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歌(青梅竹马)》 01.侯小花 “小花！侯小花！” 姜艺爬上外面的楼梯就开始喊侯千舟的小名，哒哒哒哒地跑到门口，刚想敲门就听到了里面怪异的声音。 手上的动作顿住，姜艺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的腿定在原地，怎么也挪动不了。 “嗯……我湿了……我想要你……” “你都硬了……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娇喘呻吟，再单纯都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姜艺不再迟疑，转身就走，下了楼她跑起来，在夜色已深的路上跑得很快，想把刚刚听到的甩出脑海。 冬日夜晚的风很冷，但姜艺觉得脸上很热，心里也很热，诡异的想法在她心里盘旋，她的心跳得很快，久久无法平静。 脑子也像坏了一样，无法思考。 今天她刚放寒假回家，因为车票晚，到家时天都有些黑了。 侯千舟是她的发小，他们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学校的，直到高考之后，姜艺去了外地上大学，而侯千舟留在本地随便找了份工作。 他们关系很铁，几个月没见，姜艺刚到家放下行李就来找他了，谁成想撞见这样的事。 侯千舟是自己在外面租了间小房子的，楼梯是室外楼梯，房子的隔音环境都很一般。 所以姜艺听得很清楚。 她原本是想找侯千舟吃晚饭的，但现在不仅没人陪她吃饭，胃口也没了。 侯千舟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在姜艺的认知里，他虽然不爱学习成绩不好，但人很好有分寸，至少是很有原则的人。 那，是他的女朋友吗？ 侯千舟有女朋友了？ 这么想让姜艺觉得有点奇怪，她总觉得他们还小，交女朋友还做那种事，好像很遥远。 可是，他们已经成年了，不小了。 对啊，他们不小了，谈对象做亲密的事情很正常。 姜艺跑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放慢脚步，去接受着这样的想法。 侯千舟有女朋友了，侯千舟在和女朋友上床。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姜艺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团什么，沉沉的，闷闷的。 那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去找他了？ 越想越难过，姜艺就沿着这条路走，不能回去找侯千舟，也不想回家，只能漫无目的地走。 最后实在是太冷了，姜艺只能回家。 “小花？”姜艺看到家门口缩着的那个人的时候，人都傻了。 他，他不是在……？ “姜艺。” 男生的声音有些凉，有些哑，在夜里有些空，还有些压抑。 他坐在她家门口的楼梯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姜艺走过去，看着他站起身，个子很高，很有压迫感，她需要抬头仰视。 她这才发现，他们穿的是同款羽绒服，只不过是一黑一白。 他们是邻居，爸妈很相熟，经常偷懒，给他们俩买一样的衣服，以前还有人以为他们是双胞胎兄妹。 侯千舟没有说话，他凑近了姜艺，微微弯腰看她，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呼出的气息很热，扑在姜艺的脸上。 “你喝酒了？”姜艺皱了皱眉，鼻子嗅了下，像小动物。 “一点。”侯千舟盯着姜艺的脸，他忍不住动了动喉结，觉得嗓子又干又涩。 难受，渴得难受，也硬得难受。 那酒他只喝了一口，发现不对劲后就没喝了，酒里掺着的药性不浓，自己撸一撸就差不多了，但他很想姜艺，越想就越克制不住欲望，所以他来了。 可是现在他觉得，酒很醉人，药性也很大，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冲动。 姜艺被他看了好一会儿，正想继续说话，就被他堵住了嘴唇，有个凉凉的软软的触碰到了她的嘴唇。 是侯千舟的嘴唇。 舌头滑过唇缝，挤了进来，酒味更浓了。 他的舌头舔过她的牙齿，上颚，最后和她的舌头勾在一起，吮吻着，舌根都发麻。 姜艺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侯千舟，忘记了呼吸，就屏住气愣愣的，也忘记了思考。 他的手好像还搂着她的腰，隔着他们两个同款的厚羽绒服，靠得很近。 空气越发的滚烫，姜艺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刚刚听到的声音又钻进脑子。 既然他们都上床了，那一定是亲过了吧。 用亲过他女朋友的唇，再来亲她。 姜艺心里更难受了，难受得想哭。 可是她竟然又觉得，被他亲的感觉好舒服，像飘在云端，这样可耻的想法，让姜艺脸红得更过分了。 侯千舟放开姜艺后，她终于记起了呼气，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气，腿有些发软，她就这样瘫倒在侯千舟的怀里，抓着他的衣服埋在他的胸口。 而侯千舟也紧紧搂着姜艺，下巴擦过她的发顶，头脑一片混沌。 “小花，你醉了吗？”她终于想起在那个吻落下来之前自己要说什么。 好像，不需要回答了，就侯千舟刚刚的举动，他一定是醉了。 02.帮帮我 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嗯”，接着是下巴蹭了蹭她。 姜艺呼了一口气，停止的思考又继续起来。 他不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做那种事么？ 他怎么来找自己了，还坐着她家门口，看起来很委屈很可怜的样子？ 以及，他为什么要吻她？ 难道他跟女朋友吵架了，又因为喝醉了把她认错成女朋友了？ 亲吻已经超过了姜艺对他们关系的接受程度，何况姜艺从没有和男生接过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姜艺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自己的发小强吻了？ 姜艺皱着眉，感觉浑身都烫，而且还在侯千舟怀里，她推了推他，想分开一些他们的距离。 “抱抱我好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姜艺忍不住心软，就任由他继续抱着了，抱得越来越紧。 长久的没有说话，只有他们呼吸的声音，声控灯早就灭了，眼前一片漆黑。 侯千舟放开她的时候，眼神还是炙热的，像要把姜艺烫出一个洞。 “姜艺，我好难受。” 心里难受，下身也难受。 “帮帮我好吗？” 姜艺当然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单纯地问，“怎么帮？” 至于侯千舟在做个正人君子和流氓之间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有点难过，你陪陪我吧。” “好。”此时姜艺更确定了他一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你是不是，失恋了？” 侯千舟的心紧张起来，沉默了片刻，“差不多。” 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却只敢用发小的身份待在她身边。 这样差劲的自己，怎么能配得上如此优秀的姜艺呢？ 侯千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所以现在才只能看着姜艺去外地上大学，而自己只能困在这个地方打零工。 喜欢，又怎么敢说出口。 “要不要进去？”看来真是这样，姜艺有些心疼他，揪了下他的衣服，“外面有些冷。” 侯千舟摇摇头，他只想和姜艺单独待在一起。 “要不要去我那儿，你还没去过呢。”他心里存了隐约的罪恶想法，又狠狠把它压下去。 “不要！”姜艺果断地拒绝，他和他女朋友待过的地方，她才不想去，“我才不要去你和你女朋友……” 她说这话的时候嘟囔着，声音很小，但侯千舟还是听到了，他捕捉到女朋友叁个字，意识到不对劲。 “什么女朋友？” “你不是交女朋友了吗，我都听见了。”他怎么还装傻，姜艺皱着眉，感觉有些委屈。 侯千舟意识到在被骗了喝下那口酒药效发挥后，他听到姜艺喊自己的声音，可能不是幻觉。 “你是不是去找过我？”他慌了一下，该不会就在那时候她真的来了吧。 “对，我去了，我还听见你，你和你女朋友，做那档子事！”姜艺干脆全说出来，也不怕尴尬，不想继续琢磨了。 侯千舟看着姜艺涨红了脸，有些急地说着那档子事，觉得有些可爱，竟没忍着，笑出声来。 “你还笑！”姜艺推了他一下。 他被推得靠在墙上，不禁伸手揉了揉姜艺的脸，“她不是我女朋友。” 姜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愕，“你嫖妓？！” 太阳穴突突地跳，侯千舟无奈，“不是。” 他叹了口气，把来龙去脉跟姜艺解释了。 苏晓盈是他在打工时遇到的客人，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他了，死缠烂打了个把月，今天不知道怎么带着酒和烧烤上门了，说是做不成情侣做朋友吧。 谁知道这姑娘不简单，打得这种主意，在酒里下了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真的，我很快就把她丢出去了。”侯千舟语气和表情都极为认真严肃。 他自己都心惊，好在那药不过分，也好在他自制力不错，不然就酿成大错了。 也好在姜艺把这事提出来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得毁成什么样。 “哦。”姜艺觉得心里更奇怪了，她心里是相信侯千舟的，好歹是小时候穿同一条裤子的友谊啊，“没想到我们小花这么有魅力。” 她看着侯千舟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交女朋友，也没和女朋友上床，会让她这么高兴。 “那还是有一点的。”侯千舟也松了口气，“那，跟我去么？” “还是不了吧。”姜艺有些犹豫，心里还是有些膈应，而且她现在好饿好冷。 就是因为他，自己又没吃饭，又是在冷风里跑了那么久。 “我饿了，还很冷。”姜艺可怜巴巴地看着侯千舟。 侯千舟摸了摸她的手，确实很冰，刚刚揉她脸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看来是在外面待了很久。 “那跟我走吧。” 03.暗恋 在进了小旅馆之后，姜艺整个人更不自在了，前台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是暧昧不明的，搞得她真的以为他们是来做什么不正经事的。 姜艺实在是没想到，侯千舟说的跟他走是到这个地方。 “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侯千舟开了门又跑出去了，姜艺就迷茫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然后打量起这个小房间。 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透明玻璃隔开的小浴室。 姜艺坐在椅子上，太过安静的氛围让她猛的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侯千舟为什么要吻她？ 为什么要带她来旅馆？ 他到底有没有喝醉？ 门咔的一声打开了，侯千舟拎了一袋子零食递给姜艺，“给，太晚了，只有便利店开着。” “侯小花，你欠我一顿饭！”姜艺拆了袋面包啃，她很想问问他刚刚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却在看到他通红的眼睛时犹豫了。 他以前都没心没肺的，这样狼狈的样子真是少见。 姜艺斟酌着措辞，“小花，你跟我讲讲呗。” “讲什么？”侯千舟刚开了空调，又因为跑出去买东西，觉得有些热，就脱了羽绒服扔在床上。 他坐在床上，正对着姜艺，只穿了件纯黑色的毛衣，可能是领口有些扎，他伸手挠了挠，这简简单单的举动却把姜艺看愣了。 侯千舟皮肤白，手也很好看，指节很长，指尖那边是透着粉的，脖子也修长，在拉扯之间露出一小截锁骨。 莫名的色气。 姜艺吞了下口水，视线飘忽到他脸上，他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你不是说失恋了么？” “嗯。”侯千舟低下头，手指从黑发间穿过，又垂下去，撑在床沿，叹了口气，“暗恋。” “谁呀，我认识吗？”姜艺回忆起来，他们的圈子大部分都是重合的，“高中同学吗？” 侯千舟不说话，他不敢说，因为她就在眼前跟自己说话。 “总不可能是这几个月你才认识的吧？” “不是。” “那你说说啊，你藏的很深嘛，侯小花，我都不知道。” “我不敢说。”侯千舟很怂地抬眼看姜艺。 “这有什么不敢的？” “怕做不了朋友。” “喜欢的人本来就做不了朋友。” 侯千舟陷入了沉默，在这一瞬间他想直接对着姜艺说出来，可以又怕自己的冲动会毁了这么多年的革命情谊，太亏。 如果做不成恋人，那他宁愿做朋友，只要可以在她身边。 姜艺不知道他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你不肯告诉我是谁，那肯定是我认识的，是不是李清染，你们班特别漂亮那个？” “不是。” “啊？”接着姜艺把她印象中那些优秀又好看的女孩子全猜了个遍，一一被侯千舟否决了，“我想不到别的了。” 笨蛋，还有你自己，侯千舟在心里悄悄说。 “行吧，你不告诉我，我就爱莫能助了。”姜艺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小花啊，你要自信，你这么好的人。” “那你说说，我哪儿好？” “长得帅，性格好，虽然成绩不好，有点懒……” “打住，你别说了。”侯千舟更自闭了，就因为成绩不好他已经够难受了，学不来这一点他也没办法改。 姜艺没继续戳他的伤口，就吃零食填肚子，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侯千舟的手上，脖子上，脸上，嘴唇上。 他的嘴唇好红，还很软，姜艺又想起楼梯口的那个吻，脸顿时就热了。 至于侯千舟早被她看得心里着火，翻滚的欲望太强烈，他急急起身，“我上个厕所。” 此时两人都没注意那扇透明的玻璃，里外的人只要看过去，就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可惜一个只顾着想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另一个只想解决浑身乱窜的邪火。 眼前的人进了卫生间，姜艺就不可避免地看向那件和她同款的黑色羽绒服，比她的大，比她的长。 口袋里的东西露出一个角，姜艺看过去，伸手摸出来，看清后仿若被电到一般又塞回去，“超薄”两个字刻在脑海。 他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啊？ 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有些看不懂他了。 姜艺下意识去看卫生间，然后就看到他朦朦胧胧的背影，她这才反应过来，玻璃是透明的，侯千舟做什么她都能看出个大概。 一口吃的呛着，姜艺咳嗽起来，也背过身，浑浑噩噩的，却总忍不住去看侯千舟的衣服。 脸上很烫，身上也好热，姜艺就脱了羽绒服盖住侯千舟那件，想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 大概真的太懵了，姜艺也没意识到侯千舟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 04.绮梦 一阵水声过后，侯千舟终于出来了，他的脸上挂着水珠，睫毛卷翘，长得让姜艺嫉妒，上面也湿漉漉的，让眼睛带上了一片水光。 水珠顺着他的脸往下滑，沿着脖子，有几滴落在黑色毛衣上，很显眼，衬得他那样清朗干净。 嘴唇也是湿润的，显得更红了，看起来很甜的样子，喉结轻轻滚动，带出性感色气的弧度，看得人脸颊发热。 姜艺在他脸上扫了几眼，又低下头，找了包旺仔小小酥扔给他。 “不吃了？”侯千舟拆开包装，往嘴里塞了几块，看着姜艺低头沉默不说话的样子，感觉有些奇怪。 心又疯狂跳起来，他存了私心，把姜艺拐到这里，却不敢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在便利店鬼迷心窍地拿了那盒东西，可是他终究只能把它藏起来。 就像，他藏起来的心动和喜欢。 “不吃了。”姜艺的声音闷闷的，看到他口袋里的东西后，她就有些无法直视他了，总觉得脑子里带着奇怪的想法，脸热，心也热。 时间已经到十一点多了，是平时姜艺睡觉的时间，她今天从学校颠簸到家，回来后在外面又跑又走了好久，早就累得不行了，她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会儿吧。”侯千舟把小小酥放下，擦了手走过去，拿着他们俩同款的羽绒服，自己的垫在床上，姜艺的塞给她，“拿衣服垫着盖。” 小旅馆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他自己不讲究，就怕姜艺不习惯。 “哦。”此时她是真的没想到，为什么两个人有家不回要窝在这里。 姜艺躺在床上，看着侯千舟关了灯，然后坐在一旁，长久的没有动静。 黑暗里寂静无声，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姜艺就这么睡过去了，但她睡得并不好，做了奇怪的梦，浑身都是奇怪的感觉。 梦里有人摸着她的脸亲吻，掠夺她的呼吸，她像溺水的人，紧紧抓着什么不放手。 梦里的人抚摸着她，顺着她的衣摆摸进去，揉她的胸，说着好软，酥酥麻麻的电流传遍全身。 小腹又酸又胀，热流直往下涌。 最后姜艺是被闹钟吵醒的，她期末的闹钟是五点的，浑浑噩噩地关掉，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看着还暗淡的房间。 侯千舟呢？ 他的羽绒服还垫在自己身下，姜艺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抱着侯千舟的那件有些无措。 手又伸进了口袋，那盒东西还在里面，姜艺把手伸出来，觉得脑子里的想法荒唐又诡异。 她想知道做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昨夜的梦，她懵懵懂懂，想象着被抚摸揉搓亲吻，内裤也湿得一塌糊涂。 至于梦里那人的脸，居然是侯千舟。 姜艺站在床沿，羞耻感爆棚，衣服上有侯千舟的味道，她嗅了嗅，又扔下跑进了卫生间。 内裤上确实黏黏腻腻，穿着很别扭，又没法换，她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抓着凌乱的头发，头脑混乱。 在卫生间待了好久，姜艺只能把裤子勉强擦一擦，忍着难受穿上了。 她看到镜子上的自己，顿时茫然，里面那个人脸红得不像话，乱七八糟的头发像个疯子，看起来那么陌生。 酸麻和空虚占据全身，她从没这样想念过侯千舟。 面对他，自己终究是存了不对劲的念头，而这样念头的起源是什么，姜艺也无从知晓。 她打开水龙头，伸手接了冷水扑在脸上，冻得哆嗦了下，凉意让她逐渐清醒。 不过是一个诡异的梦，忘掉就好了。 姜艺给侯千舟打了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小花，你在哪儿？”姜艺努力维持着自己正常的语气嗓音，像个做了坏事正心虚的小孩。 “我马上回来。”他的声音低哑，让姜艺以为他生病了，可当他进门的那一刻，她闻到了烟味。 虽然很淡，但是姜艺闻到了。 烟味裹挟着凉意，他身上是外面的味道，姜艺看着他冻红的手指，忍不住伸手去摸，果然冷得吓人，“你怎么出去了？” 她把羽绒服递给他，“快穿上。” “睡不着，出去走走。”侯千舟捏着衣服，觉得好暖和，和她刚刚触碰自己的手一样暖和。 “你这样感冒了怎么办？”姜艺皱着眉，看着他的脸。 鼻头，嘴唇，耳朵都红红的，脸上又是白的，红白分明的肤色，好看又干净。 “没事的。”侯千舟穿上衣服，拉好拉链，“走吧，送你回家。” 他放肆了一晚，是该清醒了。 05.距离 侯千舟在外面坐了一夜，冷风刺骨，从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吹过去，消磨着内里的燥火，让他不得不保持清醒。 大概是真的醉了，他脑子晕晕乎乎的，想起那个冲动的吻，寒冷都压不住的欲火，他想继续亲吻姜艺，想把她摁进骨血。 触碰着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姜艺的温度。 “姜艺啊……” 我喜欢你。 他念着她的名字，在心里说了千千万万遍喜欢。 可是他胆小，懦弱，自卑，害怕。 侯千舟的心里聚集了太多的不安和消极因素，仿佛要爆炸了。 烟盒里的烟一根根被点燃，星星点点的冒着红色的光，侯千舟猛吸了一口才按下心里的躁动。 以前他很讨厌烟，现在却觉得这也算是个纡解烦闷的好办法。 凌晨的天有些雾蒙蒙，路灯和远远的车灯，还有店门前的霓虹指示牌，都在闪烁。 侯千舟想起高叁那年的元旦晚会，因为学业紧张，老师们随机安排了节目，姜艺是实验班的，和同班的一个男生一起出了个节目，四手联弹。 他们在台上，普通班的侯千舟在台下，他看了很久，忽然意识到了距离。 以前，姜艺会和侯千舟一起报节目，姜艺弹钢琴，侯千舟拉小提琴，那种时候，侯千舟常常觉得他们是搭档，是天生一对，不会有人取代自己。 可现在，侯千舟早就不是能和姜艺匹配的人了。 姜艺仍旧优秀，无论干什么都那么游刃有余。 而侯千舟只是仰望她的人。 姜艺会被很多人喜欢，会交男朋友，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侯千舟感到害怕，他不想这样。 他自私贪恋，他想永远在姜艺身边，可是他该怎样消灭那样的距离。 就这样侯千舟待到了天渐渐转亮，直到姜艺的电话打过来，他才回去。 看得出来，姜艺睡得并不好，耷拉着眼皮，很没精神。 她这样无精打采的模样看得侯千舟很心疼，可这都是因为他把姜艺拐到这里。 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一些理智，他真的想对姜艺做些罪恶的事情。 他喜欢姜艺的优秀，又希望她看看自己的不堪，希望她能接受如此差劲的自己。 简直异想天开。 姜艺的身上很暖和，她的手是热乎的，碰上自己的瞬间，侯千舟就想拉住不放，而自己垫在床上的羽绒服也沾染了她的气息。 寒冷还在脑海里和燥火做斗争，送她回去的路上，侯千舟在余光里看她，耳朵有些红，大概是冻得。 “冷吗？”侯千舟问她。 “不冷。”姜艺摇着头，把半张脸埋在了衣服领口。 姜艺把自己缩成一团，看着圆圆软软的，侯千舟很想揉揉她的小脑袋。 她总是这样，轻易就能让侯千舟心动，想保护她，想对她好。 时间还早，路上没什么人，侯千舟贪恋这样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姜艺。”他轻声喊她。 “嗯？”姜艺转过头来看他，黑眼珠又亮又干净，每次看到她的眼睛，侯千舟都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 “昨天晚上我有点不清醒。”昨夜的混沌与糟糕就留在昨夜吧，就让他混乱地翻过这一页吧。 “看出来了。”姜艺的声音平平的，心里却乱七八糟。 他的不清醒似乎传染给她了，姜艺头脑也不清爽。 姜艺想他解释那个吻，却又不知该怎么提起，她不知道想听到他说什么，但总归是超越现有关系的念头。 不纯洁的想法在盘旋，越想浑身就越热，很奇怪的，身体里的热流和空虚，怎么也得不到解决。 姜艺觉得侯千舟不一样了，而自己对侯千舟的念头也开始奇怪了。 “不过，你不要不开心了，晚上我们一起去吃烧烤吧。”不管内心有多奇怪的想法，但姜艺不希望看到侯千舟那样颓丧难过，她想要阳光爱笑的小花。 “好，我请你。” “嗯。”姜艺笑起来，侯千舟也跟着扬起嘴角。 他没办法说清楚，也幸好姜艺没有追问到底，他如此卑劣，心里存着不轨的想法，用发小的身份享受姜艺的关心。 把姜艺送到家，侯千舟就走了。 姜艺家在侯千舟家楼上，侯千舟走在楼梯上，觉得这样一层的差距，都像是鸿沟。 没有回家，侯千舟回了租的房子。 略显狭窄的单人公寓，又空又乱，侯千舟把垃圾清理干净扔掉，脏衣服丢洗衣机里洗了，稍微收拾一下勉强有了能看的样子。 弄得差不多了，也到了上班的时间。 侯千舟找了份汽车维修的工作，跟着师傅干活，基本上每天回去都脏兮兮的。 汽油灰尘的味道钻进鼻腔，侯千舟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难闻，这会让姜艺和自己越来越远吧。 (回学校了，时间不够，不能保证更新，哭泣，争取多写点吧。) 06.喜欢？ 回到家时不过六点左右，爸妈还没起来，姜艺偷偷摸摸回了房间，找出睡衣去洗澡。 她不敢待太久，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等到热水后迅速地冲了一下，伸手洗黏腻的下体时，又羞耻地红了脸。 手指从肉缝间擦过，透明的黏液被水冲掉，那里却空虚而麻痒，不住地分泌出新的。 腿不由自主地夹紧，膝盖并在一起摩擦，手摸上自己的胸，轻轻地揉了几下，空虚感更甚。 对于这样怪异的感觉，姜艺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急促起来，从昨晚起，这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肉缝间的两片软肉仿佛有种神奇的吸力，在手指触碰的时候想把它吃进去，去缓解那无尽的空虚，想用什么去填满。 想要什么插进去…… 旖旎的梦在脑海里播放，姜艺立马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房间，她缩在被子里，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自己。 好看的手摸上胸，透着粉的指尖压在白嫩的乳肉上，揉捏挤压，乳头变得鲜艳欲滴，急切地想被采撷吞掉再被舌头舔吮。 湿润的肉缝被拨开，又硬又烫又大的肉棒一寸寸挤进去，塞满空虚的穴肉，肉棒缓缓地移动起来，再逐渐加速，把淫糜发挥到极致。 画面依旧存在，新换的内裤又湿透了，那股空虚越来越严重，姜艺睁开眼睛，被自己脑海里色气的画面弄得浑身难受。 侯千舟的脸又冒出来，姜艺觉得自己好想他。 意识到自己越来越不可控的想法，姜艺捂住脸，一个设想忽然出现。 她是不是喜欢侯千舟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么喜欢和他接吻？ 还想和他做羞羞的事。 可是侯千舟有喜欢的女孩子，到底是谁让他那么喜欢？ 被这样的想法折磨了一天，下午侯千舟来的时候姜艺都在走神。 “嘿！”手掌拍上肩膀，姜艺被吓了一跳。 脑海里的脸出现在眼前，干净俊郎的五官，嘴角挂着笑，姜艺有一瞬间的晃神，心怦怦跳。 “小花。”她喊他，声音是那么抖。 “走吧，去吃饭。”侯千舟摸了她的头发，那刻他有些恍惚，是他的手在抖，还是姜艺在颤抖？ 姜艺看起来有些奇怪，比早上还要萎靡不振。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皱起眉，忍不住又想触碰姜艺的脸，动了几下手指却又放下了。 “没事啊，就是有点困。”姜艺揉了下眼睛，去拿羽绒服穿上，“快快快，我迫不及待要宰你一顿了！” 今天姜艺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得很。 姜爸姜妈看两个小孩出去了，还在感叹两个人感情真好，昨天一起玩，今天还要一起玩。 但是姜艺走在侯千舟身边的时候，又在想那些事情，不时地偷看侯千舟的侧脸。 他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她为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从来没听他提过？ “小花。”姜艺心里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喜欢我？” “嗯？”侯千舟慌了，眼神闪烁几下，看着姜艺的笑脸，脑袋直接卡壳。 “你慌什么？”姜艺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受伤，“好歹咱俩一起长大，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侯千舟！姜艺！”不远处一个女生朝他们挥着手，正是昨天姜艺猜测侯千舟可能暗恋的一个女生，李清染。 李清染长得高瘦白净，大眼睛，黑长发，化着精致好看的妆容，虽然是冬天，但是依旧穿着长裙和大衣。 她牵着一个男生，估计是男朋友。 “李清染。”姜艺也朝她挥手，向他们走近。 侯千舟的脸瞬间沉下来，对于李清染的突然出现很不满，但还是跟在姜艺后面走过去。 四个人聚到一起，互相介绍着。 “这是我男朋友陈顺。”李清染抱着陈顺的胳膊，脸上是甜蜜的笑容。 姜艺看向陈顺，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外貌和李清染不是很匹配。 李清染是大美女，而陈顺看着却格外普通，黑瘦，戴一副眼镜，顶多算长得顺眼，但很没气质。 还是侯千舟好看，姜艺这么想着。 “好巧啊，你们也是出来玩吗？”李清染好奇地看着他们，眼里有些暧昧。 这边是商业街，附近有很多餐厅，大多都是逛街吃饭的。 “嗯，我们准备去吃饭。”姜艺点点头。 “我们也是，那一起呗，正好老同学聚一聚。”李清染提议。 “行。” 两个女生就这样敲定了提议，不管两个男生的想法挑了个餐厅进去。 07.想亲他 因为天冷，她们就选择了火锅，一进店热气扑面而来。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啦？”两个男生去调蘸料，李清染和姜艺面对面坐着，她挑挑眉看着姜艺说。 姜艺愣了下，“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猜的。”李清染眉眼带笑，“你先说是不是嘛。” “不是。”姜艺叹口气，她觉得自己对侯千舟的想法越来越不对了，不再仅仅是发小的感情了。 因为一个缠绵温柔的吻和一个暧昧色情的梦，导致姜艺现在看见侯千舟就满脑子那些淫糜羞耻的画面。 “那一定是在暧昧对不对，他看你的眼神可是充满了占有欲呢。” 占有欲？ 姜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表情让李清染笑出声，“姜艺，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你哦。” “什么？”姜艺更惊讶了。 “虽然他不承认，但是谁都知道，他怎么这么慢呐，还没把你追到手啊。”李清染觉得好玩，“难不成你不喜欢他？” “不是。”姜艺忽然更乱了，她看着侯千舟走近，嗓子像坏掉了一样，忘记了说话，就呆呆地看着他。 侯千舟把一份调料放到姜艺面前，在她身边坐下，他身上有种味道，很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钻进姜艺的鼻腔，搅得一片狼藉。 李清染说他喜欢自己，高中就喜欢了。 这比自己喜欢他还要不可思议。 姜艺动了动嘴唇，惊讶又疑惑地看向李清染，她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不再说话。 很快陈顺也回来了，他看着李清染的眼神宠溺又温柔，这眼神让姜艺觉得熟悉，她侧头的时候和侯千舟对视了眼。 他看自己的眼神和陈顺看李清染的眼神如出一辙，只是更含蓄些。 思绪翻涌，姜艺低下头，看着自己和侯千舟的羽绒服，依旧是昨天那件。 现在她觉得，这似乎是情侣装。 这顿饭姜艺又是吃得心不在焉，自己没动多少筷子，几乎全是侯千舟夹给她的，而且都是她爱吃的。 姜艺发现她和侯千舟的这种相处方式也很不对，以前她认为理所应当，但现在怎么看怎么亲昵暧昧。 像为对方调蘸料，夹菜，询问与触碰，自然到和男女朋友的行为类似。 所以，李清染说的是真的吗？ 这顿饭是陈顺请的，李清染小声对姜艺说，“你们如果在一起了，就请我们吃回来吧。” 会在一起吗？ 不知道。 想和他在一起吗？ 想的。 “好。”姜艺点着头答应。 说完再见，陈顺牵着李清染走了，小情侣很恩爱，挽着彼此，眼里都是爱意，姜艺看着他们走远，盯着两个黏在一起的背影有些出神。 似乎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他这个人，无关长相，无关好坏，只要是喜欢的，他就是最好看的最好的。 “刚刚她跟你说什么了？” “啊？”姜艺被出声的侯千舟吓了一跳，偏头就看见他清亮的眼。 “李清染和你说什么悄悄话了？”侯千舟眨了下眼，长睫毛扇动，像蛊惑。 眼睛真好看，姜艺越发觉得这个发小长得不错。 “呃，没什么。”她咳嗽了一声，推着侯千舟往回去的路上走，“走了，回去。” “好吧。”侯千舟手垂下来，触碰到姜艺的，两种温度靠在一起，感觉鲜明，他们都僵了一下。 心脏的跳动声被无限放大，姜艺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她的眼神落在侯千舟的胸口，仿佛透过衣服布料穿进去，像要把他看清。 “小花，你心跳好快。”姜艺抬起眼看着他，他微微张嘴想说话，被姜艺伸手堵住了，“和我一样快。” “你听。”姜艺又说。 汽车从旁边驶过，喇叭声很大，但他们还是听见了对方的心跳。 这声音超过一切的声响，炸在耳边。 他们只能看到彼此，也只能听到彼此。 声响消失，一阵风吹在身上，姜艺松开手，手心留下他唇边的温度，带着湿意和温暖，还有嘴唇颤抖的弧度。 所有一切都证明了他的紧张和她的试探，姜艺想，李清染说的对，他应该是真的喜欢自己。 那为什么不告诉她？ 昨夜的对话回到耳边，怕做不了朋友。 朋友，他们这么多年都是最好的朋友。 姜艺回想起来，除了侯千舟她好像真没什么感情很好的朋友，明明她性格还算友好，就是没什么处得久的朋友。 只有侯千舟，占据了她从小到大所有的回忆。 然而此刻，姜艺看着侯千舟，满脑子都是想亲他。 08.听清了 姜艺也确实这么做了，她拉着侯千舟的手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生涩地含住那瓣温软，舌头不熟练地撬开唇缝钻进去，找到他的开始纠缠，他们吃完火锅嘴巴里都是辣味酥麻，结合到一起。 唇瓣是凉的，触碰到一起逐渐滚烫，带热了两个人的体温，一簇火花在他们之间迅速点燃。 侯千舟愣了一瞬，很快就找回主动权，他伸手揽住姜艺的腰，舌头吮着她的，掠夺侵占。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姜艺腿都开始发软，那股酸酸麻麻的感觉又涌上来，还有最深处的空。 被松开后，姜艺抱着他大口喘气，却还是没忘问，她的声音都染上了情色，“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侯千舟点着头。 “侯千舟，这次我猜对了吗？” 你喜欢我吗？ 侯千舟喜欢姜艺吗？ 从记事起，姜艺就习惯叫他的小名，这样郑重地喊他大名，真的是少有。 “猜对了。”侯千舟的声音有些抖，压抑了太久的喜欢一瞬间被挑开，喷薄而出，“姜艺，我喜欢你。” 喜欢你很久了，从对爱情有意识时就喜欢了。 “真好。”姜艺仰头看他，笑得灿烂。 她的笑容冲昏了他的头脑，吻再次压了下来，比刚刚那个更为用力更加情浓，想把她吞下一般，想与她融为一体。 姜艺被他吻得要化成水一般，软得全贴在他身上。 脑子依旧混沌，但喜欢和心动那么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姜艺的手被侯千舟牵着塞进他的口袋了，掌心温暖地包裹着她。 这么多年，他们一起长大，和亲人一样的相处时长，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暗恋情愫。 “很久之前。”侯千舟红了脸，看着姜艺的眼睛又忍不住舔嘴唇，他迷恋她，渴望她。 “很久之前是多久之前？”手心里的指头动了下，姜艺在挠他，想逗他。 “初中吧。”侯千舟按住不安分的手指，回忆着以前。 初中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有了喜欢的人，暗戳戳地暧昧甚至谈起了恋爱，男女稍微走近一些说几句话就会被一堆人起哄。 在这样躁动的年纪，侯千舟满脑子都是姜艺。 可是，侯千舟从小就是满脑子姜艺。 “那么早啊。”姜艺的初高中都很平淡，她似乎太过晚熟，对于喜欢和恋爱没什么兴趣，整天埋在学业和业余爱好上，也完全没感觉到侯千舟的感情变化。 少年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大部分人都看出来了，只有姜艺看不出。 就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啊，姜艺一直这么想。 “那这样吧，以后我多喜欢你一些，补回来。”姜艺咬了下唇，想起他那样颓丧地看着自己说着失恋难受，就觉得好心疼。 她对自己的心思其实并不那么清晰，一个吻敲开她别的想法，然后就浑浑噩噩地去做了。 或许是冲动，但喜欢总是冲动的。 懵懵懂懂的意识，姜艺把心里的想法改成了肯定。 她就是喜欢侯千舟。 从上大学离开家之后，离开侯千舟之后，她很想他，很想见他，听他的声音，想和他分享一切。 大学校园里的情侣很多，那么多成双成对形影不离，姜艺就只想侯千舟。 只是那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 “姜艺，我不是在做梦吧。”侯千舟停下脚步，和姜艺面对面站着，他眼神痴缠，好怕只是囫囵一场梦。 “当然不是。”姜艺捏了下他的手。 “嗯。” 他怎么都没想到，昨天他还在纠结痛苦，今天姜艺就给了他这样的喜悦，心情真的像在坐过山车，起起伏伏。 在夜色里，他送姜艺回家，昨晚他一个人走过来，坐在她家门口等她，那时候他冷得想哭。 但今天，他的内心滚烫，他是牵着姜艺的手回来的。 “明天来我租的房子吧，给你做晚饭。”侯千舟炫耀着，“我现在厨艺很不错呢。” “好啊，但你还要欠我一顿饭。”昨天晚上没吃成的那顿饭。 “一定。” “还有，我们也要请李清染他们吃回去！”姜艺忽然觉得自己的行动力很强。 “嗯。” 他们站在门口，手指勾着手指，久久不放开。 声控灯亮了又灭，喘息和衣服摩擦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暗色里他们的眼都那么清晰，看着对方又逐渐靠近。 门哒的一下被打开，灯又亮了起来，姜艺和侯千舟下意识松开手看过去就看见姜妈妈站在门口。 “你俩在门口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啊。”姜艺的声音莫名有些虚，怎么搞得好像偷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