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王之王同人天娇若瑾》 分卷阅读1 墓王之王同人天娇若瑾 作者:笑笑又何妨 穿生美人胎 白瑾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只知道自己当天熬夜追动漫【墓王之王】,然后迷迷糊糊做了个梦醒来就穿越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呱呱落地的婴儿,被一个点着梅花装的美艳女子亲昵抱在怀里哄的时候,嘴巴一抖哭得更厉害。怀里婴儿的哭声实在太大,抱着她的女子不由惊慌,“大姐,这……她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饿了?”,说着连忙把襁褓递给坐靠在床上的女子。 床上的女子接过婴儿,先是细细瞧了婴儿哭得皱巴巴的小脸,略显苍白的脸上不由也有些着急,连忙低头轻哄。 哭得泪眼蒙蒙的瑾蛮感受到背上一下又一下温柔地轻抚,女子口中还一声接一声地低哄“不哭不哭,乖……不哭不哭.乖”,听着这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的抚慰,瑾蛮渐渐歇了哭声,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打量着眼前很有可能是这个幼小身体的母亲。 这一看,便被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吸引住了,“娴静犹如花照水,秋水精神瑞雪标”即使带有几分虚弱,脸色尚显苍白,但依旧是瑾蛮这辈子为止,见过的最移不开眼的女子。 旁边的白末水瞧着母女两人的互动,见婴儿睁着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娘亲,不禁有些打趣道,“大姐,你看她那小眼睛,竟盯着你移不开呢,看来是个小花痴”,瑾蛮听了这话,努了努小嘴,把目光移向坐在床边正在逗弄她的白末水,眼睛微微睁大,一开始因为紧张没有注意看,现下倒是瞧仔细了,柳眉弯弯,分外清秀,与抱着自己的女子,还有几分相似。“呵呵”,抱着她的女子轻轻笑了笑,“末水,她叫……白瑾蛮……如何?”。瑾蛮身体颤了颤,竟和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 对于大姐取的名字,刚刚晋升小姨的白末水没有意见,“白瑾蛮,好名字,白日落峰孤蛮,天娇若瑾……乖宝贝,乖蛮蛮,我是你的小姨”。“……”看着带着满满爱意,围绕在自己身旁的两个人,瑾蛮初来不安的心顿时落下了,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梦,等自己再睡一觉,就恢复正常了。 可是当发现抱着她的“娘亲”掀开衣服,打算给她喂奶的时候,瑾蛮不淡定了,无力地挥起两只小短藕表示抗拒,这一动,才感觉到肚子很饿,又瞧了瞧“娘亲”一眼,在她十分期待的目光下,终于张开了小嘴,闭上眼睛小口小口地吮着,浓浓的奶香顿时充斥口鼻。 因为很饿,也出于现在身体的本能,瑾蛮吃的津津有味,渐渐也没有了什么变扭心理,不由一会儿便打了个饱嗝,眼睛开始困得打架,她打量着眼前的两人,没两分钟便睡了过去。 白末水有些兴奋,看着白惜水怀里吃饱呼呼睡去的小家伙,越看越觉得可爱,“大姐,你瞧她……大姐你怎么哭了?” 她刚抬头突然见白惜水微红的眼眶,不禁有些紧张。白惜水摇摇头,怜爱地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婴儿,低头轻轻在婴儿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一句话,让身旁的白末水也顿时红了眼眶,“末水,我只是……太高兴了”。 (我是美美的分割线……) 原本抱着睡一觉就回到原来世界的瑾蛮一觉醒来,便发现眼前一张笑盈盈的美人脸,白惜水原本侧躺在床上,见瑾蛮已经醒来便坐了起来,“我的蛮儿睡醒了”,说着把婴儿抱了起来,噙着笑意看着从出生就对她十分好奇的女儿,忽然发现瑾蛮除了刚出生那会儿,便显得十分乖巧,这会子醒了也一点也没哭没闹。 她心里有点没谱,该不该给女儿喂奶,“蛮儿饿不饿?”“……”瑾蛮有些无奈,人生都已经走过了18年,刚高考完还没有等成绩出来便穿越了,如今变成了一个无齿只能吃奶饱腹的婴儿。见白惜水抱着她侧身解衣,嘴巴一抖,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小嘴,边吮边用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她的“娘亲”,终于安心接受了穿越了的事实。也许冥冥中是有注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瑾蛮渐渐从一个小肉团子变成一个大团子,大团子慢慢长高,长成了一个大肉团子。当瑾蛮能说能跑能跳的时候,这一年她满3岁,扎着两个小髻,穿着红色喜气的小短袄,天天跟着白末水“跑”。“小姨小姨,你看那边树上那只鸟好漂亮啊”,被白末水一手抱着的瑾蛮一双扑灵灵的大眼睛,唇红齿白,肤如白玉,她一手揽着白末水的肩脖,一手指着一颗高大枫树上一只金黑色的鸟,白末水点头,见瑾蛮难掩兴奋,开口道“它叫顾雀,阿蛮喜欢它吗,小姨把它送给阿蛮可好?”,“……”,瑾蛮摇头,“喜欢归喜欢,但阿蛮不想养”。白末水听了,挥了挥一边的衣袖,“那我们继续寻宝吧”。“……”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这三年里,她的小日子,可以说,过得舒服极了。她的美娘亲和美小姨仿佛像避世的高人一般,带着她在一个美得像仙境的山谷中生活,她也不知道她身处哪个地方,哪个朝代,更不会问这个身体的父亲是谁……对于那些个事瑾蛮想知道的兴趣不大,她只知道, 分卷阅读2 她所处的这座山峰叫“日落峰”。 谷中除了她三人外,还有两个仆人,是一对中年夫妻,男叫“单明”,女叫“秋芙”,主要日常负责做饭和打理庭院,倒也清闲。 而瑾蛮的一切,则都是由着美娘亲和美小姨亲力亲为,平时对瑾蛮也是宠爱至极。这对于前世爸妈忙于工作而常不在身旁的瑾蛮来说,可谓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恩典。如果说白惜水对于她的爱还有几分理性,白末水对她可算是溺爱了,事事都满足她,就算瑾蛮没有要求,她也变着法子去满足瑾蛮,比如自从瑾蛮两岁可以跟着她到处跑的时候,她便带着瑾蛮到处看风景,见瑾蛮喜欢什么,就把什么带回家,名曰每日一回的“寻宝活动”。没多久这活动便被白惜水严厉制止了,只因瑾蛮有天故意看上了一条花斑蛇。 瑾蛮从心里喜欢这个洒脱性子爽朗的小姨,不仅是由于她对自己的宠爱,更是因为白末水自身的人格魅力,江湖儿女的洒脱做派,人不仅美,武功也很高,瑾蛮见过她只甩了一片叶子,便把两根竹子连续削倒了。 这天午后,美娘亲把她抱在膝盖上,一边喂她吃红豆糕,一边低声开口“阿蛮,从今日起,娘亲和小姨教你武功可好?”瑾蛮目光从红豆糕上移开,看了看坐在不远处喝茶的白末水,用软软糯糯的声音故意问道“娘亲,武功是什么呀?”,这一问,便听见不远处白末水不小心呛到咳嗽的声音。白惜水撇了白末水的方向一眼,低头对着瑾蛮解释道“武功呀,就是一种防身术,就像单叔叔不想被秋芙姑姑打的时候,单叔叔用武功就躲开了”。 美娘亲用着白娟轻柔地把粘在瑾蛮唇上的糕点屑擦掉,又抬起一杯茶水送到瑾蛮的唇边,看着瑾蛮喝下去,才接着哄道“武功呀,就是蛮儿想跑得快的时候,就能飞起来”,听到这里,瑾蛮的眼睛顿时亮的就像大瓦的灯泡,“我知道了,就像小姨带着阿蛮飞来飞去那样对不对?”。白惜水莞尔一笑点头。“阿蛮要学,阿蛮要学”,瑾蛮立刻挥着小手表示十分愿意。 “可是学武功会很辛苦的”,“阿蛮不怕辛苦,阿蛮想和娘亲和小姨一样厉害”。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能有机会学武功,瑾蛮是一定得要抓住机会的,虽说现在日子过得很舒坦,但未来不定的因素太多了,能有武功傍身,自然是最好的。于是,3岁的瑾蛮开始学武了。 人生基本功,从无到有 尽管三岁的时候,白惜水已经有意让瑾蛮学武,但念及瑾蛮年纪小,最终还是在瑾蛮5岁的时候才正式开始。而瑾蛮学武第一天,可谓是“隆重”。 这天天刚亮,就被白惜水从被子里拉了起来,当瑾蛮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前院的时候,白末水、单明、秋芙三人已经到了,瑾蛮从几人身上移开目光,落在白末水身后的木桌上。白末水注意到瑾蛮的目光,嘴角挽起,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惜水牵着瑾蛮走近桌前,低头对瑾蛮道“阿蛮,今天是你学武第一天,也是正式拜师的日子,你可愿意拜小姨为师,日后跟着小姨学武功?”。瑾蛮略有些意外,但随即开心地点头“阿蛮很愿意,娘亲”。白惜水摸了摸瑾蛮的小脑袋“那好,现在先给小姨磕三个头吧”。 此时白末水已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平和看着瑾蛮,瑾蛮看着白末水一身白衣长裙,头发只是简单的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束着,美丽的脸庞在不笑的时候略显清肃,但柔和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却承载了爱意。瑾蛮走至白末水跟前,郑重跪了下来,用着软软糯糯却清脆地声音道“我白瑾蛮,今天拜小姨为师傅,日后一定会好好跟小姨学功夫,听小姨的话,绝不偷懒”,说完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磕了头,白惜水递给她一盏茶,“阿蛮,这盏茶,敬你小姨”。瑾蛮两只小手接过茶,跪着挪了挪身,将茶递给白末水,“阿蛮请师傅喝茶”话音落,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白末水接过小家伙的茶,心里的喜悦无以复加,她扶起瑾蛮,开口道“阿蛮是我白末水此生唯一也是最喜欢的弟子”,瑾蛮也回道“你是最适合阿蛮的师傅了”。“那是”。白末水笑着,喝了手中的茶。 正式拜完师后,白末水便带着瑾蛮来到了一处宽广的平地,四面围绕着几棵高大的枫树。白水末放下怀里的瑾蛮,“阿蛮,日后我们便在此处练功,觉得可好?”,瑾蛮看了看周围,觉得甚是喜欢,“这里很漂亮,待到秋冬,枫叶红了,会更美”。 白末水听完便松开瑾蛮的手,“学功夫说难也不难,说苦也不苦,关键是要每天勤学多练,还要有一位好师傅”,白末水说着蹲下捏了捏瑾蛮有些肉嘟嘟的小脸蛋,继续道“今早小姨既吃喝了你的拜师茶,就会对你负责,小姨相信阿蛮这么聪明,日后一定会很厉害”,“……”。 不得不说白末水是一位很适合瑾蛮的师傅,该严则严,该松则松,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基本功姿势体力技巧要求高,而两人之间的交流探讨则很轻松。每天早上卯时(5点)起来,白末水第一件事便是带着瑾蛮到一块高地打坐,像坐禅一样,拇指 分卷阅读3 和手指相对放在腿上,起初让小家伙自由冥想,渐渐瑾蛮能够集中精力,便让瑾蛮把精力集中在听觉上,结束后便闲聊式了解瑾蛮的想法,并作正确引导。坐禅每天早晚两次,起初时间只有几刻钟,随着瑾蛮的长大,时间变成了一天两个时辰。 第一天白末水想试探下瑾蛮能坐多久,没想到瑾蛮却一句苦话也没说,竟和她整整坐了半个时辰,过后白末水把瑾蛮抱在怀里,心里有些得意,她低头询问怀里的丫头“阿蛮真厉害,坐了这么久都不喊累,坐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瑾蛮扭了扭身子,其实坐了一个小时,她着实不容易了,尽管她可以安安静静坐着冥想半个时辰,但幼小的身体禁不住这么长的时间,但就是不愿喊停,因为她相信白末水,更不想让白末水失望。 她抬头望了望白末水,酌情道“一开始,想的是娘亲还有在日落峰的一些事情,后来只觉得腰酸,屁股也疼,最后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噗嗤……”看着瑾蛮天真的大实话,白末水忍不住对着她的小脸颊亲了一口。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每次打坐只需两刻钟。随着瑾蛮的长大,时间才延长到一个时辰,再后来,等瑾蛮能自主安排时间,白末水便不再做要求,绝多数放任瑾蛮,只是有时在旁陪练,针对瑾蛮的动作与进展做一些指导。 学武功第一件事情需要做什么,瑾蛮在电视上见过,扎马步。“双脚外开十五度,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蹲下,双脚尖开始转向前,然后往下蹲”,白末水在背后扶着瑾蛮边示意边教瑾蛮做动作,“双脚开大,两脚直到三脚宽,双手由环抱变成平摆,手心向下。”,等瑾蛮站好,白末水起身,“这样子站好,用鼻子慢慢呼吸。”,接着对小家伙解释道“扎马步是根基功夫,一是练腿力,而是练内功,就像写字先要学笔画,没有内功,再好的拳脚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阿蛮可听得明白?”,瑾蛮忍着手脚的酸软点了点头,“阿蛮听得懂。”看别人飞来飞去很羡慕,可是世上没有凭白长出来的本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接着每天基本功不仅是扎马步,还有腿功、腰功、肩功和桩功等主要内容,主要是为了保证身体的柔韧性,压腿、劈叉和下腰,因为年纪小,这些对于瑾蛮来说问题不大。 尽管瑾蛮很乖听话,但白末水除了每天让她完成这些基本功,也没再要求什么了,该睡觉就睡觉,该玩还是去玩。白末水在午觉后抱着她在山中跑来跑去,然后晚上白惜水会花上一个时辰教她写字读书,就这样,日子过了三年,直到瑾蛮八岁,白末水才正式教瑾蛮内功心法,开启了阿蛮姑娘的轻功梦,同年又在阿蛮姑娘的请求下,又当了她的习琴老 师。瑾蛮对于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很满意,也随着时间,慢慢模糊了离开现实世界的牵绊。因为此刻,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真实地活着,仿佛她本该属于这里。 天上掉下个未婚夫 春去秋来,时间来到了十年后。 日落峰半山腰上。正值黄昏时分,整个山谷笼罩在一片成熟的晕黄中,红色的枫叶随着一阵吹过一阵的风舞落,放眼而望去,整个地面都被秋色所覆盖住了。而从这片秋色的深处传来余音袅袅的琴声,给整片山谷锦上添花,增了几分韵味。 弹琴的女子一身白色长裙,青色的披帛挽在两臂,发上只着一根白色长丝带作装饰,素手纤纤,十指灵活地拨弄着琴弦,微施粉黛的脸庞尽显美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空地中间一位身轻如燕旋来转去的少女。 少女手里的白绸缎仿佛伶俐的剑,准确无误地将周围缓缓飞落的枫叶刺穿,一个旋身,将绸缎上的枫叶甩了出去,又一个掌风使地上的落叶全部高高飞起,一片一片像飞舞的蝴蝶。接着少女单脚借力,跃至半空,双手张开,忽而右手一甩,白绸缎犹如有生命一般从右手边脱离,快速在少女的周围快速绕了一圈后,又回到少女双肩。 鹅色罗群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少女便是如今十五岁的白瑾蛮,蛾眉皓齿,眼睛明媚带笑,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还留着几分婴儿肥,因为刚练功的缘故,双颊显得红扑扑的,甚是好看,而一身鹅黄色的锦缎绫罗更是衬得她貌美如花,亭亭玉立。 瑾蛮慢慢从空中旋落,脚尖刚着地,旁边传出的琴声也刚好结束最后一个音符。瑾蛮笑着看向那白衣女子,“你看,时间刚刚好”。 白末水看着一脸小得意的少女,不由笑道“嗯,这回倒是合拍了”。说着便站了起来,她走至瑾蛮的身旁,执起一张手帕替瑾蛮擦了擦额头微微的细汗,而瑾蛮已经很习以为常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宠爱,比起一开始,性子倒也是越发有些娇蛮了。 “如今云飞袖与落易掌你已经都学会,日后只需勤多修炼,掌握好内功心诀,不出五年,江湖上也鲜少有对手。” 瑾蛮听了,努了努嘴,故意道“什么江湖阿蛮不管,我只管什么时候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哈”,白末水点了点瑾蛮的眉心,“你若想胜过师傅我,还早着呢” 分卷阅读4 见白末水又提及江湖,这段日子里,白末水总有意无意跟她提起江湖,她起初并没多想,如今见白末水再提及,便起了心思,说不好奇是假的,只是以往顾及白惜水和白末水既然选择待在日落峰,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她怕提到外面的事情会让她俩想起不好的前尘往事。 见白末水像暗示着什么,瑾蛮扬着天真的小脸问道“小姨,江湖是个什么样子的?”,白末水温柔地看着瑾蛮,答非所问轻轻问道“阿蛮想不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瑾蛮一怔,心下有些疑惑,“外面?”,“对,就是到日落峰外面的世界”,白末水盯着瑾蛮的眼睛继续道,“这一年以来,我和大姐曾有几次考虑过这件事,如今你已经15岁了,该到外面去瞧瞧才好。”,听到这里,瑾蛮心里又是吃惊又是惊喜,这么多年,说不想到外面去看看,是假的,只是自己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对于打打杀杀的江湖,一个人,终究是有些顾忌的。 瑾蛮抓过白末水的一边袖子,“小姨,这是何意?”,白末水看着眼前从小看到大的女孩一脸的急样,不由道“别急,不过是到外面走动历练一下罢了,这么大的姑娘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瑾蛮见白末水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不由跺了一脚,过了十五年与世隔绝的日子,这会子说出去就出去,她可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不由有些别扭道“如果是要阿蛮一个人下山去,阿蛮才不去呢”。 “哦?难不成阿蛮想当山人?” “山人就当山人,和你们一样当山人”, “噗呲……”看着偶尔会闹脾气的少女,白末水伸出一只手,点了点少女的眉心,“你啊,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不想去便不去,这又不算什么事,唉,我家徒儿不会是怕了吧”。 瑾蛮顿时不干了,她张开双手向后退了几步,扬起小脸蛋一脸傲娇“谁说不去了,我才不怕呢”。心里却也犹如百只蚂蚁挠过一样骚动。 这天晚饭过后,白惜水携着瑾蛮来到房间,白末水也随后跟了进来。白惜水拉着瑾蛮坐在室内的圆桌旁,她瞧了自家的妹妹一眼后,目光又落回自家女儿身上,她抚了抚瑾蛮的头,开口道“今晚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瑾蛮看着眼前十几年如一日般疼爱自己的白惜水摇了摇头,她看了白末水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才问道“娘亲,我听小姨说,你们有意让阿蛮到外面去历练”。白惜水一怔,她看向白末水,见白末水淡定把脸瞥向一边,她叹了口气道“确实有这么回事,阿蛮可是不愿意?原本娘亲打算过两年再提的”。瑾蛮连忙摇了摇头,“阿蛮自然是愿意的,长这么大,阿蛮还没有见过外面呢”,说着张开双手依偎在白惜水怀里,声音柔柔道“阿蛮只是舍不得你们,走了后,就没人陪你们了”。 一句话,教白惜水红了眼睛,她抱着瑾蛮的手紧了紧“娘也舍不得你,只是终不能留你一辈子”,瑾蛮鼓了鼓腮帮子,“我就要陪着娘亲和小姨一辈子”,白惜水笑道“傻孩子,你终有嫁人的一天。”,瑾蛮心里一怔,随后有些闷闷道“那阿蛮不嫁了”。白惜水怜爱道“傻瓜”。 一时间,无人说话,温馨的时光缓缓在房间流动。这时白末水执起茶杯喝了一口,瞥了眼白惜水怀里的瑾蛮,“说起嫁人,我倒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阿蛮你还有一个未婚夫呢”,这话一说,果然见自家侄女身体一顿,然后惊得坐起,睁大眼睛看着她,“什么?!”。瑾蛮实在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她这一天受到的惊吓比这十五年加起来还要多,她震惊地看着白末水,“小姨,你说什么?!” 误入墓王 江湖多少事 瑾蛮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小姨,你说什么?!”。瑾蛮又惊又急,她看了看白末水,又转向自家娘亲,见白惜水也是微微一怔,正在回想什么的样子。 瑾蛮抓过白末水的袖子,“小姨,你倒说说什么未婚夫?!”瑾蛮发现今天吃的惊,是这十五年来加起来都不比不过的。 “阿蛮,不要急,先坐下来,听你小姨说”,白惜水拉着瑾蛮的手示意她坐下。 白末水看着一脸吃惊的瑾蛮道“你不必紧张,到时候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退了便是”,瑾蛮心里想,我才不愿意呢。前世都还没来得及谈恋爱,就穿了,如今倒是突然冒出个未婚夫,谁还能淡定。 “这件事要从15年前说起,那时我还在江湖中游历,有次无意出手救了一对母子,后来那家人一定要报答救命之恩,我见那小男孩长得俊气,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想来长大必会不俗,于是便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倒爽快应下了” “小姨,你怎么说的”,如果不是白惜水把她抱着,瑾蛮都快要跳起来了。“我说日后若有个侄女,配这个男孩也不错。但这门婚事最后还得看你的态度,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双方便作罢” “那对方是谁?”,听到最终选择权在自己这里,瑾蛮松了口气。能让白末水把自己许出去的人家,肯定也是不一般。 “呵呵,阿蛮不着急了?” 分卷阅读5 “……我能不急么”。 这时白末水从袖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瑾蛮,瑾蛮伸手接过。只见玉佩一面通体玉透,另一边刻着一个“骆”字。 瑾蛮无声看向白末水。白末水看了白惜水一眼,开口道“当年我救下的母子是墓派骆家祖堂的主母和少主,那小子叫骆时秋,如果没有记错,今年该20岁了”。 墓派、骆家祖堂、骆时秋、骆时秋骆时秋……此时瑾蛮脑子里什么也听不见了,原来自己竟来到了《墓王之王》。 “阿蛮,阿蛮?”,白惜水见瑾蛮一副呆住的样子,忙叫了两声,瑾蛮回过神,望了望白惜水,“娘亲”,脸上却一副愁容,白末水见状道“哪里值得你这般无措,回头我让人把玉佩还给骆家祖堂便是,更何况当初你在你娘肚子里,他们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 瑾蛮哪里是因为这个,只是一下子知道自己在《墓王之王》,心里既吃惊,又有些小期待。毕竟那会子,这部国漫是自己每周六按时追的,能够身临其境,也许冥冥中真有注定。想到这里,瑾蛮心里的兴奋多于不安,她对白末水摇了摇头,“反正我也要出去历练了,这块玉就由我亲自去还吧”。未婚夫骆时秋什么,还是算了。 “哈哈,这才是我白末水的徒弟。”,白末水笑着瞥了白惜水一眼,白惜水瞪了她一眼,“既然决定要下山去,那这些时日,你便好好跟阿蛮讲讲外面”,“自然”。 一个月后,骆家祖堂,骆天成正在看一封信,不知道信中是何内容,竟教这么一向稳重不行于色的掌门人露出极为惊讶的神色。信读完后,久久站立不动,忽而眉头一松,他朝着门外吩咐道“让少主过来一趟”,“是,掌门”。 不一会儿,意气风光的骆时秋便来到骆天成的书房,他先给骆天成规规矩矩鞠了个礼数,随后看着他爹道“爹,你唤儿子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交代?”,骆天成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儿子,白衣蓝袍,身材挺拔,剑眉星目,对于自家的儿子,骆天成心里很是骄傲的。“爹?”,骆时秋见骆天成只看着他不说话,不由疑惑,“嗯,时秋你今年也十八岁了”,“……” “咳,有件事为父是时候和你说一声了”,骆时秋见骆天成一副要交待的样子,不由正了正身。于是本来还显得十分静肃的骆家祖堂书房传来一声极大不可思议的声音。 “什么?!” 骆时秋瞪大眼睛看着骆天成,不敢相信自己刚从炼墓里出来,就蹦出个未婚妻,而且现在还要他去乌溪镇接人,“爹,什么未婚妻,我才不要呢”,“混账话,当年若不是人家出手相救,你还能站在这里”,骆时秋抬起一只手,摸着头,一副心不甘的样子,“我才不管呢,而且我和满风马上就要出发攻谷子墓了,到时是生是死还不知呢,哪顾得上什么未婚妻”。 骆天成叹了口气,“罢了,目前对方是男是女还未知,这次主要还是来归还玉佩的,但骆家祖堂始终欠下一笔恩情,这次你先去把人接回来”,听到这里,骆时秋总算呼了口气,同时心里保佑对方是个男人。而骆天成接着的话,又让他奄了,“如果持信物的人是个女孩,她便是骆家祖堂未来少主的妻子,这点你要谨记”。“……孩儿知道了”。 所以骆时秋从骆天成书房出来后,一副苦逼的模样,他刚回房,便见楼满风已坐着等他,楼满风看着骆时秋,手里拿起茶杯,一副漫不经心打趣道“呦,回来了,怎么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方才我远远地便听到你大呼小叫的声音,十分好奇骆掌门和你说了什么”。 骆时秋坐着趴在桌上,有起无力道“没什么,只是让我去接一个人”,“哦?是什么人?”,骆时秋坐直身子看着楼满风,也不说话,最后还是苦哈哈地嚷了出来“满风,我要惨了” 不一会儿,楼满风“噗”的一声,把口里刚入口的茶水失态地喷了出来,随即似笑非笑,用更多是戏谑的语气吐了一句“看来墓少的春天要来了”。 有家小调 分外天真 在通往乌溪镇的某条小道上,一头略显岁月的驴驮着一个撑着青伞的美丽少女,驴脖子上系的一个旧铃铛随着驴慢悠悠地走动发出略显低沉的声响。 少女一身青色长裙,裙摆和领口秀着几朵杏花,脚上穿的鞋也是青色的。她乌黑的头发分两边松松地挽着,各束着一根浅蓝色发带,眉眼弯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好不惬意的模样。 青衣少女便是白瑾蛮,身高又长了两公分的她开始长开,清丽的脸上留着两分婴儿肥,晶亮的大眼睛,唇红如凝脂一般。 瑾蛮侧坐在驴上,撑着伞挡着偶尔从碎枝间落下来的阳光,双脚一搭一搭有节奏地轻晃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她低头望了望身上穿的衣裙,不禁笑了笑,这身衣服还是她特意去一家衣店定做的,不像其它别的年轻女装,又长又紧又露骨,明明都拖地了,却还能从脚板露到大腿根,还好,这部动漫主题明确,偏墓道武侠剧情,满大街的大长腿和打底裤反倒显得很正常,也嫌少见到几个因 分卷阅读6 此起色心的流氓。 虽说入乡随俗,但瑾蛮还是觉得不习惯,便专门让人作了两件简便的汉服,除了身上的这件,包袱里还装着一件。 瑾蛮移开伞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周围,她拉住驴,从它的身上跳了下来,对着它说道“小黑,吃饭休息时间到了”。小黑是瑾蛮给这头驴取的名字。 她拉着小黑走进路旁的林中,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从小黑驮着的一个包袱中取出了它的草料放地上后,一个跃起,跳上了旁边的树上,从身上解开包袱,靠坐在树干上。 瑾蛮从包袱里拿出包着的竹饭团,一口一口津津有味地吃着起来。从怀里取出那块刻着“骆”字的玉佩再次打量,此时再没有初始的慌乱,甚至还隐隐期待,觉得好玩。当然她是要去还玉的,并不打算和主角们多接触。 她低头看了一眼树下正在吃草料的小黑,这只驴是几天前从一家借宿的农家买回来的,当时那家人考虑把它拉去镇上卖掉,她想了想,于是把它买了下来,一来做个人情,二来有个代步的,三来也算是小小发了个善心?总之也是一时兴起。 瑾蛮吃好后拍了拍手,从枝干上站了起来,“先来探探路”她朝树荫上头看了看,接着一下一下跃上,直到这棵树的顶端。 站在高处总是能看得远,可除了身后不远处今早刚离开的一个小镇,放眼处全是树,没看到什么房子,路也被挡着。她皱眉,两个起落,落回刚才坐靠的枝干上,对着树下的小黑道“你在这里待着啊”,小黑晃了晃脑袋,铃铛发出一阵声响。 瑾蛮轻笑,又轻轻跃了上去,从一棵树的顶端直接跃上另一棵上面,青色的身影像一只轻盈的鸟。直到来到一棵更高的树上,她看到了不算很远的前面有一座掩映的建筑物,四四方方,格局倒像是一座寺庙。 瑾蛮飞回原来坐靠的那棵树上,隐隐感觉到有些睡意,便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午觉再走。她看着细碎的阳光投下的阴影,轻轻呢喃“想你们了”。 树林间渐渐刮起了微风,树叶沙沙作响,天空中也不知道何时聚起了一片又一片厚厚的云朵。瑾蛮从迷迷糊糊中睁眼,看了看天色暗道不好。她旋身飞下树,刚想牵着小黑继续赶路,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夹着一股稍显凌厉的热潮从身后扑来,瑾蛮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扶着树干,树叶被卷地而起,瑾蛮眯起眼睛。 待这热潮退去,瑾蛮转身朝这股风吹来方向看了看,这是一道劲风,可见使出这道掌风的人内功深厚,前方一定有人在厮杀,她没有错过风里那若有似无的腥气。 瑾蛮在原地踌躇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可是又怕招惹了麻烦,她回过神看了眼小黑,喃喃自语道“平时还躲不及呢,今儿个着了什么魔”,然后牵着小黑向着小路走去。 瑾蛮刚把驴牵出来,就看到一行带着鬼面具的人策马经过,看着他们身上狼狈的样子,瑾蛮猜测刚才他们是厮杀中的一方,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瑾蛮把小黑牵了出来,继续赶路。 这回她并没有坐在小黑的背上,而是有些着急赶路,看着渐渐发沉的天空,一场大雨恐怕在所难免。瑾蛮在前面快速的走,她督促着小黑跟着她跑起来,可是这只驴跑跑停停,让瑾蛮很无语。 过了约两刻钟,风停,豆大的雨点洒落了下来。瑾蛮撑起了伞运着功跑在驴的前方,“小黑,跑快点”,这是瑾蛮第N次对着小黑催道。望着越来越大的雨,还时不时刮起的风,再看看没有尽头路,瑾蛮心里很是着急,此时她的鞋还有下半身都湿了,这时风还一阵一阵地吹,风雨夹击。而令她真正害怕的是从眼前闪过的闪电,对于从小就怕闪电雷鸣的她,别提有多急,急得都要哭出来,完全忘了自己好歹也是个会武功的。 整片树林发出“轰轰……”的声响,显得阴森恐怖。 就在伞被一阵风吹翻顶的时候,瑾蛮停下脚步,闭上了眼睛,雨水顺着精致的脸庞滑了下来,她睁开眼望了望向她跑来的小黑,内心无法言说,其实她大可展开轻功自己走的,只是自己跑了,这只驴会怎么办?毕竟已经相处了一些时日,既然买了它,就不会随随便便丢掉它。 瑾蛮松开了伞,任由雨从头淋到脚,她想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风雨无法让她全睁开眼睛,她眯着眼睛又叫唤了一句小黑,然后运起功跑在前头,小黑跟着跑在她后面,莫约半个小时,在雨停了下来的时候,瑾蛮终于看到了那座寺庙,而此时的她狼狈至极。 瑾蛮恍惚地看着面前一级一级向上伸延的石梯,浑身湿透的身体不停地打着冷颤,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半点血色。肚子传来的不适更是让她倍感难受和委屈。 瑾蛮捂着肚子,抬起脚颤巍巍踏上石梯,眼眶随着落下的越来越沉重的步子发红了起来,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忍着从腹部传来的剧痛,身上直冒冷汗,要是看到娘亲和小姨,一定委屈地大哭出来。 在终于看到不远处的那扇大门的时候,身体一软倒坐在石阶,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施主,你怎么了?”仿佛天籁之音从头上 分卷阅读7 传来,瑾蛮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僧鞋,她没有抬头,只是心中的委屈被这一声关心彻底失控了。眼泪再也止不住一颗接一颗地落下来。 来人初看到这一身狼狈的瑾蛮也是吃了一惊,此时再看到瑾蛮这个模样,也是愣了一下,他目光闪烁,连忙搀扶起她。 四目对望,一个剑目如霜略显紧张,一个泪流满面,娇花性情。 瑾蛮此时差不多昏死的状态,她望着眼前带着关怀的人,心中莫名地信任。想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松开皱着的眉头,念道了句“阿弥陀佛,施主得罪了”,然后弯腰,抱着瑾蛮,大步向寺院的门走去。 瑾蛮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削尖的下巴,终于昏了过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 瑾蛮自昏迷后便开始低低发起烧,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着,嘴里偶尔还呢喃着娘亲。 无可在瑾蛮的额头敷上了一块面巾后,转向正在给她把脉的苦禅大师,苦禅大师将瑾蛮的手放进被中,起身,道了声“阿弥陀佛”,无可问道“师傅,这位女施主的身体如何?”,苦禅大师道“她初葵刚至,却在雨中久淋,身子受损必是严重,好在尚有内力护体,若是好好调养,日后也不会落下大病根,现下之急是帮助她退烧,你先照着为师的单子去抓几副药回来给她服下,另外” 苦禅大师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买些红糖还有女子月事需要的物什。” 见无可身体一顿,面上显露不正常的颜色,苦禅大师了然道“罢了,这些为师再拜托刚才那位李施主待为照看,你且去抓药吧” 无可红着脸弯腰应道“是”,然后出了门。苦禅大师转身看向昏睡中的瑾蛮,念道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转身走出了房间。 夜里,瑾蛮被一阵一阵的腹痛弄醒了,她低吟了一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轮廓深刻,眉目清秀的俊脸。是他。 无可见瑾蛮睁开眼,心里一喜,“阿弥陀佛,女施主你醒了”,他小心扶她坐起,拿着一个垫枕让她靠着。 瑾蛮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了几分红色,无可道“这里是天禅寺,贫僧法号无可,施主醒来就先吃点东西吧,”,他拿起桌上的红糖水端到她面前,解释道“这是红糖水”,等瑾蛮喝完,无可将碗放下,又拿起旁边一个碗,“这是红糖莲子粥”。 瑾蛮从醒来就一直不坑声,此时见无可手里的粥,她微微摇了摇头,因为刚刚喝下糖水恢复红润的唇紧抿着,她现在没有胃口,腹部也难受得紧,额头上也冒出着细细的汗,水汪汪的眼睛似有多少委屈似的要哭出来。 无可见此叹了一口气,面前的少女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罢了,即便已经…… 他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拿了一块面巾擦了擦瑾蛮额头的冷汗,“施主身体很虚弱,还是吃一点吧” 说着舀起一小勺饭送至瑾蛮嘴边,瑾蛮看了看他温润的眼睛,微微张开了嘴。无可见瑾蛮开口吃下,便一勺接一勺地喂她,动作看似有些生疏但又非常自然。 瑾蛮又低头吃了两口,摇了摇头,无可把碗放下起身,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让她喝了两口,然后将她扶着躺下,见瑾蛮一双眼睛明晃晃地看着他,他不自然移开目光,“施主好好休息吧,贫僧先告辞”。 “以前生病难受的时候,娘亲总会在床边等我睡了才离开”,瑾蛮悠悠开口,她看着无可温润的眼睛,有着期待,又没有期待,就像叙述着一件平常的事情。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不适,像极了一位病中撒娇需要照顾安慰的小姑娘。 无可垂下的手轻轻颤动,转身走到门口,望了望床上的瑾蛮,又望了望外面,他闭上了眼吸了一口气,背对着瑾蛮随地打坐。 瑾蛮听到动静,脑袋转向房门,看着门口的背影轻轻地扬起嘴角。同时一股莫名的情愫流淌在心底,莫名地心安。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很多很多事情,尤其是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睡去。 瑾蛮这一睡,便是到了第二天中午,她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开始打量起周围,房间的布置极为简单,除了她躺着的床,还有一张桌子,一个茶壶,两个杯子,两把椅子,对着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副写着“禅”字的字画,除此外没有什么了。 瑾蛮皱着眉捂了捂腹部,阵痛已经过去了,只是还有些酸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换掉了。就在瑾蛮盯着衣服出神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只见是一位穿着青灰色布衣的妇人推门走了进来,见到坐在床上的瑾蛮,李秦很是开心,她放下托盘,用手背探了探瑾蛮的额头,“还好,烧可算是退去了”,瑾蛮有些不自在,疑惑道“您是?”“我是天禅寺的香客,你就叫李婶吧。昨天你可是我把吓坏了,全身上下湿透,身子冰得像什么似的,偏偏还……”,说道这个,瑾蛮有些微不自在挪了挪身子,她问道“李婶婶,衣服是您帮我换的么?”b 分卷阅读8 r   李秦笑着回道“是呢,这是我的衣服,你先穿着,虽有些不合身,但凑合着穿,你那件我已经洗好了,等下收回来就可以换上了。” 瑾蛮听后真心感谢,她没想到李秦会帮她把那件衣服洗了。“李婶婶,谢谢你,我……”“没有什么,我也是顺手,倒是你这次吃了不少苦头”,瑾蛮眼眶微红,摇了摇头,李秦见瑾蛮的模样,疼惜之心顿起,她摸了摸瑾蛮的脑袋,“以后呀,有什么难处和大婶说,大婶最喜欢像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瑾蛮,白瑾蛮”。 “来,瑾蛮,先吃点东西,这是我特意从家里带来的猪脚汤,给你补一补”,瑾蛮掀开被子下床,李秦开始还劝说她,但瑾蛮再三表示自己好多了后,就任由瑾蛮了。 瑾蛮低头喝着汤,李秦一边往她饭碗里添菜,瑾蛮想,她虽经此一遭,但也如此幸运。然后想起什么突然道“李婶婶可见到一头驴?”,“驴?”“它的脖子还系着一个铃铛,就在通往寺门的石阶下面等着” 李秦皱眉“不曾看到,怎么了,是你的驴?”,瑾蛮垂眸,点了点头,“那天我留着它在下面等着”,李秦想笑却见瑾蛮的样子安慰道“回头我再仔细看看,没准它就等在哪个角落藏着”。 瑾蛮听了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她倒不是因为李秦的安慰而笑,她是为李秦竟会如此说而笑。 李秦看着瑾蛮的笑容顿时呆了呆,等回过神来,她笑赞叹道“好个漂亮的丫头,刚刚的笑容,真好看”,瑾蛮不好意思道“……哪有”。 李秦道“李婶可不说假话,真是越看越喜欢呢。是哪家的孩子?如果顺路,李婶可送你一程”,瑾蛮摇摇头道“出来江湖历练,长了见识再回家,现在还早”。 李秦皱眉,但也不便发表什么,只是越发怜惜眼前的小姑娘。“不然你先跟着我回家将养几天,等你小日子过了,再做打算,你一个女孩子,又是这种情况,待在寺庙中多有不便”。 瑾蛮想了想,心里很是感激,她现在的状况确实很不方便,加上出于对眼前人的好感,于是点头答应,“麻烦李婶婶了,瑾蛮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您”,李秦笑道“什么报不报答,我倒是多希望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就当你是多陪陪我吧”。 瑾蛮收拾了包袱,拜谢了苦禅大师的收留之恩,然后望了望无可点了个头,但未说只言片语,然后和李秦一同下了山,走出寺门,她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那个人影,犹如千头万绪,又满心欢喜…… 青衫衣不进 晴天出绿屏 “绿水排前拉竹歌,牧笛小调撑船蒿。万古青山绕不尽,直到飘进外婆桥……”,清波点点,万花碧装,在一幅仿若仙境的宽阔水面上,一位着着浅绿衣裳的少女张开双手,一只脚的脚尖点在一片落叶上,一只脚搁在另一只的脚背上,嘴里还不时好心情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随着偶来的微风,荡起清波,这时少女下意识看向那只脚的脚尖,小心翼翼不让水沾湿自己的鞋子,大大的黑眼睛流光盈盈,脸色红润,哪还有那一夜的苍白病态。 待清风吹过,瑾蛮抬起头,细细地打量起周围的景色。简直是越看越欢喜,尽管在日落峰看了不少美景,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幅画面触动。这条河叫洛河,位于天禅寺的山脚下,呈不规则形自然延伸,远远望去,群山环绕,树木郁郁葱葱,花繁叶茂。尤其河对岸的那棵高大的枫树最引人注目,厚厚的枝叶像撑开的巨伞,直直落下倒影,瑾蛮眯着眼睛暗暗量了量这颗树的树身,至少得有45个成人手拉手才能围住。 瑾蛮放下举着有些酸的双手,轻晃了两下,微微歪着头盯着不远处的树,有些疑惑地想“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随着她歪着的脑袋,头上斜斜插上去的步摇轻轻晃动。自那天之后,瑾蛮就不再用发带束发,而是用白秀水在她15岁生日时送她的一根通体翠玉步摇,简简单单地挽起一个发髻,两颗似珍珠细小的珠玉随着动作,在耳垂的上方轻轻摇晃。 忽然像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张开双手轻点脚尖借力,展开轻功在水面一跃一跳地飞了起来,身姿轻盈,像一只好动自娱自乐的精灵。约一刻钟,似乎是玩够了,便转身朝河岸飞了回来。 瑾蛮好心情地轻呼了一口气,她还在现代世界的时候,做过几回在水面张开双手飞行的梦,如今倒是实现了,她走向不远处正在竹林休憩的黑驴。 黑驴见主人朝它走进,便起身站了起来,两只耳朵抖了抖,瑾蛮轻轻跃到它的身上侧坐,两脚自然垂下,待抚平了裙裾,她拍了拍黑驴的脖子,“小黑,出发回去”。 这个回去,是指李秦的家。李秦的家位于天禅寺紧邻的一个小镇,因着地势原因,叫云谷镇,是个不失热闹,又有着淳朴气息的地方。而距离云谷镇约四五十公里,就是可堪比金陵的墓王城。 瑾蛮听李秦说墓王城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跳了跳,在她的印象里,这三个字同时也代表了阴谋、杀戮的存在。但还是很快被别的东西转移了过去。当李秦滔滔不 分卷阅读9 绝从天禅寺到苦禅大师再到那个能波动自己的无可,瑾蛮听得心里喜滋滋的,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也是前所未有的莫名。 尽管那夜她很是感动,甚至是动过心思,但当理性回归,这种心悸就很快归于平静,而决心去见面的勇气,也全变成了不好意思。所以已经十多天过去,瑾蛮还未上过天禅寺,还好,李秦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去上香。而从李秦的口中,她也终于知道,现在距离剧情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 由于李秦的再三挽留,瑾蛮目前就住在李秦家里,不过瑾蛮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付了房钱,当是租住在这儿,目前,她暂时是不想到处跑了。 吃过午饭,瑾蛮回房躺在了床上,眼睛盯着床帐上的流苏,微微出了神,又不知不觉回想起那个人喂她吃粥的场景,他的神情,他的眉毛,他的眼睛,还有嘴唇……,想到这里,瑾蛮把微热的脸蹭进被子,脑袋继续想着那晚的一切,他喂自己吃粥的手尽管有些生疏,可是他还是细心地做着,还随着她当时“脑抽”提出的无理要求,陪坐了一晚。啊啊啊,当时怎么那么无畏,而现在只要回想,就想“砍了”自己。瑾蛮心里像是有一只小鹿狂跑,她扯过一旁的被子,把整个人埋了进去,等出来的时候,还可见几分未褪去的红晕。完了。她想。怎么办,她两手抓着头。 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女人,名字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女的叫他师兄。瑾蛮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翠绿,想起了在日落峰那十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 怎么办?好像…… 初尝相思苦 天禅寺的苦禅大师最近常对一个明晃晃的浅绿身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唯一的座下弟子无可,已经叹了N声气。 自半月前,瑾蛮同李秦再次来过天禅寺后,便三天两头往天禅寺跑,一开始是在白天默不作声的“潜入”寺内,寻了棵树安安静静地待着,然后或是闭目养神睡觉,或是吃小零食,或是夕阳下山歪着一棵脑袋望着院中来回走过的身影,尤其当无可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眼睛便会不自禁的盯着瞧,而当无可停下脚步,朝她方向看去的时候,她又立刻撇开目光,一副“我没在看你”的样子。 而对于她这种不打招呼不走正门入寺的人,苦禅大师除了第一次在院中一棵树上发现她时表现的一愣外,都没等她出口打招呼,就走开了,之后见着她,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想到此,瑾蛮感叹,高人就是高人,胸怀就是大,就是和常人不一样。 当然瑾蛮也很有分寸,秉持着不乱跑不跳窗户的原则,光明正大地出入在前院中,至于后院,她目前是不会光顾。 经过多天的观察,瑾蛮发现天禅寺这座千年古刹尽管占地面积广,但寺中除了两个打杂的小僧侣、无可,苦禅大师,便再没见到其他人。而且寺中的生活也很是简单,除了早起一个时辰的晨课,寺中院子的日常打扫,院中就几乎不见人影了。如果不是从李秦口中知道这里每年有固定的几次香客开放日,瑾蛮还真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座千年古刹寺庙。 但她不知道的是,普通的香客,是不会到天禅寺进香的。 瑾蛮从一棵粗枝干上坐起,一个旋身落地,抬眼望着面前高高的城墙,摇了摇头,她不走正门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正门的墙很高,就算她翻得过,也不想增加麻烦。她是绕到了旁边的矮墙,翻进来的。 抬头看了看快沉下去的天色,展开轻功,几个起落间,便不见了身影。 就在瑾蛮的身影刚从院中消失,无可和尚的身影便落在她原本站的地方。他一手搭在后背,一手自然垂落,面无表情地盯着瑾蛮离开的方向。 瑾蛮从寺庙中出来后,便开始沿着小道踱着步子下山。天禅寺三山环绕,地势险要,很多园林美景仿若天成,但也肯定隐藏着玄机与危险,既然这部动漫,花了这么功夫来渲染它,那它也肯定也不简单。 瑾蛮跃上一棵高大的树,俯瞰着眼前如画的风景,从李秦那里得知,墓王城四大家族世代守护的地宫就分布在周边。可想而知,这里也终将是攻守两派刀光血影的场地。可是自己在这里算什么呢?瑾蛮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眼神变得有些孤寂。即便这个世界有些白秀水、白末水的疼爱,她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望着渐落的黄昏,瑾蛮突然想哭。实际上,她的眼睛已经发红了。 就在眼泪要脱框而出,她轻笑着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真是的,太失败了”。过了好一会儿,又对着天禅寺的方向喃喃道“既然喜欢,那就争取吧”瑾蛮握了握拳头。 春花杏院有淑女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瑾蛮对于天禅寺周围的景致也算熟悉了,而云谷镇更不必说。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几乎也一一品尝过,那日子过的实在是惬意,她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性子也差不多如在日落峰那般自在。尽管不怎么爱与别人交流打交道,但自娱 分卷阅读10 自乐、喜欢安静的性子,她倒是一点不觉得闷。 这天,瑾蛮蹲在云谷镇一间茶楼的屋顶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人来人往,突然被对面不远处站在窗边不断向行人招手揽客、笑得花枝招展的几个年轻姑娘吸引,她眼睛一亮,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青楼。又见只有男人往来其中,瑾蛮便十分笃定,一种又好奇又兴奋的情绪在心中化开,她顿时有了注意。 不多时,一位身穿青衣,手持折扇的俊俏少年郎便出现在那青楼门口。瑾蛮抬头望着“春家杏院”龙飞凤舞四个字。心想道:挺有意思。不等她再抬脚,两位年轻姑娘已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掺着她的手臂。 初被那两位女子碰到手时僵楞了一下,瑾蛮随即便放松开来。其中一个粉衣姑娘道“公子有空不妨进去歇歇脚吧,我们这儿琴棋书画样样齐全呢” 另一边的绿衣姑娘笑着接口道“还可听曲看舞,把酒言欢”。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三人已经踏进门槛。 瑾蛮看着与自己想象相差不大的排场布置,还是感叹了一下,两层楼高的楼阁,很是宽敞,中间是一个大舞台,此时正有两个姑娘正在弹琴,大概是白天的缘故,此时客人还不是很多。 整个色调,以红为主,却丝毫不显俗艳,而各具特色的灯笼,环绕着各个角落挂着。 不等瑾蛮从楼上的目光收回,一位约三十来岁的女人笑盈盈地走近她,应该是这里的老鸨吧,只见旁边的两位姑娘喊她“青姨”。一袭玫红绫罗绸缎,妖而不俗,似柳扶腰,身姿挺翘,胜似牡丹,“哎呀,好俊的公子哥啊,真是……仪表不凡、风流倜傥、十分……年轻啊”。 青姨看着眼前长得十分俊秀,莫约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一愣,但很快笑开,她示意那两位一左一右拉着瑾蛮手臂的姑娘退下,看着眼前面对她的打量,不自禁流露着不自在的瑾蛮,笑道“公子真是这里的稀客了,春家杏院目前为止,还未曾有如此年轻的客人光顾”,看着瑾蛮明显一愣的表情,她噗呲一笑,“来来来,让奴家给公子作引,给您好好介绍介绍,想必公子是来听曲儿的吧?” 瑾蛮心里狂汗,压下心里的尴尬,“是啊,不知这里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青姨噙着一抹笑意,“那要看公子想玩什么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才貌双全,才艺精通,保管让公子尽兴而归”。 说着,便引着瑾蛮上了二楼,从她们身边经过的姑娘,无不悄悄打量瑾蛮几眼。青姨引着瑾蛮上二楼,在走廊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公子是想来点酒还是来壶茶?” “……都来吧” 青姨微微一笑,“此时正是梅子的好时节,给公子来壶梅子酿,再斟上一杯毛峰,如何?” 瑾蛮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点了两盘糕点。青姨含笑而去。 走到一个转角,青姨带笑的嘴角放了下来,她的余光撇了撇瑾蛮的方向,看着瑾蛮带着好奇的目光扫视着周围,轻哼了一声。 “青姨,那小子是什么来历,看那样子,还是个小孩儿吧”,青姨看着来人,是这两年来“春家杏院”的红牌,同时也是她的得意门助手,云洛裳。一袭烟青长裙衬得她落落大方,可是盈盈的目光却掩不住的流露着少女特有的活泼光芒。 青姨故意瞪了她一眼,“事情办完了?”,“早就好了,都没等几杯酒下肚,他什么都交待了,好没意思”,云洛裳似很失望地撇了撇嘴,然后又很兴奋地看向瑾蛮的方向,“反正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我去会会那小子?” “什么小子,是一个黄毛丫头”,青姨假装没看见洛云裳瞪大的眼睛,“看她的样子,估计没有什么来意,只是来凑凑热闹吧”,洛云裳回过神,“呵,那真是有意思,凑热闹凑到“青楼”来了”,洛云裳的眼神不禁冷了下来。 “你可以去会会她,不过别多事”。说完这一句,青姨走开了。 洛云裳看着瑾蛮的那个方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瑾蛮抿了抿手中的梅子酿一口,眼神一亮,微甘,酸甜,有着清酒的香,有点像现代时喝过的果醋一样。她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而当她从手中的梅子酿回神,便发现一个十分美艳的姑娘已站在她身旁,烟色青裳,环佩伶仃,眉间一点红砂,目光顾盼生辉,她一时有些呆住了。 在她打量云洛裳的同时,洛云裳也打量着她,看着眼前这个再过几年,容貌不会输于她的“少年郎”,她行了个礼,“奴家洛云裳,给公子请安” 瑾蛮连忙起身,扶起她,脑门后悄悄具现化一颗汗滴。 “奴家可坐下?”,洛云裳青葱玉指指了下瑾蛮身旁的位子,“当然”,瑾蛮回笑道。对于眼前这个莫约只比她大一点的女孩,她莫名带有几分好感。 “公子怎么称呼?”,“我.在下姓白”,“白公子是初次来杏院吧,不蛮您说,像您这样的年轻客人,云裳还是第一次见,“……嗯,第一次”,“白公子平时可有什么爱好?”…… 两人一问一答,相聊甚欢,瑾蛮感叹,对方不愧是红牌,她 分卷阅读11 从一开始的拘束,到逐渐地放下了戒备,甚至有一种在和朋友相互喝茶畅谈的感觉,差一点都想把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交待出去。 从“春花杏院”出来后,瑾蛮晃了晃有一点晕乎的脑袋,那瓶梅子酿真不错,也特地让云洛裳吩咐人给她满上一盅,回头品偿。 春家杏院的后院,玫红的身影看着漫不经心坐在石椅上自斟自饮的烟青身影,“怎样” 对方看向她,一笑,“不足为患”。 瑾蛮恢复女装后并没有直接回李秦家,而是在一条小巷,趁着无人,旋身跃上一间房顶,然后开始在各个房顶上快速起落,几个脚尖轻点,便出了云古镇,朝着山上的天禅寺的方向奔走。也许是因为几分酒性,她现在的心情很好,很想很想好好表达一下。 一路展开八成的功力,身影快速地在茂林中前进,若是普通高手,也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青色残影。 一路飞奔至目的地,看着眼前清可见底的洛河水,就算落下去,也淹不死吧。抬头看向在水一边的高大枫树,瑾蛮拿起装着梅子酒的酒盅,今天就好好放肆一回吧。她拔掉封盖,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待感到脸上发热,她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挥手将剩下的酒,搁在一棵树上的枝叉口。然后展开轻功飞向河水中。 她放空思绪,跟随着酒醉引起的兴奋感走,像是没有重量的身影在河面上展开了舞蹈,但每一个起落挥掌间都运用了三分力,水面不断溅起足有三四米高的水花。 不多时,她的头发,衣服、鞋子都沾湿了,可她毫不在意,脸上带着醉意般的笑容。旋转,跳跃,落腿,一个几乎运了八功力的掌风呼出,“砰”,水花像扇形状炸开,水花飞溅至到几里出的枫叶上,哗哗作响,又纷纷落下。 而这一幕,从头到尾,坐靠在枫树一根枝干上喝酒的无可看在眼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比较吃惊的,没有想到,她还有这般功力。她到底是谁,为什么频繁来往天禅寺,为什么一再……接近自己。但很快被那抹青色的身影一举一动牵绊住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一幕,有些东西在心里悄悄留下根须。 那一掌落下后,脚下的水面晃动地厉害,瑾蛮的身形已经不稳,她任性地任由感觉主导一切,跌落在了水中,从水中站起,水位至她的胸口处,因为清凉的水,瑾蛮的脑袋清醒了些,但她有些累了。她的身体慢慢向下倒去,憋着气,任由身体静静躺在河底。 情深不见套路 当从清清凉凉的水底被一双手抓住肩膀提出来的时候,瑾蛮无意识地挥手就是一掌,亏那人闪躲的快,待水花落下,瑾蛮看清来人一愣,竟傻傻地不知做何反应。 无可看着浑身湿漉漉又呆呆傻傻的瑾蛮,一缕笑意隐隐藏在嘴角,他开口询问道“白姑娘这是在做什么”。瑾蛮回过神,伸出一只手抹了抹脸,傻傻地回了句“思考人生”。 无可一愣,接着听到对方略带不好意思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看着瑾蛮盯着他湿透的衣服,他随口答道:“无碍,河水凉,白姑娘还是尽早上岸换身衣服较好。”说完,他施展轻功上了岸。 瑾蛮见他离开,来不及多想,甩了甩头,也飞上岸。没等用内力把衣服烘干,见无可提着酒坛子要离开。瑾蛮连忙快步跟上,这个时候的她,头发也全部放了下来,尽管服帖,但也跟个小疯子差不多了。 见瑾蛮跟了上来,无可停下脚步,“白姑娘跟着贫僧做什么” “……额,你去哪里”,这一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快得让回过神的瑾蛮想抽自己。 果然,“贫僧的行踪还不至于像白姑娘汇报”,无可冷漠地撇了她一眼,“希望白姑娘不要一再跟着贫僧了”。 瑾蛮咬唇一紧,看着快速消失的身影,不禁有些难过。她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抬起头,用内力把全身上下都烘干了,望着无可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起码你对我的态度是真实的。那就够了。 所以第二天的清晨,无可做完早课从院中穿行,没有意外地又看到树上的身影后,他摇了摇头,脚下没有停留地走过。而瑾蛮看到无可那副无奈的样子,别提心里有多高兴。她看着无可打开天禅寺的正门,踏步走了出去,又转身要把门关上,瑾蛮想也不想地出声“等等”,然后起身飞向门的方向,她看了他一眼,从门槛上垮了过去。 从正门出来后,瑾蛮心里迂了一口气,算上这次,也是第三次走正门吧。 她看向一旁的无可,“你今天要下山么?”,只见无可不吭声只看着她, 她忍住羞怯勇敢地看向他。无可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神,还有脸上染上的红晕,不自觉撇开眼,拢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又松开,他转身走在前面。 瑾蛮看看前面的藏青色人影,咬了咬唇,无视眼睛的热度,跟了上去。 所谓的眼缘,就是我看你一眼,就知道和你有故事。这个故事既然已经开始 分卷阅读12 ,就不要在乎结局了吧。 瑾蛮噙着微笑看着十多步远的身影,当目光聚在那人光光的头顶,就像被黏住了移不开。她第一次意识这人是个和尚,尽管频繁来往天禅寺,院中见到的几个人都是和尚,但始终没把前面那人当和尚,也许是知道他是个假和尚吧,还有,哪有和尚会喝酒。 瑾蛮歪着脑袋回想,除了比较模糊的剧情,还有上次见他提的酒坛子。尽管好奇,但她不是一个好奇宝宝,开口去问他为什么和尚也喝酒这种不是问题的问题。 可能是身后的目光过于炽热,无可停了下来,像是轻叹般叫了一声“白姑娘”,瑾蛮回过神,连忙走到他跟前,抬头带着疑惑看着他,“为什么总是跟着贫僧”,见无可并没有厌烦和生气的神色,瑾蛮放下了心,眼神向旁边一瞥,“我刚好顺路下山啊,而且”,她顿了顿,声音放低轻轻道“就是觉得你很好,想……多了解你”。说这话时,红晕爬上她的脸,她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的人。 无可心里一惊,看着对方像做错了事乖乖认错垂下的脑袋,露出了一抹苦笑,但随即消失不见,他背过身,清冷的声音淡淡道“承蒙白姑娘厚爱,贫僧一人自由惯了,并不希望有人在近旁,也不需要什么……朋友”, 瑾蛮抬起头,双手紧握,第一次被喜欢的人拒绝的感觉,还真是难过,不过那晚得到的温柔足以把这一点点难过压下。 她走到他跟前,尽量显得轻松,神情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被拒的恼羞成怒,“少来了,谁是那个光天化日之下喝酒的假和尚啊?我都瞧见了很多次”,“你”,无可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瑾蛮不怕死地瞪了他一眼,走在他前头,“就你这秃……”,在“头驴”两字即将脱口而出时,她立马打住,但回头瞧无可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她马上决定不想忍“就你这秃头驴,我就勉强看得顺眼吧”,甩下这话,她跨步走在了他前头。而第一次被骂“秃头驴”的无可“……”,宽大的袖子里,双手紧握,盯着前面一点一点移动的青色身影,面无表情。瑾蛮走了几步,都没有听到身后的声响,她转过头,看着他孤立又清肃的脸,心理不由一紧,不会生气了吧,就在她考虑要不要道歉的时候,他的身影动了,她呆呆看着他走近,不由有些心虚,但见他一副冷得不能再冷的脸,不由一惊,下意识退了两步,就像受惊的兔子。 无可见此,神情缓了下来,“贫僧倒还要谢白姑娘的……看顺眼”,“你可以叫我阿蛮”,“……”无可似无力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瑾蛮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竟不自觉地痴了。看似多情却无情,无情却怀着柔情。 好友 又在某一个黄昏,瑾蛮一身白色女装坐在“春家杏院”后花园的石桌上惬意地喝茶,嘴角挽着轻松的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这笑意加深,连眼睛都笑眯了起来,羡煞了园子中竞相开放的白芙蓉。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晃晃悠悠就过了大半年,在这半年之中,她除了偶尔在面对无可和尚的冷淡时感到一点点情绪外,几乎就过着逍遥自在的快活日子,幸福的就像只小鸟一样。而且无可最初拒她千里之外的冷漠,也已经快被她磨光了,她在对方面前也渐渐变得放得开,对方也不再是客气的“白姑娘白姑娘”地称呼她,而是在她几乎胡搅蛮缠的情况下松口喊她“阿蛮”,想到此,她又自个傻笑起来,几乎就想立马起身,往天禅寺飞去。 “又一个人在傻笑什么” 抬眼看到不远处正往自己走来的云洛裳,一身粉色及地长罗裙,青色披帛随着走势向后翩然,腰佩伶仃作响,珠盘玉润,头发全部用一根根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珠钗步摇固定,朱唇不点而赤,额间落了一点眉间花。尽管这半年来也不知见了多少回,但依旧觉得赏心悦目。 “瞧你又是这副傻样子”,洛云裳径直坐了下来,瑾蛮提起茶壶,给对面的人倒了杯茶。洛云裳也不客气,没有架子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才道,“不去缠你的情郎又跑来我这里蹭茶水,你是闲人一个,我可忙得很啊”,话虽然这么说,可洛云裳那神情却是愉悦得很。 瑾蛮知道眼前的人只是在打趣自己,也不羞不恼,“不知道是谁经常念叨自己无聊,想找个人聊天都没有的”,洛云裳笑了笑,“是我,是我”。 很快,两人便开始热络了起来。 也许是洛云裳给她的感觉和白末水很像,看似温婉,却具有鲜明的个性,爽快的性格,最重要的是洛云裳尽管高傲的性子,却会让着她。瑾蛮很喜欢和她一起聊聊天,有时就算不说话,也是惬意的。 而她也在很早前与洛云裳分享了自己对无可的感情,对方一开始可不少拿她竟喜欢一个和尚的事情笑话她,但也给她当起情感专家来。 职业是青楼红牌,对于男人二三事、小心思了然于心的洛云裳可给她出了不少的点子,尽管是抱着看热闹的情况居多。 瑾蛮看着洛云裳,把疑惑说了出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最近镇子好像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分卷阅读13 ”,“哦?你为何如此说”,“最近夜里好几次听到响动,吵吵闹闹的,像在……打群架”,“噗呲”,洛云裳忍不住笑出声,“打群架?”,她似乎觉得很有趣,呵呵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词倒是有趣的很,又不知是从哪个山岭里冒出的”。 瑾蛮无奈,继续道“我是认真的”, 洛云裳站起,走到旁边的一棵盆景,轻轻笑道,“那么你怕……打群架吗”,不知为何,瑾蛮听到这个问题,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带了丝不满地咕哝“好像打群架很勇敢,值得骄傲一样”。 “呵”,洛云裳挑眉,“你这又要生气了?”,“你不就喜欢看别人生气吗”,云洛裳叹了口气,坐回了凳子,“你啊”她伸出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点了一下瑾蛮的额头。然后轻笑着以轻松的口吻道,“江湖短暂的和平日子怕是要告一段落了” 瑾蛮一惊,难道剧情要开始了么,她心里分不清是喜还是不喜,不过隐隐也有些期待。 见瑾蛮期待的眼神,云洛裳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你很想听?”,瑾蛮想也不想“当然”。“可我……现在不想讲”,“……”,“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等改天我闲了,你带我去郊游,我再继续”。 瑾蛮尽管想听下去,但看了看天色,也觉得时间有些不合适,而且听到洛云裳约她改天郊游,于是也好心情地答应下来。 云洛裳盯着瑾蛮精致的面容,神情柔和了下来,“就这么说定了”。 告别了云洛裳,瑾蛮从“春家杏院”后院直接□□飞了出来,但并没有直接回在李秦那儿的住宿,而是直接往天禅寺的方向展开轻功。 她很少在夜间逗留在外,就算再怎么缠那个人,也会分场合和时间,不会真的让对方感到为难。 瑾蛮满心带着剧情的神思出游,几个起落,就出了云谷镇,没入黑暗中。 近情 瑾蛮一路展开轻功穿过了竹林,借着月光看了看前面的石阶,想到无可这个时候更有可能在另一个地方,于是,转身又朝旁边的密林掠去。 约两刻钟,便听到前面传来熟悉的萧声。瑾蛮心里一喜,加快速度,在看到对方身影后停了下来。她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人随地坐在凉亭中吹着箫,箫声婉转抒情,像在倾诉又像思念着谁,和满地洒落的月光一般孤寂。 瑾蛮盯着无可专注的侧脸,不由出了神,心里既感到一种心疼,又感到一种怅然若失。她对他的事情,真的知之甚少,也从来没有去找答案,可是这一刻,她好想知道,全部。 无可吹完最后一个音符,放下白玉萧,拿起旁边的酒坛子仰头大喝了一口,眼神不经易地落在不远处站着的白色身影,愣了一下,随即也不在意般又仰头喝了一口。 瑾蛮见对方发现了自己,于是抬脚走进凉亭,在他身旁随地坐下,抬头看着前面悬崖上方的月亮。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开口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无可首先开口“你怎么过来了”,瑾蛮没有回答,闷声问道“你吹的那首曲子有名字吗”,无可转头看着瑾蛮的侧脸,皱了皱眉,瑾蛮没听到对方的回答,也回头看向对方,两人的视线交缠在了一起。“你这首曲子,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你是不是在……思念谁?” 无可像是一惊,撇过脸,移开对视的目光,许久,久到瑾蛮以为对方不会回家,“这首曲子叫愿情”,无可说着拿起手中的白玉萧,又将它放下,“是自己写的曲子么”,无可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瑾蛮笑了笑,轻轻道“很好听,给人的感觉有点……哀伤”,无可苦笑了一下,“人心难测,这世间万物,江湖之事,快乐之事哪有那么多,为了达到目的,烧杀掳掠,不择手段,你以为江湖就只是快意恩仇么?”,他看向瑾蛮那双干净的眼睛闪过几分受伤的神情,又拿起酒坛子仰头喝一口,仿佛他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人,没有谁能真正地靠近过他。 瑾蛮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这种距离感很难受,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千里之外。见瑾蛮没有回答,无可抬头看向前方茫茫的黑夜。“一旦身在江湖,就会有许多你无法左右的事情,如果你把快乐和悲伤看得重要的话,那也说明,你很幸运”。 瑾蛮咬了咬唇,问道“那么,你所求的是什么?”,他们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聊天,也极少见过他这么孤寂的神色,尽管只是一瞬间。 “我?呵呵,贫僧只是一个和尚罢了,哪有什么所求”,说着,又喝了一口酒,甚至带上了几分轻佻。 瑾蛮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眼前这个人的冷漠近乎薄情,今晚的他,反常得像变了一个人。 她盯着他,有些小心轻声问“你今晚,是有什么不开心么”。 “贫僧开不开心,用不着白姑娘操心”,他冷漠的口吻,直接让瑾蛮的双眼染上了泪意,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情绪。见他又抬起酒坛子要喝酒,伸手抓过酒瓶子边缘按住。无可见此皱眉,近乎犀利的眼神看向手的主人,仿佛瑾蛮动了他很重要的东西。 分卷阅读14 可一对上瑾蛮通红的眼睛,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缓了下来,抓着酒坛子的手也放下了,转身背对着瑾蛮,叹了一声,声音放缓道“夜快深了,早些下山吧”。 可是爱哭鬼还是忍不住了,眼泪刚溢出眼眶,瑾蛮赶忙用手抹去,不想让对方看到,其实她也不想哭,只是泪腺太浅了。 像没有听到对方让她回去的声音,若是平时,她可以照着性子来,可今晚的他,她实在有些不敢让他生气。可是,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她一定会彻夜不眠。 就在神游间,一只手伸到了眼前,刚要碰上她的脸,又顿时停住了,她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只见他神气柔和,哪还有刚刚的狠劲。刚才……他是想碰自己的脸么,瑾蛮的呼吸就像静止住了,呆呆看着面前的人。 无可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惊住了,他放下那只手,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近乎温柔的声音道,“你好像总这么容易流泪”,瑾蛮有些不满得撇过目光,“我小姨说过,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见无可听后有些莞尔的样子,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握了握双手,她鼓起勇气,抓住无可刚才放下的那只手,在他瞪大的眼睛下,抚上了她的脸颊,宽大温热略带点茧的手触碰到柔嫩微凉的脸时,两人的身体都惊了一下,红晕迅速染上两个人的脸,而庭外洒落的月光,像是这一夜来,显得最美的时候。 瑾蛮的心怦怦直跳,这种感觉,好温暖。她看向对方,只见对方一副还反应不能的可爱样子,不自禁笑了起来,而她的这一笑,竟比那月光还美。这是她自认识他以来,笑的最出自真心的一次。 无可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有些惊慌的抽出手站了起来,竟有些无措,而瑾蛮也因为不好意思,竟也不敢抬头看他。 一时间,两人无话。半响,无可恢复平静,开口道“夜深了,早些回去吧”,但耳朵上还未及时消散的红色也代表了他此刻的内心并没有如表面平静。 “嗯”,瑾蛮轻轻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直到走出亭子外,才敢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笑了笑,“过些天,再来看你”,快速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他的反应,她展开平生最卖力的一次轻功,身影一转眼就从月色中消失。 而无可笔直的身影,久久地站着不动,内心如海水的浪花滚滚,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抬起那只手,手上的一丝微的温热还未散去。 交手 明月还是明月,无论古今相隔多少年,对于它来说,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它却还是它。 在李秦家的屋顶上,一个青衣妙龄少女撑着下巴,对着一轮弯月怔怔出神。 自那晚之后,她有好多天没往天禅寺跑,而是时不时去春花杏院找洛云裳,两人一起踏山玩水,玩得很快活。 而从洛云裳那儿得知,墓派攻守两派之争已渐进入白热化之中。就在不久前,攻墓派洛家祖堂少主骆时秋等人攻破了谷子墓,一时江湖哗然,破墓令既出,势必引起江湖一场猩风血 雨。瑾蛮不在乎这些,只是想起洛云裳似笑非笑的样子,想着她在即将到来的纷争中所扮演的角色,还有……无可,他又是哪一派的,他为何会到天禅寺当和尚? 经过这大半年的相处,她知道那两人的身份并非表面的简单,而无可就更不用猜了,他既然是神差沐雪漓的师兄,那背后也肯定不简单,那他应该也是守墓派的。瑾蛮的脸皱了起来,每想到有一个强大的情敌,她的脸就皱在了一起。摇了摇头,甩开沐雪漓,继续发呆。 他两人的为人,她还是肯定的,并非是求名求利的人,最多是各为其主,瑾蛮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在乎他两个是谁,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朋友,那就够了。而他两人,也从没有问自己的来历,不是么。 这么想着,瑾蛮轻松地笑了笑,而对于接下来的日子,也有了一些期待,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终于要看到主角们了。 她站了起来,望了望天禅寺的方向,要不要去呢,心想。可是也仅仅只考虑了几秒,身体就做出了行动,她一向也纵容自己,想去那就去。 瑾蛮到达天禅寺前,已经先去无可常去的地方转了一圈,没见到人,才翻了墙进入天禅寺。她一向很本份,知道晚上翻墙容易被认为是不怀好意的举动,在大致扫了一下空荡荡的周围,看了看旁边高高的正门楼墙,思索片刻,两个起落就跃到楼墙的顶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了看周围,视线落在另一个院落,苦禅大师一手执着一盏青灯,正往藏经阁的方向走。她不敢在苦禅大师面前放肆,对于这位不怒自威、德高望重的住持,她一向是尊敬有礼。本想抬脚往无可所在的后院飞去,可是她打住了,她瞧见苦禅大师刚进藏经阁就又走了出来,出来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而是刚站不久,又开门走进,关门。 这是为何?瑾蛮踌躇了一下,往藏经阁的方向掠去,在藏经阁所在的院落一棵隐秘的树上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紧闭的门,从里面隐隐传了声响。 莫不是进了小偷, 分卷阅读15 这么想着,门突然无声打开,瑾蛮只见一个黑影快速闪现又不见,半响苦禅大师走近弯腰捡起地上的佛串。 见苦禅大师关上藏经阁的门打算离开,瑾蛮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不敢弄出半点声响。直到苦禅大师走远看不见身影为止,她才敢钻出头来。 瑾蛮盯着前面的门,里面还有个人,而苦禅大师却以为小偷已经开门跑了。没有,那个人还在里面。 这个人是谁,进藏经阁做什么? 本来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只是眼睛就是从门上移不开,不过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蒙着黑面巾的身影闪了出来,似乎还受了伤,见他左手忽然捂了一下心口处,扫了扫周围,然后快速往一旁掠去。 瑾蛮没有多想,小心地跟在那黑影的身后,见对方竟往寺内后院的方向,微微诧异,就在一瞬间,前面的身影发现后面有人,快速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寺外跃去。 瑾蛮也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在树林中穿过,瑾蛮运起内力,朝前方出掌,对方一个旋身避过的同时,脚向后面的一棵树借力,身体惯性向前冲着她一拳挥来,但对方看到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她没有错过。 心里隐隐有了答案,瑾蛮躲过对方扫来的拳脚,旋身退跃到一棵树上,而那个黑影明显也不想继续,他的身影没入黑夜,很快不见踪影。 瑾蛮望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久久不动。 而另一边,无可跑了一段距离,见瑾蛮不再追来,停了下来,他一只手捂住心口处,任身体靠在一棵树上,然后在树下盘腿坐了下来。 他伸手将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嘴角处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他闭上眼睛,开始运功疗伤。苦禅大师不愧是五顶高手之首,深藏不露之人。 横抱 那晚瑾蛮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住处,看到心上人受伤而又假装不知道,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回到李秦的家,给自己倒了一杯梅子酒,然后开始给白秀水她们写信,她每月中旬都会寄去一封。 大致交待了这个月的一些情况,瑾蛮叹了一口气,盯着信件出神。出来也一年了,对她们也甚是想念,尽管她们没有在信中明言让自己回去,可是字里行间的关爱与思念,让瑾蛮也恨不得回去,只是她现在还不能。 第二天瑾蛮起了个大早,到镇上买了早点,还捎上了一小壶桂花酒,然后就拉着黑驴慢悠悠前往天禅寺。 于是在前往天禅寺的官道上,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姑娘侧坐在一头黑驴上,一手糕点,一手佳酿,好不惬意,而黑驴脖子带的铃铛叮当作响,就像清脆的晨钟,给还未清醒呆萌的白昼添了几分活泼。 就这样晃晃悠悠,待通往天禅寺的那片竹林小径,天已经完全亮了,而瑾蛮却开始昏昏欲睡,昨天一晚上辗转难眠,现在又加上桂花酒的作用,她有些昏昏然眯着眼睛瞧了瞧透过缝隙泻下来的阳光,然后累极般倾身抱住黑驴的脖子,轻轻咕哝了一声,“小黑,我眯会儿,到了叫我”。黑驴听到主人的声音,脖子向后仰了仰,算是回应。瑾蛮嘴角一挽,听着叮当叮当的铃铛声渐渐被周公拉去了。 等小黑驴一步一步把她驮到天禅寺的门前,晃了晃身体,可是瑾蛮没有回应。 小黑驴看了看关着的门,在原地转了个圈后,走到一旁的一棵树下,前肢慢慢压低,后肢接着慢慢坐下来,然后身体轻轻向瑾蛮侧坐的方向倾斜,让瑾蛮慢慢从它的背上滑坐草地上,背靠着它,头枕着它的脖子继续睡着。 而当无可打开天禅寺的大门,看到瑾蛮靠着黑驴倒在地上,与其说吃惊,不如说被吓了一跳。 来不及多想,他快步向一人一驴走去,而黑驴对于无可的靠近,一点反应也没有,嘴里不停地咀嚼着。 无可在人和驴两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皱着眉扫了扫闭着眼睛的人,从少女白靥的脸到她干净不沾一尘的衣服,顿时放下了心。他继续走了两步在少女身旁顿下,犹豫了下,伸出了右手在少女垂落在草地上的左手腕上探了探,神情完全松了下来。 无可看着半边脸埋在驴脖子里的少女,微微出神,眼睛的光晦暗不明,似爱恋,又似拒绝,似复杂,又简单。 他伸出手,把她几缕微乱的头发整了整,在手收回时,被一只小手握住,他吃了一惊,还没回神,就被眼前的人一个倾身抱住了,他下意识想推开她,无奈对方一向难缠。 瑾蛮其实从他在两步之遥盯着她打量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近身了,只是知道来人是他,所以没有作出反应,加上她着实不想动。而在他的手探上她左手的脉搏时,就像做了一个梦。 “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察觉无可的推拒,她紧抱着不放连忙出声保证,等对方放松了身体,她也放松了力气,身体软了下来,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撒娇似地咕哝了一句:“好累啊”,无可身体顿了一下,鼻子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叹了口气,“现下正是多事之秋,不要再这般轻怠,也不要在这 分卷阅读16 里睡”,说着把瑾蛮横着抱起来。 瑾蛮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似笑非笑地撇了她一眼,而这一眼,瑾蛮看得简直要晕了,这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样子。不羁,邪气,又有情。 “我们去哪儿”,瑾蛮呆呆地问,“……带你去备客的禅房休息”,不甚自然地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看怀里的人,无可抬起脚往正门走,等走进天禅寺,他施展轻功,往给客人休息的院落掠去。 直到被放在一张简单的床上,瑾蛮才真的相信,刚才不是一个梦,她看着他,有些傻傻地笑着,本想爬坐起来,但被人按住了一边肩膀,“不是困么”,瑾蛮点了点头,无可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门口,“好好休息”,留下这句话便走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瑾蛮收回目光,咧开笑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房顶,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怀抱,但渐渐地,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甜甜地睡去。 楼满风 等瑾蛮再次醒来,已经临近中午。她眼睛扫了扫这间禅房,和印象中的别无二致,一桌一椅,一个茶壶两只杯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她想起睡前的场景,开心得笑了笑,伸手捋了捋头发,迫不及待地开门想去看看那个人在做什么。 在后院转了一圈后,瑾蛮展开轻功往寺院的前院掠去,双脚刚落到前院的一块草地上,抬眼便看到不远处背着自己的藏蓝色人影。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与苦禅大师正向大门外走去。 这是去做什么,瑾蛮心想。 她小心往旁边的矮墙掠了出去,出了寺外,落在一棵高大的树上后,小心往枝叶较多的地方藏了藏,见苦禅大师和无可正一步一步走下大门外的台阶,她才发现地上跪着一个人,看到那个人,瑾蛮眼睛瞬间睁大,直愣愣地盯着,白发,紫衣白袍,不是楼满风是谁! 瑾蛮忆起这个剧情,因为误会寒千落劈腿墓王城的少主,风华绝代、痴情的楼满风生无可恋,选择了出家,然后有了这一幕。瑾蛮紧了紧握住枝干的手,凝神细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苦禅大师合起双手,微微弯腰向地上的人颔首,楼满风笔直地跪着,满眼落寂,他闭上眼睛,朝苦禅大师拜了一个礼,用着消沉地声音请求道“请师父慈悲,弟子有这份心意想出家,请师傅您慈悲成全”。苦禅大师低沉道“施主心中有尘”,“弟子尘缘已了,万念俱灰,我想忘却,恳请师傅成全”,苦禅大师双手合起,“佛说,忘记并不即是从未存在,一切自在起源于挑选,而不是刻意,施主如何忘却?”,楼满风失落低头,“弟子愚钝,确实不知”,“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起于缘法,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施主心中有尘,请回吧”。苦禅大师说完,微微颔首,转身往回走,而无可跟随在后,望了一眼地上的人,慢慢关上了天禅寺的大门。 瑾蛮的目光从天禅寺紧关上的门移开,看向正跪在石砖地上的楼满风,心中五味杂尘,才貌双全、智慧超群、风流不羁的楼满风,竟然可以伤情至此,而他甚至对寒千落都没有半句责备和埋怨。 瑾蛮看着失落的紫衣背影,又撇头看向他背后不远处出现的白色身影——寒千落,看着两人终于抱在一起互诉钟情的场景,瑾蛮不自觉落下了心,果然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最大块人心的事。 就在瑾蛮羡慕地看着这一幕的时候,远处又走来了两个人,白衣蓝袍——骆时秋,翠衫齐刘——林水瑶。 林水瑶开心地抓着寒千落的一只手,“太好了,千落姐,你终于回来了,这下楼大哥就不会想着出家了”,寒千落不好意思地微微含笑,“不好意思,水瑶妹妹,害你们大家都担心了”。“没事儿,只要千落姐回来就好了,你都不知道你家风哥哥可不听劝了”。寒千落笑了笑,含情脉脉地看向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楼满风,两人深情对视,仿若无人的样子。“咳,”骆时秋不甚自在撇开了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楼满风恢复了意气,又一副志气满怀的样子,“也好”,说着一群人正要离开,楼满风却忽然脚下一顿,众人也跟着停了下来,“满风,怎么了?”他看了寒千落一眼,然后朝着瑾蛮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扬起云淡风轻地语气道“阁下在树上已看了许久吧” 瑾蛮暗叫不好,又觉得好笑,果然失恋时和得意时判若两人,此时的楼满风估计就像只聪明的狐狸吧,哪里有刚才半点的颓废。 瑾蛮也不矫情,她又不是故意偷听的。她干脆由站变成了坐在枝干上,两只脚自然垂落,还轻轻地晃了两下,并不出声回答。反正她也不是有意偷听的,而且更谈不上撞见了什么机密。 楼满风等人见树上的人没有回声,却见青色的裙摆突然垂下,穿着青色的鞋子的人,还似轻快地晃着,众人皆是一愣。楼满风率先走了过去,其他三人见状也跟了上去,当看清树上的人时,又是一愣,从最初看到的裙摆和动作,楼满风可以猜到对方多数是个年轻女子,只是当见着了,还是吃了一惊,不是因为 分卷阅读17 对方的美貌,只是因对方有着一双清澈见底,干净、仿若星辰的眼睛。 就算瑾蛮再怎么放得开,同时面对四双眼睛,八只眼睛地打量,又是气场强大的四个主角,她的脸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热,心微微有些紧张。 众人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也回过了神。 “在下楼满风,不知姑娘芳名,又为何逗留在天禅寺”,楼满风手执着银骨扇,很有风度地作了一揖,然后刷地打开银骨扇,眼睛直盯着她,看似温和,实则随时对你防范,挥手相向,不愧是担当智团囊的墓少。 瑾蛮见此心中反而不紧张了,主角又怎样,还不都是一样么,什么正派和反派呢。 她一一扫过楼满风、寒千落、林水瑶,最后把目光落在骆时秋身上,因着曾和他有婚约,目光不禁停留了下来,多打量了一番。骆时秋见状,不自在之余,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却被身旁的林水瑶抢了先,“喂,你看大木头做什么?”,瑾蛮回过神,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略尴尬但随即心中来了个主意。先是伸出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摇了摇头。 楼满风又是一愣,而旁边的骆时秋心直口快地开口“是个哑巴?”,“你这个大嘴巴”,林水瑶扯了一下他的胳膊。瑾蛮见着他们有些同情的目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有些恹恹地站了起来,也不再看地上的人,展开轻功,快速朝旁边跃过。 而地下的楼满风等人望着青色身影离开的方向,相互间望了望,林水瑶摸了摸下巴“这人,好生奇怪,可惜了,是个哑巴”,楼满风摇了摇银骨扇笑道“不一定,她不说话,不代表是个哑巴,而且,我敢肯定,苦禅大师认识她”,还有,楼满风看向骆时秋,只盯着后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骆时秋道,“我有预感,这位姑娘……” “怎么回事,满风?”,寒千落问,楼满风望着众人一哂,“我也只是猜测”,然后接着道,“好了,不管她是谁,日后有缘一定会知道的”。其他几人点了点头,然后四个人转身离开了天禅寺。 另一边,瑾蛮快速地跃过一棵棵树,最终停在了天禅寺的矮墙下面,她呼出了一口气,但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失落起来。 想着那一个个冷漠的人,这个世界估计除了她,都是冷漠的人吧,其实她又何尝不冷漠,其实比起在墓王,现代的社会,更是令人失望吧,但是现代社会却比墓王温情多了。想起现代的亲人,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为什么她无论到哪里,都是一个人,说到底,她还是没有融入这个世界,还是没有真正地打开心扉。 她擦了擦掉落的眼泪,又望了望前面的矮墙,犹豫了一阵,握了握拳,咕哝了句“凭什么我要粘着你”,刚向后转身要离开,却愣在原地,只见后方不远处,无可牵着一只黑驴站在那儿。 你不懂 瑾蛮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前面穿着藏蓝色僧服的人。从薄唇、俊秀的脸、鼻子,再到一双盈盈水润的眼睛。她看过这双眼睛笑或不笑的样子,也见识过它不笑时眯起来的狠劲儿,也见过从里面流露的浓浓落寂。从眼睛移开再到扬起的极少弯一弯的剑眉,面前的人,无不透着薄情、冷漠、危险,简直就像一个反派形象的刻画。 如果他真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反派,光是眼睛就能知道有多狠。 可是他不是,他有多温柔,她知道。 不管他在这部动漫中,担当某种角色,她的喜欢不会褪去一分。 瑾蛮笑了笑,朝前面的一人一驴走了过去,在那人面前,扬起头,来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她实在是开心,对方终于把她放在心上了,他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除了第一次遇见,就是今天早上和现在。 无可被瑾蛮的笑容一晃,眼睛微争随即正常,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傻丫头”,这句话轻喃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瑾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而无可被看得不自在,他把手里的绳子交给瑾蛮后,转身离开,瑾蛮接过绳子,牵着小黑驴走在他身侧。 瑾蛮噙着笑意瞄了身旁的人一眼,明知故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他是想出家吗”,无可眼角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他叫楼满风,江湖号称鬼手墓使,人称风少,自小天资聪颖,是攻墓的奇才”,他说到这里,转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瑾蛮看向他,“原来他就是楼满风啊,听说墓派的谷子墓就是被他们几人攻破的”,“哦?这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说书先生说的”,自然是从洛云裳那儿知道,而她才知道剧情已经开始。“说书先生?” 瑾蛮一噎( *⊙~⊙),难道这个时候还没有说书先生吗。“就是以说书或者讲江湖事迹为谋生手段的人”。 “哦?贫僧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谋生手段”,见无可疑惑的样子,瑾蛮汗,“这种人,他们通常只会在一些特定的场所出入”,瑾蛮编,“哦?”“那是你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哪种地方?”,“……” 瑾 分卷阅读18 蛮咬了咬牙,“青楼”,青楼,他一个和尚总不会去过吧。 “你……你……你去了……青楼?!”,无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天真单纯娇憨的女子竟然去过那种地方,他停下脚步,一脸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着她。 瑾蛮没有想到无可的反应这么大,心里也是吓了一跳,难道这很严重吗,但随即一想,如果自己在现代去逛……,好吧,确实挺严重的。 无可见瑾蛮踌躇不安等于默认的样子,不禁有些怒极反笑,“白姑娘到青楼听书,真是让贫僧大开眼界”,说着甩袖快步走在前面。 “哎……”,瑾蛮喊了一声,见无可已在她几步远之外,说不定一晃就不见了,她连忙看向小黑,“小黑,你会自己回家吧”,说着她把系在驴脖的拉绳解了下来,见小黑驴听话地点了点头,她随即轻轻跃到对方身旁。 瞄了瞄对方已恢复往常的样子,她放下挽起的嘴角,解释道“我是女伴男装进去的,一开始是出于好奇,后来是……因为一个……朋友。” 不料无可的眉头越皱越紧,瑾蛮的声音越说越小,她跑到他的前头,伸出三根手指头向上,急急保证“我什么都没有干,不该看的,也什么都没有看” 无可看着面前一脸认真作发誓状的瑾蛮,不由轻笑,他从她面前走过,“不必跟我解释,这些跟我无关”。 瑾蛮在后头叹了口气,但见他笑了,也不介意什么了。 她跟上他,半响,无可接着最初的话题道“楼满风十岁独闯巴蜀奇庄机关大墓,十三岁攻入守备森严的皇陵,十六岁连破中原七座墓王派镇守的圣人天机墓,呵,前不久,与墓派少主骆时秋攻破谷子墓,更是轰动整个江湖武林,果然是攻墓派百年来的奇才,可要想破九锁奇墓,还是有些异想天开。” 瑾蛮看向身旁的人若有似无扬起的嘴角,似不屑,又似欣赏,整个人浑然不觉带上了一股不可言说的魅力。 她听着他那话,又想起沐雪离是墓王城的神差,想他自然会偏向墓王城那边,于是有些故意道“哦?怎么是异想天开呢,凡事都没有绝对,如果人人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而都不去做,那才是绝对的不可能”,“哦?”无可轻笑,“那白姑娘的意思是?” 瑾蛮因为这声“白姑娘”瞪了他一眼,但心情却很好。“楼满风一行人,说不定真可以异想天开,破了墓王城的九所奇墓”,瞄了瞄无可一眼,补上了一句“最终夺回墓王之位”。 果然,身旁的人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既带着吃惊,但神情已带了几分严厉。“白姑娘这又是听书先生说的?” 瑾蛮心里苦笑了一下,她抬头对视他,“这难道是江湖上的秘密吗,墓派之争已延续了千百年之久,难不成自诩正派的攻墓派只是为了珍珠宝藏,而不顾性命地前赴后继,难道不是为了墓王之位?”,只见无可一双犀利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瑾蛮也不怕,她压下心里冒出来的小委屈,哼了一声。 她的目光盯着旁边一根绿竹子上,“一群群都是些招人讨厌的家伙”,她看向无可的眼睛,“只要有足够的理由,就可以不顾自己生命,同样也可取他人性命,难道有了理由,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无可心下五味杂陈,神色复杂,他看着瑾蛮染上不满的双眼,半响,他闭上眼睛又睁开,他说: “阿蛮,你不懂” 瑾蛮心里一痛,这声“阿蛮”若是放到平时,她都会乐上好久,但是此时听见,她却忍不住眼泪决堤,指甲嵌入掌心,她拼命忍住涌起的泪意,有些赌气道: “我才不需要懂呢”。 无可无奈,随即用几近温柔的声音,他说“你不需要懂”。 林水瑶和骆时秋 是夜,天禅寺周旁——四望草亭。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耳边箫声如倾如诉,眼前明月悬空,风叶寂寥,心音难测。瑾蛮轻轻回头,看着席地而坐、闭着眼睛神情柔和、认真投入的吹箫人。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是最放下戒心的时候吧。瑾蛮走近穿着藏蓝色僧服的人身旁,跪坐了下来,也缓缓闭上眼睛,任箫声带离神游天际。 等身旁的人收回最后一个音符,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吹得可真好”,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天上的那轮大得夸张的月亮,“你的箫声可比那月亮生动多了”,无可莞尔不语,把手中的玉箫放了下来,执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瑾蛮看着地上的另一只杯子微微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忽然亭子前方不远处冒出三个蒙面黑影和一个熟悉的人影——林水瑶。 林水瑶此刻又气又急,心里早把那个冤家默念了千百遍,她对着三番五次想杀她的蒙面人不耐烦地道“你们还追,烦不烦啊,还以为本小姐怕你们啊”。说着拿着短剑攻向黑衣人。 瑾蛮皱眉,看着那打斗中的几人,又看了看眼前目不斜视、神情不变的无可,见林水瑶有些吃 分卷阅读19 力背面受敌的情况,刚想出手,便让无可一个眼神制止了。 无可扬手一挥,把手里的酒杯掷向打斗中的几人,其中一个黑衣人用大刀把酒杯挡飞,酒水撒了下来,林水瑶接过酒杯,化成一道道绿烟,即刻杀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然后扬手把酒杯掷了回来。 见无可给酒杯斟上,又把酒水甩了出去,而林水瑶在有了水的情况下,有如神助,那幻化的身影,她几乎都没能看清。 这就是墨攻城的幻墨神功么,她有些兴奋地想着。 见无可和林水瑶就这样来回掷酒杯两次,黑衣人就死得差不多了,而逃掉的那一个,也立刻被后面赶过来的骆时秋一刀毙命。 骆时秋见着林水瑶,连忙问:“水瑶,你没事吧?”,林水瑶的委屈都化作了气恼,她眼睛微红气呼呼道“你死哪儿去了,我这么大声叫你,你都听不见” 骆时秋挠头,心虚低头,“我,我一听到你叫我,就马上跑过来了”,林水瑶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刚刚给自己掷酒杯的人,气呼呼地走了过去。而骆时秋则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小心翼翼跟着。 瑾蛮见林水瑶和骆时秋走了过来,不动声色挪了挪身,与身旁的人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林水瑶气鼓鼓径直坐下后,抓起地上的酒杯,往无可面前一伸,“倒酒”,无可拿起酒壶给她倒上,这时林水瑶才发现无可旁边的青色人影是白天碰见的女子,刚要问出口,却见骆时秋已走过来,她又气哼哼把脸撇向一边,样子甚是可爱。 骆时秋一过来就是一把抓过无可手中的酒壶咕噜咕噜地喝着,无可的样子心疼极了“诶,你给我留点,留点,这酒贵着呢。说着从骆时秋的手中把酒抱了回来,放佛那是什么宝贝。 “噗噗……”纵然知道无可爱酒,可是也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一副心疼不舍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的高冷范,瑾蛮实在是忍不住噗呲掩嘴笑了起来,顿时那三人都看向她。 见六只眼睛都盯着自己,她有些尴尬地放下手。 骆时秋瞪大眼睛,他伸出手指着瑾蛮,“你,你不就是那个哑女?”,这话一出,无可一愣看向瑾蛮,而林水瑶则是好奇地打量着她。 见三人又同时看着自己,瑾蛮无语,同时又为着骆时秋的话感到微微不快,她瞪了他一眼。 林水瑶扯了扯骆时秋的衣服,骆时秋会意,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见林水瑶已经理他,便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随即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无可手里的酒壶道“这酒味道真不错,再给我来一杯” 无可下意识把酒壶握紧,身子向后缩,看着无可的样子,瑾蛮心中又是一顿好笑,她不禁把目光看向那个酒瓶,与往常的陶瓷酒坛不同,它是华丽大方的金铜,还雕刻精致的花纹装饰,看来不是普通的酒。 骆时秋见无可护酒心切一副怕被他抢的样子,不满地嚷嚷道“切,这么小气,等到镇上了,我送你十坛女儿红” 无可道一百坛也不行,这可是酒仙庄的窖藏陈酿,十年才出一壶,“难怪如此,那最后一杯,由你来倒总行了吧”,无可想了想,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又给林水瑶的杯子斟上一杯。 骆时秋刚要伸手拿起给他的酒杯,却见被另一双手拿走了。 见那三人瞧来的目光,瑾蛮拿起酒杯,脆生生的声音开口道“这只酒杯是我的”。说着眼神示意般地看向林水瑶手中的酒杯,对着骆时秋道“你只能用那个”。 众人一愣,骆时秋回神,睁大眼睛,“你、你不是哑巴啊,“才不是”,“那你,那会儿在天禅寺怎么不说话?”, 看着洛时秋瞪过来的眼睛,瑾蛮也没什么好气地回道“我那时不想说话,有什么问题吗?” “你……”骆时秋一噎( *⊙~⊙) 林水瑶看了看瑾蛮,又看着无可疑惑道“你好像也在哪见过”,无可回道“在天禅寺”,骆时秋恍然大悟,“对对对,你是苦禅大师的座下弟子,那她是、你们……”说着,眼神在无可和瑾蛮两人之间徘徊。 一时无人回话,无可看了瑾蛮一眼,“白姑娘是天禅寺的常客,偶尔会逗留在此” 林水瑶与骆时秋对视了一眼,见瑾蛮并不热络的样子,也不再多问,转移了话题。 她把手里的酒杯给了骆时秋,对于最近接二连三被追杀感到疑惑不解,她问向身侧的人“大木头,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我?” 骆时秋挠了挠头,无可道“他们是为了你的噬花断魂短剑” 林水瑶从腰后拿出噬花断魂短剑放在地上,看着它更加疑惑不解道,“江湖上都说它是墓派圣器,可是实际上就是一把平凡的短剑,没有什么特别的” “能不能让贫僧看一下”,林水瑶道“诺,你想看就看吧” 无可拿起噬花断魂短剑,把它拔了出来,刀身小巧,如玉一般莹润,却看起来锋利无比。 无可边打量着它边说道“噬花断魂短剑在段氏神兵器上排行第六,传说是墓派祖师骆武子夫人芈氏的随身之物,原 分卷阅读20 本只是普通的短剑,后来铸剑大师段长林把它化铁重炉,把它设计成暗藏精巧机关的武器” 林水瑶低头疑惑,“暗藏机关?这都是江湖传言,还说它能断金切玉,剑刃和剑柄还能分离,两头用天蚕丝相连,十余米之外都可取人性命呢” 无可盯着手中的短剑,似乎在寻找什么,其他三只也好奇地盯着。 突然,短剑不知被触碰了什么机关,刷的一声剑身与剑柄分离射向亭子的木檐,众人皆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等无可再触碰了一下机关,剑身刷得一声飞回和剑柄合体。 瑾蛮感叹,当初看墓王之王,就觉得里面的机关暗道设计得极为丰富巧妙,如今亲眼一见,更是觉得精妙。 林水瑶回过神,看着无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机关的” 瑾蛮也盯着无可,心里也是疑惑,只见无可略加思索,回答“贫僧曾在天禅寺的藏经阁读过一本书,是铸造大师段长林的锻器录,里面记载过剑刃和剑柄分离的机关” “那,里面还记录了其它的什么吗?” 无可看了看林水瑶摇了摇头,“书里只记了启动机关,可让剑身和剑柄分离,另外,此剑和昆仑山寒铁大墓有关”,说着将短剑归鞘 骆时秋皱眉“昆仑山寒铁大墓?” “对,贫僧觉得那些黑衣人是为了这个”,无可双手捧着剑递向林水瑶,“林姑娘,你可以问问家里的长辈,兴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林水瑶接过短剑,点了点头“我回去问问我爷爷,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瑾蛮看了看林水瑶,又看了看无可,越发觉得身侧的人身份不简单,虽然与那俩人只是第一次会面,但他却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林水瑶和骆时秋本人的名字和家世,估计连祖宗三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瑾蛮微微低头,盯着手里的酒水,心里想着:十年才出一壶的酒啊。拿着酒杯往嘴边正要喝,见无可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酒杯,她立即会意,正要说什么,却见林水瑶一只手扶着额头,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一旁的骆时秋有些恍惚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林水瑶,随即也跟着倒下。 瑾蛮和无可皆吃了一惊,无可起身走至骆时秋的身旁推了推“醒醒,醒醒”,然而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瑾蛮也跟着起身,在林水瑶身边蹲下,她打量着林水瑶脸上的几抹红晕,抬头看向无可,“他们怎么了?” 无可站直起身,有些无奈道“喝醉了” 瑾蛮一愣,瞧了瞧林水瑶,又看向骆时秋,最后起身看向无可,“可是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无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地上的两人,随即走出亭子。瑾蛮看着走出亭子外几步远的人,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只酒杯,她拿起酒杯往外走,见无可停在那几个黑衣人的尸体旁。 见瑾蛮走过来,转身回头看着她,见她手里还拿着酒,愣了一下,随即道“这酒后劲很大,会醉”,说着还示意般地看向亭子中被醉倒的两人,摇了摇头。 瑾蛮看着亭子中的两人,也有些莞尔。“可是,这可是十年才只出一壶的酒啊,不喝岂不是要错过,要不是他们两个,我还真要错过了呢” 说着低头品了一小口,真的只是一小口,对于酒,她并不是那么喜欢。浓浓的窖香入口,口感温润,并没有想象中的热辣攻鼻,于是胆子放开,待要再尝一口,一只手在她拿着酒杯的手腕处轻轻推了一下,她看向那人,无可对她摇了摇头,“最近天禅寺暗潮涌动,危机四伏,往后夜里还是少走动为好” 瑾蛮笑了笑,扬手把酒杯向亭子的方向掷去,酒杯稳稳落在亭子里。 她看着无可“想我听你的,很容易” 她双手握了握拳,下定决心般定定看着面前的人,“答应和我在一起,我都听你的” 无可睁大眼睛,他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看着他的女孩,她有一双盛满星辰和希望的眼睛。 无可撇开头,身体背对着她,随即有些冷漠道“不可能”。 尽管答案意料之内,可是心还是会……瑾蛮强颜笑了笑“哦,知道了,那我告辞了” 说完,身影随即消失在原地。 无可回头看向瑾蛮离开的方向,神情一片落寂。 青青瑶阁 青青瑶阁,莫笑圣渊。 自那晚回来之后,阿蛮姑娘已经隔了三天三夜没有去过天禅寺了,虽然之前也曾被拒绝过,可是却没有任何一次比得过这次,像是被认真地拒绝,那种实质性的钝疼、忧伤带着类似的绝望,在她偶尔发呆神游的时候,在眼睛里展露无疑。 似哭非哭的表情,沉默又寂静。 原来这就是爱而不得。瑾蛮叹了口气,有些闷闷地拿起眼前的茶杯,缀了一口。 “我说你这两天在我这里,光是叹气叹了多少回”,一身淡黄裙装的洛云裳坐了下来,她打量着面前那位为情伤神的阿蛮姑娘,带着有点 分卷阅读21 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继续道“不就是让你这些天别跑天禅寺么,要知道对于感情,你越是表现得在意,就越是被动,而对方会离你越远”。 瑾蛮看着她“为什么他会离我越远?” “如果有个人也像你这样追求他那样对你,你会怎么办?”洛云裳反问道。 见瑾蛮皱了皱,洛云裳又道“你不喜欢一个人,但对于这个人带着明显的接近之意,你是会更反感一点?还是为那么一点优越感偏享受一点?”。 瑾蛮想了想,“我会偏反感吧”,洛云裳笑着摇了摇头,“阿蛮,你性子太爱恨分明了,你可以因为喜欢,而对对方毫无保留地展开追求,但若不喜欢对方,就会看不到对方,说到底在感情方面,你只看得到自己,又对周旁显得漠不关心。” 瑾蛮有些莫名,但心里已隐隐有些生气,洛云裳仿佛不在意般地笑了笑,“而且,说你几句也不行,爱生气,也倔得很,易感情用事” “江湖并非只谈感情,更多还有隐忍与生存,更广阔的天空,还有尔虞我诈和权谋,执念还有生和死,这些在你看来仿佛就只是无关痛痒,不屑一顾的东西” 瑾蛮压下心中的翻腾,抬头看着眼前之人,似笑非笑,“哦?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云裳看着瑾蛮的眼睛,收起了漫不经意的笑容,起身看向了窗外,淡淡道“你并不属于江湖”,转身看着瑾蛮,“而且你也并不想去融入其中,身在其中,却不在其中,但却在不懂的情况下,贪恋其中情爱的滋味,比起得到,你还不懂得隐忍与无可奈何,因为你……”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又是这种被排除之外的感觉,可是一字一句却那么有力地敲打在她的心上。 洛云裳看着她“如果你没有融入这个世界,而想要从这个世界带走什么人,往往会爱而不得,尤其你喜欢的那个人。”洛云裳似笑非笑“他可是一个会隐忍的人” 瑾蛮一愣。“你知道什么?” “哦?我能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在天禅寺当和尚不简单就是了,更何况,哪会有什么简单的人,就连你这么傻乎乎的,不也一身纯熟的武功,也还好,不然我也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瑾蛮看了看今晚有些不太正常的好友,又想着她说的话,眼神闪了闪,她似乎从头到尾就不怎么让自己属于这个环境之中,可那又如何。她看着洛云裳道“我只属于自己,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哪,我遵从我的心意,就算……就算最后爱而不得,那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后悔” 洛云裳一愣,她怔怔看着瑾蛮的眼睛,挽起一个微笑“有时候我真的挺嫉妒你的,因为你这双眼睛,很难让人去拒绝。” 瑾蛮心里一突,随即带着调侃的语气道“姑娘,你那么美,还用得嫉妒我的美貌吗” 洛云裳一愣,随即不顾形象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呦,瞧你,怎么这么不害臊,自恋” 瑾蛮笑“你不也时常自恋,一副我最美的样子” “你呀”,洛云裳伸出手指点了点瑾蛮的眉心,“阿蛮,你……要是那个人最后还不识抬举,让你难过伤心,我会教训教训他的” 瑾蛮心中一暖,“谢谢你” 这时,一个丫鬟走进了房间,朝洛云裳行了个礼,“洛姑娘,青姨说让您过去一下”, “我知道了”,洛云裳撩了撩长发站起身,看着瑾蛮“好了,我就先失陪了,你若还想继续坐会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丫鬟” 瑾蛮摇了摇头站起,“我也该走了”,洛云裳笑了笑“也好”。 从春家杏院出来后,瑾蛮的心情顿时开朗不少。她看着天禅寺的方向,眼神温柔,但想着洛云裳的话,想起她说的,想要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情况中,带走这个世界的人,往往会爱而不得。 她还是有些不理解,意思是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就不能感同身受,不能了解对方还是怎样?难道只有了解对方的世界,才能与对方走在一起? 阿蛮姑娘歪着头,如果是这样,无可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许多秘密,她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脚下也快要把人家屋顶的瓦给蹬碎了。 “原来是这样么?”她看着悬挂天际的月亮,喃喃自语道。 大吃横醋 月光如水,寒星闪耀。在终于把人家屋顶成功磨碎了一块之后,按耐不住心中所往,瑾蛮的身影快速地在林中飞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坐井望穿。她早就知道她完了,不过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并非对她无情。或许就是她对于他身后的未知,成了两人之间的阻碍,还有,他对于她的身世。不过她的身后并不存在阻碍,她会找个时间,甚至如果他愿意,她还可以带他回日落峰。 约半个时辰后,瑾蛮便来到了四望草亭,但不见无可的身影,隐隐约约听见从远处传来的萧音,她心中一喜,展开轻功寻着萧音而去。 随着越来越近的萧声,她渐渐放慢了速度, 分卷阅读22 在看到前方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熟悉的身影,她停了下来,只见他轻轻跃起,飘向河面。 瑾蛮皱眉,因为那熟悉的萧音并非出自他之手。难道……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她轻灵地跳到无可刚才站的位置,又小心地把自己隐藏在一个阴影处,眯着眼睛,借着明亮的月光,她看到眼前的一幕睁大眼睛。 漫天的星空,美轮美奂,明月半隐,意妙绝伦。大大的枫树,茂密有形的枫叶,倒影在夜色下墨蓝的水面,淡淡的萤火忽明忽暗,整幅画面,美得让人身不知何方。 但是,这人不包括瑾蛮,在她眼里,即便眼前的画面美的不真实,但就是这份不真实,才显得满屏的假象。更何况,她的心思,全在远处那个背对着自己藏蓝色身影的人,还有,坐在枫树下吹萧的女子,尽管有些看不清对方,但她知道那一定是沐雪离。 以往觉得悦耳的萧音此刻却像利剑一般,要刺穿她的心。 无可一只脚的鞋尖点在一片枫叶上,双手背在身后,定定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熟悉的人,听着她吹着熟烂于心的音符。 沐雪离吹完最后一个音符,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眼睛不由向旁边一撇,随即又看向对方。 无可道“好久没有听到你的萧音,感觉多了一份怨恨” 沐雪离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时过境迁,物换星移,我已经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沐雪离了” 无可定定地看着她,“在我心里,你还是你,没有变过” “但是师兄的心变了,心中已经有佛” 两人相视,一时无话。 随即,沐雪离站起来,“慕容显派我去镇守寒铁大墓,他对你,可能产生了怀疑” “是啊,闭关三年,确实太久了” “淬火剑的内功心法,你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但要赢过慕容显的淬火剑法,仍然没有把握” 沐雪离看着对方眼神闪了闪,还是说了出来“千机道长和百里无魂都会去寒铁大墓,而楚夫人我们会把她带回来关进同灵塔,楚毒家族一定会极力反对,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想在这里帮你” 无可一口拒绝,“不,私人恩怨我不想牵扯他人,同样也包括你,你镇守寒铁大墓,是按祖制之命行事,我更不能违背,只是此去一别,或许是阴阳相离” 沐雪离眼神一暗,她伸手接过落下的一片枫叶,撇了无可一眼,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君若不娶,雪离不嫁,君若身亡”,眼神突然狠利“众生陪葬”。 看着这样的沐雪离,无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就在两人又沉默无言的时候, 几片竹叶像利剑一般狠狠地朝两人射了过来。 无可一个旋身躲过,落在沐雪离旁边,两人看向竹叶射来的河对岸。 沐雪离握紧手中的玉萧,眼睛一眯“什么人?” 瑾蛮的嘴角微勾,握紧双手。看着河对面枫树下的男女,此时此刻简直是嫉妒得要疯了,什么“君若不娶,雪离不嫁!” 袖子里的披帛往旁边一挥,一根竹子齐腰斩断成几截,她收回披帛,拢入袖中,捡起地上的一截竹竿,缓缓现出了身形,一个起落,跃在了水面上,脚尖直接点在水上。 看了无可一眼,又看着轻纱遮面的沐雪离,她挥了挥手上的竹竿,“呵,月黑风高,除了适合约会,还适合打架” 沐雪离看着河中间站立的青衣少女,目光闪了闪,接着一暗“你是谁?刚才听到了多少?” 除了最初对上的一眼之外,瑾蛮看也没再看无可,她对着沐雪离挑衅似得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到了全部,堂堂墓王城神差竟然私下勾结,外会男人,如果我把听到的告诉第四个人,会怎样?” 沐雪离握着玉萧的手一紧“那么,要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说着,右手一挥,一根无相泪冰射向青色的身影,见少女用手中的竹竿灵活挥落,随即飞上河面,两人缠打了起来。 藏蓝色的身影皱着眉,看着河面上一来一往过招的两人,袖中握着酒坛子的手动了动。 沐雪离从最初的试探,开始变得招招致命,瑾蛮在闪躲过那些手脚的同时,也放开手脚迎接上去,在沐雪离扫来一个横踢,她也扫出一个横踢,竹子与玉萧不断平平碰碰,两人又过了五个回合,两个人影突得分开,中间水花炸开。 沐雪离看着前面的青色身影,抬起嘴角轻屑一笑,垂下的右手一番,三根无相泪冰夹在手指缝中,“有点骄傲的本事,可惜活不过今晚”,话落,运了八分功力挥向对方。 瑾蛮顿感到凌厉的掌风射了过来,迎面而来的,还有三根针,对于从小到大一直抓精准度的瑾蛮要躲过这三针并不难,她身子顿时向后倾斜45°,在躲过针的同时,伸手夹住了一根,还不及看手中的冰针,一个回神,沐雪离已经从上方逼近眼前,对着她就是一掌,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瑾蛮抬手将手中的无相 分卷阅读23 泪冰射向沐雪离,却发现手指中的冰针已经化掉了,眼睛不由微微争大。 “碰”,青色的身影受掌落入河中,水的冰凉顿时没过全身。 除了那一晚,就这一晚感到狼狈。河面并不深,瑾蛮站起只到她的胸口。她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看着飘在河面的沐雪离,紧握双手,跃了起来。 从袖中现出了一根白色的长披帛,披帛丝毫没有沾过水的迹象,如有生命一般绕了瑾蛮转了一圈。瑾蛮抬眼看了面前的沐雪离,又看了看树下眼神微闪的无可,胸中只觉得压抑,只想着不管不顾了。抬起手,白色的披帛像条扭转的锁链,刚想出手,只见无可站立在她和沐雪离中间。 “够了!”,他看着瑾蛮道,沐雪离微愣,她看了无可一眼,又看了瑾蛮一眼,眉头微皱。“师兄” 无可看向沐雪离“她就交给我吧,你先回去吧” 沐雪离眼睛在两人之间闪了闪,“可是此事重大,若是她传出去,后果……”,“我自有定夺,心里有数”, “可是”,沐雪离眼神一寒,但看到无可眼底的坚持,闪过一抹失落,“那雪离就先告辞了”。 握着玉萧的手一紧,她看向瑾蛮,“如果你敢泄露今晚听到的半句……” 瑾蛮看着眼露狠利的沐雪离,哼了一声撇开头。 沐雪离离开后,无可看着全身湿漉漉的瑾蛮,又看了看旋绕在她身后的白色披帛,他飞身落在瑾蛮眼前。 一时之间,两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一时无话。 伤情 云谷镇,李秦家屋顶。 一身烟粉色衣裙,头发任意披撒的少女躺在屋顶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拿着一个酒瓶,不时大口喝着,那是李秦家的自酿陈酒。 望着明月的眼睛渐渐模糊,瑾蛮眨了眨眼睛,精致的脸上,旧泪未干又滑下新泪,顺着脸颊滑过纤长白皙的颈脖,没入发中。 而细看之下,白皙的脖子两边还各有一个淤痕,像是被人掐过。 想到刚才不久发生的一幕: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她率先打破沉默,她看着他,问了出来“你,你是谁?” 那人冷漠“知道得越多,越不容易活命” 她倔强一笑,“是南宫?还是慕容?” 只见眼前的人眼神一闪,随即像是酝酿了狂风暴雨,他双手紧握,凌厉的目光盯着她,“乓”的一声,酒坛子被人狠狠甩开,撞上树身击碎,她心里一惊,还没回神,一双手便掐住她的脖子,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而他的眼里满满的狠劲和杀意,就像换了另一个人。 “你还知道什么?”他掐住她,眯着眼睛满是危险。 瑾蛮心中一痛,赌气般拼了力气大声道“全部!全部!” 待那人有些怔怔放手,她眼睛通红地看着他,大声道“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然后一路飞奔了回来。 先是机械般泡了一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就抱着酒瓶到了屋顶。 抬起手,又喝了一口,越想越是委屈得不行了,泪水如雨下,想狠狠放声痛哭,可是却极尽忍耐,轻轻的呜咽声还是忍不住出声。抬起空了的那只手,抹了抹脸,然后侧了侧身,背对着明月,微微蜷缩着身子。 瑾蛮放空着脑子,让自己去想一些比较开心的事情。从还在现代的时候到穿越过来的日子,想到日落峰,想起白秀水和白末水,想着这十几年来的无忧无虑,她渐渐平静了下来。“妈,爸,阿蛮很好,你们保重”接着轻轻一笑,“娘,小姨,也想你们了,阿蛮明天就回去好不好,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了,最讨厌了,最讨厌了,呜~” 脑海里又冒出沐雪离的身影,“君若不娶,雪离不嫁,君若身亡,众生陪葬”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放。 又想起他们自幼在一起,彼此之间有着十余年的情谊,青梅竹马,而自己…… 仰头喝尽最后一滴酒,她有些气恼地把空瓶子扬手一挥,却因为气力的软绵,酒坛子只是咕噜咕噜地从旁边笔直滑了下去。 瑾蛮呵呵笑着,又侧着身变成仰躺,看着月亮,醉意缠绵,眼神朦胧,似有似无的气息吐着模糊的字眼“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眼角又滑过一行清泪。 接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时,一个藏青色僧服的人,出现在屋顶上,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赫然是瑾蛮刚才丢下去的那只。 无可看着躺在屋顶上似乎睡过去的人影,眼底闪着柔和的挣扎。他朝黑暗处挥去手中的酒瓶子,接着轻轻跃至女孩的身边。 这一看,微微睁大的眼睛闪过复杂。只见女孩的脸满是泪痕,眼角还有着未干的痕迹,耳根处的头发也因为湿润紧黏在脖颈处,而脖颈处未消退的淤痕,更是让无可眉头狠狠一皱。眼里满是自责。 他伸出一只手,微微晃了晃女孩,轻轻叫唤“阿蛮,阿蛮”,女孩没有丝毫回应。 他想了想, 分卷阅读24 伸手扶起女孩,轻柔地捋了捋女孩颈边的头发,把她横抱起来,跃下了屋顶。 从窗口跃进一个房间,抬眼扫了扫桌子上燃着的蜡烛,便朝床榻走去,把女孩轻轻放在床上。盯着女孩的脸看了半响,眼神闪了闪,身影迅速从窗口跃了出去,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块湿毛巾。 他坐在床边,拿着毛巾,从女孩的脸,脖子,到两只手轻柔地擦拭。擦完手后,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瓷盒,指间沾上药膏,然后轻柔又小心地在女孩的脖颈两侧抹开。 等抹好药将其放入袖中,也并未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女孩安静的睡颜。眼神像水一般柔和。 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抚上女孩的脸,似有无限眷恋。 突然手下的人动了动,他惊立刻站起,只见女孩动了动,眼睛没有睁开,只是轻轻吐了一个字:“水”。 半响,见女孩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半扶起女孩给她喂水。 见女孩就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着,他也顿时放下了心。刚要放下杯子,却见怀里的人微微睁开了还有些红肿的眼睛。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又是一愣。 这是在梦中吧,瑾蛮想。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抬头看着他,痴痴地笑着问“你是不是在梦中?”,无可不答。 瑾蛮挣扎着坐起,一只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一手抚上他的脸,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似乎满意眼前的人的表情,紧抓着他胸前衣服的手松开,改为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又微微带着哭腔喃喃道“最讨厌你了”。然而身体却做着完全相反的举动,两只手紧抱着对方不放,头搁在对方怀里,低声喃喃道“什么君若不娶,雪离不嫁,君若身亡,众生陪葬,我才不会,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去喜欢别人”。 感觉相握的手一紧,她嘴角微挽,继续轻喃“你若死了,我就去找个人嫁了,你说好不好”。等着等着,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又再次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无可心中百感交集,他紧了紧怀里的人,微微闭上疲倦的双眼,又缓慢睁开,情不自禁在女孩的额头落下一吻。 凑到女孩的耳边,久久,轻喃出声“慕容赫” 然后挣开女孩紧抱的手,让女孩躺下。最后没有回头地消失在夜色中。 出游 第二天等瑾蛮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迷迷糊糊地爬坐了起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打量下房间,目光一顿停留在窗口。只见一身白裙的洛云裳坐在窗边,笑意盈盈看着她。 “可真能睡,你瞧都什么时候了?” 瑾蛮双手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跑过来了?”希望她现在的面容不至于见不了人。 洛云裳看着开始穿鞋的人,“今天有空,找你去郊游” 瑾蛮穿好鞋子,看了看洛云裳一眼,“昨晚你,你,你”,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洛云裳噗呲一笑“你什么你”,随即想起昨晚看到的背影,又是一笑“我还不知道,你也喜欢当个小醉鬼” 瑾蛮抿了抿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走至梳妆台开始梳头,她看向洛云裳“去哪里郊游?” 洛云裳走近瑾蛮,在她身旁站定,看着镜子中的人,“忘川湖,如何?” 还能如何,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所以当两人一路跳跃奔驰,打打闹闹到目的地的时候,瑾蛮顿时为眼前的美景感到震撼。 千里烟波,万里长河。从她们这边的位置看过去,开阔的水面尽头,是几座靠山建造的亭台楼榭。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高高的山崖上,深深镂刻的一个大大的“王”字,而悬崖的半腰上还有一个似是为观景而建的楼台。 就在瑾蛮为眼前赞叹不已的时候,身旁传来洛云裳的声音。“到对岸如何” 瑾蛮点了点头,洛云裳展开轻功飞至前头,瑾蛮笑了笑,好心情地跟在后头。果然美景与惬意的旅行会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不到一会儿,两人落在一个亭子里。瑾蛮把手中提的竹篮子放在亭中央的桌子上。笑意盈盈道“早就听闻神秘的忘川湖,果然美如其名”。 “是啊,凡尘多事忧,这里确实能够让人暂时忘却”洛云裳遥看远处,瑾蛮听了有些诧异地看向身旁的人。 “叹气可不是你的风格,老叹气老得快”,说到这里,瑾蛮想起那个也喜欢叹气的人,顿时晃了晃脑袋。 “哈哈,找打是不是,敢说我老”,洛云裳握起拳头比了比。 瑾蛮笑道“我们在水里比比怎样,现在好想让自己动起来” “哈哈,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移出了亭子,出现在水面上。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几乎同时出手。 白色的披帛与青色的披帛顿时扭结在一起,而两人的身影轻巧地过招,与其说过招,不如说相互配合,像共同完成一只 分卷阅读25 舞。 瑾蛮看着尽在眼前的白影,忽然一个偷笑,白色的披帛避开缠过来的青色绸缎,像水蛇一样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迅速飞近洛云裳,然后将裹住的水珠撒向对方。 头上脸上都被溅上水的洛云裳一愣,随即有些“咬牙切齿”,她笑道“好啊,竟然来这招,看我不好好回敬你”,说着对着水面一掌劈下,水花蹦起水面被裂开,直直向瑾蛮而去,瑾蛮飞起,迅速往后倒退,她咯咯笑着“来追我啊”,然后白色的披帛借力点在水面上,身影快速跳跃。 洛云裳看着河面上快速移动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笑容。随即也跟了上去。 而在两人你追我赶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悬崖半腰上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影,正远远看着她们。 蒙着面纱的紫衣女子定定看着水中的两人,尤其看到那个烟粉色的身影,眉头不可察觉地一皱,她眼睛撇向旁边的人 她旁边的人一身暗红棕色袍服,皮肤异常黝黑,就像从地狱中出来的鬼魂,与皮肤相衬的白发被衣服的连帽盖着,胸口袒露,而黝黑的脸与头发如出一辙。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寻常的信息,仿佛是一个冷血冷肉之人,但此时从他的眼神,却流露着与一身打扮极为不符合的柔和。 “你没有杀掉她”紫衣女子以陈述般的口吻道。 暗红棕色人影一顿,随即淡淡道“她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朝廷那边,不至于灭口” “何以见得?” “我在寺中,和她接触过一段时间,她并非是有邪念之人” 紫衣女子眼神一暗,面向暗红棕色男子,“此事关系重大,并非只是私人恩怨,如果她透露出去,整个忘川一族” “她不会”,男子打断女子的话,他看向紫衣女子,“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在那天之前杀掉她” 紫衣女子眼神闪了闪,随即恢复正常,尽管有多余的话要说,但习惯了缄默不语,了然于心。她在心里道“师兄,这三年不见,你不仅心中有了佛,恐怕还有了……牵绊” 她看向湖中巧笑嫣然的女孩,曾几何时,她也那般无忧无虑。 瑾蛮和洛云裳终于玩够了,两人开始向亭子中飞去。在飞去的途中,她不经意地向半腰上看了一眼,见无异样,收回目光落入亭中。 洛云裳一坐到亭子中便趴在桌子上叫道“累死了累死了”,瑾蛮看着她那个样子,忍俊不禁,“真是跟你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哪里还有什么淑女范儿”。 洛云裳一只手撑着脑袋,“出来玩嘛,还要拘束就不好了”。 瑾蛮点了点头,伸手从篮子中将准备好的两碟糕点拿了出来,还有一小壶子酒,她将酒递给了洛云裳,“这是你的,今天我可不能喝了”。然后从篮子中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洛云裳笑着接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她环绕了周围一圈,接着看向面前的瑾蛮,“阿蛮,你不好奇这些亭台楼阁建在这里,却没有半个人影吗” 瑾蛮想了想,“为什么”。她确实感到有些奇怪,尤其悬崖壁上那个“王”字。而且这里是忘川湖,是忘川家族的圣地,却怎么都不见一个人影,难道别人都侵入了自己的领地了,都不管? 洛云裳像是知道她的疑惑“虽然这里律属忘川一族,但此地也并非是他们的私属领地。这些建造的楼阁,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看风景,还有”,洛云裳说着,眯了眯眼,手指指向水中央,若有所指般说道“如果这里是水中擂台,而这些楼阁是不是极佳的观战地点,尤其是那一栋?” “嗯?”瑾蛮看向高高的半山腰的楼宇。 “当年墓派第一战中,忘川一族圣女沐雪离就在此处,以通灵剑法和无相泪冰连胜武林十大高手,为墓派争得第一,其名大震武林”, 听到沐雪离,瑾蛮心里一紧,又见洛云裳那么一说,她有些故意道“哦?这么厉害么” 洛云裳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口,反问道“你似乎挺在意她的” 。 瑾蛮站了起来,“在意她做什么,只是有些感叹,她年纪如此年轻,却有如此作为”。 “哦?呵呵,你会在意这些?据说沐雪离幼时便被送进了武子宗师墓的通灵塔里,学习博大精深的墓派绝学”。 瑾蛮一惊,忽得转过头,她尽量使得声音平静,“拜师学艺?” 洛云裳摇头“是研究和学习,并非是拜人为师”。 “那只有她一人进入通灵塔?” “不,忘川一族除了沐雪离之外,还有南宫世家的南宫月” “南宫月”,瑾蛮轻轻呢喃出声,他叫南宫月吗。 “阿蛮?”洛云裳看着仿佛神游的人,再次叫唤了一声“阿蛮?你发什么呆” 瑾蛮回过神,摇了摇头。 洛云裳细细地打量了下眼前的人,“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这些与你毫无关系的人”。 瑾蛮摇头,“不,这些对我很有用”,说着她调皮一笑,故意道“你告诉了我这些,日后要是碰着沐雪离,我可躲得 分卷阅读26 远远的”才怪。 洛云裳摇了摇头。 与洛云裳分别后,回到李秦家的住处。瑾蛮整个人趴在床被上。 然后又翻身仰躺,她想起昨晚那幕她问及无可姓名时,无可的反常,又想到无可掐着她脖子,她顿时闪过气恼。 可是疑问一个接一个闪过。“为什么他会那么反常,为什么会和慕容显有仇,潜伏在天禅寺,就是为了淬火剑法……而且还是私人恩怨,因为他并不想沐雪离帮忙” 瑾蛮双手抓了抓脑袋。“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她喃喃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得从窗口跃了出去,一闪身便出现在屋顶。 她看了看天禅寺的方向,收回,又转身久久看向墓王城的方向。 也许,她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 试探(上) 去墓王城要有什么准备?瑾蛮没有什么头绪。要去墓王城做什么,她也不确定,只是隐隐觉得,去了墓王城,会更接近真相。而具体想要干嘛?或许潜入墓王城见一见慕容显,或许,还能碰上正主。 尽管触碰别人极为掩盖的事,她没有做过,可是如果这样可以更接近对方一点,可是想起对方可能有的反应,瑾蛮皱眉,他会不会反而离自己更远?更重要的是会不会伤害到他? 不,不能让两人之间始终蒙着一层纱。凭什么沐雪离知道一切。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其实比起单纯的嫉妒,她更在意的是沐雪离对无可的用情至深,哪怕与全天下作对都不怕的决绝,但同样也能够对这份感情隐忍,尽最大可能从旁给予他需要的帮助。 比起这样的爱,自己的爱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喜欢就想占有,希望得到回应,而对方显然更需要成全。 呸呸呸!“我都在想些什么?”瑾蛮有些气恼地丢下手中的梳子,对着镜子中的人,像堵了一口气“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姑娘才不稀罕” 说着趴在桌子上,喃喃道“竟然敢掐我”,察觉到自己涌起的泪意,随即自嘲道“你果然还是太不经事,太脆弱了,白瑾蛮。” 这天,夜幕刚下,细雨薄飞,瑾蛮的身影便出现在天禅寺的门口。她抬起头看了看写得苍劲有力的牌匾,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自那狂风暴雨一遭后,她对于一点细雨都很在意,尽量不在雨天出行,就算出行,也会注意防雨保暖。 薄薄的细雨,就像无序的雪花一般飘落,时有时无。 嫉妒可以使人发愤图强,可是当理性回归,不得不面对现实。沐雪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已经觉得自己输了,可怕的是,她也觉得沐雪离更适合他。 瑾蛮静静地站着一会儿,然后有些落寂地走至门前的石阶上坐下,竟像有些失了魂般,盯着面前的石板路出神,眉眼之间,尽显哀伤。 突得,白色的裙摆落入眼中,瑾蛮慢慢抬起头,只见洛云裳站在自己眼前,她微微吃惊地站起身。 洛云裳嗤笑了一声,缓缓向瑾蛮走去。“真是的,你刚才那副样子,真是够了” 瑾蛮苦笑了一下,随即问“你怎么在这里?” “跟着你过来的,看你夜里会不会去找你情人,不料猜中了” “……” 瑾蛮有些恼道“他不是” “哦?所以你就在这里发呆赏雨?”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话,那就不必了” 洛云裳看着眼前有些气鼓鼓的女孩儿,摇了摇头,“阿蛮,你真是笨得可以,对付男人明明有百千种手段,偏偏你却在这里暗自神伤”。 “……” 洛云裳想起那晚看到的人影,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看向瑾蛮,“对方是否喜欢你,只要一试便可知” 瑾蛮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下,问道“怎么试?” 洛云裳笑“附耳过来”,于是瑾蛮走了过去。洛云裳凑近瑾蛮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瑾蛮皱眉“会不会过分了?” “哈哈,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当初的你希望对方生气还来不及,怎么,现在怎么这么缩头缩尾?” 瑾蛮紧了紧拳头,随即点了点头。 于是洛云裳马上忙开,她拉着瑾蛮用一片叶子射死了一只兔子,取了些血,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地染红瑾蛮的衣服,尤其胸口的血迹略深一些,仿佛瑾蛮真的经历了一场血战。 见瑾蛮皱眉,她道“本想用人血的,可是你一定会嫌弃” “要是知道你还有这道程序,我就不答应了” “程序?”,“就是过程” “呵呵,这样才更有趣啊”,洛云裳哈哈笑了起来,但见瑾蛮瞪着她,她咳了一声,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一个药丸,“这是落絮丹,吃了它会短暂地出现心脉无力之相,但身体感官如常” “短暂是多久?”瑾蛮接过药丸 “半个时辰左右”。 “可行吗?” “剩下的,就看你的演技了 分卷阅读27 ” “……” 所以当烟雨朦胧之中,瑾蛮一身血迹,摇摇晃晃的身影落入无可眼中的时候,无可大为惊骇。 站起身,藏蓝色的身影立刻从亭中掠了出去。下一秒便出现在瑾蛮眼前。 他皱着眉头不着痕迹地扫了扫瑾蛮,看着她身上的血迹,眉头越皱越高,带着几分关心的急切“这是怎么回事?” 瑾蛮此刻虚弱一笑,只觉得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突得一只手腕被对方握住,接着对方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瑾蛮突然有些心虚,但更多觉得值了。 她走近无可,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见对方不排斥,随即整个身体放松,倚在他身上,她太累了,连偷笑都没力气。 “阿蛮?” “我好累”瑾蛮喃喃道。 随即感觉整个身体被他横抱起来,然后掠过一个又一个场景,瑾蛮看着疾驰中一脸担心的人,竟是看得出了迷,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带去哪儿。 可是很快就感觉不好了。 当无可把她放在一张床上,不一会儿,床边就出现了苦禅大师的身影。瑾蛮在心里泪流满面,可不可以不勇敢。 “阿弥陀佛,白施主看起来伤得可不轻,可否让老衲看看”,瑾蛮眨巴着有些可怜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得到回应后给她把脉的苦禅大师,又瞄了一眼无可,闭上眼睛,默默为自己哀悼。 苦禅大师看了看闭上眼睛的人,眼神闪了闪,随即收回手 “师傅,白姑娘她”,无可有些担心地看着床上的人 “阿弥陀佛,并无大碍,你且把白施主扶起,老衲给她疏通一下经脉便可。” 无可神情一缓,应道“是”。 瑾蛮“……” 试探(下) 当身体被扶起,瑾蛮心里没有什么底,但对方是苦禅大师,心里倒是不担心。 感觉苦禅大师先是从手掌心输入内力,再到她的整条臂膀往上,到肩脖,然后在两肩胛处点了一下,瑾蛮身体一顿,只觉得浑身舒爽开来,力气慢慢地恢复。 苦禅大师从床边站起,合起双掌看向瑾蛮,“阿弥陀佛,白施主现在感觉如何?” 瑾蛮握了握掌心,对苦禅大师谢道“嗯,感觉力气已经慢慢恢复,麻烦大师了” “无碍,白姑娘今晚就在天禅寺休息一晚,明早再下山吧” “多谢方丈大师”。 “阿弥陀佛,老衲告辞”,说着苦禅大师便走出房门,而无可也跟了出去。 见两人都出去后,瑾蛮松了一口气,她撇了撇染着血的衣服,皱起眉头,又看了看房门外无人,于是站起身,伸手慢慢解开外衫,把它褪了下来。 还好,血迹并没有染到里面的中衣。把外衣随意放在床上,瑾蛮有些好心情地走出了门外,只见四周空无一人,就在瑾蛮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无可突然出现在她的旁边。 他看着眼前眉眼仍显稚气的女孩,以陈述般的口吻道“你的血衣是假的吧” 瑾蛮心里一惊,无声询问,你怎么知道? 无可道“血迹的大小还有深浅,大多一致,不像被溅上去的,倒像是人涂上去,而且很有可能还是用同一根手指” 瑾蛮哑然,没有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心细,连这个都注意到。她看着他,见他并无不悦的迹象,她放下了心,随即有些厚着脸皮坚持道“可是我确实是受伤了” “哦?又是谁伤着了白姑娘,贫僧愿闻其详” 瑾蛮哑然,最后把脸一撇“不告诉你” 无可看了一眼有些涨红脸的女孩,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贫僧就不打扰白姑娘休息了,告辞”。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袖子却被一双小手抓住了,他刚要挣开,那双小手却先松开了。 瑾蛮咬了咬唇瓣,抬眼慢慢看着眼前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时而柔情,时而冷漠,时而狠厉,时而不屑的眼睛,但有着一颗向佛之心,有着同情怜悯之心。从认识的第一天就知道他的好,不是么。只是不知道他背后仿若逆鳞般的痛处。没有关系,她会等。 “我爱你”她看着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这句话从口一出,瑾蛮愣了一下,随即红晕爬上脸庞,她看着对方因为吃惊睁大的眼睛,释然一笑,伸出一只手抓住对方的袖子,定定看着他,重复说了一遍“我爱你”。 看着对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情到浓时,瑾蛮情不自禁,微微踮起脚尖,几乎是屏起呼吸,唇瓣在对方的唇瓣轻轻点了一下,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一颗心简直就像要从胸口蹦跳出来似的,她远远地退开,瞄了对方一眼后,一只手捂着通红的脸,迅速展开轻功离开了原地。 而留在原地的无可,一颗心也扑通狂跳不止,脸上也是一片红晕。不知过了多久,他紧握双手,恢复正常,转头看向屋里,抬脚走了进去,看着床上染着血迹的烟色外裳,把它拾起来,随即走出房门, 分卷阅读28 把门关上。 藏蓝色的人影脚步不急不缓地向夜色中而去。 慕容显 天禅寺越来越不平静了,在林中出现的人影不仅越来越频繁,甚至还会在某个树林间发现蒙着面具的尸体。 正行走在天禅寺官道上的瑾蛮忽然身影向路的旁边一闪,只见驾着好几匹马的马车迅速跑来,还带有一批身穿白衣、脸带面具的随从。这是墓王城那边随从侍卫的打扮。 只见马车在天禅寺的门口停下,一位随从跪地禀告着什么,接着一位身穿华服,酷似皇帝打扮的人影从马车中出来。瑾蛮眯眼一瞧,心里微微吃惊,这莫不是墓王慕容显吧。他为什么会到天禅寺? 可是不管为了什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见马车又开始向前跑动,瑾蛮轻巧地跟在后面。 马车停在了天禅寺院门前,而天禅寺的大门已经打开,慕容显已经进去,他是来找苦禅大师的。 瑾蛮从侧墙跃了进去,几个跳跃停在苦禅大师所在主禅室旁的塔楼上,她站在塔楼外的栏杆旁,高高地向下看着主院那座紧闭的房门。苦禅大师正在接待慕容显。 她收回目光,站在高处可以把整座寺院扫入眼底,她看了看后院那两栋也关着房门的屋子,又扫了扫周围,都空无一人。 不禁又寻思着无可这时候跑哪儿去了。 她再次看向了主禅寺关上的房门,抿紧唇瓣,跃了下去,站在离房门口比较远的位置,紧紧盯着门。 不多时,只见房门口打开,一身华服的慕容显走了出来,苦禅大师也随后走出。见他人出来,瑾蛮在心里打了气,迎着对面走来的两人走过去。 看见瑾蛮的慕容显明显感到吃惊,但见旁边的苦禅大师并无异样,面上随即恢复正常。 越是靠近,瑾蛮越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她尽量不在面上显露。在那两人还离自己几步远时,瑾蛮停了下来,微微向苦禅大师点头,当她对上慕容显的眼睛时,眼神不由闪了闪。 慕容显停了下来,他看向身旁的苦禅大师,上位者的声音分不清是友好还是不友好,“这位姑娘是哪位?” “阿弥陀佛,白施主到天禅寺可又有何事情?” 一个又字,顿时让周围的紧张氛围一松,苦禅大师,果然好样的。 瑾蛮用尽可能轻松的口吻道“唔,我突然有一些佛理想要向大师请教,不知大师能否赐教?。” “……” 苦禅大师眼神闪了闪,看了慕容显一眼,又看向瑾蛮“还请白施主稍等片刻” 接着与慕容显两人继续往大门的方向走,而擦过的时候,慕容显还投来了几分意味深长地打量。瑾蛮看着越行越远的两个人,心中像落了一块石头,但紧接着又一块石头悬在心中。 慕容显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一切答案仿佛都浮出水面,如果他跟慕容显有血缘关系,而慕容显又是墓王,他又和慕容显有仇。 至于原因,瑾蛮已经不用多想了。自古帝王之间,手足之间相互杀害的事情还少吗。 瑾蛮有些楞楞地站在原地,见苦禅大师缓缓走了过来,她看着苦禅大师,神色缓了缓,迎了上去“刚才多谢苦禅大师” 苦禅大师道“阿弥陀佛,白施主想问老衲什么?” “阿蛮想知道,墓王城的墓王为什么会来天禅寺,大师能方便告知么?” 苦禅大师不可察觉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了一步,抬头看向天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切都是定数……” 又见楼满风 从天禅寺出来后,瑾蛮一路沿着洛水河畔驰行。当她沿着一条分支小溪顺流而行的时候,身影一顿停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只见不远处楼满风、寒千落和骆时秋三人在正面打量着一个直立低头的人,那人一动也不动,就像是蜡像馆里的塑像。 瑾蛮皱着眉头,又回想着刚才沿路上看到的好几只白狼惨死的景象,看来天禅寺真的要变天了。她想了想,两个跳跃便轻轻落在溪岸边,楼满风几人几乎在她落地的同时发现她。 楼满风三人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色身影,皆有些意外,只见女孩头上不饰一物,垂下的头发及腰,前面中分分两股编织盘旋,两股编发的发尾各用一条细短的青色丝带绑成蝴蝶结的形状。干净饱满的额头,细细的柳叶眉,灵动有神的眼睛,脸颊白里透红,唇瓣不点而朱,身姿亭亭玉立,青衣娉婷有余,白色的长披帛挽在臂弯上。容貌看似虽未全长开,也是倾城之姿。 楼满风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刚要出声,身边的骆时秋指着女孩叫到:“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个谁?!” 其他三人_||,楼满风撇了骆时秋一眼,接着对瑾蛮笑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在天禅寺的大门前与姑娘见过面,姑娘当时正在一棵树上” 瑾蛮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 分卷阅读29 笑脸,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你是白姑娘,前不久,我和水瑶还碰见你和无可大师一起,我们还在亭子里喝过酒呢”。骆时秋恍然大悟道。 “哦?”,楼满风看向骆时秋,骆时秋道“那时水瑶因为噬花断魂短剑被人追杀,我一时无法及时赶到,还多亏了无可大师和白姑娘相助。” “原来如此”。楼满风斜长的眼睛又转向瑾蛮,微笑道“尽管已经介绍过,但想必姑娘当时并不在意,在下楼满风,我身边这位姑娘叫寒千落,至于这位想必姑娘已经知道”。 瑾蛮看着不仅文武双全、聪明,还极有绅士风度的楼满风,再看看他旁边一根肠子的率直骆时秋,再到微微向她颔首的冷艳美女寒千落,忽然就那么地放下了戒心。 她回以微笑道“你们好,我姓白,名瑾蛮。其实不用再做介绍,你们的大名我也早已知晓” 未曾想女孩如此干净利落地来这么一番自我介绍,楼满风一愣,随即恢复。 瑾蛮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个一动不动的人,“他死了么?” 楼满风点头“嗯,被楚毒蜂针穿喉,中毒身亡,白姑娘在这附近可发现有什么异处?” 骆时秋突然对着瑾蛮有些急问道“白姑娘在这附近有没有见到水瑶?” 林水瑶?没有。瑾蛮摇了摇头。楼满风转头看向骆时秋“我们分头找 ,你先去下游寻找,我和千落到上游找寻” “好”骆时秋道,说着对着瑾蛮,“白姑娘,若是你等会看见水瑶,还请告诉我们一声” 瑾蛮点了点头,然后骆时秋的身形顺着溪流的流向跃去。楼满风简单向瑾蛮解释道“因为一些意外,水瑶和我们走散了” 接着又像不经意地一问“不知白姑娘和无可大师是什么关系?”看着青衣女孩眼里闪过的不自然,他又极有兴趣地摇了摇手中的银骨扇,继续道“白姑娘这么频繁地在天禅寺与天禅寺四周逗留,想必不是为了看风景这么简单吧?” 果然是一只狐狸呢,瑾蛮在心里想。她突然灵机一动,看着两人煞有介事地回道“在天禅寺逗留,当然是为了与佛更接近一点,天禅寺有着千年古刹之名,苦禅大师又德高望重,要不是女儿之身,我早就去那里当和尚了,有吃有住,又安静,又自由,风景又美~”,说着她望向天空,仿佛已经看到向往的样子。 楼满风一愣,反应不能,“扑哧~”,他旁边的寒千落掩着唇轻轻笑出声,楼满风反应过来,也哈哈大笑。“哈哈哈~白姑娘要是真落发去当和尚,应该会有很多人觉得可惜” 瑾蛮道“落不落发,当不当和尚,这个形式已经不用在乎了。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肠过,只要心中有佛,就够了” “白姑娘倒是蕙质兰心”,寒千落道。 瑾蛮微微摇头,笑道“寒姑娘过奖了”,接着她撇了一眼那个背立挺直的死人,看向楼满风“天禅寺开始不太平了,今日遇见你们,更加落实了这一点” “哦?”楼满风挑眉。 瑾蛮有些故意道“你们不是来挖墓的么?有挖就有守,争与夺,生与死,在所难免”, 楼满风“……” 寒千落“……” “我也不打扰二位了,二位还是去找林姑娘要紧,告辞”。瑾蛮说完,微微颔首,便向旁边的森林一闪,很快就没了踪影。 收回目光,楼满风对寒千落道“这位白姑娘倒是个难得的妙人”,见寒千落颔首,他话音一转,“听见我这么评价一位年轻姑娘,你就没有半点不高兴?” 寒千落淡定地觑了他一眼,“少耍贫嘴,还是找水瑶妹妹要紧”。楼满风点头“嗯”。 两人先是在溪流的上游附近找寻,接着离开溪流附近,慢慢走向森林的深处。 阳光从茂密的枝头流泄而下,长长的光晕像树上挂满着金灿的光圈。 两人的步子不急不缓,寒千落嘴角微微勾起“这里的风景倒是真的美”,楼满风打开银骨扇叹道“是啊,只可惜也是江湖是非之地” 寒千落撇了楼满风一眼,缓缓道“心里有一片净土,便有广阔的天空,是与非,对与错,你我都皆为凡人” 楼满风脚下一顿,目光温柔地看着寒千落,深情款款道“你我皆为凡人,但我有你,就是让我去做神仙,我也不稀罕” “……”寒千落脸上微红,目光撇向一边,她有些羞恼道“又不正经了”,说着踏步继续向前走,楼满风好心情地跟上。两人安安静静,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不多时,便远远地看见一位穿着藏青色僧服的和尚背对着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抬头看着树上的,被一剑穿喉定在树上的尸体。楼满风与寒千落对视了一眼后,便向那个身影走去。 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楼满风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出声道“无可大师真是豪爽,喝最好的酒,杀最狠的人,快意人生啊” 无可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拿着酒杯,仰头喝下杯中的酒,又紧接着往杯里倒,他 分卷阅读30 没有回头,眼睛斜觅了一下身后“哪里比得过风少,抱最美的人,破最险的墓,笑傲江湖”,说着他伸手示意树上的尸体,“呵,不过此人可不是贫僧杀的” 楼满风走至无可旁边站定,抬头打量着树上的黑夜人尸体,他摸了摸下巴,思量道“人确实不是大师亲自杀的,怕是大师借刀杀人吧” 无可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看向楼风“哦?风少好像看见一样,愿闻其详” 楼满风撇了无可一眼,又看向树上的尸体,缓缓道“大师把人逼到此处,却有人在暗处飞刀杀人” 无可伸手倒酒,哼笑“妙哉,精彩”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杀了夺命三魂,拿了大师想要的东西,所以才被大师追到此处” “一点不差,风少真是旷世奇才,但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夺命三魂死在楚毒蜂针之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人想必是楚毒家族的毒针锁喉,针无意”,楼满风不急不缓说着看向无可,“可是谁的刀有这么快,竟然让他出不了针,还见不着人呢” 无可眼神闪了闪,“这最后一杯酒,送给墓少,以表敬意”,说着将酒杯向一旁掷过去,楼满风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寒千落目光闪了闪,“索连城的刀法虽快如闪电,但也没有这么快,出刀的人肯定是绝世高手” 一时无人说话,楼满风暗自寻思着,当觑向一旁的藏蓝色身影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突然来了心思,笑道“方才无可大师说到抱最美的人,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哦?除了寒姑娘,风少还能想起谁” 楼满风勾起嘴角“我家千落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方才在洛水边遇见的白姑娘也不失为一个难得的妙人” 见无可的身形微不可寻的一顿,楼满风笑容加深“不知这位白姑娘是何许人也,看着倒不像是江湖中人” 半响,无可缓缓道,“我也并不知晓” “哦?我还以为无可大师与白姑娘很熟” “呵,风少可以自己去找答案” 无责任番外(甜) 他吹箫,她躺在他怀里,听箫。 他吹的曲子早已不是那首愿情了,而是在她的要求下,创作的一首首新曲中的其中一首,没有曲名,更没有写谱,她说,这样的箫声才自由。 她听得迷迷糊糊,抬头望着他,她爱极他所有的认真,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对所有事。 察觉她的目光,他低头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但仍有些故意难为他的意味,小声道:换一首。他收回最后一个音符停了下来,无奈道“阿蛮,这是今夜的第二十次了。”“比起这个,我更愿意你多跟我说几句好听的话”,抚着她头的手一顿,有些为难道“想听什么?” 她支起身子,忍着羞怯,目光也因为害羞没有对上他的,但是下定决心往下说“你不会说,但是我会说,我会说很多很多,对你一辈子说下去”转头看向同样心慌的他,她突然淡定不少……“遇佛我不杀佛,因为佛最后也会喜欢我,他不会让你为难”“你喜欢佛,但我会努力做得比佛好,让你更喜欢我一点。”望着她明媚晶亮的眼睛,无可心中百般滋味。如果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无可便好了,然而等着他的,还有生死未卜的未知。 瑾蛮红着脸,她无疑觉得自己有些吹大了,自己还和佛比较起来了,会不会引人笑话,可是一想到难道比不了?又立马挺起胸膛,怎么就不能比了? 然而这种让她心虚又不甘服输的性子在见到无可半天没有反应后,彻底变成恼羞成怒!她坐起推开他站了起来,他亦跟着站起,有些笑叹道“阿蛮,你总是让我吃惊,对于你刚才的话,我并无半点要取笑你的意思”, 瑾蛮转身回头一把抱住他,无视他身体的一颤,一脸满足道“你敢取笑我,我就把你的佛打一顿”。“不许胡说”他语带薄责却不再多言,牵着她往回走。而瑾蛮见无可有些清肃的侧脸,也乖乖任由他牵着,一路上倒也安安静静。 瑾蛮回想着一年前刚认识他的那段时光,他连衣服的一角都不愿意让自己抓,说话也是冷冷淡淡的,如今却搂也搂了,抱了也抱了,亲……也亲过……想到这,瑾蛮也满足了。 索连城 瑾蛮几个起落不见楼满风几人后,身影便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看那几人的方向,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的剧情,也要开始了么……”,她轻轻呢喃。 从来到这个异世界无忧无虑过了十五年,到咋然知道是穿到了江湖恩怨是非多的《墓王之王》,尽管当初天天等着这部动漫更新,但如今对于剧情几乎也没有了什么印象,除了知道几位比较重要的主角……更重要的是,她连无可是什么身份,还有天禅寺结局怎样都不知道就穿了。 唉,老天,你让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瑾蛮抬头望向天空,心里忽 分卷阅读31 而想起一张脸,隐隐作痛起来。 就当瑾蛮打算展开轻功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一阵一阵沙沙声,那是疾驰的人影摩擦枝叶的响动。 她屏住呼吸,身影快速闪到了旁边一颗更为隐密的树上。待她的身影刚停稳,一个略显狼狈的穿着棕色华服的身影越过低矮的灌木丛,脚步酿跄了一下,只见他捂着左肩上的箭伤,正在艰难地躲避着后面一群蒙着牛头银面具的黑衣人,瑾蛮知道,这是墓王城手下兵喽的打扮。 瑾蛮不由眯起眼睛,脑子里快速运转,想想起点什么,但什么都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被墓王城的人追杀?她看着那人脚步酿跄往远处石头一处躲了起来,后面的黑衣人紧跟其后,但未看到人后,听到其中一个兵喽喊“往那边去了”,紧接着一群人便往另一个方向掠过。 瑾蛮在黑衣人掠走后闪了出来,她犹疑着,一个起落,来到那人消失的石头堆旁,没人,明明就见他往这里躲,怎么突然消失了呢。带着疑问扫了扫周围的石块,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真是奇怪,不过她并非好奇之人,尤其是对于这是非,对于这打打杀杀。很快,她的身影也离开了原地。 但老天却像是开玩笑的,正往云谷镇回去的路上,青色弛聘的身影忽然一顿,抬头看向前方。又碰见了。只见那个狼狈的人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紧追其后是一匹白色壮硕的狼,还有七八个带着牛头银面具的人。那人在用尽全力似的杀了那头狼,单脚跪地,喘着粗气,很快就被牛头银面人包围。 他们像是对于远处站着的青色人影不在意一般,又或者没有谁注意到她。瑾蛮也站着没动,但目光却紧紧盯着他们,心里有些惊又感觉有些刺激。 忽然,被包围的那个人朝她看了过来,带了点审视,又带了点别的,很快他就移开了,因为被围攻了。看着出现得越来越多的牛头银面人,那人体力不支很快倒地,被一只脚狠狠踩在脸上,但他目光依然如炬,丝毫没有求饶,瑾蛮不由生了几分欣赏。眼看他就要被那兵喽一刀刺死之际,瑾蛮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白色的披帛如有生命快速向倒地的人影掠去,踩住索连城的牛头银面人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回过神,脚下的人已经不见。他快速看向前方,只见一位青衫妙龄女子立在前方,手里的白色披帛卷着索连城那走狗。可恶。 “你是何人?敢阻碍墓王城斩杀神捕门走狗” 瑾蛮看着马上把刀对着自己的银面黑衣人,再看了看手中快晕厥过去的神捕门走狗?朝廷的人? 瑾蛮心中暗叫不好,一个旋身快速往前方掠去,还顺带拖着那个神捕门的走狗?很快,十几号银面黑衣人马上紧追其后。 瑾蛮看了看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右手快速抓过一把树叶向后甩了过去,趁着他们接“暗器”的时候,迅速甩开他们。 跃上一处矮石崖,把人放了下来。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下,用脚轻轻踢了踢地上已经昏过去的人,“喂,喂,不会死了吧”,又看了看他左肩上插着的箭翎,再扫了扫他血迹点点的脸,那是别人的血。 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现在后悔也晚了。瑾蛮踌躇了下,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那是白末水给她的“丹心丸”,有修护内功、强心护脉之效。她缓缓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药丸放进他的嘴里,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她的手还有些抖,她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这对于她来说,有点小刺激,比和沐雪离打架那晚还刺激点,这次是为了“救”这个反派,被一群人追杀。 朝廷的人,在这部剧里,就是别有用心的反派吧? 看着地上的人有转醒的迹象,瑾蛮一个转身,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丛林中。她可不想与这人有什么后续,救他纯属是“意外”。 青色的身影避开枝叶快速穿梭,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瑾蛮心中带着些许“心虚”,那是对于涉入剧情的不安,但却因为些许刺激添了几分喜悦。她有些急于与人分享~ 等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落在熟悉不过的四望草亭,瑾蛮扯开一抹微笑,似是自嘲,又似是喜悦。 她望着空荡荡的亭子,心中有些许失落,已经有多日未看到那个藏蓝色身影了。 瑾蛮抬脚走近亭子,青色的身影朝着悬崖远处眺望,略显落寂。他这会子儿人会在哪儿,墓王城?在干嘛?和谁?沐雪离? 摇了摇头,她又想起刚刚“救”下的人,神捕门?神捕门的人来天禅寺做什么,还有那个人是谁,看着穿着、年纪,狠劲,应该不简单。 站了半响,她走出亭子,朝着来时的掠回去。 当瑾蛮回到那处矮崖,不意外的,原本躺在地上的棕色身影已经不在。 误入麒麟祖墓 见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已经不在,瑾蛮并不意外,何况对方又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她望了望矮崖下的茂密丛林,绝美蜿蜒的洛河,再到远处环绕的碧绿群山,如此秀美的壮丽河山,却也是是非之 分卷阅读32 地,潜藏杀戮。 她轻嘲一笑,跃下矮崖,这里根本就不分什么正邪,只分立场还有贪婪之徒。 因为走神,青色人影未注意到脚底下的坑,等她发现时,为时已晚。“啊!……”谁来告诉她,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坑啊。 顺着深坑,瑾蛮扑的一声坐在地上,右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嘶,好疼”,应该是扭伤到了。借着微弱的光,瑾蛮打量了下四周,赫然是一个石洞 瑾蛮心里暗道不好,这应该是哪些个无良盗墓者挖的洞,她之前也见过不少贪婪的盗墓者挖洞打孔的场景。她看了看周围都是坚硬的石壁,再瞧瞧头上漆黑一片,一想到自己可能身处某个“墓穴”中,心中不由有些发寒。 像是应验她的直觉,瑾蛮扶着右脚慢慢站了起来,刚挪了两步,脚下就才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待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啊!……”,一声清脆的女高音顿时响彻在石洞中。 瑾蛮跌坐在地上,看着那只被肢解的手,只感觉一阵恶寒,她鼓足勇气抬头望向前方,只见前面隐约可见躺着几具尸体。 黑暗增加了畏惧感,瑾蛮此刻脑袋空无一物,只剩,恐惧。 忽然,前方出现微弱的火光,且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火光,瑾蛮看清了人来,眼睛一亮,松了一口气。 ……我是美丽的分割线…… 楼满风与骆时秋,本是在沐雪柔的“指示”下,前来麒麟祖墓一探究竟,没走多远,就听到一声尖叫声。 两人同时向后看去,骆时秋皱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楼满风点头,“如果没错的话,是白姑娘” “白姑娘?她怎么出现在这里?”骆时秋有些吃惊道 “走,去看看” 于是,两人寻声往回走,便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看到他俩后松了一口气的白瑾蛮。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抬步走向瑾蛮 在离瑾蛮还有几步远时,楼满风出声道“发生了何事,白姑娘怎会在此处?” 瑾蛮望着两个救星走来,心中的不安退去了大半,她抬起一只手向上指了指,“别提了,没有留神,脚下踩空落下来的,真不知是何人挖的” 说话间,两人已走至她的身旁,发现她的不对劲儿,楼满风道“白姑娘,你这是……” 好像是扭伤到了,骆时秋这时已经蹲下,瞧了瞧瑾蛮抚住的脚踝。 嗯,摔下来的时候扭到了,瑾蛮此时有些挫败,有些无奈 楼满风皱了皱眉,对于眼前的人,他说没有疑虑是假的,“如果白姑娘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在下看看” 瑾蛮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对于这种好心,她满怀感激。“劳烦楼少侠了” 楼满风听闻一愣,微微一笑后蹲下,两指小心捏了捏瑾蛮受伤的地方,“是扭到了,不过还好,并没有伤到筋骨,着点力道按压下就好” 说着,他抬头看向瑾蛮,“如果白姑娘信任在下的话,在下愿一试” 对于极为绅士的楼满风,瑾蛮还是很信任的,她点了点头,“有劳了” 楼满风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一旁的骆时秋后,小心地轻抬起瑾蛮的右脚,然后摆了两下,“白姑娘稍微忍一下” 见瑾蛮点头,手下一用力。听见一声轻呼后,便站了起来。“可以了,白姑娘试试能否走动” 在楼满风那用力一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轻呼了出来,不过骤疼过后,感觉好多了。 她试着站了起来,脚下慢慢用力动了动,发现竟然好了。心中暗下喜悦,对眼前的两个人,更觉得赏心悦目。 她对两人一笑道“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瑾蛮多谢楼少侠出手相助” 楼满风微微一笑,“呵呵,只是举手之劳,白姑娘不用太在意” 瑾蛮心下有些温暖,此刻,已经无法只是把他们都当成是动漫中的人物了。 见寒千落与林水瑶不在,于是有些迟疑地问,“林姑娘和寒姑娘呢” 骆时秋眼神一暗,“水瑶被困在一处瀑崖” 楼满风接话道,神情有些凛然“千落也被困住了,或许破了这麒麟祖墓,种种疑团就会解开” 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这些个尸体都是盗墓派的,如果没错的话,让白姑娘跌落的洞口,也是这些人挖的” 借着火光,瑾蛮清晰看清地上血肉横飞的尸首,心里一阵恶寒,她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这么惊悚的一面,忍住想要尖叫出声的念头,脚尖迅速点起,向前一跃。 楼满风与骆时秋没有错过瑾蛮的神情,两人对视了一眼,向前面的青色身影走去。 “白姑娘,你没事吧”,骆时秋看着瑾蛮有些苍白的脸道 瑾蛮回之一笑,“没事儿,只是从未见过这般……场景,让两位见笑了” 楼满风回望了望地上的散落四处的尸首,“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盗墓派 分卷阅读33 的御岭门,只是麒麟祖墓是历代麒麟家族族长埋首的祖墓,并非是寻常厚金陪葬的墓穴,且麒麟祖墓以历代族长机关设计巧妙、危机四伏为豪,按理盗墓派不会有如此大的动作,前来白白送死” 说道此处,他皱了皱眉,看向骆时秋,“看来这里还有其它的内情” “管它什么内情,等我们破了这麒麟祖墓,找出救水瑶和千落的方法才要紧” “嗯”,楼满风点了点头,他看向一旁的瑾蛮 “看这境况,白姑娘想照着原路回到地面,怕是不易了” 瑾蛮皱了皱眉头,从刚才滑落下来的深度与曲饶来看,怕是不能“原路返回”了。 于是对着两人道“怕是要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只能跟着二位一道出去了” 楼满风与骆时秋对此点了点头。虽然对于眼前的女子来历尚未清楚,但直觉并非是“敌人”,且那双干净的眼睛,莫名让人放下戒备。 番外 怀女何时逢 黄昏斜有数,日落少入峰。思女不在怀,怀女何时逢。 云烟缭绕的日落峰峰顶,一身白衣裙的白惜水站在悬崖边远眺,万千林木纵横,多少人家宅户,熙熙攘攘,百千仪态。 不知站了多久,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一位与她一样一身白衣裙的女子向她走近,那女子淡淡地撇了崖下的风景一眼,转头对着她道:“大姐,你又在想阿蛮了” 白惜水绝美的脸闪过一抹犹疑,“老实说,让阿蛮下山去,不知是对还是错” 白末水眉头轻皱,轻轻道:“我知道你担心阿蛮,但是阿蛮必须自己走一段路,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我们羽翼下,何况这是阿蛮的选择” 白惜水释怀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清楚,如今看来,她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呵呵,你啊,就是太过于担心啦,还有两年,她玩够了,肯定会回来”,说着她挑了挑眉,继续道:“说不定到那时,还会带个如意郎君回来,哈哈~” 闻言,白惜水瞪了白末水一眼,转身往回走 白末水连忙跟了上去,“你还别不以为意,那丫头这一年几乎都在天禅寺附近逗留,依她的性子,不该如此” 白惜水目光沉了沉,从阿蛮初始寄来的信中,告之她住在天禅寺周边云谷镇的一家客栈,直到现在还未告之她更换的住处,不由停下了脚步,看着白末水,“确实有点反常,可是天禅寺”,白惜水眸色带了抹担忧,“虽然名义上是座千年古刹,但实为慕容家族的祖地,历代墓王与其子孙皆葬在那里,而忘川湖边是九锁奇墓之一的悬棺崖,悬挂着墓派武林各大高手的棺椁,而墓派攻守两派之争水深火热,除此外,墓王城四大家族皆在此处建立地宫,地下珍宝与武功绝学无数,上至朝廷下至盗墓派蛇蚁,都虎视眈眈……阿蛮长逗留于天禅寺,末水,我真的不放心” 白末水抿了抿唇,她何尝不担心自己唯一的侄女,但还是宽慰道:“这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试炼机会,墓派武林几乎概括了江湖武林,让阿蛮在其中经历一番未尝不是好事,虽然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都没什么好经历的,但不经历一番,她哪知值不值得” “那你觉得阿蛮是被什么牵绊住了?”,从阿蛮的信中来看,应该不是骆时秋 白末水摇了摇头,“那丫头虽然单纯良善,但一般人却也不会亲近,但一旦认定,就会全心全意,我想,她怕是动了感情” 白惜水皱了皱眉,不由得双手紧握,下定决心道:“过些时日等收到阿蛮的来信,我想下山看看” 白末水一惊:“大姐,三年才过一年” 白惜水继续往前走,留给她一个背影,“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留在原地的白末水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想下山,如果可以,她当初都想陪着阿蛮一起历练,可是这是她们的规矩,虽在日落峰隐居,但每个人都要单独下山历练三年,旁人不得干预,更不可陪同。如今……算了,规矩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抬头望了望昏暗下来的云彩,突然满是感慨:女大不由娘啊 破墓 “攻墓不盗,破享功成!” 铿将有力的声音响在石洞中 瑾蛮看着一旁的两人,不禁有些小激动 “骆时秋” “楼满风” “前来拜攻麒麟墓” 说罢两人均向前方作了一揖,随后拿起火把向前探路 三人刚走进石门,身后的石洞大门突得立即关上,随后石壁上的灯火次递点亮前方的墓道,通向另一扇洞门 紧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从地面传来,一座一座麒麟石雕从地上升起,整齐地排列两边,像庄严的“列队”,怕是暗藏机关,看着地上的蒙面死人就知道了。 瑾蛮轻皱了皱眉,她曾听闻麒麟祖墓机关全墓室无死角,设计周全,敌人一旦被困住之后根本无法逃脱,只能束手就擒。看着楼满风与骆 分卷阅读34 时秋两位男主灰常淡定的身影,心下也淡定也不少,这会子,竟有些好奇这传闻的真假。 “这里看上去很不对劲”,骆时秋出声道 楼满风打量着麒麟石雕,对着两人道“麒麟石雕嘴巴都对着墓道,这些人一定是促动了机关,被石雕瞬间喷出的火活活烧死的” 骆时秋捂着肚子笑出声,“不错,幸好他们死在此处,不然,我们可都要变成烤乳猪了” 瑾蛮微微一笑,对着楼满风道,“那么,既然墓道不能走,不如踩着石雕过去?” “正是我所想,白姑娘,你跟在时秋后面也好有个照应,我们分两边踩着麒麟脑袋过去” “好主意”,骆时秋看向瑾蛮点了点头后,与楼满风同时跃上石雕,一路跃去,石雕果然因触碰喷出火焰 瑾蛮小心地跟在骆时秋之后,待前方身影站定,她也停了下来,此时石雕已停止喷火,但看着前方一排排的铁箭与针排,心中一寒,真是惊险 “还好还好,要是刚刚没刹住跳了下去,那真真是要变成刺猬的呀”,骆时秋庆幸感慨道 明明是严肃的时刻,却还是被骆时秋的“幽默”给逗笑了 楼满风挥了挥银骨扇“没想到小小的麒麟祖墓,竟然跟谷子墓、寒铁大墓一样凶险” 闻言,瑾蛮心下一叹,果然是见过世面和没见过世面的差别,人家是行家中的行家,这些机关都见惯了似的 瑾蛮打量了下周围,除了看得见的铁箭与针排,地上和石壁顶上空还各镶嵌着一块精雕的大石块,形状有些像现世使用的厕所水管上的翻版型盖子(_||) 显然,楼满风与骆时秋也发现了,“满风,你看这天顶和地底下各有一块鬼眼石,这通道是在上面还是下面”,原来有专业名称,叫鬼眼石啊 楼满风眼神一敛,将手中银骨扇一收,拿出金刚棍对准地上的鬼眼,他看向瑾蛮,提醒道“白姑娘,多加小心” 瑾蛮会意,点了点头 只见楼满风将金刚棍插入地上的鬼眼石后,立即触发了机关,铁箭头与针雨急急飞射过来,几人立即飞身挡开 不一会儿一轮箭头射完便停了下来,但机关处立即补上箭头 骆时秋见此不满朝前方嚷道,“完了个鸟蛋,没完没了了呀”好像那边有人会听到一样 瑾蛮心中有些莞尔,完了个鸟蛋?啥意思?太前卫了吧 再对比绅士楼满风,身姿绰约,即便是在机关重重的墓穴,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偏偏佳公子的模样。 果然每个“头脑简单”的主角旁边,还得有个心思细腻冷静的军师,才能撑得住剧情 楼满风听了骆时秋的吐槽,摇了摇扇子,缓缓道“现在起码知道,地上是个死穴,天顶才是通道” 闻言,瑾蛮和骆时秋都看向天顶的那个鬼眼 瑾蛮只觉那鬼眼越是打量越是觉得阴森,忽然前面的骆时秋拿着寒血古剑指向鬼眼,又嚷道 “看什么看,等会就把你给捅了” 瑾蛮看着这样率真的大木头,再也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太可爱了 估计看到如此性情坦率的人,都会让人不由自主放下心妨吧,瑾蛮忽然知道林水瑶为何喜欢骆时秋的原因了 骆时秋忽一回头见瑾蛮看着他遮嘴轻笑,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你笑什么”,他还以为她有些高冷的 见楼满风也看过来,瑾蛮连忙收起笑容,“没什么,只是不曾想过,大名鼎鼎的攻墓派少主竟是如此率真赤诚之人,倒是觉得有趣” 闻言,骆时秋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白姑娘谬赞了,大丈夫行走江湖,不拘小节,我一向不喜那些繁文缛节,自在惯了” 瑾蛮灿然回之一笑,“英雄所见略同,人生就该如此快意恩仇,骆少侠,别介意” 看着眼前漂亮姑娘真诚的笑容,骆时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楼满风见此笑了笑,他看向瑾蛮挽着的白色披帛,眉毛一挑,但此时此刻并不是询问的时候 他继续看向石顶的天眼,对着两人道“这天眼实在高,以我们的轻功,恐怕都够不到”,说着他看向瑾蛮,瑾蛮也摇了摇头 这天眼确实高,且距离几人还有一段距离,在不能借助外物的作用下,根本无可能 骆时秋挂心着林水瑶,不耐烦道“我可没精力在这儿耗着,满风,咱俩把石雕推过去” 好主意,这两人可是有着麒麟臂呢 “也好,白姑娘,我们推着石雕过去,你紧跟在时秋身边,要务必小心” 骆时秋和瑾蛮同时点了点头 看着楼满风与骆时秋一人一边对着石雕使出麒麟臂之力,沉重无比的石雕立即缓缓向前移动 眼看要触到地面,骆时秋向后叫了声“白姑娘” 瑾蛮会意,倾身与骆时秋一同躲在石雕后,刹时,箭头如飞雨般射过来,但都被石雕挡住了 待石雕推到那鬼眼处,飞箭处的机关方停了下来 分卷阅读35 瑾蛮不吝啬夸赞,“二位的麒麟臂果然神奇,佩服佩服”,接着对着骆时秋感谢道 “也谢谢你了,大木头,又是帮我挡箭又是出力的” 对于瑾蛮的“大木头”,骆时秋与楼满风皆一愣 “额……抱歉,听着林姑娘这么喊你,觉得这个称呼很顺口,也很适合……”瑾蛮心里_||,人家林水瑶的专属称呼啊 看着瑾蛮的样子,楼满风哈哈一笑,觉得眼前的女子也是有趣,想起认识初始连话都不肯多说,如今相持相辅倒是很快热络起来,倒也是性情中人 他看着骆时秋不明意味地挑了一眼“他不就是大木头么” “满风你,哼……”,骆时秋气哼地把头转向一边 楼满风转头看向天顶,“你们看鬼眼的眼球,通道肯定就在那后面” 骆时秋点头道,“嗯,把它捅下来” 楼满风道“一个人的轻功恐够不着,我们来个空中接力,时秋你先来,我最后” 看着骆时秋与楼满风一前一后运起轻功轻轻一跃却蹦得老高接近那鬼眼处,瑾蛮心里轻轻一叹,少侠好轻功啊 骆时秋靠近鬼眼处身子开始下落,踩上跟过来的楼满风运起的双手,借力飞到天顶处,一拳打碎那鬼眼,然后一手抓住顶面,他吊在那儿向下喊道“通道果然在这里” 原来这鬼就相当于生门啊,瑾蛮看向楼满风,楼满风看向那满排不动的箭羽,缓缓道“而且那还是机关眼,你们看这么大动静,这些箭也不射了,时秋” 骆时秋会意,拿起金刚棍甩下金丝头,同时楼满风运起轻功,抓住金丝头,骆时秋运力把他甩了上去 待楼满风进了通道,骆时秋向下喊道“白姑娘,抓住金丝头”,说着向下一甩,瑾蛮快速运起轻功抓住 待进入通道,瑾蛮心中不禁感叹,这机关密道做得甚是精妙,连上空都有如此通道,就像和在地面一般无二 三人缓步往前,骆时秋打量了下周围,有些奇怪道“这密室,上次好像见过” 楼满风目不斜视,“上次那个应该是一个假室,而这里才是真正的麒麟家族祖墓大厅”,话毕,石壁上的煤火次递点燃,亮了整个厅室,只见厅内的柱子都有粗大的铁链垂着,这地面就像是被这些铁链撑着一般 瑾蛮疑惑出声“你们看,四周的铁柱都有粗重的铁链从顶上垂在地下,莫不是这天顶通道便是这些铁链撑着的?” 楼满风脸色一凝,“若果真是如此,你们看,这像不像是一张网?” 话音刚落,只见前面正厅墙的两侧小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染上岁月、面露寒霜的脸。 通关 瑾蛮打量着来人,只见他断着一手臂,身后还跟着四个带着牛头面具的随从,便猜想这位中年人应该是麒麟家族的现任族长:独孤涧 独孤涧走进墓厅站定,冷漠地扫了扫楼满风几人,视线在瑾蛮身上一顿,复看向楼满风、骆时秋开口道“墓少、风少,上次是误打误撞进了麒麟墓,这次却是为了攻墓吗” 骆时秋说着向前作了一揖:“我与满风实在无奈才出此下策,我们有一事相求” 独孤涧哼笑道“哼,有求于我?攻破麒麟墓道,毁掉阴阳鬼眼,大闹我祖地墓堂,哼,墓少求人的方式竟是别具一格” 这话说得骆时秋也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不知如何作答 楼满风揖手向前,“麒麟族长,此事确实是我们有些冒失,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等小辈的冒失” 攻人家祖宗墓穴,他会原谅才怪,瑾蛮心里吐槽 但独孤涧看着两人诚心的歉意,脸色倒是缓了几分,“那你们说说,到底所谓何事” 楼满风道“我们来打听一件事情,再借一样东西,然后便立即退出麒麟祖墓” 骆时秋快速接话道“打听的事情,是如何才能登上天瀑涯” “借的东西便是雪芙蓉” 雪芙蓉?瑾蛮看向楼满风 “哈哈哈,你们回去吧,不是老夫不想帮忙,实在是我也不知道”,独孤涧说着便转身想要离去 楼满风急道“但有人告诉我们,这两件事只有麒麟族长才有结果” 孤独涧眼神一戾,转身,“天瀑涯是求凰夫人的隐居之处,上下天瀑涯的方法,我确实不知” 楼满风皱眉,“那么雪芙蓉呢” “驻颜冻龄似仙女,千年奇药雪芙蓉,这几日江湖中谣传此物出现在我麒麟祖地,就连墓王千岁也询问此事,但我派人找遍麒麟祖地,一无所获” 骆时秋打量了下周围,“麒麟族长,容否我等查一查这祖地” 独孤涧生气道“你们爱信不信,但我麒麟地岂是你们说查就查的”,说着举起两指,墓厅内顿时摇晃起来,厅柱的粗链子立即往上升,随即拉起一张铁网将三人困了起来 楼满风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听下面的独孤涧道“这天罗地网,别说 分卷阅读36 你们三人,就是你们攻墓派都在此处,都难逃一劫”,话毕,只见三道身影便闯了进来 来人的声音往下传来“老子以为闯麒麟祖地就像闯阎王殿一样凶险,哪知畅通无阻”,说着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感谢攻墓派两位少侠,把机关全都破尽了” 瑾蛮往下一探,这人是谁啊,便听见独孤涧气愤道“御岭门掌门公孙无忌” “哈哈哈,独孤兄好久不见” “这数日来,你们御岭门屡次犯我麒麟祖地,你来的刚好,正想讨个说法” 公孙无忌哼笑,“说法,什么说法,本门数十位弟兄不过误闯了贵地,却遭来杀身之祸,这一路上到处是我门中的尸骨,哼,说起来,倒是我要向独孤兄讨个说法呢” “哼,贼就是贼,来犯我祖地,还想要我们好吃好喝招待不成”,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着几人便真刀真枪地打了起来 下面的打斗,楼满风几人并无暇理会,楼满风看向那天顶,“时秋,你看那天顶” 两人往上望去,骆时秋点了点头“那上面中间那块,像和破墓令一样” “还真别说,就是破墓令”,楼满风道 得到肯定,骆时秋往上一跃,将那块牌子拿了下来,顿时,天顶的那扇门缓缓打开,三人即刻一前一后跃了出去 在天罗地网下的独孤涧一惊,随着机关被迫,厚重的天罗地网砸落了下来,他一时没能躲开被罩住了,随即被穴王挥来的刀插进胸膛 独孤涧却对胸口的刀仿若罔闻,他红着眼睛看着被破的墓门,悔恨交加 “我,愧对列祖列宗”,说着,便咽下气,却死不瞑目 当然,这是瑾蛮等三人并不知道的后续,三人跳进门后,发现身处在一条密道内 楼满风与骆时秋拿出金刚棍,燃起金丝头的燃料,这武器便当起了火把,还真是多功能,攻墓好助手 楼满风拿着火把打量了下周围,“这里应该是建造墓地留下的一个密道” 骆时秋敲了敲地面道:“嗯,这原本是一个天然墓穴,然后被利用起来,通过这个洞穴再往下挖空,才建成奇特的麒麟祖墓” 瑾蛮跟在楼满风身边,忽然感觉一道不属于火焰的亮光 她回头一看,在不远处有一样东西,闪着白光,出声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像是一朵花” 闻言,楼满风骆时秋两人顺着瑾蛮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花朵,还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几人走近一看,却是一株绽放的白色花朵,周身闪着柔和的光芒 “这朵花长得好特别啊”,瑾蛮出声道,还闪着光芒,像只有仙侠剧中才有的特效吧 骆时秋奇怪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花”,忽然想到什么吃惊道,“会不会是他们老说的雪芙蓉” 楼满风看了看这花,“有这种可能,难怪独孤涧说他在墓穴中寻遍了,都一无所获,原来它长在了这条密道里” 骆时秋不由笑出声,“这些人做梦都想不到,不管那么多了,摘走再说,拿去换千落的消息” 寒千落是被何人捉去,那人竟要用雪芙蓉交换?瑾蛮虽然疑惑,但知道这不是自己关心的问题 她看着楼满风把这朵花摘了下来,然后跟着他们往密道深处走去,当务之急,是要出去 顺着长长的密道走着,几乎走了一夜,终于听到潺潺哗啦的瀑布声,瑾蛮心中一喜,终于快到出口了,虽说是习武之人,但走了一夜,身体还是有些疲乏,但瞧着前面几乎无影响的两个人影,暗叹了一声 待三人看到那瀑布,急忙跃了过去,楼满风骆时秋收起金刚棍,骆时秋看着这瀑布道,“走了一夜,终于到了洞口,这里看上去好像是个大瀑布” 楼满风点头 “这密道确实够长的,而这个洞口也着实隐密,谁也不会想到,密道会在瀑布里” 只见骆时秋有些失落道:“只可惜没有打听到破解天瀑涯的方法,不知道水瑶怎么样了” 闻言楼满风想打趣,但见瑾蛮在旁便安慰道:“等我们先出去,自会有办法的” 说着,一个闪身,率先冲出了瀑布,不多时便传来他的笑声,“你们快出来,看这是哪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全功夫啊” 随着骆时秋一个闪身,瑾蛮也跃了出来,顿时便被眼前见到的景色惊住了。 原来这密道口尽处,竟然是天瀑涯 天瀑涯 瑾蛮打量着这天瀑涯,两阙楼座,一隅荷塘,四周瀑布帘绕似纱,这个地方可真有点像天上宫阙的味道。但她如果知道这天瀑涯本身是个玄铁奇阵,埋葬着曾兴起江湖血雨的邪灵教教主傅易的尸体以及镇教之宝煞器邪灵离魂勾,也是个大墓穴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楼满风对着骆时秋道:“走,我们赶紧去救你的林大小姐”,骆时秋点头,三人便跃下了山顶 骆时秋在天瀑涯空地寻了一圈后没见到林水瑶,便对着房间喊道“ 分卷阅读37 水瑶,你在哪”,但林水瑶并无回应 突然房门打开,从里边走出了一位带着红色面纱,穿着红色华裙的女人 红衣华服女人打量了下骆时秋几人,“真不可思议,你们是怎么爬上这天瀑涯的” 骆时秋上前一步,“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我们就是从山上跳下来的,水瑶呢,快把水瑶交出来,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红衣女子哼笑了声“真是后生可畏,我求凰要的人,还没人能跟我抢” 闻言楼满风神色一变,抓住想要冲上去的骆时秋,对他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一步道:“阁下就是圣上御封,十大守墓人之首的求凰夫人” 求凰撇了一眼楼满风,“呵呵,我久不在江湖,难得有人知道” 楼满风拱手作揖,“在下楼满风,攻墓派鬼手墓使,这位是骆时秋,是我家少主,旁边这位是白姑娘” 楼满风话音刚落,求凰夫人长长“哦”了一声,打量了下骆时秋,“原来你就是那个大木头是吧”,听着怎么有种酸酸的味道 “果不其然,木头木脑” 噗,不知道为何,瑾蛮有点想笑。她感觉眼前这女人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毒舌和骄傲了点 “木头木脑”的骆时秋果然被惹急了,“求凰夫人,我敬您是长辈,才一忍再忍,你别得寸进尺,快把水瑶交出来,本少爷也没这么好脾气” 求凰夫人看着骆时秋,哼了一声转身关门,“那你好好养好脾气,再跟我说话” 瑾蛮不禁有点佩服这求凰夫人 楼满风看了看关上的门,拍了拍骆时秋的肩膀,还没开口,便觉一杀气袭来,侧身躲过飞来的利器 瑾蛮立即转身,只见两个老头从上面跃过来,楼满风和骆时秋飞身而起准备迎战,结果却被地上的锁链锁住了脚,吊在了铁杆上,瑾蛮脚下刚想动,几条铁链瞬间向她袭来,她连忙躲开,这时一个圆胖白胡的老头突然运掌上前,她一个侧身挡开,甩出白色披帛,白色披帛仿佛自动运行挡开了几条锁链的攻击 胖老头眼睛闪过几分欣赏,“好丫头,有几分真功夫”,只见他身影更快,掌风越发犀利地攻了过来,瑾蛮被逼退到涯边,又躲过了几条锁链,这还没玩没了了 “画圣,你真是老了,连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只见立在地上的另一位老者侃笑道 “哼,谁说的”,叫画圣的老头话音刚落,寄出手里的两根金刚针,瑾蛮连忙空中跃开,谁知这锁链就像长在地里的一样,在她往上跃的时候,迅速上升锁住了她的右脚,把她拉了下来。这下好了,都被锁住了 “白姑娘,你没事儿吧”,被倒挂在铁杆上的楼满风关心道 瑾蛮看向被吊的两个人,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回过头,那两个老头已经离开了 瑾蛮看着脚下长长的锁链,又看了看上面挂着的人,叹了一声,飞身上去把楼满风跟骆时秋拽了下来 三人拉着脑袋坐在地上,都不作声,半响,楼满风看向瑾蛮,“这一趟,倒是连累白姑娘了” 瑾蛮摇了摇头,“何来连累之说,要不是两位,我能不能活着离开麒麟祖地还不一定,我也算是欠了两位的一个恩情” 楼满风笑道:“白姑娘不必客气,我和时秋也是顺手为之,既然我们与姑娘有缘,这个恩情姑娘莫放在心上,就像姑娘也不计较此刻同我俩被困于此” 瑾蛮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白姑娘,恕在下冒昧,在下看你这身功夫不俗,是出自哪位大师门派”,闻言,骆时秋也好奇看了过来 瑾蛮本不打算相瞒,但碍于跟骆时秋还有个“口头婚约”,现如今,她还没有找好机会将骆家祖堂的信物还给人家,此刻不好将白惜水与白末水的名讳告之,于是笼统回道:“我的功夫是跟自家小姨和娘亲学的,她们早已隐居于江湖中,如今我下山来,是为了见识下人情世故,游历一番” 楼满风眉毛一挑,“哦?不知家师名讳可方便告之,武林中功夫如此之高的人,在下却一无所知”,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姓白,年龄又相近,都是避世的高人_),会不会是……他给了骆时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骆时秋莫名其妙 “唔……”瑾蛮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压力,她虽然伶牙俐齿,但和眼前的狐狸比起来,还是小儿科,该怎么开口呢,她不想欺骗又不想回答 于是诚实地摇了摇头,“既然家师已避世,隐身江湖,而我也不算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他们的名讳就不重要了” 楼满风释然一笑,“是在下唐突了” 瑾蛮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天色渐沉,夜幕将拉拢,林水瑶端着几碟饭菜从房门走了出来 “水瑶”骆时秋看见水瑶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水瑶,你没事吧” 林水瑶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几人饭饱后,坐在地上,林水瑶与骆时秋背靠着背,而楼满风因为担心寒千落,心情有些低落 而瑾蛮看着满天 分卷阅读38 的星辰也微微出神,心中不禁想起了那个面冷清肃的人 骆时秋低头看着脚上的锁链,有些懊恼,“我怎么没注意这地面上有机关呢” “确实有些大意了,想想现在怎么应对吧”,楼满风叹道 “这个老太婆把我们锁在此处是何用意” 林水瑶有些不确定道“大木头,我觉得这个漂亮老太婆好像认识我爹爹” 咦?见几人都望向自己,林水瑶开口道“她抓了我过来,除了将我锁住,并没有为难我,一见到我就知道我姓林,还说是亲戚” “亲戚?”骆时秋挠了挠头,得罪亲戚可就不太好了 “嗯,不过我从来不知道她是哪位亲戚,但她询问了关于我娘的事,知道我娘已去世的消息后还挺伤心难过的” 楼满风突然有个猜想“这会不会是你娘那边的家人,或许是你娘的姐妹” “……这个,这个就不知道了,从未听我娘提起过”林水瑶摇了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突然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花香,只闻得这股花香越来越浓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气?”骆时秋皱眉道,突然感觉晕乎乎的 瑾蛮也觉得头晕,突然楼满风暗道不好“这花香中有迷烟” 话音刚落,几人便晕倒在地 闻见阴谋 细碎的阳光透过缕空的雕窗投落在木檀桌上,娇艳的牡丹,有黄的红的静静养在白瓷瓶中。偶尔微风吹进来,薄薄的黄色纱幔轻轻摇曳,书卷香、花香淡淡萦绕在屋子里。古色古香的木榻上静静熟睡着一青衫衣裙的女子,姿容清雅绝俗,长长的青丝垂卧,柳叶眉弯弯,颜若朝华,几分憔悴的苍白,平添了两分娇弱。 感觉睡了很久,瑾蛮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黄色的床幔,还有上面的穗子,待意识清醒,她坐了起来,有些懵的打量起这间闺房 只见室内虽然陈设简单,但茶桌、古琴、棋盘、书画具有,床旁还立着两扇画着忘川精致的屏风 瑾蛮下了床,不动声色地调运了□□内的真气,果然体内被压制住了一半功力。她轻皱眉头,这是哪里?为什么下迷烟的人把自己单独带了过来,心下疑惑,自己在这里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就在这时,听见门外有窸窣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带着红面具、配着刀的白衣人推开门后,便立在门外不动,一身黄色锦裳的女子走了进来。瑾蛮不知道她是谁,但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子从进门就不加遮掩的目光,一声不吭地把自己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那似有似无的几分玩味教她更加不悦,她不由退了一步,有些冷声道“你看什么看,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又不是动物,再看挖你的眼睛 “呵呵呵……”黄衣女子轻笑出声,仿佛丝毫不把瑾蛮的冷脸放在眼里,她示意门外的白衣人关门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想不到白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听闻攻墓派寒千落是那墓派第一美人,我看白姑娘天姿国色,比寒千落那样的冷面美人还更讨喜几分,难怪啊难怪” 说着走至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啜饮,又投向眉目透着不解的瑾蛮,“这双干净的眼睛真是有些……让人想毁掉啊”,口气轻轻,说出的话,却像淬上了毒 瑾蛮对于这黄衣女子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她记得自己没得罪过她吧,说话阴阳怪气的,她再次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为何把我带来这里”,又是不明打量一番,又是扯上寒千落作比较,她到底想干嘛,看她长得也不是丑八怪啊,这酸溜溜的语气 黄衣女子看向瑾蛮站了起来,“小女子只是想看看,能让薄情冷漠、让人避之不及的通灵塔鬼使尊者动凡心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今日一瞧,当真是惹人怜爱啊” 闻言,瑾蛮心里一颤,她说的是他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应该知道通灵塔神差沐雪漓吧”,见瑾蛮一愣,她接着道“她是我的亲姐姐,我叫沐雪柔” 瑾蛮突然好像有些明白,所以她是来替她姐姐沐雪漓出气的?还是别有阴谋 “说起来我还想感谢你,从小到大,我都很羡慕姐姐,绝世武功,至高权利,还有一个信任无比亦倾心的师兄漫漫长路陪着她,她什么都有了,名誉地位甚至心上人”说着眼神一历,“如今她心中的那个男人似乎对你更上了心,哈哈哈,真想看看她难受的样子” 瑾蛮看着沐雪柔,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沐雪漓居然还有个妹妹,而且看起来还挺嫉恨她这个姐姐,从沐雪柔的话中,她已经确定无可就是那鬼使尊者 见瑾蛮不说话,微微吃惊的神情,沐雪柔轻笑“怎么,难道你不知道无可大师就是鬼使尊者吗,他身上可是还有很多秘密呢,对他动心,日后怕是会有的伤心呢” 瑾蛮双手握成拳,冷声回道:“这跟你没关系,他的秘密我不感兴趣,更对从你口中说出来的秘密一点兴趣也没有,赶紧把我放出去” 分卷阅读39 “呵呵呵,白姑娘放心,时机到了自然会放姑娘走,不过不是现在,你可是我备下的一份大礼”,话音刚落,趁瑾蛮不注意快速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沐雪柔看着瑾蛮的睡颜自言自语,“呵呵,你会怎么做呢” 打开房门,她对着候守的白衣人扬唇道“速去请我们的客人,希望这份大礼,他还满意”,白衣人抱拳领命而去。 风动云涌 是夜,忘川湖沐氏圣族忘川湖畔一隅 一座楼阙,一小方亭静静立在湖畔边,两座建筑相连的水木栈道上有间隔地放着鲜艳的红牡丹盆栽点缀,小方亭四面半透明的黄纱垂地,似有意隔绝外界的直接窥探,半遮半掩地将亭内坐着品茶的黄衣女子衬得几分神秘 只见她笑得一脸邪魅,时不时拿着一把刻有桃花装饰的弯钩武器打量,弯勾上系着两条玉穗子,一条细细的可伸缩自如的链条有序的缠绕在刀柄上。如果不是弯钩的刀刃在夜色下闪着冷寒的刀芒,这件武器简直美得像把艺术品,哪里会有人相信这就是那把令整个墓派武林闻之色变的煞器邪灵离魂勾呢 “真是巧夺天工呢,精美无比”,她在心里赞叹道,更重要的是这把武器不但见血封喉,而且还能幻形变刃,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们都知道她沐雪柔的存在。 半响,一身暗红棕色袍服、全身皮肤黝黑,却显得与黑夜异常白皙的身影从空中跃下在水木栈道站定,他的手上持着一把刻有红色火焰花纹的黑色大刀,刀上还带着一条铁链,看上去非常冷酷 他盯着前方亭子里坐着的黄衣身影,眼神意味不明陈述道:“看来你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 沐雪柔瞥见亭外的来人,唇角微扬,站起来,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邪灵离魂勾,瞬时,两个刀刃旋风似的卷起被破坏的板阶一起袭暗红棕色身影。暗红棕色身影立即跳起,挥出手中的刀刃,将有如实质两个刀刃快速打到一边,瞬时,方亭一侧“砰”的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 沐雪柔缓缓从亭中走出,她一手握着邪灵离魂勾,看向眼前的人,“呵呵,鬼使圣尊的鬼使之刃,雪柔一直想讨教,只可惜,不是现在” 鬼使看着女子手中的那把邪灵离魂勾,仿似叹了口气,“你还是拿到了这把煞器邪灵离魂勾,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哈哈哈,这如何不是我想要的,我早已受够了在她阴影下不见光的日子,有了它,我就能让她和整个武林都知道,我沐雪柔,不比任何人差” “你执念了”,他目光幽幽看向沐雪柔,“你姐姐并不认为你比她差,相反,她一直觉得你的能力在她之上” 沐雪柔眼神一戾,红着眼睛痛声道:“哼,那又如何,整个忘川一族,乃至整个武林,谁会知道这一点,谁会知道我沐雪柔是谁,我不需要她的认同,我只想自己证明,用这把邪灵离魂勾,在这次墓派第一战中亲手把她的荣誉,她的高傲拉下来!”,说着,狠狠向后侧挥了一刀,刹时三个刀刃飞出,刚平静下来的水面接连溅起三个巨大的水花 鬼使看着那巨大的水花,又看着那仿佛着了魔怔的黄色身影,淡淡道,“你姐姐未必会与你动手” “哼,到时由不得她” 鬼使眉毛皱起,他知道多说无益,毕竟自己也有着只有用鲜血才能化解的心魔! “你为何带走求凰夫人” 沐雪柔轻蔑一笑,“呵呵,我本来好心好意,想将雪芙蓉赠与她,换看一眼洛河图的机关,没想到这高傲的女人没把我这小女子放在眼里,哼,那就让她尝尝做我手下一把刀的滋味” 鬼使哼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邪灵教早已与朝廷暗中勾结,那雪芙蓉怕是已经呈给当朝太子了吧” “是又如何,都是各取所需不是么,我们有何不一样” “哈哈哈,是啊,我们有何不一样,你解你的狠,我报我的仇”,说着他眼神狠厉,看向沐雪柔,“我可以配合,但有一点,到时你们别妨碍我” 沐雪柔轻哼一声,她看向面上一脸肃杀的人轻轻扬唇:“你想杀慕容显,索朝阳觊觎墓王城王位,我要的,是一洗邪灵教前耻,谁也妨碍不到谁,有了鬼使圣尊你的配合,我们的计划将会天衣无缝” 闻言,鬼使冷笑一声,摊开一只手“ 哦?那我们合作愉快” 沐雪柔扬起下巴,“当然” “你今夜特意差人将我引到这里,不会只是想说这些吧” “呵呵呵,真是聪明,不愧是鬼使圣尊,昨夜小女子前去天瀑涯,还带回了一个人,我想着吧,这个人与鬼使圣尊应该很熟,便带了回来,特意交由圣尊处置,以表一番诚意” 鬼使眼神一闪,看向沐雪柔,“哦?是何人” 沐雪柔幽幽道:“鬼使不妨亲自去确认,就在前面的那扇门内” 鬼使目光一闪,转过头看向身后掩上的门,略迟疑后抬步往前面的阁楼走去,心中似有所感,推开了门,只见一身青色身影躺 分卷阅读40 在床榻上,接着是瑾蛮熟睡的侧脸,眼中立即聚起杀意 他看向已经走近的沐雪柔,沉声道:“沐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鬼使的杀气仿若无闻,沐雪柔抚摸着手中的邪灵离魂勾,“鬼使圣尊别生气,我没有对白姑娘做什么,只是让她好好睡一觉罢了”,话音刚落脸色一变,立即侧身跃起躲过袭来的刀刃,往后退了几步,“哼,本姑娘好心好意把人带来给你,你却” “这是警告”,鬼使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抬步走进屋内 他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急切站到床前,先是来回扫了扫床上的青裳女子一眼,接着两指探上她的脖颈,再是手腕处的脉搏,见女子真的无碍后松了口气,脸色不由也柔和了下来 他看了门外一眼,将手中的刀置于身后背着,扶起床上的女子,将她抱起,走了出去 沐雪柔看了一眼鬼使怀里的女子,轻谑性地讽刺道:“真是让小女子好生羡慕,原来鬼使圣尊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她故意顿了顿,轻蔑一笑“只是不知我那痴心的姐姐是否知道,可曾也享受过鬼使的这般温柔,呵呵,按理我该站在姐姐那一边,不过,我很高兴她的任何不如意,说起来,还应该要好好感谢白姑娘了,哈哈哈” 鬼使看向狂笑中的沐雪柔,这已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沐雪柔了。 他看了怀中的人一眼,然后眼神凌厉地看向沐雪柔,一字一句沉声道:“仅此一次,千万别再打她的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记住我的警告”,说着往黑暗中跃去,几个身影消失不见 “呵呵”,待暗红棕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后,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为什么,你们个个称心如意,我就不能有个真心真意,也视我如命的知心人”,她对着夜色似喃喃自语道 半响,随即露出俾睨一切的神情,“呵,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你们都统统去死” 诉心,两相欢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清晨的柔和之光仿佛带着洗礼过的平静落在人间有烟火的地方。 等瑾蛮悠悠转醒,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她皱着眉头坐起,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云谷镇安置的李家客房中,心中不由充满疑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又是谁也自己带回来的…… 随着起身,瑾蛮见到茶桌上放了张字条,写到:若醒了,四望草亭见,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 瑾蛮拿起字条又惊又喜,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相邀啊,她的脸上已不自觉露出小儿女的笑容,全然忽略了自己不久前“遭到绑架” 瑾蛮心中有些不能平静,想要立马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抬脚刚要踏出门,又收了回去。她低头打量了自己有些风尘仆仆的衣裙,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泡个澡再换一身衣裙再去赴约。 等换上一身浅粉色纱裙的瑾蛮见到站在四望草亭中的那个背对着她的藏蓝色身影后,双脚就像被定住了,“一日不见,犹如三秋”,她终于体会了这句话 无可在瑾蛮双脚刚落地时就知道人已经过来了,他转身,看向那个令自己内心无处安放的身影 瑾蛮见无可转身看过来,于是抬步向前,等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她才注意到他脚旁的地上还插着一把形似诡异,刻有红色火焰的大刀,她不由打量了几眼这把大刀,这就是他的兵器,抬头看了看无可平静的目光,再次扫了那把刀一眼,有些迟疑开口道:“你……你……” 你怎么还带着把刀,却没问出口 身旁的人仿似叹了口气,“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闻言瑾蛮一愣,随即撇了他一眼,“我问什么,你就会答吗,不会忽然生气吗” 无可看着眼前清澈的明眸中满是自己,心微突,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身,“你尽管问吧,该让你知道的,我自会回答” 见他如此说,瑾蛮便放下心,开口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嗯” 见无可点头,瑾蛮心中欢喜,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安身之处,“沐雪柔说你是通灵塔的鬼使尊者,这就是鬼使之刃吧” 无可转过身看着瑾蛮,“是,不过这一点,你应该早就知晓了吧”,知道他是指自己撞见他跟沐雪漓谈话那晚 “沐雪柔说自己是沐雪漓的妹妹,她为何用迷烟迷晕我,还有骆时秋他们,还单单困住我呢,看她的样子,似乎还对自己的姐姐心有嫉恨” 无可看着目光灼灼的瑾蛮,叹道:“阿蛮”,他实在不想让她知道这些阴谋诡计,但还是沉声道:“你并非江湖中人,沐雪柔单单困住是因为我的原因,她想要笼络我” 瑾蛮看向他“为什么?” 无可闭上眼睛,“这是一场交易”,然后睁开看着她,缓缓道“但和你无关,你也不该卷进来” 瑾蛮咬了咬唇,知道他是不会将真相告诉自己的,自己也不想触发他那逆鳞般的痛,反正她知道的真相已经很接近了。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与沐雪柔勾结在一起。但那又如何呢 分卷阅读41 ?她看着他,她相信他。只是,她看了鬼使之刃一眼 “那你今日把鬼使之刃带出来,是特意要告诉我什么吗” 无可扫了插在地上的鬼使之刃一眼,看着瑾蛮认真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无可是我,我却不止是无可”,见女孩眼光中透着不解,他随即自嘲一笑:“你或许喜欢的人是无可,但恐怕要空欢喜一场了,注定是一场不得善终的孽缘” “孽缘”瑾蛮心中一痛,他怎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说这是孽缘,语气不由带上几分生气:“我知道你不止是无可,如果你真的只是个和尚,我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看上一个和尚呢,因为我从不认为你是和尚,尽管你动不动就会阿弥陀佛,我喜欢的是有七情六欲的你”,说着眼睛微红 “唉,你”,无可见她眼睛微红,不由心中一紧 瑾蛮有些赌气般地侧过身,看向地上的刀,然后眼睛坚定地看着无可:“你当我喜欢的人是个影子吗,那就当是了,但是这不也是你的影子么,何况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是谁,我只在意自己心中还有谁这件事”,说着她顿了顿,想起沐雪漓曾对他说的“君若不娶,雪漓不嫁,君若身死,众生陪葬”,她有些嫉恨道:“你要是哪天真的死了,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傻事么,像你那师妹一样念着你不忘还是也下去陪你?” 无可看着有些失控的瑾蛮皱眉,心下百感交集,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不会,我才没有你师妹那么傻,也没有你师妹那么痴情,我会很快就忘了你,天下男儿那么多,你以为你就是最好的?我非你不可?”瑾蛮心中愤恨道,把这心中的委屈都吐了出来 无可双手握拳,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轻轻道:“我相信,你会幸福”,只是这幸福,我注定是参与不了了 瑾蛮扬唇,“那自然”,她看着无可温柔的目光,心中软了下来,柔声道:“无可,所以,我并不求能够长长久久,我只求当下,你能够敞开内心,面对自己的真心,坦白对我的感情,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默许自己跟在身旁 没有想到瑾蛮会说出这番话,无可此时心中乱极了,想拒绝又不忍,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想点头,又做不到,他定定看着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无可欲言又止,目光闪烁,一副不知如何选择的模样,瑾蛮忽然放下了心,她知道,她熟悉的无可又回来了,既矛盾,又通透,既冷情,但其实内心很柔软,他的心中有仇恨,会因此痛苦,却也在寻求着解脱,寻求一份内心的安宁,他何曾不向往孑然一身,她知道,他是真心向佛,为了救赎与解脱,她爱的就是这样的他。 虽然不如沐雪漓那般真正地懂他,那两人之间能够视彼此为知己,沐雪漓知他苦,他懂沐雪漓的担子,因为他们就是同道中人,而自己呢?只是一个局外人吧 想着不禁落下泪来,她连忙擦了擦,咬着唇看着眼前的人,她不会这么放手的,于是吸吸鼻子,一字一句道:“呐,我不求你能与我在一起能够长久,不会干涉你做什么,也尽量不让自己受你牵连,我只想要曾经拥有不留遗憾,如此,你会拒绝牵着我的手吗?” 无可看着眼前红着眼眶却又倔强的脸,他承认,他真的无法拒绝她,身体比语言更直接地表达出来,他伸手一只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似喃喃自语道:“何为留,何为恋,才能堪称留恋”,话音落,上前一步把女孩揽在怀里,这一刻,就让他沉沦吧 被揽入怀的瑾蛮,又惊又喜,她伸手更紧紧抱住他,喜极而泣,在他怀里又笑又哭,而他也收紧双臂,两人一阵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无可松开瑾蛮,一只手抬起她的脸,一只手轻抚着她微湿的眼睛,带着眷恋又有着无比的坚定启唇道:“你要记住自己说的话,无论将来如何,你都不要为了我身设险境” “嗯”,瑾蛮闻言笑开,重重地点头,“都听你的”,说着,又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口,心里却想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无可无奈抿唇微笑,拥着她,远望着悬崖下的风景,这一刻,仿佛一切的苦痛都已远去 心魔 站在高高的悬崖上往下看,世间万物都渺小了,可是此时此刻的瑾蛮却心满意足 与她并肩站着的无可打破沉默问道:“那日,你因何与骆时秋几人一起出现在天瀑涯” 瑾蛮如实道:“那日我小心踩空了脚,掉进了麒麟祖地” 无可皱眉,“踩空掉落麒麟祖地?” “嗯,没有错的话,那些个坑是盗墓派的杰作,之后我就恰好碰见骆时秋和楼满风” 无可似松了口气的语气道:“还好是遇见他们两个,否则……”,他瞥了瑾蛮一眼,心有余悸 “是啊,一看到他们两个,我真松了口气” 无可见瑾蛮的样子,轻笑道:“哦?为何” 瑾蛮自在一笑道:“他们连谷子墓和寒铁大墓都攻破了,何况一座小小的麒麟祖地”,她瞥向身旁的无可,突然想到他是墓王 分卷阅读42 城守墓派的鬼使尊者,有些担心他会不高兴,但她的担心完全多余 无可轻笑,“呵,这确实能在意料之中”,但想起独孤涧的死,他目光沉了沉,看向瑾蛮,“你们最后与独孤涧交手了么” 瑾蛮点了点头,“我们进入麒麟祖地墓堂后就遇到了独孤涧,他启动了天罗地网的机关”,见无可有些闪烁的目光,安抚道:“他虽然启动了机关,但我们很快就拿到破墓令出去了” “哦?怎么说”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奇怪,麒麟祖地的破墓令就悬挂在墓堂的上方,如果不是天罗地网将我们悬在半空,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到破墓令出去”,现在想想,这麒麟祖地设计者是不是有点傻,就像把珠宝明晃晃放在显眼的地方,还给别人搭了梯子过去 “那这么说,你们没和独孤涧交手?” 没有,瑾蛮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独孤涧刚启动天罗地网,就又有三个人闯了进来,好像其中有一个叫公孙无忌,独孤涧倒是与他们交手了,我同骆时秋和楼满风当时拿了破墓令进入一条密道后,就不知道下面什么情况了”,看着无可比较凝重的眼神,瑾蛮询问道“怎么了” 无可定定看着瑾蛮,“独孤涧死了,如此看来,是盗墓派公孙无忌几人把他杀了,然后意图嫁祸给攻墓派” “独孤涧死了?”,瑾蛮有些吃惊,独孤涧看着还算是比较讲理的人,就这么死了? 无可看着突然低下头沉默的瑾蛮,没有把独孤涧是因为天罗地网机关被破,被天罗地网罩住而无力还击,才被公孙无忌几人得手的真相说与她听,从身入这墓派江湖中开始,生与死,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带着淡淡的怅然道:“你不必介怀,既然他是麒麟祖地的族长,生死早不由着自己了” 瑾蛮忽然有些迷茫,又忽然感到庆幸,起码她在这里活得比其他人轻松多了,她看着眼前不知在想着什么微微出神的藏蓝色身影,突然很想带他回日落峰,她心目中的净土。 ……我是分割线…… 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自邪灵水与孟婆汤重现江湖后,短短时间,墓派武林再次引起动乱,十年一次的墓派第一战也将提前在忘川的悬棺涯举行,而导致这一切的竟然是一个仅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沐雪柔,而最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的,莫过于她的姐姐,忘川家族圣女墓王城通灵塔神差沐雪漓。 忘川美景,人间仙境,处处为景,景随步移,而观赏忘川美景的最好位置,当属悬棺涯的观景楼,然而这里即将拉开一场争戮。 沐雪漓坐在高高的主观阁楼顶檐上微微出神,眉眼间竟难得地流露出几分柔和的忧思,她至今都还不愿相信,已经死去的妹妹还活着,更想不明白沐雪柔为什么会成为邪灵教的帮凶。 暗红棕色的身影落在顶檐上,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紫衣身影旁边,然后坐下,看着眼神有些落寂的紫衣身影道:“师妹,你又在想雪柔的事情了” 沐雪漓疑惑道:“你说,雪柔为什么会成为邪灵教的帮凶,成了危害武林的魔头” 无可看着沐雪漓,眼神也染上了淡淡的落寂,“和我一样,心魔作祟,劫数难逃” “你的心魔是你自己,她的心魔又是谁” 无可转头看向沐雪漓,深深叹了一口气,“是你” 沐雪漓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无可 “你太强了,她在你的阴影下找不到自己”,说着,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明天或许会与她有一战,到时候你会动手吗” 沐雪漓摇了摇头,“不会,我的剑不会指向自己的妹妹” “但她已经失去理智,而且还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 沐雪漓越想越难过,一想到那个场景,她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身旁的人,像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你帮我吧” 无可目光闪烁,定定道:“我会尽力而为的”,闻言,沐雪漓仿佛放下了一颗石头 无可放眼望着忘川湖美景,淡淡道:“这件事过去之后,我想离开这里,跟师傅一起云游四海”,只是这般说,心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 “我没有你这样的福气,我是忘川圣女,这是我的宿命”,说着有些怅然地把头轻轻靠在了身旁人的肩上,无可微不察觉地顿了一下,但随即放松了下来,多年的同门之情,此时此刻,是沐雪漓最需要宽慰的时候,他不会拒绝。 但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却有些刺痛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浅粉色身影。瑾蛮跟着无可的身影在无可坐下后也跃上了上来,只不过背离着他们远远站着。她依稀听得见两人的谈话,大致是为了沐雪柔的事,知道两人之间的情谊与默契是自己远不能比的,也知道此时此刻的沐雪漓不过也是急需着一个肩膀靠靠,但是她就是很嫉妒啊,但她却不能怪他,她理解。 正在她准备离开时,沐雪漓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目光闪了闪,随即一暗,起身站了起来 无可随着沐雪漓的目光,看到了那个浅粉色身影,一愣,随即也 分卷阅读43 站了起来,定定看着她,目光闪烁,有些欲言又止 瑾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想赶紧离开,“那个,你们慢聊,告辞”,说着向一旁跃了下去 “诶”,无可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浅粉色身影已经不见 沐雪漓已经恢复往日的淡漠,她撇向身旁的暗红棕色人影,语气平静道:“不追么” 无可收回目光,似告诉自己又似回答道:“不必了,明日之后,一切皆有定局” 沐雪漓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心里默默祝愿,师兄,但愿你能早日摆脱心魔,得偿所愿。 何为友 瑾蛮从悬棺涯回到云谷镇李秦家后,便一直坐在屋顶上,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竟出奇地入了迷,连洛云裳近距离落在她身旁都不知道。 洛云裳看着一只手撑着下巴发呆中的瑾蛮,连她来了半响也无察觉,秀气的蛾眉不禁轻轻一皱,不由开口道:“几天不见,怎么又是这么副样子,要是我是来杀你的,你可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瑾蛮回了神,看向一身红色罗裙的洛云裳,先是一惊,然后朝来人微微一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她们也有些时日没见了 “你这些时日都没来找我,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呀”,话音落,洛云裳便已站在了瑾蛮身侧。瑾蛮也站了起来,朝她笑了笑,“你来找我,我当然高兴,走,我们去喝两杯”,说完便拉着洛云裳朝自己的房间跃去。 洛云裳进了瑾蛮的卧室后,左右扫了扫布置简单室内,扬唇道:“布置虽然简单,但还像是个女子闺房” 瑾蛮脑中闪过洛云裳那奢华的房间,微微一笑,“我这里哪里比得上你,不过就是能住罢了,快坐下吧”,说着转身从身旁的架子上拿过两瓶女儿红往桌上一放 洛云裳看着桌上的酒挑了挑眉,坐了下来,瑾蛮随后也坐在了她对面。 瑾蛮看着洛云裳道:“云裳,我们认识多久了?好像有半年了吧” 洛云裳一愣,随即回道:“……是啊,有半年,你怎么忽然想问这个” 瑾蛮回之一笑,“我只是想说,这半年来,与你相交,很开心”,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似友似姐姐般地待她 闻言,洛云裳目光闪了闪,柔和的眉眼像能掐出水来,她微微晃了晃头上的步摇,随即道:“我可是不能说出与你相交也很开心的话,不是要喝酒么,一切都在其中,干一杯” “好”,瑾蛮拿起酒瓶,跟洛云裳碰了一杯 等酒入愁肠,瑾蛮看向洛云裳道:“云裳,我们相识这半年来,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的来历” 洛云裳挑眉“你不也是么,不过那个重要么”,两人皆默契一笑。 “你应该已经知道墓派第一战明日就要在忘川悬棺涯提前举行了吧”,她一直觉得洛云裳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过这确实不重要 洛云裳点了点头 “你知道提前的原因么” 洛云裳看着瑾蛮有些迫切闪烁的目光,叹了口气,淡淡道:“真当我是先知啊,不过这我还真的有些耳闻,据我所知,主要是神差沐雪漓的妹妹沐雪柔因迫切与她的姐姐一争高下而致使墓派第一战提前”,说着微微挑唇,“哦,不止是沐雪漓的妹妹了,沐雪柔现在可是邪灵教的教主,呵呵” “邪灵教?”,一听就很邪,瑾蛮想起无可跟沐雪柔勾搭一起了,他想借着邪灵教向慕容显报仇…… 洛云裳看着轻皱眉梢的瑾蛮,缓缓起唇道:“呵呵,当年邪灵教前任教主傅易凭借煞器邪灵离魂勾,引起墓派武林血雨腥风,墓派几乎倾尽了顶尖高手,才将傅易诛杀在天瀑涯” “天瀑涯?” “是的,天瀑涯既是傅易的葬身之地,也是他与那把邪灵离魂勾的埋身之地,墓派修了一座墓,并派顶级的守墓人在那里守墓,本来这事极为隐密,但是沐雪柔与邪灵教余党勾结后,这个秘密就不是秘密了”,说着洛云裳抬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瑾蛮随即也仰头喝了一口 “这位守墓人就是求凰夫人么?” 闻言洛云裳略惊,“确实是求凰夫人,可你是怎知道的” 瑾蛮道:“也算是个巧合罢了,那日我不小心落入麒麟祖地,遇见了骆时秋和楼满风,多亏他俩我才安然无恙走出麒麟祖地,不过不曾想,我们从出口出来便到了天瀑涯上求凰夫人的居所” “哦?原来这几日不见,你竟还有这遭遇”,洛云裳皱了皱眉打量着瑾蛮,“难怪,觉得你今日有些反常,没事吧” 瑾蛮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云裳,你接着说” 洛云裳挑眉道:“说什么?难道我说了这么多,还不够解答你的那个疑问么” “……” 仔细想了想,瑾蛮灵机一动,“所以邪灵教之所以勾搭上沐雪柔,是为了替前任教主报仇是么” 洛云裳挑唇微微讥讽:“别忘了,沐雪柔现在就是那邪灵教的教主,不过她刚拿到邪灵 分卷阅读44 离魂勾,就这么迫不及待与整个墓派武林为敌,还是太天真了” 瑾蛮默,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眼神染上了几分落寂 洛云裳淡淡陈述道:“无可是墓王城鬼使尊者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吧” 闻言,瑾蛮看着洛云裳:“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洛云裳摇了摇头,“我.我也只是比你知道的早一些,但我早已对你说过,他不是普通的和尚” 瑾蛮理所当然道:“他要是普通的和尚,还是无可么,那还会是我这么久喜欢的人么” “……” 洛云裳轻轻一笑,“那.那明日的墓派第一战,你会怎么做”,说着拉住瑾蛮的一只手腕,认真道:“你可别做傻事,我可不想失去一个难得说得上话的朋友” 瑾蛮内心一暖,回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洛云裳淡笑不答,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妆匣,柔和道:“总觉得你一直以来打扮得太素了,一点都不像别的年轻爱美的姑娘家”,说着把小匣盒放在桌上推向瑾蛮,“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瑾蛮看着小匣盒,有些不敢相信道:“送给我的?”,洛云裳含笑点头,“快打开看看” 瑾蛮心下欢喜,伸出手打开了小匣盒,只见里面躺了两支一模一样的精致蝴蝶小簪花步摇,华而不丽,清新脱俗。 小簪花的蝴蝶为金银镂空雕成,以碧色的珠玉为眼,以红色的玛瑙为头,尾部还生动地别着用暖玉雕琢成的两朵一大一小的杏花,杏花蕊分别用三颗极小的珍珠代替,处于尾部中间的那朵杏花下垂吊着两颗小小的珍珠步摇。 瑾蛮拿着这对簪花步摇,隐见泪光,目光灼灼对着一旁的红色身影道:“云裳,这是我下山来收到的第一件礼物,也是最喜欢的礼物” 洛云裳见瑾蛮的样子,心中也是高兴,“呵呵,看来我选择用杏花做点缀,是没错的了” 瑾蛮心中一暖,“谢谢你,云裳,我很喜欢” 洛云裳打量了下瑾蛮的头饰,“既然喜欢,我来替你带上吧,不过你这头发,得重新梳一个适合的发型,我帮你”,说着站起了身 闻言,瑾蛮开心道:“好的”,然后起身坐在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身后贴身站着洛云裳,此刻正轻轻帮她解发梳妆。瑾蛮此时此刻竟有些一梳到永久的感觉,除了白惜水外,没人为她梳过头发,忽然察觉眼角微湿,她才惊觉自己竟是落了泪,赶紧趁洛云裳不注意快速拂去,嘴角淡淡笑开。 洛云裳的手很轻,也很巧,只见她用几缕青丝对称地在头上两边各挽了个髻,分别用别上簪花,再拾起垂落两边肩头的各一缕青丝,分别用两根青色的发带穿插缠绕成股,最后绑于发尾。 最后拿起瑾蛮一直以来都在带的翠玉步摇,略微思索,便斜插进左边的蝴蝶簪花旁边。打量一番后满意一笑,“成了” 瑾蛮对着铜镜摇了摇,快及耳的步摇轻轻摇曳,她站起身对着洛云裳笑道:“被你这么一打扮,本小姐顿时又明媚了不少,感觉都快要把你比上去了” 闻言,洛云裳噗嗤一笑,“哈哈,你要想赶得上本姑娘,得先琢磨下你梳妆的功夫,没见过手那么笨的姑娘,梳来梳去,也就那两种发式” “……”,瑾蛮想起自己的手艺一汗,竟无话可说,洛云裳见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瑾蛮看着大笑中的洛云裳,不自觉抿唇而笑,何为友,生可交,背可托,死可依。 何为情 午后时分,洛云裳走后,瑾蛮便坐在桌上给白惜水她们写信,道最近两个月来一切安好,让她们切勿担忧挂念。她折好信,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那是骆家祖堂骆天成当年交给白末水的信物,是该找个时机还给人家了,如今她和骆时秋各有所爱,这口头婚约就更做不得数了。 墓派第一大战举行的这几日,攻守两派的人应该都会在天禅寺修整作息吧,人多眼杂的,而且此时关键时候也不好拿这等小事给人家添麻烦,还是等墓派第一大战事情了再说。她收好玉佩,起身来到窗边,朝着天禅寺的方向望去,思索片刻,浅粉色身影快速掠了出去。 骆时秋几人见到瑾蛮时,刚到悬棺涯,几人正站在水中的一个小亭子中,还没来得及将忘川极致的美景尽收眼底,就见身穿着浅粉色衣裙的瑾蛮掠着轻快的身影向他们而来。 骆时秋和楼满风见到瑾蛮,不由放下了心,那日他们昏迷醒来后,瑾蛮与求凰夫人几人都不见踪影,皆是有些不安,但因事情发生得局促,邪灵教的重现与墓派第一大战短时间提前,他们都有些顾不上去她,虽然感情不深,寥寥几面,但终归觉得是瑾蛮受他们的牵连了。 还没等瑾蛮落入亭中,骆时秋就已忍不住开口道:“白姑娘,你没事就好” 瑾蛮看着骆时秋回之一笑,“多谢骆少侠挂心,我无碍”,然后对着亭中的其他三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楼满风看着眼前这位身姿清绝的少女嘴角含着友好的 分卷阅读45 微笑,不由也轻松了几分:“沐雪柔为何将白姑娘带走,白姑娘是否知道?”,在他看来,她的来历就像个迷,不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就是那位白姑娘,也就是身旁这位大木头的“未婚妻”。想到这里,他不由在看了骆时秋一眼,又瞥见骆时秋身侧的林水瑶,不由露出了有好戏看的幸灾乐祸的精光。只是沐雪柔为何要将她带走,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 白瑾蛮皱了皱眉,这狐狸般的噙笑是什么意思,但她并不想牵扯出无可来,于是扬唇半真半假回道:“那日昏迷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女子闺房,随后沐雪柔便进来了” 说着见他们都在等她的下文,她微微侧身,继续道:“说来也奇怪,我之前并不认识沐雪柔,但她的姐姐沐雪漓倒是见过的,她跟我说了些话,几乎都是些嫉恨她姐姐的话,之后又被她点了睡穴,等醒来后,我就已忘川河畔边” 楼满风打量着瑾蛮,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瑾蛮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初见时一样。“这就奇怪了” 既然让他们看到她已安好,她就不逗留了。于是看着几人道:“见各位安好,我也放心了,瑾蛮告辞”,说着便展开轻功离去。 林水瑶看着离去的浅粉色身影,皱着眉梢对着几人道:“这白姑娘好生奇怪啊,突然来又突然走的,而且时而亲近时而冷漠的,不知是何来历” 闻言,骆时秋挠了挠头,“是有些奇怪” 寒千落转头看向楼满风:“满风,这白姑娘似乎没有说出实情” 楼满风点了点头,“她确实没有说出实情,但照几日前的相处和刚才看来,她也并无恶意,至于她的疏离从一开始就有,她并不想跟我们走得近” 骆时秋回忆起一开始,白瑾蛮连话都不愿意跟他们说,于是看着林水瑶道:“满风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楼满风闻言一笑,又正了正神色,定定看向那悬棺涯,“明日的墓派第一战,怕是会有别的变故 ” 气氛不由凝重了下来,几人一时无话 …… 从忘川湖的悬棺涯离开后,瑾蛮便来到了洛河边,都道天禅寺的忘川美景最是极致,但她却觉得这洛河才是巧夺天工,自有着几分自然的仙境神秘感 瑾蛮展开轻功,轻巧踏过不算宽阔的河面,来到对岸的那颗大枫树下,抬头看向那展开的葱茏巨伞,再看向那约四五个成人手拉手才能围住的树身,轻轻一跃,便坐在一根粗枝上,见这枝干实在大,便枕着一只手在枝干上躺了下来,随着思绪飘远,她从怀里摸出那块玉佩,思索着私下里如何交给骆天成,她不想让骆时秋几人知道,到时又徒生几分烦恼 午后的阳光不烈,也很和煦,将影子拉得长长的,一阵困意来袭,瑾蛮渐渐软了身子,闭上了眼睛,或许是真的累了,拿着玉佩的那只手本是放于腹中,因瑾蛮打瞌睡慢慢滑落了下来,手里的玉佩也从手心滑落,瑾蛮一惊立即坐了起来,一眼就看到树下一身藏蓝色僧衣打扮的无可,不由睁大了眼睛。 只见无可手里正拿着那玉佩打量,待看到那个骆字,无可身形不由一顿,他抬头看向坐在树上神色有些心虚的瑾蛮,面色如常,语气中却带了抹探究,“这块玉坠如果没猜错的话,该是骆家祖堂族长的信物吧”,弦外之音是,你怎么会有骆家祖堂族长的信物 闻言,瑾蛮略略有些吃惊,竟是族长的信物,可是看起来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啊。可是要不要跟他如实说呢 无可见瑾蛮没说话,不由皱了眉,略思索便也跃上了树干,在瑾蛮旁边坐下。 无可看着有些不安的女孩儿,忽然轻笑了下,把玉佩还给了她,语气倒是很温柔,“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说来,他原本以为她并非武林中人,却不想她的来历,可能会出乎意料,是何缘由竟让骆天成把族长信物交付他人。 瑾蛮看着身侧正定定看着自己的目光,心下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从未跟你说过自己的来历,你也从未问过我”,说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确实是骆家祖堂的信物,只是不曾想,竟然这么重要” “……” 她看向他,微微笑了笑,坦然道:“我家中还有一位娘亲和小姨,还有单明叔叔和秋芙婶婶,我娘叫白惜水,小姨叫白末水,从我出生起,他们四人便一直隐居在日落峰” 无可静静听着,心中却不动声色地运转,白惜水白末水?却是从未听过 “当年我小姨下山历练时,救了骆天成的主母和少主,骆天成想报答我小姨的恩情,只是”,说着瑾蛮有些说不下去 无可耐心道:“只是什么” 瑾蛮叹了口气,有些咬牙切齿道:“只是我小姨看着那骆时秋骨骼清奇,竟与骆天成定下了口头的约定” 无可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那时我还在我娘的肚子里”,说着她转头看向无可,“我小姨只是随口说,若我娘生下女儿,配他家小子也不错,不曾想,骆天成竟答应了,还交出这块玉佩给我小姨作为信物”,话音刚落 分卷阅读46 ,瑾蛮只见身旁的人身形一顿,气氛忽然有些冷 无可意味不明看着瑾蛮,薄唇轻启:“呵,那小子就是骆时秋?” 瑾蛮连忙摆手,她担心无可气她的隐瞒,有些激动道:“那只是口头的,我下山来的目的,除了历练,就是想归还信物,如今骆时秋和我都各有所爱,所以更不可能” 无可一愣,看着有些激动的瑾蛮,原本提起的心忽然柔软了下来,目光也恢复柔和,但再次听到瑾蛮表达爱意,还是略有些羞赧。 他拉过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淡淡扫了扫那块玉佩,目光闪过一丝冷意,定定对着瑾蛮道:“阿蛮,待我了结了恩怨,想跟师傅云游四海,到时”,说着目光缱绻看着她,“到时你可愿陪我一同” 瑾蛮喜极笑开,坚定地回道:“自然是愿意的,一万个愿意”,说着忍不住展开双手紧紧抱住他 “呵呵”,无可低低笑开,抬起手摸了摸瑾蛮的头发,却摸上了发上别上的蝴蝶簪花,他起初只是注意那只玉佩,却没注意她的发式和配饰都变了,他抬手轻轻划过那蝴蝶的翅膀,“这簪花挺适合你” 闻言瑾蛮坐了起来,有些害羞道:“是云裳刚送我的,好看吗” 无可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抬起手又摸了摸她的头,“你带什么都好看” 瑾蛮乐道:“呵呵,没曾想,你这么会说话” 无可不说话,只是目光又落在了瑾蛮手里的玉佩,最终还是开了口:“等墓派第一战后,这玉佩还是尽快交还给骆天成” 闻言,瑾蛮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有星星闪烁:“我正是这么想的” 而无可,就像被这双眼睛吸了进去,久久移不开。 变故 墓派第一战,按墓派祖制实行,十年一次在墓派圣地举行,为了引出邪灵教的全部余孽,天禅寺的苦禅大师提议提前在忘川湖畔悬棺涯举行,攻守两派骆天成与慕容显意见一致,携手铲除邪灵教余孽。 除了墓派攻守两派的顶尖高手代表外,还有朝廷派来的十一公子镇远大将军伸望和神捕门掌印索连城二人亲证。 守墓派忘川圣女通灵塔神差沐雪漓没有意外地第一个下场接受挑战 “神差沐雪漓,恭候攻墓派高手赐教”,沐雪漓一身紫衣,如踏平地般立于忘川湖中央,而挑战她的是无情谷弟子千亦膤。 千亦膤白色长裙,肤质凝雪,不染纤尘,好似天仙下凡,她眼中无物,眼神清澈,面对沐雪漓沉着冷静,落落大方,“攻墓派无情谷弟子千亦膤向神差沐雪漓赐教” “花语剑下无一物,千军难过彼岸池,听说过你,故事很传神” “亦膤之名,微不足道,我眼中无物,但剑随心动,请赐教” 话音落,沐雪漓便向千亦膤攻了过去,两人在初始的试探后,立刻挥剑相向 瑾蛮看着白色长裙的千亦膤对着沐雪漓也不落下乘,不禁有些欣赏。沐雪漓的霜天剑攻击快而狠,千亦膤善防守,几乎无死角,将沐雪漓的攻击都一一化解,但在企图回击攻向沐雪漓时便很快败下阵来。 瑾蛮看着立于水中的紫衣身影,不禁有些佩服,尽管不想承认,但沐雪漓的霜天剑法确实厉害,寥寥几招还没有使出来全力。而她引以为傲的无相泪功出神入化,都还没使出来。 下一个出来挑战她的人会是谁呢? 此时瑾蛮就站在悬棺涯主观阁楼顶檐上,向下观望,一身青衣,眼神中噙着一抹淡淡的愁绪,忽有种遗世独立之感。 很快,只见寒千落从阁楼中跃下,站在沐雪漓面前。紧接着,有几道身影也一左一右飞跃落在主观楼不远前面的观战亭,落于右边亭中的是楼满风、骆时秋和林水瑶三人,落于左边亭中的是墓王城少城主慕容烨与鬼使圣尊。 而暗红棕色华服的人落在亭中后,状似无意地向高高的阁楼顶上看了过去,暗暗松了口气。虽无明显动作,但慕容烨还是察觉出来了,他顺着无可的目光,并未发觉什么异样,便问道:“鬼使圣尊,怎么了?” 无可回过头道:“无事”,接着与慕容烨望向湖中 瑾蛮在看见那个暗红色棕影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不能被看到,她可是答应他不来参与的。待听到湖水溅落的声音,知道寒千落与沐雪漓两人已经开打,才又重新站到边缘。而接下来让瑾蛮大感惊讶的是,寒千落的武功就像开了挂,太古指刀不仅化成远距离攻击的暗器,还打出阴阳两极的太极不仅可防守,还可攻,而对面沐雪漓一边闪过太古指刀的暗器,一边用无相泪功以水凝成冰,形成的“冰魄针雨”,源源不断攻向寒千落。两个人就像在打机关枪一样,你来我往,不逞相让。 但没有想到的是,一把弯刀突然凭空出现,打断了正在空中专心对战的两人,四周溅起几丈高的水花,两人被强大的外力震飞了很远。 待水花落下后,只见穿着黄衣华服的沐雪柔不知何时已立于湖中。 这一场变故是众人意料之中 分卷阅读47 ,又是意料之外的。寒千落几乎被震晕,被楼满风接住,抱于观战亭中,而沐雪柔在落水前,向水面打出冰魄使周围水面结成冰后,狼狈落地。 看着紧跟在她之后落在冰面的沐雪柔,瑾蛮不禁有些同情沐雪漓,最亲的妹妹不择手段只为了这一天亲手将她打败,任是谁,都不愿意相信。 沐雪漓看着那把闪着邪光的邪灵离魂勾,这一刻才不得不相信,一直乖巧的妹妹真的成了危害武林的女魔头。身体上的伤跟心里的完全不能比,她定定看着眼前与记忆中判若两人的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雪柔?” 沐雪柔俯视着沐雪漓,邪气一笑,“呵呵,姐姐,好久不见,能见到你这副样子,真开心” 沐雪漓捂着胸口,出口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装死,还成了邪灵教的帮凶” “哼,这都要怪你” 沐雪漓一愣,随即捂着胸口站起:“怪我?难道我对你不好?从小到大,我” 还没说完,便被沐雪柔出声打断,她微眯着眼睛,看着沐雪漓“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强,你五岁就是忘川家族圣女,人至极位,万众仰慕,而我连跟你比的几乎都没有”,说着她哼笑了一下,“你神功盖世墓派第一,无人可比,傲视天下,而我连去通灵塔拜师求艺的机会都没有,我总是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你知道我的痛苦吗?!,你知道我的愤怒吗?!” 沐雪漓不可置信摇了摇头,她从未想过沐雪柔会有这么想 沐雪柔直直看向她,厉声道:“如果老天让我们换一下,我沐雪柔不会比你差!” “你我姐妹并无两样,同样受到武林的尊敬,难道你追求这些虚名?” “哼,尊敬?谁尊敬我?别人的尊敬 ,都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他们尊敬的是你,不是你,我受够了这些人的虚情假意,受够了强颜欢笑的谦卑,我不比你差”,“五岁我也能过目不忘,十岁我也能名动江湖,十五岁我已算风云晓天下” 沐雪漓大声道:“没人说你差,其实很多方面,我都自愧不如” 闻言,沐雪柔咬牙道,“可是谁会在乎这些,你是圣使神差,我只是忘川湖畔一个算命看相的小人物,哼,如果我没有变成现在这样,我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当着全天下的面,跟你比一场”,话音落,拿着邪灵离魂勾指向沐雪漓 沐雪漓平静了下来,她坦然看着愤怒的沐雪柔,语气柔和道:“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跟你动手,自父母离世,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人” 沐雪柔厉声道:“你拔剑拔吧!今天这种场景在我脑海里模拟过无数遍” 沐雪漓痛声道:“我不会用剑指向自己的亲妹妹!” “我要你跟我一战!”,话音落,甩动邪灵离魂勾,攻向沐雪漓,而沐雪漓竟站着一动不动,抱着必死的决心,闭上眼睛,眼见刀刃就要劈上沐雪漓,千钧一发间鬼使之刃突然出现在她身前挡住了邪灵离魂勾,而随后的无可也接住了被气流震飞的沐雪漓,将她抱到观战亭中休息。 见此,瑾蛮紧张的心也松了下来。她也不愿沐雪漓这么死去,虽然是“情敌”,但在她心中,沐雪漓还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当然现在的她无把握赢过她。 突然,瑾蛮察觉到从阁楼下有异动,暗叫不好立即后退蹲身,空气中有淡淡的气往上升,迷烟?难道他们要迷晕楼里的人? 想到邪灵教与墓派有仇,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墓派的人,不管怎样,她不会袖手旁观,她不会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杀戮,更不希望他被仇恨蒙蔽的时候,做出会让他自己后悔疯狂的事来。 她站回到了边缘,看到原本站于水中的两个人已经不在,而左右两边观战亭中的几人也都被困住了,立即跃了下去。 楼满风几人被困在观战亭中,见阁楼中又是一股黑气冒出,沐雪柔和鬼使一前一后跃了上去,很是着急,但无可奈何。突然又见瑾蛮朝着他们飞跃而来,不禁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瑾蛮看着像被困在牢房中的几人,对着楼满风道:“这是怎么回事”,楼满风道:“我们中套了,着了邪灵教的道,白姑娘,你来得正好,能否帮我们看看这亭子上面是否有启动机关” 瑾蛮点头,但她跃上去再三查看,都没有看出什么来,“很抱歉,我看不出什么”,闻言,那几人也比较急,那些玄铁柱子,骆时秋拿剑砍都没用,这可怎么办?瑾蛮抬头看了看楼上,此时邪灵教的余孽已不费吹灰之力上了楼,把守在栏杆外面。 瑾蛮心中也很是着急,她看着骆时秋的胳膊突然灵机一闪,“对了,你们不是有麒麟臂么,往下砸下去”,骆时秋和楼满风听了眼神一亮,他们一时急把这都忘了,见他们都露出可行的喜色,瑾蛮随即道:“那你们随后,我先上去了”,然后向他们点了点头,纵身跃了上去。 楼满风与骆时秋对看了一眼,两人皆手心一握,聚起麒麟臂之力。 心结 瑾蛮避过邪灵教徒,从阁楼一侧破窗跃进二层楼中,只见房间里有两个 分卷阅读48 不知名的男人被迷晕在地上。就在这时,无可大声悲愤的质问声从楼下大厅传来。瑾蛮心里一悸,连忙跃到门边侧耳去听。 又听得慕容显有些激动道:“此事跟烨儿无关,是我失手杀了父王” 瑾蛮握紧了手心,果然如此,他是慕容赫,慕容显为了王位,弑父杀害兄弟。 “果真如此,你夺王位,杀死父王,又逼迫兄弟姐妹殉葬,你天理不容畜生不如!” 就在瑾蛮以为无可会杀了慕容显时,突然听得苦禅大师道:“如今你举着刀,对着自己的兄长,又让那么多无辜的人陪葬,天理又如何容你呀” 闻言,瑾蛮,屏主呼吸,紧张地连身体都颤抖了都不知道。无论他现在做什么决定,她都站在他那一边。 而无可,短短两分钟,却像经历了十数年,此刻他红着双眼,内心矛盾不已,一边是有血仇的慕容赫,恨不得一刀杀了慕容显,但一边是有着佛心的无可,是苦禅大师的弟子。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最终他还是选择放下手中的刀,选择放过了自己 他恢复平静,走到苦禅大师面前双手合掌,“多谢师傅及时提点,弟子,无可领悟了,昨日弟子放下的铜色瓶子便是解药,其他的事,劳烦师傅了” 说着,他拿起鬼使者之刃走向沐雪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劝各位,放下屠刀,放下杀念,放下屠刀” 沐雪柔身旁的一个邪灵教徒道:“我早就说过了,鬼使根本不可信” 沐雪柔面色狰狞,眼神狠厉地看着无可,“那就一起送他们上西天”,说着邪灵离魂勾一挥,瞬间幻出三个刀刃卷起被破坏的木板袭向无可,无可连忙跃起,躲开刀刃。 苦禅大师吃了解药后,立即抓起慕容显跃上了二楼。 听到打斗声,瑾蛮立即回了神,她连忙擦了擦眼睛,又听到沐雪柔大喊的声音:“不能让他们吃了解药”,她连忙打开门,只见苦禅大师正扶着慕容显站在几十几步外的另一侧走栏,而楼下沐雪柔挥动着邪灵离魂勾对无可步步紧逼,还有独孤漠正撞柱毁楼。 这时,楼满风几人也破窗而入,苦禅大师见着楼满风几人,急忙道:“各位少侠,赶紧随贫僧救人” 骆时秋点头,对着林水瑶和寒千落道:“水瑶千落,你们帮忙救人,我和满风下去帮忙铲除邪灵教”,说着跃了下去,而独孤漠一看到骆时秋,顿时发了疯般冲上去,“骆时秋,还我父亲命来”,而楼满风与另外一名邪灵教徒打了起来,整座楼摇摇欲坠。 瑾蛮收回目光,看着慕容显离去的方向,目光闪过冷意。她看了一眼楼下,便闪了出去。 就在苦禅大师几人忙着救人,眼看慕容显要服下解药的时候,瑾蛮甩出披帛,将他卷起拎走,纵身闪出阁楼外,踏水而去。 林水瑶与寒千落面面相觑,她两个看着青色的身影如风将慕容显抓走,只丢下一句话:“慕容显暂借一下”,就不见踪影了,她们不解地看向苦禅大师,苦禅大师叹道:“随她去吧,现在救人要紧” 阁楼很快塌了下去,瑾蛮将慕容显丢在地上,回头望向远处已经火光冲天的阁楼,只见骆时秋几人从阁楼中飞出,而漫天带着火的箭头正射向他们。此时她并没有太担心,因为主角一定会没事的,至于沐雪柔,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也一定会被制服。现在比较重要的是眼前这位。 她转过身,看着地上被白色披帛绑成粽子的慕容显,皱了皱眉,将披帛使力一抽,慕容显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连忙坐地而起,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一身青色衣裙,容貌俏丽的少女,仔细寻思了下才想起不久前在天禅寺见过一回面,但不知她为何会抓他,此刻他体内真气混乱,要是仇家的话,完全无还击之力,但死也要死个明白。 慕容显捂着胸口,看着瑾蛮,“你是谁,为何抓我” 瑾蛮目光滑过慕容显的整张脸,再回到他的眼睛,他与无可是多么相似啊,可是眼前这个人,真的可恶至极。 当她在阁楼听到无可说的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时,她的心就像被针扎着一样,苦禅大师将他血刃仇人的行为与慕容显的弑父杀害兄弟的行径拿来相比,都说是天理不容,可这怎么能相比呢,他不杀慕容显应该是因为重情重义,因为想要放过自己才对,而不是怕什么天理不容,如果真是天理不容,那天理何在? 想起无可提及此事时的痛苦与愤怒,想起他曾经掐着自己的脖子时那双仿似入了魔的红眼,瑾蛮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一时气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扬起右手,用全力狠狠朝着慕容显的左脸扇了一巴掌,慕容显被这一巴掌打得倒在一边,他万没有想到,瑾蛮会打他的脸,这一巴掌,将他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右手心的疼痛,提醒她真的狠狠扇了慕容显一巴掌,看着慕容显左脸上明晃晃的五个指印,咬牙道:“你真不配拥有这张脸,这一巴掌是我为他此前不知多少个无眠之夜打的,他今天没杀你,是因为 分卷阅读49 他把情义看得很重要,纵然你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但你是血亲的兄长,这永远改变不了,他放过你,也是放过自己” 慕容显眼神闪了闪,他一言不发看着因为气愤眼睛微红的瑾蛮,内心也是一片翻腾,连脸上的疼都忽略了 瑾蛮看着似有悔意的慕容显,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她以认真的语气对着慕容显道:“他今天放过了你,希望你日后也能放过他,否则,我一定不择手段,亲手杀了你” 沉默半响,慕容显看着瑾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瑾蛮一顿,抿唇道:“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接着从怀里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这个是迷烟的解药,你要是怕被毒死,就别吃”,说着正要扔给慕容显 只见地上的慕容显突然睁大双眼,急切地叫了句“小心”,瑾蛮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来人一掌拍飞了好远。等她摔落在地,只觉得体内气体乱串,身体犹如火烧,喉间堪堪察觉得一股血猩,便吐了一大口黑血,没能看得清偷袭自己之人,便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慕容显看到瑾蛮昏了过去后,捂着胸口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来人,咬牙道:“索朝阳,想不到你如此卑鄙,光天化日竟然从背后偷袭,你究竟想怎样” 索朝阳有些趣味地扫了扫慕容显左脸上的红指印,哈哈大笑道:“哈哈,你慕容显也有这一天,但说到卑鄙,老夫怕是还不及城主你吧” “你”,慕容显瞪着眼前的人,“你以为现在杀了本王,朝廷就能随意插手管墓王城的事吗,你们这帮朝廷狗贼别做梦了” 索朝阳眼睛一眯,“少说废话,今天,就让老夫先送你上路,随后再让你儿子下去陪你”,说着便要一掌解决掉慕容显,忽然一阵强风袭地卷起沙子和落叶,让他睁不开眼睛。 等风沙平稳,却见不远的地上,出现了两个穿着白色衣裙,带着白色帷帽遮面的女人,其中一个正蹲在地上,扶着昏死过去的少女略显着急切地探脉,另一个微侧头,只听得同伴说了一句什么,看向索朝阳后的下一秒,身形一闪离开原地向他挥去致命的一掌,见索朝阳躲过后,招招狠厉。 索朝阳心里暗惊,此女子十分不简单,又一个闪身躲过对方挥来的手掌,在对方再次袭向自己的时候,也运掌迎了上去,两掌硬碰硬后,周围的平地因为掌风的冲撞,碰碰碰炸地而起,两人交战方圆三里的树木,几乎都拦腰折断。 等两人都被双方震开后,脚沾地时都各退了两步。 此时除了正在对付邪灵教的骆时秋几人,骆天成、林老盟主、慕容烨、无可等人都听到动静赶来。见此,索朝阳立刻闪身离去。 众人都略有些吃惊地看着面前那两位带着帷帽白衣女子,其中一位怀里正抱着嘴角血迹斑斑已然昏过去的少女。 无可从苦禅大师那里知道瑾蛮把慕容显带走后,就很是着急,便一路去寻,忽然听到很大的动静,便立刻赶来,他看着白衣女子怀里昏死过去的女子,心中更是急切,又是自责 他打量着抱着瑾蛮的白衣女人,暗自寻思,忽然长大眼睛,难道是…… 只听得其中一位女子清冷又有些压抑的声音:“骆掌门,好久不见”,说着将遮脸的帷巾掀起 骆天成神色突变,有些吃惊道:“白姑娘?” 疗伤 天禅寺一客房中,肖神医正在给床上的瑾蛮把脉,而床前边则站着神色不安的白惜水与白末水,骆天成也站在屋内,而站在房间外的有骆时秋几人,还有一脸凝色的无可。 骆时秋朝着关上的门看了一眼,然后转向站到一旁面色差到极点的林水瑶,想了想,上前几步再次低声下气哄道:“水瑶,我跟你保证,真的不骗你,你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闻言,林水瑶的脸色才稍微缓和,当初在谷子墓,这大木头也曾说自己有婚约,但楼满风却说相当是没有的事,她只当是他不想娶她,而推脱的借口,不曾想,这白姑娘就是他那“未婚妻”,哼,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把大木头让出去的,她看着关上的门皱了皱眉,又瞪了骆时秋一眼,嘟着嘴道:“等白姑娘醒来,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骆时秋见此,下意识挠了挠头,无措地看向楼满风与寒千落,楼满风却略带狡黠,对骆时秋回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与此同时,略带兴味地看向从站在门前便一动不动站着的无可,他走上前,打开银谷扇,微微侧头,“此时应该是称阁下为鬼使尊者,还是无可大师呢” 闻言,无可头也没回,斜觅了楼满风一眼,“风少尽管凭喜欢” 这时房门打开,骆天成与肖神医走了出来,几人连忙迎了上去,楼满风开口道,“白姑娘怎么样了?” 肖神医面色有些沉道:“她中了索掌印,要想清除体内的毒素,得用玄阳与玄阴两种功法同时运气逼出” 听到索掌印,几人神色都不由一凝,这是索朝阳的独门掌法,中掌之人不仅会受到外力震伤,而且掌中有毒,会随着施掌人的内力渗透到受掌 分卷阅读50 人的体内 “现在我与白夫人已经暂时将她体内的毒素封住,白夫人习阴,现在需要一个内力深厚习阳功法的人”,在场几人相互看了看 无可垂下的手指微动,走上前对肖神医道:“在下习得火阳,愿尽薄力” 肖神医看着无可,然后对身旁的骆天成道:“骆掌门觉得如何” 骆天成略微沉吟,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鬼使圣尊了” 看着又关上的门,骆时秋几人面面相觑,寒千落犹疑道:“我总觉得白姑娘和无可大师的关系不一般” 闻言林水瑶目光一亮,她想起有几次,瑾蛮都在天禅寺,难道是因为无可大师。 楼满风顿时迎来三人询问的目光,不由扬唇道:“我从很早前就注意到了,而且你们不觉得无可大师也很在意白姑娘么,还有白姑娘又为何单独带走了慕容显?我想也是因为无可大师”,突然想起慕容显左脸上的指印,也不禁有些佩服瑾蛮。 骆时秋这时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白姑娘喜欢无可,无可也喜欢白姑娘?” 楼满风轻笑道:“不出所料,如此没错” 闻言,骆时秋与林水瑶心底的石头一落,彼此手拉着手,相互对视。 而无可进入屋内,一眼就看到被扶起坐在床中央的瑾蛮,头发披落,唇瓣青黑,面无血色,不由加快了脚步。 肖神医对着屋里的两名白衣女子道:“白夫人,这位是墓王城鬼使圣尊,修习烈阳功法,可助一臂之力” 白惜水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一身暗红棕色华服的无可,目光微微闪烁,“如此,便麻烦鬼使了” 无可看着这位与瑾蛮有七八分像的中年女子,点了点头,走上前盘腿坐在床上,与白末水一起扶好瑾蛮,开始给她运功疗伤。 肖神医对着另外两人道:“骆掌门、白姑娘,我们先出去外面候着吧” 白末水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跟在两人身后走了出去。 出来后,骆天成侧身对着白末水道:“白姑娘,他们疗伤还尚有些时辰,不如我们到客堂一续如何” 白末水轻轻回道:“也好,正有些话,想跟骆掌门说” 骆天成点了点头,看向骆时秋,“时秋,你也一同过来” 闻言,骆时秋一愣,随即下决心般跟了过去。 林水瑶见骆时秋走了,想也没想,也跟着走了。寒千落与楼满风面面相觑,对着肖神医打了个招呼后,也连忙跟了过去 肖神医对此,摇了摇头。 喝药 夜幕降临,烛火燃烧,微雨濛濛,更添秋凉 瑾蛮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有些虚弱地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布局虽简洁但不失大方的房间内,不像女子的闺房,布置得比较中性,房间也很是宽敞,而此时房间内已经点着几根蜡烛。 就在瑾蛮疑惑自己身在何处时,房门被推开了,只见穿着藏蓝色僧衣的无可端着一托盘走进来,心头不由一喜,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 无可走近床前,见瑾蛮除了略微的苍白,唇色鲜红如常,心中松了口气 而这时瑾蛮看到无可托盘里端着的药,忽然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做的事,不知她被偷袭后,慕容显怎么了,心下顿时有些不安,见无可将托盘放在床前的矮桌上,目光有些炯炯地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地小声道:“那个,那个慕容显没事吧”,她那会儿也只是气不过,想出出气,可不是真的希望他死掉啊。 无可脸色沉了沉,看着低头不敢正视自己的瑾蛮,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坐在床边,“他没事”, 闻言,瑾蛮心里松了一口气,见无可没有生气的迹象,朝他笑了笑。 无可看了她一眼,轻声道:“现下感觉如何”,说着已经自顾自拿过瑾蛮一只手腕,给她把了下脉,“你运息看看”。 瑾蛮点了点头,盘腿坐直,调运了下体内的真气,感觉体内经脉疏通,调息正常,于是睁开眼睛对着眼前一直在注视自己的人,说道:“除了感觉身体有些疲乏外,其它都没多大问题” 无可点了点头,起身从矮桌上拿过一碗粥,“你昏迷了三天,醒来先吃点粥,再喝药吧” 昏迷了三天?到底是何人偷袭她,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受过伤。 瑾蛮瞄了瞄眼前的人,虽然眉眼间没有生气的迹象,但她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接过无可递来的碗,因为心虚,也不敢开口撒娇说让他喂的话。甚至她现在都有些不敢问自己是被谁偷袭的。不过瑾蛮是真的饿了,一碗粥很快见底 “还需要再来一碗么” 瑾蛮摇了摇头,无可接过空碗,然后端起一碗药,用勺子轻轻地搅了两圈,然后舀起一勺子,送至瑾蛮嘴边,“温度刚好,快趁热喝吧” 瑾蛮有些受宠若惊,但心里简直美极了,算了,那些个事过后再说吧,她应当好好享受眼前的待遇。看着无可柔和的目光 分卷阅读51 ,又往下撇了撇那一勺子药,这是他第二次喂她吃东西了吧 她略微低头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脱口而出,“好苦啊,怎么这么苦”,还有中药的特有的怪味道 无可见此皱了皱眉,但声音却也淡淡道:“良药苦口,忍一下吧”,说着又给瑾蛮舀起一勺子。 瑾蛮看了看那碗药,再看无可平静的俊颜,电视剧里男主哄女主吃药的低语呢,还有蜜饯呢,果然都是骗人的吧。 低头又喝了几口,简直是苦不堪言,把她的眼泪都要逼出来了,事实上,她确实要哭了。 瑾蛮往后退了退,看了看那碗药,又看了看无可,不由地眼睛微红,有些撒娇的意味:“我不喝了” 无可见此,微微皱眉,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有这么苦?”,瑾蛮立马点头 只见无可竟舀起一勺子,轻轻抿了一口,眉梢微皱,看向瑾蛮,一愣 只见瑾蛮已经凑了过来,睁着明晃晃的大眼睛看着他道:“怎么样,是很苦吧” 他不着痕迹往后挪了挪,无奈道:“阿蛮,这是肖神医开的药方,自是没有错的,苦了些,但对身体恢复有益,快些喝吧” 瑾蛮见无可有些不自然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爱到了心间,“那好吧,只不过我想你换一种喂法” 无可楞,“怎么喂” 瑾蛮心里一喜,忍着羞怯,鼓起勇气上前,直到靠在他怀里,耳边隔着两层衣衫听着他胸口砰砰砰的心跳,方才抬头看着他,轻声道:“就这样喂,这样喂再苦的药我也喝得下去”,说着她的脸也红得不行,不过她没有退怯,要是要脸皮的话,她和他哪有今天 无可见此也是不自然得很,耳尖早已泛红,他看着怀里也是一脸羞怯,但目光又盛着期待的女孩,心里叹道“罢了,这也是逃不掉的劫”,然后一边搂着她,一边给她喂药,看着她喝药时轻轻皱起的眉梢,但抬起眼看向自己时,却流露着全然的依赖,心满意足的笑靥,他不禁是又爱又是自责。 不多会儿,汤药见底,瑾蛮也不愿从他怀里起来,直接把头埋在他怀里,脑袋不自觉蹭了蹭 无可将碗放在一边,坐直了身体,抬手将女孩从怀里拉起,却见瑾蛮脸色红润,身上的温度有些高,不知想道什么,忽然放下了心 而瑾蛮只觉得喝完药后身上忽然暖呼呼的,尤其是肚子,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他犹疑道:“怎么觉得身上有些热,暖呼呼的” 无可拉下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是肖神医发现你体内有寒气,特地在药里给加了暖身体的老姜与何首乌”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无限柔情地替瑾蛮擦了擦有些湿润的额头,轻声道:“睡一觉就好了” 瑾蛮也感觉有些疲乏了,顺着无可的动作躺了下来,无可一边说道:“现下流些汗,对你身体有益”,一边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 瑾蛮的眼中也仿佛带着无限的爱意,她看着无可,轻轻开口道:“无可,我好喜欢你,或许从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喜欢了”,说着她又有些不确定道:“你会觉得我的喜欢,是负担吗” 无可紧了紧手心,看着瑾蛮踌躇不安的样子叹道,“阿蛮,无需多心,现下好好休息好么” 瑾蛮也不想逼他,点了点头,“你要陪着我” 无可点头,“睡吧,我不会走” 看着瑾蛮闭上眼睛,不多时便睡去。无可细细地看着她,时不时为她拭去温润的湿汗,他拾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不由想起白家两姐妹临走时,对他的警告,半响后无声笑了笑,情不自禁在她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轻轻呢喃道:“阿蛮,既然你如此招惹了我,我便不会轻易放你走” 秋色为衣 等到了第二日,瑾蛮精神大好,她才知道偷袭自己的人是神捕门掌印索朝阳,索朝阳觊觎墓王城之位,想趁机杀了慕容显,好在骆天成等人赶到,及时被制止。 此外,在她昏迷几日,骆时秋几人在悬棺涯取得了破墓令,他们几人为了不打扰历届守墓逝者的安息,而向悬棺涯守墓人苦禅大师认输,放弃破墓令,苦禅大师对他们几人心生敬意,竟把破墓令送了出去,倒是慕容显因为无可的事情,一时间无暇理会骆时秋几人,默许了苦禅大师的决定,结果皆大欢喜。 而在接下来,瑾蛮也终于见到了骆天成,令瑾蛮感到有点意外的是,是骆天成主动来找的她,令她有点“受宠若惊”,但不管如何,她终于将那块带了许久的玉佩归还给了人家,骆天成释然的同时,表示如果瑾蛮愿意,他愿意收她为义女,作为当年她小姨白末水的恩情,瑾蛮心下一惊,下意识看向藏蓝色身影一眼,没多想便谢绝了,并告知骆天成当初骆时秋在麒麟祖墓对她也有恩,当是各不相欠了。 骆天成前脚走后,骆时秋几人也过来寒暄了几句,当亲眼看到无可与瑾蛮的关系,并见到瑾蛮点头承认两人的关系后,骆时秋和林水瑶也彻底的松了口气,对瑾蛮也都多了几分好感。 分卷阅读52 瑾蛮看着骆时秋几人离开的背影,忽然间有些感慨,自己如今算是已经融入到这部动漫中了吧,已经无法把他们单单当作是动漫人物,而是有血有肉有信念的人。何况,她如今有了真正的牵挂,她抬头看向藏蓝色的身影,那人也在温柔地看着她,她伸出手握紧他的手,发自内心深处,甜甜一笑,那开朗的笑颜,烙进了那人的心。 ……wo shi fen ge xian…… 秋意渐浓,秋风送爽。 此时在天禅寺的某条竹林小径,尽管已经入秋,但翠竹碧玉如新,草色依旧新鲜。 一身鹅黄色的锦裙的少女亭亭玉立,乌黑的秀发松松地在分两边挽着,发间别着一对精致蝴蝶簪花,皓齿明眉,眉间与明亮的眸中闪烁着点点笑意,不似春风,更胜春风。 在她的旁边,还站一头小黑驴,驴脖子上系着一个铃铛,随着它的走动会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这位少女便是痊愈不久的瑾蛮,此时她正慢悠悠地往天禅寺走着,说起来,虽在天禅寺待的时日不少,但真正静下来,好好欣赏美景的时日倒是少数,于是趁着难得的好心情,便是半牵着小黑从小径步行着往天禅寺走去。 “小黑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经历吗”,瑾蛮歪着头对着小□□,而黑驴似回应般地踢了踢前脚,瑾蛮不禁莞尔一笑,伸出手摸了摸黑驴的脑袋。她想起第一次前往天禅寺,原本是赶着去躲雨的,却不想还是赶不及,被那场风雨淋了个透,她从没遇见过那样迅猛的大雨,加上雷电,当时她是真的害怕,以至于到现在在外面看到乌云,都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想到因为那场雨,她遇到了那个不羁,邪气,无情却重情的人,她觉得很幸运,想到那个人,瑾蛮的嘴角挽起一个笑容,对着旁边的小□□:“小黑啊,记得那时候,你在风雨中,跟着我跑,也是一身狼狈,不过你真是一头有灵性的家伙,竟然也没跟丢”,黑驴疑惑似的摇了摇头 瑾蛮拍了拍黑驴,“……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不过你在李婶家,我已拜托李婶照顾你,等我回来,会去看你的” 天禅寺的这边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随着骆时秋几人拿到破墓令后,江湖的纷扰好似一下子从这里退去,苦禅大师已经决定过些时日便出发云游四海,而无可也决定跟随,那么她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也几分期待。 虽说下山历练,可是这一年,几乎除了天禅寺,她可是没去过哪里,瑾蛮心里汗_|| 就在这时,脸上忽觉得微风中飘来的凉意,瑾蛮抬起头,看着天空,此时开始洋洋洒洒飘着秋天特有的绵绵微雨,她看了看前面不算远的路程,从黑驴驮着的布包里拿出一把青伞,缓缓打开,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黑驴,向小路前方走去。步子不急不缓,罗裙轻曳,铃铛作响。 待拾阶而上,一眼看到那个站在天禅寺大门边的藏蓝色身影,瑾蛮唇边不禁漾出一抹笑容,松开手中的纤绳,快步向那个身影走过去 两目对望,情意绵绵 瑾蛮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轮廓清晰,身子略显单薄的人,有些开心道:“你是在等我吗” 无可看着女孩明亮如水般的双眸此刻满是自己,不由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瑾蛮笑,“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无可轻笑,仿佛轻叹一般道:“你不是来了么” 闻言,瑾蛮痴痴笑了出来,她张开手,扑向他的怀里 无可被她忽然这么一扑,脚下退了一步连忙稳住,一只手下意识轻轻搂住怀中女孩的腰,另一只手却轻轻推着她,有些无措慌乱道:“阿蛮,你……你先放开” 瑾蛮在他的颈边摇了摇头,有些撒娇道“我不,我不放”,此时她踮着脚尖,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感觉整个人仿佛飘了起来。 无可又推了推,见瑾蛮完全没有自觉松手的迹象,他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他看着不远处在树下休息的黑驴,轻轻推了推瑾蛮的肩膀,瑾蛮这回倒是乖乖松开了他 看着瑾蛮不好意思有些闪躲的双眼,无可的局促顿时都消散了,他轻轻笑了笑,拿过她手里的伞,又替她将肩头几缕碎发别到耳后。以往的清冷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他有些郑重般牵起她的一只手,看着她有些意外的眼睛,“走吧” 瑾蛮被他一连贯温柔地动作弄得有些呆愣愣的,“去哪”,下意识地跟上他的脚步 无可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瑾蛮,身后还跟着一头黑驴 秋意朦胧,微雨如纱,清脆的铛铛声和男女对话声渐行渐远 “去想去的地方” “那是哪里” “你想去什么地方” “……嗯……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呵呵……那你可要跟好” “呵呵……我轻功也不差的” …… 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 分卷阅读53 自天禅寺墓派大战之后,无可决定跟随苦禅大师云游四海,而瑾蛮在苦禅大师的默可之下,也一路追随。 三人一路往北而上,闹市,乡里,偏远山区,深山老林,绝崖峭壁。这一走就是过了大半年,这大半年里,瑾蛮过得仿若神仙般日子,简直忘了今昔是何昔,而昔日的少女也抽了条,身姿玲珑有致,渐添了几分女人的韵致。十七八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是完全成熟开的女子。 只因她的天真无邪,与世无争,加上心上人有意无意的纵容下,整个人很是活泼开朗。 这天三人来到追山,与天禅寺一样,追山的云禅寺也是一座千年古刹,不过它是真真正正的佛门之地,佛门弟子高达上百千人,在几人进入追山的时候,路上已遇见过几个云禅寺的弟子。 因瑾蛮是女儿身,加上她对云禅寺无兴趣,所以无可与她和苦禅大师便分开两日,苦禅大师前往云禅寺办事,而她与无可前往追山的最高峰看传说中的“彩凤”。 一身朴素的米白上衣加藏蓝色长裙,不饰一物,长长的头发只是用一根长长的深蓝色丝带松松地束在身后,一根通体翠玉步摇低低斜插入发。明媚的笑容,却比山间最美的花还美丽。 “哇,好美”,率先跑上了山顶的阿蛮姑娘,叫了一声。只见黄昏的云彩如一大只展开翅膀的凤凰,红而灿金,而下落的夕阳,挂在对面山的山顶。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藏蓝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瑾蛮回头,指了指天上的金红色对着那人有些兴奋问道“这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彩凤吧?” “不错,只不过这还不是真正的彩凤。”,无可走到瑾蛮身边,抬头望向云彩。 “嗯?”瑾蛮有些疑惑,无可出声道“传闻追山彩凤在黄昏破彩而出时,要先经历一百个黄昏的褪衣现象,而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黄昏的现象” “可它不就是一团云么”,“这就是它的神奇之处,本体是一团云,却似真的凤凰,涅槃重生,飞云在天,原本以为只是传说,今日一见,可能真有其事。” “(⊙_⊙)嗯?那就是说要有一百天的等待期喽?” “不错,而且这一百天里,黄昏的褪衣现象不能间断,必须是连续的一百天” 瑾蛮皱眉嘀咕“唔,怪不得是百年难一见的奇景,看来我们是看不到了” 无可莞尔不语,看着越来越暗的云彩,“这只是传闻,是真是假,至今也无人说得清” 瑾蛮看了无可一眼,继而抬向天空,轻轻说道“其实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也很美”,瑾蛮说完这句看了看无可,又在心里补上“若是无你在身旁,就是真凤凰又怎样” 无可望向天空,点了点头,“是啊” 是夜,天空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整个追山笼罩在柔和的夜色当中。两人在山间时而走走停停,时而窜上窜下,时而闲谈,时而静默不语。 之后便寻了处挡风的地方当作落脚点。尽管是夏季夜,但因为在高峰,也显得如秋季一般冷瑟,好在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并不在意。 两人坐在火堆旁,无可拿着酒壶喝酒,瑾蛮打量着无可的酒瓶,思衬着他的酒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从不见他挂在身上,但又总在他想喝的时候凭空出现,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也就不了了之。她坐在他身旁,从荷包里拿出喜欢的糕点,津津有味地吃着,火星偶尔传来噼啪的声响。 瑾蛮看向无可,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酒,心里莞尔,尽管放下仇恨,心魔已除,可这爱酒的嗜好,可是一点没变,而在他的影响下,相比在现世的时候,她也已然是一个小酒鬼了,但和旁边的人比,还差得远。她努了努嘴向他示意。 “……”无可迟疑了两秒,“这酒比较烈”,说着还是递给了她。 瑾蛮接过酒壶,仰头尝试喝下一小口,只觉得一股浪潮直冲脑门,咽下去有烧灼之感,这酒至少有50°,好在有浓浓的醇香,下肚后,肚子也感到一股暖劲,瑾蛮又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喝了下去后,看着无可似娇似怨道“还是酒窖仙庄的窖藏陈酿好喝,这酒好呛人……” 许是瑾蛮努力咽下酒的表情太可爱,无可笑出声“哈哈……那是自然,酒窖仙庄的窖藏陈酿十年才出一壶,每一壶在地窖至少藏了三十年,年份虽久,但酒非但寡淡,而且越陈越香,这也是酒窖仙庄逐渐成为陈酒行关注的焦点,不是所有的酒都可以在这么久的年份保有酒香,像这白酒,虽然酒度高值得收藏,但若非是纯粮酿造,也不适合太长久的收藏”。 瑾蛮被他的笑容晃了晃,自那一战她受伤醒来后,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而且没有了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漠,只剩下温和的气息,而对她,也几乎是无微不至,两人虽然没有明着点破,却也时常似恋人一般相处。 就像此刻她走近他理所当然般偎依在他的怀里,他也只是微微一怔但没有拒绝,他也习惯和默许了她的存在。 无可微迟疑,伸出一只手搂住阿蛮姑娘,一只手拿过她 分卷阅读54 手里的酒壶放在一边。略微低头轻声问道“困了?” 阿蛮姑娘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摇了摇头,虽然这一天几乎都在玩,身体是有些疲乏,但良辰美景,她一点也舍不得用来睡觉。听着无可对于酒的言论,她似懂非懂问“那酒窖仙庄的窖藏陈酿之所以这么好喝,不会只是因为年份久,才与别家的陈酒不同吧” 闻言,无可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脑袋,莞尔一笑,“ 酒窖仙庄在酒质醇厚, 酒味协调两方面下足了功夫,酒的质量及风味与酿造原料和生产工艺有关,酒窖仙庄工艺要求达到半年才能榨酒,且一般要陈贮十年以上,而普通酒家一般三个月就可以出酒,陈贮三年以上” 说着无可的一只手正抚上她柔软的头发,她抬眼看向他,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轻声道“原来酿酒也有这么多的学问”。她对于酒的酿造工艺,可是半点都不懂。 无可道,“那是自然,酿酒的工艺可以追溯到五千多年前,酿酒原料不同,酿造季节、酿造过程也不一样,就连酒味也会因盛酒的酒器而有所变化。 瑾蛮抬头打量着无可,不意外对于酒,他可以滔滔不绝讲下去。 她挪了挪身,于是轻轻转移话题,状似无意一提,“等大师云游之旅结束后,我们回趟落日峰见见我娘亲和姑姑好不好?” 无可的眼神闪了闪,看着女孩有些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其实瑾蛮不知道的是,她的娘亲和姑姑早在不久前已经找过他,只是白家两姐妹并不打算让瑾蛮知道她们下山的事。 “真的?”见无可点头,瑾蛮顿时喜笑颜开,她从他怀里坐起,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小小声道“你知道这会意味着……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女孩紧张又期待的眼睛,无可挽起一个邪气的笑容,“哦?意味着什么?” 瑾蛮愣,呆呆看着无可,红晕爬上她的脸,她晓得对方一定是知道的,却还故意问。 她咬了咬唇,想开口,却又像死死开不了。看着瑾蛮的样子,无可哈哈笑了出来。 变坏了,变坏了,瑾蛮看着眼前正在笑话她的人。就在她有些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无可叹了一声“阿蛮,我以为我的心意,你已懂”,瑾蛮愣,高兴之余又觉得感动,泪意填充眼眶,她看着他,嗔到“我怎么知道,你又不说” 无可看着瑾蛮,目光满是温柔,“对不起”。 瑾蛮愣,她摇了摇头,也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我现在很开心”。说着屏住呼吸,慢慢吻上他的唇瓣。 无可的身体一顿,随即回应女孩,并加深了这个吻。 夜很长,但相互偎依拥吻的两人却缩短了时光。 温馨时刻 追山古镇是追山的百年老镇,镇子虽不如墓王城的繁华闹市,但比云谷镇喧嚣热闹多了。古镇从北到南“五曲十弯”,米铺、粥铺、小吃摊、茶楼、饭馆、酒肆、特色摆摊、药店、成衣店等等应有尽有,街道用青石板铺成,偶现一座弯曲的拱桥,占主街道的拱桥还可以通小船舟,有小贩专门以载客泛舟为活计,真有苏州那种“江南调” 在这古镇主街道,一位少女带着帷帽,轻纱有些朦胧地遮掩了她的容貌,长发及腰,脚步轻盈,此时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纸袋,纸袋里包着刚刚出炉的糕点,一只手拿着一块糕点小口地吃着,而在女孩的后侧方,则跟着一个穿着藏蓝色的僧衣的和尚,和尚的一只手拿着两个纸袋,他时不时看着侧前方的女孩,眉眼间不自觉流露着宠溺的意味。 好在追山古镇离追山云禅寺不算远,镇上时常也看到下山修缘讲佛法的僧人,所以这一组合在外人看来并不是很特别显眼。所以对于他俩偶尔的互动,并没有引起旁人过多的侧目。 尽管来到“古代”有些时日,但瑾蛮却显少逛过街市。此时瑾蛮看着古色古香的热闹街市,不自觉流露着小儿女的兴奋感,看到什么特别有趣的玩意,都会不由多看两眼,要不是碍于无可此时的打扮,还有赶路不方便携带,她都能买一堆东西。 抬眼间看到前面一小块空地有人开始耍杂艺,周围慢慢聚起凑热闹的吃瓜群众,瑾蛮有些兴奋道:“前面好像有杂耍表演,我们过去看看”,说着拉着无可的手腕,小跑了过去。 待看到场地上的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耍刀,一个弄枪,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下子,瑾蛮不禁有些失望,拉着无可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无可看着兴趣缺缺的少女有些莞尔,“怎么不看了?”,瑾蛮撇了撇嘴:“他们就那几下子,还不如我耍给你看” “哈哈哈”,无可笑出声,“那我可是十分期待”,见无可有些戏谑的神情,瑾蛮哼了一声,快步走在前面。 都说女人的娇,都是男人宠出来的,这句话,现在应在瑾蛮与无可身上一点也不为过。现今的瑾蛮在无可面前已是越发的娇气,很多时候就像个小孩子。 无可看着走在前面又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影,轻笑着跟了上去。 ……b 分卷阅读55 r   追山的云禅寺虽不如天禅寺的地势,群山环绕,洛河蜿蜒,但也是四周环山,瀑布与溪流一路来倒是不少。 待接近正午时分,两人寻了一处有溪水的地方休息,而瑾蛮见溪水凉爽清澈,四周山川密林比较隐蔽,又有无可守着,便想下水洗去身上热汗的黏腻,而无可并没有反对,只是对她说了句“莫要贪凉,快些洗好”,便背着她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 见无可背着她盘坐在不远处,瑾蛮顿时放下了心。她将头发用簪子盘了起来,然后脱去衣服,抬起脚缓缓地走入溪河,当身体快沉入清清凉凉的水中时,将身上披着的最后一件衣服抛在岸边,然后舒服地叹了声。 她捧着清水洗了把脸,然后转头看向前边坐着的身影,唇角轻轻展开一个微笑,然后加快动作。这已不是她第一次露天泡澡了,之前因为赶路原因,有过几回经历,每次都是他在一旁守着自己。 很快地,瑾蛮洗好穿好了衣服,抬步向无可走去,而无可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回头看着瑾蛮,当看到瑾蛮脖颈有些湿的头发,不由提醒“……头发有点湿了” 瑾蛮没太在意,展开浸湿的帕子,轻轻地给他擦了擦脸,从额头开始,再到右边的脸颊,再到左边的,很是认真。 无可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柔和的目光微微闪了闪,抬起手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我自己来,你把头发弄干,虽是天热,但还是别贪凉” 瑾蛮点了点头,抬手将簪子一抽,柔顺的乌发便垂落下来,接着用内力烘干湿到的地方。她看着手中的长到腰间的长发,想到现代时才留到肩膀的头发,不禁有些出神 无可见瑾蛮盯着自己的头发瞧,不由问道“怎么了?” 瑾蛮松开了头发,看着他像是有些苦恼,“只是觉得头发是不是有些长了,该剪短些” 无可愣了愣,看着她的头发,“这个长度尚可,可以不用剪” 瑾蛮以手当梳子扒拉了几下,心中有些得意,但嘴上却嘀咕道“觉得头发这么长,打理起来太麻烦了” 无可看着女孩,轻轻拉过她,“……我帮你看看” 于是瑾蛮乖巧地坐在他身侧,背对着他任他的五指从她的发间穿过然后滑下,美滋滋地享受着心上人给自己挽发。不得不说,他的手比自己的还巧,瑾蛮心里有些汗_||。当初她养伤期间,无可曾经帮她挽过一次,当时她就觉得自己真是遇上了个宝。 不一会儿,无可便帮她挽好了,瑾蛮有些喜滋滋地回头,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此刻我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好事,这一世才遇到你” 闻言无可心中苦笑,起身站了起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许没遇到我,会更好~” 瑾蛮扬唇,“哪有什么也许,我不就偏遇着你了么,你别想甩下我,又去想你的佛啊,还有你的守墓人”,见他侧过身沉默不语,她握了手心,继续道:“你骗不了我,这些天你有时候都在出神,是不是墓王城那边出什么事了”,其实他一直放不下那边的事。 无可心中一惊,他转过身看着瑾蛮,眼中有瑾蛮看不懂的情绪,瑾蛮心中有些心疼,她从来不觉得他会这个时候放下墓王城鬼使圣尊的之职,放下那些恩怨,如论怎样,这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已经很知足了。 无可向溪边走近,看向远处的山峰,淡淡道:“墓王城即将在幽都城准备接下来的墓派攻守之战,只是幽都城除了守墓派的人在把守,还有幽族的人” “幽族?”那是什么人 “幽族的人本住在幽都城的十里阴阳界,当年墓派先祖与幽族先祖约定双方互不侵犯,永保□□墓安宁,双方共守于幽都城 ,但此次即将到来的墓派幽都之战,幽族人未必遵守祖制之约” 瑾蛮皱了皱眉,虽然有些不明白,但只想知道他的决定,“你想怎么做?” 无可目光闪了闪,看着瑾蛮不说话,但瑾蛮已经知道他的决定 ,定定看着他道:“我说过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无可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女孩的头,似喃喃道,“你真傻” 闻言瑾蛮握住他的手,“一点也不傻”,谢谢你的喜欢,还有迁就和温柔。 流光易逝,但不负光阴,终无悔日。 再见沐雪漓 如果说天禅寺的风景美如仙境,那么幽都城十里阴阳界便犹如地狱,连月光都是惨淡的,在幽深的夜里透着阴凉的诡异气息。 瑾蛮站在死水潭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一只手抬起灯笼,打量着四周,漂亮的眉头不由轻皱,周围树木光秃,怪石嶙峋,河流从近至远,由浅至深,除了流水的声音,偶有几声寒鸦声飘过,一片死寂。死水潭不负其名。 瑾蛮收回目光,转身看向不远处站在潭边目光幽幽望向前方的藏蓝色身影,不由瞥了瞥他手里那把刻有红色火焰的鬼使之刃,她目光闪了闪,轻轻跳至他的身旁,手里的灯笼也跟着轻轻的摇曳了几下。 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分卷阅读56 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不直接赶往幽都城么”,据了解,他收到的消息,幽族的兵卒死士已经潜伏在幽都城,随时有攻城的可能,去往幽都城显然刻不容缓。 无可背影挺直,目视着前方,黑色的瞳孔清澈又深不见底,薄唇缓缓吐出了一个字:“等” 嗯?等什么,瑾蛮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应该跟沐雪漓有关,她还是问出声,“等什么” 半响,无可抿唇回答道:“墓符”,他认真的眸子转向瑾蛮,沉声道:“接下来,前面也不知道会潜伏什么危险,记住你答应我的,别擅自行动,别在我不在的地方身陷险境”,瑾蛮看着他眼里的凝重心不由跳了一下,略微慎重地点了点头。自他以鬼使的身份踏入幽都城,身上的气息也跟着变了~属于鬼使的威慑力~。 …… 入了夜的死水潭,虽死气沉沉,阴森可怖,但因有身旁的人,也有了些许安宁的气息。 无可盘腿端坐在石块上闭目养神,腿上搁放着鬼使之刃,瑾蛮有些随意地侧靠在无可的肩膀上。 枝头上悬挂的灯笼散着昏黄的暖色调,她透过昏黄的光线,再次打量了下周围,回想起白天走过的禁门之地的漠北沙地与扬起的风尘,荒凉阴森的月牙客栈荒芜一人,以及现在死气沉沉的死水潭,不由联想起一首诗: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除了瘦马,不就是这首诗的写照么。 收回目光的同时,察觉无可的身形一顿,瑾蛮不由坐直起身,立时发现了远处缓步靠近的紫衣身影——沐雪漓。瑾蛮心里一惊,起身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沐雪漓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情敌兼对手,加上敬佩,还有些许敬畏之心,几种感情掺杂在一起,瑾蛮心里也说不清。 只见沐雪漓往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无波的眼神看着那个背对自己盘坐在石头上的藏蓝色身影时微微闪了闪,眼底深处流露了一抹往常没有的柔和,这是只有在无可面前才能显现的一面。沐雪漓淡淡瞥了无可身旁的烟粉色身影一眼,目光便又落回坐在地上的无可身上。 无可缓缓睁开眼睛,“佛说有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 沐雪漓闻言抬步向前,“佛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师兄,你的心魔已除”,说着瞥了瑾蛮一眼冷声道:“慕容显说,如果你愿意,他可以让出墓王城之位” 无可冷笑:“难道你不想我回通灵塔” 沐雪漓身形一顿,交叠的双手微微紧握,师兄,原来你回来,是为了……何必呢 “回与不回,只在师兄的一念之间,我本是身在其中,师兄心魔已除,何必再参与这江湖是非” 无可拿起鬼使之刃,摸着刀上的红色火焰刻纹,“现在我终于明白,当时师傅为何不给我受戒,我终究戒不了烈酒,放不下屠刀”,说着握柄往旁一挥,枝头的灯笼随着真气晃动,他沉声道“把墓符留下吧” 沐雪漓侧身闭上了眼睛,拿出墓符,右手一挥,将墓符稳稳掷进灯笼。瑾蛮看着两人之间的流动,眼神暗了暗,她抬头看向无可,无可这时刚好对上她的眼睛,话却是说与沐雪漓听,“今晚便前往幽都城与少城主会合” 正在这时,只见前方水流波动,似有什么在水底游走,突得伴随水声哗啦,一头似龙似蛇与一头形似巨鳄的怪物从水中冒了出来,两者相互嘶吼一声,随后东西两方各自离去。 突见那两怪物冒出来,瑾蛮吓了一跳,身体不由靠向身旁的人,一只手下意识抓住无可的一只袖子,心有余悸看向无可,“这两头是什么,怪吓人的”,无可抬起一只手握紧她的手无声安慰道:“一只是鬼鳄,另一条是冥蛇,是幽族人在死水潭中放养的圣兽,据说已有数百年之久”。 无可说着目光无痕地看向还未恢复平静的水波,“鬼鳄与冥蛇都是上古神兽,早已不受驯化,包括幽族之人,也未能使得它们听命是从” “嗯”,瑾蛮点了点头,微微挣开被握的手,沐雪漓还在一旁,她可不能显得自己胆小。沐雪漓淡漠的眼神幽幽,侧了侧身,随即身子轻轻一跃,消失在原地。 无可见此,看着瑾蛮,轻声道,“我们也跟上吧”,瑾蛮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也展开轻功,迅速朝着幽都城的方向跃去。 他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就在瑾蛮与无可展开轻功跟在紫色掠影之后,只见前面的人影停在死水上斜倒的枯木上 无可看向沐雪漓注视的方向问道:“怎么了” 沐雪漓目不斜视,“刚刚看到少城主与楚毒家族少主楚子卿从一旁跃过,看他们去往的方向,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阴阳顶” 无可眼神微眯,他这个侄儿虽然表面上遵守祖制之约,但却精于算计,为达目标,为所不计,“看来,少城主已和幽族达成不为人知的共识,幽都城暂时不会兵刃相接” 沐雪漓回过头,声音平波无痕:“幽族不仅劫走了无情谷静逸师太,幽族鬼尊还在骆家祖堂打伤了骆天 分卷阅读57 成,抢走了悬棺涯破墓令,幽族之人想逼退守墓派退出幽都城之心很是急迫” 无可看了瑾蛮一眼,对沐雪漓说道:“你先带着阿蛮回幽都城,我跟过去看看少城主去阴阳顶究竟所为何事”,阴阳顶是历代幽族关押重犯的地方,他不会信慕容烨会单纯地去救攻墓派的静逸师太,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沐雪漓淡淡瞥了瑾蛮一眼,点了点头,提起真气在前方远处的枯木上站定,背对着两人 瑾蛮看着沐雪漓自带寒气的背影,心里极不愿意,她想跟着无可一起去阴阳顶,但是她看着无可没有商量可言的神情,不由气馁,得,被这人吃得死死的了。无可看着她,声音放柔留下一句“先在幽都城等我”,便向一旁掠去,藏蓝色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瑾蛮收回目光,回身看向远处的沐雪漓,只见沐雪漓一言不发,头也没回地没入前方的黑夜。 瑾蛮再次看了看无可消失的方向,咬了咬唇,转身追着沐雪漓离开原地。 对于无可的安危,她倒是不担心,只是心里的疑问却一个接一个,静逸师太好像是楼满风的母亲,为什么会被幽族囚禁?楼满风骆时秋等人肯定也在十里阴阳界了吧,而幽族鬼尊什么来头,竟打伤了骆天成…… 瑾蛮摇了摇头,等与无可会合,再找他解疑也不迟。 …… 无可的身影快速在死水的枯木上穿梭,不稍一炷香时间便越过了还魂潭来到天眼峰,正在他打量着峰眼上的灯火时,从峰顶传来两声牛角的吹号声,他眼神一寒,快速避开灯火跃上了峰顶。而慕容烨与楼满风几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无可见此跃落在两方之间。 慕容烨与楼满风几人见着无可,都纷纷停了下来,无可无视楼满风的防备,缓缓出声道:“看样子鬼尊很快就要到了,我们攻守两派都就此罢手,风少,意下如何” 楼满风瞥向一旁的寒千落,寒千落缓缓点了下头,对于鬼使,她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见楼满风收起了鬼手刀,慕容烨提剑刚要作揖,却见无可手举墓符寒着一张脸,他不情不愿下妥协,“烨儿,谨遵墓符之令,一切听从王叔的调遣” 无可转身向静逸师太道:“静逸师太,幽都城之战,攻墓派尚未发出战书,以本使之见,攻守两派还是以和为贵” 静逸师太道:“鬼使圣尊言之有理,一切都以祖制之法为准,满风千落,你们可记下” “弟子谨遵法命” “儿子谨遵母命” 无可向静逸师太点了点头,眼神示意慕容烨随他离开,慕容烨无法,只得作罢,带着楚子卿跟在了无可身后。 三人一路出了还魂潭,无可身影停在了死水潭边的一座石峰崖上,他看着慕容烨冷冷道:“墓王已授命本使主持幽都城之战,一切皆按照祖制之法从事,既然攻墓派尚未派下战书,守墓派不必与攻墓派发生纠纷,现下幽族真正来意不明,攻守两派当以和为贵,避免刀剑” 慕容烨目光闪了闪,躬身作揖,“王叔说的是,是烨儿糊涂了” 无可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独自离去。 看着无可离开的背影,慕容烨站直了身,对于这位王叔,他心里既对其有救命之恩的感激,但内心深处的忌惮也不能忽视。 楚子卿不明白慕容烨为何对鬼使如此恭敬,疑惑道:“少城主为何如此惧怕鬼使圣尊” “他是我的王叔,又手持墓符,临来时父王叮嘱过,幽都城之战由王叔主持,他是你我目前得罪不起的人” 楚子卿心中有些不服,“幽都城一直由楚毒家族的死士镇守,我已接到父亲的飞鸽传书,让我等只遵从少城主之令,可见墓王是不放心鬼使神差二位圣使啊” 呵,慕容烨回头道:“我如何不明白父王的良苦用心,只是鬼使神差武功盖世,有些事情本王不好当面撕破脸” 楚子卿面上不屑一笑,躬身作揖道:“属下已得到九重毒化血,幻毒神功不久也将练成,到时就可以无惧他们二人”,他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帮手” 慕容烨淡淡道:“你是指你的父亲楚毒族长吗,我知道这几日,他会到幽都城”,楚毒族长的功力比起那二人还有差距,鬼使神差武功深不可测,连父王都得礼让三分。 楚子卿听懂慕容烨语气中的平静,眼神一暗,利落地拿起手中的红金色玉笛吹了起来,只见涯下深不见底的潭里水流波动,哗的一下,竟是冥蛇闻笛露出水面,只见它高高在上地冲着两人嘶吼一声,又缓缓靠近石涯边 慕容烨身形虽纹丝不动,但心里却十分惊骇,看着楚子卿走近涯边,伸出一只手慢慢触碰了一下冥蛇的头,而冥蛇竟毫无攻击性,缓缓调头回到潭里,他心里大喜,张开双手,“果然是强大无比,哈哈哈,我有子卿相助,何惧之有” 楚子卿低头作揖,“楚毒家族,愿意誓死效命少城主” 慕容烨将其扶起,询问道:“幽族那边情况如何” “说来奇怪,阴阳顶闹这 分卷阅读58 么大的动静,静逸师太被楼满风就走,但幽族好像只是虚张声势,竟不派人去追杀他们,反而让幽少竞奇带人去了桃花源” 慕容烨唇角扬起,“姜还是老得辣,鬼尊这个老狐狸是想找到桃花源密道的入口,这样吧,你先回幽都城安排后事,顺便看看那二位圣使之后的用意,我去桃花源凑个热闹” “是” 在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之后,只见骆时秋与林水瑶从另一石涯上走了出来,显然,他们已经听见了慕容烨与楚子卿的对话 林水瑶开心道:“真是太好了,楼大哥和千落姐已经救出了静逸师太” 骆时秋有些落寂,“嗯,这确实是好个消息,可惜我还没有拿回破墓令” 林水瑶安慰道:“你也别太急,你寒血绝气的内伤还没有痊愈,回去我再多给你扎几针,等身体好了,拿回破墓令是迟早的事” 天可怜见,他两人遭到幽族追杀落入死水潭,大木头身中寒血绝气,以为死定了,机缘下得到圣医留下的医书,里面恰好记载了银针秘法,可以治疗寒血绝气,之后又遇到上古鬼鳄,死里逃生,真是万幸。 “嗯”,骆时秋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林水瑶抬头道:“从刚才听到的消息,鬼使神差二人已经到了幽都城,那白姑娘呢,她会不会也来幽都城了?” 骆时秋看着林水瑶,“很有可能,白姑娘一直与鬼使在一起,估计也来到幽都城了” 只见林水瑶突然鼓起脸,眼神一眯,莫名其妙哼了一声 骆时秋不知道她怎么好好得突然生气了,但目前当务之急是赶到桃花源与楼满风几人会合 “水瑶,现下我们赶紧去桃花源和满风他们会合吧” 林水瑶正了正神色,慎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们赶紧出发” 谁家楼台闲岁月 月上离人风忽起,骤上枝头光疏离。谁家楼台闲岁月,莫愁前路无所期。 瑾蛮倚坐在廊栏的美人靠上,一双明眸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她跟着沐雪漓回到幽都城后,沐雪漓只是吩咐个侍从带路送她去往客殿休息,然后转身离去,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瑾蛮不以为意,她本来也不知道同这位高冷的女神说什么。 那个侍从带着她一路从幽都城的中殿到后殿再到她此刻身处的庭院,两人走了快半个时辰,几十步一阁楼,十几步一廊亭,花坛柳榭,灯火通明,其奢华程度比她在电视中看的皇宫还辉煌。 而此刻她正身处幽都城后殿一处庭院内,月儿弯弯,庭院深深,灯火曳曳,近看花团锦簇,枝影重重,远看亭台楼阁,汀州水榭。这跟她所想的有些出入,原本以为幽都城会是似地府般的阴森肃穆,不曾想除了较为森然的前殿、中殿,后殿却十步一楼台,恍若宫殿。 她正襟坐了坐,将目光看向不远处拐角的拱门,心里盼着那个身影出现。自两人表明心迹,跟随苦禅大师云游的这段时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现还没两个时辰,就开始想念了。 瑾蛮起身站了起来,朝着弯延的长廊看过去,目光所及的偌大殿宇此刻除了她一人,竟是空无一人,想起一路来,除了带路的一个侍从,还有两波巡逻的牛头银面具侍卫经过,就再没见到其他人,此刻连个侍从的影子都没有,真是够冷清的。 她抬头眯起眼睛,心思一动,脚尖点了两下便跃上了楼阁的顶沿,举目望去,整个幽都城如诺达的皇城,星火点点,楼阁虽多,却每座楼阁几乎都无人居住,而在西面的不远处,几座高高的楼阁静静耸立在黑暗之中,并未向其它的楼座一样悬挂起灯笼。 那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她注意到,这几座楼阁比其它的都略微高些。不过,这不是她感兴趣的事。瑾蛮收回目光,像是心有所感,垂眼往下看,只见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站在楼阁前的一棵树旁,抬着头目光柔柔地看着她。 瑾蛮脸上不自觉绽放一抹笑容,身姿轻盈地飞身落地。她目光盈盈地看着几步远的无可,甜甜地傻笑了笑,“你回来了”,说完心里立刻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 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女孩,无可一路来压在心头的烦忧都似烟消云散,他点头淡淡一笑,竟有了打趣她的念头:“怎么,两个时辰不见,你想我了?” 瑾蛮唇角含笑,嘴不由心回道:“才没有”,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张开双手抱紧眼前的人。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撒娇似地蹭了两下。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她觉得很满足。 无可身形起初一顿但随即放松,他伸出右手轻轻环住她的腰身,也似迷恋般地闭上了眼睛。 短暂的温存后,两人彼此分开,无可看着瑾蛮身后敞开的房门,轻言道:“最近一段时间,要委屈你了”,他的目光沉着,“幽都城一战,势必比先前的攻守之争还要凶险,我真怕到时候护不到你” 瑾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还说这些傻话,何况我可以保护自己,你难道还不信我” 无可没有说话, 分卷阅读59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瑾蛮见此询问道:“你见着慕容烨了么”,对于慕容烨,她仅在墓派第一大战上有几分印象,但对于慕容显,她的双手微微握紧。 无可撇过脸,看向远处的楼阁,“人是见着了,但少城主显然有自己的心思,未必会听我的劝告” 瑾蛮看着他削尖的侧脸,抿了抿唇,“你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无愧于自己的心意便好”,虽然眼前之人言语间是惯常的清冷,但她还是感觉到他的几分怅然失望之色。她继续开口道:“他人之事,我们本来未必管得着,人生在世,能够交心的人少之又少,人心隔肚皮,他们未必会以诚报诚,我们也不必有过多的期待” 慕容烨是个有野心的人,而慕容显既然能够做出残害手足的事,那么他们父子俩必对无可设防。慕容显尽管表面上愧疚难当,对无可也相当恭敬,但也可能仅是出于整个墓派武林都得知他干的禽兽不如之事,碍于巨大的舆论、也碍于鬼使神差的地位而不得不做做样子。想到此,瑾蛮决定讨厌这对父子到大结局。 无可闻言,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瑾蛮的脑袋,“我如何不晓得这些,世事沧桑,不过都是随波逐流罢了” 瑾蛮看着他的眼睛里印映着自己的身影,除此外,却是令她难过的孤寂。虽然他没有表露,也再没像过去那段时间,只要谈起慕容显和那段仇恨就会变得疯魔,虽然他放下了心魔,但他始终是被手足背叛,“死”过一回的人。而现在,他又不得不为了自己的职责,以及同门相伴的情谊,继续为那对父子卖命。 她不会开口对他说,都别管了,跟着她离开,只是从此以后,她都会陪着他,直到死。 她轻轻撇开微红的眼睛,看着天上的残月道:“虽说世事沧桑,但终有水到渠成,花好月圆之事,随不随波,逐不逐流,我也只看自己的心意” 尽管瑾蛮掩饰得很好,但无可还是第一时间看到她眼里的变化,但他没有开口,只是顺着她望去的方向看去,半响又回头看着她,目光灼灼,他握起瑾蛮芊细如玉的双手,轻轻把她抱在怀里,似呢喃道:“阿蛮,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瑾蛮甜甜一笑,抬起头对着他的下巴,“哼,我还以为你的佛比我还重要呢,万一你哪天选择皈依它而不要我了呢”,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站直身子,双眼打量地看着他身上的僧服,语气酸酸道:“人家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看,你现在都有我了,这……能换一身嘛”,难道他还真想当和尚,她不许有那一天。 无可一怔,微微抬起右手看了眼僧服,又看了看瑾蛮有些气呼呼的脸,不由笑出声,“哈哈哈,阿蛮,这个醋你也吃”,他重新揽住她的肩膀,低头轻柔:“只不过是一身衣服,我本与佛无缘,它困不住我,更挡不住我对你动的情,既你不喜欢,今后我不再穿便是”,此后有你,便足够了。 瑾蛮心中喜出望外,看着他眼里仿佛化不开的情义,面上一热,心跳不由加速,不曾想他说起情话来,丝毫不比她逊色。 她唇边带着笑意,伸出右手,手指轻轻描绘起他的脸,从剑一般的眉毛,不羁邪气有情的双眼,高高的鼻子,最后停留在薄薄的嘴唇,伸出食指轻轻抚了一下唇瓣,只一下,手便被他拿了下来,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随心所想地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瓣 微红的脸上眼神晶亮,她觉得自己肯定醉了,不然身上怎么开始发热 瑾蛮闪着的迷恋目光扫过了无可的心,他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也许是月光太过于迷离,也许是动了情,在昏暗的视线中,他把她圈在怀里,忍不住缓缓低头,吻上了她的柔软,又似渴求般渐渐深入探求。 相濡以沫,情不自禁 他曾经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堕落,只是不知道什么叫救赎。现在,她就像一束光,紧紧围绕着他。 直到察觉她的气息微乱,他忍住心中的意念,直起了身,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又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疼惜的吻。 桃花源之争 是夜,因慕容烨迟迟未回墓王城,瑾蛮跟着无可与沐雪漓来到桃花源。还没来得及感叹这片桃林,便见桃林外慕容烨和楼满风几人已经打了起来。 只见身旁的无可袖子快速一挥,向地下的林水瑶掷了三坛酒,瑾蛮看着林水瑶借着洒落的酒水点起了火海挑了挑眉,跟着无可落在一块高高的石块上。 看着林水瑶、骆时秋和楼满风逐渐离去的背影,瑾蛮再看向远处走出的人影,除了慕容烨,还有一位穿着黑色镶金边华服抱着一把刀的少年,另外还有一群蒙面杀手,立于身后,她猜测这个少年应该是幽族人,且身份不简单。 沐雪漓的身影一现,慕容烨便立刻看向她,“没想到圣使神差这么快就到了,来得可真是时候” 沐雪漓手持霜天剑,身姿孤傲,声音不冷不热,但透着执行者的威严,“我和鬼使皆以为幽族和攻墓派的纠葛,少城主不该插手” “我只是帮了 分卷阅读60 点小忙,算不上插手,圣使神差没有必要出面阻拦吧” 沐雪漓眼神一冷,拿出祖制令牌,“墓王赐我上祖墓符,执掌幽都城守墓人,少城主是想违抗祖令了?” “……慕容烨谨遵祖命” 瑾蛮眯着眼睛看着慕容烨,连着两次拿墓符才能让他遵从,当然,也只是表面的遵从。他怕是早就对这两位地位长期居于他之上的鬼使神差心生不满了吧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哈哈哈,圣使神差好大的排场,连堂堂墓王城少城主都要卑躬屈膝” 话落,两轮弯刀分别从慕容烨耳旁快速飞向沐雪漓。 沐雪漓向上跳跃躲过飞刃,持剑一绕,将飞刀挥向来者。一黑一紫的身影在空中快速过了几招后,又迅速分开。 瑾蛮见那黑衣人站在了对立面,从服装样式看,明显是跟那个少年是一伙的,幽族之人。 只见沐雪漓看着来人,轻讽道:“本使听说过你,欺师叛门,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配来指手画脚” 666,瑾蛮内心赞叹,不愧是冷傲女神。 那来人正是鬼尊伏成,听沐雪漓这么一讽刺,双手紧握双弯刀,刚想要再次动手,眼角却撇到沐雪漓身侧大石块的藏蓝色身影——鬼使,虽闭着眼睛侧对着他,但无形中增加了压力。另外还有一位烟粉色的少女,此刻那位女孩的带着探究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鬼尊伏成快速收回目光的同时,心中也带了些计较,他撇向身旁的慕容烨,“少城主的好意,本尊心领了,不过你们是我幽族请来的守墓人,守好幽都城便是,其他的不劳你们操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那还等什么,少城主,还是快快远离纷争才是”,沐雪漓冷冷说着,转身离去。瑾蛮和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身影一闪跟上了沐雪漓。三人渐渐走入桃花源深处。 纷争散去,整个桃花源就像真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三个人轻微的脚步声,但瑾蛮知道,平静也只是极为短暂的。 真是浪费了这世外桃源,瑾蛮摊开手,接住一瓣桃花,不过这里真的美啊,看着满地的桃花瓣,再看看满树盛开的桃林,不曾想这阴阳界外毫无生机,阴阳界内却还有如此盛景,死亡与生机的巨大反差,真是有些滑稽。 兴许是这片花海过于烂漫,瑾蛮有些兴奋地看向无可,只见他神色如常看着前路,连同走在前面几步远的紫衣身影,两人似乎一点都没有为这满园粉红的颜色分去半点关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收起了一点点的雀跃心,还是正事要紧。至于这正事是什么,她当然不知道啦。 不一会儿,沐雪漓的身影在一个圆形大坑旁停了下来,只见坑并不深,里面铺上了一层层桃花瓣。 这是什么?就在瑾蛮疑惑时,无可上前一步,看着大坑道: “桃花源的花冢,足足有三十六个,密道皆是按天罗地煞三十六法所设,密道的出入口每日都会有不同,能进不能出,能出则不能进,是以千年不破,为墓派禁地”,说着他身影跃下花塚,扫视了一下周围,声音低沉 “少城主如此在意桃花源花塚密道,插手幽族与攻墓派纷争,怕是不仅是为了幽都城这么简单” 沐雪漓眼神闪了闪,“难道说,少城主也在打鬼龙图的主意” 鬼龙图?瑾蛮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藏蓝色身影 无可沉默半响,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幽族人想要守墓人退出幽都城,按照祖制之约,有三个条件,一是拿到地府鬼龙图,二是拿到悬棺涯破墓令,三是毁龙柱灭地府” “而悬棺涯破墓令已被鬼尊伏成抢走,要想进入幽都地府毁坏龙柱,就必须得拿到鬼龙图才行” 瑾蛮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脱口而出道:“鬼龙图是什么?难道和静怡师太有关么,幽族人为何抓走她” 沐雪漓淡淡撇了瑾蛮一眼,并不打算解答她的疑惑,当然瑾蛮也不是在问她,瑾蛮轻轻一跃,便站到无可身旁,继续问道:“而且鬼龙图难道不是由守墓派持有么”,另外一层意思是你们守墓的,怎么也进不去墓内。 无可看着瑾蛮:“幽都城是九所奇墓之一,不仅仅是涉及到墓王城的地位,而且墓中有着幽族的先祖圣灵和宝藏,幽族先祖担心墓派日后有变,便提出墓内地府不要守墓人,如果攻守之战到了幽都城,才可以派人去守,而鬼龙图则交由楼氏一族镇守在桃花源” 原来如此,静怡师太是楼氏后人,难怪幽族人紧追不舍。那么,幽都城之战在即,守墓派对于鬼龙图是不是也志在必得?至少慕容烨的动作已经表明了态度。那么这两位呢?瑾蛮抬头,温柔的目光看着无可,只见他眉宇之间笼上了一层轻愁。 无可低头看了瑾蛮一眼,眉目间的轻愁散开,恢复了往常神色,拉着女孩跃出了花塚 沐雪漓垂落的双手微微一动,转过身,沉了沉声,“没有鬼龙图,谁也进不了地府十八层,不管他们的真正来意是什么,为了接下 分卷阅读61 来的幽都城之战,墓王城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在未知幽族的真正目的之前,不妨先静观其变” “嗯” 沐雪漓应了一声后,紫色的身影便率先离去。 瑾蛮看着沐雪漓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忽然一只手被轻轻握住,她抬起头看着他 “阿蛮,等这里的纷争结束了,我再陪你赏桃花如何?” 瑾蛮心里一喜,笑容瞬间咧开,“好呀” 无可的眉眼也染上了暖意,缓缓伸出左手,将女孩头上的一瓣桃花抚落。 桃花纷纷,夜月深深,几枝风影摇裙裾,一经流年,与君翩翩。 阴谋与杀机 鬼门关是通往幽都城的必经之路,是一条悬在涯上的石道。一座石牌坊高高屹立在众石峰间,四面卷翘的檐角挂着灯笼还有红色的锦缎,偶尔风吹过,石梁上垂挂的小铃铛轻轻发出铃铃的声响,很是入耳。 瑾蛮随意坐在高高的鬼门关石牌上,一只手拄着下巴打量着周围,不知名动物森白的骸骨,以及突出来尖锐的石块,无不透着属于鬼门的阴森。不过见得多了,瑾蛮心里倒不觉得什么了,注意力也集中地看向前方。 天也快亮了呢。 自昨天起,无可只是交代她待在幽都城,然后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了,连同沐雪漓也是。不用想,他们很忙。 瑾蛮有些闷闷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带上她,都等了一整天了。 少女站了起来,轻巧的身影跃下了地面,然后又快速向桃花源的方向前进,她不想像个无事的人坐着干等,不能帮忙,但也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啊。 晨曦微露的桃花源早已上演了阴谋与杀戮。远远就瞧见了慕容烨与一个身穿紫衣,脖上挂着一条蛇的男人在快速前进,如果没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楚毒少主楚子卿。 瑾蛮脚尖一点停在一根桃花枝上,仔细一看,发现他俩在追踪一条蛇。 这个慕容烨,几次三番违抗命令,在桃花源寻找密道不肯回幽都城,现下紧跟着一条蛇,在搞什么,难道这条蛇会带着找到密道?她隐隐有些激动,好像要发现什么大秘密了 就在这时,桃花瓣突然闻风卷起,瑾蛮警惕性地看向风起的源头。 一袭白衣华服翩然而下,气质出尘,犹似天女下凡,千亦膤,无情谷楼满风的小师妹。此刻她手持花语剑挡住了慕容烨俩人的去路。 楚子卿见着来人有些意外:“是那个掉进花冢的姑娘” 慕容烨双手放于背后,仿佛毫不在意般 “花语剑下无命在,千军难过彼岸池,子卿公子久居塞外,可能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威名” “她叫什么” “千亦膤,无情谷静逸师太的关门弟子” 楚子卿闻言上前两步,眼睛直盯着千亦膤,“千亦膤,人美,名字也这么动听” 慕容烨提醒道,“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不好对付,天下第一战中,和神差也只有一招之差” 躲在桃枝上的瑾蛮眉毛一挑,虽然她不可否认千亦膤速度快,防守几乎无懈可击,但比起攻击与防御双强的沐雪漓还是有差距的,不然也不会在卸下防守后败下来。 千亦膤冷声道,“刀剑无眼,我劝你们知难而退吧” “呵呵,刚刚少主说姑娘武义非凡,如果论武功,在下确实不敢出手,但听说姑娘眼盲,那肯定耳力过人,那就试试在下的万蛇朝宗” 说着,一条炽焰幻毒蝮蛇缓缓爬上他的胳膊,接着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瑾蛮一看,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只见一条条赤色的蛇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向千亦膤所在的地方爬去,伴着阴沉的笛声,攻向已经深陷黑烟中的千亦膤,很快,千亦膤身体软了下来,咳出声 真的是太卑鄙了,瑾蛮看着蛇阵中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勉强挥剑的千亦膤,握了握手心 楚子卿嘴角扬笑,向身后的慕容烨道:“少城主,我觉得这位姑娘挺有趣,想在这里多玩一会儿,你继续跟着那条小蛇的踪迹,看看能不能找到密道的入口” “那就不打扰子卿公子的雅兴了”,慕容烨说着,快速朝前方追去。 楚子卿看着慢慢逃离蛇阵的千亦膤,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瑾蛮看了看慕容烨消失的方向,没有多想,朝着楚子卿离去的方向跃去。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能眼睁睁让楚子卿杀了千亦膤。 直到千亦膤退到了冥河边上,楚子卿才停下了笛声,炽焰幻毒蝮蛇也停在了原地,吐着红信子。 “姑娘中了我的蛇烟之毒,逃不了多远了,但姑娘求我一声,本公子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哈哈哈” 千亦膤捂着胸口,“我死也不会向你这种人屈服的” “那我就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楚子卿眼神狠绝,拿起笛子刚要吹起,忽然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他迅速往后跃开,警 分卷阅读62 惕道:“谁!” 只见一道粉色身影从眼前晃过,直接立在了千亦膤的前方 少女一身烟粉色裙装,手中握着一桃枝,桃枝上插着一条蛇,如泉水的声音却冷冷地看着他 “我说你,这么喜欢吹笛玩蛇么,不怕哪天被这群蛇吞了吗” 楚子卿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看着这个冒出现的少女 “哦?不知这位姑娘又是何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长得很丑知道吗” 话音一落,瑾蛮将手中的桃枝用内力掷向对方,在对方闪躲之际,又向地下甩下一掌,掌风似飞刃般掀起沙尘,地上的蛇群也被震飞,趁着沙尘模糊视线,瑾蛮搂着千亦膤的肩膀,闪身离开。 等沙尘散去,楚子卿眯着一双眼,冥河边哪里还有千亦膤和那位少女的身影,而地上躺着群蛇密密麻麻的尸体 “有意思”,楚子卿握紧手中的红金色玉笛,“很期待我们的下次会面” 他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瑾蛮带着千亦膤直到出了桃花源才停了下来 千亦膤作揖拜谢道:“亦膤多谢姑娘仗义相救,敢问姑娘如何称呼,他日必将报答姑娘的恩情” 瑾蛮连忙扶起,“当日墓少与风少曾经也有恩于我,我也不过举手之劳解了姑娘的一时之困,千姑娘别放在心上” 千亦膤微微一愣,“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看着眼前千亦膤疑惑的样子,瑾蛮微微一笑,“我叫白瑾蛮,千姑娘可唤我瑾蛮” “原来是白姑娘,亦膤曾听闻师哥提过姑娘,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女子” 闻言瑾蛮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承蒙风少看得起了” 从怀里摸出了一颗解毒丹递给千亦膤,“千姑娘,这是解丹丸,可解百毒,或可解了你身上的蛇烟之毒”,这解丹丸为白末水的独门秘制,不仅可解一般毒素,还可以稳固内力。 千亦膤接过解丹丸,再次拜谢,“多谢瑾蛮姑娘,他日若有需要,亦膤义不容辞,眼下亦膤还有要事在身,需得告辞了” 瑾蛮当然她在着急什么了,点了点头,“嗯” 千亦膤服下解丹丸后,向瑾蛮点了点头,身影朝桃花源掠去。 瑾蛮看着千亦膤离去的身影,微微一叹,本是绝尘脱俗之身,却还是不免卷入了杀戮。 想起楚子卿提及的密道入口,难道说慕容烨真的要找到密道入口了么 那么,此时此刻,他和沐雪漓又在哪里呢,会不会也在那,想到这里,瑾蛮决定跟着去一探究竟 但就在这时,瑾蛮眼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看到那身影的一头白发后,睁大了眼睛 争锋相对 尽管是几个闪现,瑾蛮还是认出了那个水蓝纱裙蒙着面巾的寒千落,只见寒千落原本乌黑的头发,此时竟是一头雪白。瑾蛮怔怔看向寒千落消失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从桃花源方向传来一阵长长的号角声,瑾蛮知道这是幽族死士的集结号声,但如此阵仗,难道桃花源密道被发现了?不容多想,她加速向桃花源号角传来的地方掠去。 听到这个号声,想着无可与沐雪漓一定也会在 果然,她没等多久,就看到了那两道身影。瑾蛮眼神一亮,快速朝着藏蓝色身影靠近,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无可” 藏蓝色的身影闻声而停,看到瑾蛮后原本严肃的神情微微缓了下来,“阿蛮,你怎么来了” 瑾蛮看着他手上扶着的已然昏过去的楼满风,不由道:“你还说呢,把我丢在幽都城,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楼少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寒千落白发,而楼满风又是昏迷不醒? 无可瞥了楼满风一眼,“此时说来话长,现下你且跟着我,莫要一人乱跑” 瑾蛮乖巧点了点头,展开轻功跟在无可身后 等两人从桃花源密道赶到桃花源长生殿时,以鬼尊伏成为首的幽族死士正与以慕容赫为首的墓王城死士对峙,双方正要拔剑交手,沐雪漓的身影先一步落在了双方的对阵当中,她聛睨地看了看鬼尊伏成,鬼尊伏成面上无波,但心中暗道不好,神差沐雪漓都来了,那么鬼使肯定也不远,果然,他的想法刚落,鬼使的身影便出现在对面墓王城的阵营中,身旁还跟着那个还来不及调查来历的少女。 无可一手扶着楼满风落地后,无视慕容烨与身后的幽族人,一言不发地向长生殿入口走去,幽族的士兵纷纷让开。 瑾蛮自然也是跟着无可,两人拾步而上,来到一块巨石面前停下,瑾蛮抬头看了看已经被巨石封死的去路,有些疑惑地看向无可 只见无可像是知道里面有人一般,放声道:“静逸师太,风少身受毒伤,现贫僧把他送回,烦请开门一见” 无可的话刚落下,巨石后面便传来静逸师 分卷阅读63 太的回应:“你有何凭证!” 无可取了楼满风的银骨扇交由旁边的一位死士放入一个拴着粗铁链的竹篮里,然后竹篮从一个小洞口被拉进里面。 瑾蛮有些好奇地盯着面前的大石块,心想着里面有什么秘密,难道鬼龙图就藏在里面,以至于慕容烨与幽族人撕破了脸,大动干戈 无可转头对瑾蛮道:“在这儿等我”,瑾蛮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地面忽然震动,眼前堵住路口的石块打开一道缝,无可立刻闪身进入,在无可进入后,石块立刻归位,裂缝又堵得严严实实 看着面前又堵上的石块,瑾蛮皱了皱眉,她倒不担心无可的安危,只是如今这阵仗,他与沐雪漓接下来要如何做?这么想着,她回头看了场中侧对着她的紫色身影,到底是劝架还是助攻的? 只听得鬼尊伏成冷哼了一声,“墓王城这是要违背组制,要和我们幽族兵戎相见了” 话音落,无可的身影从背后跃落在鬼尊伏成面前,缓缓道:“鬼尊掌使不必动怒,我刚刚在里面问了攻墓派少主骆时秋,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幽少竞奇” “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本尊如果没有亲眼所见,断不会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沐雪漓闻言看向鬼尊伏成,“说到底,幽少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幌子,鬼龙图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吧” “哼,是又怎么样,本尊奉幽帝玉旨,扫平桃花源,收缴鬼龙图,鬼龙图我们志在必得,别说你们墓王城,就是整个武林与我为敌,我们也在所不惜”,说着举起手中的长柄弯刀,像宣誓一般,而身后的幽族死士也纷纷效仿举起弯刀,立时“杀”声豪迈 瑾蛮皱了皱眉,这鬼尊伏成好生自傲,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为配角,最终的下场只能是说大话被打脸么,还整个武林呢,光一个骆时秋都把你灭掉好么。 慕容烨出声道:“鬼尊掌使还请息怒,这鬼龙图虽然只是幽都地府一张地图,但关系到幽都城之战的攻守线路,如此重要的东西,我们墓王城断不会攻守让人” “少城主的意思,就是说谈也谈不拢了?” “也不是谈不拢,幽都城是你们幽族的先人地府,而我们墓王城奉祖约在此守墓,我们其实都是为了幽都城的安危,应该团结一心,共同应对攻墓派才是” 闻言瑾蛮吐槽,这慕容烨真是只狐狸,说得一腔好官方,刚才还和人家差点刀剑相碰,这会又要谈合作了 “烨儿说得不错,我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鬼尊掌使意下如何” 什么,烨儿?瑾蛮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 鬼尊伏成弯刀收鞘,“说出来大家听听”,其实以目前的形势,真动起刀戈,于他很不利 “我也不想和墓王城反目成仇,互相残杀,反倒便宜了攻墓派那些盗匪” 无可缓缓道:“拿到鬼龙图之后,我们找人拓印一份,原图你们拿回去交给幽帝,拓印的那一份,我们墓王城留下,用来准备幽都之战,不知道意下如何” 鬼尊伏成没考虑多久,“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本尊并无异议” 见鬼尊伏成点头,无可才转头看向慕容烨,“烨儿,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无可再次以一长辈的身份称呼慕容烨为烨儿,瑾蛮心中便有些不爽,他都没有这般亲昵地喊过她好吗,还对着一白眼狼 慕容烨作揖一拜,“烨儿,一切听从王叔安排”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若有反悔,天诛地灭,众位就先在洞外等候,我和神差现在就进去取图” 看着无可与沐雪漓一前一后向着这边走来,瑾蛮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他们竟是要亲自动手。 无可走近瑾蛮,低头对着瑾蛮柔声道:“阿蛮,不如你与烨儿他们就在此等候,我与神差去去就出来”,虽然话是看着瑾蛮说,但话也是同时对着慕容烨说的 瑾蛮看着无可,无声地拒绝,无可叹道,“罢了”,然后看向沐雪漓,“师妹,开始吧”,说完拉着瑾蛮退到一旁 沐雪漓跃至半空,猛地向下俯冲对着那块大石头就是狠狠的一脚,大石块立即向后面飞去。 看着沐雪漓的身影跟着石块一道跃去,瑾蛮与无可也对视了一眼,抬步走了过去 只见这露天石洞内,一座楼阁高高立于一块巨石顶上,这楼阁想必就是长生殿了。 瑾蛮跟着无可在沐雪漓身旁站定,看着留下守住这座楼阁的人,看年纪和静逸师太差不多,两条手臂上缠着粗重的铁链,还有中间已经秃了一片的老头,他坐在地上,面对入侵的三人气场坚定,毫不见弱势。 无可开口道:“刚才我们见过,这位是忘川圣女通灵塔圣使神差,阁下应该就是长生殿守图人” “哈哈哈,武林中真是人才辈出,老夫虽久不在江湖,但也知道通灵塔圣使鬼使神差的名头,不是什么人都担当的起的,今日老夫能与你们二位一战,真是荣幸之至啊” 瑾蛮闻言望了 分卷阅读64 望身旁的两人,心里嘀咕,看来自己能站在他们身边,也是荣幸之至啊 “任老前辈过奖了,鬼龙图涉及到攻守墓派王位之争,我们二人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任老前辈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放我们前往长生殿……” 沐雪漓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人在图在,图毁人亡,圣使神差不必多言” “哼,既然话不投机,那晚辈只好得罪了”,沐雪漓说完,手持霜天剑便冲了上去 只见那老头运力,利用铁链拖着巨石快速挡住沐雪漓的去路,却被霜天剑迅速劈开,在落石扬起的灰尘中,只见蓝色与红色的气在交叉碰撞,“碰”的一声,沐雪漓一剑劈开巨石,跳跃着躲开飞来的铁链,举剑披向地上的人,却被撑起的红色气界挡住。 瑾蛮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战况,一边欣赏沐雪漓的英姿,一边又有些同情起那老头,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该结束了,沐雪漓的绝招都还没使出来呢,无论是“无相泪冰”还是“神差之泪” 果然,沐雪漓似乎耐心耗尽了,在避开铁链攻击的同时高高跃起,霜天剑挥出几根无相泪冰,在对方接招时,又以惊人的速度挥出“神差之泪”,“神差之泪”直直刺中对方的天灵盖,接着铁链落在地上,而那人,也垂头闭上了眼 时间虽短,但两人过招已过半百,瑾蛮看着地上垂头的人,就这样死了?突然为这老头感到一种悲哀,有骨气又重情重义,只是各为其主,各有各的立场,下场却如此悲凉 看着沐雪漓似乎要一剑杀了他,瑾蛮皱眉 无可伸手一拦,看着地上的人道:“我们只取鬼龙图,无需取人性命,更何况任老前任忠义无双,让人敬佩” 瑾蛮顿时放下了心,看着无可的侧脸,不由得心中一片柔软,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沐雪漓几乎为无可的命是从,收回了剑,从怀里拿出一颗解药,喂进了老头的嘴里。冷声道:“服下此药,一个时辰内,不要运动内力” 到此,瑾蛮才算彻底松了口气,唇角微微上扬,最后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展开轻功,追上前面的两道人影。 寒千落取药 等他们赶到长生殿时,静逸师太等人已经不见踪影。 “启禀鬼尊尊使,属下带人搜遍了长生殿,也不见攻墓派等人的身影” 闻言,瑾蛮看向那鬼尊伏成,这老家伙似早有预料一样,示意跪地的路人甲下去。 无可转身对慕容烨道:“长生殿里应该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他们肯定是从那里逃离了” 慕容烨点头:“那烨儿立即派人在这儿仔细寻找”,说着不动声色地看向鬼尊伏成 鬼尊伏成抬眼扫了扫长生殿,“你们太小看桃花源了,楼氏祖先是你们墓派祖师骆武子的关门弟子,精通奇门机关,即便楼氏人告诉你们这里有机关,你们也是徒劳无功” 沐雪漓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再找密道了,我们各自回去,多安排人手四处排查,难道,他们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不等鬼尊伏成回应,无可接着说道:“任老前辈说到底是我们墓派的人,本使会把他带回幽都城,鬼尊掌使不会有异议吧” 瑾蛮看着无可,有些意外他还记着那个老头,但也丝毫不觉得奇怪,他不就是这么一个心细的人么。 “既然鬼使大人开了口,本尊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希望我们能够共同找到鬼龙图的下落,依诺而行”,鬼尊伏成说完转身走出长生殿。 几人走出长生殿,路过那个昏迷不醒的任老头面前,无可停了下来,瑾蛮自然也跟着停下,而沐雪漓和慕容烨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离开了。 就在瑾蛮不解的时候,无可从身上摸出一块牌子看着她,“阿蛮,拜托你一件事,你带着任老前辈先回幽都城疗伤,这是出入幽都城的令牌” 瑾蛮接过牌子看了一眼,看着无可深沉的眸子点了点头。“好”,她当然知道眼下他要去做的事情,也不多说些什么,上前提起地上坐着的老头,对着无可说了句小心点,便运起轻功走了。 瑾蛮提着个人紧赶着前往幽都城,轻巧的身影快速在桃花林间闪跃,丝毫没有因为手中的重量而有所迟钝,出了桃林,她停在一根高高的枝干上,回头看了一眼桃花源,只见满树桃花枝下,点点火把摇曳,四下人影窜来窜去,叹了一声,“今夜是不太平了”,摇了摇头,转身没入黑暗中。 ———————————————————————— 正如瑾蛮所想,今夜注定了不太平,此时天都快大亮,却不见无可和沐雪漓回来,连慕容烨楚子卿都不见踪影,她看了一眼睡在卧榻上的老头一眼,决定去鬼门关看看。 长年不见天日的鬼门关,就连天大亮都是不见阳光的。瑾蛮坐在鬼门关石牌的檐角,看着长长的黄泉道延向黑暗深处,不知从何时起,这森然怂人的黄泉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了,只因从这里走过的那个人。 就在她微微发愣间 分卷阅读65 ,林水瑶与寒千落一粉一白的两道身影出现在了石道上,显然,这两人也看到了她,抬头朝她这边看上来。 见此,瑾蛮飞身下去,落在她们近旁,目光不由得打量了下蒙着面巾的寒千落,只见她一头白色长发,面对瑾蛮时有些微的不自然,瑾蛮收回目光对着她俩开口道:“寒姑娘,林姑娘,你们到这儿有何事,看样子,是要去幽都城?” 问完瑾蛮心中_||,人家来这里会告诉你吗,说到底,自己已经被当成半个守墓派的人了吧。但对于攻墓派这几个人,她从来都没有敌对的念头,当然这些人是对无可没有生命安全威胁的前提下。 林水瑶起初见到瑾蛮有些惊吓,但见只有瑾蛮一人,便放下心,笑着打哈哈,“白姑娘,好久不见,我和千落姐只是听闻鬼门关大名,想来此看看,果然是不一般,哈哈”,说完见气氛冷场,不由挠了挠头 寒千落觉得眼前的女孩没有恶意,便如实说道:“不瞒白姑娘,我和水瑶想去幽都城楚毒家族的藏药室取几副药” 瑾蛮看着她,心下了然,寒千落定是为了拿药解毒疗伤,说到底,她的伤还是因为楚子卿的暗算,想到那个阴险小人,瑾蛮点了点头,“如此,我便当作没有在此看到过二位” 两人闻言一喜,寒千落作揖拜谢:“千落谢过白姑娘的大恩” 瑾蛮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先别说谢,我得和你们一道去,我也想去看看楚毒家族的藏药室”,一来她没有什么事可做,二来,她也有些好奇那个楚毒家族的藏药室,再来,也许她也可以找到几颗宝贝丹药。 寒千落看了林水瑶一眼,林水瑶点了点头,“好,我跟水瑶妹妹麻烦白姑娘前头带路了” 闻言,瑾蛮忽然有点后悔,但话已说出,不好收回。三道身影一前一后离开,很快便进入幽都城,穿岩走壁一闪一跃。 虽然瑾蛮没去过楚毒家族的藏药阁,但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目标,带着两人穿过一栋栋灯火明亮的楼阁,来到西面没有挂起灯笼的楼阁。 “如果没有错的话,那座楼阁应该就是楚毒家族的藏药室了”,借着月光,瑾蛮指着不远处的楼阁 此处的药草味比其它几处的好了不少,应该就是这栋了,瑾蛮心中忽涌起一股做贼的小雀跃 寒千落轻声道:“这里混杂的各种药草味,确实和别处的不一样” 林水瑶捏着鼻子,“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三人避过夜巡的路人甲乙丙,从高高的树上直接跃上了第二层楼阁,开门进去一看,整座楼的墙都成了药柜,从地板下伸到楼顶下,好不壮观。 寒千落取出一张药方递给林水瑶,“我要的药方全在这儿,不知白姑娘想要找寻什么药” 瑾蛮连忙道,“你们不用管我,我四处看看就好”。说着,便认真打量起这座药楼,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藏药室。见此,寒千落和林水瑶也不管她,抓紧时间找药。 约一刻钟后,林水瑶拿着单子说道:“千落姐,单子上好几种药都没有找到” 闻言,瑾蛮也走了过去,寒千落道:“这几种药本身也是奇花异草,很难遇见,想不到楚毒家族也没有” “但这很奇怪呀,天底下,哪会有楚毒家族也没有的药”,林水瑶道 瑾蛮打量起四面的药柜,想起遥远的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开口道:“也许这里有密室呢,珍贵的药都藏在里面” 闻言,寒千落和林水瑶眼睛一亮,“不错,有这个可能,我们四处找找机关” 说着,几人便开始寻找可能是触动机关开启的物件,果然,不一会儿,林水瑶转动了一根烛台,一面墙壁壁缓缓移开,出现了一个小门。 几人对视了一眼,闪了进去,里面同样是整墙的药柜 林水瑶道:“我就说嘛,原来这些奇珍异草的药都藏在这个药室了”,说着突然像发现了什么,她凑近一看,有些惊道:“邪灵水,这里竟然有邪灵水” 闻言,瑾蛮也凑了过去,果然是邪灵水,她没忘记那场轰动整个江湖武林的天下第一战,同时也让江湖谈之变色的邪灵水,楚毒家族怎么会有邪灵教的邪灵水? 寒千落没忘记曾经被这东西控制过,“没想到,楚毒家族竟收藏着邪灵水,如果再让邪灵水现世,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让它消失”,瑾蛮坚定道,虽然她不知道楚毒家族将来会怎么用这邪门的东西,用在谁身上,但是如果无可在,他也一定不想这东西再现世。 “白姑娘”,林水瑶惊讶地叫了一声,“你是想” 瑾蛮点了点头,“不管楚毒家族藏这东西的目的是什么,都是不容天理的”,说着打开了那个药柜,拿起了装着邪灵水的小瓶子,想了想,对着两人说道:“我们来个掉包吧” 寒千落与林水瑶会意一笑 “我赞同白姑娘的做法” “我也赞同” 而就在几人取好药,刚出室内密道就听闻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立即闪身出了窗外。透 分卷阅读66 过窗户打开的细缝,林水瑶作嘴型道,“楚子卿”,只见楚子卿转动烛台,进了密室,几人才迅速离开,从楚毒家族地盘撤了出来。楚子卿去藏药阁干什么,已经不干她们的事了。 前奏 直到出了幽都城,来到通往鬼门关的黄泉石道,三人才停了下来。 寒千落看着瑾蛮,再次谢道:“千落此行再次谢谢白姑娘的出手相助,它日若有需要千落帮忙的地方,千落定当尽力相助” 瑾蛮回道:“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会取到药的,希望寒姑娘你早日痊愈” 寒千落身影微顿,面巾之下的双唇挽起一抹苦笑,“但愿如此,此地不宜久留,我跟水瑶得走了” 话音刚落,从黄泉石道的另一边现出两道人影,让三人都不由心慌了一下,寒千落和林水瑶是有些担心,而瑾蛮却是有些心虚。 只见一身藏黑色的无可与一身蓝紫色的沐雪漓由远快速向她们瞬移了过来,在离她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时,掀起一阵尘灰。 面对无可看来的目光,瑾蛮有些心虚地撇开,刚好与有些不知所措的林水瑶眼神撞在一起,看到瑾蛮,林水瑶顿时有了主意 “我和千落姐只是来楚毒家族借用一些药物疗伤,没杀人也没放火,怎么就惊动了鬼使神差二位圣使” 沐雪漓道:“如果寒姑娘需要药物疗伤,可以跟我们说一声,大可不必如此偷偷摸摸” “我们确实只是拿了些药”,林水瑶抬起下巴道,“不信,你们可以搜身” 就在两方沉默对峙时,瑾蛮上前走了一步,看着无可道:“我可以作证,她们确实只是去了楚毒家族那里拿了些药” 闻言沐雪漓,冷冷道:“这么说,你也是她们的同党了” 瑾蛮淡定回道:“我也去了楚毒家族那里拿了些药打算给那老头疗伤,恰巧碰到了她俩便一道出来”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再追问二位来幽都城的目的”,无可开口道,“只是还有一事,我想请问二位,可否告知静逸师太的下落” 寒千落回道:“我们跟二师太走散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何处” 沐雪漓缓缓拔出霜天剑,“那就请二位留下来,等静逸师太来接你们”,霜天剑的剑气顿时又掀起一阵灰尘,瑾蛮不由有些吐槽,这沐雪漓怎么动不动就要开打,是仗着武力值高么 就在双方严阵以待,楼满风和骆时秋两道身影快速落在了她们的前头 楼满风对着沐雪漓与无可道:“静逸师太就在关内的天都客栈,如果二位圣使有事找她老人家,可以去那里” 林水瑶看到骆时秋,那是一个高兴,直奔着跑向他,而寒千落却是落寞转身,迅速离开原地,她如今的样子,不愿面对楼满风 看着楼满风哀伤的神情,瑾蛮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也知道,他们最终都会好好的,主角嘛,都会开挂的。 收回目光,瑾蛮转身看向前方也默默看着自己的人,抬步快速走了过去 无可看着瑾蛮没有说话,随即转身跃入了黑暗中,瑾蛮也连忙运起轻功跟上。 他们并没有回去幽都城,而是去了冥蛇涯。 原本以为十里阴阳界已经够阴森了,冥蛇涯却更甚之,枯草凄凄,白骨未寒 看着对周遭环境没有分去半点关注的两位大神,瑾蛮不禁佩服 分神间,脚下踩的泥土一陷,咔哒一声,瑾蛮低头一看,赫然是一个头骨,不由惊呼了一声,“啊” 惊吓中不由抓了无可的一只手臂,她居然把骷髅踩碎了,罪过呀罪过 无可用另一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吧” 瑾蛮慌乱的心顿时平复了不少,她抬头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旁边斜眼看过来的沐雪漓,不由直起了身,这应该是第二次在“情敌”面前失态了吧 沐雪漓眼神一暗又恢复冷漠,似轻蔑道:“一惊一乍,你可以不跟过来” 瑾蛮顿时有些羞恼,回想起刚才在鬼门关时沐雪漓不可一世的样子,决定气气她 “无可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就爱跟着来,你耐我何”,说着,双手搂过无可的一只手臂,抬着下巴看向沐雪漓,一副你敢过来打我吗的样子 沐雪漓却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往前走 “别闹”,无可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他轻轻挣脱开瑾蛮抱着手臂的手,“此时不是玩闹的时候,仔细脚下的路”,瑾蛮乖巧点了点头 在见到冥蛇涯上那个人影后,瑾蛮才知道他二人来此的目的,这人不就是林水瑶的爷爷嘛,他来十里阴阳界做什么 只见林老盟主大发脾气,身旁已经死了好几个幽族的死士,看到他们三人后,眼神狠狠道:“我就说他们怎么胆子这么大,敢毒害我家瑶儿,原来是你们墓王城的人在背后撑腰,可怜我家瑶儿青春好年华,却惨死在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手里” 瑾蛮眉头一皱,什么情况,林水瑶刚才不还好好的,夜闯 分卷阅读67 楚毒家族“借”药么,而此时,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头见人便一顿臭骂,心中不由有些窝火 一旁的沐雪漓冷声道:“林老盟主,我们敬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才不跟你计较,若再口出狂言,别怪本圣使不客气” “哼,骂你们又怎么滴,你们还我家瑶儿的命来”,说着运起功力挥起拳头攻向沐雪漓,但一瞬间,无可移动身形挡在了沐雪漓前面 两□□接,四周扬起一阵狂尘 在林老头退开后,瑾蛮连忙上前道:“林家老头,你家瑶儿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刚刚我们才见过” “什么,你说我家瑶儿没死”,林老头一听,激动得跑向瑾蛮,伸手想抓住她的肩膀,但被无可伸出来的一只手挡住了 无可冷冷看着他道:“林老盟主,我们刚刚确实看到林大小姐,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她已经和墓少风少和聚在一起,目前已经赶往关内的天都客栈” “我家瑶儿真的没事儿”,林老头紧张地改抓无可的肩膀 “本使曾在佛前侍奉三年,向佛之人不打诳语”,无可说罢手臂一挥,林老头便退开了 “哈哈哈,太好了,我家瑶儿没事儿”,林老头高兴极了,挥舞着手,就像个孩子一样,瑾蛮不禁有些羡慕林水瑶,有这么一个疼爱她的爷爷 再看看无可,眼神不禁有些暗了下来,什么向佛之人不打诳语? “正好晚辈也有一件大事想找静逸师太商议,林老前辈可愿一同前往” 只要孙女没事儿的林老头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你们给了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个面子自然要给,我和你们一同前往天都客栈” 与君岁月长 在幽都城看月亮和在别处看有什么不同,瑾蛮想,没有什么不同 这世上真的会有岁月静好吗,还是,只是有能够让你感到静好的人在身边? 瑾蛮抬头看向身旁的人,只见他静静立在那儿,看着月亮的神情仿佛染上了一层清透的霜 瑾蛮打破沉默,“你和沐雪漓今晚去冥蛇涯,是提前知道那林老头在那儿,专程去请他到天都客栈与静逸师太共同商讨事情的吧” 无可神情不变,“不错” 瑾蛮有些不解,前一刻还水火不容,为了鬼龙图刀刃相向,突然间就要坐在一起商讨要事了 仿佛是知道瑾蛮的疑惑,无可看了她一眼,给她解释道:“幽族此行来幽都城 ,意图恐怕不只是为了争抢鬼龙图,驱逐守墓人这么简单。幽都城是武子宗师所造,目的是为了让千年瘴气封闭在地府龙柱之下,永保边关百姓安宁太平,但幽族不择手段争夺鬼龙图,对于进入幽族地府,势在必得,其狼子野心,已无法遮掩” 瑾蛮皱眉,“你的意思是说,幽族有可能想进入地府十八层,毁掉龙柱放出千年瘴气,进犯边关么” 无可神情严肃,“幽族二十年前离开十里阴阳界,投靠北方蛮国,曾数次助力蛮国进犯中原边关,这次又突然折回,恐怕是想利用攻守墓派之争进入地府,破坏龙柱,若放出千年瘴气,边关大乱,百姓生灵涂,蛮国必将趁此进犯,边关的十几万将士恐怕也危在旦夕” 闻言,瑾蛮陷入沉思,虽然知道最终的结局一定是幽族以失败告终,但在这之前,需要流多少人的血她就不知道了。主角团一定是没事儿的,而作为守墓派的通灵塔圣使鬼使神差,也一定能活到通灵塔之战吧,况且,再强大的敌人,再大的麻烦,主角最终都会解决的,这么想着,瑾蛮心里的阴霾就消散了许多。 看着瑾蛮神思飞游,不在状态的样子,无可伸出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瑾蛮顺势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明日前往天都客栈,就为了与攻墓派商讨此事,希望攻守两派能在大局面前放下门派之争,共同商讨御敌,只是”,无可沉吟道:“幽族高手众多,这一战势必会非常艰险” 瑾蛮咬了咬唇,随即释然一笑,“我相信只要攻守两派齐心,一定能够击退幽族,虽说幽族高手众多,但攻守两派的高手都是顶尖的,你与沐雪漓就不必多说,绝世高手,非你俩莫属,还有攻墓派的墓少风少,寒千落林水瑶等人都身有绝学,而且还有林老盟主在,哪个不是以一挡十,甚至挡百的。再有墓王城的死士,慕容烨,加上楚毒家族的人,想想论高手,还是我们这边的人优势大啊” 看着眼前的女孩越说越眉飞色舞的模样,无可原本冷肃的脸顿时柔和了下来,甚至有些忍俊不禁 “嗯?原来在你心里,我是绝世高手,而且还有师妹?” 瑾蛮看着他有些染上轻佻的眉眼,不由放下了心,但面上却故意白了他一眼,撅起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觉得,再厉害的人,有可能会伤到你们,但若是你们一起上,我不知道幽族还会有谁是你们打不过的”这是她的真心话,哪怕在墓派之中,也难遇对手 “哈哈哈”,无可放声笑了起来,这是踏入十里阴阳界后,他开怀笑得一次,事实上,瑾蛮也很少见他这样开 分卷阅读68 怀笑 “你真是这么想的,不吃醋了?”,当心中的杂念放下后,无可有些忍不住逗逗她 瑾蛮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羞恼地看着他,“不许笑了”,说着就要上前抓他,不让他再取笑自己,却被他抓过双手,从背后环住,顿时,她整个人就这么被笼罩住了 无可低头,将下巴轻轻搁放在她脑袋上,恢复平静道:“明日我与师妹二人会前往地府最里一层守护龙柱” 瑾蛮闷声道:“我也去” 无可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我不希望你卷进来,这也是我的私心” 瑾蛮想看他的脸,但发现脑袋移不开,只得马上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件事你作不了主,我也是中原人,不会退缩的,难道你想让我日后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沉默半响,无可神情一松,“好,你同我一起,若放你一人孤身在外,我也不放心” 瑾蛮嘿嘿笑出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这就对了,你这辈子是甩不掉我了” 月光之下,一对璧人,相拥赏月,短暂温存,岁月静好 楚子卿的秘密 短暂的相拥后,无可松开瑾蛮,对她说道:“我还有点事需要交代下去,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天都客栈” 瑾蛮点了点头,看着无可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发了一会儿呆,心里想着除了能够陪着他,跟随在他身边,还能帮他做些什么呢,好像就没什么了 “还好,还好”,还有一个沐雪漓,瑾蛮苦笑了一下,望着无可消失的地方 对于沐雪漓,瑾蛮的想法是别扭的,但是有一点她很感激,那就是沐雪漓对无可来说,是最好的搭档,有沐雪漓在,在这无情险恶的墓王城,无可会多很多理解,少许多被人曲解的落寂,而且沐雪漓的强大,也足够让人托付后背。 忽然,庭院外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带着牛头面具的侍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白姑娘,请用茶” 瑾蛮打量了一番来人,又看了看托盘上的茶,伸手指向院中的石桌,“放那边的桌上吧” “是” 等那侍卫出了庭院,瑾蛮走到石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端起,在月光下细细看着杯中红棕色的茶水,凑到鼻端闻了闻,有龙齿和石菖蒲的气味 刚要放在唇边,不远处的石头边一片磷光闪烁吸引住了她,虽然只是一秒就消失了 瑾蛮心中一敛,眼睛眯起,盯向那块石头,似想到什么,随意将杯子放在唇边,假装抿了一口 心里却寒意渐起,炽焰幻毒蝮蛇,楚子卿。自在桃花源有过一面的接触,瑾蛮便认定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 这时从草丛边传来窸窣声,待看清楚是什么,瑾蛮眸色一寒 接着,一阵似阴似柔的笛声从不远处传来,瑾蛮随手一挥,杀了那几条炽焰幻毒蝮蛇后站了起来,朝着笛声的方向望去,她沉吟了下,楚子卿这次是专门冲着她来的吧 掠过一个花园,瑾蛮在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吹笛的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在离那人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瑾蛮盯着阴影下的背影,轻灵的声音透着淡漠:“楚毒家族少主专门引我来此处,有何贵干,不会只是想请我听曲喝茶吧?” 话音落,笛声停了下来,楚子卿转身,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看着面前一脸清冷的少女,不由扬起一抹在意味不明的笑痕,慵懒道:“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白姑娘” 瑾蛮神情淡淡,不打算回应 楚子卿也毫不在意,“那日在冥河边上,在下不知道姑娘竟是鬼使圣尊的人,无意中冒犯了姑娘,事后惶恐有愧,今夜特此向姑娘赔个不是”,说着向瑾蛮抱手作揖 瑾蛮看着眼前人的做作样子,哪里见他有惶恐有愧的样子?这楚子卿对慕容烨唯首是瞻,对无可沐雪漓也只是表面服从,背地忌惮,今夜特意引她来此,到底唱得哪一出 不管哪一出,她都不想与此人有过多牵扯,“哦?不瞒楚毒少主,本姑娘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如果没有别的事,告辞”,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且慢,白姑娘胸襟宽怀,在下感激佩服,姑娘落雁之姿,武功不俗,不愧是鬼使圣尊放在心上的人”,楚子卿扬笑,意有所指,但见瑾蛮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继续道 “据在下所知,鬼使与神差两位圣使师出同门,一同为通灵塔总墓使,同出同入,几乎形影不离,而如今,鬼使圣尊却又与姑娘走得这般亲近,想必白姑娘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闻言,瑾蛮心里不由有些恼火 “原来楚毒少主竟也会同市井大妈一样爱好八卦,可凭什么,本姑娘要满足你大妈一样的好奇心” 楚子卿眼里的寒意一闪而过,看着眼前这个骂他是丑男,如今又讽刺他为大妈的少女,缓缓抬起手中的笛子 分卷阅读69 “呵呵,既然白姑娘这么不愿意领情,那么,在下只好自己揭晓答案” 楚子卿说着转起手中的红金色笛子,放在嘴边吹起了笛声,他倒要看看,她的能耐到底像不像嘴皮子那般厉害 伴随着低沉的笛声,赤色的蛇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将两人围了一层又一层,望着那密密麻麻的蛇,瑾蛮压下鸡皮疙瘩,看着楚子卿笑意不达眼底,“楚毒少主这是何意?” “上回见姑娘掌法超绝,但未来得及向姑娘请教,今晚还请姑娘不吝赐教”,楚子卿话音一落,身形极快跃出群蛇包围圈,但还未站定,身形立马避开凌厉射过来的三根针 瑾蛮甩了三根针,见楚子卿避过,又继续追着他的身影连续发射,跟着他跳出蛇群圈 也许近身搏斗并不是楚子卿的强项,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发挥他的毒,才是身为一个毒人致胜的立足点 看着楚子卿闪避的身影,瑾蛮心里暗爽,不吹笛,看你怎么奴驭群蛇 两人一追一避后,站在一阁楼的檐角 瑾蛮看着楚子卿不可一世的脸,嘲讽道:“楚毒少主想领教本姑娘的掌法,却只会吹吹笛而已么,不巧,本姑娘却很不喜欢阁下的笛声呢” 楚子卿紧了紧手中的笛子,“白姑娘果然特别有趣,既然白姑娘不想领教在下的笛声,若有机会,在下会再另寻时间,领教姑娘的掌法” 瑾蛮皱眉,不悦道:“还是别了,楚毒少主,本姑娘可没有那么多功夫陪你耗”,说着身形一闪,离开原地 楚子卿看着烟粉色少女消失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真是太可惜了呢” 在得知鬼使身旁有这么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果能够为他所用就好了,控制了这个女人,等于牵制住了鬼使神差,甚至,可以借她之手,解决掉鬼使这个大麻烦 但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短时间内,他的这个想法,是来不及计划了。 不过,他的另外一个计划,却天衣无缝,想到此,楚子卿阴狠地笑了起来。 另一边,瑾蛮的身形很快回到庭院中,但心中却不能平复,这个楚子卿真是太变态了 她看着石桌上的茶水,眼神闪了闪,联想起不久前在楚毒家族藏药室看到的邪灵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念头 紧了紧手心,运起轻功,往西面的楚毒家族藏药阁跃去 再一次进入藏药阁内室,瑾蛮的心情是紧绷的,迅速拉开放有邪灵水的柜子,不出所料,柜子已经空了 出了藏药阁,瑾蛮站立在一棵树上,低垂着眉眼,陷入沉思。楚子卿拿了邪灵水,她并不会太意外,但楚子卿可能会用在什么人身上,令她感到不安,心头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议战 翌日,幽都城关内天都客栈 林老盟主和静逸师太一同坐在主厅桌位,无可、瑾蛮和沐雪漓坐在另一桌 待坐定,无可便开口道:“晚辈等人前来确实有些冒昧,还请静逸师太见谅” 静逸师太神情不变:“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二位圣使不必绕圈子” 无可思沉片刻,“晚辈不久前向骆家祖堂和墓王城发出一封信,但目前形式紧急,已经等不及他们的答复” 静逸师太面不改色,“哦,何事如此紧急,需要攻守两派掌门答复” 沐雪漓低沉道:“我师兄怀疑,幽族此行并不简单,他们突然回十里阴阳界,口口声声说要取回祖墓圣地,一面派人偷袭攻墓派祖堂抢夺破墓令,一面又逼迫我们守墓人离开幽都城,太急功近利了些” 林老盟主眉毛一挑,站了起来,摸了下下巴,“幽族想要回幽都城,那是人家祖坟,也合情合理呀” 无可道:“现在的问题是,幽族退出十里阴阳界二十余年一直不闻不问,而北方蛮国却屡次派兵侵犯我边界,一心妄图侵入中原,幸得边关将士同仇敌忾,才让他们没有得逞” 静逸师太放下茶杯,沉吟片刻道:“鬼使首尊的意思是,这一次幽族突然回来,是想助北方蛮国入侵我中原?” 无可没有回答,但用沉默默认了自己的肯定 林老盟主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有这个可能,老夫听说,北方蛮王曾下令,谁要助他攻下中原,就把中原一分为二,共享天下” 闻言,瑾蛮察觉在场的氛围不禁肃穆了几分 “哼”静逸师太生气地站了起来,“如果此事已超越了武林之争,事关国事,百姓生死,我等武林中人定不能袖手旁观” 无可站了起来,“静逸师太深明大义,晚辈十分敬佩,这次攻守两派联手守卫龙柱,定能保边关安危,晚辈等人立马赶往幽都城,告辞” 有了攻墓派的承诺,瑾蛮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没想到的是,慕容烨反对攻守两派联手对付幽族,对于打开城门,让攻墓派进入幽都城,慕容烨态度很强硬 “我反对让攻墓派进入幽都城,如果只是为了对付幽族的 分卷阅读70 话,我们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无可道:“幽族数千兵马就在城下,而且高手尽出,幽都城他们志在必得,现在不是攻守两派争斗的时候,我们要以国事为重,百姓为重” 慕容烨道:“王叔,这些道理侄儿都懂,但攻墓派进入幽都城,就能轻而易举地取走幽都城破墓令,我们墓王城不就不战自败了” 瑾蛮看着慕容烨的身影,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人家攻墓派都不介意来为你守城了,你却还在算计着人家,这格局简直跟他父王一样 无可道:“我已经得到静逸师太首肯,攻墓派断然不会趁此夺取破墓令” “王叔,父王派我们来守住幽都城,不是为了让攻墓派把破墓令夺走的,让攻墓派进幽都城,侄儿恕难从命” 沐雪漓见慕容烨说是说不通的了,直接拿出祖制令符,冷冷道:“祖制之令在此,违令者斩,本圣使看谁敢不从” 慕容烨态度坚决,“本少主就是粉身碎骨死在此地,也绝不让攻墓派进入幽都城” 就在双方较劲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楚百侵奉墓王手谕”,率楚毒弟子增援幽都城”,来者约四五十岁,站定后将手谕交给了无可 无可打开一看,皱了皱眉 楚百侵道:“来的路上,墓王还一再叮嘱,请二位圣使务必亲自镇守地府龙柱,而外面就交给少城主慕容烨主事” 沐雪漓道:“墓王可知幽都城形势” 楚百侵道:“墓王已经知晓,所以才派我等来增援幽都城” 无可目光沉了沉,“既然墓王有令,我和神差遵守便是” “王叔只管守好地府龙柱,至于外面交给侄儿,不管是幽族还是攻墓派,谁也别想进来” 瑾蛮看了慕容烨一眼,心里吐槽,就等着被打脸吧,随后跟上无可和沐雪漓走出了议事大厅 虽然慕容烨自负,瑾蛮等着他打脸,但如果幽都城外面守不住了,那么守在里面的人自然也会受影响 瑾蛮看着无可的背影,紧了紧手心,做了个决定 她上前,拉了下无可的衣袖,“我还有件事和你说” 无可站住了脚步 ,沐雪漓也停了下来,面对两人的无声询问,瑾蛮看周围无人后,才抬头看着无可说道:“昨天晚上我跟寒姑娘她们去楚毒家族藏药阁,竟还发现了邪灵水” 听到这三个字,无可和沐雪漓身形一顿,眼神竟带着些凌厉,“邪灵水?” 瑾蛮看着无可点了点头,“是的,接着楚子卿便进来取走了” 一旁的沐雪漓一脸凝重:“楚毒家族竟然有邪灵水,这楚子卿究竟有何企图” 看着无可凝重不语的样子,瑾蛮继续说道:“正是知晓这东西太邪门,所以我和寒姑娘她们商量着把它销毁了,楚子卿后来取走的,是被偷换的一瓶普通毒药” 闻言,无可松了一口气,看着瑾蛮道:“你们思虑得周全,当初令武林最为胆战心惊的便是邪灵水和煞气离魂钩,虽然武林人讨伐邪灵教取得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如今煞器离魂钩已被销毁,这邪灵水,若是再重现江湖,必会再次引发武林纷乱,可是,无可眼睛凌厉,“楚毒家族竟然收藏如此邪门之物,其心可诛” 瑾蛮定定看着他,“所以,我才要和你说,我不与你们一同进入地府十八层了,我决定留在外面,看看楚子卿到底有何居心” 无可眼波流转,抓过瑾蛮一只胳膊,“不行” 瑾蛮知道他的顾虑,宽慰道:“你放心,我只是跟着楚子卿,就算被他发现了,以他的武功,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我还有解毒丹” 无可道:“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单独行动” 瑾蛮定定看着他:“不会的,之后我会去找墓少风少他们,相信他们肯定有办法进入地府十八层,到时我们再会合” 这时,一旁沉默的沐雪漓开口道:“静逸师太能用刀刻毁鬼龙图,那么也一定会留有一手,骆时秋他们进去十八层只是时间问题。”,她停了下继续道:“幽族这两天一定会动手,如果楚毒家族这时候别有二心,加上少主一意孤行,幽都城就是内忧外患,雪上加霜,所以,我同意她留在外面,监视楚毒家族” 无可皱了皱眉,最终看着瑾蛮沉声道,“好,你留在外面见机行事,遇事切不可硬碰硬,不管怎样,地府十八层还有我和师妹在” 瑾蛮郑重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 无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与沐雪漓匆匆离去。 瑾蛮看着他俩的背影,眼神坚定,这次,她不会再置身事外了。 清叛 鬼门关大殿上,一巨石刻雕琢的牛头马面立在中央,几条铁链从地上伸出,牢牢拉住了地上的石柱,就像要把它拖到地下一样 通往殿中央的两旁石槽吐出不明材料的汤水,沸腾滚烫的咕噜声,是这座大殿此刻唯一能听得见的声响。 这时,一个烟粉色的身影快速闪了进 分卷阅读71 来,一晃眼的功夫落在了一处隐蔽的石梁上。 瑾蛮跟着楚子卿的身影来到鬼门关,见他在鬼门关徘徊不走,像在等什么人,便闪进殿中 她扫了扫殿中,此刻殿中已无一兵一卒把守,慕容烨已经把能用的守卫都召回了幽都城备战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瑾蛮心头一紧,待看到为首的三人时,微微睁大眼睛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拿着鞭子的女人,额头上画着红色的纹妆,看装扮,是幽族人,跟在她身后的人,其中一个是鬼尊伏成,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拿着一根骷髅铜杖 能让鬼尊伏成俯首的,这个女人是谁?瑾蛮借着遮掩,禀神凝听 白发老头对着为首的女人道:“幽都城石城汤池,若是强攻,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攻下” 女人哼笑了一下:“除了强攻,大巫师还有其它更好的法子?”,就算是强攻,她就不信,数千名死士,还攻不下不到两千守卫的幽都城 老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鬼尊伏成见状,连忙上前道:“公主殿下不必担心,攻下幽都城在我等看来易如反掌,不出两日,公主殿下便可以在幽都城等待我主幽帝入城” 幽族公主祭月转身看着他,“哦?鬼尊伏成竟有这本事,不妨说来听听” 鬼尊伏成拍了拍掌,这时殿中跃进了一个身影 在看到殿中出现的人影后,瑾蛮紧了紧手心,果然 ,楚子卿已经叛变了 楚子卿走近祭月,躬身道:“楚子卿愿为公主殿下效犬马之劳” 祭月看着楚子卿心生疑惑,鬼尊伏成向在场的人解释道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楚毒少主早已经投奔我幽族,目前在墓王城做内应”” 祭月看着楚子卿,觉得很有趣,“哦,那本公主想知道楚毒少主想要什么?” 楚子卿缓缓抬头,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公主殿下入主中原后,把墓王城赏给在下即可” 祭月一听,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楚毒少主先说说看,有什么方法可以助我攻下幽都城?” 楚子卿道:“以前我最担心的是鬼使神差,如今他俩被派往地府最底层看守,对外面的事情已经无法掌控,而镇守地府十八层的狱火五使,也早已宣誓效忠鬼尊掌使” “那么,目前就只有慕容烨是我们最大的障碍” “没错,慕容烨现在执掌幽都城,手下还有五百名死士兵锐” 祭月眼神一眯,“那就趁他对你没有防备,把他杀了” 鬼尊伏成道:“此时如果把慕容烨杀了,他手下的五百名兵锐定会誓死复仇,到时拿下幽都城更难了” 楚子卿不急不缓道:“在下可以保证,公主殿下可以兵不血刃,进入幽都城” 祭月看着信誓旦旦的两人,挥手下达命令:“鬼尊伏成听令,本公主赐你兵符,明日全军上下听你调遣,至于楚毒少主,若你助幽族攻下幽都城,日后整个墓王城就是你的了” “属下必鞠躬尽力,助公主殿下建立旷世功业” 等到几人退出大殿,瑾蛮从石梁上跃了下来,尽管脑子有些乱,但身体很快做出了反应,她必须马上去幽都城,楚子卿最多明日一定会有所行动,她不能让慕容烨中了他的诡计 就在烟粉色的少女闪出后,一道白色的身影也闪了出去,追着楚子卿的身影而去 —————————————————————— 晨光微熹中的鬼龙殿花园,烟雨花台,诗意朦胧,与幽都城别处楼台的冷冷清清有天壤之别,这是慕容烨专门为了心爱的女人樱花公主备建的。 花园的中央,一棵樱花树花繁锦簇,大大的枝冠延伸各处,在它的树影下,一座座亭台楼阁蜿蜒而立,只为站在亭台上的人,能够在最好的角度,欣赏这绝美的景色 也许慕容烨是个功于心计,有些自负的男人,但不可否认,他也是一个深情又专情的好男人 尽管幽都城外被幽族数千人马包围,但慕容烨却还有闲情雅致坐在赏樱台上喝酒 他一副就知道思念着谁的模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要下肚,楚子卿便从廊桥上缓缓走近,一边走一边调侃,“听说这壶酒是樱雪公主不远千里让人送到幽都城的,少城主就是少城主,真是让人万分羡慕”,说话的尾音带了一抹嫉恨 在楚子卿看不到的地方,慕容烨眼神一敛,他忽然捂着心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下的白玉酒瓶被碰翻倒在地,酒水洒了出来 他目光带着凌厉,射向楚子卿,“有人在酒水里下了毒” 楚子卿得意地笑道:“没错,这毒收藏了许久,可是专门为少城主备下的” 慕容烨哼了一声:“你早就和幽族勾结在一起了” 楚子卿眼神闪了闪,随即承认道:“没错,我于三年前就投奔于幽族,如果不是,我哪有如今的机会,能够令堂堂墓王城少主俯首称臣” 说着转起手中的红色笛子,阴柔的笛声在花 分卷阅读72 园响起,楚子卿盯着眼前的人,眼神从狠厉慢慢变成犹疑最后变成不可置信 看着慕容烨嘲讽般的冷笑,楚子卿面露惊慌:“你没中毒”,话音落,便想逃离 但身形还没动,一道凌厉地掌风便朝自己打了过来,他狼狈躲开,还没看清来人,一把剑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 他看着横空而出的少女,以及手持淬火剑抵着自己命脉的慕容烨,突然笑了起来,看着那少女道:“哈哈哈,想不到我楚子卿算来算去,却还是低估算漏了你,白姑娘,在下的计划,是你毁掉的吧” 瑾蛮冷冷地回敬道:“是又如何,就算不是我,你这么会算的人,迟早也会把自己的命算没了” 楚子卿哼了一声 慕容烨面带冷肃,“今日,本少主就要清理门户,让你的同伙都知道,当叛徒的下场”, “哈哈哈,不成功便成仁,动手吧,少城主,你从出生就拥有别人一生都梦寐以求的权势地位,金钱美人,很可惜,我差点也能得到了” 慕容烨目光一寒,没有再说什么,一剑隔断了楚子卿的喉咙 瑾蛮看着地上的楚子卿,皱了皱眉,抬头询问慕容烨,“你接下来如何做” 慕容烨看着瑾蛮,躬身谢道:“此次多亏白姑娘提醒,在下才没有让叛徒的奸计得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瑾蛮看着他道:“不用说这些客套的,如今算来,我们也在一根绳子上,现如今幽帝亲征已在路上,不出一日便到达幽都城,你切不可一意孤行,坚持自守了” 慕容烨低沉片刻,虽然对攻墓派心有芥蒂,但出了楚子卿这样的叛徒,还有地府中的五位狱使也已经投奔幽族,他真的没有胜算,如果丢失幽都城,地府龙柱被毁,导致北方蛮国进犯中原,到时,他的少城主之位,也保不住了 “之前是我思虑不周 ,没能体会王叔的用心良苦,如果攻墓派能够帮助幽都城度过这一劫,本少主定感激不尽” 闻言,瑾蛮心里一松,有攻墓派的加入,就算是幽帝亲征,恐怕也难在短时间拿下幽都城,到时等援兵一到,幽族就不足为惧了 慕容烨挺起身,看着地上的楚子卿,大手一挥:“来人,将叛徒的尸首挂于城墙上,让所有人看看叛徒的下场” 瑾蛮看着前方,握紧手心,幽都城守卫之战,即将打响 幽都城攻守之战 高高的幽都城城墙上,几百名护城守卫与五百名死士兵锐已经准备待命,就像慕容烨说的,除掉了楚子卿这个叛徒,幽族想在短时间内攻下幽都城并非易事。 除了幽都城坚守难攻外,楚毒家族的毒,也会是一大助力,楚毒族长楚百侵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叛徒,并且尸首已挂于城墙上时,脸上悲愤羞愧,瑾蛮觉得很精彩,可能碍于当前形势迫切,幽都城还需要楚毒弟子效力,慕容烨许之将功折罪,楚子卿叛变之罪不牵连于整个楚毒家族。 就在楚子卿的尸首挂于城墙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守卫来报,幽族攻城了 瑾蛮跟着慕容烨上了守城楼,楼上兵锐已拉起了□□,最外层守卫拿着盾牌严阵以待,还有紧跟着站在他们身边持剑的守卫,随时准备替换下伤亡的人 幽都城比瑾蛮想得那样还难攻,看着幽族兵马在进入幽都城前的护城黄泉石道时,就损失了大批的幽族死士 这条黄泉石道仅有三百多米,不仅暗藏机关,不慎踩中便会暗箭发射,每隔一小段距离还设有一排排倒刺的铁钩,这是为了防止敌人拉攻城的器具进攻幽都城特别设置的 看着一个个幽族人掉进石道两旁的悬崖,听着他们哀嚎的声音,慕容烨略微得意地哼笑了一声,“哼,想要进攻幽都城,没那么容易”,他举起一只手,旁边待命的一个守卫领命而去 这时,幽族的一些高手已经穿过了石道,来到城墙之下,同时,一阵阵的箭雨从石道那边飞向了城楼,有的箭头还抹了火油 慕容烨命令手下拿起盾牌架起两层防御,漏掉的令箭则用剑挥掉,等幽族那边箭雨一停,慕容烨便下令持□□的守卫,向穿过石道的幽族人马发射令箭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幽都城守卫死伤数十名,但幽族人马已经不少于上千人 不多时,鬼尊伏成与那大巫师亲自带兵上阵,穿过层层机关,来到城墙之下 鬼尊伏成示意手下停止进攻,慕容烨也随即示意手下让出一小块地方来 鬼尊伏成抬着头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声说道:“本尊倒是小看了少城主,原本以为我幽族会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进入幽都城,看来,少城主并没有本尊想得那般蠢” 慕容烨闻言冷笑回道:“是啊,很可惜,本少主还要多谢幽族助我早日清理了叛徒” 鬼尊伏成哼了一声,对着后面的兵马大声下令,“攻城!” 话音落,几十条飞索抛向九米高的城墙,轻功好的幽族高手展开轻功两个跳跃便上了城楼 当然,如果他们能够躲掉飞来的利箭 分卷阅读73 的话 鬼尊伏成避开箭雨跃了上来,杀开了一条路,一些幽族的高手也随之跃了上来,一时间,幽都城上两方兵刃相见,进入了白热化的较量 就在这时,城楼下引起一片骚动,原来是攻墓派的四小只也加入了战场,看着城楼下的四个主角,瑾蛮心里一松,可算来了 转身看着鬼尊伏成已经和慕容烨打在了一起,战场已经从城楼移到了幽都城内 瑾蛮心里略微心急,对着城下的楼满风和骆时秋大声喊道:“墓少风少,你们快到城楼上来!” 说完,身影便迅速赶去支援慕容烨,虽然她不知道慕容烨有多大的本事,但是鬼尊伏成却是不容小觑的,要是他抓住了墓王城的少主,以此要挟打开城门,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有了瑾蛮的加入,鬼尊伏成想要杀掉慕容烨就不简单了 鬼尊伏成看着瑾蛮:“你是何人?为何本尊从未听说过你” 瑾蛮道:“只是无名小辈,不值得鬼尊记挂” 鬼尊伏成眼神一狠,对着两人道:“也对,即将要死的人,本尊不需要知道”,说着挥起弯刀使出了寒血绝气,瑾蛮和慕容烨也分别使出落易掌与淬火剑法迎击,一时间,难分高下 就在这时,从城楼外忽然响起一声接一声的打雷声,然后是城门遭受巨大的冲击声 鬼尊伏成见此哈哈笑了起来,“我主幽帝,盖世神功,幽都城坚如磐石又怎样,早晚是我幽族的囊中之物”,趁着瑾蛮和慕容烨被分了神,鬼尊伏成向城门而去,瑾蛮和慕容烨对视了一眼,迅速也跟了上去 当见到那个带着鬼面具,周身自带闪电的人,瑾蛮有些震惊,他每走一步都以绝对压制的力量前行,周围的所有障碍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每走一步,上前阻挡的人都趴在了地上,瑾蛮甚至都没有看到他出手,这就是幽族人的信仰幽帝吗 只见他运起内力,一招狂刀绝斩,固若金汤的城门再次抖落了起来,他的出现让形势瞬息万变 瑾蛮不禁想着,凭着他们几个,能阻挡眼前这个人吗 随着幽都城城门被破坏,幽族公主祭月率着幽族大批兵马涌进幽都城,一时间,幽都城各个角落都是厮杀的战场 瑾蛮跟着骆时秋楼满风几人一同追向那个自带闪电的人,只是,就算是他们联手,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几人再一次被狂刀绝斩伤落在地,而幽帝似乎已对他们不敢兴趣,他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幽族地府的入口 瑾蛮看着跑过来的幽族高手,云飞袖甩过去立马折断了几个人的脑袋,她对着那四人道:“你们赶快进入地府,阻止幽帝,外头交给我们” 楼满风郑重地点了点头,“白姑娘,你保重”,说着,几人便迅速进入了地府 瑾蛮看着黑压压杀过来的幽族人,心里不由一顿狂躁,她想,这就是所谓的快要杀红了眼的心态吧 最后的尾声 侧身躲过甩来的鞭子,瑾蛮看着来人,幽族公主祭月 祭月看着瑾蛮,不屑一笑道,“墓派果然英雄辈出,一个小姑娘就有如此好的身手,本公主今日倒是想好好领教”,说着运起长鞭向瑾蛮甩了过去,瑾蛮几个闪躲后,手中的披帛如链条一般迎面回击 在闪躲鞭子的同时,瑾蛮极快的速度近身闪到祭月面前,给了她一掌 祭月捂着心口退到一边,不甚在意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逐渐阴狠 “看来本公主小看你了” 瑾蛮回了一句,“是你太自以为是了” 呵,祭月甩掉鞭子,从腰侧两边各拿出一把小巧的弯月飞刀,掷向了瑾蛮 瑾蛮站着没动,闭上了眼睛,等到飞刀就快要砍到她的时候,身形快速旋转,手臂挥舞着披帛将飞刀璇接了上来,然后快速甩向祭月 祭月大吃一惊,眼中慌乱,连忙闪躲,但肩膀和腰部还是被弯刀重重地划伤 祭月捂着伤口,逐渐体力不支单脚跪地,看着瑾蛮带着不甘心,愤怒地对着赶过来的手下道:“还等什么,给本公主杀了她”,她说着便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其余的人看了看祭月,又看了看瑾蛮,然后皆挥刀冲了过来 瑾蛮跳到了地府入口处,对着黑压压的幽族人冷声道:“你们来一个死一个” 过了多久,瑾蛮也不知道,只知道快体力不支的时候,千亦膤与林雨琨便赶到了,还有慕容烨,他身后,静逸师太也过来了 慕容烨与静逸师太一前一后进入了地府后,身旁的千亦膤对瑾蛮道:“白姑娘,援军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瑾蛮微笑回道:“我没事儿” 果然如千亦膤说的,援军很快就到了,不仅有墓王城的,还有朝廷的士兵,幽族大势已去,幽都城外头的战乱已被平息。 而在看到那个人平安无事走出地府十八层时,瑾蛮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这场争乱,终于消停了。 分卷阅读74 之后,瑾蛮才得知,是无可与沐雪漓联手打败了幽帝,而鬼尊伏成则被骆时秋一人杀掉 幽族之主幽帝与公主祭月皆沦为阶下囚,剩余的幽族死士也都投了降 对于幽帝,经过攻守两派的商议,决定废除其武功,驱逐出十里阴阳界永不回归,而祭月,也放逐随其父王,对于这个结果,瑾蛮觉得蛮能够彰显武林正派的大度。 —————————————————————— 当再次站在幽都城城楼,瑾蛮的心情截然不同,看着带着牛头面具的守卫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 ,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些个尸体与血迹了 想到此,抬头看向身旁的人,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平静,目光放空看着前方 瑾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的黄泉石道,上面的尸体已经被清理了,恢复了往日的阴森冷清 “你在看什么”,瑾蛮问 久久,无可才回两个字,“人心” “人心?” “对,人心” 瑾蛮沉默,不由也看向黄泉石道的对岸,即使是白天,对岸还是一片昏暗 “那你看出了什么” 无可转身低头看着她,他的眼波微闪,眸中带着光,瑾蛮突然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那时,他不笑的样子以及狠绝的模样 见无可不答,瑾蛮直直看着他,轻声道:“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只要明白自己的心并且不放弃就行了” 无可神情松了下来,握起瑾蛮一只手,“人心是善变的” 瑾蛮轻笑,“但是有一些不会变,比如正义,比如邪不胜正” 闻言无可轻轻笑了起来,伸出一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而这一幕,让城楼上清理现场的守卫大吃一惊,但两位正主却毫不在意地撒狗粮 无可伸出一只手,搂住了瑾蛮的腰,带着她飞身跃下了城楼,等两人双脚落地,无可松开她 “阿蛮,等这里的事情交代完毕,我与你一起回你家看看吧” 瑾蛮一听,心跳漏了半拍,“我家?你是说日落峰吗” 无可道:“不错” 瑾蛮心里一喜,眼中满含喜悦,双手不由抓住无可一只胳膊,“好啊,你说的可是真的” 无可被她的喜悦感染到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而瑾蛮此时也只顾着傻乎乎的笑,她真的很高兴,就算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此刻所有的疲惫都消失殆尽了 无可一只手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我也想看看,阿蛮出生长大的地方是怎样的” “那里很美”,阿蛮连忙接过话,开始滔滔不绝说起日落峰的景色,然后自己的娘和小姨…… 两人步履轻松,一同走过那黄泉石道,从此,孤独的心,不再形只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