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帙乱(病娇)》 灭门 此处荒芜,一片死寂,静默如冬夜。 这是个村子刚刚被敌军洗劫一空。政权夺地,都是百姓受苦,民不聊生。这蛮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重建村落,成了欣十叁的考验。 这是她飞升之前的最后一关,是验她能否担得起维护一方的职责——无论是道法功力,还是刚强心力。 她开启天眼,看到这村落之中,孤魂遍地,满目疮痍。已经没有活口了,确实作孽。她决定做一场法事,超度亡灵。 法坛架起,冤魂尽散,唯有一个十叁四岁少年的身影,踉跄而至,不愿离去。 这魂魄的衣衫和脸上都是血污,眼神也犹如冬夜的寂寞。 “你是谁?”少年冷冷问道。 “来守护这个村子的狐仙。你又是谁?” “不愿往生的孤魂。” 二人相对而立,欣十叁看这个少年好似生魂,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追。” 这个村子是杨家村,现在只剩下散落一地的锅碗瓢盆,和无家可归的痴魂怨鬼。 “你知道你还活着吧?”欣十叁说,“带我去找你的尸身。” 少年无言,缓缓飘去,一路飘至小河的下游。 河水凝滞,尸体堆积如山,血水混合着河水,让这一片都笼罩着混浊的腥气。欣十叁耐着性子翻找,找到了少年的尸身。 这身体尚且温热,双目半睁,血腥的污瘴完全无法掩盖他的明眸皓齿,皎然面容。 少年醒来,看着欣十叁,那双眼睛里依旧是死人神色。 知道他已经没有了家人,欣十叁问道:“你可有去处么?” “没有。” “可有未完成的心愿?” “我想报仇。” 欣十叁思忖半刻,“走吧。”说完便转身。 少年连忙爬起来,“恩人怎么称呼?” 狐仙微微侧头,答:“欣十叁。” *** 王朝频繁更替,四方割据,战火纷飞,百姓民不聊生。 在杨家村一片的狼藉不远处,便是一伙安营扎寨的行军队伍,这个队伍在这中原杀民屠城,啖肉吃膏。找到这伙人绝不是难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领头的营帐之中,也不是难事。 领头的将领掐着自己的喉咙,喑哑出不了声,他蜷缩成一团,挣扎着向少年伸出手。 欣十叁坐在一旁,左脚搭在右腿膝盖上,她支着头,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少年。 “万事开头难。”她拎着一柄短刀,伸手递向他。“需要我帮忙吗?” 少年波澜不惊,他走过去,接下短刀,道:“我自己来。” 他缓步上前,看着铠甲在身,怒目圆瞪,扭曲挣扎的将领,一刀刺进了他的喉咙,烛影之间,溅了一地暗红。 第一刀没能死成,又刺了一刀。 欣十叁心里赞赏,问道:“还想做什么吗?” 少年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朝裆部砍去。 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和少年清冽的眼睛,欣十叁感慨于乱世的摧残,不禁唏嘘。她起身准备离去,少年却在她身后着急地跪下。 “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欣十叁轻笑:“你能做什么?一介肉体凡胎。” “你需要什么?洗衣做饭,打扫庭院,我什么都可以做!” 欣十叁走上前,把短刀收起,与他对视,看着他俊美的面庞,十叁心叹:顶着这样一张脸,在这乱世之中,不免受尽欺侮。 想来这村子已经破败,少不了每块砖瓦的重建,不如留下他供自己使唤。 “倒也无妨,你若是跟着我,我就是你的主人,凡事要按我的规矩,做得好会有奖赏,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你可愿意?” 少年磕了一个头:“愿意,此生将听候主人的差遣。” 是梅花的香气,苦寒而来——少年心道。 *** 重建家园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欣十叁带着杨追埋葬了杨家村的人,每个人都建了墓碑。 杨家村已成一片废墟,杨追便陪着她挨家挨户地整理必需品。他们准备清理污垢,甚至推翻旧土,搭建新房屋。 在附近的山旁,欣十叁得了一间山洞,里面有主洞和次洞之分,她在其中建了石床,小间留给杨追,大的给自己。 忙碌了一天,待杨追铺好床铺,欣十叁一头栽下小憩,“我睡会儿,起来我们去搭房子。” 这一觉睡得昏沉,未曾听到毛头小子的动静。后来睁眼,便看到那小孩竟已做好饭菜摆在石桌上,菜色鲜美,滋味甚佳。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锅,也不知从哪里砍来的柴。 见她醒了,杨追赶忙上前伺候她穿鞋。 还算有点眼色,欣十叁心想。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便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你的这个模样,在这个世道恐怕会招惹不少麻烦。” 杨追头抬了起来,手上还拿着她的一只鞋,但却不敢抬起眼看她。他敬她的威严,也被看得有些羞怯,下巴只觉得一热的,连带着脸也热了起来。 “不如教你点本事,也能助你自保。” 杨追没有说话,也不敢乱动,直到欣十叁的手放下,他才重新低下了头。 烈日当头,曾经的污迹似乎被炙烤成了灰烬,翻新村落的事就此开始了。 欣十叁坐在房顶,挽起袖子,敞开衣领,颈下的皮肤露出大半,一股股地顺延颈淌下汗来。 地上的杨追仰头看到这刺目阳光,倾泻在点点汗珠上,便赶快移开眼去,总觉得那是不该他看到的光景,但是脸上却不觉烧起来。 “你是仙人,为什么不用法术?” “亲力亲为,也是一种修行。”欣十叁擦擦汗道:“累了吗?” “还不累。”杨追嘴硬,“既然是修行,那就不怕累。” 刚刚做过法事的杨家村,戾气未消,不免吸引来一堆邪魔前来觅食。这些邪魔不愿潜心修行,幻想一步登天,便打起吃人、吸收怨灵的主意。 附近树林沙沙作响,一些蠢蠢欲动的妖怪,正在地上难耐地磨着爪子。突然,它们从爬行变为直立,以风一般的速度潜入杨追的背后。 “啪!”的一声,敌人被扇倒在地。 “欣十叁?”摔在地上的敌人惊愕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对方以更快的速度挡在杨追身后。 “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村子的守护神了?” “还不是,守个一百来年,可能就是了。” 来者是狼妖,这方圆百里的小妖小怪没人不知道欣十叁,她潜心修行,认真刻苦,素不爱人间的玩乐,果然苦心人终不负,现在熬成了一个小神仙,往后日子也就轻松了。 “那孩子是谁?” 把杨追护在身后,欣十叁说:“这孩子是我的人,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狼妖摆摆手:“行行行,没人动没人动,你做了神仙,也别忘了你的老朋友啊,当初也是一同渡过良宵美景的!”说完,露出一脸道暧昧,还留下了一壶果酒: “就当给地仙大人的见面礼了!”立马果断离去。 看着这壶酒,十叁心里有些发痒,她过去捡起它,问杨追,“你……要不要也尝尝?” 坐在树下,一丝凉风划过耳后、颈前,让杨追心旷神怡,他侧头看向欣十叁,她正喝得酣畅淋漓,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给。” 杨追接过酒壶——这壶才被她喝过……也不知当怎么办。踌躇一阵,进退两难,最终决定仰头豪饮一口,涓涓细流顺喉咙而下,让杨追实感清爽。 “修行之人,可以喝酒吗?” “我们落拓派的,可以小酌怡情。” 杨追对她刚刚瞬息之间击退狼妖很感兴趣,便多问了两句:“你们这一派,都像你这么厉害吗?” 欣十叁眉眼一挑,“认真练习,总不会比我差太多。” 杨追心道有理,决心潜心修行。想当初杨家村灭门,只因身处乱世,村民手无寸铁才招此劫难,他既然大难不死,便一定要力求上进,但求有朝一日可像欣十叁那样,入敌人营帐由入无人之境,杀敌方将领如踩死一只蝼蚁。 没想到,力求上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自打跟着十叁,每日天不亮,杨追便起床生火做饭,十叁偶尔不进食,他便要做饭给自己吃。每日夜间,十叁都要沐浴更衣,杨追便要黄昏时分从河边打水回来准备。 此外,上午还要跟着十叁练剑,他用木棍,十叁则用那把割了小将喉咙的短剑,下午打坐。 落拓一派讲究神形皆修,身体力行的同时还要心情宁静,因此打坐正念也不可少。 杨追不过十叁四岁,坐不住,难免会有孩童贪玩好动的心性,山间微风,风舞蝶飞都会带走他的心思,这就少不了一顿藤条打手心。 每当此时,欣十叁便不让他准备沐浴的水,说到底还是有些心软。 欣十叁心想,心软怕是会害了这孩子,但是看着他满手青紫,又不忍严厉,果然自己做不得师父。 村落慢慢有了起色,但仅凭二人的凡人之力实在过慢,杨追拖着尚且青涩的身躯,伐木、建房,恢复耕种,一天下来浑身酸痛无力,到了晚上虽然他想在十叁入睡后躺下,却实在无能为力,挨上石床便没了意识,全然不知欣十叁在做什么,几时睡得。 最初之时,来到这个村子居住的第一个人是一个铁匠。他叁十来岁的年纪,髯面浓眉,神形魁梧,自称家乡战乱,来这个村子避难。 “这是个什么村?” “无歧,无歧村。”这是欣十叁突然想出来的名字。 “为何没人?” “都死了。” “这个孩子是谁?” 欣十叁看着身后的杨追,“家奴。” “你可以住下,反正这里总要有人住,但是你要为这孩子造一把短剑,可以做到么?” 铁匠放下背上的行囊道:“这个不难,房子我可以随便选吗?” “住哪间都可以,请便吧。” 至此,杨追有了属于自己的短剑,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梅花香。 朔日·情动(微h) 无歧村的修缮工作已进行了大半,杨追也逐渐适应了每日的辛劳,不至于每日当晚倒头便睡了。 偶有几日,见十叁挑灯夜读,便问她读的什么书。她说,都是些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术法介绍,她拿来开拓眼界。 其实十叁闲来无事就翻翻这些书,杨追说:“我也想学识字。”十叁就教他认字,并许他随意翻看她的典籍。 如此过了半月,一天夜里,杨追看到欣十叁带了人回来,那是杨追第一次见她带其他人来洞里。 来者是个男子,身形傀俄,肃肃伟岸,应该是山间的精灵。 欣十叁没有看向杨追,只是吩咐道:“半个时辰之后我要沐浴,记得烧水。”就带男子径直走进房中。 杨追点头,便到洞口去准备,但是又对里面的事颇为好奇,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夜,并没有月亮。 之后每月朔日,欣十叁都要带一位男子回来,一日,来人笑问:“这孩子不会你也用着吧?” 欣十叁回答:“只是我养的家奴。” 而杨追站在一旁,搭上手巾,拎着柴火,不敢抬头。 终有一日,他烧好了水,多走进了山洞几步,也因功力日趋长进,他变得耳聪目明,比凡人听得更远,把房内的事听了个清楚。 无歧洞的深处传来衣物的摩挲声,肢体的碰撞声,欣十叁时断时续的呖呖喃喃,还有那个男子浓重的呼吸声…… 欣十叁被抵在墙壁上,面前的人进行着仿佛无休止的撞击,他们的衣服都还没有完全除去,她的一边肩膀完全露出来,这个男人在发狠的时候会忍不住啃咬她的锁骨。 嘶……记得他是只蜚兽,怎么跟个狗一样…… 锁骨上被咬出斑斑血痕,欣十叁不禁皱眉:下次不找他了。但是很快她便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她双目通红,来自身下一阵强烈的收缩让她不停地喘着气。 面前的蜚兽也到了最后,低吼着发泄到她身体里。 平复了一下心情,欣十叁想从他身上下来,那人抓着她的脚,让她继续盘在自己身上。 “放我下来。”欣十叁并不严厉,只是不温不火地催促,他的那根东西还在她身体里。 “有点没够……”蜚兽委屈巴巴地说。 “下次吧,今天还有事。”欣十叁笑得很浅,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直到对方放她下来。 站在门外的杨追顿时有些迷茫,那是属于欣十叁和这个男子的时刻,和他没有关系。知晓这一点,令他感到孤寂落寞,内心顿生凄凉。 他不甘就此被排除在外,他努力练功,任劳任怨,希望可以为十叁排忧解难。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问个究竟,却不愿置身事外。 “那些……那些男人都是什么人?”杨追手上在为十叁的小腿按摩,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梅花香。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气,又要挨一顿鞭子。 欣十叁翻着书页,头也不抬:“我要练功,都是过来帮忙的朋友。” 杨追手里不停,试探性地问道:“那些忙……我能帮吗?” 欣十叁手中一顿,抬头看他,轻笑道:“你做不得。”笑完又严肃地叮嘱,“我练功的事是机密,不可声张。” 杨追点头称是,后面也不敢再问,继续施劲。 无歧村慢慢有了人烟。有些其他地方的人前来避难,在这里安了家,几个月过去,村子里便热闹起来。 铁匠还是那个铁匠,一丝不苟地在村口开着他的铺子,制作些东西换饭吃。杨追觉得他的工作也像修行,有些问题也愿意问他,他也有问必答。 “你说,这村里的姑娘为何总盯着我?”杨追插着胳膊,靠在铁匠铺的栏杆上。 不远处,几个少女躲在房屋后掩面议论,言笑晏晏。 “你样貌标致,自然招姑娘喜欢。”铁匠一边打铁一边说道。 杨追冲着姑娘走去,她们又娇羞地跑开了。此时几个妇人在一旁笑道:“杨小哥莫怪,这些女儿家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哥儿,都是爱美之心罢了。” “原来杨追这么讨喜啊!”声音从身后传来,杨追转身,竟看到欣十叁徐徐走来,她正扛着锄头,和几个去田间耕作的男子一同归来。 乱世之中,妖孽横行,普通的农家男子去田间劳作,难免不被远近的妖怪闻见捉了去,十叁常常来村里视察守卫,让他们免受烦扰。 虽然十叁平日脸上冷,但是村民少有怕她的,都愿意和她说笑。她不多言,但也不冷落旁人,偶尔也讲几句俏皮话。 杨追听她这么说,脸上烧起火,毕竟十叁平日严厉,这么一说反倒让他心上心下,手足无措。 “那可不,欣大人这徒弟生的好看,就是不知道杨小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了!” 一旁劳作结束的汉子也插进一嘴:“那可定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才配得!杨小哥若是愿意,可认我作哥哥,我帮你物色媳妇儿!” “呸,你这五大叁粗的,能有这么好看的兄弟!”妇人奚落道。 说着,大家都笑起来。而杨追因为欣十叁在场,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而十叁笑站在一旁,冲铁匠微微点头。 晚间,杨追向欣十叁讨来几本书看,随意抽来几本医简,其中一本为《合阴阳》,他翻开来,初看几行,并不太懂,后来多看了几行,便看得专心致志。 里面讲述的琴瑟和鸣,阴阳和合之法,让杨追心生异样,脸色绯红,身体里像有团火在燃烧。他赶紧合上书,不禁心想:“欣十叁也看了这本书么?” 书里对女子形态的描写,在杨追脑海中便成了欣十叁行事时的模样,卧着,趴着,站着……他手心都发起热来,但又想到朔日夜里欣十叁房内的声响,心里顿感五味杂陈。 杨追并非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是他经历过的是过往伤痛,人间炼狱,让他有了正中心怀的感受,也有了求而不得的苦闷。 这种感觉让杨追深受折磨,接连几日都心神不宁。打坐时静不下来,正值冥想之际,十叁的模样便冲了进来,那股酸涩滋味也涌上心头,让他立马没了练功的心思。 上午练剑时,杨追手上困倦,周身犯懒,轮到和十叁对试,几番分神,短剑掉落。数百招后,他胳膊、腿上都被十叁的木棍敲打得发青生疼。 “你心不静。”欣十叁眉头微蹙,“这样练功,怕是事倍功半。” “对不起主人。”杨追捂着才被敲青的大臂,俯首跪拜。 “最近怎么了?” “没……没什么……天气闷热,有些……不能专心。”杨追赶紧找了个借口,心却跳得奇快。 “冬练叁九,夏练叁伏,吃不了苦就成不了事,你且去村子里转转,不用练了,明日加倍。”欣十叁说完便转身离去,当日没再回来。 杨追心里烦躁,拿着《合阴阳》到铁匠处想请教一二。他把书翻开,问道:“这是我主人的书,书里写的我看不太懂,来看你都知道么?” 铁匠放下手中活计,凑近读了两句,扑哧笑出声来,“你何不去问你家主人!” 杨追摇摇头,耳朵根发红,道:“虽然不知书上讲的是什么,但也不敢去问她,怕挨鞭子。” 铁匠道:“这书上讲的都是男欢女爱之法,村里的孩子,都是如此出生的。你还年轻,不懂也正常,再过几年就懂了。”说完又讳莫如深地笑了起来。 数日后,冰壶圆缺,朔日到来。 欣十叁照例带了一名男子回来,那个男子仪表堂堂,杨追站在一旁俯首,未得正眼瞧见,但仅瞥一眼却也觉得面熟。 “十叁现在快要升仙了,还会记得我这个伙伴,真是难得。”那男子笑道。 “朋友之情绝不会忘怀,倒是你也别再修那些旁门左道,小心因果报应。” “放心,我手下的人现已收敛不少,遇到凡人,只是取些许气血,不会伤人性命。”男子欺身上前,搂住欣十叁的腰身,“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必提这些扫兴的事?” 欣十叁并没有挣扎,任由他亲吻她的脖子,而他过渡到嘴唇的时候,欣十叁偏开了头。 “我……不太习惯这样……” 男子只好无奈的放过,但是继续在她耳边说些暖情的话。大雨将至,无歧洞内闷热非常,欣十叁额间也渗出层层汗珠。 这个男子闹出的动静不小,精力旺盛。只听里面衣物沙沙作响,欣十叁喉间流露出阵阵闷声,她鼻中呼出的急促的气息,都被门外的杨追听在耳里。 回想书中情态,和屋内阵阵浪涛之声,都化作洪水猛兽冲撞着他。春色行来,洞外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雨打枝头,杨追周身不自在,只觉得燥热难耐,身下肿胀疼痛,直不起来。 他蹲在锅子旁,往里面加着柴,看着水在咕咕作响,脸发烫,呼吸变快,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微微解开点裤子—— 此时,里面的两人出来,杨追吓得站起来,又因为肿胀之痛立马蹲了下去。 欣十叁见杨追像是身体不适,便过去问他:“怎么了这是?” “没……没事,我在烧水……不小心烫了一下。”杨追连忙摆着手,而此时,他穿过欣十叁的肩膀,看到了那个男子的脸。 原来是他。 =================== 求个收藏和珠珠叭,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种xp,嘿嘿gt;lt; 她能不能为我化为绕指柔 杨追很讨厌狼妖。 但是他不动声色,也不敢有所逾矩。 雨渐停,送走狼妖后,欣十叁突然舒了口气。 “这人着实难应付。亏得他带了些酒来,不然还真不想再见他。”说完,她便把酒壶取出,递到杨追面前,“你尝尝,估计你也喜欢。” 杨追身体里的无名之火逐渐平息,他直起身,双手接下酒壶,尝了一口——果真是佳酿!喝得杨追心旷神怡。 欣十叁又将一个袋子放到他面前,打开一看,竟是一个小人儿。 “这是人参果,我从一宝树上摘来的,千年一遇,吃一颗即可延年益寿,对你练功大有裨益。” 杨追感激她把这种东西送给他,但是也疑惑:“主人为何不留给自己?” “你跟着我,每日少不了辛苦,这是你应得的。你放心,我能拿到的东西,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 杨追把果子揣进怀里。他心跳的奇快——十叁对他,所学所知倾囊相授,助他报至亲大仇。他感怀这种照料,虽更加厌恶狼妖,但修炼却愈发认真了起来。 十叁觉得他勤勉刻苦,便多给了他几本落拓派的行气经典,让他好好参研。杨追拿着书,了解了落拓派的历史,明白了其理念认知—— 落拓派不讲究禁欲,也不讲究常人礼法,但也不主张放浪形骸,一切要张弛有度,松紧合宜。 十几岁的年纪,杨追前面人生多是看天气、做农活,哪里听过什么礼法、哲思,吃了上顿有下顿都不错了。 如今跟着欣十叁,长了本事,还懂了长生之法,更是把十叁当成自己的心中明光。只是这明光似乎有难言之隐。 朔日寻男子练功,这几本落拓派典籍都不曾提及。即使十叁博采众长,取别家精华,用此法助自己修炼,那为何其他人帮得她,就自己不行? 这些疑问杨追不敢提及,只是在心里暗暗怨恨,也因是欣十叁的机密,他便不敢问及铁匠。 无歧村民风开放,每当杨追到村里玩耍,姑娘们也不似从前矜持,纷纷牵手相迎,问东问西。由于姑娘在,其他小伙子也乐意围上来。 一个名为小巧的女孩问他:“小追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杨追坐在他家的小石凳上吃着小巧母亲做的米糕,她母亲做米糕手艺绝佳,若不是兵荒马乱,去小镇上定能卖得好价。 另外一个叫大飞的小伙子问道:“欣大人平时可严厉?” “严厉,要是不听话,有得受的!” 大飞道:“欣大人都罚你做什么?” “练功不认真,主要是挨鞭子抽,这么粗的藤条,抽在身上,疼的要死,”杨追比出一个粗细,吓得小巧瞪大了双眼,“不过她对我好时,也是真的好,有什么好东西,总想着我,读书识字,也是她教的。” 小巧恢复了神色,“欣大人看上去平易近人,没想到也是个厉害师傅,那你会认几个字?” “读书是没什么问题。” “真让人羡慕,我家人没人识字,我倒是想学,也没人教。”小巧脸上现出愁思。 这时大飞发问:“小追能不能向欣大人讨几本书,也教教我们识字?” 杨追心下犯难,沉吟片刻,道:“不可,这种事,我不敢开口。” “我见欣大人宠你,怎会不答应呢?”小巧大飞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宠?杨追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好像隐隐觉得,十叁隐匿的关怀自四面八方渗透到他心中,引得他不由得想去试探一下。 于是他回道:“那我尽力一试,不一定成的了,你们也不要期待太高。” 大飞小巧连忙点头道谢。 无歧洞中,杨追一下一下地捏着欣十叁的腿,感知筋肉的弹性,结实刚健又不乏柔软,脸上不觉发烧起来,手心也微微出了汗。 明明有腾云驾雾之术,偏偏不愿施展,非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上山采药,杨追实在佩服她的毅力。 想他吃下人参果后,身子轻飘,叁两次腾跳便可登上高山,此后再不愿如常人攀爬了。 为了不再想手中之物,杨追开口道:“主人,有件事我想求你。” “何事?” 他便将大飞小巧想学识字的话转述给十叁听,并说:“村民不懂医术,又容易受伤,何不就此叫他们认识草药,授人以渔。” 十叁合上书,打量杨追,她乌黑的眸子直看得他背上爬满密密麻麻的米粒。 他有些受不了被她这样看着,心跳的极快,顺着手臂,跳到捏着她小腿的手心里。 许久之后,十叁终于说话了: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忘了还我书。” 杨追心中大喜,却不敢喜形于色。十叁还是从他微张了两下的嘴唇中看出了他的心情,她也不自觉地翘了翘嘴角。 让大家都觉得杨追是个厉害人,十叁觉得这是件好事。 果然,村子里的孩子们看到他带来的消息,纷纷惊喜—— “哇,小追,这种事你也求得来,欣大人果然对你好!从此我们也能学些本事了!”大飞拿到杨追发来的书,兴高采烈地翻看起来。 “那是,小追什么都做的来。”一旁的小巧,羞涩地看着地上的石子儿,时不时瞟一眼杨追那张俊美的脸。 “我过两天出洞来教你们识字,你们且看着,把其他孩子都叫上,遇到不懂的可等我下次休息过来教你们。”杨追道。 大飞小巧连连称是。 见村子里升起炊烟,杨追也赶忙回洞府为十叁烧菜。十叁今日又去采药,回来估计难免腰酸背痛,杨追从书里新学几手按摩之法,想来也能为她解乏。 没曾想,今日十叁回来,竟是衣衫破败,脸上也是血迹斑斑。 “怎么会这样?”杨追接过她手上的筐子,扶她坐下。 “是我大意了,竟遭一只小蛇偷袭,不过它已经被我擒住扔下山崖了。” “会死吗?” “有个百年道行,不会死。” 杨追看着欣十叁流血不止的手臂,面无表情地念道:“我情愿它死了……” 欣十叁看着杨追的眼神,想到他依旧是那个手刃仇人的少年,尽管此事再未提及,但他小小的狠厉从未消失。 她起身道:“今晚洪峪会来,你早些去打水,再备些水果。”然后口嚼草药,敷在了伤口上。 洪峪,狼妖,这片山间的小狼王。 杨追想到,今日是初一。无歧洞的男子来来去去,他没见过十叁对谁这么客气。洪峪是不一样的,这让杨追异常气恼。 他拿起扇子在火堆旁生火,屋里的动静还是和上次一样大。他心里烦,纵使静坐舞剑都排遣不了内心烦闷,只得捂着耳朵。 “你这受着伤,何必还叫我来?”洪峪的声音响起。 “别废话了,快开始吧。”欣十叁不耐地催促着,手里解着衣带。 “和受伤的人做这种事,真的扫兴。”洪峪皱着眉,动作也慢吞吞的。 欣十叁挑眉道:“小狼王好歹是个风流浪子,没想到在床上也有偃旗息鼓的时候,也罢,改日就改日吧……”说着打算起身。 洪峪立马翻身过来压住她,轻轻划过她的额头和她赤红的眼眸——这双眼睛平时都不是这个颜色的,她总说那是因为和他欢爱太陶醉了,才会变得殷红。 “谁说我偃旗息鼓了?” 欣十叁轻蔑地笑笑,洪峪顿时来了气,蛮横地动手扯起了衣裳。 摸到下面的时候,洪峪坏笑道:“这么湿了,你能忍到改日么?” 欣十叁被这样一摸,气喘不赢,“别……别废话了……”洪峪在床上向来多话,但顶她的动作也没停过。 房门外,杨追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把水果摆在桌上,酒也斟好了。看着二人走出来,他便退居一侧,睨向洪峪的眼神愤懑不平。 欣十叁招呼洪峪坐下,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找看。”然后又走进卧室,留下洪峪和杨追面面相觑。 这下杨追直起了身,看着洪峪,丝毫不移开目光。 洪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飘忽一阵后,讨好般笑道:“小兄弟,之前的事,别太在意啊!那时不知道你是十叁的人,多有得罪,海涵,海涵。” 杨追不说话,缓缓靠近他,眼中的肃杀让洪峪有些不悦,“我已然道歉了,先前都是一场误会,你又何必……” “我想知道,你和主人……”杨追打断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问让洪峪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孩子对此事一无所知。也尴尬地不知如何讲起,只得用打趣掩饰:“怎么,小兄弟还对这种事感兴趣?” “毕竟要为主人准备。”杨追说道。 难道欣十叁要用他?怎从未听她提过呢?这下把洪峪整懵了。 他看了看这个小子,一介凡人,身体单薄,连他做恶妖时的一顿加餐都不够,如此还能爬上欣十叁的床? 洪峪略带点嘲弄的心思,却也说了些实话,顺便吹吹牛:“小兄弟如此忠心实属难得,不过……”他凑过去,低声道:“你家主人那方面……着实无趣的很。” 杨追皱眉。 “每逢见面她都单刀直入,半分情趣都没有。”洪峪摇摇头,颇为遗憾。 “你知道这狐妖成人形,总要有个幻化的模样,这寻常妖精,巴不得化成柔如水的美人,不是帝王嫔妃,便是倾世佳人,哪像她,化了个前朝女参军,英姿是有,若是使用得当,也是十分美妙,可偏偏她不懂讨好,也没个欲拒还迎的乐趣,还不让碰嘴唇,行事也是硬碰硬,哪个男人受得了?” 嘴唇吗……杨追有些发怔,很快又回了神道:“如此,小狼王又何必勉强呢?” 洪峪神情玩味,“自然是想看看,她能不能为我……化为绕指柔啊……毕竟她现在只对我念念不忘,不然怎会一再和我相会?” 杨追忍住不悦。 绕指柔。念念不忘。 杨追不信他说的。既然主人想要的是床事,那小狼王能做到,自己有何不行? 欣十叁从房中走出来,把几本书递给洪峪:“都是你要的,拿去吧!” 拿到书,洪峪倒也不愿多留,道:“好,下次来时还给你!” 还有下次?杨追心里恼怒又不敢发作,只是凑到木桶旁,用手试试水温,等着十叁把洪峪送走,心里才舒坦一些。 “明天你同我一道去村子,把这些草药做成的药粉发给他们。”欣十叁说。 杨追点点头,心里还堵得慌。 “洪峪刚刚还管我要人参果吃,那么难得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给他?不过这好东西给了你,你可别说漏了嘴。” 说完转身去打坐了,并未见身后那因得意而勾起的嘴角。 ======================= 希望多点收藏,希望这样搞事业姐姐和忠犬小狼狗的故事能中大家的XP~~ 你可能……需要一个女人 半年的时光,无歧村人烟辐辏。 纺织、耕作都在恢复战前模样。军队没有停歇,杀戮、夺权还在继续。但是无歧村可以成为世外桃源,得多亏了欣十叁的照拂。 她的结界阻挡着来往军队的窥探,也警示着四方骚动的妖魔。纵有蠢蠢欲动的小喽啰骚扰村民,欣十叁也能轻松摆平。 那些只想着食人、噬魂而一步登天的小妖,完全不是勤勤恳恳练功的欣十叁的对手。 雷霆之劫、朔日之苦、漫无目的的坚持,修行的路上她走过的弯路,如今都换得这最后一步。她不急,她只想走稳、走好,切不可因为一时得失功亏一篑。 虽说她一向沉稳,却不想这其中变数在于杨追。杨追不爱说话,偶有的孩童心性也在修行中所剩无多。欣十叁有时也摸不透他的心思,想来自己飞升之后,只剩这孩子一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欣十叁有意将无歧村交给他,让他未来人生,有所期盼。 春意盎然,莺歌燕舞,他们二人来到村中。村里的孩子等杨追许久了,他们激动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分享自己的所学所想。 “你可不知道,我们最近认了好几味药材,多亏你教我们识字!”大飞上来就拍着杨追的肩膀,大声笑道。 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附和起来,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意趣相投,两句话不到就说到一起去了。他们拿着医术药书给杨追看,请他解答难认的字和不好辨别的草药。 欣十叁交叉着手臂,靠着铁匠铺子的栏杆。 “这孩子心思重,多带他出来走走,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对他的心性的开阔会有所帮助。”铁匠在打铁,叮叮哐哐、火烧火燎的,“我倒是没想到你对这孩子这么上心,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家奴呢。” 十叁道:“我也没说他不是。”她嘴上如此说,心里不免为他打算,“不过你说的在理,我没和凡人一起过,不知这个年岁的孩子都要什么,常常摸不清他的想法。” 不远处,一个清秀姑娘穿过包围圈,来到杨追面前。姑娘笑靥如花,双颊泛红,羞涩地向杨追询问着什么。 见十叁看着这一幕,铁匠道:“那姑娘叫小巧,可是对你的小家奴颇为倾心呢。” 此话一出,十叁捏着下巴陷入沉思。初见杨追时,他虽不提,但见那个小将惨不忍睹的尸身,十叁也能推之一二,为此,她认为小家奴恐不思情事。但想到前几日看到杨追蹲在地上的场景,十叁也忽然觉得需要加以引导。 “这杨追十五六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不知你是否有所打算?” 十叁道陷入沉思。铁匠的话让她在意,心想确实该和他聊一聊。心里也对铁匠存了一份拉拢之心——此人通晓世事,怕不是凡夫俗子。 夕阳西下,杨追该回去了。小巧对他恋恋不舍,声音软软地说道:“小追,记得来看我啊。” 杨追点点头,脸上毫无笑意。 ============================================ “你可能……需要一个女人。” 十叁才沐浴过,她侧卧于榻,头发散落成一片细雨在肩头。杨追正握着她的脚,为她疏筋解乏。 剑眉含颦,鼻梁耸然,双手稳中有劲,手指秾纤合度。这个少年当初还是个孩童模样,如今也到了花样年纪。 少年手上一滞,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很快又继续发力。 “凡人男子,照你这个年纪,也该婚配了……我看你和那个叫小巧的女孩玩得正好,可曾想过成亲的事?” 杨追知道,面主人的话虽有关怀之意,但冷情冷心却并未改变,若是自己答应一句,必然逃不了被送走的命运。杨追开始小心答话:“我……还不想成亲。” “不想成亲,看这些书做什么?” 那本《合阴阳》“啪”的一声摊开展在床边,里面鲜亮的文字映入眼帘。杨追腾的一下面红耳赤,双手再不能稳步按摩了。 隐私被赤条条地摆在欣十叁面前,杨追恨不能钻进地下。他声音颤抖,却只能发出几个音节,“我我我”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放心,你虽然是我养的家奴,但若想成亲,无歧村定会有你的一间房一块地,聘礼提亲,我都替你安排好,凡人的生活你可以过,若是还想修行,落拓派也不反对成家立业,你还可以继续练功,不必为此担忧。” 杨追感到胸中窒闷,生怕被赶走,嘴快得刹不住:“主人……我看那些书,都是为了帮你……”他跪在一边,双手垂在身侧,耳朵红的能滴血。 “帮我做什么?” “朔日……我总能帮点忙……” 十叁微愣,这孩子是为了这个? 她心里陡然升起几分愧疚。 她从未曾和凡人同吃同住过,百年来虽有朋友,但一切修行皆独来独往,现在带一个孩子在身边,很多东西她还需要慢慢摸索相处之道。 她盘算了一下,想到一个良策: “朔日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寻一个女人,只是凡间礼法与落拓派不同,切不可轻慢了凡间女子。有看上的,告知我,我可早做安排。” 杨追惊异地看着她,脸上的红并未褪去,早就忘了按摩的事,心里的滞闷非常,而偷偷看向那刺目难堪的书页的眼睛,更添了几分阴戾。 次日傍晚,打坐终于结束,十叁禁食,让杨追自己去村里蹭口饭吃。 杨追心里的气未消,反而转向去了无歧村结界的缺口。 凡阵法必有缺口,有些敌人阴差阳错撞上了缺口,便打通了密不透风的墙。 好巧不巧,尸横遍野的世间,妖孽对破绽也更添敏锐。 杨追不畏惧妖孽,结界缺口之处游荡着山间野妖,他们容貌丑陋,皮肤褶皱颇多,一个个披着白皮,留着长尾。 “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杨追从腰间缓缓取出短剑,反手而执。 忽然间,地面风云骤起,落叶腾空,野妖们嬉笑道:“小鬼,闻着就知道是顿美食!” 杨追笑道:“我倒怕你积食!”他翻身而起,速度之快,如电如光,攻击之轻盈,如蜻蜓点水,穿针引线,不引起轩然大波,可造成撕裂之痛。 野妖们的嬉笑似乎还在脸上,而脸已被劈成两半。 真是无聊。 杨追心里的火无处发泄,他越走越远,见过路几个贼眉鼠眼的蜈蚣精,便顺手打了一架,掐了个显形诀让其现了原形。 “把你抓回去,给主人泡酒喝。”他抓着这只蜈蚣道。 蜈蚣精大恐,“小的不敢了,求大仙放过我吧!” “放过你,谁来作酒?” “大仙往前面走两步,有个沽酒的女儿,卖的都是美酒,大仙气度不凡,仪表堂堂,能被那女儿家邀进家中春风一度也未可知啊。” 杨追沉吟片刻,蜈蚣精趁机溜进草地,钻不见影了。 既然推着我去找女人,那何不试一试?杨追不再理会虫精,往前走去。这一路他并未走过,行进数十米不见一人,料想是被虫精所骗。 “公子要去往何处啊?”其音妩媚动人,勾魂摄魄。 杨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而夕阳西下,土地之上,灿烂炫目,周围忽起烟雾,迷人双目。 从烟雾之中,徐徐走来一妖娆女子。女子柔若无骨,眼中刘波,甚是勾人。她走近杨追,将脸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小女子瞧公子是知己,何不来府中一叙?” “你我初识,怎么是知己?”杨追道。 “我瞧公子有心事,而我或能成为公子的一剂良药。”女子微微一笑,足以让人魂不守舍。 杨追心里不知怎的一下子荡漾起来,竟想通过这样的办法一解心中苦闷。他伸出手去,轻轻揽上女子的腰,而对方低眉一笑。 女子樱桃小口,和欣十叁大不相同……欣十叁的嘴唇,上薄下厚,让人不禁想含住…… 想到此处,他将双唇靠了过去。 凌风一瞬,树干钉上一柄短刃,飞溅的血液让杨追清醒了过来。他定睛一看,眼前的女子正捂着流着鲜血的嘴,跪坐在地上,而她的双眼呈现出晶莹的黄色—— 那是蛇的眼睛,而刚刚她吐出的是鲜红的信子,正是欣十叁斩断了一截,令她满口鲜血。 “主……主人!”看向短刃来时方向,十叁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蛇精。又瞬间移到二人面前,把杨追挡在身后,单手掐着蛇精的脖子,将其按在树上。 “之前没有杀你,没想到留了个祸患!” 杨追明白了,这就是日前偷袭村子,害十叁受伤的小蛇。 蛇精口中舌头被刺破,流血不止,脖子又被掐着,气闭到说不出话,好容易才吐出一句:“小的……小的不知这孩子是……欣大人的人,小的……不敢……” “现在应该认清了吧?胆敢再动这孩子一下,我就掐断你的七寸。” 说完狠劲一握,使其化作蛇形,遁地而去。 “这下,怕是元气大伤了……”欣十叁念道。 杨追上前,从树上拔下短刃,双手递上交给欣十叁,眼睛不忘定睛望一眼遁地的洞穴。 十叁接过,道:“这就是你找的女人么?” 杨追只觉得周身冰冷,不敢乱动,心中的委屈也无处发泄,直看着欣十叁蹲下身来,双臂搭在两腿上,盯着他道:“我是不是说,让你找人之前,先问过我?” “我……我……知错了……” 十叁并未追责,只是看着他:“既然不愿成亲过日子,那我倒是有个人选。”十叁轻抬他的下巴,他总是低着头,不把这俊秀面庞冲着她。 “你的模样,她一定中意。” +++++++++++++++++++++++++++++ 成长期的小狼狗还狼不起来,所以很奶嘿嘿, 再有几章就会有肉了,嘿嘿,我自己都有点小期待 不过小狗的初次不是姐姐大人的,人总要跌跌撞撞才能成长嘛~ 素禾·初夜·身首异处的小蛇 素禾的府上养了数百朵靓丽的花。 花开赏花,花落酿酒,已成了她日常消遣。 修行日子熬不到尽头,偶尔寻欢作乐也只是一时畅快。漫长等待修成正果的日子里,她最期盼的便是欣十叁偶尔来府上喝喝茶,讲讲她走南闯北的故事。 “许久不见你了,看来一点都不想我!”她佯怒道。 “近来新建了无歧村,是我飞升的重要法门,实在抽不开身。”十叁在素禾面前,眸中温柔,声音也软了下来。 素禾眼睛移到了杨追身上,见这少年眉清目秀,仪表堂堂,便笑道:“这位是……?” “计算着时间,过些天恐又是你出去卖酒的日子,便特意送来一个少年郎。这孩子未经人事,还需你来教导。” 素禾端详着杨追,赞许地点点头,便说:“这孩子留我府上几日自然可以,以后想何时来,也都无妨。” 说着,她起身去为二人沏茶,“去年冬日留下的梅花,沏的茶有一股奇香,你们等着,我去拿来。” 杨追看素禾,觉得这女子眼里泛着桃花,娇柔娴静,着实暖心,但生不起书中之情。 “我与素禾幼时便结识。”十叁道。 “这姑娘原是杜鹃花,我修行初有小成时,曾见到她淋雨,便挪至屋檐下,就此相识。 “此后总在她这里喝梅花酒,弄得一身梅酒气息。她不善斗法争战,倒是曾得一奇书,按书中密法修炼五行房中,对男欢女爱的事非常娴熟。你且在她府上待上几日,有何不懂的就虚心求教。她人漂亮,性格也好,是个难得的女子。”十叁说。 杨追不得已地点点头——他不愿意,但是别无选择。 十叁则认为,此法甚妙,既卖给素禾一个人情,又让杨追一解心结。 “茶来了。”素禾把端来茶盏,满桌尽是梅花芬芳。 ====================== 芙蓉帐暖,美景春宵,杨追躺在帐下,朦胧间看着素禾,褪去一身淡红衣衫。 肤若凝脂,螓首蛾眉。杨追伸手触碰那细化如玉的皮肤,感知那软糯如棉的肌理——素禾和十叁完全不同,他曾捏着十叁的腿,那双腿是奔波劳累的腿,紧绷得像她紧促的眉头。 素禾是柔软白皙的厚雪,而十叁是高山流水的琴弦。杨追抓住眼前的束素腰肢,掰过她的嶙峋香肩,依靠本能在幽深之处青涩地摸索。 “你学得很快……”素禾笑道。 杨追说不出话,因为声音已经是可以预见的沙哑——素禾的鼻尖、额头泛起淡淡水光,两颊微红,眼中刘波。杨追突然看不分明了起来,耳边的嘤咛也成了十叁的声音。 “杨追……杨追……”她嘴唇微张,一刻不停地叫着自己。 他拉住对方,亲吻她,起初的笨拙探索,霎时间有了清晰的目标。素禾翻身骑上,用温润的律动带来强烈的刺激。 “嗯……”杨追喉间发出一声声闷响,在如此律动之下得到了释放。 他把手搭在额上,轻轻喘着气,内心却只觉得寂寥。 “你很聪明,可以向十叁去炫耀了。”素禾轻笑地在他耳边说道。 杨追心里充斥着失去一切的空虚感。他突然对风月之事没了兴趣,心里失落非常。 见他神色幽怨,素禾疑惑道:“怎么?难道是觉得我不好?” “不……不是,”杨追赶忙解释,“你很好,很漂亮,也……很厉害……是我的问题。我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填不起来。” 素禾起身,俯视躺在帐下的杨追,道:“可是有心上人?为何不告诉十叁,她说你是不愿娶亲,才来求我的。” “我不知道……”杨追更加失落了,他觉得素禾亲切,却不想和她缠绵,只是想偶尔来此坐坐,让她陪自己聊天。 帐下气息微潮,刚刚的温热已经退却,变为淡淡的萧瑟。杨追在失落孤寂之下,试探性地讲了讲自己的过去: “主人捡到我的时候,我差点成了孤魂野鬼。我生前所在的村子被蛮夷之族洗劫一空,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领头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是主人帮我进了他的营帐,刺穿他的喉咙,还割了他的阳物……” 素禾没说话,只是抚慰着他的头发。 “都是我亲手所为,我一点都不害怕,我不害怕血,也不害怕死,我只是心死了……但是主人出现后,我好像……找到了点活着的意义。” 素禾继续用她温柔的双手安抚他。她对情爱甚是淡漠,纵是英俊潇洒、痴情种子,在她这里不过是零落成泥碾作尘的花瓣。杨追的心意,明白地展现在她眼前。 “往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自然可以,我这里,不放真心。”素禾浅浅一笑。 临走时,素禾嘱咐他多带些梅花酒。 “你家主人爱喝,多拿些回去吧!” 于是他提上几壶酒便回了无歧洞。 此时,欣十叁正在结界缺口停留,她眺望远方,对居心不良的邪魔外道予以打击。 倏忽间,天上光芒万丈,一位身披铠甲的神使从天而降。那人一身浩然正气,紫霞傍身,气宇轩昂。 十叁见到,上前行礼,道:“神使何故降临?” 神使道:“无歧村有几重灾难,特来提醒你,若是能逢凶化吉,飞升指日可待。” “不知是何灾难?” “此乃天机。他日位列仙班,享尽众生供奉,今日之苦也受得。” 十叁点头称是。 神使走后,十叁躺在树干上思忖,到底该如何才能预知灾祸来临呢?想来自己占卜之术不精,可能还需一位良才。 远处拎着几壶酒道杨追走上前来,单膝跪下。 “回来了?” “嗯,回来了,主人。” “该学的都学会了吗?” 杨追微微抬首,望着躺在树干上的欣十叁,她衣袂高悬,随风轻摇。他用清冷的声音回答:“学会了。” “嗯,有空常去素禾府上坐坐,她的酒好,花香人也香。”十叁翻身而下,对杨追道:“走吧,回洞。” 杨追记得这里,离他被蛇妖魅惑的地方不远,那个小蛇洞他还能认出位置来。 =================== 残阳如血。 欣十叁侧卧在榻上,手捧书籍。她虽执着于落拓派,但也不放弃博采众长的机会。她从各地搜来典籍研究,看得兴起,会为一些妙思叫绝,感慨于仙人智慧。 多年前,她曾耽于苦行,忍受饥饿严寒,情欲诱惑,嗔怒杀戮。可惜的是,欲念如开闸泄洪一般,裹挟着她将近毁灭,让她陷入了朔日之难。 朔日——真气炸裂,魔道趁虚而入,蚕食她的克制、冷静,她变得嗜血冷酷,又渴望男欢女爱。 床笫之欢,总好过流血千里。由于她初次寻来的男子过于凶狠,让她之后只钟情于情场浪子和毛头小子,不玩花招,各取所需。 上百年的弯路,走的她心力交瘁。所幸某日天降神光,神使下界,为她指了一条明路,让她去保护这一方小小村落。 “兵荒马乱,凡人需要庇护,你如能胜任,则可成为一方神明,位列仙班。”——这是神使的教导。 欣十叁自问,她将无歧村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村里有了裁缝铺、铁匠铺,还有小学堂,但自己的学习练功却是一日也不敢停歇。 未来总有停歇之时——何必及时行乐? “主人,今日的水还没打回来,我这就去河边打水。”杨追道。 欣十叁点点头。 原本只是想养个好用的宠物在身边,不曾想这个孩子伺候得十分周到,挑不出一点错处,现在反而是自己不知不觉地替他的前程操心起来,即使偶有惩戒,只为恨铁不成钢罢了。 可是她并不知道,今晚夜幕降临,杨追没有率先去河边打水,而是去往了结界的缺口。 他在蛇妖遁地处,用短刀不停地向地上猛扎。地上的小蛇已经身首异处,但短刀还是在蛇头上一下又一下狠刺,发出血肉撕裂的声响。 数十下之后,杨追起身,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好像大功告成一样的窃喜。 玉盘高悬,夜风习习。杨追转身前往河边,十叁还在等他打水归来。 +++++++++++++++ 成长期的狗子被迫失去初夜,恐怕要记仇了 春梦(梦中微h) 自从杀了那只蛇,杨追总会做相似的梦——湿软的、让人呼吸困难的梦。 梦中情欲缱绻,撩人心魄。他把十叁压在这张床上,抬起她的腿,穿过她的身体,刚刚穿过的时候,十叁全身绷紧,而后来就开始颠动不已了。 她双目泛红,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恳求他慢一点,完全无法脱离自己的掌控。 现实中的十叁的脸上总是看不出情绪,好像什么都难不倒她。而在此刻,却被自己压在床上,钳制着双手,两条腿根本无法合拢,脸上露出迷茫无助的表情。 她一定很惊讶自己的成长和脑中的想法。他一直敬畏十叁,可是在这小小的一方梦境中,他只有毁灭再重塑的欲望。毁灭她的威严,重塑她的温柔。 梦幻之中,这个女人坚毅的身体没有抵抗,但是饱经修炼的筋骨能够抵抗大力道的撞击。虚迷之间,充斥着潮湿的、桃色的气息。 他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她,她有足够的耐力,可以完成很多姿式——他又把十叁翻过来,让她背冲着自己,这样更具有压制感。 她原本那样厉害,杀死一只妖怪比碾死蚂蚁都容易,现在却被他压在身下,喘着气,双手无力地搭在身侧,她的身体完全被他占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迷乱中的赤裸之躯看不分明,她抓着床单,眼泪浸湿了面庞,不断承受着杨追的力道。 “啊……啊……” 这种叫喊让杨追很快就要投降了。 “杨追……杨追……” 十叁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叫得清晰明了,仿佛不在梦境。 “杨追!” 随着这一声厉喊,杨追感到一阵潮热,暖流袭来,浸湿了大腿。 好舒服。 杨追遽然睁眼——没想到刚刚的厉声叫喊竟真是十叁的声音,他赶忙坐起身,看到十叁正站在他的房门口,向他扔了一身衣服。 “沐浴更衣,随我去村里一趟。” 接过衣服,感受着腿侧的粘腻,杨追清楚,这是他在梦里奸污了主人的明证。 他既羞愧难当,又不愿从梦中清醒。那种征服的快感,占有的乐趣让他难以忘怀,沉浸其中之时,他早就将羞愧抛掷脑后了。 在一团淫靡的味道中,他看向十叁扔来的衣服,褪去他弄脏的袭裤。 铁匠仍在打铁,叮铃哐啷,火烧火燎。这数月来,他仍持续着这样的日子。 欣十叁叉着双臂,依靠在栏杆前。神使的话让她颇为在意,于是拜托铁匠为家家户户定制兵器,并打算让杨追教众人舞刀弄枪—— 妖怪的骚扰她可以解决,但是凡人之间的战争有命数而定,她不好参与。教会村民防身,也算是个保障。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来找铁匠,也不止是为这些。 不远处,杨追正在和大飞小巧聊得正欢,大飞还带来了宋柴和宋拳两个男孩,说是要跟着他好好习武。 宋柴瘦小,宋拳高大粗壮,居然是兄弟俩。这二人也是其他村子逃难来的,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杨追为他们找了一处房子,小巧也把自家田地分给他们种。 “怎么,现在打算把你养的家奴扶持成主人了?”铁匠把敲打了一番的铁片放入火中。 欣十叁轻瞪铁匠一眼,道:“那孩子太闷了,若有朝一日我位列仙班,自然会离开无歧村,到时候这孩子的日子总需要点盼头。我想你说的对,应该让他多和同龄人交流。” 铁匠点头——他身上有着智者的气度,十叁早就发现了。 想当初她为素禾卜卦,算她两个时辰之内就能卖完一缸酒,结果一天都没卖完。素禾笑她是个“占痴”,她也承认自己对未来的事总是看不太清。 现见这铁匠是个奇才,对卦象颇有研究,不如达成合作,日后也能有个帮衬。 “今日过来,不只是让先生帮忙锻造兵器,还有一事相求……”欣十叁欠了欠身。 “何事?” “先生可知是何事么?” 铁匠笑道:“我一介粗人,又能帮上什么呢?” 欣十叁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上前去。 “先生过谦了,这是我的诚意,恳请先生笑纳。” 铁匠从锦囊取出一枚红色的宝石,形状不规则,色泽如牛血,大小如白果,十分鲜艳。 这东西欣十叁原有五颗,她当初为朔日所困,神智尚存之际,从眼中逼出这几颗血结晶,大抵是她曾经苦行的全部精华。代表她走过的弯路,也是她的百年心血。 现在,当用则用。 “这是我用双眸的血凝结成的结晶,修行之人服下可抵得上数十年勤学苦练……” 十叁抱着手臂,向前走了几步,看向这个村子里玩闹的少年。 “我只求先生可为我做命理算计,占卜吉凶。” 铁匠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他平静地接受了提议: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欣大人想求什么,来问我便是。只是,天命不可妄议,有时只可点到为止,还请欣大人海涵。” 欣十叁知道,这种看得出无常的人,必然不可全盘托出,一切环环相扣,稍有不慎则万劫不复。因此她倒也不勉强,只说:“那就烦请先生,算一卦无歧村的灾祸吧。” 在田间,宋柴和宋拳两兄弟忙着捉虫玩。 宋拳身高马大,却对矮小的哥哥唯命是从。许是这性格憨,心里没个半点主意。现在也是,让他抓虫就抓虫。 “哥,你看这是什么!”宋拳从地里拉出一个滑滑腻腻,七扭八歪的细条,通体雪白,还没等宋柴说话,这小东西的嘴竟张成一个拳头大。 杨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拿着符纸的手一把抓住这畜生。只见它嘴巴突然半张不闭,甚是尴尬,看的宋拳宋柴愣在原地。 “此物是个孽障,已经有了些道行,刚刚几欲咬伤你。”杨追淡淡道。 宋拳吓得后退一步,倒是宋柴镇定自若。 “现在妖孽横行,你们要多加小心。”杨追道。 宋柴上前一步,“杨哥之前可曾降妖伏魔?” “都是常态了。” “杀过人没有。” “杀过。” “杀过妖没有?” 杨追抬起他冰冻叁尺的眼眸,“杀过。” “为何要杀?”宋柴不放弃地继续问道。 杨追似笑非笑地说:“那人是仇人,我捅死了他,还阉了他。至于妖怪,它偷袭我的主人,害她流血,还险些害死我,我便把它扎成了肉泥。” 宋拳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倒是宋柴说道:“欣大人好手段!” “主人不知情,是我擅作主张。” 宋拳顿了顿,道:“杨哥对欣大人果然是忠心耿耿。” “她救过我的命,还帮我报仇,为她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 宋柴揖了揖:“杨哥讲道义,兄弟佩服,今天又救了我弟弟,我心怀感激。只求以后多和杨哥学些本事,也省的添麻烦!不过别怪兄弟多嘴,杨哥如此无私,没能换得一句夸奖,兄弟我替杨哥惋惜。” 这话说得杨追心里发酸,嘴上却说:“我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又何苦在意奖励呢?” 他转身想走,宋柴叫住他:“杨哥可把这只小畜生送给我?” 杨追道:“要它做什么?” “看它模样好看,从未见过妖怪,今日一见更是稀奇。” 见他面容阴狠,杨追问道:“这畜生生的一口毒牙,不怕咬伤了你?” 宋柴冷笑道:“拔掉所有牙,它便咬不得人了。” 杨追开始对这个矮小的少年另眼相看。 宋柴虽然年纪轻个几岁,道理却懂得通透,或许也同他一样有着悲惨过往,所以才有这样的心性。杨追幸运,遇见十叁才得以安稳度日,而这两人应该只是依靠宋拳的一身蛮力存活至今,必然经历过更多残酷厮杀。 ——可是,如果十叁离开,自己该如何自处?杨追心里一凉。 “用这张符包住钳子,方可拔掉这畜生的牙。”杨追将符纸和小东西一并递过去,并附赠了一张符纸。 拔掉牙,就再不能咬人了。说得有理。 欣十叁在铁匠铺的里间相对而坐。铁匠以铜钱算卦,口中小声解了几句,便说:“无歧村确有灾祸。” “祸在何方?” “北面,”铁匠看着叁枚铜钱说道,“有一妖怪即将成形,善飞行,翅奇特。料想应是鬼国境内的。” “具体日子可算么?” 铁匠递去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年后祸来的日子。 欣十叁沉吟道:“是否应该提前截住,阻止灾祸发生?” “大人切不可现在就去端其老巢,到时候水来土掩即可。这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晓欣大人的名号,本应无人敢犯 ,但自从北方战事吃紧,妖孽四散奔走,哪里还管谁是谁的地盘,吃人喝血都不少见。 “大人也看到了,无歧村建立之初,被无故劫走的耕田男子并不在少数。北方鬼国,异常阴邪,要是冲动行事,引出了这窝贼人背后的靠山,那才真的是大灾!” “先生可知这窝贼人背后靠山的名号么?” “涉及神祗,不可说。” 欣十叁点点头,起身拜了拜:“多谢先生指点。”然后转身离去。 ++++++++++++++++++++ 还是在走剧情,,,应该快要炖肉了~~ 希望能有更多人看,嘿嘿~~ 我想要点奖励(伪鞭打play) 回到洞中,欣十叁为铁匠的话忐忑不安。她决定以元神之力修补结界的漏洞,但是她清楚,凡是阵法必有破绽,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我要元神出窍一炷香的时间,你为我守着。”说完便闭了眼,侧卧在榻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石床上的欣十叁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没有呼吸的玉如意。 杨追静静的看着她——他平日里不敢这样看她,她如此强大,总是让他有些畏惧。 她长眉入鬓,鼻梁耸立,嘴唇紧张地抿着。她每日勤勉,除了打坐练剑,便是卧着看书,杨追从不见她偷懒。 她应该很累,但她不敢歇。杨追心想。 视线不由得划过她的发梢,脸庞,飘逸眉梢,延颈秀项,颌下柔荑。当回到嘴唇的时候,他心跳开始快了起来。 洪峪说过,她不喜欢被人碰到嘴唇。身旁的香灰,从香柱上坍塌,像个脆弱的软虫,入土即碎。 杨追心中管束他的敬畏之心,也一点一点地碎成了灰。他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地触摸那条紧张的线—— 唇色发白,不似朱丹,冰冷地像主人低垂的眼睛。那些被杨追听到过的莺喃燕啼,霎时间纷至沓来。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火,烧得他不由地往前走。宋柴的话也不断回荡在他耳边:“杨哥如此无私,没能换得一句夸奖,兄弟我替杨哥惋惜。” 你说过做的好会有奖赏,那我现在拿点奖励,应该……不过分吧? 他凑上前去,轻轻地含住了那两片嘴唇。 忽然间,脑中一片空白,像置身永如白昼的幻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洪峪没能做到的事——或许是其他男人都没能做到的事,他现在正在做,这是他应得的。 偷腥一般的快乐,让他裤子的那个东西抬起了头。 如果,永远只有他能做,就好了。 结界的修补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布阵者的能力才是结界真正的力量所在。十叁觉得自己消耗过多,有些疲累,又担心肉身单独在洞中,恐生意外,便立即折返。 而当她回到洞中,元神归位时,看到的却是眼前的一幕—— 杨追跪在床前,右手抚着她的脸,而嘴唇和她的紧紧贴在一起。他低垂着眼,或许是因为紧张,他的手很冰,鼻头也很冰,连她微微侧了下脸都没有发现。 十叁眉头微蹙,倒想看看这个少年还想做些什么。没想到他果然越来越大胆,用他的舌头去撬开她的牙齿, 湿滑的舌头划过她的牙齿和上颚。 单手一支,十叁坐起身来,少年猛地睁开眼,吓得魂不守舍,向后倒去。 “我……主人……我……”他手足无措,口齿不清,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都是慌乱,裤裆还被撑得满满当当的。 但当他回味起口齿间梅花酒的味道时,他突然平静了下来。 十叁翘起腿,面无表情——自己养的狗,居然已经有胆子骑到头上来,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他。 “知道错哪了吗?” 杨追咬咬牙,没有回复。他爬起身,熟练地把藤条拿了过来,双手呈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如止水,刚刚的不安和恐惧都消除了。 这根藤条以往惩罚的都是不好好练功的他,现在是要惩罚觊觎主人的他。 想到这里,想到一会儿会挨的打,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说不出来的兴奋。 藤条送到了十叁手中后,他便脱去上衣,露出了强健的上半身,然后跪在十叁面前,低着头。 “你自从在我身边伺候,就一直都做的很好……” “之前我不常打你,但是今天,需要重罚。” 第一下火辣的疼痛打在背上的时候,杨追的嘴唇颤巍巍地笑了出来。 “你轻薄主人,摆不清自己的位置,管不住自己的欲望。这顿鞭子是让你长长记性!” 一下接一下,如同撒在血肉上的椒盐,不顾已有的伤痕,又添上新的血迹。杨追抑制不了地喘息起来,可妖异的笑容并未收敛。 曾经他只是惧怕这种责罚,但是现在他竟觉得这是一种连结,只有他和十叁才有的连结,只有十叁才会给他的疼痛,他照单全收。 十叁站在杨追的身后,看着他结实的后背——这个少年快要长大成人了,终日刻苦的训练让他的后背展现出强健的体魄,肩膀的筋骨已初见棱角。一道道血痕在凹凸有致的肌肉上反而加剧了雄性味道。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十叁冷冷地说。 杨追轻轻摩擦的着后牙,他没有求饶,也没有说下次不敢。他闭着嘴,双手握在一起,心里却全都是刚刚满口的梅花香。 鞭打声在整个山洞回响,每一下都意味着皮开肉绽,条条血迹,但是杨追的裤裆依旧挺得一目了然。 最终,十叁住了手。 养不教,父之过。这孩子能有今日,也确实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成日里行事不检,时常带陌生男子回来,让这孩子瞧了去。 许是当初一个人自在惯了,现在身边带了个人,还不太懂得收敛。不过她不是已经为杨追找了一个合适的情人,为何这孩子反倒对她做起这种事来? “唉……”她叹了口气道,“你过来。” 杨追愣了一下,艰难地站起来,朝十叁走去。他疼得额头直冒汗,血珠从狰狞如蛇的伤痕上冒出来。 当他正打算跪在十叁面前时,十叁扶着他,让他跌撞着坐到床上。 突然,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从后背传来,冰冷散去便是十叁有些发热的手指的触感,她正在他背上抹着什么。 “这个安创胶是不可多得的神药,前些日子我从素禾那里要来了无伤花的花瓣,熬制成凝胶。抹上后伤口只需半天就会痊愈,不留痕迹。”十叁边抹边说。 杨追背对着十叁,感受她指尖的触碰——她从来没有这样碰过他,或许拥抱她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感觉。 一股得逞的快意涌上心头,杨追忽然觉得这次犯上作乱作的十分值得。他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 十叁舍不得他。 那双拿刀的手也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刻。杨追的每一条伤痕都在渴望着那双手的爱抚,它们带者刺目的鲜红,轻轻地颤动着。 口中梅花酒的清香还存在着,杨追的喉头不由得上下攒动,胯下的东西硬的发烫。 从刚刚开始性器就硬得像石头一样。她看不见吧?杨追故作镇定,心乱如麻,双手渗出汗来,可又有点期待被发现。 “疼么?”十叁问道。 “有点。” “以后还敢么?” 杨追不想回答。 “怎么?刚刚的教训都忘了吗?” “主人……”杨追声音嘶哑,他转过身,颤抖着跪在地上,手搭上她的腿,即使是此刻,他想的都是梦里这双腿大开的模样。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他的眼睛真真切切含着泪水,发着红。他直视着十叁,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从前他总是怕她,如今亵渎的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他的渴望愈积愈盛,再也熄灭不了了。 看着杨追湿润的双眸,单纯地可怜。十叁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要答应他了,许他在自己的身上获得安慰,一颗心软得无奈。 但很快,她清醒了。 “你还是个孩子。”然后把凝胶递给他,“他日我飞升成仙,你可以接替我继续守护无歧,娶妻生子,一世太平,这才是你应走的路。” 飞升成仙。 一世太平。 杨追身体一僵。他收起刚刚卖惨的模样,拿着药,颤颤巍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并没有给自己的肩膀抹上凝胶,而是嘴里咀嚼着那两个字:“孩子……” +++++++++++++++++ 下一章终于可以炖肉了,我都等不及了。。。 你……暗算我?(洪峪h前奏) 黑夜里。山茶灯被支在一旁,蓝色的柔光正照在欣十叁狠绝的脸上。 她正站在肃肃寒风之中与叁面兽对峙。叁面兽獠牙直戳到它的脖子,两眼在黑夜之中放着绿光。它的牙缝还残留着一个逃难路人的肉片,脚下还踏着他的半截小腿。 一个逃饥荒的行人,根本喂不饱他的肚子,他转头就跑向无歧村,用它头上的利角,对着结界俯冲而来,造就了现在两方对峙的场面。 原以为砍掉一颗头就能占据上风,没曾想掉落的头颅竟能自己腾空而起,在欣十叁背后放了一记冷箭。 亏得她势如闪电,霹雳躲闪后,短剑将空中头颅一切为二,可肩膀却被利齿狠划了一道口子。 好在叁面兽无毒,不然她怕是已经站不起来了。 本想速战速决不费原神,谁知躲在树丛之中的小妖小怪都蠢蠢欲动了起来。一阵乌鸦飞过,无不想在欣十叁身上咬走一块肉。 欣十叁想,反正已经受了伤,所幸伸出利爪,对着自己的伤口狠狠一挠。尖利的指甲摁进肉中,血从肩膀顺流而下,奔走五步,分流八方,如藤蔓一般朝着鬼怪们行进。 黑夜里,血红并不显眼,如同枯藤老树的影子一样缠绕着乌鸦和只剩两只头的叁面兽。 成群的乌鸦如同石沉大海奋力向上挣扎着,哀嚎着,终究没有逃过被侵蚀的结局。血液的触手从它们的眼中、口中窜出,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空洞。 随着乌鸦噼里啪啦地掉落,叁面兽的生命也快走到了尽头。被血液经过的每一寸皮毛都冒起了黑烟,腐蚀到只剩白骨森森。 最后,这个似乎有着叁条生命的妖兽,仅仅留下的是两颗还在上下敲着牙齿的头和一条惨白的脊柱。 收了血阵,欣十叁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她两指搭唇,向无歧洞里的杨追传音:“好好看着结界,我去找这孽畜的主人算账。” 欣十叁捂着伤口,运功疗伤,自己抓伤好了大半。 这个血阵,是她当初被欲望折磨时放血所得的奇阵。无论遭遇怎样的困境,她都能用这一招化险为夷。 她冷笑一下,原本自诩慈悲的苦行士,现在用阴毒的法术取人性命,想想都讽刺。 走上前,欣十叁拎起这孽畜的头,扛起地上的山茶灯,朝着狼群的方向走去。 *** 狼王部落,热闹非凡。 尤其是夜里,他们歌舞升平,饮酒作乐。 洪峪斜躺在他的宝座上,将面前壶里的酒浇进口中,有些许酒洒在了他的黑色衣衫上。漂亮的狼女在中央跳着舞,围在一起的部下们嬉笑品足。 在一片欢声笑语之间,洪峪老远看到一个女子,好似受了伤,形单影只,但步伐稳健,如孤松挺立。 只能是她了。 “你们都安静点,快把贵客请过来!”洪峪招呼着。 部下们纷纷不在嬉闹,舞女们也退居一旁。 只见欣十叁徐徐而来,袖子上的血红和淡蓝色的山茶光绰绰生姿。 洪峪亲自下场,冲过去扶住她:“这是怎么搞的啊?” 依旧敲着牙齿的头颅被扔在了地上,惹得众人一片惊呼。部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不是叁面兽么?” “前些日子确实不见了……” “怎么会只剩个头了。” 欣十叁声音中带着质问:“洪峪,不是说不来犯我么?不如解释解释这个脑袋是怎么回事?” 洪峪黑着脸,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大臂一挥,道:“你们先下去。” 待众人推下后,洪峪缓缓说:“叁面兽前些日子跑丢了。这家伙凶狠,但这些年被驯服后一直相安无事,谁知某一天突然寻不到了。再次见到,已是这副模样。” 叁面兽的出走,并不是意料之外。洪峪心里有些虚,只因这野兽是他归还给鬼国的。当初出于玩乐才驯服它,谁知竟是鬼国鸦卫的坐骑,人家来要东西了,能有不给的道理? 可如今他放走的野兽,袭击了村落,让欣十叁给杀了,洪峪多少心里有愧。 真不知道鸦卫会作何打算,上门寻仇是一定的了。 “我怎会无故放一只恶兽去伤害无歧,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洪峪见欣十叁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知道她经历了一场恶战。她如此脆弱的模样,真是惹人怜惜,他心中不免一动,说道:“不如……在我这里喝一杯酒,算是我向你赔罪了。” 放任叁面兽袭击村庄确实不像洪峪会故意干的事,可害自己如此狼狈,总归是洪峪对她不起,不顺走几壶酒,欣十叁实在难消心头之恨,于是愤懑不平地问道: “酒呢?” 洪峪笑道:“在这里。”他从身后摸来一壶酒,摇了摇:“我都没有碰过。” 欣十叁接过就咕咚咕咚地灌下肚去,吓得洪峪连忙抢过,“身上有伤,别喝那么急。” “唉……” 刚刚的一场仗让她疲惫不堪,气一泄,一屁股坐在小狼王的宝座上——其实这不合规矩,但狼王不介意,他甚至希望和欣十叁共享首领之位。 狼族传统,向来就是雌雄双主,他的伴侣位置空缺,在他心里,欣十叁是上佳的人选——修为深厚,冷静自持,关键是,他喜欢她。 可惜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妖精,只知道飞升。做神仙有什么好?哪有他快活自在?现在惹上了鸦卫,恐怕是个大麻烦了,万一要是死了,自己岂不是少了个有意思的床伴? 趁着人还活着,能跑会跳,洪峪觉得,有花堪折直须折。 “你这次可真冤枉我了……我可要向你讨回来。” 欣十叁觉得自己失血过多,头脑竟有些不清醒,甚至浑身开始发热,连洪峪说的话也听不清,俊美的脸也看不清了。 她抬起头,看着夜空的月亮。 今日不是朔日。 曾经,她为了掩盖朔日之事,也会在平常的时候随意寻些男人。但自从到了无歧,事务繁多,只得在每月初一这个不得已的日子,去山间打野食。 可是,为何今日会这般周身燥热,欲念缠身呢?脑袋被烧得有些混乱,夜晚的凉风也解不了分毫。 她模模糊糊地看向洪峪,又把视线移向了桌上的那壶酒时,她瞪大了眼睛—— “你……暗算我?” 洪峪笑得一脸狡猾,“好不容易来一趟,干嘛急着走啊?”说着,动手解开了欣十叁的衣服。 +++++++++++ 炖肉前,应该把氛围营造起来,嘻嘻,不然总感觉索然无味。 单机不太好玩,有没有小伙伴留个言鸭~~ 混蛋(洪峪h) 洪峪解开她的衣衫,看到她受伤的肩膀,伤口向后延伸,伸向了后背。他上前轻舔了一下那绵延不绝的伤口,引得欣十叁一阵颤栗。 “你这一番没头没脑地冤枉我,可得给我补偿……”洪峪笑着一路向下,用牙齿扯开她的裹胸,欣十叁的胸脯不大,但是很俏丽,就像她带来的山茶灯,惹的洪峪用口中湿滑席卷她的乳尖。 “唔……”欣十叁惊呼一声,被这湿滑的感觉包裹,只觉得下体又胀又紧,潮腻的液体不可控制地流了出来。 突然,奔流动小溪被一根手指堵住,溪水顺着手指继续缓缓而下。 “你湿的厉害。”洪峪说,“我的手都接不住了……” 欣十叁眼中起雾,双眼变得嫣红——染上了这个颜色,是注定摆脱不了洪峪了。 “你进来……”她颤着声音,一把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向自己。 “不急,”他继续在耳边细语,“咱们慢慢玩。” 舌尖舔过她的乳尖,又划到脖子,顺着耳后和脖子一点点地舔着,一点点地为她灭火,但当舌尖离去时,那些地方又开始发烫了。 欣十叁忍住抱住洪峪的冲动,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没想到周身虚软,被洪峪轻轻一按就压制在座位上。 “这酒是迷暖香酿的,纵是神仙也能变成荡妇。”洪峪轻轻咬住她的乳尖,舌头上下摩擦。 这样的刺激让欣十叁终于忍不住了轻喊出声:“啊……洪峪……啊……你这个……混蛋。” “嗯,我就是,让你爽的混蛋。” 欣十叁的双腿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腰,不断迎合洪峪的手指。他顶的位置恰到好处,让欣十叁控制不住地扭动。 “混蛋,快进来啊……” 双目早已通红,洪峪舔过她的睫毛,鼻梁,而到嘴唇的时候,欣十叁本能地别过头去。 心中陡然有些生气,洪峪本想狠狠地咬破这不听话的嘴唇,但是看她扑簌的睫毛,紧促的眉头,霎时间升起几分怜香惜玉之情。他拂过她的眉尖,在她耳边轻轻舔弄。 阵阵酥麻的感觉钻进耳内,震得欣十叁无法思考。迷暖香的作用加上洪峪的挑逗,欣十叁无力地喘息着,下体不满足地夹紧,渴望含住一个可以填满它的东西。 “我的手都快拔不出来了。”洪峪笑道,“欣大人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吗?”她双颊乃至全身都通红一片,洪峪用手划过的地方便升起一道鲜艳的痕迹。 “你现在可一点也不像神仙,简直就是个妖物,妩媚极了。” 她平时一脸清心寡欲,到了床上就直接招呼他进来,叫床也只是轻声哼叫,要么光是喘。今天阴差阳错,居然等她到了自己的地盘,那怎么也要她叫几声好听的。 欣十叁被他撩拨得难受,拦着他的脖子,把他抱向自己,热气在洪峪颈中沸腾,弄得洪峪差点把持不住直接插进去。 好不容易忍下冲动,洪峪手上也没停下,不停地按压打圈,甚至还磨上了外面的突起的核,两面夹击,折腾地欣十叁大喊起来。 “啊……慢……慢点,洪峪,洪峪……”欣十叁眼中雾成一片,她承受着来自乳头的刺激,而这种刺激向是有根线连着似的,把下面的小核也带得肿胀,小核在洪峪时轻时重按压下,不由自主地跳动不停。 眼看惊涛骇浪即将到来,洪峪突然住了手。失去一切的空虚感让欣十叁雾蒙蒙的赤目透出迷茫,她看向洪峪,露出疑惑的表情。 洪峪没有放弃她的乳尖和腰肢,每次突如其来的舔舐都让她猛的一震,还会配上一声轻咛。 “混蛋……混蛋……你别折腾我……”欣十叁抓着他的衣领无力地摇晃着。 “叫我混蛋,我可不想进来。”洪峪在她耳边轻佻地说,“告诉我,想让我干你么?” “你……等我恢复了,非杀了你!” “你要是再这么嘴硬,我可就走了……”说着,真的离开了欣十叁的身体。 这一阵空虚让欣十叁着急起来,她抿着嘴,一副受制于人,无可奈何的表情,缝隙内游龙戏凤的痒处逼得她咬牙开口:“你……来干我吧。” 倏忽间,她的身体被翻了面,她跪趴着小狼王的宝座上,感受着这个年轻首领粗大的阳物贯穿进来。 这种充实的感觉让她舒服地想叫出来,但是她不想让洪峪占了太多便宜,只是从喉咙咕哝出隐忍的呻吟。 洪峪喜欢这样看她,她的利爪可以随时撕碎自己的皮肉,露出内脏,但此时她匍匐在前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接纳他。 他俯身向前,伸手勾了勾她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舒服就叫出来,别委屈自己。” 欣十叁早已浑身湿透,有出气没进气地说:“才……才没有舒服……” “是么。”洪峪微微一笑,眼中露出坏意。 “啊……啊!!!”欣十叁感受到体内的那个东西突然胀得老大,狼交配的时候大多如此,只是平时和欣十叁做时总是草草了事,等不到这个时候。 欣十叁心里有点害怕,她开始直起身,想离开宝座,这时她发现已经来不及了,狼的阳物已经牢牢卡死在她的甬道里。 “洪峪,你快出去!” “刚刚是谁求着我进来的?”他的下体已经胀起来了,想软下去,除非射过几次才行。 他看着欣十叁背上的血迹,那道血痕在她身上留下一种凌虐后的脆弱感,在不可侵犯的欣十叁身上显得尤其妩媚动人。 不由得气息不匀,加快了抽送的频率。 “啊……啊……太快了……洪峪,太快了……”欣十叁的声音大了许多,和篝火一起划破寂静的夜,在幽黑中唱响靡靡之音。 每一次抽送都摩擦着她体内最为隐秘的穴道,让她汗水淋漓,耳道都跟着闭塞。 洪峪趴到她的背上,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她两鬓的头发都贴在了脸上,嘴唇微微张开,有节奏的声调从当中倾泻而出,而她嫣红的双眸迷茫又脆弱。 洪峪觉得自己快被这双眼睛盯得受不了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用多快的速度抽送,他只想进到最深处,感受其中的泛滥。 这阵激烈攀登之后,欣十叁终于登顶,她颤声大喊着洪峪的名字,夹紧的隧道让洪峪眼前发白,有什么东西冲出重围,和另一种液体混合着,从欣十叁的大腿缓缓流下,和迷暖香一样迷人心魄。 +++++++++ 终于气氛到了。。。但是洪峪也是真的狗。。。我总觉得写h就要见点血,刚杀过人或者才受过伤什么的,可能对我的XP吧。。。 结界外的尸体(自渎·微恐·慎) 无歧村外。 一双手缓缓地抚摸着叁面兽的脊柱,节节分明。 “哼……”鸦卫笑地阴鸷可怖。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他站起身来,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来人越走越近,步履中透着诚惶诚恐,草木皆兵的恐惧。当看到鸦卫时,更是紧张不已,女人攥着小孩的手,而这小孩反而目不转睛盯着鸦卫。 折扇一挥,挡住二人去路,鸦卫开口:“前方的村子已经被石军攻占了,你们去了也是送死,何不让我带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女人看着他,浑身发抖,她来的地方才被血洗,她的丈夫被闯进门的小卒一刀砍死,她带着孩子藏在草垛才躲过一劫,接着便是连夜奔跑,想投奔无荒之地。 眼前的男子衣着体面,容貌出众,气势凌人,女人不合时宜有些心跳加速,不自觉地张口便问:“敢问公子,这附近可有我们娘儿俩能去的地方?” 鸦卫注视着她,魅惑得像夜里摇曳的烛火。 “当然,”鸦卫凑近她,张开嘴,露出他的獠牙,而他额头两侧的短小的犄角也伸了出来。 当然,在地狱里—— 就在此时,女人瞳孔骤缩,年轻的皮肤正渐渐失去光泽,无神的双眼只能倒影出天上弯弯的月亮,任凭孩子怎样呼唤,她都没了反应。 她的双眼始终没有看见,这个英俊男子没有凡人的脚,只有一对尖利的鹰爪。 *** 欣十叁一夜未归。 她用元神修补的结界也比以往更加坚韧,妖魔几乎没有进入的可能。 杨追坐在无歧洞洞口,望着漆黑的夜空。空中偶有几只怪鸟飞过,头上生角,胸戴护甲。 一连几天了,无歧村都没有太平过。 村民夜不出户,只敢在日上叁竿时下田劳作。原本要带他们去山间采药,现在都不敢了。 十叁说过,无歧村可能要迎来第一场灾祸。她说无妨,可以应付。杨追信她。 可是今晚,她没有回来。 镰刀弯月,应该不是她和男人私会的时机。难道是遇到危险了?!杨追心揪了起来,他睡不着也不想睡——谁能伤害得了十叁呢? 被这些无从考证的想法来回折磨,杨追甚至开始盘算如何分解伤害十叁的人,断头挖眼,碎骨掏心,扯出他的肠子,割了他的舌头,做成人彘供人观赏…… 但不知道十叁的去向才是最令他痛苦的——她从来没有彻夜未归过。 好想,把她绑在无歧洞,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只有他可以按压那坚实的小腿,握住那双永不停息的脚,而不是想现在,看着天上的怪鸟,受着非人的罪。 他的眼睛干涩发酸,内心被怒火和渴望裹挟。他想起那天柔软微冷的嘴唇,让他皮开肉绽的鞭子,还有触摸他后背的冰凉的手指……裤裆里的东西便不顾一切地昂首挺胸。 他的双眼中欲火熊熊,将所有顺从的伪装全都燃烧殆尽,只剩下赤裸的占有欲和毁灭欲。 他躺回十叁的床上,满床尽是她的味道,悠扬婉转,高洁冷淡。 杨追的手理所当然地伸进了裤子里,他闭上眼,想着十叁的各种姿态,甚至回到自己挨打的那一天,他幻想着抢下她手中藤条,用力咬住她的嘴唇,在她惊讶的神情中把她压在身下。 想到这里,杨追轻轻哼出了声,左手将床单攥在了一起。 包皮反复摩擦着已然成熟的阴茎,硕大坚硬,却无助又愤怒。它想一头扎进那温热的家园,将那里饱满地撑起,再杀死所有入侵者,并在甬道里刻上烙印。 顶端开始渗出的液体提供着足够的润滑,模拟十叁的甬道,热情地浇灌他、绞杀他,他心甘情愿死在这样的怀抱中。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一阵地动山摇,白浊的液体从根茎之中喷射出来,穿透了隐匿的梅花酒香,为高洁染上属于自己的污垢。 天旋地转的摇晃还在继续。 只是这样的想像就已经飘飘欲仙,若是真的钻进去,那可…… 不对! 是真的在晃! 好像是地震了? 杨追“腾”得一下爬起来,是结界!结界被人撼动了!他草草了结身下混乱,提起短剑便朝村口奔去。 此时清晨微光乍泄,有些村民已经起床活动了,走到村口活动的一个老人,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叁两岁的小儿。 小儿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直愣愣地朝无歧村内部看去,直看向天边。 “嘿,孩子,在那里站着干什……”话还没有说完,老人的黑眼珠就猛的缩成一个可怜的黑点,他的喉咙也缩成了一根细管,堵住了这个问句。 他的扭曲的脸像干瘪了的核桃一样,在惊恐的笼罩下,他张开了嘴,半天出不了声,最后终于挤出一声苍老的惊叫: “杀人啦!!!!” *** 洪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从来没有被留宿过,这让他有点受伤,终于在昨天略施小计把她留在身边睡了一晚。 一想到她说不定会死,洪峪就觉得怎么着也要酣畅淋漓地做一次,不然就是暴殄天物,天理难容。于是他竭尽全力在她身上留下了各种紫红的印子——脖子,腿,胸口……无一幸免。 他不想承认是自己放走了叁面兽才导致即将到来的危险,他自私地希望欣十叁能对他有几分眷恋,要是真承认了,那就是彻底的决裂。 同时他也不敢说出“你来我这里吧,我来帮你”这样的话,毕竟一晌贪欢怎比得上性命重要? 于是他准备了几粒还魂丹,再多说几句好话,要是她真的丢了性命,那记得的也都是自己的好处。 欣十叁在腰酸背痛中醒来,她睁开眼,脑子里记得的就是昨夜从宝座上做到地上,再做到房间里的事。 这个混蛋,趁人之危。 她一扭头就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里愤懑不平。 欣十叁爬起来就开始穿衣服,洪峪也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看着。 绑腰带之际欣十叁微微施力,发现真气仍旧不行,运不得功。 “什么时候能恢复法力?” 冷言冷语,就像对一个陌生人讲话。这让洪峪有些不快,看来好听的昨天晚上都叫完了,早上一句都听不到。 “今天傍晚之前,肯定能恢复。”洪峪说,“恢复不了你来找我……” 欣十叁冷笑道:“小狼王谋略过人,我甘拜下风,可不敢轻易招惹。” 洪峪语塞,光着身子从被窝里出来,递给她一个小盒。 “这里面是几粒还魂丹,你留着,日后说不定有用。” 欣十叁见他如此,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昨晚这人有些癫,可还是听话没有亲她的嘴,此刻又把救命的东西都给了她,欣十叁不想得理不饶人,但她已决定今后不再找他了。 “谢了。”她最后如此说,而洪峪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发毛。她看着这个白的发光的躯体,健壮的前胸,心里全然没有欣赏的意思,只有气愤。 真是个混蛋,她心想。 +++++++++++++++++ 憋了几天憋了一个狗男人。。。 血泊中的勃起(微血腥,走剧情) 杨追直面这个叁岁小儿。 小儿双眼无光,直愣愣地站在血泊之中,他身旁倒着七扭八歪的好几具女人的尸体。杨追原地腾空,附身而望,所有尸身竟摆成一个大大的“死”字! 村民们已经纷纷围了上来,惊骇之情都写在脸上,大人把前来看热闹的孩子推到身后捂住眼睛,这一幕是八方征战,邪魔四窜的恶果,但是天道无情,不做任何干涉,任凭妖魔肆意屠杀,只等那个不知时辰的因果。 杨追皱眉。村民们此时紧张不已,他们有的在发抖,有的在哭泣,甚至有的已经跪下求神拜佛了。 “杨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村民护着老婆孩子焦急地询问。 “杨大人,欣大人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有人要来屠村了!” “我们该怎么办啊!” …… 正当时,那小儿的头瞬间飞出,砸到了结界上,通过结界的弹性掉落在土地上,继续维持着那双无神又直视前方的双眼。 血液像飞片叶瓣一样,落在土地、“死”字尸体,还有结界上,从结界上缓缓流下,流过头颅刚刚砸出来的凹陷。 霎时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呆了。虽然死人见过不少,但是何曾见过无兵刃便削首的场面。一个僵尸般的孩童,头颅自己扯离的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最终滚到了“死”字的上方。 “哎呀!字都写错了。” 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村民们要么瘫坐,要么跪在地上磕头,都以为是天降奇祸,吓得魂不附体。 杨追坚信,灾祸来了。 可他的功力做不到千里传音,无法呼唤十叁,十叁不在,村民精神支柱断折,若再出现骚乱,恐怕不好收场。 他虽然担心十叁出了意外,又急又气,但他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倒下,他要让十叁明白,他才是最有资格陪在她身边的人。 于是,他高喊道:“所有人,全部回到自己家中!紧闭门窗!没有我的指令都不许开门!!” 村民们腰酸腿软,跪在地上站不起身,鼻涕一把泪一把,似乎听不见杨追的话,直到杨追走出人群,一个个摇晃着他们的身子,扶着他们起立,大喊着: “请大家相信我,照顾好家人,不要出门。” 渐渐的,村民们颠叁倒四地站起来,迷惶地奔走回家。 这人震动结界,残害凡人,应该是来威慑无歧的。不见这妖物的影子,自己也不敢贸然走出结界与其交锋。 “小子,你们老大是谁?让她出来见我!” 杨追闭口不语,反而运气调动了一下真气,当真气平稳时,他走出结界,一步一震,坚定不移。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说。 *** 欣十叁腾不起云,心里咒骂洪峪千万遍,脚上快速奔走。好在小狼王的住所离无歧村并不远,她还能跑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发慌,不敢去面对杨追,但立马又觉得可笑——她被外面的野狗咬了,难道要对自己养的狗愧疚不成?于是便不再想。 远处无歧村的结界像一层水雾,让这一个扩大了不少面积的村落如同水中之月,世外桃源。村里的人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痛之中走了出来,怀着对新生活的希望,耕地种菜、读书识字。 可是此时,这样一个受日月眷顾、山水怜惜的村落外,正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 是尸体没错,毫无生气。 由于死得蹊跷,怨气在尸体上方盘旋,升腾起淡淡乌烟。 忽然,欣十叁见一人缓缓走出结界—— 是杨追! “你到底是谁?出来见我!”只听杨追对着空中大喊道。 对他大喊的回应是一阵讥讽的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呢?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就凭你,居然宰了我的叁面兽!!”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闪过,在风中割出“嗖嗖”几声。 好快!根本躲不过。 “缺管少教,就该……被五马分尸!!!” 鸦卫疯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正当杨追觉得自己必要受这一招时,黑影在他鼻尖之前停了下来,原来是几根黑色羽毛,停下后便化为粉末。 一时间,地动山摇,结界也跟着泛起淡淡波纹,像是生产一般又吐出一个小结界来,化身成一头叁面兽的模样,向尸体的方向前进。 鸦卫心道不妙,恐这东西不祥把他一口吞了,他连忙腾空而起,却又被十叁一刀射中,倒在地上。 不过是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十叁不通幻术,这点伎俩都是从素禾那里学来的,诈一诈敌人还好,若是碰上高手就不灵了。 鸦卫被射中后,看到那团叁面兽不见了踪影,气地爬起,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恶狠狠喊道:“来者何人?” 十叁从老树后徐徐走出,只见白衣散发,眉目吊梢,气势冷硬,欲使来人两膝战战,不敢直视。 这是虚张声势罢了——十叁自己清楚,功力运不上来,敌人又不是等闲之辈。最让她不解的是,原本求铁匠算的日子,怎么生生提前了七天?! 来不及多想,十叁已硬挨下几招痛击,招招凶狠,都是冲着十叁的眼睛、咽喉和心口去的,没留一点活路。 眼看法力不济,元神所耗过多,结界有些摇摇欲坠了。 “把结界守住!” 杨追听到指示,连忙捻符运功,维持结界的稳定。 那二人你争我挡,势头不相上下,但杨追看出了蹊跷——十叁并未发挥她寻常的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 十叁身后狐形溢出,一只硕大的妖娆狐狸摇头摆尾连接在她背上,粗砺得像细沙组成的画像。 狐狸猛的飞出去,很咬上鸦卫,而鸦卫胸前的铠甲也顶住了这番攻击。二人僵持不下,直到鸦卫卸去几分力道,十叁才开始乘胜追击。 而当她认真进攻时,并未细想这突然卸去的力道去了哪里,也没注意到对方嘴角阴冷的笑容。 “看来,你才是老大啊?” 她身后的土地开始松动,一个新的鸦卫从地里钻出,带着冰冷的狞笑伸出利爪,朝十叁的背心抓去。 “那就麻烦你去给我的宠物陪葬吧!” 血浆淋漓,溅到了十叁的脸上和白色衣衫上,像点点梅花,妖艳妩媚。 杨追觉得这一幕极美,尤其是十叁脸上的点点鲜红,如果鸦卫的爪子没有抠进他的皮肉,这些血不是他的,那就更好了…… “主……主人……”他轻轻唤了一声。 十叁见状,双目圆瞪,只因她的一时疏忽,那副少年身躯便挡在她的背后,再软软地躺在她背上。 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冲过来挡住这一击,心中所想的是:这样,就能套住她了吧? 鸦卫的爪子并没有因此停滞不前,“呦,这个小鬼头还真是忠心耿耿啊!”说着,手上便向前使劲,可是这一次,十叁并没有让他得逞。 她一个闪身,接住少年缓缓下落的身体,背后的狐形依旧攻击着原本的鸦卫,而她的短剑一把斩断了新鸦卫的利爪,并把它从杨追的身体上拔了出来。 十叁握着短剑的手攥得生疼,杨追口中吐出的鲜血也把她的眼睛快要染红了。 朔日还未到,她就已经控制不了了自己的杀欲了。 一旁的鸦卫看着自己断掉道爪子,好像并没有太过慌乱,只是嫌弃地甩了甩袖子,两个鸦卫合二为一。 原本他打算继续斗法,誓要斩了这妖精的首级。一个小小狐仙,阻了他一个凶神宠物的觅食之路,还让它惨死,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 可是,他看到那个蹲在地上阴沉道身影,正在割开自己的小臂,让她体内无法抑制的沸腾杀意汹涌地流出来,顺着白色的衣袖、杨追的手臂,留到松动的土地上,混合着地上死人的血液、鸦卫的血液,以无法逆转的态势冲向鸦卫。 “你在做什么?!”鸦卫在一旁大喊。 杨追也被这一幕惊住了。 十叁的眼睛里并没有丝毫仁慈怜悯,她双目失焦,瞳孔闪着红光,而整个人散发的嗜血和残虐。 杨追觉得,她会斩杀所有会动的东西——人、禽兽,或仅仅只是一只蝼蚁,都会被她撕成碎片,碾成肉酱,就像他曾对那只小蛇一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离她好近好近,近得像一脉相承,同根相生。 周围的血腥之气无孔不入,杨追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同时也无比畅快。而一旁的鸦卫已经被血藤蔓缠住了手脚。 他确实轻敌了,他以为十叁只是一个小小的妖怪,却不知道她曾经历过浴火重生,曾用凝重的血肉、爆发的欲望作为药引,治好了隐匿的顽疾。 她用凝成霜雪的眼睛看向鸦卫,满地藤蔓从地心而来,钻通泥土,穿透脚掌,甚至流窜过五脏六腑、鼻孔耳膜,可它们依旧没有罢休,像不知疲倦的蛇一样,见缝插针。 杨追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他躺在十叁的怀里,静谧地享受这份血腥的快乐。 他想把这个狂躁如魔鬼的十叁按倒在这一片血泊之中,让她的衣衫被染得嫣红,再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 想到此处,他的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下体也激动地勃起了。 ++++++++++++ 炮灰下线,大boss要来了。。。 希望下章可以吃肉。 不是你要的奖励吗(杨追口交微h) 杨追以为自己归全反真了。 可居然还是在无歧洞的石床上恢复了意识——他并没有死去,只是胸口火辣辣的疼,比十叁打的要疼多了。 他的眼睛还很沉,睁不开,脑子慢慢转动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那时,十叁的双眼红得发黑,从她骨中之骨钻皮而出的磨砂狐形像流星一样飞速绕转她的身体,为她填充力量,燃烧元神,而地上的血液像狂化的响尾蛇一般啃噬着鸦卫。 鸦卫绝望怒吼,痛苦地大骂十叁是个“下贱的妖魔”,最终黑血藤曼从他口中像蚯蚓松土一般探出头来,几乎了结了他的生命。他被自己红浆呛的剧烈咳嗽,“恶毒”、“邪魔”、“下作”之语不曾停歇,直到耳朵也出来了两条红艳艳的赤龙,喉间的声音才安静下来。 杨追想起了自己的蓬勃欲望,他昏迷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十叁静谧的阴冷之气,他知道是人都应该害怕,唯独他是无需惧怕的,因为他身处这片血红的死角,躲在备受照拂的温暖境地。 如果可以独占她,就好了。让她用阴冷去看他人,用柔情来看自己。 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来,便对上十叁收敛的眉头。他刚想说话,就被十叁的手指堵住了嘴唇。 “我正在运气给你,你不要作声。” 那双温暖的手正握着他的手,鼓鼓温热的真气从他手掌心灌注到他的经脉中去,顺流而上,游戏于每一个穴道,嬉闹于每一个关节。 总算等到这一番运气结束,十叁仍旧看着他,用复杂的、愧疚的眼神看着他,看得杨追脸上发烫,又不想离开她的视线。 他想让这双眼睛只看着自己。 许久,十叁终于开口了:“还疼么?” 他摇摇头。 “唉……”十叁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叹到杨追满意之处——她心疼了,那就都值得。 十叁手里一直握着锦囊,里面的法力精纯,是她禁欲期间全部的力量,不被任何凡尘俗念干扰,洁净高雅,但也是她再无法运用的法力。 “这里面有一颗血结晶,是我前半生所学的凝集,你拿去好好吸收,等我飞升之时,必会有大成,到时候能修个散仙,也算功德圆满。” 杨追接过锦囊,心中有点酸涩。 “为主人做事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求回报。” “我说过,做得好会有奖励,我不会食言。” “主人……”杨追开口,“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奖励。” 十叁闻言,抬了抬眼皮。 “你想要什么?”她隐约觉得紧张。 杨追胸口疼得煎熬,额头还有新出的冷汗,他慢慢开口说道: “我想要你。” 心跳得奇快,甚至翩翩起舞,抓也抓不回来。杨追口干舌燥,他压抑了很久的欲望,实在需要宣泄,他热爱她残暴的一面,也爱她被情欲染红的双眼。 他确实需要功力深厚,如果打算将她锁在自己建的笼子中,那他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掌控她、保护她。 “主人……可以么?”他的声音有一点嘲讽,好像在笑她只知道承诺做不到的事。 十叁闭眼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眼睛,炯炯发光。她欺身向前,双手撑在杨追身体两侧。 杨追继续凄然微笑,他心中的渴望快要将自己烧成焦炭,化为灰烬了。 “主人,可以么?” 突然,腰间的带子被迅速解开,下体一阵凉风吹过,激得杨追打了个寒噤。 “主……主人……你做什么?” 十叁面无表情,说道:“你要的,难道不是这个?” 说着,没等杨追作出反应,便轻抚上他的根茎,上下耸动起来。 杨追先是被惊得说不出话,而后又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晕头转向。他的阴茎灼烧着,每一次摩擦都像要擦出火花一样滋滋作响,顶口迅速渗出了透明的津液。 “还挺有精神的,多久没有找过素禾了?”十叁打趣道。 杨追从牙缝中泄出一句:“只有那一次……”如果不是十叁的要求,他根本不愿做那样的事,只让他感到无尽的寂寞和悲哀。 十叁微微讶异,却也没说什么,她不明白这个孩子到底在坚持什么,但是他确实受了好大的伤害,自己只能尽力弥补。 杨追闭上双眼,内心澎拜,孤寂化为恒久的快乐从小腹堆积起来,向着十叁的方向昂首进发。 正当他奔涌向前时,十叁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看得杨追不敢呼吸。那些他日思夜想的事,他妒忌,怨恨,求而不得的事,终究要发生了。 十叁没有脱去所有衣衫,她袒露胸口,给杨追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你看清楚了。”她趴在杨追面前,一口含下了杨追的硬如钢铁的器物。 温热的口腔包裹而来的一瞬间,杨追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他已经化作极小的鱼虾,被一只蚌吸入体内,被软嫩的内肉吮吸、缠绕,翻来覆去地搅拌,裹挟每一个易燃的火石,奋力擦出点点火光,最终烧燎起来。 烧燎着他的理智、臣服,把他心中罪恶的独占欲扯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硕大男根在十叁口中吞吞吐吐,而十叁只是低垂着双眼,专心致志地给予他应得的奖励。 他想,能不能把自己的这东西塞在她的缝隙之中,抓住她的头发,扣住她的肩膀,让她哀求自己,让她动情哭泣…… 可惜,还不行。 可是,已经足够让他情难自已。 他想把所有的白色精液射在她的双乳之间,穴口之中,这种感觉随着十叁的舔弄,和在喉间销魂的进出,愈演愈烈。 在腹部所有邪恶的欲望攀至顶峰之时,它们悉数冲入了十叁的嘴里、喉间。 他发誓,他一定要拴住她。用枷锁,用牢笼,用他的缱绻的爱意。 十叁抬起头,唇角还有些许白浊,其余液体都被她咽了下去。 味道有点怪…… 她用拇指擦去污迹,淡淡说:“我第一次给男人做这种事,还不娴熟,你将就一下吧。” *** 素禾的府上,飘香四溢。 从来都有好酒好茶,美人美景。 素禾酷爱布景,花园总被她装点地起承转合,错落有致。而欣十叁的到来,更是需要把珍藏的东西拿出来招待。 “……谁能想到这孩子傻成这样?好在有这还魂丹,不然我真怕他熬不过这一劫,毕竟是个凡人,身体脆弱不堪。” 十叁的声音焦急不似平常。 “无论你心里多有愧疚,也不该如此耗费元神救他,这下好了,他可一点也不脆弱了,甚至底蕴比一般修行者还深,你后面别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素禾抿了一口茶。 “杨追不会,他心性单纯。”欣十叁心里还在担心杨追的伤势,这次杨追的舍命相救,让她的心再不能冷静了。 “这孩子这么憨,若是将来我离开无歧,他还根基不稳,那可怎么办?” “呵,这孩子你可真上心,打点仙家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素禾嘲道。 十叁笑笑。她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行走在孤苦的修行道路上,路上没有舍己救人,没有指引帮助,屠杀争斗却从来不曾少过,被人挡刀,这还是第一次。这个小小的凡人,自己一时兴起养的狗,带着他的赤忱融化了她的心。 “毕竟,从没有人这样救过我啊……” 素禾握着茶具的手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停了一停,眼神略微发冷。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轻松温和的模样,和平时说趣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分别。 欣十叁把怀中锦囊取出,并从中掏出一个血结晶递给素禾:“这个是我留给你……” “把这东西拿走!”素禾推了她一把,颇具愠色。 “瞧不起谁呢?拿去打发小孩吧!”她瞪了欣十叁一眼,脸上说不清是不是高兴。 这位姐姐的腰真是软呐(申多h) 那日之后,杨追开始注视她,他已经知道有些事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他从背后,从旁侧,甚至四目相对之时,他怯生生的眼中闪着炙热。 十叁并非没有感觉,杨追目光所到之处,不可避免地火烧火燎。可是她心中亏欠,只得任由他毫不掩饰内心热情。 “你……还喝水吗?”十叁问道。杨追受伤后嗓子总是发干,嘴唇裂得像枯树皮,需要一直不断补充水分。 杨追根本看不到她手中的茶杯,只是盯着她的手、脸、和嘴唇看。 “还想喝……”他的声音软绵绵的——他很聪明,一直细致地察觉着十叁的神态、语调,他知道自己只要这样绵软发声,便可以获得一个梅香四溢的怀抱和涓涓细流。 她扶他躺下,掀开他的衣衫,看到里面震撼心神的五个爪洞,黑漆漆的,想得出这爪子的主人原想将他的心都掏出来。 十叁不忍看,她拿出从素禾那里顺来的安创胶给杨追涂上,凉得杨追轻缓地倒抽一口气,很快又忍住,而后直愣愣地盯着她像弯刀一样柔和弧度的脸部轮廓。 杨追知道,他已经开始怀念她口腔里的温度了。 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十叁揽下了打水烧水的活,她的功力在鸦卫死去的当天已经恢复了,心里又狠骂了洪峪上百遍。同时,倒有一个疑问还没有解决。 铁匠铺子,铿铿锵锵。铁匠看到欣十叁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 “大人……可还好?”他充满担忧地问道。 欣十叁冷着脸,“我以诚心待先生,先生又何苦害我?” 铁匠有些局促,似有难言之隐。 欣十叁说:“但请先生直言不讳,不必遮掩。” 铁匠犹豫片刻,终于说了一句:“我并非故意害大人,但此事确是我考虑不周。”他抿了下嘴唇最终说道:“大人,无歧村恐有大难……” 蹙眉叉手,欣十叁倚靠着梁柱,抿着嘴说道:“先生请讲。” “凡人过的年月为‘常历’,可北方鬼国过的是‘鬼历’,先前算的日子是按常历算的,但同样的数字若按照鬼历,则提前数天,大人所经历的时日差别都是因此所致。” 铁匠的解释不无道理,可是:“为何无歧,会过鬼历呢?” **** 杨追养伤期间,欣十叁不再带男人回来,但是作为掩饰,她打算和山精野怪春宵一度。洪峪不行,他的话很多,也喜欢挑逗。 她要的不是情意绵绵的酥麻,她要的只是简单粗暴的性事。没有亲吻,没有耳边的低语,也没有事后温存……仅仅是见了面,你情我愿,便直接碰撞。 而且现在,她心里对洪峪有了芥蒂。她不信洪峪说的什么“叁面兽跑丢了”这种话,可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 天色昏黑,没有月光。欣十叁贴着粗壮的树干,站在树枝上,身后是个本在小憩的豹子,不停顶弄她的身体。这小豹子还没有完全化作人形,耳朵圆圆,上面布满铜钱斑点。 才入夜,欣十叁扛着淡蓝色的山茶灯走在林间,见一小豹半妖躺在大树粗枝上,便一跃而上,坐在他身旁,一条腿荡在空中,一条腿踩在树枝上,并用手戳了戳他的头。 这小豹子吓了一跳,对方是个法力深厚的狐妖,双目赤红,在黑夜里十分夺目。 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之时,被一团蓝光笼罩,这个寒冽的身影出现在他旁边,料想自己也不是对手,小豹子的尾巴警觉地摆了起来。 正当小豹子疑惑对方是何目的的时候,欣十叁先开口了: “哎,小子,想干我么?” 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他不会拒绝一个成熟女子的邀约。 小豹子一手捉着她的腰,一手掐着她的臀部快速地推送。“这位姐姐的腰真是软呐……”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说。 欣十叁的腰塌陷下去,臀部撅起,用丰满有力的部位迎接他的撞击。 “那你喜欢吗?”她邪邪地向后瞧去,颤着声问。只见这小豹子捣蒜似的点头,连声说:“喜欢,喜欢……” 小家伙因为年纪尚小,做这种事毫无章法,甬道内的湿润让他无从顾及地进进出出,手中充满弹性的、不停颤动的臀也在强烈刺激这双金亮亮的眼睛。 欣十叁需要的就是这种冲劲和耐心不足的模样,省时省力。 小家伙的斑点尾巴尖战栗不已,也迫不及待地游到欣十叁阴阜下方的突起的内核,用尾巴上的绒毛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它。 “呃……”欣十叁发出一声闷哼,“你……你在做什么?” 小家伙闹得正起劲,心里也愉悦地不行:“姐姐,我好舒服,想摸摸你。”说着,掐着腰的手也顺势摸到胸口上去。这两团乳非是娇软,却是硬胀,小豹子用食指像绕线团一样绕着她的乳头。 折磨人的环绕下,欣十叁下面的穴口不自觉吐出液体来,心里不禁怨恨起自己的身体。 自从反噬开始,被挑逗之后就难以控制淫欲,她的下体缝隙绽开,内壁微微抽动,身体也无法自持地磨动后面这个小妖的耻毛。 “唔,姐姐……”小豹子声音哑了,“你夹得好紧,我都快出不来了。” 欣十叁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了,一阵阵的音律从她嗓子里流出,流进小豹子的耳朵。 “不行……姐姐,你叫得太好听了,我、我……”小豹子被这个不讲道理的小口子咬得狠了,顶跨的动作开始不受驱使,为了加速快感的攀升,他的手也紧扣住欣十叁的肩膀,带着锋利指甲的豹爪不断揉搓她裸露出的皮肤。 欣十叁被他摸得身上发软,腰慢慢掉下去,连着整个身体都掉下去,一只手撑在树枝上,另一只手还抓着树干,手指微微曲起。 小豹子也跟着她俯下身去,抚摸她的长发,贴上她的后脊。蛮横的颠动持续了一阵后,这孩子突然贴紧她,在她脖子的侧面狠狠地吸住。 本想出言制止,可让这小妖温热的唇舌一吸一咬,体内的快感已然收不住,像海浪似的裹着欣十叁向前涌去。 她只喊了句:“别……别……”就咽下了没说出口的话,下体紧紧夹住,眼皮习习扇动。 身体里的这根器物前前后后撞了数十下,撞得她出了一身汗,前额碎发贴在了鬓角之间。她浓重地喘着气,直到收缩达到最高点,先尖锐后弥散的舒适从下体游走到指缝之中。欣十叁十指抠着树干,每个指缝都在发麻,像蚂蚁在啃噬。 “好……好了……”她轻唤着这个小豹子。 身后的孩子早被夹得受不住了,他拉下开关,一摊精也带着热烫喷洒出来,因为拔出得匆忙,弄脏了欣十叁的衣裤。 面对一片狼藉,小家伙有点不知所措,他本想缓慢一点,或者温柔一点,但是确实许久没做了,不由得有些莽撞。气息还未平稳,他就忙着心虚道歉:“对不起啊……那边有条小河,要不要我去给你洗洗?” 欣十叁忍着黏湿把衣服穿好,说道:“没事,今日多谢。”说完转身想走。 “我……我叫申多……姐姐你叫什么?”小豹子喊住她。 欣十叁整理好衣衫,微微偏头道:“我们露水情缘,不用知道这些。” 小豹子急了:“可是我都告诉你了!” “怎么,下次还想找我么?”欣十叁转过来,打趣道。 小豹子脸有些红,吞吞吐吐地承认了:“可以吗?”这孩子只觉得眼前女子道行高,腰还软,让人有些舍不得。要在平时,他哪里有机会在一个厉害人物的身子里蛮撞呢? 欣十叁笑道,“如果有缘分,我就和你再做一次。” 申多发现,此时欣十叁的双眼,变成了和天一样乌黑的颜色。 半夜归来,杨追在床上闭目打坐。 即使受伤,他的警惕性也没有下降,耳听八方是修行的必修课,因此他快速睁开眼,看着回到洞中的十叁。 那次口含之后,杨追开始热切关注着十叁。他知道自己每向前一步,十叁便会后退一步,这让他很欣喜。迟早有一天会无路可退的,他想。 只要利用十叁的愧疚,然后适度地放肆,便能得到更多的注意。 所以此时,他捂着胸口想要起身,说道:“你回来了,主人。”他只需要表现得乖巧,十叁就会把包容的心胸再放大一点。 “怎么还没睡?”十叁见他睡眼惺忪,忍不住责难:“不是让你先休息吗?” “我担心你。”杨追诚挚地说。 “没事了,快歇息吧!”十叁心中发痛,当天的事真的吓到他了吧,到现在都战战兢兢。 叮嘱,关怀,不可能放在不在意的人身上。他是被十叁捡回来的,理应由她照料。杨追只觉得自己走在无比正确的、攻城掠地的道路上。 可是! 当十叁微微侧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的刺目的印记让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他甚至觉得几乎愈合的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 她脖子上,有个红得发紫的痕迹! 到底,是哪个畜牲留下来的? 十叁把自己的石床腾出给了杨追,加之他不便行走,无歧周围危机四伏,她也不敢沉睡,便靠在无歧洞口眯着眼浅浅睡去,并不知晓此刻杨追的脸色阴霾,眼中反复重现着她脖子上那个碍眼的痕迹。 真想拔了那个畜牲的牙! 看来今日十叁离开无歧洞是为了避开他。不是朔日,她也要找其他男人吗?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裤子里的东西也被烧了起来。 它不听指挥,充满侵略性地想找寻属于自己的家园。它需要十叁的爱抚,吮吸,安慰,它需要霸道地进入十叁的领地,独占那里,得到臣服,得到关照。 杨追的胸口微微起伏,愤怒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脑中不断闪现鲜血和十叁的肉体,手跟着慢慢伸进裤裆,前后捣鼓起来。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难道你想让我,来做无歧的神? 欣十叁换上了农妇的布衣,将自己的衣服清洗干净晾晒起来。 她仔细回想起那天和铁匠的谈话—— 无歧村现在正在过‘鬼历’。 鬼国凶神贰负,暴虐成性,曾连同亲信臣危杀死恶兽窫窳。欣十叁对这个传说有所耳闻,但是未曾想鬼历已成了无歧的命数。 “神祗的事,就是百姓的事。”铁匠告诉她,“但百姓的事,并非神祗的事,凡人也不可妄言。” 欣十叁想到受伤的杨追,心中烦闷,于是问他:“先生,除了无歧,我想问问这孩子的命理。”她见不得这个小孩再血淋淋地躺在她面前。 “杨小哥……”铁匠掐了掐指,“将有断手之灾。” “这样么……”欣十叁叹了一声,分不出心情。“怎么个断法?” “应是右手,涉及神祗,不便细说。” “怎么解?” 铁匠扔了叁枚铜子儿在地,用手上铁器划了两下,道:“这是个因果,总要有人断这个手,不是杨小哥,也得是其他人。这个因果倒是和大人前尘往事有关,大人可回想一下,可曾与何人交恶?” 欣十叁点点头:“懂了。先生还有什么要叮嘱的么?” “下月朔日,无歧迎来凶煞,大人恐怕要见血除灾。” 欣十叁搭在胳膊上的手轻轻握紧了,突然问道:“先生那日见我了吗?我杀人那日。” “我一直在一旁守候观看,没遵循杨小哥的话离去。” “其他人呢?” “都躲在家中。” 欣十叁点点头,“若旁人问起,望先生为杨追多多美言几句。” 铁匠应和。他能说出“见血除灾”的破解之法就是已经明确了欣十叁会某种阴邪的功夫,但他并不惧怕,或是解除两人的约定。 而他也清楚欣十叁不想泄露邪恶法术的事,所以想让杨追承下这个功绩。 此人重道义,又聪明,欣十叁心中敬了他几分。但又觉得一个凡人过于机敏,恐对自身不利。看他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欣十叁心中便了然了。 “大人,不为自己求一卦么?”铁匠问道。 “不必。”欣十叁已站直准备离去。 “那大人,人心叵测,凡事多为自己打算。”铁匠郑重其事,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 安创胶药效极好,杨追未出半月已可以下床走路了。 他面色苍白,嘴唇无色,但有棱有角的眉眼在病中更具神韵。他知道小巧在担忧他的伤势,欣赏他的眉目,但他只在乎十叁的关心。 “村里人都知道是你救了无歧村,小追你真厉害!”小巧崇拜地看着他,这倒是让他有些疑惑。 大飞也附和说:“谁不知道你是无歧的大英雄,为杀妖邪受了重创,心都被妖怪抓出来了!” 杨追嗤笑:“是谁这么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杨大人就不要谦虚了。”这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柴正站在那里,他的傻大个弟弟并没有在场。 杨大人。 这个尊称让杨追有些不自在,又多少有些受用。 宋柴这个人,即使说着敬语,眼神里也没有半分拜服。杨追有些抵触和他相处,又不由得觉得他的话能说进自己的心坎里。 “怎么不见宋拳?” “那天的景象着实吓人,弟弟胆小,已经病了,若是杨大人方便,可否过去看看?” 杨追点点头,他维持着僵硬的身体,和宋柴先走一步。 宋柴引杨追前往自己破败的家。无歧村能给他的房子不过普通砖瓦,当初搬进来时,房间里还有一窝老鼠,他们二人尽心竭力才收拾好院落房间,安心住下。 昏暗的床边是个小笼子,里面缠着一只小蛇,是被拔掉了牙的那个,它的皮发干发皱,嘴巴紧闭着,或许是真的张不开了。 宋拳躺在床上,隐隐约约抽泣着,一旁晾起湿嗒嗒的裤子说明他曾尿到上面过。那天孩童断头,“死”字落地,却是把这个先天残疾的大汉给吓得不轻。 “杨大人可知,我弟弟是被什么吓到的吗?”宋柴一边擦着宋拳脸上的泪水,一边问道。 杨追不答。 “宋拳胆小,一开始有一老者大喊‘杀人’,我可没敢让他过去,我独自前往,看到那血腥一幕。不瞒杨大人,我不怕这些,我娘亲的头,就是被我爹亲手割下来的,现在一个叁岁小儿,又有何惧?” 他说这些时,脸上还带着无关痛痒的笑意,“但是宋拳不同,他受不了,别看他长得一脸凶神恶煞,心地可善良极了,死个娘就成了这副摸样。” 杨追就在一旁听着,有些不耐,他是来治病的,没想和他唠家常。 “那天邪魔入侵,杨大人临危不乱,遣散了村民,唯有我躲在暗处偷看你们斗法,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这下,杨追虚弱的眼睛眯了起来。 “欣大人的法术,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挖眼掏心,还把我弟弟吓成了这副摸样。她平时不露声色,没想到竟有这番神通。我当时觉得,我们不过是在这个妖魔的保护下,对抗其他妖魔而已。” 宋柴与他对视,丝毫没有畏惧,眼神中的坚定杨追看不明白。 “你想说什么?” “杨大人是妖魔吗?”宋柴问。 “不是。” “杨大人觉得,若无歧村民知道了欣大人的‘神通’,还会尊她一声‘大人’吗?” 杨追扯了下嘴角:“我不在乎。” “我倒是觉得,杨大人的前途,不止做一个家奴。” “要做什么,是我说了算,还不到你来教我。”杨追目光如刀,声音冰冷,“宋拳要是不需要我,我就先走了。” “我的父亲……”宋柴阻止了杨追前进的脚步,“也是妖魔,是什么孽畜变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世道哪里都是尸体,吃个把死人也不碍事,可是他后来丧失了人性,那双发红的眼睛,简直和那时的欣大人一模一样。” “主人她冷静自持,怎会和寻常妖物一样。”杨追斜睨着宋柴,冷漠地对他的父亲报以轻蔑。 “我的父亲曾经还慈爱友善呢,多少年了,他从不曾暴露自己是个妖怪,直到他杀到双目赤红,流血千里,我们才愿意相信,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杨追承认,那时候的十叁,确实丧失了一些冷静,但是那样辛辣的魅惑,让他至今想起都血脉膨胀,满脑子情欲流转。 “杨大人觉得,妖魔和凡人,是一样的么?这无歧的神明,能是一个嗜血的魔鬼么?” 宋柴冷笑着,床上的宋拳还在嘤嘤哭泣,口水沿着嘴角痴痴地滴下。 杨追转过身来面向他,轻轻抬了抬下巴:“难道你想让我,来做无歧的神?” ++++++++++++++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我所求的不过是主人的温情庇佑 素禾牵着一个俊秀少年郎进入内院。 又是一个买她酒的男子,生的风流倜傥,仪表堂堂。 内院符纸镇宝都藏在暗处,男子不会知道眼前这个粉腮杏目的姑娘是在用他修炼五行房中。 二人一上床,男子急不可耐地胡乱摸起来,对着她的脖子就是一顿舔吸。 “这么着急,是不是许久没见过女人了?” 男子笑道:“女人见过不少,哪里见过天仙啊!” 真是油嘴滑舌。素禾轻蔑一笑,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正当这剑拔弩张之际,门外有客人靠近了结界。 素禾轻抚男子的嘴唇,哄骗道:“你且等等,我随后就来。” 她点燃一支香,屋内立马芬芳四溢,男子也很快沉沉睡去。 刚一到庭院,欣十叁和杨追就站在她面前。欣十叁见她双颊泛红,便道:“真对不起,没细算你办事的时辰。” 素禾轻哼一声:“若不是你,我非要发火不成!”说着瞟了一眼杨追。此次不成,怕是要等到明日了,可惜她兴致才来,便要压下火去。 “这孩子伤势的尾巴总好不了,害怕是那乌鸦精下了什么咒法,我医术药术都没有你精通,特带这孩子来你这里看个诊,享受个药浴。” “就知道!你才不是因为想我才来的。”素禾娇态让欣十叁笑出声来,笑中带着宠溺,让杨追心中升起几分妒忌。 十叁没对他如此清清朗朗地笑过,总是淡淡的神情,淡淡的嘱咐。 “你随她去沐浴,我在这里等你。”十叁说。 素禾见杨追面色苍白,嘴唇泛起淡淡乌青,便带他到房内。 她的住处总是花香满园关不住,撒了花瓣和草药的水,混合着木香和清甜,屋内装饰妆镜脂粉无缺,团扇美画悬墙,尽显小女子心思。 “脱了衣服便进去吧。”素禾背过身去,却未听见动静,她掩面笑笑:“你不必拘束,你没入水中了再叫我,我绝不看你。” 杨追脸有些红,他对素禾没有爱意,只是十几岁少年的羞怯。衣衫尽褪后他钻进木桶中,身体的隐秘部分被淹没在水面上漂浮的药皮花瓣下。 此时,素禾闻声转过身来,一眼便看到他脖子上戴着一颗红耀的血结晶。 原来还送了这孩子一个。欣十叁,你可真是心疼他! 眼神流转到杨追胸口那个凄厉的五指印,黑压压的,像老树上的山洞。 “你伤得不轻,我来帮你上些药。”素禾手里盛出一碗棕色药膏,走近杨追的伤口,仔细端详一阵,又用上药的勺子轻轻探去。这伤确实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有些新鲜的血肉翻出,脓浆从里面流出来。 于是,素禾取一瓶药水涂于其上,这个药水是用来试毒试咒的,未见其变色,则说明伤口中并没有施加多余的咒法毒素。 奇怪。 看来不是乌鸦精所为,旁边又没有一点内伤的痕迹,那么能精准地再次伤到这几个指印的人,只能是……素禾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这伤,没道理不好啊,杨追。”素禾声音沉了下来。 “素禾小姐,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杨追抬起头看着她,眼中的委屈化作一汪不愿落下的水。 这副讨巧卖乖的样子,落在欣十叁眼中,恐怕足以让她投降。素禾知道,欣十叁只是面上能硬撑,实际上早就揣着愧疚尽中对方下怀了。 “杨追,装可怜对我可没什么用。”尽管她看上去柔情似水,但从不上这个当,男人惯会利用女人的同情,素禾不乐意吃这样的亏。 杨追愣了一下,收住前额碎发后眼中水光,承认:“伤是我自己弄的。” “用什么剜的?” “匕首。” 素禾冷哼:“你倒是心狠。” 杨追浓密的眉毛为他黑曜石的眼仁投下一片阴影,宛转深沉:“素禾小姐,在遇到主人前,我只是个失去一切的卑贱草芥罢了,我所求的不过是主人的温情庇佑,为此付出一点小小的心思,何错之有呢?” 素禾垂下眼去,这个理由无从指摘,可她看着五个掌印翻出的血肉,清楚地知道,这个少年宁愿自我伤害也想得到关怀,绝不是常人心态。能对自己心狠手辣,必然不会对他人手下留情。 她不想过分招惹,于是换上一脸疼惜,将寻常创伤之药涂在那几个红艳艳的黑洞上,“你有爱主之心,十叁知道只会心疼,又怎会有错呢?以后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杨追没有对上她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看向水里漂浮的草药。 趁着少年洗浴,素禾溜回凉亭,见欣十叁啜着她酿的酒,心里倒有点得意。 “这桂花酒是我这段日子的独创,金贵的很,倒是全让你找到了。” 欣十叁连忙放下酒盅,“我看就在桌上,没多想就喝了,怎么,是用来招待贵客的么?” “你就是这里最大的贵客。”素禾走上前,按按她的肩,让她坐下,“只不过你这个贵客,养了一个祖宗。” 欣十叁眉头轻蹙,“怎么?” “你的小家奴,可比我想得有些手段。” 欣十叁不明,素禾接着说:“他自己不愿痊愈,就算再养,也好不了的。” 欣十叁微微瞪大了眼,为这个消息感到讶异。 “你可别把他当成心思纯良的普通孩子。”素禾严肃道,“我见你连血结晶都给了他,想必是对他极为看重了。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多加防范总没错,万一这孩子狼子野心,你可要有应对之法。” 抿嘴沉默一瞬,欣十叁说:“若不是他,今天来你这泡药浴的可就是我了。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个凡人,能掀起多大浪来?有点任性也无妨,随他去吧。” “这少年乖戾,你可别被自己养的狗咬了。”素禾啜了口眼前的桂花酒,她觉得欣十叁心慈,他日说不定会吃亏,想为她做一番打算,心中渐渐生了些主意。 “话说,你何时能来无歧坐坐?”欣十叁早就想带素禾来无歧,那是她刚刚建成的家,她从未有过什么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便想邀好友来看看。 素禾摇摇头,“可惜了,我的元神扎根在这里,走不了太久的。” 欣十叁也颇为遗憾,“我担心未来不祥,凶多吉少,你要是再不去,过几日我可没有闲情逸致了。” “就会说这种丧气话!”素禾怒道,“我知道卦象不吉利,你心里担忧,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和我说。” 欣十叁见她嗔怪的模样笑了起来,突然想到自己不擅用幻术,往日她引人来洞中,都是求素禾负责善后,让他们寻不回来时的路。 “我倒确有一事求你。”欣十叁掐着下巴说,“你精通幻术,若他日我真的遭遇不测,求你为我布法搭阵,以此脱险。” 素禾又是担忧,又是认真地说:“若真有那时,你便千里传音,以叁声‘梅香苦寒’为号,这姹紫嫣红,都在此听候你调遣。” 素禾记得,欣十叁为求仙问道,走了岔路,饱受朔日的折磨,经脉灼烧,五脏炽痛,她从未寻求过帮助,直到捱过每个漫长而痛苦的夜晚,最终找寻到破解法宝后,才将此事告诉她。 那时候,欣十叁漫不经心,抿着梅酒,道:“苦寒后方嗅梅香,真是不假。” 说得轻巧啊!素禾心想。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若是能多见姐姐几次,做神仙也不过如此(申 镰刀弯月。 欣十叁扛着那盏山茶灯一步一印地踩在枯死的落叶上,咯吱咯吱的,像踩断死尸手。 说实话,她有点想念那个叫申多的男孩了。小豹子的耳朵毛茸茸的,柔韧的尾巴也挠得她很舒服。 她给自己设限,每月至多叁次,在山野中打打野食,其中一次在朔日。她对自己的欲望管控的很好,不会无端放纵自己,这些年除了朔日无可奈何外,最纵情的一次便是被洪峪暗算的那一晚。 她不记得那个晚上登顶了几回,反正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尽管美则美矣,但第二天清醒后,她半分留恋都没有,甚至有一点杀死对方的冲动。 是个晴空万里的天,星星也漂亮,穿过树林便是小河流水。河畔浅滩林立着结实高木。一根带着斑点的尾巴从树上掉落下来,偶尔弯卷,偶尔舒展,和主人一样灵动活泼,顺着波光细流闪闪发光。 “哎,申多。” 申多一个激灵爬起来,蹲在树枝上向下看去:又是这个悄无声息的姐姐,扛着那盏山茶灯。 今天的申多和上一次的好像不太一样了,这个小豹子已经没了兽类的耳朵,手上也长出了人的皮肤。 “你好像,有点不同了。” 申多跳下树来,“承蒙高人庇佑,功力精进,快变成人形了,就是这条尾巴还在。”他向后一捞,揪着尾巴的尖端,惹得欣十叁眼眶发热。 见面前的女子不作声,申多倒是一脸坏笑地迎上去,揽上她的腰,细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位姐姐,趁着尾巴还在,不如再试试它……” 这年轻的声音往她的耳道里钻去,流窜于后背腿根,最终在穴口处激出几层水浪,整得她腿有些发软,身子慢慢滑到浅滩之上。 欣十叁吞咽了一下,“小东西……” 申多轻笑一声,他觉得他和欣十叁会有如此偶遇,一定是惺惺相惜,顿时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信,露出小孩子受到鼓舞的表情。 他伸出手去,解开欣十叁的腰带,摸到那一处泛滥激流。 “姐姐……”正叫着,他手里一使劲,搓上她的肉核,引得她一阵颤动。 山茶灯掉落在地上,洒出一片蓝光。申多的手上不闲着,幅度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快,揉得欣十叁发出爽快的叹息。 快一些,再快一些。 欣十叁渴望加剧,眼见正做到好处,这个小东西突然停了手。欣十叁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此时她的眼睛不像朔日时那样鲜红,眼前的小豹子瞪着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姐姐可不能光顾着自己啊。” 点点头,她确实有点忘情了。欣十叁敞开衣襟,露出她的裹胸,后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便又扯下自己的裹胸,看得申多口干舌燥。 脸上冰冰冷冷的表情,手上风情万种的动作,实在是一种别样的香艳。申多有些遭受不住,一着急就扑上去,舔舐她胸前乳尖。 唉,这些人,干嘛总是想探索一遍她的全身上下呢?直接撞进来,难道不好吗? “申多,你进来。”她躺在潮湿地上,抖着声音说。 申多撅了撅嘴,赶紧褪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他红粗的、有着隐约倒刺的阴茎。就着月光和山茶灯的蓝,欣十叁看到那些倒刺在微微泛着光。上次就是这东西在她的内壁反复刮蹭,填满她的全部的通道。 “唔……”那根粗红的阳物捅进了她的穴口,而她的湿润早就让申多进出自如,那些倒刺好像收起利爪的小野兽,软中带硬地顶弄她的深处,让酥麻从内扩散开来,直钻进她的皮肉之下,脑海之中。 见欣十叁的表情已经有些沉浸,申多大受鼓舞,小尾巴也翘了起来,照着小肉核摩擦不停。这些点缀像是堵住了欣十叁的肺泡一般,她抽起气,荡起阵阵喘息。 申多加速了抽动的幅度和速度,没想到这个洞口越抽动越蹙,跟个小蟒蛇似的越缠越紧,缠得申多不由得叫起来: “姐姐看上去只可远观,没想到做起事来倒还挺浪的,这水都快把我淹没了……” 他顾不上太多,把欣十叁翻过身来,从后颈把衣服扯下。他极喜欢从后面看她,背中央的沟壑让他的心狂跳不止,甬道里的东西又涨了一圈。 “嗯……”欣十叁感受到了这个肿胀,胀到她最为敏感的一处,伴随着厮磨,让她即将失神,依靠紧攥的拳头来维持着清明。 内壁发软还是让这个小豹子感受到了,他发狠捅了捅,凶狠的力道和拧结的眉毛都让他失去了调笑的心情,他只想把身下这个人干到出声,可她还死守着不肯言语。 “喊出啊姐姐,喊出来!”他要求着,胯下的动作飞快,心里又焦急又爽快。 欣十叁被他插得喊得头脑发热,喉咙发酸,呻吟哼哼地泄出口来。 “啊……你这小鬼……嗯……” 叫喊的声音、水渍飞溅的声音不绝于耳,让申多即将忍不住要宣泄出来,他想把他的精力和欲望,全部射入这个甬道,再看着它如数淌出来。 欣十叁双臂发麻,汗水混着河边的潮气,让她的头发变得粘腻,眼中也跟着起雾,“唔……唔……嗯……”这种被撞击得细碎的声音在湿嗒嗒的气氛里化为侬语。 申多终于忍不住冲动,出于豹的本能,他又一次狠狠咬上欣十叁的后颈,在龟头蓦地胀大后,汩汩白精吐了出来,在阴茎和穴道的缠绵之中游走,气味腥湿。 还没有松口,欣十叁又因为来不及阻止而到达顶峰,哈哈地喘气。申多不知为何想看看她,便伸手拂过她额前的头发,扳过她的头来看着自己。 “看什么?”欣十叁眼中还有尚未退散的淫色。 “若是能多见姐姐几次,做神仙也不过如此。” 欣十叁轻轻推开他,收紧下体,想把他挤出去,没想到这小孩还使劲往里面送了送。 “姐姐想逃走?那可要告诉我名字。”他坏笑着,把那张清纯的脸蛋凑了过来。 欣十叁微收眉尖,抵住他胸口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你不说,我不让你走。”申多一把搂住她,撒娇地嘟哝。 欣十叁哑然,这一瞬她突然有了几分错觉,杨追撒起娇会不会也是这个模样。心一软,便对申多说道:“欣十叁。” 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便从她体内退了出来,白精顺带流了她一腿。 清理着下体,看着小豹子孩童一样的举动,欣十叁不禁想起杨追,心里突然不太自在。 “希望下次还能遇到姐姐!”申多笑道。 ** 回到洞中,杨追已经烧好热水等她回来。夜深了,这孩子坐在桶前打着瞌睡,但听到她的脚步声后立马惊醒了。 “主人……” 十叁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了。 杨追的伤在一个月后彻底痊愈,十叁没有追问他自残的事,那日的奖励似乎也成了梦幻泡影,他们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的主仆关系。 这样的回归正常让杨追心里发痒。他只能卑微地为她洗衣做饭,烧水劈柴,听着她的教导,闻着她的花香,心里邪恶的妄想却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尤其是十叁说出这句话时:“我晚些回来,你先睡。” 他知道,她有新欢了。 应该不是洪峪,她每次找过洪峪都有一身酒气。或许是那个给她留印子的畜牲,也或许是别的野男人。 愤怒已经开始蚕食他的内心,他不知道当他一股脑吐露一切后,是会被厌弃?还是会挨打? 忽然间,他想试试十叁的底线。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这是要打她的脸(微恐) 杨追盯着十叁,眼珠子一动不动。 十叁发现,自打他们之间发生了一连串的暧昧之事后,这个少年的分寸渐渐模糊起来。她自问是和洪峪见面才误了正事,害杨追险些丧命,心中羞愧,也就对他有些许放任,以致于给了他胆子让他这样直视自己,还故意拖着伤口逃避修行。 可能凡人孩童便是如此,技艺不精时又容易犯懒,还渴望被照料。 十叁没继续看他,只是背过去,问道:“你不回房去,难道要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么?” 她没有得到回音,只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那个男孩稳健走来,气息罩了她全身。 “主人……今晚,你去哪了?” 她眯起眼睛,心中冷哼:这小子,现在要管天管地了?真是反了他!正要转过身训斥,谁曾想后背被一把搂住,一股热气注入后脑。 “今天又不是朔日。”后脑传来的声音闷闷的,一只凉冰冰的手把她背上的头发拨到了一边。 不好! 十叁不自觉地想起申多那个小王八蛋,给她后颈咬了一口,瞬间有些担忧起来,连为什么担忧都来不及细想,就转过身,伸手去推这个任性的小孩。 手腕被捉住,眼睛又对上杨追火烧火燎的目光,烧得十叁甚至都快不敢直视他。 这孩子,莫不是失心疯了? 捉着她手腕的手颤巍巍的,又紧张又难过。杨追看到了,虽然十叁躲得急,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个泛着淡紫色的,刺人心的牙印。 “放手。”十叁沉声道。 杨追没有动静,他简直像一尊雕像。 “杨追,放手。”十叁恼道。 “如果我不放,主人要打我吗?”杨追目光炬然,并不退缩,可眼中又渐渐盈盈水水,像个可怜的小猫。 十叁头疼,要想挣开束缚抽着臭小子一顿不是难事,只是不知为何,对着这双眼睛心中怜悯。 她或许早就忘记了,这个孩子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割了对方的命根子;而她也不知道,杨追曾将一只小蛇的头捣得稀烂。 她现在眼中的杨追,就是那个为她挡剑而倒在血腥之中的小孩。 十叁叹道:“我不会打你,但我的事现在也轮到你来管了吗?” “我不敢……”他说着不敢,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紫红的牙印,和当下冲入鼻腔的另一种雄性气味,还有发狂想用自己的精液洗刷这股气味的妄念。 “我只是想被你看到……”他压着嗓子,又无助又哀伤,十叁饶是再硬的心也要被他融化了,况且她本就不是狠心的人。 “上次我没有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我的错,我为此做了补偿,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她的声音也没有那么严厉了。 “我想让你每次想去找男人的时候,能率先想到我!”杨追的眼眶红了,嘴唇也紧张地抿了起来,十叁甚至觉得,她再不应允,这孩子就要流下眼泪。 凡人少年流泪,她该怎么办?从来没在哪里学到过。正当她苦恼之际,后脑受力,温热的嘴唇黏了上来,一条柔软的舌头顶开她的牙关,和她的舌头交织在一起。 十叁觉得,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任由这个小孩胡闹。原本就不喜欢被触碰唇舌,现在不仅含了这孩子的阳物,还被他吻着。 她垂下眼,用另一只手轻轻推动杨追的胸膛,却纹丝不动,又抬眸看到他温湿的睫毛,在眼皮之间画出一条水线。 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个吻并没有热烈的回应,但杨追并不想放开,甚至唇角都微微扬起。他知道这次的试探是以他的胜利告终的,只要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想知道十叁的底线会退到哪里,最好是所有事都依着他、顺着他,最好自己能成为她唯一的例外。 而一声尖利哀嚎,让他从这场梦境中清醒过来—— “啊!!!死人啦!!!” ** 弦月在空中如无常的舌头、匈奴的弯刀。 张姓人家门口的大树上枝桠上倒挂着一具男尸,名叫张叁。夜半叁更听院内鸡叫不停才出了门查看。 张叁媳妇坐在家门口,紧紧捂着怀里的孩子,一双惊恐的眼睛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她已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乌青,手指发白。 村里被这声惊叫吵醒的农民都爬起来,披着衣裳,揉着眼睛,可看到张叁惨死模样的时候,困意都被驱至九霄云外,有年纪大的老者甚至当场昏死过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见鬼了,见鬼了!!” “定是恶鬼索命,邪魔来收我们无歧了!” 随着众人的惊呼、跌坐、流泪、呕吐声响起,欣十叁赶到了,身旁的杨追为她举着山茶灯。 阴冷的蓝光下,张叁的尸体被照得像僵尸一样,暗红的血液和脑浆顺着口鼻流下,在地上积成一个个水涡,双手无力地下垂,脚被藤曼悬挂在树枝上。 有的村民见欣十叁来了,赶紧为她开路,并制止了众人乱言:“别胡说!欣大人术法高深,无歧村有结界保护,定当福泽深厚!这肯定是强盗所为!” “欣大人,这等怪事,你可要庇佑无歧呀!” “强盗能杀人于无形,如鬼魅一般?你们看看这死状,哪里是凡人手段!”杨追打灯照过去,喊话的人是宋柴,而宋拳并没有来。也是,这个场面,许是又要把他吓得起不来床了。 众人被这话镇住,开始面对这场妖异惨案,被尸臭重击后的大呕特呕还在隐秘地继续。 欣十叁没有理会这些嘈杂,睥了宋柴一眼,说:“杨追,灯。”杨追奉命把山茶灯凑近这副躯体,好让欣十叁观察,此时,他们才发现—— 尸体仍旧温热,四肢完整,可这七窍着实不能看了。眼、耳、口、鼻都成了黑乎乎的洞穴,像河面凿出的冰窟,冰窟里伸出了藏于水面下的章鱼触手。 是藤曼。藤曼从张叁的七窍中伸出,蠕动不停。黏于其上的红色肉絮的包裹下,是它绿色的皮层。 盯着这些血洞,十叁掐起了下巴。 死状如乌鸦精一样可怖,奇异的模仿,对七窍的虐杀,欣十叁笑得冷酷又诡异。 她的下体残留着干涸的精液,袭裤还湿湿黏黏,眼前腥湿的绿藤正扭摆着对她挑衅。身体的强烈不适和心里的不适一样令她愤怒,她好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 这是—— 要打她的脸啊!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