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1v1)h》 我轻点 徐若凝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十点多。 正常来说,她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大概是刚到美国的缘故,她的时差还没倒过来,有些犯困。 劲爆的英文歌嗨得她耳膜到现在都嗡嗡作响,她靠在路口点了根烟,慢慢在街道上散着步。 路过一家咖啡店,她进去要了杯咖啡,转身时,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浅灰色正装,低着头在看手里的文件,眉尾微微上扬,眉心中央微微隆起一个弧度,他左手拇指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这才抬头跟面前的人说话。 一张脸疏淡清冷,远看很是绅士儒雅。 大概察觉到什么,他忽然偏头看过来。 目光和徐若凝对视上,仅仅一秒,也或许更短,他收回视线。 徐若凝捏了捏手里的咖啡,脚步迟疑了片刻,才往门外走。 她的思绪被男人那张脸冲击得有些恍惚,在门口发了会呆,把一杯咖啡喝完后,又进来重新买了一杯,没喝,只是拿着这杯新的走到男人面前,冲他说,“请你的。” 男人还没说话,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倒是开口了,“怎么不请我啊?小姐姐,你不要以貌取人啊。” 徐若凝转头看向他,“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 气氛安静了半秒,男人仰天“fuck”一声。 他抚着心口,冲对面的男人抱怨,“谢屹诚!我他妈只要跟你在一起,妹子的眼睛就看不到我!” 谢屹诚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边上的大衣外套,“剩下的你自己搞定,我先回去了。” 彭辉挥手,“行行行,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电话联系。” 谢屹诚已经拿了大衣出来了,徐若凝送他的那杯咖啡,他没拿。 咖啡店门口有司机在等他,见他出来,上前为他打开车门,徐若凝趁他进去时,矮身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男人动作顿了顿,往里坐了坐,这才偏头看向她。 车厢没开灯,他半张脸隐在暗处,她只能看见他抿直的嘴唇和光洁的下巴。 徐若凝仰着脸冲他笑,“方便送我一下吗?” 谢屹诚隔了很久才说,“地址。” “希尔顿酒店。”她说完又补了句,“3022号房间。” 司机已经准备出发了,听到后半句,隔着后视镜看了谢屹诚一眼,“谢先生,我们是去希尔顿酒店吗?” 谢屹诚低低“嗯”了声。 车厢安静下来,没人说话。 徐若凝看了会窗外,又扭过头来看男人,他好像比记忆中变得稍微冷淡了些,也或许只是对她……冷淡。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希尔顿酒店门口停下。 徐若凝打开车门下车,关车门的动作很慢,但是,直到她关上车门,男人都没有往她这个方向再看一眼。 “谢谢。”她说完,单手甩上车门。 车子从她眼前绝尘而去。 徐若凝上电梯前,对着金属门上映出的自己看了许久,有些怀疑地自言自语,“他难道没认出我?” 刚下飞机就发的朋友圈,回到酒店连上网,她才看了眼微信,不少美国的朋友约她出去玩,她挨个回复。 当了这么多年导游,天天飞来飞去,到处都是朋友,有些她甚至不记得叫什么名字,她组了局,约了十几个朋友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敲定好时间后,这才去洗澡。 这一晚,她却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睡着,却还做了个梦。 梦里男人将她压在身下,温柔地吻她,听她喊痛时,声音沙哑地哄她,“我轻点。” 她搂抱住他,牙齿咬在他肩颈,在他缓慢却有力的冲撞下发出哭似的呻吟。 男人伸出指节,擦掉她眼角的湿泪,在她泪眼朦胧的视野里,重新低头吻住她。 壁灯影影绰绰照出男人清隽的五官,他额际覆着青筋,一双黑眸隐忍又克制,和今天在咖啡店碰见的那个男人…… 一模一样。 还疼吗? 徐若凝醒来时头疼得厉害。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加上做了一整夜的春梦,导致她起来时精神萎靡,一张脸上尽是被掏空的虚弱状态。 她脱掉酒店睡袍去洗澡,闭上眼的时候,脑海里无端又掠过男人清隽的面孔,他抱着她站到花洒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洗,修长的指落在她腿心时,有沙哑的声音落在空气里: “还疼吗?” 徐若凝睁开眼,面前空无一人。 她双手揉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低低骂了句,“操。” 她叫了客房早餐,简单吃完,又在床上补了两小时的觉,快十点时,她才起来洗漱化妆。 中午约见的餐厅离酒店有半个小时距离,她打车赶到时,时间刚好十一点十五分。 “Lin!” 才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喊她,徐若凝抬头看过去,餐厅门口站了十几个人了,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笑,“好久不见!” 徐若凝笑着过去,给每位女士一个拥抱,给男士一个击掌。 虽然不少人都互相不认识,但因为都是国人,随便几句话聊下去,没一会就熟络了。 “带团来的?”进去坐下后,一个叫SaSa的妹子兴高采烈地问她,“有帅哥吗?” “没带团,陪我表妹来的。”徐若凝拿着菜单,随便点了几个,递过去,“你不是有男朋友?怎么?分了?” “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早分了。”SaSa耸肩。 “表妹?”男人们耳朵一竖,冲徐若凝道,“表妹怎么没带来?” 徐若凝笑骂,“滚蛋,别想了,我表妹有男朋友。” “那你呢?”SaSa有一头酒红色长发,烫得大波浪卷,明明是冬季,她却穿着性感的紧身黑裙,微微俯身,胸口就有大片风光泻出,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徐若凝,不可置信地问,“还单身?” “嗯哼。”徐若凝挑眉。 “喂喂,别太挑了。”SaSa指着对面一排男人,“看看,有合适的,现在就领走。” 被她指过的男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努力发散自己最大的魅力。 徐若凝摆摆手,“我有看上的了。” “真假的?”SaSa笑,“谁?我们认识吗?” 徐若凝摇了摇头。 打车过来的路上,她才想起,她跟那个男人整整……十年没见。 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却是……将她重新打磨了一遍。 她剪掉了长发,留着一头栗色短发,抽烟的姿态娴熟,穿着中性的冲锋衣,瞳仁里藏满说不尽的故事。 她流浪这数十年,几乎快想不起自己的从前,可当那个男人出现时,她发现自己对过去仍留有记忆。 那些开心的,痛苦的,难堪的,绝望的……种种回忆,凝聚成咖啡里的热意,顺着血管流进身体里。 “问这种问题真的好吗?!”SaSa面上有些羞涩,却还是回答了,“好吧,我第一次是在初中。” 一群人笑着问:“初几?成年了吗?” SaSa面上泛红,“你管我!好了!下一个!” 十几个人吃完饭,换了场地,在餐厅门口的露天座位上聊天,问各自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众人又转向徐若凝,“到你了,你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徐若凝早就过了会羞耻的年纪,她点了点指尖的烟,唇角轻扬,“我?” 她想起那个下雨的晚上。 想起男人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场景。 想起昏黄暧昧的光影里,男人垂眸吻住她的画面,他握住她的腰,沉身将自己顶进来。 痛感沿着记忆跨越整整十年蔓延到身体里,她拿烟的手指顿了顿,轻轻呼出一口气,缓了片刻才回答。 “十八岁。” “我生日那天。” 我还能强了他? 快晚上了,一行人又约着去酒吧嗨。 徐若凝喝了两杯酒,拒绝了几个来搭讪的老外,玩真心话大冒险玩了一个多小时,找了个借口这才出来。 她靠在门口抽了根烟,打了辆车,去了昨晚去过的那家咖啡店。 里面有几个客人,但都没有她想找的人,她买了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发呆。 她以前设想过两人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是没想到,时间会过去这么久。 也没想到,隔着数十年光阴,她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手机响了起来,她打开看了眼备注,是今天来聚餐的一个男人,叫David,运动型男人,在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问了她两个私密问题。 “喂?”徐若凝按了接听。 “怎么走那么早?”David问,“回酒店了?” 徐若凝“嗯”了声,“怎么了?” “住哪儿?我去找你?”他问得有些暧昧。 徐若凝轻笑一声,实话实说,“我对你不来电。” “可以先试试。”他也笑,声音压低了些,“我技术很好。” 在酒吧里,他借着真心话的由头,问徐若凝是不是易高潮体质,还问她一晚上叁次受不受得了。 徐若凝带团时遇到不少这种男人,仗着自己长相经济各方面都较为突出,就觉得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自己。 徐若凝懒得应付他,干脆道,“我喜欢处男。” 对方:“……” 电话挂断后,徐若凝终于得以安静,她托腮看着窗外,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都没等到那个人。 连着两天,她去了博物馆等各个景点打卡,拍了不少照片,也重温了不少历史文化,晚上照旧去咖啡店坐一会,只是一直没能等到想见的人。 第叁天的时候,表妹方糖打电话跟她联系,她这才改变路线,带着表妹四处逛了逛。 徐若凝来美国,纯粹是为了亲自把表妹送到未来表妹夫手里,没办法,表妹那丫头有蠢萌的属性,让她一个人来美国,她怕下飞机那一瞬间,小丫头就没了。 表妹长得软萌可爱,表妹夫也是一表人才,徐若凝欣慰的同时,又不免有些羡慕。 羡慕他们彼此喜欢,也羡慕他们的感情纯粹又真挚。 两人去商场逛了一圈出来,表妹方糖小声问,“表姐,你这几天跑哪儿了,马上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徐若凝抬了抬眼,“不回去了,看上个男人,打算弄到手。” 表妹很是担忧地看着她,“姐,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想什么呢,我还能强了他?”徐若凝说完,蹙眉思索片刻,“也行啊。” 表妹:“……” 和表妹分开之后,徐若凝又回到咖啡店泡了一下午,晚上快六点的时候,她终于等到男人出现。 他刚从车上下来,手里挽着大衣,眉眼带着些许倦怠,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边往咖啡店走,边用英文交谈着什么。 他个头很高,身体颀长,一身浅灰色西装衬得他气质绅士又儒雅,说话间他垂眸看了眼腕表,五官线条很是深刻,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着,情绪有些淡。 进来的一瞬间,男人似乎注意到什么,身体短暂停顿了片刻,目光在徐若凝脸上逗留了一秒,脚步又继续往前了。 他去买了杯咖啡,没有找位置坐下,而是拿着咖啡往外走。 只是才刚出门,徐若凝就跟了上来,挨着他再次坐进他车里。 车厢昏暗,只有路灯漏进来,照出些许光亮。 男人微微侧着脸,下巴冒出些许青茬,更显性感惑人,徐若凝将车门关上,一双眼直直看着他。 “没钱住酒店了,可以收留我吗?” 你想做什么? 徐若凝做了两手准备,如果被拒绝,就继续死缠烂打,如果对方同意,那就按计划行事。 可谢屹诚一句话都没说。 气氛微妙极了,前面的司机忍不住回头问,“谢先生,我们……去哪儿?” “回去。”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徐若凝靠在座椅上,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原来记得她啊,那为什么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结婚了?”她问。 其实是废话,她早就注意到他没有戴婚戒。 谢屹诚握着咖啡抿了一口,没有回答。 徐若凝伸手去拿他的咖啡,他没松手,她干脆伸头过去凑近那杯咖啡,一低头,嘴唇贴在他手背。 他立马松了手,微微拧着眉看过来。 徐若凝笑出声,她有一头栗色短发,眉毛英气,五官很是飒爽,笑起来眉眼弯着,却没有柔情的味道,反而布满锋芒和危险,是一张很难让人忘却的脸。 她攥着咖啡,仰头喝了一口。 她知道他喝苦咖啡,她也喝,明明苦得很,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俨然早就喝习惯了。 谢屹诚拿了纸巾递给她,徐若凝不接,任由下巴上沾着的咖啡汁往下滑落,谢屹诚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却是下一秒,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的下巴擦拭干净。 他的强迫症在这一刻体现得是非常可爱。 徐若凝笑着去抓他的手,“哎。” 谢屹诚沉静地抬眸看她。 “我叫徐若凝。”她说,“微风徐徐的徐,肤若凝脂的若凝。” 谢屹诚撤回手,情绪淡然地看着她问:“你想做什么?” “饿了,想去你家蹭顿饭。”徐若凝挑起眉,“可以吗?” 直到车子停下,谢屹诚都没再理她。 谢屹诚住的独栋,门口有一片草坪,只不过此刻天黑,徐若凝看不太清,跟着进屋之后,先是看到旋转楼梯,沿着玄关进去,才看见客厅和厨房。 屋内的摆设整齐划一,厨房的刀具都依着大小逐次摆放,就连玄关的鞋子都齐整得像是用工具尺丈量过才放置的。 谢屹诚扯掉领带,先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后接了个电话,全程都在用英文讲话。 徐若凝参观完房间后,就坐在沙发上,倒不是有客人的自觉,而是为了端详谢屹诚。 男人大概平日里都这样工作,对着电话说了几句,余光扫到徐若凝靠在沙发上,托腮盯着他看,他顿了顿,换了个方向,进了房间里。 徐若凝笑起来。 很奇怪,她平时不会这么放松,除非是跟表妹在一块。 但表妹是家人,很少有外人让她产生这样的感受,更何况,这个外人……和她已经整整数十年没见过。 谢屹诚打完电话出来,徐若凝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睡着了,她在女性中个头较为高挑,气势也有些凌人,但闭着眼睡着时,面容透出几分柔软。 男人皱着眉走到她面前,似乎想说话,最后却是进房间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徐若凝睁开眼抓住他的手,面上有笑,“这么关心我啊?” 谢屹诚抽回手,表情疏淡地说:“最里面是客房。” “可是我现在很饿怎么办?”徐若凝拿眼扫他,笑着问:“你下面给我吃好不好?” 谢屹诚眼睛直直看着她,“说清楚。” 他领口微开,露出凸起的喉结,说话间,喉口一上一下地滚动,性感得要命,“吃什么。” 徐若凝心头无端涌起想扑过去咬他喉结的冲动,却在他沉静得近乎审视的视线里,舔着唇说:“noodles。” 想睡你 谢屹诚进了厨房。 看样子他经常下厨,冰箱里食材丰富,他拿了一份手工面条出来,又拿了鸡蛋,洗锅烧水,动作利落。 徐若凝站在他后面打量了会,见他围裙的带子都系得整整齐齐,不由得有些想笑。 不到十分钟,男人端着一碗面出来,面上卧着两枚荷包蛋。 声音淡淡的,“吃吧。” 他把面放在餐桌上之后,重新回到厨房开始收拾,他并不是洁癖,但有强迫症。 徐若凝坐过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她确实没吃晚饭,也确实饿了。 也确确实实地想……再吃一次他煮的面。 即便今天不是她的生日。 谢屹诚收拾完出来,徐若凝的碗已经空了,她满足地托腮看他,脸上带着笑,“谢谢,我吃饱了。” 男人走过来,收走她面前的碗筷,拿毛巾擦拭干净,又拿纸巾把桌上的水擦干净,这才走到厨房,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按下消毒杀菌键,最后按下清洗。 做完这些,他洗干净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没出来。 徐若凝在沙发上躺了会,见他没有出来的意思,索性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澡,她把衣服全丢在地上,洗完澡随意裹了条浴巾就出来。 她敲谢屹诚的门。 隔了会,男人才开门,看见她只穿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他眉头皱起来,转身从房间里拿了条毛巾兜在她脑袋上。 徐若凝轻笑,“我没有衣服,可不可以借我一件。” 她浴巾掩得一点都不严实,男人比她高出很多,一低头就能看见那条深沟,再往下,是被浴巾堪堪遮到腿根的腿。 她皮肤并不很白,是健康的麦色。 他还记得,十年前的她,皮肤很白,头发很长,被雨水淋湿的眉眼有种令人心折的脆弱。 “你还记得我。”徐若凝看着他,口吻笃定。 谢屹诚没说话,转身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棉质男士睡衣递给她。 她接过睡衣,眼睛轻抬,嘴角含笑,“我晚上来敲门,你会开吗?” 谢屹诚神色漠然,声音很冷,“我没时间跟你玩。” 徐若凝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有些不明白,谢屹诚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她当导游那些年,见过的男人少说好几万,就算再矜持再腼腆的男人,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丝的对他有意思,对方就会化被动为主动。 而且明明……十年前的他,分明是喜欢她的。 不过,早就过去十年,她也不该贸然笃定他还对她有意思,但他如果对她没意思,就不该煮面给她吃。 因为煮面的意义……对她来说,很重大。 徐若凝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重新遇到谢屹诚这件事,让她时刻处于回忆起从前的状态,而过去的记忆,对她而言,大多都是痛苦的,她不愿意回想,但思绪收不住。 她披着毯子从房间出来,窝到客厅的沙发上。 包里有烟和糖,她迟迟没动。 她一直在戒烟,但一直戒不掉。 晚上快十一点半的时候,谢屹诚开门出来喝水。 他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的徐若凝,她裹在毯子里,整个人蜷缩着窝在沙发一角。 天气很冷,客厅没有开暖气,如果让她在这儿睡一夜,明天肯定要生病。 他蹙眉上前,微微俯身,准备把人抱进房间,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就听到徐若凝开口说话。 “我没有玩你。” 她从毯子里露出眼睛,看着他的下巴说:“我单纯地想睡你。” 活儿好吗? 良久,空气里传来男人质感的嗓音,他情绪淡漠地说:“你找错人了。” 他说完转身去厨房喝水,喝完之后,目不斜视地走回房间,关门上锁,半分眼神都没留给她。 徐若凝“操”了一声,抱着毯子回到客房,钻进被窝里吸了口气。 妈的,差点冻死了。 这一晚仍然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里的男人在吻她,梦外的男人拒绝她,她在梦境里问他:“为什么拒绝我?” 恍恍惚惚地,她听见男人说了句什么,随后炙热的吻落下来,烫得肌肤都在颤栗。 她睁开眼,大概已经快中午了,微信里SaSa今天早上约她吃饭,说是有话要跟她说,她含糊回了语音,表示一小时后见,随后去洗手间洗漱。 谢屹诚的房门紧闭,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没起。 她从冰箱找了鸡蛋,弄了个煎蛋。 不小心弄糊了,不过没关系,她喜欢老一点的。 吃完之后,她去敲谢屹诚的房间门,发现他真的走了,门没锁,她开门进去就看见整齐的床铺,一张书桌,桌上码着整齐的书。 她看见全英文的司法和律法文献,还有各种和法律相关的书籍。 她把门关上,去洗手间找自己的衣服,赫然发现,自己的那套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新的女性衣服。 灰黑色的羽绒,里面是高领黑毛衣,配着黑色裤子。 她喜欢的风格。 她扯唇笑笑,换上衣服,拿起包和手机开门走了出来。 这一片不太好叫车,她走了一段路才打到车,刚打开手机就收到方糖的消息,昨晚她就发了,见徐若凝没回,今天又发了一遍,叫她晚上去吃饺子。 徐若凝回了句好。 今天是年叁十。 她给父亲母亲各发了祝福,又转了五千块钱当过节费。 她成年后,就没回家过过一次春节,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父亲很快娶了新的老婆,有了儿子,而她每次回家,总觉得自己像是鸠占鹊巢的外人。 所幸,她长大后就早早远离了那个家。 只是,偶尔看到朋友圈里阖家欢乐相亲相爱的视频时,她总免不得有些落寞。 到了餐厅,SaSa已经点了一桌甜品,徐若凝一坐下,她就激动地说,“我跟你讲,我跟David睡了!” 徐若凝一点都不惊讶,“哦”了一声,问,“他活儿好吗?” “还行吧。”SaSa盯着她看,“你怎么这个反应?” 徐若凝耸肩,“意料之中?” SaSa“靠”了一声,明白过来,“David约你了是不是?” 徐若凝笑出声,“姐们儿,你计较这个?他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SaSa翻了个白眼,“我还想说,我遇到真命天子了呢。” “真命天子?”徐若凝轻嗤,“真爱能存在?男人那些手段骗骗小丫头就算了,你也不小了,还信?” “信啊。”SaSa轻叹一口气,“想结婚,你不想结婚吗?” 徐若凝没想过这个问题,“看情况吧,暂时还没遇到……” 话没说完,她脑子里不期然想起谢屹诚,他是个很适合结婚的对象,一身浩然正气,气质绅士,那张脸很干净,说话谦逊礼貌,还很温柔。 这是十年前的印象。 她想了想,重逢后的谢屹诚,看着有些冷,倒也没有不近人情,只是离温柔有些距离。 晚上去表妹方糖那吃了饺子,表妹问她到底什么人,这么值得他大费周章的。 因为徐若凝原本的计划是,把方糖送到就走,但是现在旅行社的电话都打爆了,她还没有动身的样子。 徐若凝想到谢屹诚,忍不住“啧”了一声,“帅惨了,你信吗?我一看见他,腿都走不动路了。” 表妹无语地看着她。 徐若凝吃完饭就撤了,打了车回到男人住处,灯还亮着,她去敲门。 男人开门看见她,皱着眉,神色有些严肃:“晚上外面很危险。” “担心我?”徐若凝自发地进去,低头准备换鞋。 谢屹诚目光沉下来,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这儿不是国内,你大晚上出来,脑子里有危险意识吗?” 听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徐若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顺着手腕的力道靠近他,嘴角轻轻翘起一个弧度,“亲我一下,我下次早点回来。” 谢屹诚盯着她看了片刻,忽而松了手,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馋你身子 晚上洗漱完后,徐若凝去敲谢屹诚的房门,他没开。 她手里拿着红包,见他一直不开门,便丢在门口,这才回到客房。 倒是后半夜,谢屹诚出来到厨房喝水,被她给堵到了。 她披着毯子,倚着走廊的墙壁,等男人走到跟前才说:“我专门过来陪你过年的,怎么样?感不感动?” 谢屹诚穿着规矩整齐的睡衣,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喝过水的一双唇,泛着湿润的光。 徐若凝盯着看了会,很想过去跟他接吻,但她克制住了,打算循序渐进。 “你要是觉得我变化太大,一时接受不了,我们就慢慢来,如果一直接受不了,就给我句话,我可以换风格。” 谢屹诚开口了,只不过又问了之前问过的那句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徐若凝手指隔空点了点他,眼神坦荡又直白,“我想睡你。” 谢屹诚没理她,径直绕过她就要进房间,徐若凝在他身后开口,“十年前,你睡了我一次,我现在睡你一次,我们可以扯平了。” 谢屹诚脚步顿住,足足过了好久,他才转身,盯着徐若凝的脸问,“你是为了这个?” 他眸底情绪复杂,徐若凝来不及多想,点了头,“对。” 谢屹诚冷冷道:“十年前,我可不止睡你一次。” 徐若凝听出他声音里的恼火,还以为次数问题伤及男人自尊心,微微一笑,“是的,好多次,记不清了。” 谢屹诚脸色更差了,他冷漠地丢下一句“行”,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徐若凝追问了一句,“你是同意了?”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她耸了耸肩,折回了房间。 晚上有些睡不着,她跟SaSa聊了会天,又把手机合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间,想起第一次见谢屹诚的时候。 是在警局,她抓了个咸猪手,正跟警察录口供,后来看见一大群人进来,里面就有谢屹诚。 那个时候的谢屹诚才二十出头,很青涩,那张干净的脸在人群中很惹眼,他站在几人身后,手里拿着文件。 他气质很独特,站在人堆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出众的五官挂着严肃又正派的表情,皮肤是冷白色,衬得那双眼极黑,他偏头跟前面的人说话,手里拿了支笔纪录着,穿着正装的脊背像松柏一样挺直。 那时候,徐若凝以为他的性子很冷,直到后来。 她眯起眼想起那个下雨的晚上,眼皮沉了沉,困意来袭,她慢慢睡着了。 原本她对结婚没有任何想法,直到第二天被表妹叫过去,看见她跟表妹夫两个人穿着西装婚纱在街道上奔跑的开心模样,她没来由地想结婚。 想体会这种快乐。 所以当她晚上回来问谢屹诚要不要跟她结婚时,正在喝水的谢屹诚被呛到了,咳得那张冷白皮都红了。 “别紧张,我随口问问。”她淡定地拿纸巾递给他,又随口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睡?” 谢屹诚擦了擦嘴唇,漆黑的瞳仁落在她脸上,语调平静,辨不出情绪,“你把我当什么?消遣的乐子?” “不是。”徐若凝决定实话实说,“我单纯馋你身子。” 谢屹诚:“……” 十年前 谢屹诚不知道生没生气,总之,他两个晚上没搭理徐若凝。 徐若凝成年后,几乎没在男人身上碰过钉子,谢屹诚算是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只不过,她怎么撩,对方都不为所动,几次下来,她算是琢磨透了,人家根本不吃她这套。 回程的日期订下了,徐若凝买好票之后,准备拿相机四处去转转,才刚换上鞋,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原以为是谢屹诚回来了,没想到,开门后看见的是之前在咖啡店碰过面的那个男人。 “哈哈!我一猜就是!”彭辉进来大笑叁声,盯着徐若凝笑道:“我说他怎么最近天天晚上到点就回来!原来是金屋藏娇!” 徐若凝扯了扯唇,“不好意思,你谁?” 彭辉:“……” 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大喘了两口气后,指着自己的脸问,“美女,我的脸是多没有辨识度?我们之前在咖啡店见过你忘了?” 徐若凝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在彭辉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说:“忘了。” 彭辉:“……” 徐若凝换好鞋子,拿起包包,又扫了他一眼,“你开车来的?” 彭辉点头,“是啊。” “走吧。”徐若凝当先走了出去,彭辉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走到一半反应过来,忍不住“操”了一声,“这女人到底做什么的,怎么气场这么强?” “你要去哪儿?”彭辉坐上车,看了眼后视镜。 徐若凝坐在后座,随意道,“你去哪儿就开车去哪儿,不用管我。” 于是彭辉一脚油门,把她带到了谢屹诚面前。 原本彭辉想套她的话,结果万万没想到,自己半句话没套出来,险些被徐若凝套光了自己的底儿。 “兄弟,这女人太厉害了。”彭辉走到谢屹诚边上,冲他拍了拍肩,“一般男人根本驾驭不了。” 谢屹诚才刚跟当事人见过面,手里拿着整理好的资料文件从会议室出来后,就看到了徐若凝,她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脑袋微微歪着,一只手撑着下巴,托腮盯着一个老外的嘴巴看,似乎在听对方说什么。 耳边彭辉还在压低声音问他,“你平时装得人模人样,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闷骚,就见过一次,就把人带回家了?” 谢屹诚轻轻摇了摇头,助理送来咖啡,他接过道了谢,抿了口才低声说。 “彭辉。” “她就是十年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 彭辉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回头看了眼徐若凝,始终无法将这个女人和谢屹诚口中那个女孩代入成同一个人,一张脸布满了诧异和震惊,良久,才蹦出俩字:“卧槽?” 谢屹诚十年前回国旁听了一桩刑事案件,他那会才22岁,还是宾法大学的法学院学生,没拿律师资格证。 他回国遇到的第一件有意思的事,就是碰见了徐若凝。 那时候,他坐在车里,刚到警局门口,就看见一个女孩拉着一个男人,把他按在地上爆锤了一顿,又往他裆部踹了一脚。 车厢内有人笑,“这女孩好强悍啊。” 谢屹诚隔着车窗看过去,只看见她两手撸起脑后的长发,动作利落地用发绳扎上,又撸了撸袖子,一把扯起男人的衣领,把人拖进了警局。 他进去之后,才听身边人讲,“那男人是个咸猪手,在车上摸了其他女孩的屁股,被那个女孩看见了,二话不说就拉下车揍了一顿,又叫了车送到警局来了……” 谢屹诚隔着距离,远远地看了眼,只能看见女孩半张脸,她五官并不柔美,眉毛英气,眼神透着股坚不可摧的韧劲,她严肃地跟警察说:“千万要好好罚!这种人不严惩以后就要干坏事的!你们一定要好好教训!” 她录完口供,被警察送到门口,学着警察的模样,笑着冲对方敬了个礼。 那双眼明亮极了,谢屹诚恍惚间就愣了神,直到边上的人喊他,他才回神,低声道了歉,等再回头时,女孩早就走远了。 彭辉知道的只有这点。 他不知道的是,谢屹诚后来在酒吧又遇到了徐若凝,更不知道后来他们两个人发生的故事。 他唯一知道的是,十年前的这个女孩,是谢屹诚的初恋。 玩够了? 徐若凝靠在沙发上盯着那个老外看了许久,勉强听懂他说的一些专业术语,只是没搞太明白,只简单听懂了死亡时间线和报案记录等几个词汇。 谢屹诚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谢屹诚有一张很引人注目的脸,他穿着灰色西装,高定的西服笔挺熨帖,将他身形拉得挺拔修长。 他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时刻保留着一种温文尔雅的绅士气质,那份气质配上那张略显寡淡的脸,勾出一种禁欲的荷尔蒙气息。 但当他说话的时候,那份疏离感被打破,他会笑,表情会变得生动,周身的气质会变得很温柔。 这份温柔,徐若凝只在十年前见过。 彭辉不知道在谢屹诚耳边说了什么,男人走了过来,只略一抬眉,开口的声线偏低,“出来吧。” 徐若凝抬脚跟上,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彭辉没进来,电梯门合上那一刻,徐若凝偏头看着他问:“刚刚在聊我?” 谢屹诚没否认,“是。” 她没再追问,只嘴角噙着笑,那双眼带着点灼人的亮度。 “请你吃个饭,我明天就走了。”出了电梯,她拿起相机对着他的背影拍了一张。 谢屹诚停住脚,回头看了她一眼,情绪有些淡,“玩够了?” 他似乎觉得,她一直在逗他玩。 徐若凝在那一刻,很想告诉他,想跟他结婚的想法是认真的,当然,想睡他也是认真的。 但她什么都没说,扬起唇角笑了笑,“是啊,玩够了。” 两人吃了顿简单又安静的西餐,结束后,徐若凝去付钱才发现,谢屹诚去洗手间的时候已经提前付了。 她拿上包和相机,只冲他挑了挑眉,“有缘再见。” 谢屹诚在餐厅门口站了会,才接到彭辉电话,“你下午叁点的庭审,别忘了。” “没忘。”谢屹诚看向徐若凝走远的背影,转身往回走,“我回去了。” “这次忙完你就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安心去约会。”彭辉在那头笑。 谢屹诚没说话,挂了电话之后,他在街头站定,回头时,已经看不见徐若凝的身影。 庭审结束,他回去了一趟。 这栋房子是彭辉找给他的,两年前他已经回国发展,今年临时被彭辉叫来帮忙,负责美国这边的中国人刑事案件,他对美国的律法烂熟于心,彭辉不放心别人,磨破嘴皮把他请了来。 谢屹诚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摸到一根女士香烟。 是徐若凝的,客房里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东西,倒是沙发上留下了她的一根烟。 他捏在指尖看了眼,搁在茶几上。 闭上眼睛那一刻,耳边回响起徐若凝的声音,“哎,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他被呛住是因为,他从她眼睛里看见的不是玩笑,而是认真。 那样认真的表情,他只在十年前见过。 重逢后的徐若凝,身上披着厚厚的伪装,眼里没有女孩的单纯和懵懂,一双眼里藏着说不尽的故事,对于人际交往,她游刃有余。 对于性,她更是坦荡直白。 其实她并没有变,谢屹诚知道的,看到的,一直是这样的她。 只是他无法接受,徐若凝以这样轻松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觉得十年前的自己。 像个笑话。 今天是我生日 晚上九点的时候,彭辉给他发了张照片。 照片上灯光暧昧,酒吧卡座里坐着男男女女四五个人,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最外面的那个女人是徐若凝。 她指尖夹着烟,旁边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讲话凑得很近,就靠在她耳边,她唇角扬着笑。 彭辉在底下又发了条消息:“……你俩这是整哪出啊?她怎么跟别的男人在这呢?我还以为你俩约会去了。” 谢屹诚发了两个字:【定位。】 彭辉发了定位过来。 谢屹诚很少去酒吧,他不喜欢这种场所,因为烟酒会麻痹人的神经,而他喜欢时刻保持清醒。 跨进酒吧门口那一刻,他没来由地想起十年前。 和徐若凝的再次相遇,也是在酒吧。 那时候,案子结束,一行人去酒吧庆祝,他刚在卡座坐下,一抬头就看见了她,戴着顶黄色假发,脸上化着浓妆,拿着麦克风唱着一首英文歌。 他其实一眼就认出她了,因为她的那双眼太特别了,眉宇间总迸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同行的人都走了,只有他坐在车里,等她出来。 没多久,徐若凝出来,她没打伞,就那么淋着雨,谢屹诚停在她前方,从车里拿了伞下来递给她。 也是这一刻,头顶的路灯照亮了视野,他看见面前的女孩子哭得满脸是泪,眼眶都是红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帕递过去,“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徐若凝没接,她明明有很多话可以讲,例如,谢谢你,不需要,或者是不用你管。 但她流着泪冲谢屹诚说:“今天是我生日。” 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露出柔软脆弱的一面,谢屹诚看得微微愣神,雨水打在伞面上,周遭的雨声有些嘈杂,身后有车子冲他鸣笛,他握着伞,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冲徐若凝说:“你先上车。” 徐若凝浑身都湿透了,上车之前,她看着自己往下滴水的衣服说,“我身上都是水。” “没关系。”他从后车座拿了毛巾过来递给她,上车之后,他开了暖风空调,又拿了纸巾递到她面前。 “谢谢。”徐若凝拿着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又拿纸巾擦了擦鼻子。 谢屹诚开到了蛋糕店,下车为她买了个蛋糕,雨很大,他的伞都倾斜护着手里的蛋糕,上车时,半边肩膀都湿了。 徐若凝看着他手里的蛋糕问:“你要给我过生日?” 谢屹诚拿纸巾擦了擦肩膀,偏头看着她问,“你还有其他想要的礼物吗?” “面。” 他没听清,又问了遍,“什么?” “你可以煮面给我吃吗?”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鼻音,“我以前生日,我妈都煮面给我吃。” 谢屹诚手指放在方向盘上,过了片刻,才回:“可以,但我厨艺不是很好。” 他把徐若凝带回了自己临时住的地方,在厨房为她做了一碗面。 当他拿起车钥匙,准备把她送回家时,他听见徐若凝开口问他:“我今晚可以在你家睡吗?” 他转身,用求证的口吻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徐若凝点头,“知道。” 谢屹诚在原地站了会,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过去,“这是我身份证,你跟你家人汇报一下,如果你在我这出了事,可以让他们报警抓我。” 徐若凝看了眼身份证,又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轻笑了。 她问:“如果你出了事呢?” 他不是没听懂她的意思,只是以为她在开玩笑。 直到夜里十一点,她径直拧开他的房门进来,爬到他床上那一刻,他才清楚。 她没有开玩笑。 他们有过缠绵又激烈的一晚,但第二天早上,他从床上醒来后,身边是空的。 从那以后。 徐若凝这个人,就从他生命里彻底消失般,再也不曾遇到过。 今晚算什么? 彭辉就在吧台,看见谢屹诚过来,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去洗手间了,好一会了,不知道是不是……” 他隐晦地没说完,只是拍了拍谢屹诚的肩膀。 谢屹诚径直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昏暗的长廊上男男女女搂作一团,接吻的吮咂声响亮清晰。 越往里走,谢屹诚的目光就越发不受控地往那些接吻的人群里扫视,目光一寸寸刮过被男人搂在怀里的女人,直到看见一个侧面看着很像徐若凝的女人,他走过去,一把将人从男人怀里扯出来。 也是那一刻,他才看清,自己认错人了。 他低声道歉,对方用英文骂了他两句,他皱眉没吭声,一转身就看见倚着墙壁的徐若凝。 她好整以暇地靠着墙,嘴角带着笑,“你来找我?” 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照得她那头栗色的头发隐隐闪着光,她仰着脸看他,见他不回应,耸了耸肩,抬脚就要从他身边过去。 谢屹诚伸手扣住了她的腕子。 “徐若凝。”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声音很低,“你为什么想跟我结婚?” 徐若凝仰着脸看他,“不知道,别人问我想不想结婚的时候,我那一刻,脑子里想的就是你。” 她说完,轻轻笑着问他:“你呢?你为什么来找我?” 谢屹诚半张脸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只有低低的声音传来,“想问个明白。” “还有其他问题?”她扬起眉。 谢屹诚问:“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对你来说是什么?” 她略一停顿,笑着说:“很美的梦。” 谢屹诚定定看着她,忽而走近一步,他微微俯低背,离她的脸很近,两人目光对上,徐若凝看到他眼底蕴着化不开的墨色,他的声音低而沉,摩挲在耳际,意外地好听,“今晚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微微偏头,含住她的唇。 很轻柔的一个吻。 徐若凝搂住他的脖颈,仰着脸回吻他,谢屹诚在她心里,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几乎是他吻过来的瞬间,她脑子里已经翻起热浪,浑身的肌肤都开始兴奋得发烫颤栗。 谢屹诚松开她的唇,两人分离时,半空中还牵出一道银丝。 “今晚算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睛问。 徐若凝莫名读懂了他的眼神,她上前一步,手指搭在他领口,唇角轻扬:“美梦成真。” 谢屹诚拉着她的手腕,带她出了酒吧。 司机正等在门口,他被彭辉的电话叫了过来,在门口等了会,正下车抽烟,看见谢屹诚拉着之前见过的女人出来,赶紧掐了烟,走过来打开后车座。 谢屹诚见到他,微微点了头,等徐若凝上了车,这才靠坐在她边上。 徐若凝正拿着手机跟酒吧里的SaSa发消息,说她现在回去了,SaSa问她怎么了,她发了个挑眉的表情,便合上手机。 她往窗外看了片刻,忽然偏头往谢屹诚凑近,靠在他耳朵边上问:“你家有套吗?” 谢屹诚没说话。 等车子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他冲司机喊了声“停”。 你好像……硬了 等待的时间里,徐若凝想起过去很多事,有些和谢屹诚有关,有些和他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十年前的谢屹诚,是她不堪过去的句号。 十年后的谢屹诚,是她不堪过去的开关,她只要看见他,那些乱而杂的思绪和回忆就会像一张网将她控住。 这种感觉好,也不好。 她一次次回味绝望和痛苦的同时,也在回味着谢屹诚带给她的温柔与美好。 那份被岁月沉淀过的记忆,与如今的一幕一点点重合,男人买了东西回来,夜幕下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半张脸隐在暗处,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瞳仁,昏黄的路灯削减了他的淡漠气质,他眉宇间隐约多了点别的情绪。 他上车时,递给徐若凝一只小蛋糕。 徐若凝盯着那只小巧的杯型蛋糕,有些失笑,“这什么?” “蛋糕。”谢屹诚坐上车,关上车门,“时间晚了,订不到大的。” “今天不是我生日。”她手心托着蛋糕,偏头去看他。 男人眉眼不变,“我知道。” “那为什么……?”徐若凝托了托手上的蛋糕,眼角染着点笑,“送我这个?” 她收到过很多礼物,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还真就没收过这么小的蛋糕杯。 “看到这个的时候,就想买来给你。”谢屹诚侧过头,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眼意外地漆黑湛亮。 徐若凝喜欢他这双眼睛,他看人的时候,目光总是显得很专注,也很……勾人。 “你以前走在路上,看见蛋糕也会想起我?”她笑。 谢屹诚没有回答,他的手机响了,是警局那边的人,他用英文跟对方沟通了片刻,等挂断电话,车子已经停下。 他先下车,冲司机道了谢,这才开门进去,徐若凝跟在身后,难得安静了一会。 谢屹诚低头换鞋的时候,突然说了句,“会。” 徐若凝正把蛋糕放在玄关的鞋柜上,闻言抬头看他,“什么?” 谢屹诚换好鞋子,转过头,目光看着她,声音有些低,“会想起你。” 徐若凝这才意识到,他在回答之前在车上她问的那个问题。 她挑起眉,“那咱俩扯平了。” 她换好鞋,越过他往里走,手腕却被谢屹诚扣住,他微微偏头,直视她的眼睛,求证的口吻问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徐若凝凑近他,嘴唇离他很近,若有若无地蹭过,声音很轻,“我也会想起你。” 谢屹诚忽然将她揽进怀里。 徐若凝被抱得有些意外,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心跳,有些快,她手指轻轻抚在他心口的位置,唇角轻扬,“原来你喜欢听这种话。” 她靠在他怀里,声音轻轻地带着笑,“谢屹诚,我经常会梦见你……” 她踮着脚,将声音送到他耳边,“在床上……操我。” 徐若凝说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她挥了挥手,看也不看男人的表情,抬脚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我洗澡了。” 谢屹诚站在原地,抬手解了领带,他低低呼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眼,西裤已经高高顶起。 他想起十年前的徐若凝,在黑暗中爬到他床上,搂着他的脖颈,问他有没有跟女生做过。 谢屹诚推开她,他打开壁灯,在昏黄的灯光下,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去隔壁房间睡。” 徐若凝笑了,“没做过啊。” 她凑近,很轻地碰了碰他的唇,她并不会接吻,只是摩擦两下,便覆在他唇上不动了。 片刻后,她忽然退开身,盯着他的睡裤看了好一会,声音带着笑,“你好像……硬了。” 谢屹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含住她的唇毫无章法的一通吻咬,听她吃痛地喊出声,这才渐渐缓了力道。 “你喜欢我?”他听见徐若凝笑着问他。 谢屹诚停下来,喘息着看着她。 她那双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明亮灼人,乌黑的长发绽放在身下,像黑夜里盛开的花,神秘又充满了魅惑。 徐若凝伸手摸了摸他通红的耳朵,笑着搂住他的脖子问:“我在台上唱歌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看,你是不是喜欢我?” 原来她也注意到了他。 谢屹诚没再回答,他低头含住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你好紧 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谢屹诚脱了外套,解了领口的扣子,去厨房倒了杯温水,仰头喝了个干净。 身体里的燥热却半分未减,耳边仿佛还残留着徐若凝的声音,很轻的,带着撩拨的气音,“我经常会梦见你……在床上……” 他放下杯子,一颗一颗解开纽扣,打开洗手间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徐若凝听见开门声,有些意外地扬起眉,还没开口,男人已经几步到了跟前,她没关玻璃门,整个洗手间都蒸腾着缥缈热汽。 她抹掉脸上的水,隔着热汽看他,谢屹诚衬衫大开,露出结实的肌理,皮下紧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一看就是室内锻炼出来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叁十二岁的年纪,别的男人不是发福就是脱发,而他则是变得更成熟,也更吸引人了。 徐若凝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靠近他,伸手解开了他的皮带,还没拉下拉链,就被男人伸手扣住下巴。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气息瞬间粗重起来,粗厚的舌抵开她的齿关,吸吮她口腔里的一切,听她被吻得闷哼出声,他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压在墙壁上,重重地吮咬她的唇瓣。 徐若凝被吻得舒服极了,她搂紧他的脖子,仰着脸回吻他,手指往他的衬衫里滑,摸他结实的肌理线条。 沿着他的胸腹往下,拉下西裤拉链,去触碰他早就硬挺的性器。 谢屹诚低喘一声,徐若凝被那性感的喘息声撩得腿都险些软了,她拉下他的内裤,炙热的硬物弹跳着打到她手背,她想低头看,却被男人吻住了唇。 说不出的愉悦和快感冲击着她的灵魂,她的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舒服,她喘息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果然很烫。 她轻笑出声,食指又戳了一下,“好可爱。” 谢屹诚攥住她的手,一双眼牢牢盯住她,一低头含住了她的乳尖,徐若凝登时变了脸色,她咬着唇,后脊不自觉抖了一下,有些难耐地喘息着,手指插进谢屹诚头发里,用力地抓了一下。 谢屹诚右手握住她的另一侧乳肉,五指抓握,乳肉溢出指节,食指指腹轻轻一拨,徐若凝不自觉挺胸,低低地叫了一声。 谢屹诚搂住她的腰,低头沿着她的乳肉附近,轻轻落下一个又一个吻,他吻得若有似无,格外撩人。 徐若凝有些受不了,她伸出手握住他炙热的性器,食指在顶端摩挲了几下,摸到了黏腻的水。 “你有多久没做了?”她食指刮了刮他的马眼,耳边听到谢屹诚呼吸更重了,她笑着去亲他的耳朵,故意喘息着说:“好烫啊。” 不知是说他的耳朵,还是说他的性器。 谢屹诚两只耳朵都红透了,他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头重重吮咬她的唇,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扣进怀里,膝盖顶进她腿心,灼烫的性器抵在她穴口,蹭到了大片的淫水。 她刮了耻毛,整个阴户干干净净,谢屹诚手指往下就探到两片水汪汪的嫩肉,他食指抵进去,指腹拨了拨,找到那颗肉粒,指腹捻了捻。 徐若凝张口咬在他脖子上,她喘了口气,仰着脸去舔咬他的喉结。 谢屹诚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他食指插进她体内,徐若凝低叫一声,牙齿磕在他喉结上,男人手指瞬间抵进一寸。 “太细了。”她偏头去咬他的肩膀,晃动着身体去蹭他的肉棒,“用这个。” 谢屹诚浑身上下都崩得极紧,他又伸进去一根手指,在她体内缓缓抽动几下,不知插到了哪儿,徐若凝整个小腹抽搐了一下,他试探着在那个地方又插了几下,徐若凝张口咬他的脖子,“谢屹诚你……” 他忽而勾唇笑了,手腕使力,两根手指飞快地插弄起来。 徐若凝掐着他的手臂,咬着唇喘了几声,到最后没忍住,搂住他的脖颈,整张脸埋在他胸前,浑身颤抖着达到了高潮,“啊……” 谢屹诚抽出湿淋淋的指节放在花洒下冲洗干净,他脱掉衬衫和西裤,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两只避孕套,撕开一只套上。 徐若凝按住他的手,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说点骚话?” 谢屹诚:“……” 她手指摩挲着他的肩背,呼吸还带着高潮后愉悦的喘声,“比如,我要进来了,或者是,小妖精,你好紧。” 谢屹诚:“……” 他抬手勾起她一条腿架在臂弯上,扶着性器直直顶进去,哑着声音说:“进去了。” 受不了……了啊…… 徐若凝被插得一个哆嗦,正要开口说话,男人压着她全根没入,浓密粗硬的耻毛刮蹭到她腿心的嫩肉,激得她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炸开了。 男人尺寸不小,而且前端上翘,几乎是插进去的瞬间,就顶到了她的敏感点。 “操……”她手指掐在男人手臂上,大喘了一口气,整个小腹涨得又酸又麻,不等她适应,谢屹诚已经勾着她一条腿,往她体内抽插起来。 她搂着他的脖颈,视线往下,可以看见那猩红的性器一次一次从体内进出,没一会,两人性器连接处就发出咕叽咕叽的黏腻水声。 谢屹诚见她一直低头看下面,冷不丁把她另一条腿也勾起来,直接圈在腰上,将她整个人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扣住她的腰,挺胯往她体内撞了几十下。 墙壁有些凉,面前的人却烫得灼人,徐若凝几乎处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地,她搂紧他的脖子,脸颊去蹭他滚烫的耳朵。 谢屹诚忽然发力操了她几十下,徐若凝张口咬他的脖子,嘴里止不住地溢出阵阵喘息声。 她摸他的耳朵,故意用呻吟的声音说:“你好大……好粗……人家……受不了……了啊……” 谢屹诚停了下来,他放下她的两条腿,把她整个人翻过来压在墙上,捞起她的腰,扶着性器从后插入,在徐若凝开口之前,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徐若凝:“?” 她本来就被这个姿势插得天灵盖都爽到冒烟,骚话还没出来,就被谢屹诚捂住嘴巴,她舔了舔他的掌心,谢屹诚没收回手,却是握住她的腰,力道极重地插进她最深处,阴囊重重打在她臀肉上。 徐若凝后脊颤了一下,被捂着的嘴里发出含糊的呜咽。 谢屹诚松了手,两只手扣住她的腰,往下压了几分,一条腿抵在她腿内侧,将她的腿打得更开,腰胯剧烈抽送起来,整个洗手间都回荡着肉体相撞的啪嗒声。 他床上床下简直是两个极端,徐若凝有心想说骚话都被操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她两只手撑着墙,却还是被顶得险些撞到脑袋,快感像一层又一层的热水,从头皮往下浇,烫得她四肢百骸都发着颤,她咬着唇,喉腔里却仍止不住地发出近乎崩溃的呻吟。 高潮时,她整个人伏在墙上大口喘息,腰腹颤了十几下。 谢屹诚低头来吻她的肩背,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吻住她的唇。 唇舌分开时,徐若凝喘息着问:“你那天……看见我……是什么心情?” 她问的是第一次在咖啡店偶遇那晚。 谢屹诚摘了套子,将她拉到怀里,动作轻柔地给她清理腿心,他不论做什么,眉眼总透着专注和认真。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你呢?” 低哑的声音特别性感。 徐若凝摸他又红又烫的耳朵,她唇角勾着,嗓音带着高潮后的慵懒气音,“我?” 谢屹诚已经硬了,性器坚硬的抵在她腹部,她笑着伸手去触碰套弄,看他脖颈崩出青筋,听他低喘出声。 这才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侧。 “很高兴。” 她手指摩挲他的后颈,轻轻抬头,那双眼明亮得灼人。 “能在这儿遇到你。” 操哭了 到最后,徐若凝也不知道谢屹诚当时遇到她的时候,到底什么心情。 她被洗干净抱到了床上,被男人压着操到了后半夜。 她恍惚想起十年前,两个人都是生手,谢屹诚却装得十分从容不迫,只是两只耳朵又红又烫。 第一次的体验很痛,痛到她根本不想做第二次。 当时也是像今天这样,谢屹诚抱着她洗完澡,又把她抱回床上,两人面对面侧身躺着,他身上热得惊人,没一会又吻上来。 短暂的痛楚过后,第二次她尝到了快感的甜头,高潮来临时,她有些失控地抓住他的手臂,脑海里像是有无数烟花炸裂,她在极致的愉悦里哭叫出声。 后来很多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见这个场景,梦里男人将她压在床上,边激烈地吻她,边用力在她体内抽送。 她清晰地听到黏腻的水声,还听见接吻的吮咂声。 以及,男人性感低哑的喘息。 那些画面仿佛从十年前的记忆里跳出来,和当下的情景融合到了一起。 “谢屹诚……”徐若凝趴在男人怀里,张口去咬他的脖子,“你不要……不要动……” 男人扣住她的臀肉,挺胯往她体内重重插送了几十下,徐若凝被尖锐的快感逼得腰身剧颤,她一张脸埋在他颈侧,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肩膀,咬着唇急促地喊,“啊……别动……” 她刚高潮,身体敏感极了,小穴收缩得厉害,夹得谢屹诚也不好受,他掐着她的腰,退出来一点,又缓缓地插进去,速度虽然慢,却异常折磨人,徐若凝被他缓慢的动作弄得头皮发麻。 她想起身换个姿势,谢屹诚察觉到她的意图,两腿支起来,将她整个人架到半空,她失了平衡,整个人重心往后仰,刚好靠在他腿上,男人却趁机疯狂顶胯。 猩红的性器次次顶进最深处,徐若凝被这个姿势插得整个人差点飞出去,她伸手抓着他的腿,却被谢屹诚扣住两只腕子。 他半坐起身,漆黑的瞳仁落在她脸上,见她仰着脖颈咬着唇呻吟,他猛地将她压在床上,低头吻住她的唇,下腹疯狂抽送起来。 他一只手抓握住她的乳肉,五指用力抓起,食指去拨那硬挺的乳尖,徐若凝弓着颤栗的身体喊他,“谢屹诚……你……” 他低头含住那颗乳尖,抿在舌尖扫弄,舔完又来吻她的唇,声音沙哑到极点,“什么?” 她搂紧他的脖子,喘息着在他耳边道,“慢点,我要被你……操哭了。” 谢屹诚闻言,眸色愈深,他抬手将她的腿架到肩上,抱着她的腿,速度更快地插进她体内,他力道很重,每次都把阴囊重重打在她臀部,啪嗒啪嗒的声响不绝于耳。 徐若凝眼眶冒出水汽,她手指紧紧掐在他手臂,灭顶的快感从头顶沿着四肢百骸汹涌而来,她浑身似通了电,整个腰腹颤了十几下,她整个脖颈后仰,一双眼失了神,喉口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谢屹诚被她疯狂绞紧的小穴夹得腰眼发麻,他粗喘了几声,抵在她体内射了。 他摘了套子,正要抱她去洗手间,就见徐若凝睁着双失神的眼睛看他,声音沙哑地说:“烟。” 他不喜欢闻烟味,她知道,但她现在非常想抽。 谢屹诚看了她一会,从沙发上把她的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烟和打火机递给她。 徐若凝拿着烟,手指却没力气按下打火机,她扫了眼自己还在发抖的手臂,又看了眼谢屹诚。 男人已经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打火机替她点上,又从她发抖的手里接过那根烟,放在她嘴边,让她吸了一口。 徐若凝得偿所愿地抽到烟,把嘴里的烟吐出去,这才冲谢屹诚说,“没听过吗?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谢屹诚把烟盒拿到她面前,点了点烟盒。 “什么?”徐若凝挑眉,“你也想抽?” 谢屹诚食指停在烟盒上,指着上面六个字,哑着嗓音说:“吸烟有害健康。” “……” 徐若凝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 谢屹诚把手里的烟掐灭了,这才扔进垃圾桶,徐若凝还在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他走过来,伸手擦掉她的眼泪,问她:“笑什么?” 徐若凝笑得喘不开气,隔了许久才停下,她把脸贴到他手背上,嗓音带着懒懒的笑意: “笑你。” “太可爱了。” 你帮我洗 她蹭着他的手背,舒服得眯起眼,昏昏欲睡。 谢屹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他俯身把人抱起来,“洗完澡再睡。” “我不想动。”她闭着眼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呓语似地轻,“你帮我洗。” “嗯。” 谢屹诚低头看她,徐若凝睡着后,脸上才露出罕见的柔软,颊边潮红仍在,头发也湿着,他把她抱到洗手间简单冲洗一遍,又把她抱到客房的床上,靠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 和十年前一样。 他关灯出去,把洗手间和自己的房间打扫整理了一遍,又去洗了一遍澡,这才回到客房,目光沉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十年前,本该按计划回美国的他,没有回去,在国内逗留了很久,只为了找一个人。 一个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他去了酒吧,老板说她辞职了,神色很是不耐烦,大概是不想沾麻烦事,还告诉他一个假名字,他拿这个假名字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从小就接受高等教育,为人谦逊礼貌,就算是外出,也会跟人好好道别,但徐若凝是他遇到的例外。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 餐桌上还留着她吃剩下的蛋糕,谢屹诚还记得她吹蜡烛时脸上满足的神情。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有人会如此奢望一场生日。 而他,却忘了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他倚着门框就那么安静地看了徐若凝许久,最后他俯身把人重新抱到自己房间里,徐若凝迷迷糊糊醒了,由于太困,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含糊地问:“你干嘛?” 谢屹诚搂紧她,下巴搭在她发顶,声音很低,“没事,睡吧。” 徐若凝不习惯被人这么搂着,但扛不住意识太困,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屹诚又打量了她一会,她的脸并不十分美艳,英气的眉,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韧劲,仿佛她生来就带着一身的刺。 谢屹诚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被她吸引,是因为她身上那层桀骜不驯的刺,还是雨夜里她罕见露出的脆弱。 他唯一清楚的是,咖啡店那天晚上,看见徐若凝的那一刹,他沉寂许久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像一把火突然落在心底,烧烫了他浑身的血液。 谢屹诚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靠在她发顶,闭上眼将人搂紧了些。 他没怎么睡好,徐若凝嫌热,一直转身背对着他,他几次把人重新捞回来,她没穿衣服,他手一穿过去,抓到的就是饱满的乳肉。 徐若凝迷迷糊糊还呻吟了一声,声音娇媚又勾人。 他后半夜燥热得厉害,等睡着时天已经快亮了,两人都是被电话吵醒的。 谢屹诚接到的是母亲的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回去,原先就计划年前赶回家,不知道因为什么情况又耽搁了,他说是又接了个案子,但母亲打电话问过了,人家那案子随便谁都能接,没人点名要找他。 谢屹诚握着手机下了床,刚睡醒的声音很是低哑,“我等会回你电话。” 谢母更诧异了,“你那边应该九点了吧?怎么才睡醒?” 另一边徐若凝接到表妹方糖的电话,困顿的脑子被迫接收各种讯息,脑神经被迫苏醒,她声音特别哑,气势都弱了好几分,“把你嘴里的泡沫给我吐了再说。” 谢屹诚不知道在跟谁讲电话,那么低的声音都被方糖听见了,隔着电话在问她旁边是不是有男人。 徐若凝几句话打发了她,挂断电话后,她闭上眼重新埋进被子里。 谢屹诚身上味道很好闻,被子上也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她闭着眼嗅了嗅,直到谢屹诚扯开被子。 “你今天不走了?”他问。 她偏头闻他的枕头,声音懒懒,“下午走。” 他不说话了,沉默地站在衣柜前开始换衣服。 徐若凝在他身后问,“你要在这儿待多久?” “后天回去。” “住哪儿?地址发我。”她似乎刚想起,两人都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又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谢屹诚没接,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嗓音有些沙哑,“你要来找我?” “不然呢?”她笑,眼底的光亮得灼人,“你来找我?” 他盯住她的眼睛,眸色很是认真,“好。” 他声音低哑地说:“我去找你。” 多来几次好不好? 徐若凝洗完澡出来时,就闻到一阵香味。 她擦着头发,走到客厅看了眼,谢屹诚正站在厨房切菜,袖口挽起规整的一节,露出的手臂覆着青筋,他的指节修长漂亮,握着刀的腕骨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切的肉片整整齐齐,薄厚均匀,码得比厨师长还齐整。 餐桌上,两份碗筷已经摆放整齐,方向一致,一丝偏差都没有。 十年前,徐若凝就领会过他的强迫症,她脱下的鞋子,被他拿起来认真又仔细地重新放在鞋柜上,不仅两只鞋头保持齐平,鞋后跟也要保持绝对的整齐。 她看得目不转睛,还以为他在下什么咒术,结果发现,他真的只是在把鞋子放整齐后,跟谢屹诚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才勉强接受他说的:“抱歉,我有点强迫症。” 现在看来,何止有点。 但徐若凝觉得他这一点……非常可爱。 她把毛巾随意放下,走进厨房,将冰箱里那只杯型小蛋糕拿了出来,又去找了个勺子,就靠在门上,一边看着谢屹诚,一边把蛋糕吃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她吃完蛋糕,丢进垃圾桶,含着勺子问他。 谢屹诚手上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她,“你要送我礼物?” “嗯哼。”她挑眉一笑,“还是说你希望我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到你床上?” 谢屹诚:“……” 他转头回去点火炒菜。 徐若凝凑过去,女流氓一样摸了把他的脸,“脸红了?” 谢屹诚侧了侧头,躲开她的手,徐若凝见他躲,偏要来摸,冷不丁男人一只手扣住她的腕子,把她拉到跟前,低头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算不上温柔,强势又有些激烈,唇舌含住她的,搅弄吮咬,将她口腔里残留的奶油都吮进了嘴里,火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她甚至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撩人得紧。 徐若凝被吻得措手不及,心脏浅浅一磕,喉腔里不由自主地溢出闷哼声。 谢屹诚松开她,指腹蹭过她的唇瓣,声音带着沙沙的质感,“去那边坐着,别闹。” 最后俩字带着点气音,徐若凝听在耳里,莫名血液上涌,周身发热,她踮着脚又亲了他一下。 她看着男人说:“喂,你刚刚弄得我好心动啊,以后多来几次好不好?” 谢屹诚:“……” 他这次耳根是真的红了。 脸还绷着,把徐若凝推出去,炒菜的动作都僵了几分。 徐若凝像是得逞而归的女色狼,很是潇洒地抹了抹嘴角,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椅子上,她身上还有些酸痛,好在这些年当导游东奔西跑锻炼得还行,不然今天一整天都别想下床。 谢屹诚别看在外面人模人样,到了床上跟牲口没俩样,看昨晚那架势,徐若凝严重怀疑他有好几年没跟人做过。 她身边像谢屹诚这样的优质男,每天不是在撩妹,就是在撩妹的路上,身边总是不缺女人,他们可以一边跟你暧昧,一边同时跟好几个女人发消息喊宝贝。 徐若凝早就见惯了,但谢屹诚是例外。 他里外唯一的反差就是,清冷的外表下,藏着颗纯情的心。 好像冥冥中她从警局第一眼看见他那一刻,她就莫名笃定,他是个严于律己的人,日后必将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忠诚。 只是,她没想过,他们会产生交集。 更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坐在这里,安静地等他做饭。 和十年前一样,也不一样。 那时候,她坐在餐桌前,满腔酸涩,绝望又孤独。 而现在的她内心平静又祥和,时间过滤了她的痛楚和孤独。 而谢屹诚。 抚平了她的绝望。 别撩火 谢屹诚端着菜过来时,徐若凝托腮看着他问:“早上谁给你打的电话?” 彭辉说他单身很久了,电话那头感觉不像是暧昧的女性,但她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而且,谢屹诚还拿着手机出去接了好一会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母亲。”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话纪录放在她面前。 徐若凝:“……” 她没忍住,学了他的样子,打开自己的通话记录给他看:“我表妹。” 谢屹诚一眼扫过去,还看见了一个叫David的男性,通话记录有两分钟,其余则是一个叫SaSa的女性打来的。 徐若凝含笑看着他:“吃醋吗?” 他不答,转身往厨房走。 徐若凝跟上,手腕灵活地往下摸到他的腿,谢屹诚站定不动,就见她两指一夹,将手机从他口袋里摸了出来。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但还没打过电话。 他的密码是0612,是她第一次遇到他的那一天,当时她录完口供,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填的是这四个数字,不知道这一天对他有什么意义。 她解了锁,打开他的通讯录查看,里面的备注很多都是警务人员,还有一大片英文名,她往下滑了很久都没找到自己。 冷不丁男人伸手过来,点开了自己的收藏,徐若凝这才看见收藏那一栏,只有自己的一串手机号。 备注只有单字:徐。 “为什么给我的备注是这个?”她挑眉打开自己的手机给他看,她给他备注的是叁个字:【小宝贝】 谢屹诚:“……” 她手指飞快点了几下,帮他把备注改了,也是叁个字:【大宝贝】 她把手机塞回他口袋,重新往椅子上坐下,一手托着腮帮,冲他撒娇似地笑:“宝贝你快点,我饿了。” 她惯常都是强势的,就连笑都带着侵略的危险,这种撒娇表情第一次出现在她脸上,谢屹诚看得怔了一会,绷着脸说:“别叫这个。” “那叫什么?”她仍在笑,“心肝儿?甜心?亲爱的?darling?还是说你想听我喊你……” 她故意放轻声音,一字一句,缓慢又暧昧,“老公?” 谢屹诚几步到她跟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唇,他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气息粗重地吻咬她的唇瓣。 “徐若凝。”他声音很哑,鼻息滚烫。 徐若凝被吻得喉腔里冒出细弱的轻哼,四肢百骸的血液都烧了起来,他好像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过来亲她一下,就能轻易点燃她的所有欲望。 她伸手去摸他的耳朵,果然通红烫手,她忍不住想笑,开口的声音却被吻得溢出几声轻喘,“嗯,怎么了?” 他薄唇落在她颈侧,吮咬的力道有些重,她吃痛地缩了缩肩膀,喉口溢出几声喘息,男人微微松了齿关,炙热的吻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皮肤上。 “别撩火。”他薄唇擦过她的耳朵,声音沙哑至极。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她浑身如过了电似的,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她踮着脚去咬他发烫的耳朵,喘息着问:“喊老公就是撩火?” 他不说话,只是搂着她的力道重了几分,灼烫的硬物隔着裤子抵着她的腹部。 她目光往下扫了眼,食指轻轻沿着他顶起的帐篷刮了刮,挑起眉,往他耳朵里吹气,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火挺大啊。” 咬得太深了 谢屹诚攥住她的手,声音很哑,“别动。” 要不是时间不够,徐若凝真想再逗逗他。 她捏了捏他的耳朵,这才往后退了几步,去厨房端菜,“我饿了,先尝尝你做的菜。” 谢屹诚在原地缓了缓,这才跟着走进厨房。 他在这边偶尔下厨,次数不多,但厨艺比起十年前,精进很多。 中餐西餐他都会,但徐若凝不喜欢西餐,他做的是纯中餐,两个素菜,两个荤菜,还有一道汤。 徐若凝吃相很豪迈,大概饿极了,嘴巴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鼓的,还在拼命往嘴里夹菜。 谢屹诚给她倒了杯水。 徐若凝没法开口,食指和拇指捏起来,冲他比了个心。 谢屹诚低头吃饭,唇角却不自觉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身边的中国女性几乎没有像徐若凝这样的,洒脱中带着点野性,她直白又爽朗,强势又坦荡,眉宇间的韧劲昭示着她坚不可摧的意志力。 时隔十年,她身上仍保留着他十年前所被她吸引的那份正义感。 那双藏满故事的眼笑起来,仍会泛着灼灼明亮的光。 徐若凝吃完饭,去洗手间洗手,化了个简单的妆,她仔细照了照镜子,因为是短发,脖子上的吻痕盖不住,她索性大大方方露着。 谢屹诚刚从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他下午要去做交接,一身浅灰色西装,身形挺拔,看着绅士又清冷。 徐若凝拽着他的领带,把人拉低,手指摩挲着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牙印,挑着眉说:“别人问,知道怎么说吗?” 谢屹诚低头扫了眼,抬头看着她道:“我母亲会问。” 徐若凝:“……” 她手指用力擦了两下,“这什么……应该过两天就消了吧?” 谢屹诚整了整衣服,漆黑的瞳仁落在她脸上,声音偏低,“你咬得太深了,两天消不了。” 徐若凝踮着脚又去咬了他一口,“行啊,那你就跟你妈说,我咬的,是我专门让你给她送的见面礼,希望她老人家喜欢。” 谢屹诚指了指腕表,“别迟到了。” “靠!我真要迟了!”徐若凝拎着包就往玄关冲,换了鞋之后,开了门就往外跑。 谢屹诚把她换下的拖鞋放好,换上鞋出门时,就看见徐若凝下了车往他的方向跑。 寒风冷冽,她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搂紧他,有热气洒在他颈侧,她仰着脸亲了亲他的唇,一句话都没说,又转身跑了。 谢屹诚在门口站了会,不自觉摸了摸被亲过的唇瓣。 远处有喇叭声传来,彭辉开了车早早等在门口,等徐若凝坐上车走了之后,这才下了车,冲谢屹诚直呼牛逼。 “谢屹诚你是真他妈牛批!”彭辉冲他竖起大拇指,“这姐们儿气场不是一般的强,你居然……” 他走到跟前,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谢屹诚脖子上一圈牙印,登时又凑近看了眼,“我去,你这是被狗咬了吗?” 谢屹诚拿起一条灰色围巾戴上,神情看得出有几分愉悦,“走吧。” “你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谢博士看见,铁定要问你,你想好怎么说了?”彭辉隔着后视镜看他,“感觉她跟你谢博士心里想的儿媳妇有点差距啊,我怕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谢母自然喜欢温婉的大家闺秀,当然不可能是徐若凝这样性子强势,说话直来直去的女汉子,看那牙印就知道脾气也不小。 谢屹诚看向窗外,想起徐若凝,声音放得有些轻,“她会接受的。” “为什么?”彭辉问。 谢屹诚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突然说了句,“我想跟她结婚。” 彭辉一脚油门险些撞墙上,他惊疑不定地瞪着后视镜,好半晌才吸了口气,冲他说了句:“牛批。” 早生贵子 谢屹诚出身很好,父亲是检察官,母亲是历史学博士,在博物馆当任研究员,他从小虽然跟着母亲比较多,却喜欢看父亲书架上各种法律相关的案例,也因为生性安静,从小就被送到美国读书,在国内呆的时间很短。 他跟彭辉两人是世家,当时他去美国不久,彭辉也被送了过来,他性子比较顽劣,父母担心他一个人在国内不学好,就让他跟着谢屹诚一起来美国读书,两人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 国外女生都比较开放,彭辉十四岁就开始泡妞,不到二十岁,就谈了十几个女朋友,还介绍一个黑人妹子给谢屹诚,说一黑一白很搭配。 谢屹诚听完之后两天没搭理他,他记事起就自律极了,性格寡淡,不爱与人交谈,只喜欢看书,偏好看些刑事案件和律法相关文籍,后来更是直接选了法学。 念大学时,曾有女同学几番邀请他去参加生日会,他礼貌地去了,还带了礼物,女同学以为他对她也有意思,于是当着上百同学的面冲他表白,谁知道,谢屹诚拒绝了。 从那以后,谢屹诚再没参加过其他女生的生日会。 彭辉曾经问过他:“兄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喜欢我?” 谢屹诚当时扫了他一眼,合上手里的书,叹了口气说:“照照镜子再说。” 彭辉:“……” 在彭辉眼里,谢屹诚性子虽然冷,但脾气还算不错,属于温和礼貌的类型,喜欢的女生一定是那种又清纯又温柔的。 但后来,他接到谢屹诚的电话,听他说在国内遇到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 他以为这个有意思,多少会和可爱清纯沾点边,但当他看见徐若凝时,才发现,这个让谢屹诚一见钟情的女人,一点都不女人。 他对徐若凝的了解很片面,感觉她性格非常强势,而且比较爱玩的样子,不像是那种……适合娶进家里当老婆的人。 但是谢屹诚决定的事,他觉得十有八九是能成的,所以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又淡定了下来。 作为发小能说什么,只能祝福呗。 “那就祝你俩早生贵子。” 徐若凝刚在飞机头等舱坐下,就打了个喷嚏,她“操”了一声,“有人骂我?” 等打了第二个喷嚏之后,她满意了,“哦,是有人想我。” 方糖接话:“是哦,肯定是那个男的。” 徐若凝轻哼一声,“小孩子不要多嘴。” 方糖反驳,“我已经很大了。” 徐若凝猥琐地扫了眼她的胸口,“哦,是吗?我来试试?” 陆岩抓过方糖的手,拉她到位置上坐好,方糖这才隔着距离冲徐若凝喊,“表姐你正经点!” “切。”徐若凝哼笑一声,“我说什么了,你就说我不正经,小脑瓜子里天天装些色情的东西。” 方糖憋着通红的脸要站起来,又被陆岩扯住腕子,还遭到了陆岩会心一击:“你说不过她。” 徐若凝打了个响指:“很不错哦,非常了解我,不过一定要适可而止,不能爱上我。” 看到方糖急吼吼地站起来,徐若凝又补了句,“当然,陆岩爱上我也行,来吧,我也不是很挑。” 陆岩已经给方糖戴上眼罩,把人揽怀里搂着睡觉了。 徐若凝翻了个白眼,“操,天天撒狗粮,没人性。” 男朋友? 因为表妹回来准备结婚,所以徐若凝也跟着回来,到了小姑家里。 父母当初刚离婚时,她被送过来住过一段时间,虽然那时候她还很小,但是刚被送过来的时候,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还很清晰,仿佛刻在骨子里,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仍能记得。 后来,父亲再婚,组建了自己新的家庭,偶尔没时间去接她放学,那段时间也都是小姑和姑父来接她,顺便让她在家里吃饭住一晚,第二天送她去上学。 直到二年级的时候,父亲带着她搬去另一个城市,只因为他新娶的老婆觉得周围的人老是议论她。 后妈不论怎么做都是错的,所以,她也几乎不管徐若凝,只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那时候,年纪小,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徐若凝也不会问她要钱,等大了之后,她连买本参考资料都要看后妈脸色时,她就出去找兼职做了。 因为没成年,工作不好找,她在饭店后厨洗了一个月的碗,手都洗掉一层皮,才拿到五百块钱。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觉得,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父母为了钱吵架后离婚,后妈死死把钱拿在手里,而她,就为了手里这五张纸,把自己一双手洗得跟泡发了的鸡爪一样。 徐若凝最期待的日子有两个,生日和过年。 生日的时候,母亲会来看她,过年的时候,父亲会带她去小姑家,小姑会给她很多压岁钱。 再大一些,生日的时候,母亲不会过来陪她,电话里道歉说有事,后来一年又一年,不再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而过年……父亲也不再带她回来,因为后妈不想跟这边的亲戚往来。 每次过年,她都会想起以前过年的种种,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听着客厅里后妈带着自己儿子跟父亲有说有笑的声音,她就打开音乐,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她羡慕方糖,羡慕她从出生就有很多漂亮的花衣服穿,羡慕她生长在一个和睦友爱的家庭里,更羡慕她的单纯与可爱。 这些东西,她似乎小时候也有,可不知何时,就从她身上消失不见了。 她把这些归结为自己长大了,但看见成年的方糖之后,她才明白,有些东西,是不需要长大的。 那些干净和美好,是可以一直存在的。 只是她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去房间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小姑跟了进来,帮她把被子铺好,问她这些年在外面辛不辛苦。 徐若凝摇头露出笑,“不辛苦,过得挺好的。” “你呀,太要强了,早点找个合适的,把婚结了,眼看着就叁十了。”方母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有什么难处,跟小姑讲,别怕麻烦。” 徐若凝抱了抱她,“谢谢你,小姑,我真过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爸妈当初要是不离婚,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苦。”方母说着又抹起眼泪,“后妈能有多好,你看你这些年也都没回家,过得好不好我还不清楚?” 徐若凝还是笑,“在外面多舒坦,没人管。” “我还不了解你?”方母轻叹一声,“你就是吃苦也不说。” “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也没什么苦不苦的,生活不就是这样么?”徐若凝笑着往床上躺,“有甜有苦,那才叫生活。” “我等着你的甜。”方母拍了拍她的腿,“要是等久了,我们可就给你安排相亲了。” “你可别。”徐若凝无奈地笑了,“追我的那么多,你给我安排相亲,别人还以为我嫁不出去呢,笑话,想娶我的人能排一长城。” “来,我看看。”方母凑过来,“在手机里吗?有照片吗?不用看那么多,你给我挑二十个看看就行。” 徐若凝:“……” 她突然想起来,到现在还没给谢屹诚回消息,于是打开两人刚加上的微信,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又冲小姑比了个“嘘”的手势。 视频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谢屹诚正坐在会议室里,身上还穿着正装,他握着手机,声音压得有些低:“我在开会。” “等一下。”徐若凝拿着手机,朝小姑的方向挥了一下。 方母只看见男人精致的五官,和那身笔挺的西服,她瞪大眼,脸上溢出笑,忍不住抓着手机问:“你是我们宁宁男朋友?” 徐若凝以前小名叫宁宁,现下除了父母和小姑,再没有其他人叫过。 徐若凝“哎”了一声,“小姑,你没听见吗?人家开会呢。” 手机被徐若凝抢了过去,方母还在小声嘀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拉了个人糊弄我。” 徐若凝挂断之前,手机那头传来低低的声音: “嗯。” 谢屹诚神色认真地说:“我是她男朋友。” 我硬了 第二天是情人节。 方糖和陆岩两人去领证,还送了一束棒棒糖给她,徐若凝撕开一根含在嘴里,随手打开微信看了眼。 朋友圈里全在晒玫瑰花和礼物,就连SaSa都手捧着玫瑰花笑得一脸荡漾。 徐若凝在底下评论了句:【酸了酸了。】 SaSa秒回复:【我把花扔了你信不信?】 徐若凝不喜欢玫瑰花,她对情人节也并不热衷,大学的时候,她跟一个学长恋爱,那时候,他们没什么钱,上课之余,就出去打工,但他用打工的钱给她买了花和一条项链。 她说花期太短,不划算,以后不要买花。 她还说项链不好,容易断,浪费钱。 再后来,他果然没再买花和项链,因为他们分手了。 理由是她太物质,总拿钱衡量所有,再后来,她陆续交往过几个有钱的男朋友,又因为叁观不合,分了手。 这些年,她走南闯北流浪数十年,遇到过很多人和事,骨子里却始终残存着一道化不开的孤独感,她明明有了钱,也有了想要的一切,但她仍孑然一身。 所有人都走不进她心里,她也始终没有遇到了解她的人。 她羡慕干净纯粹的爱情,却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别想拥有,可当谢屹诚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冥冥中,她也曾粉碎过他人的真心。 难怪上苍惩罚她,让她一直流浪,孤独地流浪。 徐若凝打开手机看了眼,SaSa给她发了消息:【花已经送到了,你什么时候遇到的这种极品,帅死了!】 刚刚SaSa在朋友圈晒的那束花,就是徐若凝托她买来送给谢屹诚的。 徐若凝轻笑:【他什么反应?】 SaSa发了语音过来:“靠靠靠!我差点丢脸死了!我根本没见过他,你跟我说进去找最帅的,我就以为你踏马逗我,结果我靠,他一出来,我就觉得应该就是他!嗷嗷嗷!帅惨了!我特么眼睛都直了,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他看见那张卡片,问我是不是他的花,oh my god!我好喜欢这种啊!就斯文败类那种感觉你懂吗?你看他穿着衣服一本正经,我都想把他衣服扒下来看看……救命!我感觉我要流鼻血了!” 徐若凝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过去。 SaSa又发了句语音,“David打电话找我了,估计想问我谁送我的花,不说了,我要去找安慰了。” 徐若凝发了个么么哒的表情。 下一秒,她看见谢屹诚发了视频通话过来,她按了接听。 镜头没有对准谢屹诚,而是对着那束SaSa刚送过去的玫瑰花,卡片上的字写着:【小宝贝收。】 “喜欢吗?”她问。 谢屹诚看了她一眼,把手机移动一下,徐若凝看见一整个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玫瑰花,卡片上都是一串英文,无一例外,都是送给他的。 徐若凝:“……” “行啊,这么招人喜欢?”她挑起眉,笑得有些痞,“回来等着。” 谢屹诚在那头问:“什么?” 徐若凝凑近镜头,近距离地舔着嘴里那根棒棒糖,嫣红的舌尖色情地扫过棒棒糖顶端。 她看着谢屹诚,故意用暧昧的气息说:“你死定了。” 谢屹诚身边不知是不是有人,他把手机盖住了,没一会,他拿起手机,压低声音冲她说: “宁宁。” “我硬了。” 他喊她的小名。 徐若凝神情微妙了一瞬,就好像有人往她的耳朵里吹气,她脑子都飘飘然起来。 她拿掉嘴里的棒棒糖,冲谢屹诚说:“来啊。” 视频通话挂断后,谢屹诚耳朵里还回荡着徐若凝那道轻若气音的声音: “我等你来操我。” 好久没打架了 第二天是表妹方糖生日。 徐若凝在他们结婚典礼上,为方糖唱了首英文歌,她有很久没唱过歌,但毕竟靠这个讨过生活,不需要彩排,拿了麦克风就能唱。 台下小姑和姑父两人冲她竖起大拇指,徐父也来了,大概不知道她会唱歌,站在那愣了好一会。 徐若凝上学时成绩很好,高考也发挥得很好,只是她没去考上的那所名校,反而挑了个离家很远的学校去了。 那所学校免了她的学费,还提供各式奖学金,徐若凝每年都靠奖学金和打工赚的钱生活,再没问家里伸手要过一分钱。 仔细想想,似乎从高中开始,她就再没问他要过钱了。 徐父一直以为徐若凝是觉得家里负担太重,才挑了那所学校,因而时常觉得对不起她。 徐若凝长大后,很少跟他聊学校的事,甚至很少跟他交流,父女俩见了面,一个只会问钱够用吗,一个只会说够用,然后就再没有话要讲,等她出去读大学,徐父更是一年都见不到她几次面。 再后来,徐若凝就再也没回来过,只逢年过节给他打钱。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女儿会唱歌,还唱得这么好。 方父方母边听边拿着手机在录像,脸上带着笑,嘴里止不住地夸着,“唱得多好听啊。” 徐父站在边上,尴尬地有些无措。 他发现自己对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了解,他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徐若凝唱完歌,冲方糖的方向,微微歪着脑袋,伸出两只手比了个超大的心。 她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唱歌,曾经为了学会一首英文歌,每天都躲在被窝里听磁带,她在学校参加过十佳歌手,拿了第一。 她拿着学校发下来新书包新文具等奖励回家时,父亲正抱着他和后妈的儿子在逗弄,她隔着距离站在那看了很久,后来一个人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逛到晚上才回家。 她后来中考,作文题目是孤鸟,她写了她自己。 她写父母离婚,写她一个人站在门外听不属于她的欢声笑语,她的父亲属于别人,她的母亲也投入新的家庭。 只剩下她自己。 她明明就在家人身边,却像一只被遗弃的孤鸟。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因为她身后空无一人。 方糖结婚第二天,徐若凝打算回自己的旅行社看看,她给谢屹诚的地址是那里,她要过去跟他汇合。 但是离开之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大概是陆岩和方糖的婚礼视频被人传到了网上,以前高中的同学认出了她,不知从哪儿弄到了她号码,打电话约她出来聚一聚,说是正好有同学聚会。 她只思索了片刻,就点头同意了。 高中这个词,对她而言太遥远了,过去十年了,她能记得的同学很少,唯一记得的只有一些痛苦的片段: 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看着她说:“抱歉,我不喜欢你。” 画面一转,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生在饭店包间里笑得似要断气一样说:“徐若凝居然跟我哥表白!笑死我了她!她贱不贱啊!她都快被人玩烂了,居然还有脸跟我哥表白!一个婊子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瞧她穿得那穷酸样哈哈哈!笑死!” 她看见自己喜欢的男生坐在靠门的位置,闻言只是轻轻皱了皱眉说:“吃饭吧。” 她摸出烟给自己点上,冲电话那头问:“许思哲来吗?” 电话那头还没说话,就听她说: “让他把他妹妹也带来,我好久没打架了。” “手特别痒。” 你相信那些话? 徐若凝记忆里最懊悔的一件事就是:当着很多同学的面,狼狈地哭了。 在她冲进包间动手打人时,被许思哲拉住了手,然后,她被他的妹妹许思静当场扇了一巴掌。 周围的人都在笑,有的在看笑话,没人上前帮忙,她孤立无援地站在那,心里是沸腾的愤怒和委屈,酸胀的情绪在胸腔里汹涌叫嚣,化作眼泪流了下来。 她硬撑着擦干脸上的泪,冲许思哲说:“松手。” 他却是死死握住她的手腕说:“徐若凝,你走吧。” 她眼眶通红地看着他问:“你相信那些话?” 许思哲没说话,他沉默的反应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她笑着甩开他的手,他以为她又要动手,拧着眉看着她,徐若凝却不再看他,只是冲许思静说:“你等着。” 后来她没能亲自教训她,黄宇峰去替她教训了。 他是个混子,也是他介绍徐若凝去酒吧唱歌,他们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认识,黄宇峰在那买烟,见她半蹲在地上,拿胶带绑住断了的鞋带,问她要不要找工作。 徐若凝问他多少钱,他笑笑,“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时候她高二,很缺钱。 她晚上翘了晚自习去酒吧唱歌,自以为瞒天过海没人知道,后来高叁的时候,学业紧张,黄宇峰看她来回奔波,偶尔会来学校后门接她,一来二去,同学都以为她跟不良混混搞在了一起。 她不解释,她以为了解她的人不需要解释。 她是这么认为的,直到许思哲用沉默的反应告诉她,她在他眼里就是个烂货。 “我去新城参加个同学聚会。”徐若凝掏出手机给谢屹诚发了个语音消息,“你先找个酒店睡一觉吧,等我结束了再去找你。” 新城是她父亲后来搬去的地方,离这儿也就一小时的车程。 她也没怎么收拾自己,照旧是中性的冲锋衣,栗色短发,脸上化了淡妆,酷酷的,带着点飒爽的味道。 她提前过来,先去以前唱歌的酒吧转了转,酒吧还开着,老板却不认识她了,她笑着问老黄在哪儿,老板这才惊奇不定地看着她问:“你是那个黄小梅?” 徐若凝当时用的假名,还冒充的黄宇峰妹妹。 她笑:“对,是我。” 老板说黄宇峰在包间里睡觉,徐若凝就熟门熟路找过去,酒吧改装过,但是黄宇峰的习惯没改,最里面一间就找到了他。 他喜欢在沙发上睡觉,不惜自费买了张宽大的沙发,只是这张沙发上还躺着个女人。 徐若凝把灯拍亮,黄宇峰皱着眉骂了句:“你他妈找死啊!” 等他睁开眼看见徐若凝之后,气焰瞬间灭了,“我操?” 旁边光裸的女人拿被子捂着身体,有些不悦地冲徐若凝喊:“你瞎啊,把门关上!” 黄宇峰骂了句:“闭嘴!” 他光着身体下来,蹦跶着去找裤子穿上,拿了件毛衣就往外走,一头黄毛十分扎眼。 到了跟前,一把将徐若凝抱住,“操,你怎么舍得回来看我了?” 徐若凝嫌恶地推开他,“臭死了。” “你懂什么,男人味。”黄宇峰低头闻了闻自己,让徐若凝等等,跑洗手间去洗漱了。 他是昼夜颠倒的作息,晚上唱歌,白天睡觉。 徐若凝靠在门口抽烟,见他出来,递了根烟给他,两人抽完一根,相视一笑。 徐若凝这才笑着说:“好久不见。” 黄宇峰没念过书,家里不知道几口人,徐若凝没打听过,只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很穷,一样需要钱。 两个人在酒吧轮着唱歌,他也只不过比她大了两岁而已,言行举止却非常老道,什么赚钱的活儿他都有门路。 他也追过徐若凝,被她拒绝后,还黯然神伤了好几天。 自从十年前徐若凝走之后,他们就再没联系过,但是时光荏苒,两人再见,仍像多年的老友一样。 “怎么回来了?”黄宇峰问。 徐若凝食指点了点烟,“回来随便看看。” 黄宇峰摸了摸她的头发,“短发也好看。” 徐若凝抓了抓他头顶干燥毛枯的黄毛,挑着眉问:“你是不是秃了?” 黄宇峰“操”了声,“老子才多大,秃个屁啊!” 徐若凝笑着往外走:“出来吃饭。” “好嘞。”黄宇峰兴高采烈地跟上去。 想要抱抱 黄宇峰人不错,就是脾气很暴躁,喜欢说脏话,遇到不爽的人和事就开骂或者动手。 他跟徐若凝说,这样以后才不会让人欺负。 徐若凝只是听听,不把他的话当真,后来她发现,黄宇峰这样的性子最不容易吃亏,那些把委屈嚼碎了,往肚子里咽的人才是真的傻逼。 两人随便找了家饭店吃了点东西,又聊了会,说起高中那段,黄宇峰又开车带她去母校看了眼。 徐若凝看着熟悉的学校大门,站在那看了很久。 “不进去?”黄宇峰停了车过来问她。 徐若凝摇摇头,“就这样看看就行了。” “你不会还喜欢那个叫什么,许什么来着的班长?”他皱着眉问。 徐若凝笑出声,“许思哲。” 她把手里的烟掐了,声音很淡:“他配吗?” “操!”黄宇峰大笑起来,“那个吊毛以为自己什么玩意,有点钱了不起,学习好了不起?长得好看了不起?” 徐若凝忍不住打断他,“你到底是要骂他还是要夸他?” “当然是特么骂他!”黄宇峰愤愤不平道:“也就投了个好胎。” 是啊,投了个好胎。 徐若凝高二分班的时候,分到理科班,机缘巧合,坐在了许思哲后面,这位年级第一很有名。 他和别的学霸不太一样,他很和善,跟人说话也很温柔,几乎不摆架子,在球场上也很引人注目,笑起来很好看。 几乎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他,这个喜欢的人群里面自然包括徐若凝。 她跟其他暗恋许思哲的女生一样,会偷看他,会盯着他的背影发呆出神,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冲他笑。 徐若凝第一次知道暗恋是什么滋味,她甚至从中品出快乐。 她以为许思哲也喜欢她,不然他不会帮她打扫卫生,不会在考试的时候帮她搬桌子,不会在她擦窗户的时候,站在底下扶着她的椅子提醒她小心摔倒。 那层朦胧的好感只差一层纸就被捅破,她选择在高考结束,出成绩那天表白,因为她考上了他报考的那所大学。 她的满腔喜悦换来的是他冷漠的拒绝。 拒绝的背后还藏着令她心灰意冷的绝望。 她最后看了眼学校门口,脑海里依稀能想起一些画面,许思哲走出学校门口的时候,喊她的名字。 徐若凝回头问他什么事。 许思哲有些紧张,还挠了一下头,等了会才说:“没什么,下次再见。” 那时候他们高考结束,回学校搬东西,她没有住校,没什么重物,只背着自己一书包的书。 她以为他会告白,但他没有。 她和黄宇峰在学校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黄宇峰接了电话要回酒吧,她才冲他挥手道别。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谢屹诚发消息问她要定位,他昨天的飞机,今天中午刚一落地就来找她,已经到新城了。 徐若凝轻笑着发了句语音,“这么不放心我?” 谢屹诚打了电话过来,“不是。” 徐若凝挑眉:“嗯哼?” 他离收音筒有些近,开口的声音仿佛伴着热息从她耳际拂过,痒痒的,很是撩人:“只是想快点看见你。” 徐若凝心脏浅浅一磕,她忍不住笑出声,目光仍落在眼前的学校大门上,她的声音懒懒的,莫名带了几分软。 “那你快点来。” “我想要抱抱。” 想你操我 谢屹诚过来的时候,徐若凝正蹲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边上,跟一个老大爷下棋。 她嚼着口香糖,远远看见谢屹诚,笑着冲对面的大爷挑眉,“不下了,我老公来了。” 老大爷被她连赢两局,闻言赶紧挥手,“走走走。” 徐若凝话多,跟老大爷边聊边下棋,几句话把人家思路全打断,她还不紧不慢地提醒老大爷:“用心啊,爷爷,怎么都不专心呢,对了,你孙子多大来着?” 气得老大爷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谢屹诚打车来的,身上穿着浅灰色大衣,脖子上戴着灰色系围巾,身形挺拔,面孔清隽,气质绅士又儒雅,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行李箱。 徐若凝走了几步到他面前,扯住他的围巾,把人拉低,枕在他胸口,听他过快的心跳声。 谢屹诚放下行李箱,两只手搂住她,两人抱了一会,徐若凝踮着脚抬头吻他。 周围都是人,谢屹诚只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化被动为主动,将她扣进怀里深吻起来。 才过去两天,他下巴冒出青茬,有些扎人,徐若凝摸了摸他的下巴,含糊不清地说:“宝贝,你这样好性感。” 谢屹诚闻言含住她的唇重重一吮,徐若凝被吻得闷哼出声,她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着他。 他舌尖滚烫,钻进她的口腔里,薄薄的唇瓣含住她的舌头纠缠吮咬,空气里尽数是两人接吻的吮咂声。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一个硬了,一个湿了。 徐若凝摸了摸被胡茬磨得有些发疼的嘴巴,“我待会要参加同学聚会。” 谢屹诚用指腹擦了擦她莹亮的唇瓣,声音很哑:“我知道。” 他探了探她耳朵,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 徐若凝一眼就看见他通红的耳朵,她笑着踮起脚,去摸他滚烫的耳朵,忍不住靠在他耳边说:“我不想去了。” 谢屹诚没说话,又听她轻若气音的声音说:“想你操我。” 他下腹一紧,全身的血液都往下冲,他低喘一口气,按着徐若凝的肩,把人扣进怀里抱住,声音低哑极了:“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她笑起来:“去。” 谢屹诚呼吸粗重,声音哑得冒火,“去就别撩我。” 她搂住他的脖子,跟他抱了好一会才松开,转身就看见学校门口的方向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正是许思哲。 徐若凝眯了眯眼,看见了他旁边站着的许思静。 “徐若凝?”另一个女同学诧异地走过来,“真的是你啊?我们刚刚……看觉得有点像,但是没敢认。” 徐若凝透过她尴尬的表情猜到,她刚刚跟谢屹诚接吻的那一幕都被他们看见了。 她大大方方地笑,“是我。” 又挽住身边的谢屹诚,冲面前的几人笑着说:“我男朋友。” 谢屹诚冲几人礼貌地点头微笑,“你们好。” 许思哲从看见她跟谢屹诚那一刻起,眉头就一直皱着,直到边上许思静震惊地看着谢屹诚问:“你是屹梵律师事务所的那位谢律师吗?” 谢屹诚点头,“是,你好。” 许思静听他承认,一张脸更错愕了。 她万万没想到,徐若凝的男朋友会是谢屹诚,她半年前,曾经在警局见过他,那时候她作为目击证人去警局录口供,只跟谢屹诚有过一面之缘。 但是那一面让她大为震撼,回家几番打听,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国外读书,甚至是宾法大学毕业的,除去谢家本身的光环,他本人更是律师界的翘楚。 虽然才刚回国两年,但他的价位据说是屹梵律师事务所最高的,因为找他的人太多了。 据说他对各国律法烂熟于心,更据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家境富裕,长相过人,却十分自律严谨,不抽烟不喝酒,甚至私生活都极其干净,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好男人。 可这样的好男人,居然……是徐若凝的男朋友! 你是解药 “你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吗?”女同学问。 徐若凝点头,“是啊。” “你变了好多。”女同学笑得有些尴尬,她们之前还在群里讨论说徐若凝不敢来,因为不少人都猜她应该混得不咋样,所以这次同学聚会,大家单纯是想看一场好戏。 想看看她,遇到昔日告白的男生,会有什么表情。 但谁知道,人家不仅混得很好,还傍上了一个一看就特别有钱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长得特别帅,简直是碾压许思哲的存在,思及此,女同学又默默看了眼边上的许思哲。 许思哲大概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一起吗?”女同学笑着问,“我们打算去酒店了。” “嗯,你们先去。”徐若凝冲她指了指酒店的方向,“我把他送到酒店,再过来。” “嗯行。”女同学冲她挥手,“那待会见。” 徐若凝微微一笑,转身拉着谢屹诚去拿行李箱,走出去一段距离,谢屹诚低声问:“是那个人吗?” “什么?” “十年前,让你伤心的人。” 她顿住脚,主动牵起他的手,偏头看他,笑着扬起眉,“吃醋了吗?” “没有。”谢屹诚盯着她的眼睛问:“需要我陪你去吗?” “干嘛?真不放心我?”她笑起来。 他忽而俯身将她搂紧,声音很低,“只是担心你。” 她心尖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细微的麻痒后,是密集的酸涩包裹着热流一样的温暖,这种情绪让她有些无措,她在他怀里怔了许久,才轻轻伸手环住他的腰。 “不用担心我,我早就百毒不侵。” “那我是什么?”他俯身靠近,热息拂过耳际,烫得她颤栗了一下。 她笑着摸他的耳朵,声音很轻: “你是解药。” 把谢屹诚安顿好,徐若凝拿了包和手机又出来了,聚餐的地址就在不远处,她打了个车,没十分钟就到了。 餐厅档次比较高,门童拉开门迎着她往里走,她报了包间名,被服务员带到了富贵厅。 包间门打开的瞬间,她仿佛重新回到了十年前。 那不堪又屈辱的一幕在脑海里活跃沸腾,她看向坐在位置上拿着手机自拍的许思静,眯起眼舔了舔牙尖。 她当然不能让谢屹诚过来,她今天可是来跟人打架的。 怎么能让他看见这么血腥的一幕。 “徐若凝来了!哎呀快坐,难得一见啊,老同学。”有人招呼着给她安置座位,好巧不巧,坐在许思哲正对面。 气氛安静了一秒,有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笑。 但许思哲沉默着没说话,一行人只能憋着笑问徐若凝:“最近过得怎么样啊?要不是看见你表妹结婚的视频,都不知道你就在这附近,好多年没见了吧,我们每年都有同学聚会呢,你可一次都没来。” 徐若凝浅浅勾唇,“是吗?也没人请我啊。” 她声音带着嘲弄。 围坐一团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许思静,要知道,没人请徐若凝,完全是许思静授的意。 十年前,她扇过徐若凝一巴掌,后来,就被混混堵在学校后门,扇了两巴掌。 许思静在家里又哭又闹,丢脸丢得要死,还口出狂言要弄死徐若凝,结果徐若凝一走这么多年,再没回来。 “哪呢,想请你来的,结果你不是没回来么。”有人笑着打哈哈。 另外有人插嘴问,“结婚了没?不会还单着呢吧?” 底下有人起哄,喊许思哲,“班长,人还单着呢。” 徐若凝转了转手里的杯子,笑着不说话。 许思静不明白徐若凝为什么不解释,但她乐得看大家嘲笑徐若凝,便没说话,只心里暗暗妒忌着,不知道徐若凝哪来的运气跟谢屹诚在一起。 许思哲终于开口,“人都到齐了,就点菜吧。” 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许思哲点了许思静爱吃的几道菜,随后把菜单递给身边的人。 他目光不自觉落在徐若凝身上,就见徐若凝不闪不避地对上他的目光。 她那双眼直白又坦荡,倒是逼得许思哲败下阵来,他掩饰地拿了杯子,喝了口酒。 有人察觉两人间的氛围,悄悄笑了起来。 徐若凝也笑,笑容带着淡淡的嘲弄。 你敢打我?! 有人问徐若凝,“你做什么工作啊?” 徐若凝从包里掏出名片递过去,“导游,在通城开了个旅行社,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同学可以打个五五折。” “真的假的?”一群人笑着把她的名片分了下去。 传到许思哲的时候,他盯着桌上那张名片看了许久,上面是极其飘逸潇洒的叁个大字,像极了她洒脱大气的性格。 背面是四个字:以诚待人。 许思哲手指莫名紧了紧,他隔着桌子看了眼对面的徐若凝,她比十年前还要热烈张扬,笑起来带着爽朗的洒脱。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站起来,看着他的方向说:“许思哲,我敬你一杯。” 她剪掉了长发,短发让她显得有些干练,她五官本就偏英气,配着这头短发,显出几分飒爽的酷劲儿。 “你教会我很多东西。”她盯着他的眼睛说:“谢谢你给我上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课。” 说完,她仰头把酒喝得一干二净。 许思哲莫名想起十年前的徐若凝,乌黑长发下的那张脸有些苍白,眼眶通红地问他:“你相信那些话?” 他午夜梦回总会梦见她,梦里的徐若凝看也不看他,转身走了,他曾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他听见徐若凝说:“许思哲,我跟你考上一个大学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报这个大学吗?” 她笑起来,一双眼灼灼地闪着光:“因为我喜欢你。” 如今,这张脸的主人坐在对面,举着喝完的酒杯,冲他示意之后,看也不看他,跟边上的人讲话。 像极了梦里,他再也抓不住的人。 许思哲闷头喝酒,他这一生几乎没做过错事,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十年前,他为了护住许思静,导致徐若凝被扇了一巴掌。 他被她那双痛苦的眼神看得心惊。 后来,他总想找机会弥补,可她再没回来过。 等他放下酒杯时,才发现许思静不在位置上,而对面徐若凝也不在,他脑门一炸,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人呢?”他抓住身边的同学问。 “啊?谁?”那人以为他问的是许思静,恍然道:“你妹妹去洗手间了。” 许思静跟许思哲是龙凤胎,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性格也南辕北辙,许思静爱动爱闹,许思哲除了运动的时候打球,其他时候都喜欢坐在那刷题看书。 许思静是隔壁班的,但是许思哲担心她惹是生非,一般出门聚餐都会带上她。 想起十年前那一幕,许思哲猛地起身往外走,他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不舒服,脸上也是通红一片。 好不容易走到洗手间,终于在门口看见了徐若凝。 她倚着墙在抽烟,姿态娴熟,神色淡漠地看着地上的人。 许思静坐在地上,捂着脸,眼眶通红地冲徐若凝吼,“你敢打我?!” 徐若凝半蹲下来,拿烟吸了一口,“不是有句古话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看,古话不假。”她淡笑,又扯起许思静的衣领,“当年你要不找黄宇峰算账,咱俩这事也可以了了,可你放过他了吗?” 当年黄宇峰为了替她解恨,去打了许思静两巴掌,许思静转头就告诉父母,动了关系,让黄宇峰在局子里呆了小半个月。 这件事,黄宇峰没有告诉她,徐若凝是看高中校园贴吧论坛看见的,一群人吹许思静家里权势大,惹她的人都被她送局子里坐牢了。 她一边看,一边把手里的饮料罐捏扁。 “你打我!我会让你——”许思静指着徐若凝恶狠狠出声,话没说完,就被徐若凝冷笑着打断,“送我去坐牢?” 她把嘴里的烟呼出来,烟雾朦胧,只剩她略显讥讽的声音落下: “许思静,你搞清楚。” “我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她就是个婊子! 许思哲走过去,从地上把许思静拉起来。 许思静捂着脸朝他委屈地喊:“哥!她打我!还威胁我!” 许思哲被吵得脑袋又疼又晕,他皱着眉说:“走吧,回家。” 徐若凝挡在他面前,指尖的烟掐了,她抬头看着他,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半认真地问:“许思哲,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许思哲沉默了许久,才冲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徐若凝笑出声,她走近一步,瞳仁里尽是嘲弄的笑,“哎,我要是跟别人讲你妹妹是万人骑的烂货,你什么反应?” 他表情一变,怀里的许思静已经尖叫出声:“你放屁!你才是烂货!你全家都是烂货!” 徐若凝抬手就打过去,许思哲条件反射地伸手扣住她的腕子。 和十年前那一幕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徐若凝狠狠甩开他,用力过猛,手臂直接挥到他脸上,落下“啪”地一声。 许思哲本就喝得多了些,头昏脑涨的,现下被她一巴掌抽得直接摔倒在地。 许思静叫了一声,伸手去拉他,人还没拉起来,就被徐若凝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她吃痛地捂住脸,尖声叫着伸手就要来打徐若凝,“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恰在这时,身后伸出一只长臂,男人一只手攥住许思静的手腕,露出的手腕,戴着腕表,一节浅灰色袖口露在视野里。 徐若凝鼻端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她神经一松,回头看见了谢屹诚。 许思静看见谢屹诚,脑子里一把火蹭蹭蹭往上涨,她高声冲谢屹诚喊,嗓音尖锐又刺耳:“徐若凝就是个贱货!她高中的时候就跟混混睡了!她早就不是处女了!她就是个婊子!她都是靠卖身体换钱的!你不要被她骗了!” 谢屹诚皱着眉,他手上一甩,许思静狼狈地摔倒在地,她仍愤懑地指着徐若凝,一双眼里尽是刻骨的恨意,“臭婊子!” 徐若凝没理会她,只是偏头看着谢屹诚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眉心蹙着,显然不想让他看见这种场面。 谢屹诚已经大概猜到曾经发生过什么,他掏出手机问:“报警处理?” 徐若凝眼角一抬,还没开口,地上的许思静就尖叫着喊许思哲,许思哲被吵得头疼,扶着地面起来,终于忍不住冲她吼了声:“别喊了!” 大概这是许思哲第一次吼她,许思静像是被吓到似地,站在那发着抖,好一会都没发出声音。 周围有人听见声音都涌了过来,包厢里不少同学也都过来围观,许思静回过神看见那么多人,捂着脸倍感屈辱地往外面跑了。 许思哲没管她,他走到徐若凝跟前,又冲她说了遍,“对不起。” 徐若凝神色很淡,声音听不出情绪,“对不起什么?” “十年前,对不起。”许思哲比十年前瘦削了很多,那张阳光的脸上没了青涩和朝气,添了几分成熟,他看向徐若凝,眸底是浓重的悔意:“真的对不起。” 后来,他才在学校论坛上看见很多人骂的那些难听话。 徐若凝的关键词后面跟着无数个烂货贱货等字眼。 他找人帮忙,花了叁天时间才把这些帖子彻底清除,他甚至祈祷徐若凝没有发现这些帖子,这样他的内疚感就会少一点。 但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徐若凝耸了耸肩,“行了,走吧,回去了。” 她拉了拉谢屹诚,男人却站在那不动,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许思哲说:“叁天内,我需要收到刚刚那位女士的致歉信和亲口道歉,否则,我会以诽谤辱骂罪控告她。” “还有,请你转告那位女士。” 他揽住徐若凝的肩膀,声音很低,却掷地有声,“宁宁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希望她下次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再乱扣帽子在宁宁身上。” 徐若凝设想过很多遍,自己跟许思哲许思静兄妹对峙的场面,唯独没想过,这一幕发生的时候,谢屹诚会陪在她身边。 他揽着她的肩膀,掌下的热意沿着衣服渗透到她心底。 她察觉到冰封的心脏,似乎被一道暖流拂过,有热意涌动在胸口,汇聚成一股酸胀的情绪,在体内汹涌澎湃。 她听见谢屹诚低声冲她说:“以后有人欺负你,要跟我说。” 她心尖颤动,眼眶有些热,唇角却止不住地扬了起来。 我老公 谢屹诚揽着徐若凝往回走,走廊上的同学们都诧异地看着谢屹诚,有些认识他的人早就掩着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认识的则是震撼在男人过分优秀的面孔和气质下。 谢屹诚的五官清隽深刻,瞳仁情绪很淡,一身浅色系西装衬得他衣领挺括,身形挺拔。他说话和缓,声音质感,即便隔着距离,围观的群众也可以笃定他的身份一定非富即贵。 徐若凝的那群同学原本还打算看她的笑话,如今看到她身边站着这么优秀的男人,众人脸上表情各异。 别说他们,许思哲出身算是他们中比较好的,父母做生意,家里有钱,现在还是公司部门总监,只是比不上谢屹诚。 据说谢屹诚时薪已经达到五位数以上。 底下不少人在议论谢屹诚,有人听说他时薪五位数时,眼珠子都快瞪脱眶,看见徐若凝走过来时,震惊的神色都没缓过来。 徐若凝径直去包间里拿了自己的包和手机,其他同学也都陆续进来,挤出笑问她:“徐若凝,你这是要走了?” 有人则是盯着她身边的谢屹诚问:“这位是?” 徐若凝挑眉一笑,牵住谢屹诚的手说:“我老公。” 谢屹诚礼貌地冲几人颔首。 众人诧异地瞪大眼,随后就见徐若凝挥了挥手,潇洒地牵着男人离开。 包间里一行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问:“我靠,真的假的啊?那这么说……许思静之前说的都是假的?” “废话!徐若凝要真的是那样,谢屹诚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要她,我觉得许思静说的是假的。” “我靠!这真的是大新闻啊!” 有人突然喊了声,“我们班长呢?” 众人又去洗手间看了眼,许思哲正站在洗手台前洗脸,他刚吐过一遍,一张脸还红着,眼眶也特别红。 他抬头看了眼镜子,左脸有些肿,他拿纸巾擦了擦,想起徐若凝刚刚站在面前说的话,他闭眼深吸了口气。 他想起家里藏在抽屉里的那份时隔十年都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想起许思静跑到他面前冲他说:“哥,我跟你说个消息,我们班都传疯了,说你们班徐若凝……她早就不是处了,跟一个混子鬼混,她天天不上晚自习,你猜她干嘛去了?她是做那个的!啊呀好恶心!你以后离她远点!” 他握着笔的手紧了紧,面上僵了几分,嘴里却是说:“是吗?” 那个时候,流言漫天飞,而徐若凝还不知道自己身处流言中心,她更不知道旁人看她的怪异眼神。 或许知道,但她不在意。 她虽然家境不好,但她豁达通透,比班里那些自卑敏感的女生张扬又热烈,像冬日里的火,还未靠近,便能触及那片热意。 她用一双灼灼的目光看着他说:“我喜欢你。” 他心脏跳得狂乱,却冷漠地拒绝了。 这十年间,他总是想起徐若凝,想起她痛苦地问他:“你相信那些话?” 过去多年,许思哲才明白,当初徐若凝在意的只有他一个人,旁人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伤心难过。 她的痛苦源自于他。 因为他不信她。 想起下午在学校门口看见的那一幕,他心口无端酸涩起来,如果自己当初站出来,那么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她会笑着搂住他,热切地亲吻他。 身后传来同学的声音:“班长你没事吧?” 许思哲转过身,一群人被他脸上的神情吓到,不由自主退了几步。 许思哲眼眶通红,他摆摆手:“我没事。” 他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走,没几步就踉跄了一下,有人过来搭手扶着他。 才刚碰到他,就看见许思哲脸上滑下一滴眼泪。 众人诧异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原先大家都以为徐若凝不知死活竟然敢表白班长,最后被拒绝是大家意料之中。 但谁能知道……许思哲分明是喜欢徐若凝的啊。 用力操我…… 回酒店的路上,徐若凝一直没说话,进了房间,她就开始脱衣服。 谢屹诚以为自己擅自跟去酒店惹她生气,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我只是不放心你,所以跟过去的,下次不会了。” 话刚说完,徐若凝转身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咬他薄薄的唇瓣,鼻腔里溢出急促的喘息。 她一只手去摸他的腰带,谢屹诚已经硬了,她手刚伸进去,就摸到热烫的一团硬物。 谢屹诚被她摸得整个身子都热得快要爆炸,他猛地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单手扯了大衣,修长的指节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大片结实的胸腹露出来,往上看是男人滚动性感的喉结。 徐若凝轻喘着仰躺在床上看他解纽扣,只觉得这个男人,不论做什么动作都帅得离谱。 她坐起来脱衣服,毛衣刚掀过头顶,就被男人压在身下,他按住她的双臂,滚烫的吻落在她唇上,薄唇含住她的,大力吮咬。 她的眼睛被毛衣蒙住,视野里是一片漆黑,只感受到男人滚烫的躯体覆盖上来,烫得她浑身颤栗。 他大掌拨开她的内衣,五指抓握住她的乳肉,低头含住那粉嫩的乳尖,薄唇抿住,齿关轻咬。 徐若凝弓起身急促地喘了声,“啊……” 她几乎是瞬间就湿了,腿心往外泌出一股热流。 谢屹诚松开她,将她脑袋上的毛衣脱了下来,徐若凝立马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骑坐在他腰间,低头啃咬他的喉结。 谢屹诚粗喘了几声,大掌用力扣在她腰上,他额际崩着青筋,漆黑的眸底尽是克制的欲望。 徐若凝手指往后伸过去,将他那根炙热的肉棒从内裤里解放出来,伸出手圈住套弄了一下。 头部微微上翘的性器在她手心昂首挺胸蓄势待发,她指腹放在顶端摩挲了几下,指尖试到黏腻的水渍。 谢屹诚的喘息更重了,手掌撑在床上就要起来,徐若凝却是站了起来,她脱掉裤子,在他灼烫的视线里,扯掉内裤丢到一边,随后骑坐在他身上,扶着性器一点一点坐到底。 谢屹诚脖颈全是暴突的青筋,他扣住她的腰,压着她往下压。 徐若凝虽然湿了,但湿度不是很够,男人的那根东西又粗又壮,又是这么个姿势,她坐下去的瞬间就被撑得咬着唇骂了声,“靠……” 她小腿忍不住颤了几下,到底咬着牙一坐到底,两个人俱是喘了口粗气。 徐若凝缓了缓,这才坐在他身上动起来,一只手在他结实的肌理线条上游走抚摸,谢屹诚似乎是嫌她慢了,掐着她的腰往上顶了十几下。 徐若凝被他顶得整个身体直哆嗦,喉腔里挤出急促的声音,“别动……” 她去掐他的手臂,男人却是反扣住她的手腕压在两侧,扣住她整个细腰,往她腿心连操几十下,直把徐若凝操得高仰着脖颈长叫一声,高潮的小穴疯狂收缩绞紧,谢屹诚被夹得闷哼一声,猛地拔了出来。 酒店桌上有套子,他拿了过来,撕开一只戴上。 徐若凝躺在一边,她刚高潮过一次,眉眼泛着慵懒的神色,谢屹诚低头吻住她的唇,灼烫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含住她的乳尖轻轻拉扯。 徐若凝挺胸抱着他的脑袋,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抚摸他的脖颈和脊背,很轻的声音喊他:“谢屹诚……” “嗯。”他扶着性器再次顶进去,又俯身过来吻住她的唇。 高潮过的甬道又烫又软,谢屹诚刚进去就被那紧致的肉穴缠得尾椎发麻,他扣住她一条腿压在身侧,腰胯用力往她腿心撞。 通红的性器在嫣红的穴口进进出出,捣出白色的沫儿和透明的淫水。 徐若凝伸手摸他滚烫的耳朵,用气声在他耳边说:“用力操我……” 谢屹诚脑子里腾地烧起一把火,他大力分开她两条腿,成M型压在两侧,下腹疯狂地往她身体里抽送顶弄。 整个床板都剧烈震颤起来,徐若凝被插得弓起身呜咽呻吟,快感汹涌灭顶,她攀着男人的肩膀,没一会就被逼出生理眼泪,她张口咬住他的脖颈,齿关溢出哭似的呻吟。 啊……好舒服…… 两人做完一次,谢屹诚抱着徐若凝去洗手间洗澡。 洗到一半,他把人压在墙上吻着,硬挺的性器抵在她腹部,烫得灼人。 徐若凝手指去圈弄那根滚烫的肉棒,她刚刚在床上被谢屹诚操得喷水了,高潮后的身体懒懒的,但意识却十分亢奋。 她身体下滑,坐在谢屹诚脚上,一只手握着他昂扬的性器,仰着脸看了眼男人。 谢屹诚眸色很深,他喉结滚了滚,水流沿着他结实的胸腹往下淌,没过浓密的黑色毛发,落到她指尖。 她伸出舌尖,目光仍盯着他,在他发深的眸色中,舔向他亢奋的肉棒。 谢屹诚脖颈崩出青筋,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徐若凝唇角轻扬,她低头舔吻那硕大的蘑菇头,舌尖抵进那细细的缝儿里,最后张嘴将那炙热的肉棒含进嘴里。 谢屹诚被那湿热的口腔裹得腰眼发麻,他忍不住挺身往她喉咙里插了一下,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她被插得双手紧紧掐在他大腿上,齿关也不经意磕到他的,激得他性欲更重,谢屹诚在她口腔里连插了数十下,徐若凝呜咽了几声,手在他腿上大力捶打了一下。 谢屹诚松开她,就见她偏头在旁边干呕起来。 很明显,她不常做这个。 徐若凝用头顶的水漱口,又擦了擦眼角被逼出的泪,扶着墙壁起来,沙哑的声音问他:“刚刚舒服吗?” 谢屹诚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尖探进去,扫刮着她口腔里的一切,他火热的掌从她后脊拂过,往下搂住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走出来,拿了浴巾将她裹住擦干,放在床上。 他欺身而上,吮咬完她的唇瓣,沿着她的脖颈吻到她的乳肉,他每吻下来,胡茬都会刮蹭到她乳肉边上的肌肤,徐若凝被他胡子磨得忍不住弓起身迎向他。 男人却沿着她的肚腹一路吻下去,最后分开她的腿,盯着她的那处看。 徐若凝的私处被剃得很干净,分开腿,只能看见那粉嫩的阴户。 他试探着低头伸出舌头舔上去,两瓣花蕊被迫分开,里面包裹的淫水尽数淌了出来。 他没什么技巧,只知道舔,但嘴边的青茬时不时刮蹭到红肿的肉粒,细嫩的皮肤被磨得瑟缩颤栗,花穴又往外泌出一汪水。 徐若凝两条腿都打起哆嗦,她挺起身,双手抓着他的头发,不自觉扯紧,嘴里急促地喘了声。 “啊……好舒服……”她用力压他的脑袋,“胡子……磨得……好舒服……” 她弓起下半身,将腿心往他脸上贴,去蹭他的胡茬,每蹭一下,她腿心的淫水就又冒出一股。 男人见状,抿住薄唇,用胡茬蹭她那颗红肿的肉粒,又麻又痒的快感顺着下体通向四肢百骸,徐若凝哭似地叫了声,小腹颤了几下,一股热流从穴口往外泌出。 谢屹诚指腹擦了擦莹亮的唇瓣,抬头看向徐若凝,见她爽得一双眼都失了神,这才过来吻住她的唇。 她手臂缠住他,被吻得舒服地哼出声。 谢屹诚扶着性器顶进来时,她用力搂紧他,用脸贴着他体温灼人的脖颈,手摸索着触碰他发烫的耳朵。 他一下又一下重重撞进来,快感灭顶袭来,她咬住他的耳朵,呻吟尽数泄在他耳际。 “好喜欢……” 他微微顿住,低头吻她的唇,嗓音哑得近乎气音,“你说什么?” 她两腿缠紧他,仰着脸看他,声音有些沙哑,“我说——” “好喜欢你……” “这样操我。” 音落,谢屹诚拔出来,将她翻了个身,由后狠狠操了进去。 徐若凝被插得一个哆嗦,喉口发出长长的一道呻吟,不等她缓过来,男人拉高她的臀,大开大合地插送起来。 她被插得呼吸都断断续续的,喉腔里只剩下哭似的呻吟。 十年前的雨夜 两人后半夜才睡下,迷迷糊糊徐若凝又醒了,听着外面的声音问:“下雨了?” “嗯。” 谢屹诚听她喉咙沙哑得厉害,下床给她倒了杯水,见她懒得眼睛都不愿睁,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下两口,这才把人重新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他躺下来时,她又蹭过来,搂住他的腰,声音含糊不清:“我不喜欢下雨天……” 他想起十年前的雨夜,她在雨幕下哭得一双眼通红,眼底的绝望和痛楚那样深沉,即便隔去这么多年,他仍能记得那副画面。 她在雨地里脆弱得像一株被人折断的玫瑰,身上的刺都淌着血。 他转身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睡吧。” 徐若凝睡得并不安稳,雨声扰得她思绪纷飞,她想起许思哲,想起自己屈辱地跑回家,她哭了一路,到家门口时,听见父亲跟后妈说:“孩子考挺好的,给她办个酒席,就庆祝一下,要不了多少钱。” “要不了多少钱?!啊?!要不了多少钱是多少钱?!这个钱谁出?!你钱多是不是?!”后妈尖锐的声音刺进耳朵里。 她听见父亲低声下气地说:“我这么些年钱不都给你了么,你就从里面拿出一点,我们……” “行啊,你要钱是不是?!拿去!拿上你的臭钱滚——以后你就顾着你女儿好了,别管我们母子的死活!”后妈翻箱倒柜地摔东西。 “行行行,不办了不办了……”父亲妥协的声音。 徐若凝手脚冰凉地站在门口,脸上的泪又滑下一行,她转身往回走,没几步,她跑起来,终于跑出很远,她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哭得浑身发抖地给母亲打电话。 电话刚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母亲压低了声音说:“宁宁,妈这边有点忙,你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 随后电话就挂了。 她怔怔地望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隔了许久,才哽咽着说:“妈,今天是我生日。” 就连黄宇峰都知道这天是她生日,说跟她换班,让她回家跟家人过生日。 后来,她还是去了酒吧。 她说赚钱要紧,过什么生日。 黄宇峰还塞了两百块给她,冲她说生日快乐,没买礼物,让她自己去买。 在此之前,她告白被拒,还被喜欢的男生的妹妹扇过一巴掌,而后听见父亲和后妈吵架,而亲生母亲忘记她今天生日,她的心脏千疮百孔,但她仍收拾好所有的情绪站在台上。 她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的悲惨,她厌恶那种同情和悲悯的视线,好像自己是从泥沟里爬出来的脏虫子。 她拼了命地往上爬,想要跟普通人一样,想要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明明只差一点,离开那个家,她可以跟喜欢的男生上同一所大学,他们会拥有美好的未来。 就只……差那么一点。 她卸了妆,摘了假发,一个人孤身从酒吧出来,外面下着大雨,她低头走进雨幕里。 湿冷的雨水浸湿衣服,凉意侵蚀四肢百骸,她被冻得清醒。 这个时候,父亲和后妈应该在家里忙着儿子的晚饭,母亲则是忙着她的新家庭,许思哲他们或许还在赶下一个场地,一群人唱歌狂欢,庆祝毕业,畅享未来。 而她,披着一层名叫烂货的标签,站在雨地里淋雨。 她嘲弄地扯了扯唇,眼泪却大颗往下落。 淋着雨走了一段路后,被男人拦住,他将手里的伞往她头顶倾斜,一双眼在夜幕下漆黑湛亮,棱角分明的面孔在伞下更显俊帅。 她之前在警局见过他,甚至刚刚在酒吧唱歌时,也注意到他一直在认真听她唱歌,他根本不像是在来这种场所的人,周身的清冷气质与周边的人格格不入。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手帕递到她面前,“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回哪儿?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父亲有了后妈和儿子,那个家不再是她的家,是别人的家。 她的母亲有了新的家庭,也接纳不了她,甚至连她的生日都忘了。 她眼泪又掉下来,耳边是许思静恶毒的声音:“徐若凝居然跟我哥表白!笑死我了她!她贱不贱啊!她都快被人玩烂了,居然还有脸跟我哥表白!一个婊子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瞧她穿得那穷酸样哈哈哈!笑死!” 她在生日这天表白,换来的是嘲笑和屈辱。 她的心和身体都干干净净,但是没人在意。 她彷徨无助的时候,居然是一个陌生男人来关心她。 他有良好的修养,言行举止绅士又礼貌,心地还很善良,大概是看她一个人淋雨,这才下车来给她送伞,还愿意送她回家。 她应该拒绝这种善意,但她此时此刻,却不愿意舍弃男人给予她的这份温柔。 她还想要更多。 雨天太冷了,她渴望温暖,哪怕是来自陌生人的。 她流着泪冲男人说: “今天是我生日。” 啊……重一点…… 徐若凝头疼得睡不着,爬起来要抽烟。 谢屹诚把她揽进怀里,见她眼眶通红,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把她抱在怀里,温热的掌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低低地说:“我以前接触一个案例,一对情侣到外地旅游,男朋友被杀害,女方成第一嫌疑人。” 换作平时,徐若凝肯定要笑死,谁会在事后跟女伴讲这么血腥的案例。 但她涨疼的大脑得到片刻缓冲,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安静地趴在男人怀里听他低醇的声音,慢慢细数案子的整个经过。 “女方是我的当事人,我去警局的时候,她还在哭,比起害怕,她似乎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就那么死了……” “她告诉我,他们分开了一个下午,因为男朋友说要去找一个朋友,而她去商场独自购物了一下午,晚上回酒店的时候,男朋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觉得奇怪,问了他几句,以为他很累,便去洗手间洗漱,回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男朋友已经死了。” 谢屹诚低头看了眼,徐若凝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惯常笑得张扬又热烈,一张嘴天不怕地不怕,眉眼间的笑浓得像酒,让人只一眼便深陷其中,醉意醺醺然。 但谁能想到,她闭上眼睡着的样子会这样乖巧。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把灯关掉,将人搂得紧了些,闭上眼缓缓睡去。 第二天还不到十点,徐若凝的手机响起来,她被吵得头疼,摸到手机就砸了出去。 谢屹诚下了床把手机捡起来,看了眼,备注写着徐风塘。 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很低,“你家里人的电话。” 徐若凝从被窝里爬出来,眯着眼看了他一会,伸手接过电话,滑动放在耳边,电话是徐父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回家里吃个饭再走。 徐若凝声音很哑,“不去了。” 徐父那边顿了好一会才说:“是不是感冒了,注意身体,现在天冷……你一个人好好照顾好自己。” 徐若凝只“嗯”了声,便再没有话要讲。 气氛沉默下来,徐若凝问:“还有事吗?” 徐父干笑了一声,“你忙吧,我就问问,你要是没时间就,就算了。” 电话挂断,徐若凝扔了手机继续睡。 没一会爬起来,问谢屹诚要烟,谢屹诚没理她,把人捞出来抱到洗手间洗澡。 她想说话,男人就把牙刷挤上牙膏塞进她嘴里。 她懒懒地站在那,嘴里含着牙刷,仰着脸就能看见身后的男人,他一手环着她的腰,扶着她站稳,另一只手拿着牙刷刷牙。 两人都没穿衣服,光溜溜的身体贴靠在一起,没一会,他就硬了,灼热的硬物抵着她的后腰。 徐若凝隔着镜子看了他一眼,含着牙刷,声音有些含糊,“还没吃饱呢?” 谢屹诚刷完牙漱口,拿了毛巾擦干净脸,这才用下腹撞了撞她的臀部,声音低低地问:“还有力气吗?” 徐若凝飞快洗漱完,搂着他的脖子,一边仰着脸吻他,一边用双腿缠上他的腰。 男人汹涌地反客为主,薄唇含住她的唇舌,含弄吮咬,硬硬的胡茬磨得她嘴唇又痒又麻,她轻哼着摸他的耳朵,开口的声音带着轻喘:“以后不要刮胡子了。” 谢屹诚深深睨了她一眼,薄唇用力吮咬着她的唇瓣,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脊背,热烫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停在了那团绵软附近,没伸舌头去舔那硬挺的乳尖,反而是抿着唇用胡茬蹭了一下。 徐若凝脚背绷直,喉腔里发出颤颤的呻吟,“啊……重一点……” 谢屹诚呼吸一重,薄唇抿住那颤栗的乳尖,胡茬重重碾过她的乳肉。 徐若凝整个人哆嗦起来,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仰,谢屹诚把人抱出来,从她的乳肉一路往下,舔到她的阴户,那儿早就湿漉漉一片。 他用胡茬磨了磨那颗红豆,见它变得颤栗硬挺,薄唇一抿,含在嘴里,复又松开,用胡茬去磨。 徐若凝受不住地抓住他的头发,左右乱扯,脖颈高高仰着,喉口呜咽,生理眼泪都流了出来。 等她颤抖着高潮时,男人这才擦了擦莹亮的唇角,握着肿胀到发疼的性器沉身顶入。 我会想你 快下午,两人才从酒店出来。 徐若凝整个人被掏空,在楼下大厅吃了顿豪迈到令人侧目的午餐后,这才坐在沙发上,闭着眼靠在男人肩上眯了会。 谢屹诚以为她又睡着了,冷不丁徐若凝突然开口问:“你昨晚说的那个男的,到底谁杀的?” 他把大衣拿过来盖在她身上,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眼睛仍闭着。 “情人。”他声音质感低醇,十分好听,“男人在外面有情人,被发现后,情人怒火中烧,随后便设法杀了男人,又嫁祸给了他女友。” “以后多讲点给我听。”她往他脖颈蹭,声音含糊,“我喜欢听。” 谢屹诚胸腔里溢出笑声。 “笑什么。”她伸手扯他的脸,动作透着股孩子气。 谢屹诚曾经被家里安排过相亲,在他两年前刚回国那段时间,相亲的女孩比他小两岁,性格很温婉恬静,因为他一直不爱讲话,她便开口让他挑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说。 于是,谢屹诚就讲了个回国刚接触的一个案例。 再然后,女孩去洗手间吐了两遍,面色苍白地离开了。 昨晚他只是想让徐若凝分神,没想到她会听案例听睡着,更没想到,她居然喜欢听这些血腥案例。 因而,他忍不住想笑。 “我晚上要回家一趟。”他低头看她,问:“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徐若凝睁开眼,她看了他一会,说:“你相信算命的吗?” 谢屹诚:“……” “算命的说我晚婚晚育,你妈要是不催的话,我们晚点见也行。”徐若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暂时还没有怀孕的打算。” 谢屹诚看了她肚子一眼,唇角轻扯,“你害怕见她?” “开什么玩笑。”徐若凝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我怕我魅力太大,老太太一眼看见我就抓着我不放,我跟你讲,我很招老头老太太喜欢的。” “嗯。”谢屹诚摸了摸她的脸,忍不住低头啄吻了下她的唇。 声音很低:“是很招人喜欢。” 徐若凝:“……” 她蹭过去,咬他的下嘴唇。 “谢屹诚。”她声音从齿关溢出来,带着笑,“你让我脸红了。” 他大掌扣在她脑后,把吻加深。 他没刮胡子,胡茬硬硬地磨着她的唇瓣,一吻结束,徐若凝嘴唇都被磨得火辣辣,她掏出唇膏擦了擦。 谢屹诚偏头看她,徐若凝挑着眉问他,“看过周星驰和张柏芝那个电影没有?”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凑过来,用自己涂完唇膏的嘴唇往男人薄唇上蹭了蹭,“好了。” 她把润唇膏放包里,拉着谢屹诚要起来。 男人却伸手将她拉坐在腿上,徐若凝一屁股直接坐在炙热的硬物上,她扭头看了男人一眼,忍不住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多久没做了?” 谢屹诚低头埋在她肩颈的位置,唇角微扯,很轻地笑了声。 下过雨的天儿潮气很重,微风都透着股凉意,徐若凝走出酒店门口,被冷风激得缩了缩脖子。 谢屹诚把手里的围巾缠在她脖子上,刚刚在酒店,他让她戴上,她死活不戴,说太热了。 这下倒好,冻得直往他怀里钻,嘴里还喊:“哎呀,今儿风好大啊,怎么把我吹别人怀里了呢。” 谢屹诚:“……” 等男人给她戴好围巾,徐若凝这才笑着到路口打了车,看着谢屹诚坐进去,这才冲他挥手。 车子刚消失在眼前,她就从包里摸出烟。 只是刚点上,还没来得及吸,就接到谢屹诚电话,男人声音和缓,带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别抽烟,我很快回来。” 徐若凝指尖顿了顿,她看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唇角扬起笑。 她把烟掐了,仰起的那张脸上,一双瞳仁泛着柔和的光。 “那你要快点。” “不然我会想你。” 你后悔吗? 徐若凝还是回了趟家。 徐父一开门看见她,怔愣过后,一张脸很快爬满笑意,“宁宁来了啊?快,进来。” 徐若凝手里提了些东西,超市还有不少年货,她随意买了几样,进来也没换鞋子,径直往客厅的方向走。 家里这几天应该来了不少亲戚,客厅上摆满了瓜子花生和糖果,地上还有瓜子壳没打扫。 洗手间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徐若凝以为是后妈,没想到门开之后,看见了徐以知,他还在读大学,六月份就毕业了。 看见徐若凝,他愣了很久,才认出她,礼貌地喊了声,“姐,你回来了。” 徐若凝没什么表情,她跟他并没有多熟络,也没什么感情,后妈防她跟防什么一样,生怕她不知不觉就把徐以知给弄死。 十八岁那年,徐若凝离开家就没回来过,如今过去十年,难为他还认得她。 他个头清瘦,长相和徐风塘并不像,反倒是比较像那位后妈,小时候还有些顽皮,身上带着被宠坏的傲气,倒是长大了,收敛了不少。 徐若凝“嗯”了声,走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眼,屋子里大概这两天被打扫过,到处都很干净,衣柜里她的衣服也都还在,洗到发旧的校服和球鞋。 仿佛看见了曾经窝在这个房间里,每天只知道埋头苦读的女生。 她视线一点点掠过房间的角角落落,身后徐父过来问:“回来就住几天吧,你房间都打扫过了,你妈她出去了,一会回来。” 没回来挺好的,徐若凝不想看见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她工作以后,每年都会转账给父母,一开始双方都没收,后来徐若凝就往他们卡里打钱。 母亲几年前也曾打电话,话里话外想见她一面,徐若凝边抽烟边回了句:“没空,忙。” 她确实忙,也有意让自己忙。 孤鸟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让人发现它是孤独的。 徐父把钱往她包里塞,“不要,你给很多钱了,你一个人在外面那么辛苦,以后就不要给我打钱了。” 徐若凝没管他,等他把钱塞进包里,又把钱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徐以知看着这一幕没说话,他坐在沙发上,剥着瓜子,细长的手剥下瓜子仁,一粒一粒放在纸巾上。 徐若凝曾经欺负过这个弟弟,使唤他给自己剥瓜子,就那么一次,她请他吃完雪糕,他坐在边上,小小的手笨拙地给她剥瓜子。 那天父母不在家,让她去学校接弟弟,他们坐在楼下等。 后妈不允许徐以知吃雪糕,因为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时常闹肚子,生冷的东西一概不允许他吃。 徐若凝记得,那时候才六岁大的徐以知舔着雪糕,笑着冲她说:“姐,你真好。” 徐若凝却撇开视线看向别处。 她不喜欢他,这个从出生就抢走她父亲的人。 如今长大了,看见这一家子人,她的内心也没什么触动,只是有些压抑,她不喜欢看父亲脸上那种愧疚不安的表情,更不喜欢徐以知一副做错事不知所措的样子。 说到底,她就是个外人。 她把钱放下,临走前,把纸巾上的瓜子抓了一把,徐以知诧异地看向她,眼底隐隐有笑。 “走了。”她往外走。 徐父跟出来,“你没事去看看你妈,她……身体不太好,前阵子生了病。” “她不是有子女么?”徐若凝声音不咸不淡。 徐父轻轻叹了声,“久病床前无孝子,她这场病,病太久了。” 徐若凝回头看他,忽然喊了声,“爸。” 徐父激动地应了声,“哎。” “你后悔吗?”她问。 徐父明白她问的是自己年轻时,为了钱跟徐母吵架离婚的事儿。 他自然是后悔的。 但是为人父母,自然不敢将心里真实想法告诉孩子,他轻叹一声说:“有什么后不后悔的。” 徐若凝看着他花白的头发,轻轻笑了,她头也不回地下楼,只声音淡淡传来:“你回去吧。” 徐父追了两步,“你不留在家过两天吗?下次什么时候来?你去看你妈吗?宁宁?宁宁?” 徐若凝已经不再回应。 徐父追到楼下,徐若凝已经走远了,她潇洒地坐进出租车里,司机开了车直接就走了。 徐父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到家里,沙发上,徐以知还在剥瓜子,看见他一个人回来,他默默地把纸巾上的瓜子捏在手心。 这个家太安静了。 徐父时常落寞后悔,哪怕他当初自私一点,多为徐若凝做一些,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他又想起孩子问的那句:“你后悔吗?” 他走进房间,深深叹了口气。 医生说里面长了个东西 徐若凝嘴上说不去看,到底坐车去了医院。 母亲嫁了个有钱人,只是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是二婚,又在外面生过孩子,在家里受尽婆婆的刁难。 财政大权也不归她,只等她生下一双儿女,这才有了张卡,里面是每个月的生活费。 徐若凝十四岁那年,特别想她,曾偷偷跑来看过她,母亲带她去了麦当劳吃东西,又匆匆把她送走,担心被婆婆发现,更担心自己的孩子发现。 巧的是,母亲当时和后妈想法一样,搬家到陌生的城市,结果误打误撞,一个搬到新城,一个搬到新城的市中心,离一小时车程。 徐若凝坐在车上昏昏欲睡,脑子里想起很多小时候的片段,零散的,像无声的黑白电影,一幕幕从眼前掠过。 她心如止水地看着窗外,眼皮微微垂着,想从包里拿烟,脑海里无端想起男人那句话,又默默从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塞进嘴里。 她进医院已经是傍晚,天已经黑了,她去护士站报了姓名,找到母亲的住院病房,就站在门口看了会。 母亲一个人住单人病房,旁边就一个护工,子女不在,桌上有花篮和水果,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神色恹恹地看着电视。 徐若凝出门买了包瓜子,找了椅子就坐在门口,边磕,边陪着里面的人一起看了场无声的电视剧。 谢屹诚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问她在哪儿。 徐若凝看了眼周围,说:“医院。” “怎么去医院了?”他问,“哪里不舒服?” “肚子。”徐若凝把身上的瓜子壳拍了拍,低下来把地上的壳儿捡干净,一并丢进垃圾桶,这才冲电话那头道:“医生说里面长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徐若凝压低声音说:“就是精子和卵子结合后长出来的那玩意。” 谢屹诚:“……” “怎么不问了?”她笑起来。 那头男人声音很正经,“定位发我。” 徐若凝又站到窗口看了眼,“没事儿,我来看个人,马上就走。” “你心情不好。”男人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丢在她心底,激起无数涟漪。 徐若凝沉默了会,问:“你怎么知道?” “去医院看的家里人?”他不答反问。 徐若凝“嗯”了声,也没打算瞒着他,直说道:“我妈。” “严重吗?”他问。 “不知道。”徐若凝又想抽烟,她看了眼病房里面的人,声音很轻,“我在门口,没进去。” 谢屹诚大概猜到什么,换了个话题,“你过来,还是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吧。” 电话挂断后,她把椅子搬回原位,头也不回地走了。 母亲一辈子要强,自然不会希望自己养了那么久的子女被这个早些年被前夫带走的女儿比下去,既然她早早就斩断了母女情谊,她也没必要帮她续上。 只是从医院出来后,她就气不顺,走了一圈,找到个算命的大妈,给了两千块,让她去母亲那唠嗑。 算命的瞪大眼瞧着她,“你不是让我给你算命,你让我去医院里,跟人唠嗑?” “嗯。”徐若凝加了大妈微信,冲她说:“你去一趟,我给一趟钱,把人哄开心点。” “好嘞。”算命的忽悠一整天都忽悠不来五百块,哪成想,天上掉馅饼砸下来这么一好事,当即收拾东西就准备去医院。 临走了,看见徐若凝站在那,女人眉宇间尽是股坚不可摧的韧劲,她伸手拦出租车,扭头又扫了她一眼,目光并不柔和,只唇角扯了个弧度,算是个笑容。 大妈冲她喊了声,“哎丫头!” 徐若凝挑起眉,“怎么?” “你以后会大富大贵一辈子。” 这种话,徐若凝不知道从算命的那听了多少,耳朵都起茧子了,她挥了挥手机,“行了,有事微信联系。” 大妈信誓旦旦,“真的!你以后真的会大富大贵一辈子的!” 徐若凝道了谢,矮身坐进了出租车里。 她十九岁的时候算过命,那个老先生说她爱情和事业只能择一,她问如果全想要呢,老先生摸着胡子笑着摇摇头。 后来她流浪了数十年,直到遇到谢屹诚,才想起老先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缘分很早,也很晚。” 想吃你 谢屹诚在新城的咖啡店。 他十年前就爱喝咖啡,不加糖的那种。 徐若凝记得当时她吃面的时候,他就站在厨房煮咖啡,动作不疾不徐,喝咖啡的姿态都透着几分赏心悦目。 只单单让人看着,就不自觉平心静气下来。 她问他要了一杯,尝到嘴里觉得特别苦,微微皱了眉,却是没浪费,把一整杯都喝了。 那是她记忆里喝过最苦的东西,后来她念大学,旁人都去买奶茶,她则是去咖啡店捧了杯不加糖的咖啡出来。 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喝咖啡的时候,内心会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到咖啡店门口,隔着落地窗玻璃安静地看了谢屹诚一会,他坐在椅子上,低头抿了口咖啡,大概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看过来。 那张偏冷淡的脸上慢慢浮起笑容。 徐若凝忽然就很心动,她几步走进来,不顾周边很多人,径直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 谢屹诚已经站了起来,正要出去,被她抱了个满怀。 她纷飞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忽然心血来潮问他:“你以前有没有找过我?” 见他沉默,她笑得万分得意,“为什么找我?” 男人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忘了对你说一句话。” 她挑眉:“什么话?” 他搂住她,声音低似呢喃。 “生日快乐。” 他把手里的袋子递到她面前。 她微怔,接过来看了眼,“什么?” 里面有个丝绒盒子,倒不是戒指,打开来看是一条铂金项链,坠子是一只小巧精致的蛋糕。 徐若凝看到这个小蛋糕就忍不住失笑,她心情好极了,拿出来往他手里放,“帮我戴上。” 她并不喜欢饰品,手上除了表几乎不会戴其他东西,耳钉等东西更不会戴,性格问题导致她对这些饰品都没多大兴趣,倒是谢屹诚的这条蛋糕项链,让她整颗心都暖暖的。 “不会是十年前买的吧?”等男人帮她戴上,她才扬着眉问。 谢屹诚没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徐若凝没再问,只唇角的笑容愈发地大,出了咖啡店,她就从后扑到男人背上,搂着男人的脖颈说:“你背我。” 谢屹诚弯了腰将她背好,往人行道的方向走,问她:“吃饭了吗?” “没。”徐若凝趴在他耳边,声音懒懒地:“想吃你。” 谢屹诚:“……” 她笑起来,摸他骤然发红的耳朵,故意惊叫,“谢先生的耳朵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烫啊。” 他偏头看她,目光有些无奈,唇角却带着笑。 徐若凝捏了捏他的耳朵,小声问:“你一个人来的?” 谢屹诚停住脚,“什么?” 徐若凝附在他耳边报了个方位,“右前方,黑色车子里面,是你前女友?” 她从谢屹诚身上下来,看了眼手表说:“给你五分钟时间解决,我饿了。” 谢屹诚却是拉着她径直走过去,绕到车后座,敲了敲车窗,就看见女孩降下车窗,有些尴尬地看向他,以及他身边的徐若凝。 女孩戴着眼镜,看着有些文静得过了头,像老实巴交的书呆子,徐若凝在学校里就很喜欢这种刻苦的好学生。 她挑起眉,冲女孩露出个笑,正要开口,就听女孩喊了声:“哥。” 徐若凝:“……” “你怎么在这?”谢屹诚皱着眉。 “妈叫我来看看。”谢思君有些抱歉地冲徐若凝点了点头,“嫂子好。” 徐若凝:“……” 她经过许思哲事件,对妹妹这个词汇有着深入骨髓的痛恨,如今面对谢屹诚的妹妹,还没想好用什么表情打招呼,就听谢屹诚说:“手机给我。” 谢思君犹豫着把手里的手机递过去,谢屹诚点开谢母的对话框,上面是谢思君发送的几张照片,是他背着徐若凝出来的照片。 一共叁张,最后一张,他扭头去看徐若凝,唇角的笑很显眼。 发送还没超两分钟,他手指落下,正要点击撤回,手机被徐若凝拿了过来,“哎,拍得不错啊。” 谢屹诚看向她,徐若凝的开心不似作假,她拿了手机问谢思君,“顺便发一份给我可以吗?你什么专业的?拍照技术不错啊,毕业了吗?要不要去我那工作?” 谢思君:“……” 谢屹诚:“……” 色情照 叁人一起去吃了晚饭。 谢思君出来时,小声问谢屹诚:“哥,她真的没生气吗?” 谢屹诚轻轻扯唇,“嗯,没有。” 谢思君有些意外,母亲这个行为确实很不妥,让她偷偷跟着大哥出来偷拍什么的,换做一般人肯定是要生气的吧。 “哥,你也别生气。”谢思君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妈不放心,觉得你有事瞒着他,问你也不说,只好出此下策,你别怪她。” 他拧着眉说:“下次不许再这样,有事可以直接问我。” “好。”谢思君看了眼不远处,跟酒店老板娘唠嗑的徐若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性格好开朗。” 谢屹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眼也不自觉带了点笑。 谢思君回去坐车,司机下来跟谢屹诚打了招呼,谢屹诚喊了声:“王叔,辛苦了。” “没事,应该的。”司机冲他点了点头,看向徐若凝也打了招呼,“下次再见。” 徐若凝冲他挥了挥手,又把两只啤酒瓶盖子丢到谢思君怀里。 吃饭的时候,谢思君看隔壁桌有人用一张硬纸板开了啤酒瓶,面露惊奇,徐若凝直接要了叁瓶啤酒,一瓶抵在桌上一磕,就把瓶盖开了,一瓶用筷子开了,另一瓶拿硬纸板开了。 谢思君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好半晌才说了句:“好厉害。” 开完的酒徐若凝直接送隔壁桌了,瓶盖全留了下来。 谢思君出入的定然是高档场所,自然没见过这种小饭店,也没见过这种男生惯会耍帅的小动作。 徐若凝把啤酒盖丢到她怀里时,说了句:“你暑假的时候可以到我那边去玩,我是做导游的,暑假会到处飞,你要想出去见识就联系我。” 谢思君性子很内向,在学校除了看书就是上课,回到家除了看书就是看书,几乎没有其他业余活动,旁人约她出去玩,她总是显得格格不入,次数多了,旁人也不再邀请她,她也变得愈发内向。 如今面对徐若凝的邀请,她犹豫了许久,才点点头:“好。” 等车子走之后,徐若凝偏头看向谢屹诚:“你刚刚怎么不拦着我?你妹妹要是被我带坏了,你爸妈会不会杀了我?” 谢屹诚轻笑出声:“你明明很关心她。” 徐若凝见鬼似地瞪大眼,“开什么玩笑,我邀请她去玩就是关心她?” “是,如果你不喜欢她,就不会邀请她。”谢屹诚看着她说。 徐若凝:“……” 好吧,他说得是一点都没错。 两人手牵手漫无目的地走,谢屹诚问她:“你什么时候回那边?” 徐若凝的旅行社电话早就爆了,好在除了她以外,还有几个导游,只是到底她太久没回去坐镇,还不知道旅行社乱成什么样。 “明天。”她懒懒看天,又看向身边的男人,“没事,小别胜新婚,下个月我回来看你。” 谢屹诚握住她的手,“我辞了这边的工作。” 徐若凝:“……” “我拍照技术也可以。”他目光看着她,眼底一片柔意。 “色情照?”她问。 谢屹诚忍不住笑着把人搂进怀里,“宁宁。” 他喊她,声音低醇好听。 “我陪你一起过去。”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今晚回家,也明白他母亲为什么不放心,让她那老实巴交的女儿跟出来看一看。 原来谢屹诚跟家里交代的就是要去外地发展。 抛下他在新城所拥有的一切,只为了陪着她。 说不感动是假的,徐若凝五脏六腑酸涩得要命,她笑着把人搂紧,踮着脚去咬他的嘴唇。 “谢屹诚。” 她有很多话想说,可堵在心口,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用力吻他。 大哥很喜欢她 谢思君回到家就见父母坐在客厅喝茶,她乖巧地进去,声音放得很轻,“爸妈,我回来了。” 谢母冲她招手,等她坐在边上,这才拿了眼镜戴上,仔细打开手机又瞧了眼照片上的人,徐若凝被拍得有些模糊,倒是把谢屹诚拍得清清楚楚,嘴角的笑很是温柔。 做母亲的几乎没见他这样笑过。 “居然是短发。”谢母有些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儿子喜欢长发的温柔女性,之前给他安排相信,也都是这种款,他也没说不喜欢这种类型,可到底知道和他恋爱的是短发女孩后,谢母心里诧异之余,又觉得看不透自己的儿子。 “性格很好。”谢思君轻声说:“很开朗,大哥很喜欢她。” 谢母拿眼看她,“你哥没生气?” 谢思君摇头,“本来是生气的,但是……”她想起徐若凝那双带笑的眼睛,唇角也不自觉勾起笑弧,“他女朋友夸我拍照技术很好,还让我把照片传给她,然后他就不生气了。” 谢母心里有了数。 只是到底儿子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只在新城呆了两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这又要去外地发展,都叁十叁的年纪了,旁人孩子都上小学了,他还没个女朋友,当妈的有些着急,又不敢逼得太急,好在他总归有了女朋友,只是不知道对方情况,也不清楚他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叫什么啊?”谢母问。 “不知道,大哥喊她宁宁。”谢思君想起吃饭时,谢屹诚时不时拿纸巾帮徐若凝擦嘴的样子,眉眼一展,“妈,大哥应该会跟她结婚,我从没见他这样开心过。” 谢母眼底也露出笑,“只要他想结婚,不管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都接受。” 她从照片上看得出来,徐若凝不是他们这种圈子里的,穿着件黑色冲锋衣,眉宇间的飒爽劲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是导游。”谢思君见母亲打开手机盯着徐若凝看,忍不住在边上说了句,“在通城,妈,她邀请我暑假去找她玩,我同意了。” 谢母诧异地看向她,“你同意了?你不是才见过她吗?你……你想跟她出去玩?” 谢思君也有些奇怪,她平素是慢热的性子,很少跟人合得来,也因此,身边的真心好友也只那么一个,如今,倒真的第一次,做出这么“莽撞”的决定。 “行啊,你要是想去就去。”谢母对徐若凝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既吸引了自己的儿子,又能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女儿卸下心防。 要知道,自己一双儿女都是非常慢热的性子,也都不爱讲话,因而,身边的朋友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 “这样,你到时候去,也顺便给我报个团,别告诉她,我就当去旅游。”谢母突然有了决定。 谢思君有些为难:“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你跟他说,就说我想旅游,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要是愿意,就让我去看看,反正她不来看我,我就只能去看她。” “可能人家觉得没到时间吧。” “再拖下去,你哥还能生孩子吗?”谢母皱起眉。 谢思君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妈,老来得子,六十岁也能生的。” 谢母惊呼,“六十岁?等他六十岁生孩子,我都入土了。” 谢父在边上咳了咳。 谢母觑他一眼,“你咳什么?坐这半天,一句话都没有。” 谢父起身往书房走,“我去看书。” “你爸跟你哥一个样。”谢母忍不住叹了口气,抓着谢思君的手说:“我都担心,她是不是没看上你哥,闷葫芦一样,也不会讨女孩子喜欢,也就长得还行。” 谢思君:“……” 她好想告诉母亲,大哥很会讨女孩子喜欢。 她坐车回来的时候,隔着车窗还看见他们在路口接吻。 但她不好意思说。 老公……插得好深啊…… 谢屹诚早就在旁边酒店开好了房间,行李却很少,只有一个箱子,打开后,上面一层全是套子。 徐若凝被压在墙上操的时候,目光往下一扫,看见大开的行李箱里有几十盒套子,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男人,喘息着问,“你怎么买的?提着行李箱去买的?” 谢屹诚险些被她逗笑,他低头吮住她的肩颈,低喘着往她身体里插了几下,这才哑声说:“推着购物车买的。” 徐若凝笑出声,腹部剧烈收缩了几下,夹得谢屹诚狠狠往她体内撞了十几下。 她声音忽地变了调,撑着墙壁的手都隐隐发颤,腰被压着,饱满的臀肉被性器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撞着,阴囊狠狠打在腿心,浓密的毛发扎得她四肢百骸都泛着酥麻的痒。 她摆着腰扭头去迎合他,手臂往后拉着他的手臂,谢屹诚扣住她的腕子压在臀部,加快速度,又深又重地往她花心捣干。 那里的水越操越多,咕叽咕叽的声音不绝于耳,徐若凝很快就高潮,腰腹颤抖得厉害,呻吟声带着勾人的哭腔,“啊……到了……到了……” 谢屹诚被这勾人的声音磨得体内欲火更重,眸色愈发深了,他两只手扣住她的腰肢,腰胯疯狂抽送起来,徐若凝的呻吟声都被插得断断续续,呼吸更是断了线,两只手伸在后面掐着他的手臂,哭叫着喊他,“谢屹诚……啊……要被……操死了……啊……” 高潮来临时,她整个人的意识都飘在半空,身体哆嗦了数十下,她趴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全是被快感逼出来的生理眼泪。 谢屹诚将她转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唇,他重新插入她,抱着她一边走,一边进浴室洗澡。 徐若凝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是在浴缸里,也或许是在床上,总之那时候,她的体内还插着火热的性器。 而她不堪疲惫,睡着了。 倒是做了个好梦,梦里自己拿着DV在追着表妹和表妹夫拍,这俩憨批,一个穿西装,一个穿着婚纱,两个人在美国的街道上跑。 她跑得特别累,边跑边喊他们慢一点,后来,她找了个地方休息,身边有人递来一杯咖啡,加了糖的,有点甜。 她偏头看了眼,男人逆光站着,面孔模糊,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问她:“好喝吗?” 她没来由地想起浴缸里,她趴在男人腿心,替他吞咬着那根炙热硬物,这是她第二次给男人口交,第一次是在两人的上一次。 对比第一次,她显然稍微有了些技巧,没一分钟,他就抵在她喉咙里射了。 她故意含得他射在嘴里,等他拔出来,还舔着手指,问他,还有吗? 谢屹诚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白浊,开口的声音哑得冒火:“好喝吗?” 她挑衅地把手指插进口腔,声音带着轻喘,“好喝。” 然后,那根刚射不久的性器又硬挺起来,被男人握住,直直插进她湿漉漉的穴口。 她被撑得小腹酸麻,涨到了极致,软着身子趴在他胸口,声音勾人地喊他,“老公……插得好深啊……” 谢屹诚眸色深沉得厉害,扣住她的腰大力往上顶,没几下就把她顶得咬着他的脖子呻吟呜咽,“啊……老公……插得人家……好舒服……” 徐若凝睁开眼,梦是醒了。 但和做梦没什么区别,因为她整个人趴在男人怀里,体内正插着那根炙热的性器。 她张嘴咬他的脖子,口气恶狠狠地,嗓子却因为涩哑没什么威慑力,“我刚刚在做梦!” “我知道。”谢屹诚顶了顶她,“你梦见我了,一直在喊我。” “我喊你?”她被插得喘着气呻吟。 “你说好喝,说我插得好深,喊我老公。”他声音又沙又哑,插送间隙伴着低哑的喘息,落在耳里性感撩人。 徐若凝:“……” 他又重重一顶,眸色带着审视,“难道喊的不是我?” 徐若凝心动得要命,低头亲了亲他的脖子,“是是是,是喊你。” “老公。”她又喊了声。 谢屹诚不说话,只一个劲顶她。 耳边听她喘息着说:“好喜欢你。” 他忽然把人掀翻,压在身下,一双黑眸牢牢锁住她,蓦地俯身亲了亲她的脸,声音低低哑哑的,异常好听。 “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 滚远点哭! 徐若凝第二天下午才赶回旅行社,乱糟糟的忙了整整一下午,到晚上才来得及吃上一口饭。 她没毕业就在旅行社打杂,什么都干,接待翻译包括导游,她一个人顶叁个,肯吃苦,性子又直爽,还没毕业,其他旅行社就争相着出高价挖她,哪知她毕了业考了证,直接开了个旅行社,手里有自己打工时积累的不少客户名单,还有不少朋友来助阵,旅行社开得是顺风顺水。 她前几年也遭遇过不少客户投诉,后来干脆设了些规矩,只接待素质高的客户,每个客户来报团的时候,需要填一份表格,根据那份表格最后的得分数,才能确定能否参加报团活动。 当然,不通过的她也不会拿表格说事,只会说名额已满。 算是苦尽甘来,现在旅行社虽然忙起来头大得很,倒也赚了不少钱,对比同龄人,她算是较为成功的一个。 她身边认识的女性,差不多都以嫁给有钱人为目标,而她则是把成为有钱人当目标,所幸,她成功了。 她白天忙工作,晚上出去找谢屹诚约会,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只是偶尔会有些不惬意,比如此刻。 正吃着午饭,方糖委屈地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徐若凝直接一巴掌抽她脑袋上,“滚远点哭!” 自从陆岩回美国之后,方糖成天相思成疾,吃个饭都忍不住要哭,看得徐若凝头大,完全不知道这小丫头哪来那么多眼泪。 而且蠢得要死,早上起来洗脸都能把牙膏当洗面奶用,笑得徐若凝差点要背过气。 她偶尔跟谢屹诚聊起自己这个傻乎乎的表妹,话里话外都是吐槽和嫌弃,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笑。 方糖是她跟谢屹诚聊得最多的,关于她自己的家人,却很少提及。 她不说,谢屹诚也不问,两人分不清是默契,还是互相体谅,只是在一起时间长了,那份喜欢就像深巷里的酒,时间越久越浓烈。 她每每站在楼下,等男人下班,看着他从人群中向自己走来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拥住他,浑然不顾周边还有他的同事,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谢屹诚起初还会搂着她,低声劝她注意点,身边还有同事,后来习惯了,等徐若凝过来,就会空出一只手去搂着她的腰,两人在原地站着抱了会,这才手牵手去找地方吃晚饭。 日子虽然平静,但每一天都让她充实满足,倒是一通电话打到了她这儿,她才知道,父亲时常去偷偷看望母亲,被两边都知道了,后妈闹了一场,母亲那边的婆婆也闹。 电话是算命的大妈打来的,问她要不要过来看看,闹得还挺凶的。 徐若凝伸手去摸烟盒,发现包里的烟都被谢屹诚收走了,里面只剩下各种口味的棒棒糖,还有几个软软的蛋糕玩偶,背面写着:【吸烟有害健康】 是谢屹诚定做的一个小玩偶,一开始挂在她包上,只是白色容易脏,她又放进了包里。 此刻捏着这软软的玩偶,看着背面那几个字,她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她把旅行社交给表妹方糖,发消息跟谢屹诚说了声,随后坐车去了新城的市医院,近四个小时的路程,她从车上下来时,天早就黑了。 母亲的病房里坐着几个人,有她的婆婆,和她的子女,电视开着,只是没了声音,母亲一双眼睛看着窗帘,脸上没有半分笑容。 徐若凝推门进去,一屋子人被惊动站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她只是走到母亲跟前,冲她说:“妈,你要是过得好,我不会打扰你,你要是过得不好,你就眨眨眼,我现在就可以接你走,以后我给你养老,好不好你给个话。” 徐母看见她的那一刻,眼泪就下来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抹眼泪,但那泪怎么都擦不完。 徐若凝记得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偷偷来看她,往她包里塞了一沓钱,都是她偷偷攒下的,很多都是零散的五元十元,一张一张被迭得整整齐齐,还带着她的体温。 她说:“宁宁,妈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别怪妈狠心,别怨妈好不好?” 徐若凝哭着说好。 而此时此刻,徐母躺在病床上,她红着眼睛看着徐若凝,隔了许久,冲徐若凝哽咽着说:“好。” 徐若凝忽然就笑了。 只是眼眶是有些红,她俯身抱住母亲,闭上眼喊了声。 “妈。” 好像过去许多年,她都是旁人的母亲,而从这一刻开始往后,眼前的人会一直是她的母亲。 不疼 病房热闹起来,母亲的婆婆拉着徐若凝问她要干嘛。 而母亲的子女则是嚼着口香糖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俩比徐若凝大概小四五岁,也就刚大学毕业的样子,身上穿着名牌,女孩手上戴着卡地亚表,盯着徐若凝的眼神带着轻视和嘲弄。 徐若凝在旅行社惯常就爱穿冲锋衣,她一到冬天就懒得打扮,一张脸保持水润就足够,不会再拍个粉化个妆什么的,因为谢屹诚喜欢亲她的脸,她不想让他吃一嘴的粉。 她穿得简单,身上更是没什么名牌,就连手里的包,都才不到两百块。 这样“穷酸”的人,说要把母亲接过去养老,可不就是在说笑话一样? 徐若凝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唇角一扯,径直走到男生面前,把人衣领一拽,拉到跟前,女孩子吓了一跳,抓住她的手质问,“你要做什么?!放手!我报警了!” “行啊,你打电话报警啊。”徐若凝嗤笑一声,“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嚼口香糖,你要么就把那玩意咽了,要么就……” 她忽然伸手一把扣住男生脸颊两侧,男生不妨她有这手劲,被掐得面色发紫,嘴里的口香糖已经往外要吐出来,徐若凝一把抓住女生的手,把那玩意接住了,这才松了手,站在原地,冲母亲的婆婆说:“你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婆婆早就被她这一套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女孩被掌心的口香糖恶心得想吐,拿了纸巾去擦手,男孩则是要来动手打人,徐若凝直接踹了他一脚,把人踹得跪倒在地,这才指着床上的母亲说:“磕个头就走吧,往后她不是你们的妈了。” 两个人俱是一惊,“怎么可能!” 徐若凝已经不再理他俩,简单收拾了东西,带着徐母就出去办理出院。 那两人追出来,母亲的婆婆正在门口打电话,见徐若凝拉着徐母要走,伸手要来拉扯,“哎你怎么回事?你把人带哪儿去?” 正巧,算命大妈过来了,看见徐若凝被围着,二话不说上来帮忙,她力气大,一个人制住叁个,还冲徐若凝使眼色,“丫头赶紧走!这儿有我!” 徐若凝笑了声,“谢了。” 她带着母亲去办好出院手续,走出门口的时候,把自己冲锋衣脱下来给母亲披上,母亲推了推,“不用,我不冷。” 她还病着,脸色苍白,一双眼也红着,整个人憔悴又沧桑,嘴角却带着笑。 徐若凝帮她理了理头发,“没事,你穿吧。” 她正要去打车,远远便看见谢屹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男人一转眼看见她,也看见了她身边的徐母,他弯腰冲司机说了句什么,关上车门转身过来,隔着距离就脱了大衣挽在手里,到跟前就披在徐若凝肩上,让她穿上。 “阿姨好。”他冲边上诧异的徐母微笑,随后接过徐若凝手里的行李,很自然地问:“去酒店吗?” 徐母笑着问:“你是宁宁男朋友?” 谢屹诚点头,“你好。” 徐母满意地把人看着,忍不住夸道:“长得真好。” 徐若凝没说话,拉着母亲的手坐进车里,等把母亲安顿在酒店,她才坐电梯下来买东西,谢屹诚就在楼下大厅等。 她从见到他就没说过一句话,此刻出来,手里拿着谢屹诚的大衣,走了几步递到他跟前,男人伸手握住她的,声音低低地问:“生气了?” 徐若凝没说话,只是忽然上前,伸手抱住他。 “没有。”她闭上眼,声音有些疲惫,“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 他理解,手指抚着她的背,“你来得太匆忙,我担心你。” “我知道。”她靠在他颈侧,凉凉的手指往他怀里贴,“你不要同情我,不要可怜我,我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知道我不会。”他将她搂得更紧,落下的嗓音低醇质感,“我只会心疼你。” 徐若凝胸腔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她唇角上扬,眼眶却烫得厉害,眼泪掉下之前,她低头咬住他的脖子,齿关用了力。 等那股沸腾的情绪压下去,这才松了口,舌尖去轻轻地舔。 谢屹诚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口中低声说:“不疼。” 那一瞬间,徐若凝脑子里只一个想法,她这辈子何德何能,遇到谢屹诚这样好的男人。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我好想你 徐若凝买了几份粥回来,谢屹诚开了隔壁的房间,两人分别前,徐若凝把人拉到跟前亲了亲,这才开门进去。 徐母躺在床上,大概刚跟丈夫通过电话,脸上还挂着泪,她匆匆擦干净,这才走过来接过徐若凝手里的东西。 她时常胸闷喘不开气,送到医院也只是吸氧,连药都没几样,药水挂了几天都一个样就停了,到最后一难受就只吸氧。 医生说是平时忧虑过多,让她放宽心开心点,她却整日闷闷不乐。 徐若凝办出院证明的时候,主治医师也跟她简单说了情况,大意就是,出去散散心,这个病就好了。 她把粥放桌上,跟母亲两个人简单吃了,这才去洗手间洗漱,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徐若凝一直没睡着,徐母也是,后半夜两个人面对面聊起从前,讲的都是她小时候的事,有些徐若凝根本不记得,但是听着徐母的声音,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个调皮的孩子。 快凌晨,两人才睡下,这一觉睡到下午,徐母的精神好了不少,徐若凝出来时,简单给她涂了口红,还带她去买了身新衣服,这才跟谢屹诚一起坐车回通城。 徐母不愿意再住院,徐若凝担心她外出的时候,会有突发状况,去医院挂号买了些药,这才带她回旅行社。 她很久没带团去飞,这次徐母过来,她刚好抽出时间,带了个老人团,飞叁亚的,徐母没护照,飞不了国外,只能先飞国内。 来回一共一周,徐若凝喜欢冬天的时候飞热带地区,气候暖,她不怕晒,只是怕冷。 徐母第一次看着徐若凝口若悬河地讲着叁亚的人文历史,她似乎无所不知,游客不论问什么,她都能快速作出应答。 她的内心又是自豪又是愧疚。 自豪女儿特别优秀,愧疚她根本没参与到女儿的人生里,没能亲眼看着她一步一步变得优秀。 有其他游客知道徐母和导游是母女俩后,时不时拉着徐母唠嗑,问她女儿有没有男朋友,想把自家孩子介绍给她。 徐母连连摆手:“不不不,有了,她男朋友可帅了。” 谢屹诚送她们到的机场,进等候厅时,徐若凝搂着他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吻了很久,两个人说了好一会话,回来时,徐若凝脸上全是笑。 徐母隔着距离看着,也不自觉笑着,等徐若凝到了跟前才问:“定下了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徐若凝挑了挑眉,“回来再说。” 她们在叁亚疯玩了一周,徐母回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她被团里几个熟悉的姐妹拉进群里,每天晚上都要跟这群人唠嗑。 下飞机之前,徐若凝把羽绒服拿出来给徐母穿上,又拿了件冲锋衣套上,偏头看了眼窗外,万家灯火从眼底绵延到远处。 她跟谢屹诚说的是明天早上回来。 却是今晚九点五十分落地,她把徐母送到住处后,这才拿了在免税店买的礼物,打车去了谢屹诚的住处。 他在公司附近租了套房子,徐若凝有钥匙。 她没想到,打开门看见的是满屋子的红玫瑰,谢屹诚只穿着件衬衫坐在地板上,拿了剪刀修剪花枝,放在水桶里醒花。 两个人隔着距离相望,忽然都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你说你在公司?”她几步上前,拿起一支红玫瑰放在鼻端闻了闻。 谢屹诚把剪刀放下,站起身,薄唇含笑,“你说明天回来?” 她扯掉围巾,几步到他面前,踮着脚咬他的唇瓣。 “我好想你。” 啊……哈……嗯…… 一周不见,谢屹诚胡茬更硬了,他大概把长度修剪过,摸上去并不扎人。 只是徐若凝嘴唇被磨得又疼又痒,没一会,她就被吻得出了水,呼吸里都带着勾人的喘。 “你就买了花?”她微微退开些许距离,手指忍不住摸他的胡子。 这男人长了胡子怎么这么性感。 她问完又去吻他,谢屹诚反客为主,直把她吻得闷哼出声,这才放过她,哑声问:“你呢?” 徐若凝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递过去,是对戒。 谢屹诚轻笑了声,他从西裤口袋直接摸出一枚戒指,递到徐若凝面前。 徐若凝笑得咬他的脖子,“白花钱了!你赔!” “好,我赔。”他拿过她手里的盒子,打开看了眼,男女对戒一样,只大小不一,戒身光滑,符合她的审美,她一向不爱饰品,戒指也只喜欢简单的款式。 徐若凝拿了他手里的戒指看了眼,笑了,“还可以,跟我那个不相上下。” 谢屹诚挑的也是简单款,只不过,这枚戒指是按照莫比乌斯环设计的,戒圈正反面一致,只具有一个平面,代表两个世界相融,象征着循环往复,永恒,无限。 “你先洗澡,再给我点时间可以吗?”男人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戒指。 徐若凝也把戒指拿回来,冲他挑起眉,“你先洗澡,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谢屹诚失笑,徐若凝踮着脚咬他的喉结,“要不……一起洗?” 最后两个人脱了衣服一起进了洗手间,澡没洗成,徐若凝被压着操了半天,高潮了整整叁次。 男人将她抱坐在洗手台上,大掌扣着她两条腿往两侧压,薄唇蹭着她的阴户,硬硬的胡茬刮过那敏感的嫩肉,激得她不停流水。 她仰着脖颈,整个人仰在身后的镜面上,被快感逼得手指使劲去扯谢屹诚的头发,两条腿都在高频率震颤。 胡茬几次磨过她通红硬挺的肉粒,薄唇含着她两瓣花蕊,舌尖抵进去,每一次吮咬,胡茬都会重重碾过湿漉漉的阴唇。 徐若凝受不住地呜咽着,“老公……好舒服……再快点……” 谢屹诚闻言重重蹭了十几下,徐若凝腰腹颤了颤,身子抖了数十下,谢屹诚扣住她的腿,大口吮咬她腿心的嫩肉,才高潮的身体哪禁得住他这么刺激,徐若凝尖叫一声,腿心喷出一股水。 谢屹诚站起身,他身上衬衫大开,露出漂亮的胸腹肌,往下是浓密的黑色丛林,通红的性器在丛林里昂扬勃发,气势汹汹。 他拉起徐若凝一条腿圈在腰上,抵着她的穴口缓缓插进去。 徐若凝整个人后仰在镜面上,一只手往下撑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攀在男人肩上,被插得呻吟不断,她喘息着去咬男人的脖子,呼吸都带着颤颤的哭腔,“啊……哈……嗯……” 勾人的呻吟声听得谢屹诚眸色愈深,力道更重地往她体内撞,最后干脆把人抱下来,翻过来从后插进去,两手握住她的腰,腰胯疯狂地在她腿心抽送起来。 徐若凝被插了不到一分钟,就把着洗手台,弓着腰尖叫起来。 高潮来得迅猛又狂烈,她整个人像是被操到了灵魂出窍,沙哑着嗓子叫了好一会,才大喘着气趴在洗手台上,软着身体往下滑。 谢屹诚把人捞起来,薄唇吻她的脖颈,硬硬的胡茬刮过她的皮肤,激得她又是一阵哆嗦。 她眼眶都是被快感逼出来的生理眼泪,男人伸出舌尖舔掉,细密的吻落在她唇上,有低哑的声音落在齿关。 “宁宁,嫁给我好吗?” 他将她抱坐在洗手台上,赤着身体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握住她的脚,低头在她脚背落下一个吻。 徐若凝心底软得不可思议,她用脚背勾住男人的脖颈,将人往前勾了勾,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咬他薄薄的下唇。 涩哑的声音说: “好。”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想等你 徐若凝躺到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才起床。 谢屹诚不在,满屋子的玫瑰花被他修剪过,此刻全部红艳艳地绽放在眼前,徐若凝随手拿起一支。 目光一顿,看见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唇角轻扬,进了厨房一看,谢屹诚果然做了早餐,玻璃罩下,两只煎蛋的形状大小都一模一样。 手机上有他一早发的消息:【有事先去处理,结束来找你。】 徐若凝先去洗了澡,出来把煎蛋加热,又倒了杯咖啡,吃完之后,她打开手机给徐母打电话。 她住的地方一共就两个房间,平时表妹来旅行社的时候就跟她一起住,偶尔她回学校,她就一个人住,但是母亲过来之后,她就打算给她换个大点的房子,到时候朋友也好,表妹也好,聚在一起的时候,能有足够多的客房可以住下。 她是个行动派,联系完徐母出来一起看房,当天下午就找中介看了十几套精装修的房子,傍晚六点的时候,定下一套房子。 徐母拿了卡出来,见徐若凝不要,有些生气,“你现在是钱也不让我出了?你是想让我对你愧疚死吗?” 一句话说完,徐若凝沉默了会,抱了抱她,“好,一起付。” 徐母这才高兴起来,“行。” 徐母这些年攒的并不多,除去婆家给的,还有徐若凝给的,还有她生病期间,不少亲朋好友看望给的一些钱,不多不少一共叁十四万。 算是她自己的养老本。 她就这么把卡里的钱全部刷掉,满脸的欢喜与满足。 只因为徐若凝看房子的时候冲她说:“妈,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买来送给你。” 这套房子写的是徐母的名字,算得上真正意义上属于她自己的一个家,拿了钥匙之后,徐母就开始忙活搬家。 徐若凝则是冲她挥了挥手,“妈,我去接我男朋友了。” “好好好。”徐母点头,又问她,“我还没问你,你这戒指是怎么回事?定下了?” 徐若凝挑眉笑了:“嗯哼。” “那晚上带他来吃个饭,妈今天下厨给你们做大餐。”徐母高兴极了。 “行。” 徐若凝在路口等了约十几分钟,才看见男人从事务所出来,一身黑色大衣,内搭的纯黑色西装,身形挺拔笔直,远远看着,帅得勾人心魂。 他大多穿浅灰色西服,徐若凝倒是第一次见他穿这种纯正的黑色,像动漫里的黑执事,一举一动都透着绅士风范,看得人赏心悦目。 他跟身边的同事一起出来的,隔着距离看见她,偏头冲同事打招呼告别,这才勾唇笑着朝她走来。 那几个同事还在看着徐若凝的方向,徐若凝大大方方地任由他们看着,等谢屹诚到了跟前,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踮着脚就吻他。 那几个同事哈哈笑起来,转过视线走了。 谢屹诚单手搂住她的腰,将人箍紧了些,含住她的唇吮了吮,低醇的嗓音问:“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想等你。”徐若凝轻轻松开他,手指钻进他怀里,摸了摸他那身西装,问:“今天怎么穿这么帅?” “今天开庭,去了法院。”他伸手摸她耳朵,冰冷一片,“怎么不戴围巾。” “你给我焐啊。”她往他怀里钻。 谢屹诚无奈地笑,一只手却始终焐着她的耳朵。 “我妈叫你去吃饭。”她抬头,看着他问:“你想不想去?” 谢屹诚点头,“想。” 徐若凝笑出声。 “笑什么?”他摸她的脸。 徐若凝还在笑,“不知道。” 看见你就觉得开心。 让他走「po1⒏υip」 徐若凝倒是没想到,回到新家时,看见了徐父。 他正在厨房里帮忙。 有那么一刻,徐若凝恍惚觉得是在做梦。 她顿在原地呆站了许久,记忆里她根本没有这段画面,他们离婚的时候,她还小,印象中几乎没有这样和睦的片段。 直到徐母出来,冲她小声说:“他今天来找我,我就说我今天要给你们做饭吃,他就要过来,说想一家人坐下吃顿饭。” 一家人。 徐若凝被这叁个字戳了下,心脏微微一痛。 “宁宁,你是不是不想看见他?”徐母看她脸色不好,轻声说:“那我让他走。” 徐若凝摇摇头,“没有,饭弄好了吗?我去洗手。” 谢屹诚跟着她一起进了洗手间。 徐若凝正从包里摸棒棒糖,她已经戒烟很久了,只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想抽烟,每到这个时候就不由自主地从包里拿出棒棒糖塞进嘴里。 “你说他们在想什么?”她含着棒棒糖忽而笑了,只是眼底满是受伤的神色,“过家家吗?都离婚了,为什么又要后悔呢?”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不早一点后悔呢? 谢屹诚搂住她,“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说明你心里已经接受了。” 徐若凝抬头看他,忽然把脸埋进他胸口,“谢屹诚,你有时候太懂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装下去了。” 他手指揉了揉她的短发,“不管谁后悔,他们心里都知道,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徐若凝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他们生活在后悔和愧疚中,又希望他们能开心些,放下过去的一切,好好过好以后的日子。 这种复杂到矛盾的心情,只有谢屹诚能理解。 他说:“谁都犯过错,谁都有后悔的时候。法庭上的错误是不可原谅的,但是法网之外,就看人心了。” 徐若凝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走,出去吃饭。” 徐若凝点点头。 徐父在外面惴惴不安地站了好一会,徐母让他回去,他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走到玄关处去换鞋。 徐若凝出来看见他已经换好鞋,问了句:“不吃饭了?” 徐父愣了下,面上缓缓溢出笑:“吃,吃,吃。” 最终一家人坐在一张桌上,她四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从那以后,他们一家人就再也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时隔二十四年,一家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了片刻,徐父徐母眼眶都有些泛红。 徐若凝眼睛也有些酸涩,她咬着筷子,笑着问:“哪买的黄鱼?” 徐母抹了抹眼睛,“西门那边有个菜场,我在那边买的,新鲜着呢,我买了好几条。” 两人出去旅游这段时间,徐母才知道徐若凝一些兴趣爱好,知道她喜欢穿冲锋衣运动鞋,知道她爱吃黄鱼,因为刺少,知道她喜欢喝苦咖啡,还喜欢配甜蛋糕。 徐若凝笑了笑:“好吃。” 徐母给她夹了块没有刺的鱼,“喜欢就多吃些。” 徐父犹豫了会,也给徐若凝夹了块鱼肉,父女俩许久没在一张桌上吃过饭,他都不清楚徐若凝会不会吃他夹的菜。 倒是徐若凝只顿了会,就低头默默把两块鱼肉吃了。 她唇角带着点笑,“你们也吃吧。” 徐父徐母两人这才放松下来,一顿饭吃得还算高兴。 徐父是第一次见谢屹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徐父虽然不善言辞,却还是认真地嘱咐谢屹诚,希望他好好照顾徐若凝。 谢屹诚点头说好。 两人互相沉默了会,谢屹诚忍不住起身,帮徐父把外套的领子翻了一下。 徐若凝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想到他吃饭时坐立难安的样子,大概那个时候就想帮父亲整理领子,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最后笑得不行了,捂住半张脸,笑得一双眼都是弯的。 徐父徐母虽然不明白她笑什么,却也没忍住,跟她一起笑了起来。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操我 后来徐父每个月都会过来一趟,跟她们一起吃饭。 徐若凝也不说什么,只每次吃饭都把谢屹诚带上,还在吃饭前,让母亲检查一下各自的衣服有没有穿戴好。 电话是当着谢屹诚的面打的。 电话挂断后,谢屹诚耳朵都是红的,眉眼有些无奈地看着徐若凝,只叹了声,“你呀。” 徐若凝笑着去摸他的耳朵,“你以后要是去海滩,看见那些内衣没穿好的辣妹,会不会帮人整理?” 谢屹诚笑着摇头,“我会被抓起来的。” “你太小看你的魅力了,我觉得你会被女人抓起来,囚禁在别墅里,一边拿皮鞭抽你,一边骑在你身上。”徐若凝流氓似地勾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错,就这个,带走。” 谢屹诚把人搂进怀里,“带走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徐若凝朝他耳朵里吹气,“翻来覆去地轮你。” 谢屹诚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在六月十二号那天领的证。 这个时间是徐若凝定的,谢屹诚没说什么,倒是领完证之后,徐若凝拿了他的手机问他为什么密码也是这一天。 谢屹诚看着她说:“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我第一次见你,就是这一天。” 怎么会没印象,只是徐若凝一直以为,他才是那个没注意到她的人。 “那你怎么不早说?”她手指缠着男人的领带把人拉到跟前,挑着眉道:“原来那会就看上我了啊。” 谢屹诚唇角扬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从五一假期开始,徐若凝就开始忙碌起来,六月份表妹方糖毕业后拿了美国的offer就直接飞美国找陆岩去了。 徐若凝更忙了,之前方糖在的时候,她还能偷偷懒,现在人走了,她什么都要亲自上阵。 忙得约会都兼顾不来,最后变成谢屹诚晚上来旅行社等她,整个旅行社每到这时候就变得特别热闹,员工隔着老远就喊:“老板!你老公来了!” 徐若凝就会跑出来,一把将谢屹诚抱住,“我今天累得要死了,快抱抱,让我吸点阳气。” 谢屹诚手里提着东西,单手揽着她进了办公室,把东西放下,这才把她抱了个满怀,低头吻住她。 她最近飞国内外好几个来回,回来也就呆一晚,第二天继续飞,两个人很久没做,这一吻就有些收不住,毕竟是在办公室,徐若凝咬着他的脖子问:“想不想我?” “你说呢。”谢屹诚西裤都顶了起来,隔着衣服抵着她。 “晚上补偿你。”徐若凝亲了他一口,“马上到暑假了,我太忙了。” 谢屹诚坐到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桌上,“吃点东西。” “谢谢老公。”徐若凝又移到他腿上坐着,臀部故意蹭他硬挺的炙热。 谢屹诚握住她的腰,有些无奈,“压得难受。” 徐若凝只是笑,“那你来操我啊。” 她笃定谢屹诚不会在办公室发情,谢屹诚却是黑眸盯了她片刻,起身锁了门,转身回来就把她扒光了压在桌上。 徐若凝出来的时候腿是软的,眼睛都是红的。 谢屹诚穿好衣服又是一副斯文绅士的模样,谁能知道,这货脱了衣服在床上跟牲口没两样。 她腿心难受极了,好像被他胡子磨破了,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颤个不停。 六月的天,她穿的是短裤,刚出来就碰上员工,看了她一眼后,捂着嘴笑,“老板,你的膝盖……” 徐若凝低头看了眼,膝盖紫红一片。 她想起刚刚跪在桌上被男人操得死去活来的一幕,她扭头看了眼谢屹诚,男人西装笔挺,身形挺拔,他微微偏头看过来,留有胡子的唇角微微扬起。 她心口悸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