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浮生》 分卷阅读1 ?乱浮生(高干) 作者 行魅 內容簡介 琅华台博物院,是目前保存最完整的皇家行宫建筑群,外国元首到访,都只能步行参观。 一女子竟高调炫耀自己开奔驰大G进琅华台,引发众怒—— 有网友扒出:奔驰女是某已故大佬的孙媳妇,所以群情激奋,并没什么卵用。 另有知情人士透露,“奔驰事件”只是琅华台的冰山一角,那里的不对外开放场所,才是最炙手可热的名利场。 云楼,琅华台最隐秘之处,里面,藏了个色艺双绝的古典美人。 据说那美人冷得很,是有名的高岭之花。 褚江宁不信邪:“潘驴邓小闲,哥哥哪样不能满足你?” 国风美人VS高干子弟 浮生已过半,何妨寸心乱。 ※剧情流,在这边写主要是题材内容不受限制,肉的作用是推动剧情,不会为肉而肉。 ※不喜欢请移步。 ※每章字数3000字起步,付费章也一样。 1V1HBG現代療癒 楔子、犯花 「垂杨紫陌洛城东,命中注定的相逢」——题记 时值五月,花明柳媚。褚江宁赶往钱江路某知名会所赴宴,到地方刚一打方向盘要拐弯儿,冷不丁耳边“砰”的一声。 他吓个半死,忙踩了急刹车。 就在几秒前,一块砖头横飞而来,霎时间车的前挡风玻璃就被砸成了“蜘蛛网”。 褚江宁重重喘口粗气,只觉劫后余生。 “对不起……你……没事吧?”车窗外,一个温柔的女声将这沉寂打破。隔窗打量着外面那副明媚又惊恐的面容,不禁勾起冷笑。 桃夭脸上挂着焦急之色,然而她并看不清楚对方的反应,这时身后响起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嘿嘿,捅娄子了吧小浪娘们儿,看把你能得,还动不动砸人,快赔人家钱吧!”那人笑容里一股子猥琐,说完风凉话还不甘心,就又补了一句,“赔不起钱陪哥睡几觉也行,这钱哥帮你出怎么样?” 话音未落,桃夭直接暴怒,当时就是一句经典C语言:“操你妈!”她说着,直接抄起挡风玻璃上的砖头又砸了出去。结果准头不足,对方一闪身躲过了。 桃夭也没闲着,掏出手机就报警:“喂,110吗……啊……”那男的忽然反应过来,上前几步就要夺手机,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 便这时,褚江宁猛地开门下车,眼疾手快抓起那男的脖领子往后一拽,就给两人分开了。 “草,有你什么事儿?”那男的恨恨瞪了褚江宁一眼,“别找不痛快啊小白脸,就你这肾虚样儿,还想英雄救美?” 褚江宁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就抽了过去,旋即一个扫堂腿,直接给男的撂地下了。他弯弯腰,语气令人噤若寒蝉:“信不信,老子今儿搁这轧死你,也没人能把我怎么着!” 男人不禁冷汗直流,他原本打着躺地下讹钱的算盘,却被这一句话吓得没了底气。面前这主儿的车少说得六七百万,再加上这利落的身手,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想到这里男人怂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路上呸了一口,也不敢再耽搁撒腿就跑了。 桃夭定定心神,上前致歉:“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褚江宁看看她,嘴里凉飕飕满是不屑:“这么宽条路你都能砸我车上,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桃夭不明所以,以为他是心疼车,连忙说:“修车多少钱?我出,要是你空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修理厂。” “呵——”褚江宁不禁嗤笑,“谁告诉你我有空了?” 听出对方语气不善,桃夭有些无语,可谁让她理亏呢,于是只好继续低声下气:“要是不放心,让警察过来处理也行。” “收起你那点儿小聪明。”褚江宁眼底流露出不屑来,“真把警察招来,你一点儿便宜都占不着!” 桃夭无奈道:“那你说怎么解决?” “我说了,还怎么显出你来?” 桃夭气个倒仰,默了半晌才又开口:“要不这样,我把电话留给你,让修理厂那边直接拿账单联系我付款。要是你嫌麻烦,或者怕泄露个人的话,我加你个微信,出了账单你拍照发我,我微信转账给你。” “就按你说的办。”他指纹解锁后,一副命令口吻,“赶紧的,我扫你!” 桃夭被这语气闹得有些不自在,却也不好发作,调出自己微信二维码来给对方扫完,几秒钟后就显示了新好友添加消息,那账号名就一个大写的C,微信号是一串小写C,剩下的所有信息,包括头像都是空白。 她点击通过好友验证,说句“好了”。一抬头,发现对方已经把车钥匙交给出来泊车的侍应生,大摇大摆往会所里面走,桃夭忙抬高声量问了句:“请问你贵姓啊?” 那人明明听见了,却置若罔闻,转身进了会所。 她转头问过 分卷阅读2 来开车的侍应生:“小哥你认识他对吧?” 侍应生摇头:“抱歉,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透露顾客信息。” 桃夭自讨个没趣,迈步离开。 这会所里面别有洞天,装潢豪华,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褚江宁刚进门,便遭到魏鸣珂一阵抱怨:“约你玩儿个球真不容易,半个钟头前就跟电话里说快到了。就这几步路,愣是这个点儿才进来,兄弟你行不行啊?” 褚江宁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将西装随手一挂,松了松领口扣子,双腿交叠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魏鸣珂拿台球杆的手停下来,打量一瞬褚江宁,揶揄起他来:“哟,今儿怎么穿怎么正式,西装革履的,该不会相亲去了吧?” “上次说的那项目的文件批下来了,顺道去拿了一趟。省委那几个说起来都是我姥爷的老部下,除了叔叔就是大爷,我要穿个背心儿大裤衩子过去,改天回家还不定怎么吃我爸妈的挂落儿呢!” “行啊你,那一套证件几个月就跑完了,还真是县官不如现管,地方上有自己人办起事儿就是顺!” “说的跟你关系不硬似的,我可听说你牵头的那什么跟日本的交流会,小半年工夫文件也都跑齐了。” “嗨,文件齐了管什么用。我跟你说那事儿的关键还真不在官面儿上,文件是死的,好办!不好办的是人呐!” 褚江宁哂笑:“还有什么人是你魏大少拿不下的?” “一女人,说起来话长……”毕竟包厢里不只他两人,魏鸣珂因此对这话题意兴阑珊。正这时,侍应生敲门进来,“褚先生,修理厂的人已经过来把车拖回原厂返修了,车上的东西,也存到您专用的保险柜了。” “好。”褚江宁点点头,侍应生说两句敬语,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时褚江宁也拿起一支球杆上场,看门关上了,有人才问:“怎么,江宁你又撞车了?” 这个“又”字,让褚江宁听了不由火大: “跟门口碰上个女的,直接给挡风玻璃干碎了,真他妈晦气!” 魏鸣珂来了兴趣,笑嘻嘻问:“还跟上次一样的套路,故意别你车,然后主动提修车要你电话?” “比那个外围可猛多了!”褚江宁恶狠狠道,“我刚一打转向过来,那女的一砖就飞前挡风玻璃上,要不是咱这车结实,估计我当场就得交代了。” “靠,这么彪,该不会砸的是你新买的那辆库里南?” 见褚江宁点头,一干吃瓜群众纷纷跌碎眼镜,有人追问,“你也是老江湖了,就这么把那女的放了?” 将最后一个球打进洞,褚江宁放下球杆,重新坐到沙发上,“我当时车还没下呢,突然又冒出个一男的,满嘴的黄腔来了出调戏妇女。就那俩人的演技,可比老魏包的小明星牛逼多了,你们猜怎么着?那女的二话不说,从我车上拿起砖头照着男的就扔,让我下去收拾了男的一顿打发走了。” “嘿,你就不该掺和,看他俩怎么演?要我说现在这些外围女是真敢,为了钓个凯子都玩儿上命了!” “要是以前,人脑子打出狗脑子爷都懒得管,完事儿还送他们去里面蹲几天!可今天这女的怎么看怎么像有备而来,最近正好非常时期,开大G进琅华台那事儿刚消停下来,这风口浪尖儿上万一搞出个大新闻,不擎等着回家挨我爸揍。”他不由深吸口气,转而道,“那女的既然主动送上门儿,她就跑不了,等风声过去再教育也不晚。” 其余人见状,也都识趣地转到别的话题上。 都是吃喝玩乐的行家,一干人说起这个,反而更尽兴。只是下午,褚江宁就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去。 1、春弄 春雨绵绵密密地下了半天,过午才停。即便这样,进琅华台参观的游客还是络绎不绝。 琅华台古称“顾山行宫”,是目前保存最完整的皇家行宫建筑群。古代帝王会在盛夏时节,来到这里避暑和处理政务。后来皇朝不在,所谓的行宫也不再戒备森严,成了寻常百姓买张门票就能一睹风物的旅游场所。 琅华台博物院实际分为两部分,前面是飞檐斗拱、壮丽富贵环绕的巍峨宫殿,后面是流水画桥、假山楼阁堆叠的精巧园林。在园林的最后,背靠顾山的地方,有一座掩映在风帘翠幕里三层高的楼宇。楼外有三米多高的深墙大院,院墙里一圈儿都是参天杨柳。大门上没挂牌匾,两扇朱红的院门紧闭着,颇显庄严,侧面两道小门似乎可以进人,只不过门外不止一处立着“谢绝参观,游客止步”的警示牌,监控探头也布置得更密集,游客们因此离老远就走开了。 除了那座楼的轮廓,里面究竟是何洞天福地,外人无从得知。 过午时候,雨终于停了,太阳渐渐显现出来。桃夭把着手中的汝窑茶碗,又端详一眼窗外,嘴角噙起笑意,这釉色,可不就应了宋徽宗那句“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茶碗是真真的宋代汝窑,如假包换的文物,可见多了,也就那样。 几案上悬吊着只镂空富贵牡丹的银香球,里面一盘沉香燃烧殆尽, 分卷阅读3 袅袅青烟逐渐消散。 屋里空气有些干燥,桃夭起身去开窗透气。 正好有游客远远望过来,只见画梁朱户下,一个国风美人缓缓推开两扇轩窗,探出头来眺望着,那美人云鬓高髻簪着金步摇,虽看不清面目,但举止婀婀婉转,让人生出如梦似幻的感觉。有人见状忙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想拍个小视频,桃夭立刻反应过来,下一秒就探回身子,猛地将窗两边的纱幔一拉到头。 那游客因此只拍了个美人闭幕的侧影,有些不甘地站在原地摇摇头。 桃夭暗骂句“晦气”,回了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条微信系统提示:“微信转账——收款人24小时未领取,系统自动退回微信账户零钱。” 点开一看,果然是给“C”的转账被退回,桃夭懵了,嘴里不禁嘀咕:“够有钱的呀,12万从来不带收的!”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转账给C,又被系统退回了。当时加上微信第三天,她就发消息催问对方修车以及金额的事,可见鬼的是,无论她发什么,那个C连标点符号都不带回的。后来她干脆一查价格,狠狠心直接转账,然而C每次都不收。 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C音信全无,桃夭实在费解这人是个什么奇葩。 “一个人跟屋里念叨什么呢?”同事这时推门进来,见她盯着手机满脸疑惑,不禁问道。 桃夭笑笑:“没什么,给人转账,结果又不收。” “呵,这年头还真有人跟钱过不去呢!”同事随便打趣一句,便切入正题,“对了,老杜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文旅部的赵司长下午过来,让咱们准备一下。” “好。”桃夭放下手机准备忙活时,同事又提醒,“听说这主儿喜欢喝武夷岩茶,我看啊,八成是冲着去年剩出来的那罐子大红袍来的!” 桃夭无奈笑笑:“就这么点儿家当,哪架得住官老爷们惦记啊!” “可咱们有什么办法,谁让杜老板嘴快,酒桌上一不小心全秃噜出去了呢!”同事吐槽完,转身要走,“你忙吧,人到了我通知你。” 房间里一时又安静下来,桃夭低头,退出跟C的对话界面,放下手机开始烧水备茶。 窗外惠风和煦,满城春色旖旎,更衬得宫墙柳翠。 赵司长被人簇拥着走上二楼茶间时,外面的青石路已经干利索了。 “赵司长请坐!”一行人分宾主落座时,水刚好烧开,桃夭稳稳坐在主位上,温杯置茶。 洗茶时,滚烫的沸水刚入茶碗,便听那赵司长故作内行地说:“嗯,芳香四溢绵延悠长,这武夷山的大红袍绝了,不愧是贡茶。” 武夷山的九龙窠峭壁上,存有六株大红袍母树,树上产的茶,历来是御用贡品。建国后,武夷山的大红袍母树茶仅作为中央特供,其余人有钱也是买不到的。曾经20克母树大红袍,就被拍出了15.68万元的天价,后来为了保护自然遗产,国家还下了文件禁止再采这六株母树的茶叶。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事事都按国法家规按部就班,事上就少了许多新鲜事。任是官方红头文件再令行禁止,有门路的人总是能弄到每年的母树新茶。云楼的掌舵人杜伯炎,便是这样个手眼通天的主儿。 桃夭珍藏在云楼的几两大红袍,便是从每年给中央首长们的“贡品”中,一撮一撮抠出来的。 跟着来的博物院领导趁机附和:“要不是沾了领导的光,恐怕咱这辈子都不知道正经的母树大红袍是什么味儿。” 这时第一泡茶出汤,桃夭那公道杯装好,起身给几人分茶。 分到赵司长时,他眼珠子一劲儿在桃夭脖子往下打转。桃夭今天穿的是一套酒红色的齐胸唐风襦裙,配上金钗环佩,活脱脱一朵盛唐牡丹花。觉察到赵司长眼中的龌龊,桃夭有些不悦,干咳一声道,“第一泡茶茶气最浓,请诸位品用。” 定窑白瓷的茶杯里,汤色橙黄明亮,色香俱绝。 赵司长旁边那人喝了一口,侃侃而谈:“听说就算是丰年,那六株母树的产茶量也不过一斤,清乾隆帝得到半斤大红袍,就高兴得写诗赞叹。那首诗后两句还挺有名,可惜我记性不好给忘了……” 赵司长闻言,得意笑着:“是‘就中武夷品最佳,香气清和兼骨鲠’吧?”说着,端起茶杯,咕咚嘬了小半碗茶汤,“还别说,茶香真的在喉咙里打转儿呢!” “对,就是这句,赵司真是见多识广!” “老林啊,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笔杆子出身,了别把吃饭的家伙事儿搞丢了。” 姓林那人忙点头:“谨记领导教诲!” 桃夭听着这番官场尬吹,并不多嘴,心里对赵司长的不屑更多一分,心说拿着茶当酒一口闷,再好的茶进那张嘴都是牛嚼牡丹! 赵司长顾盼自雄地盯着桃夭,突然将话题绕到了她头上:“不错,这茶是好茶,但还得懂茶的人来泡,才能冲出这茶的内在价值。” 桃夭语气冷冷的:“领导您过奖了,我还得多学习。”说着,将第二泡茶盛出,陆续倒给几人。 赵司长却不肯罢休:“手艺好就得夸,早就听人说起你‘云楼茶仙子’的 分卷阅读4 大名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桃夭小姐这双冲茶的手,价值千金呐!但只用来冲茶,就有些可惜了。” 这种油腻老男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桃夭早见多了。她懒得费嘴皮子,落座给自己也满了杯茶,随即取了新开的水冲第三泡。 随行的其它人不忍见上司被冷落,于是打趣桃夭道:“赵司平常也收藏了不少好茶,哪天要是有空,可以好好跟小仙女儿交流一下。” 桃夭听罢,将公道杯往茶桌上一顿,虽说声音很轻,可众人还是听出了她的不满:“抱歉了领导们,我去趟洗手间,这第三泡我装好了,麻烦诸位一会儿自己倒。”她说完略一欠身,转而拿起手机出门,扬长而去。 几个文旅部的官员登时傻眼,还是那姓林的打破沉寂,阴阳怪气地说:“嚯,这小仙女儿还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 赵司长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坐最边上的博物院领导心里冷笑:部长的面子她都照下不误,何况你们! 直到第三泡茶水喝完了,桃夭还是没回来。一行人顿觉索然无味,于是都脸上带着不快地走了。 下午五点将至,桃夭换好衣服准备下班,杜伯炎却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见状,桃夭又坐了下来,一边烧水一边问:“伯伯您怎么过来了,晚上有应酬?” 杜伯炎不答,盯了桃夭半晌才突然意味深长道:“姓赵的刚才跟我电话里抱怨,说你这云楼茶仙子个性十足!” 桃夭笑了:“一上来就想敲诈我的大红袍,好茶好水招待着还不知足……” “做得好。”杜伯炎话锋一转:“博物院的季院长都跟我说了,这姓赵的就是个色中饿鬼酒囊饭袋,当他妈这儿是窑子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难得听杜伯炎爆粗口,桃夭愣了一下,暗想大老板今天是真生气了。 她没说话,找出杜伯炎专用的茶碗烫了,给他到了些白水。 对方喝了几口,又继续骂:“瞧他那猪狗不如的德行,摆完谱儿还跟我告状,永定河的王八都比这号人强!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跟前面打招呼了,下回不可能再招待他们。就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攒下点儿古树大红袍,咱自己都没舍得多喝,今天又让狗糟践了一回!” 桃夭慧黠一笑:“是不是懂茶的,他进门我就知道。怎么可能给他们喝正经的贡茶,我泡的的母树繁殖的那批优良种,不过存茶的罐子,以前是装过特供大红袍的。反正市价也不便宜,真真假假的,除了我没几个分得出来!” “你啊——”杜伯炎哭笑不得,“还真是别出心裁!以前来的正经客人,你不会也这么干的吧?” “怎么可能,那些规规矩矩的大首长,我可是尊敬还来不及呢!”桃夭说着,就有些坐不住:“您过来就为说这事儿,没别的我下班啦?” “坐下,我还没说完呢!”杜伯炎正色起来,“今天下午外面是不是有人拍着你了?” 她目光一动:“下完雨我寻思开窗户透透气,远处是有个游客拿手机冲这边拍,我赶紧又把窗户关了。怎么,出事了?” “不算大事儿。”杜伯炎放下茶杯,沉声说,“公?r?司的人刚才发了几张图给我,说有人拍了你从窗户里探头往外看的视频发微薄上了,看样子还想再做文章。现在网上这波人啊,就是不消停!” “那伯伯您的意思是?” “我来的路上琢磨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把柄还是不能让老百姓抓着!跟下面他们几个我也说了,咱这云楼也不是指着营业赚钱的,这一礼拜给你们放个假,都好好歇几天。” 告别了杜伯炎,桃夭从内部通道出了琅华台,一个人慢悠悠回家。 这时电话响起,是好友苏四:“啥时候有空,麻烦你个事儿?” 她言简意赅:“最近几天都休息,说吧什么事?” “那行,明天10点半,来长宁俱乐部,家里亲戚有个琵琶,帮忙调个弦。” “好。” 2、多丽 长宁俱乐部,位于洛城的最为繁华的长宁路99号上,旁边,便是作为国家副首都权力中心的象征所在。 能在这样的地段起高楼宴宾客,长宁俱乐部的能量可见一斑。甚至街头巷尾卖菜的小贩都知道,洛城的长宁和首都的长安,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六位数起步的年会费,决定了俱乐部成员的身份不凡。 桃夭不是会员,因此刚到门口就被拦下了,大堂经理的态度客气又疏离:“抱歉女士,我们只接待会员。” 她从容地应了一声:“稍等,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说个解开手机锁,拨了苏四的号码。 通话时,大堂经理一直暗暗观察桃夭。她今日穿了一件暗紫洒金花的及踝旗袍,虽不是什么奢侈大牌产物,但那面料,用的是号称纺织界“软黄金”的花萝香云纱,挑金线的葫芦盘扣精致中显着端庄,斜襟那颗盘扣上,别着个金如意扣坠珍珠的压襟。发髻偏偏的盘在头顶,斜插一支嵌珍珠的簪子,耳上是大颗珍珠坠子,手上的口金包也是工艺复杂的珍珠制品。 分卷阅读5 这身穿搭,不是风骚时尚的社交名媛,也不像名牌堆一身的暴发户富婆,更像是达官显贵太太圈的人。民国时,宋美龄常将旗袍穿出国门,如今虽然岁月变迁,然而高端考究的手工旗袍,也依然是官宦社交圈女人的标志。 “我朋友说她马上下来。”桃夭的话,将大堂经理的思绪打断,一时不由陪个笑,“好的好的。” 苏四风风火火地走出电梯那刻,大堂经理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猜想点了个赞。苏四的底细这里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但祖辈都是从政的,她父母原本也是根正苗红走仕途的,正好赶上改革开放,于是纷纷下海经商,没几年就成了第一批先富的人。 “我刚进门坐下你就来了,挺早啊!”苏四只看了眼大堂经理,就拉着桃夭径直进了电梯。里面就她们两个,苏四语气就奔放起来,“靠,不知道的以为你今天来相亲呢!这屁股这腰,这一身旗袍,早知道我该雇俩轿夫抬你上去,才显得隆重!” “没办法呀!”桃夭轻轻笑着,“谁让贵圈儿只看罗衫不看人呢,来这儿不穿隆重点儿,丢你苏大小姐的脸怎么办?” 苏四本名叫苏尔雅,在家族排行第四,上头一个亲哥两个堂兄,天生一副泼辣豪放性格,与她的本名很不相符,她自己也排斥这个十分淑女的名字,因此玩儿得好的朋友,都习惯称其为“苏四”。 “哎不对啊,你今天怎么有空的,平常吧不都休礼拜吗?” “还能为什么,拜贵圈儿那位奔驰大嫂所赐呗!”桃夭语气带着无奈,“快两个月了,时不时就有人拿手机往云楼拍,昨天开个窗户就让我碰上了,杜老板谨慎,让我们闭馆一星期再说。” 苏四这才想起来,当时那位“孙媳妇儿”微博装逼时,发了不只一张照片,其中某一张刚好就把身穿汉服的桃夭拍成了背景板。虽说只是个四分之三的侧脸,但那妆容打扮太有辨识度,因此引得不少人想人肉她的信息。最后虽然没找出她来,但八卦风向越来越妖魔化,说什么琅华台暗中搞权色交易,这个背景板国风美女就是陪睡女公关。 那事虽然不了了之,但轩然大波之后余震不断,那些浪荡成性的二代三代们也怕步孙媳妇儿后尘,因此收敛了许多。 但事情由云楼而起,因此桃夭受波及也在所难免。 苏四听罢只点点头,气氛顿时沉默下来。她桃夭喜静,因此特意将其领去了六楼,比起下面几层的富丽堂皇,六楼画风突变,雅到让人怀疑老板有精神分裂症。瘦竹清幽,檀香袅袅,还有人工搭建的廊桥流水,游鱼翕动处处生韵。桃夭看了,心里感叹五楼顶层防水做得好。 包间里也是古色古香的中式摆设,一屋子造价不菲的红木紫檀,还真是富贵逼人。桃夭今日的穿着,倒与这里相得益彰。 一边的架子上摆着把琵琶,桃夭走过去细看,小叶紫檀的料子,琴桥处镶的是象牙,她见状一惊,冲苏四道:“哟,你这亲戚够脱俗的,买得起几十万的小叶紫檀象牙琵琶,找不到个会调弦的人,还得兴师动众地麻烦你!” 苏四笑笑:“他们啊,花钱买了装逼的,哪能跟你似的真懂行啊!主要是听说这琵琶是一大师做的,要不是凭关系,有钱也买不到。反正它常年放这儿,你又喜欢玩儿这个,有空过来坐坐不也挺好。” 听完这话,桃夭心里已经明白,苏四今天的邀约只是个前奏。不过对方所言不假,这琵琶的确令她爱不释手,在椅子上坐了,桃夭凭着感觉调弦试音,毕竟是行家里手,这些不过开胃小菜。 找好了音,再一拨弦,铮铮然有穿云之声。她兴致一下子被勾起来,端正了身子琴操在怀,一时低眉信手续续弹。 曲子是江南小调《无锡景》,就着音,只见桃夭朱唇微动:“小小无锡城呀,盘古到如今。东南西北共有四城门呀,一到子民国初年份呀,新造那一座末,光呀光复门呀……梅园么拖拉到太湖边呀,满园那个梅树么,真呀真奇观呀。天下第二泉呀,惠山脚半边,泉水纯净茶叶泡香片呀……” 琵琶分无锡、平湖、浦东、崇明和汪派等五个传承派系,桃夭是无锡派的嫡传弟子,因此一口无锡唱腔也很是标准。 吴侬软语旗袍美人,不只苏四听得骨头都酥了,连门外偷听的魏鸣珂,神态都有些飘飘然。 “你小子跟这扒门缝儿瞧什么呢?满脸的淫荡表情,嗑药了你?” 冷不防被褚江宁从身后一拍肩膀,魏鸣珂不禁打个激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我草,你怎么上来了?”他说着,拽褚江宁去到走廊尽头的窗前。外面是车流人潮繁华竞逐,红尘紫陌扑面而来,那么真切又那么迷离。 “下面那几个女的就忍心把你放走?”魏鸣珂玩味地打量起褚江宁,嘴角是欠揍的笑意。 “不出来,怎么看你魏大少楼上楼下赶场啊!把谁藏这儿了,着急忙慌地过来?” 魏鸣珂解释:“别误会啊,我上来见个人,有正事儿!” “女的吧,精尽人亡那种正事儿?” “草,兄弟我有那么浪?” 褚江宁语气凉凉的:“有啊,我看还浪得不清呢!”魏鸣珂擂他一拳,正色道,“不开玩笑 分卷阅读6 ,还记得上回我说的那项目不,就是那个茶产业的?屋里头那位,是我早就设计好的敲门砖。” “什么砖啊弄得你跟做贼似的。”褚江宁饶有兴致的样子,“咱俩这交情的,连我你都瞒着,要不带我也去见见?” 魏鸣珂忙摆手:“别、别,兄弟,那位脾气怪着呢,我这打过照面的都不一定给好脸,你跟着一掺和我计划就黄了。不说了,你跟外面等我吧!” 说着,魏鸣珂朝刚才的包间走去。 桃夭一曲弹罢,尽兴地放好琵琶,假装看不见苏四欲言又止的样子,作势就要走。 就这时,魏鸣珂敲了两下门进来:“小仙女,好久不见啊!” 桃夭被他油腔滑调激的一身鸡皮疙瘩,板起脸看看苏四:“嚯,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这就是那个的亲戚?”她在云楼里见过魏鸣珂两次,底细知道一些,印象不算好,但也不坏。 魏鸣珂指着苏四重新介绍自己:“我妈是她姑,她管我叫表哥。” 桃夭意兴阑珊地点头:“行,那二位慢慢叙旧,我先告辞。” “等等!”魏鸣珂也不矫情了,忙将其叫住,直奔主题,“我有个方案……” “我知道!”桃夭直接将魏鸣珂后话打住,目不转睛盯着他说,“你是奔着那张推介函来的,对吧?” 魏鸣珂无言以对,只听桃夭冷声说:“这事我做不了杜老板的主。” “我说你这就谦虚了,谁不知道茶的事儿上,你们杜老板就一挂名总管,你才是名副其实的茶部天官啊!” 杜伯炎在权贵圈子里举足轻重,很多人私下称其为“内务府总管”,因为他们家两代人都负责一件事,就是为国级干部置办逢年过节的各种礼品福利,烟酒糖茶又历来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酒和茶,首长们总有一爱。在这个被民间称作“进贡”的过程中,产业链和利润空间,都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酒的事上杜伯炎自小耳濡目染,向来由他自己把控。而茶领域上,这几年一直是桃夭为其参谋。 前不久茶圈儿出了一则爆发性到消息,说不久之后将有一场中日茶文化交流会,主办方和承办方都是国务院办公厅,全国六大茶系十大名茶,总共就给了20张推介函,最终筛选出15个名额。 供应商们都心知肚明,只要能拿到一张推介函,就等于给自己经销的茶打上“特供”、“贡茶”标签。这之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必将带来金山银山滚滚财源,无数茶叶世家出身的经销商,打破了头攀关系都想求一张推介函。 可巧半路冒出个魏鸣珂,好好的纨绔子弟不去吃喝玩乐,不知让哪路神仙忽悠出了失心疯,竟然头脑一热自己注册了手续涉足茶界,现在还异想天开往“贡茶”行列里挤。 杜伯炎因此对其避而远之,桃夭此时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不免有些头疼。 3、月慢 人前一向狂炫酷拽的魏大少,难得流露出求人的姿态:“这事儿我是真的想好好弄,帮哥一把行不妹子?” 桃夭斜眼瞧他,一副看傻子的神情:“我们有熟到这种地步?” 一句话呛得魏鸣珂没了词儿,可见她要走,对方还想再挣扎一下。 苏四见状故意冲魏鸣珂嚷嚷:“都说了不能强求,再废话我揍你信不信?” 桃夭不冷不热地补了一刀:“别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打人多掉价,不如你侮辱他人格吧!” 看她说的一本正经,苏四失声大笑。 魏鸣珂没脸没皮的劲儿上来了,瞅瞅苏四:“你看人家,说话就是有水平!” 苏四简直没眼看:“你这副嘴脸,活脱脱就一舔狗。” 魏鸣珂叹气:“人要真有那意思,当舔狗我也甘之如饴啊!是吧,这叫为事业献身,为人民服务!” 苏四冷哼一声:“别给自己加戏了,你那是为人民币服务。” 褚江宁在门外抽着烟,轻松散漫的神态在桃夭开门出来那刻,蓦地正经起来。他几步上前拦了对方去路:“不认识我了?” 桃夭眼皮子都懒得抬:“你又不是钞票,我干嘛非得认识啊?” 褚江宁一笑:“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桃夭打量半晌,作恍然大悟状:“你是那个C?” 褚江宁听完一愣,这时背后有人开腔:“嚯,这怎么还蹦出河北省的方言了?” 见魏鸣珂凑上来,桃夭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我是说他的微信名叫C。” “他微信名就叫褚江宁,C什么C!” 褚江宁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个一个微信号,是为了逢场作戏应付那些难缠女人的,基本上八百年不登一次,知根底的朋友一个没加,连身份信息都是别人的。 桃夭眼色骤变:“你不是陈鹏?” 褚江宁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都查出陈鹏来了,行啊你!” 桃夭不屑地挑眉:“我给你那微信转过三次钱,大额转账是要输入收款人全名的。系统提示我户主叫什么鹏,我就根据你的微信号试出了陈鹏这个名字。别那么自作多情,搞得跟全世界姑 分卷阅读7 娘都想怎么着你似的。” “还真让你说着了。”褚江宁故意凑到她跟前说,“对我有企图的女人,不要太多呢!” 然而桃夭脑洞开得更大,她目光扫过褚江宁,落在魏鸣珂身上,冷声问:“你们两个,该不会串通好的吧?” 魏鸣珂瞬间比窦娥还冤,苦着脸对苏四抱怨:“看了没,俩被害妄想症凑一块儿了还!” 苏四也跟着解释:“桃桃你别误会,我们这也刚知道,他竟然是被你砸坏车的陈鹏。” 魏鸣珂满脸的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合着你就是江宁说的那个在钱江路勾引他的外……”见桃夭目露凶光,他默默把“围”字咽了下去。 “发信息不回,转账也不收,退回来好几次。我还以为那车是偷的呢!”顿了顿又说,“多少钱啊,要不你开个价?” 褚江宁不理她,自顾自的将烟头掐灭。这时刚好旁边包厢走出来个熟人,冷不丁听了这么一耳朵,好奇心顿起,故意看着褚江宁笑:“开价,怎么你要出台啊兄弟?” 褚江宁眉心拧成一个结,没好气地回:“滚,就算真出台也得绑着你小子一块儿!” “这敢情好啊!”那人说着又瞟向桃夭,嘴里啧啧的,“这位妹妹看着眼熟,咱们是不是跟哪儿见过?” 懒得理会那没正行的人,桃夭又问:“多少钱啊,合计好了没?” 褚江宁双目灼灼地看着她,说我不要你赔钱。 话音刚落,便听那熟人又忙不迭接茬儿:“哟,江宁,你转性了啊!人小姑娘哪儿惹着你了,还不要赔钱,怎么着,难不成你让人家陪睡啊?” 魏鸣珂脑瓜子嗡嗡的,忙拖着那人往远处走:“你小子别跟这裹乱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那人不情不愿地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时候说,“哟,我想起来了,云楼!美女,我在云楼见过你!” 褚江宁霎时怔住,脑海中忽然多了段画面:那是去年冬天,一场大雪过后,琅华台的红墙碧瓦比往日更添古韵。那天是闭馆日,概不接待外来游客,晚上云楼有个聚会,褚江宁刚好也在受邀之列。他到的更早一些,停好车时天刚暗下来,往云楼走的路上,忽然一个国风美人款款而来。两人打个照面就错了过去,褚江宁忍不住回神观瞧,只见那美人手提一只八角宫灯,穿着一身汉服,外面罩着件大红斗篷从头遮到脚。那美人被斗篷帽笼着,并看不清全脸,可那个琉璃世界白雪红装的画面,褚江宁至今记忆犹深。月夜香魂,雪天孤艳,大概《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也就是那副风流体态了吧! “不要钱我就走了,等你哪天又想要钱了,让苏四带话给我。” 褚江宁却不愿她走,忽的伸手一拉那霜雪皓腕:“急什么,大中午的,就不请我吃个饭?” 她扯回腕子,语气里不喜不怒:“看你也不是差钱的啊,难不成还讹上我了?” 魏鸣珂突然福至心灵:“诶,我请我请,这顿饭算我的还不成吗二位!” 褚江宁点头:“行啊,吃谁的不是吃?”说着看向桃夭,“一起吧,正好边吃边商量着钱的事儿。” 知道是褚江宁的套路,却也不好拒绝,桃夭无奈点头。 于是几人又回到刚才的房间,吃饭完,有人上了茶盏,桃夭只是兴致缺缺地嘬了一口,却在茶入口的瞬间眼露惊讶,“这茶不错。” 魏鸣珂眼前一亮,得意起来:“嘿,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怎么样,我没吹牛吧?” 桃夭已经听出了玄机:“你要做松萝茶?” “嗯,给点儿意见?” 吃人的嘴短,她也只能勉为其难:“茶是好茶,就是落你手里可惜了。” 苏四和褚江宁都忍不住笑出声,魏鸣珂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别开玩笑啊?” 桃夭严肃得很:“休宁松萝,号称绿茶鼻祖,明清两代最为盛行。说起来历史渊源不比大红袍差,明代文人所著的《茶录》《茶解》中,也阐述过松萝茶的渊源。可惜它现在寂寂无名,这茶的确有市场,然而你是个门外汉,对种植和冲泡工艺一窍不通,你说是不是很可惜?” 魏鸣珂的商业头脑转速飞快:“我不懂没关系,你懂就行啊妹子!这样,我聘你当独家顾问,条件你开,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拒绝的干脆,“我的唯一工作场合是云楼,除此之外,一切商业行为概不参与。” “真不考虑一下?”魏鸣珂打起了小算盘,“或许……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让杜伯炎一起入伙……” “那是你的事,能不能说动他,与我无关。” “别介啊,我这也是帮你更好地完成工作嘛。你看——” “打住。”桃夭嘴边挂出一抹淡淡冷笑,“非工作场合,不谈工作。” 魏鸣珂最终放弃挣扎,喝完茶,几人散场。褚江宁执意要送桃夭,她想了想,点头答应。 路上褚江宁单刀直入:“你没男朋友?” 桃夭好笑道:“这跟我赔偿你的损失没关系吧!” “有啊!”正好赶上红灯,褚江宁侧头,桃花眼中似笑非笑:“要是我做了你男朋友,谁还在乎那点儿修车费呢!怎么样?” 分卷阅读8 “嗯,好主意。”桃夭重重一点头,“所以我选择赔钱。” 褚江宁无话可说,这时绿灯亮起,他开着车一路上再没说话。 离小区还几百米远时桃夭就下了车,回过身关门时想道声谢,褚江宁却不领情,看都不看她,一踩油门走了。 折回长宁俱乐部时,魏鸣珂和苏四还没走,正好又遇见几个相熟的朋友,一群人干脆并到大包房里继续嗨。五光十色的环境中,男男女女唱歌划拳的、喝酒打牌的什么都有,褚江宁不由皱了皱眉,叫了苏四到一边去:“你那个朋友,她……手机号或者微信,发我一个?” “靠,大哥你来真的?”她声音没控制注,一时引得其它人都安静下来。 有人好奇:“什么真的假的,江宁你看上小四了?” “滚!”当事双方异口同声,将那多嘴的人瞪得后背发凉,赶紧闭了嘴。魏鸣珂却听懂了哑谜,霎时眼冒绿光,蹦过去一拍褚江宁,“你看上那朵高岭之花了?这是好事儿啊!”说着一推苏四,“没良心的,小时候你江宁哥白疼你了?赶紧的,别废话!” 苏四最终不情不愿地将桃夭的微信名片推了过去。 晚上,褚江宁犹豫再三,最终决定用自己真正的微信添加桃夭。然而验证信息发过去很久,都没被通过,他懵了,第二天又再加一次,结果验证直接发不出去。 好家伙,桃夭连好友验证都没通过,就直接给他拉黑了。 褚江宁气得喘粗气:“草,说好的给我修车钱呢?” 4、疏影 一周后,云楼再次开张,桃夭求之不得。休息的这几天,每天都能收到褚江宁的无聊短信,她简直怀疑褚江宁是搞电信诈骗的,每条信息归属地都是北京,然而又来自不同号码,弄得她拉黑拉不完。 杜伯炎昨天打了电话交待,说下午有个雅局,将有大人物过来,让桃夭好好接待。早上来了,所有人就按部就班各司其职,桃夭首要的就是上楼换衣服,梳妆挽髻。 梳的是隋唐时期最为流行的倭堕髻,那发式看着不难,盘起来很费功夫,来来回回用了快一个钟头,才将鬓发收拾妥当。发髻低低地垂向一侧,形似悬崖边一匹马将坠没坠下去的样子。髻的另一侧插了一支金簪,后面别着朵绚烂绽放的青牡丹,细长的弯月眉,跟仕女图上别无二致。 穿的也是唐制汉服,白底挑金线绣团花牡丹的坦领半臂,里面一件长窄袖白色褂衣,下配一条同色系绣大片金牡丹的长裙,这一套是博物院服饰复原组的人按文物一比一做出来的。配色简约典雅,穿在她身上端庄清丽,又不失奢华。脚底蹬一双素白绣金凤凰的软缎布鞋,走起路来轻盈婉转,好有一种下凡仙娥的曼妙。 忙活完,已经中午,吃了饭没一会儿,贵客便到了。 来的,的确是个大人物,老人满头华发,却精神矍铄,退下来之前是文化口的一把手。除了随行的生活秘书等人外,大佬身侧,还跟了个人,桃夭顿时皱了眉。 褚江宁却好似不认识一般,伸出手来问候:“桃夭小姐,久仰大名。” 她勉为其难,第一次与对方有了身体触碰,不过象征性地握个手而已,褚江宁却故意假公济私,手指在她掌心中摩挲搔掐。 桃夭不动声色看他一眼,恨恨收回了手,寒暄数语,将众人让去楼上花厅。 大佬是个风雅人物,退休之后再无案牍劳形,便渐渐拾起了年轻时的爱好——拉二胡。可他只是业务爱好,也顶多是公园老大爷的造诣,跟科班出身的艺术家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也就很难有所交流。可真让这样的人物去公园找存在感,他还嫌掉价。 云楼的存在,便分担了这么一部分老年人活动中心的职能。桃夭无论言行举止,还是文化层次,都能跟老头儿们聊下去,一来二往,好有一批喜好风雅的大领导们爱来这里讨茶喝。 众人分宾主落了座,那大佬摆起胡琴,已是迫不及待,桃夭这里也取出调好弦的琵琶,二人眼神交流一瞬心领神会,合奏起广府名曲《彩云追月》。相传这首曲子是李鸿章任两广总督时,派人将曲谱呈送大内演奏的,曲调欢快惬意,一派民间安乐祥和之意,慈禧太后听后也为之开怀。 一曲奏完,众人连连鼓掌称赞。 大佬意犹未尽:“既然大家伙儿这么高兴,姑娘要不咱再来一段儿?” 桃夭从善如流地点头着:“您老还喜欢哪段儿啊?我会的少,太难的恐怕得现去找谱子了。” “嗯,《浔阳夜月》会吗?” 她不由一笑,脆生生道:“这个倒是知道谱子,能弹下来。不过要是弹得不好,您老可别见怪!” “那行,我起个头。”只听老头胡琴声再起,桃夭转轴拨弦,不疾不徐地紧随其后。这曲子又名《夕阳箫鼓》,是按照号称孤篇盖全唐的古诗《春江花月夜》谱的曲,乐调深远意蕴悠长。 坐在一旁的褚江宁听了,暗自好笑,心想好个心机女,嘴上说着不会,手上功夫可一点儿没落下,忽悠起老头儿来一套一套的。 一番合奏很是默契,曲罢终了 分卷阅读9 ,那大佬喜笑颜开:“姑娘弹得很有水平嘛!” 桃夭仍旧谦虚:“还是您老带得好,要是我自个儿弹这曲子,估计早就不在调儿上了。”奉承功力自然流畅,大佬十分受用。 褚江宁冷眼旁观着这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打心里认同起外界对云楼形容——不简单呐。 其实坊间巷尾中,很少有人知道云楼这么个名字,但老百姓口中,一直有这么地方存在。都说这里是京城最为高端的会所,??j里面养了各色女招待,专门攻坚权色交易,对于那些不好色的,就以其他形式进行雅贿。捕风捉影,传的越发光怪陆离。 褚江宁是第二次过来,对这座始终透着神秘气息的别苑,他心里实则也知之甚少。会所弄堂俱乐部那些地方,他们这些人早见惯了,只需要一张或有钱或仗势的名片出身,便可成为VIP会员,有势力是座上宾,有钱的挥金如泥也要挤进去结交他们,之后官商合作一起发财。而美女,则是这其中的掮客,作为调和剂来拉近两方面的关系。 可云楼,目前还没呈现这种用途。 这地方的确有私密聚会,但那私密之处仅仅体现在赴会宾客的身份不宜公开,除此之外,云楼不存在丁点儿三俗之处,相反还是权贵圈中高雅的代名词。 消息灵通的魏鸣珂曾给他这发小普及过,说云楼里那个美人儿不陪酒也不陪笑,遇见说话不中听的,甚至不留情面的拂袖而去。那美人是茶艺大师,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弹得一手好琵琶,听说古典舞跳得也不错。前总理酷爱喝茶,到云楼也不曾占便宜,唱了他最拿手的京剧《未央宫》;驻外大使的夫人,来喝茶时也捎带着表演了她擅长的香道;还有一位大佬的妹妹,是京韵大鼓票友,曾在云楼献唱《剑阁闻铃》。 其余有头有脸的人,也没几个只在云楼干等着喝茶的,花艺、舞蹈、诗词、乐器,但凡有品位的人物,进去了总要交流点什么,才好意思讨茶喝。 桃夭在外界还有个诨号,叫“茶部天官”,说她每天深藏云楼之中,很少有人能睹真容,然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见大佬尽了兴,有人进来帮忙归置乐器,桃夭轻推一门,将众人让进了里面的茶室。 古朴的置物架摆了三面,一面陈列着各类茶饼,茶座正对那面全是收藏茶叶的瓷罐,另一面靠窗的则摆放着不同质地的茶具。 桃夭坐在主位上,伸手从背后拿过半块茶饼,启出一些茶叶盛在茶则上。 大佬打端起茶则闻了闻,顿时颔首:“陈年的极品牡丹王,难得啊!” 桃夭莞尔:“您老是行家,现在市面上还流转的政和白牡丹,几乎没有比这个年份早的了。”一时水开了,她忙拎起水壶专心沏茶。 褚江宁也听出了门道,原来今天泡的是被誉为“北苑灵芽天下精”的政和白茶。这茶最早见于北宋的《宣和北苑贡茶录》中,“政和”二字本是北宋年号,因进贡的银针白茶喜动龙颜,所以茶叶产地直接改作“政和”,这就是如今的政和县。 政和白茶有降三高、安神之用,对老年人十分有益,用这款茶可见桃夭心思巧妙。 第一泡茶很快出汤,分茶品过后,真懂得装懂的全都连连称好。大佬蓦地雅兴大发:“乾隆年间的政邑知县蒋周南,有一首《咏茶》诗,大赞政和白茶——丛丛佳茗被岩阿,细雨抽芽簇实柯;谁信芳根枯北苑?别饶灵草产东和。” 东和,是政和县的别称。大佬念到这里,突然停住,桃夭顿时会意:文化人嘛,有来有往才叫雅。所以她跟着诵出了后四句:“上春分焙工微拙,小市盈框贩去多;列肆武夷山下卖,楚材晋用怅如何。当时碰巧读到过,我应该没说错字吧!” 大佬给出了肯定回答:“好记性、好茶、好手艺!” 于是宾主尽欢,一桌人喝到四点来钟才散场。 亲自将人送出门,桃夭才拖着乏累的身子又回了二楼,刚到门口便见褚江宁目的不纯地盯着自己,她脸色略冷:“哟,您不请回吗?” 褚江宁故意板起脸,向她近了一步:“看我自在了你难受是不是?” 她往后退了退:“我又不是倚门卖笑的,你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没人拦着你,待得不舒心,慢走不送!” “这就是你们这儿的待客之道?” “今天我要待的客,是刚才那位,人家都兴高采烈打道回府了,您这混进来凑热闹的,请便吧。”她说完,转身上三楼往更衣间去。 刚进门一扯腰间罗带,忽听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褚江宁鬼魂似的已经跟进门了。她大惊,连忙又将腰带系好,眉间蹙起:“你来干什么,出去!” 褚江宁身子抵在门边,丰神俊朗中一袭无赖气息:“来讨债呢!” 桃夭也不怕,索性转身去梳妆台前坐了,背对着他一边拆卸发簪耳环,一边问:“怎么个讨法啊?” 对方踱到她身后,低下腰与她耳鬓相碰,看着镜中说:“当然是讨你呀!” “只怕,你讨不起。” “是么?”镜中的男人狡黠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我查了,你不是杜伯炎的什么人。正好我也是一个人,咱俩,也算郎才女貌。 分卷阅读10 ” 只见镜子里美人展颜:“你可真够自恋的。” 褚江宁不语,扭头盯着她脸颊,热气喷薄。 正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喊:“桃夭,你在吗?”闻言褚江宁立时站正身子,桃夭依旧笑语盈盈,“在呢,进来吧!” 同事推门而入,猛然瞧见褚江宁,脸上有些尴尬:“呃,打扰了……” “这位先生找洗手间的,走错地方了。”她说的云淡风轻,慧黠的眸子扫过褚江宁,问同事,“找我什么事?” “嗨,就是想问你茶碗里剩的茶还要不要。” “不要了,你们看着处理吧!”客人剩的残茶,大多可以再续几泡,桃夭也乐得做顺水人情,让同事们任意处置。 听她这么说,对方笑着:“行,那我们这就下去收拾。” “诶!”桃夭将其叫住,“朱姐,我这卸妆换衣服走不开,麻烦你顺道带这位先生去下洗手间。” 褚江宁被迫跟着往洗手间去,那朱姐却很会找话题,问他:“看您面善,之前是不是来过云楼?” 他点头,直言不讳:“去年冬天有个聚会,来过一趟。” “哦……”朱姐了然,这时到了洗手间,她做个请的手势,礼貌告辞。 去年那场酒会来的人都很出身显赫,朱姐是看过名单的,褚江宁等几位衙内的家世,她一清二楚。 5、孤鸾(肉沫) 褚江宁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桃夭,依旧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珰。她从光影暗淡中走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光影打在她身上,好一个云髻峨峨青牡丹,香雾缭绕玉臂寒。褚江宁痴了,他听见旖旎动人的曲调倏然响起,那桃夭闻声起舞,只见薄薄衫儿杨柳腰,婀娜妩媚步步娇。 她如一只摄人心魄的鬼魅,款款地移到他面前。褚江宁觉得畅快极了,伸手一捞,将那平日冷若冰霜的女人拢在怀里,她倚在自己身上,更衬得妖姬脸似花含露。 手环住那纤纤细腰,他不觉心旌荡漾,咬着她耳朵轻声戏虐:“真是个骚货!” 对方不作回应,娇笑连连媚眼阵阵,两只藕臂已经吊在他脖子上。于是他的手便开始肆无忌惮,扯去她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裂帛之声令他血脉贲张。他低头,一抹满绣艳艳牡丹的红肚兜映入眼帘,更衬得美人肌肤胜雪,双峰起伏。他忍不住俯身去吻那盛放的牡丹,只觉香如兰麝,直沁骨髓。手绕到胴体背后,解了一上一下两只红绳扣,肚兜翩然落地,好一幅明月清辉映海棠,叠指轻探取,悠悠颤酥香。 他张口含住,舌尖逗引,美人立时香汗淋漓,娇软无力。臂弯里,蛮腰轻盈,褚江宁极尽轻薄,而后解开腰间长长的罗带,褪下一副百迭裙,丰乳肥臀交相映。霎时桃夭簪环皆乱,长发倾泻,那么曼妙的躯体,与他一起倒地纠缠。 他将她压在身下,分开双腿撩拨试探,桃夭早已春心透骨,风流眼中花酿漫流。褚江宁雄风振奋,稍一起身,肩上架起双玉腿,又一挺身,金柱刺入桃花蕊。 他心潮澎湃,激战正酣,才抽身而出又要高歌猛进,春风频度玉门关。 “嗖——”陡然一阵阴风乍起,直吹褚江宁脑门,他打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一时美人桃夭不见了,无边春色也没有了,只剩不知何时蹬了被子的他躺在床上,冻出了一身冷汗。 北方四五月的天气,本来就是乍暖还寒时候,他睡觉前忘了关窗户,大半夜温度骤降,自然难敌晚来风急。 褚江宁打开床头灯,起身要捡掉落在地的被子,就觉身下发凉,仔细一看,他不紧狠狠骂了一声“操”。床上一滩滑腻粘稠的湿痕,顿时让他将刚才的香艳春梦全盘记起。这算什么,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还是柳梦梅梦会杜丽娘? 问题是他褚江宁活了这三十来年,从来就是他冷落女人,就没到过缺女人的地步,怎么就做起了春梦,还子弹出膛了? 褚江宁心中涌出莫名的怒火,睡意也没了,干脆下床开了灯,站在窗户前抽烟解恨。 第二天去找魏鸣珂时,苏四也在。绿茵草坪上,那丫头在遮阳伞下席地而坐,怀里抱着个吉他,正旁若无人地边弹边唱:“明月妆台纤纤指,年华偶然谁弹碎,应是佳人春梦里,忆不起,双娥眉……”苏四的职业他知道,古风圈著名女歌手,光微博的粉丝就好几百万。今天唱的这歌,虽然符合苏四的一贯风格,可褚江宁总觉怪怪的,但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他走近时苏四互望一眼,算打招呼了,径直朝魏鸣珂座位去,只听苏四扯着嗓子又嚎:“翩跹霓裳烟波上,几时共饮长江水,而今夜雨十年灯,我犹在,顾念谁……” 褚江宁皱了眉:“什么烂词儿这么矫情。” 苏四莫明其妙地看看他,还是继续唱:“一番番青春未尽游丝逸,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催。嗟呀呀昨日云髻青牡丹,独默默桃花又红人不归。你说相思赋予谁,你说相思他赋予谁——” 昨日云髻青牡丹。褚江宁登时满脑子都是半夜做的那个可耻的梦,他彻底坐不住了,拧着眉吐槽:“这什么破歌 分卷阅读11 啊?” “相思赋予谁。”苏四答得干脆,末了还补了一句,“你没听过?” 褚江宁快气疯了:“我一大老爷们儿相什么思,无病呻吟!” 苏四觉得他有病,站起来冲魏鸣珂吐槽:“哥,他吃错药了吧?得得,你们爱谁谁,我走还不成嘛,扫兴!”说着,就收拾好吉他走远了。 魏鸣珂看出了端倪,忍不住打趣:“怎么着兄弟,眼窝发黑,性生活不和谐啊?” 褚江宁就差伸手大人了,摩拳擦掌道:“你他妈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不咸不淡的?” “唉,不识好人心。”魏鸣珂故意幽怨地盯他一瞬,蓦地话锋一转,“说正事儿,我这两天跟杜伯炎谈了,我手上那个茶的项目分百分之三十干股给他,只要他答应让他的团队全程参与。具体的合作细节,我已经让手下人去拟方案了。” “你们一拍即合那就干啊,跟我说个什么劲儿?” “这不寻思有钱一块儿赚,问问你愿不愿意也添把火嘛。”褚江宁心思电转,瞬间猜出了魏鸣珂的用意,他前几年在区块链产业上损失惨重,现在元气还没恢复。茶产业这个盘虽然没接错,可资金的方面,恐怕这小子早就捉襟见肘了。 在商言商,他开门见山:“股权上你打算怎么分配?” 魏鸣珂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门儿,立马回道:“只要你愿意,咱俩一人百分之三十五,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快:“成啊,就按你说的办。” 魏鸣珂差点惊掉下巴,咂摸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你不会,真的打上云楼那个桃夭的主意了吧?” 看哥们儿这副表情,褚江宁有些不悦:“怎么,不行?” “没有没有!”魏鸣珂连连摆手,然后附上忠告,“云楼里来来去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咱心里头都有数。人你也见过,桃夭可不是吃素的,这种女人心思太深,我只是奉劝你还是少招惹的好。” “我倒觉得,有神秘感的女人,才有意思。不像那些明星网红主播模特什么的,一门心思就想投怀送抱,目的全写在脸上。” 心知劝不住,魏鸣珂干脆打住话题,沉吟片刻才又说:“计划书弄好了我亲自给你过目。” 桃夭依旧每天热情洋溢地忙上忙下,褚江宁连续数日没再电信骚扰,她简直神清气爽。哪知刚开心了三天,那阴魂不散的人又露面了,一张嘴就带着找抽的节奏:“我两星期没来,你好像吃胖了。” “托您的福。”桃夭回以淡漠的笑,“心无挂碍,自然吃得好睡得好。” 褚江宁更加直白:“可我心里一直挂着个人,吃不好也睡不好,怎么办?” “那建议您去挂个心理医生的专家号,再不济吃点儿药估计就没什么了。” 她回这话时朱姐正好走到门外,听了后半句,有些忍俊不禁。 “是来找褚先生的吗朱姐?” 对方点头:“杜总刚到办公室,魏先生跟着一起来的,这不让我来请褚先生过去。” 桃夭脸上浮现笑意,做个请的手势,欢送瘟神。把褚江宁带过去后,朱姐又折回了茶室,跑来桃夭面前八卦:“那位三天两头的往咱这儿跑,该不会又是冲着你来的吧?” 一个“又”字,堪称传神。 桃夭眼皮子都没抬,懒洋洋道:“你想多了,人是冲杜老板的面子。他跟那个姓魏的,说是要跟老杜合伙做茶,前两天老杜跟我提了一嘴。唉,有钱就是好啊,想干什么都能找到资源。” 朱姐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别看她孩子都上初中了,还是免不了花痴的劲头:“你就没发现,那个褚江宁挺帅的,而且帅得很特别?” 桃妖说对,特别有钱的那种“特别”。 朱姐直摇头,点拨她:“这你可就外行了,他不但有钱,还有势呢!人家里三代,不是从军就是从政,那叫一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桃妖哦了一声,转而又问:“那他呢,怎么成天游手好闲的?” “嗨,富贵闲人你没听过啊!这位褚公子是家里的老小,被宠着长大的,爷爷姥爷都舍不得他去吃苦,就连他要做生意,老头子们都没反对。” “唉!”桃妖不由感叹,“投胎真是技术活儿。我要是有那么硬的背景,我一准儿去山区扶贫攻坚。” 朱姐扑哧一声乐出来,手指一点她:“你这张嘴啊,开了光似的!” 两人于是喝茶闲话,瞅着太阳西沉,一看时间四点半了,她们很默契地站起来,一个收拾茶桌,一个清洗茶具。 五点刚到,桃夭就换好便装下楼,刚到院门,褚江宁就跟了上来:“这么早就下班,不是说晚上有茶会?” 她面沉似水:“我的工作就是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特殊节日看情况,晚上聚不聚会的,不在我分内。” “不对吧,上次开大奔那娘们儿的照片儿里,可是有你,也不是现在这身打扮。” 看他没话找话,桃夭更烦了:“苏四没跟你说过,我和她怎么认识的吧?” 褚江宁摇头。 桃夭朝琅华台宫殿的方向努努嘴:“那年前面组织了个古风文化的活动,我过去凑热闹,认识 分卷阅读12 她的。后来熟了,苏四偶尔会让我拍个不露脸的MV,你说的那次,我刚好就是下班去帮忙。” 男人笑着:“交代的这么详细,该不会你心里有鬼怕我知道?” 她点头:“心里的鬼好对付,就是眼前的鬼难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褚江宁望着她妖娆远去的背影,眼中仿佛燃起一簇火苗。 6、宣情 桃夭清楚,杜伯炎和自己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因此以杜伯炎会听取她的建议,但不需要征得她的同意。 就比如眼下,杜伯炎显然已经与魏鸣珂达成了商业共识,要携手将松萝茶打造成第十一大名茶。 “往后,你的重心恐怕就不只是云楼了,魏家小子在休宁搭建的茶产业基地,交给别人我还是不放心。” 她会意,有些自嘲地说:“总归我就是个拿工资的,怎么安排您说了算。” “不提这茬儿我还忘了,魏家小子说了,他们那边会多发你一份工资,数目按照咱这边的开。” “他们?” 见桃夭皱眉,杜伯炎解释道,“魏鸣珂和褚江宁这俩小子啊,动作是真快,就这么几天工夫,他们已经重新注册好了专门做茶产业的新公司。今天这也没外人,咱爷儿俩就把话说开,你伯伯我再有能耐,可孤木也不成林。那俩小子家里头都是实权派,虽说这俩人吃喝玩儿乐一样没落下,但干正事儿上,也没有很不着调……” “哦……”桃夭缓缓点头,旋即提出一个关键问题,“那今后,我听谁的啊,难不成三个老板就指挥我一个人?” 杜伯炎显然早有规划:“你当然还是咱云楼的人,不过他们那边也工资照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他们会跟我说,权当借调吧!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往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你办事我放心!” “好。”心里有了底,桃夭点点头。 就这时杜伯炎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之后又看向桃夭:“这人还真不经念,刚说了那俩小子,这不电话就过来了。魏鸣珂说遇见点儿难缠的事儿,得你出马去帮个忙,正好今天也没客人来,地址我发你,收拾一下去吧!” 这话自然是下达指令而非商量,虽然对魏鸣珂那帮人没什么好感,可谁让自己就一打工人呢?也懒得再矫情,出了杜伯炎的办公室,一看微信上的地址,桃夭已然心中有数,立马上三楼去换衣服。 地点在市郊的温泉山庄,这里以前是内部招待所,后来改制之后虽然开始对外营业,但没有出入证的散客也照样不接 付了车钱下来,桃夭才想起来她根本没存过魏鸣珂的联系方式,给杜伯炎发信息没回,打电话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在山庄外徘徊了一会儿,桃夭决定碰碰运气,走去门岗直接报了魏鸣珂的名字,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对方很客气地将她让了进来。 跟着个女服务员穿花过径,绕过假山泉池,走过游廊水榭,来到位于招待所中央的一座仿日式的建筑前。 “女士您好,这里是我们的VIP客户活动区,魏先生他们在后面的凌波厅,从大堂进去顺着指引牌走,就很容易找到。为了保护客户隐私,服务人员未经允许是不方便进入这个区域的,麻烦您自行前往,可以吗?” 桃夭点点头,跟对方说声谢,走进大堂直奔服务员说的地方。 里面是半封闭状态,她绕过大堂的屏风后,又顺着走廊一路往后去。四周很静谧,甚至静得平白生出不自在来,每个包厢都房门紧闭,露不出一点响动出来,可见这里墙壁效果之好。 她一步一步边走边看房间名牌,不防身后突然多了个人:“小妞儿,出台来的?” 那人猛地一出声,吓得桃夭花容失色,还没回身就感觉腰上多了双干巴巴的手。 “松开!”她大声呵斥,“再不松手我报警了!” 那人却更加兴奋,嘴里带着含混不清的笑:“嘿嘿,吓唬我呢,有本事你就报,看报了这地方后有没有人理你这茬儿!”说着,身子便不住在她后面来回蹭,手也开始往上乱摸。 桃夭怒火攻心,眼底瞅准对方的脚面位置,猛地抬脚向下,细高跟狠狠地跺了上去。对方吃痛,哎哟一声撒了手。她这才回头看清那人面貌,是个干干瘦瘦的男人,看年纪不是很大,眼圈乌黑面色泛青,双眼无光眼球涣散。她在纪录片上见过这种情形,看样子,这人八成是——吸毒致幻。 那人抱着脚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待看见桃夭正脸,神色更加邪淫:“哟,还是个复古范儿的,来配小爷好好玩玩儿……”边说边站起来,又要往她面前扑,她挥着手里的包正要砸过去,冷不丁身后有个身影箭步上前,环住她腰的同时直接将那人踹了出去。那人爬起来还想还击,褚江宁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又补了几脚,给那人疼得龇牙咧嘴鼻血直流。 这边两人拥个满怀,桃夭没站稳,脚下不禁崴了一下。褚江宁觉察到她的不适,连忙站定了脚步。这时不远处一间包房的门开了,里面人看到趴在地上的同伴,惊呼一声:“万成,哪个不长眼的干的?” 褚 分卷阅读13 江宁此时却看了看桃夭,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抱起她来转了个方面,旋即将她抵在墙壁上,欺身吻来。桃夭猝不及防与之唇齿相濡,褚江宁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头搅合在一起。 那边包厢的人早就冲出好几个,却瞧见他俩耳鬓厮磨,为首的人骂骂咧咧的:“草,哪来的狗男女……”话音未落,褚江宁侧头望过去,正好半边脸挡住了桃夭。他眸若寒星不怒自威,不远处的人怔了一怔,都认出他来:“褚……褚哥,不好意思……”那人赶紧解释,指了指刚才挨揍那个,“万成他……他嗑多了,您……别见怪!” 看这架势桃夭就明白,不远处那几个八成是拼爹没拼过,所以认怂了。 褚江宁没说话,狠狠瞪了几人两眼,侧头打横抱起桃夭,转身走到最靠里的一个房间,一蹬门进去了。 里面是日式摆设,褚江宁把桃夭放在榻榻米上,自己也去另一边坐了。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V领的修身针织衫,下面配了条米色波点图案才包臀一步长裙,此时摆在榻上,更显得身材火辣。长发随意盘了个髻,经刚才一番纠扯,有些松松垮垮的,妆容比穿汉服时要素净许多,配上脚底一双黑色包脚细高跟,少了缕往常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女清冷,多了分都市熟女的丰满欲气。 褚江宁就那么静静地打量她,也不说话,桃夭有些生气:“你们今天究竟唱的哪一出?” “你别误会,那小子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就是一般认识而已。这地方鱼龙混杂,老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傻逼瞎蹦跶。” “知道鱼龙混杂你们还叫我过来,怎么着,鸿门宴啊?” “我刚一直给你打电话,想问你到了没,这不号都让你拉黑了嘛!”他说着,竟有些幽怨地看向桃夭,“要不是门岗的人打内线给我,我都不知道你进来了,还好刚出来就看见你了。” “好你个头。”桃夭有些不忿,“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得谢谢你啊?” 听出这话里的火药味儿,褚江宁没接话,不声不响地起身出去了。桃夭没心情探究他干什么去,想起自己脚上还疼,趁没人干脆脱了鞋弯腰察看。只见脚踝骨处凸起来个包,她微微活动一下脚腕,好在骨头没有错环。 褚江宁悄无声息地又进来了,一手端着个托盘,上面有干、湿两块毛巾,红花油和酒精,他径直走到桃夭身边坐下。 “我看看。”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眼珠子不打转地盯着桃夭那只没穿鞋的脚,只见雪白的一只小脚,虽不至于夸张到是三寸金莲,可那脚型清瘦端正,脚趾长短合度,瘦不露骨,润而不肥。褚江宁清晰感觉到自己一颗心突突的越跳越快,他自认不是个恋足癖,以往也没对女人的脚过多关注。可此时此刻,看着桃夭白如莲藕的玉足,他不受控制的眼花耳热了。那抹白,就如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毫无悬念地剜进了他心里。 也怪不得,只有这纤纤不盈一握的脚,配上它主人的身姿绰约,走起路来才能有风摆杨柳雨润芭蕉般的步履娇娆。 桃夭本想躲开,可坐的低了毕竟不灵活,又加上吃痛,还没动两寸那只裸露的脚就被褚江宁捉了。对方刻意盘起一条腿,膝盖正好将她另一只脚压住。 “别乱动。”低沉的声音,让桃夭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褚江宁拿湿毛巾将手里柔弱无骨的脚上上下下擦了,转而端详起来。见他冷不丁咽了口唾沫,桃夭心知不好,想往回撤脚却使不上力,褚江宁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脚面。 “你什么毛病啊,放开!” 褚江宁无动于衷,反而靠得她更近一些,双手稳稳将桃夭的小腿禁锢住,舌头顺着脚背向脚尖舔舐。桃夭只觉身体发麻,顿时四肢无力起来,脸上也晕开桃红朵朵,连声音都变了调,“褚江宁,你别胡闹!” 这是她第一次叫褚江宁的名字,语气暧昧又动人,褚江宁停住动作,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扣上桃夭的手掌,挑逗地问:“我哪里闹了,就是想讨你欢心罢了。怎么,不喜欢?” 7、探春(H) 桃夭紧抿着双唇,不肯回答褚江宁的无赖问题。 褚江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张口含住她的脚趾,牙关用力咬了两口,桃夭一疼,大骂道:“你混蛋!” “是么,那我就再混蛋一些。”他说着,松开她的脚趾,舌头不住舔刮她的脚心,桃夭又疼又痒,声音发颤,“你这个王八蛋……” 褚江宁听来,却越发开心。停下来打量起满脸涨红的桃夭,她此时身子有些后仰,双手有些艰难地支着地,虽然双脚都被自己控制了,可她膝盖处仍然紧紧并着。褚江宁看出了眉目,声音轻飘飘地问,“才这么两下就撑不住了,你是不是湿了?” 桃夭柳眉倒竖:“湿你个头,不要脸……唔……”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松开她的脚,紧接着身子倾过来,一手将她捞在怀里,一手钳注她的下颌,舌头狠狠地在她口中搅动。桃夭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与褚江宁四目相对满眼慌乱,齿颊留香,对方的力道越来越大,让她喘不过气来,可想推开终究徒劳无力。 直把那两 分卷阅读14 片唇吸的有些红肿了,褚江宁才肯放过她,盯着面前娇娇喘喘的妖姬,他好整以暇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湿我个头?你想湿我哪个头啊,嗯?” 桃夭自然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霎时脸色臊红,低垂起眉眼不敢与之对视。褚江宁更欢腾了,手从她衣摆里伸进去往上探,钻过胸衣,手指触及一颗小巧的乳头。那三根手指微微用了些力,桃夭忍不住“啊”了一声。 “看着我。”他命令般的语气在她耳边响彻,桃夭不敢不从,缓缓抬起眼来。那黑白分明的双目,往常是眸如春水照人寒,此时是一片春情待酒浇。 “喜不喜欢我?”低沉的声音,如一剂春药,灌入她的耳朵,又从耳入脑,蔓延到身心四肢,让她整个人都晕头涨脑的。 “说呀!”褚江宁问着,轻咬一口她的下巴,衣服里的掌心也已包住了她一只酥胸。桃夭想摇头,却敌不过本能,到底成了点头。褚江宁满意地笑了,又问,“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么对你?” 桃夭眼底惊慌,不知如何回他,褚江宁自答道:“不说话,就是都喜欢,是不是?”他的手于是绕到桃夭背后,解开她的胸衣扣,然后双手将衣服往上一推,顿时一片春色照眼明。白花花的一对乳,浑圆饱满滑腻如玉,甚至比她的脚还白了两个度,乳晕不多,上面的乳头也是很小一颗,手指微微触去,乳头即刻翘了起来,真应了那两句诗:软温新剥鸡头肉,润滑初来塞上酥。 褚江宁再也忍不住,将她压在身下,埋头衔起一只椒乳,舔咬含吸。桃夭慌乱地想阻止她,不防双手都被他钳在头顶,男人另一只手则覆上那一侧的玉乳,故意用力地揉搓着。 此情此景,恰如那晚的春梦,褚江宁忘我的???品尝着桃夭的双峰,好半天才转移目标,故意用下巴上的胡茬往她小腹的方向蹭。桃夭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身体里蓄了一团水,急切地想要冲出闸口似的。她口中发出“嘤嘤”的吟哦,嘴唇微张目光迷离,那样子在男人眼中美极了,当真是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褚江宁伸手探她裙内,桃夭的大腿仍旧紧紧夹着,他戳了一根手指进去,发现腿间早已湿漉漉一片。他唇角勾起,信手解开她腰上那颗纽扣,然后将拉链一拉而下,玲珑的曲线尽收眼底。白色的蕾丝花内裤,和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趣,褚江宁趴下身子,沿着肚脐向下亲吻的同时,桃夭感觉褚江宁的舌头像一团火把,将她的肌体一簇簇点燃,可那些火却在躯体深处又化汇成一条河,随时可能汹涌而出。 都说男女情事上,男人比女人要心急。可此时的褚江宁,却一点都不急躁,他有条不紊地将桃夭身上的多余衣衫都除净了,只剩下一条内裤,接着拿过刚才托盘上那块干毛巾,垫在她腿下。桃夭又羞又怕,脸上格外滚烫,暝着双眼任其摆布。褚江宁不开心起来,轻轻啄了一口她的乳头道,“睁开眼看着我。” 见没反应,褚江宁侧躺在她身旁,一手支头,一手执起她细嫩的手,解开皮带顺着自己裤管伸了进去。桃夭惊觉指尖被热物猛地一灼,一时双眼圆睁。褚江宁坏笑着对上她的眸子,嗓音沙哑:“是不是很烫,让它疼疼你,好不好?” 桃夭说不出话来,想要松开手中那柄烙铁一样的大物,褚江宁却不肯,硬将她的手扣在自己那处,脸上还是笑意盎然,逼问她:“说,我到底哪儿做的不好,让你整天不待见我?是哪次见你左拥右抱了,还是出言下流让你恶心了?是长得不合你意了,还是办事儿不顺你心了?” 桃夭摇头,褚江宁故作不解:“摇头什么意思?还是说潘驴邓小闲,哥哥哪样不能满足你,嗯?” 她又摇头,褚江宁再问:“以后见了我,还甩不甩脸子了?” 桃夭早就折腾的毫无招架之功,只能继续摇头。这一次褚江宁笑了,故意骂道:“你个小骚货狐狸精,现在知道老实了,不让你长长记性,不知道哥哥的厉害是不?”说着,松开她的手,转而坐起身子换个姿势,语气清冷,“看我今天怎么罚你!” 褚江宁伸手去褪下桃夭内裤时,她表情反而自然许多,那薄薄的一层布,早在挑逗之下水了个透,她已经被那一片湿意浸的难受许久了,此时脱了反倒轻松,只是汩汩春流,仍是收不住。 褚江宁俯身去看她的风流处,丰隆柔滑,其软如绵,垫在底下的毛巾也湿了大半,他骂着:“骚货,这么多水,成心的是不是?” 桃夭意乱情迷,嘴里“嗯”着回应。褚江宁坐过去,将她两只脚重新分开,一左一右盘放在自己腰间,趴过去对着她的玉户吹气:“想不想要哥哥?” “嗯……”她含糊地答应,“想……” “想什么?想哥哥操你?” “想……” “不对,要说想哥哥操你!” 桃夭终究张不开嘴,褚江宁依然从容不迫,吐出舌头拨弄她的两瓣花冠,她忍不住身子痉挛起来。 到底说出了那让她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的话:“哥哥,操我……” “哈哈……”褚江宁爽朗地笑出声来,转而探身看她窘迫的样子,四目相对,男人脸上挂满了恶趣味的笑意,“可惜你这话说晚了,哥 分卷阅读15 哥现在不想操你。刚才既然说了要罚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不是?别怕,哥哥就是想多留个念想,让你一辈子都记住今天。” 说完,他伏下去,双臂使劲扣住她的两条大腿,舌头灵活地吐进吐出,在她花心四周来回梭巡。桃夭酥痒难耐,脸上又哭又笑,被勾得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身子抑制不住地来回抖动,只将眼中泪水都抖了出来。 软玉温香,销魂入骨。淫靡浪荡的声音,萦绕在房间里,然而得力于这建筑的良好隔音性,门外乃至隔壁,仍旧什么也听不见。 褚江宁喜欢这样的桃夭,这才是他心目中畅想的,那种古典美人该有的情态。因着这份喜欢,他此刻就越发不肯放过她了,唇舌与她的唇相濡以沫,只消得春心滴破花边漏,水流无限似侬愁。 桃夭心里始终是痒的,仿佛那痒在心灵的最深处,褚江宁舌头进得再多,也还是够不着那处难耐的痒。她被折腾得嗓子都哑了,褚江宁才渐渐将其放下,拿毛巾为她擦了擦那一片滑腻。原以为总算结束了,哪知这男人还藏着杀人诛心的招,他将桃夭的腿夹在怀里,放出自己炽热又坚硬的金茎,抵着她的玉户刮刮蹭蹭,偶尔与花心相碰,却就是不肯探入。 桃夭哭得妆花眼肿,骂褚江宁:“你就是个混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哪来这些下三滥手段?” 对方依旧笑着:“没办法,谁叫哥哥我记仇呢!”说罢,浅浅入了一下,又急急退出,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戏弄她,桃夭泪水滂沱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心里的痒更重了。 见她彻底磨没了气性,褚江宁才放下那具绵软的身子,坐在旁边五指紧攥金茎,自行解决问题。桃夭卧在旁边冷眼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眼中明灭,心里不禁骂了声“变态”。褚江宁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瞪她一眼,“浪货,发完了骚还跟心里骂我呢是不是?” 说着又抓了那双手在自己茎上,迫着她的手一伸一张,尽力效劳,嘴里还边嘟囔:“那些女人求着我操她们,哥哥都懒得搭理呢!到你这儿操你也怨我,不操你还怨我,要不是下午有正经事儿,早操得你哭都哭不出来……” 又摆弄了一阵子,褚江宁终于有了乏劲儿,末了对着桃夭胸上腹部一通发泄,浓稠粘腻的东西沾了她一身。桃夭这时缓过些力气来,恼的抬手便要打他,褚江宁眼疾手快将一只手捉住,双臂一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咬着对方耳垂说:“你再闹,我可保不齐一会儿真顶不住了。” 桃夭无奈,自然不敢再有微词,两人坦诚相拥,徐徐都有了困意。桃夭闭着眼快睡着时,褚江宁将她叫醒:“大中午了还睡,不要脸的浪逼,快穿衣服起来!”说话间,对方已经拿东西帮她擦拭身体了,桃夭无力地撑起身子,也没有别的衣服可换,只能重新去捡原先被脱下的衣服穿。 穿衣服时,她才发现褚江宁的心机,这死男人虽然步步紧逼地挑诱她,可并没弄脏她的外衣和裙子,反倒是内裤和胸衣上,一片片的混合着双方的痕迹,尤其是后者,上面的粘腻还没干。 桃夭气不过,狠狠地将胸衣砸在对方脸上:“,刚才你拿什么给我擦的身,你故意的是不是?” 褚江宁噗嗤一乐,还拈起来嗅了嗅:“你这么高冷的女人,总得印象深刻点儿才能让你记住!今天多闻闻我的味道,以后就不陌生了,当然你也可以不穿,反正形状好,外面衣服一套有没有这层都看不出来。不过万一你又痒了,可得提前跟我说,否则奶头凸出来让别的野男人瞧见了,我可跟他们玩儿命!” 她没辙,从对方手里夺过来,而后火速将里外穿齐整了,自顾自坐去一边梳头补妆。魏鸣珂打电话给褚江宁时,桃夭已经收拾完了,摸着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潮红,她知道今天是真让褚江宁给套路了。 8、神女 饭局就在隔壁,区区两步路,桃夭脚底下仍旧轻飘飘的。褚江宁看在眼里,脸上多少带些得意。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魏鸣珂佯作生气地问褚江宁:“让你去门口接个人,愣是去了两个多钟头,兄弟咱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桃夭闻言面色一紧,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先前的事,心跳跟着快了许多。 褚江宁满不在乎道:“怎么,就你魏大少爷这儿时正经事,别人就不兴有个急事?” 魏鸣珂连连摆手:“你看,我就随便问一句,惹你这通数落!” 桃夭迅速平复了心绪,语气里不喜不怒:“我临时遇到些事,耽误了时间,抱歉了诸位。” “不敢不敢!”魏鸣珂故意客气着,“妹子你能来就是给我面子,什么耽误不耽误的。”说着招呼二人入座,桃夭打眼一看,屋里除了除了魏鸣珂,还坐着三男一女,看样子是有求于人,因此神色里十分谨慎。 褚江宁亲自挪了凳子,让桃夭在他旁边坐下,几人显然对其更加好奇。魏鸣珂却有意要打哑谜,指着坐他左侧的人向褚江宁引荐:“江宁,这是我在河南时的好兄弟徐茂宽,早就跟你提过的,都是兄弟。” 徐茂宽很客气:“哟,褚公子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啊!”褚 分卷阅读16 江宁神色淡漠,冲对方微微颔首,算是认识了。魏鸣珂看看桃夭,又说,“桃夭小姐,也是我们的朋友,她跟苏四玩儿的好,往后也是咱自己妹子。” 说着对桃夭道:“你叫徐哥就成,他这人义气。” 桃夭不理这茬儿,看向徐茂宽点点头:“您好。” 徐茂宽言语谦逊:“往后还请妹子多多指教。” 桃夭心中好笑,暗道你知道我干什么的呀,就开始指教?不过转念想,这地方上的衙内,也真是八面玲珑,待人接物上令人如沐春风。她莞尔一笑,说句客气话:“指教不敢,有用得到的地方,自当效劳。” 徐茂宽便指着旁边年长的人说:“这是闫香川闫总,国内第一页短视频平台的创始人兼CEO。”又指指年轻那个,“卓英杰卓总,国内医美平台的赛道领跑者。” 两人频频微笑,徐茂宽最后介绍那个女孩儿:“这位美女是胡秋月,闫总的朋友。”关于其来历,则故意打起哑谜。 桃夭大量过去,女孩儿看着很年轻,高挑纤细的身材,五官精致,眉眼盈盈秋波暗送。正好女孩儿看向她,桃夭一笑:“好名字,平湖秋月,千里婵娟。” 褚江宁适时接话:“我倒觉得你的名字更有意思,桃之夭夭,宜家宜室。”话外之意,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徐茂宽这才反应过来,诧异的口气:“原来是这两个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确是好名字,跟桃小姐气质很相称。” 尬吹间,几人心里更加好奇桃夭的来历了。 一时菜肴齐备,众人纷纷动起筷子。席间几个人推杯换盏,气氛颇是浓厚,胡秋月看着年纪不大,但十分熟络酒桌规矩,连连举杯向众人敬酒,这就衬得桃夭有些不懂事了。当然她本人倒不以为意,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单这从容不迫的定力,就让人没脾气。 饭后,众人被请到里面茶间用茶,今天的局才初显眉目。 胡秋月施施然坐去茶台主位,烧水取茶,做着准备工作。 闫香川颇为得意地说:“刚才忘了说,咱们胡秋月美女,可是国家一级茶艺师,我们三顾茅庐才挖到的人才。” 褚江宁有些好笑:“这么年轻,就被挖了?” 闫香川听出了弦外音,只装作不知,继续说:“秋月是农大茶学专业的高材生,没毕业时好多公司就抢着要呢!” 说话间水开了,胡秋月洗茶冲泡,手法标准,无可挑剔。 第一泡茶汤分好,桃夭回完茶礼,举杯轻嘬,入口时微微蹙起了眉。褚江宁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见状问:“什么茶。” 她搁下茶杯,语气平静:“信阳毛尖,今年的清明新茶。” 胡秋月听罢一惊,闫香川直接拍手叫绝:“哎呀,没想到桃小姐也是个品茶行家啊!”说着,目光又瞟向褚江宁,“这茶是秋月当时亲自忙前忙后采的,她们家几代茶农,这套信阳毛尖的采制法是祖上传下来的,从头到尾用的都是宫廷贡茶工艺。市面上买不到。诸位好好尝尝看。” 桃夭闻言,心里顿时泛起些恶心。这时胡秋月将第二泡茶盛在茶盅里,来给众人分茶,到桃夭这儿时,她将手边茶杯往外推了推,借口道:“我就不添了,新茶里的鞣酸、咖啡碱、生物碱活性强,我一直都有神经衰弱,喝多了新茶不好,还浪费这么珍贵的茶。” 对方也不强求,白了她一眼默默坐下。 魏鸣珂不明所以:“可能我喝得还是少,也没发现跟市面上的毛尖有什么区别啊!” 褚江宁饮了两口,索性直接问桃夭:“什么区别,你知道?” 桃夭有些为难,半天才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徐茂宽也糊涂了:“老闫啊,你们跟这卖什么关子呢?好在哪儿就说嘛,不然咱这些粗人哪猜得出里面的道道儿!” 见胡秋月一脸迫不及待,闫香川油腻一笑,侃侃而谈:“既然几位都想听,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茶是信阳毛尖里的极品,有个别名叫‘口唇茶’,还有个更香艳的名字,叫乳香茶。每年春季,那批最好的信阳毛尖,都会由处女前去采摘,采茶女用嘴把新鲜茶芽咬下来,经口舌香津一润,茶就渡上了初道口香。采茶女再把茶芽吐在胸前戴的小的竹篓子里,通过处女体温对茶叶进行“初烘”,这茶就有了第二道乳香。所以今天这茶,不仅工艺非凡,它的茶香,也是独有的。” 闫香川说得绘声绘色,完事儿还不忘猥琐一笑。桃夭心里更恶心了,暗骂这些油腻臭男人无耻。 这时只听胡秋月娇语莺声,媚眼直勾勾抛向褚江宁:“褚先生,这茶您觉得如何?” 褚江宁冷冷放下茶杯:“听着倒是挺热闹,喝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接着一碰桃夭手背,明知故问道,“上次文化部那大爷,你给他泡的什么茶来着?我挺喜欢喝那个。” 桃夭毫不留情说:“政和白茶,更适合老年人喝,能预防三高降血压。” 褚江宁粲然一笑:“正好我也没觉得自己多年轻。” 胡秋月听出二人话里的机锋,有些不服气地盯着桃夭:“姐姐也是做茶的吗,证书考到几级了呀?” 魏鸣珂笑了:“你这位姐姐没证儿 分卷阅读17 。” 胡秋月听完也笑了,魏鸣珂又说:“因为她用不着考证,茶界宗师梁映泉都知道吧,那老先生是她授业恩师,她是关门弟子。” 胡秋月怔住,魏鸣珂继续补刀:“说起茶来,咱这屋里的人加起来,都不如你桃夭姐姐内行。你年轻,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他转而看向徐茂宽,“别人不清楚,你应该听过‘一瓯春’的来历吧?” 徐茂宽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就是红墙里大首长们的内供茶,一瓯春?” 魏鸣珂点头,直言不讳:“一瓯春的印,一直由咱这妹子保管。换句话说,她要是不想盖印,老头子们就没茶喝。” “哎呀,真人不露相啊!”徐茂宽重新审视起桃夭,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原先只当这位是褚江宁新认识的女人,带过来见世面的,却不想没见过世面的竟然是自己个儿。 桃夭眼光泛冷,瞧了眼魏鸣珂:“你今天的话太多了。”说着站起来要走,“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不打扰诸位品茶。” 褚江宁也跟着起身:“我送你。”她想说不要,忽想起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开软件都打不着车,于是也只能默许。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徐茂宽才埋怨魏鸣珂:“你小子不地道啊,怎么不早说还有这么个人物?” 魏鸣珂没接话,冲闫香川等人笑道:“正主儿都走了,几位也请便吧。来日方长,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聚。” 见他下了逐客令,那三人只能无奈离席,要出门时魏鸣珂忽然又叮嘱:“有些事儿过耳朵听听就算了,别到处串闲话,不然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闫香川会意,忙点头哈腰:“您放心,告辞!” 等门重新关好了,魏鸣珂才挤兑起徐茂宽来:“早就跟你说了,送女人这招儿不管用,还非不信邪。那几个瞎包一撺掇,你就胡掺和,怎么样,兄弟早先没给你泼冷水吧?是不是没戏?” 徐茂宽也会演戏:“嗨,我以为你那时候故意敷衍我呢!再说那会儿你也是刚接下茶叶这个盘,怕你手底下没懂行的人,正好姓闫的关系走到我那儿了,他无意间提了一嘴茶,我才立马想到你。寻思着就牵个线,双方能各取所需这不皆大欢喜嘛!” 魏鸣珂也不拆穿他,故意跟着叹口气:“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倒是可惜了的!” 9、品令 坐上车,见褚江宁左顾右盼,也不急着走,桃夭不由讽刺:“舍不得离开就趁早水说,你回去继续喝你的茶,我自己到外面打车。” 褚江宁笑着,一语双关:“他们的茶再好,都不及你的乳香。” 一句话说得桃夭破了防,霎时脸色通红,也不再多嘴,转身就要开车下去。早料到她这一反应,褚江宁刚才就锁了车门,此时见状,故意将手上的钥匙在她面前挥了挥。 桃夭定睛看去,作势要抢,褚江宁故意引着她一倾身,转而将其箍进怀里。 “松开!” “先叫声好哥哥听听。” “你不要脸。” “没错。”男人大方承认,旋即笑嘻嘻地咬她耳朵,“不要脸也是你这个骚货勾得,他妈的走个路扭得跟千年蛇妖似的,整天盼着哥哥快干你是不是?” 桃夭强自镇静,转移话题:“我问你,今天这个局,究竟怎么回事?” “想听哪一段儿?” “全部。” 两人于是以非常亲昵的姿态,做着十分严肃的交流。 褚江宁也不卖关子:“徐茂宽是老魏在地方上的兄弟,那个姓闫的是他老乡,求人办事儿来的。这姓徐的能量没那么大,就把门路走到我们这儿来了。这个局我之前就让老魏推好几次了,结果那伙人还是不死心,他们明摆着有备而来,我们这没辙啊,只能跟杜老板开口,借你这位茶仙女儿一用喽。” “呵!”桃夭冷哼一声,不禁哂笑:“你还真会避重就轻。” 褚江宁在她脸色亲了一口,然后故意装蒜:“说清楚点儿,哥哥我听糊涂了。” “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一语道破褚江宁的心思,“你们俩什么人呐,徐茂宽都要上赶着溜须拍马,你要是真不乐意,姓闫的那几个会上赶着自讨没趣?恐怕,是你们欲擒故纵吧?既不想满足他们私底下的请求,又觉得往后还用得着,所以就把我也拉进来,借我一瓯春的幌子,把姓闫的姓卓的收归麾下,顺带……还能赚个美人在怀,我说的没错吧?” “聪明!”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笑意深沉,“你还真是了解哥哥呐!不过,你最后那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夹枪带棒的,该不会吃那小妞儿的醋了吧?” “你倒挺爱痴心妄想的!”她白眼相加,转而警告道:“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 “我可不敢当你是傻子。”男人说着,嘴唇贴上她耳垂,舌尖轻弄。 她立时心如鹿撞,褚江宁胸膛与之偎依,自然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不安分。可桃夭依旧语气泰然,不紧不慢道:“我不管你们是跟杜伯炎说了什么,他才答应让我过来的,总之今天的事,我会一字 分卷阅读18 不差地告诉他。你不要以为跟我有点儿什么,就能让我做出不利于杜伯炎的事。” 褚江宁笑了:“但说无妨,不过你确定要一字不差地全告诉他?”边说边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软语,“包括,上午咱们俩的那些细节?” “褚江宁你混蛋!”她嘴里骂着,有心挣脱束缚,却终究不是对手,片刻间一双纤细手腕都被褚江宁反剪在背后,牢牢攥住。 男人勾起她的V字领口,目光下垂,冲着里面吹了几口热气。桃夭只觉心口先是热丝丝的,接着麻酥酥的,上午那种不可描摹地难耐感,登时又卷土重来。 褚江宁观她半晌,终究笑了:“心里又在发浪了是不是,还想让我舔你一次?” 桃夭不禁身上一颤,别过脸去并不说话。就听褚江宁没脸没皮地继续自陈:“以前还没哪个女人享受过这待遇,原先我还担心技术不到位,没法满足你。现在看,是我想多了。嗳你以前的男人不会阳痿吧,没把你干爽过对不对?” 她面色古怪起来,胸脯大起大伏,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褚江宁笑语吟吟,又说:“没事儿,以后有哥哥在,保管你不寂寞。其实哥哥也没那么乱,交过的女人一只手数得过来,其余都是哭着喊着求我操她们的,可那些庸脂俗粉都不如个绣花枕头,加一块儿都不如你骚。哥哥才懒得搭理呢!” 这番无耻又无厘头的话,偏偏眼前这男人还说得一本正经。她简直有自戳双目的冲动,暗想自己半生行善积德奉公守法,为什么要认识这么个无赖? 褚江宁“剖析”完心迹,蓦地松开了桃夭,顺手给她扣上安全带,然后坐正身子一踩油门驶出了温泉招待所。 路上两人也没多说话,桃夭觉得乏力,靠着车窗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她所住小区的地下停车时,桃夭昏昏沉沉支起身子,身上褚江宁的外套,对方正优哉游哉地打量她。 “醒了?” 她点点头:“怎么不叫我?” “睡这么香,哥哥哪儿忍心呐!”褚江宁又不正经起来,解开安全扣,将滑落地外套再度盖在她身上,然后拥住她一吻前额,低声调笑,“海棠春睡,谁不爱看?就是可惜这景儿不对,这身衣服也该换了。” 桃夭睨着惺忪睡眼打量他:“没看出来,你还是眠花宿柳堆里的讲究人。” “是呐,不讲究怎么能迷上你啊?”他脑袋故意在她颈项间蹭着,使自己头发扎得她生痒,连忙伸手拨弄。可她刚刚睡醒四肢松软,玉白的手触在男人脸上,娇娇无力,那样子慵懒又风流,别有一番韵态。 褚江宁直起腰来,注目观瞧,心里猛地想到陆游那首海棠诗,因而诵念出声:“为爱名花抵死狂,只愁风日损红芳。绿章夜奏通明殿,乞借春阴护海棠。” 桃夭有些好笑:“读的诗都用在调情上了。” 褚江宁满嘴的歪理邪说:“才情才情,情都不会调,还谈什么才?杜牧柳永之所以才华横溢,因为他们都是调情高手。” 桃夭决定不跟这种人理论了,推推他:“起来,我要走了。” 对方摇头,眼翻热浪:“不给哥哥留点儿定情信物,就想走?” 她无奈的一耸肩,也懒得再争辩:“你想要什么?” 褚江宁倾身过去,压了她,手从双乳徐徐向下游走,之后寻入裙底,手指从小腿一路搔到她大腿根,最终落在玉户上,轻扯一下内裤花边:“就它了。” 桃夭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刷一下又变了:“褚江宁,你一天天的怎么没个正经?” “又不是国旗下庄严宣誓,我那么正经干嘛?”男人笑着,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腰腹上勾画撩拨。桃夭选择沉默,他于是又说,“或者我们现在上去,趁时间还来得及,先让我干一次。”?Rj 桃夭沉吟的工夫,褚江宁手机响了,见是魏鸣珂打来的,他按了接听,对方不知讲了什么,他不住说好。桃夭静静看着,听出两人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说。 挂上电话,褚江宁有些急切地堵住她嘴唇一阵吮吸,而后不容分说,一手抱起她的腰,一手把她裙中的内裤褪了出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其放开。 桃夭着实累了,反正该有的不该有的荒唐事,今天都发生了,虽然心底有些发虚,可也没精力多纠缠,见他解开车锁,便买不下车,头也不回地朝电梯口去了。 盯着那摇曳生姿的身影消失,褚江宁低头看手里满是绮情的妙物,恨恨地骂句“浪货”,而后揣进裤袋,开车走了。 魏鸣珂在长宁俱乐部守候良久,终于把发小盼回来了。见褚江宁满面春风,他有些好奇:“脸上快笑出花儿来了,该不会已经得手,给那位办了吧?” 褚江宁摇头又点头,倏地一皱眉:“你当我是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色鬼啊还是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我用得着这么猴儿急?” 魏鸣珂笑得别有深意:“你不是色鬼,我看你是鬼迷心窍。那妞儿有什么好?27的年纪,再过几年就半老徐娘,长得是还行,可也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啊!是吧,这条件的娱乐圈儿一抓一大把,你干嘛非逮着她不放呢?要我说白天泡茶的小妞儿,那什么平湖秋月就不错 分卷阅读19 ,长得漂亮,还年轻。” “我又没恋童癖,要那么年轻的干嘛?” “这些年轻小丫头虽说也打着主意吧,但心机还不太重,都在可控范围内,那姓闫的不说了,还是个处女!” “嘁!”褚江宁一脸的不屑:“老子又不是阳痿,用得着非在处女身上找满足?再说了,那些女的什么动机谁还不知道,除了一张膜还在,该没的早他妈丢干净了!” 发现自己在对牛弹琴,魏鸣珂气个倒仰,换了个思路进行攻坚:“你可想好了,云楼是什么地方咱都心知肚明。你说那么些权势滔天的老头子来来往往,就真没几个想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要我说蠢蠢欲动的应该不在少数,但这女人愣是没上钩,这得是什么样的心机手段,才抵挡得住诱惑啊!你跟她较劲儿,哥哥真怕你折她手里。再说了,老头子们都摆平不了的女人,你确定有胜算?” 褚江宁笑得志得意满:“这不胜在人长得帅,还比那些位年轻嘛!” 10、别怨(100珠加更) 魏鸣珂感觉自己这发小已经失心疯晚期了,他忍不住泼冷水:“唉,空想蛮腰樊素口,桃夭盈盈何处有?” 两人少年时都是淫诗艳曲发烧友,此时年过而立,互相挤兑起来也分毫不让。就听褚江宁故意抬高嗓门儿,脱口而出后几句:“若得巫山梦里云,并香肩,携玉手,胜似鸣珂杏苑走。” 他俩念的是古人所作的半阙《天仙子》,意思是能与心中美人云雨欢爱,就胜过高官厚位宫苑行走。“鸣珂”是身居高位之意,放到两人的嘴仗里,就成了典型送人头。 魏鸣珂万没想到取笑别人结果反把自己涮了一把,简直脸都气绿了。 褚江宁略胜一筹,也就不再提这话茬,因此说起白天的事:“你那哥们儿今天被咱俩反将一军,到底什么反应。” 魏鸣珂也正色起来:“让你说着了,非但没气急败坏,反而继续装傻,临走还想旁敲侧击,打探点儿桃夭的情况。” “他知道云楼?” “知道也知道的不多。”魏鸣珂目光微动,“他们这些常年在地方上活动的,知道的估计都没外头的出租司机多。” “那好办,这个局咱们稳了!”褚江宁意气洋洋地笑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新媒体小老板,送个女人就想从咱们手里弄张P2P小贷牌照,别说这价码老子瞧不上,就算真给够了,这损阴德的烂事儿老子也不可能干!妈的真把咱爷们儿当傻逼了!想拉老子蹚浑水,我非教教这些孙子什么叫玩儿家!” 魏鸣珂听罢,想了想还是没说话。褚江宁虽然有时放荡不羁,生意场上手段一套一套的,但还真没干过什么敲骨吸髓的事。近几年P2P小贷火得一塌糊涂,前两年他们圈子里有几个小子专门倒腾这类牌照,转手一卖就是过亿回款,还不算那些金融资本每年给进贡的干股红利。而且现在政策缩紧,还能搞到牌照的人寥寥无几,其中可渔之利也数倍飙升。这活儿是真财源滚滚,可民间小老百姓也是真能被坑没棺材本儿,全国每年因为P2P暴雷跑路引发的散户自杀新闻就不计其数。褚江宁这个奸商虽然爱财,但也知道轻重,好歹也是受过传统文化熏陶的,因此保留了最后一丝人性,对于徐茂宽等人的游说毫不动容。 知道好兄弟心意已决,魏鸣珂选择跟他统一战线,然后继续演双簧反套路徐茂宽一伙。就这个共识两人开始延伸拓展、商量细节,直到十点来钟才讨论好初步方案,一看时间褚江宁饿了,叫服务员来上夜宵。 而此时此刻,桃夭越发心神不宁。 她以为甩开褚江宁,一个人冷静冷静心绪就正常了。可回到家还是心慌神乱,满脑子都是白天的事。点了凝神药香毫无作用,打开佛教音乐反而越听越走神,吃了饭去洗澡,将身上所有衣物都丢进洗衣机按下强洗。偏偏衣服都甩干了,她脑子里还是没甩掉褚江宁那张烦人的脸。 站在浴室镜前端详自己赤裸的躯体,桃夭不免叹了口气。下午褚江宁那句话还真歪打正着说中了,她发生关系的第一个男人,的确是个阳痿。那时她才二十出头,对男人总是带着理想化的滤镜,上床前想得甜蜜美满,到了床上才知道阳痿早泄男不仅生理有问题,连心理都是扭曲的。下了床就快刀斩乱麻结束孽缘,两年后经熟人介绍认识了第二个,外人看来那男的条件顶好,大学老师书香门第,举止斯文工作体面,也是上了床才发现,人性的伪善自私,会在房事上暴露无遗,又是一个前戏都不做、自己爽就完事儿的渣男。 她没体验过真正的两性欢爱,所以这些年对男人日渐提不起兴趣。云楼从开张起就由她做主理人,三年里达官显贵、二代三代们,向她言语暗示抛橄榄枝的层出不穷,可她早就磨没了那些富贵加身的繁华绮梦。 再加上接待的来客都身份不凡,有时面对不友好的那种,她还必须要摆出出文人清高孤傲来,以显现云楼并非三教九流的藏污纳垢处。这清高又不是装出来的,一则来源于她的文化造诣才艺修养,再一个,清心寡欲摒除杂念也是必不可少的。 凡此 分卷阅读20 种种,桃夭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的日子。 万没想到,奔三的路上,突然冒出一个褚江宁,一上来就勾起了她心里那簇熄灭良久的情欲之火。唉,只怕又是一段冤孽啊! 越想心中越不宁静,桃夭裹上浴巾出来,路过客厅时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安神药物,就着温水吞了两片,然后吹干头发,上床睡觉。 这一页睡得出奇的踏实,清晨醒来,她精神饱满。却在起床后突然想到自己半夜做了个梦,一时梦中缱绻悉数回忆起来,竟是自己与褚江宁赤身露体的被翻红浪,掀起阵阵锦帐春风,梦里娇笑喘息,不知疲倦。 还是个折腾人的春梦,她有些无语,掬起一把凉水在脸上,总算浇去了梦里残存的浪荡。 杜伯炎今天来得很早,桃夭刚换完衣服,朱姐那儿就叫她去办公室。 桃夭知道对方想听什么,因此将昨天饭桌茶局的事一五一十讲了。杜伯炎听罢,良久未置一词。 桃夭总觉得古怪,不无担忧道:“伯伯,这个褚江宁可靠吗?” 杜伯炎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倒也不是突然,就老总觉得这人年纪不大,城府很深。昨天的事,他跟那个魏鸣珂显然是想借咱们的这棵树,为他们自己招风,用意恐怕不简单。” 杜伯炎笑了,直截了当问:“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这次轮到桃夭愣住,想了想说:“也算是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诶!”杜伯炎开导她,“不要一眼把人瞧扁了,那小子虽说行事有些张狂,其实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一直跟他家里闹别扭,也三十好几了,坚决不结婚。他要是真的追求你,作为长辈我劝你考虑一下,还算个不错的小伙子,处处看嘛。” 桃夭无语问苍天,心说这大伯抽风了吧,我劝他提防小人作怪,他劝我跟小人相爱? 见她一脸的苦大仇深,杜伯炎也不再多话,让她自己去忙。 褚江宁一脸半个月没露面,也没电话骚扰微信轰炸,桃夭欣喜若狂,就差求神拜佛谢天谢地了。 这天下午,正好云楼没客人来,桃夭跟朱姐等人都在茶室里喝茶聊天,门口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小仙女儿,你的包裹。”那人站在院子里朝楼上喊,桃夭站去窗前看,来的是前面博物院的工作人员,桃夭跟他只是认识,平常接触不多,因此搞不懂他来送哪门子东西。看人家气喘吁吁的,也不好怠慢,因此她开窗道:“汪哥,先上来喝口茶吧,我们都在!” 姓汪的工作人员上来时,桃夭已经拣出茶碗为其斟好了茶,对方将一只包裹严实的方盒交到她手里,而后喘着粗气坐下牛饮。 同时们也纷纷投以好奇目光:“谁送的宝贝啊,还劳咱们汪主任亲自跑一趟!” 桃夭又给众人斟了杯茶,才低头打量手上的东西,是从安徽休宁县发的顺丰次日达,地址就填的博物院,收件人前头某个领导,本想就地拆开,可看到发货人一栏“陈鹏”两个字时,她顿时眼皮子一跳,打住了当众拆件的冲动。 将盒子随手放在身后置物架底层,桃夭故作不解地问:“汪哥,收件人不是我啊,怎么送我这来了?” “对,这个是跟土特产一块儿寄给我们领导的。发件人是谁你应该认识吧,领导说发件那位跟电话里交待,说是关于搜罗了些关于安徽茶的资料,你们后边收不了快递,所以顺道寄过来托我们转交的。” 同事们满怀期冀的八卦之魂,在汪主任一番解释后,顿时都消散了,大家继续喝茶闲聊,直到逼近下班时间,才各归位收拾东西。 桃夭走去三楼独属于她的更衣间换衣服,关好们才找刀片划开快递盒,里面是一个精美的锦盒,打开看,锦盒里除了一张宣纸画外什么都没有。她越发纳闷,心说褚江宁又搞什么鬼? 等展开那张画细细一瞧,差点儿没气死。 宣纸上是一副工笔勾勒的丹青美人图,只见芍药从中乱红飞舞,一美人卧在花侧的青石板上,媚态横流不可方物。那美人无论神形都跟桃夭别无二致,只是——美人衣带半宽、蝉鬓歪斜,香肩上一方松松垮垮的红牡丹肚兜,可惜未能盖住美人春色,使其酥胸裸露好不销魂。再看美人下身,罗裙散地,脚儿嫩白,光洁的双腿放荡地张开,露出风流宝穴。美人脸色双颊酡红,目光望向不远处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人。 好一张不失古韵的春宫图,桃夭恨得牙痒痒,敢情褚江宁那个王八蛋消失了半个月,是闭门搞这不要脸创作去了! 她忍不住握起粉拳,恨不能现在就找到褚江宁拎出来一顿暴打,只可恨那混蛋的藏身之处不得而知。 正咬牙切齿着,忽然手机响了,陌生号码来电,归属地北京。不用想就知道准是褚江宁打来的,摁了接听正准备问候,就听对方笑声传来,“正恨不得杀了我呢是吧?我在你们院外东边的凉亭里等你。” 11、天香(H) 褚江宁坐凉亭里四下张望,巴巴盼着。结果直到月近黄昏,整个琅华台都闭馆了,他也没能如愿。他瞬间 分卷阅读21 没了耐心,起身径直往云楼方向去。结果那里大门小门全部紧锁,里面静谧无声,人面桃花早就不知何处去了。 惊觉自己被涮,褚江宁肺都要气炸了,此时正好安保人员巡视过来,看衣着就知其并非普通游客,故而礼貌恭敬地劝退:“对不起先生,今天所有场地都已经闭馆了,麻烦您尽快离去。”他也不多说,点头告辞。 晚上桃夭洗了澡,换上干净睡衣后,窝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练字,忽听外面敲门声大作。她面色一凛,忙扯了件深色长开衫套在身上,这才走去门边。透过猫眼往看,外头站着的果然是褚江宁。 她心跳顿时就快了,犹豫要不要开门时,外面那人先发话了:“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门口?快开门。” 桃夭暗暗叹口气,无端蜂蝶寻香至,惹得芳心似絮狂。躲是躲不过的,她定定心神,终是一拧门把手,褚江宁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看来是晚高峰堵得不轻。 “行啊你,学会跟我掉腰子了!”对方手扶门框,一脸玩味地打量她。对门邻居听见响动,开门望了望,才又关上。 她可不想成为全楼焦点,说声“进来吧”,转身往里去。 褚江宁带上门,倒也不见外,往沙发上一靠???,就盯着她目不转睛。桃夭被看得后背发凉,忙将两边衣襟拉严实些。对方嗤笑起来:“你身上哪块儿肉我没瞧过,都不是外人了,挡什么挡!” 听他语带怒气,桃夭也笑了:“怎么了这是,生谁的气呢?” 褚江宁猜到桃夭是故意惹他发火,因此偏不中招,冷不丁瞥见桌子上那张被折了许多折的画,他眉眼间扬起笑意,伸手捞起来展开,“呵,还把它带回来了,看来你对哥哥的水平很认可啊!”说着,看一眼画又看一眼她,来来回回地对比,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我这绘画技术虽然超高,还是没能描摹你万分之一的骚劲儿来。” 桃夭嗤之以鼻:“你还挺自豪的!” “那必须的呀!现在的人,能演春宫图的比比皆是,会画春宫图的寥寥无几,怎教我不傲视群雄?” 她懒得搭理这人,站起身来:“那您慢慢欣赏着,我就不奉陪了,等您欣赏完走的时候,麻烦把门给我关好。” 说着迈步回了小书房,那是个次卧改成的房间,四面书墙全被充满,中间摆一张矮桌,旁边铺着几个蒲团。桃夭在蒲团上刚坐下,褚江宁就跟进来,她见状也不惊讶,点起一盘香搁在金属香炉里,扣上盖子往墙角一推,低头继续执笔写字。 薄薄的香雾幽幽飘散,美人香肩半掩蝉鬓低垂,面如梨花不施脂粉,呈现一种与平日美艳截然相反的风情。低眉敛翠不胜春,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妖姬,怎能不令人癫狂? 褚江宁深深吸了口气,血脉愈发贲张,他不做声地走到桃夭身后,环住那一袅楚宫腰。 桃夭惊了一霎,手中毛笔颓然花落,半幅工整娟秀的小楷被墨痕晕染。 “你故意的是不是?”男人说着,埋头在她发间深深嗅了一口,洗发水淡淡檀香味,令其越发欲火中烧。 桃夭回身一望,只见对方双目猩红,不由分说就捧住她的脸,舌头强势闯入她口中,来回试探。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对方推开。身上的衣衫早在纠缠间滑落,此时此态,恰是皓腕高抬身婉转,销魂双乳耸罗衣。 褚江宁嘴角噙笑,从后扳住她双肩就一阵啃啮亲吻。她去抠肩胛上的手,对方却一使力,顷刻将她两手摁在地上,他隔着长发用力吸咬那延颈秀项,将她身上都镀上一层艳艳桃红。 两边肩带被轻轻向外一挑,只见玉润珠圆如雪娇,隆起处两点风姿紫尖轻晕,好似露滴葡萄。鼻息探去,有幽微香气难消。褚江宁将她抱起,侧放在膝上,低头含吮那小巧的乳尖。这一次桃夭没有抗拒,反而环住他的脖子,肌肤贴着他的。 褚江宁有些意外,抬头与桃夭四目相视,笑问:“知道哥哥的好了,是不是?” 桃夭不说话,略带些怯意地吻上去。两人滚在地上,紧密拥吻半晌,褚江宁已然迫不及待地撩开裙摆,试探柔情,桃夭的内裤早就打湿了,男人却不急,半曲食指,深入户内搅了几搅,霎时弄得她春心如狂。 纵然这样还不忘喝止他:“你洗手了没有,拿开!” 褚江宁朗朗一笑,将伸出来的手指在口中一抿,“这样总放心了吧?”说着,手指又钻进研濡一阵,慢慢抽送几下,一时桃夭春兴倍炽,身子骨又软了几分。 “骚货,贴上我就发浪!”男人嘴里骂着,三下五除二将桃夭身上的束缚全部除了。香炉里仍旧吐着徐徐青烟,烟雾缭绕里,只见没人玉体横陈媚眼如丝,真就是喷香瑞兽金三尺,舞雪佳人玉一围。 “很想要是不是?”男人将她躯体半抱怀中,胯间热物抵着她的细腰点点拨拨,灼得她浑身奇痒难耐,眼中泫然将泣,欲生欲死地点着头。 “说句哥哥爱听的,今天就满足你。” 她暝着眼,仍有些难以启齿,褚江宁也不急,抓起她的手扣在自己金茎上,那东西也是火盛情浓,被纤纤凉凉的玉手一碰,更加生龙活虎,在她手中弹跳不停,将白白的手背敲出了红痕。 分卷阅读22 “好哥哥,你操我吧!”桃夭双目留下眼泪,几近哀求。 褚江宁还嫌不够,耳朵贴近她口唇,继续挑逗:“想要哥哥怎么操你啊小浪逼,是狠狠地操吗?是去床上还是在地下呢?” 桃夭已然欲火攻心,眼泪连连,急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褚江宁也难耐心火,不忍再磋磨下去,他登时捞起桃夭,抱着她去到隔壁卧房。脚上用力把门一踢,转眼已经怀中尤物扔到床上。 眨眼脱了自己衣服,他站在床边,将桃夭下半身拽到近前,两条秀腿夹在肋下,扶正锚头,找准花心便耸身刺入。 “啊——”桃夭猛地身子一颤,口中呜咽。才进去二分长度,褚江宁便感觉茎大户小,行进艰难。见她仰着的一张脸有些痛苦,褚江宁哭笑不得,嘴里骂着:“以前操你的那孙子该不会真是个废物吧,操,就没给你捅穿过是不是?” 桃夭最听不得这些话,闻言脸上的难受转成几分薄怒,双脚蹬他胸膛:“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褚江宁恍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赔罪:“好了好了,是我嘴欠胡说八道,不生气,哥哥轻轻的。”他说完,双手把着她脚腕子,缓缓推入。然而越到里面越狭窄滞涩,两人都分外难受。 桃夭闭眼抽泣,感觉这次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看来自诩活儿好的褚江宁也不过如此。她有些泄气,央求道:“褚江宁,你出去,我不想要了。” 褚江宁笑了起来:“哥哥我枪都上膛了,你说不想,逗我呢?”一时又咬牙挺入两分,桃夭疼得哇哇叫,却刚喊了一嗓子又急急住口,她想起来自己这房子隔音不是特别好,这样有穿透力的叫声,很容易响彻全楼。褚江宁被她闹得又兴奋又好笑:“骚货,你倒是继续喊啊!再喊两声就万事大吉了。来嘛,快喊……” 说话间,再入三分。桃夭已经疼到麻木了,那种感觉比几年前的两次阴影更重,盖因褚江宁的尺寸更长一些,因此她的痛苦也更多一些。她不禁委屈起来,顾不得再喊疼,脸上梨花带雨,心中无限悲酸。 “好了,马上就好,不哭了。”褚江宁有些心焦,俯身捧起她的脸亲吻半晌,柔声安慰,“乖,放松点儿,我这就出来。”桃夭信以为真,果然身体不再紧绷,褚江宁趁机尽身冲入,直顶花心。 桃夭猝不及防,“啊”的声音还没出口,就被他舌头堵住。男人一个抽身,离了花房,她脸上终于有了舒展之态,却还不及喘口气,又被金茎直贯体内,然而预想中的难受却没有来临。反倒有涓涓泉流,自她花心流淌,那滑腻如油的春水,越淌越多,褚江宁也趁势越攻越猛,桃夭脸上的郁结便在这攻势之下烟消云散。 随之而来的,是她的星眸微展,双颊晕红。嘴里含糊不清,只管随着他的节奏,咿咿呀呀,痴痴媚笑。 褚江宁再度观瞧眼前玉容,身下嫩蕊,终于绽出艰难的笑意,嘴里忍不住埋怨:“浪货,数你难伺候。” 桃夭听了娇娇笑着:“好哥哥!”褚江宁听罢,倾身压上她,一掐雪臀,“你怎么这么骚?” 她也不答话,两眼朦脓地舔他下巴。褚江宁心跳欲脱,抽身出来又要再入,桃夭忽然清醒几分,指着床头柜子,“里面……有……套……” 男人咽口唾沫,翻身过去拿出那盒没拆封的避孕套,拆开一只套好,扳过她身子掰开玉股,就狠插情穴抽送不断,霎时便又丽水淋漓。 那起初生涩的风流眼,直被干得紧俏如棉,阵阵紧含、闭锁不舍,褚江宁不免欲仙欲死,累的汗流浃背也不肯作罢。 直到半夜两人才筋疲力尽,相拥相叠昏昏睡去。 12、胜常(100收藏加更)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 褚江宁缓缓睁开眼,手往旁边一捞,却是空的。他坐起身来,四下打量桃夭的香闺,除了床上用品华丽讲究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那女人应该也才起床不久,她的枕头还有余温,丢在地上的套子,还残留着两人昨晚的痕迹。 昨晚干地太猛,到现在褚江宁还觉得脑子发昏,一个人靠着床头静静出神时,桃夭裹了浴巾进来,肩膀和脖子上的吻痕被水珠打湿,更显娇媚。 “你醒啦?”刚睡醒的缘故,她此时声音嗲嗲的,情态也带些少女的娇憨,与脖子以下那丰满火辣的身材相映成趣。她就那么站在门边,甚至多余的话都不用说,褚江宁又觉身下一挺。 打量桃夭半晌,男人面色一紧,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过来,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捣鬼了?” 她但笑不语,步态轻盈地移到床边,在他身前坐下,嫣然一笑:“你都发现了?” 褚江宁长臂一捞,将她拢到床上,放在自己怀里,眼底火气明灭:“说,你点的到底是什么香?” 桃夭也不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江南李主帐中香,你就算没闻过,也应该听过吧!这是我初学香道那两年,自己亲手合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香料。以前听人说过它的功效,后来我自己在家里点了一下,发现什么用也没有。正好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就想再试试,没想到 分卷阅读23 功效倒是不虚。” 江南李主帐中香,又名鹅梨帐中香,据说有催情助兴的作用。 褚江宁如梦初醒,拨开她身上的浴巾,扪弄起一只乳头,面上却有些愤愤:“你昨天是故意在琅华台放我鸽子的,就是为了引我过来对不对?” “嗯。”她大方承认,脸上是满意的微笑,“怎么,就许你设个局套路我,不许我反将一军?整天嚷嚷什么我勾引你,不把这事儿坐实了,我也太冤了!” 褚江宁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怎么这么……这么小心眼儿呢!” 桃夭反客为主,春风满面地亲亲他下巴,声音还是柔柔的:“哥哥,当时你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是个记仇的人。真不巧,我也是!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十八九少女,你来招惹我,就应该有心理预设。你睡我跟我睡你,都没什么两样。” 褚江宁快气疯了,当时就将她按在床上,掀开浴巾跨坐在她腰上,阴沉沉道:“这么想让我干你,我今天就干烂你!” 她听后笑得更灿烂了:“好啊,我还能说什么,舍命陪君子呗!不过哥哥,您可悠着点儿,也是三十多的人了,昨晚上那么卖力,大早上又来,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啊!”说着就分开她的腿,直接就往里挺,桃夭身体反应倒是很迅速,察觉有异物进入,不多时就滑腻起来,就这时褚江宁手机响了,他尚未尽兴,本来不想去理,抽插两下后忽然想起今天还有个重要的局,于是只能草草收场,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幽深艳穴。 见他跳下床去穿衣服,桃夭趁兴说着风凉话:“哥哥这就要走啊,我还没爽够呢!” 褚江宁不理她,迅速穿戴整齐后,到床边揉着她双乳抓了几抓,语气里满带警告意味:“别给我骚哒哒的到处招蜂引蝶,不然有你好受的!”松手要走的瞬间,忽然被她的手勾住,桃夭笑得妖娆又阴冷,“如果我没猜错,当时你知道我要把徐茂宽等人的事告诉杜伯炎,所以你先我一步跟他说了对不对?你还跟他说你在追我,怎么,还想分裂我跟杜老板的关系啊?你不了解我跟他们家的渊源,所以最好不要自作聪明,如果你再耍这种心机,咱们连炮友都没得做!” 她话里火药味十足,褚江宁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越往下听就越窝火,最后干脆甩开她的手,摔门而去。 桃夭依旧无所谓的样子,下床清理一番身上的痕迹,又将地上的东西打扫干净,继续倒头睡觉。 今天是周六,褚江宁开车走在路上,倒是很顺畅。只是想起桃夭刚才那番话,隐约带有威胁不满之意,他心里越回味越堵得慌。再加上昨晚上床的事,活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坑上床,虽说你情我愿,可丢了主动权,总让他心里别扭。 许是因为咽不下“失身”这口气的缘故,那天褚江宁走后,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两人都没再联系。 桃夭倒是心情大好,往日眉间那缕浅淡愁痕渐渐消散,每天都如沐春风心情开朗。同事们纷纷打趣她红鸾星动,她自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红鸾星闹不好英年早逝了! 结果差点一语中的,有天魏鸣珂过来云楼沟通关于休宁松萝茶的某项方案,完事儿之后对方故意找机会跟她私聊。 桃夭挺意外:“咱们俩私交都没有,有什么可私聊的?” 魏鸣珂单刀直入:“你是不是跟江宁闹别扭了?” 桃夭皱眉:“怎么着,贵公司准备涉足情感咨询业务了?” 魏鸣珂急得直瞪眼,桃夭对公子哥们的愤怒向来不屑一顾:“没什么公事可谈我就去忙了。” “江宁出车祸了。”看她蓦地站住脚步,对方又补了一句,“一个月前的事儿,你要想知道医院病房号,让苏四带你去。” 说完,魏鸣珂先她一步走了。 桃夭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心想又不是我撞得他,姓魏的跟我这抹哪门子邪火?于是她自我开解一番,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可晚上回到家,脑子不由自主就想起当时两人的云雨风情,然后就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第二天本想去上班,出门前忽然就改了主意,想起今天没有客人预约,她于是谎称不舒服,在工作群请了假。 苏四万没想到,好友真的会找自己打听褚江宁的消息。一见面,她就抑制不住八卦之魂:“桃桃,你跟褚江宁,真的……有故事?” “这些谁告诉你的?”虽然古风圈的人称苏四为高冷大神,但在真正高冷的桃夭面前,她还是稍逊风骚。面对桃夭的追问,苏四有点儿慌,几句话就把魏鸣珂卖了,“我表哥那个人,藏不住秘密……好早之前他就一直跟我打探你的情况,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想追你,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我一猜就是他。” “那你……跟褚江宁……” 桃夭也不再隐瞒:“我把他睡了,就这么简单。” 苏四瞠目结舌:“你真是条汉子,正道之光。”越说越开心,忍不住大笑起来。 桃夭挑挑眉:“你们贵圈儿的人,都这么神经兮兮吗?” “不是不是!”苏四作大仇得报状,“他从小到大都特别损,一起长起来的女生,就没有没被他毒舌过的。他疯起来连他爸 分卷阅读24 妈都管不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在在你手里了,哈哈哈哈!听说这一个月他在医院郁闷得不行,大家私底下都说是为情所困。哈哈哈,桃桃……你这是为民除害啊……” 桃夭瞬间发现自己的形象伟光正起来,等苏四开心完才又问,“他为什么出车祸你知道吗?” “听说是开车走神,撞隧道墙上了?”苏四一转眼珠,语气里满含深意,“你这么问,是想去看看他?” 她大方点头:“那行,走吧!” 褚江宁住的是军总医院的高干病房,常规访客不仅需要证件登记,还得有出入证才进得去。当然有苏四从旁引路,那些繁文缛节就省了。 病房走廊宽阔整洁,整层楼都安静无声,等到了门口,才隐约听到一群人的交谈笑声。 苏四从门缝观瞧,发现里面比过年还热闹。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呢,褚江宁早就发现了她,故意抬高了嗓门,“小四,你到了不进来,跟外面猫着要做贼啊?” 苏四不好意思地探头进去:“江宁哥,我还带了个朋友来。” 褚江宁失笑:“是嘛?你的朋友里,有我认识的?” 只见苏四旁边多了张笑容甜美的面孔:“既然不认识,那我就走了。”说着真的一闪而过,高跟鞋的声音哒哒有声。 褚江宁端不住了:“我说让你走了吗,回来!” 几秒钟后,两个美女款款进去,在座的探病人员瞬间化身吃瓜群众,跟褚江宁比较熟的一人开口:“小四咱们都认识,这位旗袍美女是?” “就是你们嘴里的红颜祸水啊!”褚江宁怪声怪气的,盯着桃夭冷笑,“你们不知道,我每次看到她啊,这心里头就一片痴情似火烧。” 桃夭也不是什么吃素的,闻言一副吃惊表情,与褚江宁四目相觑:“哦?什么火烧啊?是河北名吃驴肉火烧,还是不夹驴肉的脆皮儿素火烧?” 吃瓜党们发现两人之间充斥着剑拔弩张的味道,纷纷借故离开,最后连苏四都丢下一句“外面等你”,撇了桃夭溜之大吉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褚江宁冷哼一声:“没看出来,你对炮友还挺仗义的,这么长时间了还过来看看,怎么,做售后回访啊?” 13、秋霁 桃夭咯咯笑着,魅惑得很:“气还没顺过来呢?”她走去他坐的沙发前,靠过去,下巴抵在褚江宁肩头,心窝处两方柔软挤着他胳膊,屋子里空调的温度明明适宜,可此时褚江宁还是觉得热。 “又来给我灌迷魂汤?”男人假装矜持地想推开她,又故意操作不成功。 桃夭一眼就看穿了他,字字扎心:“灌那些多小儿科啊,我,难道不比迷魂汤劲儿大吗?” 巧笑倩兮下,褚江宁帅不过三秒便彻底沦陷,在心底骂自己贱骨头,嘴里叹气:“你就是来克我的。” 桃夭“嗯”着,顺势倒在他怀里,色若春花呵气如兰:“你伤在哪儿了呀,给我看看。” “看什么,怕自己以后守活寡啊?” “啊?”桃夭也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怎么,伤腰了?我看你反应挺正常的啊,不像要高位截瘫的人。” “靠,小妖精你咒我呢!”褚江宁恨恨的,将她身子箍在怀里,低头边吻她时,故意用下巴上的胡子茬蹭她脖子,笑若银铃百媚横生。 闹了半晌才停下来,桃夭旗袍高领上的盘扣都被蹭开了几粒,雪白的颈子,扎得褚江宁眼花耳热,俯身用力深吻。 桃夭忙推他:“你轻点儿,跟锁喉喝血的妖怪似的!” 褚江宁舔着嘴唇:“先种个草莓留点儿记号,省得你忘了的哥哥的好。” 看在这一身病号服的份上,桃夭也没多计较,就着他的手坐起身来,问道:“你好了没,什么时候出院?” “怎么,想我了?”褚江宁眼中闪现幽光,“你要是等不急了,哥哥就在这儿满足你。” 桃夭佯装恼怒,转过脸去:“难道我脸上写着欲求不满?” 他咬一口她的耳朵,有意在她耳边哈出热气:“脸上当然不会写出来,可到了床上,是谁水浪翻天?” “你再说!”她忽然弹出中指要敲对方脑袋,刚碰到额角,褚江宁本能的“嘶”了一声,“别闹,头还没好利索呢!” “你撞脑袋了,伤口呢我看看。”桃夭正色起来,去拨他头发,发际线位置的确还有道浅浅的疤痕。她手指轻触上去,似乎是关怀的口吻,“疼吗?” “皮外伤,基本已经好了。” “怎么撞上的?” 褚江宁没说话,拦腰抱了她平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你还敢问,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遭这罪!说,怎么补偿我?” 她顿生疑惑,不服气道:“怎么就因为我了,不给我扣黑锅你难受是吧!” “怎么因为你?”褚江宁横眉立目,压下来咬她嘴唇,“要不是你这小骚货晚上可劲儿要,第二天还气我,我也不至于精神不集中,一个走神撞上隧道墙!” 褚江宁每想起自己的车祸原因就深感丢人现眼,因为专家们给的结论是:纵欲 分卷阅读25 过度、精神恍惚,导致开车不专注,从而引发事故。 当时的撞击力度的确不小,褚江宁当场昏厥,送医院后查出轻微脑震荡。褚家人得知内情纷纷痛心疾首,因为并不知道桃夭的存在,所以一家人甚至脑补出了褚江宁不务正业,跟狐朋狗友参加混乱party,进而险些断送大好年华的地摊文学剧情。 褚母跑医院来给刚刚清醒的儿子好一通数落,结果恰逢魏鸣珂过来探视,正好撞枪口上,无缘无故就被上了一下午思想品德课。魏鸣珂被教训得一个头俩大,要不是受褚江宁眼神恐吓,差点儿就绷不住把桃夭这个罪魁祸首交代出来了。 桃夭听完描述,不禁扶额:“你身体……不至于……这么虚吧,啊……” 话没说完,就被褚江宁用力一啃脖子,桃夭登时住嘴。对方气息粗重,恨不得生吞了她,“我他妈那天中午饭都没吃,巴巴地从安徽飞回来,就为了见你个骚货一面!饿得前胸贴后背,你个没人性的妖精,二话不说就勾搭我上床,哥哥差点儿累死在你身上知不知道?” “哈哈哈……”桃夭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剪水双瞳望着褚江宁打转,“你——也有今天?” “气我是不是?”他说着,又一头扎下来,手指已经按捺不住去解她的盘扣了。 “咚!咚!”外面,忽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两人怔住纷纷默然,面面相觑的工夫,只听门外那位干咳几声,“江宁,我进来了?” 魏鸣珂不知何时到的,听这语气,估计等了一阵了。桃夭有些不好意思,忙坐起身,将衣服扣好了,穿戴整齐后拢拢头上发髻,才深吸口气走过去开门。 “哟,来的挺快啊!”魏鸣珂看了桃夭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瞟一眼褚江宁,黑着脸走进去坐下。 桃夭毕竟不是等闲人,轻轻带上们,转身的片刻已经神色如常毫无尴尬。在褚江宁左手边的空沙发上坐下,正跟魏鸣珂坐个对脸,她故意问了一句,“不打扰你们把,要不我走?” 这话问得,魏鸣珂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自己好像第三者的感觉。他清清嗓子,态度有所缓和:“走什么,都是自己人,再说了,我就是为正事儿来的,要不是碰上了,我下午还想去云楼找你一趟呢。” “行,说吧!”桃夭火速将语气切换成大众熟悉的冰冷商务口吻,“毕竟还领着二位一份工资呢,需要我出力的义不容辞,但如果要讨论与合作计划无关的话题,恕难从命。” 魏鸣珂的小算盘还没打,就被堵死了。面对这番态度的桃夭,他有些丧气,不过还是决定试探一二,“中日茶文化交流会的情况,你知道对吧?那些拿到推介函的供应商,都什么来路知道不?” 通过一系列明里暗里的骚操作,魏鸣珂已经拿到了最后一张推介函,成为20个预选供应商之一。这事儿桃夭早就的知内情,并且她也心里有数,以魏鸣珂操盘的那家茶企的实力,就算拿到了推介函,也会在筛选环节被刷下来。毕竟能拿到推介函的供应商,背后关系没一个简单的,这就决定了暗箱操作的可能性将被降至最小。所以最终胜出的,只能靠专业实力。然而魏鸣珂公司目前的水平,显然是垫底的。 不过此事与桃夭关系不大,所以一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此时魏鸣珂开门见山,她也不再含糊,“你搞清楚,交流会这件事上,我是为主办方服务的。作为预选参展方,你跟我打听你竞争对手的底细,我没听错吧?” 魏鸣珂开始打感情牌:“妹子,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这不江宁也在,是吧!就冲他,你也不带这么铁面无私的。” “冲谁都不行。”桃夭腰板挺直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公是公,私是私,连这点儿原则都没有,你以为我是在云楼空口吃白饭的?” “嗳我这……”被桃夭两句说得心虚起来,魏鸣珂有些怂,“我就随口一问……” “是吗?”桃夭目光在他身上掠过,“你是算好了我今天会到这儿,才跑过来随口一问的吧!”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褚江宁当了半天背景板,最终决定喘个气:“那什么,聊聊休宁产业基地的事儿吧。说这个,谁都不为难。” “好啊。”桃夭打量两人,“关于这件事,你们尽管说。” 褚江宁于是开了个头:“上个月我刚从那儿回来,休宁当地的专家综合水文、土壤、气候等一系列条件后,给出了几个适合种植茶叶、又有待开发的乡镇的情况,生态环境的确得天独厚。从市场上来看,倒是很有搞头。” 魏鸣珂也接话:“江宁养伤这一个月,我也带人去安徽考察了一趟,虽说待开发的地方价值空间很大,但实地环境也是个麻烦事儿。再有就是,休宁松萝的品质标准在哪儿?当地的人自然都喜欢拣好处说,但不同产地种出来茶叶的细微变化,他们还都说不清楚。” 桃夭眸光微动,似笑非笑地看向魏鸣珂:“你是想让我亲自去一趟,看看选哪儿合适对吧?” “聪明!” 见对方点头,她又说:“这事儿你跟杜老板商量,他那里准了,我随时可以过去。” “行,到时候让江宁陪着你一块儿!”魏鸣珂说着起身告辞,看看褚江宁,“兄 分卷阅读26 弟你好好养病,哥哥回去忙活我那一摊儿去了,你们继续啊,不用送。”说完就很自觉地出门走了。 褚江宁把桃夭拉到身边,抬起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膝上,手指微微摩挲她小腿:“刚才说话这么不客气,得亏老魏是自己兄弟,要是外人让你这么一顿呛……” 桃夭抢话:“要是外人,今天都没资格被我呛。哎哟——” 褚江宁闻言在她腿上掐了一把,又痛又痒。看她龇牙咧嘴,男人失笑:“跟我说话还敢这么冲,看哥哥怎么收拾你!”说话间就又扑在她身上,桃夭被挠得痒丝丝的,两人正要继续亲昵,忽然又听到敲门声。 护士小姐语气恭敬:“褚先生,我过来提醒你吃药!” 褚江宁无奈,不情不愿地放开桃夭,站起来扣好敞开的衣扣,气咻咻的:“进来!” 14、索酒 苏四实在想不明白,桃夭究竟看上褚江宁什么了。虽然在她那个圈子里,褚江宁无论家世还是才学都挑不出不好,妥妥的人中龙凤,可她认识的桃夭,那已经摆脱了人的范畴,直接就是仙人风骨了。 若是其它的女性朋友跟褚江宁纠缠在一起,苏四说不定还会出于种种原因告诫对方:“他们那些人没几个真心的,可别被金玉其外迷了眼。” 但对桃夭,说这些小儿科的话未免可笑,跟云楼形形色色的客人相比,褚江宁反而没那么璀璨夺目了。苏四以前也听父母讲过,说他们某某同僚一把年纪还人老心不老,黄昏恋的劲儿上来了,娶个相差几十岁的年轻姑娘续弦,也不是稀罕事儿。一代实权人物的手段魅力,是活在长辈羽翼下的二代三代们远不能企及的。 桃夭对大佬们尚且无心闲顾,又怎么可能对褚江宁这“小佬”动心?如果不是交情一般,苏四绝对会规劝褚江宁:“醒醒吧,别玩儿火了”。可惜啊可惜,褚江宁同志在她心里的位置,过于低廉。 “你跟褚江宁,不会是认真的吧?”周五的晚上,去酒吧的路上,开着车的苏四,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良久的问题。 桃夭付之一笑:“认真,你指的哪种?是哪种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认真吗?”说罢她摇摇头,“我可没那么痴心。” “那你们是哪种?”苏四越发好奇,“我可没见过哪个男的,能劳你亲自去医院看他的。” “成年人的相处,男欢女爱,比郎情妾意要现实。”桃夭说得诚恳又露骨,“本来我不想跟这伙人有牵扯的,可他非要来招惹我。说实在的,长相恰好是我喜欢的那类,到这个年纪了,没有合适的单着就单着,既然送上门来了,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也无伤大雅,不是吗?”d?? 苏四点头:“要么说咱们俩投缘呢,我就喜欢你这份儿坦诚和洒脱。” 说话的工夫酒吧到了,桃夭很少来这种地方,但今天是苏四生日,好友盛情相邀,她也无妨破一次例。 两人一进去就吸引了全场目光,只见两个美女一高一矮。一个短发纤瘦,穿一件黑色绣瑞鹤腾云的圆领长袍,中间腰封一束,英姿飒爽,走起路步履生风;一个步摇云髻,环佩声响,上身一件真丝暗提花的橙色长褙子,边缘满绣花叶相间的红蓝山茶,内配青草色抹胸,下面一条四合如意纹的米色百迭裙,脚上蹬着与上衣同色的绣花布鞋,一步一风情。 好在这里是间清吧,没有群魔乱舞的嘈杂扰攘。众人正惊异于两美女的风姿各异相得益彰时,酒吧老板认出了苏四,忙上前相迎:“哟,这不苏大小姐嘛,今天怎么想起到咱这小地方来了,稀客稀客,有失远迎!” 苏四也不客气:“老胡你少来,我们乐队里的人谁不认识你,都快赶上打卡上班儿的频率了,你还跟我扯这闲犊子。也就今天临时起意,忘给你打电话说了。” 老胡笑笑:“这不寻思客气一下嘛,怎么还上纲上线儿了。”眼光瞥向桃夭,不无兴趣,“这位美女是?还是第一次见……” “我好朋友。”苏四搪塞一句,转而问,“我们常去的那间,今天没人吧?” “冲您这句话,有人也得轰出去。”老胡说着,给服务员使个眼色,“带两位客人去九号房。” 楼上比下面更加安静,缓慢低沉的音乐,昏黄懒散的灯光,匹配着中世纪古堡风格的装修,置身其中有种说不出的混搭情调。 苏四翻了一圈菜单:“就要你们这儿主打的西餐拼盘吧,再来个果缤纷。” 服务员火速操作完毕,问道:“两位小姐需要点酒吗?” “我还是老规矩。”苏四说着,看向桃夭,忽然灵机一动,“我记得你们有款玫瑰味儿的伏特加?” “是的,需要点一杯吗?” 桃夭听出这是给自己的,刚要拒绝,就见苏四眼中闪出祈求:“知道你不胜酒力,可好不容易来一次,尝尝嘛,再说了就算喝醉了也有我呢!”拧不过寿星,她只能勉强答应。 很快餐品都上齐了,两人举杯相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桃夭一向对酒不感兴趣,原想着意思一下抿两口就算了,没想到苏四给点的这款却格外迎合她的味蕾。桃夭不免惊 分卷阅读27 喜,端起酒杯又连饮几口,苏四慌了:“姐们儿你慢点喝,这可是伏特加啊,度数不低呢!” “是吗?”桃夭凝视杯子里重琥珀色又闪些粉光的液体,不以为意,“我觉得挺好喝的,没感觉有白酒那么冲啊!” “当然跟白酒不一样,但度数没低多少,哎你——”她话没说完,一杯酒已经被桃夭喝掉三分之二了,苏四头大,“姐们儿,你们喝茶也不是这么个喝法吧!” 桃夭还是无所谓的样子,见状把杯子搁下:“想让我陪你喝酒的是你,不让我喝也是你,不就多喝了几口,至于吗?” 苏四欲哭无泪:“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可不敢再劝你喝酒了。” 两人重新闲聊起来,桃夭问她:“过生日也不会回家啊?” “我哥又不在,算了吧!爹妈都忙得昏天黑地,爷爷奶奶见面就催婚,我回去找刺激啊!” “老实说挺羡慕你的,家里人丁兴旺。” 苏四“哦”了一声,不知怎么接话。虽然跟桃夭关系不错,不过对方的家庭情况她还真知之甚少,只听说是家庭关系淡漠,与父母老死不相往来,唯一抚养桃夭长大的奶奶也早就过世了。其余内幕,一概不知。 正好这时苏四电话响了,是乐队同事打来的,她索性按了免提:“苏苏,听酒吧老板说你在楼上,下来一起玩儿呗!想起今天是你生日,大家都过来给你庆生呢!” 同事们的盛情,让苏四有些为难。桃夭看看她,低声说:“没事,我不介意。” 听她这话,苏四赶忙答应下来,两人又吃了几口,擦擦嘴,开门往一楼走。 乐队的人见过桃夭几次,所以场面倒不尴尬。有人还打趣:“好家伙,你俩今天都走复古路线啊!” 桃夭刚喝了酒,此时脸色泛出桃红,笑了起来:“对呀,刚才走在路上,还有人说我们俩CP感很足呢!” 有个主唱吃惊道:“小姐姐你今天跟以前不大一样。” “是吗,哪里不一样?” “以前是冷冰冰的仙女,不苟言笑,今天是仙女下凡与民同乐。” 也是借着酒意,她笑得更开怀:“嗯,谁还没个人设呀!既然你话都这么说了,那今天我也不在乎那些了——” 苏四太阳穴一跳,扭头看她:“桃桃,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桃夭缓缓摇头,“我说寿星,今天你过生日,要不这样,我给你跳支舞祝寿,怎么样?” 乐队众人一听,纷纷拍手:“这难得啊,上次看小姐姐跳舞还是帮我们拍MV的时候,好好好!” 苏四想拦已经拦不住了,就见桃夭风摆杨柳般走上小舞台,兰花指翘起,翩跹起舞,罗衣姿风引,轻带任情摇。 刚才那位搭话的主唱见状,跟队友们使个眼色:“老板这儿有现成的乐器放着,要不咱们一起上,给汉服小姐姐伴个奏?” 众人说声好,又看看苏四:“苏苏你今天是寿星,就在下面好好当观众吧!” 说着一干人各就各位,弹唱起《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词曲与舞者,倒是珠联璧合。桃夭旁若无人般,时而飘然转旋,轻若流风回雪,时而弄脚弯腰,矫似浮云遮月。苏四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发了个朋友圈小视频,配文道:“鬓鸦凝翠,鬟凤涵青,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这条动态刚发出两分钟,就点赞破百,连平常不怎么跟苏四互动的某纨绔子弟都评论:“这美女气质真特别,改天介绍认识一下?”苏四看完翻个白眼儿,心说你也配,懒得回复对方,继续观赏舞蹈了。 桃夭跳完一支《凌波舞》,还觉得不尽兴,冲主唱他们挥挥手:“再来一个,你们会弹《陌上桑》,我来跳《罗敷行》。” 大家火速达成共识,一曲又起,桃夭身姿旋转,再次忘我。可能是酒精作祟,她的动作比刚才慢了许多,不过腰肢款款,依旧情多舞态迟,意倾歌弄缓。 舞罢,全场叫好,很多不认识的人仍意犹未尽,见她摇摇摆摆地走下台,不禁起哄:“小姐姐,再跳一个!” 她驻足轻笑:“有点累,歇会儿再跳。”说着去苏四旁边的空位坐下,只觉满身是汗,热得难受,连一边衣襟滑下肩头都没在意。 苏四忙给她扯上去:“你真醉了?” 桃夭抓住苏四的手,面色红润醉眼朦胧:“里面又不是没穿,你干嘛给我捂这么严实,热死了。” 苏四语气发颤:“歇会儿就不热了,咱先把衣服穿好。” “哎呀,你别闹,我还想脱下来晾晾呢!” 只听她身后忽然多了个声音:“要不我帮你脱?” 15、排歌(H,200收藏加更) 桃夭回眸,瞧见褚江宁站在一步开外,脸上凛若冰霜。 “是你啊!”她勾勾手指,“过来!” 褚江宁很给面子,一步到位,俯身与她四目相对。桃夭抬手 分卷阅读28 挑起男人下巴,粉面含春眸光潋滟:“来,给我笑一个。” 褚江宁脸色更黑了,苏四那里已经冷汗直冒。以桃夭的段位,褚江宁绝对不能把她怎么样,可他绝对能对自己实行精准的打击报复。 “你不是要脱衣服吗,要不要我帮你?” 桃夭脑子有些断片,盯了褚江宁几秒,又转向苏四:“你把他招来的?” 苏四连连摇头干笑,虽然没对上褚江宁的眼睛,后背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暗骂自己手欠,刚才怎么就抽风非要发朋友圈呢? 见姐妹不说话,桃夭再度打量褚江宁,片刻后忽然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拽着男人胳膊说:“来都来了,陪我跳舞吧!” 褚江宁火了:“不能喝你逞什么能?”话是冲桃夭吼的,眼珠子是剜向苏四的。 作为酒醉之人,桃夭自然觉察不到这黑云压城般的气氛,还想推开褚江宁:“要你管!” 褚江宁二话不说,揽过她的腰就要离开:“走,跟我出去。” 苏四本想拦着,架不住对方一个刀子般的眼神划过来,她缩了缩手,怂了。虽然平常见了面也会开几句玩笑,偶尔也互相挤兑一下,但褚江宁真要严肃起来,苏四是真怵得慌。这话说起来就远了,魏鸣珂说当年跟褚江宁同一大院长起来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不怕他的,这大哥面相其实不凶狠,反而有那么几分翩翩君子的风度,可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让女生不敢靠近。倒是也有过头铁的女人去招惹她,结果无一例外是铩羽而归。连他为数不多的前女友、女伴们,也都全军覆没灰溜溜退场。 最后大家得出结论,褚江宁这人,应该跟女人有仇。 殊不知,被判定为仇女者的这位仁兄,此时此刻却被女人折腾的唉声叹气。 好不容易把桃夭塞进车里,褚江宁刚坐上驾驶位,桃夭便扑过来啃他脖子,在他领口处留下一片湿滑的吻痕后,又呵呵发笑:“还敢给我种草莓,来我给你种西红柿。” 褚江宁皱眉,推起她:“瞎胡闹什么,回去坐好了!” “胡闹?”桃夭杏眼圆睁,“那我就胡闹给你看看!”说着往他脸上贴,微微的酒气喷薄。 “闪开,我不亲醉鬼!” 桃夭眸光闪烁:“醉鬼非要亲你!”下一秒,嘴唇径直贴上他的,喝醉的女人蛮力格外大,桃夭用力在他口中索取,褚江宁第一次体会到舌头发麻,呼吸吃力的窒息感。 好半天,两人才平复喘息,桃夭笑得邪魅:“等会儿要是碰见交警查酒驾,我第一个举报你!”说完,倒在副驾上,慢慢阖上眼睛。 这一晚上,桃夭睡得出奇踏实,甚至连梦都做一个,就天亮了。 睁开眼的刹那,她忽然想起什么,忙低头一看,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男士T恤外,其余衣物全不在了。枕边空空,并无旁人。 抬头四顾,身下睡得是一张雕花镂空的红木架子床,四周悬着轻纱幔帐,拨开床帏,可见房中陈列古朴,与床同色的梳妆台、衣柜、小茶桌、凳子,靠墙的橱柜上,摆着瑞金香炉,炉内隐有青烟漫出,仔细嗅一口,香气清醇,是越南芽庄里等级较高的倒架沉香。 屋里没有钟表,透过窗棂看日头,时间应该不早了。地上一双鞋都没有,桃夭光着脚下床,开门出去。这处住宅是典型的四合院,站在廊庑下研究一阵,分辨出来自己睡的是正房,旁边的中堂里摆设很讲究,八仙桌、太师椅、墙上中堂画对联一应俱全。在中堂踱了几步,转身推开旁边书房的门,褚江宁果然在里面。 “醒了?”男人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他站在书案前,手中捏了支毛笔,看样子是在画画。 桃夭走上前,瞟了几眼,登时愤愤抱肩:“你成天除了画春宫图是不是没别的事儿干了?” 褚江宁搁下笔:“本来想干你的,结果醉成烂泥,只能大早上起来干这个了。” 她气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满嘴的不正经。” 男人笑起来,将毛毡叠着未完的花往右边一卷,空处半张桌子,随后笑着把桃夭报到桌子上,双手撑在她两边的桌沿上,四目相视:“我为什么要正经啊?” 她抬眼:“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不然呢,还指着哪个野男人给你换?” “你也是野男人。” “那敢情好啊,咱们现在就野一个!”边说边分开她两腿,去解自己裤带。 桃夭认输,抓住他的手说:“好了,大早上没吃饭,我还饿着呢!” “就该饿你两天,让你也尝尝那滋味儿。”见褚江宁说得咬牙切齿,桃夭知道这是想起之前车祸那档子事儿了,于是伸手拨他头发,“都好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不问不要紧,这话一出口,褚江宁脸色蓦地沉下来:“你还好意思问,昨天干嘛去了?” “吃饭啊!” “还有呢?” “喝了点儿小酒嘛!” “然后?” 桃夭不明所以的样子:“然后我干什么了?忘了。” “真的?”褚江宁低头,咬着她的肩膀,“舞跳得不错嘛,我们朋友圈儿里都快传遍了,一堆人排着队等着认识你这位汉服小姐姐呢! 分卷阅读29 ” 昨天褚江宁出院,朋友们特地为他包场庆祝,男男女女凑了一大屋子。一群人玩儿得正带劲时,不知哪个吃饱了撑着的耍了一眼朋友圈,然后就被苏四发的小视频引爆了。他们圈子里万年不发言的人都被炸了出来,表示求认识,还有个平常刻板保守到死的主儿,直接评论了一句“贵妃醉酒,美不胜收”,其余各种夸赞、好奇更是要溢出手机屏幕。 作为古典舞传承者的桃夭,虽然没考专业证书,但那曼妙传神的舞姿,内行外行都挑不出毛病。再加上她气质偏冷,跳舞更有种独特的飘渺感,褚江宁来来回回看着那只有10秒的视频,脑子里当时就想起了那句唐人的诗: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这样妖孽般的女人,让他如何放得下。所以褚江宁什么也没解释,直接丢下一干朋友离席而去。好在那间清吧离他们聚会的地方不远,赶到时醉鬼还没闹出更荒唐的事。 桃夭望着肩膀上的牙印,故意“啊”了一声,男人冷笑:“再叫大声点儿,这宅子三进三出。除了咱俩没别人听得见。” “啊?”她抬头,“这是哪儿啊?” “往前两公里就是御风山。” 桃夭双目一垂,那的确不容易让人听见。御风山脚下,是块冬暖夏凉的宝地,古代也是皇家的别苑所在,现在这里依旧没对外开放,从南宫门经过时,甚至还能看见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岗,很多来洛城疗养的中央高层人物,就住在御风山里。 能在这附近圈地盖院子建别墅的人,那还真是属螃蟹的可以横着走。 看着眼前这只“螃蟹”,桃夭决定以柔克刚:“哥哥,你说得都对,我下次改了。” “还想有下次?”他的手从T恤底部钻进去,握住她胸前的一簇香玉,微微用力,“下次想脱给谁看啊?” 乳尖被捏得疼中带痒,痒里发麻,身下也陡然涌出一股潮湿。褚江宁撩拨她的手法,从来十拿九准,桃夭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中蛊了,明明每次意识都是清醒的,可身体回回不受控制。 “只脱给你看。”说这句话时,她真切感受到声调都变了。 褚江宁看了看裤子上沾染的湿迹,也十分诧异:“你怎么这么骚啊,碰一下就湿成这样,大早上就想磨我是不是。” 桃夭说不出话来,双手抱住男人脖子,舌尖用力舔舐,然后解开休闲衫的两枚前扣,往下一扯,含住他胸上小小的乳头:“哥哥,我要你。” 纤长的双手,一只探进衣服里,在男人后背摩挲,一只移到他的腰间,迫不及待解他的裤带。褚江宁原本只是挑逗她,没想到火势一起自己也收不住了,瞬时抓起她无措的手,松开裤带,弹出火热的玉柱。 褚江宁把桃夭压在画案上,推起她胸前的体恤衫,俯下脸在她雪白绵软的乳上轻蹭,下身也没入桃源,在其间时而徘徊不前,时而突突进攻,胀满的欲望,被那幽户花房包裹得严丝合缝,甚至他每每抽出时,都仿佛听得到那嫣润处发出“吸吸”的不舍声。 他的速度顿时加快,身下人儿轻启朱唇,口中溢出啊啊呀呀的吟哦,不是还轻皱眉头,“哥哥,你轻点儿,撞疼我了……” 褚江宁微笑:“疼了,你才记得哥哥。”说罢,低声将她的躯体紧紧箍在怀里,胸膛紧贴,心心相印,他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进进出出的节奏,在她耳边念出那阙《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16、簇水(H) 一晌贪欢后,两人都饥肠辘辘。 门房老杨一早就把饭菜张罗好送进来了,桃夭也顾不得浑身粘腻,刷完牙就等不急去吃饭。按四合院的布置,饭厅就在中堂,不过二门内没有别人住,所以西厢房此刻饭菜喷香。桃夭一言不发地低头吃饭,褚江宁有些别扭:“一声都不吭,你是吃饭呢还是跟这上坟来了?” 桃夭噗嗤一笑,放下碗筷抽纸擦完嘴,故意惹他:“书上说了,食不言寝不语。” “是嘛?我怎么记得那天晚上你叫得全楼都快听见了?” 桃夭讪讪,褚江宁还嫌不够损,又补了句:“书上还说白日宣淫有辱斯文呢,刚才是谁缠着我浪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次轮到褚江宁无语了,果然两个诡辩天才凑到一起,风水是轮流转的。 歇了会儿,桃夭起身想去外面,走到门口才想起脚是光着的,她回眸:“怎么,把我拐到这荒山野地,鞋都不给穿啊?” 褚江宁过来打横抱起她:“有了鞋你就不听话了,去哪儿?” “洗澡。” 男人于是抱她往浴室走,偶有凉风掠过回廊,拂起如云长发,扑在褚江宁脸上。 桃夭搂着对方脖子,陡然失笑。 咬一口她的耳朵问:“又笑什么?” “清代缠足盛行,因此江南闺秀身后,总会跟着一 分卷阅读30 个健壮的天足女,每当小姐出行时,天足女会抱着她四处行走。久而久之,就有了‘抱小姐’的职业,我看你啊,适合干那个。” 褚江宁冷哼:“那我干嘛不去包小姐。” 桃夭张口咬他脖子:“去啊!” 区区几步路,两人腻腻歪歪走了好半天。浴室很大,不是现代风格的淋洒卫浴,而是古装剧里那种凿地而出的浴池。四面幔帐软垂,珠帘绣屏,褚江宁示意桃夭按下墙边的那个开关,不多时,室内就水汽氤氲,池中香汤翻涌,看样子还是仿温泉的构造。 果然情调是奢侈品,需要用钱砸才行。 桃夭被放下来,走去浴池边缘,蹲身捞了两把水试了试温度,转身盯着刚点好檀香的褚江宁:“你还不走?” 男人摇头,笑得无赖:“再整鱼犀拢翠簪,解衣先觉冷森森。教移兰烛频羞影,自试香汤更怕深。放着这么旖旎的画面不看,我走哪儿去?” 桃夭将长发一齐拨到前胸,眼中秋波荡漾:“你要不走,我就不洗了。” 褚江宁一刮她的脸:“学会讨价还价了。那你洗着,我去叫他们把餐厅收拾了,等会儿拿干净衣服给你。” 见男人转屏风出去了,她才把T恤一脱,扔到一旁的坐凳上,下池沐浴。水深和温度都刚刚好,桃夭顿觉舒服,走去池子一角,打开暗格,取出一块白净毛巾及沐浴用品,在身上涂抹洗涤。渐渐被温水泡的浑身松软,倚着池子有了隐隐困意,这时忽听背后声音:“初似洗花难抑按,终忧沃雪不胜任。这池子从建了到现在好几年,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桃夭吃了一惊,回头瞪他:“你该不是个淫魔大变态吧,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跑回来偷看?” 褚江宁走到池边蹲下:“岂知侍女帘帷外,剩取君王几饼金。汉成帝为了看赵合德洗澡,不惜贿赂宫女,唐明皇为了看贵妃出浴,特地春寒赐浴华清池。可见观赏水中浴女,是一大乐事,皇帝都未能免俗,我怎么能不饱眼福呢?刚才进来看你撒欢儿,就没打扰你。” 桃夭脸侧贴着缕缕发丝,玉峰隐在水下被头发覆盖着,若隐若现。沃雪般的肌肤被温水一泡,香脸半开娇旖旎。她直勾勾看向褚江宁,蓦地探出一只手,“下来呀!” 褚江宁故意用力一拍她的手心,往后退了退:“你个妖精,又想骚了?” 桃夭嘴角勾起却不回答,忽的直直站起,双臂拢住男人脖子,仰脸凑上去与他舌头纠缠一处。褚江宁再好的定力,也架不住如此的香艳旖旎,没几下就被她带到水里。 浑身湿透的男人,胯间的雄伟凸起尤为扎眼,桃夭低头望望,倾身覆住他,浅笑吟吟:“都人在水边走了,你还想做柳下惠?” 褚江宁扳着她的脸,说的认真:“谁说我是柳下惠,哥哥明明想做汉武帝,金屋藏娇。” “只要有座金屋在,阿娇遍地都是,何必要藏呢?” “可我看来金屋常有,阿娇难觅,不然,我也不至于活到现在才遇见你这骚货。” 桃夭瞬间失笑:“那大概,因为你不是陈冠希!” 褚江宁咬她脖子:“原来你喜欢那种的?今天哥哥就满足你!”说着将湿嗒嗒的衣裤一脱,丢在池子边沿。内裤褪到一半,那东西就迫不及待一跃而出,正好颠在桃夭手上,她五根纤纤手指用力握住,摩挲不止。 褚江宁被捻得喘息声重:“虚伪的浪逼,以前我怎么没看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欲女呢?” 桃夭抬眼:“不喜欢吗?” 男人“喔”了一声:“喜欢,解语生香风情盛放,这才叫女人。” “喜欢就管住你的嘴!”桃夭手中力道加大,面上薄怒,“我讨厌你说刚才用的那个词儿!” “哪个?浪逼?啊——”褚江宁叫出声来,连连告饶,“小妖精,你想守活寡啊,嗳嗳……我改了,真改了!” 她这才松了松手,褚江宁缓过劲来:“第一次你就听不顺耳,当时怎么不说?” “当时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说了你就听吗?恐怕你还会变法儿的来搅我。你这种喜欢作死的人,除非一击到位,不然越阻止你就越来劲。” “哟,吃透我了?” 桃夭将手中物儿向身前一递,双腿间的花苞向前一迎,丰隆柔腻的妙处已然夹住他。 “是要吃透你,不情愿被我吃?” 也是一语双关,问得褚江宁气促声颤:“情愿,就算被你这么骚的女人吃一辈子,我也乐意……” “那我不一定乐意,啊——” 褚江宁闻言就反客为主,下身还没挺入,手指就挤进一根,在紧狭深幽的洞府勾挠钻探,嫩滴滴的花心登时充血,将男人的手贴得越发炽热。 “继续过嘴瘾啊!”男人威胁着,手指瞬间抽空,出其不意挺枪就刺,桃夭无力地摄开双腿,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她宛转迎合,令褚江宁欲心火炽,仿佛“嘭”的一声,金茎直入九霄深处,他耸身抽送,一柄红缨枪拱上蹿下,将身下人刺得摇摆杨柳,声似莺啼。琼津玉露,顺着他的起落贯透,从他枪头浇下,褚江宁更觉心头振奋春兴弥发,使出浑身力气纵横驰骋,连一池静水,都跟着这双交颈鸳鸯潮 分卷阅读31 起浪平,扬波翻涌。 等他们消停下来时,浴池周围已经水花四溅。褚江宁起身去穿了件浴袍,又抱桃夭上去。屏风后,桃夭擦干身上正准备换衣服,拿起手边的衣服一看,气得想打人。 “褚江宁,你个混蛋!” 她裹着浴巾冲出来,将那薄薄的一袭茜红交领纱衣砸在对方身上,“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衣服?” “娉婷初试藕丝裳,凤尺裁成猩血色,传说贵妃出浴,穿的就是这种。”男人笑意深深,走到她身边,展开那件足以令人春光大泄的衣裳,在她身上比着,“就穿一回给我看看,好不好?” 桃夭熬不过褚江宁磋磨,最终将那宽松的袍子罩在身上。腰间还假模假样地设计了两根收腰系带,然而面料又薄又透,还袒胸露乳,除了让臭男人两眼放光外,毫无乱用。 臭男人看着她的上身效果,顿时沾沾自喜,抱起她就往外走。 桃夭羞得拳打褚江宁胸膛:“你神经病啊,穿成这样被人撞见,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他们收拾完早走了。” 一时又回到书房,褚江宁将她置于圆凳上坐着,先拿了条干毛巾让她擦头发,然后自顾自拉开书架底层的抽屉,从一堆卷轴里找出一幅画。打开后,桃夭注目看,是现代工笔人物女画家王叔晖于1947年画的《杨妃出浴图》,画中的贵妃旖旎风流的姿态,在褚江宁眼里,与此刻的桃夭如出一辙。 她却只两注意到了身上的衣服,对比花纹一看,竟然是按画里一步一复刻的。褚江宁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痴笑,他喃喃自语:“这才叫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桃夭无奈摇头:“褚江宁,你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疯子。” 褚江宁兀自沉醉:“这宅子,是我年少时的梦想,可建好之后又觉得近乡情怯,自己住总觉得少点儿什么。直到认识你,我突然D??发现了它的好处,什么时候搬过来,陪着哥哥一起?” “什么时候都不会。”桃夭回得干脆,“你是我的闲情逸致,可我很清楚,云楼才是我的志趣所向。我的人生追求,不在于跟哪个男人,或者嫁为人妇。你不要天真地以为,咱们两个睡上几觉,我就要对你言听计从。” “换我对你言听计从,也未尝不可。” 桃夭眼前一亮:“哥哥真是个知心知意的好男人,我要爱上你了怎么办?” 褚江宁抱她在怀,重新坐下:“你这女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不信,可我知道你爱听呐!” 两人你来我往地调弄风情,桃夭突然想起件正事:“下礼拜苏老太爷过寿,有个忙你可必须要帮!” 17、尾犯 褚江宁做梦都想不到,桃夭竟然让他在苏老太爷的寿宴上吹唢呐伴奏。刚听到这出格的要求时,他直接严词拒绝,桃夭不肯罢休,一番软磨硬泡,最终使其妥协。 褚江宁面上从善如流,心里已经把魏鸣珂和苏四这对缺德表兄妹记恨上了。 作为京城首屈一指的衙内,褚江宁一向是狂荡不羁的代名词。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位游戏红尘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竟然是正经的唢呐艺术非遗传承人。事情还得从他小时候说起,褚老太爷有个同宗兄弟,几代都是吹唢呐的,少时艺术细菌浓厚的褚公子,头脑一热就拜了那老爷子为师,没几年便神功大成,甚至还凭实力拿过全国大赛的总冠军。 但年纪越长他越发现这种乐器杀伤力太强了,俗话说的好,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因此唢呐在民间还有一诨号,叫乐器流氓。褚衙内虽然商业手段偶尔流氓,还不想把这个标签贴脸上,所以现在除了家人和魏鸣珂这个发小,别人根本不知他褚公子有此绝活儿,连苏四都是间接得知的内情,何况桃夭。 然而褚公子已于温柔乡中五迷三道,最后的底线终究决溃。 苏四听到桃夭电话里传来的喜讯,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魏鸣珂得知后,有了充分理由怀疑自个儿发小走火入魔。他不过是出个坏点子投石问路,想借此检验一下褚江宁对桃夭的态度,没想到结果如此扎心。 但他还是单纯了,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又岂会只做一件壮举。 周一桃夭去上班的时候,气色红润如瑶池仙桃,同事们见微知著,私下里都猜她一定谈恋爱了。不过素知这主儿性子冷,因此也没人多问。杜伯炎火眼金睛,自然看出了眉目,他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工作之余还不忘找桃夭谈谈心:“我跟你俞老师都觉得小褚很适合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放下的就放下,体会一下常规女性的生活,对你身心更有益。” 桃夭此刻深切感受到了苏四被催婚时的抑郁,她眉毛一挑:“伯伯,您就不担心我被拐跑了?” 杜伯炎露出和煦的笑容:“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有时也胡闹但不至于太浑。”言下之意,你把褚江宁带沟里还差不多。 也知道杜老板是一番好心,桃夭识趣地点头:“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言不由衷的样子,杜伯炎看在眼 分卷阅读32 里,到底没点破。 下班时褚江宁打来电话:“我来接你。” 她躲在更衣室里声音小的像做贼:“昨晚才分别,一天还没到呢!你就不能给自己留点儿私人空间?” “要不我来云楼门口等你?” 桃夭认栽,没好气道:“别废话,博物院后门的十字路口,老地方!” 那边听了,才笑着收线。 五点刚过,马路上的车流逐渐密集起来,褚江宁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抽烟,桃夭一摔门上来了。他赶紧掐灭烟头,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跟马路上抽多没劲啊,回家怎么抽都没人烦你。” “不行,一个人多寂寞啊!” “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 两人昨天定下约定,周一到周五非工作不见面,就算见面也绝不在下班时间互相打扰。桃夭很明白,如果私生活里频繁出现男人这种生物,她的工作状态一定会受到影响。不说心境,单是身体反应就不可能没有变化。她之前清心寡欲,所以整个人呈现出的都是冷淡从容的禁欲感,可性事一多,情欲滋养出的娇媚柔和是藏不住的,这无形中会令她多出轻佻感。长此以往,必然闹出乱子,实在得不偿失。 褚江宁深谙烈女怕缠郎之道,一副无赖嘴脸:“昨天是被你这妖精迷了眼,今天一觉醒来,哥哥就后悔了。” 桃夭丢个白眼给他:“要点儿脸,没那么难。” “我还就不要了!”褚江宁扑过来拢住她,眼里发热,“没这道理,不能你爽完,就穿上衣服不认人了!” “咚咚!” 结果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外面站着个交警敲窗,“该路段高峰期不能随意停车!” 桃夭笑得花枝乱颤,褚江宁脸色有些黑,可终究不占理,只能默默将车开走。 一路上讨价还价,桃夭才答应和他吃饭。地点在二环边儿上一个大排档里,她下车时还挺奇怪。 “怎么,看不上?”褚江宁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站住脚说,“换个地方也行,去哪儿听你的。” “没有。”她摇摇头,不无讽刺意味,“我是没想到,原来你还喜欢与民同乐啊!” 听出话中的刻薄,褚江宁回击道:“前天上午,是谁在我书房里嘀咕想吃碳烤生蚝的?” 她顿时想起来了,当时褚江宁非要她倒去美人榻上不动,然后按她的样子去临摹那副《杨妃出浴图》。一个姿势摆了几个小时,褚江宁才将将勾完轮廓,当时桃夭又累又饿,顺口说了一句想吃生蚝,不想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大排档的老板一看就跟褚江宁认识,看他们走进院里忙招呼出来:“嚯,今天怎么赏脸到咱这儿来了?刚才老远我就瞅着像你,就是觉着那车不是你的风格,所以没敢认。怎么着,开始走低调路线了?”一时又疑窦丛生地瞟瞟桃夭,“这位小妹是——女朋友?” 桃夭客气地冲那人点点头,也不开口。褚江宁不耐烦地凛了对方一眼:“问那么多干嘛,来吃个饭还得录口供啊?你再废话我们上别处去!” “嚯好好,你谱儿大。”老板说着,亲自抽马扎子招呼他们坐下,“想吃点儿什么啊?” “你这话就多余问,招牌菜有什么上什么,特别是碳烤生蚝,多来点儿!” “哟,兄弟你这是累着了想大补?”看那老板笑得一脸内涵,褚江宁斜他一眼,朝桃夭努嘴,“她想吃,寻思着就你这儿手艺最正宗,材料还新鲜,正好有空就过来了。” 老板这才仔细打量桃夭,默了一晌正式做起自我介绍:“美女你好,我叫黄平川,见面就是朋友,以后想吃海鲜尽管过来,我请!” 说罢还想握个手,褚江宁眼疾手快给推了回去,一时笑里藏刀:“咱又不是付不起你饭钱,干嘛用你请,显你啊?” 桃夭笑笑,礼貌地回了一句“幸会”。 “妹子做什么工作的,看着像个文化人儿。” 褚江宁代答:“茶叶。” “我说呢,怪不得气质出众。”夸完,黄平川拿出手机:“妹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咱加个微信?我这儿也送外卖,改天你想吃烧烤了又不想动,微信里说一声,我找人给你送。” 褚江宁倒没拦,还跟着解释两句:“你叫他黄哥就行,要是不乐意就叫老黄。主业卖烧烤,副业搞建工,你以为他真大方?那是为了下回送礼跑关系的时候,请教你怎么选茶叶。” 话说到这份儿上,桃夭也不好拒绝,拿出手机,说声“我扫你吧”,两人加了微信。 这时有服务员从里面端出刚消完毒的骨瓷餐具,摆好后顺势将桌子上一次性餐具都收了,接着有人端来烤好了肉串儿和海鲜,黄平川起身:“你们慢慢吃,不够了招呼我!” 等他走了褚江宁才又说:“老黄是堂哥的战友,人挺仗义的。他往后要是找你有事儿,不想应付你就跟我说。” 桃夭面无表情“嗯”了一声,褚江宁也看不出她什么心思。 吃到七八分饱,桃夭就住了嘴,虽说是靠手艺和脑子吃饭,可身材还是要保持的。褚江宁也不多说,自己又拿起签子撸了几串儿,这时忽听脚底下有“喵喵”声,一只胖嘟嘟的小白猫在他们脚边打转。 分卷阅读33 桃夭脸色一喜,夹了盘子里剩下的鱼肉到小猫嘴边:“喵喵,吃呀!”猫友好地叫了两声,张嘴大吃。 褚江宁瞬间感觉自己还不如一只猫,两人最是缱绻情浓时,桃夭语气都没温柔软糯过。他有些吃味,看桃夭伸手要摸猫脑袋,一把捞住她的手:“野猫别乱碰,咬着你!” 桃夭疑惑:“难道不是老板养的?” “嘁,他才没闲心养猫呢!” 正好这时黄平川过来,褚江宁问:“你家的猫?” “野的,每天都过来蹭吃的。没挠着你们吧,不行我让服务员弄走。” 不等褚江宁说话,桃夭脸上又浮出笑容:“真没人要,我就带回去养着吧!” 褚江宁一捏她手指:“想养猫我明天找人选只有血统的。” “金贵的不会养,我就喜欢这只。” 男人松开她的手,嘴里凉飕飕的:“自己逮啊,没人帮你。” “也没让你帮。”话没说完。她就轻车熟路提起小猫,托在了手里。 褚江宁急了:“靠,这种野猫没打针,别抱那么近!”说着又冲黄平川道,“别愣着,去给找个笼子!” 最终小猫很听话地进了笼子,褚江宁虽然嫌弃,还是一手拎着一手牵起桃夭。 黄平川把他们送到大门口:“前面小胡同拐弯儿不远,有家宠物医院,你们要是不着急走,可以先把猫放那儿,观察两天等驱虫打针完了,抱回家养才安全。” 褚江宁深以为然:“我看行。” 说话的工夫,刚才坐他俩不远处的一桌小青年,也结了账出来,有个黄毛走到大门口还特意回头瞄了桃夭几眼。褚江宁面露不悦,刻意将桃夭往身后护了下。 按照黄平川说的地址,两个人把小猫安顿好。出了宠物医院,桃夭心情很好地取笑褚江宁:“不是说野猫不干净吗,提了这么久笼子,不怕脏着你的手?” “那一会儿回去了,你好好陪哥哥洗。” “蹬鼻子上脸,你想回哪儿去?” “你回哪儿我就跟着去——”话还没说完,褚江宁冷不丁往身后一瞥,不远处有几个人跟了上来,往前一扫,一辆面包车不知何时堵在了胡同口上。 就着昏暗的路灯,褚江宁面色一凛,身后为首的那人,不就是刚才的黄毛? 18、导引(200珍珠加更) 感觉腰上猛地一紧,桃夭以为褚江宁又要胡闹,正想打开他的手,就见男人手指在她嘴前一竖。鱼水之欢带来的默契,使她从肢体语音中读出了对方的用意。 “一会儿趁我缠住他们,你什么也别管,往胡同外面跑。” 桃夭气息一滞,忽然手里多了样东西,褚江宁低声嘱咐:“车钥匙你拿好,出了胡同直接往西跑,上了车报警。如果半道儿被追上了,先随便拽个路人,千万别撒手!” 她将钥匙紧紧撰在手里,并不知说什么,另一只手用力扣住褚江宁的,对方也回握一下,意在让她放心。 不过片刻功夫,后面的四个人已经徐徐逼近,胡同口的面包车门蓦地被推开,两道人影登时蹿出。 褚江宁顾不得多想,往前一推桃夭:“跑!”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四个人立时就到了褚江宁跟前,顷刻间与他扭打在一起。褚江宁仗着出身将门会些拳脚功夫,起初还镇静自若勉强招架得住,可四人前后左右地围着他,到底猛虎不敌群狼,几个回合后他就显出了吃力。 桃夭跑了没两步就停住脚,面包车上下来的两人步步紧逼,她被迫往后退着。不远处,褚江宁似乎已经落了下风,紧要关头,她决定放手一搏,掏出指纹解锁后的手机,低头一点微信,立刻向黄平川发过去语音通话。 这时那两个人已到近前,二话不说就抢她手机,最后时刻电话接通:“救我们,胡同里——” 啪! 话音刚落她的腕子已被制住,手机霎时被扬在地上。两人一上一下把她往面包车的方向拖,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桃夭暗想喊救命不一定有人见义勇为,因此扯脖子大喊:“着火了,快救火啊,着火了——” 两人顿时愣住,连围攻褚江宁的几人都动作一停,褚江宁早被打得倒在地上,屈膝护裆双臂抱头。此时桃夭一喊,他逮着机会,就近抓住一个人的脚脖子,出其不意伸手一拽,瞬间将对方掼倒在地。另外三人反应过来,一人将其压着,剩余的死命踢他。 桃夭被捂住了嘴,她刚才的叫喊惊动了两边住户,就近的一户人家的门头灯突然打开,一个男人出来查看情况,正看到这围殴掳掠的一幕。 “再他妈看捅死你!”捂着桃夭嘴的人恶狠狠地叫嚣道,男人害怕迅速跑回院子紧闭大门,一时灯也灭了,胡同再次陷入漆黑。 桃夭趁其不备咬在捂她嘴的脏手上,对方吃痛手一松,她趁机呼喊:“杀人了着火了——啊——” 刚喊一句,就被打了一耳光,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疼。 “黄毛,别他妈管那男的了,快走!”眨眼间桃夭已经被抬到面包车跟前,她嘴被死死捂着,发不 分卷阅读34 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面包车后冲出亮光一片,黄平川带着厨师服务员等人闻风而至。黑灯瞎火的胡同一下子被照亮,厨师腰系围裙手挥菜刀,几个服务员都抡着马扎,三下五除二就将近前两人制服,一拥而上打得两人哭天喊地。 另外四人刚甩开褚江宁跑到一半,忽见救兵赶到,抹头又往反方向跑,黄平川几人拔腿就追了上去,没五十米就将黄毛等人薅住,搂头盖脸先胖揍一顿。 桃夭忍着疼跑上前抱这褚江宁,满心焦急地晃他:“褚江宁,你没事儿吧?褚江宁!” 褚江宁悠悠睁开眼,嘴角淤青还逗她:“怎么,怕我死了你守寡?” “都什么时候了还胡说!”她气得锤他胳膊,只听褚江宁“嘶”的一声,“别碰哪儿,疼!” 黄平川这时已经押着黄毛等人回来,见褚江宁如此狼狈还不忘调情,也是没眼看。他走至近前:“兄弟,你怎么样?” “皮外伤,先扶我起来。” 桃夭和黄平川一左一右,扶他站起身,褚江宁灰头土脸地看向桃夭:“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她摇头,褚江宁拿出手机打开灯一照,就见她嘴角渗出丝丝血迹,登时暴跳如雷:“哪个杂种干的?”说着转身就冲黄毛等人大打出手,揍完才反应过来不是他们,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两人跟前,不由分说又是一顿疯狂输出。 “操你妈的,老子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指头,你个逼养的敢打她,废了你个丫挺的!”边说边抬脚朝两人下三路猛踹,黄平川怕出事儿,忙上前拦着,“兄弟你淡定!” 褚江宁急了眼差点连他也踹上,桃夭走过来不动声色一抓褚江宁手腕,将其怒火压住。转而对众人说:“他们身上的手机,最好先收了。” 一句话让褚江宁清醒过来,低头看桃夭:“这些人是冲你来的?” 她点头:“可我不认识他们。” 褚江宁心思电转,想起了什么,拍拍桃夭的手:“我来处理。” 胡同里的住户刚才听到打斗声,已经报了警,这时便闻警笛声由远至近。 “老黄,把这几个崽子手机都收了。”说完走到一边,不知给谁打电话去了。 那些片儿警刚开始凶神恶煞的,一个个的脸色晦气比出殡还难看,不问缘由就要把所有人带走。不一会儿领头的警察忽然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吆五喝六的姿态瞬间消失,卑躬屈膝却不知舌头该往哪儿舔。 过不久,就见另一队公安赶到,亮出证件说是市局刑警队的。 最前面一人走过来和褚江宁握手:“您好,我是刑警支队的王峰。” 褚江宁也很客气:“早就听说过王队的大名,公安部二等英模啊!” “客气、客气……” 说几句场面话,褚江宁切入正题:“刚才有点事儿,从这路过,突然就窜出来几个小流氓,想对我实施抢劫。这不刚好几位热心市民路过,帮忙制服了这一伙歹徒。”说着朝黄平川等人努努嘴,绝口不提桃夭。 黄平川也配合着演戏,满脸谦逊:“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几个都是退伍军人,见义勇为共创和谐社会嘛!” 褚江宁继续说:“王队你看,不行我跟着回去做个笔录?” 王峰看完两位影帝的表演,也很配合地添了句台词:“那就有劳您,跟我们去局里走一下程序。” 黄毛等人看了,就知道踢上铁版了,纷纷打着哆嗦垂头丧气。刑警队的人将他们押上警车,从头到尾都没给那些片儿警一个正眼。 褚江宁转头对桃夭道:“我让司机去老黄店里接你,今晚上你别回去了,到御风山等我。” 经历了刚才的惊魂一刻,她疲惫地点点头,想将车钥匙给褚江宁,结果还没找到对方就上了王峰的警车。 黄平川把桃夭的手机递过来,她一按键发现彻底无法开机。 第二天桃夭在御风山的四合院醒来时,才知褚江宁一夜未归。 她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件汉服长袍套在身上,开门去了书房,里面的榻上,果然躺着个男人。关门的声音将对方吵醒,她走过去,在塌边坐下,褚江宁有些疲惫地展臂环住她的腰:“晚上睡得好吗?” “挺踏实的。”桃夭说着,伸手抚摸男人脸庞,“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睡这儿了?” “到的时候两三点了,怕吵着你。” “转过脸来我看看。” 褚江宁开始不愿意,实在拧不过她,才露出淤青红肿的嘴角。 桃夭笑着轻轻吻上去:“还疼吗?” 男人闭着眼:“亲一口就少疼一分钟,你得一直亲才不疼。” “讨厌。”往里推推他,桃夭侧躺在塌上,“一会儿你让他们煮几个鸡蛋,我拿蛋清给你敷敷。” 褚江宁嘴里没个正经:“拿你奶子给我敷敷更管用。” “再胡说我走了。”作势要下去,男人一把拽住她,“好,不闹了。” 一时说起昨晚的事,桃夭问他:“你昨天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所以才跟着去公安局?” 褚江宁抬眼看她:“看来我办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你。” 她嗔道:“原来你想瞒我! 分卷阅读35 ” “是啊,这不又没成功。”话锋一转,说回正题,“你知道那几个王八蛋是谁指使的吗?” “我认识?” 褚江宁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高万成。” 想了半天她才记起,原来是温泉招待所那个瘾君子:“他当时那个情况,不可能记得我啊!” “苏四前几天发的朋友圈你忘了?”褚江宁嘴???里酸酸的,“你都火出圈儿去了!” 高万成江湖贺号“高衙内”,虽然没有当太尉的爹,但家庭背景在衙内圈儿也算数得着。这位高衙内的行事作风,是完全照着《水浒传》里那位前辈的路线走的,当年一度跟“海淀银枪小霸王”齐名,后来小霸王被收拾了,只剩下这坏到流脓的江湖毒瘤。 自从在温泉招待所挨了踹,高万成就倍觉丢份儿,总想找机会挣回面子。 但褚江宁他是万万不敢惹的,毕竟衙内圈儿也分等级,站在金字塔顶级的褚江宁和魏鸣珂,对高衙内这等low逼就没正眼儿看过。要不是温泉招待所的偶遇,高衙内就算来褚江宁手底下领号挨揍,排队都能排法国去。 所以一直以来,高衙内的目标就是桃夭,但他找了好多人去打探,都没摸出桃夭的踪迹。直到看见苏四发的动态,高衙内才按图索骥,盯上了桃夭。这小子甚至跟狐朋狗党约好了,要把让他出丑的女人绑去郊外轮!所以他从早上就放了人,在琅华台外面盯梢。 恰逢褚江宁为博美人欢心,从车到车牌都换成了最低调的那辆,盯梢的人没发现什么特别,也就没汇报此事。一伙人尾随他们吃完饭又从宠物医院出来,才找准时机准备抢人,于是有了后来的一幕。 褚江宁让人顺着黄毛他们的通话记录查,果然锁定了高衙内。忙到半夜,他才布置好一切。 “狗娘养的杂种,敢在老子头上动土……”褚江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阴死他丫!” 19、哨遍 因为手机被摔坏,加上脸上还没消肿的缘故,桃夭索性向杜伯炎告了假。杜老板很通情达理,听了关于高衙内的前因后果后,还安慰她:“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出不了大乱子。” 桃夭嘴上答应着,还是心有余悸,那边杜伯炎又提醒:“过几天就到苏老太爷大寿了,苏家丫头早就跟我提,要让你去寿宴上帮忙。到时我跟你俞老师也会出席,趁休息的时候,你好好准备准备。” 她险些忘了这事,苏四找的伴奏,可不只吹唢呐的褚江宁,还有自己这个弹琵琶的,听说娴熟另外几门乐器的,也是从她社交圈子里抓的壮丁。 褚江宁因为身上肉疼,着实安分了几天。桃夭想起那晚的惊险,自觉心里不忍,便一直在四合院里陪他。抛开肉欲,二人也算合拍,褚江宁工笔仕女图技艺精湛,桃夭写的一手簪花小楷,临风把盏对月吟诗的风雅事,聊起来总不会冷场。 搁古代看,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然而桃夭是现代女性,她并不认为找到家世样貌能力皆出众的男人,就是人生赢家。 褚江宁大抵猜到她一些心思,倒没什么巨大反应,他清楚,安之若素更有利于双方关系稳定发展。 苏四在爷爷寿宴前一天邀约桃夭去排练,褚江宁让司机送她过去,自己仍旧闭门不出。他嘴边还有些红肿没消,怎么可能轻易示人,桃夭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司机钟城也是退伍军人,前两天去接她时,黄平川还是一口一个“老班长”的称呼着。刚才钟城接了他老婆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气冲冲挂了。 桃夭见状问:“钟哥跟嫂子吵架啦?” 钟城倒也不拘谨,随口说:“我也不愿跟她呛,可每次到孩子这事儿上,就头疼。你说孩子不愿上补习班,她光给我抱怨管什么用啊!” “孩子多大呀?” “下半年就升初二,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师也反映说上课走神,考试成绩也一直下滑。” “是姑娘?” “可不,要是小子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顿再说。丫头片子是轻也不是,重也不行,我们两口子有时忙起来顾不上她,一来二去现在回到家连声都不怎么吭。” 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 “是一对一私教?” “可不。还是托朋友找的,那小伙子名校海归,一节课就上千。前两年都挺好的,最近丫头说什么也不愿上了,倒不是钱的事儿,主要怕她成绩跟不上……” “钟哥,我感觉问题可能出在家教身上。”桃夭脸上异常严肃,“回去让嫂子好好问问姑娘,那老师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 说话的工夫就到了地方,苏四借的是国家大剧院的场馆,等候室里六七个男男女女,正跟一块儿聊天,忽见门边多了仙女似的人,都有些好奇。 她今天穿的是汉风连衣长裙,走起路来整个人仙气飘飘的。有人见了很是兴奋:“小四,这就是那天发的汉服小姐姐吧,真人比视频里更有气质,哎后来你怎么删了?” 苏四知道桃夭不爱交际,只说是朋友并没过多介绍她。见人问,才 分卷阅读36 打马虎眼说:“当时新消息提醒太多,回不过来看得我头大,删除了完事儿。”接着也不待对方再问,招呼众人,“咱们都齐了,去场馆里练练呗,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节奏能统一就行。” 众人往场馆走,路上苏四小声问:“你们那位怎么没来,他不会放我鸽子吧?” 因高衙内闹出的风波,桃夭跟褚江宁都选择低调处理,所以除了杜伯炎她谁都没说。 “他今天有个会要开,抽不开身。不过你放心,谱子我都让他看了,他还吹给我听了两遍,保证不会丢你的人。” “那就行。”苏四说着,不禁略带深意地一笑,“看来你们琴瑟和鸣啊,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呀?” “别胡说,我可不想被男人绊住脚。” 一时到了排练馆,众人各自排好位置坐定,苏四亲自站在台前指挥。都是多才多艺的主儿,前后走了几遍,就各自有了默契。 第二天万里无云艳阳高悬,曾经历许多历史沉浮,被称为“政治后花园”的御风山。入口处,来往车辆络绎不绝,光检查通行证和进行安检的卫兵,就比平时多了两倍。 苏老太爷一向谨慎,退下来后也依然保持着从前的低调作风,本来不想大操大办,可人到九十古来稀,鲐背之年再不风光一次,恐怕以后也难有了。 毕竟是前国家领导人,想来贺寿者自然多如牛毛,不过有资格进入御风山的,大都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那些位。 桃夭坐在杜家的车里,跟杜伯炎夫妇闲话家常。本想就云楼的后续规划多聊几句,然而俞曼声此刻,却最关心她的感情问题:“褚江宁那小子,应该能入你眼吧?” 她一时语塞:“俞老师,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俞曼声露出了然的笑容:“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你要瞧得上他,我跟你伯伯一块儿帮你参谋。” 这时已经到了停车位,来不及多说,几人都下了车。 苏家的四合院里里外外都张灯结彩,大红喜毡铺了一庭院,院内两边已经摆好了十几张圆桌和座椅。 桃夭老远就见苏四站在院门口接待来宾,他们刚走近,苏四就跑过来跟杜伯炎夫妇问好。桃夭还没开口,就见一堆人簇拥着个白发老人到了,苏老太爷亲自出来迎接:“老褚,等你老半天了!” 一听这话,桃夭循声望了几望,从一堆人里找到了褚江宁的脸,不用猜也知道,那白发老人就是他爷爷,褚老爷子很激动地握着苏老太爷的手:“老政委,我来给你贺寿了!” 两人从年轻时起搭档了几十年,如今鬓发皆白,想起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个个去世,苏老太爷不免叹气:“当年那一群人里,就剩咱俩老家伙了,都老了!” 说着就泫然欲泣,旁边的儿女们忙劝:“爸,有什么话进家说,您跟褚叔都这么大岁数了,老跟外头站着身体受不了。”众人于是将两位老人搀进院子,请入高堂就座。 杜伯炎回头看看桃夭:“你们不是还有节目要准备嘛,去忙吧,我跟你老师先去拜寿。” 领着桃夭走到僻静处,苏四站住脚:“其他人都到齐了,把你那位叫出来呗,别人可请不动他。” 在桃夭面前,苏四连褚江宁的名字都省了,直接就“你那位”。桃夭也无心掰扯这些,拿手机给对方发微信:“门口大红灯笼下面等你。” 不到半分钟,那位就从中堂里走出来了。他今天一身正装,脸上的淤伤也退干净了,看上去的确芝兰玉树郎艳独绝。 苏四问褚江宁:“一会儿寿宴就开始了,你这儿咋样啊哥?” 褚江宁气定神闲:“既然敢答应,就不会给你办砸,唢呐我都带来了,我现在就去车上拿。你就擎好吧!” 果如他所说,苏家的寿宴一开,就博了个满堂彩。 苏四站在庭前台阶上,引吭高唱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 台阶两旁边,伴奏人员有坐有站。褚江宁站桃夭身边,举着唢呐中气十足,手指不断变换着。下面围观的小年轻都看呆了,谁想得到,平常风流倜傥的褚公子,吹起此等民乐竟然轻车熟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坐后排的那些人都看着褚江宁,笑得满怀深意。褚江宁视而不见,然后加大了吹奏力度。肺活量之大,桃夭耳朵都快震聋了。她有理由怀疑,褚江宁是故意选了这个站位,这人记仇,自己软磨硬泡让他来表演,他就当场报复。 苏四那里,字正腔圆语调得当,唱的十分投入:“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撒热血——写春秋!” 这是苏老太爷最喜欢的一段戏,别看只有短短四句唱词,苏四可是偷偷拜师学艺,光准备就用了大半年。 一唱完就掌声如雷,高堂上坐着的老人放声大笑:“好!” 苏四也会卖乖,趁机一个转身,敬了个标准军礼,苏老太爷顿时就想起了前半生的戎马生涯,不禁有些哽咽:“小四,好、好,你有心了……” 褚老爷子见状忙举杯:“老政委,今天你过大寿,可不兴抹眼泪,来,我敬你一杯!”这才把老太爷的伤感情绪扭转回来。 桃夭手抱琵琶,跟在几 分卷阅读37 人后面默默退场,最后与苏四坐到了同一桌。刚才在前面时就有人打量她,此时她坐下,有几个招蜂引蝶的自来熟,立马就探过脑袋来搭讪:“美女,你是小四朋友?以前咱是不是见过?” “诶,姑娘,你是不是穿汉服跳舞那个?” 实在懒得理这些人,她摇摇头就假装看手机。褚江宁坐她背后斜对过,冷不丁扫了那几个没出息的一眼,“你们怎么这么多废话?不愿待这儿出去!” 那几位无缘无故被骂,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没再开腔,但都在心里盘算,等寿宴完了喝茶的工夫,先去加个微信再说。 然而他们还是太年轻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筵席还没撤,俞曼声就亲自过来叫桃夭:“跟我去里面,几位首长都想喝茶,等着看你手艺呢!” 20、乐世 见桃夭跟着俞曼声进了中堂,院内坐的男女老少都有些懵。她今天穿了件暗藕荷色的提花老缎子圆领旗袍,只在腰身处稍微掐了一下,没有平日的曲线玲珑,修身又不失庄重。及脚踝的裙长,一段雪白的颈子露在外面,脊背挺直,配上高盘的发髻,和八分阔袖中一双纤纤玉手,把身形衬得刚好,颇有民国画报里大家闺秀的风度。 正值勤务人员过来收拾残羹剩碟,筵席间于是有了窃窃私语声。 “嚯,挺高冷啊!” “这位究竟什么来头?” 坐得近的碰碰苏四:“你这朋友干嘛的啊?” 见苏四笑而不语,一群人更加浮想联翩。 此时中堂里面的气氛,就沉静得多,桃夭进去欠欠身,说了句“各位首长好”,便大方落座。原本该是苏老太爷坐正中主位,但茶桌上泡茶人才是主,所以理所当然由桃夭坐。 主位左手边是首席客座,褚老爷子当仁不让,苏老太爷为彰显待客之道,紧挨着老战友屈座于左边第二位,左侧独位坐着政治局某常委,桃夭对面从左向右,依次坐着褚江宁父亲、魏鸣珂父亲、组织部大佬、杜伯炎,苏四父亲坐在右侧独一位,俞曼声则挨着苏父坐于桃夭右手边。 得知几人中午并未饮酒,她才放心地烧水取茶。 金丝楠的长条茶桌上,逐渐茶气氤氲。 将第一泡茶逐次分了,桃夭正给自己注茶时,旁边的褚老爷子已经牛饮半碗,放下茶杯盯着她问:“丫头你是谁家的小孩儿啊,刚才从外边弹琴我就觉得眼生,以前没见过你吧?” 她停下手,将公道杯放定,才迎上对方目光,从容应答:“今天是第一次过来这里,也是现在才见到老首长您的尊容。” 老头“哦”了一下,苏四父亲说道:“她是小四的朋友,不是哪家的孩子,今天来帮忙的。” 褚老爷子是个耿直人,闻言再次打量桃夭:“非亲非故的,忙就这么容易帮?” 桃夭总算知道褚江宁的阴阳怪气从哪来的了,敢情是家学渊源啊! 俞曼声此时开口:“褚伯父,她也是我学生,叫桃夭。” 老头更来劲了:“你们大学里的人,随便就往这儿领?”俞曼声的社会身份是大学教授,然而她今天有资格坐在这里,并非因为她是杜伯炎的妻子,而在于她出身山阴俞氏——被称为近代第一政治家族的显赫大姓。 “桃夭不是我大学里教的学生,而是我亲自言传身教的弟子,她的传统文化和女学功课,都是我教的。茶学上梁映泉收了她当关门弟子,其余几项艺术,她也是非遗文化传承人。琅华台的云楼茶舍,就是她在打理。” 苏老太爷闻言,竟微微叹了口气:“唉,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叫过来给我们几个老头子、半大老头子泡茶,有些屈才了。” 俞曼声回一句:“难得伯父大寿,应该的。” 听着几人的对话,桃夭面上毫无波澜,正好冲出第二泡茶汤,她起身依次斟茶,到苏老太爷时,桃夭笑着说:“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能为长者们尽一分力,是我们后辈应该做的。” 轻描淡写就将老头们话里的机锋消于无形,连褚老爷子都刮目相看:“不错,这小丫头很机灵啊!”说着也学旁人细品几口茶,放下杯子又说,“这茶有冲劲,刚进嘴里发苦,接着就有了回甘和香味儿,好茶好茶。丫头,这茶叫什么啊,我怎么觉得喝过呢!” 坐一旁的褚父不禁腹诽:你老人家整天喝酒了,哪喝过什么茶。 “是云南的老班章古树茶。”桃夭抬头,向众人介绍,“这款茶号称普洱茶王,今天用的茶,是1476年生存至今的最古老的一棵茶树,每年产茶量不足一斤。毕竟是茶树里的寿星,所以它的茶味,比市面上的同种茶要浓郁。” 说着,看向褚老爷子:“老班章的口感浓烈霸道,回甘也快,所以有个外号叫茶中茅台。老首长您一生带兵打仗,冲锋陷阵的豪情,跟这款茶是很吻合的。” 几句话既彰显了茶的珍贵,又给老头子带了顶高帽儿,哄得对方连连点头。 “老班章、老班章……班章茶……云南……”褚老太爷咂摸了半晌,脸色忽然变了,一时看向魏鸣珂父亲说,“小魏啊,我 分卷阅读38 想起来了!当年我跟你爸爸刚参军时,是在国民党一个团长手下,他就是云南勐海人。这团长人性挺好,他娶媳妇儿的时候,还叫我们都去吃席,就是泡的这种茶待客。那会儿咱都是土老帽儿,哪知道好茶坏茶啊……后来因为理想不一样,我跟你爸爸就去延安了……到解放战争的时候,那个团长被调去守南京,我们这些人刚好又是渡江战役的主力……最后他眼看大势已去,举枪自尽了……” 桃夭听得心里一酸,她突然想起来,有次跟褚江宁缠绵时,对方问她:“桃夭这名字谁给取的,放你身上一股子骚味儿。” 她反问:“那你为什么叫褚江宁?” 男人当时一脸自豪:“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那是我爷爷和我姥爷指挥生涯里最漂亮的一仗!南京又称江宁,他们为了纪念当年的峥嵘岁月,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 他说得与有荣焉,又哪知道,光荣勋章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悲辛杂陈的隐情。 褚老爷子年纪大了反而更易感伤,一时眼中泛出了泪光:“虽说阵营不同,可他是个好人啊!如果不是那种形势,大家可能都是朋友。唉……已经半个多世纪喽,这眼见着,老魏也走了十来年了……” 众人听后都有些感伤,桃夭想撞墙的心都有了。精挑细选出的茶,结果一不小心给老头喝哭了,这不没事儿找刺激嘛!正好冲出来第三泡茶汤,她想了想,站起身来,边给老爷子倒茶边安慰:“老首长,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您可不兴难过的。都说烈士肝肠名士胆,杀人手段活人心,您也不是为了私人利益才跟那个人针锋相对的。这一泡茶的香味儿更足,您多喝两口,可以解忧。” 魏父也说:“褚叔,过去的就过去吧,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能老记着那些。” 在座其他人也跟着一番解劝,好说歹说,算给老爷子情绪稳定住了。 这时褚父开口:“今儿苏伯父过寿,要不叫孩子们过来,一块儿给唱个祝福歌?” 褚老爷子眼前一亮,拍桌子道:“这个主意好!” 桃夭找准机会起身:“既然这样,我去通知吧,诸位慢用。” 东厅里的苏四听了复述,又特地跑去中堂仔细问了一遍,然后叫着一干同辈人,站在中堂里齐唱《生日歌》。桃夭独自坐在院内的空椅子上,感觉腰酸背痛。她自认也是久经风浪的人,可刚才这个茶局,真是让她脑瓜子疼。 正靠在椅子上养神,就见俞曼声也出来了,在旁边坐下来夸奖她:“小丫头很会来事儿嘛!” 她闻言抬眸浅笑:“还是老师教得好。” 桃夭十五岁起,俞曼声就按照古代大家闺秀的标准,手把手教她各类知识,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到女性文学、历史经纶、待人接物……无不涵盖。连桃夭这个名字,都是俞曼声起的。从少女到成年,对方待她情同母女,这份情谊绵远又悠长。 “看出你累了,不过还不到结束的时候,过会儿再跟我去会会那些女宾。” 桃夭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儿。 西花厅里,坐着中堂里那几位男性的妻子,还有几个跟苏家关系好的女眷。俞曼声说过,桃夭是她最满意的作品,所以此时,她介绍起桃夭也不无骄傲。 众人听后脸上表情各不一样,魏鸣珂的妈满含深意地打量着桃夭:“这姑娘好,长得就喜庆。” 魏母之所以说这话,是有原因的,谁叫她儿子三天两头不着家,成日不是跟明星传绯闻就是跟网红打得火热呢?看着那些流水线批量生产般的锥子脸,魏母想到了就来气,都什么呀一个个的分都分不出来。 桃夭是典型的古代正宫脸,方额广颐,下颌饱满但不多余,严肃的时候不怒自威,笑起来端庄而有亲和力。魏母左看右看,越看就越喜欢,心里已经存了回家探儿子口风的主意。 苏四母亲一向对桃夭有好感:“小桃的泡茶手艺真是一绝,才学还丰富,我闺女自从跟她认识,人都稳重了。”说着嗔怪俞曼声道,“这么好的孩子,不多带她出来认识认识大家。” “嗨,我那一摊子就够忙了,她在云楼也不轻松,哪有时间出来啊!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云楼晚上的活动,老杜从不让她参加。” “这不应该啊!”褚母话里有话,“培养了这么好的人才,不多跟人接触接触,这不埋没人家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俞曼声笑着看向众人,“参加云楼晚上活动的,跟白天去的差远了。虽说都是正经人家,可指不定就掺和了几个阿猫阿狗进去。那不当时办个酒会,就有个闹幺蛾子的,拍照显摆弄得全国上下都认识她了,我们孩子又不是上赶着巴结谁,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货色,都多余见!” 俞曼声说得底气十足,其余人听了也找不出反驳理由。谁让她出身山阴俞氏呢,从南宋到现在,八百年风云变幻,她的郡望仍是屹立不倒的名门望族。 桃夭从旁望着俞曼声,不禁想起了多年以前,对方掷地有声的话:“你的出身和过往都不重要,不好的回忆就都忘了。世家女的养成,不是凭血缘,而是靠教育。” 杜伯炎和俞曼声这对夫妻,苦心孤诣地培养桃夭,不是要她去做扬州瘦马 分卷阅读39 讨好男人,也并非抱着拉拢什么势力的目的。他们需要她做的,就是日常展示自身所学,以文化的魅力,打开权贵圈里的新格局,让那些得势不过三代的家庭看看,什么才是世家底蕴。 21、凯歌 散场时已经下午,在俞曼声的引荐下,桃夭算是刷足了存在。甚至走的时候,褚老爷子还客气了一句:“小丫头,等抽出工夫来,我也去找你喝茶。” 桃夭欠身回以微笑:“那我随时恭候您老。” 旁边褚江宁一愣:这就开始约局了? 老头越说越开心,顺带还杵了杵他说:“这我孙子,等有空了,让他领着我去。” 桃夭强作严肃,朝对方点点头,低眉道:“欢迎赏光。” 褚江宁也装出谦和的样子:“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目光胶着一瞬,又各自别开,然后在心里同时吐槽对方:假正经! 魏鸣珂从旁围观着影帝影后的精湛演技,差点儿就绷不住想笑场。 晚上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桃夭有了困意。关灯要回卧室时,她恍然瞧见茶几上收纳盒里那一堆药物,走去拿起来看,才想起跟褚江宁泡在一起这阵子,不靠安神药似乎也能轻松入眠一觉睡到天亮。 可今天晚上,她也不确定会睡得如何,所以想了想,还是就着温水按剂量吃了药。 第二天神清气爽,到云楼时同事们都说她状态越来越好了,桃夭心里笑:果然还是安眠药更养神。 杜伯炎似乎要有新的动作,找她过去聊了好久,中心思想始终围绕着云楼未来开放与否在做设想。 桃夭从善如流:“定期开放日我觉得非常妙,毕竟云楼开张的初衷,就是想以文化打造社交属性。现在社交环节不成问题,可文化这方面,还是有待完善的。如果我们不亮一个标签出来给大众,那些捕风捉影的人,还会不断地将这里妖魔化,这就得不偿失了。” 从昨天他们夫妻带自己在苏家寿宴上高调亮相,桃夭就察觉到了某些动向。俞曼声这几年来执着于复兴圈子文化,而凭他们的身份地位,从来不缺圈子,所以最终着力点还在于文化。 杜伯炎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但以什么名义开放、对哪些人开放,还是需要咱们深思熟虑。要真的跟前面一样,到日子就能花钱买票进来,那可就乱套了。都再想想吧,到时候集思广益。” 从杜老板那儿出来,桃夭回到茶室,净手焚香又开始抄茶经。这几天没有预约来访的客人,毕竟两个元老级的干部还在御风山休养呢,大佬们忙着拜会老领导,她们这儿就冷清下来了。 褚江宁兴许在陪家人,所以没打电话也没发信息,桃夭难得清闲,故而没去问,一心一意摒除杂念充实自身。 她却不知,彼时彼刻的褚公子,正在不遗余力地立着深情人设。 坐落在半山腰的中盛国际高尔夫俱乐部,褚江宁正意气风发地站在球场上,一杆击出,白色的球飞出一道漂亮弧线,落入洞中。站在旁边围观的几个美女眼都看直了,有人甚至没忍住鼓了两下掌。 褚江宁将叼着的烟夹在手里,侧头看那美女,蓦地一瞪眼:“球场规矩不知道啊,瞎拍什么巴掌,出去!” 美女懵了,在众人注目下黯然离场。 “我说弟弟,打个球怎么打出一身火气了?”说话的男人走到褚江宁近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人身量比他还高几公分,五官???与之有两三分相像,古铜色的脸上明明是平静的,可周身投射的高压气息还是令人不敢直视。 见他来了,褚江宁陡然有了笑意,一拍对方肩:“四哥,怎么才来啊!” “正好快中午了,路上堵了会儿车。”两人说着,都往休息区走。 来人是褚江宁的堂兄,他三叔家的小儿子褚昭陵,排行第四,所以熟人都称一句四个。褚昭陵一直于安全部门任职,兄弟俩打小关系就好,所以眼前这档子事儿,褚江宁对家人瞒得死死的,却唯独告诉了他。 进了包间,恰好魏鸣珂也在,见褚昭陵来了,他忙起身问候:“哟,哪阵风把四哥你这大忙人吹来了,平常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见得着面。” 听出了话里的弦外音,褚江宁瞟了他一眼,褚昭陵也不藏着掖着:“都没外人,咱兄弟也不说那些客套话。兄弟,东西我可都按你的要求,存在你保险柜了。不过今天你得跟哥哥交个底,这事儿你究竟是自己咽不下来气,还是想给那个女人出头?” 魏鸣珂立马听出了玄机,不可置信地看向褚江宁:“我说你疯了吧,真打算弄高万成那小杂种啊?”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丫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褚江宁眼底闪出一丝狠,又冲堂兄说,“兄弟脸上的伤,愣是蹲家里养了好几天才消,要不是身板儿硬,估计就不只这些了——”说着一解衣服扣子,前胸和肩膀,还有肉眼可见的浅黄色淤痕。 “唉……”魏鸣珂长长一叹气,“要我说,你不招那女人,也惹不上这些骚。”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褚江宁瞪他, 分卷阅读40 “温泉招待所那档子事儿你这么快忘了?要不是你非撺掇去应徐茂宽的局,能有后面这些?说到底事情因咱们而起,不能就这么算了!” 褚昭陵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也没过多评价,只是提醒堂弟:“要做就做利索点儿,别给人留下把柄,不然到时候大伯和我们都不好善后。” “放心吧。”褚江宁脸上挂起成竹在胸的自信,旋即话锋一转,“对了哥,你那边的事儿怎么样了?” “都在掌握之中。”褚昭陵思绪忽远,仿佛想到了什么人,向来严肃的神色里仿佛添了一抹温柔。 从旁打量这两兄弟,魏鸣珂觉得头都大了。几个月前褚昭陵特意找他堂弟帮忙,说自己不好出面,让褚江宁动用北京的关系,在地方上捞个人。后来他们这帮人才知道,要捞的那人是当代国画名家,敢情这位褚四哥跟人家闺女打得火热,还公然带着对方出席了好几个局,所以才这么大费周章。听说他家那位脸儿都气绿了,一直囔囔着要离婚。 魏鸣珂都怀疑这家的男人是不是被下降头了,怎么都摁着文化圈儿的女人使劲呢?一个跟茶艺师如胶似漆,一个养了位搞书画的金屋藏娇,合着传统文化的复兴就靠他们老褚家了呗? 然而关系再怎么铁,他也是个外人,有些话没必要多嘴。 几天后,一则警方通报默默出炉:“近日,朝阳警方接到群众举报,在朝阳区一别墅区内有人吸毒。警方迅速赶到现场,查获涉毒人员高某某和白某、方某某、吴某等多名嫌疑人,并于现场查获毒品,几人交代了吸食冰毒的违法行为,尿检均呈苯丙胺类阳性。目前,警方正在继续开展调查取证等工作。” 网友们原本对这条新闻不怎么意,结果微博有知情人士的转评:“路边社消息,高某某、白某都是京圈儿著名衙内,不知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这二位?”后面配了一串吃瓜表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吃瓜群众的热情立刻被勾了起来,大家按图索骥,不到半天就对号入座,把高衙内全家三代扒了个底朝天。很多知情人也半遮半掩的爆料,更加印证了高衙内吸毒被抓的真实性,几大平台活跃度疯涨,服务器甚至面临了瘫痪风险。 八卦传到桃夭耳朵里时,已经过了两天,彼时她刚气喘吁吁地横穿琅华台,去前面取完快递回来。褚江宁那个不着调儿的,故意在地址栏标了个“琅华台正门,到了联系”,害她满身是汗。 进了门,就见朱姐抱着手机,还在津津有味刷微博,她不禁奇怪:“朱姐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出去一趟都回来了,你还没发现。” “高衙内那瓜你没吃啊,微博上都火三天了,就这还一直在撤热搜。” 她摇头:“什么瓜?” 朱姐把手机屏往她面前一转,桃夭看完,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老百姓的注意力都放在高衙内全家的黑料上,而她,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褚江宁的手笔。 “朱姐,今天没客人,我去找魏鸣珂一趟,松萝茶基地的事得跟他聊聊了。下午不一定能回来,这边有什么事儿你帮忙盯着。” “放心吧。”朱姐不疑有它,还问了句,“杜老板那儿我帮你说一声?” “好。”她说着,直奔三楼换衣服。 关上门才发现快递还在手里拿着,拆开竟是一只肚兜,水红色的锦缎上,正中绣一朵花开艳艳的红牡丹,华美精细的苏绣工艺,令人爱不释手。这的确符合褚江宁的喜好,本想将肚兜放这改日再带走,又恐别人进来时看见,今天的手包还是小号的。桃夭心一横,索性就穿在身上,外面配了件蓝色烧花绒的全开襟旗袍,唇上补了些口脂,下楼走了。 魏鸣珂正在距离市外30多公里,号称“水上皇宫”的主题会所玩儿牌。一抬头就见侍应生引着桃夭施然进门,他还挺吃惊:“怎么是你啊,这跟国母临朝似的……江宁不在! 桃夭露出淡淡的笑容:“知道他不在,我才过来找你的。” 魏鸣珂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你……什么意思?” 22、露华(H,300收藏加更) 牌桌上有人认出了桃夭,不由起哄:“行啊老魏,真的打算遵从母命了?” 魏鸣珂一挑眉毛:“别跟着瞎胡诌!” 那位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继续嚷嚷:“嘿,这还没怎么着,就学会护着了!”说着看看桃夭,“汉服小姐姐可以啊,能让魏伯母逢人就夸,佩服佩服。” 她有些嫌弃地望望那人,接着看向魏鸣珂:“我有正事找你,出去说。” 魏鸣珂在几个朋友复杂的眼神下离场,领着桃夭去了庭院的泳池边,相对落座。 “说吧。” “高万成的事儿,是不是你们做的?” 魏鸣珂摆手:“别捎带上我啊!” 桃夭神色严肃:“你怎么不拦着他?” “嘿……”魏鸣珂面带讥笑,话中有刺,“你们都这关系了,还不了解他?江宁认准了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别说我劝了劝不动,当年他爸硬逼着他入伍,他宁可挨藤 分卷阅读41 条跟床上躺俩月也没服过软。” 她闻言也没恼,沉了沉说:“这件事做的太莽撞了,距离上次还不到半个月,就把人给弄进去了。虽然他只是在幕后布局,但别人一刨就能找到底细。” “谁说不是呢?”魏鸣珂怪声怪气的,“可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事儿已经出了!你说江宁平常那么缜密一人,以前无论干什么都沉得住气,这倒好,冲冠一怒为红颜。往后还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呢!” 桃夭冷眼扫视对方:“你少在这儿含沙射影的。” 魏鸣珂话里话外都是刻薄:“我兄弟指不定哪天就得让人背后捅一刀,虽说不一定伤得着他。可我说两句,碍不着谁吧!” “碍不着,不过这话我不爱听。”她目光如炬盯着对方,丝毫不给魏鸣珂反驳的机会,“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没本事帮他挡刀,可有办法让他不被捅。” “算你有良心。”魏鸣珂眼底蓄起敏锐的精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足为奇。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他以前的事情,应该找不出太多马脚,能挖陷阱的,只有现在和以后。我猜你们要做松萝茶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了吧,这个项目从中央到地方都会涉及到,想捣鬼有的是机会。第一步,所有往后会用到的所有手续证件,一个不落全都补齐,这对你们来说不难;第二,资本结构最好不要再复杂化,当然听不听在你;第三,尽快安排我去休宁,基地还没定下来,这个不能再耽搁了。” “高明。”魏鸣珂绽出笑意,“不愧是能把老头子们哄一愣一愣的人,都让你高完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话还没说完,背后突然传来褚江宁的声音:“你怎么过来了?” 这话显然是问桃夭的,她直接迎上对方的目光,毫不躲闪:“这不来找咱们魏总谈谈公事嘛!” “你找我说不也一样?” 褚江宁故意挨着她坐下,脸上隐约散发着醋意。 “我以为你还在御风山陪老爷子,就没忍心打扰。” 魏鸣珂适时起身:“里边儿还等着我打牌呢,你们聊。” 见他进去了,褚江宁伸手紧紧圈住桃夭:“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是呀!”她目含幽情,靠近他耳畔低声说道,“我想你了。” 说完还探出舌尖一舔褚江宁耳垂,男人只觉身下一硬,眸中近乎要喷射火星子。怔了一霎才推开她,站起来也往内厅走。 “你去哪儿啊?” 褚江宁没回头:“想知道就跟着我。” 两人穿过厅堂,绕到后面的小径,然后顺着外接楼梯一前一后上到三层的露台。那里是座构建巧妙的空中花园,中间花团锦簇,四周栏杆堆砌,别致中透着安静。 上面空无一人,褚江宁特意将门栓插上,才牵着桃夭的手往里走。 凭栏远望,四周烟水苍茫,澄净如练,置身其中,有种莫名的宁谧。 褚江宁双手撑着栏杆,侧头看桃夭:“我要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从来不带理我的是不是?” “我那是怕打搅你。” “我看你是不想被我打搅吧!” “随你怎么想。”她眉尖一挑,转身就要走。褚江宁才不依,抓住她腕子顺势往怀里一带。 桃夭险些站不稳跌倒:“你疯了?” 男人唇边勾出笑意:“和你在一起,我哪一次不疯?”说话间,手指已滑去她腰间,将其环住,“来,哥哥亲一个。” “你别闹,在外面呢!”推了褚江宁一把没推动,她忽然脸色一白,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看出桃夭的不适,褚江宁连忙打住。 她愣了一晌,刚摇摇头,不防双乳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疼,难受到她两臂紧紧在腋下夹着,半天才缓过神来。 “老毛病了,每次月经前一周,冷不丁就针扎似的……哎呀!”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褚江宁的手轻轻抚上去,隔着衣服缓缓揉捏。桃夭依稀有些好转,叮咛他:“你再轻点儿。” 男人应着,手指解开旗袍前襟的盘扣,蓦然瞥见里面那件肚兜,气息不禁又重了两分。把那一列扣子解完,只留着领子上的三粒,她胸前的春色登时大泄无遗,偏偏从后看还是一点不露的,这便是旗袍的玄妙之处。 褚江宁把桃夭抵在栏杆上,用手肘垫着她的背,另一手已绕到背后解了胸衣扣,手指柔柔地从肚兜一侧穿进去,掌心把着那浑圆软玉温香,微微收力,循环往复。 “还疼吗,嗯?”他说着,鼻尖触碰她的唇,而后轻扬下颌双唇相印,撬开贝齿,探舌深入。 “嗯……”娇喉里溢出一声嘤咛,桃夭觉得四肢都酥了,双手吃力地反抓住身后两道栏杆,小腿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好香啊,胭脂里加了玫瑰花,对不对?”褚江宁故意吊着她,唇舌在桃夭口中打转,“怪不得贾宝玉爱吃女人嘴上的胭脂,这么好的味道,谁忍得住?” 她身子颤得说不出话,只觉一股春意顺着大腿往下淌。 男人兀自从容地附耳低语:“我这还没把你怎么着呢,就骚得站不住了 分卷阅读42 ?”这话犹如一坛烈酒,浇得桃夭身子滚烫,娇弱无力。 褚江宁故意问:“还疼不疼了?”本就没有要她答的意思,他笑着弓身,双手最终按住她的手,牙齿咬住肚兜一侧掀开,改用口舌去抚慰她时而疼痛的嫩乳。那形状真美,侧看像一双甘美的桃子,只是比桃儿还要滑腻温软,牙关轻咬鼻息深嗅,体表的香气不知不觉间充斥了他的鼻腔。 把一只乳吮到露华浓润,他又侧过头去咂另一只,真个弄蕊寻情,尚带唾痕香凝,怎忍攀摘,艳水渐暖溪阴。 桃夭最怕他这样熬自己,顿时泪盈于睫:“褚江宁,你别折磨我……” 男人直起身来,笑着咬她下巴:“哥哥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折磨你。就是你这些天连句知心话都不和我说一句,哥哥怕你忘了我。” 她静静喘着粗气,只觉度日如年,腿间泥泞,已经一路滑落到脚踝。 “我看看,想哥哥想到什么程度了……”热气在她小腹间喷薄,随即那双手褪下她腿间的潮湿,“啧啧……从上湿到下,真这么想我?” 桃夭不言,胸脯剧烈起伏着,两只紧握栏杆的手,已然暴出青筋。 褚江宁站起身,扶住她身子重新倚住栏杆,之后松开腰间皮带,放出自己挺立硬实的器物,插入她腿间。桃夭被烫得身子一缩,褚江宁蹙眉,手一摁她的腰,使她两腿紧夹住了金茎。 她也不再躲,泪眼迷离地靠在男人肩头,嘴里哀求:“你快点……” “我偏不!”褚江宁赌气似的在她双腿间抽动,闹得她芳心更乱,春透海棠。 花心一簇雨露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又好似落在了男人心头,让他收了玩闹之意。 褚江宁抓着桃夭一只脚踝抬高,接着让那火热滚烫的器物猛地侵入,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似的,意识混沌。张着嘴想发出声音,又猛然意识到所处的位置,就在他们脚下站的房间里,还有一干人在打牌说话。于是她只能紧紧咬住牙关,身子随着男人的动作,屈伸起伏。 男人却喋喋不休:“哥哥操的你爽不爽?怎么不叫了,以前哪次不是浪叫得停不下来?” 桃夭气得重重咬住对方的唇,把那些咿咿啊啊,都与他吞进嘴里,咽下肚子。 明明光天化日下的欢爱,令她羞耻万分,可这偷情一般的紧张与热切,又使她新奇而欣喜。 偶有清风徐来,将四周的一汪水镜吹出皱褶。他们这对浮花浪蕊,恰应了古书那几句艳语:寒塘戏水鸳鸯共,酥乳儿贴胸,鬓云儿已松,阳台浪把欢娱纵,人儿在外醉酥风。 不知过去了多久才云收雨散,褚江宁帮桃夭整理好衣服,抱她坐在花架旁的长凳上缓神。直到意识完全恢复了,桃夭才想起来这阳台上的花园只有一道镂空铁门,挡得住人,挡不住人的眼睛。于是她原本平复的心跳蓦地又加快许多,恨恨地咬了褚江宁肩膀一口:“你个混蛋,刚才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 褚江宁任她牙关用力,手掌摩挲她的后背:“知道咱们在,没人会上来。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找老魏究竟什么事呢?” 她头也不抬,仿佛在撒娇:“我准备去休宁探探,至于你嘛……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