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莲》 分卷阅读1 ================= 书名:浮生莲 作者:素寐 文案 哪管它昼夜倒迭、巨浪洪涌、雷霆万载, 曾经的我也一定会牢牢地栓住你, 神挡弑神,魔阻屠魔; 可我遇见了你,因为你, 我该寻一方樱花林, 再牢牢地栓住你,安度余生; 如今我寻到了这方樱花林, 可你在哪等我呢?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异世大陆 古代幻想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绝砚,千钧 ┃ 配角:南嘉,画堇,岘羽 ┃ 其它:爱情,人生,选择 一句话简介: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选择呢? 立意:我的世界有很多东西,你尤为重要。 ================== ☆、目光所及皆是你1 古有一岛,名曰浮生。 云雾缭绕,终不得见。 偶有一时,得现人间。 幸而观之,谓曰岱屿。 星移斗转,根无连箸。 随波逐流,不知踪迹。 神界远古纪事中言曰;烟涛微茫镜湖月,云霓明灭雨中掠;浮生一岛,千年不现;仙之尊者,万年难遇;开天辟地几千万年,人之生死于朝夕,神魔之死于魂祭。迎春之花开,仙者遇世来;一天才少年悄然临世,几经动荡,于神魔大战魂化成仙,流经人世,后久居浮生一岛。 一座浮生岛,一片樱花林,三间茅小屋。小屋外有一个水缸,缸中种满七蒂睡莲。 几千年来岛中之人过的格外清闲,每日晒晒阳光、翻翻书、修习一下剑术,咳咳,有时常常去.....抓鸭子! 远处跑来一个浑身泥污的小女孩,举着刚刚在泥潭里洗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进茅屋。屋中有一个白衣男人坐在莲座之上,正襟危坐,盘腿修习。 小女孩的大眼睛轱辘一转,笑嘻嘻地双手按在男子的白衫之上,看见两个黑乎乎的手印,还觉得不够,然后沿着衣摆依次印上,远看宛若小猫的足迹。 正在小女孩兴起之时,一声冷漠威严的声音响起“砚儿?为师的衣服都成了你的画卷了。” 叫砚儿的小女孩连忙将手藏在身后,安静地看着扭动的脚丫,要不是她那扭动的脚丫,还真是一副乖乖受训的模样。 男人无奈,柔声说“把脑袋抬起来,手伸出来。” 砚儿欢快地抬起头来,讨好地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只是缺了两颗门牙的笑容透着说不出的滑稽感。 男人点了点他的脑袋“小花猫,可是又去追那白鸭了?”说着拿出手帕温柔地擦拭小花猫的脸,“每次追那白鸭,都弄得一身泥,不如杀了白鸭,为师给你做板栗焖鸭。” 砚儿一听,连忙保证道“不会了,砚儿下次不弄脏衣服了”见男子没说话,又默默补充说“也不追鸭子了嘛。” 男人擦拭完花猫的脸,“好了好了,手伸出来吧,别藏在后面了,擦净后去换一套衣裳。” 砚儿这才拿出背后干干净净的小手,男人一愣,随即看着衣摆上的手印,不由得苦笑,“罢了罢了,去换衣裳吧。” 砚儿又甜甜一笑,像是蜜糖一样,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之后的某一天,正在习剑中的绝砚看见雪白的鸭子背着翅膀屁股一扭一扭地悠闲踱步,像极了巡查领土地的武士。这幅不紧不慢的模样让绝砚又生起了逗弄它的心思。 绝砚挽起袖子,悄无声息地来到鸭子后面,猛地一抓将鸭子的脖子抓住,拎着鸭子凑近它说“板栗焖鸭我还没吃过呢,不如就拿你来做,正好尝尝鲜?” 鸭子一听自己即将化作亡魂,急忙逃命,绝砚拿不住疯狂挣扎的鸭子,一不留神被脚下的石头绊倒。鸭子趁此机会挣脱了被命运扼住的脖颈,落在绝砚的手臂之上,似嘲笑般嘎嘎地叫,然后两爪一挠,飞到空中。 绝砚手臂一痛,安抚着炸了毛的鸭子,说什么神鸭都是得道了的,如今看来,这鸭子可能是个意外,安抚着炸了毛的鸭子“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不会真把你做成菜的,放心吧。” 绝砚拈手变了一条白色的布条,裹在手臂上,摸了摸受惊的鸭子。 当夜色给天空拉上帘幕,星光为夜色点上灯光,又到了考校功课的时候。白衣男人端坐在莲座,院中女孩身姿潇洒,一招一式行云流水、铿锵有力,剑风带起无数樱花,翩若惊鸿。 “师父,如何?”绝砚笑嘻嘻地说,眼睛眨呀眨,仿佛在说快夸我呀快夸我呀。 “今日不错。”白衣男人饮了一口清茶淡淡地说。刚放下茶盏,就看见绝砚左手上白色布条,眉毛轻挑“手臂受伤了?可是练武时受伤了?” 绝砚正想着如何编一个理由,可以蒙混过关,眼睛不停地瞟来瞟去。 男人不等她说出还未编好的谎话,挥手打开布条,“那鸭子抓的?”男子语气 分卷阅读2 森森。 绝砚连忙说“是砚儿恐吓它要将它做成板栗焖鸭,它才急了的。” 男人完全没听,抬手一个白玉瓶子就出现在手里,男人打开瓶盖,将瓶中的玉膏涂抹在绝砚手臂上,嘴里责怪着“修习这么久的法术了,怎的这最基本的疗伤倒是不会?看来明日得让你多学一些这般的法术。”男人只字未提那个闯祸的白鸭。 翌日,经历一早上的疗愈术折磨的绝砚可算盼到了午餐,还有她从未吃过的板栗焖鸭。 绝砚大快朵颐吃得兴起之时,突然想起平日里早就在廊下嘎嘎叫着散步的鸭子,鼓着腮帮子问“师父,今日怎么不见那聒噪的鸭子?” “大概是羽化成仙了吧”男人面不改色地看着桌上的鸭子说。伤了本尊的人如此已经很仁慈了。 想了想从小到大,那么多羽化成仙的,这做神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容易而自己做神仙却要学习这么多东西?但每次都有师父做各种吃的,驴肉火烧、麻辣兔头......倒也不错! 日往月来,人世间早已物是人非,而这浮生岛上的樱花树每日落花成毯,年年月月却依然花艳满冠。 砚波尚湿红衣露,绝砚一身红衣,颜色似朝霞,映雪粉光若腻。但见绝砚双手托腮,眉头轻蹙,状若苦恼,坐在茅屋外的青石阶上,今日一早便不见师父,大概是又上浮云峰了,一月总有那么一日师父待在浮云峰上,真真是无聊又剩我一个人了! 前几天师父说我的法术在六界中已无人能敌,不如出去转转?九千年来,还未出过浮生岛呢,也不知道神界是什么样?书上说,人是最复杂的生物,情感丰富,像是什么孔融让梨这般的兄友弟恭、什么梁祝这般的空灵爱情,林林总总确实丰富;倒是人界的美食着实吸引人,一道蟹酿橙着实让人望眼欲穿、垂涎欲滴。 书中有云:橙大者截顶,剜去穰,留少液,以蟹膏肉实其内,仍以蒂枝顶覆之,入小甑,用酒、醋、水蒸熟,加苦酒入盐,供,既香而鲜,使人有新酒菊花、香橙螃蟹之兴。 既如此,不如现在就去人界尝尝这美味! 神仙的说走就走不过转瞬之间,绝砚就出现在人界。 ☆、目光所及皆是你2 “公子,今日可要早些去,这蟹酿橙一日只出一盅,不然又像昨日一般扑了个空,可就要再等一天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说着。 “无妨,我们吃不到总有人会吃到,无甚差别。”一个气质文雅略有淡漠的藏青色衣衫男子在书斋里寻寻觅觅,一会拿起这本,认真翻阅一便后又拿起一本认真翻阅。 “公子,可是忘了我们是来人界吃这蟹酿橙的,你到在这书斋整日耽搁,做了整整一个月的第一人,第一人进斋,最后一人出斋,着实辛苦!”年轻男子略带挖苦的提醒着白衣男子此行的目的。 “罢了罢了,今日我们就去吃这蟹酿橙吧。”然后将挑好的书拿起,“南嘉,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该多读点书了。” “公子,您可快饶了我吧,我每次一进您那藏书阁我就头疼,也就您能在那一待就待一天了。”南嘉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头说。 “我也只有看书来消耗这漫长时光了。”男子将手中的书递给掌柜。 南嘉从善如流地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手中,说“不用找了,我家公子这几日多有叨扰,这点银子还请掌柜笑纳。” 掌柜立刻笑得慈眉善目说“公子能来小斋,自是小斋的荣幸,公子日后再来,我自当为公子准备些茶水糕点给公子在读书之余充饥解乏。” 藏青色衣衫男子笑笑应了,与南嘉走出书斋。 翰墨阁是以蟹酿橙闻名的酒楼,店家也是很会做生意,每日清晨便去捞阳澄湖最新鲜的螃蟹,当日现做,且每日只卖一盅。 藏青色衣衫男子走进翰墨阁,店小二看着两位气度不凡,将手里的汗巾朝肩膀上一搭,当即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客官,两位,今日雅间还有一间,可要就坐?” “小二,今日的蟹酿橙,可有卖出?” “今日的还未卖出,客官可要一盅?” 南嘉一听,喜笑颜开,急不可待地开口“要一盅送到雅间去。” “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 藏青色衣衫男子和南嘉,坐在雅间中,男子便拿起刚才书斋中买的书看了起来。南嘉无事可做,便趴在窗子上看熙熙攘攘的人群。 南嘉突然惊呼一声,“想不到在人界竟能看到如此秀色可餐的姑娘。” “我看你对姑娘倒是不上心,两三句都离不了吃字”藏青色衣衫男子翻阅着书卷说。 南嘉从窗边跳到桌子前坐下面红耳赤分辩地说“不不,这姑娘可比我们魔界的那些女魔头好看的多”说罢沉吟了一会又说“比那六界第一美人妖界公主画堇都要美上三分。” “你可见过妖界公主?”藏青色衣衫男子端起一杯茶水饮了一口,明显不在乎地调侃道。 “公子”正当 分卷阅读3 南嘉准备继续说时,一声哐当,门被从外面踢开。 绝砚跨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阻拦赔罪的店小二,绝砚直言不讳地说“听闻两位点了这店里唯一一份蟹酿橙,不知可否比试一番,谁赢了这蟹酿橙便归谁,如何?” 南嘉挡在藏青色衣衫男子的身前,朝他小声嘀咕“这就是我说的姑娘,只是没想到比我们魔界的女魔头还要粗狂。” 藏青色衣衫男子淡淡一笑,唤醒了古潭波涛不惊的涟漪,融化了长白山顶终年不消的千年积雪“姑娘也是为了蟹酿橙而来。” 男子从南嘉身后走出,一眉一眼、一颦一笑,还有眼角的泪痣,惊呆了绝砚,完全一模一样,绝砚脱口而出地否认“师父,砚儿不是故意不听师父的话的,就是想来人界转转。” 男子有些惊诧“姑娘莫不是认错了人。”男子微微颔首谦卑有礼。 绝砚回神,不可能师父几千年来从未出过浮生岛,就算出来了,又怎会知道我在此呢?“为何冒充我师父?” “姑娘此话怎讲?” 罢了罢了,想是有缘,恰巧生的相似,绝砚摇摇头,还是蟹酿橙比较重要“公子点了蟹酿橙,可愿比试一番来决定这道蟹酿橙的归属?” 男子淡淡地说“如若姑娘喜欢,不如坐下与我们一道品尝?” 绝砚心下一想,若是比试赢了,我便可独自享受整整一份的蟹酿橙呢,更何况师父都说了,六界无人能比我的法力高强了,绝砚窃窃地笑着,活脱脱一副占小便宜的模样,左思右想后说“还是比试一番吧,赢的人来决定这份蟹酿橙。” 南嘉有些气不过“可是我们先来的,为何要与你比试,本来就该是我们的。” “那我们......”绝砚准备起招展式,整个人自信得不行。 藏青色衣衫男子开口打断道“既然如此,就听姑娘的。”藏青色衣衫男子说完就朝身后不知所措的小二说“小二,这里我们自行解决就好,一会你还将蟹酿橙送到这就好。” “只是我们店里的物品?” “不用担心,不用有损失的,若有损失,我会照价赔偿的。”” 小儿连忙点头哈腰,逃也似地远离了这场麻烦。 南嘉不解,小声问道“公子,我们为什么要与她比试?明明是我们先来的,自然是我们的,怎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是神界的人,若不应她,被人瞧了去,恐坏了人界的规矩。”藏青色衣衫男子小声回道。 绝砚看着两人叽叽咕咕、磨磨唧唧,难道是不想比试了,那蟹酿橙到底归谁“你们可是不想比试了?这可不行。” 藏青色衣衫男子从容说着“姑娘误会,姑娘是神界的人,只是在下惭愧,不会法力,所以只能由南嘉与姑娘比试一番,姑娘若是同意的话,那便就开始吧。” “还是这位公子快人快语,性情豪爽,不知公子名讳?” “在下名唤千钧。” “莫不是千钧重负,全在一发的千钧?” “正是如此,原来姑娘也读《汉书》?” “略有耳闻,不值一提。”绝砚有些汗颜,只是无聊的时候将藏书阁的书都翻腾了一遍,恰巧看到,委实有些艰涩难懂,不不,还是用法术将翻乱的书恢复原位的,急忙摆手并吐出两个成语来回应。 “怎么聊起来了,还比不比了。”南嘉将房子与外界相隔,摆好了比试的架子,结果一旁的两人竟聊了起来。 “当然要比,如若不然岂非胜之不武?”说着又蹦出一个成语来好像要证实这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才女之名。 两人便拉开距离,一番激战,酣畅淋漓,最后以南嘉险胜一招为结束。对于这个结果,绝砚有些苦涩,怎么刚出神界就遇上一个顶难对付的角色,还败下阵来,只是那蟹酿橙可怎么办才好?看来回去定要听师父的话,多多练习法术。 这时候,一道温柔的声音如同福祉一般降下福音“姑娘也一同享用吧,既然大家都喜欢同一道美食想必也是同道中人,既是朋友,那便一起享用,可好?” 真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可以吃到蟹酿橙了?只是所谓朋友,难不成是那种莫逆之交、忘年之交什么的?那我们算什么,莫非是蟹橙之交?但是若是能蹭到美食,这蟹橙之交倒甚为不错,或许还有更多好玩好吃的东西,于是便点点头道“自然是同道中人,那我们便是蟹橙之交了。” ☆、目光所及皆是你3 “蟹橙?不知是哪两个字?”难不成就是蟹酿橙的蟹橙? 正巧小二叩门“客官,您的蟹酿橙来咯!”小二将蟹酿橙放在桌上,还有太后肘子、樱桃肉、桂花鱼翅、荷包里脊、八宝膳粥......好多肉啊! “你们点了这么多肉啊?”绝砚惊叹。 “客官,您的菜上齐了,慢用”小二笑着对千钧说,这位公子可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呀。 千钧点了点头,小二就退出房门,关上房门, 分卷阅读4 从门缝看见绝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个菜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长得倒是倾国倾城,只是一看就是乡野村妇,没见过世面。 千钧看了看绝砚眼中明亮的星星,不由得失笑,这是又来了一个吃货呀,“这么多我与南嘉也吃不完,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便与我们一起用餐吧!” “真的可以吗?”绝砚抬起头,一脸期待地问。 一旁的南嘉,翻了一个白眼,这人不仅粗鲁,还如此的脸厚比城墙,没听出来我们公子只是客气一下吗? 惊呆南嘉的不只是绝砚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还有他家公子。只听他家公子轻笑,“自是可以。” 绝砚一听,当即眉开眼笑,美人一笑赛珠箔,当真真是没错的,倾城绝色,南嘉这时也是失了神,也不与她计较要一起吃饭的事情了。 绝砚笑眯眯地说“多谢公子”拿起竹箸夹了一口荷包里脊,又用汤匙吃了一口蟹酿橙,又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们是蟹橙之交,叫我绝砚就行,不用姑娘姑娘地叫了。” “好。”千钧轻轻地笑着应下。还真是蟹酿橙的蟹橙。 一顿饭吃得南嘉急火攻心,那叫绝砚的莫不是真身是二师兄,一桌子的菜让她吃了个七七八八,害得我现在肚子还咕咕叫。 待饭桌上的饭菜被风卷残云一番,南嘉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绝砚拿起来瞧了瞧,问道“这是什么?” “银子都不知道,还来人界,若不是遇到我们,你难道想吃霸王餐?”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南嘉立即脱口而出。 “霸王餐?玉盘珍馐直万钱,莫非说的就是这些叫银子的物什。”绝砚拿着这一个个元宝一样的物什观摩到“不过这蟹酿橙确实当得起霸王二字了。你这小厮倒是没有看起来那般愚笨。” 愚笨?到底是谁愚笨?霸王餐明明是吃完不付钱的意思,好嘛? 千钧在一旁笑看两人的口舌之争,适时插话“绝砚,可是第一次来人界,人界都是需要银子的,有银子才能买到美食,才能有屋子住。” “为什么有银子才能有屋子?书上也未曾说过要用什么银子,再说我们不就能变出来吗?何必如此麻烦”绝砚想这人界怎么事事如此麻烦,不像神界什么一变就有了。 “六界中惟有人界对法术一窍不通,故而六界有条不成文的约定,不能在人界使用法术,扰乱人界的生活秩序,混沌之中都有条例,也会惩罚在人界使用法术的人,维持六界的公平。倘若变出来的屋子被人界的人看了去,岂不会惊吓到他们?” 绝砚听见千钧这一番长篇大论,还是师父说话简洁清晰,着实令人头秃,要是凡人被吓到的话,就消散他们的记忆不就行了,没听到几句,待他讲完后,就连忙告辞“绝砚知道了,此番多谢千钧了,只是我还有些事情,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绝砚听到终于可以走了,来人界还没逛什么呢,就在这耽搁许久,便急不可待地出了翰墨阁。 自从来了人界,绝砚好似呼吸到了新鲜自由的空气,故而一出翰墨阁便左瞧瞧右看看,一路走下去几乎将整条街的东西都买了个遍,尝了个遍。 “姐姐,今日满春楼新出这簪子、花钿可真好看,戴在姐姐头上衬得姐姐越发明艳动人。” 那个被叫姐姐的女子面带面纱,眉开眼笑,扶了扶发髻上工工整整的发簪“妹妹这小嘴抹了蜜似的甜,不过这簪子确实惊艳好看。” 绝砚听见两姐妹的谈话,看了看他们头上的发簪,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带,“长歌行中杨贵妃的云鬓花颜金步摇、翠翘金雀玉搔头莫非正如这两女子说的物什?” 绝砚便走进了他们口中的满春楼,“店家,将你家新出的首饰都拿出来瞧瞧。” 店家最得意当属自己的火眼精金,看着绝砚一身赤丝霓裳裙,自是尊贵不凡,又是芙蓉如面的绝色容颜,眉开眼笑地说“姑娘稍等。我这就取来。” 绝砚等了一会,店家端了十几个盘子的首饰,“姑娘,这些都是本店这个月的新款,还未有人购买,姑娘带上定是独一无二的。” “果真?”闻过则喜说的大概就是绝砚了,看来这世上的女子大都喜欢听人的夸奖。 “店家果真是商业翘楚,一个月竟能打造这千百件的首饰。”千钧走进店里,温润地笑着,不如这言语冰冷,“将你店中的珍藏好好拿来给这位姑娘挑挑。” 店家冷汗直流,听见后面一句就忙不迭地答应,拿着十几盒的首饰又声势浩大地出去。 绝砚又看见自己的蟹橙之交,想想还真是有缘吶,莫非是来给他喜欢的美人选礼物来了。“千钧也来此处逛逛?是想寻些首饰珠宝送那家的仙子、魔女还是妖娘?” “绝砚误会了,在下不过是看姑娘初来乍到的,既是同道中人又与姑娘乃蟹橙之交,自然应该多多照顾姑娘。”千钧温润有礼地回道。 “多谢千钧,但千钧若因为我而耽误自己的事情,绝砚岂非惶恐不安?虽然我初来乍到,但是我在书上亦是看 分卷阅读5 过不少六界样貌,自是可以照顾自己,有劳千钧费心了。” “既然如此,那等绝砚买完,送你回去后,便就此别过了。” 左不过就这一时半会“好,那便麻烦千钧了。” 这时,店家正好将店中的珍品拿来给绝砚瞧,一个水晶樱花白玉簪,两面上等暖玉红狐狸面具“公子,这便是我们店里的珍品,这两面面具都是上等暖玉做的,这不端阳佳节就要到了,这是小店专门为端阳佳节所作的两个面具。”这里的端阳节倒是与别处不用,有戴面具的传统。 “给这位姑娘瞧瞧吧。” “端阳节?可是冲波突出人齐譀,跃浪争先鸟退飞的端阳节?所以会有赛龙舟的比赛咯。”扬枸击节雷阗阗,乱流齐进声轰然。这般场景实在令人心潮澎湃、好奇的不行。 ☆、目光所及皆是你4 “自是当然,当日亦有佩戴模具的风俗,便于一些闺阁小姐出门欣赏。” “所以要参加端阳节,就需要这面具?”绝砚拿起面具欣赏“这面具做的好生别致。” “这面具是仿着九尾狐中最为美丽的公主所作,不仅材质好,这样貌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姑娘若带上,明日定能惊艳四座。” “店家可有见过妖界的公主?传说中六界第一美人?那我与她究竟谁更好看一些?” “呃这,姑娘身姿卓越、样貌出众,自是姑娘好看一些。”店家脸不红心不跳地讲。 旁边的南嘉早就笑得喘不上气来。绝砚冷眼看去“南嘉公子,可是有什么高见?” “这店家又没见过妖界公主,他又怎会知道?” “原来南嘉见过呀,不如你来说说我与妖界公主谁更胜一筹?” “自然是......”南嘉正准备回答,就见千钧的眼光微寒,话锋一转“我不过区区一届凡人,又怎么见过妖界公主?”我见过,我真的在画上见过,妖界公主白衣飘飘,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气质清冷恬雅,自是比你美上一万倍的。南嘉心中呐喊。 千钧顺口搭话“那劳烦店家将这些都包起来,南嘉跟掌柜一起去。” “等一下。”绝砚拿起樱花白玉簪,插在发间。 他们一出去,绝砚就幽幽地说“妖界公主真的比我好看吗?” 千钧面色如常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 “果真?”绝砚期待地看着千钧。 千钧点了点头。之前有幸远远见过一面,左右画堇也确实没有她长得好看,难不成女子都在乎这样的问题? 得到肯定答案的绝砚正美滋滋的,话说谁不愿意被夸是天下第一美? 而随掌柜离开的南嘉也是将这一幕看进眼里。掌柜拿着包装好的东西递给南嘉,将众人送到门口“欢迎公子和夫人下次惠顾,愿公子与夫人琴瑟和鸣。” “我两可是蟹橙之交,你这成语用的委实不太妥当。”绝砚摇着头郑重其事地说。 “是是。”掌柜一愣连忙说。 南嘉心中颇为不平,这等粗鲁之徒,怎配得上我家温润谦卑的公子,这掌柜什么眼神,只是公子确实对她与人不同,还花大价钱买了一对通体火红的狐狸面具? “不知绝砚现住何处?我好送绝砚回去。” 绝砚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大不了一会随便说个客栈便是,“这边。” 三人成排,慢悠悠朝那边走去,不成想京走到了河边。绝砚正想怎么解释这一切。 “绝砚?”千钧疑惑地叫了一声,看了看四周女子皆在河边拜月“今日是十五,莫非你是想先拜新月,再回家?” 绝砚哈哈一笑,“嗯,嗯,是啊。妆楼鸾镜拜月明,再乞嫦娥驻美容。对对,拜新月。” “你一个做神仙的竟也相信这些?” “南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得失礼。” “我自然是不信的,只不过现在在人界,自是应该入乡随俗。”绝砚说完,走向河边,不知给旁边的女子说了什么,女子便赠了一盏花灯给绝砚。绝砚学着姑娘的样子,双膝跪地,双手合十,虔诚祷告。细碎银光轻轻柔柔地给绝砚朦上一层月光,一不小心就入了人眼、人心。绝砚睁开眼睛,将花灯放入水中,愈漂愈远。 “绝砚,你可是给那姑娘讲了什么?” “秘密!不告诉你。”绝砚俏皮一笑。说了什么?让你老跟着我,当然是说:这位姐姐来拜新月定是向嫦娥乞求貌美如花,来日嫁个如意郎君。妹妹亦是这般想的,可惜妹妹被父母强行嫁给大户人家少爷做填房,谁知那少爷竟是衣冠禽兽,日日殴打妹妹,妹妹苦苦求了那少爷许久才被允许来拜一拜新月,那少爷还在后面盯着妹妹防止妹妹逃跑,只怕此生妹妹都要与那少爷在一处了,不知姐姐可否赠妹妹一盏花灯,让妹妹祈愿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嫁个如意郎君?没想到这些话本里的故事竟如此有用。 “那千钧便不多问了,这便送绝砚回家。” 走了 分卷阅读6 约半条街的路程,绝砚看见一家客栈,指着客栈说“此次来的匆忙,尚未寻一安身之处,便先投身在此家客栈之中。” “竟这般有缘,我与公子也在这家客栈暂住。”南嘉随口说道。 “真的?”啊,这怎么办,我岂不是羊入虎口,又不得自由了?“我,我,嗯,记错了......” “确实有缘,蟹橙之交的缘分大抵就如伯牙子期了。”千钧笑着看向绝砚,很是温文尔雅。 绝砚苦涩地点点头,进了这家客栈,分别前千钧拿出一袋银子递给绝砚“绝砚此次来的匆忙,必然没有携带这些黄白之物,这些便给你使用吧。” “人界书上有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必钱财是十分重要的物什就跟鸟儿要吃东西一般重要,又怎能将这些银子送予我呢?” “你可知道人界还有一句话: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我又不是凡人,要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呢?而今对于绝砚有用,身为橙蟹之交自然要多多帮助。” 绝砚接过银子“千钧果然是仁义之人!” 千钧嘴角轻轻上扬,略一点头,便回了自己房间。 千钧刚回房间,南嘉便直接问千钧“公子可是欢喜那绝砚?那般粗鲁,公子究竟喜欢什么?难不成是看上她的容颜了?虽然她长得确实一绝代佳人,只是公子呀,咱不能被皮相所迷惑呀。”南嘉说得诚诚恳恳,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 坐在一旁的千钧悠闲地品着茶,等待在地上转圈的南嘉冷静下来说“你怎么对她这么大的意见?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真性情的人?”喜欢倒是有些谈不上,不过是她不隐藏的个性让人舒服罢了,不用耗费太多的心神去猜去想。 “真性情?动辄就比试一番,吃饭也真是毫不客气,买首饰时也是,非说自己六界第一美,确实毫不顾忌,任性妄为。” “我从小便修不得法术,身为魔将杊威唯一的儿子,魔界上下无一不对我毕恭毕敬,但私下又有多少人认为我是魔界的耻辱,见过了虚以委蛇的人,倒是欢喜这般性子的人。”千钧斟了一杯茶,淡淡地叙述着。 当年,多少人因为杊威将军表面不敢对千钧丝毫不敬,却因为魔界尚武,千钧不会法术便成了耻辱。千钧会听到魔女说‘杊威将军如此可歌可泣的英雄将领,怎会生出一个没有丝毫法术的世子?’;与魔界两位皇子玩耍时,魔界的两位皇子会说‘我们不与他一同玩耍,他不懂法术,我们魔界怎会有如此耻辱?’ 南嘉有些怔愣,“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让你想起这段伤心事,不是有意当时轻蔑你。 ☆、目光所及皆是你5 千钧好似听懂了南嘉的意思“我从未怪过你,更何况这些年都是你一直陪着我在人界居住,我早已把你当成兄弟了。” 千钧继续说“绝砚虽有些不拘小节、懵懂,但确实是一个真性情、不矫情、识礼仪、又学识渊博之人”千钧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虽然都是些纸上谈兵。她是一个小姑娘,你莫要同她计较。”更何况她安静时就像一位画中走出来的美人温柔淡雅,笑的时候明媚好看,单纯的温暖仿佛能照进心里。 之后的几日绝砚都早出晚归,每次回来的时候手里便抱着一堆东西,但每次都有的就是各种精美的糕点或是美味的小食,而千钧再也没有跟着她,她倒安心地住在这了。 这些日子千钧也不再去书斋,而是每日让南嘉去帮他找一些书,早上听见绝砚出门后便开始看书,晚上听见绝砚回来后便放下书本。刚倒好一杯茶,绝砚就破门而入,有时是一些话本书册;有时是一些笔墨纸砚;有时是一块玉佩;有时是一根簪子;有时是一个香囊;有时却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一个玉雕的老虎,听起来很正常,只是如果不是占据整条街道的大小的话;但亘古不变的是每次都有一些吃食和永远不变的笑容。久而久之,千钧也是习惯了这样每日有她的日子,有时不见,竟还有些不适应。 眼见需时都要过了,也不见绝砚的千钧在房子中不停地踱步,时不时走出门看看绝砚是否回来?直到...... “千钧,快帮我开一下门呀,我进不去了。” 千钧闻声过去,打开门就看见绝砚拎着一个大麻袋,“千钧,愣着干嘛呀,搭把手呀。” 千钧帮忙将这大麻袋运进去,“这是什么?” “我听说人界有一种吃食叫玉米花,我今日便买了一些给你亲手做,可好?” “你买这么多的玉米,会不会有点多?” “不会啊,南嘉一定可以吃完的。” 千钧勾了勾僵硬的嘴角,南嘉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最后看绝砚搓玉米棒,附和地说“好,多了就给南嘉吃。” 南嘉抱着一堆书进来“买这么多玉米可是要做玉米粥?” “不是啊,我今日在街上听人说二月二龙抬头,要爆炒玉米花来吃以庆贺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收,国泰 分卷阅读7 民安,便想给你们尝尝。” “你这个神仙未免也太入乡随俗了吧,这三日后都是端阳节了,还二月二龙抬头呢。” “我想明年的二月二提前过了,龙王定会感念我的诚意,来年也会给人界多求一些雨水。千钧可觉得有理?”绝砚朝千钧问问。 千钧沉说“嗯”。 “那你买玉米可是要自己来爆炒,你可会做?”南嘉嘴上说着,心里想我才不信你呢,就是自己想吃了吧。 “不会呀”绝砚挥手使玉米自己掉玉米粒“但你可以学呀,你这么聪明定然可以学会的。” 南嘉有些无奈地说“你就是把我吹上天我也不会啊,再说不是你亲手做吗?” “我是亲手做的啊,看那玉米不是我亲手搬回来的吗?你要吃不得做点事情,难不成你要吃霸王餐?”哼,这下我可是知道了霸王餐的意思。 千钧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说道“南嘉,去问掌柜借下厨房,绝砚将玉米粒搬到厨房去,我来给你们做吧。” “千钧,你会呀?” “嗯,久居人界,多少会一些。” 绝砚一脸嫌弃地看着南嘉,看看人家在人界都学会了,你怎么就学不会? 千钧来到厨房,将锅清洗、擦拭,倒了少量油进去,放了些砂糖,用小火慢慢翻炒,等玉米均匀炒热后,盖上盖子,将火加大一点点,盖上盖子,摇动锅,使底面的玉米受热均匀。这时锅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声宛若雷声,就锅排下黄金粟,转手翻成白玉花,快要结束时出锅。 千钧一气呵成的动作漂亮极了,绝砚拈了一颗扔进口中“好吃欸,千钧这可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一鸣惊人。” 千钧笑笑不说话,绝砚每次吃东西都是一副开心满足的样子,甚是让人高兴。绝砚和南嘉争抢时,不忘往千钧手中塞一些。千钧往嘴里放了一颗,确实好吃!眼里也不自觉流露出宠溺的光。 “绝砚,三日后便是端阳节,可要一起去上街转转?” “好啊,一定要去看看赛龙舟。” 神界,九霄宫中鸦雀无声,神帝走进九霄宫,瞥了一眼下方,沉声问“三皇子呢?” 仙官武将都很有默契地不说一语。 神帝看了身边的仙侍一眼,仙侍了然地躬身退下。神帝理了理衣袖,说“也到了巡视人界的日子,众位仙家谁有意向?” 琉羽宫中,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三千女子或妖或娆、或清或纯,诗词歌曲、妩媚为舞,纸醉金迷,奢靡之至。倘若在人界只怕又要出一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商纣王了,还好神界想要什么都只用法术一变,也不算太过分,只是到底是不伦不类。 “三皇子,陛下请您过去上早朝!” 只见座上的三皇子喝完琉璃杯中酒,朱唇轻抿“知道了”说罢从酒池中舀起一杯酒当头饮下,随着仙侍走出去,边走边说“不要停,给本皇子继续跳!” 仙侍心中不屑,面上到还过得去,毕恭毕敬地引着三皇子朝九霄宫去。 神帝怒吼一声“人界是我神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们一个个在神界安逸惯了,如今竟没一个人愿意巡察人界,好得很吶?” 这时,摇摇晃晃的三皇子正好走进来说,“父上,听说人界是六界最好玩的去处,儿臣素日闲来无事,人界早就想去一游了,儿臣请命巡察人界。” “那便三皇子前去吧!”神帝说完甩袖走人,浑身散发着怒气。 二皇子走到三皇子面前,恭贺说“三弟呀,这巡察人界是个好差事,不仅能游山玩水,还能感受人界的风土人情,算算日子人界的端阳节也要到了,三弟可以去体会体会!” 三皇子朝二皇子打了个酒嗝,一口酒气喷在二皇子脸上“多谢二哥提醒!我一定会去看看的!” 二皇子满脸嫌恶之色,掩住口鼻说“那二哥就先走了!” “二哥慢走!” “三皇子,你说你干嘛接下这个苦差事?大皇子、二皇子都希望在神界好好立功,为立储争取更多助力。你去人界,说的好听是巡察人界,可在那些大臣眼中人界哪有巡察的价值不过是去游山玩水的,日后哪有什么竞争力?” “我们一开始时不也是人,如今保护人界、巡察人界便是我们的责任,哪有那么多斤斤计较、计算得失?好了,这次巡察人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把我琉羽宫的美人们都照顾好哦!”三皇子召唤出金色的凤凰,飞身站在凤凰的身上,留下身后一道五彩流光。 ☆、目光所及皆是你6 凡妖界众生灵皆是动物果子所变,占据一方单纯快乐地生活着。生活在妖界的人经常看到几只半大不小的鸟儿在空中肆意飞翔嬉戏,脚下的村庄中几个妇人身后跟着一匹小鹿,几只狐狸,或是手上挂着一只藤条,相约着采集物品,其乐融融。 在妖族的中心则居住着妖族的王——九尾狐。 只见一处宫殿有一堆画卷在自己走路,忽然转过身,撞开身后的门, 分卷阅读8 说“公主,这是妖族最为英军才华的儿郎了。有松树长老家的公子,淡泊坚贞,尤其是他们的忠心更是极为难得;” 嗯,一位强迫症患者嘛?上学时,不就多蘸点墨嘛,“公主,您的墨汁太过于饱满,会会......” “你结巴了?” “父亲说会让干净整洁的纸面变成麻子脸。” “还有梅花长老家的公子,生得极美,一双桃花眼不知迷了多少精灵,好想让他一直向我眨眼睛!” 嗯,一位少年中风患者! “这这,大长老家的公子您一定喜欢,一道剑眉展现我妖族男儿的铮铮傲气,那张要死不死的僵尸脸,我睡觉都愿意梦到!” 想不到你还好这口?以后怕是只有吸血鬼才敢娶你了叭! “公主公主......” “灵芝!”妖族女王唯一的女儿,六界第一美人扶额,掀了掀眼皮说“你个修成人形的妖怪,怎么成日里就喜欢变成原身?从我桌子上下来,把这些画册都拿走,告诉母亲我现在没有成婚的打算。”画堇淡淡地说,拿起桌上的画册敲了一下灵芝的脑袋“快去!” “可,女君?” “灵芝,听说东边山上的守护神芾最喜灵芝。” “公主说得对,这些凡夫俗子怎配得上我家六界第一美人的公主,我这就去回复女君!” 画堇看着灵芝落荒而逃的背影摇了摇头。 人界三日后,一大早街上就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提着一个小篮子中装着彩缕碧筠棕,向河边赶去。 绝砚跑到千钧房中,“千钧,你可起来了?赛龙舟要开始了吧,我们快去呀!”绝砚边说边往房中走去。 只见男子衣衫半敞,青丝缠绵...... 男子面色难得有些焦急,匆匆地穿衣裳。千钧没有法术,不懂得变幻之法。 绝砚慌乱地抬起手挡住眼睛“我不是故意的撞见的”手指却很诚实悄咪咪打开一条缝隙。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难道说的就是这,就是不知道他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南嘉一出现就挡在千钧身前,怒不可遏“你怎么随意闯进别人的屋子呢?” 绝砚有些理亏,或许是看了人家的裸体,又或许是打不过南嘉,又或许是一会还要和人家一起去看赛龙舟,又或许是这个人确实对自己不错,“抱歉,抱歉,是我冒失了。”绝砚说完就退出房间等候。 南嘉见到相当乖顺的绝砚,有点生不起气来。 千钧穿戴着说“真像一只小猫!”陌生时,便举着猫爪;熟悉时,便乖巧可人。 “小猫?”南嘉重复着。哪里像,小猫多可爱,哪像她这般粗鲁,如今都学着偷看男人裸体了。 千钧已然走出房间,今日的绝砚依旧一身鲜红的衣裳,到真像极了她明朗鲜活的性子。绝砚听到门开,转过身来“我们可是现在去看赛龙舟吗?” “不急,先将午饭吃完,赛龙舟下午才开始。” “午饭?”绝砚一听就两眼放光,“今日吃些什么佳肴美味?”显然一听到吃的就等不及了。 “辛辣滋味甚是痛快”千钧明显看到绝砚眼里的光一亮,“今天带你吃些不一样的。” “果真?”绝砚的星星眼都要把千钧盯出一个洞来。 千钧清浅一笑,眸子微亮,眼波赛酒,一身白衣翩翩如仙,朱唇轻启“果真。” 绝砚有些呆愣,这是师父?之前不过眉眼相像,今日这衣衫都一模一样,但这气质又不像师父?师父凌霜若雪,四千年来从不展笑颜,而他清淡似风,轻轻拂过遍留桂香,若柳无意,轻笑人间,灼了众人眼,晃了众人神。 “你好像师父呀?”绝砚喃喃自语。 “什么?可是不喜欢?”千钧见绝砚没有想象中的欢愉。 “没什么。” “对了,那我们今日吃些什么?” “有你和南嘉两个美食品鉴者,自然是要吃些不一样的美味。”千钧笑笑,故意勾起绝砚以及后来出来的南嘉的好奇,却又不告诉他们。 三人出了门,只见千钧直走、左拐、又直走、右拐、右拐,又直走,经过这般七拐八转,终于到了一家挂着帘子的店面,上面写着川菜赵,大概又是一个像是刷子李、泥人张之类的手艺人。 千钧转过头问“可能吃辣?” 南嘉连忙点头应道“能能能。”没想到竟来的是这家店,公子不能食辣,人界三年也只来吃过一回,着实令人记忆犹新、难忘难忘! 千钧没有理会南嘉,微笑着看绝砚,绝砚这才从这幽深曲径中明白原来已经到了“酸甜苦辣咸,人界美食都该尝上一回。” 三人走进,坐在一个小桌子上,一位老妇人过来询问“三位客人,要点些什么菜?” “婆婆,把你这的拿手菜都上一遍吧。”千钧略微大声地说。 “太多了,你们三个人吃不了的。”妇人笑着说,脸上的褶子皱在一起 分卷阅读9 。 “无妨,我们吃得下。”千钧看了眼绝砚,似有所指地说。 “好好。”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到后面开始忙碌。 不一会儿,一个小桌子被堆得满满当当,麻婆豆腐、水煮肉片、酸菜鱼、鱼香肉丝、辣子鸡丁、龙抄手......每一样都色香味俱全。 只是今日的绝砚对于美食还是如昨日一样,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南嘉倒是明白绝砚不会客气,也没了客气,两人你争我抢、明争暗斗,将桌上的菜不一会就解决了一半。 此时,一个体型膘肥的大汉冲了进来,踢踢踏踏,身后跟了两个小喽啰,那大汉走到老夫人面前,揪着她的衣领骂骂咧咧地说“死老婆子,快还钱,今日你再不还钱,我便把你和你那欠钱不还的儿子一并打死。” 老夫人哭着跪在地上“大爷,大爷,饶了我那败家儿子吧,再宽限我们几日定能将钱还清。” 大汉一脚踢开妇人“这都宽限了你们多久了,你真以为大爷我不敢动你们是吧,今日我便打死你。” “住手。” ☆、目光所及皆是你7 千钧出声制止。绝砚继续吃着桌上的美食,连头抬都不抬一下,事不关己地吃着东西。 大汉这才看到千钧一桌,看到绝砚时,眼睛直冒光,着实令人恶寒“这小娘子长得跟天仙似的,不如把她送给我,大爷我就放了你们。” 千钧看见大汉的眼光便将她挡在身后。 老妇人一听“你有什么冲我来,他们只是来这吃饭的客人。” “你闭嘴”大汉怒吼道。 绝砚听即此,一把推开千钧“你想要我?”那大汉痴迷地点点头。突然绝砚冷然一笑,眉目带着杀气“也看你要不要得起?” 千钧拽住绝砚的手臂,冷声说“南嘉”语气冷若九尺寒冰,还有不容置疑。 南嘉得令,嘻笑着走到大汉身边,转眼间将大汉打得趴倒在地,动弹不得,踩在凳子上,一脸小爷我才是大爷的模样“老妇人的儿子欠你多少银子?” “三十两。”大汉哆哆嗦嗦地说,那两喽啰早已瘫软在地。 南嘉从腰间摘下荷包,扔到大汉身上,“这些够了吧?” 大汉拿起来说“够了够了。” “既然够了,就再也不许来骚扰这家店,还不快滚。” 大汉拿着钱,和小喽啰一起屁滚尿流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绝砚甩开千钧拽着自己的手“你干嘛拉着我,要是我去我一定比南嘉霸气。” 千钧有些失笑,没理会她,走到妇人身边把妇人扶了起来“婆婆,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老妇人泪流满面地说着“谢谢,谢谢公子,我再...再去多给你们炒两个菜,这些钱我日后定会还给公子的。”老妇人能想到的感谢的方式淳朴却又情义满满。 “无妨,以后我们来吃时记账便好!” “那也用不了这么些钱呀!” “我们吃得多,这些说不定都不够我们吃!婆婆你就安心吧!” 南嘉倒是因为绝砚夸赞他刚刚的英勇不凡而暗暗自得,也看绝砚顺眼了不少。也不知道南嘉的思维如何是怎么听出这种意思的。 绝砚突然想起想看千钧醉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便从善如流地甜声说“婆婆,可有酒喝?不如那买我们些酒喝。” 南嘉一脸嫌弃“你要喝酒?一会醉倒了可没人背你回去。”却带了些许关心。 “我?我千杯不醉好吗?可别一会是要我背你回去。” 老妇人笑着说“有,有,今日是端阳节,有些自家酿的雄黄酒,婆婆这就拿来。” “之前就听闻婆婆家的酒香十尺巷,我今日倒有幸尝尝了。那便拿五盅吧,这样好的酒得值两俩银子呢!是吧,千钧?” “是,婆婆以后便给我们多准备一些这样好喝的自家良酿,可好?” “好,只要你们来婆婆就存着酒给你们喝。” 千钧看了眼此时巧笑倩兮的绝砚。刚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却因为老妇人一句话,便要为妇人出头。看来不是无心,只是又有谁能被她放在心上。 摩肩接踵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岘羽侧身从人群众挤来挤去,乍闻“面具买了嘛?这个习俗可是不能丢的。快去买呀!”哦对,人界的端阳节是有戴面具的习俗。 过了一会,老婆婆拿着几个粽子、拎着两坛酒来“今日是端阳佳节,这是婆婆自己的粽子,包的是酥肉,尝尝看好不好吃”老妇人笑着说,一脸和蔼。 绝砚拿起一个拨开,咬了一口,赞叹道“软糯可口,咸甜相融,好吃好吃。” 老妇人看见这么美丽的姑娘又娇俏可人,生出了慈爱之心“好吃可就要多吃一点。”说完就离开了。 南嘉在一旁偷偷跟千钧说“你有没有觉得绝砚有些不一样?” 千钧冷眉一斜,“没有。” 南嘉喃喃, 分卷阅读10 我怎么觉得今日的绝砚有些温柔,倒是公子的脾气有些不好。 等绝砚吃完一个粽子后,眼睛咕噜咕噜地砖“千钧,我们来喝酒吧,‘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我们蟹橙之交且在眼前,如何能不相惜,把酒言欢?”说完倒了一碗酒放在千钧的面前。 千钧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既如此,你我该共饮,我已经喝完了,你的呢?” 千钧看着绝砚的眼睛,绝砚被看得有些心虚,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谁承想这酒辛辣苦涩,让人眼前虚虚幻幻,很不真切,眼前的千钧都成了十个,不对、不对是十一个、十二个,好多好多个。绝砚不甘心,抱起坛就往嘴里灌,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千钧和南嘉都没来得及阻止。 千钧只得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另一坛酒藏个严严实实。不是说千杯不醉吗,怎么一杯就倒? 绝砚扒拉着千钧的衣服说“师父?你来了?”然后做瑟缩的模样,然后又窃窃地笑起来“我偷偷跑出来玩了。”偷偷跑出来的? 绝砚说完,猛然站起了身子,撕扯千钧的脸“师父,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美呀。”然后食指挡唇,嘘了一声说“其实我觉得你的泪痣最是好看。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千钧便是这般谦谦君子。” 在一旁看着的南嘉,一脸心疼地望着自家被折磨的公子,倒是一位悲凉的谦谦君子。 千钧看着怀里的绝砚,一会说师父,一会说自己,倒竟有些开心,抱起昏睡绝砚就走。 “公子等等我啊!”南嘉连忙呼喊。 走在路上,绝砚突然惊醒“千钧,千钧,快点,我们该去看赛龙舟了,一定要带我去哦。” 千钧无奈,这到底是有多想去,醉了都不忘去看赛龙舟。 千钧抱着绝砚来到江边,轻声唤醒绝砚。不知从哪拿出昨日买的暖玉红狐狸面具,给自己和绝砚带上。南嘉倒是选了一个寓意满满的二师兄面具,日后更要尝尽美食。 红色的绸缎系在筑起的高台之上,高台的四角还有四个系上红绸缎的大鼓,高台的一圈挂满红色的灯笼。高台中间十几个红色的汉子带着白色的头巾,共同举着一个大大的金龙,前面一人举着一个金色的花球,摇来晃去,好不热闹。 筱鼓鼓鸣,人声如沸,舞龙的精彩就让节日热闹的氛围拉到高潮。高台上走出一个人“感谢各位捧场,今日是我们一年一度的端阳佳节,今年的赛龙舟......” “千钧,你看那边有两个队伍,你觉得哪个队伍会赢?” “绝砚觉得呢?” “我觉得红色的队伍士气高涨,必能冲波逐浪,摘得桂冠。不如我便以我腰间的灵玉作注,与你赌上一赌,可好?”绝砚拽下腰间一直戴着的灵玉。 “灵玉?”千钧问道。 “这灵玉可是师父给我的,能千里传音,甚是方便。”怎么样,可是一件宝物呢? “既是你师父给的,还是自己留着最好,不如你许我一诺,可好?”千钧看着绝砚的眼睛说。 ☆、目光所及皆是你8 “诺?好,那若是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便带你吃一个月的新奇美食,还送你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千钧继续抛出诱惑。 绝砚不满地嘟嘟唇“不行,我明日便要回去了,师父就要回来了,这般不划算。” “那只要你来,我便诺你。” “好。”此声一应,千钧和绝砚都甚为欢喜,千钧的眼里有从未见过的微光。 南嘉看着面前的两人,公子打赌还从未输过,这次定然公子胜。只是南嘉从未想过喝醉的绝砚也是很粗鲁的。 高台上的人中气十足地喊“击鼓,出龙舟。” 龙舟上的每一个人蓄势待发,只听一声令下,蛟龙得雨鬐鬣动,螮蝀饮河形影联。远远看着,蓝色的队伍竟遥遥领先。 “红队怎么落后了?可是中午的饭食不佳?快,要像这样双手握住划呀”千钧拉着胡乱比划的绝砚。 就在两队都快接近终点时,绝砚甩开千钧的手,一跃而起,“姑奶奶我还从来没输过”。 “绝砚”千钧大喊绝砚的名字。 绝砚飞身落在高台之上,拉开击鼓之人,拿起鼓槌,一鼓一节,镗镗鼓声,声重而洪。摩肩接踵的人一时间的眼光都被高台上红衣翻舞、身姿曼妙的绝色少女所吸引,声声鼓声竟将那划船的号子淹没。 岸的另一边,一神秘金色面具的男子看着绝砚如此行径,捧腹大笑着“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是这般大胆,当真是有趣的紧。” 所有人的目光被女子吸引之时,红队突然加快速度,激流勇进,将蓝队甩在身后。在接近终点之时,又一次加速,冲过终点。十几人相互拥抱,然后一起跳进水里,争当浪里小白龙。 绝砚在红队冲过终点、胜局已定后,就放下鼓槌,站在 分卷阅读11 围栏边,蹦蹦跳跳地挥手庆祝,一时不稳跌入水里,到真真是和红队一起争当浪里小白龙,一起庆祝了。 岸上的人也是人多口杂,一些个男人露出色迷迷地眼神“待女子被捞起,可是一番大饱眼福呀!”甚至有些尚未娶妻的小伙已经跳入水中。一些妇人满脸不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不知廉耻,谁敢娶回去做媳妇,真是没有教养。” 千钧在绝砚站上高台时,就一直注视着绝砚,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此时千钧心急如焚,当即喊“南嘉!” 可是不等南嘉出手,只见绝砚被那个金色面具的男子救下。 金色面具男子礼貌地问道“姑娘,可还好?”但是他的眼睛中确是有些许兴味。 绝砚听见声音,抬起迷着一团雾气的眼睛,“千钧,我赢了哦,可不许耍赖哦”本来就喝的晕晕乎乎的绝砚此时完全没有发现眼前的男子明明带的是金色的面具,就倒在男子身上。 金色面具的男子微微一笑,扶住绝砚快要倒下去的身体。 千钧急忙拨开人群跑到男子面前“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万分感激。”高台临近水面若是凡人,自然不会接到,想必是其余五届的人,看这气质莫不是神界? 金色面具的男子看了一眼千钧脸上的火红色狐狸的面具,正与绝砚脸上的面具是一对,又看了看千钧身后跟来的南嘉,魔界的人?只是眼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法力,难道是魔将杊威的儿子?金色面具的男子轻轻笑着,“举手之劳而已,公子客气。一看公子脸上的面具,便知公子与这位姑娘同游端阳佳节。”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偏冷“只是这姑娘好像是我神界的姑娘,不知怎么与魔将世子走到一处了?”而此时一旁的时间似乎早已被凝固。 “千钧与这位姑娘相遇属实是一番机缘,恰有兴趣相投便结为同伴。还请公子将这位姑娘交还于在下。”看来这男子与绝砚并不相识,绝砚到底是从师从何处?不知道是不是千钧的私心就是不想这男子知道绝砚的姓名。 “千钧公子怕不是与这位姑娘相识不久,怎么连这位姑娘的姓名都不知道。”那男子却抓住了这点。 “可公子既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说明两人即使同处神界,依然互不相识,又怎能与我这与这位姑娘相处的几月相提并论呢?公子不必多虑,这位姑娘能与我相处几月,公子也该相信这位姑娘的识人之能。”千钧淡淡地说着略带压力的话。 金色面具的男子哈哈一笑“千钧公子倒是百闻不如一见。”男子将绝砚交给千钧,摘下面具“在下岘羽。”一双桃花眼尽显风情,难怪神界的仙子仙娥都争着抢着去他的琉羽宫当值。 绝砚被千钧打横抱起,绝砚嗫嚅了一声,懒懒地打开眼帘,看了一眼是千钧后,又阖上眼,啪嗒了几下嘴,沉沉睡去。许是千钧与师父一模一样的缘故,许是这许多日与他相处格外愉快,对他莫名的很是相信。 千钧看见这个小猫信赖地窝在自己的怀中,睡颜安静可爱,心头像是被什么充满,暖洋洋的。 岘羽笑盈盈地说,完全不觉得两人并不相识“不知千钧住在那个客栈?可有机会一同游玩一番?” 千钧冷冷地回道“有缘自会相会。”说完走抱着绝砚带着南嘉离去。 岘羽看着几人的离去的背影,那姑娘来自浮生岛?我们会很有缘的。随后岘羽也离开此处,一时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醉酒的绝砚说安静也安静,说不安静也不安静。乖乖地躺在客栈的床上,眉眼平稳,呼吸均匀。兰帐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不过如此了吧。可一当千钧离开,一只不听话的小手就将千钧的衣袖拽住,掀开床被。千钧无奈,只得转过身来,给绝砚将床被重新盖好,轻轻拨开绝砚的小手。可那小手还真是有力,一拨便拽的愈紧,到最后指节竟都泛了白。 南嘉有些无语“公子,我还是用法术解救你的衣裳吧。” “嘘”千钧示意南嘉小声一些“你去休息吧。” “那...”南嘉惊诧,不由得有些大声,便被凌厉的目光一瞥“公子你怎么办?” “无妨。”千钧轻声说。 南嘉可算是知道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怎么一回事了,摸了摸头,公子的脾气真的有些大了。 南嘉走后,千钧轻轻坐在脚踏上,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烛光闪烁,暖黄的烛光印在绝砚脸上,清扬婉兮,自此一室安然,岁月静好。 ☆、目光所及皆是你9 一夜过去,清早的喜鹊鸣鸣悦矣,薄暮遮阳之轻柔闯入这间屋子。 绝砚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坐起身子,喃喃念了一个诀,桌上的茶壶便到空中,一簇火苗在茶壶下生起,茶壶中的水开始温温有轻烟时,便倒了一杯水到茶杯中。绝砚刚放下揉脑袋的手,茶杯便到了她的手中,一杯茶水下肚,绝砚才挣开眼睛。 看见睡在身边的千钧,一些惊讶,莫非我们回客栈后又继续喝了?难道我将他灌醉了?没想到我的酒量还甚为不 分卷阅读12 错?可是他醉酒时的样子我怎么给忘了?绝砚有些生气。一定要找机会再看一次,嗯。 睫毛微颤,眼帘轻瞌,红唇如朱,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绝砚不由自主地抚上千钧的眼角,在那颗泪痣上轻轻地摩挲,一模一样,连位置都是一样的,他与师父有什么关系? 千钧的眼帘轻颤,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些刚醒的懵懂,千钧看见绝砚坐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空茶杯,语气轻柔地问“可是想喝水了?我去给你倒水。可有头痛?”千钧一边倒水一边询问。 怎么不回答?可是以为......“昨日你拽着我的衣袖一宿,很抱歉!”千钧转过身来,将水杯递到傻愣着地绝砚手里。 绝砚回神“你说什么?”轻抿了一口水。 “无事,早上想吃点什么?昨日饮了酒,早上还是吃点清淡的好,你喜欢吃蟹,便吃些蟹黄包配清粥,再加一些小点心,可好?还是你喜欢吃些什么,我帮你买来,如何?” 绝砚被千钧问得有些懵“千钧,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千钧想来寡言浅语,唯有学术知识或是有人询问,便会解释的详细易懂。 千钧不解“什么喜事?” “我觉得你今日很是开心,今日的话比往常的多。” “确实心情不错。”千钧一听,原来如此,嘴角的微笑都不由得变成了七分,“那我便去给你准备早膳了。” “有劳千钧了。” 千钧刚走出房间,房间突然出现一个男子。绝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和男子打在一起。 “美人,手下留情呀!”男子一本正经的语气却说着轻佻地话,一双桃花眼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 绝砚一身杀意凌然若刀,花瓣强股打向男子“神界的人,难道喜欢偷窥他人?” “美人,你不也是神界的人,你可喜欢看人隐私?”男子躲开花语。 “强词夺理。”绝砚拽下洛清链,拿剑劈了下去,一时间屋中的一应物品化成粉末。 这女子果然来自浮生岛! 千钧买回早餐,结果发现绝砚的房间无法打开,暗叫一声不好,唤来南嘉。南嘉挥手,两人便出现在屋中,正好被屋中的粉末呛得不停咳嗽,刹那间,烟消雾散,绝砚拿着洛清链刺向站在屋中央的男子。 南嘉呆愣地看着手拿洛清剑的绝砚,若是那日她拿出洛清剑,岂不是我要被劈成五六七八份了?万幸万幸,以后可得对她好些,不然我成五六七八份了可就全凭她的心情了。 男子在快要刺到之时,唇角勾起,邪魅一笑“美人,莫不是想杀了你的救命恩人?” “胡言乱语。”绝砚手中的剑丝毫未减。 千钧忍着咳嗽开口“绝砚住手!他说的是事实。” 绝砚一听,剑锋一转,看到结界上,结界立刻呈网状碎裂开来。看见此景,千钧喊道“南嘉!” 南嘉出手,稳住结界,恢复了房间原貌。 四人坐下,千钧看了看手中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土的食物,歉然说“食物不能吃了,我再去买一份来。” 绝砚拉住千钧的衣袖,“不必这般麻烦了。”素手一挥“可是买的这些?”桌子上便出现了蟹黄包,白粥,藕粉桂花糖糕、桃花酥等几样精致的点心。 千钧眼睛略微一闪,道“也罢,时候也不早了,明日我再买来罢。” 绝砚点头,夹起一只蟹黄包放到千钧盘中“蟹橙之交,怎能不一起吃蟹呢?” 千钧笑着应好,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岘羽看着眼前的互动,心下了然了七八分,唇角一勾“美人这般绝色,可是出自神界何处?我竟从未见过。” “我也从未见过你。”绝砚埋头吃着包子,冷冷答道,随后向千钧问道“千钧,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 “昨日,绝砚高台击鼓时,红队得胜,欢欣雀跃之余,不慎落下高台,幸得三皇子相救,才免于落水。”千钧淡淡地如实答道。 “怎么美人可是要报答我?若是以身相许的话,本皇子便为你散尽□□,弱水三千只取你这一瓢饮,如何?”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凡人这般愁苦复杂的情感,你作为一介位高权重的神仙,怎会如此爱而不舍?仙途甚忧呀!” “美人此番高见,着实令在下耳目一新。”说着瞥了瞥一旁的千钧。 千钧平静地喝着碗中的白粥。绝砚继续边吃边说“但本姑娘也是有恩必报的主,而且又是过命的交情,他日有需要之处,必当竭尽全力。” 岘羽的眼睛不停地看向千钧,千钧握碗的手,根骨分明、指节泛白,岘羽轻笑着说“如此,便先谢过美人了。”。 “好说好说。” “美人,如此威风凛凛,不如一起在人界赛个马?” “赛马?银鞍骏马驰如风不错,今日可好?”绝砚跃跃欲试。 “自然可以,只是 分卷阅读13 不能使用法术,凭真功夫真刀实枪地比一场,如何?” “好。” 南嘉看着两人一问一答,着实碍眼,看了看坐着安静品茶地公子倒是泰然处之,仿佛自己坐在这里只是一副水墨画似的。 “你就这般答应了?可你骑过马吗?” “告诉你,就算本姑娘现学,到时也会让你输个人仰马翻、屁滚尿流。”绝砚一听便放狠话道。 岘羽轻笑“美人,你这一本正经想赢的心我看到了,不过我一定不会让你的。”说着又瞥了一眼千钧“千钧世子可要同去?” “千钧世子?”绝砚疑惑不解“千钧,难不成你是哪家的世子?当世子可还有趣?” “世子着实不是很有趣。”千钧想了想,笑笑答道。 绝砚觉着他有一点的不情愿,“赛马听着倒是有趣得紧,不如千钧一起同去?” “好。”千钧依旧云淡风轻。南嘉倒开心地不行,终于不用去那干燥乏味的书斋了,老衲的筋骨都要生锈了。夸张! ☆、目光所及皆是你10 跑马场上,一骑绝尘、尘土飞扬。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千钧世子,可要与我们一同赛马?” “不必了,我观战即可。”千钧客气地拒绝。岘羽亦礼貌点头。 “美人,选一匹马吧。”岘羽指着一排排呆在马厩中吃草的马。 绝砚一排排走过,最终停在一匹毛色纯黑、眼神明亮的马前,指着它说“便是它吧。” “美人,你这眼光甚是不错。这般一个毛色纯正,线条流利、肌肉健硕,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美人选出它倒也是它的幸事”岘羽一本正经的赞美道。 “不过是有些眼缘罢了,倒是岘羽,这人界的坐骑哪比得上神界三皇子的坐骑,凤凰于飞。毫光洒风雨,纹彩动云霓。难道不比这更美一些?” “美人,你这文学造诣也是颇高的。”岘羽一本正经的赞美道。 “不及三皇子对这人界之事如数家珍。”绝砚总是想看看这个嬉皮笑脸的人背后究竟是何面容。 岘羽不甚在意地笑着,桃花眼轻眯,端的是风情万种,手中折扇一摇“听闻昨日美人,压了一注赢了,不如今日我们也来压个注,比比输赢如何?你若输了便在我的妃子,如何?” “哼,也要看你赢不赢的了,那我们三人定是都压自己,倒是千钧押给谁赢?” 千钧一直偷偷地观察着岘羽,这人几次三番想通过赞美来拉近距离,可惜绝砚没有给他机会。岘羽自然也是发现了的,只不过,他们是万万想不到原因的,所以那又何妨? 此时听见绝砚询问,千钧轻笑“三皇子定是个中好手,南嘉素来对这类物什喜爱有加,也是不容小觑,倒是绝砚初次骑马,只怕......” 绝砚眯着眼睛看向千钧,说“只怕什么?” “只怕会让这二人输的心悦诚服。我自然是押绝砚胜的。” 绝砚立刻扬起明媚的笑容,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只有岘羽和南嘉两人心中拍手叫好,果真是文墨大家,一手拉踩真真是叫人猝不及防。 绝砚学了不过三刻钟,便将马儿驯服。毕竟小时候骑过的驴、鸭、兔,着实不少!又或是心有感应。“叫你龙脊如何?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取得胜利。” 马蹄纷扬,扬起尘灰阵阵。挥鞭行万里,绝砚左手握马缰,右手握鞭绳,红衣翻飞,三人你追我赶,绝砚竟丝毫没有逊色。四圈跑完,只见绝砚马鞭一扬,马鸣嘶嘶,似风似箭一般奔向终点。其余两人不甘落后,加速挥鞭,三人齐头并进,一起冲过终点。 绝砚脸上露出酣畅淋漓的表情,兴奋、刺激,“今日不分胜负,来日定要一决高下。” “一决高下。” “一决高下。” “若是千钧也会骑马,届时我们四人便可一起比了。” 人不轻狂枉少年,少年的意气风发似马儿一般尽情奔跑,少年的青春气息就似马儿一般健壮。 绝砚将马儿牵进马厩,不舍地摸了摸龙脊的马鬃,“今日我便该回去了,来人间也有几月有余了,师父该从浮云峰上回来了,放心,我一来人界就来看你好不好,就是不知道你到时还是这般活力充沛吗?”龙脊似有所感,呜呜鸣噎。 回到客栈,绝砚才告辞道“今日绝砚便要先行回神界了,这些日子多谢几位照顾,绝砚感激不尽。” “美人何必如此客气?不如我与你结伴同行,可好?” “不行。”两个人同时说话。南嘉和岘羽一脸疑惑地看着异口同声地两人。 绝砚尴尬地说道“呃呃,我是说岘羽,此番下凡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怎的能麻烦你与我一同回去,耽误你的公事呢?此番实在令绝砚愧疚难安,不妥不妥。”浮生岛乃传说,若是让他知道我住在浮生岛,到不知要惹出多 分卷阅读14 大的麻烦。 千钧解释道“我是说伯牙子期的故事着实令人羡慕,与岘羽相识不过一日,便觉得岘羽一见如故,颇有相逢不很晚,只恨晚相逢的遗憾之情,故想多留岘羽一日。”一日之差,便是天上人间。 听闻此语,三人齐齐瑟缩,绝砚试探着开口“相传汉哀帝与董贤亦是如此的相逢恨晚,确实难遇难求,理解理解。” 千钧的脸色由红转青又变紫,变尽了色彩,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般,缤纷多彩。 岘羽慌忙开口“美人,你这可是误会颇深?虽然我不知千钧世子是如何的,但是我的琉羽宫向来只有仙姑、仙娥往来,当然遇见你后只欢迎你。” 千钧面如土色。 南嘉倒是机灵了这几日中的头一回“我家公子身边可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只有我一个人好吗?” 千钧心如死灰。可以将这个人回炉重造吗? 绝砚强忍着笑“既如此,那我就不便打扰了,告辞。” 浮云峰,飘渺云雾遮山顶,偶有飞鸟入眼惊。白衣男人凌风独立,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深紫色的纹路密密麻麻地铺满他整张白玉般的脸,这一刻的男人诡异、陌生、令人恐惧。 几千年来,男人每月都会到浮云峰上站到黄昏时刻。 浮生已经十万年了,如今又过了五千年了。 浮生十万六千年了。 浮生十万九千年了。 浮生又过了一个月了。 这好像是一种仪式,是一个执念,一点茫然。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已经这么久了。 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时,男人便转身下山。山下茅屋,绝砚正勤学苦练,男人心中疑惑,往日也不见砚儿如此勤奋,怎么今日倒是刻苦修炼了起来。 “砚儿,今日这般努力向上,晚上师父给你做晚桃粉玉羹如何?美容养颜,可好?” “真的?” 男人点了点头,看绝砚再翻法术的书“往日师父逼着你多学些法术,你都不曾学习,怎的今日主动看起这些修习的经书了?” “师父说我是六界顶厉害的人了,怎的一出浮生岛就遇见两个?”绝砚一边认真翻书,一边随口回复男人, 男人一听勃然大怒“砚儿一人出岛了?”语气低沉,眼神犀利。 绝砚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讨好地说“师父不让砚儿出岛,可是担心砚儿的安危?既如今砚儿的法术已经难以与敌,出岛也不会受伤的。你看砚儿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 “师父,你不要生气了嘛。好不好?”绝砚摇着男人的衣袖撒娇地说着。 “今日的桃粉玉羹还是算了。”男人转身冷冷地说。 “师父,真的,砚儿是真的安然无恙。而且我还遇到了一个和师父极为相似的人,不,应该说一模一样,连泪痣都一模一样呢。我总觉得他和师父一样不会伤害我,会一直保护我的。” 男人激动地抓住绝砚的手臂“砚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相似的人?在岛上几千年,岛上的书每一本我都看过,可是为什么会出现相似的人呢?“是长相相像还是一模一样?” “师父,什么呀?你弄疼我了。”绝砚有些不解,挣扎着想逃离男人的桎梏。 男人松开绝砚的手臂,语无伦次地问“砚儿,你刚刚说什么?有个和师父相似的人?” “对呀,他叫千钧,好像还是一个世子呢。跟师父长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都认错了呢。尤其是他穿白色衣服的时候,真的感觉是一个人。不过师父我才不会将你与他认错呢。” “世子?他是神界的人?” “不是,好像是魔界一个将军的儿子,至于哪个将军我想不起来了。” “杊威?可是杊威?”杊威在人界时便与浮生相遇成为至交,莫非是他?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岘羽就是这么说的。” “岘羽又是谁?” “神界的三皇子呀。” 男人面色一变“三皇子?你遇见三皇子了?” “是啊。” “他可问你从哪里来了?”若是发现砚儿来自浮生岛,那我的秘密又能隐藏到什么时候? ☆、目光所及皆是你11 “不曾,但是......”绝砚有些说不上来,岘羽对她的感觉。 “今日便罚你在药阁面壁思过。” “师父。”绝砚还想求饶,男人打断说“再说,就把你丢到浮云峰吹一晚上冷风去。” 绝砚见男人下定决心,委屈地嘟嘟唇。接着便听到男人又不确定似的重新问了一遍“真的一模一样?” “啊?什么?”只见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男人走出房间,飞上浮云峰:浮生,你困不了我多久了,这六界终究属于我,这六界众生终究该记住的是我! 人界,南嘉一脸哀怨地跟在千钧身后,“公子,这么晚了,我 分卷阅读15 们到底要去哪里?” “今日,你曾说我身边只你一个,当然有什么好事是万万不能忘记与我如此亲近的你的,对吗?” “什么好事?莫不是去偷吃?”千钧的脸色又黑了黑,南嘉却沉溺在美好的幻想中“一定是去吃熏肉。” 千钧冷冷地笑着。 两人到达今日的跑马场,南嘉说“难道这么晚了,公子是想学骑马?” 千钧心中有些无语,怎么之前没有发现这小子有些缺憾。 马场主走来,“公子夤夜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要是谈不上,倒是有一桩事,事出唐突,还望马场主成全。” “公子不妨直言相告?如若能为,自当尽力。” “今日在马场主的马厩相中一匹好马,不知马场主可愿割爱让与在下?” “实不相瞒,我场中的马皆是好马,都是我一匹一匹的相中,如今能入公子眼缘,不失为一件幸事。公子若是喜欢,便送于公子如何?” “万万不可,这等好马,场主直言相送在下倒是不敢接受。” “公子夤夜而来,已是万般诚意,马遇伯乐实乃幸事,对我来说,为我的马找到一个好主人也是一件幸事。如此,公子还是不要推脱了。” “如此,多谢场主好意,只是俗物想必也入不了场主的眼,那我便送一些饲料给场主,还望场主生意兴隆、得偿所愿。” “借公子吉言。” 南嘉拉着龙脊往回走“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好事?就是来这么远买一匹马,还是绝砚骑的那一匹马。” “南嘉,我们买一座庭院吧,今后就住在此处了,将马也安置在那吧。” “公子,现在已经亥时了,那还有人呀。” “那就是你的事了,有劳南嘉了,我先回客栈了。” 南嘉牵着马站在原地,目送千钧离开的身影。突然千钧转过身来,南嘉以为自家公子良心发现了,要让自己回去了,结果,千钧淡淡地说“可不要骑着龙脊去找庭院,会把龙脊累着。” 南嘉一脸痛苦,公子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清晨,南嘉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千钧的门口。千钧一身白衣推开门走了出来“可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 千钧点了点头。这时岘羽从另一间屋子走出来“南嘉,你是晚上去偷窃了,这两个黑眼圈哟。” 南嘉正想辩解,千钧开口“既然三皇子也起来了,上次的早膳没有尝到,不如一起去尝尝人界的早膳?” “好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夜将龙脊买了回来? 三人一起到餐店,点了油条、煎饼果子、小笼包、豆浆、豆腐脑,十分丰富。 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近店中。店小二上前“客官,可要吃些什么?” 男子目不斜视,推开店小二,径直走开。 店小二小声骂道“什么人呐?” 男子走到千钧桌边“世子,魔族祭奠就要到了,将军让你不要忘了到时回魔界。” “我知道了。你回去回复父亲吧” 男子得到回复,便走出餐馆。 “三皇子,想必人界巡察得差不多了,吃完饭我也就不留三皇子了。” “还以为今日可以和千钧世子一同游玩一番?可惜了可惜了。”岘羽一脸遗憾地说。 “既如此,下次我便邀三皇子到魔界一游如何?” 岘羽咳咳两声“这般盛情,还是罢了罢了。”还不知道到魔界你会怎么整我呢。 清早的小鸟轻鸣,伴随着阵阵桃花香,推开阁楼小门,醉倒佳人欢笑。 浮生岛上,男人推开药阁的门,阳光悄悄进来,爬上了绝砚温暖的睡颜。男人板起一张面孔“面壁思过,砚儿可是去找周公面的?” “今日没有梦到周公,倒是梦见了一个......”不对是师父的声音“没有没有,砚儿大错特错,罪大恶极,周公又怎会接待我呢?” “罢了”男人看到绝砚迷迷糊糊的聪明模样,挥手,一碗桃粉玉羹出现在桌子上,“吃完来我房间找我。” “是是是,多谢师父,师父真真是不愧是最最好的师父!” “好了,别拍马屁了”男人的嘴角却有轻微的上扬。 绝砚狼吞虎咽地喝完桃粉玉羹,跑到师父房间,“师父,今日我们练习些什么法术?” “砚儿的法术经过昨日,已经无人能及了吧?” 昨日绝砚确实将浮生岛上的法术经卷翻了个遍,法力也提高了不少,如今再见南嘉定能将他一招拿下。 “人界还好玩吗?” “啊?一点都不好玩,在哪里都比不上在师父身边开心!” “你这嘴贯会骗人。说实话,若是真心的,为师倒不是不可以让你出去玩。” “真的吗?人界比我们这要热闹许多,有很多卖力的叫卖声,有小孩在街上玩耍,不像我们这里 分卷阅读16 地广人稀的,只能听见有回声的鸟鸣。” “你这点小心思还骗为师?”男人敲了一下绝砚的额头,“那么说砚儿还想去人界玩吗?” “真的可以吗?” “可以,听说人界最近的节日很多,算算日子你现在去说不定能赶上中元节。” “哇,师父真真是最好的师父了。” “只是?” “啊?”绝砚闻此,脸色都垮了下来,若是有像兔子那样的两只小耳朵,指定耷拉下来,“是不是不能去了?” 男人轻笑着“不是,你去为师不放心,你上次结识的朋友,为师听着甚是靠谱,你便和他们一起知道吗?随时告知为师你是否平安,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最好了,那我走了。”说着走了两步,回头看道“真没事了吗?” “真的没了。”男人朝她笑着挥了挥手。 ☆、目光所及皆是你12 六月人界,天气慢慢热了起来,街上的小摊贩也买起了凉凉的绿豆汤,还有什么冰粥糖水倒是小孩的最爱。 一位面带纱帘的撑伞姑娘走进一间书屋。掌柜眼看着女子慢慢优雅地将伞收起,宛若一副水墨画,不能被打扰,眼看着女子收起伞,走到书架边,用指尖轻轻抚摸着书册,阳光的阴影打在姑娘的脸上,谪仙似的明媚。 “堇儿,这本书是《诗经》,里面的诗歌归纳在风雅颂三部里,言语优美。” 画堇拿下这本书,默默道“二十年了!”画堇思绪飞远,慢慢地向掌柜那里走去,不小心没踩稳撞到了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男子。男子扶住她的手臂,温声说“姑娘,没事吧?” 画堇轻轻摇摇头,说了一句“多谢!” 男子笑着说“举手之劳,何必言谢。”说完男子进入了一旁的雅座。 画堇收回目光向掌柜付了钱,走之前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掌柜,可知道那位公子是谁吗?” “啊?”掌柜明显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说“抱歉小姐,我们也不知道。只是他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书。” 每天吗?画堇轻轻向掌柜点点头,说“有劳掌柜。” 画堇每年这天都会来人界,找一家书屋买一本《诗经》,回到那个小村庄,将书烧掉。虽然当时太小,父亲带着她去买书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就是记得这两个字,以及父亲脸上的光彩。 画堇记得父亲是一个秀才,一直努力科考,可是后来遇见了母亲,不愿母亲继续和他一起熬这样长久且不知前路的日子,便继承祖业下海捕鱼,有时运气好的话,生活都还不错。 只是...... 画堇看着之前还是荒废的村子又一点一点地建立起来,村中依然有小孩举着风车玩。远处的妇人热情地朝她招招手说“姑娘,进来坐坐吧,吃个自家刚烙出来的饼吧?” 画堇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大姐留着自家吃吧!”呆着这里的人不一样了,但热情依旧在。 画堇又站了一会,走到海边,将书烧成灰,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父亲,父亲! 妖界,女君身穿火红色的朝服,桌前只摆着一壶酒,殿中昏昏暗暗,女君一杯接一杯地倒进嘴里,后直接拿壶倒,怎么喝不醉呢? 一个风韵犹存的妖娘,扭着水蛇腰,曳着红纱尾,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说“女君!” “公主去了人界?” “回女君的话,是公主一早便走了!” “人界不知早已过了多少年了,难得她还记得这天!” “女君,不也记得?” “记得又如何,我倒想全忘了,记得只会徒留痛苦罢了!” “女君为何不去祭拜他?” “对他而言,我早已是亡人了,况且去看一个土堆有何用?” “可女君一直在心里祭拜他?” “媚狐,你今天话很多!” “女君始终不愿承认你心里念着他,却又时时折磨自己。媚狐不忍心。” “媚狐本君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下去吧!” “是,女君少喝点!” 女君似听没听到一样,媚狐款款离开,女君喃喃道“少喝点,又怎会醉?不会醉,又会痛。” 为若柳絮因风起,白雪纷纷时节,一个身穿麻衣的男子背着竹笼朝她走来,脸上冻得通红,双手不停地摩擦取暖,还是看着她说“姑娘,冬季着夏衣,不冷吗?”说着便把他本就单薄的衣服脱下来递给她。 那一刻他的眼中似乎有星辰大海,认真善良。彼时的女君初入人界,尚不知人界有四季变换,虽然妖不怕冷,但她还是接过他的衣服,听见他又说“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去寒舍坐坐取暖。不知姑娘家在何处?怎的一人出来?” 她随着他一起去那个寒舍,真真的寒舍,家徒四壁。他有些尴尬,挠着头说“这些年一直在科考,家中的东西大多都变卖了。” “无妨 分卷阅读17 !” 虽然家不是很富裕,但是很干净,可以看出主人很用心。他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 她抱着姜茶看着他忙进忙出,给她准备吃食。她突然想知道这个人究竟能为一个陌生人做到什么地步? 谁知这一念之差引来了什么? 他将家中的吃食都拿出来,甚至问邻居借了几个鸡蛋,给她做炒鸡蛋。看着邻居热情地拿给他,不由感叹他的人品真好! 饭做好了,他问她“姑娘家住哪里?待吃过之后,我便送姑娘回家,可好?” 她故意说到“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姑娘不记得了?那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他虽然愁,但他没有赶走她,每天除了上山挖药材,就是帮她打听谁家小姐走丢了。 有一次他带她一起上街,她看中一只狐狸似的玉,当时觉得和自己的真身真像啊! 他搜搜索索地从兜中摸出钱袋,问小贩说“这多少钱呀?” 小贩打量了一眼说“五两银子。” 那傻子说“请务必给我留着,我一会来买。” “那可不行,看上这块玉的人不少呢。” 他便拉着她赶快去买药材,他说“我们现在去卖药材,等到晚上就能凑够钱了。” 她没走,拿起玉颠了颠,又在玉上滴了滴水,小贩急说“你你这是销毁我的东西。你可得买了它。” 她笑了笑对着小贩说“这块玉量轻,且水遇而散,你说这玉是真的?” “这...这当然是真的。”小贩结巴道。 “那你结巴什么?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亏本,给你一百文卖给我怎么样?不然我就告诉大家,你作假如何?” “好,一百文就一百文。” 她洋洋得意地看着他说“一百文钱,我们就可以买到了!” 他给小贩一百文,给她将玉拿回来,她不解他怎么一点都不震惊,说“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一百文买到玉的?” “我相信你有办法!” 那种被人坚信的感觉真好!慢慢地两人之间多了一份信任,一份感情,一点爱意! 如今却只能独饮琵琶酒,笑看云中月...... ☆、目光所及皆是你13 绝砚抬手一变,一个年老的老头,穿着破布烂衣裳,拄着一根长长的木棍,手里拿着一个破碗,跟其他叫花子一样往书屋的墙边一靠。 只见一个面容白皙,嘴角有着浅浅微笑的男子,闲庭信步地走着。身后跟着一个猴子似的人——南嘉。 绝砚走过去挡在男子面前,颤颤巍巍地将手里的碗递出去说“公子,公子,可怜可怜,给两个钱买个饼吃。” 南嘉一闪身挡在千钧面前,说“给你,走吧走吧!” 绝砚飞快地将碗中的钱揣进口袋,绕开南嘉站在千钧面前,讨好地笑着“公子,给一点吃饭钱吧!” 千钧抿着唇,眼里都是笑意,将南嘉的荷包拿来丢到绝砚碗里,走上前去,南嘉急忙喊了一声公子。千钧不理他,伏在绝砚耳边,说“老爷爷,出来要饭是不是得将绣花鞋换一换吶?” 绝砚猛地低下头,看见自己粉红色的绣鞋,连忙猛跺了几脚土踩在自己的绣鞋上,千钧一把将绝砚抱起,“不喜欢这双鞋子?那一会我们去给你买一双新的鞋子可好?” “你知道我是谁?” “难道不是我的蟹橙之交吗?” 绝砚语噎,合着自己演了半天人家早就认出来了,真真是太没劲了。绝砚一路上不说一话,心里到是想了各种小计谋,就让你抱着沉死你? 千钧看着她的小眼神也不说破。 “那公子长得俊美,可怎么抱着一个穿着破烂的臭老头呀?” “谁知道呢?听说那些个富家公子都有癖好,别管那么多了。” “竟然能看上......” 绝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布麻衣,不会吧?我没有换回衣服?他就这么抱了我一路?“快把我放下来,快放我下来。” “别动,小心摔着!” “你快把我放下来,你听他们都议论你什么呢?说你好脏老头呢!快放我下来!” “那你是脏老头吗?” “当然不是,我可是一位天生丽质的美人,好吗?” “所以何必在意他们的言论,我抱的明明是一位美人!他们说的不重要,只要是你我就可以不在意。” 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那些酸掉牙的爱情故事?真是的,好好的不学,尽学些腻腻歪歪的酸诗。 绝砚一时忘了挣扎,千钧早已将她抱回客栈,南嘉也回来了,将买的衣裳递给她。 绝砚洗了澡,选了一件粉紫色的衣裙穿上,照着镜子将那支白玉樱花簪插在发间,点一点朱唇,画一画娥眉,最后再在额间画一瓣樱花。 敲门声响起,“绝砚可以了吗?出 分卷阅读18 来吃东西了。” 木门被缓缓打开,一位粉紫色衣裙的少女踏着光雾慢慢走来,轻轻摇曳的身姿曼妙唯美。也不知是她击散了耀眼的光芒,还是那光芒自己给她恭谨地给她让路。 只是下一秒这光影美人开了口,“吃什么呀?我好想念人界的美食呀,想吃菠萝咕噜肉、纸包骨、蜜汁叉烧、虎皮风爪、鸡肉车仔面......?” “可惜都没有。” “啊?那我们吃什么?你是不是嫌弃我烦了?我们可是蟹橙之交啊,你不能因为嫌弃我烦就不给我吃东西吧?虽然我很能吃,也要用很多钱,但是你不是说人界的银子对我们没什么用吗?你不要不给我吃饭好吗?”说到最后绝砚都委屈地瘪起了嘴。 “你哪来那么多的戏本?可是话本看多了?放心,饿死南嘉都不会饿死你的,怎么会不给你吃饭?你想吃的明日吃可好?今日我们吃涮羊肉,可好?”千钧也真的是脾气好了,耐心地跟她解释,答应她的要求。 “真的?明日吃?今日还能吃涮羊肉?” “真的。”小眼睛和星星一样,怎么舍得拒绝你呢? 绝砚低下头,眉飞色舞,一股得逞的小得意,之后仰起头说“那我们快去呀,南嘉是不是已经在那里了?可不能全让他抢了我的肉。”边往楼下跑,边说道。 千钧笑着,慢慢地走下楼。 绝砚一下楼就发现南嘉正夹着一片肉放进嘴里,绝砚当时就难受了,飞快地坐下,一个劲地闷声给自己夹肉,当然还不忘给千钧夹。 南嘉不理解,悄悄问千钧“这是怎么了?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 “宝物被人抢了。” “被谁抢了?在人界还能有人抢了她的?谁?我们给她抢回来。” “你!” “我?我抢了她的宝物?我怎么敢呀?”那疯妇拿洛清剑一剑就能将我劈了。 绝砚突然开口说“南嘉我们一会比试一下,如何?” “不必了吧,我们没有比试的必要吧。肯定是你比较厉害。” “虽然我确实比较厉害,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书中有言教学相长也。我们一起进阶武力。” “真的不用了,不用了。”说着不忘使眼色让公子就自己“公子?” 千钧好似没看到似的,慢条斯理地吃着绝砚给他夹的肉。 就在这时,门口几个人压着一个身穿孝服的少女,少女梨花带雨、两眼朦胧,依旧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摇着扇子,端得一派风雅韵味,耐心地说“你何必这样?你的父亲一生为我王家效劳,死后又拜托我们照顾你,你缘何如此不依不饶?好了,死者为大,我们自会照顾你的,带回府里吧。” “王公子一直都是这般好气度,对谁都彬彬有礼的,也是难为王公子了,遇上这样一个女人。” “可不是吗?一看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王公子还要管她,可不是个大善人?” 女子闻此,怒目说道“你胡说,你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不好意思各位,让大家看笑话了,这个姑娘的父亲在我府中劳作,如今却驾鹤西去,剩下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儿拜托王府照料一二,不成想这个女儿是个疯子。但我们王府既然答应了就不会不管不顾,一定会信守诺言。大家都散了吧,我也好带这位姑娘回去,以便照料。”说完还向大家行一礼。 大家看热闹没什么看了,就咬着耳朵纷纷散开。 绝砚透过飘升的白雾看到那个女子很是熟悉,“那不是那天在河边给我花灯的姑娘吗?真是可惜,几日不见,怎么会疯了?不过那位公子看着倒也是面善,想必会好好待她。” “未必。” “你说什么?” ☆、目光所及皆是你14 “这个女子恐怕没有疯,她说的应该是真话。” “千钧,你如何知道的?那位公子明明谦和有礼。难道你看上那个姑娘了,才吃...吃了醋?”绝砚不解,唯一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这样。 南嘉听见差点噎住,我家公子是那种随便看见个姑娘就喜欢的人? 千钧无奈地扶额,“他刚刚行礼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丝阴郁的笑容,我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 “人家笑一下,你就知道是阴郁的笑容了,你也太厉害了吧!”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淡淡的讽刺。 千钧没有计较,只是说“如果是我说的这样,你希望这个姑娘落在那位公子的手里吗?” “为什么要做这种不必要的假设?” “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千钧都被她要弄无奈了。 “哦,当然不行了,她是给我花灯的姑娘,我怎么会看着她被其他人欺负?” 千钧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南嘉。 南嘉心领神会跟着那行人,看着他们进了一家高大辉煌的院子。一进院子,几个人 分卷阅读19 就将那姑娘连拖带拽地带进屋子里,将两只手和两脚都绑在四角床柱上。那少爷摇着扇子慢慢地走进来,有人提议说,要不要给这姑娘喂点迷药? 少爷一脚踹在他的身上说“那跟死人一样,有什么意思,下去吧!” 几人连连称是。 只见那少爷将手中的擅自一扔,走到床边,摸了摸女子的头发,顺着脸颊缓缓抚下,不由得发出赞叹“小蝶,你的皮肤真细腻!”然后慢慢地拉开她的衣裳,露出女子鲜红的肚兜。 另一边绝砚扔了筷子说“南嘉,你还不动手,是要等那姑娘被脱光吗?” 南嘉脚下一滑,这疯妇真凶!翻进房间,将那男子敲晕。只听见绝砚说“等着,我马上到!” “你准备怎么做?” “欺负我的人,当然是和他比试一番,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说着还握紧了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千钧摁下她站起来的身影,说“请君入瓮何解?” “千钧,这个时候你还能与我分享成语释义?” “请君入瓮一词重点在于一个请‘字’,我们可以将他引到我们设计的陷阱中,让他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所以他连皮肉之苦都不曾体会,有何用处?”说着就要离开。 “姑娘关心则乱,这位公子所说倒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一个带着斗笠的白衣女子从另一桌走来,继续道“与其打...嗯,教训他一顿,不如让那些相信他的人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岂不断了他以后再伤害其他女子的路。” “嗯?” 千钧连忙附声道“你帮了那女子,王家少爷日后难免不会找她的麻烦,王家以清明官风立身,若是让大家都知道他的品性,王家也是断断不会再为难她了。” “既如此就按照你们说的做吧,但是他的皮肉之苦也不能免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等我回来再答谢姑娘。”说完绝砚喝了一口热茶,颇有将士上战场的气势。 绝砚赶到王家,南嘉上来抱怨道“你怎么才来,这家伙都醒了一次又让我给敲晕了。” “那位姑娘呢?” 不等说完,那位姑娘从屏风后走来,说“多谢小姐搭救!姑娘是你?” “是我,你那日不是送我一盏花灯吗?这是应该的。” “绝砚,这家伙怎么处理?” “有了!”绝砚附在南嘉耳边细语“你将他......” “姑娘,王家乃是官宦世家,还是饶了他吧,若是他们报复你,可怎么办?他们都是当官的,准是有办法让我们有苦说不出。” “相信我,没事的!千钧说他们在乎声誉,日后定时不敢的。” 南嘉从门外走进来,拿着一根蜡烛,一圈绳子,看见绝砚,两人对视一眼,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南嘉将王家少爷紧紧捆住,将他吊在房梁上,手中捏着绳子的另一头。绝砚接力,拿木盆舀了一盆水泼了上去。 王家少爷猛地醒来,挣扎着,看见绝砚正要伸手去碰,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起来了,说“小美人,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就喜欢这个样子?来让小爷亲一个!” 绝砚冷眼瞥了过去,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在他的威逼利诱地叫骂声中慢慢地将蜡烛放在王家少爷的头下,点燃,笑眯眯地慢慢退后。 “小贱娘们,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你就敢绑我?你就不怕我父亲找你们麻烦?” “你赶紧把我放下来,若是与我一起共度春宵的话,这事就好谈,否则......” 绝砚笑眯眯地说“南嘉,将绳子给他。” “好!”南嘉走到他的面前,凶狠地说“拿着!” 王家少爷头一扭说“不拿!快把小爷我放下来,不然小爷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好,你要是不拿,那我就松手了,三二......”南嘉不紧不慢地说“一”然后猛地松开。 “拿就拿”王家少爷急忙将绳子抢了过去,“美人,你将我放下来,本公子就娶你为妻,让你享受贵夫人的生活。” 绝砚轻笑一声,“好啊,你若是自己能下来,我就答应你啊。” “这可怎么下来?美人别难为我了,我知道你已经沉迷于本少爷了,别再欲拒还迎了,快将本少爷放下来吧。” “看见下面那个蜡烛没有,你若是将它熄灭了,我就将你放下来。”说着看向南嘉“将他的嘴堵起来吧!” “我早就想将他那不干不净的嘴堵起来了”南嘉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塞进他的嘴里。 绝砚笑着拉着姑娘走了出去,南嘉将王家少爷猛推一下,然后跟了出去。只留下王家少爷在房梁上孤零零地晃荡...... 另一边客栈中,画堇温声说“上次的事情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公子”然后画堇款款行礼“多谢公子!” “姑娘所说何事?”千钧挡住画堇行礼说“不必如此!若我真帮了你,那也是一种机缘 分卷阅读20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目光所及皆是你15 “公子真是善良,想必平日里经常做善事。”画堇如是说着“不知公子名讳?” “千钧” “千钧?千钧一发的千钧?”千钧点了点头,竟与魔族世子的名字一般无二,只是他怎么看起来和凡人一般无二? “怎么了吗?可是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 “没有,只是有些惊讶和我知道的一个人是同名。” “大概也是一种机缘吧。” “千钧公子长居于此?” “不是,偶然经过,感觉景色甚佳便多逗留了一会。想必过几日之后就会换一个地方了。” “没想到公子的志向竟在四方?” “也可以这么说吧?古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过是想增长一些知识罢了。” “公子真可谓是儒雅之士。”画堇喝了一口茶试探着说“绝砚姑娘不是一般人?” 千钧眸色微动,很快谈笑风生“画堇姑娘此言何解?” 画堇了然“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惩恶扬善,很有英雄气概。” “她是很好!” 画堇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多年来的气度还是在的,不动声色是为君者第一个要学习的。 “千钧,我们回来了!”绝砚拿着一只龙样的糖画边舔边走进来“千钧,那我们怎么将他引进我们的陷阱啊?” 南嘉招呼着那位姑娘坐下,问她要不要吃东西?抬头看见千钧身边还有一位女子,惊呼“公子,我不才出去一会,你就又和一位美人搭上话了,真不愧是......”不等他说完就收到了千钧的眼神警告。 南嘉悻悻地闭上了嘴,朝着那位姑娘说“想必这些天没怎么吃东西吧?我给你叫两个菜吧。” “啊?王家少爷有给我吃东西,不用麻烦了,你们救了我,如今又来叨饶你们实属过意不去了,真的不用麻烦了。” “南嘉,给我叫几个菜吧,多叫几个吧。”路上买小食时月落就什么都不要,都这么瘦了,一定是被饿的,转身看向那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说“姑娘名唤?” “画堇。” 然后转身问那位姑娘“姑娘呢?” “我叫月落。” “两位姑娘的名字很好听!”然后继续朝南嘉说“两位姑娘和我们一起吧,顺便说说如何引出那姓王的禽兽。” 南嘉点点头,找掌柜的去了。 绝砚问画堇“画堇,为何不把斗笠摘了,想必屋内没有什么风沙,一会吃饭也不方便呀。” “绝砚说得有理”然后举止精致地取下白色的斗笠,放在一边,缓缓抬起头来。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致骨血匀。真是一个美人,不知道比妖界公主如何? 南嘉走回来愣在原地,惊讶着“妖界公主?六界第一美人?” “你在说什么?”千钧冷声道。 “我是说画堇姑娘真是堪比传闻中的妖族公主,六界第一美人了。” 月落温言细语道“画堇姑娘确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很美!” “多谢月落姑娘!姑娘也是个淑雅的美人。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画堇姑娘谬赞了!” “月落姑娘自谦了!” 千钧心中一动,妖族?妖族来人界所谓何事? 绝砚开口“对于王家,我们要赶紧了,否则这王家少爷这匹披着羊皮的狼定然又去祸害少女了。若是要引,便要投其所好,王家少爷好色,不如我去引他。” 沉思着的千钧急急否定说“不行!”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千钧淡淡地说“绝砚不可!今日你在那王家少爷面前露了面,想必与他已经结仇,如此定然不能达成目的,反而暴露我们的目标。” 月落说“不如我去吧!” 绝砚立马阻止“你连武功都没有,若是我们没来及,你岂不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众人陷入沉默,绝砚说“要不然还是我去吧?我可以......” 千钧厉声说“不可以!” 绝砚也来脾气了“这样不可以,那样不可以,你说要怎么做?” 千钧看向南嘉,南嘉连忙阻止说“不行!” 绝砚倒是来了兴趣,“女孩子去难免不好,不如你去,左右他奈何不了你。” “不行,这太有损我的男子气概了!”南嘉不满道。 画堇淡淡地说“可若是帮这城中少女解决这么一个大麻烦,南嘉你可就是大英雄了,你说是与不是?” “画堇姑娘的话说得有理。那我就舍一人之躯救全城美女子好了。” “南嘉所言甚是,是一位有英雄气概的人。” “画堇姑娘谬赞了。” 画堇引了一口茶,将唇边的浅笑掩住。贪慕虚名的人果然最好糊弄 分卷阅读21 。 掌柜把菜端上来,鱼糕、热干面、三鲜豆皮、四季美汤包、东坡饼、云梦鱼面、襄阳牛肉面、孝感米酒、黄石港饼,还有一份甜品咸宁桂花糕,丰富至极。 绝砚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吸溜了几口自己的牛肉面后,又直直盯着着千钧面前的云梦鱼面。 千钧无奈,将面前的鱼面推到绝砚面前,绝砚抱着碗猛吃了几口就又推了回去。千钧也自然地接过,不嫌弃地吃了起来。 然后又吃了小食,又意识到这是让月落和画堇吃的,尽力地控制自己每道菜只吃一点,然后将大份都夹给月落和画堇。千钧将她不舍的小眼神看在眼里,便给她也夹了一些,考虑到她之前已经吃了很多了,便控制了一些。 绝砚看着自己碗中的东西一阵愧疚,明明是给他们叫的怎么最后还是自己吃的最多?千钧悄悄附在她的耳边说“没事,你刚吃了你的那一份,这份是我的,我不饿给你吃。” “真的?” “真的。” 绝砚一听顿时开心了起来,又开始了一波吃饭之旅。 饭后千钧询问了南嘉王家少爷的事情,南嘉如实回答他,千钧平静地说“你一会去将他放下来吧,不要耽误明日的计划。”明明再平常不过地一句话,南嘉却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 “好!”为什么总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南嘉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画堇出门,“画堇姑娘也要出去?” “嗯。” “我也要出去!” “嗯。” “我走左边。” “嗯。” 没想到两人竟然一路同行,直到最后一段时,南嘉说“我走左边。” “嗯”画堇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右边。 南嘉喃喃说“还以为可以一路为伴呢。” ☆、目光所及皆是你16 南嘉熟练地翻过院墙,大摇大摆地在王家院子里走着。果然一回生二回熟啊! 推开门,王家少爷依旧吊着,这个人的衣裳皱皱巴巴,脸上给的汗水不停地化落,混着泪水在脸上一道一道的形成一条条丘壑,泥泞不堪。偏生他还挣扎着将汗水点在正在燃烧的蜡烛上,可跟他作对似的没有一滴汗水滴在蜡烛上,蜡烛的周围倒是留下一滩水渍。蜡烛的火焰堪堪擦过头发,形成一股子的烧焦味。 南嘉看着他这副滑稽的样子真想记录下来。王家少爷看见南嘉,眼神中充满渴求:‘他都已经在这里一个时辰了,从刚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后来努力地将蜡烛熄灭,慢慢的绝望,一点一点地走上痛苦的边缘。这个时候了,不管是谁他都要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一不小心就会溜走。 他的哀求的眼神、扭曲的表情,都在诉说着“求求你了,放我下来吧。” 南嘉也没在折磨他,将他放了下来,解开身上的绳索。王家少爷蠕虫一般地瘫软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地力气。南嘉若有若无地说“听说明日城里会来一位美人,这家伙这样子应该也勾搭不了那位美人了,可让那美人逃过一劫了。”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更何况南嘉特意在王家少爷制定的不被打扰的地界闹了不小的动静,那些走开的家仆会被吸引过来,照顾这个本就昏昏欲睡,听完那句话就睡得跟猪似的少爷。 南嘉离开后,王家一阵兵荒马乱,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打水给少爷沐浴更衣,可无论怎么吵闹,这个少爷始终不动如山。 画堇趁着下午来到一户人家,那家人当年也是住在那个小村庄里,和画堇他们是邻居。这家人之前总是照顾画堇父亲,后来画堇小时候也是经常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上画堇一份。当年这家儿子中了举人,就搬到城里,如今才打听到住在何处。 画堇提了好些东西前去探望。那家妇人一打开门,问“这位小姐是走错了路?要寻谁?” 画堇看着妇人浑浊的眼球,却依然慈善的面容,不由得有些动容,喊了一声“江姨,我是画堇呀!” “画堇?姑娘竟与我之前认识的一位姑娘名字相同,只是那姑娘命苦呀,一家子都叫土匪给杀了呀!” “江姨,我真是画堇,当年母亲拼死将我送出,我才逃过一劫,只是我的母亲、父亲......” “你真是画堇?我可怜的孩子呀,这些年都在哪里?吃了不少苦头吧。” “没有,有个心慈的老夫人收留了我。” “好,那就好。快进屋了。”妇人要牵画堇的手“你手上提了东西?” “嗯。买了些小食过来。” “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呀。快进来坐,屋中简陋!” 走进门发现还有一位坐在床上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妇人稍稍点点头礼貌问好。 画堇也点点头。 “这是俊儿的媳妇,俊儿考上举人,结果没到一年就得了重病,只剩下我们三个孤儿寡母了。” “那你们可如 分卷阅读22 何为生啊?” “有时候我绣点绣品拿去卖,有时候做点吃食拿去卖。哎!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想着搬回渔镇去,还能自己种点蔬菜养活自己,那边当时为了俊儿的举人连房子都买了。如今也就过一日算一日了,就等着俊儿的孩子长大了。” “江姨,你们这样可怎么能养着孩子长大呀!我正想着开一家绣庄,不如你和婶子一起去给我帮帮忙,赚点钱好养孩子呀。” “我能帮什么忙呀?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你开店是为了赚钱,多养着我们三个人算怎么回事?” “江姨,我是真的想请你帮忙的。我小时候经常吃你做的饭菜,你的手艺我不知道吗?我想着你帮我管管后厨,做做菜什么的,婶子就当个管事的,看着那些个绣娘就行了。你们这不是凭本事赚钱吗?更何况江姨的烧的饭菜我也想得紧,也好让孩子有钱念点书呀。” 妇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纠结,说实话这样一个生存下去的救命稻草,没有人不想抓住,只是自己究竟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能帮上忙吗?最后在画堇不断地鼓励下终于同意了。 “那这些银子先拿着,等绣庄开了,我再来找你!” “画堇丫头,你已经帮了这么大的忙了,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银子呀!” “这些银子是给你们先预支的第一个月的工钱,不是我的,是你们的,算是和你们签订的契约,到时候可要认真上工。” “好好好!一定的,画堇丫头!” “好了,江姨那我先回去了,不早了。” 妇人准备说留下吃完饭再走吧,结果想了想家中什么都没有,有些尴尬。 画堇倒是理解说“这次太晚了,下次我来的时候可要尝尝江姨的烙的饼了。” “好!下次丫头来,江姨给你烙饼吃。” 画堇笑着摆摆手走了。突然那妇人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什么喊了画堇一声“丫头,俊儿死前好像说看见你父亲后来回去了。” 什么?画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妇人。 “俊儿弥留之际说的,他说那日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身影和你父亲很像的人,破破烂烂的。但离得太远,也不是很确定。后来想着还是要说出来,万一真的是呢?” 父亲,父亲还活着?画堇的脑海中始终围绕着一句话,父亲还活着。 画堇牵了牵已经僵硬的嘴角,然后慢慢地走远。 “可怜的孩子呀!” 画堇慢慢地走着,街上多是要回家的人,来来往往那么匆忙又那么明确自己该走向那里。只有画堇一人晃晃悠悠跟游魂一般不知去向。原来......原来她也曾有一个幸福的美满的家,就在这里。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朦朦胧胧之间好像有人在叫我? “画堇?” 突然胳膊被人一把拽住,一时不查跌进了来人的怀中,厚实温暖,她没有力气,也丝毫不想动,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目光所及皆是你17 “画堇,叫你呢?丢魂了?怎么都不答应?”正说着,手里拽着的人儿跟没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趴在自己怀里,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又害怕她摔倒,赶忙扶住她下落的身体。 “你怎么了?” “你是谁呀?南嘉吗?” “对。”正准备说不然勒,你以为是谁的南嘉看着自己怀中人儿的头顶,如是说。 “我想吃烧饼了,你给我买一个好不好?还有我想要一个风车,可以给我买一个吗?” “好!”南嘉牵着画堇的手“我们一起去买。” 南嘉的手和画堇的手交叠在一起,一人牵一人随,追追随随不别离。 南嘉买了一只烧饼一个风车,坐在石阶上。画堇一手拿着风车,一边疯狂地啃烧饼,啃着啃着突然大哭起来。 “哭什么呀?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欺负回去。” “别哭了,别哭了,好吗?哭得都不好看了。” 画堇伏在南嘉肩上,大声地哭泣,手中的风车依旧转动...... 第二日,三个女子联手给南嘉做了一个大改造,身穿水蓝色的长裙,头戴蓝宝石攒珠簪、金丝赤蝶簪,扑上朱颜珍珠粉,两颊打上腮红,嘴泯口红脂。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如此美丽的姑娘走在挎着花篮走在街上,“公子,可要买支花?” “这位娘子可要买支花?” 坐在茶楼上喝茶的几个笑得前仰后合,更气人的是绝砚一边吃着啃着凤爪,不时地抬头看眼下面的南嘉,还朝他挥挥握着鸡爪子的右手,面前放着菠萝咕噜肉、纸包骨、蜜汁叉烧、虎皮风爪、鸡肉车仔面......一大桌子东西。 南嘉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扬着魅人的微笑。 不一会儿,果然这王家少爷大摇大摆地来了,走到南嘉面前,彬 分卷阅读23 彬有礼地问“姑娘卖花?不知道可有牡丹,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这么美的牡丹也只有姑娘配得上。” “公子谬赞,我倒是更喜欢梅花那般凌寒独自开的品性。不过公子要的牡丹也是有的,只不过要去城外家中去取。不知公子所要多少?” “你有多少,本公子就买你多少,可好?” “公子说笑了。” “那劳烦姑娘前头带路。”王家少爷谦卑有礼地说道。 南嘉带着王家少爷朝城外走去。一行人终于从茶楼上下来,给了几个小乞丐几两碎银子,“将‘城外三里处有粮食减价购买,一斗米两百文,蔬菜更便宜,先到先得。’这句话广泛传播,这些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乞丐连连点头,然后拿了银子就四散着跑开,走到一处便说“城外三里处有粮食减价购买,一斗米两百文,蔬菜更便宜,先到先得。快去买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都听见。 几人则是跟着南嘉他们,他们走得不快不慢,一路上王家少爷不停地找南嘉搭话,“姑娘芳名为何?” “姑娘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 南嘉时不时地理他一下,“公子谬赞,公子才是貌比潘安!俊美得很。” “姑娘言重了,不过姑娘确实有眼光。”王家少爷一边谦虚一边又不自觉地流露本性。 南嘉内心作呕,面上还带着得体优雅的微笑。 绝砚忍着笑对千钧说“千钧,你真是没有识人之能,南嘉这样好的演技跟着你身边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回去就将他送到戏班子里磨练磨练也是好的。” “我觉得这主意甚是不错。” “尤其是演这类旦角,肯定能引得无数才人公子竞折腰。” 画堇脑海中却早已想到浓墨重彩的南嘉站在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地唱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甚至无比的和谐、甚至有些赏心悦目。画堇摇了摇头,连忙将自己的想法丢开。 南嘉带着王家少爷走进了自家的屋子。只见王家少爷一个眼神,身后的仆从不再跟着,王家少爷儒雅地走进去,轻轻地将门关上。 也不知道谁说了句“我们去房顶上!”大概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三个人齐齐趴在房顶上。 屋内,王家少爷慢慢地走向南嘉,一边说着“小美人,很快你就是小爷我的了”一边宽衣解带,随手将脱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 南嘉活灵活现地学着女子的羞涩和害怕,慢慢地后退,一边退,一边挣扎着“你不要过来啊。公子我们不是来拿花的吗?公子,你不要过来呀!” “你说得没错,我是来拿花的,只不过我拿地是你这朵冰雪梅花,不是什么牡丹花。但是我不会不过来的。”说着将最后一件亵衣脱掉,一把将南嘉抱在怀里“放心,小爷我会好好地疼你的。” 王家少爷一边在南嘉的耳边呼气,一边将他的衣裳脱下。南嘉挣扎着,恍然抬头看见三双明亮的眼睛,一时没躲开,王家少爷直接亲在了他的脸上。 王家少爷上下其手着,陶醉地说“美人的皮肤可真细腻呀!”然后,慢慢地朝他的唇上覆去。 南嘉心中将房上的三人骂死,骂完那三个没良心的人又骂这眼瞎的王家少爷,我是个男的,你看不出来? 王家少爷却是一脸陶醉地说“美人,你好香啊!” 南嘉一阵恶寒,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就在南嘉快要忍不住动手时,远处轰轰烈烈尘土飞扬。一群人从城里跑来,一边跑一边说“我先到的,我先到的。” “你给我让开点!” “走开,是我先到的。” 王家侍从也是懵了,这是怎么了?难道那边又金子捡吗?直到那群人冲进院子才知道是朝自己这儿来的。,连忙将人拦住。 只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一把将几人推开冲进屋子,一进来傻眼了。 王家公子要亲一位姑娘,那位姑娘痛苦地挣扎着躲着。王家公子衣衫不整地将那位姑娘抱着怀里,结果听见开门声,怒气冲冲地说“你们是活腻了吗?” 南嘉也是识时势,梨花带雨地哭着。 众人懵了,不是说降价卖菜卖粮食吗?怎么撞上王家公子?这是王家公子?不是应该是谦谦君子吗?怎么强迫人家良家女子?况且凶神恶煞?难道传说中谦卑有礼的王家少爷是骗人的?真实的是王家少爷不仅心狠手辣还好色? 王家少爷也懵了,心中万千言语不知能不能讲。 ☆、目光所及皆是你18 “大家不要误会,我是来拿花的。” 拿花?拿的衣服都脱了? “我是不小心衣服被茶水弄湿了,正准备换衣服呢。” 换衣服?换衣服将人家姑娘硬生生抱在怀里?不仅抱在怀里还要强吻人家姑娘? “我我......” 没什么理由找了吧?人家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不 分卷阅读24 敢言,王家倒也是以清、仁两字做官的人,怎么有这样荒淫无度的儿子?听说之前有位姑娘想要许大家的画扇,那可是千金难买的东西,这位王家少爷就直接买了送去讨美人欢心了。难道还是这王家少爷还如此挥金如土?那这王家的清名能坐得住?王家少爷之前看着不也是谦谦公子一流吗?都是表面功夫,哪有人真的为百姓着想? “我没有,我没有。”完了完了,之前有母亲包庇,再加上自己隐藏得好,父亲一直不知道,只怕现在父亲能提着四十米的大刀杀到这里,舍儿证清明。王家少爷连忙松开南嘉,捉急莽荒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可在这么多人眼下穿衣服怎么能穿的上呢?等他差不多穿好了,王家老爷骑着马风尘仆仆地感到了,满脸怒气。南嘉看准时机,猛地朝柱子上一撞“爹娘啊,孩儿受此奇耻大辱,孩儿活不下去了呀,恕孩儿不孝,孩儿只能来世再来报爹娘的养育之恩。” “南嘉这一番话真情流露,感人肺腑,可谓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屋顶上的三人好整以暇地看着。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急忙将南嘉拦下。不怒自威的王家老爷进来时正好看见这样一幕,直接走过去给了自己儿子几巴掌,“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你就是给我这样欺儿霸女,干尽恶事的?你娘整日里说你谦逊知礼,这就是所谓的谦逊知礼,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呀,好儿子呀!”说着就直接踹在自家败家儿子身上。 “爹,爹,冤枉啊!” “大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还能冤枉了你不成?”训斥完自己的败家儿子,转身向各位致歉“各位父老乡亲,是王某管教不善,让这畜生犯下如此罪责,等回到城中我一定秉公执法,将他送交官府,王某也会自觉避嫌,绝不徇私舞弊。至于这位姑娘倘若愿意出庭作证,便随我们一起回城,带审查结束后根据相应的处理结果给予姑娘补偿;倘若不愿,我王家现在便给姑娘你一些赔偿,你看可好?” “民女本就无所依靠,如今倘若此事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民女还怎么活在世上?民女愿随王老爷回城。” “好一个铿锵女子!”看了一眼自己畏畏缩缩跪在地上的儿子,王家老爷捂着胸口说“来人,将少爷给我捆起来,带回城中送交府衙。” “爹,我是你亲儿子呀,虎毒不食子啊,你怎么能将我送到官府里?爹,爹,不要把我送进官府。娘,娘,快来救我呀。” “慈母多败儿,就是平日里,你娘对你太宠溺了,此酿就你今日大祸。你还敢叫你娘?把夫人拦住,一定要将这小畜生送交官府。” 南嘉哭哭啼啼地说“多谢王家老爷为民女做主,王家老爷可是一名为国为民的好官、清官。” 衙门中围着重重叠叠的人,惊堂木一敲,心惊胆战。“威武~” “带鸣冤者。” “民女见过大人,大人可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呀!”说着水做一样的人儿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好不委屈。 “姑娘尽管说来,我一定会为姑娘做主,姑娘放心。” “大人,民女本是逃难到大人管辖县衙下,早闻大人治下清明,民女多年来也是深有所感,一直以卖花为生,倒也安居乐业。只是今日上街卖花的时候,遇到了王家少爷,王家少爷说要买些牡丹花,由于数量庞大,民女只好与他说一起到城外拿。一路上王家少爷也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只是一到屋子,王家少爷就、就、就欺辱我。”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个时候哭总是没错的。 “可以呀,这南嘉的眼泪真是说掉就掉。”绝砚调侃道。 “只怕大腿被他都掐紫了吧。”千钧淡淡地说。 绝砚很不厚道地大笑。 只见衙门中,大人直说“带王家少爷。” “王家少爷,这位卖花女指认你欺辱于她,你认与不认?” “我不认,屋中当时屋中只有我们两人,再说身为卖花女自然各种花都认识,其中也包含功效。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没想到就浑身燥热。这卖花女甚至直接脱我的衣服,说什么早就看上我了,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人去取证。”娘不愧是娘呀,这办法好,也不怕他们去取证,娘一定都安排好了,这下不弄死这贱婢,当然滋味还没尝到,若是在死前能尝尝她的滋味就好了。娘肯定有办法。王家公子信誓旦旦地说。 “那你当时怎么不否认?更何况众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你欺辱卖花女。” “当时我中了药,自然神魂不清,哪能反应的上来,更何况那卖花女颇有心机,大家一进来就梨花带雨地哭,我父亲进来之前更是要以死来证明清白,大家都被她蒙骗了。我更是没有办法辩解了。” 南嘉怒极,“你胡说!” “那姑娘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粗重?” “好像是有些。” 南嘉赶忙委委屈屈地说“王家公子,你怎么血口喷人呢?明明是你对我意图不轨,怎的颠倒黑白?我岂能拿这种事胡乱编排?难道王家公子大家公子就是如此仗势欺人的? 分卷阅读25 ” 一时间各有各话,再这样下去就是一幢不了了之的无头公案了。 绝砚看着画堇说“画堇,可以劳烦你去城外看着防止王家的人做手脚吗?” “可以,月落姑娘与我也算相识一场,我自是愿意帮忙的。” “多谢画堇。” 绝砚走进衙内,大声说“大人,民女有话说。” 绝砚和千钧一同在人群分道中走进衙内。王家少爷看见绝砚,震惊地冲过来“是你!” 千钧挡在绝砚面前,王家少爷起来直接踹在千钧身上。绝砚扶住千钧,怒视王家少爷,“大人,王家少爷扰乱公堂,这可是在大人面前,大人难道不管?” ☆、目光所及皆是你19 坐在上位的大人瞳孔震惊,明明我是官她是民,为什么我却感受到了这么浓重的压迫感。 “自然是官,来人杖责十。” “你敢杖责我,我是王家少爷,爹、爹,我可是你亲儿子呀。” “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王家少爷被拉到院中,一声声哀嚎声传来,坐在后面的的王夫人终于坐不住了,“来人,去给少爷找个大夫。” “大人,王家少爷说自己是被诬陷的。好,我有证据证明王家少爷所言不实。昨日,王家少爷强抢了一名女子入府,那名女子是我姐姐。闻此我便前往王家想要讨回姐姐,本身又有点小功夫,且王家少爷习惯不被人打扰,于是我轻而易举地进入了王家少爷房中。” “王家少爷看见我便想学习娥皇女英的故事,但我与姐姐一同对抗,王家少爷的头发不小心被打翻的烛台烧焦,相信大人现在验伤也是能发现的。再者王家少爷身上应该有不少淤青之处,昨日曾在房中撞到不少东西,想必是受了伤的。请大人验伤。” “这位姑娘所说之事可与今日的是两件案子,不如这件案子另外再审,毕竟,大人我要状告这位姑娘对我儿私设刑堂,我儿身上没一处好肉啊。”王家夫人戚戚申诉“没想到我们王家爱民如子,不想计较,本打算不再相提,今日却被当作罪证来污蔑,我们又如何继续忍气吞声。大人请为小儿做主。” “夫人,你......” 不等王家老爷开口,王家夫人就看了他一眼就开始哭泣“老爷,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让人诬陷了,我岂能不痛心?但老爷一直清明为官,自是不会给儿子辩驳,但我作为娘亲,怎能不管自己的儿子,倘若儿子离我而去,我也就陪着儿子。老爷,你知道的儿子往日是城中人都知道的儒雅之士,又怎会做这样的事?儿子是被陷害的,也不知是不是老爷清明的官风得罪了谁?” “夫人可莫要胡言乱语。本官一生为官清明,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有谁能诬陷本官,夫人还是莫要胡言了?” “老爷,说此案与儿子有关,老爷理应避嫌,便不该再说话了,如今妾是作为证人出现在衙门,老爷还是不要干扰证人的好。” “你,你们?”王家老爷真真是要被气死了,一世清明都要被毁了,这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要作伪证吗? 这夫人若不是在为非作歹,我倒是挺佩服这夫人的聪明,虽然她为了自己的儿子,但这个做法就不对。千钧笑了笑,温柔地牵了牵绝砚的手,轻轻地握了握,笑着朝她说“没事,有我。” “大人,我还有证据。这些年王家少爷越来越胡作非为,每次都有大笔银子输入,或是匿名抱青楼,有时甚至给花魁送各种贵重的礼物。乃至王家少爷欺辱良家姑娘,王家夫人打点的钱财。但王家老爷清官是出了名的,王家夫人只能暗中操作。要不是夫人聪明善经营,这样大笔挥霍,王府早就名存实亡了。这是王家夫人的私人账目,请大人,王家老爷过目。” “伪造的账目就想骗过众人?” “呈上来。” 两人看得心惊胆战,谁家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呀,这王府可真是卧虎藏龙啊!王家老爷面色铁青,一笔笔银子无一不是以万两计,甚至还有黄金。哪怕是有金山银山也不敢这么造吧。 王家老爷一巴掌扇在夫人脸上,“身为王家主母,不为王家考虑,为一己私利挥霍无度,我王家供不起这样一尊大佛,今日我便给你一纸休书,你再也不是我王家主母。”说完向大人行礼道“大人这里还希望从严处理,不必留情,就有劳大人了。” “下官必尽心竭力。” “老爷,老爷,一本伪造的账目而已,为何这般动怒?” “你簪花小楷笔尾凌厉大气的笔锋,是我们当年一起练的,我如何能不知?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就此别过。”说完直接甩开夫人的手,大步离开。 王家夫人大笑:‘王家哥哥你的字迹凌厉有力,为什么我的就那么娟秀温婉,我也想写有力的字。’王家哥哥笑着握着她的手‘那我教你,可好?’ “来人,王家少爷欺压民女,罪证确凿,杖责五十。夫人请回吧。”说完便下了堂,将跌坐在地上的夫人扶起。 分卷阅读26 夫人笑着看了看指缝中的阳光,阳光还是那么热烈,究竟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这步?我吗?我不过是心疼儿子罢了,罢了,我们唯一的孩子。 你不懂,我们之间在你欺瞒我的时候,你就对我没有了信任,也没了往日的温情,而且你在岔路上越走越远了,我们的心也离得太远了。我不知道两个背离的人如何能再到一起?一切都变了。 千钧突然吐血昏了过去。“公子”南嘉顾不得自己现在是个女儿家,直接背起公子跑回客栈,绝砚也跟着他很快离开。 百姓看着一阵风似的离开的人,刚刚我没看错吧,那个弱不经风的姑娘背着那位男子跑了? 我也看到了。 好像没看错。 回到客栈,南嘉就变出药物,给千钧服下,然而千钧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绝砚看着忙碌、冷脸、无论如何询问都一言不发的南嘉,怒了“南嘉,千钧到底怎么了?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至少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了吧?” “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他没有法力,你不知道?你还让他替你挡伤?凡人的一点冲击难道你受不了还是你躲不开,就算他挡在你面前,你难道不能拉开他?” “什么意思?千钧是因为那一拳?可就算因为那一拳也不至于......” “哼,不至于,那为什么公子现在还没醒,为什么公子昏迷前会吐血?” “为什么千钧会不能修练法力,为什么这么孱弱?” “为什么?你哪那么多为什么?你根本就不关心公子,不值得公子替你挨那一拳。” “放心,我一定会救他的,一定会的。” 画堇推开门走进来,问“怎么了?”走了两步看见千钧躺在床上,“这是怎么了?”将手搭在千钧的脉搏上,突然震惊地收回手。 南嘉忙问“画堇,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这个情况太特殊了。我从未见过。” “什么意思?” “身为千钧的护卫,你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还是尽快将千钧送回魔界,否则晚了就谁也救不了他了。” 南嘉闻言,狠瞪了绝砚一眼,抱起千钧就直接离开了。 绝砚担忧地问“画堇,到底怎么了?” “他竟只有一魂一魄。” ☆、目光所及皆是你20 “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一魂一魄?” “六界生灵,无论神魔妖人亦或是鬼道、仙尊,都该是七魂七魄,可千钧他只有一魂一魄,只有正常生灵的七分之一。” “所以南嘉说为什么我没有拉开他,所以他很孱弱,不能修习法力,所以他傻呀,为什么挡在我面前,他明明知道我就算被打一拳,也没有事啊。” 画堇有些难受,所以他是为了你?那我又算什么?不行,我还有希望,我一定会救活他,一定会让他喜欢我。 绝砚回了浮生岛,白衣男人有些震惊,绝砚竟会自己主动回来?“砚儿,怎么现在回来了?那个叫千钧的怎么样?” “千钧,千钧他有生命危险,画堇说他只有一魂一魄。” 什么?一魂一魄?一魂一魄?一魂一魄?原来是那个阵法呀,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可他受了伤,根本恢复不了。” “砚儿,就是为了这事伤心?”男人摸了摸绝砚的头说“师父有办法帮他。” “师父?” “砚儿忘了,师父是仙,血液自是灵宝一件,这样有灵气的灵宝一定可以救活他的。砚儿不用担心。” “当真?” “当真。” “那师父不会有什么损伤吗?” “不会的,反而会让师父促进血液循环,会更加健康的。”男人割破手腕,将血液滴在小瓶中,“让他喝下去,就会好了。” “多谢师父!”绝砚拿着小瓶飞快地离开,想起什么“对,今日千钧在人界解决了一个衣冠禽兽欺负女子的事情。” “砚儿,以后都不用和师父讲了,你觉得他是好人就行,师父相信你的判断。” “好!” 绝砚来到魔界,魔界将军府中早已乱成一团,魔医换了一波又一波,都纷纷摇头“将军,老朽无能为力。” “废物!去请妖界女君。”妖界素来是六界灵丹妙药最多的地方,最让人景仰的是,妖族几乎人人都会医术,以妖族女君医术最高,“老夫亲自去请。” 绝砚直接到千钧屋内,看见南嘉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千钧,心中愧疚,明明是替我挡的伤,我却一点忙都没有帮“南嘉”。 “你来干什么?如今我们可没有时间来招待你,走吧。” “我有办法救他。”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 绝砚用力点点头说“我有办法。”绝砚拿 分卷阅读27 出琉璃瓶,鲜红色的液体在瓶中汩汩流动,伴随着晶莹的光。 “这是什么?” “仙尊的血液,可以救他。”绝砚将琉璃瓶打开,将血液喂进千钧的嘴里。 仙尊的血液可以救命?我怎么没听说过?但绝砚竟能见到仙尊,那么想来非虚。 眼看着千钧的惨白的脸色慢慢红润,原本惨淡的唇色也渐渐变成朱色,甚至还有刚才血液的鲜红,像成熟的樱桃颇为诱人。 千钧过了一会,便睁开眼睛,“绝砚,王家少爷的事可解决了?” “解决了,多亏有你,不然王家夫人可就帮他脱罪了。”说完又有些委屈“你不知道,你在我面前咳血倒下有多吓人,我有多害怕。” “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你我可是蟹橙之交,怎么会不担心你呢?快点好起来,好吗?” “好。” “要多吃点猪肝,鸭血,红枣什么的补补气血,你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那个脸色惨白的吓人。” “好!” “还要多吃青菜,对身体好!” “好!” “肉也是要多吃的,总之吃总是没错的,会好的快点。” “好!” “点心什么的就不要吃了,太腻了,不好消化。” “好!” “还有什么呢?” “没有了,吃的你都讲完了,别的你也讲不出什么了。” “好啊千钧,能嘲讽我了,看来是真的好了。” “是啊,所以不要担心了,一脸苦瓜像,隔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苦味,要多笑笑。” “好!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好了。” “不留在这吗?将军府很大。” “师父为你救你,流了好多血我得回去看看他。放心明天我就来看你。” “好!”绝砚走出去,千钧突然叫道“绝砚”。 “嗯?” “小心些!” “好!我法力高强怎么有危险呢?” “好!” 浮生岛上,男人站在浮云峰上:浮生,没想到你竟学会了这样的阵法,可还是被我发现了。 浮云峰其实很美,俯身探望满目错落的粉色,中间一条蜿蜒的小路,曲曲折折,由深到远,左边一只小小的船只停泊在岸边,淡淡的水波浪拍打着小船只,小船只晃晃荡荡的,还有小小的声音。 绝砚走在小路上,边走边喊“师父!”蹦蹦跳跳的,好久没有这般快乐了。 “师父!,你在哪里?” 男人从浮云峰上瞬移下来,笑说“这么开心?可是千钧已经痊愈了?” “嗯嗯,已经大好了,之前脸色惨白的吓人,现在已经都能谈笑风生了。师父,你怎么样呀?”绝砚将男人的衣袖撩起来说着,看见手腕上早已消失的伤痕,光洁白皙的皮肤。 男人将手抽回来,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不相信师父吗?师父说没事,肯定就没事呀,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呢?今晚可有什么想吃的吗?师父给你做。” “师父,人界有一句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天堂想必指的是我们喽,杭州听说也是美不胜收,我想吃杭州的小笼包子,还想吃蟹黄包子,还想吃煎饼果子......” “好了,够了不能再多了,每次都吃那么多不消化怎么办?” “师父我们可是神仙,不用像人界的那些姑娘一样控制饮食来保持体型,还不让我多吃一些吗?” “你这小嘴真是伶牙俐齿,现在都给师父讲道理了,早知道我就把那些书都烧掉了。” “师父是最最好的人嘛,又怎会和砚儿计较?” “这样的话,那再奖励砚儿一份豌豆黄可好?” “好!师父最好了。” ☆、目光所及皆是你21 男人将饭食放在桌上,“快尝尝!” “好吃,真好吃!” “慢点吃,不着急。”男人看着绝砚,淡淡地说“最近看了一本古籍,记载妖界诸事,妖界稀奇物什倒是很多,九尾狐的魅惑之术听说很是厉害。” “师父你说什么?”绝砚的两眼发光。 “没什么,看了一本关于妖族的古籍,妖界有一稀奇宝物圣子,听说是妖界最为神奇的宝物,可惜至今从未有人见过。” “从未有人见过的神奇宝物?那到底是什么样子?真想去妖界一探究竟。” “想去?” 绝砚一听,难不成有戏,绝砚抱着男人的手臂撒娇地说道“砚儿真的很想去看看,师父,你就让砚儿去妖界看看,砚儿保证看一眼就回来,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男人沉吟了许久,说“只看一眼?” “嗯,只看一眼。” “那去吧,不过,喜欢的话就带回来吧。” 分卷阅读28 “真的吗?” “你若是能打赢自然就可以带回来了。” “我自然是打得赢的!放心吧师父!”绝砚欢欢喜喜地跑了。 男人待绝砚走后,眼神凶狠,满脸阴霾,脸上显出黑色的纹路。良久后,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这幅反差的画面让人遍体生寒。 魔界,千钧走进魔殿中央“千钧拜见魔帝陛下。” “快快起来,听说前几日生了病,可全好了?”坐在上位的魔帝开口道。 “不是什么大病,已经痊愈了,劳陛下担心了。” “那就好,千钧久居人界,倒是许久不曾见到了,让本君甚是想念。” “劳烦陛下挂念,实属千钧的过错。” “此言差矣,千钧是我魔界的才子,又乃杊威将军的儿子,自然同本君的儿子一般,父亲挂念儿子乃是人之常情,又怎会是你的过错?” “千钧多谢陛下挂念。” “千钧呀,十日后,魔族的祭祀大典就要开始了,妖界的请柬尚未送出,千钧可愿去一趟妖界,将请柬送出?” “能为陛下效劳,乃千钧的荣幸。” “好好好,那就有劳千钧了。” 绝砚依旧是一身红衣打扮,面上带着流苏面纱,今日的她灵动俏皮,一副姑娘娇憨之态。绝砚躲在一处山洞前的树冠里,看见山洞前有几十人的长队,“到是像是魔族的人”。 不一会山洞开门走出了一些衣着露骨的妖娘,每一个都扭着水蛇腰,踩着莲花步款款上前,为首的女子却是一袭白衣优雅地走到来人面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女子白纱遮面行礼,清冷优雅地说“画堇见过千钧阁下,预祝魔族祭祀大典得成。” 绝砚听见女子说出的名字,千钧,没想到我们蟹橙之交又在这碰面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逢,不对,就是有缘。可千钧不是还在养病吗?怎会到妖界来了? 男子身着黑衣,威严不凡,还礼“公主客气”千钧挥了挥手,两个魔族端着盘子的侍者上前“这是魔界的一点心意,还望妖界届时能出席魔界的祭祀大典。” 白衣女子听明来意,指挥着妖娘将礼物收下,“多谢阁下,阁下来我妖族,我妖族自是应该以礼相待,不知阁下可愿来我妖族一游?” 千钧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百米开外的树,旋即回头客气疏离应声“公主好意,自当遵从。” 画堇侧身,“阁下请。” “多谢公主。” 一行人消失在妖族结界处。绝砚出现在山洞口,千钧刚才的眼神,莫非是发现了我在那里?可他不是没有法力吗?怎么会知道我躲在哪里?奇怪,每次见他也总是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绝砚一闪身就藏身在千钧的玉佩里: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和师傅一样,都让我觉得很舒服? 在绝砚藏身进来的时候,千钧就感觉到了:为什么我会知道她这那棵树里?为什么她藏在我身上,我会发现? 画堇让妖娘将千钧身后的使者分别带到其他院落休息,自己则带着千钧向房间走。 千钧见状,优雅有礼地冷声婉拒“公主让妖娘为我领路即可,不必公主如此辛劳。” 画堇闻言摘下面纱,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清冷地说“阁下尊贵非常,我妖族自是要表示尊重,公子不必忧心,院落就在不远处,并不劳烦。” 公主既是如此说,千钧略行一礼,表示感谢,就跟着画堇走。 不知不觉间,画堇将千钧带到客房“人界一别,没想到公子竟是魔界世子,而我们竟能在这里相遇,阁下的病可好了?” “公主挂念,倒是在下的不是,只是在下也没想到姑娘竟是妖界公主。”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好好招待阁下了,也算是身份隐瞒的歉意。阁下就在这个院落里休息吧,妖族今晚会为阁下准备迎宾宴,欢迎阁下远道而来,还望阁下赏脸出席。” “公主客气。” “阁下先休息吧,我就先失陪了。” “多谢公主,公主请。” 妖族公主画堇离那个院子远了之后,身边的妖娘走上前“公主为何将人安排这那间院子,那间院子的结界法术可是最为牢靠的。” “我要他成为我的人。” “公主看上他了?可他是魔将杊威的儿子啊。”公主向来清冷高贵,也从来看不上一个人,这次是? “是吗?我是妖族下一任女君。” “我妖族向来不与外族通婚,更何况是公主你呢?女君又怎会同意呢?” “母亲?”画堇沉吟深思。 而院落内的两人到是相安无事,一个静静地看书,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一个悄悄地躲在玉佩里,偷偷观察,只有妖娘忙前忙后地整理房间。 到了晚上的迎宾宴,妖界公主一身红衣从天而降,红色玫瑰争相飘到公主身边,伴随着公主的裙摆舞动。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分卷阅读29 ,美哉美哉。 一曲霓裳羽衣舞毕,公主翩翩走到千钧面前,手握一杯素酒“阁下远道而来,画堇这杯敬你。”媚眼如丝,面若桃红,十足十的妖孽美人。 千钧端起一杯酒,回礼“多谢公主,公主一舞绝芳华。” “阁下谬赞,这场宴席还望阁下开怀畅饮,尽情尽兴。我便先行离开。” “多谢公主。公主请。” 公主略微点头,优雅从容地走出大殿。 ☆、目光所及皆是你22 一番觥筹交错后,千钧也有些醉意,回到房间,有清水洗了洗脸,就拉开床幔,想要休息。结果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纱衣、只有重点部位堪堪遮住的女人侧卧着,缓缓举起右手,将右手的花瓣洒在自己的身上,实在是一派风情。 绝砚看得眼花缭乱,口水连连,‘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贴切极了,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描写美人了,着实美矣,着实美矣’。还不等绝砚感叹完,眼睛就被什么遮挡。 女人抬起脸眼神如丝,娇柔地说“阁下,可还喜欢画堇这身装扮”说完不等千钧反应,就将手里的红纱抛起,跪在床前,红纱落下将两人遮在红纱之中,画堇慢慢扬起脑袋,将鲜艳的红唇缓缓地送到千钧脸前。下一秒就要吻上时,千钧突然推开画堇“公主还请自重。” “我妖族向来如此,喜欢就在一起,有何不对?” “可公主从未问过我是否喜欢你。” “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天下男子都为求娶我,争先恐后地来我妖族贡献珍宝,人界一别,你不是一样的吗?”画堇冷傲地说。 绝砚小声喃喃“画堇喜欢千钧?”为什么我的心有些难受? “公主误会,我确实是奉魔帝的命令前来给妖族送请柬,而非公主所说的求娶你。” “你当真不喜欢我?”自出生以来还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拒绝画堇,更没有人值得让画堇使用媚术。 “抱歉,请公主不要对我使用妖族的媚术。” 画堇自是天之骄女,在众人的宠爱下成长,还没受到一个男子多次拒绝,可骄傲高贵如画堇,自是有妖族公主的尊严,站了起来说“我一定会让你甘愿成为我的男人”说完就走了。 千钧将门关了起来,“绝砚,这场戏看得可还精彩?” 绝砚从玉佩中出来,略带失望地说“不曾,还有些失望,原来你竟真的不是喜好汉哀帝和董贤的故事。” 千钧想起上次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如今又是这般,着实令人生气,语气不好地问“哦?怎么个失望法?是没有那等颠鸾倒凤的场景?还是没有将你早放出来亲眼目睹?” 绝砚丝毫未觉,便道“也不是我自夸,人家画堇姑娘的容颜虽说比不上我,但绝对是六界中绝无仅有的,当之无愧的六界第一美人,人家放弃那么多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男子来找你,你竟还拒绝人家,未免有些太过挑剔、不近人情”说着还摇摇头一脸你太让人失望的表情。 “我倒不觉得,毕竟我见过比六界第一美人更美的女子。而且这位女子身着红衣的样子也是美极了,我倒觉得窈窕淑女,君子求之”千钧眯着危险的眸子,一步一步逼近绝砚,意有所指地说道。 绝砚一步步后退,没成想倒在了床上,从未见过这般妖孽霸道的千钧,绝砚一时有些怔愣。 千钧见绝砚倒在床上,欺身而上,压住绝砚的双肩“看来绝砚果真是失望透顶了,没看成那般画面,如今想亲身试试?”边说千钧边靠近绝砚,轻微的呼吸洒在绝砚的脸上,绝砚的脸慢慢变得通红。千钧看着这般的绝砚,轻轻地覆上她娇嫩的唇,轻拢慢捻。 绝砚突然惊醒,推开千钧,跑了出去。冷静下来捂着自己的心,发现那里正扑通扑通跳得抑扬顿挫。 千钧在绝砚跑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气急了,气她如何能这般迟钝,气她怎能面不改色地看着其他女人穿成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气她甚至一脸失望他没有和其他女人发生点什么。 说到底,爱了才会觉得生气,才会觉得为什么她感受不到我的心意?爱了才渴望有所回应,才想要爱有所得。 绝砚听着自己扑通扑通地心跳,难道这是凡人复杂情感中的一个——爱吗?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这些诗中铿锵誓言,娟娟爱意? 可是他呢?欢喜我吗?刚刚亲吻我,是不是欢喜我?还是太过生气? 其实所谓的患得患失不过是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了罢了。 绝砚挥去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思想,对了,师父说妖界的圣子格外稀奇罕见,还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何等宝物?妖界的公主是下一任女君,她一定知道圣子的位置。 妖族公主画堇想要和自己欢喜的男人在一起,自然是经过一系列打扮的,尤其是身上的香味,更不用说是十分好闻且特殊的。绝砚就直接寻着画堇身上的香味,找到画堇的房间。画堇没 分卷阅读30 有了在千钧面前的娇羞,反而尽是上位者的威严“我可是六界第一美人,是妖族下一任女君,世间绝没有男子会不喜欢我,你也不另外。” 绝砚直接进去,用食指画了一个圈,白色的圈圈飘到画堇地额头上,画堇的眼睛就失去神彩,绝砚这才出现在画堇眼前“圣子是什么?” “圣子是妖族用六界人的魂魄炼制成丹,又将丹丸化进妖族罗妖日出生的孩子体内,用妖族的秘术再练九九八十一日所成的妖孩。” “圣子在哪里?” “圣子在东边山的后面。” “你喜欢千钧?” “喜欢。” “你喜欢他什么?”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绝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食指隔空一点,画堇就清醒过来,暗自说道:千钧最终还是会成为我的男人。 绝砚离了画堇屋子就直直向东边行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面前只是一片清清澈澈的湖水,夜色下的湖水入目都是一片漆黑。 不一会儿月色从云层中钻出,湖面就漾起粼粼的波光。绝砚看着这一派景象,自然不会觉得这就是一片平常普通的湖,更何况绝砚不觉得在自己的法术下画堇还有可能说谎。 于是绝砚就沿着湖细细地端详,不由的说妖族这一处的结界到是设得极有意思,绝砚走到湖边碰了一手水,又洒向湖面:‘这是真的水!’绝砚捡起湖边的一块石头扔向湖里,石头呈一条抛物线落进湖里,溅起不小的水花。 ☆、目光所及皆是你23 就在绝砚一筹莫展的时候,空中的鸣叫声吸引了绝砚的目光。绝砚抬头看着天空中不停叽叽喳喳的小鸟,只能看见一点小小的黑影,看见黑影一点一点向结界处移动。少顷,小鸟的声音突然消失,完全没有一点声音了。绝砚往结界中看,发现那小鸟聚集的黑影也消失不见。绝砚轻轻勾起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原来如此!’绝砚心中浮现了然后,就腾空而起,妖艳的红裙在空中旋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随风而起。然后妖艳的红色就消失不见。 绝砚进了结界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座高山。绝砚没有一点犹疑就往山的后面去。在山的后面有一处守卫森严而且布置了严密的结界。绝砚避过守卫,就进入了山后的木屋。 千钧在绝砚走后,有些不放心绝砚,便出来四周寻找,顺着她的气息找到一片平静的湖水,只是却不见绝砚的半点身影。 千钧疑惑不已,再往远处走,气息就变得微弱,哪里都没有这里的气息浓郁。千钧略一思索,便往湖面中心的方向走,待走过结界后,就发现里面不是一片湖,而是一座山。 千钧虽然不会什么法术,但有关法术的书却没少看,书中有一种结界,乃浮生所创,且完全不会让人发现,没想到妖界会在这么个偏裨的地方设置这样一个结界。只是我怎能这般轻而易举地穿过这结界? 千钧进了木屋就看见山洞绝砚拿着糕点递给一个可爱的女娃娃,那个女娃娃白嫩的脸,扎着两个丸子,一身粉红色的衣服可爱的不行,而绝砚半弯着腰温柔地笑着。 千钧看着这温暖的画面,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如此喜欢那些甜甜的东西,也欢喜看见那样温暖明媚的笑容,只是如今的他不再喜欢甜腻的食物,但温暖明媚的笑容依旧进入了他的心中。 绝砚在千钧来的时候,正拿着糕点给小姑娘,小姑娘欢欢喜喜地拿着糕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咬了一口后鼓着腮帮子,开心地眯着眼睛,仿佛吃了什么不得了的美食似的。 这时绝砚才看向千钧,也没有走过去。离他十米开外,绝砚想起不久前面红耳赤的画面,又想起画堇说的‘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脸色便没有对着小姑娘时的温柔,冷声说“何故来这?” 千钧从之前的景象中出来,语气是他从来没有的温柔“自然是来寻你的.” ”为何寻我?“ ”我欢喜......” 这时,外面一阵兵荒马乱,“公主,有人闯进结界,现在还未出来。” “好,随我进去将其抓捕归案。” 千钧听见动静,急忙说“绝砚快走!” “快走?为何要快走?左右不过比试一番,为何要走?” “绝砚听我的话,快走,之后再向你解释可好?”千钧认真地看着绝砚说。 绝砚败下阵来说“千钧后会有期。”只是没想到绝砚却带着小姑娘消失了。 千钧来不及阻止,绝砚就已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南嘉也现身在山洞中“公子快走,不然我们会被当作窃贼的?” “绝砚带走了圣子,她不知原委,我知,这般我又如何能走,必要有人承担才好。”圣子乃妖界最为重要的宝物,如今遗失,妖族岂能善罢甘休? “公子,可明明不是你偷的?” “南嘉。记住从现在起就是我偷的。” 分卷阅读31 绝砚带着小姑娘往神界去,从来没有走出结界的小姑娘看见什么都十分欣喜,不停地“咦~”,好像就只会这么一句话。绝砚将小姑娘带回浮生岛,看见浮生岛上的樱花小姑娘又是“咦~”。 绝砚的灵玉亮起“砚儿,把她带到我房里。” 绝砚抱起小姑娘,就往茅屋走,见到师父,绝砚放下小姑娘就抱着男人的胳膊撒娇,挥了挥手让小姑娘也走过来。小姑娘看了看绝砚想过去,可又看了看明明一身白衣却好似有万千距离的男人,更何况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令不由得害怕,就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地。 绝砚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娘脸上尽是害怕的神色,想起小姑娘只会说‘咦’,就抬头问师父“师父,这就是那个圣子,但是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只会说‘咦’”绝砚站起身走到小姑娘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男人沉思了一番,当即就隔空狠狠地敲了一下绝砚的头,然后双手迅速结印,在小姑娘身上隐去。 绝砚痛呼,疑惑地问“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妖族的一些控制的术法,无碍的。你且先回去吧。” 绝砚明白师父这是要修练了,就牵起小姑娘的手往屋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男人突然开口“绝砚,记得用你的血喂养她三日。” “啊?”绝砚不解,准备询问男人却闭上了眼睛不欲再说话。师父说的想必是没错的。 绝砚退出去后,将小姑娘安置在自己的茅屋里,“从今天起,你便和我一起住在这里了,可好?” 小姑娘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绝砚割破手指,将一滴血输进小姑娘的额间。绝砚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可有名字?” 小姑娘眨着无辜的眼睛,懵懂地看着绝砚。 “钧乐云中动,便叫你乐云可好?”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有些开心之意。 绝砚摸了摸乐云的脑袋,出妖界前千钧还在那个洞里,也不知道千钧如何了? 画堇带着一众妖族将士走进洞穴,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坐在石凳上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听见动静抬头,轻描淡写地说“公主来了。” “千钧阁下,缘何在此?这里是我妖界的禁地,不知千钧阁下怎么会在此?” “如你所见。” “圣子呢?” “圣子我将她藏起来了。”男子喝着茶悠闲地说。 画堇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千钧的脖子上“本公主问圣子现在何处?” 千钧淡笑着对上画堇的眼睛,“抱歉,无从告知。” 画堇轻哼一声“你可知盗窃圣子的罪名,足以给你行千刀万剐之刑,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公主我说的都是实话。” 画堇深吸一口气,“来人,将魔族使者千钧关在他的房中,其余魔界来使都投进炼狱。其余的等我追查圣子下洛之后再行处置。” “是。” ☆、目光所及皆是你24 千钧刚走进结界时,女君就接收到圣子送来的消息,当即大怒“废物,一群人是怎么守卫的?有人闯入结界竟无一人发现。去,把公主找来。” 画堇来到女君寝室时,就看到女君精疲力尽地坐在软榻之上,手撑着额头,一脸疲惫。画堇恭敬地行礼“母后”,女君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一眼幽深地盯着画堇,强大的威严从女君身上蔓延开来,女君果然还是女君,女君冷声说“画堇身为妖族唯一的公主,如今圣子结界被闯,你为何半点不知情?魔界那个世子就这般迷惑了你的心?你可还记得你是妖界下一任女君?” “画堇知错,这就带人将闯入结界者抓住,行千刀万剐之刑。”说完,画堇就退出殿内。 女君在画堇出门前意味深长地说,“画堇,记住你是妖界下一任女君。” 画堇闭上眼睛,千钧,千钧,为何是你? 千钧脑海里一直停留着绝砚的笑容,那笑容似四月的风,轻轻柔柔地飘进千钧的眼,吹过千钧的心头,千钧的心像是失去了呼吸,猛地骤缩。 这时房门被踢开,一个露着小蛮腰的妖娘.娉婷万种走进房间,“千钧阁下,得罪了。”语气却并无半点敬意,“来人将世子捆起来,一并丢入炼狱。” 千钧的眼风扫过那妖娘,妖娘看着千钧平平淡淡的眼睛,却好似进入了寒渊,那个传说终年被冰封,不见阳光的地方。这时一个白日跟着公主的妖娘进来,“大胆,在千钧阁下前面岂容你们放肆。” 之前的妖娘向她略微躬身“这是女君的命令,还望公主殿下谅解。” 后来的妖娘轻嗤一声,说“公主殿下说了你们在外面将房间围住即可,至于其他等公主殿下回来之后再说。” “可女君让他与魔界众人一起丢入炼狱。女君妖令,奴岂敢不尊。” “你要知道,违抗公主的命令,公主便将你送进炼狱,尝尝万妖嘶吟,但要是你听公主的吩咐,公主与女君 分卷阅读32 是母女,到时公主没什么,你自当也安然无恙,你以为如何?” “可是......”在女君面前是当不了差了。 不等她说完,后来的妖娘就打断说“公主殿下的意思你没听明白吗?” 之前的妖娘在后来妖娘的注视下,媚声说“是”说完就扭着水蛇腰走了出去,妖族的人还真是在任何情境下,任何时刻都能流落出一身的妩媚之态。 后来的妖娘向千钧行了行礼说“千钧阁下,待公主找到真正的窃贼,千钧阁下自当安然无恙,在此之前,委屈千钧阁下了。” “告诉你们公主,是我窃取了妖界至宝圣子。” “阁下,这等罪名只怕你还担待不起,还是等公主殿下回来在定夺吧。”那浑身媚骨天成的妖娘看着淡淡地品茶地千钧说道。 妖娘见此也不欲多留,就福了福身子,一袭动作行云流水,又有不自觉的媚态流露,轻薄的衣衫随着妖娘的动作飘飘而起,勾勒出一个婀娜的人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妖族的人都很有自信,无论男人女人,都自有一幅媚姿,天下男人都会在看见妖族女人时,都忍不住打量,有时候那目光可谓是□□裸;女人又何尝不希望有一个宛若天资又撩人的男子伴在身旁。 可在妖娘的一番动作之下,千钧连目光都不屑给予,这让妖娘心中对千钧的好感更上一层楼,到是觉得公主果然好眼光。 千钧喝了一口茶,绝砚,现在可好? 神界 绝砚一直惶惶不安,千钧没什么事吧,他可一点法术都不会,怎么能打得过他们? 绝砚终是不太放心,就对乐云说“乐云,我去看看之前的小哥哥,你要乖乖的,我回来给你带你喜欢吃的糕点,可好?” 乐云在听绝砚说要走时,还是一副舍不得的模样,一听有糕点吃,就巴不得绝砚快去快回,给她带好吃的糕点,就欢欢喜喜地点头。 绝砚出了浮生岛的结界,就发现外面围了很多的人,有妖族的人,神族的人自然也来了。在神族的地盘上,神族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妖族的公主画堇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时不时慢悠悠地摇一下,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芝兰玉树,当然如果看不见那扇子上的字之前。待绝砚看清扇子上的字‘帅’,绝砚朝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听见那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说“画堇公主,擅闯我神族禁地实为不妥吧。” “三皇子见谅,实乃我族圣子被盗,圣子失踪前发出的信号就在这附近,不得已我们才来此地打扰”绝砚一听:原来是岘羽啊!如今已经回神界了? “是吗?公主有何证据说妖族圣子在我神界禁地?” “三皇子,这证据画堇无法提供,不过确乃圣子传递的消息。” “即便如此,众人皆知浮生岛就是一座谁都进不去的空岛屿,公主来这寻人岂不可笑?”岘羽笑着说着毫不留情地话。 “你”画堇身后的妖娘见三皇子如此不给妖族公主脸面,也不给妖族脸面,当即指着三皇子,画堇将妖娘拦住,暗自恼怒这妖娘不识时务,旋即恢复优雅的笑容,“神界三皇子名不虚传,谈笑间杀人于无形。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但我们也不会就此了事,后会有期。” 三皇子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手上摇着那副墨宝,在画堇转身时出声说“想必公主也知道我素来爱好各色各样的美人,我的琉羽宫中藏着各色各样的美人,只是今日公主身边这位妖娘容颜艳丽,着实令本皇子心驰神往,不知公主可否割爱?”明明雍容尊贵,明明温润如玉的声音,却说着挑逗的话,此番对比却没有人质疑他话的可信度,甚至神界的人都有一副了然的模样,他们三皇子就是这样。 所有人中除了三皇子,只有三个人知道三皇子这话绝对不是看上了这妖娘,这三人中当然包括绝砚,除此之外就是画堇还有三皇子身后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黑衣男子。这个人到从未见过。 画堇刚欲开口拒绝,无论如何,这也是妖族的人还轮不到神族的人处罚,否则不是打妖族的脸。 可还不等画堇开口,那妖娘当即向画堇跪下,说“是奴一人过错,不敢劳烦公主还有妖族护佑奴,奴愿自行承担过错”此时说的话到还有些智商,当然如果是三皇子真的看上她的话。妖娘心中一片欢喜,谁不知神界三皇子爱美人,对美人更是千娇百媚地宠着,所以才有此一幕。 ☆、目光所及皆是你25 三皇子也不开口,画堇一脸郁气地看着妖娘,然后优雅地笑笑“三皇子说笑了,什么割爱不割爱的,不过是个犯了大错被驱逐出妖界的,今日也不知怎么的混进了我出来的队伍中,既然三皇子不弃,三皇子便拿去吧”这就是上位者,上位者有着自己的野心也有着自己的尊严。画堇身后的妖娘还有士兵都一阵唏嘘,前一秒还在感叹她好命的人,后一秒都不知如何反应。 三皇子笑笑,依旧让人如沐春风,好似什么都不在他眼中。画堇说完就对三 分卷阅读33 皇子告辞,等她刚要转身,一道血光就从眼前划过,落在地上,甚至有些染上了站的近的画堇和三皇子的衣服上,血色给三皇子的白衣添了不少妖艳。 三皇子依旧温润如玉,摇着扇子说“既然这女子犯下大错,若是来我宫中,岂不是令本皇子担忧她会不会伤害本皇子的其他美人,如此倒也是为公主解决了一个在逃犯人,公主不会怪罪吧。” 画堇笑了笑,就转头走了,这三皇子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绝砚在暗处看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戏,看见那妖娘没有征兆的失去生命,她甚至在死前还有自己马上能得到三皇子垂青的欢喜。绝砚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如此轻飘飘地魂飞魄散?原来书上说的上位者,就是这般模样,竟可以随意结束他人的生命? 画堇带着众人回到妖族,面见妖界女君。妖族走后,岘羽挥挥手神族的将士也回神界了,岘羽薄唇轻启“绝砚,出来吧。” 绝砚站在岘羽面前,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在绝砚纠结时,岘羽说“美人,是你窃取了圣子?” 绝砚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窃取?岘羽你这词用的着实不是很妥当。你觉得我和画堇想比谁更厉害一些?” “自然是你。” “如此我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带回圣子了呀!” “为何?” “没有缘由。” “你来自浮生岛,仙尊自是不会伤害神界,我相信你们此举自有深意,下次记得做得干净一些。” “岘羽,你真有帝王一怒,浮尸千里的气质。” “美人,在你面前我定然是周幽王,只愿博你一笑。” “多谢三皇子赏识了,后会有期”绝砚转身离开。 妖界 “母亲,女儿办事不力没有找回圣子。” 坐在红色珠帘后的妖族女君,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画堇,半晌后说“画堇,魔族的人可排查完了?” “回母亲的话,排查完了。” 女君声音依旧威严,不过不难听出妖族人惯有的娇媚“那个叫千钧的那呢?” “母亲,千钧阁下那是女儿亲自查的,没有圣子的踪迹。” “画堇,你是妖族下一任女君,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千钧出现在结界中,你现在就这般回复我”女君威严的声音说着。 “画堇没有忘,但女儿在第一时间就将魔族众人围住没有一人外逃,而且圣子最后传递消息的地方是神族......至于千钧确实出现在结界中,只是偷窃的人又怎会说自己偷窃呢?这一点着实可疑,更何况千钧是魔族的人,若我们因此就将千钧行千刀万剐之刑,魔族又岂会善罢甘休?还望母亲三思。” 女君瞥了画堇一眼,将一身红色朝服一甩,坐在万妖宫的妖影椅上“画堇,你喜欢他可以,但不该因此忘了你的骄傲,也不该放下你的身份。” 画堇低着头说“女儿明白,从不敢忘。” “画堇,你要知道作为女君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整个妖族,如今圣子被盗,我们却没有抓到人,岂不可笑”女君的食指慢悠悠地敲着把手,长长的指甲与把手碰撞发出呲啦的声音,“魔族来使就先围着吧。” 女君刚说完,空中就传来一道声音“本将的儿子,谁敢动”,随即而来的是一身黑色羽衣的男人,“我倒要看看我杊威的儿子,谁敢动?” 女君从珠帘后走了出来,朝画堇挥了挥手“画堇,这里没你的事了”,画堇退下后“杊威将军还是英朗不凡。” “女君也是还是诡变多端。” “承让承让。” “将我儿子困在妖界,无非就是想让我来你这妖界,说吧,意欲何为?” “画堇是我唯一的女儿,将来也是要继承我的女君之位,千钧又是将军阁下唯一的儿子,风度翩翩。倒不失是一位好丈夫。” “你想与我魔族结亲?” “正是,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妖族,向来都不与外族结亲,怎么如今要与我魔族结亲?” “画堇,喜欢千钧,身为人母,我自然希望我的孩子能得偿所愿?” “女君,还是直言就好,为了孩子连妖族世代传统都不顾,这般说辞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还是女君觉得我只是个舞刀弄枪的野蛮人这般欺耍与我?” “阁下莫恼,虽然我极不愿提当年之事,只是当年我一颗为了孩子如今我亦是为了孩子。今日我妖界结界被破,宝物圣子被盗,因此才将魔族众人捆绑起来。” “你们宝物被盗,关我魔族何事?” “千钧阁下好巧不巧地出现在结界中,还一口咬定就是他偷的,岂不可疑?” “所以你怀疑是我魔族偷的?既然如此,又要促成画堇和千钧的婚事,岂不可笑?” “阁下胆敢只身闯妖界就足以说明魔族问心无愧,所以我妖族愿意与魔族结秦晋之好。” “女君可是因为宝物与魔族结亲?” “自然。”女君毫 分卷阅读34 不避讳地直言。 “而这宝物是在神界?” “阁下果然智勇双全。” “那我魔族为何要与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圣子所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且都是远古时期的尊者,至于妖族宝物,丢失事小,只怕六界不再太平,如此,也是想给妖族多一条路罢了。更何况千钧阁下不能修习法术,而妖族有能力让千钧阁下修习法术。” “胡言乱语,我寻遍六界都无所获,你妖族有何办法?” “媚狐之匙如何?千钧体内并无法力存储之地,而媚狐之匙则可以给千钧一个修练灵核,阁下以为如何?” “媚狐之匙不是早就失传了?你怎会?” “妖族自有办法,这般诚意,阁下是否接受?” “今后画堇便是我杊威的儿媳妇。” ☆、目光所及皆是你26 绝砚躲在暗处,恰巧听到媚狐之匙和杊威最后一句,心中不由得酸涩,到底是与那公主在一起了?如今都许下契约了,而且公主可以让他重新修习法术,这般对他也是好的,对吗? 绝砚出了妖族主殿,循着千钧的气息找他,最后在他自己的院落中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千钧。一身白衣执书卷,一双玉手握茶杯,身后的桃花树时不时落下几瓣花瓣,飘落在千钧的白衣上。有君子兮,思之如狂。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这般寂静唯美的画面被一声巨响打破,只见杊威虎虎生威地走进院子,大嗓门振聋反馈,“儿子,你要娶媳妇了,开心不?” “父亲在胡说些什么?儿子怎么不曾听说?” “为父刚给你定下的,妖族的公主画堇,可好?倾国倾城,又是妖族下一任女君。” “什么?父亲为何替儿子做主,更何况儿子有喜欢的人了。” “莫要骗为父了,你这几年都与诗书作伴,哪里来的喜欢之人?就这样了。” “妖族世代不与外族通婚,此时愿与魔族结亲定是有所预谋。父亲此等大事可不能儿戏。” “为父自然不傻,这些你放心就好。” “父亲,无论妖族与父亲有什么样的想法,这桩婚事儿子不能也不愿。” “你糊涂啊,妖族愿意将媚狐之匙给你来让你修习法术,这不是你从小的愿望吗?。” “尽管如此,儿子依旧不能同意。” 杊威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一股战场上杀神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可,此事事关魔界,岂容你任性妄为。这婚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已成定局。” 说罢,不再管千钧,便径直离开。 千钧沉吟片刻,桃花依旧翻飞,一瓣落在发间,一瓣落在心上,可惜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哪怕你我不能在一处,我也不愿娶其他女子。 绝砚看着千钧有些落魄的神色,心中不忍,最后还是回了浮生岛。 绝砚走后,千钧冰冷地说“南嘉,我们回人界。” 绝砚神色哀戚,泪雨霖铃终不怨,白衣男人叫住绝砚“砚儿?” 绝砚看着白衣男人,眼眶通红,哀哀欲泪“师父?”绝砚说着跑到白衣男人身旁,靠在男人肩上。 “我的砚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 “那是怎么了?” 绝砚不再说话,就是靠在白衣男人的身上,良久良久。 “砚儿,今日师父发现了一道美食佛跳墙,你可愿去人界替师父看看怎么做的?” 石耳、石发、石线、海紫菜、鹿角脂菜、天蕈、沙鱼、海鳔白、石决明、虾魁腊,又用鸡、羊、鹑汁及决明、虾、蕈浸渍、自然水澄清,与三汁相和,盐酎庄严,多汁为良。十品不足听阙,忌入别物,恐伦类杂,则风韵去矣。 “师父,我不想去。” “砚儿,如今都不愿给师父帮忙了?” “知道了,我去便是了。” 绝砚去了人界,月与灯依旧,“听闻两位点了这店里唯一一份蟹酿橙,不知可否比试一番,谁赢了这蟹酿橙便归谁,如何?” 话与灯依旧,绝砚走近翰墨阁,“小二,今日的蟹酿橙可有人点了?” “客官,蟹酿橙已经有人点了。” “拿来一份佛跳墙吧。” “好嘞,客官先坐。” 开坛之时,便能够闻到那香气。绝砚喝了一勺汤羹,入口醇香,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人间至美至味。 与此同时,在楼上的雅间中,千钧和南嘉面前放着一盅蟹酿橙。 南嘉拿起食匙,伸向蟹酿橙。 “不许动!” 一刻过去,南嘉又拿起食匙伸向蟹酿橙。 “住手!” 南嘉有些委屈,美食放在面前却不能碰,太痛苦了! 三刻过后,南嘉犹犹豫豫地说“公子什么时 分卷阅读35 候可以吃?已经放凉了。” 千钧这才拿起食匙,尝了一口。“竟是这般滋味!” 终于吃上一口地南嘉有些遗憾地说“放凉了,有些腥了,没有上次的好吃。” 是啊,不负之前的时光了。 此时一上一下,一里一外,阴差阳错,就此别过。 一桌美食,尽数被绝砚狼吞虎咽,化悲愤为饭量。吃完一顿饭,绝砚也没有什么心情闲逛,就回了浮生岛。 “师父,十远羹香椿鲜美,确乃可遇不可求的美味!” “如此,那我便按照这厨神的菜谱做了?” “好,师父做的最为好吃了。” “这般嘴甜,为师再给你奖励一份桂花糕,一份茯苓夹饼,可好?” “有劳师父了。” 在白衣男人转身的瞬间,绝砚叫住男人问“师父,若是有一样你很喜欢的东西不属于你了,可怎么办才好?” “傻砚儿,听闻人界黑市中有拍卖行,拍卖行中的东西无非是价高者得之。” “我明白了,师父。” 樱树枝上开樱花,樱花瓣落更护树。绝砚坐在年龄最大的樱树上,难得的一袭白衣,隐匿在树影间。 “砚儿?” 绝砚跳下树来,踢起一堆花瓣,成漩涡的花瓣自下而上旋起,将绝砚笼在中间,直到花瓣重新落在地上,绝砚才欢声回复白衣男人“师父!” “怎么又把小时候的把戏拿出来使了?” “好玩嘛!” “我的砚儿又回来了。” 闻此,绝砚略一愣神,扬头露出明媚的微笑。 “砚儿,师父有一桩事,想让你去人界帮师父完成,可好?” “何事?” “人界有一名将侻榭,战斗实力强劲,兵法应用娴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浮生岛千万年来与六界隔绝,侻榭,可以让这冷清的世界热闹起来。” “那这样一来,我们浮生岛是也可以像人界那样办闹市,看赛舟了?” “自是可以。” “那要怎么做呢?” “让他堕鬼。” “砚儿知道了。” “记住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许愿的时候,只能自己和许愿的神仙知道,否则就不灵了,这是一个道理。” “知道啦,师父,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侻榭确实是让这六界热闹的利器,搅乱这六界的利器。 “砚儿此去人界万万不可使用法术,故而为师给你上一道印一旦在人界就不可使用法术,若是要出人界便用灵玉可帮你出人界,所以事事小心”男人嘱咐绝砚道。 “师父,我知道啦,会事事小心的”绝砚朝男人撒娇道。 ☆、目光所及皆是你27 人界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有妇人带着孩子上街买糖吃、有小贩在街上卖力地吆喝。 “糖葫芦欸,糖葫芦欸,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嘞!” “老板,糖葫芦怎么买呀?” “五文钱。” “来一个吧。” “给老板,五文钱。”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绝砚抬头,只见一只根骨分明的手,顺着手看上去,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一颗偷偷藏在眼尾的泪痣,一股清清浅浅的气息。 “绝砚”南嘉从千钧背后跳出来“老远就看见你在这买糖葫芦了,怎么一来就找吃的,莫不是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 “那你可能就是贪吃的去阎王那里报到的吧?” “饿死鬼!” “贪吃鬼!” “饿死鬼!” “到底哪位贵人付钱呀!” 千钧无奈地笑笑,“老板收我的吧。帮我拿一支最大的吧!” 摊贩笑嘻嘻地将钱收下,拿了一支最大的糖葫芦给千钧。千钧微微点头示意谢谢。 千钧拿着糖葫芦递给绝砚,争论不休的两人依旧争论不休,绝砚百忙之中拿过糖葫芦,大口地咬了一口,“贪吃鬼,吃不到吧!” “小爷有钱,小爷能自己买。” “千钧!” “老板,全要了。” “好嘞!”今天终于可以早点回家了。 “公子定是买了给我的。” “绝砚,不着急,慢慢吃。这些都是给你的。”千钧拿出手绢递给绝砚“嘴角都沾上糖渍了。” 绝砚舔了舔嘴角,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拜拜了您嘞,贪吃鬼要成饿死鬼了!” 南嘉看着两人走在前面的身影,旁边有人说“瞧,那对小夫妻郎才女貌,真是一对璧人吶!”公子变了,公子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淡泊安静的公子了! “叫花鸡、小炒黄牛肉、 分卷阅读36 湘乡回锅藕、芷江鸭、剁椒鱼头、蒜香腊鸡腿......公子怎么之前不曾带我吃过这般丰盛的饭菜?”一边说着,南嘉一边还朝菜伸出他的毒手。 绝砚‘啪’的一声,将南嘉的竹箸打开“废话这么多,一会可别说没让你这贪吃鬼吃饱。” 南嘉幽怨地哀嚎一声,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千钧盘里“公子,快点吃,不然一会连这鸡腿都没了。” 绝砚眼巴巴地跟着南嘉的竹箸,听到南嘉的话才收起眼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碗中的饭食,眼睛却控制不住似的时不时瞥一眼千钧的碗,仿佛不舍可怜兮兮的小白兔进了大灰狼的肚子似的。 最后,千钧夹起那最后一个鸡腿放进绝砚碗里“吃吧。” 绝砚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又黯然下来,又把鸡腿放回千钧碗里“你都没吃什么,这个鸡腿还是你吃吧。” “我不饿,你还小,多吃些才能长身体”千钧又夹给绝砚。 绝砚夹住千钧朝自己这边移动的竹箸,“你吃。” 两番较量之下,鸡腿掉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旁蓄势待发的南嘉,夹住鸡腿,飞快地塞进自己嘴里。成功地他收获了两道恶狠狠的目光,以及晚上不许吃饭作为惩罚。 同一时刻的神界 神帝身着白色镶金雕龙金丝袍,端坐在九霄宫金碧辉煌屏风之前的画龙大椅上,殿中央跪着的人是岘羽“岘羽,神界近些年来兵力衰减,可用的将士又所剩无几,听闻人界有一将士,名唤侻榭,此人有勇有谋、忠君爱国,此人若是能化神,必然能成为天界的一大神将。” “儿臣领旨。” “此事不可告知他人。” “是。” 岘羽走后,神帝才喃喃地说“希望此事可以办好,在仙官面前也有一寸之地。” 人界 绝砚三人吃完饭,便回了千钧买的小院。 “绝砚,此次来人界可是逛逛就回?” “有些事情需要在人界完成,故而会多逗留一些时日。” “如此,住在客栈也不是长久之法,我近日买了一座院子,不如绝砚此次在人界就住在此处可好?” “也好。”绝砚想了想道。 于是三人到了这座院子,绝砚听到一声马的嘶鸣,“千钧,你可有听到哪里有马儿鸣叫?” 千钧笑笑摇头道“不曾。” 南嘉脱口而出“院子里就有一匹马,听见马叫并不奇怪啊!” “院子里有一匹马?”绝砚推开大门,跑了进去。 南嘉也正欲进门,千钧冷冷地说道“父亲那边好像正缺帮手,南嘉可要去帮父亲一段时日,不如明日就去吧。” “公子?” 千钧说完,不等南嘉反应,便抬步跟着绝砚走了。徒留下一个人苦思冥想的南嘉。 为什么呀?不要呀,回去了就要每日练武,也吃不上人界这些吃食了。公子怎么突然让我回去?嗯,最后南嘉得出来的结论是公子的脾气变差了。 绝砚看见院中毛色乌黑、眼眸明亮的马,一眼就认出“这不是我上次骑的龙脊?上次我还遗憾回神界就再也见不到龙脊了,没想到竟能这么快相见?” “能不快吗?公子连夜就去将龙脊买下,还送了马场主近百石饲料才将这匹马买下。” “真的吗?”绝砚盯着千钧,认真地说道“谢谢你,千钧。” “无妨,不过是见你欢喜,便买下来,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送给你。” “没事呀,我觉得它在千钧这里一定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得,不像我养的鸭、兔、驴,什么的总是羽化成仙就不见了。” “也好,那你何时想看便来看看。”看看它,也看看我。 绝砚一脸欣喜地给龙脊顺毛,千钧对南嘉说“明日你不用去了。” 南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又不用去了?公子心情可是又愉悦了?怎么阴晴不定的? 此时,画堇在魔将杊威府上作客,“将军,不知千钧阁下如今身在何处?” “此事老夫也不太知晓。大概是在人界吧,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人界生活。” “如此,那我便去人界寻他。多有叨扰。” “公主客气。” 若真是六界将乱,但愿这些孩子可以安然无恙。 画堇临走时,杊威给画堇一支骨玉笛,“此笛是千钧娘亲留给千钧的,可助你寻到千钧,也希望你帮我交给他。” 骨玉笛一直带画堇来到一个千钧的小院,画堇敲门,南嘉手里拿着一只鸡腿“谁啊?”晚饭的时候来,一会等我回去桌上的菜指定所剩无几了。 ☆、目光所及皆是你28 一女子白衣玉立,头簪一朵玉兰花,身上的披风随风瑟瑟而动,手上把持着一只骨玉笛,青丝清扬。翩若轻云出岫,携佳人兮步迟迟腰肢袅娜似弱柳。 听见开门声,女子转过头来,南嘉目 分卷阅读37 瞪口呆,手中的鸡腿从手中跌落,“仙女!” “南嘉,我是画堇。” “噢,我想妖界谁竟有这般曼妙天姿、容颜瑰丽,原来是画堇呀!” “南嘉,够了啊!”说着问“千钧呢?” “不知公主到访,有失远迎。”千钧闻声赶来,疏离有礼地说道。南嘉疑惑公主? “听闻人界有孟姜女哭长城寻夫,画堇不才,故而效仿一二。” 南嘉面如土色,恍若雷劈,寻夫? “我以为素来只有凡人才会有这般复杂的感情,不成想画堇也是如此。”一道清冷的女声从院中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位身着红装的俏丽佳人。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 “听闻诗词歌赋,千钧样样精通,人间君子想必自能领会妻子千里寻夫的情真意切?” “抱歉,这般情真意切在下向来领会不到,故而这文章总是固步难前,所以还望公主海涵。只是公主手中的骨玉笛确实甚为眼熟,不知公主从何而来?” “实不相瞒,此番我亦是受杊威将军所托,将这骨玉笛交给阁下。此次来的也甚是匆忙,不曾找到一个地方留宿,可愿让画堇借宿一宿?”说着将眼神看向了南嘉。 南嘉很是上道,立马回答道“想住几宿都可以,公主快快进来。” 千钧神色略有僵硬,好在很快就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公主来寒舍做客,自是欢迎,只是恐怕没有那么多余的房间来招待公主。” “公子明明还有房间啊。” “那么便与这位姑娘住在一起,如此一间屋子便也够了,这般可好?” 画堇是妖族公主,若是妖族公主在这里,那我岂不是轻而易举地知道媚狐之匙所在何处?这样便也可以拿来了? “自然是好,不过千钧想必记错了,匀出一间屋子给画堇住也是住得下的,画堇且安心住着。” “多谢绝砚!颜色出尘绝天下,砚池水中墨一点。今时今日方品出绝砚名字的意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名字呀!” “画堇谬赞。堇荁枌榆,实在美哉。”两人不相上下,你来我往,暗流涌动。 一阵客气寒暄之后,南嘉过来“公主,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你过去吧。” “南嘉,叫我画堇就好。”画堇认真说道。 “你是公主欸,这不太好吧?” “那你叫我公主难道不怕在人界引起混乱?人界煜王可是有自己女儿的。” “公主说的是,那便叫你画堇好了。” “这样也好。” “画堇,这边请。”画堇看着默不作声的千钧,沉默了一会,便跟着南嘉离开了。 南嘉带着画堇离开后,千钧的脸色冷若冰霜,绝砚从未见过这样的千钧,“千钧,为何生气呀?” “为何让她住下?” “过两日,我便要去北地边境了,千钧难道要冷着脸直到我离开?” “北地边境?如此苦寒之地,你怎么受得了?” “无妨,我是神,那点寒冷算得了什么。不必担心。” “只你一人去?” “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可有危险?让南嘉与你一起同去。” “不会有的。放心吧。南嘉还要保护你呢,他在你身边,我出去才能放心。”画堇如果住进来,那么一时半会儿应该都不会离开。 “一路平安。”我真是无用,浑身半点法力也无,不能帮心爱的姑娘分毫,真是可悲! 一时间,两人之间充斥着忧伤、不知所措的氛围,此去北地不能使用法术,千钧若是一同去的话难免会有危险。 “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千钧,夜深露重,早些回房间安置吧。”绝砚站起身来。再呆下去,就想绑着千钧去了。 “好。”千钧温和地笑着应道。 天阶夜色凉如水,一道黑影晃过,“妖界,这么大,该去哪里找媚狐之匙呢?”媚狐之匙闻所未闻,必然是妖界九尾皇族的至宝,难不成在女君的寝殿。 绝砚悄然无声地溜进女君的房间,一室旖旎,四五个风格各异的男子,衣衫半敞,青丝如墨般泼下,极尽魅惑。女君身着轻纱,闭着眼半躺在朱罗床上,姿态曼妙,昏暗的灯光下皮肤更加白皙。 几个男人分工合作,一人捏腿,一人捏肩,一人摇扇,一人投喂,一人抚琴,或神色淡漠,或妖娆妩媚,或恬静文雅,倒是各司其职,相互配合。 哇,难怪人界的王臣将相都喜欢这般左拥右抱,美女环绕的场景,着实美妙! 绝砚有些移不开眼,这时,女君睁开眼睛,雍容华贵地指了指抚琴的那人,说“今晚,便你来服饰本君,其他人都退下吧。” 只见那人神色淡漠,无可无不可,其他的美男子扭着小蛮腰。踩着莲花步,风姿卓越地走出房间,有人在走前推了推抚琴的男子,小声说“这是妖族女君,赶紧从了吧,少受些皮肉之苦。” 男 分卷阅读38 子抱着琴,玉身而立。女君依旧闭着眼睛,声音不似之前那般雍容威严,朝男子勾了勾手,极尽娇媚地说“玉郎,过来。” 不愧是九尾狐族,这般媚惑之术,连我都难以抵挡! 只见那男子依旧神色冷漠,安静地立在那里。 女君被他这副表情惹怒,厉声“本君叫你过来,没听到吗?”叫玉郎的男子依旧不为所动。 “好,好得很,脱,给本君脱!” 玉郎从善如流地放下琴,脱下身上的衣袍,只见男子身上尽是些伤痕,横七竖八,道道深入骨髓。只见女君随意翻了一个印,一条有倒刺的鞭子环绕在男子周围,一鞭一鞭狠狠地打去,勾起一块血痂,带起些血肉。 良久后,女君终于没什么耐心,又翻了一个印,“听话,过来。” 只见中了魅术的男子,眼神炽热,全身冒汗,一步一步走向女君,直到最后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将女君压住身下,狠狠地亲吻。 被取悦到的女君,浑身酥软,摸了摸男子的长发,说“这才乖嘛!” 从此面红耳赤的声音不绝于耳。绝砚赶紧转过身来,默念了三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啊啊啊,可是真的好好奇呀!又念了几遍之后,绝砚掷地有声地说“媚狐之匙,趁现在找媚狐之匙。” ☆、目光所及皆是你29 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之后,绝砚站在屏风后,难道媚狐之匙不在这里?回去还是问问画堇这媚狐之匙究竟在何处,再来寻找吧。绝砚刚想离开,突然想到了后面已经香汗淋漓、大战三百回合的两人,绝砚忍不住地凑了过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大一眼、两眼、三眼......好几眼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女君的寝殿。而身后的故事依然在继续...... 人界的天快亮了,赶紧先回去吧。 “绝砚,可有起床?” “绝砚?” “绝砚?” “已经快到晌午了,绝砚怎么还没起床,往日最是早起,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千钧着急地左思右想,最终选择破门而入。 南嘉拉住千钧“公子,人家是姑娘,你这样贸然闯入于礼不合?” “这个时候还管这么多?快些进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公子冷静,说不定只是睡过头了,再说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位姑娘吗?叫画堇小姐进去看看比我们要合适。” “快,快,你快些去。” “是。” 不一会,画堇就来到门口,敲了三下门后“绝砚,打扰了。”进去就看到绝砚人仰马翻地趟在床上呼呼大睡。 “绝砚?”画堇推了推绝砚。 绝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画堇,你怎么在这?” “已经晌午了,大家见你还没醒。很是不放心,便让我进来看看你。” “有劳了。” “绝砚客气,昨日你能让我进来,很是感谢。” “怎么会?来者是客。”两人之间有一种剑拔弩张、分毫不让的感觉。 “绝砚可有事?”千钧在门外大喊道,与冷冷清清的声音极度违和。 “绝砚,看来千钧对你很是关心。这样子的千钧倒是极少见到。”画堇说着赞叹的话,可语气却甚为不好。 “是啊”说酸话,谁不会呀?说罢还朝门外扬声喊道“我没事,千钧莫要担心。” 画堇有些许怒色,很快便冷静下来,正要开口说话,绝砚大声说道“画堇小姐,我要换衣裳了,就不便留你了。” 画堇咬牙切齿,不得不转身离开,在门口蹦到千钧,“绝砚无事,只不过要换衣裳了,想必一会就能出来,只不过没想到绝砚姑娘看着知书达理,却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姑娘。睡相很可爱,让人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听到此话的绝砚,鼻子都要歪了,这丑女人竟然又诋毁我。 “绝砚向来恣意随心一些,若是连睡觉都不能随心而为,岂不是太过可悲?”千钧浅浅言道。妈呀,这才是真真的骂人不吐脏字。 长城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短笛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绝砚骑着龙脊,从怀中拿出一个灵玉,“千钧,这是我临走时朝师父要的灵玉,这块便送你了,日后我们便也可以用它说话见面了。” “这灵玉还有这样的功能?” “对呀,厉害吧?有时间我便会和你讲话的。” “好。” “我走了。” “一路珍重!” “千钧保重,南嘉过来”站在千钧身后的南嘉走到前面来,有些别扭地说“干嘛?” “照顾好你家公子,听到没有。” “这还用你说?” “这下我可不会和你抢饭吃了,自己多吃点,争取我回来你可以将贪吃鬼的名号叫得更响亮一些。”绝砚 分卷阅读39 打趣道。 “等你回来,你可就再也抢不过我了。保重呀!”这小子明明就很担心绝砚,还一脸别扭。 绝砚郑重地点了点头,策马而去。 长城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短笛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漫天的风沙渐渐掩埋了离行人的背影。千钧握着手中的灵玉,我会等你回来的。 路过一家客栈,绝砚停下来,歇了歇脚,正吃着酱牛肉,喝着几口小辣酒,将豪放演绎到了极致。这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美人?原来缘分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 “恐怕是孽缘吧!” 岘羽摇着一把扇子坐在绝砚面前“绝砚你浑身没有半点法术,这是要去哪?” “岘羽贵为神界三皇子,怎么老来人界游玩?难道神界就这般清闲?需要三皇子自己来人界找些事做。” “美人,人界本就为神界所辖,故而来人界办差也是理所应当的。倒是美人在这里难道是要去北地?” “听闻人界北地沙漠风光不错,此次来人界体会一番人间百态,想来这北地自是不能错过的,故而去观赏一番?” “原来如此,无巧不成书呀,我也要去北地,不如美人我们结伴同行?”难道我们的目的一样?是仙尊浮生让她帮助侻榭化神? 啊,怎么这三皇子也是去北地呀?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有他在身边,岂非不便? 岘羽见绝砚沉默继续道“如此,我便当美人你是同意了。” 绝砚无奈地笑笑,要多苦涩有多苦涩。 绝砚于是趁着岘羽不在客栈时偷偷离开,就在绝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一堵透明的墙挡了回来。这时岘羽也回来了,拍了拍绝砚的肩膀。 绝砚无奈,“你干嘛布下个结界不让我出去?” 岘羽看着她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轻轻笑着“美人,这不过是简单的结界保障安全用的,我可没有要困住你的意思。” 绝砚腹诽不就是仗着我现在不能使用法术吗,“那你什么时候将这结界解了?” “美人要是带上我的话,自然哪哪都可以去了,怎么样?” “可以”绝砚飞快地说。 “绝砚,你可不要想着甩掉我啊,你是甩不掉我的。” “你厉害”绝砚咬牙切齿地说,仿佛要将那个飘飘然笑着的人生吞活剥。 岘羽看见绝砚的小表情,更加欢喜“如此我们便准备启程了。” “废话真多。”绝砚掀了掀眼皮,白了他一眼。 岘羽吃瘪,不一会就漾开笑容,打了一个响指。 绝砚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不客气地说“三皇子素来有神界神将的威名,还以为三皇子神通广大,怎么变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变出来?莫不是西北风?” 岘羽哭笑不得,这绝砚挤兑人的本事倒是一流“既然在人间,我们也该体会体会这人界的风土人情,如此我们便坐马车去,由龙脊领头,喏,马车在门外。” 绝砚生无可恋地问“为何不直接骑马?这般难道不麻烦?” “骑马风沙大,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目光所及皆是你30 “此言差矣,本姑娘的脸蛋那可是日日用嫦娥同款花粉膏来敷面,广寒宫的寒凉下嫦娥都能保持这般惊世容颜,这等风沙又有何惧?” 岘羽笑笑就坐上了马车,绝砚跟着上了马车。岘羽一路上十分怡然自得,到一个城镇便下车给绝砚买一些吃食“美人,来尝尝这个,超级好吃”、或者是首饰之类的“美人看看这个,戴在你的头上一定很好看”。 绝砚眼见马车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车上的空间越来越小,简直成了一个储物间。绝砚蜷缩在角落里,终于忍无可忍地挤兑“想必三皇子琉羽宫中的红颜知己不少吧,这么多东西应该也够三皇子不说琉羽宫,就是将神界从上到下乃至洒扫的侍女送一遍了,都是十分富足的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直奔北地了呢。” 岘羽无辜“美人这些都是给你买的,你怎么能说我是给那些个庸脂俗粉买的呢?” 绝砚一愣“这都是给我买的?” 岘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绝砚“是啊,美人看我是不是对你六界第一好的人,不如改日我拿着聘礼上你家提亲,你看如何?” “三皇子当真愿为我搁置后宫三千佳丽?” “自然,为了美人一切都好说。” “就算三皇子愿意,我到底是不忍美人落泪的,所以三皇子还是属于大家的为好。” 岘羽作泫然欲泣状,“想不到有一天竟是那些个庸脂俗粉,阻挠了我和美人一起相守相伴,白头到老。回去我便将他们打进冷宫。” 真是一个戏精呀! 绝砚扶住行驶中摇摇欲坠的物品,认真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岘羽倒是淡 分卷阅读40 然地坐在一堆东西中间“明日我们就到了。” 第二日,岘羽推开车门,“美人,北地到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绝砚这一路上都在和岘羽斗智斗勇,确实没有好好吃点什么东西,“那我们便尝尝这北地的特色吧。” “好啊,这北地多沙漠、草原,羊儿牛儿多肥硕健壮,烤羊肉最为美味。美人不如我们吃烤全羊、羊肉串、手抓饭如何?” “好啊好啊。” “美人,我在北地寻了一处住所,我们便住哪,一会让他们做好之后送到那里即可。” “不可。”要是跟岘羽住在一处,我岂不是就是竹篦中的鱼,那里能逃得出去呢?“我还是住在客栈中吧,若是去了岘羽的住处,岂不是多有打扰?还是不去打扰了吧。” “咦,美人此言差矣,能与美人同在一个屋檐之下,何其荣幸?我又怎会嫌打扰呢?自是扫阶以待呢。” “岘羽实在太客气了,如此盛情让绝砚自愧不如,还是不去打扰的好。” “听说北地的美人极具异域风情,舞蹈更是与众不同,今晚便在我府上有一群歌姬舞上一曲手鼓舞,那真是大放异彩呀。” “当真?”绝砚有些惊奇,随后依依不舍“如此舞蹈果真能称为绝色,岘羽可要好好欣赏呀!” “听闻草原人们最是强健,男子多会以摔跤会友,摔跤场上是对手,那叫一个激情澎湃、酣畅淋漓。” “当真?”绝砚忍不住双眼放光,随后又不得不忍痛割爱“如此男儿倒真是草原男儿本色,岘羽可要仔细观看吶!”绝砚有些咬牙切齿,岘羽这摆明了就是□□裸的诱惑呀,这能挡得住?再有一个再有一个我就缴械投降。 “那真是太可惜了,美人不能与我一同,只是我那住处还是草原人民的特色房屋,仿照蒙古包修成的,与中原的亭台楼阁、雕廊画栋,着实不同。” “好,我去,岘羽这般盛情,我再推拒,岂非不识好歹,自然要去。” 岘羽满意地笑笑,“美人此去定然不会后悔。” 绝砚早将其他的抛诸脑后,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美丽的姑娘、强壮的汉子、别具风味的屋子。 绝砚两人停到一处平平无奇的门前,岘羽打开门,院内开满桃花,颇具仙界飘渺之感,进去却发现一幢汉白玉搭成的椭圆形建筑矗立在庭中,像一个巨大的碗倒扣在地面上,尤其是那汉白玉的墙砖,暗藏金纹,低调奢华内敛。 不愧是神界三皇子,这实力、财富,真真是无可比拟! 走进包内,包中一圈都用一座嵌着夜明珠的灯架围绕,恍若白昼。包中的桌上已经被摆上各色的美酒佳肴。 “美人,快来坐下,一会还有舞女呢!” 绝砚坐在木椅上,“岘羽,我就不客气了。” “尽情享用。” 话罢,只见绝砚拿起一条烤羊腿,就啃了起来,啃罢,舔了舔手上的油,拿起一根羊肉串,啃咬起来,还不忘拿勺子舀一勺手抓饭放进口中。 岘羽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觉得差不多时,拍了拍手,一群穿着民族服饰,露着小蛮腰的漂亮姑娘依次飘然而来,一个个的眼睛跟紫色的葡萄似的乌黑明亮,鼻子高挺,肤色白皙。 绝砚随手拿起一根香蕉,剥了皮吃,眼睛倒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美女柔美舞姿,欢快的手鼓声,雀跃的踩地声。 一曲舞罢,一群凶神恶煞、肌肉强健的汉子走了进来,分成两队,之后两队分别走出两人,鞠躬之后,便抱在一起。一人抱住一人的腰,勾住他的脚,将他往下一推;另一人一个转身躲过攻击,随后又纠缠在一处。 “加油呀!” “攻他下盘。” 绝砚看得兴致勃勃,岘羽递给她一杯酒,琉璃做的透明杯子中有紫红色的液体,“美人,这才是真真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尝尝。” 绝砚细细地品了一口,随后一杯仰尽,“还要?”一句话百转妩媚。 岘羽又递了一杯给她,绝砚一口喝完,眼神迷离地恶狠狠地咬着香蕉,一下又一下的牙齿碰撞声。 岘羽见状,轻轻戳了戳绝砚,“美人?” “干嘛?”绝砚怒气冲冲地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喝了酒脾气还不小,岘羽小心翼翼地问“美人,你来北地可有什么事情?” “我告诉你啊”绝砚转过身去,将一手搭在岘羽的身上,凑近他,悄咪咪地说“这是一个秘密,谁都不能告诉。”说完又剥了一根香蕉,恶狠狠地咬着。 ☆、身逢乱世恨难与1 岘羽继续问道“可是与侻榭有关?” “侻榭?你怎么知道?”绝砚有些讶异。 “原来如此,美人快去休息吧,明日我们便去侻榭军队。”岘羽挥手让室内众人退下,将绝砚抱起送回房内。 千钧在绝砚走后就继续起原来的生活,白日去书斋翻阅书籍,店内的老板确实每日都送来不一样的糕点和茶 分卷阅读41 水。画堇也每日跟在千钧身边一起去书斋,安安静静地坐在千钧身边,遇见不懂的便与千钧讨论几句。 “千钧这句话我不太懂,可以教我一下吗?” “是说那君子躬身而谦逊是因为他美好的品德,并不是有任何的企求。” “‘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就和千钧一样有美好的品格。千钧,你说是与不是?” 千钧笑了笑并不说话。 晚上,千钧拿出灵玉,轻声唤着“绝砚?”算算日子,绝砚也早该到了北地,“绝砚?可有安全达到。”若我到达必先与你报平安。 岘羽将绝砚放在床上发现绝砚腰间的灵玉泛着绿光,传来千钧的声音,想必这就是通灵玉吧。 岘羽拿起通灵玉,故意地说“是千钧吗?” “岘羽?” “美人喝了些酒,现在刚刚睡了过去,你放心,她已经安全到了北地。” “喝酒?睡了?她是在哪睡的?你可是在旁边?” “当然了,美人喝了些美酒,我怕她会难受自然要守着。” 千钧怒级,挂断灵玉,留了封书信,就找马场主借了匹马,骑着向北地出发。 一路上只有点点星光和阵阵马蹄伴随着千钧前行。 岘羽见计谋达成,心满意足地将灵玉重新挂回绝砚的腰间,给绝砚盖上被子就走了出去。 羊奶酒、葱花馕、玫瑰花馕、芝麻馕、油馕,羊肉烤包子各种琳琅满目的水果摆满了整整一桌。 绝砚大口吃了好几个羊肉烤包子,又喝了几杯羊奶酒,才开始吃馕,待绝砚吃得差不多时。岘羽说“美人,今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刹那后,岘羽指着不远处的帐篷说“这边是侻榭军队的驻扎之地”岘羽点了点绝砚的额头,绝砚猝不及防“你干什么碰我额头?” 岘羽摇着扇子,怡然自得地说“美人,自然是施法让你隐身,不然你可怎么进去?” 好,有法力真强!绝砚微笑着,两人堂而皇之地走进大帐,侻榭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帐口的位置“谁?出来?” 一阵风吹过,卷起大帐的门帘,侻榭这才继续在面前的地势图前思考。匆忙之间躲在柜子后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只见案前的男子,剑眉入鬓,冷硬的面部线条勾勒出一个铮铮铁骨的硬汉。岘羽看见绝砚的目光有些许的欣赏,随意地说“可惜了这等忠君爱国的将军不久就要命丧他效忠的皇帝之手。” “岘羽,你说什么?” “他不出十年必死无疑啊。” “那他必然会化神,是吧?” “自然,如此忠君爱国之人必然化神,成为我神界一员猛将。美人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三皇子这次视察人界,想来这未来神界猛将也在三皇子的任务范围之内吧。” “这个...算是吧”还是主要任务,岘羽思考了一会。莫非是美人有何事关于侻榭需要我帮忙。就听见绝砚说“那就有劳三皇子”,看吧果然如此。结果绝砚的话“请三皇子帮我入这军营”让三皇子熊熊欲裂的火焰彻彻底底受了一盆凉水。 绝砚看见岘羽有些呆愣的表情,岘羽很快便调整过来,“为何要幻成他的兵士?我们只需这般看着他不就是了?” “这般不行,只有以人之身在他身边才能保证他化神的劫数圆满,而我们出现在这,难道不是一种天意?” 绝砚看着岘羽的眼睛,激他“难道神武三皇子做不到吗?” 我们两来此都是为同一件事情,无论方式如何只要结果是一样的,就无妨“谁说我不可以?”岘羽回道。 就这样两人一同进了侻榭的兵营成了两个无名小卒。 就在这时,军营突然骚动起来,绝砚拉住匆忙跑过的士兵说“发生了什么?” “快跑啊,你放开我”士兵猛地甩开绝砚的手,不想却被岘羽抓住。岘羽似笑非笑的眼神冷冷地盯着那士兵,“说,发生了什么?” “营地暴露了,程徵国的人将营地包围了起来”说完士兵就匆忙跑开。 这是侻榭站在大帐前喊“将士们,如今程徵国的人将我们已然包围,缴械投降是一死,还不如与我杀出重围。只要有我侻榭一命,侻榭定然和程徵血战到死为大家谋取一线生机。将士们,杀。” “杀,杀”气吞山河的呼啸声响彻山巅。 侻榭身先士卒,站在杀敌的一线。绝砚和岘羽两人迫不得已投入抵御外敌的队伍。绝砚看见岘羽被左右掣肘,哼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帮他杀死几个敌人,岘羽慌忙拉住她“美人,你会遭反噬的,别乱来。” 绝砚见他这次倒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有真真切切的担心“你也知道我法力被封了,如今我也是凡人,自然不算干预凡人命数。小心。” 绝砚再也来不及和岘羽说话,她不仅要杀掉自己旁边的敌军还要照看岘羽那边。就在绝砚分身乏术时 分卷阅读42 ,一个士兵抓住机会朝绝砚砍来,岘羽急忙挡在绝砚面前,一口鲜血吐在绝砚身上。 绝砚慌忙转身扶住岘羽,见岘羽笑着还要说话,急忙说“别说话,你先施法,藏身到我的玉佩里,相信我我会没事的”。岘羽想了想如今自己反倒是她的负累,等到她有危险时,再出来帮她就是了,就按照她的话做了。 没了岘羽,绝砚明显轻松不少,她在杀敌的同时,看了看四周的地势,发现西南角的方向有座隐隐约约的山的模样。绝砚看这围困的手段,四周都是敌军,必然在山上没有埋伏,就一边杀敌,一边往侻榭身边走。 “将军,西南方向有座山。” ☆、身逢乱世恨难与2 侻榭看了这士兵一眼,就又看向外围的敌人。绝砚继续说“我们从西南方向杀出重围,逃到山上,从山的另一边下来,就能有一线生机,敌军的数量明显比我们的多,这样下去我们没有胜算。” “你可知那山上尽是些毒蛇猛兽?” “将军,我们这样下去,无疑是体力耗尽,全军覆没,我有办法能驱虫避兽,还请将军下令,带属下从西南方向突围入山,谋取一线生机。” 侻榭看了一眼绝砚,见他真诚没有说谎的模样,确实与其坐以待毙等死不如深入虎穴,说不定可以生还“众将士听令,从西南方向突围入山。” 得令的将士们且战且退,进入了尽是毒蛇猛兽的虚倪山,敌军不敢进入追赶。 这边的消息飞快地传到程徵、邴煜两国国君的手里,两人皆是十分欣慰,都除去了心头大患。对于程徵国来说,邴煜国再也不足为惧,届时,邴煜国必然成为我程徵国的囊中之物。而对于邴煜国国主来说,手握重兵的将军得以被清除,外落的大权终于可以收回了,作为王,没有什么比大权在手更让人放心的了。 就在消息传送的过程中虚倪山中的众人也是险象迭生。虚倪山中,每棵树都是高耸入云,茂密的杂草长到腰间。侻榭一进来就下令“撕下一块布料将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遮住”就在所有人手忙脚乱地撕布料挡脸时,就听见一群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 瞬间很多人身上不可避免地被叮得处处是包。侻榭冷冷的目光像看死物一般看向绝砚“你的办法究竟为何?进山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有任何行动,莫非你是敌军奸细。本将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对于侻榭来说,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是他不能触碰的死穴,每一次的胜利都是无数将士的鲜血铸成,每一次的战场上总有一些将士为他献出生命,所以在侻榭心中一乃家国,其次就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作为一个神仙真的是很苦恼了,这个时候绝砚佯装害怕地说“将军等下”绝砚掏出身上装的一个小纸包“将军将它分发下去,每十人一些粉末,毒虫就不敢靠近了。” 绝砚打开纸包,原本围在众人头上的毒蜂群就整齐划一地离开,像是被控制了似的。 侻榭冷声问道“为何不早拿出来?” “将军容禀,将军心中定然对我有疑虑,不会全然相信,只有这时拿出,将军不得已而为之,才能保全兵士。” “你倒是机灵,难道你现在就不担心我认为你是敌军奸细?” “将军视兵士为兄弟,此时定然是以下山为先,而我对将军也还有用,故而将军不会杀我。至于我仰慕将军忠义之气,欲以此来帮助将军,此番过程中,我也会来证明我的忠心。” “本将拭目以待。” 侻榭收了浑身散发的杀气,可众人没走几步,队伍中就传来一声惨叫,侻榭连忙问“怎么了?” “将军,有人被蛇咬了。” 绝砚迅速抓起身边的一株草跑到那人身边,将草揉碎敷在那人被咬的部位。侻榭厉声说“你给他敷的什么?” “自然是救命良药,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将军这里虽尽是毒虫猛兽,但同时伴随毒药生存的也是救命良药。”这与师父所料竟半分不差。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必然能走出这山?” “自然是可以的。” 侻榭上下打量着绝砚,见不似作假“众将士不必惊慌,我们身边的草都是解毒良药,所以我们定然可以走出这山。”此时安抚军心最为重要,侻榭如是说道。 众人响起经历绝望后看到希望的欣喜的欢呼声。一行三百人在毒蛇猛兽的袭击中,走了三日,走出虚倪山。每个人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欣喜。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被蛇咬或猛兽袭击的痕迹。只有绝砚一人没有受伤,本来绝砚也会受伤。就在毒蛇靠近绝砚时,侻榭推开绝砚,一刀从蛇的头部中间劈开。 绝砚惊呼“将军”绝砚没想到的是侻榭竟然会给她挡伤。 侻榭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能有事。” 侻榭没有说完但绝砚知道他的意思,只有她能带领大家出去,所以她不能有事。 而且大家被猛兽袭击时,侻榭一直护着绝砚和众人,因此侻榭浑身都是重伤。终 分卷阅读43 于在走出虚倪山的时候,强绷着的神经松懈,人也支撑不住地倒下。 一直默默跟在身旁的副将上前扶住侻榭的身体。绝砚看了一眼侻榭的伤口,对着那位副将“无事。还好他知道敷药,就是受伤太多,体力不支昏厥了,得让他好好休息,给伤口包扎。” “回鹤城,军队在那里驻扎。”副将当时下令。 身为神界三皇子,对于这些帝王权术早已耳濡目染,岘羽听到这话,就出声说“邴煜国的皇帝肯定已经将将军换成自己的人了,鹤城定然进不去”岘羽受到刀伤不足挂齿,只是他在慌忙之中使用法术,挡在绝砚身前,遭到了反噬。 绝砚转头对副将说“鹤城怕是回不去了。” 这位副将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叫泽空,“为什么?” “国君素来对将军多有忌惮,将军却是一直忠心,遇袭这件事可能和国君有关,想来将军也有所发现吧。” 泽空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便抬头说“来人,清点人数。” 就在绝砚给侻榭做简单的包扎时,人数已经清点完毕。 “副将,牺牲人数二十人,重伤五十人,还有八十人轻伤,剩下一百四十人。” “两人抬一重伤将士,一人照顾两轻伤将士,先到前方休息,给受伤将士进行简单的包扎。”说完后泽空副将就有些沉默和颓然:现在这种局面该如何挽救? 绝砚等了一会说“副将,将军受伤,如今营中只有你来主持大局。若副将信任我,就派我暗中潜入,带军营中的将士来与将军汇合,打开城门。” 泽空正打算自己去做这件事,只是绝砚说的有道理,自己确实不能离开这里,但这人可靠吗?一路上是他带我们走出虚倪山,想来算可靠。他要是做到了,将军就有多了一个可用的属下。“好。” “属下定不辱使命。”绝砚也是为了让自己能称为侻榭的亲卫,接近侻榭。 ☆、身逢乱世恨难与3 绝砚说完,施展着轻功向鹤城方向去。绝砚在城门外数百米的树上,拿着远镜,发现值班的守卫非常多,几乎每一米都有一个人,每半个时辰,就有人来到城门上一对一的交接。 岘羽淡然的语气传出来“美人,从城楼上爬肯定是不行的。” 绝砚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岘羽可否不要骤然出声。” “知道了美人,下次保证一定先告诉你一声再出声。” 心里一阵,这和突然出声有什么区别“好了,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混进城内?”绝砚心里吐槽,嘴上敷衍地问这神界大佬该如何去做。 “美人可知孙子兵法,其上有云声东击西耳。” “没想到,你除了喜欢收集美人,这书读得也是很不错的”绝砚由衷地称赞,有些大开眼界。 岘羽心里欢喜,嘴上傲娇着“那是当然,美人之前可是一直对我不是很公平,才会以为我除了爱好美女其他一窍不通的,好吗?”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嘛。”这三皇子真是令人大跌眼镜,还撒起娇来了。 绝砚来到城墙边,沿着城墙悄悄地走,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吓得绝砚以为自己中了什么暗器,蹲下发现在石头旁边还有一个狗洞,不由得一喜。 绝砚拿起石头悄咪咪地沿着城墙走了一千米左右,将石头朝城墙上扔去,恰好砸在一个守卫的士兵头上。士兵当即大喊“有人攻城,有人攻城”。一时间无数守卫爬上城墙,绝砚就乘这时回到那个狗洞处,窜了进去。 就看见一个正提着裤子跑的士兵,边提还边说“我来了”结果裤子又掉了。绝砚趁周围没人时将其打晕,拖到树的后面,换上他的衣服。匆匆忙忙地跑到城墙上,一人见他就说“王二狗蛋,你怎么回事,敌军都来攻城了,你才来?” “将军,我在厕所,一听见敌军来了,连裤子都没提上,就往出跑,将军,敌军呢?”说着还朝将军憨笑。 “有人谎报军情,哪有什么敌军,都回去休息,打起精神,随时听命,听到没有。” “是,是”绝砚憨笑着答应。 岘羽发出一阵嘲笑,“美人,你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绝砚嘴角一抽“三皇子衣冠楚楚的模样才真是可爱!” 岘羽脸色铁青,像是吞了狗屎一样“美人,可别乱说话啊,我向来对待美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好吗?” “三皇子,若是伤养好了,不如出来帮我。” “美人,你法力被封,我可没有,要扰乱凡人命数,这件事我不出现为好。”岘羽这才轻轻地说。 “那你还在这干嘛?” “我得保护你”岘羽认真地说。 “我才不需要你保护。” “可我愿意保护你。” 绝砚没有再说话。绝砚下了城墙,就来到军营,按照泽空的说法来找王副将,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侻榭真的死了吧?” “真的死了,你放心吧,这 分卷阅读44 都几天了,说不定都只剩下骨头架子了”这明显就是和绝砚说话的将军的声音。 然后就是两个人压抑的大笑声。难道王副将也早已叛敌,这可怎么办才好? 绝砚离开这个院子,去了一个规格差不多的院子。一个人正敲门“副将。” “可是将军有消息了?” “没有,只是,齐将军将门严密地守护了起来,如今城楼上的消息,我们根本得不到啊。” “那王副将军呢?” “王副将军说...说。” “说什么?你快说啊。” “说将军早已经遇险了,如今就听齐将军的。” “王八羔子,将军待他如亲兄弟一般,他竟然......你先下去。” “是。” “美人,再看看,此人若是真忠于侻榭,怎会没有被关押?” “好。” “将军呀,究竟何时才能回来,如今属下投靠齐将军,获取他的信任,可终究被人监视,不能派人寻找将军,将军可要千万小心!” 闻此,绝砚慢悠悠地走进去“将军。” “谁?” “我只是一名士兵,将军也是平平安安,只是如今将军身受重伤,鹤城又全部戒严,防范将军,将军根本回不来,无法治伤。” “你说将军身受重伤?” “是,将军急需回来救治,现在需要副将配合打开城门,与将军里应外合,让将军进城。” 结果房门突然一下打开“哈哈哈哈,侻榭什么眼光,竟派了一个没头没脑的傻子来,枉我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竟引出来一个傻子。” “哈哈哈。就是那傻小子对我说的真是掏心掏肺。”站在绝砚身边的副将慢悠悠地朝齐将军走去。 “你才是叛徒?” 之前的副将说“什么叛徒,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能跟着齐将军自然是我的福气。” “没想到这人界的人竟如此阴险狡诈。” “我这堂堂三皇子都没看出来这般骗局,这人界的人也是高手呢!” 绝砚冷静地看着之前城墙上的人“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将我抓起来?” “抓你?抓了你之后怎么看这一出戏,你又怎会说出侻榭的动向,没想到侻榭那厮竟然没有死,可真是命大,不过如今也是垂死挣扎了,没想到我们英明神武的侻榭将军如此惨败的一幕,哈哈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绝砚询问“王副将呢?” “这个时候还问王副将,哈哈哈,罢了,告诉你吧王副将被我杀了,哈哈哈。” “你别太嚣张。”绝砚彻底被激怒了。岘羽赶忙出声“美人,别冲动,他们人多势众,你打不过他们的,而且王副将应该还活着。” 绝砚生气地说“要是本姑娘法力没有被封,本姑娘定要让他们知道红儿为什么那么红。只是如今打又打不过,你说怎么办才好?” 岘羽“先按兵不动,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做?” 绝砚本就和岘羽是过命的交情,经过这一路上的相处,对他倒也信任了起来。 就在这时齐将军也笑够了“来人将他给我带到刑罚处,问出侻榭到底在哪?” 啊啊啊啊,不是吧,来人界就也要被人界的刑罚责打,我堂堂上神的颜面何从呀?“岘羽,你要是看我不爽,我们就出来打一架,你暗算我算怎么回事?” ☆、身逢乱世恨难与4 “美人,先不要急,如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届时,我们在寻机逃出。” “可是怎么逃出来?” “先到刑罚处看看,再商量下一步。” 绝砚被带到刑罚处,吊了起来。刑罚处的士兵拿起鞭子沾了沾飘着辣椒皮的红色辣椒水,空气中都有一阵麻辣飘香的味道,就往绝砚的身上抽,每抽一鞭,就问一句“侻榭在哪?” 岘羽看士兵朝绝砚挥鞭时就从灵玉中出来要使用法术,绝砚强硬地说“岘羽,我不许你出来,我不许你用法术,否则你再也不是我朋友。”上一次岘羽使用法术,绝砚可是亲眼看见岘羽遭受反噬后孱弱的模样,有气无力的,感觉随时都要化入混沌。 岘羽焦急地说“美人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岘羽没有办法直接挡在绝砚身前,看着是抽在绝砚身上,其实每一鞭子都抽在岘羽身上。 “岘羽,你走开。” “美人,我没使用法术,他看不见我因此也不会影响他的命数。” 千钧一路上风餐露宿,结果在快到北地时,被南嘉和画堇找到。南嘉质问千钧“公子,我本就是要保护你的安全,你如今留下一封书信就不见踪迹算怎么回事?说什么不想让我遇险,难道我就能放任公子一人去冒险吗?公子你太伤我的心了。” 画堇向来在千钧面前都是文静优雅的,此时也将自己公主的威严拿了出来,冷冷地说“千钧,你现在是本公主的未婚夫婿, 分卷阅读45 就算哪天本公主厌倦了你,也是该有本公主提出。如果本公主不说放手,你便永远不能抛下本公主。至于你信里说的话,本公主从未见过、从未听到。” “公主又何必如此?信中我也说过我已有喜欢之人,所以万不会喜欢公主。” “喜欢之人,那就等她回来,我们公平竞争,没到最后,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千钧并不值得公主这番真情相待,公主不必执着。” “本公主向来喜欢这样有挑战的事情。可若是到最后,你还是不喜欢本公主,本公主也自会成全。你不必介怀。”我只是想努力一下,为何,连我努力的自由都要剥夺。从我再次来到人界看到你们每一次亲密相处,难道我不明白?从你对我的体贴入微、温柔相待不冷不淡时,我难道就不明白吗?从你独自一人追来之时,难道我还不明白吗?可我还是不想放弃,哪怕是帮你找她,我也想最后努力一次,这样都不可以吗? “公主聪明尔雅,千钧不胜感激,自愧不如。” “公子,我们下面是去哪?”明明画堇公主温柔体贴、高贵优雅,怎么公子就追着绝砚不停地跑? “我也不知道去哪,就只知道她来了北地。” “她?绝砚?绝砚身上没有一点法力,这找起来可是有难度了。”南嘉问道。 “可与其他谁在一处?”画堇淡淡地问道。 “与岘羽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于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那便可以寻着三皇子的法力,找到他们。” “我这就去。”南嘉欢快地跑出去,向天空施了一个咒。 “可要用些餐食?”画堇温柔地问千钧。 “不了,要尽早找到绝砚才好。”千钧摇头拒绝道。 “公子,公子找到了,西北方向,一百里。” 就在这一刻一束光投射到刑罚处,千钧看见浑身是血,双手拷吊起的绝砚,两眼猩红。 “你们是谁?” 千钧直接将士兵的喉咙割破,上前抱住绝砚,解开绝砚手上的锁链。绝砚看着千钧说道“千钧你?杀了他?” “伤你之人死不足惜,你怎么样,可有受伤?”千钧眼中出现少有的狠厉之色。 “我没事,岘羽,快看看岘羽。”绝砚泪如雨下。 岘羽直接窜进绝砚的灵玉中,一派淡然“美人我没事,美人落泪竟也是极好看的。” “怎么会没事?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会没事?你出来让我看看,给你上些药,好吗?” “你看美人你这么美可就哭丑了,还是说感动得现在就要以身相许了,我可是时刻准备着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快出来。” 画堇素手一抬,就将岘羽扯了出来,“别不好意思了”又变了些药敷在后背上“绝砚,岘羽是神仙,这些伤还不至于伤他,这样吧,我将他带走照顾,你也能放心一些。如此可好?” “这般就多谢画堇了。”绝砚擦了擦眼泪说。 “美人看吧,我说无事吧,你不用为我担心了。先去救王副将。” 绝砚点了点头,画堇就将岘羽带离军营。他们走后,绝砚和千钧躲过巡逻的士兵,绝砚转头说“千钧,那里的守卫最为多,王副将应该在那里吧。” 千钧看了一眼,“王副将应该就被关在那处,我先将这些人引开,你去救王副将。” “公子,还是我去引开他们吧,你们两现在都没有法术,如何躲藏?你们去救王副将吧。” “南嘉说的有理,守卫太多,届时你定然不能逃脱,还是南嘉去为好。南嘉千万小心。” “嗯。” 南嘉翻身而出,使着轻功从侍卫眼前窜过。兵营当即大乱“有敌军潜入”。 这边齐将军正与之前的副将把酒言欢,外边响起嘈杂之声,随后便有人来报“报告将军有敌军闯入,正往书房的方向去。” “什么?书房?还不快去捉拿”齐将军一脚踹在来人身上。 “是”那人恭敬地说。 “将军切莫着急,一会就能捉到人了。” 一炷香过后,依然没有捉到人的消息,在厅中来回转圈的齐将军向门外走“不行我得去看看。” 于是和副将一起去往书房,走到路上突然意识到不对“去演武场,快。” 绝砚沿着墙从看门的侍卫后溜进去,看见了全身是血的王副将“王副将,你还好吧?是侻榭将军派我们来救你的,你还可以走吗?” “我可以走”王副将直接毫不迟疑地说。 绝砚解开王副将身上的绳索,打开房门,同时劈在两名侍卫的后颈处。然后转身扶着王副将躲开慌乱的侍卫朝演武场走。路上绝砚告诉王副将将军如今身负重伤,需要带兵支援。 三人来到演武场,演武场上的士兵看见身负重伤的王副将“副将,你这是怎么了?” “快,集结将士。” 分卷阅读46 ☆、身逢乱世恨难与5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将士们全在演武场上集结。 王副将站在高台上“将士们,齐将军与敌国勾结将将军置于险境,往日将军对待大家如同亲兄弟般,如今将军身受重伤,却因小人而无法回城养伤。齐将军叛国弃义,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我们怎么能听其号令。将士们,随我一起活捉齐将军,迎将军回城。” “活捉齐将军,迎将军回城”气吞山河豪气响彻演武场。 等到齐将军赶到演武场时,恰好听到将士们如洪钟一般的声音“活捉齐将军,迎将军回城”。 齐将军暗道一声来不及了,就往城门口跑。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齐将军在那。” 众多将士就像看见金子一般扑向齐将军,不多久齐将军就被捉住,身上脸上尽是脚印,脸上还挂了不少彩。绝砚扶着王副将来到齐将军旁,王副将军说“来人,将齐将军两人拿下,带去刑罚处。” “是。” “王副将,我们要赶紧去找侻榭将军。” “好,那就有劳你带三队人马去接将军,我将城内的事情安排一下,迎接将军回城”王副将诚恳地说。 绝砚看出王副将眼睛中的感谢,坚定地点头“好”。 绝砚和千钧带着三队人马将侻榭将军带回鹤城,请大夫治疗。等大夫治疗完,南嘉也回来了,挠了挠脑袋说“公子,绝砚没事吧?” “没什么伤,就是需要休息一下。怎么了有事?” “岘羽受伤不轻,我去看看他。” “看岘羽?也好他为绝砚受伤,理应去看看,你便先去照顾一二了。” “是,公子。” 千钧看着南嘉的背影轻轻笑着,心中默念:南嘉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呀? 第二日一早,千钧便坐在绝砚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看两眼。直到快日落的时候,千钧才站起来去厨房拿了些吃的,刚准备敲门,绝砚就睡眼惺忪地拉开门揉着肚子,嘟囔着“好饿啊,什么东西好香啊?” “饿了吧,这是我刚从厨房里拿的鸡丝粥。” 绝砚一听是千钧的声音,半咪着眼睛说“好累呀,正好饿了,我可要吃好大一碗。” 绝砚吃了三碗才擦了擦嘴,问道“岘羽怎么样了?无事了吧?” “你倒是关心他?” “我自是关心他的,他昨日那般坚定地站在我面前,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还有画堇昨日愿意帮我照顾岘羽,我亦是感激的。” “放心吧,他是神仙,人界的伤最多伤他的肌理,南嘉昨天已经去看过了,早就已经痊愈了。” “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毕竟是帮我挡的伤。” “知道了,明日我们便去看看他们。” “好,千钧最好了。” 夜里千钧的寒疾发作,在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南嘉给他的被子中塞了炎火草,“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下去,你可怎么受得了啊?” “无妨,不碍事的。” “公子!” “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第二日,绝砚和千钧回到之前岘羽带绝砚去的屋子,远远地就听见岘羽浪荡地说“画堇公主,你当那妖界公主有何乐趣,每日政务繁忙,不如来我琉羽宫,每日种种花,赏赏月,岂不清闲自在?” “哦?着实令人心痒难耐,不如三皇子来我万妖宫,我亦会让三皇子享受这般清闲自在,如何?”画堇眼都不抬一下,冷声说道,岘羽当即语塞。 想不到竟有人能让岘羽吃亏,太好了。“看来岘羽定是大好了,都能这般玩笑了?” “美人来了,可都要把我憋死了,这公主不逗她几句,都不说一句话,成日里无人与我说一句话,真是无聊得很吶!” “我到不曾想神界三皇子私下竟是这副模样!”画堇意有所指地说。 “美人快来,吃些糕点,等吃完了我们就回琉羽宫,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可好?”岘羽不与画堇计较,从躺着的藤椅上翻转过来,与绝砚开起玩笑来。 “那怕是琉羽宫中的美人该哀怨了,岂不伤了三皇子一颗惜美之心?”绝砚附和他说着。 “能得美人相伴,本皇子当然是要遣散□□,独宠你一人。” “看来三皇子,还没好,这都昏厥了得说胡话了,画堇公主向来医中圣手,不如请画堇公主给三皇子扎上几针,保佑三皇子康健?画堇公主,你说可好?”千钧不动声色地给绝砚倒了一杯茶水说着。 “好,千钧阁下相请,岂有拒绝之理?” “千钧,你也忒小气了,不过一句玩笑而已,何必当真?画堇,你怎能听他的呢?” “岘羽,你身上的伤,可有痊愈?” “美人放心,早已经都好了,你现在在侻榭军队里可要千万小心。” “知道了,放心吧。” 分卷阅读47 一入夜,军营中热闹了起来,一封诏令就来到北地:召侻榭将军回朝。 与侻榭关系亲近的都遭到齐将军的毒打,但此刻都带着伤坐在议事堂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这时候煜王召将军回朝怕不是要削兵夺权了吧?” “将军不是已经交了几次了吗,煜王难道是想囚禁将军?” “怕也差不离了,王上总是疑心将军,又有奸臣在侧,将军这次回京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时侻榭来到议事堂“将军!” “不必多礼,几位在这议事堂是有何事需议?” 几人都面面相觑,将军最是忠君爱国,这可怎么说?最后还是一位老将军出来“将军,此次回朝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不过是回朝述职罢了,几位过虑了。” “将军,将军次次战功卓越,作为帝王内心不安啊!” “我与煜王十载情深,自然不会如此。” “将军!” “不必多言了,后日便启程吧,我带几队人马护送即可。”说完侻榭就离开了。 几人见侻榭对煜王完全的信任,实在无法改变侻榭心中的印象,只能暗中跟泽空说“保护好将军。” 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是无愧于心还是另有所图,众人都在准备后出发了。南嘉也是自封法术随千钧一起在军中帮助绝砚。绝砚一行回朝述职,绝砚从边疆出发,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伏击遭遇了不下十次。 ☆、身逢乱世恨难与6 大家得胜回朝,自然是意气风发。绝砚则是认为煜王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毕竟班师回朝是全国都知道的事情,胜利的保家卫国的军队遭遇埋伏,百姓能同意吗?但也不能毫无防备,便也做了一些准备。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出鹤城的地界,在一道山谷中就遇到了埋伏。 绝砚一行人进入山谷,突然听见什么撞击的声音。 众人都叫一声不好“快走,上面有石头坠落”所有人一听就急忙驾马飞奔,等到大石落下队伍也被分成了两段。就在此时,一群身穿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直接袭上众人,刀刀致命,不留余地。 侻榭一见情况不妙就飞身而起,落在山谷中间的石头上,果然一大部分人朝着侻榭攻击,侻榭也不是傻子,第一批人来后就杀,不等第二批人来,就再次转移,将这群人耍的团团转。 等众人将一少部分人了结后,就爬上石块,帮助侻榭,双手难敌四拳,就在侻榭要被砍伤时,绝砚飞身而起。 千钧看见绝砚飞身而起时,大喊“绝砚”,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绝砚的安危更为重要的事情。可绝砚已经来到侻榭身边,杀死要袭击侻榭的人。千钧因为自小身体弱,不会轻功,看见绝砚平安无事,就急忙朝绝砚的方向跑。 “公子!”公子不会武功,还事事要挡在绝砚面前,这不是给我们增添难度嘛?算了算了,自家公子。 等人数较少时,绝砚大喊一声“留活口”这时不打击侻榭什么时候打击。 可杀手一看自己的人所剩无几,自己也逃脱不了时,就咬了口中的毒药自尽而亡。 千钧也跑到绝砚身边,抓起绝砚的手问,看了看她身上有无受伤“你有没有事?” 绝砚被他滑稽的模样逗笑“没事”说完还配合他似的转了转圈。 绝砚拱手对侻榭说“将军,有十一人死亡,八人受伤。” “将死了的兄弟好好安葬,受伤的也不必进京了,就在此养伤,伤好后,就回鹤城吧。” “是”绝砚知道侻榭心中有了疑虑,便按照他说的安排下去。 等两队人马汇合,将人安葬后,就启程出发了。侻榭心中惶恐不安,往常的时候,煜王也只是收他的兵权,可如今这是要下死手了吗?但到底是相信自己儿时的兄弟,如今的国君。 这一路上长达两个月的功夫,侻榭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次明里暗里的暗杀,有哭着“卖身葬父”的孱弱姑娘,却摇身一变成为冷酷无情的杀手,等等诸如此类。 而画堇则回了妖界,在那日千钧与绝砚离开之后,画堇便留下了疑惑:绝砚与千钧情投意合,而岘羽对绝砚也是情深意重,当时妖界圣子遗失,就正好与千钧、岘羽都有关联,难道窃取圣子的人是绝砚?只是神界为何要窃取圣子?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与母亲商议。 画堇问母亲的贴身妖娘“女君现在何处?” “回公主殿下,女君现在寝殿中休息。” 刚说完画堇便消失在妖娘眼前。女君门口的妖娘看见画堇,齐齐行礼“公主殿下。” 画堇完全不理会她们,直接走进寝殿中。 “母亲,我有要事与你说”画堇来到女君面前。 女君慵懒地支起身子,慢慢地走到案几前雍容华贵地坐下。 画堇着急地喊着“母亲”。 女君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说“画堇,你是下一任女皇,你的风度去哪 分卷阅读48 了?” 画堇上前一步焦急地说“母亲”,不等她说,女君就一记冷风看着她“画堇,如果这点都做不好的话,什么都不必说”说完就又喝了一口茶。 画堇沉了沉气,仪态万千地说“母亲!” 女君轻声嗯了一下。 画堇继续道“母亲,有一事我有些不解?” 女君看了画堇一眼,威严地说“此话怎讲?” “圣子当时最后消失在神界,还是在传说中的浮生岛附近,而魔界世子千钧却一直坚称圣子为他所盗,此事甚为古怪。而此番我去人界,发现一人乃神界中人,千钧对其更是推心置腹,而当时阻挠我的三皇子也与此人熟识,我怀疑此人与窃取圣子之人不无关联。” “你是说魔界世子千钧与其相交甚好?” “是。” “那魔界对神界的态度如何?” “魔界与神界并无联系。” “难道魔界与神界联手意图我妖界?” “母亲,此话何意?” “若是他们故意设的这样的局,那你与千钧定亲,我妖界岂不是自寻死路?”女君站起身来,慢慢踱到座椅后面。 “母亲。” “既然这样,一切不得不防。画堇不论那人是谁,杀了他,这个魔界与神界联系的纽带便也断了。如此我妖界方能保存。”若是神界魔界联手灭了妖界岂不轻而易举? “可这一切不过是女儿的猜测。” “画堇,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的道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画堇明白了”画堇应声“母亲,画堇告退”随即就出了妖族女君的寝殿。 画堇走后,床后的围帘走出一个绝色的男子,男子衣襟半露,举手投足间尽是妖娆本色。他走到女君身后,给女君捏着肩,不经意地问“妖界有女君不仅能强于神魔两界,定能一统六界。” 女君冷冷地看了男子一眼。男子吓得瑟瑟发抖“小的多嘴,女君赎罪。” 女君以为,谁不想一统六界,只是神魔两界的实力不容小觑,此般情势之下,惟有保全方为正道。 绝砚在邴煜皇城外说“将军,今日恐怕是最大的一次暗杀。” 侻榭冷声说“告诉弟兄,提高警惕。” “是。” 可就在邴煜的皇城的郊外,侻榭一行遭到了最大一次的埋伏。身边前一秒提着篮子进城卖货的老农老妇此刻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拿出篮子中的刀,蒙面的黑衣人也在同一时刻,从各处出来,直接拿刀杀向众人,人数多达五十人。 ☆、身逢乱世恨难与7 绝砚一行三百多人的回京队伍,如今只剩下一百来人。如今这个明显缩水的队伍正面对着最后且最大的攻击。黑衣人招招毒辣,能杀死的绝不留活口,杀不死的似有意将人带到一处。就在一盏茶后,地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浸染了的鲜血。突然一声哨响,黑衣人整齐划一地退开,又一齐起身离开。 无数疑惑从队伍各处发出“怎么回事?” “那些人就这么走了?” 绝砚绝不会傻得以为黑衣人就此放弃了,千钧站在绝砚身后轻声说“我们好似都聚集在一处,莫非有什么埋伏。” 绝砚一听,发现军队被围成一个圈,当即大喊“迅速向北撤离。” 众人一听有了方向丝毫不停留,立刻执行命令,这是一个军队的良好素养。 与此同时,数千只着着火的箭从空中落下,密密麻麻的,不留一丝空隙的,坠落在包围圈。侻榭一看又飞回包围圈,保护后面的人离开。但仍有不少人被火箭射中,射中的同时,火焰窜起,火势变大,眨眼间只看见挥舞着的手臂僵直倒下的焦黑色的人偶。 战队中的人不是没见过用火箭的,只是很少用如此残忍,迅速的火箭,连尸身都无法保留。 侻榭反身回去掩护众人逃离,绝砚和泽空亦是立刻飞身回到埋伏圈内,斩断他周围的箭,火苗落在地上,迅速蔓延,将人围住。 千钧见绝砚进去,直接冲了进去,挡在绝砚周围。 绝砚看见千钧,就怒了“你又不会轻功,你跑来捣什么乱,快出去。” “我不放心你”一句认真的、包含担忧的充满情谊的话就在这样危险的气氛中落在绝砚心上。 绝砚这次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关注千钧身边的情况。 转眼间埋伏圈内只剩下绝砚三人,突然有一支箭直直地射向侻榭,侻榭专注于另一面的火箭完全没有看到。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候,绝砚和泽空冲上前欲救下侻榭,谁料绝砚还没来得及用剑挡下火箭,泽空用身体挡住火箭,倒在地上,绝砚也因此让一支本能避开的火箭向自己射来。 千钧闪身过去,挡在那支箭前,绝砚转身看过来。“公子!”可就在此时,时间突然定格。 画堇从林后走了出来,走在万千箭雨中,走到千钧身边,拨开那支箭。随着箭的拨开 分卷阅读49 ,画堇喉咙一涩,血从喉咙溢出。画堇拿出匕首,走向绝砚狠狠地将匕首向绝砚刺去,突然画堇喉咙一痛,鲜血从口中不停溢出,随之时间定格消失。 画堇赶紧收回匕首,消散众人记忆,身体摇摇欲坠。绝砚接住画堇倒下的身体,随后转头决然地对侻榭说“将军,没人了我们出去吧。” 侻榭看着火海中熊熊燃烧的泽空挥舞着的手,心中悲痛万分,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冷声道“好。” 绝砚朝侻榭点了点头,四人走出埋伏圈。一出埋伏圈,黑衣人又杀了上来,绝砚将画堇交给千钧,与侻榭两人护住千钧和画堇。最后在一片厮杀中,黑衣人全部倒下,绝砚他们带的人也所剩无几,绝砚几人也受了伤。 绝砚看着侻榭,问“将军,我们还进城吗?” 侻榭看着这些始终不愿相信是和他想处十年的人派来的,他心中有一丝挣扎,万一不是呢,万一是那些嫉妒他的人派来的呢。侻榭看了看千钧怀中的女子,此女子为救他们所伤该进城医治,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骑上马,朝邴煜皇城前进。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皇城。在皇城门口,邴煜国的煜王亲自等在门口。 侻榭一看见煜王,将加快了速度,下马给煜王行礼,诚切地说“见过煜王”。 煜王看见侻榭,也是一副多年未见兄弟情深的模样,扶起侻榭说“一别经年,将军可还好?”随后看见侻榭身上的鲜血“将军可是受伤了?” 侻榭听见煜王的关心,心中燃起深深的感动,面上还是冷硬的,说“臣无事。” 有一忠心的小兵看见侻榭对煜王的信任,终究不想将军在执迷不悟“参见王上,将军刚才遇袭,差点就见不到王上。” 说完那小兵就收到了,两道目光,一道是来自煜王的怒视,一道是来自侻榭的警告,小兵不甘心地往后退了退。 侻榭转头对上煜王转过来的和善的目光,说“这小将太过担忧臣,大抵是敌国人趁乱混入我国,意欲暗杀臣,所幸臣并无大碍。” 煜王说“将军,还是回将军府修养吧,有什么话等将军伤好再说,这次回来就多呆些日子,你我兄弟也好叙叙旧。” “臣怎能和王上称兄道弟?” “无妨,本王当你是兄弟。” “多谢王上。只是有一女子为救臣所受重伤,性命垂危,不敢耽误,明日臣再入宫向王上请安。” “自该如此。” 煜王一回宫中,就将东西全部摔在地上,大怒道“派了那么多人去杀他,都让他活下来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些大臣呢,一个个说着效忠本王,怎么派出去的人都是什么,连几百个人都杀不死,要他们何用?” “他是什么?本王让他进宫,那是本王的恩惠,他还敢恃宠而骄,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丝毫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有人跪在碎片上,也不敢出一点声音。 煜王狠狠地摔了自己平时宝贝得不得了的砚台,“本王还要和他称兄道弟,他算什么东西吗?” 终于摔完所有东西后的煜王慢慢冷静了下来“把东西都收拾了。” 煜王坐在案几后,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些慌乱地收拾东西的人,眼中全是阴霾。 十年的时光,陪伴不是假的,情谊也不是假的。不同的只是身份不同,一个君一个臣。树大招风,功高盖主。这是一个君王万万不能容忍的。 侻榭等人回到将军府,侻榭立刻安排了一间院子给绝砚四人,还找来了大夫。 一排排的大夫依次诊脉,走出房门,说“惭愧,小人实在诊不出病情”。 绝砚恭敬地说“将军,先让大夫给您诊断吧,这里有我,等这位姑娘好些,我立刻禀告将军。” “我不碍事,这位姑娘是救我们才受如此重的伤,我岂能安心?更何况泽空已经因此不在了。” “将军节哀,我们在京都危险重重,一切都需要将军,将军切要保重身体。”再这样下去,画堇就危险了。 ☆、身逢乱世恨难与8 “不过是皮外小伤而已...”不等侻榭说完千钧就打断了“将军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去包扎等结果的好。” 侻榭有些尴尬,绝砚打圆场“将军还是休息吧,回京一切事宜还需将军做主。” 侻榭也不好说什么“我很着急这位姑娘,等有情况了立刻通知我。” 绝砚恭敬地说“是。” 侻榭一干人等才离开,千钧和绝砚跑到画堇床前。千钧素来体弱,跟在千钧身边的南嘉自然会些医术,南嘉当即搭在画堇脉搏上,绝砚焦急地问“怎么样?” “画堇小姐时间定格控制了太多的人,遭到了反噬,挺严重的。” “如今我们都没有法术,这可如何是好?”南嘉有些焦急。 绝砚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说“我有办法,来人界前师父在我的灵玉上加了一道法术,我 分卷阅读50 可以用它暂时离开人界,出了人界,我便可以使用法术。我带着画堇先离开人界将她治疗好,再回来。” “如此,你无事吗?”千钧有些担忧地说。反噬的力量不容小觑,这是与命运对抗,命运要罚谁能阻拦? “放心吧!”绝砚应用灵玉上的法术与画堇一块出了人界,浮生岛是万万不能回去的,想来想去还是去了妖界。画堇在军营时,帮了岘羽,让我们可以毫无顾虑地解救王副将,我该帮助她。 绝砚将画堇放在她自己的床上,用法术引了反噬到自己身上,自己则昏了过去,绝砚本能地蜷缩在一起,经脉暴起,冷汗淋漓。 侻榭一直痛心疾首,沉浸在哀伤之中。直到第二日,有王宫的人来到将军府,探望将军。此时的大厅里,将军坐在主位,来人坐在下首,恭敬地说“将军的伤可好些了?王上很是担心,让末将前来看看好给他回禀,让他莫要担心。” “多谢王上记挂,有劳统领,末将的伤早已痊愈。” “如此王上便放心了,王上想念将军,听到将军已经痊愈的消息定然很是欢喜,今日王上想与将军一叙,将军可愿随老奴走一趟?” “王上所想亦是末将的想法。劳烦公公等一下,待末将换身衣服,就随公公进宫与王上一叙。” 千钧在房间里看书,南嘉闯进来说“公子,王上让将军今日进宫一叙旧时。想必是没有时间来看画堇小姐了。” “知道了”千钧应了一句,便继续看书。 “公子,你都看了多久了连一页都没看完?” “南嘉,茶水凉了,帮我去换一壶吧。” “公子,我刚刚不是换了一杯?”南嘉也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就究竟有没有做了。 “我想喝些茉莉花茶,你帮我换一壶吧。” “哦好,我这就去。” 南嘉走后,千钧才抬头,绝砚你到底如何了? 几个月前,绝砚一行人还没有从边疆出发,几位首领从议事厅出来后,聚集在房间门口,一个个愁容满面,绝砚上前“各位将军,不必忧心,我有一计。” 几人相看一眼,一脸的怀疑,有人说“你是谁,敢在这大言不惭。” 恰在此时,泽空从房间出来,“雷将军,这是绝砚副将,这次将军能够平安归来,全靠这位副将。” 雷将军等人都是沙场武将,直言不讳,又真心实意“绝砚副将,刚才多有失礼,还望海涵。” “无妨。” “副将,刚才说有一计,可让将军平安归来,是真的?” “自然,雷将军这几日有劳你待在军营,查出谁是王上安排进来的暗探,等我们走了两个月后差不多到达都城时,就有雷将军让暗探给王上送出情报,说边疆告急,之后就十天一封,发上五封,就截断。” 门口的一位将领说“这个好,王上必定大急,担心边疆不稳,不敢轻易伤害将军,再加上边疆告急,就会将让将军重回边境。” “但此事还需雷将军来筹划,不可有一点差错。” 雷将军感恩地跪下“刚才对副将多有不敬,竟没想到副将如此信任我,我老雷定不辱使命。” “将军快快请起,我们都是担心将军,不必如此。”绝砚将雷将军扶起来。 另一边妖界 画堇悠悠转醒,看见一旁忍受痛苦的绝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要杀她,她却救了自己。这时,画堇看见洛清链融入骨髓,在锁骨上留下一朵七蒂睡莲,将反噬吸收,绝砚眉头才慢慢舒展。 “这是什么竟然可以吸收反噬?”画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世上竟有这样的宝物。 直到中午绝砚才醒来,浑身裂骨般地痛苦,“画堇,你怎么样了?” “反噬都转到你身上了,你问我怎么样了” “我没事,很好。”绝砚撑着床榻边想站起来,却跌在床上。画堇端着一杯水走过来,递到绝砚唇边喂她喝,“站不起来,就不用站起来,来喝点水,一会有人来送饭食,尝尝我们妖界的滋味。” “多谢。” “原该是我该感谢你,你感谢我作甚。” “那我就当你这是感谢我了,我就接受了。” “谁感谢你了?自作多情。” 绝砚喝了水,画堇扶着绝砚坐起来,靠在后面枕头上,响起了敲门声“公主,饭食好了,奴放在门口了。” 画堇将饭食端进来,绝砚开口“你不是公主吗?怎的不让她们送进来,还要你亲自去取?” “你怎么话那么多?吃饭”画堇夹了一块烤肉送到绝砚嘴边。 “难怪岘羽说都要被你闷死了,说话又冷又少,会没有人喜欢的。” “谁要你喜欢?” “以前是不喜欢你”绝砚说道,画堇面无表情地继续给她喂食“但现在我很喜欢你。” 画堇又喂了一口,没有说一句话。 “妖界的烤肉,甚是美味,下次我再来的时 分卷阅读51 候,可得多给我上些。” 画堇没有说话。 “你有听见我说话吗?怎么都不回答我啊?” “知道了,早知道就不给你上了,你不得把我吃穷了。” “你堂堂妖界公主也会吃穷?” “本来不穷,要是是你的话,定然会吃穷的。” “我有那么能吃么?”绝砚小声说,之后又说“吃完我们便回去吧,已经第二天了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也不知道千钧他们怎么样了?” “好。” ☆、身逢乱世恨难与9 送完饭的妖娘走到女君的寝殿,恭敬地行了个礼,女君问“公主还是让你把饭食送到门口?几乎四个人的量?” “是。” “行了,本君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生病了? “女君,大概是公主这两日太累了,不愿意让妖娘侍候,您就不用担心了。”一个妖娘走进来轻轻给女君捏肩道。 “我们还是去看看画堇吧。” 两人来到画堇门外,妖娘上前敲门“公主,女君来看你了。” 房间里没有一点响应,女君直接推开房门,屋内空无一人,“这丫头又走了?这么不叫人省心?” “既然公主走了,说明公主无事,女君也不必担心了。”妖娘扶着女君回了万妖宫。 人界 书房内,煜王一身黑衣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杯飘着热气的茶。侻榭跪在下方,额角隐隐流出汗水。煜王轻轻吹了吹,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赞赏地说“好茶”,然后又饮了一口,慢悠悠地将茶水喝光,这一系列动作简直优雅至极,不愧是王族之人。 煜王见茶水喝光了之后,就唤内侍“再来一杯,准备一些点心,不要金丝梅酥。” 侻榭听着心里涌起阵阵酸涩,额角的汗水没了支撑,滴落在地上。侻榭压下心中的苦涩,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自从进宫以来,煜王便一直让侻榭跪着,煜王已经换了九盏茶了,依然没有叫自己起来的意思。 煜王吩咐完,就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侻榭:多少年了,本王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你军功赫赫、百姓爱戴,是吗?本王才是这邴煜国的王,多少年你从未给本王行过礼,本王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邴煜国的王。既然你这次回来了,本王便叫你有来无回。 不多久,内侍将点心和茶端了进来,放在煜王面前。煜王捻起一块点心,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细细地嚼。煜王边吃边不忘欣赏侻榭的狼狈。煜王将一块点心吃完后,就拿起一旁的手帕,仔仔细细地将手上的碎渣擦拭干净,扔在一旁,又品了一口茶后,才气势十足地说“将军,尝尝这点心,本王很喜欢”说完给一旁看了旁边内侍一眼。 内侍会意,走到点心前,拿起一块蹲在侻榭身边,说“将军。” 侻榭稳住有些麻痛的身体,说“多谢王上”,拿起内侍手里的点心,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后,“这点心确实好吃,难怪王上喜欢。” 煜王将侻榭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看见他粗鲁的行径,眼中闪过不屑,随即有些轻蔑地说“本王只是不喜欢金丝梅酥,其他的本王觉得都不错,可以入口。” 侻榭面无表情地听着煜王说话,心中早已百感交集:王上当真不顾及我们十年的感情了吗? 煜王看着侻榭冷峻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无用功,像用力打,却一股子气打在空气上,着实令人恼火。“将军怎么不说话?起身吧,坐在这里,陪本王聊聊天。” 侻榭努力维持语气的平稳,说“多谢王上”,侻榭努力维持平稳站了起来,坐在另一边软塌上,从脚上到大腿部,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爬了上来。 煜王心中轻蔑“将军此次回京,在边疆立下战功,如今也算是天平安宁,将军也在边疆苦寒之地数十载,就在京都住下吧,让将军也好好休息一番。” “王上,程徵国贼心不死,必定会卷土重来,我国兵力较弱,只能凭借地理优势才一直阻止程徵士兵进入我国地界,此时万不可大意轻敌。”侻榭虽然此时有些对煜王的失望,但是邴煜是侻榭出生的国家,邴煜的百姓一直对他信任有加,他万不可辜负国家,亦不可辜负百姓,也不能...不能辜负煜王。 “侻榭,你是当本王的话为耳旁风吗?还是说本王会不顾本王的百姓?” 侻榭见煜王发怒,跪下道“臣不敢。” 煜王这才缓了气息说“那就回将军府,好好休养”说完便不再看侻榭。 侻榭抬头看煜王坚持的背影,沉重地说“臣遵旨”起身慢慢地走出书房。 待侻榭走出书房好一会,煜王才坐下来,一口气将桌上放凉的茶喝完,才坐下来。 内侍上前将桌上的茶盏和点心换下,一道黑影落在书房内,“王上用不用属下再派人去将军府,将侻榭杀了。”黑影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煜王沉默了片刻,抬起手又 分卷阅读52 放下,认命地说“算了吧,路上这么多暗杀都没将他杀死,圈禁在将军府就行了,别让他有什么动作。”到底是儿时的兄弟,只是他再执意去边疆,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黑影得了吩咐就闪身离开。 侻榭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平衡,缓缓地走出宫门,坐上马车回了将军府,一下马车便向画堇的屋子走来。 南嘉跑进房间说“公子,侻榭被他们王上折磨得都几乎不能行走了,竟还来看画堇小姐。” “他是一位好将军。” “可我们怎么说呀?” “无妨。” 侻榭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千钧,画堇姑娘可有事?” “将军,画堇姑娘无事,绝砚副将带着她寻医去了,事出紧急,便没来得及向将军禀告,绝砚副将便留我两人向将军说明缘由。” “可是伤势严重?只他们两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正是害怕有危险,故才悄悄出去,只是伤势尚好,只要找到神医,便能相救。” “如此便好。” “将军受了伤,还是先回去上药休息,不用多久,他们定会回来。”也不知道是安慰侻榭,还是安慰自己。 侻榭点了点头,千钧和南嘉是他们回鹤城后,绝砚说这是他之前的兄弟,到确实是可信之人。 之后侻榭一行人便过了几个月的□□生活。 三日后,煜王收到了第一封密信:程徵出兵,危! 之后每十日便收到:程徵胜,危! 最后一封则是:程徵攻城,危! 之后近一个月便没了消息。 ☆、身逢乱世恨难与10 绝砚和画堇一道回了将军府,千钧看到绝砚抓着她,上下打量“可是安然无恙?” “千钧,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千钧闻言将绝砚抱进怀里。绝砚有些怔愣,随后抚着他的后背说“我没事,没事。” 画堇和南嘉转过身去。良久,千钧放开绝砚,彬彬有礼、客气疏离地问“画堇小姐,可无事了?” “多亏绝砚,无碍。” “那便好!” 南嘉走到绝砚身边“绝砚,你不知道,你走的这几个月,公子有多担心,看书都不舍得多翻一页,就一页书看了几个月。” 绝砚有些嘲弄地看着千钧,看他窘迫得有趣,“将军呢?我去看看将军。” “这几日除了来我们这问上一问,或是煜王召其进宫,便是待在房里,不曾离开。” “泽空与将军同甘共苦,历经生死,如今泽空为了救将军而丧身,将军自然是不好受的。罢了我去看看他。” “好。” 绝砚向将军回命之后,就回了自己院子,和千钧坐在台阶上,看着头顶的月亮。 忽然,绝砚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等绝砚睁开眼睛的时候,千钧问“可是拜新月?” “是啊,今日是十五,月亮这般圆,便拜一拜还愿。” “还愿?愿望可是达成了?” “自然。当日许下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君热。今日也算达成所愿。”绝砚看着千钧的眼睛说。 千钧握住绝砚的手,将绝砚拉进怀中,吻上绝砚的唇。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不知何时进来的画堇默默离开。 良久,千钧放开绝砚,绝砚低下头,颊上和耳边都染了些许红色,喃喃地说“对了,你真的几个月只看了一页书?” “不是”千钧抬起绝砚的头,迫使她看着自己“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眼前心里只能装下你,一字一句都入不了我眼我心了。” “你越来越像那些文人骚客,又酸又麻。” “当真?原我也无法理解那般情绪,如今我倒觉得还不够。” 月色萧瑟,竹影曳曳,醉意熏人恼。 画堇看着月色不知不觉间将两坛酒喝光了,双颊微红,眼神飘忽不定,浑浑噩噩地趴在桌子上。为什么所有与你有关?圣子与你有关,千钧也是喜欢你,可又是你舍命救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南嘉将画堇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心中有万千言语说不出,一阵酸涩。可你又知一见倾心,再见生死相依?可你是妖界公主,不说妖界族规,我都无法站在你身边,无法陪着你与你一起。 南嘉轻轻地给画堇披了衣服,拿走他手里的酒壶,将她送回房里。画堇晃动着脑袋,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千钧,我不想不想再努力了,我放弃了。我是妖族公主,多少人做梦都想娶我呢?我不想努力了。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早就看到你对绝砚的不同,可我就是妄想着可以将你的心抢过来,但我绝砚救了我呀,我怎么能伤害她?况且你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我又如何抢?累了,怕了,不想了。千钧从现在起,我画堇妖族公主放弃你了!你自由了!” “画堇,你醉了!” “我没醉呀!”画堇抬手掐了掐自己的 分卷阅读53 脸“很痛,没醉”抬头仔细看了看“你是南嘉,南嘉呀!”说完昏睡过去。 南嘉努力环抱着她左摇右摆的身体,一把将这个胡闹的小家伙抱起来,画堇伸手抱住南嘉的腰,在他的胸前小猫似的蹭了蹭“画堇,别动!” 今晚的月色增添了很多惆怅人。御书房中有内侍慌张进来,附在王上耳边。 第二日朝堂上,煜王坐在王位上,威严的声音在庄严的大殿上响起“昨日收到第五封急报程徵国二十万军士压境,就驻扎在边境线后十里处,这般挑衅是欺我邴煜无人吗?各位大臣谁愿领兵前往驻守我国边境啊。” 此话一出,各位大臣都将身子缩了起来当起了鹌鹑,整个大殿里静寂无声,整个大殿上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说话啊,怎么没人说话?我们邴煜国竟然无一人可以领兵迎敌,真是好样的,一个个平时吃着朝廷的俸禄,太平日子过得可真舒服,这太平日子哪来的啊?没人在前线打仗有你们的太平日子吗?”煜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缓了缓说“杨大人,你说。” 杨大人是邴煜国最高的文官,年龄已经很大了,他慢慢地走出来说“王上,不如让侻榭将军领兵出征。” 煜王简直气笑了“侻榭,侻榭,又是侻榭?邴煜国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将军?”当初说侻榭功高盖主的是你们,暗地里派人暗杀的是你们,如今想让侻榭给你们维持太平盛世的人依然是你们。 大殿再一次鸦雀无声,煜王也没有想着打破这次的安静,意味深长地看着众人。 杨大人开口说“程徵国兵力强劲,有擅长偷袭,没有经验的人根本就不敢前去,侻榭将军有勇有谋,了解程徵国的攻击套路,所以侻榭将军最为合适。” 杨大人说完话后,煜王根本就没有答话,过了一会煜王以雷霆之力将整个朝堂上一半的人免职、惩处,又安排了新人填补,然后就离开了。 回书房的路上,煜王对内侍说“听闻侻榭身边新进了一位副将叫绝砚,召他进宫。” “是” 绝砚来到王宫,煜王坐在书案后,愁眉不展,绝砚行礼说“参见煜王。” “平身吧。” “副将觉得邴煜对上程徵,谁去边疆比较合适?”绝砚完全没想到煜王会如此直截了当。 “臣以为善谋略者皆可。” “你的意思是不一定非要侻榭?” “臣以为侻榭将军也可,但对于王上来讲侻榭将军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哦?那你说说谁是本王最合适的选择?” “臣不敢妄议。” 煜王轻笑“本王认为你倒是合适,你觉得呢?” “臣无法胜任。我认为对于王上而言,让我去边疆无异于养虎为患。” “哈哈,你倒通透,通透的人知道什么能为什么不能为,甚好”煜王看了绝砚一眼“那为什么侻榭不是最合适的?” “因为功高盖主”绝砚言简意赅地说。 ☆、身逢乱世恨难与11 煜王更是大笑“我与侻榭十年相伴,到如今已经是二十年的兄弟情,本王又怎会如此觉得?再敢妄议,本王杀了你。” 绝砚并不害怕“那王上又何必召臣进宫?” “哈哈哈,你倒是聪明,那本王的任命,你接还是不接?” “臣不接。” “大胆,竟敢违抗王命。” “臣以为侻榭将军应该领旨,王上昨日换了那么多大人,早已朝局动荡,于程徵之国倘若再失利,我邴煜恐怕危矣。所以臣以为侻榭将军应当出征,再派一个王上信得过的将军随队,学习一二,后此将军定会为王上分忧。若侻榭将军背叛王上,臣定当忠君报国,杀了侻榭将军以谢圣恩。” “哈哈,好,你到是识时务。” “臣不过是忠君爱国而已。” “好一个忠君爱国,这句话本王十分喜欢,那就依你所言,本王希望能看到你的忠君爱国。” “是” 绝砚走后,煜王对内侍说“明日召侻榭进宫。” 侻榭第二日一早就进了王宫,面见王上。 “将军,王上在羌凝亭等将军。” “羌凝亭?” “是呀,就是将军和王上以前经常去的亭子。” 侻榭心中一时间被那时的记忆填满,那个时候,最是天真快乐的时候,我不用为战事奔波,王上也不用愁苦天下事,就是一起追逐打闹。小时候的侻榭喜爱甜食,尤爱王宫中的一个金丝梅酥,那时候还不是王上的王上就偷跑进膳房,给侻榭偷金丝梅酥。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羌凝亭,飘逸的帷幔将亭子遮挡了起来,建在湖水上的亭子,在风的吹拂下,帷幔飘扬。王上坐在其中细细地品茶,桌子上还摆着侻榭喜欢吃的金丝梅酥。 “王上,侻榭将军到了。” 煜王站了起来“快,快请进来。” “将军请。 分卷阅读54 ” 侻榭点头示意,然后就抬步走进了羌凝亭,行礼“见过王上。” 煜王对侻榭恭敬的态度还是挺满意的,缓步从桌子那边走过来,将侻榭扶起来,“侻榭,还是这么有礼,你我兄弟不必客气。” “王上如今是煜王了,臣不敢逾矩。” “身份变了,你我依然是兄弟,这是不会变的。就是这个亭子,你我经常来玩,本王当时掉进湖里,还是侻榭舍身来救的。” “王上说笑,舍身是有,但臣无能没有救上王上。” “是啊,结果咱两一起在湖里喊救命,但你的这份心,本王就时刻记着,来坐。”煜王拿起一块金丝梅酥递给侻榭“尝尝,你原来喜欢的,看看是不是还是那个味道。” 侻榭恭敬地接过“多谢王上”吃了一口“王上,还是当年的味道。” “是吧,但还是本王当年给你偷的味道更好一些吧”煜王微笑着调侃。 “是,还是王上给臣偷的更好吃一些。” “侻榭,今日本王收到边疆告急的消息”煜王今早收到的密信,当即发怒:‘怎么边疆没有侻榭就抵御不了外敌了,是他这个将军比本王都重要了吗?本王可以没有,但他侻榭就不能没有是吧?百姓心中还有本王这个王上了吗?是要本王将这王位拱手送给侻榭吗?’ 煜王看了侻榭一眼,发现侻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本来怀疑是侻榭的计谋,如今看来不是,煜王对自己这个十年兄弟还是有自信了解他的,然后继续说“你有什么想法?” “可是程徵又来攻城?” “所言不错,据密探来报程徵这次来势汹汹,二十万大军压在我国边境,此次怕是难了,边疆要是守不住,遭殃的就是我邴煜的百姓了”煜王知道,侻榭是不会拒绝的,因为他不会放弃邴煜国的百姓,其实他也有些笃定他也不会忘记十年情谊,或许只有拥有才会肆意挥霍,“侻榭,你可还愿去边疆保卫邴煜?” “臣领旨”侻榭毫不迟疑地说。 “还有一事,江相有一儿子名唤靖驰甚是玩世不恭,江相想送去军营历练历练,不知侻榭以为如何?” “王上所言,臣自当竭尽全力!” 几日后,煜王下旨举行劳军大典。众人奇怪不已,军队得胜归朝已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举行什么劳军大典?就算是许久不曾热闹了,也不该是劳军大典呀?这王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尽管众人困惑不已,劳军大典还是如期举行了。劳军大典上,侻榭带着绝砚出席。侻榭换下一身戎装,着一袭墨绿色的衣裳,一个墨绿色的冠玉将黑发挽起,一条绿色的碧玉腰带束在腰间,再加上常年在边疆的肃杀冷峻的气息,活生生是一个冰冷的美男子。 绝砚被侻榭这一身装扮惊艳,心中赞叹:俊朗、俊朗,就是太死脑筋了,想着还叹了口气。 绝砚一身淡蓝色的衣裳,衬得她十分飘逸。侻榭听见绝砚微不可见的叹息,冷冷地说着关心的话“叹什么气” 绝砚一愣:这么小声都被你听见了,感叹侻榭过人听力的同时不忘回答他“将军丰神俊朗,末将实在自惭形愧。” 侻榭听见也是不由的一怔,以往别人夸他都说他英勇无比,哪有人说他丰神俊朗的,尴尬地咳了一声,认真地看了绝砚,冷冷地说“你也是。” 绝砚脑袋上一排排大大的问号飘过,随即反应过来这人是夸她呢:没想到这人会夸人! 两人来到宴会上,坐下没多久,就有内侍传报“王上驾到。” “臣等恭迎王上。” “免礼,侻榭将军带领我邴煜国的士兵大败程徵国,为我国百姓提供了安居乐业的环境,我邴煜国的士兵功不可没。”煜王满意地坐下,举起酒杯“今日既是犒劳我军将士,也是为我军将士践行,预祝我军将士凯旋而归。” 众人端起酒杯说“预祝我军将士凯旋而归!”然后一起一饮而尽。 “预祝我军将士凯旋而归!” “都入座吧!” “臣遵旨!” “侻榭,你身旁这位将军到不曾见过。” “这位是绝砚副将,这一次大败程徵,绝砚副将功不可没。” “哦?” 绝砚走出席位,站在中间行礼,沉声“臣参见王上。” “果然英气不凡,副将为我邴煜有心了,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臣不敢,忠君爱国乃本分,臣不敢居功。” “好一个忠君爱国乃本分,好,希望副将多为国尽忠,好了入席吧。” “是。” ☆、身逢乱世恨难与12 侻榭刚回到将军府,煜王的旨意就到了,命侻榭为主将,绝砚和另一个名为靖驰的将领为副将,奔赴边疆与边疆十五万将士共同抗敌。 此消息一传到边疆,整个军营欢声雀跃“将军,将军就要回来了。” 几个高层人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分卷阅读55 。 这边侻榭等人没多久就从京城出发了,这一次一路上平安无事,再如何那些大臣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更何况煜王的一顿发落,让朝中一半大臣一夜间失权失势。 侻榭一行人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到了边疆,边疆的军士和百姓都列道欢迎“将军、将军,欢迎回家”,一波声浪高过一波声浪。 靖驰看着百姓对侻榭的敬重,心中不由暗叹:难怪王上要卸去侻榭的军权,在百姓中这样的威信,一朝□□,又有谁抵得住? 侻榭骑在高头大马上,拱手向各位百姓致谢。回到将军府后,各位将领也是到侻榭面前恭喜“将军回来了。” 侻榭又不是傻子,这般场景哪像是有敌军攻城的样子,当即沉下脸“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不敢说话,一个豪爽的将领站出来说“将军就是属于这广阔无垠的战场的,哪能做那被拔了牙齿的猛虎呢。” “胡闹,煜王乃是邴煜国的王上,王上的命令岂有不听之理?” 那人继续说“可他有当您是兄弟吗?” “胡说,王上与本将相处十年,至今已有二十年,自然是将本将当作兄弟,本将亦有责任替他保卫邴煜边疆,去领三十军棍。” 那人直言“将军就算你罚我,我也要说,一路上那几十次的暗杀,你说难道没有王上的手笔?若不是边疆告急,王上又岂会相信将军,让将军回到边疆?” “够了,看来本将平时对你们太好了,如今你们都敢编排王上和本将,来人拖下去五十军棍,不许留情。” 旁边有人准备求情“将军!” 侻榭直接打断说“有求情者一律同处。” 一排排人都跪下说“将军,我们请一同受罚。” 侻榭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说“准!” 绝砚带着靖驰参观军营,给他安排好住处后,此次正好回来恰巧听到这些,当即走进房间跪下说“将军此事都是绝砚一人所为,是绝砚给各位将军出的法子,请将军处罚我。” 各位将军惊呼“绝砚!” “如你所言。” “将军还请绕过各位将军,程徴国一直贼心不死,此次将军回京,他们一定会攻来的,各位将军还需领军,请将军饶恕各位将军。” “绝砚,此事是我与绝砚副将一同谋划,请将军处罚!”泽空副将跪在地上说。 雷将军也跪在地上“此事是老雷我安排的,请将军处罚!” “各位将军请听绝砚一言,程徵国来势汹汹,还靠各位将军保卫邴煜,我们兵力本就不如程徵,各位将军若再有事,我们那还有胜算?将军若是不允,其余将军的便由绝砚代劳。”这事确实是她引起,她自然要承担,是她做的事从来不会推脱。 “领五十军棍,其余人在门口罚跪。” “是。” 绝砚又回到了之前的刑罚处,对那两个执行的兵士说“不要告诉千钧他们。” “是” 绝砚趴在凳子上,两个执刑的人站在两边,面无表情地拿着手中的棍子狠狠打下去又拿起来。绝砚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声音,发间的汗水不停地流下,静静地等待罚完。 在绝砚感觉过了好久之后终于罚完,两人将绝砚扶起,说“副将失礼了。” 绝砚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扶我回我房间” “是” 绝砚刚进院子,千钧就走出来,怒吼“是谁?是谁下令处罚你?可是将军?南嘉!” 绝砚厉声说“南嘉不许去”然后缓缓柔声安慰道“千钧,我没事,你去帮我打点热水来可好?” 千钧冷着脸不说一句话,将绝砚抱起,放在床上,转身去打热水。 “南嘉,你去找一下画堇,让她帮我处理一下伤口。让那两兵士回去吧,替我说句有劳了。” “好。” 千钧将热水打来,放在一旁,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绝砚扯了扯他的袖子“千钧!” “千钧!” 无论绝砚怎么叫,千钧都不予理会。直到画堇来了,千钧才站起身出去。 画堇在千钧走出去后,才小心翼翼地退下绝砚的裤子,可打得血肉模糊,裤子和伤口黏在一起,轻轻地碰一下,痛得绝砚直吸气。 “还知道痛?”画堇不客气地说。 “嗯嗯,痛死我了。” “为何被罚?” “侻榭恼怒我们使计骗了煜王,便要处罚大家,我一人领了责罚。” “你到大公无私。”绝砚不在意她口中的讽刺,画堇继续说“你要不使计,他能回来?愚不可及。” 绝砚嘻嘻笑了一下,便痛得直叫。 画堇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将裤子退下来,用热水将血迹擦拭干净,用碘酒消了毒,打开旁边的瓶子,手抠了一些白色的药膏,涂在绝砚屁股上。 绝砚感觉一阵燥热感从屁股上传来。画堇放下药膏说 分卷阅读56 “我与你法力不同,不能度你些让你好受些。” “算了吧,你要是度我些,你岂不是又遭反噬,要我救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画堇点了点头,“今夜我便与你一起睡,小心伤口发炎!” “我睡相可是很差的。” “我知道。” “画堇不嫌弃的话,我当然欢迎。”画堇在担心我。 得到回答后,画堇给绝砚穿上裤子,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千钧打开门,拿着一碗白粥,坐在绝砚床边,给她一口一口地喂,却一句话也不说。 绝砚委委屈屈地吃着白粥,我不要吃白粥啊,要吃鸡腿,红烧肉啊,但绝砚看着千钧浑身煞气,一句话也不敢说。别看千钧平时清雅有礼,生起气来简直凶神恶煞。吃完一碗,绝砚委委屈屈地说“还要。” 千钧依旧不说一话,又给她为了一碗,直到她吃饱了,便拿了一本书坐在她的床边,就是不和她说一句话。 绝砚确实一直盯着千钧看,许久绝砚问了一句“千钧,你这一页看完了吗?” 千钧没有说一句话,翻了一页书。 ☆、身逢乱世恨难与13 画堇晚上与绝砚一起睡,千钧对画堇说“第一夜,伤口最是容易发炎,若是绝砚发热,你便叫我,我在门口守着。” “千钧,你的身体如何能在此守候,我守着她你放心,回去睡吧。” “没事,我守在门口能安心一些。” 闻言画堇点点头,千钧,绝砚真的完全占据了你的心了。 子夜,画堇感觉旁边的绝砚浑身发热,还有一些梦呓。画堇连忙起身,看见门外的千钧尽管有炎火草依然浑身发抖,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说,只是急切地说“打些凉水,绝砚发热了。” 千钧立马起身说“好。” 画堇回身,轻轻唤绝砚“绝砚,绝砚,醒醒。” 绝砚喃喃咂嘴,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千钧哆哆嗦嗦地将凉水端进来,“你给她擦身吧,我在外面。” 画堇擦了几遍后,绝砚还是浑身滚烫。画堇出去对千钧说“千钧,叫军医吧,降不下温。” 千钧转身跑走,画堇看着千钧明明一直在颤抖却跑得飞快,直到离开到消失的背影。 军医把脉后说“用酒精降温会好一些,不用担心。” 画堇用白酒给画堇擦拭了激辩身体后,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雷将军他们跪了一晚上,等到第二日一早就一瘸一拐地跑到绝砚房门口,“绝砚,伤严重不?老兄我一早跑到禽舍里给你抓了一只鸭子!可得好好给你补补。” “就是,多亏那禽舍的老母鸡嘴下留情,才没把我们神武的雷将军啄透,哈哈哈哈哈哈!” “臭小子,讨打不是?”刚来就坐在凳子上的雷将军作势要打他。 “可别了将军,你那腿还能追上我?”说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绝砚笑着看着众人,雷将军看到说了一声“都闭嘴,吵到我们病人休息了。” 经过雷将军的一声怒吼,众人都噤声了,然后雷将军小心翼翼地说“绝砚,伤口怎么样了!” “小伤而已,咱们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绝砚说完,刚出去的画堇端着茶水进来给每人倒了一杯水。 “多谢!”绝砚说道。 “无事!”画堇淡淡地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大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戎装的将军,画堇面无表情地走过,那将军却好像看到了令人惊恐的事情,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画堇走出去,消失不见。 “王副将,怎么站在那不进来?” 王副将这才收回了眼神,进了屋,坐下,说“绝砚,可好些了?听说你受了罚,便来看看你,给你带了这金疮药,想来会好的快些!”王副将是一位儒雅的将士。 “有劳王副将记挂,小伤而已,惹得大家担心,倒是绝砚的不是了。” “绝砚何必这么说?你救了大家的性命,之后又随将军回京,保护将军周全。一直一来还未郑重感谢你,今日特意过来,一来看望你的伤势,二来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粗人一个,以后有事就找我,定当义不容辞!” “如此,多谢王副将!” “还有我们!” “多谢大家!” 又说了一阵话,大家就都回去了,王副将走在最后。待大家都走后犹豫不定地说“绝砚,有一事想请教你,不知可否解答一二?” “王副将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我刚走进来看到一名女子,不知道这女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王副将可是说画堇?王副将为何这般问?” “实不相瞒,我的亡妻与这位姑娘长相极为相似,要是我的孩子还在的话,说不定也这般大了。” “不成想王副将竟有这般 分卷阅读57 伤心往事,还请副将切莫更加伤心。只是这姑娘我得询问一二,才能告知副将。” “应当的应当的,女子是应当谨慎小心一些!” “多谢王副将体谅!” “有劳了!” “王副将客气”绝砚看着王副将离开的身影,难免疑惑,画堇怎会与王副将亡妻相像? 入夜之时,画堇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只是她的脸上毫无波澜,看着让人好生奇怪。 绝砚偏过头说道“画堇,你一妖族公主,这种事还是让其他人来做就好。”你面无表情地做这种事着实令人有些惊恐,生怕下一秒就被你溺死在这水盆中。 “有事?” “啊?”绝砚被问懵了,不是在说你吗? “那与你何干?” “什么?”绝砚说道,“表情麻木,这让我好生害怕你会将我摁在水盆中。” “是吗?那我应该昨日就端盆水进来的。” “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为?”画堇听见轻哼一声,并不搭理她。 “画堇,妖族的女子只能与妖族男子成婚吗?” “有事?”又是这一句? “可是如此?”绝砚没理她,径直问道。 “自是如此。”画堇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可有例外?” “有”画堇郑重说了一声,然后话头一转“不过都是痴人说梦罢了,族规森严,又有那些人不怕死的去冒犯呢?” “如此说来,可是没有了?” “自然没有。” “如此呀”随后绝砚自然地说着“今日有位副将找我打听你的来历,我想妖族嘛,怎会与人界的凡人扯上关系?更何况是妖族公主?还说与他的亡妻相像?想必是思念心切,看花了眼,明日我便断了他的念想,也好让他不要一直活在以往中。”说着一看画堇脸色。 画堇好似没有在听,绝砚也不在说了,画堇这般聪明,这会自然是想到了我说的人是谁? 过了好久,久到绝砚都要睡着了,画堇好似说了一句“往事如烟,你又何必苦苦追念?” 五岁以前画堇并不是生活在妖界,而是生活在人界。画堇的母亲,如今妖族的女君,就是个不怕死的。来人界游玩时,喜欢上了一个人界的男人,少女情切便与妖族断绝关系,与之白首偕老。画堇的祖母自然是怒不可遏,封了女君的法术,扔到人界做凡人。 画堇只记得那日画堇和女君在男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几近崩溃的悲痛中转身离开。画堇拼命地踢打着女君,为什么我们要离开父亲?不要,我不要离开父亲。父亲~ ☆、身逢乱世恨难与14 女君任凭画堇的厮打,接着画堇就看到有一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好似有魔法一般,然后她就睡着了,醒来就到了妖界。 一连几个月,女君早出晚归,每日去侍奉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只是她的容颜依旧美丽,风韵半点不减。女人看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她慢慢地走到女人身边。女人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女君说“这就是你和那野男人生的孩子。” 画堇听懂了这句话,大怒,什么野男人,那是她的父亲,骂了女人“你才是老妖怪!” 周围的人都吸了一口气,谁敢这么嚣张。女君赶忙拉住画堇说“母亲,画堇年纪尚幼,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女人笑了笑,嘴角有淡淡的血迹,十分妖孽,威严地说“说到底画堇是本君的外孙女,本君不会怪她,只是你既然回来了,身上的凡尘气就该去了,她也一样!做我妖族的女君,尽是村野之气,岂不让人看尽笑话?” 这是画堇第一次知道她的外祖母是谁?也是从那一日起,画堇被族中的长老带在身边教导。 后来有一天,妖界大哀,猿鸣三声泪沾裳,妖界的女君魂祭了。再后来画堇才知道当时神魔大战后,画堇的外祖母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命人给画堇下了毒,带话给女君说“你若不回妖界,就看着你的女儿一日一日毒发身亡,死在你的面前。”女君为救女儿,又不愿丈夫被牵连,恰逢贼寇祸乱,便趁此机会消失。 后来女君也没有找过那男人,说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我该怎么找他呢?更何况人心易变,谁能保证去了不是心伤还是心死呢?还是将所有的美好都封存起来,不至于想念的时候,尽是空! 画堇倒是去找过,只是二十年了,人界物是人非,旧屋倒塌,土墙斑驳,入眼尽是一片萧然。村中人都说,二十年前遭了土匪,有一家人母女都死在土匪刀下,后来那男人疯了,估计是找那些贼人报仇了吧,应该早就被土匪杀了! 想必父亲也成了一缕土匪的刀下冤魂了吧!听到这个消息,画堇没有不痛苦的,她发疯似的跑回妖界,竟看到母亲竟调戏男妖,直接用狐尾将男妖绞杀。女君淡淡地看了一眼男妖,便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才说“你是妖族公主,今是发的什么疯?” “妖族公主?妖族女君唯一的女儿?那 分卷阅读58 她的父亲呢?她的父亲难道就该死吗?” “死了?”女君轻蔑地说了一声,似是而非地说“也好,比活着痛苦的好。” “你真是蛇蝎心肠,父亲为替你我报仇,单枪匹马找上贼寇,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画堇!”女君大怒,吼道“这个世界是只有你不能说我歹毒,我负了妖族,负了我母亲,之后负了你父亲,可我唯独没有对不住你,你忘了是谁为了给你解毒卑躬屈膝,更何况我是你的母亲,你又如何能说我歹毒?” “可我父亲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也是他活该,单枪匹马敢找贼寇,是有多大能耐?没有半分谋划,早晚都要死!” “你变了!”画堇不可思议地说,大哭着跑出去。 女君颤颤巍巍地坐下,魂不守舍地说“死了,竟死了!”然后奔溃“你怎么这么傻?当时傻如今傻,你怎能这么傻?一个人冲上山找贼寇呢?” 至此,画堇再也没有找过。直到今日迎面而来又差之毫厘的亲切,以及绝砚的话......难道?是父亲? 薄氲初升空气微凉伴着几声时不时的鸟鸣,王副将站在门口等着,时不时不着痕迹地望一眼,看着不动如山地安稳坐着,可唯有颤抖的手悄悄泄露了他的紧张。 画堇先起身,走出门外看见坐在院中的王副将,略微点了点头,算打招呼,说了声“绝砚还没醒,劳烦再稍等一会!” 王副将说话有些磕绊,激动地说“无妨,无妨,不着急的,不着急的!” 画堇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绝砚听见院中的对话,想必王副将也着急,便出声说“王副将,进来吧!” “绝砚,昨日......” 不等王副将说完,绝砚就笑咪咪地说“王副将,随心而动就是最好的!” “你的意思是?” 绝砚看着王副将温柔地笑着,并不说破。王副将恍然大悟,四十多的人了像个小孩似的,喜形于色。 突然,王副将像想起什么似的,“绝砚,你与画堇是什么关系呀?” “什么?” “我是说你是不是与画堇两情相悦?” “啊......” “若是你与画堇两情相悦,我自是放心的,你的人品我看在眼里,画堇交给你我放心。”说完就走了,一点都不给绝砚解释的机会。只是绝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 岘羽来看绝砚的时候,看见王副将从绝砚房中出来,微微礼貌点头示意,随后便走进屋中,没想到绝砚却是趴在床上冲着他笑“美人,你这刚回来,就弄成这副模样,着实令人大惊失色。我本来是来恭喜你逃出京城,不想竟成了探病。” “那你可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带了带了,保准你够。” “快拿过来,可别让千钧看见。” “我刚看到王副将从你房中兴高采烈地走出去,不知美人有什么喜事来分享?” “确实是一件喜事,但关你什么事?” 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咳声,绝砚立刻说“岘羽,你拿这些做什么,我一个病号能吃这些吗?快拿走拿走。” 岘羽不明就里,转身一看,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去了。美人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岘羽走后,绝砚举起手,眨巴着眼睛说“我没吃,一口都没吃。”你来得这么快我能吃上吗? 千钧又咳了一声,面色苍白。绝砚意识到不对,问道“千钧,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无事,我喝水呛到了,你好好休息,别乱吃东西,我一会来看你。”说罢,转身就走。 千钧一回房间,就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南嘉见状,连忙给他输了些魔力,将炎火草塞在被子中,又给他喂了一大碗姜汤,“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知道你不能受冷吗?晚上还去守着,你让我去不就行了?刚刚还跑出去看她,当真是不要命了?” “好了,惟有亲身看着,我才能安心!”千钧说道“再说,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放心。” ☆、身逢乱世恨难与15 一番对话一言不差地听在画堇耳中,你竟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了吗?心中有了一个答案:我的努力到此为止了。 有时候一个决定要下很久,每次下了决定,心中总会有些小小的不甘,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可以有一丝绮念?最后总会被现实打散,一点都聚不到一起。 之后,王副将等到不忙的时候就到画堇的院子外面瞅瞅,又不敢让画堇看见,跟做贼似的!有时候在门口放两块糖,有时候放一个风车! 画堇看见了就捡起来,放回屋子里,也不说什么。 几个小兵看见,相视一笑,悄悄地谈论起来“你说王副将不是看上了这姑娘,每日都要送一个风车?” “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了,看得我都心动不已,王副将看上也 分卷阅读59 是应该的。” “可王副将都多少岁了,这怕不是都能做那姑娘的爹了。” “那还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你能管得了?”说完几人又笑着离开了。 岘羽走出来,前些日子画堇照顾自己,也没正经感谢,如今买了些女孩子家的东西准备送她,竟听到这等消息。 画堇是妖界公主,又怎会看上这等年龄可以做他父亲的凡人?此事莫非另有隐情? 岘羽敲了敲画堇的门,画堇打开门,一脸震惊,不曾想岘羽出现在这,问了句“来此作何?” “这次你可误会我了”拿出手中的礼物递给他,“我是来感谢你之前的照顾的,这不给你带了礼物?” “几个月前的事了,不用如此。” “虽是几个月前的事,但我这个人知恩图报。” “好,我收到了,你回去吧。”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我这都到门口了,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忘了你是神界,我是妖界的了。还记得那天三皇子可当着我的面处置了我妖族的人。莫非你是要我在此跟你寻仇?” “此话怎讲?你那个妖娘明显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又何必如此?再说当日我是三皇子,今日我是岘羽,三皇子有三皇子该做的事,但岘羽是当你是朋友的。所以,要请我进去一坐吗?” 画堇侧了侧身,让他进去,岘羽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才说“和你讲话真的很费口舌,讨你几口水喝了。” 画堇没理他。岘羽倒是一点都不见外,亦步亦趋地看了画堇的房间,看见风车,拿起来摆弄了几下“这倒很有趣?” 画堇一把抢过“不问自取视为盗,三皇子是这般鸡鸣狗盗之人?” “不就是一个风车吗?至于如此?” “三皇子水也喝了,礼也送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这?”岘羽气急,说“自是如此,狗咬吕洞宾。” “慢走不送!”画堇淡淡地说。 果真另有隐情! 将近一个月后,绝砚早上醒来,感觉伤口没有昨天痛了,但还是不能动,一动就连骨带筋的痛,给伤口涂了药之后,就传来了敲门声“绝砚,起身了吗?可要用些饭食?” “进来吧。” 门‘吱’的一声打开,千钧从门外走进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绝砚等会,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漱。” 绝砚点点头,“千钧,谢谢你!” “好好休养。”自从绝砚受了军棍,千钧完全没有好脸色,直到今日才跟她对了一句话。 千钧很快就回来了,帮绝砚洗了脸之后,就将托盘中的包子拿给绝砚,绝砚吃了两个就没再吃,喝了几口千钧递的粥,“外面怎么这么安静?”平常这个时候外面早就是热血沸腾的练功声,今日却是异常安静。 “昨日程徵国打了过来。” “战况如何?” “目前还是势均力敌的。” 恰巧此时侻榭走进房间,侻榭很清晰地可以闻见一股药草的气息。侻榭走到绝砚床边“绝砚,伤势如何了?” “回将军的话,已经差不多了,再有十来天就完全好了,我也能上战场了。” “无妨,你好好养伤,等你完全好了不迟,本将就先忙去了”这已经是侻榭这一个月来第十次来看绝砚了。 一个月后绝砚完全大好,请命披甲上战场。这次战斗持续了十年。终于迎来了最难打的战斗,侻榭和大家的眼睛下都是乌青乌青的。 但这场战争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靖驰需要成长,靖驰是绝砚为了邴煜不因侻榭死亡而灭国的后手,靖驰在这一个半月中定能对在这个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如何战胜敌军有了经验不再是什么纸上谈兵;而侻榭则在这场战争中竭尽全力,保护百姓,保护邴煜国;对邴煜国而言,此战之后,便迎来了太平盛世;而对绝砚来说,也是十分重要,因为该来了。 果然不出绝砚所料,最艰难的一役打下来了,靖驰这此次立了大功,全军都在欢呼雀跃。绝砚看着窗外,耳边尽是鼓声号角声,该来的终究要来了吗? 今夜,众将士得了将军的命令在营外举行庆功宴。 只有一人站在一个院子的门口,踌躇不前。 画堇走出来,温声说“副将,可有事情?” “没事,就是想和姑娘说一声,我们赢了!” 画堇笑了笑,真诚地说“恭喜副将了!” “同喜”王副将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一个劲地说同喜同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无厘头地说“糖甜吗?” “很甜!” “风车好看吗?” “很好看,是副将亲手做的吧?” “不是”王副将有些窘迫,害怕做的不好看,害怕她不喜欢,可对上她清澈的眼睛说“做的不是很好。” 画堇似有似无地勾起唇角,轻声说“没有,我很喜欢!” 分卷阅读60 王副将像得了什么了不得地夸奖,憨憨地笑着。画堇也轻轻地笑着,看着月亮说了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知副将的故乡在哪里?” 王副将闻言,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乡音依旧在耳,我是余杭南边的小村庄里的人,是一个叫...大鱼村的地方。村中的人希望出海可以有大鱼收获,便取名大鱼村。” ☆、身逢乱世恨难与16 画堇依稀记得,“爹爹,为什么我们村子叫大鱼村呀?难道我们村里藏着一条美人鱼?”小孩子的思想总是千奇百怪的。 那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哈哈,堇儿见过美人鱼吗?”画堇轻轻地摇着头,男人笑着说“我们村中的人依海而生,希望出海便可收获大鱼,跟种庄稼的人都希望年年丰收一样,这是美好的愿望!” 她是怎么说的“那我希望,有一天我能看见美人鱼。” “堇儿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一定会看到美人鱼的!” 此时不必在说什么了,无论是画堇的心中,亦或是王副将的心中都以明了,就像月亮曾照亮每一个思乡人孤寂的心一样,如今亦照亮久未相见的父女情! 多少年来,王副将每天都会做一个小风车,也不知道寄到哪,也不知道送给谁,就存在箱子里,一个一个地堆满了一个接一个的箱子。有时,遇见了五岁的小女孩他就送给她,五岁同她一般的年纪,一般的灵动! 而现在,他的女儿竟然回来了,还长得貌美如花、温柔可人。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朝思暮想,二十年伴着记忆存活,二十年的小风车不知堆了多少箱,二十年了终于看见女儿了,知道了她长大后的样子,女儿真的很像你!王副将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微笑着看他的女儿。 “从军玉门道,逐虏金微山。 笛奏梅花曲,刀开明月环。 鼓声鸣海上,兵气拥云间。 愿斩单于首,长驱静铁关。” 每一句将士都唱得大气磅礴、气吞山河,绝砚眼中有些许的湿润,是这些人这些时日与自己肝胆相照,舍身相护,一切都将停在今日了。 绝砚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猛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碗酒,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倒进碗中,绝砚晃了晃碗。 “副将,来一起唱一曲,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我先去看看将军,一会儿我们不醉不归。” “副将豪气。” 绝砚朝大家拱了拱手,拿起那碗酒走进侻榭的帐篷,“将军!” “绝砚来了!” “恭喜将军大获全胜,这碗酒敬将军!” 侻榭拿过那碗酒大笑说“这酒该喝!”说完就要一饮而尽。 绝砚打断道“将军,为何不出去与将士们同乐?” “待我理完这些军务就出去”侻榭拿起碗。 “将军?” “绝砚,可还有什么要说?这碗酒本将可是一定要喝的。我兄弟的酒,更何况大战得胜,百姓安居乐业,这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说完侻榭就将酒一饮而尽。 “绝砚,来......”侻榭向绝砚招招手,只是还不等侻榭说完,侻榭口吐鲜血,倒在座椅上。侻榭口中的鲜血不停地吐出,完全说不出话来。 绝砚收起不舍,换了一副面孔,眼神中充满阴狠,慢慢靠近侻榭,抢过侻榭手中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将军,还不知道吧,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竟屡屡要你性命。” “第一次,联合程徵国国君将你围剿;第二次回京途中,安排杀手刺杀;第三次,就是我,来杀你。” “你一定想问,为何?‘我侻榭一身忠君爱国,为百姓构建幸福生活’,笑话,谁知道你忠君爱国,谁知道你为百姓,百姓歌颂仰慕邴煜王,而你所做的不过是泡影一场。你手掌兵权,却不愿上交,你功高盖主,却丝毫不知收敛;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存在是多少人心中的隐患?” “或者你还想问为什么我会杀你?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我当然也向往这手握重权的将军之位,这很正常吧?泽空副将为救你而死,难道我就要等着这么一天?身为副将,最终我也只能因为效忠于将军罗格尸骨无存的下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选一个更高的位置?”绝砚看了一眼侻榭身后的座椅,随后淡淡地说“将军,您这位置我要了。” “你也不用这般看着我,我可从来没有当你过兄弟,你和煜王是兄弟?你却令你的兄弟为难,百般忌惮;你与泽空副将是兄弟?你却令他身首异处,不得安然;是你不仁不义,是你害得你的兄弟愁肠百转,痛苦不已,是你!” 侻榭口中的鲜血不停地溢出,染红了盔甲。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不曾想我一生戎马,效忠煜王,保护百姓,却落得如此的结局?这世道不公,这天道不公,不公至斯!来世我愿化成孤魂野鬼,再不愿转世成人。 侻榭慢慢地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泪。一道黑 分卷阅读61 影冲天而起,恶虎咆啸。 “副将,快与将军一起来喝酒庆祝!”帐外一人高兴地喊着。 “将军说,他有些累了,就不去了。你们自去庆祝,不得前来打扰。” “是。” “从军玉门道,逐虏金微山。 笛奏梅花曲,刀开明月环。 鼓声鸣海上,兵气拥云间。 愿斩单于首,长驱静铁关。” 一声声嘹亮的歌声热闹了寒夜与凉沙。绝砚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每一滴都滴在绝砚的心上,明明一代忠君爱国的将军,为何为何沦为堕鬼?为何?这真的是对的吗? “啊!”声嘶力竭,满目疮痍。 身在蒙古包中的岘羽看到冲天的黑影。立马赶来抓住绝砚的手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化神?为何堕了鬼?” 千钧与南嘉、画堇,同时出现在帐篷中。 千钧挡开岘羽,将魂不守舍的绝砚抱在怀中,“绝砚与侻榭同生共死十余载,侻榭死了她最为伤心,你质问她做什么?” 岘羽甩袖,走到侻榭身边,两指搭在侻榭脖子上,“中毒而死。” 画堇上前,从容地问“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岘羽摇了摇头。 “是我毒死他的,是我将下了毒的酒端给他的,是我,是我。” 千钧抱住绝砚,抚摸着她的背说“绝砚,绝砚,好了,好了,没事了。听我说,不是你,不是你,你不是故意的。” “是我,是我亲手递给他的,是我杀了他,杀了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我不仁不义,是我。” “好了,好了,绝砚,绝砚,不是你,不是你,知道了吗,不是你。” 千钧抱着哀恸不已的绝砚,任绝砚捶打痛哭。 画堇优雅地向岘羽说“如此场景,三皇子还是要想想办法,如何化解?” 岘羽冷声“既如此,我便做个死的假美人,让一切都安然如初地度过。” “甚好。” ☆、身逢乱世恨难与17 天煜三十五年,侻榭军营中混入敌方刺客,毒死侻榭将军与绝砚副将,军中大哀。侻榭将军精忠报国,爱护百姓,实乃我邴煜国的栋梁之材,封侻榭将军为爱国神武大将军,永享供奉! 画堇带着几罐茶叶和一些药材来到王副将的房中,王副将坐在书桌前一丝不苟地忙碌着,看到画堇来了急忙站起来。 画堇轻声阻止“副将先忙,不用管我。我见院中有一秋千,我便在那等副将。”说完就走向秋千。 王副将明白画堇的意思,看着画堇坐在秋千上慢慢地摇晃,便继续做事了。 画堇坐在秋千上,却早就陷入了回忆: “爹爹,领家王姐姐的爹爹给她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秋千,爹爹,我也想要一个秋千,只属于我的秋千。” “好,那爹爹给堇儿搭一个秋千,可好?” “好,爹爹最好了!” 接着,男人从搓麻绳到削木材,一点一点亲历亲为,细细地将木材磨得光滑,麻绳上有刺,他比着画堇的身高在麻绳上套了铁片,又缠上几层布条。 做好之后,就把画堇抱上秋千,轻轻地推她。 画堇欢快地喊着“爹爹,再推高一点,再推高一点!” 等到晚上画堇起夜的时候,听见母亲的话“你说你,画堇要风车,你给做风车;画堇要秋千,你给做秋千;她下次要想要对翅膀,你是不是也要给她坐上一对?”说着将手中的药涂在他的手上,缠上纱布狠狠地摁了一下。 “嘶”王副将吃痛“你怎么摁我伤口呀?” “这么娇惯她,我看你下次是要剁只手了。” “画堇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自是希望她快乐!” 画堇的母亲闻言柔了声音说“那你也不能太纵着她了,要什么给什么呀,这不把孩子养坏了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睡吧!” 画堇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要过什么。画堇摸着绳子上的布条,一遍又一遍。 王副将出来便看到这一幕,眼眶不禁有些湿润,“画堇,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我明日便要离开了,这些东西是给你的。常年在外打仗,药材是给你以防万一的;还有茶叶,你喜欢喝的,还给你买了一些其他品种,你也可以尝一尝。” “你要离开?” “嗯。” “画堇,这事谁也想不到,你莫要伤心,日后的生活还得继续。”王副将想起绝砚的事,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呢?留在这里,爹爹......我也能看顾一二。” “事情已经结束了,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但这次我不后悔来这里一番。”画堇看着副将,轻轻地说“爹爹!” 王副将不敢相信,这些日子与画堇的相处,不说一万 分卷阅读62 分小心,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分的小心。二十年没见,不知道女儿究竟认不认自己这个不称职的爹爹,现在女儿竟然喊他爹爹,王副将怔怔地说“你说什么?你叫我爹爹?” 画堇安抚地笑着,“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 王副将再一次老泪纵横,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的缘故,这些日子老是流泪,“认,认,我的女儿呀!我怎会不认?” 画堇轻轻抱了抱这个两鬓有些斑白的老人,说到底他也就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普通人,只是天不遂人愿。一个人总得有些奔头才能活下去,侻榭将他带进军营,希望他不再沉溺过去。他也有了些生气,只是每日做一个风车。 “堇儿,堇儿!”王副将叫着女儿的名字,一遍一遍,似要将这十几年都补回来似的。 待他情绪平稳了一些后,画堇说“你可有想过母亲?” “无日不思,无日不想;当年我以为你和你母亲双双离世,竟不想你还活着,我已经很知足了。” 画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母亲还活着,可是画堇想起那日母亲与男妖亲密的画面,母亲真的想知道吗? “等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母亲,她一个人想必很孤独吧!她那性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阎罗殿搅个天翻地覆!”说着带有一些宠溺。 画堇决定还是不说了,这是母亲自己的决定,若是母亲不愿意,父亲岂不是更伤心,画堇点头说“好!” 岘羽则是回了神界,作为神界的三皇子,众人眼中的浪荡之徒,对于此次岘羽的人界之行都不抱太大的期望。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能干的二哥。 三皇子的名号在那些个仙娥仙姑的眼中,自然是上上的夫君首选,每天不知有多少仙婢抢着到琉羽宫中做差,希望被三皇子看上,从此鱼跃龙门。但三皇子的名号在朝臣眼中,自是最荒诞不羁的人了,从不寄予厚望,甚至从不正眼相待。 岘羽走进九霄宫,行礼道“儿臣见过父帝,此番儿臣人界之事辜负父帝的信任,侻榭未能如常化神。儿臣请求父帝责罚!” 不等神帝说什么,各位仙官倒是先七嘴八舌地讲起话来,“三皇子当真是沉迷酒色!这等小事都未曾办好,未来储君怕是无缘于他。” “可不是嘛?倒是二皇子德高望重,又实力强劲,倒是比这三皇子强上多少倍。” 这些话传进两位皇子的耳朵,自然能传进神帝的耳朵。二皇子心中洋洋得意,只怕这次我的位置就稳了,“父帝,三弟此次虽未能按照计划助侻榭化神,但亦是没让侻榭入魔。侻榭如今堕了鬼,无疑是给鬼界增添了助力,鬼界积年臣服于魔界,心中岂能平衡?三弟此举倒是给魔界留下了隐患。” 各位仙官又纷纷议论了起来,“二皇子此言有理是有理,但如今我神界无可用之将领,若是他们二者联合起来攻打我神界,我神界岂有还手之力?说到底还是不如我神界自强可靠些,二皇子如此仁心仁德,亦要为三皇子开脱,果真大义呀!” 岘羽毫无波澜,只等神帝发话,无论他做什么在这些仙官眼中都不如二哥,什么得了道的神仙无欲无求,心里合计得门清,脸上还一副大义在前的模样,看了真叫人作呕! ☆、身逢乱世恨难与18 神帝横扫一眼众人,缓缓地开口,“此事是岘羽办事不力,致使我神界损失一员大将,该重罚;但二皇子所言亦不是并无道理。岘羽你有何想法?” “岘羽自认让神界损失一员大将,为此岘羽愿亲上战场,守卫我神界安宁!” “好!既然岘羽愿功过相抵,就依汝所言。” “这部胡闹呢吗?三皇子什么时候上过战场,这能行吗?” “上过战场,怕是连一本兵书都未曾读过吧,你敢将你的性命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这是能开玩笑的吗?事关生死......” 不等仙官议论出个子丑寅卯,神帝大手一挥“本尊相信岘羽可当此任!” 这句话不是给我们警告的?那这怎么办?谁去违背神帝?他的手段你不清楚?三言两语的众人又恭谨地说“臣等亦相信三皇子定可守卫我神界安危!” 二皇子袖笼中的手都要捏碎了,怎么这次又护着那家伙?我难道不是他的亲身儿子吗?不论岘羽做什么他都能息事宁人?不论我做什么都可以视若罔闻?怎么就如此偏心?面上倒是一团和气,就差将兄友弟恭四字摆在脸上了。 人界王副将正在书桌前忙碌,侻榭、泽空等人的接连遇害,所有的事情都压在王副将一人身上。岘羽让人禀报了一声,王副将亲自出来相迎。 “画堇他们早已离开,不成想岘羽兄弟竟还留在北地,今日相见,不甚喜哉!” “副将客气,我也是要离开了,今日过来也是想道个别,转眼北地竟没有一人相识,故而来寻副将了,副将不嫌岘羽唐突就好。” “怎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岘羽可想喝些什么茶水?庐山云雾,亦 分卷阅读63 或是西湖龙井,还是洞庭碧螺春呢?” “副将这里的茶叶倒十分富足!那便庐山云雾吧!” “见笑,是我那女儿特意留给我让我尝鲜的。今日岘羽来此,正好可以一起品一品。” “多谢副将美意。只不过一直听闻副将孤身一人又怎会有个女儿?” “我这女儿也是近日才寻到的,一直以为女儿与夫人一同遭遇不测,竟不想女儿被哪家好心人收养才使今日得以相见,幸哉幸哉!” “不知副将女儿姓甚名谁?” “此人岘羽兄弟也是认识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岘羽兄弟的熟人,画堇。” “原来是画堇姑娘?画堇姑娘从小无父,看着令人怜惜,竟是王副将的女儿。真是一件喜事呀!” “是啊!想起此事,我便难受。听岘羽此话倒是对画堇小时多有了解,不知可否告知一二?尽管不能替代女儿之艰辛,亦想与之感同身受!” “实在抱歉,我与画堇只是小时的一面之缘,不想缘分不浅,后又相遇,才成为友人。小时之事我实在不知。惭愧惭愧!”画堇身在妖族,这让我可怎么编纂一部成长逆袭史给你。 “原来如此,无妨无妨。来品一品此茶!” “有劳副将!”既然画堇承认想必是真的,只是妖族女君竟与凡人成婚生子,妖族公主竟是半人半妖?只不过这......“副将多年孤身一人,想必是想念先夫人的紧。” “说来可笑,一个大男人被这般情爱耽误,只是这辈子除了她便只能是她了。眼中心里早已容不下其他人了。” “这般情深着实令人感概,那若先夫人在世,副将可愿与之相见?” “岘羽兄弟此言何意?可是我夫人尚在人世?此言当真?” “我若说了便是真的。” “那我夫人现在何处?”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只是你若信我我便助你与夫人团聚。” “此话当真?” “自然。” “岘羽兄弟愿意伸出援手,实在感激,岘羽兄弟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在所不惜。” “不必如此,但日后若是需要副将帮助定会出言,到时希望王副将相助!” “一定一定!” “只是此事还请副将保密,万一此事不成,也好少一人心伤!” “全听岘羽兄弟的。有劳了!” “不必客气!”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千钧走到呆傻的绝砚面前“绝砚,五柳先生这般悠然的田园风光真真是令人羡慕啊,虽然我们没有菊花可以赏玩,但是我们有有着成片的樱花树,也可博绝砚一笑。” “砚儿?砚儿?” “你刚叫我什么?” “砚儿?可是有什么唐突?” “师父?” “什么师父?” “是师父让我杀了侻榭,是师父让我杀了侻榭?” “砚儿,可是糊涂了?侻榭将军是被邴煜国君杀死的,斩首示众呢。”这几年千钧就一直这般骗着绝砚,慢慢地绝砚情绪稳定了下来,似乎将那一段时日忘却了。 “真的?” “真的。” 春来夏往,秋去冬继。白皑皑的雪悄悄爬上了树枝,厚厚地铺成一树。绝砚披着火红色的披风,轻轻地踩在雪地上,慢慢地走出一串脚印。 “千钧,我们来打雪仗可好?” 千钧掀开木屋的门帘,抬步走出来应声“好。” 绝砚转身去滚雪球,千钧不停打颤,绝砚转过来嬉笑着朝他扔了一个雪球,千钧却在绝砚转身的瞬间不动如山,结结实实地被雪球砸在脸色,雪滑进了千钧的衣襟。 千钧忍者刺骨的冰凉,温柔地笑着。绝砚又朝千钧扔了几个雪球,捡千钧不还手,嘟囔着嘴,踢起一滩雪,“你怎么任凭我打也不还手?这样打雪仗还有什么兴趣?” “砚儿你明白吗?就算你用剑刺穿我的心脏,我的心依旧在你的剑上为你跳动。所以请快点好起来,好吗?你这样让我害怕。”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砚儿”刚说完,千钧就倒在地上。 绝砚连忙跑过去“千钧,千钧,你怎么了?”绝砚碰上他的手,毫无温度,一片冰凉。 绝砚将千钧送进房中,探了探千钧体内,魂魄不全?一直以为他只是不能修习法术,可竟然魂魄不全?绝砚用法术加热千钧的身体,传了个信息给南嘉。眨眼间,南嘉火急火燎地赶来“公子,公子。” “他突然倒下,浑身冰凉,这可怎么办?” “公子从小便受不了这等冰天雪地的天气,我上月便传信给他,让他离开这里,注意保暖,不成想公子竟一直呆在这里?” “从小?可有生命危险?” ☆、身逢乱世恨难与19 “确实是从小便有,但没有生命 分卷阅读64 危险,只需体温回升就可。” 难道是因为不能修练,魂魄不全的缘故? “南嘉,拜托你先照顾你家公子,我有些事想去妖界一趟。” “是。” 妖界 画堇正坐在书房看妖界的各项政务,头痛不已。绝砚看着这般的画堇扬声唤道“画堇”。 画堇看见绝砚,立马出声询问“绝砚你来了?近日可好?” “挺好的,与世隔绝,无忧无虑。” “那便好。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公主,媚狐之匙为何?” “媚狐之匙?我从未听过。” “公主当真不知?” “绝砚,你该知道我从不言假。” “如此,绝砚谢过,后悔有期。”绝砚失望地说。 “很重要?我去问母亲,身为女君自然知道的多些。” “果真?多谢公主。”绝砚感激地说。 画堇走进万妖宫,向上位的女君问安“母亲安好。” “画堇今日过来,所谓何事?” “听闻我九尾狐族有一宝物名为媚狐之匙,不知是何方宝物?” “你从哪听来的?”女君大怒。 “女儿是从族中的老婆婆处知晓的。”画堇连忙跪下。 “胡说,九尾狐族只有组长才知道媚狐之匙为何?才有能力使用媚狐之匙,你从哪个婆婆处知晓的。” “媚狐之匙竟这般重要?” 大怒后的女君坐下来,朝画堇招招手,“来,你是我妖界下一任女君,也是我九尾狐族下一任族长,也该告诉你了。九尾狐族的族长都有两个灵核,一个是自身的灵核,一个就是媚狐之匙,乃九尾狐第一任族长的各种法力汇聚在灵核处,代代相传。等到你继承女君之时,母亲就该将它传给你。” “难道此物可使没有灵核之人修练法术?” “不错,你可是在问千钧?母亲已经答应等你与他成婚之日,便将媚狐之匙给他。” “可......那媚狐之匙,母亲置于何处?”画堇眼神飘忽。 “画堇,休要再问。回去吧。” “母亲......” “本君乏了,退下吧。”女君一手撑头疲惫地挥挥手。 绝砚见画堇回来便迎上去问“可有收获?” “我九尾狐族确有这样一件宝物,只是这宝物究竟在何处,只有九尾狐族族长我母亲知道。” “连你也不曾告诉?” “不曾。” “那我问你母亲去?”说着就往外走。 画堇拽住绝砚“可是千钧出了什么事?为何这般急切?” “千钧无事,等我一会与你细说。”绝砚来到万妖宫,女君斜倚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身后有几个男子在弹琴,那个叫玉郎的站在女君身后轻轻柔柔地捏肩。所有的事一旦成了习惯,便可怕的很,拒绝到接受乃至习以为常就差一个习惯。 绝砚随手制了一个结界,泯了众人的听力和神智,绝砚画了一个圈点在女君头上,“媚狐之匙在何处?” “何处不在,何处都在,无边无界,无踪无迹。” “什么意思?” “无形无魄,抓不到,摸不见。” 怎么会是这般玄之又玄的东西,难道不存在?“媚狐之匙当真存在?” “确实存在。” “媚狐之匙究竟如何给没有灵核之人一个灵核?” “鱼水之欢。” “可有办法取出?”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什么?难道是和妖族女君?那为何要与画堇成婚?“媚狐之匙如何传承?” “世代九尾狐族族长所护,一旦生女,则媚狐之匙由女儿所继。” “所以,媚狐之匙在画堇身上?” “是。” “画堇不知?” “不知。媚狐之匙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只有找到寄主,才会苏醒。” 所以,才要和画堇成婚?所以,就算我与画堇比试,就算我赢了画堇,也抢不走他?从一开始便注定,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而千钧从小不能修练法术,也该拥有一个灵核。虽然千钧不说,可每次我们是用法力时,他眼神中的落寞骗不了我。千钧,注定了,一切早就注定了你不属于我。 绝砚浑浑噩噩地找到画堇,“你喜欢千钧,对吗?” “你胡说什么?” “画堇,你可愿与我比试一场?” “你胡说什么?为何要比试一场?” “我一直觉得只要够强,什么事情都不算难事,如今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够强,我就可以获得他,并且一直拥有下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 “画堇,答应我好不好?”绝砚看着画堇认真地说。 分卷阅读65 “好”画堇看着她眼神中的迷茫、痛苦和认真,终是答应了她。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红狐九尾、白瓣水莲,一时间空中竟画出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就在绝砚以花瓣为刃抵上画堇的脖子时,绝砚猛地一收,画堇用狐尾缠住绝砚的身体。 画堇将绝砚放下,绝砚看着画堇说“我输了。” “明明你可以赢,为什么要收手?” “我赢不了。”我如何能赢,我若赢了,千钧就永远不能修习法力,他会伤心会难过,而我也会怨恨我自己的自私,为了拥有他,便折了他的翅膀。我做不到,原来这世上不是谁强,谁就能为所欲为,原来师父说的不尽然对,原来我终是要失去他。可我为什么这般难受?为何要拥有那般美好的时光?我不舍得,不舍得。 画堇担忧地看着绝砚,“绝砚,你怎么了?为什么你赢不了?” “画堇,我知道你与千钧定亲了。”绝砚看着画堇说。 “这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放心,我与千钧都无此意,改日我便让母亲退了,你别因此而难过。”画堇安慰绝砚道。 “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千钧。不要退婚,好不好?” “你胡说什么?我与千钧之前从未见过,又怎会喜欢?你不要胡思乱想。” “可我不喜欢他了,岘羽陪我闯人界时,几番舍命相救,我喜欢上他了。而且他说为我遣散琉羽宫中的各色女子,我相信他。此次前来便是告诉你一声,作为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你发什么疯?你喜欢岘羽?那你跟千钧一起消失了十日,是怎么回事?人界可早已过了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说你喜欢岘羽?你要是因为婚约,我退了便是,你为何如此?”画堇不解怒骂道。 ☆、身逢乱世恨难与20 “这十日,我迷迷糊糊,不知究竟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如今我一清醒,想的第一件事便是离开他,回到神界。所以,你放心,我不喜欢他。而你一直喜欢他,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出现,你若喜欢他,我支持你和他在一起,也愿画堇苦尽甘来、得偿所愿!你若不喜欢他,便照顾照顾他。画堇从此之后,此生不见。” 说完不待画堇再言,便离开了。绝砚悄悄趴在窗上偷偷看屋内躺在床上睡颜静谧的千钧。看了好一会,就坐在石阶上,漫天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像羽毛一样轻盈,呆得久了竟也积了一层层厚厚的积雪。眼中的眼泪蓄久了,也忍不住落下,砸湿一窝的雪花。 头上的雪被人轻轻拂开,身上被披了一件火红色的披风。绝砚抬头,逆光的他竟这么美,“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千钧把绝砚摁住,一并坐了下来,“无事”说着打开披风“看,南嘉给我披风中加了多个炎火草,暖洋洋的,很舒服,不会冷。” 绝砚这才作罢,低头将那一窝雪揉碎。绝砚抬头,说“千钧,我可以抱抱你吗?” “当然可以,怎么了,是冷吗?” “嗯”绝砚有些撒娇“很冷。” “那便抱紧一些。” 两人相互依偎,千钧将绝砚的头藏在怀中生怕她冷,问道“美吗?” “一点都不美!”绝砚故意说到。 “嘴硬!” 极浪漫的是雪,极冰冷的亦是雪。 绝砚一早便离开了木屋,回了神界。千钧此生不复相见。 浮生岛上樱花赛雪,粉粉嫩嫩。 “师父,我从人界回来了。” “砚儿,来师父身边,师父做了青柠沁雪梨来尝尝。” 绝砚坐在男人身边,男人依旧一身白衣,面色清冷。绝砚吃完之后,“很好吃,谢谢师父,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好,出去了近月余,着实疲惫,要多休息一些。” “嗯。” 绝砚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盯着窗外,累了就闭眼小憩一会,醒了就继续盯着。入目的樱花,就像小木屋外的一样,只可惜不会随时而变。 如此十来日,男人进门将绝砚扯起“砚儿,也该休息够了,师父给你做了蟹酿橙,尝尝?” “听闻两位点了这店里唯一一份蟹酿橙,不知可否比试一番,谁赢了这蟹酿橙便归谁,如何?” 往日依依在目,此生不复相见。蟹橙之交也逃不过伯牙断琴之时。 绝砚吃了一口蟹酿橙,香甜鲜美“师父,真好吃!” “看来,师父又做成了一道菜,砚儿以后有口福了。” 绝砚点了点头,走出房间,旋身而起坐在樱树枝上,看朝没夜替。 这些天,千钧遍寻六界都不得绝砚的身影,一声不吭,悄无声息,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而浮生岛上 “砚儿,既然如此不开心,为师便告诉你一件趣事,可好?” “什么趣事?” “魔界的魔帝最是胆小, 分卷阅读66 你若恐吓于他,他必定惊慌失措。这般大人物,也不知道惊慌失措是什么样子?而且魔界有一件宝物,镜花水月,虚拟幻境,很是好看。” “当真有这等宝物?那如何恐吓魔帝?” 男人挥手,天空中出现魔帝的生平,“用这些恐吓他去攻打神界,他便惊慌失措了。” “这么简单?” “嗯”男人有递给她一个小白玉瓶,“必要时,再用这噬魂辞恐吓他,即可。” “好。” 暮色沉沉,夕阳将血红的身影映照在黑铁般的屋顶上。 重重叠叠的宫殿中,处于正中间的宫殿红绸飞舞、灯火辉煌、含宫咀征、推杯换盏,奢华靡靡。 一个蒙面红色妖姬袅袅而降,身上的红纱迤逦成花,落在魔族祭祀大典上,妖姬脚尖轻点,朝坐在上位的魔帝飞去,电光火石间,修长的手指捏在魔帝的脖子上,她随意地笑着,好似打招呼般,随即松了松手,又用力地慢慢收紧。 魔帝看了一眼脖子上的手说“姑娘,你我素不相识,此举...何意?” 妖姬笑了笑“不愧为魔帝,如此还能面不改色,实在佩服。” 魔帝汗颜“姑娘说笑了,姑娘的实力深不可测,到是让人佩服。” 妖姬坐在魔帝面前的桌子上,收紧在魔帝脖子上的手,附在魔帝耳边“我只让你做一件事,你若不做,不只是你还有你魔族上上下下,我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又轻轻地说“你以为如何?” 魔帝面不改色“姑娘所说何事,竟以我魔族为挟?” “自然是件大事,还看魔帝如何选择?”妖姬收回捏着魔帝脖子的手,抬起右腿、红纱滑落、露出白皙修长的腿,搭在左腿上,轻轻摆弄了一下纤长的手指,不以为意地说。 魔帝察觉脖子上的阻力消失,恭恭敬敬地回答“姑娘请讲?”在桌子下面的另一只手暗暗凝聚魔力。妖姬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桌下的手,嘲讽地勾起唇角。美人轻笑,若物三千竞相折腰。可此时的魔帝却无心欣赏。 “十万年前一战,魔帝英勇无双,如今魔族便与神族相安无事,魔族却要向神族朝贡,魔帝可甘心?” 魔帝讪讪地笑着“怎会,两族相安无事,天下太平自能万古长存”突然一道红光向妖姬袭去。 妖姬似早有准备,闪身向右,素手一点,一根红色的丝线瞬间捉住站起身正要乘胜追击的魔帝的脖子,沁出鲜红的血液。妖姬懒洋洋地开口“魔帝准备干什么?要不要我帮帮你?” 不等魔帝开口,妖姬嘲弄似的轻笑“魔帝将神族那般道貌岸然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十,喜欢起太平盛世了,只是这背后阴人这一招倒学的不甚光明正大。” 魔帝听着妖姬这毫不掩饰的嘲讽,顿时觉得颜面尽失,语气阴沉“姑娘这般又谈何光明正大?不喜神族大可攻上那九霄宫,何必如此冠冕堂皇?” 妖姬不甚在意魔帝的态度,轻哼一声“我自然可以攻上九霄宫,但魔族屈居神族之下十几万年,魔帝难道甘愿位居人下吗?” “魔族十万年前损失了多少战士,今日大殿之上还剩多少人是魔帝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妖姬见魔帝无动于衷,了然似的说“魔帝又怎会关心这些兄弟?那魔族皇子呢?看看那边毫不知情的皇子殿下,魔帝可有什么发现?”这样你还能这般淡定? ☆、身逢乱世恨难与21 晚风拂宛,吹起妖姬鬓间的秀发,青丝飘扬,身上的铃铛响起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殿中的众人还如之前一般载歌载舞,欢声笑语...... “你把他们怎么了?”魔帝挣扎着向前。 妖姬淡淡地看了一眼魔帝,几乎听不见的语气道“噬魂辞多珍贵呀,一辞噬一魂,滴水穿石之音间,魂飞魄散、曼陀花开,真美呀!” 魔帝耳边响起清晰的水滴滴落,一滴又一滴滴在石缝中,也在魔帝的心尖上跳跃,时间被拉长,长得让魔帝清楚地知道水滴之间的间隔到底有多长。 妖姬有似无意般喃喃道“可惜了,大殿下就在那次大战中殒身了。” 大殿下,是从魔帝小时一直保护他的哥哥,是在他受尽嘲讽冷落时站在他身前的哥哥,是在当年大战中挡在他身前为他挡了一击保护他而殒命的哥哥。魔帝一生冷血无情,只有这个哥哥是他不能触碰的痛。 就在最后一滴水滴碎在石缝中,绽开千变万化的光彩时,在妖姬抬手的瞬间,魔帝眼眶猩红地吼着“一切皆如姑娘所言。” 妖姬听见,满意地收回抬起的手“十日,我便要看到魔族大军压境。” 大厅又响起了弦弦丝入耳的声乐之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魔帝猩红着眼眶,还有一点光亮在眼角处...... 大殿下被血染红的脸始终微笑着说‘哥哥不能保护你了’,始终在魔帝心中挥之不去,深刻铭记...... 妖姬离开大厅,下一秒就出现在摩耶池边,飞身而起,脚下竟生出一朵粉红色的 分卷阅读67 七蒂莲花,莲花消失的瞬间妖姬的身影也在池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依旧涟漪的水纹...... 摩耶池孕育一朵镜花水月,月圆显之,月缺隐之;魔族祭殿之时正好是月圆之时。绝砚将池水从岸边到池心,从池底到水面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寻到,却湿了一身红衣,紧紧贴着身体,展露了隐隐约约的曼妙。 “姑娘,可是在寻找什么?” “姑娘,需要在下帮忙寻找吗?” 男子看着在水池中上下翻找的女子,出声言道。大概女子着实寻找得太过认真,竟一句也没有听见。 正待绝砚再入水中之时,一声轻浅的咳声传入绝砚的耳中,绝砚旋身而起激起无数晶莹的水花,滴滴哒哒地落在岸边,有心观之的话,竟是一朵朵莲花。树后的白衣男子掩唇一笑,眉眼上弯,清清淡淡,别有一番韵味。咳声刚起,男子的眼中就不见了女子的身影,只有激荡的水花,和岸边朵朵莲花。 “公子这地寻得到真是别致,眼可观佳人倩影,身影却隐藏在绿冠树影间,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兵家都自愧弗如。不知有多少瑰丽佳人被公子看了去?”绝砚换了一身月白的锦衣,翩翩月华光,皎皎明媚颜;同时冷冷清清的声音伴随着些许暗藏的怒气在男子身后响起。 男子转身被女子的气息一晃,虽然蒙着面但却与绝砚极为相似,眼睛中闪过一丝讶异,突然好似意识到这般盯着一位姑娘很是失礼,随即低下头歉然道“姑娘一语犀利言,真是让在下尴尬的五体投地。在下不过是想帮姑娘一起寻找,才出声询问,惹得菇娘生气确实是在下的不对。”男子说的真诚又坦然,眼眸清澈见底。 绝砚在他抬起头时,转身就要离开,面纱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滑落。千钧看清女子的容颜,也不知道千钧哪来的气力竟抓住绝砚,“为何不辞而别?” 绝砚不说话,甩开千钧的手就要离开,千钧说“我们还是蟹橙之交,是朋友对吗?” 绝砚沉默半晌,“你与画堇还好吗?” 千钧淡笑着却透出一股子凄凉“有一处地方很美,可愿陪我去看看?那是一颗挂满荧光灯笼的树,在我看来它是魔界最美的地方。可以吗?” “好。”绝砚沉默良久才应下,千钧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绝砚跟着千钧,一人白衣胜雪赛潘安,一人红衣似火比貂蝉,比肩而行,娓娓花语随风而动。 千钧带着绝砚来到那棵木樨树下,莹白色的花在稀稀疏疏的月色下发出荧荧的光,像极了一个个挂在树上的小灯笼。 一树荧光若隐若现,像极了调皮的小孩玩着捉迷藏。绝砚眼中情不自禁地带有一丝赞叹,这棵木樨树真是非比寻常呀!我见过一棵樱花树的潺潺落叶,也见过一片樱花林的蒙蒙款款地下樱花雨,可这长满树的荧光花着实没有见过。很美! 千钧对着绝砚说“绝砚稍等片刻”千钧熟练地爬上树,摘了几朵木樨,窜下树递给绝砚。 绝砚冷了冷眼,语气不清不淡地说“树挺高的,为何要爬树?” 闻言千钧的眉眼都染上了满满的笑意,“没有法力时便只能靠自己爬树了,久而久之竟也练会了这般技能。绝砚尝尝这朵荧光灯笼。” 千钧将花瓣打开,吸吮里面的花蜜“像这样,你可以试试。” “这么美的花若是用来食用岂不可惜?这样美的一树烛光若是食用了岂不让人心疼?” “自是心疼,故而重要之物只愿分享给重要之人。”千钧认真地盯着绝砚说道。 绝砚转过身来,不经意间对上千钧极尽认真的眼眸,眼睛中有无法言尽的柔情,潋滟湖光不过如此。 绝砚不带一丝温度地说“重要之物?可有什么缘故?” “我母亲最为喜欢木樨香,便种了这棵木樨树。‘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是我母亲经常念的一句诗,父亲征战沙场,母亲常年独居府上却毫无怨言,每次依旧在父亲回来之时给他准备他喜欢的吃食。像极了这木樨不惹人注意,只将清清淡淡的香味留给他人。后来,父亲每月都会给这棵木樨树注入魔力,维持其年年月月都花开满树。”千钧很喜欢坐在这棵桂花树下,喝喝茶,看看书,闻着萦绕在鼻尖的清淡的桂香,就好像母亲还在。 “千钧的母亲确是一位清雅佳人,不知千钧的母亲现在何处?” 千钧眼神黯然“花开花败总归尘,我母亲已经化入混沌了。” ☆、身逢乱世恨难与22 “抱歉,不曾想...,说起千钧的伤心事。”绝砚愧疚地说道。 千钧将眼中的伤神很快掩了下去,恢复了平常清清淡淡的模样,“无妨,绝砚便尝尝我母亲种的这颗木樨树上的烛光萤火吧。” 绝砚学着千钧的样子,尝了一口说道“不曾想这般美丽的烛光萤火竟是这般清冽甘甜!” 千钧轻轻一笑,“可想坐一坐?” “星光点点和烛光萤火最是相配,可惜就差一点 分卷阅读68 美酒。”绝砚想起人间想要将千钧灌醉,看一看美男醉酒究竟是何模样,不由得失笑只是至今都没有见到,以后更是无缘相见了。 “早就准备好了,魔帝赠了父亲不少神界送来的酒仙酿的好酒,可要尝尝?” “酒仙酿的酒?如此甚好,今日倒是有幸尝尝酒仙的琼浆玉液。” 千钧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酒,夜光杯,当真是琉璃剔透,美酒醉人,美景醉人,美人更醉人。 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簟生玉腕,香汗浸红纱。千钧有些醉了,千钧想醉了,就这般醉下去就好了。千钧眼睛像罩了一层薄纱似的雾蒙蒙的,看着绝砚说“樱花白玉簪戴在你的发间真美!真配你!” “千钧,你醉了!”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果然如此。 “绝砚,借水开花自为奇,水沉为骨玉为机。”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真身乃七蒂水莲。 “诗词不是你最为清楚的吗?那这一句‘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你可知什么意思?” 绝砚躲开千钧直白的、情意绵绵的眼睛,看向别处。 千钧执着“这般你可懂诗句中的相思相爱之意?” “千钧,你醉了。”明明知道千钧早已有了婚约,明明知道为何与他在人间相遇,为何贪恋那一抹清淡的微笑,为何贪恋哪一点润雨一般的熟悉气息?这般该如何是好? “砚儿,你若说我醉了,我便醉了,是你的活泼简单让我醉了,是你的笑时的眉眼让我醉了,是你让我醉了。绝砚,我喜欢你。”清清淡淡、无欲无求的千钧终于大胆了一次,□□裸地将自己的心意袒露,犹胜文人骚客。 绝砚听完这话,脑子里始终回旋着‘媚狐之匙可以让千钧有一个灵核’这句话,绝砚喝了一大口酒,说“抱歉,千钧。”转过身来眼泪簌簌而下。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木樨树上的烛光萤火也是一明一暗地亮着,可两个人的心明明靠的那么紧,为什么却离得那么远。 千钧你要知道我多想将你拴起来,谁来抢你,便打她一顿,让你的眼里心里,只看得见我,只装得下我? 绝砚既然我那么好,为何一定要推开我? 一夜寂静,一树安宁,只有风承载着难以言明的心事。 挂在绝砚腰间的玉佩突然响起,绝砚起身说“千钧,我该走了。” 以根为枕的千钧,点了点头。绝砚看了眼闭着眼睛的千钧,迟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还是算了。 绝砚走后,千钧睁开眼睛,清明澄澈。凉爽的夜风阵阵拂来,魔界的月光最美了,漫无边际的黑将虚无缥缈、纯洁无暇的月光缓缓度染开,迷迷茫茫了孤寂的夜色,也迷迷茫茫了少年澄澈的心。 绝砚走后,千钧便不再装醉,径直离开。 “公子,你是要去哪里?”南嘉问道。 “鬼界。”千钧言简意赅地说。 “公子,为何去鬼界。” “正因如此,我才要去鬼界。” “公子,你是要让侻榭放下前尘往事?可侻榭现在是鬼呀,他能听进去吗?公子,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若她能好过一分,我如何又算得了什么?” 言谈间,鬼界近在咫尺,千钧白衣锦袍,气质翩翩,站在侻榭府前。侻榭堕鬼之后便被鬼王封了个鬼面将军的称号,赐居将军府。千钧等在门前,直到午时三刻过了,门内才走出来一人。 黑羽在身奢华高贵,侻榭冷冷地一字一句地开口说“千钧阁下大驾光临的,可有何事?” “侻榭,这是我带的一些琼浆玉液,我来找你便是与你不醉不归的。” “千钧阁下生的便是巧舌如簧,与我不醉不归?怕是假的”侻榭转过身去“为绝砚说情怕才是真的。念你人界之事并无参与,本将便不与你追究,但你我也并无关系。”说罢便径直走进府里。 “侻榭,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是真心拿绝砚当兄弟?” 闻此,侻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当兄弟之人一人三番两次害我,一人为救我身死暗杀,一人屡次救我可最后却是她让我一命呜呼。兄弟,到底何为兄弟? 千钧在侻榭门口等了许久,依旧无果。最终回了魔界,此事定然还有他法,侻榭最是重情重义。 魔界祥和安宁,虽然魔界崇尚黑色武力,但魔界的人民都是热情好客的,此时百姓安乐。谁承想鬼界突然向魔界出兵,以侻榭为将,带兵攻打魔界。鬼界一直实力不强,不得已依附于与之属性相似的魔界,可谁愿意甘于人下?侻榭便是鬼界摆脱魔界的掌控的最好武器。 长久的卑躬屈膝,长久的忍辱负重,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愈演愈烈,不可磨灭。 两界之战在泣鬼山拉开序幕,鬼界魑魅魍魉,魔界阿鼻魔头,相互厮杀,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侻榭奔驰在战场的第一线,手握三尺大刀,直直地戳进魔头心脏,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干净果断。魔界杊威将军出马, 分卷阅读69 与侻榭一决生死定乾坤。 刚开始两人相互试探,胜负不分,平分秋色,之后侻榭便将自己浑身所学都拿出来,谁知杊威将军藏了一手,一手暗魔棱五支齐发,打向侻榭,正中侻榭头部。 侻榭眼中有惊惧、不甘与耻辱,我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有报仇雪恨,难道就这么身死魂灭?我不甘心,不甘心。 等侻榭醒来,魔鬼两界之战也落下帷幕,以鬼界自取其辱为终,生生世世给魔界所管辖。鬼王在魔宫之中负荆请罪,魔帝避之不见,只让侍从给他说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些鬼王都不懂,最终只能落得如此。 ☆、身逢乱世恨难与23 侻榭在自己府中醒来,想起暗魔棱飞入自己头中的那一刻,侻榭想了很多,在战场上,曾经有多少兄弟抛头颅洒热血,将自己的忠勇义留给自己,留在战场上。 侻榭前往人界,站在曾经厮杀的战场上,看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的复仇究竟为了什么?难道自己的坚持要因此付诸东流,变得一文不值吗? “侻榭,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英雄埋骨处,不留姓与名,可歌可泣!” “你放不下你的这些兄弟,我知道的。” 侻榭转过身来,声嘶力竭地问“为何,究竟为何,我掏心掏肺地对她,却换来她毫不留情的背叛,为何?她说她为权为财,难道那些竟真的如此重要?更何况她明明是神,又为何如此?” “此事无可厚非是绝砚的过错,我代她向你赔不是了。至于绝砚,我想她对此事也很难受,自从杀了你那日起,她便痛不欲生,浑浑噩噩许多年,提也不能提,这一定不是她的本心。” “那你说她的本心为何?我堕鬼究竟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不信。但自与她相识,我知她寡情且傻,她的心里只能装下一点人,她能为她心里的人再傻的事情她都能做。你是被她放在心里的人,只是她另一个心里的人却让她做出杀死你的事,她很难选。” “哼!”侻榭冷哼一声“那你说若是有一人她这心上的人让她杀了你,你又如何?” “不用她动手,若她真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定亲手将自己的命送给她。但那个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利用这一份感情让她做这些事,难道我们不该将她拉出来吗?她并非善恶不分之人。” “千钧,你也是个疯子!” “若为她疯,吾甘为之!” “就算她不是幕后真凶,你又怎知她没有参与其中?” “我信她!” “我不信!”说罢,侻榭就离开了人界。 南嘉出现在千钧身边,将千钧的情绪尽收眼底,“侻榭说得对,我也是个疯子。明知绝砚窃走了圣子,非但没有揭露出来,反而百般包庇;明知是绝砚杀死了侻榭且害他堕鬼,我非但没有责怪绝砚,反而让侻榭理解她,原谅她!我真的很自私很自私!更何况我还喜欢她。” “公子,你别这么说。绝砚那般粗鲁,不动头脑,此事定然背后有人,既然不是她,她是被人利用的。那她也是那人的替罪羊,公子还是早日让绝砚不要一味地保护那人才是!” “南嘉,你说的也何其牵强,就算她受人蒙蔽,所有的事也是她亲手做的!” 千钧轻轻摇了摇头,我现在是看不清自己了! 绝砚离开魔族后,就转身来到传说中的浮生岛,走进茅屋伏在正在盘坐修炼的白衣男人腿上,男人正襟危坐,一脸淡漠,看淡浮生的模样。 “回来了?” “师父”绝砚跪坐在茅屋中间的蒲团上。 “浮云峰久未打扫,既然回来了就去那里打扫一下。”男人纹丝不动地坐着。 “是,师父。”照往常绝砚定是要一顿撒娇,此时绝砚只是应声。其实浮生岛的南侧有一座浮云峰,只是浮云峰哪有什么需要打扫的,浮云峰上满布荆棘且常年隐于云中,目光所及便是荆棘。 男人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漠色,始终端坐莲台。为何,砚儿为何喜欢他? 浮云峰上,杂草荒芜,磐石裸露,青苔满阶。苍苍茫茫的夜色清清冷冷,月光无垠、凉风凄寒。 绝砚环坐在崖边,白衣男人站在身后。是不是我再不将你困在此处,你便再也不属于我了? 七日过去,魔界始终按兵不动,魔帝也算很沉得住气了。 白衣男人端着一碟藕粉桂花糖糕,走进右边的小木屋,“砚儿,魔帝可没有被吓到?” “不会啊,当时吓得他屁滚尿流的呢。” “想必是,没有见识到砚儿的实力,不如砚儿再去一次。” “好。” 绝砚告别男人,来到魔界,看到魔界一片宁静。当即用神力探查了所有地方,看完之后轻哼了一声,挥了挥手,星星点点的亮光散落在魔界各处。眨眼间,绝砚就知道 分卷阅读70 了魔界为何如此太平,轻蔑地一笑,就来到魔帝寝室,绝砚随手一挥,将魔帝的寝室顷刻之间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捏住魔帝的脖子,“魔帝,别来无恙呀,看来你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做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何总是蒙着面?” “与你何关,难道你是不想按我说的去做了?” “姑娘,前些日子鬼界攻打我魔界,虽然我魔界胜了,但依然损失不小啊。此时攻打神界,我魔界一点胜算都无啊!” “看来魔帝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我便让你明白明白。”红色的丝线慢慢收紧,嵌入肌肤。 “姑娘今日来了,可就走不了了,姑娘还是停手,我们还能好好谈谈。” “哦?是吗?魔帝是给我准备了什么精彩的节目?我可是很有兴趣欣赏一下的。” “那姑娘可看好了,来人”魔帝朝门外喊了一句,胸有成竹地看着绝砚,绝砚倒也不捏着魔帝的脖子了,随便找了张椅子就散漫地坐下,魔帝心慌了,又喊了一句“来人”始终没有人回答,更没有人进来。 魔帝向门外跑去,被门上一道法力弹了回来,魔帝用尽全力与门上的结界对抗,不到一瞬就又被弹了回来。就在魔帝上蹿下跳蹦跶的时候,绝砚始终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她的手指。等魔帝蹦跶累了的时候,绝砚才抬起头,轻蔑地说“魔帝可是想找他们?”绝砚挥了挥手,一道屏幕出现在魔帝面前,一万守卫被困在魔族上下精心设计的阵法之中,里面有魔帝的三个儿子当然还有虎虎生威的杊威将军。 看到魔帝绝望的神色后,绝砚才开口“魔帝还有什么节目让我看吗?就这个不会太单调了?魔帝现在可真是狼狈呀”绝砚随意指着他身上的衣服“看衣服上都是灰尘呢。” “请姑娘高抬贵手,我魔族上下听从姑娘吩咐”魔帝认命般的说,最绝对实力面前弱者从来只有听话的份。 ☆、身逢乱世恨难与24 “早这样不就好了,魔帝又何苦受这场折磨?但你这般设计我,怎么可能就此了结呢?” “姑娘直说?” “三日后便是神帝寿宴,魔帝可能做到陈兵离川攻打神界?” “能能能。姑娘所说必定做到。” “听说魔帝有一长琴名唤似水长琴,魔帝可愿割爱?” 似水长琴是远古时期留下的至宝啊,魔帝肉疼啊,但也不得不说“自然是听姑娘的。” “魔帝,听说魔族有一件稀世珍宝不为外人所知”绝砚语气轻轻地说,却字字击打在魔帝的心里。 绝砚将魔帝紧张的神色尽收眼底“放心”魔帝听见后松了一口气,绝砚轻笑一声“这宝物魔帝先替我保存着,等我过几天再来取。” 魔帝被绝砚的的断气弄得提心吊胆,只可惜最终也未能保住魔界最后一件宝物——血魔花。就在这时,魔帝耳边又出现那个轻轻的声音却让魔帝闻之色变“魔帝要不要也去试试魔族的阵法说不定下次再弄这种计谋时,魔帝还能用亲身经历来提点建议呢。” 之后不等魔帝反应,绝砚就捏住魔帝脖子,将他丢在阵法中。等魔帝反应过来,已经身陷阵法被魔族众人包围。 杊威挡在魔帝面前问“陛下,你怎么也进来了,难不成那妖女早就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魔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拍了拍杊威的肩膀。众人保护着魔帝,提防各个地方出来的暗器,毒物,法术。 神界,二皇子一脸阴沉地问“都准备好了?” “二皇子,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三日后了。” “好!等我当上神帝,诸位都是从龙功臣,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多谢殿下!” “退下吧!”三日后,那个位子就是我的了,神帝陛下看看你期待的三皇子,最后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千钧在房间中品茗读书,却不似之前那般专心致志,总有那么一种愁思笼在千钧身上。 南嘉推开千钧房间的门,“公子,陛下和将军要围困的妖女竟是绝砚?” 千钧当即站起身来问,“那砚儿如何了?” 南嘉一脸纠结“她没事,只是.....” 不等南嘉说完,千钧便向府外跑去,结果在木樨树下,看到抱着一把长琴的姑娘,火红色的衣服依旧明艳动人。千钧看见她将长琴放在石桌上,轻抚一曲,凄凄凉凉,百转千回。后见她站起来便要离开。 千钧叫住她“绝砚!” 绝砚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在魔界?不是长住人界吗?“千钧世子,有何事情?” “你没事吧?” “我自然没事。” “你来此是来看母亲的?” “是,夫人清雅淡泊,刚得了似水长琴,便想送于夫人。” “似水长琴?难道是你让魔界攻打神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砚儿,你究竟 分卷阅读71 在想什么?之前拐走妖界圣子,我以为你是不知;如今又逼迫魔界攻打神界,可见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妖界圣子是妖界的尊宝,万不能丢,而你却将它带走,妖界以为神界意欲攻打妖界,妖界便与魔族联姻,由此便有了我与画堇的婚约。如今你以武力逼迫魔族攻打神界,魔族自是不敢违背,可你究竟有多恨神界,要将神界置于死地?你不是神界中人吗?而且与岘羽关系甚好,可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置神界于死地?” “或是说,在人界时,你将侻榭毒死,就是为了让他化神不成,而堕鬼。所以你是故意的。” “千钧,你胡说,我没有。”绝砚面上尽是痛苦之色,歇斯底里地喊“我没有。” 千钧上前抱住绝砚说“对不起,对不起。可你为何要让六界大乱、民不聊生?你在人界时说过是你师父让你这般做的,如今让魔界攻打神界,也是你师父让你做的?” “你胡说,我没有,我与他肝胆相照,我不会的。”绝砚挣扎着,在千钧怀中昏死过去。 千钧将绝砚抱回房间,让南嘉去看父亲他们如何了。南嘉来到魔族殿堂,看见困在结界中的众人:这是魔界自己设下的结界? “将军,将军!” “南嘉,你与我们内外夹击,此结界可破。” 南嘉应是,便与众人一起施法攻打结界,结界裂纹而破。杊威抓住南嘉问“世子呢?世子可是又去找那妖女了?” “没有,没有,公子在自己房间呢。”只是公子房间里有那妖女。 杊威见南嘉没有说谎,便随魔帝一起议事去了。南嘉从杊威手里逃脱,直接就溜了。 魔界众人出了结界便齐聚魔界大殿。魔帝的二儿子先说“父皇,这女子是何来历?” 三儿子也附和着说“是啊,父皇凭什么我们要听她的,我堂堂魔族竟要听一个小女子的话,岂不丢人?” 这简直说到魔帝的心里去了,太丢人了,尤其是设计人家还被发现最后魔族的宝贝都被拿走了,但还是威严地说“伏崖,三日后神帝的寿宴你带人前往,伏霖也跟着一起去吧”伏崖是魔帝的大儿子,大儿子练功时走火入魔,导致腿部残疾,无法行走。 伏霖就是魔帝的二儿子,是个聪明的人。伏霖恭恭敬敬地领命。 伏崖一直默不作声,魔帝看向他“崖儿,可有什么异议”伏崖虽身有残疾,到底是魔帝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曾寄予厚望的儿子,还是偏疼一些。 “父皇,神帝寿宴父皇不曾前往,只派我兄弟二人是否不妥?”伏崖轻声细语地说。 魔帝想了片刻“崖儿的意思是?” “不如让千钧同去吧,如此也不至于让神界生疑。” 魔帝觉得伏崖说得有理,既然已经如此了,便只有孤注一掷,方有成功的可能。 绝砚在千钧房中醒来,渐渐恢复了些许神智,睁眼便看见千钧,起身便要离开。千钧拽住绝砚的手,绝砚大喊“千钧,你为何总是拽住我?为何总是不放过我?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听见了吗?” 这时旁边传了一道跨越了绝砚记忆的声音,“绝砚!你在人界取我性命,背信弃义,今日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绝砚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一团黑影中模模糊糊的侻榭,眼泪随之而落,说“既如此,我这条命便还你。早该还你了!” ☆、身逢乱世恨难与25 侻榭手上的黑影蝙蝠嗷嗷待哺,嗞哇乱吠,侻榭双手颤抖,将蝙蝠向绝砚放去。绝砚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千钧挡在绝砚身前,侻榭见此连忙将蝙蝠打开,怒吼道“你疯了吗?你为了她竟做到这种地步。” 绝砚慌忙睁开眼睛,将千钧推开,“千钧,你是嫌活得太久了吗?为我而死,多么可笑!我早说过凡人那般复杂多思的情感,我不屑,你听不懂吗?” 千钧勾了勾唇角,都说美人一笑百媚生,勾魂摄魄,到没人说男子一笑,沁人心脾,肝肠寸断。千钧面向侻榭,“我说过绝砚要我的命,我便给她;同样有人要杀她,便先杀我。虽然我没有法力,保护不了她,但我可以先她而死,陪她一同魂祭于天!”说罢摸了摸绝砚的头,“你怎么总是如此口是心非?你再这样下去,我的心就要痛死了!绝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美人垂泪最是惹人怜,绝砚说“那便比试一下,你若赢了便如你所愿;你若输了,便如我所愿。”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我便放心输了!” “千钧,可否请你出去一下,我与侻榭有话要说!” 千钧看了看侻榭说“好!” 千钧走出门,绝砚便布下结界,说“将军,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你本该是神界众多英勇不凡的神将中的一个,从此成为从无败仗、名扬千里的名将 分卷阅读72 ,而我却亲手打破了这一切,是我亲手下的毒!你若要我的命,我自是不敢不从,不用将军动手,等将军走后,我便自缢,与将军无关,亦让我保住千钧的性命,可好?” “当真?” “自是真的,我本就做错了事,如何能逃避罪责,这是我应该的。只是害你成了如此模样,我无力改变了,只能如此!” “我问你,除了毒害我,你可对我是真心的?” “是,真情实意,肝胆相照。” “如此就好,那我就可以释然了。” “将军,不怨我?” “如果你曾真情实意过,那么你必将伤心过。而且刚刚我明白千钧为什么为你疯魔,因为你为他比他更疯魔。其实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王上早已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迟早都会杀了我。而你也找了一个好将士,活学活用,灵活多变,将来他定能保卫我邴煜国,我邴煜国的子民,如此我便无憾了。” “可是是我阻碍了你化神的道路。” “化神?于我而说重要的不过是忠君爱国,死而后已,在哪里都是如此就好。” “将军,对不起!” “与你兄弟一场,不想你竟是女儿身,如此倒也不错。绝砚我从未怪你,只因我们是兄弟,但今后你我依然是兄弟。” “多谢,将军。” 千钧看见侻榭走出来,说道“多谢!” “为何谢我?” “你到底是原谅了绝砚。” “绝砚是我兄弟,我不会怪她,再者有你一番推论,背后之人定有更深的阴谋。绝砚是唯一知道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的人,不该沉溺于过往,停留在痛苦与悔恨之中。告诉绝砚过几日,我再来看她。” “好,有劳。” 千钧看着侻榭化作一缕黑烟,问他“你当真不怨?” “此番大战神妖两界皆袖手旁观,无异于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化神堕鬼有何区别?神界神圣高雅依旧有妄想六界大乱的恶徒,而魔界亦有公子这般干净善良之人,所以是神是魔,全在己心。” “受教了!” 千钧回到房间,只见绝砚又从床上坐起,想要离开,千钧又拽住她“绝砚,你可是又要离开,为何一直躲着我?” “我没有,只是想回去了。” 千钧有些难以启齿,“回去?回你师父那里?你可知道你师父让你做的事情都是让六界大乱的事?” “我师父视我为掌上明珠,一直呵护我、保护我,定然不会是你口中十恶不赦的人。”千钧为什么这么说? “绝砚,你可是忘了侻榭了?” “千钧,你我虽为蟹橙之交,但师父亦与我数千年,我相信我的师父,不允许你污蔑于他。”绝砚甩开千钧的手,回到浮生岛,冲进白衣男人的怀中,“师父!” 男人听见绝砚的声音带有哭腔,连忙问道“可是有人欺负我家砚儿了,哭得这般伤心?”说着便拿出一条浅蓝色的冰凌,放到绝砚手中“以后比试便用它做武器,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绝砚愣愣地握着冰凌,师父这么温柔,千钧定是说了胡话。男人摸了摸绝砚的头,柔声说“砚儿,可想吃些栗子糕,师父给砚儿做栗子糕,可好?” “谢谢师父!”说着便旋身而起,脚下缤纷的花瓣随风而动,绝砚坐在树枝上,看着师父在厨房忙碌。心中亦有一些苦涩,我与千钧到底是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四千年来师父都是这般温柔,这般宠溺我,我们居于浮生岛中,其他的事情与我们何关?师父永远都是我的师父,我相信他。 等厨房的云雾消散,男人朝绝砚招招手“来,砚儿,尝尝师父刚做的栗子糕!” 绝砚跳下枝头,拈了一块就放进口中。男人作势打她,笑骂道“又不洗手。” 绝砚朝着男人甜甜一笑,讨饶地说“这就去洗,师父的厨艺真的是令人难以企及呀!” “还不都是你这小吃货催我进步?” 绝砚笑着去洗手了。 两日很快便过去了,到了第三日,神帝大寿,魔帝三子齐代父上神界贺寿,六界朝拜,好生壮观。 绝砚这几天过得比以往都要清闲,之前尚且要修习法术,如今却只用坐在树枝上,品品茶、看看书。千钧倒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些时日,拜见魔帝,劝说魔界三位皇子,和杊威将军争执,极力阻止魔界攻打神界之举。 “千钧啊,本尊亦不想破坏这六界安宁,可本尊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你回去罢。”魔帝心中亦有宏图大业,六界独尊的锦绣愿景。 “世子开口便让我兄弟两人不去神界,这是何意?无论是父命君令,我都不该违背,世子请回,不送!”二皇子野心勃勃,对魔帝之位势在必行,此行必去神界,除去大皇子,来日便可登上大宝,统领魔界。神魔两界本就势均力敌,此时魔界出其不意,统领六界也不是泡影。 ☆、身逢乱世恨难与26 分卷阅读73 大皇子一贯与世无争,但对父命向来不容置疑,哪怕是牺牲自己。 对千钧而言,只有阻止父亲这一条路了。 “父亲,神界不可攻?” “为何?” “敢问来我魔界的妖女可是神界的人?” “是,为何说此?” “神界之人来我魔界要求攻打神界,岂不可疑?莫非神界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哈哈哈哈”杊威大笑,拍拍千钧的肩膀“以前只知道你爱读书,我以为你是书呆子,原来我的儿子早就长大了。所以近日你东奔西走便是为了此事?” “不瞒父亲,确实为此事。” “若是为此事,你便不用再说了,魔界早与妖界结盟,势必要将神界消灭,从此我魔界独大。” “可是父亲......”绝砚身后只怕又更为恐怖的力量,但我不能明说“父亲,就算我们能灭了神界,届时必定元气大伤,若那时有人谋求渔翁之利,我们如何能抵挡?” “千钧,别胡思乱想了,你这都是捕风捉影。” “若是父亲执意如此,千钧请愿上战场。” “胡闹”杊威怒吼“你可有法力,莫不是为了上战场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千钧不敢,只是想为魔界尽一份力。” “我魔界还不需要你的这份力,回你房间去,此事与你没有关系。” “父亲.....” “来人,将世子关进房中,南嘉有勇有谋,当为魔界效力,从现在起,去练兵场上练习,直到大战开始,不得离开。” “是” 琉羽宫中,一将士正向琉羽汇报九霄宫的巡逻安排“九霄宫,一队六人,两队同时巡察,每个时辰换班轮替,两队交替换班,另派三队交替巡察,每半个时辰换哨。” 桌前站的将士恭恭敬敬,反观岘羽,左手搭在一位姑娘的腰上,右手揉捏着另一位姑娘的手,膝上各伏了两个姑娘,轻轻柔柔地给岘羽捏腿,这般困难地姿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完成的。 岘羽享受地喝着女子递过来的酒,就着姑娘抬手的动作,优雅地将酒水一饮而尽,说“嗯,人员巡察就这样安排。” “另外,九霄宫除了原有的金碧辉煌屏风护殿以外,有多加了一层钟罩,保证安全。”将士低着头,根本不看他,眼中却有一丝不屑。 “有劳了!如此完美的保护措施本殿下也挑不出一点不足,就这样安排吧!” “是!”说完,一刻也不想在这放荡的三皇子面前多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岘羽眼见没了人影,松开了环着女子的手臂,四位姑娘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岘羽不知对谁说了一句,“尽管如此,我神界依然无可用之将,又值父帝寿辰,四方来客,不可不防!这样,我去人界一趟,务必保守消息!” 岘羽直接进入王副将的书房,王副将坐在书桌后处理军务,抬眼间发现屋子中央站着一个人,惊慌道“岘羽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副将,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要让你见到你的妻子吗?” “闻此欣喜不已,自然记得。” “今日我便来助你化神,化神之后你便可以见到你的妻子了。” “所以你是神仙?” “是,不光是我,绝砚、画堇都不是凡人。”说着岘羽操纵着法术,用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王副将。 “真的?茶杯竟自己能动?”王副将不成想做了一辈子的人竟然能遇见神仙,而且自己的妻子女儿都是神仙。 “只是有一事,我需要与你说明。我神界尚缺一名将领,几年前,我们来人界就是想助侻榭化神,最后侻榭却遭人暗算堕了鬼。如今,你可愿来我神界助我们一臂之力?” “自然愿意。” “还有一事,你的妻子是妖族!” “妖族?那又如何?我爱的是她,就算她是鬼又如何?” “如此,你便安排一下你人界之事,一日后,我便助你化神。” “有劳岘羽!” “如果说我有私心,你会怨我吗?” “岘羽兄弟说什么呢?助我化神是你的私心?可若没有你这私心我如何能成为世人艳羡的神仙,若是没有这私心我又如何能与妻儿相见?所以岘羽兄弟如果你的私心对我来说是好事,那我为什么要怨你?我会一直感谢你,一直将此份恩情铭记于心。” “可......” “岘羽兄弟,不管以后如何,现在这条路是我唯一能够接近我妻儿的路,也是我现在能做的最好的选择。所以无论后果是什么,我都会这么选择。” “好!” 岘羽拿出化清水,将自己的鲜血滴在里面,递给王副将,“以神族鲜血为指引,化清水为媒介,引你走向众神之颠。” 王副将接过白玉瓶,仰头饮下“多谢!”王副将安静地闭上眼睛,慢慢地倒 分卷阅读74 在一旁。 画堇冲进来,摸了摸王副将的气息,奔溃地质问岘羽“岘羽,是你做的?你杀了我父亲?” “画堇,你听我说。” “岘羽,你有什么好说的?你怎么会在这?我父亲明明还有二十八年寿命,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离世?况且离世的时候,你还在身边?有这样的巧合?是你害死他的对吗?” 岘羽上前,一把抓住癫狂的画堇,冷冷地看着她说“画堇,你父亲为人正直,又熟读兵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我神界有意助其化神,此时你的父亲想必已经在九霄宫上了。凡人的事我不懂,身后的事就劳烦你为他做完了。告辞!”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假的?难道妖界公主没有判断?刚才情绪奔溃看不到也算情有可原,你现在难道还看不到你父亲身上隐隐的白光?等公主料理完人界事之后,自可去神界看看在下说的是不是真的?” 岘羽说完,不再停留,驾着凤凰于飞,上了九重天。 画堇一人擦干眼泪,喊了人进来,“王副将身患重病,不治身亡了,近日想必王副将已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希望大家恪尽职守,不要辜负了王副将的在天之灵。至于葬礼也劳烦大家帮帮忙了。” “画堇姑娘客气,王副将待跟亲人一般,此事定当竭尽全力,尽心尽力。” “有劳了。” ☆、身逢乱世恨难与27 很快灵堂就搭建起来,画堇一身孝服跪在灵堂前,虽然父亲是化神了,但对于画堇来说凡人父亲才算是原本的父亲,也该为他尽孝。 妖界女君收到消息急忙出了妖界,看着黑色的棺椁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画堇淡淡地说“母亲,您来了。二十年了,您这是第一次见父亲吧,可现在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要让父亲一人独自默默忍受二十年的鳏独之苦?你怎么忍心呢?” 女君无言以对,她轻轻地抚摸着棺椁中不算年轻的脸,像一张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像一块跌落的树皮坑坑洼洼,“你老了也这么好看啊?” “母亲,你住手。他不会喜欢你碰他的。请你离开。” “画堇,你是他的女儿,难道你不是我的女儿了?出去!让我和你的父亲单独呆一会。” “女君?” “出去!”女君直接用法术将画堇送出去,把门关上,慢慢地嘴角一点点流下血迹。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上次来看你的时候不是还身体康健?如今怎么这么突然就离开了?”女君轻轻柔柔地摸着他身上的铠甲“没想到你弃笔从戎,也是这么俊美。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没办法啊,如果不是这样,我们的女儿可怎么办啊?你看到了吗?刚刚被我赶出去的就是我们的女儿。你知道吗,她一直想找到你,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来,来,我扶你起来,我们看看我们的女儿,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这么多年尽管不在你的身边,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健康地活着。所以,睁开眼睛好吗?” 门外的画堇敲打着门,门内女君淅淅沥沥地哭泣。 王副将站在门边,轻轻地喊“华儿,华儿。” 女君恍惚,看着寿棺中的人说“我听见了,我听见你叫我了,睁开眼好吗?” “华儿,我在你身后。” 女君慢慢地转过身,怔愣地说“小秀才?” “小秀才?是你吗?” “是我,是我。” “你没死?” “我没死,等不到你我怎么敢死?” 女君破涕为笑“小秀才,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好。” “就算是假的,我也信了。可不可以多呆一会,就一会?” “不是假的,是真的。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小秀才,你胡说。你都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傻华儿,你仔细看看我。” “你化神了?” “对。” 女君抱住王副将说“真的?” “真的。” “太好了。噢对了,我们的女儿还在门外。” “我早就见过了,她已经回去了,她说明早继续来守灵,你把她教的很好,很有礼貌。” “那是我们的女儿。”女君贪恋地抱着王副将“让我多抱一会,之后就没有机会了。我是妖族女君,你是神界将军,可笑无论你是人是神是魔是鬼,我们都不能在一起。” 妖族是一个自身非常完善的族群,不需要与外界联谊,什么花啊、果子啊,都可以变成妖,是一个最人员丰富的族群。尽管人员充足,但门槛过低很多成为进化成妖的灵物法力低下,没有自保之力。妖族第一任女君便定下规则,妖族一脉不绝于世,自当尽力保存妖族实力,保护妖族的稳定,故而不可与外族通婚,来保障妖族的长治久安。 分卷阅读75 “小秀才,你为什么化神了?” “因为你是妖。” “好!”此后两人就享受淡淡的静谧时光,只有你我。 神界三日后 神界九霄宫中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神帝、二皇子、三皇子到!” “臣等恭祝陛下千秋万岁,锦绣安康!” “魔界两位皇子代父为神帝贺寿,祝神帝陛下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魔界世子千钧祝神帝与世长存!” “有劳三位远道而来,今日定要尽欢尽乐!” “谢神帝陛下!” 歌舞升平,推杯换盏,三杯过后,伏霖起身“久闻神界辉煌,却不曾有幸观赏,今日我想见识见识神界的风姿,还望神帝准许。” “远道即是客,岂有不允之说?便由本尊的二皇子陪二皇子一道走走,如何?” “神帝恩赐,有劳二皇子了。” “魔界二皇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二皇子,请!” 岘羽深觉不安,暗语与神帝说“父亲,魔界此举甚是可疑,儿臣去安排天兵来此守候!” “大皇子,还居于此处,今日天兵已经够严密了,谅魔界也没有如此胆量,况且你兄长也会看着他们的,无妨。” “是。” 神界二皇子走出门与守卫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陪着伏霖一起参观,眼见行到天池边上,伏霖赞叹说“一路走来,神界辉煌典雅,高洁大气,着实美矣!” “二皇子谬赞,听闻魔界疆域辽阔,亦是美景无数,我倒想去瞧瞧!” 就在二皇子转身与伏霖讲话时暗中下手,伏霖瞬间变了脸色“二皇子有如此雅兴,我们兄弟二人自当是要满足二皇子的愿望,带你去魔界一游。” 二皇子淡然地说“二皇子现在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低了,还是说魔界的人水平就这样?”二皇子手中的琉璃瓶中装着一抹黑气。 “二皇子在说什么,贬低本殿下还不够,还要这般诋毁我们魔界?” “二皇子,也莫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咬死不知道也没什么用,偷袭都被拦下了,如今你也伤不了我,不如我们谈一笔交易?本殿便让你出了神界。” “什么交易?” “本殿要你魔界即刻出兵,陈兵离川。” “这样挑起两界战火的事,你觉得本殿会做吗?” 神界二皇子没有表情,淡淡地看着伏霖,手指轻挑,伏霖的喉咙像呼吸不上气来,仰着脖子拼命挣扎“这样你会做吗?” “你......你对本殿......做了什么?” “没什么,伏霖殿下不必太过慌张,不碍事的,只要二皇子按照我说的做,你一定平安无事。” “好.....好,我答应你。” 神界二皇子淡淡地收了手,高傲地说“二皇子请!” “不知神界二皇子究竟要做什么?不惜以挑起两界战火为前提,要我魔界陈兵离川。莫非是要逼宫?” “二皇子想多了,本殿不过是想立立功,和二皇子做场戏。” “你就不怕你鹬蚌相争,让我魔界渔翁得利?” “二皇子,你觉得神界六界第一的位子是靠什么做的?收起你的侥幸的心思,如果你当真不知死活,本殿不介意踏平魔界。” “好大的口气!我魔界的将士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不过二皇子放心,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借二皇子吉言了!” ☆、身逢乱世恨难与28 伏霖直接离开神界,来到离川边。黑雾之后陈列着魔界的千军万马。 “儿臣辜负父亲信任,没能带回神界皇子,但儿臣与神界二皇子达成协议,答应他陈兵离川。” “这是怎么回事?” “神界二皇子想逼宫,届时我们便可渔翁得利。” “我儿有勇有谋,幸苦了,只是可怜我崖儿。” “兄长为了魔界的宏图大业甘愿牺牲,父亲千万不能辜负兄长的英勇!” “我儿说的有理,来喝了这碗酒,我们杀上神界,为我崖儿报仇雪恨!” “是,为兄长报仇雪恨!”心中却尽是不屑,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将儿子送去,却如此冠冕堂皇。 “命杊威与伏霖攻上神界,直击九霄宫!” 九霄宫中,一个天兵连滚带爬地跑进来“陛下,魔界跨过离川,攻入我神界了!” 神帝震怒“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岘羽冰冷平静地说“来人,将魔界大皇子好好地照顾,去寻二皇子。” 伏崖一脸平静,喝了一口酒说“三皇子还是别费功夫了,想想怎么抵抗我魔界的数十万大军吧。既然我魔界敢攻,说明我二弟三弟已将二皇子请去我魔界做客了。至于我......”突然伏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魂祭于天。 分卷阅读76 岘羽跪在地上“父上,儿臣请命为将,抵挡魔界来犯。” “准,愿我儿得胜归来!” “是” “且慢!”二皇子一身戎装从门外走进来“三弟不要着急,二哥还好好地在这里呢。今日我们便来算算旧账吧。” “二皇子,魔界陈兵离川了,千钧以为先解决两界之争,二皇子再话家常吧。” “千钧阁下呀,不好意思,忘记了你还在场,不如请千钧阁下去偏殿休息一二?来人,带下去。” “二皇子?” “本殿做事轮不到魔界的人来说三道四。”等千钧被关押起来,二皇子才开口“三弟觉得呢?” “二哥此话怎讲?” “此话怎讲?莫非我怎么讲三弟就怎么做不成?” “二哥有话直言,但凡弟弟我能做到的,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啊,这还是我那个只会贪恋美色的三弟了吗?让二哥我感动不已。只不过二哥想要的会自己争取,不劳烦三弟了。” “父上,今日我呢也没什么大事,昔日大哥教导我们尊长爱幼,不过大哥不幸在神魔大战中为神界殒身,实在令儿臣感慨万分。我也只剩下这一个弟弟,希望他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在琉羽宫中快乐地生活。所以请父上废除神界三皇子的储君继承的资格,并立我神界二皇子为储君。” “请神帝立二皇子为储君!” 岘羽躬身请命“请父上立二皇子为储君。” “墨儿?闹够了没有?外敌当前,岂容你胡作非为?先上战场抵御魔界来犯。” “父上若是不应,魔界便会攻进来了。父上还是莫要动气,好好考虑考虑?” “你竟然和魔界勾结?” “父上此言差矣,我毕竟是神界的人,自是该为神界考虑,勾结魔界这不是笑话吗?不过是一笔交易、一个计谋罢了,父上还是莫要危言耸听了,好好想想你到底答不答应?再等一会,我可就没有什么耐心了。” “既然父上迟迟做不了抉择,那便我来替父上做抉择。”一只金黄色的飞鸟直冲上天,等待在九霄宫外的神兵鱼贯而入“父上,请吧!” 离川边上,伏霖看到金色的飞鸟,冲着魔帝说“等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便率领魔将攻打,届时他们无法驰援,我们便可直捣九霄宫。” “就按我儿说的办。” 另一边九霄宫中,神帝看着二皇子“这就是我的好儿子?现在要向你的父上逼宫不成?” “父上可有觉得我是您的好儿子?我做什么父上才会满意?三弟无论如何父上都觉得三弟有谋略,就算是没有让侻榭化神也一样能无罪无过?这般不公不允,儿臣是万万做不到的。况且若立三弟为储君,众位大臣如何能心安?父上用龙吟玺吧!” “既然你说我不公不允,那么就用一场比试来决定吧!凡神界众神都有决定权,如何?” “二皇子还是直接让神帝用龙吟玺吧!” “不可!”光明正大受众人拥戴地登上神帝之位才是我的愿望“好!那便依父上所言。” “报!魔界已经越过离川,攻打我神界边将!” “不可能!伏霖他怎么敢?” “墨儿,岘羽那便以此次战役为考核,你们可愿?” “儿臣定不辱命。” “儿臣定不辱命。” 岘墨、岘羽领着天兵天将赶往离川,援助边将,抵御魔军。 神帝深知此次危险重重,又毫无征兆,神界已经处于下风,又怎能获胜?神帝来到天池边,滴血入池,水开成桥。神帝从桥上走过,水淹桥没。 “神界帝下拜见尊上,请尊上出山,助我神界一臂之力。” 茅屋中没有一点声响,神帝跪在屋外,扬声说“请尊上助神界一臂之力。” 绝砚与男人一块待在屋内,询问“师父?神帝怎能进浮生岛?” 男人不说一话,一盏茶后,男人睁开眼睛说“砚儿,神界有难,你可愿帮助神界度此劫难?” “师父不是说过与己无关,便不必理会吗?” “可砚儿是神界的人,而且神帝如此诚心诚意,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 “好,砚儿便去帮神界。” 男人点了点头,目送绝砚走到屋外,一切都还不到时候。 绝砚出去扶起神帝,“师父让我去帮助神界,陛下放心!” “多谢姑娘,多谢尊上!” 离川边,恶战连连,黑雾遮天,岘羽、岘墨与魔界交战在一起,岘墨与两人缠斗在一起,突然一人扭转攻势,击向岘羽。岘墨打开另一人,直接挡在岘羽面前。 “二哥!” “岘羽,当年母亲为救你而死,后来父上百般宠爱你、维护你,我好生嫉妒又羡慕。刚刚我明明可以看着你死,但我做不到,这场战争是我挑起来的,大哥说兄友弟恭,保护弟弟是哥哥的职责,所以好好活下去,别再留恋你宫里 分卷阅读77 的美人,好好地保护神界,保护你。” “二哥!不要!”岘羽哭着,轻轻放下岘墨,“该你们付出代价了。” 绝砚来到离川,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离川中魑魅魍魉叫嚣欢腾的厉害。岘羽踉踉跄跄,银色铠甲上血迹斑斑,绝砚不曾想一个翩翩少年竟成这般模样? 绝砚飞身而起,一脚踹开偷袭岘羽的二皇子,手起花开。绝砚扯下洛清链,洛清剑出,和杊威缠斗在一起。岘羽一人敌二,早已力不从心,伏霖趁此时再次袭击岘羽。 “岘羽!”绝砚转身飞旋,冰凌直直向伏霖飞去。杊威见是冰凌,瞬移到伏霖身前,冰凌入体,杊威倒下。 ☆、身逢乱世恨难与29 “父亲!”南嘉见绝砚来了,便想起公子说,若是绝砚出现,必定将我就出来,否则就完了。南嘉便回府将千钧带来,不成想竟看到绝砚杀了杊威这一幕。 伏霖唤了两声将军,便向岘羽攻去,绝砚洛清剑伴着水莲花花瓣刺入伏霖体内,五魂七魄尽失,魂祭于天。绝砚给岘羽输了些神力,便让神将送岘羽回神界。 绝砚跑到杊威身边,不知所措地向千钧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见将军过来,便让冰凌偏开,不成想太晚了。千钧,对不起!” 杊威抓着千钧的肩膀,说“冰凌现,寒渊出,儿子,儿子,杀了她,杀了她。”杊威口中的鲜血随着他说话不停外流。此话一出,六界震惊,所有人紧张地看着绝砚。 “父亲,父亲。”千钧痛苦地摇头说。 绝砚喃喃说“怎么会?怎么会?冰凌已偏,又怎会如此?” “儿子,冰凌是寒渊的真身,此物危害极大,入体便毁人经络,寒渊更是六界祸乱,定要杀了此女,否则为父死不瞑目。” “父亲,父亲。”千钧痛苦地摇头说。我爱的人杀了我敬爱的父亲? 绝砚想起师父,拿起灵玉“师父,师父,冰凌如何解?” “砚儿,冰凌无解。” “师父,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知道,师父,师父,帮帮砚儿,你帮帮砚儿。”绝砚泣不成声。 “师父!” “师父!” “砚儿,魔界血魔花可解。”说罢便直接挂断。 绝砚对着千钧说“师父说,魔界血魔花可解,我这就去取血魔花。” “南嘉,随绝砚姑娘一起去。”你不相信我了吗? 绝砚站起身,看见四周惊惧担忧紧张的神情,竟不由得笑了。 绝砚直冲魔帝的寝殿,将洛清剑架在魔帝的脖子上,“魔帝,血魔花所在何处?” “不知。” “我记得你答应本姑娘魔界的宝物,本姑娘放在这保留,难不成就成了你的吗?”绝砚将洛清剑向魔帝脖子上狠狠地压下去“本姑娘劝你最好说实话,否别怪刀剑无眼。快说!” 魔帝胆战心惊,哆哆嗦嗦地说“在入魔之地。” 绝砚狠狠地说“还算你识趣!再若如此本姑娘便让你的最后一个儿子,死在你面前,在杀了你。”说罢便离开了,只留下魔帝一人魂不守舍。 绝砚与南嘉在夜色的掩映下,来到魔族无人知道的入魔之地,此地周围没有一棵植物,土地都是黑色和血红色融合而成,腹地之中有一池自然形成的血池,从下面一直咕嘟着血色泡泡,吐着血沫。这一处的血池十分特殊,尤其是血池下面生长的血魔花。血魔花和血池相辅相成,没有血池,血魔花存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血池也是血魔花千万年来的汁液汇聚而成。 绝砚朝血池扔了一块石头,顷刻间,石头灰飞烟灭。 南嘉不曾想魔界竟有此地,竟有这般威力的血池。 绝砚开口说“南嘉,你留在此处,我下去拿来,你便赶快送去给千钧,记住了吗?” “绝砚,公子让我来是来保护你的,还是我去取吧。” “竟是如此”绝砚念了一句,便给南嘉使了个定身咒。 绝砚给自己设了一个保护罩,就跳进血池,在血池之中,入目全是血红色,保护罩上慢慢地全部变成裂缝,一点点地变成蜘蛛网。绝砚不得不一面施法维持保护罩,一面用法术探测血魔花的位置。尽管如此,血池中的血水依然从裂缝中往保护罩中流。 过了好一会,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绝砚终于找到了在血池中间最深处的血魔花。就在这时血池中的水慢慢地将保护罩的近一半的空间都占满了。杊威打开保护罩的一瞬使用法力将血魔花拿到手里,与此同时,血池中的血水从裂缝中流入保护罩,眨眼间,血水就将保护罩的一半多充满。绝砚蜷着身体躲避血水,同时封闭保护罩,并将血水往外面逼。白色的袍子染上血水,每一寸衣服凡是碰到血水的都消失不见,转眼间华贵的白袍,就成为破布。与此接触的皮肤也因此化脓,血肉模糊。 绝砚用法术把血魔花给南嘉,“快去救将军,将血魔花化成水,每一刻钟给他喂下一滴,喝三滴,我回神界了。” 分卷阅读78 之后便送他离开。 南嘉再睁眼便回到了将军府,来不及多想便将血魔花交给千钧,将绝砚的话告诉他。 千钧赶忙变出一个水杯,将血魔花化成水,轻轻滴在杊威的口中。 千钧看见杊威服下一滴,便问“绝砚呢?” “绝砚说她回神界了。” “好,我知道了。”三刻钟后,千钧给杊威喂完血魔花,“南嘉,你照顾父亲,我去去就回。” 千钧走出房间,对着窗边说“砚儿,我知道你在那。” “你怎么知道?” “妖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躲在树冠里,之后你藏到我的玉佩中,我就感觉你的气息让我很熟悉、很舒服。”千钧看着她问“你愿意救我父亲,我很感谢。现在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便离开吧。不送。”寒渊重现,你又那般敬爱你的师父,你岂非成了众矢之的?岘羽从未在神界见过你,想必你住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有你师父护你,你定然安然无恙。 千钧说完,便转身向房间走去。 “伤了你父亲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千钧仿若未觉,径直走进房内。砚儿,我知道你想来寡情专一,你在乎之人必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可你的师父是寒渊,我不愿你为难,所以只能如此。可对于六界,我究竟做得对不对?可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愿你平安无恙。 南嘉给杊威输了些许法力,杊威醒了过来,伸手握住千钧说“儿子,务必杀了那妖女,否则六界不安吶!” “父亲,父亲”千钧握住杊威的手“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形?” ☆、身逢乱世恨难与30 “自神魔大战后,仙尊与寒渊一决高下,可两人实力均等。仙尊为了六界安宁,便与寒渊共赴混沌。众人都以为寒渊不会再现世,只有我知道寒渊终于一日会回来。当年我与在人界历劫的仙尊成为挚友,后他在神魔大战时,托我照顾一个婴孩,便是你,只是我不曾想到你与仙尊竟几乎一模一样。但十万年来,寒渊无声无际,我以为寒渊不会再出现,知道妖界女君与我商议你与画堇的婚事,我便明白寒渊要回来了,遂同意了这门婚事。你是仙尊留在六界拯救苍生的,若你能会法术,六界安矣!” 躲在一旁的绝砚闻此,头痛欲裂,眼中闪过无数画面:自神魔大战后,仙尊便失了心,只余下疯魔。三千年前,卧床久栖的仙尊疯症并发,烧了茅小屋,毁了樱花林,砸了大水缸,一番下来仙尊狼狈不堪,衣袍破碎,处处伤痕,碎片的锋刃划过仙尊的手指,落下一滴血来,落在缸中。七蒂水莲飞旋而起,化身成一个婴孩,落在仙尊怀里。仙尊修长的手指划过婴孩柔嫩的脸颊,在脖颈处停留,附上婴孩不堪一握的脖颈,慢慢收紧,欲毁灭这猝不及防的变化。刹时,一朵鲜红的七蒂水莲夹杂着耀眼的光彩显现在婴孩额间。仙尊的眼睛折射出光彩的影像,迸射出透彻的光,仙尊喃喃道“莲入浮生,万物归位;既如此,本尊赠你清洛琏,护你平安长大。”与此同时,婴孩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条红色水纹项链。 仙尊的眼睛蔓延黑色的纹理,与透亮的眼眸,不相上下、势均力敌,最终陷入沉睡。 斗转千年,仙尊再一次醒来,浮生岛一如往日,一片樱花林,三间茅小屋,几缸月睡莲。而那个婴孩正是男人陪伴四千年的女孩——绝砚。 绝砚回了浮生岛,男人端坐在莲座上,屏气凝神,沉息修练。绝砚站在男人面前不说一话。良久男人睁开眼睛,“回来了?救活了?” “师父,四千年来我都不曾知道师父的名讳为何?” “本尊为仙尊,你说本尊的名讳为何?这浮生岛便是以本尊的名讳命名的。” “若真是如此,浮生岛乃师父的名讳命名,师父能否告知砚儿,为何师父出不去这浮生岛?为何师父每月必有一日要去浮云峰?” “你既已知道,为何还来问我?” “所以师父其实叫寒渊?那师父这些年可是真心待我?还是为了让我去帮师父做事?我身上带有浮生仙尊的血,这浮生岛的结界与我无碍,是这样吗?所以那些事都是为你出去做准备的吗?” 寒渊不出一声。 “师父沉默可是无话可说?”绝砚抚着胸口,鲜血从口中溢出。 寒渊连忙起身,稳住绝砚的身形,撩起她的袖子,入目尽是白色脓疱,紫黑色的脓液不停地从伤口流出,“砚儿,你亲身下了血魔池?” 绝砚用尽最后的气力将男人推开,“既不是真心待我,缘何又来管我?”绝砚说完,便走出茅屋。 寒渊看着绝砚踉跄的身体,眼神中满是疼惜说“砚儿,所中之毒唯有妖界化域水可解。” 绝砚一直向前走,一直走,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到。 乐云扶住绝砚,绝砚摸了摸乐云的脑袋,“多日不见你了,师父,嗯,他让你去哪里了?” 乐云没有回答,直接抓起 分卷阅读79 她的手指吸吮了几口,绝砚连忙阻止,惊慌地说“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有毒的,你怎么可以吸食?” 呵斥完,就看见小姑娘委委屈屈地撇撇嘴,大大的眼睛看着地上,两只小手不停地揪扯。绝砚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了,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温声说“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不要怕,我这就去妖界找化域水啊。” 小姑娘这才抬头看了看她,眨了眨眼睛,随即扬起大大的笑脸,拉起绝砚的手送到绝砚面前。绝砚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的白疱都消失了,恢复了原有的白皙的肌肤,只是尚有一些深紫色。 绝砚有些震惊,心中暗想:‘莫非是圣子可以帮助伤重之人疗伤,还可以吸食毒物’,这么想着绝砚也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可以吸食毒物?” 小姑娘一听,睁大了眼睛说“啊”然后就一副我很厉害吧的表情看着绝砚。绝砚被她这副古灵精怪的表情软化,很是上道地开心地摸摸小姑娘的头,认真地对小姑娘说“谢谢你!” “啊”小姑娘开心朝绝砚说了一声。 乐云吸收了绝砚的血之后就和绝砚形成一份感应,绝砚刚回来时她就知道,一个多月未见绝砚的她正准备出门欢欢喜喜地拿糕点吃,结果就感觉到绝砚强忍毒素的痛苦。 她来到门外,恰好绝砚也从屋内出来。她便替绝砚解了大多数的毒素,输了一些神力给她,只是要彻底解毒还是需要妖界的化域水。 绝砚略一探寻,发现体内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神力,却又格外契合“乐云,你会神力?” “啊!” 乐云还一脸献宝似的给她演示神力,展示完神力甚至还给她展示了魔力、妖力、鬼气和仙力。绝砚这才知道为什么乐云会被严加看管,乐云所拥有的法力对于任意一界的任意人来说都是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的救命稻草。六界的生灵,除了人界之外各界生灵都有灵核汇聚了仙家道元,可谓是修炼的精华所在。但灵核一旦被毁,生灵亦会魂飞魄散,而若有契合自身的法力也会保留一线生存的希望。而乐云的出现正好就是这种情况。 乐云一直以来都是扬着甜甜的笑容,或许是因为她不懂,但是她真真实实的天真单纯,因为无论谁一旦有欲望贪念,就会失去本真的色彩。所以她会尽力去保护乐云的天真单纯。绝砚第一次在乐云面前用格外严肃且认真的话,说“乐云,以后记住不要让除姐姐以外的人知道你会五种法力,知道了吗?也不要再给姐姐输入神力了,知道了吗?” 乐云一脸懵懂地望着绝砚。 绝砚柔了柔声音说“乐云乖啊,答应姐姐的话,姐姐就给你糕点吃。” 乐云瞬间快乐地点了点头,“啊”。 ☆、惟愿太平似我心1 等到天色将晚,银河初现,影影绰绰的牵牛织女越靠越近,交相辉映。 绝砚来到画堇房间,画堇看见绝砚到来,“绝砚来了?” “画堇,我来有两件事要麻烦你。” “但说无妨。” “我中了血魔池的腐烂之毒,听说只有妖界化域水可解,所以一求化域水;二来,不知我能否在此借住一些时日?” “这有何难?”画堇反手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瓷瓶“这里面装的就是化域水,你拿去吧。” “在此之前,我觉得有一事需要告诉你,妖界的圣子是我窃走的。” “我知道。” “你知道?” “在人界的时候,我便知道了。母亲怕神界与魔界结盟,便命我趁着你们遭遇暗算时,我便想夺了你的灵核,杀了你。可我因为反噬没有杀成你,却又被你相救。所以我相信你。” “画堇”绝砚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知道真心换真情竟是这般“若你有难,我定当助你。” “我亦是如此。”画堇将化域水递给绝砚,“先把毒解了吧。你在我这想住几日便住几日。” “你也不问问我为何要住在此处?” “你若不说,我便不问;你若说了,我便屏息静气凝神地听着,可好?” “好!” 然而神界大殿之上,六界聚首,神帝坐在神龙大椅上,看着下面来自三届身居高位的尊位,惶恐地吵闹。 魔帝直言道“攻打天界之前,有一妖女曾来我魔界祭典之上威胁本尊,让本尊攻打天界,否则便要我魔界血流成河,魂祭于天。后神魔之战后,又问本尊血魔花何在?本尊亲眼瞧着就是神界阵前的女子。” 鬼界鬼王攻打魔界不成后,便急忙抱大腿,附和道“难道就是之前大战之中出现的妖女?若真是如此,此女又有寒渊的真身冰凌,此女定是寒渊转世。” 妖界女君疑惑问道:“那女子不过九千来岁,会是寒渊吗?” 鬼王立刻说“寒渊十万年前身死而魂不灭,流转九万年才找到宿主也是有的,若真是此,这妖女定然要为祸六界,早早除之,方能让六界太平。” 魔帝看向上首不发一言地神帝“神 分卷阅读80 帝以为何如?此妖女来自神界,神帝可要早做定夺,方能让六界安心。” 神帝踌躇说道“此女确实来自神界,但仅凭冰凌便说此女是寒渊岂不荒谬?” 魔帝冷哼一声“神帝久坐九霄宫,安逸惯了?难道不知用冰凌伤了杊威将军,又给我魔界下噬魂辞,一辞噬一魂吶,如今想想这噬魂辞可不是只有十万年前才有的吗?如今早就失传了。” 妖界女君沉吟道“如此说来,又是那女子亲身下了血魔池救了杊威将军,听说是看在千钧世子的面子上?”女君转身又面向神帝“大战之时,听说是那女子解救三殿下于危难,可见那女子与千钧世子和三殿下都关系甚佳,之前画堇曾与我说窃我圣子的人是神界,且消失在神界,与两位阁下都关系甚佳,莫非就是此女?” 女君继续道“当时我以为是神界意图攻打其余四界,可如今想想莫非从那时起,寒渊就已经埋下六界大乱的种子?” 鬼王附和道“女君所言甚是。” 岘羽从外面走来,“各位尊者,还是不要在此劝说我父上了,我神界断不会出兵?且不说你们所言疑点重重,过于牵强了,就凭救我岘羽一命之事,我神界也断不会出兵。各位请回吧!” 鬼王说道“三殿下,可别被妖女给迷惑了,听说那妖女生的比六界第一美人的画堇还要美上三分,三殿下学那人界的周幽王,如今他还在我鬼府里惆怅后悔呢!” “岘羽虽然花名在外,到底是神界的三殿下,自然明白什么是责任道义,鬼王不必担心。各位请回吧!” 三人一起怒气冲冲地走出九霄宫。三人走后上首的神帝说“岘羽,你当真信任那妖女?” “父亲,人家有名字,叫绝砚。” “你当真信任那绝砚?虽然他们所说惟有冰凌一事有真凭实据,其余都为猜测,但如此巧合也难让人不有想法。” “父亲,我相信她,她不会是寒渊那等劣迹斑斑、穷凶极恶之人。” “岘羽,即日起你便是神界的储君,希望你对神界负责,对六界负责。” “儿臣谨记父上教诲!” 魔界将军府内,千钧扶着杊威在院子中散步,走到木樨树下,“儿子,这棵树你母亲种下之时你不过四百七十六岁,如今你已是翩翩少年郎了,还记得刚把你抱回来时你的笑容和你母亲欣喜的目光。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 “沧海桑田,母亲留给我们的只有这一树木樨花了。” “是啊”杊威看着木樨树上的莹莹烛光“今年的花开得格外好。儿子,魔帝今日与女君和鬼王一起上九霄宫,商议一起惩戒那妖女。寒渊死后,为父便也对得起仙尊了。” “父亲,你说什么?六界共同协杀砚儿?恕儿子不孝,儿子这就去找砚儿,保护在她身侧,不让她受半分伤害。”千钧跪在地上说, “千钧,你可是爱上那妖女了?她可是寒渊啊。” “父亲,她不是寒渊,寒渊另有其人,只是儿子不能说。至于她,我愿与她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为何?为何是她?就算寒渊不是她,如今她早已是众矢之的,你怎么护得住她?你难道要与她.......”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你,你,逆子,寒渊究竟是谁?” “儿子不能说。” “如此,你也别想出这府一步。” “父亲,母亲等了你那么些年,你可悔过?你可曾怨过战火连连。不能久陪在母亲身边?你可曾恼过自己让母亲一人独留将军府,独自一人度过这漫漫岁月?你可曾悔过母亲魂祭于天时,未曾陪在她身边?”千钧重重磕头“儿子如今有一人,不想离开她,不想失去她,更不想她被全天下人误解依旧独自一人面对,请父亲成全。” ☆、惟愿太平似我心2 “画堇乃九尾狐之后,你若与他在一起,便会有自己的灵核,可以重新修习法力,难道你不想修习法术了?” “若没有她,我有了法力又能护着谁呢?” “儿子,去吧。你长大了。”坐在石凳上的杊威挥挥手。 “谢父亲!” “我没能护住你母亲,希望你得偿所愿。听说那女子亲身下血魔池救了我,想必是良善之人,血魔池水腐蚀性强,定要妖界的化域水才可以痊愈。你去妖界取点吧。” “多谢父亲!” 女君走在万妖宫中的红色长毯上,脑中突然想起:那女子亲身下血魔池,采取血魔花去救杊威。 女君转头问身旁的妖娘“近日可有人取化域水?” “回女君的话,公主曾取过。” “什么时候?” “神魔大战之后一日便取了。” “走,去公主那里。” “是。” 画堇院内,画堇坐在桌子边,夹了一口烤肉,塞进嘴里,对着绝砚边嚼边说“哇!真好吃!外焦里嫩,酥酥脆脆,配上这个酱汁,简 分卷阅读81 直是神仙美味呀!” 画堇嚼了几口,见绝砚并无意动,画堇走到榻边,抢走绝砚手中的书,“《汉书》第五遍了,你和千钧越来越像,越来越闷。对美食的兴趣也淡了。” 绝砚看着她,拉她坐在榻上,拿回书说“多看点书,书是不会骗人的。” “有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也有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书里总说这般矛盾的话,有何看头?” “你可是想出嫁了?说些这样的话?甭管你是否喜欢上窝边草或者天上月,我都支持你。” “你越发胡言乱语了。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让厨娘做些。” “不必了,我若想吃便于你说,放心,我不会苛待自己的。” 突然传来门外妖娘的声音“公主,女君来看你了。” 绝砚抬手一遮,便消失在屋内,画堇走到门口,行礼道“母亲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女君走进房内坐下“近几日,母亲四处奔波,妖界诸事全靠堇儿你掌管,今日回来,便来看看你。可还辛苦?” “事宜虽多,亦有不少姑姑长老帮助,倒也不会辛苦。” “嗯,那便好。”女君环视一圈说“女儿你不是一直想住洞府吗,如今看来,你这屋子确实太小,便搬去那边吧。” “母亲好意,女儿心领了。之前觉得洞府比较适宜我们九尾狐居住,如今住了这许久竟也习惯了,便不必麻烦了。” “你决定就好,那母亲先走了,天冷了,晚上睡觉多盖一床被子。” “是,女儿送母亲出去吧。” “也好。” 女君走了一段距离后,问妖娘说“公主近日喜欢上烤肉这类荤腥食物了?” “公主欢喜了有一段时日了。” 女君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屋内绝砚显出身来,画堇喝了一整杯茶后说“母亲一向直觉很准,我还以为母亲察觉了什么。” “许久没回来,该来看看你的。” 翌日,妖娘在门口恭声说“公主,谷口妖娘说魔界世子前来求见。” “快快请进来!”然后转身对绝砚说“莫不是来找你的?” “冷面公主也开起玩笑来了,你再这样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我现在倒是话越来越少了,我要再这样,我们两就可以将这个院子直接冰封了!” “我感觉你现在的亲和力更多了,挺好的。” “公主,千钧世子来了!” 画堇转身问绝砚“你可要见见他?”结果转头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画堇无奈地笑了笑对门外说“请世子进来!” 千钧进来略一鞠躬“公主,今日有事相求,多有打扰。” “怎会打扰?不用客气,但说无妨。” “听说妖界的化域水可解百毒,想求一瓶,不知公主是否方便?” “这有何难?”画堇抬手,一瓶化域水出现在千钧手上“可是杊威将军体内留有余毒?不知现在将军如何?” “多谢公主挂怀,家父已经恢复如初了,这瓶化域水我是想给砚儿的。” “可是砚儿行踪不定,你又去哪里寻她?” “想必是在神界里,她是神界的人。” “可神界如此之大,你又怎么寻呢?”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神界再大,我亦会寻到她,就算是寻六界,我亦无怨无悔,只要能寻到她。” “千钧,愿你得偿所愿!” “借公主吉言了!还有一事多谢公主,婚约一事多谢公主体谅!” “客气了,你与绝砚都是我的朋友,能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我自是欢喜的。” “多谢公主,千钧告辞!” “珍重!” 千钧走后,绝砚出现在窗边,看着那抹身影越离越远。画堇走到她身边,轻轻地说“既然喜欢为何不见?” “公主又胡说了,我只是在想他可能得失望了。”你素手衣装、满腹经纶,而我千夫所指、罪孽深重,我又如何能让你陪我走这地狱人间? “我胡说与否,只有你心里知道。” “多谢公主几日收留,明日我便走了。” “你要去哪儿?六界里尽是想要杀你之人,你能去哪里?” “公主信我?” “自从你救我那日,我看到你忍受的痛苦,我便一直信你,从始至终。” “既如此,我更不能拖累你,想必你母亲已经察觉我在你这里了,这几日她应该与其余几界商量如何擒我吧。” “那你去哪?我这都待不了了,你又能去哪?我不怕拖累,我会护着你的。” “与你想护着我的心一样,我也想护着你。所以不必再说了,我明日便走了,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画堇心中有些酸涩,“好,我定将我妖界的好酒都拿出来。” “好,都拿出来,我们 分卷阅读82 今日以酒会友,诗情雅兴一会。” 几杯酒下肚,画堇已经晕晕乎乎,绝砚却是依然清醒“怎么喝不醉了?” 趴在桌子上的画堇,抓住绝砚的手说“绝砚,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千钧喜欢你,把你放心里的那种喜欢,而我追着他魔界、人界跑了一圈,他依然无动于衷,只喜欢你。我真的好羡慕你。这是我第一次碰到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努力了很久,可我又不敢太过努力,我是公主欸,我又怎能一直追着他,我又不是无盐女,我怎么能一直跟着他?你那日说你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可我去了魔界之后,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可有看见砚儿?’我就知道不可能了,其实我很早很早就知道了,可难免有些不甘心。但我现在真的真的放下了,我希望你能幸福,答应我好吗?” ☆、惟愿太平似我心3 绝砚晃动眼球,忍者泪水,说“我会的,我们都会幸福的。”绝砚将画堇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你这么善良。一定会有属于你的幸福。” 绝砚拿着酒上了房顶,往嘴里倒了几口,说“你来了!” “嗯,来了!”千钧坐在绝砚身边,从怀里拿出乳白色的瓷瓶“这是化域水可解你身上中的血魔池的腐蚀之毒。” “多谢千钧世子记挂”绝砚仰头将瓶中之物喝下。 “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绝砚轻飘飘地看了千钧一眼“自是好了,不然能坐在此处?” “好了就好。”千钧说道,好似全然未听出绝砚语中的凉薄“怎么一个人喝酒?” “不是一个人,画堇喝醉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我陪你喝!” “好啊!”绝砚将酒递给他“今天可是人界的十五号?月亮这么圆?” “我还记得你说的‘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可还是真的?” 绝砚慢慢地看过去,笑了一声“‘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现在自然不是真的了。” “可我的‘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依深’一直是真的?” “你真的能喝醉吗?” “我说的你可有听见?” “若你能喝醉,我便告诉你。”绝砚倾身过去,在千钧的耳边吹气道。 “此言当真?” “当真。” 千钧将绝砚身边的酒,一坛一坛打开,一坛一坛倒进嘴里,最后双眼猩坐都坐不稳的千钧抢过绝砚手中的酒,仰头倒下,看向绝砚问“能告诉我了吗?” “可以”千钧向绝砚倒下。 绝砚抚着千钧的背,我喜欢你,只想与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我已经自私过一会了,六界之人皆为我所累,我不能再自私一回了。 绝砚将千钧送到人界的小木屋中,推开门,愿你此生顺遂平安,走了出去。 绝砚回了浮生岛,走过茅屋,寒渊突然出声“你若想帮千钧,还有一法可以帮他。” 绝砚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千钧本是浮生的一魂一魄。” “你说什么?” “千钧本是浮生一魂一魄,若是能魂魄归位,相应的他也能重新修练。” “你在骗我。若是他魂魄归位,也会被浮生吞噬,所以你在骗我。” “你可记得魔界有一宝物名为镜花水月,就是你当时寻找的那个宝物。若是有它,便可一分为二,助两人重生。” “对你有什么好处?” “砚儿现在说话越来越直接了,对我当然有好处,浮生以一魂一魄作为钥匙将我囚禁在此处,有了那一魂一魄,我便可以挣脱牢笼,让我寒渊重现于世。” “可这些都是你的妄想了,我是不会再帮你。” “砚儿,什么时候你对师父这般防备?” “得知真相时,你说从未真心待我时,我们便师徒缘尽。” “为师对你是真是假,你难道不知道?” 绝砚再未理会,回了自己的茅屋。 砚儿,圣子只是为师想要她来保护你,如今世人皆以为你是寒渊,定然不好受吧?为师想重生,可为师又怎么忍心你受这样的苦?为师做的事又怎能你来承担,这是为师最后一次骗你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剑拔弩张,一股平静的气氛在六界之中蔓延,仿佛什么一触即发。 千钧从木屋中醒来,四处寻找,不见踪迹。我明白你不愿见我。躲着我便是不想让我受到牵连,但我想站在你身前,将你牢牢保护在我身后。 南嘉跑上山来“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 “南嘉?”千钧听见南嘉的声音,“可有见到砚儿?” “绝砚吗?她告诉我你在此处后便回神界了。” “神界?你可确定?” “是吧,瞧那方向应该就是回神界了。” 南嘉与千钧上了神界,将 分卷阅读83 大大小小的山和湖都翻了个遍,南嘉问道“公子,你这样找也不是办法。不如去找找三殿下,让他帮忙寻找?” “他不会知道的。” “公子怎么知道?仅凭我们两人来寻偌大的神界,不得寻上个百八十年。等到那时,银河消散,我们都不会找到的。” 岘羽早就接到消息千钧世子在进入神界的时候就得到消息,看到走进来的千钧揶揄“没找到美人了,来找我帮忙了。” “此番有劳岘羽殿下相助了!” “本皇子确实知道美人现在所在何处,只是本皇子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还望三殿下告知,千钧不胜感激!” “也好,本皇子有一事想要问你,绝砚与寒渊究竟是什么关系?侻榭之事究竟与绝砚有无关系?” “三殿下如今又知道些什么?” “绝砚当时有寒渊的冰凌,说明要么绝砚就是寒渊,要么绝砚与寒渊关系匪浅。无论如何绝砚与寒渊都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找到绝砚便能找到寒渊。” “这些推测确实很精彩,但我想知道三殿下对砚儿的态度。” “正如绝砚所说我们是过命之交,这次她又将我从战场上救回来,我感激不尽,铭感五内。” “如此,我的回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犹抱琵琶半遮面’”岘羽重复了一遍后说“绝砚所在之地你恐怕无法到达。不过你若在天池边等她,说不定可以等到她。” “天池?” “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还有在神界你放心,我会吩咐下去将天池边的望月阁收拾出来。你便住在那里,也能方便一些。” “三殿下的好意千钧记住心里。” “客气。”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冷风吹起阁中看书人的发丝,烛光闪烁,晃动映影。 “公子,将窗户关上一些吧,你自小受不了凉。”南嘉给千钧披上披风劝说道。 “南嘉,你有没有觉得今夜的月亮好似比昨夜的更圆一些?”千钧抬起看书的头,看向窗外银白圆润的月亮感叹道。 “差不多吧,公子!可能是你太过想念绝砚了。” “十五月亮十六圆,凡人说的竟是真的。”千钧战栗了一下。 “公子,将窗户关上吧。”南嘉将窗户关上“左右我们离天池这么近,若绝砚走过,公子必能感应到。” “也罢,关上吧。”千钧点点头,嗤笑了一声“砚儿说我越来越像人界的文人骚客,现在到真成了惆怅哀怨之人了。” ☆、惟愿太平似我心4 “公子这是用情至深,以往公子都是无欲无求的淡泊模样,如今方能感觉到公子的生气,又带了一股子人界的烟火气。” “是啊,往日一本书一杯茶我便已满足不已,如今我倒学不来嫦娥那般模样,整日待在广寒宫中,与一只小兔相伴。” “咦”南嘉佯装颤抖“那般可太过冷清了!” 黑泱泱的人将天池围个水泄不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颗颗夜明珠似不要钱般投在空中将天弄了个万物显型的模样。一声声地叫喊“绝砚妖女,祸乱六界;寒渊出世,六界得以诛之!” “绝砚妖女,祸乱六界;寒渊出世,六界得以诛之!” 声声震耳欲聋,一声高过一声。“南嘉你可听到什么?” “ 公子,外面六界的将士将天池团团围住,势必要讨伐绝砚。” “走,我们去看看!”千钧直接冲出房门,站在六界大军之前,喊道“大家对于此事误会重重,请大家先回去,大家担心的事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千钧世子,此事难道是你说不会发生便不会发生?我们若是轻信于你,岂不是将我们的族人、亲人的命在赌吗?”有人忧心家人。 “是啊,千钧世子,还是快快回到你父亲的怀中,本就不会法术,小心一会动起手来,再伤着你。”有人嘻笑嘲讽。 “千钧,此事已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抗衡,本尊念你是杊威将军唯一的儿子,快快走过来,勿要再执迷不悟。”魔帝如是说道。 千钧跪在地上,“魔帝陛下,绝砚真不是寒渊,千钧愿以性命担保。绝砚真无害人之心,还请魔帝陛下帮忙劝说各界尊主,让各界退兵吧。” “千钧,此事你做不了保,今日若不灭了绝砚妖女和寒渊,你以为我六界能有人存活下来。十万年前的战争,六界不想再来一次,也不能再来一次。今日若寒渊灭,六界之中必然长治久安。”魔帝对着千钧说完,高声说道“各位魔兵们,当年寒渊屠杀六界生灵数十万多,其中不乏你们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当年我大哥也丧生在那场生灵涂炭之中。今日我们不仅要保护我们现在的亲人,更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魔兵们,绝砚妖女,祸乱六界;寒渊出世,六界得以诛之!” 分卷阅读84 “绝砚妖女,祸乱六界;寒渊出世,六界得以诛之!” “绝砚妖女,祸乱六界;寒渊出世,六界得以诛之!” 魔帝看着跪在前面的千钧说,“以你一人之力,欲敌百万雄兵,无疑是蚍蜉撼大树。杊威,将你儿子待过来,否则一会死伤不论。” 杊威将千钧抓回来,“你怎敢如此?为何没有带绝砚一起躲起来?” “父亲,为何你们会知道此处?” “当然是神帝告诉六界,不成想浮生岛竟真实存在,还在这神界的天池之中。” “浮生岛?可我们进不去,为何还要守在此处?” “妖界女君,早有预料,绝砚会取化域水,便给化域水中下了春蚕。春蚕到死丝方尽,此毒生命力顽强,除非身死,否则世上惟有妖族有解毒之法。不出七日,如今已过了五日了,绝砚必会出现。” “所以这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 “寒渊是六界公敌也是大患,此事一出,六界自是要想方设法让寒渊魂祭,如今六界才用人海战术,也势必杀死绝砚和寒渊。儿子,如今为父希望你听为父一句话,为父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想失去你,既然你没有带走绝砚,便是天意。从此便忘了吧。” 千钧看着杊威说“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如何能忘?父亲,你刚说只有妖族有解毒之法,画堇公主现在何处?” “画堇并未前来,为父也不晓得她在何处?” “父亲,儿子感念父亲慈心,此次父亲就由儿子去吧。”千钧给杊威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 看着儿子额头上的伤口,心中难受万分,最终扶起千钧说“儿子,答应为父,保护好自己。” “儿子也希望能承欢父亲膝下,可若不能,希望父亲保重身体,万分珍重!” 千钧与南嘉离开,杊威泪流满面,儿子大了,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本该高兴,可这代价太大,太重,太痛,犹胜剜心之痛啊! 千钧和南嘉来到妖界,妖界空无一人,惟有画堇的屋子被重兵把守。南嘉带着千钧潜入画堇的屋子,看见画堇毫无法力,手脚都被捆绑起来,“公主!” “千钧,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松绑,母亲在我给绝砚的化域水中下了春蚕,我得去救绝砚。” “公主,事情急迫,还请你先告诉我如何解春蚕之毒?” “妖界有一圣丹,以我九尾狐皇族的血为引,便可解春蚕之毒。你先给我松绑,我带你们去寻。” 南嘉给画堇解开绳子,千钧说道“再一次麻烦公主,公主恩情千钧必定谨记在心。” “绝砚亦是我的朋友,为何这般客气?” 南嘉带着两个没有法力之人,跟着画堇的指引,来到万妖宫后的一处殿宇。三人找遍殿中,依旧没有发现。 “不对呀,我记得圣丹就在此处?可是南嘉你有地方没仔细找?” “我真都仔仔细细地找过了。”南嘉着急地辩解道。 “公主,妖界这般重要之处怎会没有结界?莫非是因为你法术被封,才没有感应到结界?” “千钧所说有理,让我想想”画堇闭上眼睛回忆,睁开眼睛对南嘉说“南嘉从门口开始向前走七步,再向左走三步,再向前走一步,用法力打开,就能看到一个盒子,盒子里便是圣丹。” 南嘉如是做着,高兴地说“拿到了,拿到了!” 画堇打开盒子,划破手指,将血滴在丹药之上,合上盖子“走,我们现在就去救绝砚!” 结果千钧未动分毫,“南嘉,将公主捆好送回公主屋内。” “为何将本公主捆起来?你要一人去?” “公主恩情千钧不敢忘,公主待绝砚之心更是真诚无比,只是救绝砚便是与六界作对,还望公主不要冒这个风险。女君将你法力封印,困在此处,想必也是如此。”千钧对捆起来的画堇说道,“还请公主重新回到屋中,静待一切结束!” ☆、惟愿太平似我心5 “千钧,本公主帮完你,你便将本公主捆起来。好啊,好一个忘恩负义,若是绝砚有个三长两短,本公主定然让你给她赔命。” “这是当然公主放心!” “公主你待一会,等那边一结束,我就来给你解缚”南嘉带着千钧离开,只剩画堇一人。 画堇还记得那日妖界女君走进来,花正红,鸟正鸣,女君一身大红色的凤袍,金凤其上,踩着阳光款款进来,说着最令人心惊的话,“化域水可是给了绝砚?” “母亲怎么会知道?” 岂料自己刚一说完,母亲便趁自己不注意封印了自己的法力,“我不仅知道,我还在里面下了春蚕。化域水每日一滴,连喝三日,毒素才可以清除。春蚕是个轻松的毒药,不出七日它比让人经血尽失,面目全非。” “为何?母亲为何要下这般毒药?” “当时母亲便让你杀了她,你若杀了她,也不需母亲如 分卷阅读85 此大费周章。可你忘了母亲说的话,忘了你身为妖界公主,妖界下一任女君的职责,不仅没杀她,还处处帮她。寒渊出世,六界尽灭,你可知这有多么严重?母亲当时亲眼看到寒渊杀死我的母亲,你可是我有多痛,有多恨,而且母亲更不想你承受这样的痛,更不想你年轻绚丽的生命就此结束,所以母亲要杀了她。” “母亲,当时我欲杀她,却因为她法力被封成了凡人,便中了反噬,若不是她将反噬吸到自己身上,救了女儿,女儿早已魂祭于天了。母亲,绝砚不是这样的人。” “不必说了,那么多的眼睛看见她手握冰凌,岂能有假?” “可那么多的人看见绝砚亲下血魔池,拿取血魔花救杊威将军,这难道能有假?” “无论如何,她都与寒渊有不可否认的关系,本君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将公主捆起来,禁足屋中,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将公主放出来,否则本君将你们扔进炼狱遍尝万妖撕扯之苦。” 说完,女君不再停留走出屋内。 神界九霄宫中,岘羽站在浩大的九霄宫中间,而神帝坐在神龙大椅上,皇家威严顷刻立现。 岘羽开口问道“父上,你不是已经答应不出兵吗?为何现在出尔反尔不仅与他们联手出兵,还将浮生岛公之于众?父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岘羽,本尊是神帝,先君臣后父子,作为君,我就该保护我神界的子民,更何况是寒渊,区区一个浮生岛算什么?本君本就是六界至尊,我神界本就是六界中最强的。而浮生岛不过是我们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作为父,我该保护你,保护你的兄长,神魔一战,你的兄长疯疯傻傻,我痛心不已,我不能再让寒渊出世,让他再伤害我的孩子,不能再伤害你,所以本尊告诉他们浮生岛的所在,本尊亦要出兵维护我神界安宁。”更何况几日前本尊竟给寒渊下跪,这让本尊的脸往哪里放? “父上,是绝砚从战场上救回了儿子,难道我们就该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等你到本尊的位置上,你就该明白神帝只有利益取舍。来人将三殿下囚于琉羽宫,无令不得出!” “父上,绝砚是儿臣的朋友,父上不能如此啊。” 朋友?哪有神界来得重要,哪有你们来得重要? 浮生岛内,绝砚听见外面呼啸的呐喊,正欲出去,轰然倒下。寒渊扶起绝砚,“你中毒了?中的是妖界的春蚕,此毒惟有妖族之人才可解。” 绝砚推开寒渊说“与你无关,不用你管。” 寒渊将绝砚压住,让乐云输了些神力给绝砚,“此毒为师解不了!” “我自己的事,不劳你费心。” 绝砚好些,站了起来,走向浮生岛外。寒渊拉住她“你要去哪?” “浮生岛外。” “你不能去,他们现在定然将天池围个水泄不通,你又能打的过多少?” “那我也要去。”绝砚甩开寒渊,走出结界。 寒渊将乐云变成一朵樱花隐藏在绝砚的鲜红的衣服上,随绝砚一同出去。 绝砚施施然从天而降,一身火红的衣裙翩翩飞起,伴随着莲花花瓣的飞旋,绝砚出现在在六界众军面前。慕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 明明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的姑娘,可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却始终将手中的兵器指着绝砚。绝砚轻嗤一声,“这么害怕我,还来围攻我,真是可笑极了!” “哼!”魔帝说道“妖女你祸乱六界还敢如此出言不逊,简直罪大恶极!” “魔帝陛下,别忘了是你想要一统六界,不惜将自己亲生儿子送上死路,可怜大皇子伏崖敬父爱父,落得个魂祭于天的下场,你有何脸面?”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胁迫我魔族,我又怎会如此?”魔帝怒极“今日我便要你也魂祭于天。” “那便来试试!” “众将士不要害怕,妖女已经身重剧毒,法力衰减,一起冲上去,杀了妖女,安六界,抚亲朋!杀!” 锣鼓鸣,号角响,一如既往的战争序幕,可现在站在绝砚身边的只有绝砚一人。 绝砚踩莲而起,手中花瓣成股似鞭抽向众人,一罩水莲罩子自绝砚而起,向四周扩开,众人中击倒下,吐血而亡。乐云悄然现身协助绝砚。 女君呵斥“果然是你窃取了我妖族圣子!” 魔帝见势不妙,与女君、鬼王一起联手,攻向绝砚,绝砚扯下洛清链,幻化成剑,一手自花瓣成鞭,两相配合。 没多时刻,神帝加入战局,绝砚瞬间吃力万分,左右掣肘,身受重伤。“我是寒渊!” 四人合力要给绝砚最后一击,绝砚慢慢闭上眼睛,侻榭挡在绝砚面前,磕磕绊绊、气息奄奄地说“兄弟,你我人界相处数十年,我深知你的脾性,仁义真诚,我万万不相信你是寒渊!绝砚保重!”侻榭忠义一生,以战士为亲人,至死方休。 ☆、惟愿太平似我心6 绝 分卷阅读86 砚哭着摇头,为何守护着守护着我想守护的人都离我而去?到底为何?趁此时机乐云给绝砚输了不少神力。 四位的攻击不会因为一人之死而停歇,他们势必要除掉绝砚。千钧重负,全在一发之际,千钧挡在了绝砚身前,千钧转过身来,看着绝砚笑着说,“砚儿,以我心,为你心,始知相依深!” 千钧倒下之际,脑海里浮现初见绝砚时,一身明媚的红裙,一抹真诚恣意的笑容,踹开门,跨步走进房间,直言不讳地说“听闻两位点了这店里唯一一份蟹酿橙,不知可否比试一番,谁赢了这蟹酿橙便归谁,如何?” 蟹橙之交始,情意绵绵终。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从今往后,便只有相思相依不相守。 “千钧!”绝砚飞身而起,用力扯下已经回到脖子上血红色的洛清链,在手中化成一柄锋利的剑。此时绝砚的眼中只有千钧一人,绝砚将剑横劈过去,周围银白色盔甲和黑色盔甲的士兵以绝砚为圆心向四周倒去,四位尊者也无法阻挡。在绝砚寻找千钧的路上,无论是神,无论是魔,无论是谁,只要不是他,通通不在她的眼里,她的剑毫不迟疑横扫四周。她的眼里心里只是那个唇色血红、嘴角含笑的温润少年。 当她走到他的身边,扶起那个始终含笑的少年,那个始终温柔地看着他的少年,那个抬起手轻抚她的脸庞的少年。少年深深地看着她,好似还不够似的,轻轻吻上她的唇,一颗丹药滑入绝砚口中,少年温柔地看着她“这是春蚕的解药,如此我才能放心!”说罢缓缓的闭上眼睛,唇边依旧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绝砚茫然地看着那个少年,他的眼睛再也而不会看着她笑了,他的眼睛再也不会那般明亮了。终于她歇斯底里地呐喊“千钧!” 在她不远处护着她的乐云,在听到绝砚绝望的呐喊,好像感同身受般痛苦。在她的心中好似有什么被撕裂,五彩光从她身体中迸射出来。周围的天兵魔将纷纷挡住眼睛,没来及挡住的人痛苦的嘶吼“眼睛,我的眼睛”汩汩的鲜血由眼睛开始不停涌出,流到下颚,在滴落到地上,发出呲呲的声音。 在光熄灭之后,从四肢汇聚到心脏的色彩最终被黑色吞噬,又蔓延回四肢,从心脏向脖子蔓延。乐云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抓出一道道深深地血痕,只是血痕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有些天兵魔将妄图趁她抓狂之时偷袭绝砚,就在他们快要接近之际,乐云拿起掉落的剑扔向他们,将他们横穿在剑上。乐云挣扎着身体靠近绝砚,始终站在她的身边。 突然乐云停止挣扎,伴随着龙的嘶吼声,一条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在黑龙盘旋回来时,火红色的火焰从它口中喷出,离川两边顿时火光四起,无人可越。以天魔为首的六界大乱因为这一场大火暂时偃旗息鼓。 不,不会的,我一定能救他,一定可以救他。 一旁的绝砚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扶着千钧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条黑龙始终跟在她的后面。 绝砚终于走累了,倒在地上,乐云幻化成人形,扶起绝砚。绝砚无神的眼睛看着她,乐云再也不是那个可可爱爱地小姑娘,此时的她头上长着两个黑色的角,眼睛血红血红的。绝砚却知道她是乐云,她的眼泪泄洪似的冲破栅栏磅礴而出“乐云,你能救他吗?” 乐云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本就是一魂一魄,如何能救? “不,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绝砚抓着乐云的手格外地用力,好似想到了什么。 乐云将绝砚和千钧带到他们在人界住的小木屋,绝砚静静地把千钧放到床上,又端了盆水过来。乐云走出门,静静地坐在门口。 屋内,绝砚将面巾浸了浸水,又将它拧干,轻轻擦去千钧脸上的血迹,“你可真有福气,这可是我第一次服侍人呢,这便宜到被你占了去。” 好似有人听般继续将“罢了罢了,你肯定有一大堆话等着我呢,文人酸语,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听。” “我们又回到这个小木屋了,莹莹冬雪的夜晚好像就在眼前,你可以再陪我去看看吗?其实那真的美极了,我是当时骗你的。” “那棵荧光灯笼树,最近应该没人照顾它吧,也不知道它长得好不好?我知道那是木樨树啦,知道那棵树很美,盈盈烛火很美,知道它对你意义非凡,但我好想再尝尝那般清甜的滋味。” “我跟你讲噢,我答应你再也不和你抢美食吃了,每道菜都让你尝第一口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吃酱肘子吧,我还想吃糖炒板栗、糖葫芦、小糖人。你看我吃这么多甜的,你说不说我呀?” 说着说着,绝砚的眼泪掉在千钧的脸上,绝砚赶忙擦掉,继续将他的盔甲脱掉,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要不然,我们再一起去看赛龙舟,你去不去?不去我也把你虏去,反正你法术又没有我的高,打不过我,你说对不对?” 絮絮叨叨的话语隐隐约约地从屋子中传来,乐云轻轻擦掉脸上的泪水。 就这样过了三日,屋内的话也断断续续地说了三日,离川两边的火却 分卷阅读87 一直熊熊燃烧。 “我知道,知道你最想魔界安然,六界安然;可我最想你安然,放心,你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我的愿望也一定会成真的!” 绝砚说完走出屋门,看见坐在石阶上的乐云,轻轻说“这些天辛苦你了”看着乐云血红的瞳仁,不由得掉下眼泪“对不起,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乐云摇摇头,轻轻摇了摇她的手‘乐云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绝砚摸了摸她的头,心中默念对不起。 绝砚和乐云带着千钧回到浮生岛,推开中间茅屋的门,寒渊依旧坐在那个莲台之上,脸上密密麻麻遍布着紫红色的线,好生恶寒,“寒渊,你说的可是真的?” “砚儿,怎么直呼师父的姓名?” “是啊,师父让我帮您做了不少的事,每一件都如此物尽其用,这般谋算,这般戏弄,着实令绝砚没齿难忘,铭记于心。” “砚儿,这就见外了,师父的就是你的,等本尊一同六界,你也自然是无上风光的。” “你之前所言是否为真?你能将千钧与浮生融合,便可令其醒转?” ☆、惟愿太平似我心7 “自然,本尊本就被囚禁于他的体内,浮生那厮留了一魂一魄作为打开结界的钥匙,如今钥匙找到,辅以镜花水月,他自然能魂归体内,也就能醒来了。当然...” “当然你也就逃脱了这座人体牢笼,重生于六界。” “不错,六界太平了十一万年,本尊的大名恐怕早就被人遗忘了,本尊要让六界众人重新记住本尊的名字,永远不会忘记。” “六界众人自然永永远远不会忘记师父的。” “砚儿也如此觉得?等为师一统六界,为师也一定会让你的名字也被六界铭记,你觉得如何?” “那就有劳师父了,我这去拿镜花水月。” 绝砚只身来到魔界摩耶池边。往日情景依依在目。 “公子这地寻得到真是别致,眼可观佳人倩影,身影却隐藏在绿冠树影间,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兵家都自愧弗如。不知有多少瑰丽佳人被公子看了去?” “镜花水月可是魔界至宝,你就这般告诉于我?” “月圆显之,月缺隐之;依依目光,此生不换。这般情投意合的意境你可是体会不到的,自然不能告诉于你。”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呀,当时的我可真迟钝。 绝砚两指为剑,划开手掌,绝砚倒吸一口凉气。月圆倒影之处为结界之门,倒立而起,手掌贴于水面,结界之门应声而开。 依依目光,此生不换;竟是有情人的决心和真情。魔界竟有如此浪漫的至宝。 拿到镜花水月后,绝砚交到寒渊,就回到了自己一直住的屋子,一切如旧,熟悉的摆设,还有门前熟悉的樱花林,可是物是人非。师父不再是师父,千钧也不在了,我的一切都变了。 寒渊带着千钧来到浮云峰,“哈哈哈哈哈,浮生你如今再也困不住我了,是你寄满希望的绝砚亲手将钥匙送到我的手上,是你将这太平盛世,噢不,应该说乱世毁掉的,哈哈哈哈哈”脸上的黑线开始疯狂地延申,线生线生线,直到满脸的黑色,再愈加浓郁。 寒渊抬手一扬,千钧的身体消失不见,左手一抬,镜花水月便浮在身体中间,右手回转食指点在眉心,随后两手覆于两膝之上,一时间天光大胜,火龙冲天而起。 神界:仙尊终于醒了,有仙尊坐镇,这六界之乱,该结束了。 其余界:传说的仙尊不是殒身于十万年前的大战? 六界众说纷纭,此时浮生体内寒渊和浮生形成两股对抗的力,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浮生,你这是何必呢?大势所趋,你已经困不住我了,放手吧。” “浮生,十一万年前你设计于我,如今你沉睡多年,早已不是我的对手,听我一句再争夺下去,这具身体就要爆体而亡了,砚儿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体内的黑色明显占了上风。最后,黑色气体从浮生体内飞出。 浮生在寒渊离体后就昏了过去,直到绝砚找来“千钧,千钧”。绝砚输了一些神力到浮生体内,就将浮生送到茅屋之中。 回到自己屋中,绝砚坐在藤桌边,摘下腰间的玉佩拍在桌子上,冷冷地说“你出不了这结界”。 “是的”黑气萦绕在玉佩之上,浑厚浓郁。 “这般坦然,你就不怕我将你留在这里?” “为师教了你一万年,这点师徒之情我知道你割舍不了。” “可你也教我,万物于世皆为己,这对我没有好处。” “真是青出于蓝而青于蓝,那砚儿有什么要求,为师尽力满足。” “三日,我要你三日之内不得做有害于六界的事。”若是不带他出去,难免他不会找机会藏于我的身边混出去,不如获取一些有利条件。b 分卷阅读88 r   “仅仅如此?砚儿可别学得个菩萨心肠,误人误己;不然千钧岂能让我砚儿伤心这么久?” “自然”要是不能付出,谈何欢喜? “为师等了十一万年,这三日自然不会在乎,为师答应你。” “好”自此之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翌日,绝砚来到浮生的屋子,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睡颜,高挺的鼻子,闭着的眼睛下有一个泪痣,平常就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如今睡着了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好了好了,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绝砚又摸了摸千钧的脸颊。 绝砚带着玉佩飞出浮生岛,腾云而行。 “砚儿,不如来喜欢我吧,本尊在寒渊下的容颜不比浮生的差。怎么样?” “以前倒是端着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怎地如今话这么多?” “本尊本身就看不上浮生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万不得已装了个个把千万年的,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得以脱困,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如果说让你放弃以武力征服六界,名垂八方的想法,你会吗?” “不会,本尊生在空无一人的寒渊,且生而太平,空得冷,太平得孤寂,需要热血来染红我冰冷的心,需要惨叫来喧嚣孤寂,所以本尊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这样一个热闹的世界。” “哪怕是我?” “对”之后又肯定般地说“哪怕是你”。 自此直到寒渊再无言语。 绝砚站在寒渊之巅,轻声说“到了”。黑气从玉佩中盈盈而出,向寒渊深处飞窜。绝砚摘下玉佩,放在地上,轻声道“自此一别,你我二人再无师徒之情,师父保重”。 绝砚说完,转身离开。耀眼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将明媚的曙光洒向寒渊,洒向每一个寒冷之地。 一日过后,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阳光孜孜不倦地照耀着寒渊,一双纤长的手捡起绿白的玉佩,玉佩的冰凉由手入心。 “砚儿?”一声疑惑又缠绵的声音在寒渊之巅响起。 ☆、惟愿太平似我心8 绝砚离开寒渊直接上了神界的琉羽宫。云雾缭绕,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极尽梦幻。琉羽宫中倒是奢华,琉璃瓦做顶,翡翠白玉做砖,砌得富丽堂皇。 绝砚出身神界,却在大战之中不助神不帮魔,却又弑神屠魔,早已是六界人神共弃的人物,如今上神界寻找这神界储位象征的宝物岂能让人信服?只好偷偷潜入琉羽宫,寻得三殿下相助。 自大战之后,三殿下在神魔共愤的绝砚面前,一味保护绝砚,自然是惹了神帝陛下,将其关在琉羽宫面壁思过。 绝砚出现在岘羽面前,那三殿下翘着二郎腿躺在殿中的金丝嵌楠木大床上抱着一盘果盘,悠哉游哉地吃着水果,看见绝砚来了还嘻笑着调侃“噫,这不是六界公认的红颜祸水,一个魔将世子不够吗,如今看上我这神界三殿下了。众所周知,神界三殿下最好美人,若是你的话,本殿下便给你一个侧妃的位置,你看如何?” “可以呀,那我的聘礼就要神界的龙吟玺,你看如何?” “你也真是胆大包天,龙吟玺可是神族储位之宝,世代相传,如何给你做聘礼?我倒是愿意,只怕我的父帝陛下夺了我的灵核,美人便只能独守空阁了。” “寒渊出世了”见三殿下还不准备停下,绝砚出生打断道。 “寒渊?极冷之地被封印的寒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岘羽这才想到什么似的惊道。 “自是被封印的寒渊,寒渊是我师父,如今他挣脱封印重现于世,所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需要龙吟玺”绝砚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都是坚定。 “你要一人对付他?” “对,世上只有一人可以与之匹敌,那就是浮生。可浮生......” “浮生不是醒了吗?浮生岛重现龙吟影像,为什么你还要去?” “回来的是千钧,浮生没有回来,所以只有我可以一试,如果有龙吟玺,胜算会高不少。” “为什么?你不是从来不愿参与尘世纷争,只要无关于己,天崩地灭又何妨吗?如今怎么......” “这是他的愿望,而且他说的对,怎么才能无关于己?天崩地灭,我又能何去何从?而且这世上还有他,有你们这些朋友你和画堇,我有怎能自私保己呢?” “绝砚......” “不用再讲了,我们快去找龙吟玺吧,寒渊已经解除封印,又获到了不少神力,尽早找到龙吟玺,与洛清链融合,加强我与洛清链之间的联系,才是重中之重,我们只有三日不到了。” “龙吟玺就在九霄宫的金碧辉煌屏风之中,我们快去取来。” “多谢!” 九霄宫中,殿堂昏暗,只有金碧辉煌屏风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屏风前,一张雕龙大椅安然而立,一股威严隆隆的气息扑面而来。 到底绝砚是没有上过这九霄宫的 分卷阅读89 人,不似岘羽那厮,活奔乱跳,飞上前就欲拿金碧辉煌屏风中的龙吟玺,俨然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嘴里还念着“美人,你还不快来,不是时间不够了,你还愣在那作甚?” 九霄宫乃神界最为重要的宫殿,岂能无人看守?这一切就像告诉我们这没有人快来偷呀!难不成请君入瓮? “小心!”不等绝砚喊完,岘羽的手已经触碰上金碧辉煌屏风,应声而出的还有从天而降的牢笼,每一根铁棍之上都萦绕着雷电之力,汇集在笼顶的雷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滋滋响。 “妖女绝砚,如今你已被困万鼎雷囚,周围也早已埋伏神兵十万,勿作无畏挣扎,速速投降”说完不等绝砚回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殿又是寂静闻针落的冷清模样,而九霄宫外的层层围绕的整戈以待的神兵。哼,就是为了喊句话不成? “绝砚,快拿龙吟玺,不用管我。” 绝砚轻瞥岘羽一眼,困于万鼎雷囚,雷球每三刻钟降下雷鞭,每一鞭必入骨血、神力泄露,直至神力消散、魂飞魄散,这傻子到底知不知道? “如今这大殿中必然围着结界,不到三日只怕无人进来,所以只能我们自己将你救出来了。” “我没事,不过是被困在这里罢了......” 不等他说完,绝砚就打断他“好啊,那我就去拿龙吟玺,对抗寒渊,三日后要么你我魂化天地,要么你与寒渊相亲相爱黄泉路上来相伴。听起来你确实不亏,无论如何都有人陪你,待遇不错呀!” 岘羽一听顿时跟那霜打了茄子似的,不,这两我都亏了,我怎会让你魂化天地,也不愿与那寒渊共赴混沌,但如果能救下你,与寒渊共赴混沌也不亏。 绝砚可没空理岘羽的心理活动,隐隐约约地记得寒渊曾说,当年被困万鼎雷囚,他是如何脱身的?好像是说,从一条缝里逃出来?绝砚懊恼地一拍脑门,当时怎么就困了?六界宝物皆逃不过结界两字,凡是宝物必有一种结界笼罩,控制着宝物的法力运转。而这结界自然是无法破解,但可寻一薄弱处,分之裂之,用以逃生。 就在绝砚想法设法,岘羽哀怨伤寒之时,雷球噼里啪啦地升到空中,几道明晃晃的白光将九霄宫照得宛若白昼,真有万物显形之势,竟像是将太阳公公拘了来似的。 “不好,第一道雷鞭要降了”岘羽此时完全没发现,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就听绝砚一声“岘羽”,雷鞭瞬间劈在岘羽身上,血肉外翻、几近白骨、外衣泛花,岘羽恍若回神,绝砚不待与他解释,道“我从外面攻击,吸引雷电,你看看结界哪里有薄弱之处。” “不可”岘羽虚弱地说道。 绝砚右手拈手成花,一朵水莲由小到大从右手飞到雷囚边,敛蕊向下,花瓣瓣瓣簌簌而开,将雷囚包在花瓣之中,细碎的花瓣聚集成风,在水莲周围成股萦旋而上,在花梗出螺旋为涡。 雷囚有意识到危机四伏,疯狂挣扎,雷电外泄,白光乍亮,丝丝闪电凝聚成绳,朝着绝砚的方向鞭挞而至,滋滋的电流由雷球发射,宛若游龙。 九霄宫外,十万神兵操戈扶盾,神情紧张,紧盯着被白光炫亮的九霄宫,像面临着洪水猛兽一般。 绝砚左手扯下洛清链,幻化成剑,和雷绳厮打,嘴里不忘嘱咐岘羽“快寻找。” 岘羽早在水莲包裹之时就开始试探,摸索雷囚的每一寸结界,每一次触碰,雷电朝内反噬,由手蔓延,将手臂一点一点地侵蚀。 ☆、惟愿太平似我心9 绝砚不仅维持着真身来应对雷囚结界,还要用洛清链来对抗雷绳。左手拿剑的绝砚到顶不如雷绳来的灵活,不妨之间,雷绳打在绝砚的背部。逐渐绝砚落了下风,雷绳在绝砚身上留下了五六条伤口,雷电从伤口钻入,沿着血管、骨骼、肌肉,朝五脏六腑盘延而过。一口鲜血从绝砚口中喷出,绝砚也不忘维持着真身之力,绝砚站起身,洛清链幻化成鞭,绝砚手握洛清鞭,呼啸而过,与雷绳纠缠在一起。 此时,雷囚幻化出三五条雷绳穿过水莲花瓣朝绝砚蜿蜒游来,活像看见食物的眼镜蛇,目光凶狠、暗藏凶机。雷绳举起绳头,眼镜蛇抬高脑袋,看准猎物,一击即中,雷绳鞭打在绝砚的身上,一、二、三...... “岘羽,一定要......找到!” 当第五鞭落下时,岘羽高声大喊“绝砚,我找到了!”,绝砚听见岘羽的呼声,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微笑,跪倒在地上。岘羽用法术将结界撕开一个小口,从里面钻了出来。岘羽看见倒在地上的绝砚,立刻扑了过去,用焦黑的双手,扶住绝砚的身体。 岘羽一靠近,绝砚就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看见岘羽看不见一点肉色、全是黑炭的手,“岘羽你的手?” “没事,我没事”说着就将手藏了起来“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你的手.......”不等绝砚说完,岘羽就打断她说“我先去拿龙吟玺,一会我带你去疗伤”说完直接就跑向金碧辉煌屏风,用黑黢黢的手在半空中围画成 分卷阅读90 圆,金灿灿的成龙印腾空而起,熠熠生辉的金光扶摇而上、直冲九霄。 “那是神帝陛下?”站在魏骑将军身边的手拿着长矛的神兵颤颤惊惊地问。 魏骑将军大喊“不好,是三殿下。快去通知神帝陛下”小将士一走,魏骑下令道“众将士听令,直冲九霄宫,诛杀妖姬绝砚,生死不论。” 将令一下,十万神兵自东西南北门直冲而入,气势磅礴。 岘羽成龙印打在金碧辉煌屏风之上,金碧辉煌屏风应声而开,龙吟玺腾空而出,岘羽飞身而起拿着龙吟玺,看见神兵直冲而入,扶起殿中的绝砚就消失在众兵眼前。 “岘羽,去浮生岛!”绝砚气息奄奄地说。 岘羽带着绝砚驾云飞向神界天池的浮生岛,因着绝砚,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浮生岛的结界。 十万神兵尾随而至,围住浮生岛,不敢上前。 “绝砚,哪间屋子?” “最左边的那个。” 两人走进屋子,绝砚挥手,两瓶玉白的瓶子从架子上飞到绝砚手上。绝砚将瓶子递给岘羽,“快去疗伤,都烧焦了,可真难闻。”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这般牙尖嘴利。快找药给自己疗伤。” “知道了,最右边的屋子是我的屋子,你就去那疗伤吧,后日清晨来这寻我吧,只剩不到两日的时间了。” “龙吟玺给你。必须是完好之人才能继承龙吟玺中的神力。”岘羽掏出龙吟玺放在绝砚手中,就走出茅屋带上了门。 绝砚挥手从药架上拿了四五瓶白玉罐子,上面贴着红色的字条。绝砚打开罐子,将罐子中的药全部到进口中,又打开一罐,直接到入口中,接连将这四五瓶罐子的药全部倒进口中,才开始屏气运功。 绝砚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只是体内时不时地从上到下遍经雷电。 我本已受伤,对付寒渊本就没多少的胜算又降低了不少。既然雷电已经在体内,这天下除了仙尊到无人会这雷电之力,若能为我所用,那在对付寒渊之时,多少会增加一些胜算。如若不行,我也只能...... 绝砚强忍着五脏六腑地燃烧,将雷电之力缓缓引入洛清链。半日过后,躁动的雷电之力在洛清链中横冲直撞,绝砚摘下洛清链于手中引转,却怎么调引都无济于事。 内伤尚未治愈的绝砚喉咙腥甜,一口鲜血吐出,几滴血珠溅到洛清链上,突然躁动的洛清链安静了下来。趁此时机,绝砚将雷电之力引导在洛清链中的一方存储下来。 随后,绝砚从药架上又取下几瓶白玉瓶子,将瓶中的丹药囫囵吞下,随后将神力在体内运转,一日后五脏六腑的伤才缓缓痊愈,经脉也重新塑造了一遍。 一日下来,汗流浃背的绝砚早已将衣服从内到外湿了一遍又一遍。而外面的岘羽不过半日就将雷焦的手臂修复好了,肤若凝脂,唇如桃朱,不妄他六界第一美男的名号。 “幸好都恢复了,不然那些个小美人该笑我的麒麟臂了。” “不知道绝砚现在如何?” 恢复好的岘羽在浮生岛到处溜达,一会攀攀樱花树摘一朵樱花,一会躺在樱花瓣中咬树枝,一会又在绝砚的屋中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会又跑去浮云峰看看日出。 “想不到浮生岛的景象竟如此美丽?如此我便此生无憾了。” 岘羽最后走进了中间的屋子,在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就看见整整齐齐的房间中透着一丝清冷之气,而床上躺着一个安静的男子。 已经二十万年了,男人还是眉清目秀,丝毫没有衰老的样子,尤其是眼角的一点泪痣,为男人平添了一份俊秀之气。 岘羽站在男人的身边,郑重地说到“千钧,等你醒来,你就再也不是那个一点法力都没有的人了,我也在也打不过你了。既然如此,在你没醒的时候,我还是会守护在砚儿身边,等你醒了,就拜托你继续守护她了。我相信你会守护好她的。” 说完走到门口,又转身说“我也一定会守护好她的。” 之后走出房门,将房门关上,安静的屋子又恢复了安静。 屋内,男子的脸上有一丝痛苦之色。 我在哪?这是哪呀?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千钧,等你醒来,你就再也不是那个一点法力都没有的人了,我也在也打不过你了。既然如此,在你没醒的时候,我还是会守护在砚儿身边,等你醒了,就拜托你继续守护她了。我相信你会守护好她的。” 是岘羽的声音?绝砚怎么了?你要干什么?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出去? 千钧痛苦地嚎叫着,之后突然倒地,陷入了昏厥。 而在最左边的屋子中,绝砚将龙吟玺扔在空中,龙吟玺在空中飞旋,将绝砚笼罩在金光之下。绝砚盘坐在光晕之中,缓缓地吸收龙吟玺的神力。 ☆、惟愿太平似我心10 龙吟玺 分卷阅读91 本为一位仙尊的神力所化,可惜仙尊当时垂垂老矣,神力也所剩无几,到底是一位仙尊,神帝便将其作神界的储位之宝。三殿下能知道,倒也多亏神帝陛下欲将帝位传给这个三殿下。 后日清晨,岘羽在门口轻轻敲门“绝砚,三日已到。” 浮生岛外,寒渊坐在鬼族的骷髅椅上,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在酒杯之中,端起酒杯。刚放到嘴边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扔掉酒杯,下头跪着的小鬼登时不停打颤。就见寒渊拿起一旁的酒坛仰头灌入,猛灌了几口之后,说“还剩多久?” “回尊主的话,不到三刻钟。” 寒渊又灌了一口,躺倒在骷髅椅上,看来砚儿是来不及了,说“香灭之时攻打妖界。”说完又灌了一口酒。 小鬼连忙点头应是。 留给小鬼的映像实在是太深刻了,两日前,寒渊突然出现,抬手就拧断了鬼王的脖子,后又将鬼王一家覆手消灭。不过眨眼之间,鬼王及鬼王一家就尸骨无存。能不害怕吗? 香断了一截又一截,终于案桌上的香断成灰。寒渊站起身来,抬手将灰挥散,弥漫在空气之中。 “攻打妖界”一声既出,万鬼哭号,阴森恐怖。 寒渊现身在妖界的花藤殿,站在殿中央,双手一伸,黑色锦袍展开,一副王者降临的模样。 “万妖王何在?” 画堇在背后拽着女王的红色镶金王服,“母后,不要出去,不要出去。” “画堇”女王冷冷一喝“母后乃妖界之王,又如何能将妖界的子民抛下苟且逃生?” 说完俯下身子抱了抱画堇“但你是母后的女儿,母后希望你能活着,去给神魔两界传信,就算妖界一族殉道,也要保住六界,听清楚了没有?” 说完将画堇变出真身,九尾打结,困住画堇,扔出妖界。之后整了整红装,便抬步走向花藤殿中,坐上王座,睥睨寒渊“寒渊,想不到你竟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是啊,当年我攻打六界时,你还是个小丫头,如今都坐上万妖王座,对本尊来说,可真是有些漫长了。” “看来二十万年的混沌,没让你想明白恶不可做的道理。” “哼,怎么小丫头想咬人?”说完嘻笑的脸一变,手一抬就将妖王遥遥掐住脖子,慢慢举起“本尊年龄于你跨越洪济,你又如何打得过本尊。你不过是想拖住本尊好让你的女儿逃出妖界罢了” 听完,着一身红装的女王开始挣扎“不许动...我女...儿。” “放心,本尊会让她逃,逃去给神魔两界送信,告诉他们,本尊回来了,哈哈哈哈” “画堇快些跑,好生活着,好生活着!” 王副将一手打在寒渊身上,寒渊轻笑“你是在给我挠痒吗?”抬起另一只手隔空捏住王副将的脖子。 “听说女君有个凡人丈夫,莫非就是这个刚化神没几天的人?也好那你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突然寒渊松手,两道冰凌飞入王副将和女君体内。 寒渊拾阶而上,走到妖王身边,轻轻说着“你该庆幸要不是你女儿是砚儿的朋友,本尊又怎么放过她?” “三刻钟后,进攻魔界。”砚儿该来了吧。 “华儿,前世你是妖我是人,今世你是妖我是神,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在一起,生不能同衾,惟愿死能同穴!” “小秀才,这一世我负你太多,我们也错过太多,来世我们要一起携手看云舒云卷,花开花落!” 一代女王匍匐在地,红色的凤袍张扬地铺在地上。可两人的手却紧紧拉在一起,生死与共。 绝砚伤得太重了,光修复伤口就耗费了几近两日,而如今龙吟玺中神力尚未完全继承,又不能停止这该如何是好? 绝砚也是有些焦虑,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冒出。 就在这时神帝来了,岘羽挡在门前,“父帝,寒渊已经复活,绝砚是想以她一人来换六界安宁。” 神帝神色淡淡地说“本君知道。” 岘羽疑惑不解“那您?” “绝砚救了你,而寒渊已经和鬼族合作,势要灭掉六界,清早已经突袭妖界。” “寒渊已将妖界灭了?画堇呢?” “是妖界女王已经以身殉道了,妖族公主画堇仓皇逃出,已将事情告诉神魔两界,”神帝随手一扬“这是龙须草,可助龙吟之力被迅速吸收。你速助绝砚成功融合龙吟玺,如今神魔两界也抵挡不了一刻钟。要是神魔两界挡不住了,人界恐怕岌岌可危。为父走了。” “父帝,你去哪?” “本君与那魔族魔帝联手,想必还能拖上一会,六界的希望就在你俩身上了”说完神帝深深地看了岘羽一眼,绝尘而去。 你该长大了。 岘羽直接冲门而入,用神力催动龙须草,注入绝砚体内。父帝等等我。 有了龙吟草的加重,不过三刻钟,一半的神力皆进入绝砚的体内。须臾之间,龙吟玺与绝砚融为一体。 绝砚掀 分卷阅读92 开眼帘,万千琉璃光彩从眼睛中投散,惊了众人的眸,呀了万物的心。顷刻间光彩被焦急取代,“岘羽,三日已过多久了?” “妖界已灭。” “什么?现在寒渊身在何处?” “估摸着在魔界离川之滨。” “快,我们快走”绝砚拉起岘羽,冲出浮生岛。一路上,哀嚎遍地,到处都是鲜血、失散和离别。这一刻我终于懂了什么是万物一体、生则同生,懂了六界是众生的六界,一人避之、又何能避,最终不过是清汤寡水、孤独度日,懂了千钧、岘羽、画堇的职责,懂了千钧的愿景——欢笑于市度春景,惟有太平似我心。 一切都该结束了! 神魔两帝站在离川之滨,三道身影纠缠在一起,银色、黑色、黑色,形成二对一之势。神帝魔帝相视一看,从两边夹击,寒渊似早有所料似的勾唇一笑,扭身一击命中神帝腹部,神帝倒退十米堪堪稳住身形,同时魔帝被连击三掌,倒在地上,口吐热血。 寒渊傲然而立,语如寒冰,字字诛心“无能小儿,还要比吗?” ☆、惟愿太平似我心11 绝砚和岘羽到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场景,岘羽大喊“父上”跑到神帝身边,扶起神帝。 寒渊听见岘羽的声音,扭头看来,一惊后,迅速敛了寒意“砚儿来了,可是他们要与我比试的,不能怪我。” 这时,画堇不知从哪出现,拿着一柄寒刀冲向寒渊“你杀我母后,毁我妖界,我要杀了你,为我族人母后报仇。” 寒渊神色未动分毫,始终看着绝砚,抬起袖子,“不要伤她”不待绝砚说完,画堇向后滑去,掉进离川。 岘羽连忙冲过去将画堇从恶魂怒鬼的口中救出。 绝砚见画堇无事,这才将眼睛看向寒渊“以前砚儿从来不曾陪师父比试,今日不如砚儿陪师父比试一番?” “甚好”寒渊轻启丹唇。 洛清链出,幻化洛清剑,绝砚右手持剑“师父,请赐教”说着就直直向寒渊攻去,一时间电光火石、火花四溅,衣袖翻飞、快如闪电。 “三日不见,砚儿的法力高深了不少,倒真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那些文绉绉的文人墨客这句诚然。” 绝砚抓住寒渊说话的空隙,直直地刺向他的腹部,“师父,可要当心呀”说着就狠狠地刺下。 寒渊轻轻一笑,时光骤停,旋身躲开剑锋,抓住绝砚的剑柄,星光闪闪。绝砚反应过来时,寒渊抓住绝砚的剑柄,宛如当时绝砚刚习剑时寒渊教绝砚的模样。 “想当年,砚儿这剑还是为师教的呢,真是怀念啊!” “既如此,师父还是堂堂正正地与砚儿比试一番,不必相让。” 言语的温柔并没有为这一场殿堂大战增添多少温柔,血光飞溅、裙角染血,剑锋交错、火花流光,晃了多少人的眼。你来我往间,寒渊身中三剑,绝砚身上亦是满目疮痍,一双轻轻透透的杏眼也因为眼角边的血迹显得格外血腥,像极了从阿鼻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寻仇报恨,一身的斑斑伤痕亦挡不住一身的肃杀之气。 寒渊一掌击在绝砚的腹部,一掌之力,十米之远。 “绝砚!” 绝砚堪堪停在离川边上,手覆腹部,离川边被一口鲜红的血液染红,川中的魑魅魍魉争相涌来,欲饮这一口上神之血。 寒渊眼露不忍“砚儿,你这又是何必?与为师一起称霸六界何不快哉?砚儿别与为师为敌,来为师这边,好吗?” “流烟四起、血色蔓延、流离失所,师父这样的六界不是我想要的。” “何必管其他人?只要我们逍遥快乐不就行了?” “师父,这样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人界的市井喧闹,看不到梦幻飘渺的神界,也见不到魔界的直爽豪气、妖界的千奇百怪......这样的多姿多彩若因此消失殆尽,我不会快乐的。” 寒渊眼里有一丝挣扎。岘羽看准时机用天魁网网住寒渊,金色的网子罩在寒渊身上,突然收缩。就在众人以为寒渊被擒之时,网中的寒渊怒吼一声,挣破天魁网,一把掐住岘羽的脖子。神帝见状,飞身向寒渊攻去。寒渊抬手一掌,直接震碎神帝的心脉,目光寒冷地盯着岘羽,收紧手掌,岘羽的挣扎、窒息,像极了所有无能为力的人,只能悲惨地等待死亡。 浮生岛上,白衣男子神情不安,汗水早就将床榻湿透,眉头紧蹙仿佛有什么痛苦似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唯你我二人融合,我方才有能力破解这禁制。” “融合?那我是不是就消失了?”那人沉默,千钧淡淡一笑“那拜托你,要救绝砚,让她好好地活下去。” “好。” 命运转簿一翻,谁都是上面判官笔下的颜体楷书,或许从现在开始我该走下这命运的舞台。身前我以魔族、以大义为重,死后我想自私一下,惟愿绝砚幸福安康。 千钧走向男子 分卷阅读93 。洪重的声音自周遭传来“尔乃吾,吾乃尔”。伴随着声音的渐行渐远,千钧慢慢成一缕青烟没入男子眉间。男子慢慢掀起眼帘,清水似的眸子透着清寒,丝丝寒雾氤氲在眼中,突然眼中闪过一抹肃杀之气,青云剑出,断浮生。 离川之滨上,绝砚站起身子,用洛清剑狠狠地刺进寒渊的肩胛骨,催动神力,让雷电窜入寒渊体内,“寒渊,放下他。” “他?你为千钧、为画堇、为岘羽,为何你的心里没有我?” “有!”绝砚肯定地回答“你永远是我的师父。但我不能与你一道破坏太平。” “哈哈哈哈哈”寒渊逐渐疯魔,法力逆转,将岘羽和绝砚震开,翻身将绝砚的脖子掐住,“为师教过你,脖子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你怎的如此大意?” 绝砚的脸上划过两行泪,用剑割破手掌,两手翻飞,血魔为誓,“大道盛微,以吾魂魄,终尔狂念!” “师父,既然我阻止不了你,那我陪你一起共赴混沌。希望辗转天地间之时,你我依然在樱花树教我武功可好?” 寒渊听到此话,双眼红痛,放下了掐着绝砚脖子的手,抬起头轻弯眉眼,眼中波光荡漾如线如珠,两行清泪落下,轻声说“好,樱花树下,只你与我。” 血魔之印笼罩在绝砚和寒渊的头顶,血光照耀了离川之滨,真真是应了那句“离川,自古离别出离川”。 血印之中,绝砚浅笑着走向寒渊,挽起他的手臂“师父,我剑术还是不精,可愿再教教我?” 寒渊淡笑着点了点绝砚的额头,“你可怪为师?” “不怪,从未怪过,只是想,要是我两天生天长之人能一道在寒渊称王称霸,那也不错。” 寒渊想了想,若是你我一道在寒渊,终日相伴,倒也不错!若当年我未掀潮涌浪,若我不为众人的公敌,你说我是不是就可以与你一同游历六界?可你到底是欢喜千钧的,太平天下终究如他所愿了,我也到底是想将你绑在身边,只与我一起。太难了,太难了,我一出世,六界举兵围我,六界视我为祸乱,如今想与你看大漠星光、花开满树,到底是太难了! 血光弥漫离川之滨,一时之间离别的悲凉又染上离川。 ☆、惟愿太平似我心12 “绝砚!” “绝砚!” “绝砚!” 那女子冷漠又温暖,勇敢且无畏,此刻的她笑着挥挥手向她的朋友道别。 红色血印停下了旋转,寒渊在千钧一发之际,开结界将绝砚从缝隙中送出。绝砚震惊不已,悲恸欲绝,“师父!” 一身白衣破光而来,站在血印之上,一柄青云剑飞到千钧手中。 千钧将青云剑刺入血印的匙心,注入神力。印中的寒渊看着泪流满面的绝砚,轻轻地笑摇曳了一池的春水,涟漪漾漾。 来世不愿再为师徒! 是因是果,种因得果,终究逃不过因果、命运,逃不过天机天命。 血印碎裂,化成一道红光飞入寒渊眉间,体内法力外泄,星星点点,像是一瓣瓣花瓣,更似一片片水莲。须臾,寒渊倒地,再无寒渊! 一场大战结束,冰封千里,万物向荣! 魔帝以身殉道,魔界大皇子继承父志,统领魔界;神帝身受重伤,禅位神界三殿下,自此遨游六界;岘羽坐上九霄宫的金碧辉煌屏风前的神龙座椅,那个嘻笑的少年如今也贤明稳重;画堇重振妖界,聚集各路藤妖、树妖、狐妖......,开始了妖族繁衍大业,成为一届女王,好不威风。 至于绝砚,寒渊昏倒在地,绝砚飞奔过去“师父!”将他的身体抱在怀中。看到朝自己的千钧,泣不成声“千钧!”浮生扶起绝砚,手一挥,绿色的荧光萦绕在绝砚身边,将绝砚的伤悉数疗愈,浮生颔首抱歉地说“姑娘误会,我乃浮生。”一如第一次见面所言。 “不,千钧,你是千钧,你就是千钧!” “姑娘,我确乃浮生,千钧乃我一魂一魄,如今他功德圆满与我融为一体。”浮生有些不忍的说道。 绝砚仿佛失去了精气,水莲好像离开了水,一身的绝望、痛苦“他骗了我!为了他自己得以重生!” “是他骗了你,不过他在我身上中了禁制,永远陷入昏睡,这样对你而言我永远是千钧。何况他也不是为了自己,这么多年,不说多了解他,但也是八九不离十,而你是他永远不会伤害的人。如果他不从我身上离开,又怎么让你相信千钧能复活?” 绝砚沉默,看着怀里的寒渊竟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情绪对他。 浮生看着绝砚,继续淡淡道来“千钧自是希望你能帮他看尽六界新奇事,而他也会一直伴着你。”绝砚依旧无动于衷,“他是我的一部分,我能感受到,我所看到的,他也能知道。” 绝砚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想看清里面的真切。浮生认真地看着她。良久,绝砚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替他看完他未能看到的繁华盛景,吃遍六界佳 分卷阅读94 肴美味,我会的。” 浮生淡漠道“浮生岛依旧是你的家,你的屋子也会一直等你。” “人都不在了,要屋子又有何用?” 浮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绝砚再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六界众人相继离开,只是六界每一处都有一人为绝砚留一方院落,期待她能回家。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 师父,师父,为何不让砚儿与你一起共赴混沌?师父? 对于绝砚而言,天地间骤然只剩下她一人。我所爱之人,爱我之人皆离我而去,六界之大,竟再也寻不到一人为师,一人为爱,何其悲凉? 离川之滨,波涛翻涌,魑魅魍魉也开始肆意翻涌,黄土之上,绝砚抱着寒渊坐了,三天三夜,看尽朝去暮来,日出日落,一时间雪花飘扬。离川的泪该尽了,离川的殇该散了。 绝砚站起身来,无数花瓣摇曳而起,编织成床,将寒渊托在其中。 “师父,总该是要回家的,寒渊虽冷,砚儿与你一起,便不冷了” 许多年来,人界依然流传着仙女散花一说,只见仙女一身白衣,神情哀恸,漫天的水莲花瓣逸逸成尾。 ☆、番外(此心安处是故乡) 窗间过狗,匪朝伊夕,樱花开了落,攒够了霜雪,又花蕾满枝。林深之处,是一座小木屋。等到花开时分,叠叠如雪的粉色花海就将小木屋藏在其中。风出花落瓣纷飞,一瓣一瓣的花瓣在空中翻飞,随风而动。 绝砚一身赤丝霓裳裙坐在树桠上,一挥手折了一枝樱花拿在手里,两腿晃晃悠悠,好不清闲。 一阵风,一袭花香,一捧花瓣。 千钧,人间已经过了十年了,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出去看上一看,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是自足。人界算是你的第二个故乡,这里很多人都热情善良,偶有一些地痞流氓也都有一些善良忠义之士替天除恶,很是太平安乐。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算算你也不过离开了十日,可我却觉得好似过了很久很久了,你给我种的樱花树也开了又凋、凋了又开,不似浮生岛的樱花林日日落花、年年纷飞。前几天我回了浮生岛,我知道你是浮生的一部分,可是我却看不见你的半点影子。浮生自信骄傲,是尊者;而你温柔谦卑,是君子。我实在是无法将你们二人联系在一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相忘。 绝砚素手一扬,出现了一壶酒,绝砚往嘴里倒了一口。 千钧,我这下可真的是千杯不醉,要不我们蟹橙之交再饮一杯?师父一身的法力都被消散了,成了凡人,生老病死成了师父必须经历的。如今师父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是一条比一条更深,眼睛也不似从前锐利,可他依旧很开心,还是每日帮我做吃的,做我没吃过的。 “砚儿”一个满头白发的白衣老人,仔细看还有些驼背,朝树上招招手,“来,师父今日买了许多板栗,给你做糖炒栗子和板栗焖鸭,可好?” 绝砚扬起笑容,走到白衣老人前,柔柔地应道“好,师傅做的最为好吃了。” 白衣老人笑了,眼角是一颗泪痣。他转身朝厨房走去,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绝砚不自觉地让水汽迷上了眼睛,雾蒙蒙的,白衣老人的蹒跚也变得飘渺。不知道为什么绝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绝砚跟着白衣老人,看着他在厨房中忙碌,时不时地递一瓢水,剥一瓣蒜,眼睛始终不离开白衣老人。 白衣老人忙了很久,才将板栗焖鸭做好,还有一篮糖炒栗子。绝砚放在桌上,扶着白衣老人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白衣老人。 白衣老人笑着拍了拍绝砚的头“干嘛一直盯着师父?师父的美貌少不得是六界的魁首,怎么美得这栗子也不吃了?” “师父自然是六界最美的男子。”绝砚依旧看着白衣老人。 白衣老人无奈,夹了一个栗子放进绝砚口中,看她吃完又夹一块鸭肉喂给她,趁着她咀嚼时,便给她剥栗子,一个接一个。 “砚儿这么大了,还要师父喂饭不成?”白衣老人调笑着绝砚。 “砚儿,师父叫寒渊,师父想回寒渊了。虽说寒渊很冷,很孤单,但师父刚一出生就在那里,无父无母,全靠天地养育。那里是为师最为熟悉的地方。” 绝砚静静地听着他说。 “在人界十年了,也体会了一把喧嚣。但师傅最为后悔的便是两次大战,一次大战让师父失了心,让六界以师父为敌;一次大战让砚儿看到血染离川,让砚儿痛失所爱。可师父最为开心的便也是两次大战,一次大战让师父遇见砚儿,那个笑得似蜜糖一般的砚儿;一次大战让师父摆脱寒渊的身份,可以陪在砚儿身边。可师父如今心满意足了,十年过了,一会便送师父回寒渊吧。” 绝砚眼眶微红,眼泪不自觉地流出“师父可是不要砚儿了?” “师父又怎会不要砚儿,唯有砚儿师父万万不会不要。”寒渊摸了摸砚儿的头“师父会永远陪 分卷阅读95 着砚儿的。”魂祭于天地,也会化成风,化成雨,化成霜,化成雪,日日陪伴你。 九尺冰川,从天而降,茫茫霜雪,冰封万里。所谓寒渊,正是透骨寒凉。 寒渊走进寒渊,绝砚跟在他的身后。寒渊摸着每一处冰墙,似怀念一般。走到尽头,一张浑然天成的冰床在冰洞中央形成。寒渊摸了摸冰床,坐在边上,抬眼对绝砚说“砚儿,走吧,回去吧。” “师父”绝砚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毅然离去。师父不愿让我看见而伤心,可我又怎能不伤心?自我呱呱坠地,我便守着你的睡颜五千年。五千年后,你醒来,想要杀了我,但我一笑你便心软了。你将自己关在茅屋中一千年,我便每日坐在你的屋门口一千年。后来,你开始担心我,纵容我的调皮捣蛋,纵容我的娇嗔脾气,纵容我的刁钻口味,你纵容了我这么多,可叫我如何不伤心? 寒渊躺在冰床上,轻轻闭上眼。在这里躺了一万年,往年寒冰入骨,只是今年的冷似乎没那么冷,不用再抱起身子躲在一角了。掀起六界大乱,不悔;所受之惩罚,亦不悔不怨;十年已是馈赠了,能陪在砚儿身边,朝夕相处已然满足,如今到了该走的时候。砚儿愿你此生繁花似锦,幸福安乐! 记住我叫寒渊! 冰床之上的寒渊气息全无,慢慢恢复了年轻时的面容。躲在外面的绝砚冲进来抱着寒渊“师父!师父!” 一滴泪,是水,亦是冰。顷刻间寒渊轰然倒塌,冰川消融,瀑布悬落,刺眼的阳光照在这座万年冰川之上。绝砚怀里的寒渊也化成水,流进天河,流经人界,汇流在某一处、某一地。 “师父!”绝砚声嘶力竭、肝肠寸断。那个始终宠着我的师父走了,走了。 或许早在混沌之初便已注定,水养育水莲,水莲亦陪伴水。 ☆、番外(那里是一片桃花源) 寒渊冰川消融、破冰成水已过千年。年年绝砚都会到瀑布之下凝望,那里的每一滴水砰击石块的声音,都好似师父温柔的关切,无奈的纵容。 除此之外,绝砚便带着水晶樱花白玉簪,看人界熙熙攘攘的人群,品人界的酸甜苦辣咸五味的美食;走到魔界便去瞧瞧那一树桂花,莹莹绿光小灯笼依旧年年岁岁朝朝地亮着,吸吮一口桂花蜜,真甜;走到神界,便去调侃调侃神帝岘羽,九霄宫的座椅做得可还开心;走到妖界,便拐了画堇去偷闲几日,偷砍藤妖几根树枝给他扔进火堆,搬了那小松鼠过冬的粮食看她急切焦虑,有归还给她,或是潜进蛇妖沐浴的温池藏了她的衣服,左右她的身姿我嫉妒了良久。这么说来还是妖界最得我心!就是与画堇一块玩耍之时南嘉总是跟在画堇身旁。没错!你离开后,南嘉终于有时间可以追画堇了,到底也是追到他心心念念的美人了,也不知道这傻里傻气的人怎么讨得画堇的欢心的,画堇也是看上他什么了呢?但他们真的很幸福美满,让人好生羡慕! 我早已看遍六界了,你要回来我能跟你讲人界哪家酒家的酒最为辛辣甘甜;哪家的蟹酿橙最为鲜嫩;哪里的端阳节最为有趣;我还想你陪我一起逛七夕,一起放花灯祈愿年年岁岁如今朝,和和美美携手与。你要能回来我想跟你说,我其实最想呆在人间,神界最为空旷飘渺,魔界最为争强好斗,妖界最为惊悚连连,我最想呆在你种的樱花林,宿在你盖的小木屋。 春便看樱花烂漫,走那一条花瓣铺成的路,若是捉迷藏,我躲在里面保准你找不到我。冬便看漫天飘雪,接一片从天而降的雪花,看它在手心消融,或是打雪仗的话,我便使用法术欺负你,让你还手不得。 所以,你会回来对吗? 又到了一年的端阳节,绝砚带着那面上等暖玉所做的火红狐狸面具,走到翰墨阁,点了一盅蟹酿橙,还有太后肘子、樱桃肉、桂花鱼翅、荷包里脊、八宝膳粥......还有一壶雄黄酒。而那家七拐八拐的川菜赵家的婆婆早已过世,那家店也不复存在。翰墨阁是我们最初相遇的起点,我希望它能世世代代的开下去。 吃完之后,绝砚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那自行离去。 来到江边,大鼓早就架起,风过鼓微响,人动水荡漾。依旧是红蓝两队的教量,只不过,早已是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不知过了多少代了。可惜还是红色队伍士气高涨,冲波逐浪,摘得桂冠。 欢呼间,绝砚突然回首,看见一袭白衣带着上等暖玉的火红狐狸面具的男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根骨分明的手拿下面具,露出温柔的眉眼,含春水潋波,一个泪痣悄然在眼角绽放,温润谦卑,举手投足尽展风度。男人张开双手,笑着等待。 绝砚冲到男人怀里紧紧地抱住男人,吻上男人的唇,冰冰凉凉,略带桂花的香味。 你怎么回来了? 浮生将我与他分开,助我修成七魂七魄。一醒来,我便来寻你了。 那他怎么不告诉我? 抱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又怎舍得你又失望? 今后,我们便可在樱花树 分卷阅读96 下,只你与我。 只你与我。 绝砚:这一世本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可也做了太多的选择,在正义和亲情之间,在生与死之间,在亲情与友情之间,做了太多选择,也错了太多。矛盾与痛苦夹杂着,人生总是很多苦难,很多选择,很多矛盾,很多痛苦,可希望每一个选择都能圆满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