来。   “天气这样好,主子和林姑娘也不出院子走一走,可辜负了这好春光呢。”   “出院子?这院子之外也没什么稀奇的,走出去反倒容易招惹倒霉事呢。”知雪拿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   “还真让主子给说着了,昨天啊,婉澄居的那位可不就招惹了倒霉事吗。”   “是吗?就是跟我一同进府的那位付承徽?”   “没错。”   接着,阿喜就把魏庆儿丢玉镯事件的前前后后都讲给了知雪听。   原本,知雪就对东宫女人们的争端能避就避,一来是自己初入东宫,还不清楚现在的形势不敢招摇,二来,自己的目的是报仇,她可不想搅进这些女人们的醋坛子里去。此前,有一些消息会在席墨川跟她闲谈的时候得知,她知道,席墨川跟她透露这些,也无非是想试探她的心底是不是跟那些庸俗女人一样罢了。可这几天,席墨川因为公务离开了太子府,所以一些事情知雪自然就不知道了。   “那最后太子妃怎么处理这件事了?”知雪似乎也被阿喜勾起了好奇心。   “太子妃处罚的倒是不重,让付承徽禁足两个月,减了一些月钱罢了。”   知雪点点头,若有所思。   “嗯,确实罚的不重。不过这事情应该是另有蹊跷,她一个刚进东宫又无靠山的女子,怎么敢偷魏氏的东西?再蠢也不至如此啊。”   正说着,知雪忽然想起席墨川这几天宠幸自己之后又到付清宜住处就寝的事来,恍然大悟,原来付清宜是因此遭人记恨了,这样看来,她也算是代自己遭殃了。知雪想到这里,心里生出一丝愧疚。   “那现在婉澄居什么情况了?”   “还能怎样,翠谷被调到了别的地方,其他的下人也都觉得跟了这样的主子抬不起头来。”   知雪想了一会儿。   “阿喜,你明天拿点我的月钱和做衣裳的布料,悄悄递给婉澄居的丫鬟,就说让夏天到了,给付姐姐添几件衣裳。”   “啊?为什么呀?咱们又跟她没什么交情。”   “别问那么多,让你去你就去吧。”   “哦……”阿喜答应着退了下去。   阿喜走了之后,林琳把手中的绣品放到一边,有些担忧的看着知雪。   “看来这东宫真不是好待的,这付清宜很显然是被陷害的,可又没处说理。所以我很担心你。”   知雪牵起了林琳的手。   “放心吧,我段之意聪明着呢。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   知雪认真想了想。   “付清宜这次栽 分卷阅读39 了跟头,想对付她的是魏氏姐妹,可太子妃这边却没给付清宜太大的惩罚。太子妃是陈家人,魏氏姐妹是太后的人,这说明陈家和太后的关系并非我之前所想的那样。”   “你是说,他们实际上是在相互抗衡?是有嫌隙的?”   知雪点点头。   “没错。”   一阵微风吹过,旁边的杏花簌簌的落了下来,而知雪却无心欣赏,她抬起头看向了远方。“看来一切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一大清早,婉澄居就传来的一阵摔碎茶碗花瓶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女子的叫喊。   “都说了不用装扮了!你听不懂吗?我在这禁足两个月,梳妆给谁看啊?!”   付清宜一身素衣素发,脸上脂粉未施,正对着新来的小丫鬟春桃发脾气。春桃一边哭着一边去捡地上的茶碗碎片。   “哎呦,付妹妹一大早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啊?这是有多大的不满啊?”   循声望去,只见太子妃花枝招展的走进了门。付清宜见了陈氏瞬间没了刚才的气焰,她没想到自己正在禁足的时候,太子妃会来看她。付清宜连忙行礼,有些手足无措。   “妹妹刚才失礼了,请太子妃不要责怪,妹妹对现在的惩罚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只是……”付清宜说着,眼泪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太子妃走上前,细细的看了看付清宜,眼中微微含笑。   “只是,觉得很委屈是吗?因为镯子并不是你偷的,你却要背这个罪名,还不能反抗,百口莫辩。”   付清宜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子妃,目光中透着一丝感激。   “原来姐姐全都知道。”   “是啊,那魏氏姐妹一贯嚣张,仗着背后有太后撑腰,也不把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所以就连我也得给她们几分薄面,不得不把黑锅让妹妹背了,妹妹不要怪我。姐姐能做的,只是给你的惩罚轻一点。”   “姐姐能这样待我,妹妹心里自然明白,自然也是十分感激的。只是妹妹没有显赫家世就没有靠山,不知以后的路该怎样去走。”   付清宜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妹妹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说。”   “什么事?”   付清宜想了想,尴尬地说道:“众人都以为太子殿下宠爱我,其实……其实这几天太子只是每晚半夜时分来婉澄居就寝,却从未碰过妹妹。所以……所以太子的宠幸根本就是假的。”   付清宜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而太子妃先是有些惊讶,可很快就心下明白了。   想来也是,这付清宜虽然也算清秀,可跟东宫的花团锦簇比起来,还是失了几分颜色的。凭什么太子会独宠她?就凭她曾经救过太子?可这报恩和男女情爱是两码事。   “好了妹妹,也大可不必为此难过,许是太子政务繁忙太累了,妹妹不必如此多心。”太子妃嘴上安慰着,心中却暗暗开心。   付清宜见太子妃这般安慰自己,也忍不住将心中所想都道了出来。   “我看倒是未必,太子每次过来,妹妹都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馨香,那分明是女子身上的香味,而且,殿下的鞋子上还沾着杏花的花瓣,分明是去过了别处的院子,才来的妹妹这里。”   “杏花花瓣?”太子妃有些疑惑。   “没错,是杏花。”   如果是杏花,那么应该就是忆锦殿了,这东宫里也只有忆锦殿里有杏花树。这么说,太子是宠幸了段之意却又不想声张?太子妃心中思量着。   “姐姐?”付清宜见太子妃发愣,便轻轻唤了一声。   太子妃缓过神来,笑盈盈的说道:“妹妹不必多想,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穿的太单薄了小心着凉。”   太子妃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姐姐就不打扰了,妹妹毕竟还在禁足,需得谨言慎行才是,不然,传出去可不好。”   付清宜赶紧应承着:“妹妹定会谨记,姐姐慢走。” 第22章 清晨一大早,知雪赖在床上还没起来,就听见外厅一阵吵杂,原来是太子妃陈氏命人送来了一些衣料和补品。知雪赶紧梳洗完毕来到厅中,看见了所送之物皆是上品,她心下纳闷,自己跟太子妃平日里并无来往,陈氏此举到底是何意?   随后,知雪询问了小太监才得知,太子妃留下了话,说是段昭训连着几日侍奉太子辛苦了,送来一些衣料和补品以示嘉奖。   知雪心想,看来自己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从今往后要更加事事小心了。   太子妃给段之意送东西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魏氏姐妹的耳朵里,这两姐妹向来不是省油的灯,之前在付清宜那里闹了一出没讨到多少便宜,本就十分不甘,现在发现自己竟然弄错了对象,心里想着指不定太子妃陈氏会怎样嘲笑她们呢,因此心中越想越气。   好呀,陈氏不是想拉拢段之意吗?那就给那个姓段的女人一点厉害瞧瞧。   就在太子妃送完礼物的第二天,魏氏姐妹来到了忆锦殿。此时,知雪正在跟林琳下棋,两人正说笑着。   “妹妹这屋里有说有笑的,真是好兴致呀。”   知雪一抬头看见魏庆儿和魏洛儿走了进来,便起身迎接。   “不知两位姐姐今日过来,也没有早些去迎接。快些坐吧。”   魏庆儿看了看桌子上的棋盘“原来段妹妹正在下棋,我们没有打扰吧?”   “两位姐姐是贵客,怎会打扰?”知雪说完,便吩咐阿喜倒茶过来。 分卷阅读40 林琳向魏氏姐妹行过礼之后便退下了。   阿喜端着茶盘走过来,魏洛儿瞥了她一眼,故意向她身边一靠,阿喜手上不稳打翻了茶盘,热茶立刻就洒了魏洛儿一身。   “哎呦!你要烫死我吗?!”魏洛儿叫喊了起来。   知雪和魏庆儿见状赶紧过去查看。   阿喜吓得赶紧跪下:“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刚才是魏良媛她……”   魏庆儿一个巴掌扇在了阿喜脸上:“闭嘴!你这小贱人!你确实该死,那就成全你,赐死吧。来人啊,拉下去。”   魏氏姐妹的几个随身丫鬟立刻围了过来拉扯阿喜,阿喜吓得瘫软在地,眼睛求助的望着知雪。   知雪过去挡在了阿喜跟前;“姐姐们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今日是阿喜不对,妹妹定会重重罚她。”   魏洛儿恨恨的看着阿喜说道:“罚她?罚她就完了吗?不赐死也太便宜她了。”   此时,魏庆儿踱了几步走到知雪跟前,悠悠的说道:“这一出,莫不是你们主仆二人之前商量好的吧?也是,她一个小丫鬟哪有胆子自作主张做出伤害魏良媛的事啊?难道是你段之意背后指使?”   “请魏良娣不要冤枉嫔妾,两位姐姐要来,妹妹事先并不知道,怎么会跟丫鬟商量好去伤害姐姐?”   知雪此时心中明白,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魏洛儿冷笑一声。“嘴巴倒是挺厉害,看来除了甜言蜜语哄太子殿下开心,还挺会狡辩的。”   “再怎么狡辩也抵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哼!罪臣之女果然留不得,想必心里也是坏透了。今天就该教训教训你!”   魏庆儿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抬起了手,眼看手掌就要落在知雪的脸上。   “您要教训谁?!”   几个人转头一看,席墨川从门口走了进来。魏庆儿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放下了,心虚的看了太子一眼。   “殿下……殿下怎么此时回来了?”   “怎么?你是觉得孤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你教训段诏训了?”   “不……不是。嫔妾只是看见魏妹妹受了伤,一时心急,这才失了礼仪。可段妹妹万万不该恃宠而骄,做出伤害姐妹的事情啊。”   “伤害?”   席墨川转头看了一眼魏洛儿。   “魏良媛受了伤?让孤来看看伤的重不重?”   席墨川说着便走到魏洛儿身旁,魏洛儿一惊,连连后退,将刚才洒了热茶的胳膊向后藏了起来,还未等魏洛儿说出话来,席墨川就一把把她拉了过来,迅速撸起了她的衣袖。衣袖内的胳膊上绑着一个卷起的垫子,显然是早有准备,刚才的热茶是烫不到她的。   席墨川嘴角轻轻一挑,说道:“看来魏良媛是料到今天会被热茶烫到,所以早有准备了?”   知雪走上前去:“这么说,刚才打翻了茶盘也并非阿喜的过失,今天两位姐姐是特地上门来教训妹妹的。”   魏氏姐妹见事情败露,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说什么,一抬头看见席墨川眼中的寒光,立刻双双跪了下来。   “殿下,嫔妾知错了,请殿下饶过嫔妾这一回吧。”魏洛儿立刻哭得梨花带雨。   跪在地上的魏庆儿拉了拉席墨川的衣角,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殿下,嫔妾和魏良媛一时糊涂,见了殿下宠爱段妹妹,心生醋意才会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心系殿下啊。”   席墨川看了看魏氏姐妹,眼中的神情难以捉摸。   “罢了,回去好好思过吧。以后不要再让孤碰见这样的事情。”   魏氏姐妹赶紧擦干眼泪谢过了太子,起身离去。而席墨川也并未在忆锦殿逗留太久,喝了几盏茶,便回了自己的书房中忙了一晚上的公务。知雪心里清楚,今日太子没有留宿忆锦殿,其实是对她的怜惜与保护,虽然席墨川口中不说,但此番心意,知雪是心知肚明的。   魏氏姐妹在忆锦殿的这么一闹立刻传到了太子妃的耳朵里,一切都正中下怀,她深知魏氏姐妹以为有太后撑腰,嚣张拨扈惯了,同时也蠢得可以。一边是太子新宠的女子,一边是魏氏姐妹这两个眼中钉,不管哪一方输了,她太子妃都算是赢了一局。   某日午膳过后,万寿宫里,魏氏姐妹低头坐在魏太后面前大气不敢出。   魏太后剥着花生一粒粒送进嘴里,然后悠悠地说道:“以后你们若再这么蠢笨,也不用来给哀家请安了。你们这样行事,哀家的心怎么能‘安’的了。”   “太后,庆儿知道错了,就是一时没忍住嘛,况且她一个小小的诏训,教训她一下又能怎样?所以就没有向太后事先禀告。”   “那哀家问你们,教训成了吗?”   魏庆儿一时语塞,低头尴尬的咳了几声。   魏洛儿接过话来:“那只是她运气好,若是下次就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了。”   “蠢货!”魏太后一拂袖弄翻了桌上的干果盘,赵嬷嬷赶紧过来收拾清理。   太后接着说道:“当初让你们姐妹二人进太子府,是为哀家办事的,如今你们如此举动已经惹得太子厌烦,还怎么取得他的信任?哼,争风吃醋?我看你们都快忘了自己的使命了吧?”   魏氏姐妹一听赶紧跪了下来。   “为太后办事的使命,庆儿不敢忘。我们以后一定谨记太后的教导。”   “是啊,太后,我们知错了。”   魏太后俯下身,用手轻轻抬起魏氏两姐妹的脸。   “你们和哀家同样留着魏家的血,哀家也是怜惜你们的,不要逼着哀家换掉你们。”   魏 分卷阅读41 氏姐妹露出了慌张的神色,魏太后直起身子,神色缓和了下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起来吧。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新来的诏训,哀家倒也想听听,她是什么来路?”   此时魏庆儿便把段之意相关的所有事情,一一说给了魏太后,太后听完神色微微一动。   “段家?就是林家的那个属下的女儿?”   魏庆儿点点头:“正是,您说,这段之意进太子府会不会跟林家的事有什么关联?”   太后笑了笑。   “林家的人都死绝了,她一个段家的女儿能做什么?不过是在太子身边以色侍人罢了。现在要紧的是你们要完成该办的事。”   魏太后看了看魏氏姐妹:“最近太子要带兵西征,听说这次围猎一结束就要动身了?”   “正是,日子定在了十日之后。”魏庆儿一边给太后捶着腿一边说道。   “太子近几年屡立军功,朝中上下对他称赞有加,所以太子之位才坐的这么稳。这一次如果再立军功的话,恐怕我们的计划就更难了。不过,如果太子在这次围猎期间弄丢了兵虎符,那可就是重大疏忽,这西征也就去不成了。”   魏太后说完后看向两人。   “这次春季围猎按照惯例,你们也会随行,可知该怎么做了?”   魏氏姐妹明白了太后的用意,答应一定尽全力行事,随后便退下了。   魏氏姐妹走后不久,云妃过来请安,一进门便神色焦虑。太后刚要去歇息,见了云妃这般模样,知道定是四皇子席墨恒又闹出事了。   “太后,你可要帮一帮恒儿啊。”云妃焦急的走上前拉着太后。   “说吧,这次又是怎么了?”太后手扶着额头,不耐烦的问道。   “恒儿他,他近日在府中养了几个舞姬,本来只是在闺房中玩闹一番的,可谁知那几个女子命薄,竟然……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了?”   云妃点点头,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接着说道:“谁知这事情竟然闹大了,有人要嚷着要告呢。”   “哼!哀家看,那几个不是什么舞姬,是又不知在哪掳来的良家女子吧?”   “太后,不管怎样,您帮帮恒儿吧。这些年,我知道恒儿心中的苦,他身体有缺陷能怪得了他吗?这都是……这都是我这身为母亲的造的孽啊。”云妃说着便拿起手帕擦了擦眼睛。   原来,这席墨恒的天生缺陷便是不能行床笫之事,就是俗称的“天阉”。为此他心中愤懑不甘,对待女人更是近乎病态,时常从民间掳来年轻女子到府中折磨,如今更是频频闹出人命。   “行了,在哀家跟前你也不必这般。你说他是你造的孽,我看,你这是变了法的说哀家吧?”   “臣妾不敢。”   魏太后揉了揉太阳穴,慢慢起身,说道:“好了,此事哀家会去安排。你回去吧。” 第23章 五月时节的春季围猎是皇家延续了百年的传统,围猎日那天,皇帝、诸位皇子以及众多妃嫔一行从皇宫出发了,太子妃、魏氏姐妹也在随行之列。   太子妃安排了东宫几位妃嫔的住处,而连着几个晚上席墨川却都待在了自己的住所中。   某天晚膳过后,席墨川打开地图正准备研究一下几天后的西征如何备战,小太监突然来禀告,说魏良娣要见太子。席墨川想了想,收起地图传了魏庆儿。   魏庆儿一进门便一副处处可怜的样子。   “殿下,庆儿今日冒昧求见,不知是否打扰了殿下?”   “不妨事。”   魏庆儿听完竟然眼中含泪,轻轻抽泣起来。   “好端端的,你这又是为何?”席墨川露出不解的神色,但心中却明白这些后宫女子的惯用伎俩。   魏庆儿擦了擦眼泪,说道:“哪里是好端端的,殿下这些时日对庆儿连看都不看一眼,想必是那日在忆锦殿惹段妹妹不高兴的事,殿下还在迁怒嫔妾。庆儿这几日里一直心中难安,这才忍不住来找殿下,再次认错,请殿下原谅庆儿吧。”   席墨川轻轻笑了笑,走到魏庆儿跟前:“孤那日已经说了,回去好好思过,既然已经反省过了,孤便不再怪罪你了。”   魏庆儿眼睛一亮,开心地笑起来。   “真的?殿下不再怪庆儿了。那殿下可不可以多看庆儿几眼。”魏庆儿娇羞的扯了扯席墨川的衣袖。   席墨川笑着捏了捏魏庆儿的下巴“这么说,只要孤再多看你几眼,庆儿就会回去了?”   魏庆儿见席墨川似乎没有拒绝她的意思,便放肆了起来。轻轻扭了一下腰肢,笑了起来。   “庆儿不回去,今晚就是要赖在殿下这里了。”   席墨川微微一笑,颇有深意的看着她。   “哦,是吗?那么孤只能告诉你,若你想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魏庆儿魅惑的笑着没有说话,整个身体贴向了席墨川。   外面看似红帐波澜,其实房内一片寂静。   席墨川起身看向身旁被迷药迷的不知天地为方物自在爽快的女人,起身坐到塌上回想当年。   「夜色已深   东宫书房处,太子席墨川与贺书扬,许牧州等几位谋士共同商议着陛下将魏氏姐妹赐给他的缘由。   无章拱手回复道:“禀殿下,魏氏姐妹之事,属下等已大致查明。”   太子颔首,“说”。   其实无非东宫多入两名女子,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于家大业大的储君来说,赐人也是常事。   只是这两人却是太后的娘家人 分卷阅读42 ,皇命不可违,倘若风平浪静,也可妥善安排二人。   不过想法归想法,这二人进东宫前,必须把背景皆调查清楚,毕竟东宫局面暗藏汹涌,一个不慎,就可能把整个东宫都搭进去。   只是还没等去深查,太子安在太后宫里的探子便来回话,影影绰绰间,提到太后在后面推波助澜的事由。   太后并未战队,魏氏姐妹赐给了东宫,自己的旁支嫡女也赐给了大皇子。   无风不起浪,对于魏氏姐妹的调查便提升了一个等级。   无章手下的暗卫自然一个个都是暗查的高手。   刚开始的确不过是太后拉拢各位皇子,为以后魏家留条路,但是谁想到魏家犹如一小口大肚的坛子,每每以为到底了,再一挖,又能遇到新情报,无章等人用了月余时间才将魏家扒的彻彻底底。   原来这魏氏姐妹并非与太后同一房,而是魏氏二房的女儿,魏家姐妹的祖父与太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原本魏家大房仗着太后的势力一番冲天,二房虽然眼热但是谁让几个儿子都不是有头脑的。   可是不知道为何,几年前,魏父忽然得了一个读书人的身份,还外放了几年,一年前调任回京,时任正四品大理寺卿。   也是这一年,魏氏姐妹随父亲一同回京,也被太后相中,赐给了太子。   无章汇报完毕之后,便顿住话头,等候主上的指示。   书房内几人都有几分沉默,俱在凝眉思索。   席墨川的食指轻敲楠木的扶手,沉声问道:“几位,有何看法?”   许牧州率先开口,“这魏家忽然上位,从前从没有与魏家大房来往,魏家姐妹必然是奸细。”   席墨川无奈了扫了一眼这位表弟。   是不是奸细大家自然明了。   只是魏家大张旗鼓制造一个光明正大机会进入东宫,必然要物尽其用。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该如何安排二人,方是最为妥当。   魏家二房背景太简单,往日的痕迹抹的太过干净,不过是偏远旁支的孙女提拔一二。   若不是有眼线,早有防备,恐怕一切部署皆会曝露。   不过席墨川眸中却闪过一抹冷意,来的也好,由他们二人对外当个靶子也不错。   沉思片刻,席墨川虽然有了主意,却也要集思广益,听取其他意见。   一位秦姓中年文人拱手回复道:“殿下,在下有些许拙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太子颔首。   “殿下,在下以为,魏氏姐妹不仅要迎进宫,还要给高位,彰显对太后的敬重。”秦间拱手答。   贺书扬也接话:“在下,附议。”   秦间接着说:“殿下,魏氏女不入,他日还会有陈女,柳女,与其猜测别人是不是奸细,还不如清楚知道魏氏的存在,大皇子身边的侧妃是魏家大房自出的嫡三女,殿下身边的则是二房的姐妹,看着身份,太后心里的天平自然还是倾向大皇子的。”   众人附议,点着头。   “殿下手握雄兵,又出身高贵,正统嫡出,倘若您给二人高位,也能让大家以为您这是要拉拢太后了。”   贺书扬再次起身拱手说到:“敌在明,我在暗,将敌方举动尽数掌握,方位上上之策。”   席墨川站起,虚扶二人,“与孤所想一致,劳烦几位了。”   此事已议罢,接下来便是让魏氏姐妹除了靶子这个功能之外,也要起到更大的作用。   顺藤摸瓜,将东宫中太后的人手理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皇家关系错综复杂,虽然太后及背后的魏家并不是好的拉拢对象,可是也不能让大皇子他们得了利。」   第二天一大早席墨川就离开了,他去找这次一起西征李将军商量相关事宜。魏庆儿则唤来了自己的丫鬟梅香,洗漱完毕之后也离开了太子的住处。晚上,席墨川回到内室发现行装之中少了一样东西,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席墨川来到魏庆儿的住所,魏庆儿显然没料到太子会突然到来,急忙来迎接。而席墨川则目光凛冽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不小心拿了孤的什么东西?如果你现在说清楚,还有挽回的余地。”   魏庆儿轻装镇定。   “殿下说嫔妾拿了什么东西?嫔妾不知啊。”   “你果真不知?”席墨川上前一步气势逼人的盯着魏庆儿。   魏庆儿低下头不敢看太子的眼睛。   “嫔妾真的不知道,若太子殿下不信,可以搜一下这里,看有没有殿下说的那样东西。”   席墨川听完,冷冷一笑。   “不用搜了,已经找到了。让她进来。”席墨川转头向一旁的小太监说了一句。   此时,只见魏洛儿哭着从门口走了进来,魏庆儿一看,知道事情败露了,瘫倒在了地上。   “从昨晚到现在除了孤以外,只有魏庆儿进过孤的内室。刚才,孤去了魏洛儿的住处,找到了今天早上丢失的虎符,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殿下既然都知道了,嫔妾没什么要说的。”魏庆儿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此时,魏洛儿突然停止了哭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席墨川脚下,抓着他的衣角。   “嫔妾有话要说!求殿下开恩。这一切都是太后的指使!是太后让我们……”   “魏洛儿!你疯了吗?”魏庆儿厉声喊道。   魏洛儿看了姐姐一眼,叫喊道:“你不要命了,那是你的事!可我还想活着!”   “好了。等回了宫,在父皇面前好好说清楚吧。” 分卷阅读43 席墨川甩开了魏洛儿抓着衣角的手,径直离开。   忆锦殿里,阿喜摆好了午膳,知雪叫上林琳一起入席。此次的皇家围猎,知雪因为身份低微,按规矩不能随行,她也乐得逍遥自在。   饭桌上,知雪偶然看见林琳腰间別着一方丝帕,帕子上面的绣工颇为精致。   “林姐姐,这个帕子我从未见你用过,最近新绣的吗?”   “这个呀。”林琳将丝帕从腰间解了下来,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   “这个是祖母给我的,我今天才整理衣物时看见它,才记起来。说来也奇怪,当时林家大难之际,祖母给了我一个盒子,当我逃出来之后,打开盒子,就只看见里面装有这一方丝帕。我想着,许是这盒子里原本有其他的东西,在逃跑时不慎掉落了吧。唉……如今,林家已经没了,就算盒子里有什么奇珍异宝又有何用?”   林琳说着一阵伤心涌上心头,眼泪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知雪拉着林琳的手,这一点她感同身受。   忽然间,知雪似乎想到点什么,问道:“对了,林老夫人给你这个盒子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   “说什么……”   林琳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祖母好像说‘林家既已遭此灾祸,日后能否昭雪就看缘分了’,说了这句之后就没时间说太多了。”   知雪想了想,说道:“姐姐,这个帕子能否借我瞧一瞧?”   林琳把丝帕递给知雪,知雪拿在手上看了看,似乎并无特别之处,她又把丝帕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仿佛看出了点端倪。   “阿喜,打一盆清水过来。”   林琳紧张地问道:“这丝帕有蹊跷?   知雪说道:“我也不确定。”   阿喜打来了清水,知雪赶紧把丝帕放进水中,丝帕上果然显现出一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来。知雪和林琳细细读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林琳突然泪如泉涌。   “原来,这就是当年林家逃离京都的原因,也是林家遭受灭门的原因。” 第24章 几日之后,皇家队伍从围场归来。魏氏姐妹偷盗虎符的事已经闹得宫中上下人人皆知,万寿宫里的魏太后知道事情难以收场,坐立难安。很快,皇帝、太子以及魏氏姐妹就在万寿宫里聚齐了。   魏太后虽心中忐忑但仍然面色平静。皇帝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不解与难过。   “母后,为什么?这几年来,朕一直以为您从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更不会干涉立储。可是您……您如今让魏氏去偷虎符……朕真的很失望。”   “皇帝,您只听了两个丫头的口供就定了哀家的罪了吗?”   皇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席墨川上前一步:“父皇,魏氏一族向来依仗着太后,而魏氏姐妹都是太后娘家的人,用常理推断,她们听命于太后是顺理成章的事。况且偷盗虎符乃是重罪,魏氏姐妹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自作主张。”   魏太后冷冷一笑:“如此说来,太子认定是哀家指使的了?不知太子有何证据?”   “证据?孤并没有。”   魏太后得意的笑了笑。   席墨川狡黠的目光一闪:“不过……魏氏有。”   魏太后忍不住“啪”的一声,手拍在了桌子上紧张的看向魏氏姐妹。   此时,只见魏庆儿仍然目光呆滞的站在那里,而魏洛儿看向太后的目光却压抑着怒火。   “嫔妾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说的话。”魏洛儿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太后写给祖父的亲笔信,里面有提到她的计划,太后想要整垮太子,扶持四皇子坐上储君之位!”   “你!胡说八道!你怎么拿到信的?”魏太后一拍桌子气愤的站起身,将茶桌上的茶盏打翻在地,不自觉中已经暴露了自己。   魏洛儿轻轻哼了一声:“这几年来,我魏洛儿只被当成魏家和太后的棋子,可我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所以我在祖父读完信还没来得及销毁的时候,偷偷把这封信藏了起来。”   席墨川接过魏洛儿手上的信封,递给了皇帝。魏太后颓然的坐回了坐塌上。   皇帝展开信看了起来,信上的字迹确实是太后亲笔,信上的内容也正如魏洛儿所说,详细写着太后想要谋害太子扶持四皇子上位的计划。   皇帝将信狠狠扔在了地上,转向魏太后。   “母后,事到如今,让朕如何再相信你?!”   魏太后将脸转向一侧,没有说活。   此时魏洛儿再一次开口了:“陛下,您可知太后为何要扶持四皇子吗?”   “闭嘴!你这个良心狗肺的小贱人!你不想想是谁让你进了东宫?你这庶出的下贱胚子,没有哀家,你能在太子府里耀武扬威?”   听了这话,魏洛儿如同疯癫一般大笑了起来。   “没错,我是庶出的下贱胚子,可事已至此了,我还怕什么?”   魏洛儿转向了皇帝:“陛下,您一直不知道,太后要扶持四皇子是她的亲外孙啊,云妃娘娘不是太后的侄女,而是她跟先帝的亲生女儿!”   听到魏洛儿的话,席墨川面色惊讶,而皇帝则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魏太后。   “跟先帝的女儿?可太后当年只生有一个皇子,四岁时便夭折了,哪里有什么女儿?”   魏洛儿轻轻笑了笑:“那是因为,所有人都被骗了。太后当年生了一个公主,可她却从一户农夫家抱来一个男婴把公主给换了。公主在魏太后的哥哥家也就是嫔妾的祖父家 分卷阅读44 寄养,长大成人后进了宫,就是如今的云妃娘娘。”   “不可能!”皇帝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席墨川上前扶住了他。   皇帝再次看向魏太后,当他看见太后脸上的神情时,皇帝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母后!难怪,难怪二公主生有七指,难怪墨恒他……原来,都是因为造孽啊!”皇帝嘶吼着。   魏太后站起身来,突然恢复了以往的气势。   “造孽?是,哀家是造孽。可别忘了,哀家也是把陛下从小养到大的人!当年哀家是先帝的弃妃,陛下是失去母亲的皇子,若不是有哀家在,陛下怎会有如今的天下?”   魏太后的一番话,让皇帝无言以对。   是的,自己年幼丧母儿时无依无靠,虽然身为皇子,可因为母亲刘氏身份低微,后宫之中没有人愿意抚养他。只有当年的如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把他接了回去,视如己出,之后一路扶持直到坐上今天的皇位。   如今,太后虽做了这样的事情,可是若按照律法将太后治罪,岂不是要遭受天下人的指责?   皇帝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传朕旨意,太后她老人家身体不适,需留在万寿宫静养,任何人不得觐见不得打扰。”   说完后,皇帝转过身不想再看太后一眼,脚步沉重的离开了万寿宫。   深夜,魏太后独自一人坐在月下,想到事已至此,看来四皇子这枚棋子必须要弃了,可为了魏氏一族根基稳固,她不得不再做打算从长计议。她很清楚,虽然皇帝以静养为由将自己困在了万寿宫,可毕竟母子情分还在太后的身份还在,只要她魏如一天是皇帝的“母后”,那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魏太后打算着翻身计划,可她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皇帝的手上正拿着一个非同寻常的丝帕,这丝帕是林将军的母亲林老夫人留给孙女林琳的遗物,知雪发现了丝帕上的秘密,并将它拿给了太子席墨川。   书房中,皇帝看着太子席墨川带来的丝帕,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记载了四十年前发生在皇宫里的一个的秘密。   四十年前,如妃年仅四岁的七皇子夭折,而当时的先帝已经厌弃了她,如妃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自己的皇子,于是,她便将目标锁在了身份低微的才人刘氏和她的儿子五皇子身上。如妃命人暗中毒死了刘才人,一个小小才人的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猜疑,很快就被所有人淡忘了,而同样被淡忘的还有她的五皇子。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如妃暗中看着五皇子在宫中孤苦无依备受欺凌,直到她认为时机成熟,才向先帝提出了收养五皇子的请求。如此一来,当时年仅七岁吃够了苦头的小皇子自然是对如妃感激涕零、一生尽孝。后来,如妃以娘家为靠山,一步步得势,而她扶持的五皇子也登上了帝王之位。   显然,当年的如妃就是现在的魏太后,当年的小皇子便是当今圣上,而写下这段往事的人正是林老夫人,她是魏太后年轻时的闺中姐妹。   丝帕从皇帝的手中掉落。   皇帝从未想过,养育他并对他一路扶持的太后竟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他还依稀记得当年生母刘氏的模样,还能想起儿时她跟自己一起玩的游戏。自己一直以为刘氏之死只是意外,如今才得知,这么多年的一切竟都是太后计划好的。   次日一早,魏太后接到了皇帝命人送来的“礼物”——一条绣工精美的丝帕。魏太后将丝帕展开,当她看见上面的文字时,得知四十年前的往事被揭开,自己永无翻身之地了。   太子受皇帝的旨意,负责追查太后以及魏氏一族多年以来参与的所有朝中事务,终于找到了太后联合其家族族陷害林将军一家的证据,于是论罪并罚。魏家抄没家产,魏良娣和魏良媛被贬为庶人,太后四十年前杀害皇帝生母的罪行也昭告天下。   林家和段家终得平反昭雪。   与此同时,太子府也迎来了一道圣旨,因为知雪在追查魏太后一案中立功,将她从诏训升为良媛。   忆锦殿里,林琳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知雪拉着她的手,两人走到门口。   “林姐姐,此番离去路途遥远,一定要保重身体。”知雪看着林琳,眼中尽是不舍。   林琳点头:“我记住了。段妹妹也要万事谨慎。”   林琳看了一眼旁边的席墨川,微微颔首。   “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护着段妹妹的。”   席墨川轻轻点头:“那是自然。”   “此次林家得以昭雪,除了感谢段妹妹,更要感谢太子殿下鼎力相助。日后,夫君和我也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林琳一边说着一边郑重的向太子施了礼。   “贺夫人不必如此,林家昭雪也是早晚的事。此次,陛下不仅还了林家一个清白,还恢复了林家名位封了忠勇侯,让贺将军继承。可见陛下对贺将军是寄予厚望的。”   林琳微微笑了笑,接着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林家的男丁已经没了,我和夫君商量好了,以后我们的第一个儿子就让他姓林,将来继承世子之位。”   知雪点了点头:“贺将军和林姐姐思虑周到,这样一来,也算是告慰林家一门忠烈的在天之灵了。”   “段妹妹,将来有机会姐姐一定来京都看你,你要多保重,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启程了。妹妹请放心,太子殿下已经派了队伍一路护送,途中不会有什么差错。”   知雪转头看了席墨川一眼,心中想到:原来,这个看似冷 分卷阅读45 漠的太子殿下,还有如此细心温暖的一面。   “之意谢过太子殿下。”知雪温柔的向席墨川说了一句。   席墨川笑了笑:“此等小事,爱妃不必言谢。”   太子府大门口,一辆马车已经在等候了,林琳上了车,一个十几人的队伍从太子府出发了。   几天后,整个皇宫传遍了一个消息:太后中风了。 第25章 贺书扬回京之后绝对是为太子党派增添了一分助力,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从贺府回东宫之后,太子靠在桌塌上,双眸微闭,一直手指抵着太阳穴浅眠。   知雪沐浴更衣之后,缓缓走入隔间,拿下手中欲坠的书本,熄暗些灯火。   太子缓缓睁眼,沐浴后的热气与温香袭来,看着眼前拭着发丝的女子。   知雪见他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心下一紧,赶忙找了个话题,“殿下在想什么?”   “朝中琐事,今日贺大人提及朝中竟无人为我可用,吃赋税的王侯冗多,可又不是夺番的好时候。”   知雪想到这里,略略思索着在末日时看过的别的地方的画本。   “殿下可想过下诏举贤?”   “举贤?”太子抬眉重复了一句。   知雪点了点头,“妾身的意思是招试我大郅的才子读书人,通过多重方式层层选拔的方式征得贤臣。”   太子真正的想法不仅仅因为吃老本的王侯们,更因为大皇子和陈家的爪牙太多,眼下不可轻举妄动,怕得不偿失,如果真能发扬此国策,在平民众材里挑选一些贤德之才,培养成心腹忠臣。   “孤会拉拢人,难道大皇子他们不会吗?”   “既然大郅从未有此国策,您初实行,自然让大皇子他们摸不着头脑,更何况,就算不能为您所用,也能为朝廷塞进一批新生官员,使那些陈氏宗族们受到一些松动。”   知雪缓缓抬眼,铜镜中的双眉缓缓抬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凡事只要裂开一个小口,总能有机会一举瓦解陈权。”   太子思索片刻,并未给出答复,只是对于这位段副将的女儿更添了几分好奇。   如果无章的资料无措,段副将勇无二人,谋略却不足,怎会生出的女儿如此通政,史实史剧信手捏来,大计小谋更是筹划得当,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知雪看到了太子疑惑的表情,知道这位储君多疑了,便换了副似水的模样,起身,走到太子的身边。   “不过,我也是从画本上看来的方法,具体可行不可行,还要听太子的,臣妾年幼,心智简单,不懂朝政,殿下可别怪妾身胡言乱语。”   太子轻声应了应,回到书桌前,笔尖奔走,飞流疾驰,写完之后换来了无章连夜飞鸽传书。   这计划的确可行,开展也不难。   虽然陛下宠爱陈后,也放纵陈氏,但是身为帝王,总担心自己的帝王宝座有他人觊觎。   他爱护陈家,也防着陈家。   他甚至对于陈家小辈多以捧杀为主,就为了让他们不再入仕。   贺府深夜   贺书扬刚处理了几个月耽搁下的密报,转眼又收到了传书。   林琳端着夜宵来到书房。   “太子,也不让你多休息休息,刚回来就一直在忙乎。”   贺书扬笑了笑,“太后一脉轰然倒塌,二皇子被秘密送往西南,如今的东宫格外惹眼,大皇子与太子的争斗只会愈演愈烈。”   贺书扬一边打开信件,一边解释着。   只是还没说完,便停下解释...   “好计策啊。”   贺书扬激动的拉起林琳的手,   “上午刚与太子提起,眼下朝政多为大皇子一派,我们的人安插不进去,太子又因这些年征战将不少兵力都搁在了边关,太子想到一计,能将朝政的水搅浑,如果顺利更能为我们得一二人才,实在是好计划。”   林琳从不参与他的的政事,只是跟着他开心。   贺书扬继续激动地说,“从前为官者多为世袭与举荐,眼下开科取士,平头百姓,奴身商户只要博学多才,满腹经纶皆有机会青云直上,有时候没有家室,便是最好的家世。”   第二日,东宫内阁书房内。   屋里坐了四个人。   太子落坐在首位,跟前两排十张楠木椅,两排各坐了两名文人。   除了贺书扬在列之外,其他三人也是东宫及其信任的谋士,数年前便被太子网罗。   几个人坐下不久后,便商议出了劝服陛下开科举的妙招。   诏书一下,天下皆知。   这便是让天下文人有一个攀蟾折桂,飞上枝头的好路。   再加上知雪的意思,动用了【人言可畏】的力量,将太子广罗才子,求贤若渴的美名利用说书先生的嘴说了出去。   一时,太子仁德美名传遍天下。   此次科举也可以说是群雄四起,逐鹿西平,掀起了空前绝后的热潮,最后通过层层筛选,来参加殿选的人足足有千人。   因为担心大皇子从中作梗,太子更是亲自出马监察,夜以继日,真的为大郅挑选出了不少能人精兵。   科举一事最终的三甲是由陛下选出。   太子没有看到最后,但是也知道这几人皆是人才,无论是否为他所用,只要肯为国家出力,做个纯臣也是好的。   席墨川眼下开始忙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   寿安二十年,远在边境的沙场上,再次遍地狼烟。   京都收到八百里加急之时,依然伤亡千人。   多次上战场的太子再 分卷阅读46 次开始招兵买马,带着精兵良将为前军输送兵力,做以援手支撑。   收整不过一旬,大军出征。   距离太子出征已过去了一月有余,这段日子里东宫甚是热闹,起因是太子妃偏要在太子离京当日整一出千里送君行,结果贤良淑德的美名还没传扬出去,就因为单薄飘逸的衣裳染了风寒。一连几日高热不退,宫里的太医日日奔走,探病的亲眷络绎不绝,折腾得整个东宫鸡犬不宁。那秦良媛一早便回了娘家省亲,倒是落得个清净,余下几个承徽没了带头作幺的,各个只会揪着帕子拭眼泪,演得好一副姐妹情深,直瞧得闻人知雪一劲儿翻白眼。   太子妃这一病便是月余,唯一的好处就是免了每日的请安,让闻人知雪偷得半日闲,连着睡了几日懒觉,甚是舒坦。   这一日她照常在花园里散步,行到一株柳树前,见柳梢上抽了几抹新绿,碧油油煞是喜人,便停下脚随手折了枝柳条,转身吩咐阿喜道:“去寻个花瓶插上吧。”   阿喜接过柳条颠颠地跑开了,她目送着阿喜离去,缓缓靠上了树干,左手探到树后一模,果然发现那里有一处突起,并不显眼,寻常看去压根发觉不了。她掀起那块突起的树皮,摸到里头一张薄纸,嘴角抿了抿,不动声色将纸张揣进袖中,袖着手慢悠悠走回了院子。   阿喜捧着插了柳条的花瓶回来时,她恰好看完了信纸上的内容,眉头还未展开,便又从阿喜那里听到了个不大令人愉悦的消息——缠绵病榻多日的太子妃终于病愈了。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指尖拈着信纸,忽地一叹:“可不巧,她那厢病愈了,我这厢怕是要病上一阵子了。”   阿喜瞪大眼睛瞅着她,不明就里:“小姐这话何意?您可万万不能咒自己啊!”   闻人知雪眯起眼端详自家小婢女片刻,诡谲一笑:“不错,阿喜,你身量与我相仿,压下嗓子估摸着声音也差不离。”   阿喜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张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迷惑地将她望着。闻人知雪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朝屋外扬了扬下巴,道:“把花瓶摆到回廊上吧。”   阿喜正要出去,又听见她补了一句:“替我收拾几件干净衣裳,取些银钱来。”   阿喜虽然单纯但绝不愚笨,听他这一么一说登时明白了过来,大惊失色道:“小姐,你不会是要、不会是要……”   闻人知雪竖起一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点了点头,算作默认。   阿喜往外张望一眼,跑到窗前将花窗合严实了,依旧难以置信,圆眼瞪得老大:“小姐你莫非要丢下阿喜,一个人走?”   说到此处,小姑娘霎时红了眼圈,扁着嘴哀怨地望着自家主子。   闻人知雪无奈地揉了揉阿喜的发顶,道:“莫可奈何,太子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东宫这里只好麻烦你替我遮掩一二了。”   阿喜一听这话,立刻又忘了伤心,急急道:“小姐要上战场?”   见闻人知雪点头,她更是急得要哭出来:“那如何使得!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小姐,阿喜、阿喜……”   话说至此阿喜竟是哽咽了起来。闻人知雪心中感动,自她得知父母双亡,家族覆灭时,身边便只有阿喜一人,阿喜虽算不上心思玲珑但却将她照看得无微不至,在她心里,她二人早已不是主仆,而是胜似姐妹。她自然晓得阿喜的顾虑,可这世上有太多时候,明知前路艰难,也要拼死前行。   她捧着阿喜的脸,瞧着少女濡湿的眼睫,温柔且坚定地告诉她:“阿喜,这一趟我非去不可。你无须担忧,宗政军会护我周全。”她轻轻揩去阿喜潸然而下的泪水,续道,“你身在东宫,处境比我更加凶险,能瞒一日便瞒一日,倘若实在无法,我留在此处的宗政军也会带你离开。”   阿喜知道劝说无用,唯有哽咽点头。闻人知雪拍了拍她的脸蛋,笑道:“还不快去将花瓶摆到廊下!”   是夜,阿喜伺候着闻人知雪焚香沐浴完,取下屏风上的巾怕为她拭着湿发。闻人知雪点上矮几旁一盏铜灯,将白日里那封密信扔了进去,直到整张信纸烧作飞灰,她才无奈地偏了偏头,道:“阿喜,再擦下去,头发都要被你扯掉了。”   阿喜哀怨地望了眼铜镜里自家小姐的脸,悻悻放下手中巾帕,嘟囔着:“小姐今晚便走,宗政军里又都是些大老粗,身边也没个能伺候的,怕是连头发也拭不干。”   闻人知雪回头看她一眼,不禁莞尔:“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再说了,这些琐事我自己也能料理好。”   阿喜撇了撇嘴,正欲反驳,忽听窗格“哒”地一响,似有人以指节轻叩了一声。闻人知雪眸光一转,清了清嗓子,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今在何地?”   阿喜不明就里,张口“啊”了一声。   就听窗外有人压低了嗓子接了话:“位在坤四,流水朝宗。”   阿喜惊地险些叫出来,闻人知雪显然早就知道会有此茬儿,面上笑容不减,对阿喜道:“阿喜,去把窗子打开吧。”   阿喜这才明白那是小姐和宗政军之间的暗语,不由略带嗔怪地看了闻人知雪一眼: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吓我一跳。   她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子。一道黑影携着夜半寒霜,倏然落了进来。   那是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面罩遮住了半张脸孔,只露出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他一进来便单膝跪地,向闻人知雪 分卷阅读47 行了一礼,拉下面罩唤道:“主公。”   宗政军是她父亲闻人柳网罗的一批绿林草莽,皆受过丞相闻人柳的恩惠,对他忠心耿耿,丞相府遭难后,这些人拼死护住闻人知雪,助其逃走,此后便奉她为主。   宗政军总共七十二人,以八卦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加数字一到九作为代号,眼前这人便叫做坤四。   即便在皇宫,闻人知雪也和宗政军保持者联系,这联系的方法是以折柳为号。若是宗政军探得了消息,便将密报藏于柳树树干中;若是闻人知雪有命令传出,便折下一截柳条放于廊下。   折即折返,柳同留,意思很明确,要宗政军返回皇宫,留下待命。   闻人知雪望着身前的坤四,问:“都安排好了?”   坤四答道:“东宫外的守卫已经迷晕,我们的人就在宫外接应,马匹都备好了,只等主公动身。”   闻人知雪道声“好”,起身拿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对坤四道:“我已准备妥当,即刻出发吧。”   坤四应了声“是”,身法利落地翻出了窗子,闻人知雪回身抚了抚阿喜的发顶,安慰就着她袖子不撒手的少女:“不必忧心,你千万记得,若是瞒不住了,就让宗政军带你走。”   阿喜含泪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闻人知雪翻出了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宗政军果然可靠,闻人知雪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来到了宫外,那里立着两匹高头骏马,她和坤四一人一骑飞奔往城南的一处宅院。   那是宗政军平日里潜伏的地方,皇城有宵禁,此时城门落了钥,根本不可能出城,唯一的出路便是南城宅院里的地下密道。她和坤四赶到那处时,院子里守着的四名宗政军已整装待发,见她进来,纷纷跪下行礼。   闻人知雪挥挥手:“诸位不必多礼。”一边说一边快步跨进房门,坐到点着油灯的桌边,问随后进来的一名宗政军:“乾一,眼下战况如何?”   代号乾一的宗政军是个面上有一道刀疤的瘦削男子,他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匈奴入侵,战事吃紧,云中失守,太子领兵退守雁门。”   闻人知雪拧起眉毛:“匈奴与我大郅相安无事十余年,怎会无故犯境?你信中说太子身边有卧底,可当真?”   乾一点头:“正是,太子几次设计埋伏都为匈奴提前察觉,损失不轻。”   闻人知雪愁眉不展道:“可查出卧底的来路?”   乾一摇头:“不知。”   闻人知雪摊开一卷地图瞧了半晌,指着雁门山道:“雁门关易守难攻,一时半刻匈奴也进不来,但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战事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务必收复云中,早日平定匈奴。”   乾一颔首: “不错。只是如今双方兵力悬殊,防守已是不易,更遑论收复失地。”   闻人知雪点着桌面蹙眉道:“匈奴十五万精兵,太子不过领了八万精兵出塞,属实难了些。”她沉吟半晌,又问,“除了太子麾下精锐,还有那处可以调兵支援?”   乾一思索着道:“皇城禁军直属于黄帝,不可调动,骠骑大将军早早投入大皇子门下,手中兵马不可用,眼下唯有驻守东边的许将军可以助太子。”   闻人知雪挑眉:“哪个许将军?”   乾一道;“许贵妃的亲哥哥,镇东大将军。”   “哦?许贵妃的哥哥,那不正是许牧洲的父亲?”   “正是。”   “人在何处?”   “徐州。”   “好,今夜出发,前往徐州。”   当闻人知雪领着宗政军的四人抵达徐州彭城时,又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徐州东至海,北至岱,南及淮,景色宜人,虽已暮春,仍百花盛放,满城醺然,属实是个安享晚年的好地方。   然闻人知雪一行人却无心赏景,一路风尘仆仆进了彭城郡,还来不及歇脚,便四处打听起了许牧洲的去向。   扎眼,他们付一进城便望见了城楼下飞扬的青甍,走到近前,险些叫牌匾上漆金的将军府三个字晃花了眼。   地方虽说找到了,但闻人知雪身份特殊,连个名帖也递不出,想走将军府的正门只怕不易,眼下唯有寻到许将军的爱子许牧洲了。   可这许牧洲在彭城的名声便很是一般了,他这人好文厌武,与武将世家格格不入,许将军希望儿子日后也能披挂上阵做一位了不起的大将军,然而许牧洲却对此嗤之以鼻,将家中一众习武的长辈称作粗人。   他好读书便也罢了,倘若读的是圣贤书,家中虽不鼓励但也决不至于反对,可这人偏偏爱好诗词歌赋戏文话本,常常约着一群所谓文人墨客到花楼里吟诗作对,每每让家里人瞧见便免不了一顿数落。久而久之,许牧洲对这个家愈发嫌弃,就生了出走之心,且说走就走,让疼惜儿子的许将军半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这一番离家远行,许牧洲一走便是两月有余,音信全无,愁得许将军恨不得把兵派出去将全天下翻个底朝天。   前日闻人知雪收到宗政军的密保,许牧洲于近日返回了徐州,如今就落脚在这彭城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许牧洲着实会玩。   而明日在流觞阁会有一场试会,以许牧洲的性子,闻人知雪笃定他会来,故而寻了家客栈,优哉游哉守株待兔。   翌日一早,她换上一身织锦长袍,腰系帛带,头束玉冠,素手执了一柄象牙扇,迈步跨出店门时,活脱脱便是一翩翩佳公子。   往流觞阁的一路引得无数少女桃生粉面,纨扇遮 分卷阅读48 了半张脸,露出一对羞怯地眼偷偷觑着她。闻人知雪心觉好笑,大大方方折扇一展,风流恣肆回眸一笑,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这刚一进流觞阁的大门,便有两名丫鬟模样的少女迎上前,躬身一礼,问道:“公子可有请柬?”   闻人知雪一怔,只听说流觞阁要举办诗会,却不知还有请柬一说。她微挑了下眉头,道:“在下若无请柬,是不是就进不得了?”   她话里留了转圜的余地,那丫鬟闻言微微一笑,道:“那也未必近不得,公子若是能对上东家的对子,便等同于有了请柬。”   闻人知雪了然,原来这诗会还是有门槛的,果然要与文人来往,便不能是白丁。她“啪”地一声展开折扇,随意摇了两下,双眼一弯:“还请姑娘将东家的出句说与在下。”   丫鬟亦是抿唇一笑,脆生生道:“春风梳柳裁诗词。”   闻人知雪眉目朝门上牌匾盈盈一望,出口答曰:“曲水流觞淌才思。”   还未等那丫鬟接话,就听楼上飘来一段爽朗笑声:“方才临窗而望便见公子形容不凡,而今听闻公子作对,更知公子才情兼备。”   她循声望去,见二楼雅间的门敞着,里头坐了一蓝一白两道人影,而说话的那个白衣公子,长眉俊目,正是许牧洲。她心中一动,又听许牧洲对身侧蓝衣公子笑道:“墨玉,不请他上来坐坐吗?”   闻言,闻人知雪心中惊讶更甚,墨玉?莫非是二皇子席墨玉?他难道就是这流觞阁的东家?早就听说这二皇子不理政事一心经商,难道真这么巧就在这里碰上了?   闻人知雪面上不动声色,微眯了眼端详席墨玉的长相,他和席墨川有五分相似,同样俊美的一张脸,只是瞧上去温吞许多,不似太子那般锋锐逼人。   席墨玉笑望了闻人知雪一眼,点了点头,对楼下的丫鬟道:“扶风,带这位公子上来吧。”   扶风闻言福身一揖,对闻人知雪道:“东家有请,公子随我来吧。”   二楼比之一楼奢华了许多,一水儿的梨花木桌椅,销金兽炉里燃着上好的月麟香,每一间雅间都能乘下五张方桌,房间四角各摆了牡丹、剑兰、芍药和曼陀罗,颜色各异,满室盈香。   闻人知雪走近雅间,一一向二人行礼,道:“在下文雪,见过两位公子。”   许牧洲摆摆手,道:“同道中人,不必拘礼。”   闻人知雪愕然,这许牧洲口口声声说厌恶自己的武将世家,可这说话的口气和做派着实……着实有点豪杰那味道。   席墨玉也十分随和,虚扶了她一下,道:“牧洲说的是,既然来了这诗会,便是同好,相处不必拘束。”   闻人知雪笑着应了,与席墨玉和许牧洲饮了两盏茶,叙了两盏茶的话,这期间一楼渐渐热闹了起来,二楼的雅间也坐满了客人,且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来他们所在雅间问候席墨玉和许牧洲,可见这俩人在这圈子里名声甚大。   不一刻,诗会开始了。   内容算得上有趣,先是乐娘舞姬献歌献舞,再是击鼓传花代替曲水流觞,花落谁家谁便要饮一盅酒,作一首诗。   酒过三巡,那朵做成花团的花便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闻人知雪手里。   众人齐齐望向她,许牧洲笑眯眯为她斟上一杯酒,微醺着玩笑道:“一鸣惊人的时候到啦。”   闻人知雪端起那杯酒,晃荡一圈,饮了一口,道:“南来炊烟,红花绿柳徐州墨。”   抬袖举杯,一饮而尽,被酒水浸染的嗓子沉了些许,续道:“北去狼烟,残垣断壁云中歌。”   一室死寂,落针可闻,隔壁不明就里的骚客们面面相觑,渐渐有窃窃私语传了开。   席墨玉忽然将手里酒盅往地上一掷,侍立在门口的侍卫蓦然合上了房门,许牧洲拧起眉毛,上下打量她一番,微醺的眼睛刹那清明,带了点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 第26章 闻人知雪面对此景面不改色挑了挑眉毛,对着席墨玉抱拳行礼:“想救太子殿下之人”。   席墨玉和许牧洲两人纷纷转头对视,看向对方,眼皮狠狠的跳了下,屋内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两人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又相继转过头看向闻人知雪,席墨玉抬起手,手指轻轻的向前点了点,屋内的侍卫收到命令,要将闻人知雪拿下,刀剑纷纷都指向闻人知雪,气氛极为紧张,一触即发,就在此时扶风突然从后方突袭,长剑直指闻人知雪的后脑。   闻人知雪依旧如泰山稳坐在椅子上,银芒暗闪之间,长剑触及后脑发丝,而那剑尖对面之人,头似慢似快的向左歪去,右手不知何时抬起,中指和食指夹住剑尖,将剑尖放到眼见。嘴角微微一扯,松开长剑,食指暗藏内劲。   扶风瞬间被弹开撞到柱子上,扶着胸口,眼中藏着深深的不甘,挥起长剑又向闻人知雪冲过去。   扶风!   一道沉稳声音从前方传来,席墨玉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扬了扬,沉声:“退下”   扶风无奈只得退下,临走狠狠的瞪了闻人知雪一眼。屋内其他侍卫也纷纷退出了雅间。   许牧州手扶着下巴,眼睛微眯,饶有兴趣的看着闻人知雪:“如何让我两人相信你”。   闻人知雪自信一笑:“相信两位看过我的身手后,若我有不轨之心,席间二位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屋内又是一静,席墨玉和许牧洲两人心中知晓“若是席间对 分卷阅读49 词之时,他突然出手,两人毫无防备,很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席墨玉则是皱着眉头:“及便你不伤我二人,太子殿下之事也是重中之重,无法轻信与你”。   闻人知雪目光斜视一旁,沉默半晌:“若是二位有所闻,便应该知晓,目前云中失守,太子殿下退守雁门关,但是匈奴率军十五万,太子殿下领兵八万,即便是雁门关有天险可守,可若内部出现了问题,雁门关失守也只是早晚之事”。   两人瞪大了眼睛,许牧州更是讶然道:“内部出现问题”。眼神微眯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紧紧盯着闻人知雪的眼睛,似乎是要看穿她的内心,而闻人知雪则是不甘示弱,两人对视了一阵。许牧州看到对方眼神中满是坚毅,深处更是藏着傲然。   不再看,许牧州转过身,重新坐到椅子上,伸手拍了拍衣袍,随即抬头道:“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闻人知雪点头神色严肃沉声道:“我和我的兄弟们一直关注边关战况,云中失守之后,我派人暗中查探,太子殿下身边似乎是有细作,但并未查到是何人,若是匈奴利用此人在雁门关大做文章,边关危矣”。   席墨玉忽然抬头,似是猜到了什么:“所以你要牧州去请许将军,驰援太子”。   “正是”。   闻人知雪认同的点头:“如今战况,一触即发,唯恐迟则生变,恳求许公子向贵府许将军求援,以保证太子之安”。   许牧州神色认同的点点头,转过身对着席墨玉正色道;“此事宜早不宜晚,我现在就回家找我们家老头子借兵”。   又转过,身眼神复杂的看向闻人知雪,只是神色严肃。   我不知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们兄弟姑且信你,若是太子殿下无恙,我们自当道谢,可若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子,必当杀之!   话音刚落,两人就离开了雅室,脚步之间有些匆忙的离去,而闻人知雪却是神色有些呆愣,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想原来早就被二人发现了,随即微笑着摇了摇头,似是欣慰的自言自语道:“他有你们这帮兄弟,我很开心”。   “雁门关”!   “主营账内”。   太子皱着眉头看着桌面上的羊皮地图,如今匈奴人已经攻下云中,却迟迟未曾攻打雁门关,这般安静似是有什么图谋。   “报”!门外传来一阵无措的声音。   那通报的声音似乎是验证了他的猜测,士兵惊慌的进入营帐,跪在地上。   太子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只是面不改色的沉声道:“何事惊慌”?   那人面色惨白,禀告太子殿下,营内许多士兵突然之间肚子绞痛,后口吐血沫,已经很多士兵昏睡不醒了,说话间似是要证明此话一般,那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口中不时泛出血沫。   太子看事态紧急,立即出了大营,看见许许多多的士兵都躺在地上,遍地都是痛苦的□□声。   转头走向其他营帐发现许多将军也是同样的病症,扬声喊道:“军医何在”!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来到太子身边,此人叫孙思茂,行医世家。   孙思茂拱手施礼,老朽孙思茂参见太子殿下,话音未落,便被太子打断,特殊之时无需多礼。   又继续说道:“对于军中现在的情况,你诊断如何。”   孙思茂沉思片刻有了答复,老臣诊断军中将军士兵,应该是中了毒,若是能找到中毒的根源,或许能对症下药。   太子思虑半晌,问道:“今日军中可有吃特殊之物或可遇特殊之事?”   在一旁身侧的无章回答:“禀告太子殿下,今日军中并未发现有特殊之处。”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重新说道:“今日辰时,运水车照例去山瀑之下取水,但是水池之中的水不知因何缘故,出现异常红色,且被流动之水冲刷,却也经久不散,那运水之人看水中存有异色,便不曾打水,而换到另一处河道下游取得水。”   “发现异常之时为什么不曾禀报!”太子面不改色,只是眼底的寒芒却是让人不敢忽视,此乃延误军机,视为大罪!   无章见太子神色凌厉,眸中似有刀锋凌厉,顿时惶恐的跪在地上:“太子赎罪,因那山泉水,是来自那瀑布的上游,且一直饮用此处水源未曾出事,故此才未曾禀报。”   太子不再看无章,转头对着恭候在一旁的孙思茂:“走,跟着去看看现场情况。”   转身离开营地,离开之时,似有叹息之声,仅剩一句:“起来吧。”   无章暗淡的眼神顿时雪亮,他耳目过人自然听得出是太子殿下的声音,殿下没有怪他,但是此事因他延误军机导致,必然要将功折罪。想到那可能投递之人,无章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暗芒,似要将那人吞噬。   凌云山瀑,太子和孙思茂来到上游河道,并无其他一行,却只见河道中似乎绿葱葱一片,似乎是一些水草。   孙思茂则是看着河底的水草若有所思,走到近处,丛胸口拿出一团帕子,将一段水草从水中取出,放在鼻前细细嗅着。   而那眼睛突然睁大,眼中满是诧异!   举着手中的草来到太子面前,此名为银素粿,平日的药性是没有任何毒性,反而是极好的药材,对于止痛具有奇效,但此药材若是培育在河道之中,那边是剧毒,因为银素粿的药性遇见河道之中的鱼群,会激发银素粿根茎中一种特殊的药力,从而产生致死的毒性。而这整条河道的水 分卷阅读50 源,即便是我们清除了河里的银素粿也无济于事,银素粿药力极强在水中经久不散,这河水短时间之内都不能在饮用了。   孙思茂愤恨的看着手中的银素粿,下毒之人,其心可诛 !   太子皱着眉头询问:“是否有解毒之法!”   回禀太子殿下,为今之计微臣只能尝试救治,在医书上银素粿的特殊毒性,救治之法还需要微臣细细查验。   回到军营,看着满地的伤兵,一股无力感深深的朝着席墨川袭来,但如今却不是他能够沮丧的时候到。   如今细细回顾所发生的的一些,那银素粿生长是有周期的,而下毒之人却提前算计好了这一切,很显然军营中有内奸!这一切必然跟匈奴人有关联,那么......下一步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呢!   知道军营驻扎之处,清楚地知道士兵日常饮用之水从何取来,第一条无用,可这第二条,将士们饮用之水只有负责押运的人,以及身边几个将军知道,看来内奸就在这些人当中。   眸中暗芒一转,若他是匈奴人,定然趁着军中将士虚弱之际,伺机攻打敌营!   喊道:“无章,传令将中毒将领安排到后山崖洞之中,让孙思茂带人照顾,其他的人,今晚全军戒备!”   夜晚,后山崖洞之中,几位将军疼痛难忍的并排躺在一起,在一旁煎药的是照顾他们的军医,从左往右依次是五位将军,   第一位叫常玉虎,徐州将门之后,家道中落后跟随太子有了如今的成就   第二位叫冯彦峰,来历成谜,据说是太子在外狩猎救回来的,自此追随太子殿下。   第三位赵玉和,幽州文坛大家之后,不知是否是他家基因突变之故,此人不爱诗词歌赋,喜欢兵法武艺。   第四位陆卫忠,太子捡来的孤儿,而后放到军营,一路杀敌立功成长至今。   第五位陈莫言,以寒门之士入军中,跟陆卫忠一样,一路杀敌靠军功,达到如今的高度。   这五人皆中了毒,只因当时陈将军和在营帐之中和其他将军讨论匈奴之事,便叫四人一起用饭,没多久几人便一起发作了。   崖洞之中灯光闪闪晃动,暗影交错,那军医给每个人喂药之后,便坐在一旁打起了瞌睡,就在此时,本该吃药早已经睡着的一位将军眼睛突然睁开,观察着四周,悄悄起身。   此人步伐极轻,半丝声响都未曾传出。走到后山,一个士兵在此恭候多时,向这人施了一礼。   这人声音低沉,计划顺利进行,今晚计划照常。   “是”   说完士兵就悄悄的遛下山去。   那人回到崖洞,站在崖洞门口,看着满天星辰,嘲讽的笑道:“席墨川,此战你必死无疑。”而后转身进入崖洞重新装睡。   夜半时分,军营之中突然火光大绽,粮仓内竟然起了火。   太子从主营帐中迅速起身,看着军营火光冲天,马上安排无章带领人马救火。   可是竟隐隐的听到匈奴之人的战斗号角,怎么如此清晰!立即凌厉的呐喊:“全军备战,迎战匈奴。”   匈奴之人已然开始攻城,一场残忍血腥的战争已经开始,席墨川带领兵马,到城墙之上,看到匈奴之人竟然已经过了雁门关天险!   席墨川此时开始愤怒,知晓定时内奸导轨,却心知要冷静,此时不能没有理智,呐喊到:“弓箭手,准备!”放到已经走进城墙的匈奴人,大喊一声:“放!”   而城楼下血液四溅,白肉横飞,城楼上的滚石也在匈奴人未曾反应过来之时落下,可是这也阻止不了匈奴人的攻势,前方的同伴,兄弟死了,就用他们的尸体堆积在城楼之下,一层一层的尸体叠放在城墙之下。   可就在此时生变,看守城门的士兵竟然杀了其他的人,将雁门关的城门打开来。   大批的匈奴军队涌进,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厮杀,天空乌云密布,竟下起了瓢泼大雨,雷电在天际嘶吼着,血腥的味道弥漫整个战场,席墨川站在人群中厮杀,手臂已经毫无直觉,只是下意识的挥出长剑,斩杀一个又一个匈奴军,堆积的尸体狰狞而可怕,吞没血腥的气息将席墨川吞没。   此战已经占了一天一夜双方士兵更是折损大半,此时的席墨川身上已是一旁狼藉,铠甲上满是鲜血和破碎的血肉,头冠也被匈奴军削去。他慢慢的朝着匈奴军的方向走去,肩膀上中的箭似乎有些碍事,右手轻轻一挥,将箭在外的一端砍断。   看着那个被边境将士用尸体堆起来保护的军旗,伸手将它取出,攥在手中,旗帜随着大风飘动在空中,席墨川长剑一挥直指苍天,大喊一声:“边境将士何在!”   身后的士兵似乎得到了精神的寄托,太子殿下还在,大郅没有输,随即呐喊:在!在!在!   跟我来斩杀侵犯我家国之人!跟我来斩杀欺我兄弟之人!   士兵热血沸腾,虽然可能要死在这里,但我们无惧生死!   是!是!是!   席墨川最先冲向匈奴兵,不知疲惫的继续斩杀一个有一个,可是匈奴之人多为狼性,自也是不敢认输,双方再次交锋!   挥舞着手中的军旗,长剑飞舞在匈奴兵中,突然远处一支飞箭直直的朝着席墨川射去,似有所感,席墨川回头之际,箭已然飞到,射向他的胸口。 第27章 鲜血横飞,席墨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去,眼中浮现出往西与她一幕幕的相处,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就在此时一 分卷阅读51 席黑衣的瘦小身影,策马奔腾的赶到席墨川的身边,蒙着黑布,看不清楚面纱下的容貌,却是一把替他扶住军旗,朝着大地用力向地下插去,将军旗竖立在战场之上,屹立不倒!一手抱着席墨川,一手手握长剑,剑指匈奴大军。   “尔等鼠辈,不怕死尽管上前”,说着内劲纷纷附与剑身之上,狠狠的向匈奴大军挥了过去,几个为首的匈奴士兵,被剑气所伤,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与之搏杀。   眼见着匈奴士兵有退缩之意不敢上前,就回过头赶紧查看席墨川的伤势。   闻人知雪满眼净是担忧的望着席墨川,而此时的席墨川只是模糊的看见眼前是一团黑影,而且此人身上有一股他熟悉的香味。   看着他身上的剑伤很是心疼,从怀中掏出药粉洒在伤口之上,简单止血处理,等回到营帐中再交由军医处理。   看着倒地的大郅太子,匈奴之人慢慢又逼近上来,前排的匈奴兵似乎感觉大地在微微颤抖,这一定是他的错觉,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不止大地在颤抖,就连细小的石子也在颤抖,肉眼清晰可见。   自东方而来,席墨玉和许牧州二人骑着铁骑骏马带着十万铁骑前来增援。   席墨玉神色凌厉,自马背左侧抽出一柄长剑:“保护殿下,杀光匈奴人!”话音落下,数万铁骑,训练有素,纷纷冲向匈奴队列之中,刀光剑影之间顷刻斩下数个匈奴人头。   “雁门关之危,可解!”   远处的身影看见战场形式不好,站在旁边的是从恭敬地递过一把弓箭,那人毫不犹豫的朝着席墨川的身影再次射去,眼底寒芒阵阵,似是一定要席墨川死在这雁门关的战场之上。   羽箭又朝着席墨川飞掠而去,闻人知雪似是有所感觉一般,随手捡起地上的弓箭,朝着飞掠而来的玉箭射去,两只羽箭在半空中交锋,剑锋上闪出阵阵火花,而那神秘身影射出来的箭在另一之间的压力之下,直直的朝着天空上方飞去,在半空中爆炸。   那神秘人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他根本就没想过能在最后关头能取席墨川的性命,不过若是能取性命更好,不过我们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而后朝着闻人知雪的方向,瞧了瞧,似是有兴趣一般,就转身离开战场。   闻人知雪朝着神秘人离开的方向皱着眉,若有所思。   后转过头,蹲下去看席墨川的情况,此时他已经有所缓和,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紧紧地盯着那映照着自己身影的眼眸,那眸中盛满了温柔,与担忧。   见到席墨川已经情形已经有些好转,就想转身离开,后面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手扶着胸口上的伤口,面色苍白,但是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身影,生怕她下一秒离开:“上次也是你对不对!”   那瘦小的身影,身形一僵,感受到手中的动静,席墨川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我就知道,守护我的人原来一直是你。   闻人知雪压着嗓音,低沉的说道:“草民一介草莽,太子殿下怕是认错人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席墨川看着脚步错乱逃离战场的人儿,眼眸之中笑意满满快要溢出来一般,似乎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目送着她离去:“回宫在好好收拾你!”   一旁的席墨玉和许牧州来到席墨川身边,看着自家兄弟浑身是伤,席墨玉忍不住担忧:“身体怎么样,还抗的住吗?”   席墨川面带微笑,伸手捶了一拳自家兄弟,放心无事的。席墨玉无奈的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松了一口气。   快让军医过来瞧瞧,我怕你一会儿倒在这里,我还要拖你回去。席墨玉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许牧州看着两人互相嬉笑,心知不必担心太多,询问席墨川:“就你那人可知是谁?”   席墨川神色迷离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微笑着:“是一个很熟悉的人,熟悉到我才认出她。”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席墨川的神色,许牧州知晓,此人的身份和目的不必再去担心,眼下是照顾他的伤势。   二人搀扶着席墨川,看着战场上尸横遍野,遍地狼烟,一些士兵有幸活下来,但是不是被匈奴人的圆刀砍去臂膀,就是被砍断小腿,旁边的兄弟搀扶着,眸色悲伤,一样望去着战场就像是人间炼狱一样,无尽连绵的尸体,遍地红色的鲜血。   他们三个人沉默不语,这就是战争的代价,这就是为了保护好国土的代价。   三人回到营帐中,将席墨川搀扶着坐在床榻上,一旁的孙思茂侍候在侧,帮助席墨川脱去扩建和外袍,鲜血湿透了中衣,翻开中衣只见他肩膀之上和胸口之上皆是中了羽箭,胸口的羽箭未曾深入,否则恐怕性命难保。   孙思茂又看向其他伤口,只见皮肤上有好几道纵横交错的伤口,当时闻人知雪只是简单处理了重要的箭伤,使伤口不在流血,无性命之忧。   而这铠甲之下的刀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已经血肉翻卷,渐渐地开始泛白。   孙思茂看着眼前的伤口皱着眉头,许多刀伤血肉开始腐烂,需要将外伤腐烂的血肉割除才能上药,可是军中现在药草稀缺,最重要的是没有麻沸散,孙思茂眼底渐渐涌出忧虑。   席墨川自己身上的伤势如何自然甚是清楚,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孙思茂:“来吧!”眼神交汇之间,已然明白太子殿下所说之意。   孙思茂转过头,拿起在一旁的药箱,从中挑一把细小刀锋尖锐的小刀 分卷阅读52 ,燃好蜡烛,将手中的细刀放在蜡烛上翻烤,将桌上的烈酒倒在细刀上。   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席墨川身上的伤口,看了席墨川一眼:“殿下忍住!”   随后毫不迟疑的落刀,将身上的腐肉一块一块的剔除。席墨川坐在塌上,面无表情,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手紧紧攥成拳,但是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却暴露了他看似冷静之下的剧痛。   好在孙思茂行医多年,手起刀落之间速度奇快,不到一炷香身上腐肉尽除。   小伤无碍,现在就要处理胸口和肩膀的羽箭,两处伤口却是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了,还需要开刀,将羽箭取出迅速止住出血才可保证太子殿下无虞。   孙思茂眼神严肃,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处理伤口,在羽箭之上开了一道口子,随后,迅速将胸口箭头拔出,鲜血溅了满脸,可是现在无暇顾及,只得将药粉迅速撒上去,那药粉似是有些许特殊奇效,很快鲜血便不再往外喷涌,如同复制一般,照着此法迅速处理了,肩膀上的伤口。将身上的大小伤口尽数上了药粉包扎好后才松了一口气。   反观席墨川脸色惨白如薄纸一般,额头上的汗珠也是滴滴落下,面色却是毫无表情,包扎好之后,只有满眼的疲惫才看的出他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   孙思茂对着席墨玉和许牧州面色比较严肃,清理着工具,太子殿下的伤口已经清理好了,但是后半夜肯定会发热,这最后一关能不能闯过去,就要看着后半夜能不能扛过去了。   深夜......   闻人知雪就藏雁门关关内里,一家客栈中藏身,想必席墨川也没有想到她根本没有走,只是......想起在战场尚上的一幕幕,闻人知雪总觉得席墨川是发现她的身份了,就靠着包扎伤口?费解的摇了摇头,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伤的那么重,究竟有没有事,闻人知雪担忧着,既然如此不如到军营走一遭。   军营中......   今夜孙思茂一次又一次的看护着太子殿下,发现并没有任何发热的迹象,太子殿下吉人天相,那他也就安心了,之后就退出了营帐。   一道黑色的身影潜入营帐中,慢慢的走进床榻,看着他苍白的脸颊,那身影神情很是心疼眼前的人,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君已经替他包扎好了,触碰了下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松了口气,身体应该是无虞的,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了。   突然那已经熟睡的面孔睁大了双眼,眼底净是笑意的看着她,下意识的转身逃走,可是人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哪能就这么放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使劲拽回趴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黑色的面纱下,脸红的似朝霞一般,只不过这夜色无灯,只有那皎皎月色发出淡淡的白光,让整个营帐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席墨川看着趴在怀中的人,知道是她来了,不肯松手紧紧的抱着她,眸中柔光四溢,似那月色下的湖水,让人沉溺进去,他低声沉吟:“不跑了?”   闻人知雪很是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只得   无措的看着他:“你...你的伤...伤口,你让我...让我起来。”双手撑着床榻怕压着他,头也不敢朝向他,席墨川却也不开口了,就直直的盯着她。   闻人知雪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认输,无奈的求饶:“我错了,你放开好不好,我保证不跑,我担心你的伤”。   席墨川知道她认输了,不过却不是放她走,而是,一个翻身将闻人知雪带到了塌内,将她面上覆盖的黑纱,轻轻拉下,看着眼前的人,席墨川突然升起一种满足,时间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屋内漆黑一片,为两个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闻人知雪双手撑在胸前,看着身侧的男子,第一次以这种身份两人这么近的距离相处,有一丝丝的紧张和兴奋。   席墨川凑到闻人知雪的耳边低声:“你让孤找的好苦。”然后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就不再说话了。   看着眼前在她面前撒娇的他,她知道自己没辙了,也听得出他声音中的疲惫,只能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我不走,就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而后两个在在漆黑的夜晚中相互依偎的睡着   直到,第二天......   清晨,闻人知雪昨晚睡得格外的香甜,不知是否有他在身边的缘故,睁开眼,看见他还没有睡醒,悄悄地去摸他的额头,眉毛,鼻子,一寸一寸,想要将他的每一个部分都牢牢记住。   而那人突然睁开眼,似璀璨阳光,裂谷骄阳一把明亮,眸中映照的全部都是她,扯出一抹微笑:“大早上偷看孤。”   看着他不正经的样子,闻人知雪羞赧的轻轻捶了他一拳:“不正经!”而席墨川则是非常夸张的扶着闻人知雪捶过的地方,做很痛苦的表情,咳嗽了两下:“谋杀亲夫啊!”   而这时孙思茂已经在账外恭候:“太子殿下,是否已经起了。”   闻人知雪则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将自己藏起来,恨恨的看着席墨川。   席墨川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并不想理孙思茂,若无回复,孙思茂一会儿必然会进来查看席墨川的伤情,到时候真的躲不掉了!   闻人知雪伸手夹着席墨川的大腿肉,转了半圈,眼神示意席墨川回复孙思茂,席墨川一副痛并快乐着的享受模样,但就是不回复。   孙思茂剑屋内无人回复,准备进入账内, 分卷阅读53 查看太子殿下的伤情,就在他即将进入账内的时候,闻人知雪已经涨红了脸,席墨川看着眼前的人儿的模样,便不再开玩笑,出言阻止孙思茂:“孙军医,我已经醒了,待我自己整理一下,孙军医稍晚一些再来诊脉吧!”   孙思茂恭敬地站在账外门口:“请问殿下,是否需要臣帮您宣侍从过来。”   大腿肉又开始隐隐作痛,闻人知雪正狠狠的瞧着他,手中正使着力气,席墨川扶额摇摇头,这姑娘的本性原是这样才对吧,眼底面上净是笑意:“不必了,稍后诊脉,我会派人去宣孙军医的。”说完感觉夹着腿肉的手一松。   旁边的人似是松了口气一般。   闻人知雪看着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个男人这么恶劣,还这么坏。双手抱着胳膊,头朝一边,实在不想理他。   席墨川伸手抱向闻人知雪,看着她不理他,晃了晃怀中的人。正色道:“我出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样,是否有收服云中之策。”   席墨川看着神色严肃的闻人知雪,也不在开玩笑,只是慵懒的躺在塌上,手中把玩着她的头发,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且放心的在我身边呆着,这次匈奴这次给我一个大礼,我自是要还送回去的,礼尚往来,方是上策!   时至半月,士兵们休养生息之后,已经得到了喘息之机,现在正是反击匈奴的时候。   次日,席墨川宣众位将军到主账议事。   席墨川坐在诸位,眼神中隐隐的有一丝慑人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见。只是神色严肃的看着下首的将军们,我军休养生息之后已经恢复了大半元气,已经是时候反击匈奴,收复云中,不知道个位将军是否有必胜之策呢!   坐下右侧下首的陈莫言,陈将军朝着席墨川手施一礼,一脸恭敬沉稳的说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率骑兵支援我军,目前我军已经和匈奴大军有了一站之力,那么可利用骑兵的优势,云中的宣一门,一路平摊,若我军趁夜色偷袭,后由骑兵发突击,必然能将敌军击退,收服云中。”   一旁的常玉虎露出不认同的神色,双手施礼,对着席墨川说道:“太子殿下,臣有异议,宣一门一路平摊,可是对于匈奴来说更是视野宽阔,骑兵到了附近必然成为活靶子。”席墨川面色不改,手指敲了敲桌子不知道思索这些什么,而后又扫视着其他人,扬起手,点了点手指,示意他们继续说。   沉默不语的冯彦峰这时回禀道:“太子殿下,除了宣一门之外,其实还有凌胜门。”走到地图旁,指着上面:“太子殿下且看,凌胜门外围环水,视为天险,骑兵无法通过,而且匈奴在此的兵力并不多,派三队身手干练的士兵突袭足以杀死,可若是我们将凌胜门打开,放下吊桥,那么骑兵足以通过,而后便可趁着夜色正浓,诛杀匈奴首领耶律奉孝!”   席墨川低头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那么便按照冯将军的提议。   陆将军,席墨川转过头看向左侧的陆卫忠。陆卫忠恭敬地起身拱手施礼:“臣在!”   陆将军,就由你和冯将军安排此事,三日后,本太子要亲自再一次会一会,耶律奉孝!   末将遵旨!话音刚落,就见席墨川自信满满的走出营帐,似乎对此事的很有把握,而在一旁的人群中,有个人神色复杂,满眼算计!   深夜...   一抹人影走到山崖上,此时一个士兵已经再次恭候多时了,那人低声冷喝:“回去马上回禀主上,三日后席墨川将偷袭凌胜门,让主上早些应对 !”   士兵知道事情紧急,朝着那人影施了一礼之后,急急忙忙的向山崖下跑去。   而那人影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在山崖上,张开双臂,感受着深夜的凉风,目光欣赏着军营中的火光点点,他期待这那些点点火光变成焚尽一切的冲天大火,烧尽这一一切的一切,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席墨川,我期待着三日之后你的葬礼,我一定用军营中数十万条尸体,燃烧时的火光,为你送行!”说完那人疯狂的开始大笑,面色毫无笑意,那目光中只有刀锋凌厉的恨意,摄人心魄的疯狂。随后转身离去。   而山崖内壁一侧有个身影,观察崖上再无声音,一个闪身就到了山崖之上,随后嘲讽的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疯子!”   回到营帐中,闻人知雪看着已经躺在床榻上的席墨川已经在等着她了,看见闻人知雪回来,席墨川那眉目间的冷硬,瞬间变得柔和。   朝着她张开怀抱,闻人知雪无奈一笑,摇摇头,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地朝着他的胸口捶了一拳:“你说说你都捡回来一群什么人,嗯?疯子一个,人家要拿将士们数十万的身体,焚烧,送你一路走好呢!”   席墨川一把抱过闻人知雪,用头在她身上来回蹭,那就让他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说完抬起头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 第28章 第三日,云中城,席墨川带领着骑兵在云中城外埋伏,等待偷袭的士兵前来报信,不出一炷香,士兵已经来到席墨川面前,单膝跪下,抱拳施礼,禀告太子殿下,凌胜门已经被我军拿下,太子殿下现在已经可以率领骑兵进入营中。   听到此消息,席墨川眼神冰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率领骑兵前往凌胜门。   进入凌胜门,席墨川观察着四周的房屋,发觉城中 分卷阅读54 死寂一般的安静,半点声音都无,待到骑兵完全进入城中,城门忽然关闭,士兵们忽然都慌了神,转头看着四周,发觉四周已经布满弓箭手,耶律奉孝在城楼之上得意的笑着:“席墨川啊席墨川,可曾想到过有一天你会栽到我手里。”随即眼中的冷笑转为凌厉的刀锋,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羽箭朝着席墨川飞掠而去,骑兵们慌乱的退到城门口,要将城门打开,跟在席墨川的身边的冯将军眼神慌乱,骑马挡在太子殿下面前,怕席墨川被乱箭伤害到。   看到此情此景,耶律奉孝半点不担心乱箭伤害不到席墨川,眼神中闪着冷意。   此时在席墨川身后的陈卫忠眼神中寒光冷现,手中的长剑,朝着席墨川刺去。   冯彦峰看到陈卫忠的剑朝着席墨川刺去,眼神瞳孔放大,闪烁着惊讶,似是之前一切都想明白了,策马朝着陈卫忠冲过去,但是似乎是来不及了,长剑马上要刺到席墨川,陈卫忠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就在此时,长剑马上碰到席墨川的瞬间,在席墨川身侧的一个侍卫,忽的执起手中长剑,电光火石之间,陈卫忠手中的长剑被他挑飞。   那侍卫蒙着黑布,让人看不清清除面容,冯彦峰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转危为安。陈卫忠不甘心,手中拿起马背上右侧的弓箭,朝着席墨川刺去。   坐在马背上的席墨川向上一跃,站在马背上如履平地,架起弓箭,三支羽箭已在弦上,朝着陈卫忠飞射而去,其中一支羽箭,跟对面飞来的羽箭互相碰撞,产生激烈的火花,而后双双落地。   其余两只羽箭继续朝着陈卫忠飞去,陈卫忠策马向后跑去,试图躲开这两支羽箭,最终还是被两支羽箭射下马,死在这云中城中。   而此时那侍卫也就是闻人知雪,席墨川闹不过闻人知雪,她担心他的安危一定要跟着来,不要他只身涉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此时闻人知雪已经率人马将云中城门打开,骑兵纷纷朝外逃窜而去,席墨川也向城外骑马奔策而去。   耶律奉孝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眼看着席墨川就要死在着云中城,却被一个侍卫给阻拦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闻人知雪已经被杀死了不知多少次。   看着席墨川马上出了城,耶律奉孝马上带着大军去围捕,这次没说什么也不会让席墨川逃走。   骑兵纷纷朝着南方的荆棘林逃窜而去,耶律奉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已经山穷水尽,往荆棘林逃窜,你怕是不知道想怎么死吧!”   毫不迟疑的朝着席墨川的方向追去,追进荆棘林中,耶律奉孝发现,没有了骑兵和任何人的影子,皱着眉头放慢速度慢慢朝着林中央走去。   这些战马和人平地消失了不成,不然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忽然后方一道冷箭朝着耶律奉孝射来,射中了耶律奉孝的后背,耶律奉孝控制不住身躯朝着地面倒去,而此时周围纷纷燃起了大火,火势凶猛迅速包围了匈奴兵,匈奴士兵发觉已经在大火中央无法逃窜,只得胡乱的乱窜,可是这四周都是大火,还能向哪里去逃窜,火光中,席墨川走到耶律奉孝的身边,眸光中闪烁着危芒,不想跟他废话,一剑砍下耶律奉孝的头颅。   而后带着其他人离开荆棘林,之间荆棘林外,陈莫言,赵玉和,冯彦峰,常玉虎纷纷带兵把手要道,火光冲天,任何一个企图掏出大火的匈奴兵已经被斩于马下,等待火光慢慢退去,席墨川带领骑兵重新想云中城攻去,席墨川策马手举着耶律奉孝的头颅:“耶律奉孝,已被我斩于马下,所有匈奴之人放下手中的兵器,降着不杀,反抗者,诛!”   城楼上的匈奴兵看到耶律奉孝的头,纷纷失去斗志,纷纷放下手中兵器。   云中城,收复!   席墨川看着满城狼藉,将士们的尸体尸横遍野,这次耶律奉孝被斩杀,匈奴也元气大伤,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动静,闻人知雪跟在他身边,手牵起他的手,回过头,席墨川望着在他身边的女孩,陪伴了他很久很久,余生有她陪伴,他无憾了。   一月后大军班师回朝,金銮殿上,皇帝龙颜大悦,将耶律奉孝斩于马下,匈奴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办法在侵犯大郅,而太子已经无官爵可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思考着如何奖励太子。   席墨川早就知道自己遭父皇猜疑,所以主动:“父皇,儿臣身为太子为护国家,为守百姓乃是应作之本分!若是父皇给与儿臣过高的赏赐,那便是显得我皇家太过功利了。”此言如果放在别人,那就是质疑皇帝,放在太子身上,皇帝很满意,因为太子已经无官职可赏,若是在赏赐,难不成要给太子兵权吗?既然太子如此识时务,那么他就不难做了,笑眯眯的看着席墨川,   皇帝下旨,太子抗击匈奴有功,赐黄金万两,绸缎百批,赐黄马褂,余下四位将军,陈莫言封为,二品御林将军,赵玉和封为,二品镇国将军,冯彦峰封为:二品英武侯,常玉虎封为:二品威武侯,均为有品无实职的官爵。   闻人知雪回到东宫,走进殿内就看见阿喜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把扑过来抱住闻人知雪,哭喊道:“小姐以后再也许丢下阿喜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闻人知雪抱着她,眸中笑意连连:“好了小哭包,小姐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在哭可就变丑了 ,可就嫁不出去了。”阿喜被闻人知雪逗的一乐,才不要,阿喜 分卷阅读55 一辈子都要陪着小姐。   闻人知雪抱住阿喜的脑袋,拍着她的后背:“傻丫头,哪能让你跟着我一辈子呢,我定会为你找个好好地如意郎君!”   席墨川面见皇帝后回到东宫,就看见主仆两人抱作一团,眸中神色化作一团温柔,走进殿内,也不出声,就端坐在一旁的软塌上,闻人知雪感觉有人来了,转过头一看是他,吩咐阿喜去倒茶。   而随后坐在席墨川对面,席墨川面对着她,沉声说道:“此役一过,怕是不能在暗地面对陈家,已经彻底明面对持陈家了。”   闻人知雪神色也有些凝重,对付陈家的计划要提前了,现在你在军中和民间的声望,已经非常之高了,想必不日,陈家就会对你发难了,你最近要万事小心。   席墨川也点点头,随后朝着殿外挥了挥手,随后恭候在殿外的内侍缓步而入,后面跟入的宫女手中抱着绫罗绸缎,金钗步摇,琳琅满目的东西进入店内,随后内侍监手中展开懿旨:“东宫段氏,温良恭俭,宜其家室,特晋升其为段良娣。”   内侍一脸赔笑的看着闻人知雪,恭喜段良娣,席墨川挥了挥手,宫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内侍看了眼席墨川的眼色,挥了挥手,满屋子只剩下席墨川和闻人知雪。   闻人知雪眼神有些疑惑地看着席墨川,指着放在桌案上的那些绸缎和饰品:“这是做什么?”   席墨川眼中陷入沉思,沉默半晌回复:“尽我所能给你最好,我不爱做出承诺,因为只是一句空话,只希望余生,你且看我为你所做。”   闻人知雪眼眶忽然有些温热,她扬起一抹灿烂如骄阳一般的微笑:“我陪着你。”而不是我等着你。   室内中陷入一抹沉静,闻人知雪又有些疑惑地开口道:“你既然已经知晓陈卫忠是内奸,为何还放任他把你身边的军机泄露出去,任由自己去孤身涉嫌。”   席墨川则是轻蔑的笑着,目光看向窗外远处,若不是算无遗策,我怎么任由自己孤身犯险,其实就算你就算不找墨玉他们来救援,我也能够全身而退,只不过若要在战场上彻底收获军心,唯有死战之后活着的希望,我其实已经安排好了兵马,在最后一刻,包围匈奴士兵,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耶律奉孝没有在包围全中,不然那一战,他其实也是必死无疑!   不过你既然为了我大费心力的找来救援,我就顺势设计耶律奉孝,安排陈卫忠跟着冯彦峰,让他知道军营内的军机,这样就等于耶律奉孝也知道了我军的安排,耶律奉孝想我置死地已久,我既已落入他的圈套,他怎么可能会放任我,安稳离开云中城,必然派大军追捕我,而荆棘林中,我早已安排士兵铺上火油,只待他进入荆棘林中就必死无疑。   席墨川又回过头,目光严肃的看着闻人知雪,只是这日后与陈家的朝堂对弈,明争暗斗,只怕不会轻松,我已经派人收集陈家的罪证,只要证据确凿,陈家,陈皇后,必然无力翻身,或者只要他们对付我,就会有动作。   席墨川忽的站起来,靠近窗边,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丝圣洁:“有动作,我就可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29章 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知雪不由问身边的太子:“今年的雪来的早,天也放佛比往年更冷,怕是炭价要飞涨了。”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太子想起来今日户部尚书上的奏折。   “的确,炭火供不应求,不过还好,钦天监早已预料今年天寒,倒是储备了一些。”   知雪听着却道是:“宫里自然炭火充足,只是不知道老百姓会不会受苦,尤其是西北的百姓。”   太子神色微顿:“那边让宫里的炭火流出入一些。”   知雪瑶了摇头,手里仍然挑选着毛料,“宫里的红萝炭价格昂贵,不是百姓能承担得起的,最后无非是流入富户。可是那些个富户,又怎会缺炭火,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的确你说的有理,”太子原本冰冷的面孔微微带了些暖意,“孤的爱妃没想到还有心怀天下之才。”   知雪选择好了毛料和缎子,重新坐在软榻上,”炭火得来不易,如今救济百姓,自然也要遵循市价,可是就算是市价,也不一定保证炭火流入百姓手里。”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件事不管什么朝代都是一种“潜规则”。   知雪起身拿了量尺半跪在席墨川面前,为他量了量膝围。   太子知晓了她的意思,伸出大长腿配合她的动作,虽然面上还在为百姓烦恼,但是心理温暖了不少。   两个人沉静了一会,知雪忽然眸中灵动,颇有些自得的样子:“臣妾到真相到了一个主意,殿下要不要听听。”   太子挑了挑眉,带着玩闹一般声调,“说说看。”   “不如将炭火中掺些杂石杂料,按照户头,卖给百姓。”   “杂石杂料?”   “殿下不要觉得浪费着上好的红萝炭,如是不让着炭火糟践一些,百姓如何能得到。”   席墨川原本瞬间皱起的眉,片刻后,恍然。   低头喃喃:“不破不立,唯有如此,方为破解之道。”   转头,在书桌上写下奏折,向陛下请命,将储存多余的炭火掺入杂物,以低廉的价格卖给寻常百姓,以后凡大寒之年,均效仿。   知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太子自小便学的帝王之术,又长在边境之处,尝到百姓疾苦的上位者,自然与生在富贵之中的王爷有着比 分卷阅读56 不了的远见。   虽然这场争论蝉联月余才说通文武百官,但是好在寒雪来临之前,贫寒的百姓大多都拿到了御寒的炭火。   今年百姓们应该能过一个好年了。   知雪将手里的棉絮整理完毕,一副蚕金丝锦蓝缎的护膝也完工。   知雪有些昏昏入睡,最近这几日总有些疲乏,让阿喜送去了书房之后便沉沉睡去。   自那日与太子说完炭火的事情后,没过三五日天便下起了雪,好在炭火的事情已经办妥,总不会有太多人受冻了。   知雪斜靠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本书,时不时的看两眼。   “娘娘,该用晚膳了。”   阿喜从门外进来,脚上还沾了些积雪,进到屋里形成点点水痕。   “我不饿,晚些再说吧。”   “娘娘,你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昨天也就正经吃了一顿饭,不如奴婢请个郎中来瞧瞧把。”   “倒也没有别的不舒服,就是胃口不好罢了,不用急着请郎中。算了,把饭摆上来吧。”   阿喜应声而出,不一会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娘娘,这是厨房做的鱼汤,您喝点暖暖身子。”   知雪点点头,一碗雪白的鱼汤端到她面前,鱼汤的香味扑面而来,知雪却觉得有些腥,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说话,竟忍不住要呕吐。一把推开阿喜的手,急往门外走去。   阿喜也顾不得撒了一地的汤,急急追上去,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快,去找郎中来。”   等那阵恶心的感觉过去,知雪稳了稳心神,阻止了要去请郎中的小丫鬟,问道:“阿喜,我回府里有多久了?”   “已有月余了。”   “是吗?”知雪突然间有些错愕,忽而柔软了眉眼,嘴角含笑,低声喃喃道:“已经这么久了啊,看来这是天意了。”   “娘娘!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快请个郎中来看诊才是正经!”   知雪咧嘴一笑道:“阿喜,不用请郎中,此事我心里明白。”   说着也不管阿喜惊讶的表情,径直走回到食案前,眼神里带着些许快乐和几分慈爱,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纵然她没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多吃几口。一边吃一边对还在门口发呆的阿喜道:“近一段时间不要再做鱼汤了,我闻不得那个鱼腥味。”   大雪下了许多日,天空一直阴沉沉的让人提不起心劲。昨天夜里,狂风呼啸,像是要把院子里新开的几株红梅给卷了去似的。没曾想,今日倒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阿喜端着刚煮好的热茶进来,正看到坐在窗口发呆的知雪。   “娘娘,茶好了。”   阿喜低头轻声唤了一句,等了半晌不接有人答应,抬头看到见知雪一幅恍若未闻的样子,看着墙角的落满了白雪的几株梅花,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   阿喜走近些,将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又喊了一声。知雪这才如梦初醒般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阿喜,雪停了。”   “是啊,娘娘,雪停了,可到外边去散散心了。”   “奴婢见娘娘这几日总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兴致,还常常反胃呕吐,吃的也不多,奴婢要请郎中来看,娘娘又不许,可把奴婢急坏了,但今日见娘娘气色不错,怕是这些日子下雪,在屋里憋坏了吧。”   知雪闻言,笑而不语,只低头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目光柔软。   用完两杯热茶,阿喜找来了一件浅蓝色带白色毛领的斗篷来,披在知雪身上,转身又拿了一个暖手炉塞在她手里,这才安心地同知雪一起出了门。   冬日里,百花凋零,花园里本也没什么可看的。但这整个府邸中,平日里都是碧瓦朱檐,飞阁流丹,一派富丽堂皇之气。如今无论是斗拱飞檐还是亭台楼阁,都覆盖在这皑皑白雪之下,只露出些许清淡的颜色出来。知雪走在园中,时不时的总会恍惚,彷佛天地间只剩这一片雪白,要不是偶尔还有几株染了冰霜的红梅傲立枝头,只怕她就要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了。   安安静静的走了许久,前边突然热闹起来,待两人走进一看,原来是太子妃带着秦良媛与昭承徽在湖边赏景。这本是府中最大的一处湖景,若碰上天朗气清的好日子,供各位主子在这里游船看景。只是这接连几日的风雪,将这片湖水冻得结结实实的,太子妃正与其他两位娘娘一起商量着趁着这一场大雪,举办一场冰嬉来乐呵乐呵。   “太子妃安好。“   “嗯,段良娣也来了。“   “今日天气不错,臣妾出来散散心,可巧遇到太子妃和诸位姐姐。“   “妹妹来的可巧,刚刚太子妃还同咱们姐妹商量着再过明日要举行一场冰嬉热闹热闹,让咱们姐妹每个人出个节目来,如今妹妹来了,倒是不用再着人去通传了。   说这话的正是随心,她面上带着盈盈笑意,但心里却对于知雪能得太子高看一眼而恨的咬牙切齿。   “呀,姐姐这可是高看我了,妹妹天资愚钝,不善歌舞,这冰嬉之事,妹妹可做不来。”   知雪浅浅笑着,不软不硬的将话赌了回去。   “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在一起玩一玩罢了,准备的节目也不分什么高低好坏的,只是叫太子和众姐妹乐一乐便罢了。   “姐姐,我自幼便胆小,又怕疼,这冰嬉我从未做过,害怕的紧,我就在一旁给各位姐姐呐喊助威便是了。”   “妹妹这小小年纪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比那身怀大肚的孕妇还要软 分卷阅读57 弱几分,这可怎么行呢。   知雪闻言心中一惊,不知她是得了消息还是随口乱说的。   当下心思电转,不知是不是自己院子里出了内鬼,又或是自己哪里漏了形迹?这孩子的事情可万不能给其他人知晓,倘若其他人知道了,恐怕就更保不住了。   她这边脑子转的飞快,但脸上却荡出一丝红晕,半羞半怯道:“姐姐莫要取笑我,我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气,怎好拿我与那孕妇相比,我不过是天生怯懦罢了,姐姐快别说了。   “好,妹妹脸皮薄,我不说了便是,那这冰嬉之事,妹妹来是不来?”   小陈氏看知雪即不答应也不说话,半点不给自己留脸面,当下面沉如水,阴阳怪气道:“呵,如今良娣是得了太子青眼的人,我这个太子妃说话是半点不管用了,怎么整个府里众多姐妹,只良娣一人身骄肉贵做不得冰嬉?”   知雪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于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道:“娘娘别生气,臣妾是怕自己做的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罢了。都是臣妾愚钝,还请娘娘消消气。”   “哼!”   太子妃甩了甩袖子,带着一干人等转身离去,知雪这才起身,装着满肚子的心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大约是刚刚起来的太快,谁知走了没两步,又开始头晕恶心,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干呕起来。   阿喜在一旁看的着急,道:”娘娘,还是请个郎中来看看吧,您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知雪摇摇头。   “此事不可声张,我心里有数。“   入了夜,秦兮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今日随心的无心之言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来人!“   “娘娘,什么事。“   进来的是个年轻的小婢女,秦兮刚想开口,又把话咽了下去,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这事需得一个老练的人去探听。   “你叫我的贴身嬷嬷到我房中来。“   那嬷嬷已经事有了孙辈的人,对妇人的事情那是了如指掌,听了自己小姐的吩咐,便赶忙去办事去了。   这一夜,秦兮在房中坐立不安,她希望,嬷嬷能带回个好消息,告诉她段之意事生病了,不过是虚惊一场,但她也怕,她害怕这是真的。   书房里,太子低头写着一幅字。忽然间大门打开,无章带着一身风雪走进来,在太子身边立定。   “事情可查清楚了?”   “清楚了,太子,良娣怕是有孕了。”   沾满黑墨的笔锋忽然停住,在宣纸上留下一团污渍,随后,太子放下笔,面色如常的问道:“此事不可声张。”   “是。”   无章说完,只站在原地不走,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属下,属下刚刚经过花园,听见太子妃要办冰嬉大会。”   太子闻言不禁失笑,道:“她要办便办,这点小事还要你特意汇报给我?怎么,你是最近太清闲了?”   “不,不是。”无章急的一头汗,他可一点都不清闲。   “是属下听到太子妃说要合府的娘娘们都出一个节目,良娣也在其中。”   太子闻言,握着笔的手紧了紧,问:“她答应了?”   “答应了。”   “行了,你下去吧。“   无章回完话就赶紧从房间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虽然太子面色无恙,他觉得,太子刚刚好像有些生气。   冰嬉大会开始的时候,知雪还在想着要怎么办,实在不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倘若她此时装病,只怕太子妃为了她的贤惠之名也要请个郎中来问诊,到时候可就露馅了。   正当她满面愁云之时,突然冰面上传来一阵骚乱,抬头看去,原来是刚刚在冰上蹴鞠的侍卫落了水。此时正手忙脚乱的救人呢。   后边的节目自然不了了之了,知雪看着眼前这一幕,总觉得有哪不对劲,按说这雪下了将近十日,这湖面也早该冻得结实,怎么就有人落了水呢?但无论怎样,自己总算逃过一劫,摇摇头,不再想了。   这一日,知雪因为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但秦兮却度日如年,她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段之意,晚宴的时候更是紧紧盯着,看她吃的很少,像是没胃口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气愤慌乱。   到了晚上,打探消息的嬷嬷急匆匆地回来了,却说段之意定然是有了身孕,秦兮又急又气,长长的指甲都生生折断了。   后院的女人本就是这样,如果大家谁都没有,那尚且还能和和气气的做一做样子,倘若,有人有了其他人都没有的东西,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想她秦兮,高门贵女,自小锦衣玉食的被宠着长大。段之意算个什么东西,能在太子身边做个婢女都是祖上积德了,如今竟然还妄想生下太子的长子?做梦!   如今,既然她抢了自己的东西先怀上了孩子,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要怪也只能怪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没有托生对人,怪不得别人!   但如今,她一人不好下手,需得找个帮手来才好,这样一旦东窗事发,她也好有个退路。无论如何,待到明日我先将这个消息透漏给太子妃,想来她作为正室,定然不愿意看到一个良娣在抢在自己前边生了孩子。   秦兮那边打定了主意,安心睡下了。这边知雪的轻抚着自己的小腹,眼眸低垂,略有些伤感。   今日的宴会上,看秦兮死死的盯着自己样子,只怕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来的不巧,之前自己在战场上,过度劳累,这胎本就坐的不稳,现下走漏了 分卷阅读58 风声,只怕这孩子和自己之间的缘分也不剩多少时日了。但愿下一次,他能投个好胎吧。 第30章 “娘娘,快些起身吧,不早了。”   吃过午饭没多久,阿喜就带着一身寒气,匆匆忙忙从外头进来,也顾不得轻声细语的说话,只催促知雪起床。   床上的人还在梦里,忽然听到有人吵嚷,皱了皱眉,粉红色的锦被盖过头,像是要挡住外边传来的动静,只留一头青丝散落在床沿。   阿喜见她转了个身子又睡过去,只得上前去叫:“娘娘,快些起来吧,太子妃那边传了话,要各位娘娘过去呢,晚了就不好了。”   知雪这些日子本就休息的不好,虽然总在床上睡,但也睡得不安稳,觉得身上累得很,懒懒的不想动弹。本想吃了午饭小憩一会,结果睡下没多久,就听到阿喜来叫,气恼的很,还不等她发作,又听说是太子妃那边派人来传的话,一骨碌坐起来,险些和弯腰下来掀她被子的阿喜撞上。   “哎呀,娘娘慢些,吓了奴婢一跳。”   “你刚刚说什么?太子妃那边来通传的?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午饭后就过来传话了,说是再有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了,下午叫合府的娘娘们过去坐一坐,置办些衣裳行头之类的,不是什么大事。”   “哦。”   冰嬉之事过去已有月余,本以为自己怀孕的消息会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总觉得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想那小陈氏,素来以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为傲,处处看不起这些妾室,置办东西这样的事情,只要定了份例,安排人手去办便是,何至于要叫合府的人一同过去商量着来?   想到此处,知雪只捏了捏眉心,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如今事情到了跟前,也推脱不掉,只得先去看看,一切谨慎些来吧。   “哎呦,我的娘娘,你怎么还在床上坐着,快些下来,那为太子妃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一边说着,一边叫小丫鬟进来帮知雪梳洗,知雪看着阿喜着急的样子,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心丢到了脑后,兵来将到水来土掩吧,这么瞎想有什么用。   太子妃屋里,一幅金线织就的屏风放在房间中,几缕阳光落在上边,更反射出点点金光,显得富贵大气。屏风后,满头珠钗小陈氏正低头饮茶,有一道身影从门外背着阳光走进来,正是秦兮。   “良媛过来了。“   “问太子妃娘娘安。“秦兮说着弯身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过来坐,来人,看茶。“   秦兮施施然转过屏风,坐在小陈氏的左手边。   “良媛今日来的这么早,其他人还没到,你就先喝杯茶陪我说会话。”   秦兮微微颔首,看了一圈周围服侍的丫鬟,只微笑不语。   小陈氏见状,挥了挥手,一时间,屋子里的人走了个干净,秦兮这才抿了一口茶,道:“太子妃娘娘,实在不是臣妾谨慎过了头,只是这样的事情,小心些总是对的。”   “行了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不必再说,叫你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娘娘,事情自然是妥当了,我早就叫人透了消息给付清宜,如今已经有几日的光景了,想必她也该策划周全了。”秦兮说着,脸上掠过一丝不甘之意,但想到太子妃在上边坐着,迅速敛了神色,低眉顺眼的喝茶。   “哼,付清宜这个小贱人,自以为救了太子的命就能在太子府立得住脚跟了?如今她这么趁手的兵刃,用来对付段之意正好合适,你可把事情做的干净些,别露出什么马脚。”   “娘娘放心,这是自然。”   “希望这小贱人别辜负我对她期望,也不枉费我今日为她搭好的戏台子。”   “娘娘别急,倘若她不成事,我们还留有后手,到时候万一东窗事发,一并推到她头上去便可。”   小陈氏闻言,颇为赞赏的看了秦兮一眼,两人嘴角含笑,只等着今日的大戏开幕。   不多时,各院的娘娘都到齐了,小陈氏由丫头扶着从屏风后头转出来。众人站起来行了礼,这才纷纷落座。   “今日叫大家前来,本没有什么大事,一是快到年关了,要重新给各院置办些东西,我这里得了几匹好布,一会大家都过去看看,没人选一批带走。”   “多谢太子妃娘娘。“众人又站起来行礼。   “今日,本宫新得了一盆花,这花是北方的边陲小国进贡而来的,十分罕见,如此便叫众姐妹一同来赏。“   “娘娘如此记挂着我们,是我们众姐妹的福气。“随心脸上挂着笑,躬身福了一礼。   小陈氏坐在上边,端着一幅贤良淑德的样子,道:“大家都是伺候太子的,这一年也辛苦了,我这做主母的自然也不能薄待了大家。只是这花须在夜里才开,那时外边天寒地冻的,就怕各位妹妹有些身体较弱的,或者胆小怕黑的,不肯赏脸啊。”   一边说着,一边就冷了脸,还抽出空来用犀利的目光扫了知雪一眼。   这话说完,立马就有阿谀奉承的跳出来,道:“怎么会,娘娘有好东西还记得带上咱们姐妹一起观赏,那都是娘娘的恩典,也是咱们姐妹的福气,谁这么不知好歹敢驳娘娘的好意。”   “是啊,是。“众人纷纷应和,知雪也不得不点头称是。   小陈氏见众人都应了,这才会心一笑,道:“如今着日头还早,各位便在这里用了晚 分卷阅读59 饭罢,饭后咱们一起去院子里看花。“   冬日里天黑的早,不过刚刚申时,天就已经黑透了,众人在院中站定,虽然穿了厚厚的斗篷,知雪还是感到一股刺入骨髓的寒冷。   此时,那盆花已经放在石桌上,这花大约一尺来高,宽大的墨绿色叶子低低的垂着,枝叶中露出些许团在一起的淡粉色花苞。忽然,月亮露了头,月光洒在着花苞之上,彷佛唤醒了睡梦中的公主,花瓣一点一点舒展开来,心形的花瓣彷佛蝴蝶的翅膀,颤颤巍巍的一层一层打开,露出中间嫩黄的花蕊。   “呀,这花好香啊。“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这花的确是香,花苞未开时还不明显,花朵盛开后香气扑鼻且经久不散,浓郁的香气包裹了整个院子,众人都感叹不已,站在这里看了许久。   “娘娘真是厉害,臣妾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香的花。“   小陈氏听了得意一笑,道:“还不止呢,你们且慢慢看,厉害的还在后边。“   众人在这馥郁的香气中又等了许久,忽听有人道:“这花,刚才不是粉色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白色啊。“   大家凑上前去,仔细看了许久,惊奇道:“是真的,大家快看,这花变了颜色了。“   知雪也有些好奇,往前走了两步靠近这花,只是一走近,这花的香气更浓了,熏的她有些头晕。   “这花叫做月影草,只有月亮出现的时候才开花,花香迷人,而且,据说这花白天时粉色的花苞,开花后变为白色的花,待到月上中天时就变成蓝色,直到清晨,月亮消失后,这花也就败了。“小陈氏远远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笑看众人对着月影草好奇围观,时不时地用手绢掩住口鼻。   知雪被这花香熏得有些头晕,但看众人都没事,倘若小陈氏真要下手害她,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心下稍安,但还是觉得尽早离开此处为妙。刚想起身告退,却被小陈氏抢先开口道:“诸位在这园子里站了许久,像是有些累了,先回屋里去暖和暖和吧。”   被小陈氏这么一打岔,知雪也不好开口,只得跟众人一同进了屋,刚坐下不久,付清宜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托盘的侍女。   “诸位姐姐刚刚在院子里吹了许久的冷风,我这里煮了些参汤,各位姐姐用一些暖暖身子罢。”   知雪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汤,心中迟疑。   “良娣怎么不喝?莫不是怕这汤有问题?“   随心面上笑着,彷佛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可是却正中问题关键,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小陈氏的脸也拉得老长,付清宜更是在一旁委屈起来,眼圈都红了,真是我见犹怜。   “姐姐若是嫌弃不喝也罢了,左右妾身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平民,本想为诸位姐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曾想段姐姐如此嫌弃我。“   “哼,我看良娣真是金贵,这汤本宫喝得良娣却喝不得。“   知雪见此事难以善了,只得笑道:“娘娘说的哪里的话,妾身身份卑贱怎么能彼得上娘娘金枝玉叶,我喝便是了。“说着拿起汤匙,一饮而尽,小陈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摆摆手道:“都散了吧,我也累了。”   知雪一路走回院里,只觉得那股浓香还在鼻尖当来荡去,弄得她头晕心烦,当下叫人准备了水,沐浴后上床安置了。   月到中天,知雪忽然感觉本就被腹中剧痛惊醒,出了一头的虚汗,就在她张嘴喊人的瞬间,一股温热已经从两腿之间流出,腹中疼痛也更加剧烈。   “阿喜,阿喜!快叫大夫。“   “娘娘?怎么了。“   阿喜听见动静从外头跑进来,掌了灯一看,吓得魂不守舍,之间知雪惨白着一张脸,满头汗水,拼命咬着嘴唇,床上的褥子沾满了血迹。   “娘娘!这,这是“   “我肚子疼,怕是孩子保不住了,快叫大夫!“   阿喜忽地站起来,往门外跑去,叫人去请大夫,却跟从门外走进来的太子撞了个正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急急慌慌的干什么!”无章见阿喜迎面撞来,挡在太子身前,这才不至于冲撞了太子。   席墨川心中也觉得奇怪,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她的贴身丫鬟还在这急匆匆的跑来跑去,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阿喜坐在地上,抬头看见太子的脸,连滚带爬的扑过来,叫道:“殿下,求求你救救我们娘娘啊!”   席墨川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这外边吵闹了许久,就算是她就算是睡下了也该被吵醒了,怎么也不出来露个脸?   “说,出了什么事。“   “娘娘,娘娘她肚子疼,怕是,小产了!“   “你说什么?!“   席墨川顾不得理会外边的人,只留下一句请太医就风也似的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开来,知雪躺在床上身体蜷成一团,挨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心中难免悲凉,这个孩子,终究还是离她而去了。   席墨川进来时看到就是满头大汗却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的知雪,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他心中有些酸胀,眉头皱起,一股无名怒火冲天而起,他转过身不再看,只朝着门外吼道:“太医来了没!”   屋里忙的人仰马翻,端水的,送毛巾的,抓药的,擦汗的;屋子外边席墨川盯着门口在发愣。屋子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重,但却没传出一声痛呼。他想,段之意大约是在跟他赌气吧,怪他没保护好她,没保护好他们的孩子,所以她哭都不哭一声,所有的 分卷阅读60 痛自己咬牙咽了。他自己也恨自己没用,连个没出生的孩子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家国天下,他的思绪越飘越远,直到那位白发苍苍的太医,颤颤巍巍的站在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了?”   “回太子殿下,孩子,没保住。”太医说着,把头低的更狠了,没敢去看他脸上的神色。   “怎么会,怎么回事!怎么会小产的!”   太子在院子里发脾气,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院子里静的只有太子一个人的声音。   “无章,去!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害本太子的孩子!”   “属下领命!”   很快,无章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席墨川的眼里酿起了一场怒火,是不甘心,是愤怒,也许还带着些许心疼。   他走进屋子里,坐在知雪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和被咬破的嘴唇,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吐不出,下不去,张开嘴只觉得无力。   这时,知雪睁开了眼,席墨川低下头,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害怕那双眼睛里盛满泪水和委屈,酝酿许久,只说出一句:之意,好好休息,你……。而后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第31章 纵然她自己知道这个孩子八成是保不住的,可事情真发生了她也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有些疼,看着坐在她床前欲言又止的太子,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后来的几日,席墨川每天都抽空来看她,但整个人并没有以往的潇洒自如,反而多了些小心翼翼,情绪一直很低沉。   这一日他又来看她,说是来看,却坐在那处不怎么言语,知雪心想,这孩子注定是与自己有缘无份,可日子总得过下去,除了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她还有好多事要去做。孩子不在了,但这仇她记下了,倘若让她查出是谁害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亲手将那人送进地狱,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再看太子,一日一日的消沉下去,就连有时候无章回禀事情的时候还会走神,这样下去可不行,倘若惹了皇帝不快,这太子的位置恐怕就坐的更不稳了。   知雪看他难过又愧疚的样子,有些担心这件事是不是对他打击太大了,出言安慰道:“太子殿下不必伤心,殿下正当壮年,孩子还会在有的。“   她本意是想安慰席墨川,好叫他不那么伤心,谁知席墨川听了这话像是被人当头打了棒,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到的却只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这眼睛里没有伤心,没有委屈,更没有泪水,有的只是平静。   “你说什么?你叫我别伤心?“席墨川感到喉咙干涩,压着怒火问出这一句,只希望自己刚刚是听错了。   “是啊,殿下,孩子总会有的,殿下可不要为此伤了身体耽误了国事。“知雪冷静的安慰太子,她早就直到这孩子八成是留不住的,伤心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谁知话还说完,就被席墨川怒气冲冲的打断,道:“你叫我别伤心?你竟然叫我别伤心?!我,我们的孩子没了,你就这么冷静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殿下,孩子已经没了,再伤心也是无用啊。“知雪皱着眉,看着席墨川愤怒的样子,有些头疼,那也是自己身上的肉,如今她忍着痛来劝慰他,怎么他反而更生气呢?   “段之意!在你心里是不是没用的东西就该扔掉了事!那我呢!如果我不是太子,如果我不能帮你,那是不是,是不是……“   话没说完,席墨川突然停住,看着眼前这个冷静的女子,彷佛一座雕像,静静地看着发怒的自己,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他扶了扶额头,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落寞的离去了。   段之意小产的事情在当天就传遍了整个王府,不久后就传到了宫中皇帝的耳朵里。皇家最重血脉传承,这么多年来,太子终于有了一个孩子,皇帝心里也有些欣慰,可这孩子没等到落地就直接没了,不由得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自那日太子拂袖而去,已有将近半月未曾露面,阿喜看着也替娘娘感到难过,她多次劝娘娘去跟太子殿下服个软,娘娘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日,知雪吃了午饭在窗前坐着,阿喜赶忙过来关上窗,道:“娘娘刚小产还是注意些,少吹风,小心落了病。“   知雪点点头,自那日之后,她想了很久也没想通,太子何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她不觉得自己错了,可是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娘娘,听说最近昭承徽倒是天天和太子在一起呢,时常往书房送些汤羹点心什么的,您说您糟了这么大的罪,太子还和您置气,也不说来看一眼。“   “好了阿喜,别说了,我要睡会你出去吧。“   阿喜担忧的看了一眼娘娘,只的行礼退下了。   书房里,随心端着一碗羹汤进来,席墨川抬头看了一眼,示意她放下,便不再说话。随心就在一边看着烛火摇曳,也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如今长得剑眉星目,又身居高位,满身的矜贵,只可惜,被别的人迷住了眼,不过没关系,段之意那个小贱人,迟早会败在自己手里。   随心看着席墨川扔的满桌子的书信,拿着一封信看了许久,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于是打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落了几张信纸,也吹醒了席墨川飘出去的神思,他有些怔怔的看着随心,道:“嗯?你怎么还没走 分卷阅读61 。“   随心笑道:“殿下这样满面忧愁,叫我可怎么走得了,殿下你看,今天的月色多美。“   窗外,一轮清冷的明月挂在天边,彷佛是落入海里的夜明珠,在深蓝如墨的天空里,幽幽地发着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落满了银辉。   “殿下,接连几日劳累,今日如此良辰好景,不如臣妾陪殿下小酌两杯如何?“   席墨川心中郁结多日,觉得小酌两杯这个提议甚是不错,点了点头。   随心随时女子,酒量却不浅,推杯换盏间,席墨川已有了三分醉意,随心听他倾吐心事,笑着安慰道:“殿下别生气,段之意妹妹本就是那么个冷淡的性子,除了对自己,其他的对什么也不大上心的,殿下犯不着生气。“   “哦,是吗,原来你也觉得是这样?“   席墨川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天下的母亲,都是爱孩子胜过自己性命的,若换了臣妾,我宁可自己死了也要保孩子周全,如何也做不到如良娣这般淡然的,说到底臣妾还是一介俗人,比不得妹妹有境界。“   “呵,有境界?只怕她是没有心罢了。“   “殿下,殿下!醒醒,查出来了!“无章推门而入,之间太子醉醺醺的倒在榻上,旁边还躺着个衣衫不整的昭承徽,吓得他立马转过了头。   “查出什么来了?席墨川摇了摇宿醉后有些疼的头,朝门外走去,无章也跟着上前道:”殿下,查出来了,害了良娣流产的人是付清宜。“   “哦?她胆子不小!给我把她带到刑讯室里去!“   阴暗的石室中,地上还残留着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付清宜吓破了胆,跪在地上只知道哭。   “承徽真是好胆量啊,连本太子的孩子你也敢下手!“   “不,不是我。“   “你是自己认还是我给你说说?”   付清宜低着头,脑子里转得飞快,却不知谁能救自己出去。   “不说,好啊,本太子来说。”   “冰嬉结束的第二日,你的侍女听到有人在议论良娣怀孕的消息,你得了消息后便着人去两地的院子里打听,于是,你便筹划着要害了这个孩子。正巧,太子妃那一日太子妃邀请合府女眷去赏花,你打着为大家驱寒的名义煮了参汤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参汤端给众人。”   “是啊,太子,那不过是驱寒的参汤而已!别人喝了都没事,怎么能良娣喝了就会小产,说不定是良娣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背地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呢!”   付清宜如今口不择言,但凡逮到一星半点能脱罪的可能都急于抓住。可这话却直直的扎进了席墨川的心里。   “你放肆!”   席墨川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付清宜吓了一跳,赶紧闭上了嘴。   “你送的的确是参汤,但是给良娣的却和给别人的都不一样!你送给大家的都是人参汤,但是给良娣的却是丹参!”   “你熟知药理,这个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丹参性热,活血化瘀,孕妇最是碰不得的!”   “不,不是这样的,殿下,那,那汤的确是我送的,可这也不能证明那碗丹参的汤就是我煮的啊,许是有人知道我通晓医理,故意来陷害我呢!”   “账房里还有你的侍女去领丹参的记录!还想抵赖?”   “说不准是我的侍女背着我做的,我不知情啊殿下。”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好,那就让你死得明白。被人给我带上来!”   不一时,一个侍女打扮的人就被扔在地上,付清宜一看她的脸,惊的面无血色。那女子似与她有深仇大恨,恨恨道:“太子,就是她叫我去药房领丹参,也是她叫我把汤端给良娣的!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竟然怕我出卖她要杀人灭口!”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付清宜慌乱不堪,只一味否认。   “付清宜,如今人证物证都在,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席墨川冷冷地看着她,彷佛在看一个死人。   “殿下,殿下,我救过你,我救了你的性命啊殿下!你不能杀我,你不能!”付清宜跪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抓着他的袖子,席墨川冷冷一笑,道:“你不说,我险些忘了,当时在山中救我的人可不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说,是给你留一点颜面,如今,你竟然还真的以本太子的救命恩人自居,来威胁本太子了?”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哼!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本太子本想留你一条生路,放你出府便算了,你却胆大包天,竟然敢对本王的孩子下手!如今,这是你罪有应得。”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不要,殿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殿下!啊!”   门外,棍子打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女人凄惨的尖叫声,一声一声,撞进席墨川心里。不多时,门外有人来报,说付清宜已然没气了,他挥挥手让他们把尸体抬走。   走出房门,他吐出一口气,似乎是为没出生的孩子报了仇,心里有些许痛快,又似乎是为知雪出了气,心里不那么难受。 第32章 这日,席墨川来到闻人知雪的房间。   席墨川轻轻推开闻人知雪的房门,伸头往里看,就看到床上正在小憩的知雪,虽然幕帘遮挡,但是也能看到她在床上,盖着锦被。   席墨川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屋子里点了熏香,檀香味道。虽然不 分卷阅读62 呛鼻,但是也不是那么好闻,毕竟其他妃子的屋子里都是香香的。   也许是为了遮盖中药的味道吧。   没加思考,席墨川大步流行的,踢到桌腿发出响动。   他赶紧扶住桌子,但是还吵醒了坐在桌边的阿喜。   阿喜本来用手肘支着脑袋打瞌睡,忽然听到响动,感觉到有人进来下意识抬起头,揉了揉还在打瞌睡的眼睛,定睛一看居然是殿下。   刚准备出声行礼,席墨川给了她一个禁声,又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阿喜无奈,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知雪,又看了看席墨川,本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席墨川径直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靠着靠枕就睡着了的知雪。伸手将锦被往上拉了啦,虽然在调养身体,但是脸色依然还是苍白。看着这么一张脸,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他好像叫醒她,告诉她,自己已经给她报仇了。但是席墨川伸出去想要抚摸她面颊的手却停在半空。   那她会怎么回我呢?依然那么冷漠吗?之意,你到底是不爱我,还是不爱我们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席墨川的手就开始慢慢的往回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吵到她,还是修养中的闻人知雪本身就是敏感的。她好像轻轻收缩了一下身子,褶皱眉头,似要说梦话一般。席墨川紧紧的盯着她,希望她可以在说梦中说出自己的心里的话。   但是他失望了,因为她睁开了眼睛。   “殿下来了~”知雪看到席墨川的时候,一开始稍微有点惊讶,马上就平静了,一边跟席墨川说着话,一边坐起身子。然后看看外边的阿喜,阿喜居然不在。   “这是下朝了吗?我让阿喜准备茶点。想必殿下该饿了。”   席墨川看着面容平静的闻人知雪,发出了低吼:“段,之,意!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知雪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不想争辩,就是那么默然看的看着他,这让席墨川更加恼火!   “难道你对孩子就这么一点都不怜惜吗!作为母亲为什么你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   “殿下,我作为母亲,我不能保护我的孩子,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但是这些感情不需要天天拿来炫耀,我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让你背负任何的情感,我只希望,我们还是我们,不好吗?”   “之意,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之意,如果你心里痛,你可以哭出来。”席墨川依然认为知雪不过是强忍悲痛。   “殿下,我没有泪,也没有怨。我知道我作为母亲不称职,我不能保护好我的孩子,但是在悲伤他也去了,那为什么不让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呢。”   “为什么!为什么!”席墨川根本不理解这番话,他一拳捶到了床上。怒视着眼前这个女人,感觉自己不认识她了。   而且在她的眼中根本看不到悲伤的情绪,哪怕有一丝丝的怨恨也好。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   席墨川现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把拉住知雪的胳膊,吻了下去。没有防备的知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他……   等他离开的时候,阿喜进来就看到一屋子的狼藉,知雪衣不遮体的坐在那里发呆。   “小姐,小姐,你别吓唬我,你怎么了!”阿喜一边往她身上披衣服,一边慌忙的问着。   “阿喜,我累了,帮我沐浴吧。”   “好,小姐你有没有事?”看着阿喜关切的目光,知雪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浴室中,知雪坐在木桶里面,阿喜帮她擦拭,看着身上的斑斑点点,阿喜心痛的说:“殿下也真是,知道您刚小产,怎么就能这么做呢,而且还下手这么重。”   “我知道他心里有气。”   “但是心里有气,也不能撒您身上啊。”   “没事的,阿喜,我真的没事。”   “小姐,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就跟我说。别烦在心里。”   “我真的没事啊。你看我有事吗?”   “可是您这样,真的很让人担心。”   “其实我就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会这样的。”   “可是你这样的话,殿下他不明白啊。”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阿喜,你信命吗?”   主仆二人一边说,阿喜手里的也没有停,她一直在帮着知雪擦拭后背。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一滞:“小姐,您想说什么?”   “没什么。水凉了。我们出去吧。”   坐在镜子前,知雪自顾自的拿着梳子在整理自己的长发。   烛光摇曳,外面月光狡黠。阿喜给知雪到了一壶茶,拿了一些点心,放在桌子上。看着还在梳头的知雪,走到她身后,结果知雪手里的梳子,然后帮她打理长发。   “小姐,你是想家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了。”   “你觉得这里不好吗?”   “没有家好。”   “是啊,这里当然不会有家里好。”   站在窗外的席墨川听到房间里面两个人的对话,忽然想明白了之前为什么她是这个样子,原来还是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啊,那为什么不直接跟孤说呢?!之意,你放心,孤一定会保护你的。   席墨川转身走了。留下的只有天上那轮皎洁的月。   与此同时,太子妃的寝宫里面   “太子妃,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是……”太子妃显得还是那么犹犹豫豫的   秦良媛看她这样继续说:“现在殿下 分卷阅读63 已经开始讨厌那个小蹄子了,如果我们现在出手可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殿下只是最近这几天生她的气,那之后……”   “那之后,我们就让她永无翻身之日的话,您不觉得更好吗?”秦良媛挑着眉,看着太子妃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   “那就趁着这二天电线不理她,先给您出出气。让她也知道在这个宫里,谁才是主子!”   秦良媛趴在太子妃耳边继续说着什么,太子妃脸上的笑容慢慢越来越浓。   第二日,闻人知雪收拾停当一切,准备出门   阿喜:“小姐,干嘛去。”   “去给太子妃请安。”   “您这个身子,就别去了。”   “我不去,你就不怕他们来找我吗?”   “他们都把您害成这样了,您干嘛还上赶着去找他们啊!”   “在这高高的围墙里面,不就是这样吗,人家才是主子,我们是要去请安的。”   阿喜憋着嘴巴,“也对,您现在跟殿下吵架了,我们也没有人照顾了。”   “傻丫头,自己强大了,干嘛还需要别人照顾啊。”   说着两个人就来到了太子妃宫门口。   里面有人通禀,太子妃没想到她会自己找上来,看了一眼秦良媛。秦良媛给太子妃使了个颜色。   “让她进来吧。”太子妃坐在正中间发话,几个妃子都坐在身侧。   闻人知雪带着阿喜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进来以后规规矩矩的给太子妃行礼。   “臣妾段氏请太子妃安。”   太子妃还没有说话,秦良媛就说了,“姐姐,今天天气不错,我看后院的花都开了,要不咱们去看看?”   “也是,咱们姐妹几个好久都没有聚聚了,走咱们去院子里面看看吧。”   太子妃说着就站起身来,带着是从婢女就开始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还在那里行礼的知雪,扯了扯嘴角说:“之意妹妹也一起吧。”   “是。”知雪没想到太子妃用了这么点小伎俩来对付自己,无奈的也笑了笑,跟着大家一起来到了院子里。   早有下人打理好一切,凉亭里面各色水果、点心一应俱全。太子妃带着一群人慢慢的往凉亭走去,路上还不时的问知雪。   “之意啊,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多谢太子妃关心,之意身体已经大好了。”   “哎,只怪这孩子命不好,毕竟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你也是身体一定要注意,小心留下什么病根,祸害自己一生。知道吗?!”   “放心吧,太子妃,之意记住了。”   “女人啊,一定别贪凉,记得多穿点,多喝点热水。”   “嗯。”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且这么多女人的地方。知雪一直对这一点记得很清楚,而且也很小心。她觉得太子妃这番话不是无缘无故的,所以一直在地方她在什么地方放暗箭。但是谁知道并没有,一路上平安无事,既没有掉入水里,也没有摔倒磕碰。正在狐疑着,大家都来到凉亭之中。   “今天咱们姐妹几个难得在一起,大家都坐。”说着,太子妃自己做到了主位上。   大家根据位份都依次坐下,只有到了知雪这里,好像位置是临时加的。   因为上面没有软垫。   一个垫子,知雪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真正坐上去了她就知道了,原来心思在这里啊! 第33章 闻人知雪明白她们这是要让自己吃哑巴亏,也翻不起多大浪。就很坦然的坐了上去,表情并没有更多变化。   一旁的秦良媛看她居然没有反应,也没动声色。不过就这么点能量。想罢继续奉承着太子妃。   昭把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继续陪着这些人演戏。皇宫里面的日子不就是这样,天天算计来算计去,这些皇家的女人也都习惯了。   太子妃照顾大家吃甜品,这是她最近新得的,感觉好吃推荐给大家。天气已经近了秋天,大家依然还能感到些暑热,所以太子妃的甜品温良,大家自然不会在意。但是有心的阿喜看到这一碗甜品就开始皱起了眉毛。   这个天气大家吃都没有问题,唯独闻人知雪吃不得,她刚小产,元气还没有恢复,昨晚又被太子殿下哪么一折腾,今天原本就该好好休息,可是现在…   看着宫女们一碗碗把甜品放在每位主子手边,又看到太子妃招呼大家尝尝,其他妃子都对甜品赞不绝口,不吃那就是藐视太子妃,吃了对闻人知雪的身体又是极大的伤害。这个护主的丫头也没多想,看着闻人知雪将那甜品缓缓端起,就要下口的时候一下子撞了过去。   咣当,一碗好好的甜品就这样洒了一地。   “之意,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妃请大家吃甜品,你不喜欢不吃也就罢了,当众摔了它做甚!”秦良媛在一旁叫嚣着。   昭承徽微微喝了口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点置身事外。   阿喜直接双膝跪在地上,赶紧磕头下去:“太子妃是奴婢的错 ,都是奴婢笨手笨脚才打翻了娘娘的碗,还请太子妃不要责罚我家娘娘。”   “你家娘娘?”太子妃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阿喜一眼,阿喜浑身都在颤抖。   知雪叹了口气,这个笨丫头,慢慢站起来,悠悠俯下身,给太子妃行了个礼:“太子妃,都是臣妾的不是,没有交好下人。”   “既然你没教好,那本太子妃帮你教教如何管束下人。”太子妃的眼神中带着寒意,“来人啊,替段娘娘好好管管这些 分卷阅读64 不听话的下人!”   自然后人应声,上来二个嬷嬷将阿喜拉了下去。   闻人知雪没有听到太子妃叫起,也没有起身,就那么一直府着身子。   太子妃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跟着大家聊天看景,外面还有阿喜的惨叫声。   忽然那惨叫的声音停了,知雪没有再听到阿喜的声音,心中一惊,忽然就站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啊!太子妃可没让你起来呢。”秦良媛真是嘴快。   知雪一机眼刀扔了过去 ,秦良媛不知死活的继续在哪里叫嚣:“唉,不愧是太子宠妃啊,对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这么不知规矩。”   这话无疑是再给太子妃上眼药。   可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昭承徽却慢慢站起来,也给太子妃行了一礼。太子妃看着她大吃一惊,难道还有人帮她出头?   “太子妃,毕竟段姐刚小产,身体还没回恢复。这样不太好吧。”她看了一眼太子妃难看的表情,继续说:“既然是段姐姐有错在先,惩罚还是要的,只是这样下去太子殿下也不会高兴的。不如让段姐姐回去反省就算了。”   太子妃:“你说得对,那这样吧,之意你去祖庙里面抄写佛经,静静心吧。”   段之意什么也没有说,有低了低身子,给太子妃行了礼,就转身独自去了祖庙。   闻人知雪到了祖庙,看了看这里冷冷清清的大殿,叹了口气,一步步走了进去,看着上面一个个排位,私有什么心事。   身后的大门外托重物的声音,然后是重物落地,关门。   知雪回身看过去,是阿喜。   她二步就跑到阿喜身边,看着满身是血。知雪嘴唇颤抖一下,闭了闭眼睛,将自己的心碎和眼泪全部被自己压了下去。   她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啊!”   门外一个太监的声音,“娘娘这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先不说我这没有纸笔,再者太子妃娘娘也没有说让我们死在这里吧。”   “是小的疏忽了,这就去办。”   知雪看着地上的阿喜,是我连累了你。   用自己的袖子一点点的帮阿喜擦拭脸上的污垢。   不一会东西来了,太监就把门打开一条缝,放下后又将门重重关上。   闻人知雪用水帮着阿喜清理了身体,换了干净的衣服,将她安置到背风的地方,又给她喝了一点水。坐在阿喜身边,看着前面跳动的烛火,心里有一团东西说不出来。   “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喜醒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闻人知雪按下阿喜,紧张的问   “小姐,我没事的。都是我不好…”   “阿喜,其实没事的,我吃了不过是难受一会罢了,细心调养就可以好,你没有必要为我范险。现在还把自己搞成这样。”闻人知雪心疼的看着这个傻姑娘。   “要是我不鲁莽,也不至于…”阿喜有些哽咽,但是抬头对上知雪的笑容。   “好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吗,赶紧休息吧。”   给阿喜整理好一切,她就跪在石阶上开始抄写佛经。   是的,跪着。这祖庙里面没有桌子,只有供桌下面的三级台阶,也只能凑合将这里当做桌子了。   祖庙内的灯火并不是特别明亮,除了那几盏长明灯也没有再多的照明,闻人知雪就在那里趴着。等到席墨川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   他已经从宫里下人哪里知道了发生了什么,虽然不是什么大事,这么处罚也不算很重,但是席墨川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那么疼。   听着章卫打听来的主仆二人的对话,也让席墨川了然了故事的前因后果。本想推门进去将她抱回寝殿,但是想到昨天她的表现,席墨川又收回了手。是该让这个丫头吃点苦头了,不然还真不把我当回事了。   席墨川拧着他的川子眉就回了书房,然后就是一夜无眠。   自从闻人知雪被送到祖庙以后,昭承徽就告假回了自己的寝宫。太子妃看着秦良媛,悠悠的问:“你觉得这样能行?”   “不死也是半条命。”   “也是,杀杀她的锐气也好。”   “太子妃,她太恃宠而骄了,而且还是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下等人。咱们这里可容不下这么一位没有背景,没有地方的娘娘。”   “希望她能学的乖一点。”   “你放心吧,太子殿下听说他都没有为未出世的小皇子流一滴泪,特别生气。”   太子妃端着茶杯,靠在靠枕上,“是啊,你说那个母亲能看到自己孩子去世不伤心的。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太子宫里的事情暂且不表,大皇子哪里耳报神已经将这边的情况传了回去。   “太子什么反应?”大皇子席墨延背着手站在书房里听着大皇妃对自己说着这些消息。   “好像没说话,就回书房了。”   “既然这样,你明天过府看看那哪位妹子,看看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嗯。”   皇后宫中   “怎么都小产了,还不好好休息啊。”陈皇后一边梳头,一边责问身边的宫人。   “说是顶撞了太子妃,所以被罚到祖庙里面去抄写佛经了。”   “啊呀,这个孩子也是,明天你们带着写礼品去瞧瞧,让她自己仔细身子,别再吧身子弄快了。哎……”   祖庙里面的闻人知雪一边抄写佛经,一边试着用佛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知不觉,一本经书已抄写完成了。看着外面露出的阳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分卷阅读65 又走到阿喜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来到门口,她本想推开大门,出去找点热水。但是谁知道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门外好像有人惊醒的,睡意迷糊,没有好气的说:“这又怎么了?!”   “我需要一些热水。”   “我说娘娘,您还以为这是您的寝宫呢,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人伺候,您现在是这在里反省呢。”   “可是你也不能不给我水啊!”   “水?不是昨天给了吗?”   “我要的是热水!”   “没有!”   说完就好像继续去睡觉了。   这几□□上各种事情绕的皇帝也是焦头烂额,就交了二位皇子都到了御书房,希望可以让这些孩子帮着自己排忧解难。   “最近这齐镇贪官一案,你们怎么看呢?”皇帝在上问话,下面大皇子和太子都不说话,低着头,旁边的官员刚想出声,皇帝继续说:“朕问的是他们!”   吓得众人都退后一步,都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大皇子和太子两个人。   大皇子:“父皇,儿臣觉得这案子还有蹊跷,需要在重新是审核。”   “哦,不是说证据确凿了吗?!”   “父皇,我觉得这里面还有疑点,赃款至今还没有找到啊!”   “太子呢,你是什么意见。”   “陛下,如果贪污属实,无论赃款是否存在,那必是该杀之人。”   “哦,都说太子仁慈,今日意见,未必啊!” 第34章 御书房里,皇帝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太子和大皇子。大皇子一言不发,屋子里面的气氛有些紧张。   太子站在那儿不紧不慢,不卑不亢,抬看了一眼大皇子,平静的说:“陛下,贪官就是国家的蛀虫。如果任由他们发现下去,国将不国,不如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皇帝看了看太子,不禁皱眉:“朕原来是小看太子了。那这个事情就交给太子去办吧,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的雷霆手段。”   回宫的路上,身后的章卫看着走在前面的太子,问:“您没有必要杀贪官吧,这次本来是咱们笼络人心的时机,你这么大刀阔斧的您不怕人都跑大皇子那边去了吗?”   太子却笑了笑,“你觉得这是我笼络人心的机会,还是人家笼络人心的机会,如不让猎物进圈,怎么能看的清楚猎人的圈套呢。”   “那您……”   太子面色如常的打断了章卫的话:“那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您放心吧,马上就要好了。”章卫自信的回答着   “嗯,抓紧,趁着他们现在注意力都在齐镇贪官身上,赶紧去把事情办妥。”   “放心吧,属下知道怎么办。”   席墨川看天,哎……也不知道哪个丫头怎样了。   心中虽然挂念,但是又要忍着不去看她。想起了什么,又跟身后的章卫说道:“记得给她……”话说道一半,席墨川就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放心吧殿下,祖庙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定不会有人为难魏娘娘的。”   章卫的办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已经有人将药品给送了进去,而且热水也已经都送了进去,还有吃食、被褥。   闻人知雪看到这些东西被悄然送了进来就知道是太子,心里虽然有感谢,但是没有感恩。看着阿喜逐渐好了起来,自己也就放心了。被褥都给了阿喜,也给她吃了药。自己就皮着一个披风坐在台阶上,继续抄写着经书。她已经抄了三本经了,一直都还没有人来过。她没有怨,也没有恨,她知道这一切不过就是这样的吧。   知雪探口气,看了看依然没有动静的大门,继续抄写经书。   大皇妃到太子宫里的时候,太子还没有下朝。   “我说妹妹啊,祖庙哪位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先放着吧。”   “你小心动了人家心尖上的人,会波及自己。”   “这到不劳姐姐费心了,毕竟是妹妹家里事。”   “可……”   “皇后宫里的公公来了。”大皇妃的话还没有出口,一个丫鬟就进来跟太子妃说道。   “皇后宫里的公公,走,去迎接。”   说着太子妃、大皇妃就都出来迎接。   公公没想到大皇妃也在,赶紧行礼说:“大皇妃也在啊。”   “是啊,公公,这是有什么事行吗?”   “是皇后安排杂家来看看太子妃,也给魏承徽送点补品来。”   太子妃忙问:“那皇后娘娘还有其他话带来的吗?”   “并未。”公公想了想,继续说:“太后娘娘说,咱们太子宫里的娘娘们没事的时候多去宫里走动走动,毕竟都是一家人,老不走动就生分了。”   太子妃忙答应着。公公赶紧跟太子妃说:“娘娘,这是皇后给各位娘娘的布料,说是快到寒食节了,让各位娘娘记得提前准备冬衣。这些是给魏承徽的药材,让她好好保养身子,女子小产不是小事,还要多照顾好身子。”   太子妃让下人收了东西,谢了恩,就送公公离开了。   大皇妃觉得没有意思,也就告辞了。   回到房里,太子妃看着一屋子的东西,也在哪里考虑,这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边的一个秦嬷嬷走过来问:“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秦嬷嬷,您说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你指的是这些东西。”嬷嬷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   “嗯。”   “自然是心疼咱们各位娘娘。”   “应该不只是这个意思 分卷阅读66 吧。”   “专门给魏之意的药材看着没有什么,但是是不是在敲打咱们。”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她在哪里多久了。”   “这就快一天了。”   “不哭不闹?”   “是,那边的说她就是给阿喜那个丫头要了一些热水,要了笔墨纸砚,剩下的就是一直安静的在里面抄书。据说已经写了三本了。”   太子妃想了想,“等到掌灯就让她回去吧。”   “是。”   秦嬷嬷出去安排了。   太子妃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去了太子的书房。   门外章卫正在执勤,看到太子妃来了,赶紧迎上去:“娘娘。”   “殿下在吗?”   “在,不过正在议事。”   “嗯,那你等殿下忙完了差人给我送个信,我有事情找殿下。”   “属下方便知道吗?”   太子妃本来想不说,但是想了想,如果不告诉章卫,也许太子未必能让自己跟他见面,要是说了……   “是这样,今天皇后送了一些东西过来,还说了一些话,我想问问太子的意见”   “这样啊。那等太子议事完了,我转达给他。”   章卫躬身送走了太子妃,身后书房的门开了,太子的声音传出来,“她来干嘛?”   章卫赶紧回身,回禀:“说是皇后送东西来了,想问问您的意见。”   “皇后?”席墨川一挑眉,心说这个时候。   章卫继续说:“不禁皇后那边来人了,大皇妃今天也来过了。”   “呵呵,今天我这个太子府里面岂不是很热闹!”   “说大皇妃是来看太子妃的,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皇后送东西过来就走了。”   “哦,这么快啊。”   “太子妃好像跟大皇妃不是很和睦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皇后那边呢?”   “送了一些布料,说是给给为娘娘们做冬衣的。另外还给段娘娘送了一下药材。”   “药材?”   “对,都是补身子的。”   “看来我这太子府的动静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昨天之意刚进去,今天这补品都送到了,这是真关心我们啊。”太子想了想,说:“药材是给谁的就给谁送去,冬衣就按照府里每年的分利给大家安排。其他的不多做,都收到库房里面,让人给太子妃传过话,我晚上过去用膳。”   太子说完关上门就行回到书房。   至于书房里面是谁,其实很简单,只有太子和许牧州。两人本来沾亲带故的,而且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经常不是见面,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只有他最合适。一个不会让人怀疑,一个是他可以用过其他手段帮太子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两个人在书房里面一呆就是一天,到了天傍晚的时候,许牧州才醉醺醺的走了。书房里全是酒味,太子出来也是一身酒气。好似两个人喝了一下午的酒似的。   太子就这样一身酒气的来到太子妃的寝宫,身后是章卫,和小勇子。   太子妃已经准备好了晚膳,坐在桌边等着太子。   太子一进屋,太子妃就皱着眉头问:“怎么一身酒气?”   小勇子赶紧说:“娘娘,殿下下午跟许公子喝酒来着……”   “多嘴!”太子不耐烦的说着,看上去有些酒醉。   “怎么许公子又来喝酒了?”太子妃问小勇子。   这个时候已经有丫鬟拿了醒酒汤和热帕子给了太子,太子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听着太子妃他们的对话。碗一放,用热帕子搽脸。   “是啊,许公子说最近那个女公子不理他,自己好心烦,没有办法就只能来找太子喝酒。”   “许公子还没有查到女公子是谁吗?”   “可不,”小勇子好像将八卦一样,小声的跟太子妃说:“因为是个姑娘,许公不   好挨家去问,只能各处的去找人聊天喝酒,跟各位公子少爷打听他们家里女眷的情况。许公子又怕人知道不好,所以都问的很是含蓄,大家也就随便敷衍过去了。”   “就这样没找到?”   “是啊,这次他是求太子来了,希望可以让太子帮他找。”   “荒唐,怎么能让当朝太子给他满处找媳妇啊,何况还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可不。就这样两个人喝多了。”   “哎……真是的。”   太子妃这边一边埋怨这个不懂事的许牧州,一边去看太子的情况,就看他双眼迷离,不知所谓的样子,就生气。   太子就在太子妃哪里做了不到一盏茶就回房睡觉了。   闻人知雪也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看着半梦半醒的阿喜,知雪让管家赶紧请大夫帮忙诊治,是得了风寒。   “许是在祖庙里面受凉了。”大夫一边写着药方,一边跟闻人知雪说道:“这几日多休息,多喝热水,这个每日二次煎服。切记不得在招风受凉。”   “谢大夫。”闻人知雪送走了大夫看着床上的阿喜。这个傻丫头把自己搞成这样,哎。   从太子府里出去的许牧州上了自家马车就将带有酒气的衣服往下一脱,扔在一边。眼睛清明的回府去了。   隔天许家公子一早出城的消息就传进了大皇子府。   “去干嘛了?”大皇子问属下   “不知道,不过早上许府很热闹!有人进进出出的。”   “哦,知道干什么的吗?”   “门口盯梢的人回来说,许公子出门前就喊大家都快点,还不容易找到的人别在跑了。”   “什么人?”大皇子追问着   “唉,爷您不是知道许公子那 分卷阅读67 人,他不知道啥时候看上个女公子,画了相到处找。这次估计是有了她的消息。”   “知道去哪里了吗?”大皇子想了想认真的问   “回话人到是跟赶车的套了话,好像是去水曲一带。”   大皇子眯着眼睛,嘴里默默的念着“水曲。”忽然睁开眼睛,斥责下人:“你个蠢东西,一定是被耍了,赶紧派人跟着去啊”   下人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滚着去安排了。   大皇子坐在下来喝了口茶,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对着门口侍卫喊到:“阿谨。”   一个侍卫打扮,中等身材的男人进来:“主子。”   “阿瑾你去看看,看看太子那边还有章卫在干嘛。”   “是。”说完阿瑾就出去了。   大皇子自言自语的说:“许牧州不可能只是为了个女人,一定有什么事情。”   那许牧州到底干嘛去了?   其实他就是太子放出去的□□,为了扰乱别人的视线,明着他是去追心目中的姑娘,实际是去给太子打前站,既然要落入圈套,就要麻痹对方,扰乱对方,才能出其不意。   许牧州的马车已经出城的时候,阿瑾就已经在太子府里了。   章卫端着托盘,走过长廊,目不斜视的进了太子书房。   “来了。”门一关,章卫就轻生对太子说了一句。   “哦,是吗,还挺快。”太子一挑眉   太子接过茶杯,说“既然开场了,戏可别停啊。”   “放心吧,殿下。我都部署好了。”   太子点点头。   不一会闻人知雪就来了,阿喜那个丫头也好了,跟在身后。到了门口,阿喜通报“段氏求见太子。”   “进来吧。”屋内响起了太子的声音。   闻人知雪不知道为什么太子让她这个时候来书房,但是既然让她来,自然是有事。所以她安照章卫嘱咐的时辰准时来到书房。   “殿下,您找我?”闻人知雪进来以后屈膝行礼,问道。   “听说前几天被关了,如何啊。”太子淡然的说,但是眼里的关切还是掩饰不住。   “多谢太子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皇后给的补品别省着,多吃点,不够再去要。”   “要?”   “对啊,居然皇后给了咱们吃完了不就的去要吗?”太子说的很轻巧,好像很正常的样子。   闻人知雪看着他的这种态度倒是开始狐疑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太子温柔的笑笑,“之意,我们下棋吧。”   就这样,一下午太子和闻人知雪都在下棋。坐在窗边,窗扇半开,阿喜在一旁伺候,章卫在门口。   这就是阿瑾给大皇子带回去的消息。   “就是这样?”一边喂鱼一边听的大皇子不以为然的问。   “是的。”阿瑾话不多,很中肯的点头。   大皇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而自己还站在那里,思考着:难道这个太子就这样?难道他一点不担心齐镇那边的事情?还是说,他另有打算呢?   大皇子觉得此事很是蹊跷,按时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放心,又从新部署了一番。   闻人知雪坐在桌旁,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问:“下午到底怎么了?”   太子给他加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小声说:“你猜呢?”   “大皇子还是皇后?”   太子宠溺的看着闻人知雪:“聪明!都有。”   知雪既然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也就不问了,乖乖吃饭。   太子又给她夹了一根青菜说:“过几天你去趟宫里,给皇后谢个恩。”   “顺便听听风声。”两个人相对一笑。   太子虽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闻人知雪,但是闻人知雪也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也许这一次对于太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什么时候去齐镇?”知雪问。   “没想好,是孤自己亲自去,还是派人去。”   “陛下不是让殿下主审此案吗,难道殿下不自己去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要去?”   “不好吗?!”   “旅途辛苦”   “就这么定了,我后天去见皇后,咱们就启程。”闻人知雪说的一点都没有给太子反驳的意思。   太子却觉得她的霸道好可爱,这是在关心自己了吗? 第35章 这一日闻人知雪收拾停当,坐着软轿到了皇宫。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闻人知雪就将要跟皇后说的话都腹稿了一边,顺便看看是否还存在破绽。到了皇后的寝宫,皇后尚未起身。不得已,她就在门外站着,这一站可就是一个时辰。   好不容易挨到皇后起身,可是皇后总要梳洗打扮吧,这一下子又是半个时辰。闻人知雪觉得皇后是故意的,也不敢找地方休息,就这么一直在廊子下站着,直到皇后传了早膳,才让她进去。   皇后一看她来了,就在桌子后面殷勤的招呼着:“之意啊,你这孩子,怎么来了也不进来,刚小产完,可不能累着了。赶紧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闻人知雪还是很有理数的先给皇后行了礼,然后才在桌边一个位置上坐下。   “皇后娘娘,多谢您的补品,之意身体已经大好了,所以来给您谢恩来了。”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谢什么啊,一家人。吃饭了没有,一起再用些吧。”   “不用了,之意已经用过早膳了,还是之意伺候您用膳吧。”说着之意站了起来,用筷子帮着皇后布菜。 分卷阅读68 宫里的饮食摆放一边都是有规矩的,离着桌边进的,都是主子们爱吃的,放的越远可能就是不爱吃,或者最近不想吃的。闻人知雪故意从桌子中间挑了一道菜给皇后放在碗里。这才也不是皇后不爱吃,只是她口轻,这道菜从来御厨都是做的口感比较重。但是皇后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适,继续跟闻人知雪聊天:“之意啊,这次陛下让太子办案,你可要叮嘱他,一定不要意气用事。”   “啊,殿下要去办案吗?他怎么都没有跟我说。”   皇后也是一愣,知雪又从比较远的地方给皇后加了一块胡萝卜,毕竟她自己也不爱吃,想着皇后也应该不爱吃。   皇后继续说着:“就是齐镇贪污的案子,我也不太清楚。”   “是,皇后娘娘教育的是,毕竟后宫不参与议政。这也是租制,之意醒得的。”   皇后这一下子所有的话都让闻人知雪给堵上了。   在看着自己的碗里又被闻人知雪放了一块天边的冬瓜,就更生气了。赶紧假装关心的说:“之意啊,别忙活了,赶紧休息休息,身子要紧。”   “皇后娘娘,其实之意这次来还真是有事情找您。”   皇后一听,急切的问:“什么事情啊?”   “就是想问问您,上次您给我的那个糕是什么,香甜软糯,甚是好吃。只是之意不知道名讳也不知道是哪里买的,在城里四处也没有找到。”说着闻人知雪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好像一个贪吃的小姑娘被人发现了一样。   皇后一听,也没有心情吃饭了,放下筷子,让宫人将制作的方法写给她就说自己是累了准备休息,就让知雪回去了。   等闻人知雪出了门,皇后气的将自己的碗摔在地上,训斥宫女,今后这些菜再也不许在自己的桌子上出现了!气死她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挑的这么准,全是她不爱吃的东西!   闻人知雪可算是满载而归,所有的不开心都在刚才的顽皮中一扫而尽。   回到府里,看到下人们正在收拾东西,她也没有管,就嘱咐阿喜把她随身的东西都收好就去了太子的书房。   太子这个时候在书房看书,一本闲书。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不是在看卷宗吗?”闻人知雪走了看到书名问道   “从皇宫调皮回来了。”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知雪表示太没有意思了。   “孤今天去皇宫跟陛下辞行听说了。”   “哦,怎么说的。”闻人知雪眨巴着眼睛看着太子,太子用书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公公说皇后把早膳都摔了。陛下就问为什么啊?怎么这么大脾气。那公公回话说是因为太子府的段氏刚走。不知道为了什么。”   “完了?”   “对啊!”   “我以为陛下会很心疼呢。”   “是心疼,但是孤在呢,大臣也在呢,只能忍了!”   “那我岂不是一下子得罪了二位!”   “你才知道啊,你一下得罪了皇帝和皇后,以后怎么可好。”   “那我就抱紧太子殿下的大腿了呗。”   看着知雪调皮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太子的唇一点点的接近知雪,知雪正在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章卫在门口回话到:“殿下,咱们那天启程?”   太子的嘴停到半空,知雪却已经到了门口打开门放章卫进来,自己则出去了,太子无奈的摇头,跟章卫继续安排出行的事情。   这一次就是一直简单的队伍,装扮成了出行的商人,三四辆马车,五十个侍卫。一路轻车简行奔着齐镇而去。   出发以后,章卫就发现后面不远处有人跟踪,也不建议,就按照原先定好的路线缓慢前进。前站都是太子府的人提前打点好的,哪里住宿,哪里吃饭。都是提前准备妥当的。但是就在出行后的,来到一个小镇子的时候,危险也随之而来。   这一日,太子一行来到泰凉这个地界,是一个比较小的城镇,太子一行并没有住在驿馆,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客栈,月阳楼。这里也是当地比较有名的酒楼,这里的倾心是一道名菜。其实就是香芹炒肚丝,但是老板起了一个雅致的名字叫倾心,引得不少文人骚客对此大为赞许,所以名声在外。   这一日太子一行就住在这个月阳楼内。大家在二层的包间里面用膳,其他五十名随从在二层大厅里面也在吃饭。一个长相平庸的人进了酒楼,随便点了点东西就一直在哪里自己喝酒,眼睛却看着门口的街上,以及楼内的情况。   章卫从二楼包房的窗户是可以看到楼下的情况,看到这么一个人在那里坐着,而且行迹这么可以,就给身边太子府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多家注意。   楼下的随从收到了指令,点点头,佯装吃饭。楼下五十个看一个也太容易了些。   太子和闻人知雪用完膳就回房了,此次一同出行的还有太子的老师梁书源。他即使太子的老师也是主管官员考核提拔的官员,所以此次带着他也是太子的私信,想让他帮忙梳理一下朝中大臣,一起防备大皇子。   形迹可疑的男子吃的很慢,恨不得从下午都快吃到晚上了,五十个人现在是换班在盯着他,而哪个人还在焦急等着谁。   天色渐渐暗了,哪个人好像并没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就在酒楼关门之前离开了。大家并没有太把这个人当回事,各自回房休息了。   然而,危险却在一点点的靠近。午夜时分,大家都睡得很熟,太子房间上面的瓦片被扒开几块,一个黑影 分卷阅读69 蹲在那里鼓捣着什么。再看太子房间里充斥着白色的迷雾,久久都没有散开。   过了大概一刻钟,那人从窗户翻进屋里,准备行刺,忽然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只是一床被子摆在哪里。   来人一惊,准备从窗户逃走的时候,屋里的灯亮了!   嚯!这屋子里面人真多,太子,章卫,梁大人,四个护卫都在床边坐着,刚才那人进来一个是没有掌灯屋里黑,一个是他只顾着看床上根本没有注意别的地方。   “你是谁?”章卫开口问道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章卫一把将那人的蒙面黑纱扯了下来,就是下午出现在酒楼里面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   “有没有好处。”那人还是开口回答了。   “那要看你给我什么样的消息了。”太子轻松的说   那人想了想说,“我叫虎子,是附近的村民,这次有人让我来这里的。”   “村民,有迷烟,能翻窗?”章卫不屑的说   “哎呀,我以前就是村民,只是后来上山做了土匪罢了!”   “土匪?”太子倒是好奇了。   “可不。要不是许公子让我这个时候来,你以为我会这么倒霉跟你们官府的人接触啊。真是的。”   “哦,他让你来说什么没有。”太子紧张地问。   “嗯,他让我把信给你,还让我告诉你,司马。”   “司马?!”太子思考着。   梁先生却问道:“还有其他吗?”   虎子想了想说:“没有了,他说都在心理,看了自然明白。”   太子接过信,上面简单几个字:“事有蹊跷,不止是财。”看完信,太子将信纸放回信封里面说到:“虎子啊,你既然看过了,那我就不能留你了。”   “贵人啊!我可真的没有看啊!”   “没有嘛?那为什么少一张纸。”太子问   “不可能!里面就一张纸!我不认字但是我识数!”   “哦,原来是不认识字啊!”太子笑了笑。   虎子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太子继续问:“虎子你别着急,我姓段,不过就是出来玩的富家子,给我送信的是我兄弟,他啊,就是喜欢跟我这么逗着玩。”   “你们这有钱人的口味真是不一样。”   “那他有没有说去哪里?”   “水曲。”虎子坚定的说   太子从荷包里面拿了一千两的银票给到虎子,“虎子去帮我找他,在给他送封信。这一千两就是你的了。”   “就这么简单吗?”   “对!”   “行吧,信拿来。”   “口信”   “那你说。”   “女公子往北走了。”   “这是啥意思。”   “你可记住了。”   “段公子你放心吧,我记住了。”   “那你走吧。一定记得告诉他就是了。”   虎子走了。   太子与梁大人在房间里面商量,太子问:“梁大人,这司马是谁吗?”   “公子可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个侯爷姓司马?”   “侯爷,司马?”太子努力地想着。   章卫忽然开口:“公子,司马老侯爷,当年还是辅佐先帝的功臣,是不是哪一位。”   可不正式哪一位,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这位老侯爷就归隐了,回到家乡安度晚年去了。可是这一位侯爷会跟这次的案子有什么牵扯呢,梁大人和席墨川都没有想明白。   第二天席墨川和闻人知雪就坐上马车,后面是梁大人的马车,以及拉一些物资的马车。继续往前赶路。天快接近中午,大家都开始犯困的时候,忽然啥出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说举刀就刺。根本不管是谁,侍卫们拼死厮杀。席墨川感觉到马车停了,而且外面有人打斗,安抚好闻人知雪提着剑就除了马车。   看到外面的形势,章卫一点也占到便宜,自己的侍卫死伤惨重,对方好像训练有素一样。席墨川顾不得多想抽剑也加入了厮杀之中。   黑衣人的武功确实很高,章卫很努力才能与对方勉强打成平手,渐渐也支持不住了。席墨川拿着自己的剑一路奋力厮杀,与章卫汇合,“怎么样?”   “根本看不出来是哪门哪派。”   “先别管,冲出去要紧。”   “公子你保护好夫人和梁大人,我来应付这里。”   席墨川回头看看马车在自己身后大概十步左右的距离,再看看前面章卫身上已经收了不少伤。也有人开始渐渐包围住马车,席墨川赶紧回防马车,防止黑衣人偷袭。   黑衣人虽然也有人受伤,但是毕竟他们人多。剩下还能战斗的大概十余人,而席墨川这边,现在能继续战斗的就剩下他跟章卫了,而章卫也有些体力不支。   席墨川有些着急,早知道多带人马身份走估计会比较安全吧。   这个时候也不宜多想,席墨川背对着马车,面对黑衣人提着剑说道:“到底什么人!”   “送你上路的人。”黑衣人根本不理会,一剑照着他命门就刺。席墨川赶紧闪身避让,宝剑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冲着黑衣人胸口就扎了过去。两个人过了三十多招,那黑衣人居然还有受伤。   席墨川还是着急了。如果不能快速解决眼下的问题,会比较麻烦,天黑以后如果在走不出林子,很可能就会有个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   一边向一边就想着黑衣人问出了口:“谁派你们来的?”   “怎么,想死明白点?”黑衣人像是在嘲笑席墨川一样。   “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取你首级!”说着黑衣人的刀更快了,冲着席墨川的咽喉就来了。 分卷阅读70 席墨川将剑收了回来,顶在对方的刀锋之上,开始向后退去。就在黑衣人的刀上要贴近自己喉咙之时,一柄飞刀直插黑衣人心脏。   席墨川收回宝剑,低头看了看黑衣人,在去寻找飞刀的主人,根本没有看到人影。先救章卫要紧,席墨川没有多想,一剑刺向另外黑衣人。   渐渐天黑了,站着的黑衣人也不多了,最终就剩下一个黑衣人和章卫、席墨川,三个人用武器相互指着对方,都在喘气。   那人趁着章卫疏忽喘息的空间,一个转身,运用轻功逃走了。席墨川看看章卫,询问:“怎么样?”   “公子,放心吧。没事的。”   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闻人知雪拿来水囊给两个人。并有手帕帮席墨川擦掉脸上的汗水。   “知道是什么人吗?”梁大人问道   席墨川摇摇头   “会不会还是山贼?”   “不应该,像是训练过的。”席墨川将水囊交给章卫,回答着。   “殿下还能走嘛”闻人知雪问道   “之意,在外面叫我相公。”席墨川温柔的看着她的脸。   “相,相公。”闻人知写还是脸红了   梁大人也赶紧上来确认两人伤势,目前也就剩下他们四个人继续上路了。   章卫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必要的物品放在两个马车上,其他的都不要了,章卫赶着一辆车,梁大人赶一辆车,四个人继续往前走,四个人准备赶到下一个镇子在休息。   就在快关闭城门之前,四个人终于进了城,这次这个城镇还是比较热闹的,他们一进城就看到城里到处张灯结彩的。问了路人才知道,今天是当地的花节,道路二侧有很多花灯,还有放河灯,街面上的集市也会开到很晚,城里人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   但是席墨川他们四个人对这些根本没有关心,就像赶紧找个客栈休息。   他们来到一个客栈门口,停下,大门上写着几个字:东家有喜,谢客三日。   章卫很是纳闷,这个客栈是打前站的兄弟确认过的,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章卫还是上前敲了门,但是无人应门。   “奇怪,就算东家有喜,也会有伙计看门啊。”章卫疑惑的说。   “算了,也许人家都出去了呢?”席墨川说道,章卫也准备转身走开,谁知道这个时候大门却开了,里面一道柔和的光射了出来。   章卫看到打开的大门很是疑惑,在看着席墨川,更是一脸疑惑。   四个人一起进到了这间客栈,里面虽然有光,但是根本看不到有人。章卫大声的喊:“喂,有人吗?”   客栈里面干干净净,但是没有客人,也没有伙计,忽然一阵白烟飞过,四个人都闷哼到底晕了过去。   然而门口的那张东家有喜的字条也不见了。   等到席墨川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而且周围没有章卫、闻人知雪和梁大人。   席墨川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这次是摊上大事了。赶紧稳定心神,看看周围。好像还是在客栈之中,但是又不能确定。身边没有人,只能等着有人来再说了。   席墨川原本想试图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自救,最后发现这些都是徒劳的,只能等着。这个绳索绑的方式都与其他人不一样,也不知道自己这是遇见什么人了。还没有查明齐镇的案子,自己就要在路上挂了,导是给席墨川都笑了。   “你笑什么啊?”忽然席墨川头顶一个声音传来。   席墨川到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人。   “在这呢?”那人又出了一声。   席墨川顺着声音望去,那人隐在窗边黑暗之中,根本不容易发现他的存在。   那人往外站了几步,让席墨川看到自己。这是个爱穿黑袍子的男人,而且他很得瑟的在自己的黑袍子上绣了很多金线,煞是好看也同样表现出他的奢华。   席墨川看到来人,也不认识,就问:“你是谁?”   那人并没有回答对他,反而拿着他的信物问:“这是什么?”   席墨川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藏在腰间东宫太子的信物。   “拿来!”席墨川严厉的说。 第36章 来人貌似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不禁在手里把玩着,“这东西质地不错,看来还能换点银子。”   “你要是拿它换了银子,我怕你是没命花啊。”   “那是老子的事情,要你管。”   “既然你都把我绑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何告诉你?”   “不应该是你把我绑了,然后给我讲一下你们的计划吗?”   “哪里来的计划?”   “那你帮我作甚?还有跟我一起来的人呢?!”   “哦,他们啊!”   “对啊。”   “不知道!”   席墨川简直要被眼前的人气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油盐不进的。黑人衣好像专门跟他作对似的,反正什么都跟你反着说。   气的席墨川简直不想说话,干脆闭上眼睛闭幕养神。   黑人衣看他不管不顾的睡觉去了,就有点不高兴了:“你不怕我杀你?”   “如果要杀我你早就杀我了,何必等迷药散了才动手?!”   “嗯,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到底想怎样?”   “没什么,及时拖住你们啊!”黑衣人想了想,又说:“完了,我怎么告诉你了。”   “几时?”   “一日。”   “哦,为何是一日?”席墨川看这个黑 分卷阅读71 衣人有点呆傻,不禁开始想办法套他的话。   “不知。”   “那是谁让你困住我们一日的?”   “不是你们,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那他们呢?”   “不知道。”   “怎么又事不知道!”席墨川开始有些恼怒了,现在他很担心闻人知雪和梁大人的安慰,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可是自己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真是急死他了。   “那你总该知道是谁想困住我吧。”   “是我!”一个声音想起来了,席墨川先回头看,但是怎么也看不到那个人。   另外一个黑衣人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这个黑衣人就是一身黑色的装扮,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金线秀的东西。   席墨川觉得此人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人伸手将太子信物哪过来,又给他从新放进怀里。然后慢吞吞的开口:“太子殿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见怪。”   “这位仁兄,怎么称呼?”现在这个时候非敌即友。   “想必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席墨川的心理一万匹草泥马已经跑过去了,但是还得耐着性子跟他继续周旋。   “不知道阁下高姓。”   “哈哈哈哈。太子此次是为了出宫?”   “既然都知道我的身份,看来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为何还要问呢?”席墨川看着眼前这个黑纱蒙面,看不出年纪的人。   “既然太子不想谈,那我们明天在说吧。”那人起身,好似准备离去。   “阁下都无法用真面目示人,为何说我无心谈话呢?”席墨川现在只有激怒他这一个办法,不然他就别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那人哈哈哈大笑,然后伸手将太子的绑绳给松开了,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纱。席墨川仔细的看,但是依然不认识。   好吧,既然无计可施那就硬着头皮来吧。   席墨川很从容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眼前人:“阁下有什么要问的?”   “好像是太子想知道的更多。”   “哦,那你会真的告诉我吗?!”   那人坐下倒了二杯茶,一杯给了席墨川,一杯给了自己。然后慢慢的喝了一口,渐渐地就开始说了起来。   原来他叫尤凡宇,是这附近一个军队上的一个校尉,因为觉得军队贪污腐败严重,就跟上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没想到却受到排挤,最近齐镇附近的军队闹了兵变他趁乱也就跑了出来。一路上逃命根本顾不上别的,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许牧州。许公子不禁救了他,还告诉他在这里等一个人。等到那个人他的事情就有转机了。谁知道他等来的却是太子!   太子听了半天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就继续问他:“为何发了兵变?”   “齐镇现在闹得贪污案,其实是装诬告案。衙门里面的父母官根本没有贪污,也没有欺压百姓,是附近的军爷们贪没了军队上的军饷,搞得士兵要造反。最终还是被将军们给镇压下去了,最后将造反的士兵都杀了,还说他们是来告状的农户,说父母官多收了他们税钱,搞得生活不下去,无奈来军队告状,希望帮农户们主持公道。”   “哦,那父母官呢?他做何反馈。”   尤凡宇叹了口气,继续说:“起先父母官还在安抚百姓,解释事情始末,大家都知道他是好官所以也没有闹太凶,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衙门门口就开始聚集了很多百姓,说是那些死去将士们的亲人,来讨个说法。就这样事情越闹越大,惊动了府衙,府衙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那父母官给抓起来了。好像还告到京里了。”   “你说的这些都属实。”   “当然,俺老尤从来不说假话。”   “那他是谁?”席墨川指着衣服上有金线的人。   “他是我在这里结实的一个兄弟,绿林中人。是帮我来找你们的。”   “既然你们是来找我们的,为何吧我们给绑了。”   “你们一来就气势汹汹的,不绑你们怕说不明白啊。”   席墨川想:现在更说不明白了。“那随我来的其他人呢?”   “他们都在外面休息呢。”   “为何只绑我?”   “他们都说明白了啊!”   扶额,好吧,这是多惊奇的脑回路!   席墨川走到外间屋,看到闻人知雪和梁先生正在喝茶,章卫则在旁边拿着剑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席墨川无奈,叫了一声:“章卫。”   章卫听到熟悉的召唤声,赶忙睁开眼睛:“爷!谈妥了?”   “谈”   “老板说要跟你密谈,不让我们进去。”   席墨川看着尤凡宇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至少大家现在说开了,都是自己人,而且还是这次案件的关键人物,所以大家坐下来一起讨论案情。   其实这一切都是许牧州的安排,但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有这种极端的方式跟太子见面。本来他安排两人藏在客栈,可以跟太子接头,但是对方怕来人不稳妥,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手段。   黑色带金线的男子叫梁成,是一个江湖人士,自从跟尤凡宇认识以后,就准备替他鸣不平,所以一直按照帮忙。席墨川安排尤凡宇继续在隐藏起来,两个人约定了见面的地方和方式以后,就带着梁成走了。毕竟这是个生面孔也许到了齐镇还有用的到的地方。   梁成虽然对这个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但是看着席墨川甚是不爽,一直想跟他过过招。看看这个人的本事。   他骑在马上,看着正在驾 分卷阅读72 车的章卫问:“嘿,小子,你这个主子武功如何?”   “问这干嘛。”章卫斜了他一眼,没有好气的说。   “嘿,我好知道怎么保护他啊!”   “我不会功夫,今后就靠梁兄帮忙了。”席墨川慢悠悠的在车厢里说道。   闻人知雪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离开这个镇子又走了半日,梁成忽然勒住马缰绳,往后看。章卫看他,他向后面努努嘴。   “爷,后面又来了。”   “又!看来这一路有的忙了。”   “看来是有人不想少爷到齐镇啊。”梁大人也探口气说道。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齐镇贪污案,却惊扰了这么多的人,看来我们还真是要赶紧去看看才是啊。”   皇宫里面陛下那边收到的消息是太子并没有入住驿站的消息。   而大皇子府里面却已经收到失败的消息了   大皇子:“这么说虽然没有杀成,但是已经让他的侍卫全部死了?”   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回话:“是,爷。不过章卫还活着。”   “就他一个人不足为惧。任他武功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后面如果在不成功,我们估计就没有机会在下手了。”   “放心吧,爷,已经安排好了。”   “我希望要是这次不成功,你就直接把自己的人头给我送来就行了。”说完黑衣人一个闪身不见了。   阿瑾问:“主子,要不要我去?”   “你去?”大皇子想着。   “我应该可以对付的了章卫。”   大皇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就让他这么死了不好玩了,你去安排一下,所有人的手都干净点,最好别让他发现什么。反正父皇现在已经很不喜他了,如果这次他在办砸了,其实不是坐实他无能了吗?!要一个人的命,不一定非得杀了他。”   说完大皇子嘴角带着笑意的拿着一个酒杯开始自斟自饮,他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他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赢了?!   官道之上一群黑衣人拿着剑与章卫正在僵持。章卫手拿宝剑,怒视着眼前这群人,而黑衣人都不敢轻易往前走。就这么僵持。梁成抱着自己的宝剑站在一旁的大树下,看着这群人,觉得好笑。“我说,你们倒是打啊?!”   “你是何人?”一个黑衣人问他   “我就是一个过路的,我还等着看完热闹去吃饭呢,你们快点,我都饿了。”   闻人知雪在车厢里面听到梁成的话,不禁觉得好笑   阿喜:“小姐你笑什么啊!”   闻人知雪看着一旁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休息的席墨川,“爷,不去帮忙吗?”   “他们两个人够了,不用爷出手。”   说话间,外面已经开始有了响动,不知道是不是打起来了。阿喜好奇地掀开车帘去看,确实是章卫一个人在对付那些黑衣人。阿喜又悄悄放下车帘,冲着闻人知雪吐了吐舌头。   梁大人却没有席墨川那么淡定,坐在外面马车上不停地张望。   这次进攻居然用了一刻钟就被章卫解决了   “哎呀,真是的不好看,走吧。”说完梁成上马继续往前走。   “看来家里那位也就这些能耐了吧。”席墨川睁开眼睛说道。   “爷,跑了一个。”章卫回禀   “跑了?”   “是,他一直只是观战并没有进攻,关键时刻他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来是回去报信了。不管他,继续赶路。”   章卫坐回马车继续驾车前行。   “我们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席墨川认真的问着。   “应该不消三日就可以到。”   三日后,齐镇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从容的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当地的一众大小官员都在门口迎接。马车走到城门口,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替天子巡查,齐镇府衙王全景带领齐镇一众官员迎接,太子千岁千……”这边王大人还没有说完,还没有跪下去,就听马车里面有人说话:“王大夫,老夫是太子的老师梁则玉,任职吏部。王大人不用多礼,太子并未在马车之内。”   王大人一听,车里没有太子不由得尴尬起来,再想想梁大人毕竟也是吏部官员,也算是自己的顶替头上司,赶紧继续殷勤地说:“既然这样,就请梁大人府衙休息吧。”   所有官员一众上了自己的骄子跟着梁大人的马车一起进城去了   太子在城门附近的茶楼上看着下面浩浩荡荡的队伍自言自语的说:“这王大人不简单啊,居然知道爷今天到。”   章卫没说话,站在席墨川身后,看着楼下的那群人,闻人知雪和阿喜更是对此事并不多加评断。梁成则是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呦呵,你这么一路不住驿站还有人知道你今天到,确实不简单。看来你对手很清楚你的行踪啊。”   “看来那个走了的黑衣人应该是算出来了,提前通知的吧。”闻人知雪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   “看来夫人也看明白了?”席墨川看着她,她这一路乖巧,也不多言,不是跟自己下棋就是看书,难道这就是她排解自己心中苦闷的方式吗?   闻人知雪轻轻地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之意要是在不明白,岂不就是笨了。”   哈哈哈哈哈,席墨川爽朗的笑着。看来他心理的结应该是解开了。   “那夫人认为为夫接下来该如何呢?”   “我一个妇人家,哪里知道。”   “那为夫今日就陪着夫人看看这齐镇可好。”   既然都是聪明人,闻人 分卷阅读73 知雪当然知道席墨川的用意何在,点点头。   他们几个人在这里悠闲的逛街,所有事情都交给梁大人去对付了。府衙的客厅里面,梁大人喝着上等的碧螺春,不由赞叹:“王大人,好茶啊。”   王大人本想自夸一下,结果身边的另外一个大人瞪了他一眼,赶紧改口说:“哎,这不是京城的大人来了吗,才敢拿出来,平日里我自己可不舍得喝。”   “这可是今年的新茶啊。”梁大人继续问   “哦,我们大人每年都会买些新茶放着,也不舍得喝。”身侧刚才给王大人使眼色的哪位大人开口了。   梁大人看了一眼,问:“这位大人是……看着很是眼生啊。”   “卑职职位卑微,也不曾进过京都,所以大人看着眼生,我叫李顺。”   “大人什么官位啊”   “我是着齐镇主管户籍的官员。”   “哦,李户薄。”   “正是在下。”   “那咱们齐镇现在人口多少呢?”   “禀告大人,我们这个镇子不大,也就是一二万人口。”   “那是一万还是二万。”   “一万七千三百二十五人。”   梁大人点点头,然后又喝了一口茶。“咱们有多少商户啊。”   “有八千人。”   “那每年的税银有多少呢?”   这……李大人和王大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梁大人这么刁钻,居然问这样的问题。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37章 “那库里现在有多少印钱呢?”梁大人继续不疾不徐的问着。两个人头上渐渐有了汗水。   梁大人放下茶杯,看了二人一眼,继续问:“李户薄,那您知道最近的贪污案吗?”   李大人心说终于有个能回答的了。   “梁大人 ,这事下官知道。”   “那你说说看。”   王大人赶紧过来插话:“这个已经有公文递送进京了。”   “是啊,可是那不是在陛下的龙书案上嘛,我哪能看到啊!正好你们都在,给本官讲讲。我也算是了解案情了。”   李大人脑子转了转,诡异的看着梁大人,半天才说:“要不让王大人讲吧,他经手的案子,他更清楚。”   王大人一边暗暗问候他娘亲,好你个老李,现在说不知道了,早干嘛去了!”   可是王大人又不好不回复,硬着头皮回话:“梁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齐镇下面还有五个县,这其中二个都是归一个叫张顺安的管辖,他是哪里的父母官。这次的贪污案就是因为他引起的。”   “王顺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他就是当地的一个父母官,既没什么政绩,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贪污了税银。”   “哦,那具体是这么回事呢?”   王大人喝口茶,继续说:“这个王顺安一直在县里本本分分的,并没有什么大错。也是半年前忽然换了个性格,开始大肆敛财。激起了民愤,农户与他理论,结果被他打死了。”   “还牵扯了人命官司?”   “可不,百姓们一下子就不干了,这不就闹到我府衙来了!”   “那王大人是如何判定的呢。”   “百姓们都是言之凿凿说这个张顺安私自增加赋税,而且还敲诈当地富户,弄得大家怨声载道。他在县里是欺男霸女,大家都对他恨之入骨。”   “哦,这么严重?”   “可不嘛!”   “那人名官司是怎么回事啊?””   “是他去人家追逃税银,被他失手打死的。”   “失手?”梁大人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王大人和李大人两位时刻关注着梁大人脸上的表情。等待着梁大人的继续问话。   谁知道梁大人却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美食吗,我这一路都没怎么吃好。”   王大人以为他是要贿赂,赶紧凑过去给了梁大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梁大人什么也没有是,就是点点头。就在王大人准备擦汗的功夫. 梁大人的问题又来了:“那几个村民是怎么死的?”   “打死的。”   “谁打死的。”   “就是…”李大人卡住了,看看王大人,王大人也看看李大人。   “就是什么啊。”梁大人催促道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进来说,饭备好了,请各位大人用膳,梁大人很自然的随着拿下人走了出去,神情悠哉,并无不妥。而身后的王大人和李大人开始不停的抓耳挠腮,早知道这样就不准备酒席了,说不定一会还要问出什么紧要的事情呢。   酒桌上,梁大人招呼大家吃菜,而且频频举杯,招呼大家不要客气,就好像是在梁大人府邸一样,一旁的王大人和李大人显得是那么的拘谨,小心翼翼,不敢喝酒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梁大人抓住了把柄。   可是梁大人好像是忘了这回事一样,只是喝酒吃菜,闲聊天,根本就没有在问过案情的事情,渐渐的两个人也放松了警惕。   梁大人又举起杯子,想着二位说道:“两位在这里也甚是劳苦,在下敬二位一杯。”说完一饮而尽,看着呆在哪里的二个人,梁大人也不管继续说:“唉,老夫本来只想好好的安度晚年,谁成想这个年纪来要出来奔波劳累,你说说他们上面的不合,让我们这些下面的可怎么办啊?”   两人一愣,这是喝醉了吗?   王大人赶紧说:“梁大人你是酒醉了吧。”   “唉,我们这些臣子难啊。”说完就到在 分卷阅读74 桌子之上。   王大人一间赶紧站起来去拍梁大人的肩膀,“梁大人,梁大人?”   李大人紧张的问“老王,你下毒啦!”   “屁话,我敢吗!”   “你还真想堵死他啊!”   王大人赶紧伸手捂住李大人的嘴,四下看看:“你不要命啦。”   “我看你才是不命了呢”生气的李大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口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忽又吐了出来。重重的将酒杯摔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说:“现在怎么办!”   王大人叹口气“先送他回房,然后我们去书房在商量。”   李大人点点头,跟着王大人出去了。   王煜让下人送了梁成则回房休息,自己则等待着李顺来到了书房之内。   两人小心的关好门窗,坐在烛火前小声地说着什么。   屋顶上章卫和梁成相互看了一眼。   客栈房间里,章卫和梁成正在给席墨川汇报着刚才的事情。   “看来这不过是二个蠢才,那明天我们是不是继续跟他们玩玩。”梁成说着。   席墨川点点头,然后跟大家将自己的部署全部说了一遍,大家点头,各自休息,准备第二天给王煜和李顺演一出好戏。   第二天一大早,府衙门外出巡仪仗一字排开,一千精兵,威风凛凛。为首的正是章卫,身后是小勇子,一辆宽大的马车里坐着席墨川和闻人知雪,阿喜在马车旁边坐着。马车后面还有四个侍卫打扮的人,也微风霸气的坐在马上。只有梁成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叼着一根草棍看着周围的动静。   这一对人马就是太子的出巡队伍,之前小勇子带着二名侍卫做了前站,安排一切。其他二人带着这一千人化整为零偷偷来了齐镇,就是为了避开所有耳目。   府衙里面听到消息的王煜王大人一边往外跑一边穿鞋子,手里还拿着官衣官帽,好不狼狈。而梁大人依然站在府衙门口坐好了接驾准备。   王大人跑到门口看到这一切,赶紧扣号最后一粒纽扣,对身边的梁大人说道:“赶紧接驾吧!”说着就要上前。   梁大人一把将他拉住,一板脸义正言辞的说:“主子身份金贵不可直接透露身份!”   王大人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悄悄的问:“那我该如何称呼啊!”   “段先生。”   “段先生?”王大人不明所以。   梁则玉根本不管身边这个蠢才明白不明白,直接下了阶梯来到马车一侧,小声地说:“公子,可以了。”   说完车帘一掀,席墨川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来。   王大人就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跑的人,面弱冠玉,眉如利剑,一身贵气。他收到的消息是太子出巡,现在换成了段先生,难道这个段先生就是隐藏身份的太子?还是说太子就没有来?这下子脑子根本不够用了,先不管这些.,赶紧屁颠颠的跟着梁大人上前行礼,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就这么身后跟着,不敢出声。   席墨川也没有看他,从马车上服下来闻人知雪,两个人就这么走进去了。   周围百姓都在感慨,这是哪里来的大官好生相貌就连身边的夫人也是如此美艳。一时间这成了齐镇街头巷尾的谈资。   李顺也赶来了,还有一群官吏和当地乡绅,都是那天城门口迎接他们的人。   章卫看着这些人,拦住他们去路,李顺赶紧上前说话:“这位大人,我们都是当地官吏和一些乡绅特地来拜见京城来的特使的。”   好一张翘嘴,看来已经接到了消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齐镇确实如此不可小觑啊。   大厅里面,梁大人发话:“让他进来把。”   李顺一喜,带着一众人就进去了,可是进去李顺就不安了。   大厅之内,席墨川一张黑脸坐在上位,身侧站在梁大人,下面跪着正是王煜。   李顺赶紧溜边站好,很怕殃及池鱼,谁知道正在他和王煜递送眼神之际,梁则玉,瞬间发话:“李顺,你可知罪!”   李顺一听吓得双腿酸软直接跪在地上,还不断的在瞄王煜,王煜也不敢看他。   见李顺没有开口说话,梁则玉继续问道:“下跪可是李顺。”   “正,正是下官”   “你在齐镇任何职位。”   “下官,主管户籍。”   “既然主管户籍为何连去年税银都说不明白?”   “下官一时紧张忘记了,”   “既然这样,我再来问你,齐镇人口多少?”   “一万七千……”李顺心说昨天问过今天这么又问,难道是数据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又不好问   “李户薄,是不是数字记不清楚了啊?”梁则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是那么的严厉,李顺一缩脖子知道大事不妙。   梁则玉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本子,慢慢的读了出来:“齐镇去年年终统计人口一万七千三百二十五人,但是年终户籍税银缴纳只有八千五本人。去年大学,陛下免了各地的60岁以上老人以及十岁以下孩童的户籍税银,而且还给各地送了赈灾银两和粮食。齐镇一共应该收的五万两赈灾款。”   王煜和李顺两个人开始不断地擦汗。   梁大人继续说:“然后着五万两的赈灾银两并没有分发给百姓手中。而是你们中报私囊,为了私仇你们还反告,是也不是?”   李顺一听就炸了:“好你个王煜,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还有赈灾款的事情啊!”   王煜一个劲儿给李顺使眼色,李顺哪里看得见。在哪里了一个劲的大骂王煜。   见他好像骂够了,席墨川掏了掏耳朵,问小 分卷阅读75 勇子:“都记下来了?”   小勇子放下笔,将一沓纸递给席墨川,“主子,都记下来了。”   “嗯,甚好。”   然后还不明白这么回事的李顺就跟王煜以及被抓紧了监牢。   梁则玉看看席墨川,轻生的问:“是不是见见那个被愿望的。”   “不着急,让他们三个人在一块呆一阵子,我想应该会有更好听的故事出来。”   说着席墨川起身,往后面走去。   小勇子觉得好笑,赶紧跟着走了。   阿喜看着前面的动静,不解的问闻人知雪:“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没看明白?”   阿喜摇摇头   “哎,你个笨丫头。我问你,梁大人在朝中主要负责什么事情”   “吏部官员什么事情吧。”   “那他对下面的官员是不是应该很清楚。”   “嗯,那是自然。”   “所以梁大人一路将齐镇所有的官员名录都看完了,而且也查了这些年他们的政绩和地方上交的税银,发现自从王煜和李顺上任以来多年税银都没有任何变化。”   “哦,这样啊。”   “而且,梁大人提前来的这一日,又跟他们聊了一下,发现他们的口供前后不一,这就更说明事情有蹊跷啊。”   “梁大人好聪明啊,”   闻人知雪觉得好笑,明明是这个丫头太笨了。   阿喜倒了杯茶给知雪,又问:“那为什么把他们放在一起就有好故事呢?”   “那你觉得刚才梁大人在干嘛”   “在问话啊”   “问出来什么没有”   “问出那个李大人有问题”   “然后呢?”   “他急了。”   扶额,这个丫头真实一根筋,闻人知雪都不想在给他解释了,正好小勇子进来,清知雪去用午膳。   知雪就跟逃命一样赶紧出去了,把小勇子留下来给阿喜讲解这故事的来龙去脉。小勇子也是真有耐心,从头开始给这个姑娘一点点的说,还担心她饿了,从厨房给他拿了二个包子吃。   阿喜就跟听说书的一样,跟小勇子坐在院子里面一边啃包子,一边听小勇子给他讲。   席墨川看着外面二个人也觉得好笑,“看来你明白了”   闻人知雪更觉得好笑:“我就是不明白爷是从哪里将这个四个侍卫变出来的。”   “那是孤的影卫。”   “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如果不是这次出来,估计也不会用到。”   “也是,影卫一直是不见光的。”   “孤的底牌可都被你看光了。”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闻人知雪将一个虾球放进了席墨川的碗里。   两个人相对而笑,愉快的用了一顿午膳。   监牢里的王煜和李顺可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一直都没有喝水,也没有东西吃。   饿肚子的李顺好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开始吵闹着:“我说牢头,你怎么也不给我们送饭啊。”   牢头走过去,看着李顺,嬉皮笑脸的说:“李爷,这里的规矩您知道,您说吧,想吃什么。”   李顺想了想“给爷弄只烧□□。”   牢头一听乐了,手向上一摊,看着李顺   李顺瞪了一眼,从自己腰间摸出了一锭银子给了牢头。牢头看看银子,殷勤的笑着去弄酒菜去了   王煜则一直在自己的那间牢房里面生闷气。   李顺看他背对着门口,就喊他:“我说,你快想想办法啊”   王煜更生气了,转过来就想骂人,又看看四周,“你说你是不是傻的,怎么什么都敢说”发现四下无人。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我怎么说,他们就是有心分开我们,听咱们说的是不是一样。”   “那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你要是说了,就好了,不说才是大大的错误。”   “那现在怎么办?”   王煜垂头丧气的“我哪里知道怎么办。” 第38章 “我看你们也就这样了吧。”王煜旁边监牢里面居然有人说话。   李顺和王煜一愣,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李顺大声的咒骂:“谁啊!躲起来偷听我们讲话!”   那个人从草堆里面翻个身,伸出头来,头发蓬乱,满脸污垢,身上的囚服更是破脸不堪,那个人坐在草堆上,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拱手,“两位,不认识了吗?我可是让你们才送到这里来的啊!”   李顺和王煜一愣,他们两个人联手送进来的人不多,就一位!就是那个贪污案的主要人物—范芩离。   范芩离现在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他用脏兮兮的手将头发播向二侧,然后看着二个人说:“你们都进来了,看来我要出去了啊!”   李顺:“好你个范芩离啊!你少在哪儿吓唬人!”   “李大人,冤枉啊,我可没有。”想了想又说:“也是,你李大人不也就会个诬陷好人嘛”   李顺气的直□□,王煜在一旁劝架:“行啦,都安分点吧。”   “我说王大人,要不是你们想拿我邀功,咱们也不会一起在这里蹲着吃一碗饭吧。”   王煜也挺不高兴地:“姓范的,我说你差不多的了。”   “呦呵,还不高兴啦!你不高兴正好让我高兴高兴。你们给我关进来快小半年了吧,我可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啊!”   王煜冷哼:“你以为你这次出的去吗,你可是铁证如山!”   “欲加之罪,既然你们进来了,就说明我有希望出去了,如果你们不进来我还真 分卷阅读76 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呢!”   李顺:“你别高兴太早了的,大家屁股都不干净。”   “嗯,是啊,反正你们死的肯定比我快。不信咱们瞧着啊。哈哈哈哈哈”范芩离也算是喝出去了,毕竟他在这里半年也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梁则玉在隔壁空的牢房里面放了一张桌子,一把凳子,现在正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身侧还坐着一位师爷正在简笔如飞的记录着三个人的对话。   就在三人喋喋不休的时候,李顺的饭菜到了。牢头打开门将食盒放了进去,李顺还问:“剩下的银两呢?”   牢头觉得好笑:“我的爷,我们这里可是概不找零的”说完锁上牢门走了。   王煜不干了,趴在牢房门口大喊:“牢头,我的呢?”   范芩离不耐烦的搔搔耳朵,“别喊啦,你都没给钱,那个会给你吃的。”   王煜啐了一口,“都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王煜看着李顺大口大口吃着,自己不甘心,继续问范芩离,“老范,你每天吃什么啊?!”   范芩离抬抬眼皮,好心的劝他:“最好啊,什么也别吃。”   王煜正要再问问,就看李顺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不停的抽搐,甚至开始口吐白沫,吓得王煜赶紧大声喊人来帮忙。   等牢头跑过来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打开门的时候李顺已经停止了一切。   牢头看看地上躺着的李顺,也不敢动,毕竟这是今天刚关进来的烦人,而且涉及贪污案,任谁都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牢头赶紧往外跑去堂上禀告大人去了。   梁则玉则是一皱眉,拿起师爷写的记录,也走出去了。   梁则玉的房间跟他们三个人虽然同在一个区域,但是门开启的方向是不同的,而且只有一墙之隔,所以梁则玉堂而皇之的从大门出去,其他三间牢房是根本看不到的。   牢头禀告太子监牢里面发生的事情,太子示意知道了,然后让牢头去找仵作验尸。又让一个影卫带着捕快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牢房里面捕快仔细的检查,王煜在另外一间瑟瑟发抖。而这个时候范芩离冷眼看着一切。他是名副其实的罪犯,当然他不能死,但是剩下的李顺和王煜就跟他情况不一样了,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捕快在牢房和饭菜里面根本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都回去了。而范芩离却走到牢房边上,看着斜对面的王煜,不冷不淡的说:“王大人,难道不觉得这个结局很有意思吗?!”   王煜斜着眼睛看着他,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范芩离冷笑一声回到自己的草甸之上,坐下来,看着墙上,默默想着自己的事情。   书房里,闻人知雪端着茶走到席墨川身边,书案后的席墨川正在看着一本书,知雪将茶放在桌子上。   “爷,今天怎么这么清闲,不是案子有问题吗?”   席墨川将书本放下,抬头看着知雪,将手伸过去,将他拉倒自己身边坐下。   “你是在担心爷吗?”   “嗯”   “那你觉得这个案子怎么办?”   “现在关键的证人死了,而且王煜有不肯说话,还有一个范芩离他根本不能自证清白。在这么僵持下去,爷在上面可不好交代啊。”   “哦,真的是在担心爷了?”   闻人知雪站起来,然后坐到桌边,将茶水递给席墨川,“可不是。”   “那你觉得这个案子的关键在哪里。”   “我一个女儿家哪里知道这么多。”   “没事,说说看。”   “臣妾就听说之前闻人丞相好像就是这么死在狱中的,最终全家都被杀了。”   “那个跟这件事情不同。”   “我虽然不知道同不同,但是我想都是一样的案情,只是我们现在卡在这里记性不下,总是对爷不好的。”   “嗯,这倒是。”席墨川想了想站了起来,拉着闻人知雪就往外走,“走,我们出去转转!”   “现在?!”   “对啊,带你去看看这个齐镇。自从来了,我们都没有见过。”   “爷不担心案子吗?”   “不是还有章卫呢吗,咱们去看看无所谓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府衙,来到街上。   齐镇是这附近比较大的镇子,街道上很是热闹,小贩很多,不少叫卖的声音。   两个人在街上漫步,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看看,这是哪里来的贵人,这么好看”   “你看看他两,真不是一般人。好看”   “这姑娘这么这么好看啊。”   “那公子才好看呢。”   一群人在周边不停的嘀咕着,两个人也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四处走着。   忽然席墨川抬眼看了一眼,忽然后跟闻人知雪说:“走,我们去这里休息一会。”   闻人知雪看了一眼,是个茶楼。看着还算气派,里面很大,而且还有人在说书。便跟着席墨川进了这间茶楼。两人在小二的引领之下,直接上了三楼,找了一个雅致的房间坐了下来。   环视四周,很是雅致。屋里点着檀香,琴、棋分别放在不同的桌子上面。还有一些书籍放在架子上。书桌上还有笔墨纸砚,看来是一些文人聚会聊天的地方。   知雪找个一个地方坐下,看着窗外,能清晰看到四周的环境。看来是个不错的地方。   就在知雪刚转过身还想跟席墨川说话,忽然感觉到一个黑影从琴桌的幕帘之后闪了出来。   闻人知雪赶紧站起来,向着席墨川靠了过去。而席墨川身后也显现出来一个影卫。 分卷阅读77 席墨川冲着两个人摆了摆手,意思是认识的。闻人知雪又坐回窗口。那影卫一闪身,就不见了。   等闻人知雪看清楚来人,也觉得是自己虚惊一场。来的到底是谁?   梁成!   “你们怎么才出来啊!”梁成大喇喇的坐到桌前,拿起桌子上放的点心就吃。   闻人知雪笑话他:“你也不怕有毒。”   “我选的地方,怎么会有问题。”梁成一挑下巴,继续吃着。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席墨川根本没想多跟他废话。   “嗯,知道了。”   席墨川嘴角一勾,“知道了?那就是知道是谁了?”   “那不知道。”   “那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席墨川并不着急,也没有生气。   梁成咬了一口糕,继续说“我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落脚了,但是还不知道具体幕后指使之人是谁。”   “那边资金什么动静。”   “很奇怪,他们弄死了李顺就不在动作了,而且好像要离开。”   “王煜不管了?”   “李顺都死了,难道还怕王煜说话不成。我相信他现在打死什么都不会说的。哎,李顺也倒霉,就死在自己的这个嘴巴上。”   “那么说这些人都准备走了。”   “应该还有。”   “何以见得。”   “没有人能随便在监牢里面弄死一个人吗?!”   席墨川点点头,确实。这个必须是里应外合才能做到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那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吗?”席墨川问   梁成摇摇头,“他们该狡猾了,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出面的。所以不好说那个是内应。”   “若不找到这个内应,那么王煜的嘴我们也是敲不开的。”   说着,有人扣门。   梁成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的时候已经从凳子上跳起来了,站在门后,听到扣门的声音,将声音压低小声的问:“谁。”   外面的人,“公子,是我来了。”梁成愣了一下,看了席墨川一眼,看到席墨川点头,就慢慢将门打开。   来人一声浅色的书生打扮,梁成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刚将自己的手举起来,准备给进来的一手刀的时候,席墨川及时开口说:“梁大人,来这边做。”   梁成的手停在了半空,梁大人忽然回头看着身后。   梁成不好意思的将手急忙改了成搔搔头。   梁则玉则是瞪了一眼身后的梁成,走到桌边坐下。   “殿下。”梁则玉刚一开口,席墨川就伸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梁则玉点点头,继续说:“里面的事情我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就等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梁成也回到桌边,“外面可准备撤了啊。”   “不干了”梁则玉不解的问。   “可不。都在打包行李了。”梁成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   闻人知雪却看到下面的人有人偷偷的看着上面的方向,看到窗口的闻人知雪然后就赶紧低下头走了。“看来梁老爷带着人来的。”闻人知雪看着床下自顾自的说话。   还没有等其他人反应,一个影卫已经跟踪去了。   闻人知雪看看无意甩了一下手帕,那个影卫就朝中刚才那个人追去。   席墨川冷笑:“看来这里关心我的人不少啊”   梁成和梁则玉的眉毛都拧了起来,梁成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抓。”席墨川一个字出口大家都吃了一惊   “不怕打草惊蛇吗?!”梁则玉问   “不抓就跑了。”梁成半开玩笑地说着。   “反正打不打,都是那样,抓!”席墨说完,又出现了二个影卫。   席墨川优雅的端起茶杯“抓,全部要活的。让章卫带人去。”说完继续喝茶,好像刚才说的跟天气一样的事情,但是刚才的口气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冷啊。   按照梁成的指引,章卫带着捕快很快就把五六个人抓了回来。这些都是不是高手,一看就是不知道哪里的山匪一样的打扮。   章卫将他们关在之前李顺住的那间房间。   王煜愣怔的看着那群人,没想到短短几天这些人都被抓了。   范芩离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将他们一点点的梳理整齐,随便从地上找了一根草根将他们打理整齐,坐在那里等着。   再说那个影卫去追的人,他东躲西藏,认为自己已经摆拖了身后的尾巴,回到林子的一个地方好像是要等着什么人接头。但是左等没来,右等没人。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林子里面一群鸟被惊的飞起,只见一个黑衣人背着手,慢慢的向他这边走了过来,来人蒙着面。看不清楚长相,中等身材,偏瘦。   那个被跟踪的,看到来人赶紧凑上前去,问:“怎么就你一个。”   来人并不说话,那人急了,继续问:“我今天好像被发现了,你们赶紧的,下一步怎么办。”   还是不说话。   “祖宗,这都火烧眉毛了,你们到底怎么安排的啊。”   就在那人准备在上前一步的时候,黑衣人忽然手一抖,那个人不动了。只剩下两个眼睛提溜乱转。然后……   茶楼的雅间里面,梁成不耐烦的说:“我说,吃饭去吧,我都饿了,喝了半天的茶,肚子里面有食儿啊。”   “再等等。”席墨川看了一眼外面逐渐要落山的太阳,说着。   “还等,等什么啊。”   “来了。”闻人知雪忽然让开窗口,说道。   所有人都看着窗外,一个黑衣人蒙着面扛着另外一个人出现在 分卷阅读78 屋内。   梁成大嗓门的“哎呀一声。”   就见黑衣人将那人一丢,自己就消失了。   梁成走了过去,看着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有意思,就这么扛回来了啊?”   屋顶上忽然有人“嗯”了一声。   梁成觉得好笑,梁则玉则是皱眉。席墨川和闻人知雪看着地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在冲着梁成咋眼睛。   “咋了,眼睛不舒服。”   又是几下。   “到底哪里不舒服?”梁成不耐烦的问。   “你给他解开啊,”梁则玉有点好笑的说。   “为什么,又不是我干的。”梁成不高兴。   席墨川也觉得好笑,看着他继续逗地上的那个人。默默的说了一句:“解开吧。不然一会死了就没得玩了。”   梁成蹲在地上,抬头看他,无奈的点了一下那人脖子旁边的学到,顺便摸了一把这个人的脉搏。“原来是个不会武功的啊。无聊”说着就走来了。   那个人起来就开始磕头,“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梁则玉看着他跪的是自己,好奇地问“你认识老夫?”   “是,小的在您进城的时候见过您。”   “哦,那他呢?”梁则玉指了指身后的席墨川。   “那个人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梁则玉又问了一次。   “其实我就远远的见过,不是很真切。”   “说吧。”   “您让我说什么啊”   “说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没有。”   “当真没有?”梁则玉这边问着,梁成就坐在梁则玉身后,拿着一把随身的小刀还是把玩。那人本来就是跪着,一抬头就看到梁则玉身后梁成手里的小刀,吓得浑身颤抖。   “小的就是出来上街,没想到是跟梁大人是一路。”一边说一边偷瞄梁成。   梁成看见他这么说,就将小刀对着那个人的命门比划着。那人吓得一缩脖子,然后就听到头顶梁则玉的声音冰凉刺骨:“我劝你最好好实说,不然我就不保准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了。”梁则玉早就看到身后梁成的小动作。   那个人跪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好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席墨川看出了这人的犹豫,对着梁成说:“估计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做干净点,扔远点。别放进了碍眼”这话说的,简直让梁成佩服死了,顺势做了个起身准备去做到跪着那人的动作。   那人磕头如捣蒜般的在跪地求饶,“大爷,大爷,您留我条狗命,千万别脏了您的手。”   梁成一幅山大王的嘴脸,“算了吧,你也没有啥用处,留着还不知道干什么坏事呢,今天老子就替□□个道,也算是给你超度了。”说话见刀子已经到了那个人的脖子位置。   屋里所有人都盯着梁成手上的动作看,他的动作即快,那个人已经感受到刀子在脖子上的丝丝凉意,已经渗出来的血。   “我说!”就在梁成准备继续用力的时候,那人大喊。   梁则玉,喝了口茶:“那你叫什么?”   “小人,王虎。”   “继续说,别让老夫费事。”梁则玉虽然是个老学究没想到说话也是这么霸气。   “小人王虎,是府衙里面的一个杂役。有一天有人找到我,给了我一锭金子。说只要帮他家老爷把饭菜送进去,还有另外一锭金子给我。”   “什么人?”梁则玉问道   “我也不认识,他就说自己是李顺的家人,请我将饭菜给李顺送进去。正好李顺点了一堆好吃的,还得去买,我就把饭钱偷偷藏了一起。这样又赚了一锭金子。”   “继续往下说。”   “谁知道我把饭菜送进去,李顺就死了啊。当时吓坏我了,我担心你们会抓我,而且正好第二天我休沐,所以我就跑了。可是过了几天都没有人找过我,我就想回来继续看看什么情况。”   “那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树林里面。”   那人不说话了。   梁成急了,踹了他一脚催着问:“你倒是说啊。”   “我……”   梁则玉一拍桌子,怒喝:“快说!”   梁成没想到梁大人会拍桌子,给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了一眼,躲到边上去了   “我是……”   “你是前面没说实话吧。”席墨川开口突出几个字   王虎抬头看着席墨川,面不表情,既没有被说中后的惊讶,也没有说错了的委屈,只是面无表情。   “我看你本来跟那些人就是一伙的。”席墨川继续说道。“梁成,去看看他是不是易了容。”   “怎么可能,我刚才摸了他的脖子,根本没有内力。”   “没有内力,并不能说明他没有易容啊。”闻人知雪说道,慢慢走到那个人身后,仔细看着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那人忽然大笑。   梁成不解的又给了他一脚,然后问:“你笑什么啊。”   “如果不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封了我的内力,你以为我怎么会没有内力呢。”   原来,那个黑衣人本来就是靠这个王虎放松警惕的时候点中他的穴位才的手的,这么说那个黑衣人的武力值很高啊。梁成不禁抬头看看屋顶,觉得有一丝丝的后怕。   闻人知雪终于在那个人的发际线附近的一个隐秘的位置发现了那个人的破绽,一把将脸上的□□掀了下来!   那张脸一样是没有什么特色,让人不容易一下记住的一张脸。怪不得他要一直跪着,而且低着头,这样就不会让人轻易发现自己的破绽 分卷阅读79 ,从而很好的掩藏自己。其实他的破绽不是脸上的□□,而是那双眼睛,那是一个杂役根本没有的犀利的眼神。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席墨川问着   “我被抓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只想听我想听到的。”   “那你杀了我把。”   “不过是你们要杀了李顺,为了掩人耳目所以你将王虎杀了,在易容成他,这样既不会让人发现,你也好藏身其中。今天你来是不是就想看看我们进度,因为王虎不回去,你们根本没有内应。”闻人知雪说道。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聪明,什么都知道,地上的假王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女人。   “看来这局必然是你胜了。”说完那人就断气,死在当场。   梁则玉和梁成赶紧上前检查,果然已经死绝了,是咬破牙齿中间的毒药自杀的。   “下来。”席墨川轻声的说道,一个黑影跪在他的面前   “爷。”   “说吧。”   “这人一路到了城外,树林里面好像在等什么人,我蒙了面过去,他以为是自己人,就跟我说了几句话。像是问后面要怎么做,然后就被我点了穴道带回来了。”   “这么说,他不是主事之人。”   “应该不是。”   “知道了。”黑影有一次消失了。   梁成感叹这些影卫的训练有素,而且武力值都是超高的,自己都开始有点崇拜了。   闻人知雪看看地上的那个人:“那咱们怎么办?”   “回去。”席墨川站起来就往外走。   所有人都从尸体身边慢慢走过。等屋子里慢慢安静下来以后,好像半天都没有动静了,那个人慢慢坐了起来。居然奇迹般的活了,这是什么功夫。   那个人站起来看看周围,试了试自己的内力,好像还没有。那没办法只能是走楼梯了,打开门,准备出去。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梁成那张笑脸,一脚又给他踢了回来。   “你小子还真是假死啊!”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假死以后,席墨川叫下来影卫为了他事情,但是他是闭着眼睛的,只能听到他们说话,根本没有看见他们的动作。   当时席墨川用手势问了影卫是否封住该人穴道,影卫摇头,并不是他干的,那么这里面就一定有其他的事情存在。所以席墨川故意说走了,而且也真的带着人出去,也就是给地上的人一个假象,让他觉得都走了,然后等他活过来在出现。   但是他根本没有防备梁成的那一脚,所以这一下被踹的不清,再加上这段时间没有内里护体,就更加柔弱。这一脚已经让他吐血了   他坐在地上,擦着嘴角的血。冷眼看着这一群走了又回来的人。   “看来是我低估你们了。”   “不应该是我们小看了你吗!”梁成一只脚擦在椅子上看着他。   “成王败寇。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所有。”席墨川轻轻的说。   那人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那我从哪里说起呢,要说应该是半年前吧。”   半年前,各地受灾,朝廷的款项纷纷发了下来,但是唯独齐镇外面镇守的官兵并没有收到该有的军饷。当时统帅是司马将军,为人耿直,就来着府衙来要粮,是知道王煜不禁说没有,而且还不帮着想办法解决,一下子惹恼了司马将军。   将军回去越想越气,为了让军队能够按时发放粮饷和银钱,就写信回了家里,让家里帮忙筹备。谁知道这信一去不复返,根本没有收到回信,司马将军也不知道是信没送到还是家里正在筹备,就开始安抚军心,想办法让军队里面的战士开始节衣缩食。但是那个时候是冬天,战士们没有新的冬衣,更吃不饱饭,就有些人开始不满,甚至有人开始策划兵变。   几个带头的到邻近的几个县去抢粮食,好多人都到县丞哪里去告状,但是的县城就是现在被贪污案抓起来的范芩离。   他也是个刚正的,就去军队找司马将军理论,谁知道到了军营司马将军将这个事情一说两个人都犯难了,既要安抚军心,又不能惊扰百姓。所以范芩离就考虑从当地富户哪里先筹些解决眼下的问题。但是他的做法过于耿直,伤害了一些富户,甚至是朝中大官的家属,一封家属回来,王煜就以贪污之罪将范芩离抓了起来。   司马将军听到这个事情以后,就开始四处奔走,希望能帮着范大人解决目前的麻烦,但是他越帮越忙,最终给自己气病了。军队落到副指挥的手里,那个人与王煜他们是一伙的,所以偏帮王煜和李顺,将带头闹事的兵将乱棍打死,然后换上老百姓的衣服,送到府衙说范芩离逼死人命,贪污前两,将这个事情坐实。   毕竟范大人是一县之长,也算是当地的父母官,府衙不能直接法办,所以上书到朝廷。朝中的人任谁看都知道这份奏章错漏百出,但是没有人提出来。为什么,就是知道这里是得罪了哪位大臣的利益,所以大家都不说话。   而皇上更加看明白了从中厉害,本来想帮着将错就错,没想到太子站出来说要惩治贪官。虽然这合了皇上的心意,但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些黑衣人是司马将军的手下,司马将军是皇上下旨回乡修养。没有办法帮着范达人平凡,所以他们几个心腹就想到来刺杀李顺和王煜,让巡查大人看到李顺的死,自然知道案子有蹊跷,就可以继续帮他们来查明真相。这样司马将军也才能继续回来执掌军权。   他们几个可 分卷阅读80 不想继续在哪个副将手下干活,哪个是个溜须拍马的,根本不能带兵打仗,如果一旦战事四起,那就是个能带着这八万大军投降的将领。   听他说完这些话,席墨川点点头,也算是不择手段了吧。   今天他跟着梁大人出来就是想看看梁大人是否也是个官官相护的,能不能帮着司马将军和范大人伸张正义。   死了的李顺也算是给王煜一个教训,也能让他乖乖交代,省些麻烦。   梁大人却开口说:“你知道,你们这么一弄,那个王煜根本什么都不说了,还在绝食。”   那人一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到底叫什么?”   “小人叫李虎。是司马将军帐下的小兵。”   “李虎,你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假扮我的侍从。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梁大人说道。   李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做您侍卫没问题,这个活过来,不过是我会我种功夫,可以让人以为我死了,就短短一下。所以你们才没有探到我的脉搏。”   “原来是这样。”梁大人点点头。   席墨川看看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就准备回去了。   梁成在身后问:“我说虎子,你是怎么做到让别人探不到你的内力的啊!”   “这个啊,估计跟我练得功夫有关系,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就这样。”   “你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   “我师傅说这叫龟息功,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我去,你师傅这么不靠谱吗?”   “那可没有,我师傅可厉害了,就是有的时候脑子不太好,交我的功夫也稀奇古怪的。”   “怪不得呢。”   说话间一行人离开了茶楼,回到了府衙,而身后依然还有人在悄然跟随。   梁大人回到府衙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李虎换了侍卫的衣服先去监狱里面认人。看看他们抓来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李虎去了反而一愣,就假装巡视了一圈回来跟梁大人摇摇头   “不认识?”梁大人也很奇怪,“难道也是易容了?”   “不会啊,我是要扮成王虎所以我易容了,他们都是在外面接应没有必要啊。”   “你确定他们也不认识你吗?”   “他们看到我根本都没有反应,以为我就是侍卫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看来我们有疏漏得地方,不行明天提审一个看看。”   章卫也过来汇报,这些人自从进来就一句话也不说,而且相互之间好像也没有交流,大家分开休息,谁也不跟谁说话,而且他们连眼神交流也没有。   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这件事情,那么说他们真的漏了什么事情吗?   影卫出现向席墨川汇报,他们回来的路上有人跟踪,有人去追,但是跟丢了!   “跟丢了!”梁成咋舌。这些影卫的武功这么高,居然跟丢了,那么对方是个什么样的高手啊,能让这些影卫都跟丢了,太可怕了   梁成默默的回房去了,准备认真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人生问题。   梁大人则是去了监牢去提审犯人。   席墨川和闻人知雪回房了,剩下李虎愣在当场,看看梁成,又看看梁大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叹了口气,还是跟着梁成的脚步去了他的房间。   “你来干嘛?!”梁成看到李虎不耐烦的问   “那觉得跟着你不错,不行吗?!”   “可以,但是你可以有自己的房间啊。”   “真的吗?” 第39章 两个人反正别别扭扭回了房间,继续相互嫌弃去了。   回到房间的席墨川看着闻人知雪靠在榻上看书,说:“在看什么?”   闻人知雪放下书,“没什么,一些游记。”   “怎么想到看游记。”   “也许是去的地方太少了吧,所以想看看。”   “看完了?”   “还没有。”   “最想去哪里?”   “大漠吧,想去看看那一望无际的沙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怎么喜欢沙漠,不应该是水乡绿荫吗?”   “那有什么好看的,每年都要去行宫,哪里不就是这样?”   “也是。”   “是不是想骑马?”   “嗯,想体会一下策马扬鞭的感觉”   “有机会带你去。   “好。”闻人知雪放下书,给席墨川到了一杯茶“事情怎么样了?”   “目前线索太少。”   “还是不能知道吗?”   “对!”   “殿下觉得是谁?”   “那就要看到底这件事情对谁最有利了。”   “也对。”   “如果是大皇子,不过是为了钱,如果是陈家,那为了什么?”   “怎么会想到他们?”   “这个朝中难道还有谁家敢做这样的事情吗?”   “也对。”席墨川喝了口茶。“也许是钱,也许是权,现在都不好说,毕竟事情到了现在就断了。”   “现在李顺的死看来不是李虎干的,那么到底是谁要李顺死呢?”闻人知雪问   “这不好说,死个李顺对事情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只不过是他太聒噪”   闻人知雪点点头,“确实,李顺话太多。确实李顺很容易说漏了。所以背后的人杀了他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王煜和李顺他们两个都死了,就坐实了这事情,说明范大人是无辜的了。看来这事情是为了斩草除根啊。”   “希望梁大人那边加快速度尽快查出来倒底是谁主谋的,也好尽快结案。”   “那你觉 分卷阅读81 得王煜能撑多久”   “这个不好说,还是要看梁大人这次能给那些黑衣人什么样的审问了”   “梁大人会用刑吗?”闻人知雪问   “不知道,不过按照以往的情况,一般不会”   “如果当年闻人家可以遇见梁大人就好了。”闻人知雪说着低下头继续下棋,但是席墨川警觉地看着她。来了这里,她已经是第二次提起闻人家的事情了,难道是因为段家与闻人家有关系吗?不应该啊,闻人家的死,跟段家不一样,他们也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   席墨川一边下棋,一边在思考这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头绪,但是越是没有头绪,越好像自己站到了真想的边缘,虽然这些事情让席墨川心烦意乱,但是他还是假装气定神闲的跟闻人知雪下棋,聊天。他觉得自己忽然觉得眼前人既熟悉又陌生。晚饭过后,两个人在院子里面看月色。   席墨川忽然问闻人知雪:“之意,你想家吗?”   “家?!”是啊,家,对于段之意来说他是有家的,那也应该是个很温暖很温馨的家吧。但是对于闻人知雪呢,她的家到底是哪里?是山上那个冷冷清清的地方,还是闻人家,曾经宠爱她,为了她的安慰又送她离开的那对狠心的爱她的父母的家呢?还是四周充满杀机,危机四伏的太子府呢?闻人知雪忽然对家这个词这么迷茫,她也不知道哪里是家,但是席墨川问她家的时候,她第一刻想到的就是幼年跟父母在一起的场景,感觉哪离自己好远好远,那就好像是上一世的记忆还存在脑中一样。也许那个就是自己心底的家吧。   闻人知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着席墨川习惯的笑了笑,然后播了一个橘子放在他的手里,轻轻的说:“有殿下的地方不就是家吗?”   席墨川:是啊,有我的地方就是家。这话确实没错,但是看他刚才的表情分明是有个心理的地方,心理最柔软的地方好像刚才被自己扎到了一样,看着闻人知雪刚才的眼神变化,席墨川知道,刚才闻人知雪想到了自己的家,那到底是哪里呢?真的是段家吗?为什么她脸上会有那种悲伤、愤恨,甚至怨念的表情呢?那到底是一段怎么样的回忆呢?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不是很安慰,闻人知雪梦见了自己家里被屠杀的情况,让她在睡梦中都在喊爹娘,并且伤心的流泪。而席墨川的梦里全是闻人家当年的破败。事情都过去以后,他去看过那所宅子,已经没有了当年的辉煌,让他也是感慨万千。   当年闻人丞相虽然跟他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他知道闻人丞相一家的事情,如果不是陈家,闻人家怎么会落得如此局面,一家好几百口啊!陈家也太狠了!就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去哪里不是自己与闻人丞相有多好的交情,只是让自己明白在皇宫这个地方,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那么就是这样的下场。如果不想办法站稳脚跟的话,那自己连命都不会留下。从那一刻起,席墨川就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要如何走了。当自己回身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席墨川就惊醒了。   睁开眼睛的席墨川正在适应夜晚的黑暗,就听到闻人知雪的梦语。席墨川坐起来,看着床上那个满脸恐惧和害怕,将自己缩成一团的闻人知雪。席墨川伸手将她搂入怀里。   闻人知雪的这个梦,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才能让平日里这么坚强的闻人知雪哭成这个样子,席墨川看着她别提多心疼了,用手轻轻的拍在他的背上,小声的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   席墨川怀里的闻人知雪好像听到了他的轻唤,也感受到了席墨川那宽大的肩膀带来的安全感,闻人知雪慢慢的舒展了自己的眉头,慢慢的将自己的头枕到他的臂弯之内,用自己的头顶着席墨川的头,好像也慢慢的睡稳了。看到闻人知雪不再哭泣,也不在蜷缩,而是展开眉头的那一刻席墨川的心也平静了,原来自己可以给她这么大的安全感,原来她是这么的依靠自己。那一刻席墨川的心里是高兴地,他终于知道自己在闻人知雪心里原来是这样的。   席墨川一夜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天光大亮,等席墨川睁开眼睛的时候,闻人知雪已经不在床上了。席墨川一惊,赶紧翻身起来,看到闻人知雪在梳妆,也算是安下心。席墨川像往常一样慢慢的起身,站起来,拿过自己的衣服,开始给自己穿衣服。趁着穿衣服的空间,席墨川看到闻人知雪还想也是心有所思的在哪里发愣。只见闻人知雪拿着梳子正在梳理自己一丝长发,但是闻人知雪的手却停在那里,梳子就放在长发上面,歪着头好像想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可怕的梦。席墨川本想问点什么,打破这样的寂静,这时阿喜拿来洗漱的东西,伺候席墨川洗漱,又将早饭摆放在桌子上。   “梁大人呢?”席墨川问阿喜。   “爷,梁大人一早就出去了,不过梁公子和李公子在呢?”   “李公子?”   “就是昨天跟着咱们一起回来的李虎啊,他昨天睡在了梁公子的屋子里面。”   “哦,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快就这么好了吗”   席墨川和闻人知雪正在用早膳,章卫就来了,将昨天夜里黑衣人们的审问情况说给席墨川听。   席墨川一边喝着粥,一边点头:“你去找梁成和李虎,让他们也扮成黑衣人跟他们混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消 分卷阅读82 息。”   章卫点点头出去了,去梁成的房间将两个还在被窝里面的梁成和李虎拉出来,换好衣服带到监牢。一路上梁成各种抱怨,认为这都是非人的待遇。   “喂,要不要这样啊!我还没有睡醒呢!”梁成发着牢骚,没有人理他,他继续说:“你这是给我穿的什么啊,难看死了!赶紧给我换下来!”   还是没有人理他   “我还没有吃早饭呢,这么早又干嘛去啊”“我昨天很累的,今天就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你知道吗”“我说你是个木头吗,怎么都不说话的。”   “跟着走就是了,那么多话!”章卫终于忍不住了,回了他一句。   “你这叫什么话,你这是带我们去啊!干嘛去啊!李虎,你倒是说话啊!”梁成在李虎屁股上踢了一脚,李虎捂着自己的屁股,然后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跟着章卫。   “我说你是不是个爷们啊,怎么都不知道支一声啊!干嘛呢!说话啊!”梁成有伸手去打李虎,李虎一下子避开了。   “呦呵,你还躲!让你躲,我让你躲”梁成顺势又给了李虎几下,都让李虎躲开了。   “我不躲,你当我傻啊,再说你打人这么大力我干嘛不躲开啊”   “嘿,你还跟我顶嘴是不是!”   “这里有章大人,他可以帮我做主,你不能再欺负我了啊。”   “我欺负你怎么了!谁让你昨天跟爷住一个房间啊。”   “要不是他们说没有房间了,我干嘛跟你住啊,你以为我愿意啊”   “没房间你不会去住客栈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住客栈啊!”   “我先来的!”   “那怎么了!”   两个人打成一团,章卫都有点头疼了。走到监牢之外,梁成就不走了   “我说你们搞什么鬼啊,让老子住这里,不行,按我还是回去跟李虎一起住吧。”   “不是吧,章大人,我也住这里吗?”   章卫看着二人点点头。   “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是来帮忙的,就让我去住监牢吗!”   “难道是我烦什么错了?”   “不是”章卫回到   “我们两啥也没有干,干嘛给我们关起来啊!”   “为了查案”章卫板着脸,真的不想跟梁成说话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查完。”   “你还真是个木头啊,怎么多说几个字怎么了,就二个字二个字的说”   “那你进不去进去”章卫有点急了   “梁爷,他好像说了好几个呢”   梁成也哑巴了,知道这事非得他们两个不可,也无奈,就随着章卫进去了。李虎跟在两人身后   一行三人在外面先去见了梁大人。   一进屋子,就看到梁则玉正在吃馄饨,梁则玉一看是他俩,赶紧招呼:“二位吃饭没有,没有的话一起吃点吧。”   李虎本来还想客气一下,谁知道梁成直接走了过去一屁股做到梁大人对面,给自己拿了一个根油条一边吃一边说:“你说咱俩都姓梁,怎么差距这么大!我还要去坐牢。”   李虎赶紧说:“这不是也为了查案吗?!”   “哎,我的命啊!都怪那个姓郑的!”   “那是谁啊!”   梁成瞪了一眼李虎,“怎么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吗”   李虎一看他生气,赶紧缩了缩头,自己默默吃饭去了。   两个人吃完早饭,换了衣服,就被换到和那些黑衣人一起的牢房。   李虎本想着过去套个近乎,看了梁成一眼,发现梁成闭目养神,也只好作罢。   其他几个黑衣人也是面面相觑。   几个人黑衣人还在考虑是不是自己什么同伙也被抓了,但是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络暗号,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知道对方身份,也不好打草惊蛇,所以大家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呆着。   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半日,结果大家谁没有说话,最终却因为一个馒头打了起来。   原来啊,是到了饭点了,牢头进来送饭,这里因为人多,所以给了一桶馒头,一桶菜,还有一桶餐具。一开始大家都排着队拿餐具,菜和馒头,都还是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居然少了个馒头。梁成看着人手一个馒头,倒自己这里空空如也的木桶。一下子就怒了!   李虎在军营里面抢饭吃习惯了,所以很容易拿到了,但是梁成则不然,他没有这个习惯,结果没有他的,怒了。   “老子没得吃,谁也别吃!”梁成说着,朝着理他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扑了上去,就跟他干了起来。那个人岂能让梁成得手,也就开始还手,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打架,先将自己手里的馒头和菜都吃完了,才过去帮忙,有过去帮忙拉架的,也有跟着一起打架的。李虎看梁成被欺负了,那里肯干,也加入了战斗,还别说两个都是打架派的,他们就二个人对方五六个人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所有人身上都挂了彩。   就是因为一个馒头……   外面人的也不管,就看着里面随便打。范芩离更是奇怪,今天这么他们自己打起来了。所有人看着他们打架。   一群黑衣人对着打,因为衣服颜色一样,大家很快就分清楚队友还是敌人了,就混战起来。有的打着打着发现是自己人,在去寻找新的对手,有的直接就开始干起来。也不管对方是谁。从一群人的混战,开始变成一对对的单独战斗,梁成和李虎顺势也就开始不断的跟进攻,去试探那群黑衣人的武功路数。   梁大人和章卫都在一旁看着。不过很快章 分卷阅读83 卫发现了一些端疑。这群人的武功套路是一样的,但是具体哪家他现在也说不好。   梁成也发现了问题,很快拉着李虎跳出圈外,梁成站在那里双手叉腰,用手指着那群人:“奶奶的,你们风雁门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风雁门的人!”   “我呸!就你们这个乱七八糟的武功,只有你们那个掌门风无雁才会呢!”   “你居然认识我们掌门!”   “我懒得理他。”   “你是谁!”   “我是谁?!”   “嗯,我是他大师兄!”   “你,这么年轻!”   “怎么你们门派是按照年纪算长幼的吗?!”   “可是我家掌门今年都四十多岁了,你才几岁啊!”   “老子从小就开始学功夫,他入门的时候我都快学成了。你说呢!”   几个人还是不信,但是梁成讲了很多风无雁当年的一些事情,这些黑衣人才相信了。   梁成现在俨然一派大宗师的风度,往哪里一坐,瞅着这群人,那些人都站在那里,不敢造次。梁成冲着李虎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李虎赶紧跑过去,紧贴着梁成坐下。   梁成有环视了一下这群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然后慢悠悠的开口,一幅前辈的样子“你们怎么都被关起来了?”   “我们……”其中一个想说,但是被另外一个拉了一把。   “那您怎么进来的。”   梁成指了指李虎,“还不是因为他。”   “也是抢吃的?”黑衣人们还是很好奇地这个人这么大气性,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李虎:“我才懒得理他呢。”   “你看看,我都打了他一顿了,他还不老实呢,总是这么挑衅我,你说我能不揍他吗!”   “那你们怎么也穿着黑衣?”   “我本来吧……”梁成说着,抬起头看看外面,然后继续说:“我本来是看好了一户人家,准备进去借点银子花花,谁知道,这小子不仅碍我事。我刚准备上墙,这家伙一把给我耗下来了。说这是他早就采好点了,还在墙上做了记号,问我为啥非得跟他抢财路。让我换一家。我去,我一听不让我进去还跟我理论,当时我的火,腾就起来了。我一生气就跟他干起来了,这小子功夫还可以,我一边打一边骂,结果人家院子里面出来人看,发现我们两个在人家后门穿着黑衣服,还在打架,不知道干嘛呢。人家就报了官。”   虽然有点扯,但是这人的性格倒是干得出来,黑衣人集体点点头:“那后来呢?”梁成看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继续开始胡扯:“谁知道官差来了,我们还在打呢,我一看官差,我就想赶紧溜。这缺心眼的玩意,还让人家官差理论理论,我们两个就都进来了呗。”梁成说完看着李虎。李虎赶紧配合的做了一个低头装,让大家看不到自己那个忍笑的表情。   黑衣人们已经见识过了梁成的无赖,以及李虎的厉害,所以他们对梁成说的话,都深信不疑,毕竟这种事情确实在江湖上有过,也不是第一次。不过李虎这么缺心眼的还让人家官差理论的确实是第一份了。   “那你们呢,这么一群人,也是准备干票大的?”梁成看时机差不多了,就问边上的黑衣人   “哎,我们还没有干呢,就让人给抓了。”一个黑衣人,很懊恼地说着。他们其实跟梁成也差不多。   “原来也是这么倒霉”   “哎呀!可不是吗”   梁成一看这群人果然够贼,就换了路数:“你们进来的早,知道接下来干嘛不?”   “我们也是从来了就这么呆着,也没有什么啊。”   “没有老爷过堂吗?”   有个黑衣人指了指另外一间牢房,“老爷都在哪里关着呢,谁审啊”   “我去,这里不是吧,这么奇怪!”   “可不。”   “那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啊,你们有人来救的话,把我也带出去。”梁成问着   黑衣人们相互看看,摇摇头。   “我去,你们都不着急出去的吗?”   “着急啊。我们掌门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那让你们掌门赶紧想办法把咱们都弄出去啊。”   “估计够呛。我们掌门不可能来的。”   “为什么?”   “他进京去了。”   “这个老不死的,看来在京里找到大户人家了。还不带着我去。切”梁成咒骂着。   章卫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席墨川,“风雁门?”   “对,他们是这么说的”   “查一下。顺便通知京里的人,多留意一下。”   “好的。”   章卫走了以后,闻人知雪慢慢的念叨着:“风雁门。”   “你知道?”   “好像听说过,但是他们不过是江湖门派怎么会参与着朝堂争斗的事情呢?”   “嗯,这倒是个问题。他们掌门如何”   “那个风无雁吗?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些官府的事情,不喜欢与官府来往,怎么会……”   “怎么会跟大皇子串通?”   “也许不是大皇子。”   “哦,那你以为是谁”   闻人知雪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可能吧”   “你想到什么?”席墨川问   “我觉得应该不可能”   “说来听听”   “陈家。”   “陈家?”   “嗯。”   “你说皇后?!”   “我只是猜测。”   ……   两个人就这么想着心事,都不说话。   陈家,皇后的母家,不过是因为忌惮闻人家,导致闻人 分卷阅读84 家只留下闻人知雪一个人,其他都无辜惨死。如果他们想把控朝中政权,势必要控制财权,这样才能笼络更多的人,把控住更多的东西。   也许这才是真相的所在吧。   没几日,席墨川收到了一封书信,说有外国使节朝拜,让他尽早回宫。   席墨川看看信,递给了梁大人:“梁大人怎么看。”   “看来我们是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梁大人看完将书信还给了席墨川   “那……”席墨川犹豫了。   “那这样吧,”梁大人说道,“您把梁成和李虎给我,您就踏实回京,我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样啊。”   席墨川思考着。   就这样隔日席墨川悄然回京。等到他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陈后选各位娘娘进宫,不禁是太子各位妃子还有大皇子和二皇子的。   席墨川觉得蹊跷,看了看闻人知雪,闻人冲他微微一笑也就去准备进宫示意了 第40章 齐镇   梁成与黑衣人日夜在一起已经混的十分熟悉了,大家也不会因为个馒头在打起来了。而这个时候有人来接梁成和李虎出去了。   梁成很是奇怪出来以后问梁大人:“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你这位师弟?”   “你是让我进京?”   “我听说,他好像回来了!”   “回来了?”   “嗯,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我就可以走啦?”   “我不知道啊,你是偷跑出来的,不是我放的啊!”   “嘿,都说你们读书人心最黑,我看一点都没错!真行!”   “梁壮士,现在他们的人都在里面,就你一个人出去,你怎么说都行啊!”   “那倒是,行吧,我去会会他。”   皇宫内   陈后:“各位,今日让你们来就是为了说一下过几日番邦进贡事宜的安排。”   各位娘娘都很谦逊的听着皇后的教诲,陈后扫视一圈,继续说道“这次不禁有他们国家的大臣,和王子,还有一位公主,一位郡主,所以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知道吗?”   “是,皇后娘娘。”所有人一起附和着。   “那这次的接待事宜,我准备安排给太子妃来办,你们太子府里的几个都多多帮衬这点。”   太子妃赶紧起来行礼,其他几位太子的妃子都在身后跟着一起行礼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嗯,尤其是段良娣,最近身体刚好,又跟太子去了齐镇。可不能这样,大家都要注意些,不要这样恃宠而骄。”   闻人知雪知道这是陈后给自己找麻烦,赶紧跪下来说“儿臣知错了,以后不敢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赶紧自个领罚去吧。”   “皇后娘娘。”   “原本哀家看你刚小产还觉得甚是可怜,没想到你却拐着太子出宫办案也带着你,看来你还是没有改了着骄纵的性子啊。这可得了!这次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说着皇后对着太子妃说道“原来我以为你让他抄没经文是重罚了她,现在看来,还是太轻了。既然你管不好,哀家替你来管!”   说着,就让人将闻人知雪带了下去,好一顿毒打。有关在皇后偏殿之中。   所有进宫的人都已经回去了,席墨川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闻人知雪回来,有些担心就差人去问问。一问却说闻人知雪让皇后留下了,说要陪着说说话。   席墨川感觉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本准备进宫直接要人,但是梁大人的差人送来了消息。   席墨川赶紧去了书房听来人汇报齐镇的消息,以及下一步的对策。   等到在出来时候已经午夜时分,想着人怎么也回来了,就没有去打扰。可是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阿喜来报说闻人知雪一夜未归!当时席墨川放下碗筷就往皇宫奔去,懊恼昨天为什么不早点来看她。千万可别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到了皇后宫里,又不好直接要人,席墨川故作镇定的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听说昨天太子妃他们进宫了?”   皇后也不客气很直接的说:“是啊,跟大家安排一下接下来番邦来访的事情。”   “哦,这个需要太子妃打理吗?”   “这次人来的比较多,而且规格也不小,所以请太子妃以及太子府中各位夫人协助一下。”   “可是怎么之意昨天并没有回去啊。”   “不会啊,昨天晚膳以后就让她回去了啊。哀家留她说说话,跟着姑娘很是投缘啊。”   “哦,是吗,那昨天之意在皇后宫中吃的什么啊?!”   陈后一愣,没想到太子居然会这么问,想了想昨天自己吃的东西,随口就说:“鱼。”   “鱼?”   “对,昨天御膳房给哀家做的。”   “不知道什么口味。”   “重油,偏咸,微辣。”   “ 哦,微辣啊!”   “怎么太子什么时候 对于菜式有了研究了吗?”   “那之意可是用了很多呢?”   “嗯,是啊,有什么问题。”   席墨川一下子翻脸了,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我劝皇后娘娘最好直接告诉我现在之意在哪里,不然……”   皇后看他非常生气的表情,有了一丝丝的害怕:“不然怎样,这里可是哀家的寝宫。”   “说,你到底吧之意藏哪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之意 分卷阅读85 从来不吃辣!”   “什么!”陈后根本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居然留下了破绽。   看到皇后心虚的表情,席墨川就知道闻人知雪必定还在皇后寝宫,也不顾及什么颜面,就开始翻找。他现在十分担心闻人知雪,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好好地。   “之意,你千万不能有事!”席墨川的影卫到处的翻找,依然还没有找到。   半个时辰后,席墨川回到大殿,怒视着陈后问:“说!到底在哪里!”   看着席墨川快要喷火的眼睛,陈后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懊悔,指了指一个方向,席墨川一个眼神,影卫们就开始想哪个方向搜寻,一刻钟以后有人大喊:“在这呢!”   席墨川顺着声音跑了过去,发现在暗格里面已经奄奄一息的闻人知雪。   “之意。”席墨川心疼的看着她,小声的呼唤。   闻人知雪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席墨川微笑着说:“还好,我等到你了。”说完就昏死过去。   席墨川将人抱起就往太医院去了。   齐镇   梁成换了一身行头,在街上到处晃,风无雁既然在这里,怎么找到他,还是让他来找自己呢?梁成一边在街上走着,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太医院里   这个时候的太医院大家都在,正好又赶上太医院交班的时间,所以两班人都在药房里面清点药材,做记录交接的时候,就看到太子怀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了。大家都看到了太子的表情,那是惊恐,后怕,担心的表情,大家不由分说开始忙活起来,七八个太医都在身边。   席墨川眼睛呆呆的看着床上的那个人,只有一句话:“务必救活。”   “那肚子里面的还保不保?”一个老太医问道   “什么!”席墨川惊愕的问!   “我是问肚子里的皇子是不是也要保住?不过有点难,老夫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全都给我保住!不然孤要你们好看!”说完席墨川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太医们浑身一震,太子真的怒了,谁也不敢问怎么回事,就知道要赶紧把眼前这个姑娘的命保住,还有肚子里的胎儿。   太子冲入御书房,对着龙书案后面的皇帝大吼:“你去看看!”   “朕去看什么?”皇帝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你去看看皇后把她害成什么样子?”   “皇后?”不明所以的皇上看着太子身后的侍卫们。   侍卫统领上前汇报说道:“陛下,是太子宫里的段良娣,从皇后娘娘的宫里带出来,人现在是遍体鳞生,只有半口气在。已经送到太医院,而且……”   “而且什么啊,说啊!”皇上有点生气,话还不一起说晚。   “而且好像怀孕了。”   “怀孕了?”皇上也觉得好奇,看着侍卫统领。   “是,就是上次小产的那个。”说完赶紧退下了,看太子的样子小心别烧到。   皇上看着太子,问:“就因为这个事情如此失意?”   “原来陛下认为这个事情不重要是吗?”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你不去问问你的皇后!”   “朕的皇后自己会管教!”   “那就请陛下看管好自己的皇后,不要再动我宫里的人,不然我会让你的皇后偿命!”说完席墨川甩袖而去!   皇上在身后不禁摇摇头。   一个上了年纪的公公,从后面端了一杯茶给到皇帝,“陛下,别生气。”   “哎,你说朕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   “太子也是因为一时糊涂。”   “他一时糊涂!他可不糊涂!”   “皇上英明!”   “不是朕英明,只是大皇子太笨了,这就快就让太子抓到了尾巴,看来朕要在扶植一个上来,不能让他们这么两方称霸了。”   “那陛下准备?”   “你去宣老二来。”   “是”   说完老公公就去安排宣召二皇子的事情了。   齐镇   正在饭馆里面吃饭的梁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杯盘碗碟,没想到啊,他在监狱里面关了半个月,居然见到这些东西这亲切,赶紧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脸上是幸福的满足感。可就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对面做了一个人!   梁成很不高兴有人在他吃饭的时候打扰他,抬头一看,自己也愣住了   “师傅!”梁成赶紧做好,将腿放了下来,见对面那个灰衫老者,坐在那里拿着筷子在盘子里面挑挑拣拣的,说:“这么都没有个好吃的东西啊。小成子,你现在的口味怎么这么差。”   梁成看老头只顾着吃,也就拿起筷子说:“哎呀,有这个不错了,最近手头紧。”   “那你回来拿钱啊!我又不是没钱”   “那你这次来干嘛”   “找你”   “找我?”   “实话说是找小风”   “他?!”   “是啊,最近他有点事情解决不了,本想让你去帮他忙,结果没找到你,我就亲自来了。”   “什么事?”   “什么事,你不都知道了吗?”   “啊,师傅你都知道啦!”   “哎,我怎么跟你们说的,一辈子别跟官府打交道,你们一个二个都不听我的,哎,我这把年纪了,还得自己出山帮你们解决问题。”   “小风他怎么了?”   “他啊,还不是被人坑了!”   太医院   太医院里面的闻人知雪,现在已经全然没有知觉了,好像自己睡着了一样,就听到耳畔有人叫她,但是自己很困,真的不想睁眼,但是耳边的声 分卷阅读86 音也越来越响亮。   最终闻人知雪还是挣扎的睁开了眼睛,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刚准备起来,就被一旁的阿喜按了回去。   “小姐,你现在不能动。”   “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太医院啊!”   “我怎么会在太医院,你为什么会进来?”   “我的小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你受伤了,太子把你送到这里的,并且叫我来守着你。”   “我没事。”   “什么没事,差点半条命就没有了。而且你知道吗,你又有身孕了。”阿喜说着一边用勺子撑了药往她嘴里放。   “怎么会。”   “我哪里知道啊,不过太医说你这次命大,可以保住孩子,不然这个孩子又没了。”   “如果再没有了,就说明我不适合做母亲!”   “别乱说!”阿喜听到声音赶紧起来,身后是太子。太子阿喜手里的碗接过去,用勺子妖舀起药,然后轻轻的吹吹,再放在闻人知雪的唇边让她喝下去。   “别乱说,你跟孤的孩子,不可能没有的,知道吗!”这话说的好温柔,闻人知雪一边喝药一边嘴角带笑的看着他。   住了几天太医院哪里都不方便,闻人知雪一再要求下,最终太子还是带着她回了太子宫中自己的房间。   “终于回来了!”看着熟悉的环境,闻人知雪觉得无比的轻松   “小姐,你饿吗?”   闻人知雪摇摇头,看着阿喜身后问:“太子怎么没回来?”   阿喜刚张开嘴准备说话,就听门外说:“怎么这么快就想孤了吗?”   是啊,刚分开不过一刻钟,刚才还一起坐马车回来的,现在就再问,好像是有点过分啊,   闻人知雪红着脸低着头。   席墨川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的说:“你先休息,我去书房,梁大人来信了。”   “哦,那么说对方已经拿住了吗?”   “应该是快了,梁大人准备回京了。”   “那太好了。”   “你休息吧。”   “嗯。”   说完席墨川扶着闻人知雪躺在床上,并帮他盖好被子,走到门口还不忘在回头看一眼,就消失在门外了。   齐镇   梁成跟着自家师傅来到梁大人的书房,   梁大人好奇地问:“这位是”   “这是家师。”很难得见到梁成这么乖巧的站在师傅身边   “梁大人,年纪大了,记不得名字了,你就叫我老翁就行。”   “翁老,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那个徒弟小风啊,给你添麻烦了。”   “小风”梁大忍不明所以的看着梁成   梁成赶紧解释:“风无雁”   梁大人:“哦哦,”   “小风啊,这次是被人坑了,他本来帮着一个客人走船,结果他们开了船才发现船里的东西不干净。”   “哦,那是些什么?”   “好像是忘忧散什么的?”   “就是那种吃了能让飘然入仙,浑然不知的东西”   “是。他也是开了船才知道是什么,但是收了人家定金也不好回去。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送货,可是走到半路就被管家给劫了。”   “劫了?!那是安排好的喽”梁大人问   “应该吧,小风是这说的,但是具体我也不知道”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人家说可以放他一马,跟他做笔交易,让他帮忙干点事情,也就是你们后来知道的事情了。‘’   “为什么会找到他?”   “一开始我也纳闷,为什么会找到小风,但是小风说估计是就是因为他平时比较低调,江湖上的人很多都不认识的他,而且他也不与官府走动,这样更容易掩人耳目吧。”   “大概是这个事情了。”梁大人点点头,“那他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吗?”   “小风说他就知道那个人姓陈,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他试着托人打听过这个人的事情,但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当官的吗?”   “不好说,不过那人身上倒是有些当官的气势。”   送走了翁老,梁大人赶忙安排人连夜提审王煜、黑衣人和范大人。所有人都是分开审问的。范大人知道的跟李虎说的差不多,而王煜知道的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环节,他们也是听人安排的。具体说不出个什么来。   梁大人将事情全部串起来以后就安排李虎回来送信的。   梁大人:“李虎,你务必签收把这封信送到太子手里!”   李虎张着嘴巴:“太子!”   梁大人这才想起来,只有李虎不知道席墨川和闻人知雪的身份,赶紧给他解释。李虎有些犹豫了,他自己进京没有问题,但是太子府的人怎么才能他见到太子呢?   梁大人也想到这个事情了,将自己的玉佩拿了给他。   “李虎啊,首先太子是认识你的,还有章卫,他是太子的亲信,你见到他,他也能带你见到太子,如果你到了太子府里没有人认得你,你可以把这个给他们看。这个是当年太子给我的,所以他们的管家应该认得此物。你不用担心。”   李虎收拾行囊就上路了。梁成本想着跟着的,但是毕竟师傅还在,他要陪陪师傅,不然在分开又不知道什么再见了。   翁老:“你是不是想去?”   “没有,那个傻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我老头子这里你不用管,我自己回山去了。”   “师傅,你都多久没有下山了。”   “好像有二十多年了吧。”   “你说你对小风这个小子可真好!要不是他估 分卷阅读87 计你也下不来吧。”   “你们两个都不让我省心啊。”   “师傅,您老别回去了。”   “不回去,我跟着你们谁啊!”   “你们一个一天到晚到处瞎跑,一个一天到晚要管那么一大家子的人。我个老头子还是自己管好我自己吧。”   “可是,师傅”   “没事,山上还有哪些童儿,我还要管他们呢。”   “那我送您回去。”   “我老头子是不是真的不行了,要你个娃娃送。”   “黑,我不是担心你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倒是担心你这个火爆脾气。”   “师傅,我长大了。”   “行啊,长大了,翅膀硬了,你们都飞了”说完老头不见了。梁成看着打开的窗户,爬在窗户上,看着天边那个黑影子,小声的说:“师傅,保重!”   李虎一个人往京城走,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是总是看不到人。一路上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到了一处客栈,李虎开了间房。将被子卷在床上,自己就跳上房梁等着看来人到底是谁。   不一会有个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进来就往床上摸,然后坐在床边,用手拍那个被子!   李虎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将刀放在那人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谁!”   “我去!老子这么担心你,你就让用刀接老子!”   是梁成!   李虎一愣“怎么是你!”   梁成发起脾气来,一通乱揍,“你小子怎么没良心!居然敢拿到对着我!你是不是要死啦!”   就看到李虎傻兮兮的拿着刀,对着梁成笑,梁成一个劲的在骂他打他,两个人一直在闹。   就这样梁成保着李虎一路平安的到了京城太子府的门口。   李虎很客气的到门口行礼,对着侍卫说:“我找太子。”   “你是谁?”   “李虎”   “找太子何事?”   李虎想起来梁大人给他的玉佩,赶紧拿了出来,奉上:“梁大人命我给太子送信!”   侍卫看到玉佩又听他这么说,“稍等。”赶紧进去回禀。   不一会里面出来个管家模样的人,说:“这位少侠,太子如今不再府里,不如你们先随我进去等候。”   李虎回头看看梁成,梁成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管家进了花厅等候太子。   傍晚时分,太子才回府。一进门就有侍卫给章卫汇报了下午的情况,章卫知道事情紧急,赶紧在太子耳边低语几句,他们就往花厅去了   这个时候的花厅里面李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梁成则歪在一个椅子上,也在睡觉。   桌子上是冷了的茶水和吃剩下的点心。   看到这一幕,席墨川微微皱了皱眉头,今天确实忙,到了这回才回来,难道还没有用饭吗?   管家关进上前:“太子,我给他们安排了客房,但是李少侠说,非得见到你才离开,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   席墨川:“他们吃饭了吗?”   “还没有。”   “安排晚膳,我们边说边吃。”   “是”   管家下去了,章卫将二人叫醒。李虎一见席墨川赶紧双膝跪地:“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免礼,起来吧。”   李虎跪着就拉梁成的衣摆,梁成手一挥将他的手打掉,示意他赶紧起来。   席墨川无奈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礼,“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很顺利,没想到我师傅来了,还帮忙找到了风雁门的掌门去问情况,才知道其实风雁门也是被利用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就是按照别人给他们的安排进行的。”   “这个掌门当的也是糊涂。”   “那些黑衣人不过是替人卖命现在梁大人已经将他们关押,他们也没有什么怨言。愿意接受惩罚。”   “那幕后之人呢?”   “现在基本上看不到幕后之人是谁,只能先把案子结了,等以后慢慢再查。”   “那梁大人有没有说他觉得幕后之人是谁?!”   “梁大人说不爱乎是二家,一个是想一家独大,一个是想拉您下位。”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你们辛苦了,先吃饭吧。”   席墨川自己起身回房去了,让章卫跟他们两人一起吃饭。   三个人做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没想到还能有他们三人同桌吃饭的场景。章卫也不知道谦让,自己吃自己的。梁成也不管那些,大口吃着,李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也跟着一起吃东西,一顿饭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梁成和李虎就在太子府暂时做了下来。   这边朝堂上,几日太子都没有上朝。而朝中的但是都交给了二皇子去打理。   大皇子回家就将桌子上的东西摔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叫来阿瑾关上门。   二皇子则也在家里开始嘀咕,自己本无心争斗,但是如果这么下去,皇帝摆明了弄了一个三子争宠的局面,他要如何应付。   而太子这边则是听着章卫给他汇报这几日朝中的动静,既然大家都按兵不动,那么就让这把火在烧的旺一点吧。   果然这几日朝中忙着接待的事情太子都没有出现,而是二皇子忙前忙后的。   朝拜之日很快就到了,所有妃子都需要进宫陪伴皇后   大皇妃见到太子妃也不枉一通奚落:“呦,太子妃来啦”   “你这是什么话”   “怎么没见你家那个段良娣啊”   “提她干嘛”   “也让我们看看这大红人现在是什么姿态啊”   “切”   一言不合,太子妃走了,大皇妃眯着眼睛 分卷阅读88 看着太子妃走的方向,以及身后那一群女人,而这时良媛却回过头看了大皇妃一眼,大皇妃扯动嘴角看着她。   皇后看到闻人知雪却各种不自在,闻人知雪却很大方的给皇后行了礼,一点都没有不妥,越据的地方。   皇后看着她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大家一起行礼,吃饭,喝茶,聊天,也就散去了。   回到府里,闻人知雪疲惫的靠在塌上。   阿喜将茶端给她:“小姐你怎么了”   “今天好累。”   “那我给你放水泡个澡吧”   “嗯”然后闻人知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是什么茶?”   “这个啊,是刚进宫的雪顶茶。”   “名字还挺奇怪的?”   “小勇子拿来的时候,是跟我说的。”   “哦,那宫里有这个茶吗?”   “不知道。”   “什么东西是宫里没有的?”席墨川走进来,听到两个人在说话   “雪顶茶”   “雪顶茶?”席墨川端起来闻了一下,说:“这个小勇子,怎么还给拿错了。”   “错了?!”   “嗯,是啊,这个是金顶不是雪顶。”   “有什么区别吗?”   “金顶其实跟雪顶茶叶很像,但是唯一不同是,金顶里面会有一些很小的黄色的花瓣,但是雪顶却是白色的。其他没什么区别”   “那也没有什么啊”闻人知雪看着茶叶里面几片小小的微不可见的花瓣说道。   “那这二个可是大大的不同了。”   “哦,有什么说道吗?”闻人知雪好奇地问   “所说着两种茶都是极品,但是金顶如果与什么燕窝鱼翅一类的补品在一起的话,就是个□□了。”   “哦,这样啊。”闻人知雪若有所思的看着茶杯里的茶叶。   “怎么了?在想什么?”   闻人知雪看着席墨川眨了眨眼睛说:“那你吧金顶都给我吧,省的放在别处大家弄混了,造成麻烦。”   “这……”席墨川犹豫了,虽然看的出来她眼里的星光,但是还是很犹豫。   这天夜里,一个黑影来到皇后寝宫,所有人都睡着了,已经是接近子夜时分了。侍卫们虽然还在警惕的巡逻,但是也没有人发现那个黑影的存在。   她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一切,就在侍卫刚转走的时候,那人影一晃就进了寝殿之内。   既不去找财宝,也不去看皇后的位置。   只是默默的走向后面的宫殿,去寻找泡茶的器具在哪里。   这个黑影走的很轻,没有一点声音,黑暗里面身影被拉长的很细,很细。   他动作很快,将怀里的一个纸包跟眼前的一个纸包对掉,就不见了人影。   太子府里   席墨川感受到自己书桌上,蜡烛闪烁了一下。这让他立刻警觉起来,跟着就翻身从窗户跟了出去。外面安静的可怕,夜黑沉沉的,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那人影到底去哪了?席墨川还在思考,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什么,一个纵身就我那个闻人知雪的院子去了。   阿喜:“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不是,我家小姐已经睡了。”   “那我进去看看。”   “好。”   阿喜给太子掌灯,然后看到床榻上安静的闻人知雪,床的前面居然没有鞋子。   席墨川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慢慢的走进床,一把掀开帘子,闻人知雪也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席墨川:“殿下怎么了?”   “没,就是想来看看你。”   “那还走吗?”   “不走了”   席墨川坐在床边,慢慢的观察四周的环境,好像并没有人。他将鞋子拖了,慢慢的躺了下去   闻人知雪往里挪了挪,从里面给席墨川又拿了一床被子,递给他。   席墨川接了,但是眼睛很尖的看到那床被子下面黑色的头巾。席墨川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躺下,盖好:“之意啊,今天都干嘛了”   “还不是每日一样,看看书,种种花什么的。”   “没去过吗?”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席墨川并没有说话,转了身,背对着她说:“之意,我累了,睡吧。”   闻人知雪看着他闭眼了,才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露出了自己的黑色的衣服和休息。   这一夜两个人相对无言直到天光大亮,太子殿下又去上朝了。   太子府里都知道段良娣又怀孕的事情,几个女人都恨得牙根痒痒。   这天大家都在花园,打发时间,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还是人家段承徽好命啊,又有了。”   接下来就是太子妃的一顿发飙,打骂下人,弄的大家不欢而散。   良媛看了看大家的反应,默默的走向了闻人知雪的院子。   闻人知雪挺听说他来了,不禁皱起了眉毛!“他怎么来了”   阿喜:“小姐让她进来吗?”   “既然来了,就请吧。”闻人知雪坐在桌前等着良媛进来。   两个人见过礼,分别落座。   “良媛今日来事为了何事?”闻人知雪开门见山地问到   “听说姐姐又有了,担心姐姐烦闷,所以拿了几本书来给姐姐解闷的。”   “书?”闻人知雪纳闷了,有送吃的,有送用的,怎么还有送书的啊。   “这是?”   良媛很客气的说:“这都是我在出阁前自己的珍藏,这些年一直呆在身边。现在我觉得姐姐比我需要他,那我就先给姐姐了。”   “既然这东西对你这么有用,干嘛送我啊?”   “我就是听说姐姐喜欢看书,所以 分卷阅读89 就拿来了。”   “那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   “哪里,姐姐肯要我的东西,也算是我的福气呢。”   “我就不多做了,毕竟姐姐身体不好,我呆久了,会影响你休息。”   “无妨。”   “那我就跟姐姐说会话吧。”   闻人知雪其实是想让她走了,但是谁知道他一直坐到到了饭点还在哪里不走呢。阿喜进来问是不是要摆饭了,他才慢悠悠的起来说:“呀都这么晚了,姐姐那我下次再来啊”   “好啊,希望咱们姐妹多走动。”闻人知雪也许是客气客气,但是却觉得良媛有些紧张,难道是怕太子回来看到吗?那这些女人不都是希望能看到太子吗?为什么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呢。闻人知雪没有想明白,也懒得去想了,他累了。他现在就想睡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下午跟他在一起坐着这么雷人。   本来想睡觉的闻人知雪,忽然想起来送的游记。吃的用的都容易下毒,一本书应该没有什么吧。   闻人知雪靠在软塌上,翻看着里面的内容,这是一本很不错的游记,也是闻人知雪这里没有的内容。所以他很感兴趣,一直看,看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觉得。   阿喜:“小姐,我说你的眼睛要不要了,赶紧休息吧。”   “哦,知道了”闻人知雪才把书放下,继续说:“这里面所得那些大山都不错,我什么时候有机会也想去看看。”   阿喜:“小姐,你怎么哪里都想去啊。现在你是太子府的人,哪里都不能去。”   “哎,是啊,我现在哪里都不能去。跟个金丝雀一样”   阿喜:“小姐你别瞎说,金丝雀还有个脚链子呢,你可什么都没有啊!”   闻人知雪都让她气笑了:“我还有你呢啊!”   连着几日良媛都来跟闻人知雪聊天,闻人知雪从前不喜欢他,但是后来慢慢接触多了,这个人挺风趣的,经常给自己讲故事,还有一些趣闻,慢慢的两个人变得很熟悉。   良媛就像知道闻人知雪喜欢是什么是的,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拿来与她分享,甚至好多都送给了闻人知雪。 第41章 朝上,太子正在回禀贪污案的相关事情和进展。陛下的表情好像没有兴趣一样,挥挥手,让太子交给二皇子处理后续事情就好了。又将大皇子手里负责的一些军务也交给了二皇子一些。   太子倒是无所谓,但是大皇子却显得十分气愤。散朝以后,很快就走了。   二皇子最晚一个从皇宫出来,直接回到自己的府邸,但是进了门下人说大皇子在等他。   “大哥?”二皇子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走动的大皇子会突然造访呢?   二皇子来到厅里,看大皇子正在无聊的喝茶,便走上去说道:“大哥来啦”   “二弟啊,你怎么才回来呀”   “我也想早点出来,但是父皇非得让我在边上听着,我也没有办法”   “二弟对如今这个事情怎么看”   二皇子一听,继续说:“大哥说的什么事情,小弟不清楚。”   “就是你……”大皇子不知道如何整理语言,一时说不出来。   二皇子觉得好笑继续说:“就是使者这个事情吗?”   “对对对”   “父皇的意思是,你和三弟都有事情忙不过来,所以让我帮着分担”   “哦,父皇是这么说的吗”   “嗯”   “那二弟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我帮你处理就好。”   “那就多谢大哥了,等我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再跟你请教”   “自家兄弟那里的话,只是我想问问,我和太子……”   “你和三弟手里的事情我都不管的,再说你们都整理差不多了,我插不上手啊。”   大皇子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   “那二弟你就歇着,剩下的事情交给大哥帮你打理就好。”   “这……”二皇子想了想说:“虽然我不问朝事,但是毕竟我也是皇家子嗣,不能帮着父皇分忧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让大哥帮我处理呢,这不太好吧。”   大皇子觉得二皇子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二皇子继续说:“大哥这样吧,我先看着弄,如果不明白不会的,我再找你。”就下了逐客令,大皇子虽然讪讪然,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就走了。   傍晚时分,太子也来找二皇子   “看来今天本王倒是很忙啊!”二皇子请太子到花厅一起用完膳。   二人落座以后,太子开门见山“听说大皇子来了?!”   “是啊,三弟消息很快啊”   “既然他来了,我不来好像不好吧”   二皇子听完哈哈哈大笑,然后给太子斟酒,“那既然来了,就不醉不归吧。”   “喝多了就不好了”   “开心就好”   就这样,太子很晚才从二皇子府里走,消息连夜就送到了皇帝哪里。   “他两都去了?”   “是”贴身的公公回话。   “看来这一次他们都着急了啊”   “还是陛下英明”   “英明什么啊,总要有什么牵制他们吧。”   没几日下朝的时候   太子正准备上马车,忽然有人走过来跟在马车后面小声的说道:“太子殿下,二皇子请您去老地方。”   太子上马车的脚一滞,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不漏痕迹的马车行程出了皇城。而马车后面却空无一人。   太子回府,换了便服,也没有带随从,一个人纵身上了房顶,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分卷阅读90 ,发现并没有人盯梢,就运用轻功,往城外飞去。   在城郊的湖边,有一个凉亭,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轻摇折扇,如此的清秀,雅致。   看到席墨川,轻轻的唤了一声:“川,这里。”   席墨川慢慢的走了过去,一身黑的席墨川跟身侧这个白衣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二哥,怎么约到这里。”   “我有些话跟你说。”   “为何不在京?”   “我担心有人跟踪”   “也是,现在大皇子的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的。”   “川,我想跟你说……”二皇子沉默了一下,然后又开口:“川,我无心皇位,也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争斗。”   “可是你已经在里面了”   “我会假装生病,然后离开皇城养病,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   “嗯,那二哥一路平安”   “这个给你。”二皇子将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席墨川   席墨川一愣,“这是?”   “我也就能帮你这么多了,以后的事情看你的了。”   说完就走了。   席墨川看着他慢悠悠走开的背影,不仅摇摇头,打开那个包袱。里面有一些信函,还有二个账册,大概看看好像都是跟大皇子有关的。   席墨川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二皇子已经走的没有踪迹了,席墨川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感谢。   席墨川回府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面,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将那些书信和账目一一过目,找到了如何扳倒大皇子的关键所在。   可就在傍晚时分,管家匆匆来报,段良娣肚子疼已经叫了太医,但是还要一会才能来。   “不会!”席墨川的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动用轻功到了闻人知雪的房间里面。   就看到闻人知雪痛的在床上已经缩成了一团,而床上已经是一大堆的血。阿喜焦急的在身边帮她擦汗,还不是看看门外。   “太子殿下,我们小姐不行了。太医怎么还没来。”   “来人啊!”席墨川大喊着,他害怕,他真的害怕。   太医来的时候,只是对席墨川摇摇头,“太子殿下,老夫尽力了。”   “多谢太医。”   席墨川木讷的看着床上已经昏昏谁去的闻人知雪,阿喜已经为她更换了床单,更换了衣服。席墨川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粘在额前。用手轻轻的帮她把碎发别再耳后,心疼的看着这个人儿。   席墨川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吧这个人给揪出来!自己连续失去两个未出生的孩子,自己都这么揪心了,就更别提闻人知雪了,那是他身上的肉啊,就这么一次次的死在了他们的阴谋和算计。让闻人知雪如何甘心!这样的事情如果在发生,他的太子府成什么了!   席墨川本以为是之前陈后的那件事让闻人知雪再次失去孩儿,谁知道太医将调理的方子给了太子以后,“哎,这次太凶险了,怎么能让孕妇去碰触这些滑台的东西啊!太不小心了”   “什么!”席墨川震惊的抓着太医的双臂,怒视着太医,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这次是段良娣接触到了滑胎的药物导致了小产。”   “什么药?!”   “应该是麝香之类的东西。”太医想了想说道。   “今天谁来过!”席墨川在屋里大吼,这个时候惊醒了床上刚刚睡着的闻人知雪。   闻人知雪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小声的说:“殿下。”   席墨川正怒火中烧,无处发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再叫自己,赶紧回头看上床上的闻人知雪。连忙坐在床边,用手握着闻人知雪的细细的手指。   “你感觉怎么样?”席墨川关切的问。   “无事。”   “你看你的脸上都没有血色,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呢。”   “我真的没事,你让他们都出去吧。”   席墨川看着一屋子的人也觉得甚是烦恼,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太医留下继续照顾闻人知雪。   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以后,席墨川问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应该是接触到了麝香之类的滑胎的药物所以导致了流产。”   席墨川怒吼着:“查!好好给我查查!到底是谁!”   席墨川又问阿喜:“今天到底谁来过”   阿喜老实的回答:“除了送饭的,就是良媛来给我们娘娘送了几本画本子,说是让娘娘打发时间的。”   “书在哪里?”   阿喜将书递了过去,就放在床头的小几上面。太医问了问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然后又问了问今天吃的什么,也没有发现不妥   阿喜继续说:“今天中午吃完午饭后,娘娘就开始休息,那个时候一切正常,什么事情也没有。下午的时候良媛来的时候也好好的,但是良媛走了,傍晚的时候我家小姐就不好了。”   席墨川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吩咐下人让下人去交良媛来   良媛进来,很平静,给太子见礼。   太子默默的看着她,忽然一拍桌子,吓了大家一跳,唯一跪在地上的就是良媛   席墨川冷冷的开口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良媛假意什么都不知道。   “你问我”   “段良娣小产跟我没有关系!”   “哦,你不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良媛这个时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睛到处乱转   席墨川看着阿喜,说:“来,搜身。”   阿 分卷阅读91 喜也是个听话的,赶紧上前在她身上一通乱搜,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良媛觉得得逞了,得意的说“你看我说跟我没有关系吧。”   太医却在她手帕挥动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娘娘可否将手帕给老夫一观?”   “为什么,这是我的。”   席墨川:“怎么你的手帕不能给太医看吗?”   良媛:“那倒不是,只是我毕竟是太子的人,手帕就这么给了外男不太好吧。”   席墨川居然被他气笑了:“你在想什么呢,阿喜 !”   阿喜上去一把将手帕抓了回来,递给太医。   太医闻了闻手帕,又问了问那几本话本子,然后点点头跟席墨川说道“太子,你看。”然后将两样东西放在一起递给席墨川   席墨川没有明白,问太医:“看什么,这有什么关系吗?”   “看似没有关系的两样东西,但是他们的夹杂的味道混合起来就是一种至孕妇流产的秘药。这种药一般是在边塞比较多见,京城还是很少的,我也是年轻的时候跟着师傅去边塞行医才知道这种迷药。”   席墨川拿起那两样东西闻了闻,似乎是有些味道,然后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等着良媛怒斥道:“说吧,现在证据都有了,你还准备欺瞒多久?!”   良媛见已经无法挽回了,瘫软的倒在地上,默默的将这一切全盘说出。   席墨川连夜闯到了秦家,将他们一家人都绑了送到京城的关押,亲自请梁大人帮忙写了状子送去。而自己则写了奏折,以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将秦家告上金殿。   闻人知雪好不容易恢复了力气,听到阿喜跟他说这一切,他叹了口气说:“指使之人还没有揪出来,那以后这种事情也许还会发生。”   阿喜:“小姐,你觉得这个事情没有完吗?那会是谁要害你啊”   “那我哪知道啊,要问太子殿下再外面得罪谁了,让他们这样一次次的下狠手。”   席墨川收回了要打开门的手,听到里面的这句话他也在考虑,到底是干的。   就这样他想起了一直被他关在地牢里面的良媛,这个事情她一定知道!   席墨川怒气冲冲来到地牢,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良媛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到底是谁让你干的!”   “我,我不知道!”   “你说不说!”   “殿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既然你嘴硬,那我就让你父母替你说吧”   “说完就准备往外走了。”   “别!我说,我说”   席墨川停在那里,看着良媛,眼睛里全是冷漠   “这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都是昭承徽给我的。”   “他?”   “对,他说让我给承徽送书来,知道他喜欢看,让她打发时间的。”   “那她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说他们之间有过节,所以怕来了也不能见到承徽”   “哦,我怎么相信你”   “我们几个人其实都很羡慕承徽的,但是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近殿下,所以昭承徽才给我想了这个办法,让我用借书给承徽的名义,呆在承徽的房间,这样就有机会见到殿下了”   “是吗?”   “嗯,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好吧,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席墨川就离开了,他怒气冲冲的直接进了昭承徽的院子,席墨川手里拿着剑,一脚踹开院门到处在喊:“昭承徽,你给我出来!”   原本淡定的昭承徽听到这个声音也吓得要死,准备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谁知道席墨川已经进了房间,刚进屋子就看到席墨川手里那明晃晃的刀。   昭承徽一下子跪倒在地,“太子饶命,饶命啊”   “你有什么错,让我饶了你?”   “我?”   “你倒是说说看啊”   “那太子为何这大脾气进来啊。”   “我的刀顿了,我来看看哪里可以磨刀的。”   昭承徽感觉自己脖子发凉,一阵寒意   “太子殿下,别,别这样。怎么有话好说”   “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席墨川,你够了!我喜欢你这么久你不知道吗?!”   “那是你的事情,”   “对,是我傻,一味就知道喜欢你,弄的自己遍体鳞伤,还吧自己送进你的太子府”   “我可没有求你进来”   “对,是我傻,我自己傻”   席墨川没有理他,就等着她继续说   “我就想要你,要你!知道吗”   “我不管你有谁,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你呢,从来都不看我一眼,根本都没有注意到我,我气,我也恨,我就是要让闻人知雪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   “席墨川,我这都是为了你好,那个狐狸精就要不行了,以后就没有人在插在我们之间了,”   “川,你知道我爱你吗,我知道我的心吗,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段之意呢!他不行,他也不配!只要我,我才能辅佐你,我就是要让段之意消失。”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是他们给我的!”   “谁给你的”席墨川看着眼前几乎疯掉的昭承徽,开始各种嫌弃和憎恨   “他们给我这个东西就是让段之意消失,只有他消失了,你才会真正的爱上我”   “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我就不告诉你!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行,既然你不告诉我,那你就带着你的秘密进坟墓吧”   “哈哈哈哈,段之意,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哦忘记告诉你了,之 分卷阅读92 意他没事,他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没有事情”   “不可能!你骗我!大皇子告诉我了,他说一定可以的!”   “原来是这样!”席墨川得到了他要的话,然后转身离开,离开前说道:“章卫,赶紧点,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   就这样,一个深爱他的女人,香消玉殒了。一个轰轰烈烈的秦家就此消失在京城,流放塞外。秦良媛也就被杖毙。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这日朝堂上,陛下在金殿之上宣告众臣,又是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了,要安排一位皇子跟进此事。这时候皇上往下一看,大皇子和太子都在队伍之中,唯独二皇子今天没有上朝,原本皇上还想让二皇子替自己去祖庙祭拜。可是有人却提醒他,在龙案上放着二皇子请辞的折子,说自己身体不适,无法继续完成朝中重任,自请回到封地度过余生。   写的真情实感,但是也让皇帝唏嘘不已,现在自己三个儿子没有一个跟他是一条心的,一个太子污泥,不远顺从,一个大皇子只想着皇位,无心父母兄弟。一个二皇子,是个孝顺的,却有疾病缠身,要回封地颐养天年,也许会走在自己前面。   皇上心力交瘁,明显老了几岁。让大家都退了朝,自己回到后宫去了,陈后看到这么没落的皇帝,上来问:“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老二要回封地去了”   “他这么大了是应该回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   “我知道你想让孩子们都在身边的,但是他们大了,有自己的日子,我们就要放手啊。”   皇上看着陈后,也许以后只有他们两个了吧。但是祭天大典还是要如期举行的,到底是让谁来主持呢?往年都是太子,毕竟他是储君,这个事情原本就应该是他的。   但是现在皇帝都要了,他想过给到大皇子,但是只要让大皇子主持祭天,那么也就是告诉所有人太子要被废黜了,可是寻不到大的事情也不能随便废黜当朝太子。这个让皇帝左右为难,本以为有老二在还能牵制一下大皇子和太子,他们之间的争斗不会这么明显,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们就想一般夫妻一样用了午饭,然后陈后继续在宫里消磨时光,皇上去了御书房。   皇上翻了二本奏折,最终还是起身,让身边的老公公帮自己换了衣服,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父皇,您怎么来了?”二皇子见到陛下很意外的迎了上去。   “你不是说病了吗,朕来看看你。”   “我这个病啊,说来也奇怪,就是不能累着。”   “那你这是要逃跑?”   “我是去养病。”   “那就不管朕了吗”   “你还会有大哥和三弟呢”   “但是我有三个儿子啊”   “可是父皇您并不需要三个儿子都在身边啊”   “哎,朕老了”   “你啊,老当益壮,还能再活个一百年”   “就你嘴甜。”   “那您是同意我了?”   父子二人就好像打哑谜一样的在聊着天,也好像在相互诉说着心事。就这样一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陛下没有在二皇子府里用膳,而是回宫了。   半个月后皇上准了二皇子的折子,没几天二皇子悄然离开了皇城   在京城外的那个凉亭,太子看着二皇子说:“就这么走了?”   “嗯,走了,这里不适合我。”二皇子就一辆随行的马车,放着他的一些衣物,其他都没有带。   “就这些东西吗?”席墨川问道   “是啊,哪里不需要,我就没有拿着,放下吧,也许哪天我会回来的!”二皇子微笑着看着太子。   “既然会回来干嘛还要走啊,别走了!留下吧。”   “留下就是无尽的伤痛和不忍,不如离开,也许等到花开的时候我又回来了”   “现在看那也许是很长的时间吧”   “我相信你”   “就这么相信我”   “对啊!”   “为何?”   “我是你二哥啊!”   “谢谢。”席墨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说这两个字,而且他感觉这二个字真的很重,重到自己都要很有力才能说出来是的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也许是不舍,也许是告别,一开始是对面站着,后来二个人一起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点的生气   “太阳出来了。”   “既然太阳可以去散所有乌云,干嘛还非得离开呢”   “我的太子殿下,你就放我去吧。”   “想做闲云野鹤了?”   “对啊,远离朝堂不好吗?”   两个人谁也说不服谁,只能相互道一声珍重   “那你一路小心”   “嗯,我会的。”   ……   这次分离也许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相聚了吧,想到往后数年只能在回忆里面相见,席墨川还是有些不忍的,看着二皇子的马车一点点的消失在大陆之上,席墨川又轻轻说了一声:“保重!” 第42章 二皇子的事情忽然让一直身体康泰的皇上开始出现了一些老态,而且总是喜欢看着天空发呆。   这几日陈后也总是有些不舒服,伤风,咳嗽总是出现,太医们也找不到病因,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闻人知雪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已经大好了,每天还坚持在户外做一些运动。能让自己更快的恢复。席墨川最近都很忙,除了晚上回来,白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闻人知雪他很忙也不打扰他。   大皇子这些 分卷阅读93 日子很安静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总算是平静了一段时间,一天夜里,一各黑衣人出现在皇后寝宫的外面。   而陈后忽然从梦中惊醒,大喊:“闻人,不是我杀的你,你放过我吧!”   周围居然一个人也没有,陈后大口喘着气,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忽然一个白影飞过,陈后下了一跳,下了床跟着走出去看,想弄清楚到底是谁。皇后头发凌乱,踏鞋下炕,然后一点点的走了出去,慢慢的向外摸索。   忽然一个白影,出现在陈后面前,吓了她一跳。陈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眼前的人,那人也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站在看着她   “你是闻人夫人?!”陈后好像认了出来,但是白影还是不动,也不说话。   “不是我,不是我!”陈后疯狂的叫着,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真的不关我的事情,跟我无关,你别找我!”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闻人!你们家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找上我!”   “哈哈哈,就是我干的,怎么了!你来啊!”   陈后好像发疯了一样对着空气大喊大叫,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闻人知雪将自己遮面的面巾拿了下来,准备往回走,谁知道身后确实席墨川   “你怎么来了”   “你这么晚了出来,不放心”   两个人就这么漫步的往回走,月光正好,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   “说说吧。”席墨川看着她   “说什么?”闻人知雪很调皮的问   “不想说说吗?”席墨川明知故问的看着闻人知雪   “嗯,你听到刚才他叫什么了吗?”   “闻人夫人”   “对,我爹就是当年闻人丞相。”   “你是闻人丞相的后人”席墨川很是吃惊   席墨川默默点点头,明白了闻人知雪的一切。   两个人手牵手,漫步在月光之下,静静的走着。   太子这日一早神清气爽,正在房中整理朝服,准备去上朝。   闻人知雪从后面接过他的腰带,帮他束好。   席墨川看着镜子中的闻人知雪,问:“知雪,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没有啊。”   席墨川转过来,看着脸上笑出花的闻人知雪“是不是知道陈后疯了,所以高兴了?”   “那太便宜她了”   “别着急,你要的结果很快就能看到了”   “真的吗?”   “嗯,听说他现在情况特别不好,已经不认识人了。”席墨川慢慢的说   “这么快,我以为还需要半年呢”   “哈哈哈,你的下够多的了。”   “我哪有。”   席墨川爽朗的笑声留在了身后,自己大踏步的上朝去了。   进了宫,太子手里拿着那个二皇子给他的油布包,现在二哥已经做了大半年了,所有的事情都让太子掌握了,现在是该反击的时候了。   因为陈后身体越来越差,所以皇上这些日子更是心力交瘁。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无辜得了这些奇怪的病症。   早朝上,看着皇上力不从心,太子站了出来:“陛下,儿臣有一事启奏。”   “讲。”   “我这里有写东西需要陛下亲自过目!”   小太监将太子呈上来的一个包袱递给了皇上,皇上看看那个破旧的油纸包不禁皱了皱眉头。问:“这是何物啊。”   “这是……”   “一个案子的物证”   “哦,什么样的案子?”   “我要告席墨延贪赃枉法,欺压百姓,骄纵奴仆杀人,以及谋权篡位!”   太子一番话说的大殿上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罪状,太子居然敢金殿之上直接告状,看来是掌握了证据了,不然怎么敢。   大皇子这个时候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大臣们都纷纷望了过去,小声嘀咕。大皇子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当场,大声的说:“父皇,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皇帝本想站起来说句什么,但是他站起来一口鲜血喷溅当场,人直直的向后倒去。这是大殿上乱成一团,除了几个近臣谁也不敢上宝座上去看看情况,太子再一旁盯着大皇子以防他有什么企图。   大皇子看着太子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就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准备跟他理论,就听上面太医大声呼喊:“皇上,皇上!”   大皇子和太子都愣住了,下面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默默的看着龙案后面的一切。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皇帝抬到后面偏殿去休息了。   贴身的公公赶紧出来说:“皇上身体被抱恙,各位大人请自便吧。”然后就进去伺候了。   皇帝急活攻心,现在又不能走掉,大皇子和太子就这样被留在宫中。   闻人知雪听到皇宫里面送出来的消息,赶紧带着阿喜进宫去了。   见到太子,太子到反问她:“你怎么来了?”   “听说皇上病了。”   “嗯”席墨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瞥见一旁的大皇子   闻人知雪也瞅了瞅他,并没有表示,继续问“知道是什么病吗?”   席墨川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其实对皇帝的情况也算是知道一些,如果不是他执意在金殿之上这么告大皇子的话,估计皇帝也不会被气的吐血。   闻人知雪既然进宫了就没有不去看看皇后的道理,“那我先去看看皇后。”   “嗯,自己小心。”席墨川知道她的心思,所以特别嘱咐她要小心。   来到皇后的寝宫,外 分卷阅读94 面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闻人知雪想到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是个什么光景,好像从外面没有看出来,但是护卫少了,伺候的人也少了,只有几个老妈子在院子里闲坐着。   一看到闻人知雪走了近来,赶紧起身问:“呦,这是哪里来的贵人啊”   “皇后在吗?”   “在在在,您是要见皇后吗?”   “阿喜”闻人知雪叫到,让阿喜给了几个婆子些钱,婆子很懂事的,准备走开,最后一个婆子忽然转过头来轻声的说:“贵人啊,这人可不清醒了,小心抓伤啊。”   这个时候闻人知雪看看这个婆子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痕,看来是抓伤的。   “多谢提醒。”闻人知雪微微欠了一下身子。   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她从里面将门给带上,阿喜就在门口等着。   陈皇后这个时候就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在桌子底下找着什么,闻人知雪觉得有意思就走了过去:“找什么呢?”   皇后也不抬头,就这么低着头,看着桌子地上,身体还不时的扭动一下,然后发出了“嘘”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   “我跟你说啊,这里有虫子。”   “抓虫子干嘛啊?”   “他们可以跟我玩?”   “虫子怎么跟你玩?”   “我可以把他们放在药粉里面,然后磨成粉,这样就是……”说着说着陈皇后忽然一愣,警惕的看看四周,然后有对着闻人知雪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闻人知雪也跟着她看了看四周,小声的问:“你在看谁”   “有人!”   “哪里有人”   “就在边上,他们要害我”   “为什么要害你”   “以为我让闻人家灭门了”说着陈皇后露出了诡异的表情,然后仰天长笑,   闻人知雪从他身后慢慢的付下身子,对着她耳边说:“闻人家找你来锁命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陈皇后忽然好像正常了一样,眼睛里面全是怀疑。然后又变得痴傻:“小虫子最听话,我就喜欢小虫子,把你做成药,我就想干嘛干嘛了”   闻人知雪也没有理他,慢慢站起来,走了出去。阿喜将门带好,跟着闻人知雪来到院子里面,那个婆子又回来,给闻人知雪行礼,闻人知雪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金子,说了句:“就拜托几位妈妈了。”然后就走了出去。   身后就不听的传来皇后的叫声,闻人知雪勾了勾唇角,“陈皇后,这就叫血债血偿!”   皇帝那边,太医正在给他施针,希望他可以尽快好起来。大皇子和太子两个在外面等候着消息,大皇子恶狠狠地对着太子说:“你真行!”   “哪里,不过是跟着皇兄有样学样罢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给百姓一个公道。”   “你……”   “两位皇子。”身后公公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太子问:“是不是皇上醒了。”   公公点点头,让他们进去。   两个人走到床边看见床上闭着 双眼的陛下,谁也没有出声。还是贴身的公公轻轻的说了一句:“陛下……”   皇帝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二个儿子,有气无力的说:“那东西,朕看了。”   两个人没有说话继续等着皇上说   “朕在朝上刚才看了,太子这个事情你看着办吧,我这身体不行了,以后这朝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皇上眼含泪水的看着两个儿子,然后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他累了,真的累了,这些后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真的不想管了。   陛下不一会就睡着了,看着皇帝睡着了,大皇子和太子纷纷起身,各自回府了。   第二日宫中送来消息,即日起太子兼国。太子带着闻人知雪顺利成章的住到了宫里,每日席墨川忙于政务,闻人知雪就在宫里看看书,种种花,打发时间,晚上两人一起用晚膳。   不出三日,皇后寝宫里送来消息,皇后死了。   闻人知雪好像早知道这个结果一样,说了一句:“就这么死了。”   席墨川从他身后走过来:“你到底给了他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把他的雪顶换成了金顶。”   “金顶?”   “陈后天天这么保养,不给他点东西,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走了。哎,真是太快了,应该在等半年的”   “你也是够调皮的。”   “我还没让她全家给我闻人家陪葬呢”   “放心吧,会的。”   这消息一下子震惊了整个朝堂,没想到一直身体康健的皇后居然这么早就去世了。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宫里正在准备皇后的后事。   刚刚有点起色的皇帝听到了皇后的消息,也不觉得很是惋惜   晚上皇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皇后来找他了,跟他说自己死的如何凄惨。   席墨川还是每日去看皇帝。   “陛下今日看着好些。”   “老三,你能不能放过你大哥。”   “原来陛下是这么考虑的啊。”   “现在皇后也去了,我就希望他可以健健康康的活着。”说着将自己的玉玺放在桌子上。   “我放过他,他可曾放过我了?”   “都过去了。”   “那闻人丞相呢!”   “他……”   “他一家是怎么个下场,我相信陛下应该知道吧。还有我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儿呢”   “这……”   “难道这些我都不算了。”   陛下看着眼神坚定的席墨川,悠悠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第二日,又来了消息 分卷阅读95 皇帝也去了。   就这样,一对帝后双双陨落。太子忙着给皇帝和陈皇后办理身后之事。梁大人在准备太子的登记大典。   这日两个人在书房里面正在说着什么,梁大人问:“太子登基以后,要给先皇追封个什么封号,还有先皇后?”   席墨川沉思了好半天,问坐在身侧的闻人知雪:“知雪,你觉得呢?”   “皇后不就是皇后吗?!”闻人知雪这句话好像没说什么又好像说了什么。   席墨川点点头,对着梁大人说:“梁大人,先皇的你看着办吧,皇后的再说吧。”   梁大人看着闻人知雪,知道哪些过往的事情,也就不说什么了,默默点点头。   而大皇子被困在自己府中,哪里也不能去,天天发脾气,不是摔东西就是打骂下人。弄的不少府里的下人都偷了东西偷偷跑了,外面有士兵把手,只要不是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其他都可以出去。   大皇子望着天,“没想到本王居然落得这么一个地步,”说着一壶酒灌了下去。   大皇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满脸的胡茬,透着颓废和无奈。衣襟也是斜挂在胸前。   皇宫里面的庆典仪式准备开始了,席墨川换好龙袍,看着闻人知雪整个人光彩熠熠,她的那件大红的凤袍披在身上,显得她是那样的雍容华贵!   他们先来到祖庙祭告天地,供桌上各色供果显得十分喜庆。席墨川和闻人知雪两个人牵着手跪在供桌之前,双手合十,梁大人在身侧开始朗诵那冗长的祭天表文。席墨川转过头看着闻人知雪,闻人知雪也向他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祭天仪式结束以后,来到金殿之上,正中间是皇帝的龙椅宝座,一侧是皇后的凤位。席墨川和闻人知雪气定神闲的坐在上面,看着下面一众大臣山呼万岁。   席墨川示意大家平身,扫视众人,慢悠悠的开口:“朕,初登大宝,很依仗众卿。但是有件事情朕要说在前面。”   所有人不知声,默默听着。   梁大人打开一份文件,慢慢的读了起来,这份文件说的是大皇子如何残害忠良,如何的欺诈百姓,如何的为虎作伥。   席墨川听罢,幽幽开口:“大皇子与朕乃是同气连枝,本不想闹得如此地步,但是他有了反心。就不得不让朕动了杀机。”   下面跪倒一片大臣,都是为大皇子求情的,闻人知雪看了席墨川一眼,他正凝视着下面的人。   “我也体谅各位大人的苦心,毕竟那个也是朕的大哥。随不是同胞,但是同根。可是他造的是先皇的反,不是朕的。如果大皇子他要的是朕的江山,那么朕可以考虑。但是先皇,已经被他气的去世了,那这个事情就是不可饶恕的,我国以孝治国,现在他这就是弑父!岂能饶恕!”   这几句话说的沉甸甸的,跪在地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再敢说话的。   闻人知雪看着席墨川,看到他一脸的决绝。   席墨川继续说道,“梁大人,继续”   还有啊,   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啊   下面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梁大人展开书卷继续朗诵起来,听得让大家都不寒而栗,原来是多年前的错案。闻人丞相   大家都知道闻人家是被陈家冤枉的,自从陈皇后去世,陈家倒台到现在,闻人丞相家的事情一直没有人提起,怎么被新帝知道了?!   大家就在疑惑的时候,就见席墨川站了起来,走到闻人知雪的面前,伸手。闻人知雪一愣,将自己的手搭在席墨川的手上,跟着他往前走,走到龙案前面。   席墨川看着闻人知雪说道:“朕即日登基,立闻人氏知雪为皇后。”   一片哗然,怪不得新帝这个时候给闻人丞相平反,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就是闻人家的孤女啊~   大家赶紧跪倒参拜,山呼千岁。   席墨川和闻人知雪携手回到后宫去了。   太子分陈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道两人回宫的路上,   “席墨川,你给我出来!”   车辇上的两个人看着下面的陈氏,都觉得好笑,难道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吗?   “段之意凭什么是皇后!”   ……   她在哪里不顾及的一直骂,席墨川瞅了瞅章卫,“你们都是死的吗,让她在这里碍眼。”   几个侍卫赶紧将陈氏抓了起来,就这样被退回了陈家。   皇宫大内,席墨川和闻人知雪手牵着手,一起看着即将落日的夕阳。 第43章 《番外一》 “朕听说皇后又怀孕了?” 阿喜:“是啊,皇上,是真的”阿喜满脸的喜悦,席墨川三步并做二步走到闻人知雪的床前。 “知雪。” 闻人知雪一脸的羞怯,不好意思的看着席墨川,席墨川说:“这次一切都不会在有问题的。朕就期待这第一个孩子的出声啦!” 自从知道闻人知雪又有身孕了,席墨川就开始忙了,要是他平时其实也是很忙的,但是这一回不一样。 从身边用的,到吃的,都是亲自料理,亲自查过验过才行。 毕竟这次已经没有其他人在可以破坏他的子嗣了。 现在的后宫也不是当年的太子府,只有闻人知雪一人,其他大臣到时想过往后宫放人,但是都失败了,无奈只能看着皇帝和皇后如此的恩爱。 “陛下,我想吃葡萄。” 分卷阅读96 已经六个多月身孕的闻人知雪,挺着个大肚子,对着看书的席墨川说道 席墨川赶紧放下书,走了过来,顺便问了问身侧的太医 太医摇头:“娘娘,葡萄姓寒,你现在不宜多吃啊。” “我就吃一个。” “真不行,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毕竟曾经……”太医刚想说您已经小产过二次了,就感到自己脖颈一阵发凉,估计又是皇上的一记眼刀,毕竟这个事情他已经感受过很多次了,自从闻人知雪有了身孕以后,席墨川就让太医随身侍候,生怕再出一定意外。 对于这个事情闻人知雪也表示很无语,怎么说也不听,就把自己这么监视起来了。 渐渐的肚子越来越大,闻人知雪越来越不喜欢动弹,每日就在榻上一靠。然后吃点顺口的,就是睡觉。 太医宫女天天围着闻人知雪转,生怕这个女人咋怀孕过程中再出现什么事情,影响了皇帝的心情,他们家皇帝目前的心情完全看皇后娘娘的脸色。 闻人知雪在怀胎十月以后产下一个女儿。 举国欢庆 闻人知雪看着席墨川笨拙的抱着孩子的样子,觉得好笑 “你说咱们第一个公主叫什么才好呢?”席墨川眼睛里全是溺爱的看着他的长公主。 闻人知雪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笑:“这不都是听陛下的吗?” “我们的女儿,不应该是听我们的吗?” “你想叫他什么?” “我也没有想好!” 席墨川开始天天吧自己困在书房里面给孩子起名字,一地的纸片,上面有不少好听的名字,但是都觉得不好。 第44章 《番外二》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欺负的弟弟啦!”一个老嬷嬷一手将骑在一个小男孩身上的小女孩抱了下来。 这小姑娘粉色衣裙,两个可爱的丫髻,圆圆的大眼睛,别提多可爱了! 而她身下的那个小男孩,也是秀气非凡。 嬷嬷给这个擦擦脸,给那个弹弹尘。 这二个孩子都三四岁的样子,模样还是一模一样。 凉亭里面另外一个七八岁的女孩一身杏色的衣裙,头上一直金钗,显得俏皮又可爱,看着眼前这一幕说:“嬷嬷,你就别管他们了,反正一会还打大。” “那那行啊,我的公主殿下,您就帮着劝劝吧!” 凉亭里面这一位正式闻人知雪和席墨川的长女,长公主席暮白。 席慕白,笑了笑:“我那管得了他们啊,一会他们合起伙了欺负我。” 看着眼前二个豆丁,自己真是无语了。 这二个家伙是双胞胎,自从降生就没有消停过,没断奶两个人比这哭,这一晚上谁也别想睡觉,宫里面所有人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断奶了,比走路,一个个走的不好,还谁也追不上。 再打了,就开始互掐。难道这就是双生子的性子吗?! 席暮白真心觉得他们太闹腾了! “我说公主啊,你怎么也的管管啊,毕竟是您的弟弟妹妹。” 这对双生子就是席墨川和闻人知雪的第二胎,龙凤胎,席慕云和席慕麟。 “小麟子,过来。”席慕白无奈,叫自己的弟弟过来。 小家伙妞妞的往姐姐这里走,二公主席慕云也往这里跑,谁知道一个不注意居然摔倒了! 席慕云就坐在那里开始哭,都是弄的三皇子席慕麟不知所以,看看大姐,又看看二姐。自己犹豫不决了! 闻人知雪听到哭声,赶紧跑过来浮起来老二,看着老三,简直无奈,这宫里有三个孩子比有三个女人还麻烦。 “娘娘,你赶紧起来,可别动了胎气” 是的,闻人知雪肚子里已经有了第三胎。 刚下朝的席墨川听到这话,也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近前,看看眼前的景象,不觉开始微笑, 天天看着自己的皇后在宫里与三个孩子玩耍,心理别提多美了。 前朝有梁大人帮他主事,他自己也轻松很多。这些年李虎也开始出席了,已经是副将了,很快就能独挡一面。 梁成在江湖上也算是创出一番事业,有了自己的门派。 二皇子哪里也给他寄来不少特产。 席墨川看到自己的皇后还在那里蹲着,赶紧过去扶起来,温柔的说:“你看你,小心些,这都六个月了。” “放心吧,我自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那也不许太累了。” 长公主在一旁都感觉到牙酸了:“父皇,你能不能不这么酸啊。” “要你管,朕疼自己的皇后有错吗?!” “没有,只是能不能别再我面前啊,” “你啊,没几年你就该选驸马了,你还是提前想想吧。” “父皇,你这么快就要把儿臣嫁了吗?娘,我好可怜啊,你看我爹爹都不喜 分卷阅读97 欢我了”长公主开始假意哭,闻人知雪听惯了他们父女打趣,也懒得理他,指挥者宫女嬷嬷开始照顾哪两个小的。 席慕白冷冷的说:“我的母后啊,这一次可别是双生子了,给我来个正常点的弟弟吧!” “你弟弟怎么不正常啦!”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从说,是来一个弟弟吧,不然我真的要被他们两个烦死了” “真是的,都是自家兄弟,怕什么” “我是怕死了他们哭。” “你说你哪有点公主的样子,明天开始去找嬷嬷们学学规矩吧。” 嬷嬷在一旁都不敢说话,毕竟这位长公主,机灵得很,他们都是领教过的。 “那算了,我还是去书房读书吧。” 席墨川抓住时机,赶紧说“正好,明天开始先生授课,到时候再给你找几个同龄的伙伴一起,如何?” “行啊,总比对着这两个小家伙强!” 两个小家伙还想听懂了姐姐的意思,一起看着他。 席慕白看着二个家伙的眼神:苍天啊,又来了! 第二日,皇宫里面的书房,长公主和几个同龄的小伙伴就开始上课了,有梁大人家的公子,有其他大臣家的子女,人数不少,七八个学童。有男有女的,夫子是梁大人的学生。 席墨川扶着大肚子的闻人知雪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不住的点头。 “就是朕的公主最好看。” “哪有你这样的,就觉得自己的孩子好。” “当然啦,你看看那几个,都不是朕的女婿!他们配不上朕的公主!” “她才多小啊,你就张罗着给他找驸马了” “再过几年就没有了,朕的公主不得提前选吗,剩下才是他们的。” “对,皇帝家的女儿不愁嫁!” “那我也的给他找个好的!” 席墨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太子了,现在全然一副女儿奴的样子。 四个月后,皇后有产下一位皇子 席墨川很是高兴,举国欢庆, 闻人知雪生产时,天降祥光,万物复苏,阳光普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