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其意》 分卷阅读1 疯批公主vs腹黑哥哥 们。NP,长篇,皆身心干净只为女主而折腰 第1章和亲风云 陈国,昭华公主不守贞德,勾引了丞相,将自己送到臣子榻上。 只因为陈帝要送她去和亲。 梁国的太子,听说不仅昏庸,荒淫无道,不务正业。梁国皇帝却只有这一个独子,放纵无度也无人敢违逆。 而主荐人,正是丞相大人。 丞相是两年前方纵山上下来的修士,说为拯救苍生执天命,改陈国之气运。 边关僵持了十年的战事在他的指导下只半年获得大捷;临江水患他亲去指挥,修渠筑垒不眠不休,救百姓于危难;佲城边上山贼落蔻,百姓深受其扰,官府数剿而不成,他只修信一封,山贼头目看后涕泗横流带人下山自首。 诸此种种,将陈帝哄的心悦诚服。 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不隐世俗之人,却偏偏不该招惹了陈国最娇纵的公主。 陈纭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打小被父皇和哥哥们捧在心尖上。 他算计一切,却唯独不知算计她,将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 “阿纭,你不可放肆。” 当她同兄长说出这个计策,七皇子眉头深锁。 “哥哥忍心见我嫁与那昏庸无道的梁国太子么?”陈昭华举着秀帕抹泪,“听说他宫中姬妾无数,日日贪欢享乐便也罢了,且性情喜怒无常常以杀人为乐,但凡称腹中有他子嗣的女子皆被鞭挞凌迟至死。这简直就是疯子。”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陈逸凝着深深墨眸,看着自家妹妹。 “七哥别以为昭华只知道玩乐,父王培养的风玦密探,早已归我纳华宫所有。” “你……” 她抬眼觑着贵气男子,扯了扯他的襟带,“七哥不是还想让昭华帮你么,你先帮一次妹妹,好不好嚒?” 少女眼角朱泪摇着他衣袖撒娇的倾魅模样让陈逸心头软了一软,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笑容冷漠而危险,“就让我看看阿纭有几分本事,若拿不下,哥哥可会是第一个向丞相倒戈的人。” 第2章臣子榻上 骆傅,字元徽。 智谋无双,会推演星象。 不高冷,但也不热忱。 就是这样一个松柏之姿、高风亮节之人,若因一晌贪欢而睡了陈国公主,将会怎样精彩呢。 她曾经也是一度仰慕他的。拯救陈国于水火,短短两载复苏陈国经济命脉,拓展与梁、齐、卫叁国贸易往来,各地逐渐呈现欣欣向荣之势。 这应当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她们陈国的守护神。 可如今,她心目中这位神,却要亲手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深夜,官袍男子宽衣就寝。 撩开榻帘,赫见锦榻上坐着一位娇美女子,薄纱轻拢,秀发如瀑,一双含情眼勾人地望着他。 “公主殿下!”他反应敏捷,几乎顷刻间长手扯过屏风上的外袍,屈身行礼。 “丞相大人。”她赤着脚一步一莲向男人走近,纤纤玉指勾起男人下颌。 星曜一样的黑眸与她对上。 唇微勾,她转身去案上倒了两盏酒。 “昭华仰慕丞相之姿已久,鸾心初动,奈何天不遂人愿,不知丞相大人可愿为我饯别?” 骆傅接过酒樽,云思流转。 “待公主出嫁,臣自当亲自送别。” 见他捏着酒杯恭敬不饮,她夺过一仰而尽,然后将杯子递给他,又斟上一杯。 “丞相大人是怕本殿下给你下毒么?” 骆傅不得不喝下去。 她抓着他的衣领笑的明媚颤动,“丞相大人,昭华只求一夜欢情,不要你负责。” “公主请自重!”他退开数步,白净无暇的面庞微微染了红。 “骆丞相……好哥哥~”她诱着他,“事后拂衣去,本殿下绝不纠缠。” 半室寂静。 他忽而轻轻笑了笑,“梁国太子若在大婚当夜、发现公主非贞洁之身,将陈国颜面置于何地?” “好哥哥不必担心,徐公公有一种秘药,可使女子恢复如初。”这话当然是哄他的,为了诱骗他,她可做了十足准备。 “公主如此,将礼义孝廉置于何地?” 他清正的模样有些激恼了她,“礼仪孝廉?丞相大人好口才,既然你这么正直不阿,又为何将我推向那水深火热之地?” “骆元徽啊骆元徽,你究竟是自私,还是无私?” 少女抓起桌上的酒壶,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分卷阅读2 “时候不早了,臣唤人送公主回宫。” “哼,你唤不到人。”少女清冷嗤笑,“今夜丞相府,无一人可供你差遣。你也出不去。” 她转身又勾住他的衣带,“好哥哥是想自己来,还是喜欢本公主硬来呢?” 她伏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开,鼻尖蹭到温热的耳廓。 “公主若想将臣治罪,此刻唤你的人进来,以下犯上、欲轻薄公主之罪名,臣供认不讳。” “不,我要的远不止如此。”他服下的酒药效终于发作,身体无力地被她拖到床榻上。“你为何要叫我嫁一个不堪之人?我陈国就那么软弱可欺么?” “骆丞相的身材真不错。” “公主,住手。” 她不仅不住手,还骑到他身上。 “好丞相,我知道这命数逃不过去了,可你……也别想好过。” 她抚过他的唇,眸子清绝又哀伤。 普天下得罪过她的人,都不曾落的好下场。 第3章溃败 马车内。 陈逸抱着妹妹,垂眸看着她凄艳的唇。眼尾哀伤而冶丽。 白玉修长的指节抚过少女细滑的脸蛋。 她败了。 被骆傅裹成粽子一样毫不留情地丢出来,遇到“恰好”经过的七皇子车架。 “七哥,你做什么?”陈纭皱起眉头。 陈逸挑开她的衣裳,目光直剌剌盯着那光洁的锁骨。 “既然阿纭都不介意对一个外臣抛矜献媚,与哥哥欢好又如何?”他浅浅笑着,笑容危险又浮华。 相处这么多年她仍旧看不透这个哥哥,明明生了一张禁欲脸,且不近女色。 “随你想怎么讽刺,败了便是败了……” “可怜了妹妹竟然做到这步。”他伏到她耳畔轻轻吐息,若芝兰之芳沁入鼻尖。七皇子只熏一种香,腰间永远挂着一只绣有小兽的香包。 “今日之事,你不许说出去!” “呵,”陈逸低笑,“我早说你斗不过丞相,何必自取其辱。” 最后关头,骆傅动用了咒术,不仅反克了药力还将她蛊得动弹不得。 然后扯过床单将她裹上,关在门外。 “今日之事,望公主好生反躬自省。” 她唤来暗处的阿七叫她通知等在外面随时接应的陈逸,他这才寻了借口带她回宫。 “七哥不心疼妹妹便罢了,居然还落井下石!”她提着最后一点力气拧他的胳膊。 “嘶~疼!” 陈逸想要皇位。他从来就不安于做一个富贵世子。 她也不是那深宫中只知道与女眷攀比富贵争宠玩乐的女子。 对权势,他们都一样的野心勃勃。 他承诺登位之后赐她胡襄城最大的公主府,无需和亲,无需嫁人,想养多少面首尽可随意,且允她参政,给她官权。 虽非一母所生,多年培养的默契让两人一拍即合合作无间。 朝堂之上,半数朝臣皆已被他们收拢。 骆傅却打破了她的美好构想。 说他们狼狈为奸也好,贪慕权势也罢。 陈纭绝不甘于认命。 既然色诱不成,她只好心狠。 “妹妹这绝情的模样,真叫哥哥害怕。” 凉亭内,她吩咐完影杀布局,七皇子落坐在石凳上,缓缓沾了口酒。 “跟七哥相比,只能算小巫见大巫。”她抽过他手中的酒杯,勾唇一饮。 第4章等待大戏 胡襄城最繁华的街道,甜水井,宝膳楼二层,陈纭坐在窗边一边独自饮酒,一边望着下头车水马龙。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下去吧。” 再过片刻,陈国百姓们最为爱戴的男人,便会乘着马车从此处经过。 他会在此处遭到最惨烈的伏击。 最残忍的围剿。 会身首异处。 在百姓们错愕的眼神中。 然后他们会为他立起碑坊,盖祠庙,纪念一代忠臣名士,就此陨落。 她也会出资给他盖庙,还要盖最大最豪华的庙。好让他九泉之下牢牢记着,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她。 想着,陈纭冷哼了一声。 “这、不是昭华公主么?我说今日宝膳楼的风怎么这么香。” 门口,一道轻挑的声音。 陈纭不用抬头都知道,刘相国的宝贝独子,全都城出了名的纨绔,刘漾。 当初为了收服刘相国,陈逸建议从他儿子这 分卷阅读3 里下手。 谁知他儿子那么好哄,随随便便施个美人计,还真当她看上了他。 “公主怎一人在此,可是无人作陪?” 说着,刘漾却不敢迈步进来。君臣有别,他还没大胆到那份儿上。 “是啊,刘公子来得正好。”陈纭举着酒樽。一旁的侍女去那边备上凳子,摆上一副碗筷,刘漾这才嬉笑着踏进来。身后小厮恭敬立在门口。 “公主盛情,却之不恭。” 陈纭玩味地勾起嘴角。 “公主是在看什么?” 见她一直盯着窗外,刘漾好奇道。 “一会儿会有大戏,刘公子可不要眨眼睛哦。” “哦?” 她很期待这个纨绔子弟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正好也借他之口,恫慑刘相国。 陈纭还是低估了骆元徽。 七哥说的对,同他斗,她就是自取其辱。 “公主,这日头都要落了,你说的大戏……” 从正午等到黄昏。 骆傅始终没有露面。 就算有事被耽搁在宫里,这个时辰,宫门也早该关了。 这条街,是他每日下朝必经之路。 倘若他是换了条道,或是已经离宫,她的人早该来报。 “今日也乏了,刘公子,恕不远送。”她的声音冷了几度。 刘漾讪讪起身,不知自己何处惹了这位公主不高兴。“小人告辞。公主也早些回去歇息。” “阿七!” 黑衣女子从房顶落下,跃过窗子。 “殿下。” “去丞相府查看,骆傅回去没有。” “是!” 骆傅果然回去了,陈纭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 “所有人,先撤了。” “是!” “绿竹,随我去丞相府看看。” “是,公主。” 第5章莅临丞相府 “昭华公主到——” 随身太监通报道。 丞相府中的管家立即出来迎接。 “公主殿下忽然到访有失远迎,小的这就去通报丞相大人。” “丞相今日何时归府的?” “午时不到便回了。” 午时不到……陈逸说好了将他拖到未时。 若他留不住人,至少也该差人来知会一声。 陈纭心中渐冷。 “公主殿下。” 骆傅恭敬迎接。 “听说丞相府上有一梁国来的厨子,本公主馋慕已久,也想尝尝那夏阳美食……” “公主抬爱,臣当尽心招待。” 堂内,大理石长案上设着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水晶球儿的白菊。正中墙上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她自然坐下。 吃饭是假,试探是真。 他何时与陈逸狼狈为奸了呢? 或者,陈逸何时收服了这位中正不阿、从不结党的丞相大人呢? 在她想构陷勾引他那日?还是、在恰恰要埋伏暗杀他的今日? “骆丞相,最近本殿下对乐府词赋很是感兴趣,可惜遇到不懂之处却无人可请教。”她抬眼望着他的反应,“在昭华几个哥哥中,骆丞相觉得、谁比较会钻研学问呢?” 骆元徽放下玉箸,微微拱手回应:“几位皇子皆勤勉好学,资才不凡,只是各人喜好所钻不同,对几位殿下脾性,公主应当比臣更为了解才是。” 呵,好一招推磨打驴,避重就轻。 陈纭饮了一口盏中的黄桂稠酒,满桌的牛羊肉馔,她吃不惯这些咸辣口感。 “骆丞相误会了,哥哥们不是奔于朝堂,就是驻守在外,昭华久处于深宫,难与他们接触。倒是不及丞相识人辨才之捷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纭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 在她看来,那是带有嘲讽的笑意。 “公主过誉了,臣并不懂得察人,只是书读的多了些罢了。” “哦,是么?” “公主爱好学问是陈国百姓之幸事,微臣对乐府诗词略有研究,公主若不嫌弃,臣自当尽心教授。” 很好地避开了她的问题,还要做她师傅? 骆傅可知,他受得了这样的学生么? “殿下!哎哟我的小殿下,可算找到您了!” 陈 分卷阅读4 帝身边的大太监钱公公,趋着急步赶来。 “见过丞相大人。” “钱公公不必多礼。” “是昭华贪玩儿了,害父王担心。今日多谢骆丞相款待。” 陈纭起身告辞。 这一顿饭,更加坚定了她不去梁国的意愿。 那夏阳饮食,没一样入得了她的口。 难道,叫她以后靠饮酒度日么? 第6章矛盾 拜见完父王母后,陈纭匆匆赶去绛绎宫,问责。 “阿纭,”七皇子靠在锦榻上,执着酒樽,抬眼觑她,“骆傅,你杀不得。” “呵,杀不得?”原来,她才是最晚明白的那个。 牺牲她一人,顾全大局,皆大欢喜。 想到父王说的,他也无可奈何。 陈昭华大笑,笑得殿内侍奉无不毛骨悚然。 原以为,只有他还与她同一战线。 至少他两人还可并肩。 “陈逸,你会后悔的!” 少女发狠地离去。 陈逸仰头躺在毡垫上,内心说不上的冰冷、空洞。 “全部滚出去!” 他摔了手中酒盏,上好的琉璃酒壶尽成碎片,酒液淌了满地,酒香挥散。 立于两旁的宫女太监也不敢上前收拾,纷纷惶惶退去。 “公主深夜方归,还带着满身酒味儿,莫不是去那青楼楚馆风花雪月去了?” 半道儿上遇到西平郡主。 整个宫里唯一敢与她明目张胆作对的女子。 西平郡主是前靖远王的女儿,西平与梁国一役中卢靖丰身陨,被陈帝追封为靖远王。一年后其母也病逝,太后将卢佳慧接到宫中来抚养,陈帝感念其父忠杰,封其为西平郡主,这些年,卢佳慧一直被当成大皇子的正妃在培养。自觉姿色不凡、貌比月仙,一动一静总相宜,一颦一笑皆风情,整个儿宫中的女子无能与之比肩。 自然最看不惯天生受宠、放纵恣意的昭华公主。 “本殿下去了哪儿,还轮不着佳慧郡主来操心。” 陈纭此刻心情极差,懒得同她那小女儿心思角斗,绕开她打算继续走。 “公主殿下整日如同男子一般,还真不怕给人看去了笑话。”卢佳慧低头讪笑了一声,“本郡主可听说了,那梁国使臣描了幅公主的画像,当真那秦馆的楚妓还不如……” “主子慎言!” 卢佳慧身旁的侍女小声提醒。 可惜为时已晚。 “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我只是想说,公主不注重仪态,被人误会了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卢佳慧已然心里矮了半分,陈纭狠戾的眼神更是令她心中打怵。 “西平郡主这条舌,不要也罢。”她桀冷的神色极为平静,平静得令她发颤。 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昭华公主。 只是冷冷地站着,冷冷地看着,她以为她不过是说狠话恫吓她。 却在回去的路上,失足落水,昏死过去。待醒来,她的舌头,已然不见。 宫人告诉她,遇了刺客。 一向疼爱她的太后也只是摇着头宽慰。 不是的,是昭华公主!一定是她! 她将一切原原本本写下来,却无人相信。 她再不能做大皇子的正妃。 太后于心不忍,还是允诺给她侧妃之位。 自那以后,卢佳慧怕极了那个女人。 也恨极了那个女人。 第7章推选七皇嫂 “父王,七哥今年年纪可也不小了噢。” 镶金嵌玉的政殿内,陈纭一边与父君说笑,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提及。 陈帝手中批阅奏章的笔微微一停,“嗯,说的也是,阿纭都到了及笄的年纪,这个老七,是还没个正妃吧。” “何止没有正妃,”陈纭掩嘴轻笑,“七哥连一房姬妾都尚未有呢。” “这个老七!” 陈帝似嗔怪。 一旁侍奉研墨的陇素妃开口叹道: “七皇子勤勉政务,廉洁自律,为陛下分忧解难,是个好孩子。” “也该成个家了。这事儿就交给爱妃,各侯门贵女可有合适人选,劳爱妃帮着物色。” 陈纭剥了一瓣橘子喂进她父王嘴里,欢喜道:“宫中又要有喜事了,真好!” “你呀,惯是爱热闹的。” 陈帝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小公主性子活泼,是 分卷阅读5 咱们王上的小开心果儿。”陇素妃笑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自打认事儿起,陈纭就知道,陇素妃是她父王最最宠爱的妃子。比她的生母正宫王后还要受宠。 陇素妃峨眉淡淡,眼波温婉,待谁都很亲善。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无不称赞,都想去永安宫当差。 陇素妃虽身居贵妃之位,从不苛待宫人,常宽容其错,言词教诲。 在陈帝面前,她也从来没有后妃的架子,总是普通夫妻一般地侍奉他,沏茶磨墨,刺绣插花,温柔陪伴。 陈纭打小耳濡目染,觉得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生母王后待她特别严厉,总是要她学许多东西,诗书礼乐、琴棋书画,还要样样精通,样样优秀。 小时候总是抱着陈帝的大腿哭鼻子,陇素妃就会拿着甜甜的桂糖哄她。 她很想要一个陇素妃这样温柔的母妃。 真羡慕二皇子与六皇子哥哥。 陈帝八个儿子中,有叁个为陇素妃所出,足见对其宠爱。只是最小的一个听说刚出世就不幸夭折了。 “阿纭结识的那些王贵千金中,可有觉得不错与你七哥相合的?” 见她拿着笔跪在软毯上,就着榻很认真地画一幅画,陈帝探头好奇问道。 “父王等等,等昭华画完这幅画。” 连陇素妃也好奇地过来观望。 “这女子……” 陈帝拿起画卷端详。 “夏将军家的女儿,夏珊仪,是昭华的好姐妹本书由甜品小站qun⑥.3$5!④.8/0+94.0整理,为人仗义,知书达理,却没有闺中女儿的娇气,而且,她得功夫可好了呢。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能让阿纭这样夸,孤王倒是好奇。” 陈帝与陇素妃对视一眼。 “生得是不错。” “爱妃明日便将几个臣子家中的适龄女子一起召进宫来,看看这老顽固夏将军,何时养出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出来。” 陈纭只是勾着嘴角笑。 夏珊仪不想成婚,不想嫁人,她的理想是像父兄那样,上战杀敌,报效朝廷。 只要嫁给七哥,她便可以只拥有形婚,不再为此苦恼。 她那冷血无情的哥哥,从来只爱他自己。没有什么不能拿来交易。 她只需挂着一个七皇妃的头衔,两不相扰,各自安好。 “陈昭华!” 当她拿着夏珊仪的画像告诉他,只要陇素妃带着画像过来让他挑,他只选她就好。 “七哥也不想你的宏图大梦被一个女人耽误吧?”她无视他的怒焰,“与其娶一个利益牵扯、说不定、还可能缠着哥哥你争风吃醋的女子,夏姑娘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眉间积攒着阴郁,听着她喋喋。 “她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不会过问你任何事情,你也不要喜欢她,就可以了,很简单,对吧?” “你跟父王吹的耳边风,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半探过身子,捏着拳头撑在桌上,目光直直投向她,距离近得几乎下一秒就要贴上,戾气也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灼伤。 “哎呀呀,好七哥,妹妹这是关心你啊。”她眼睫弯弯,丝毫不怕,拍了拍他俊瑕的脸,“不就像七哥舍弃妹妹而选择你的大局么?早晚你要面对,哥哥想娶谁呢?莫不是,七哥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嗯?是谁呢?” 她故意凑近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进他漆黑的墨眸。 陈逸抽身躲开她。 “我知道,骆丞相之事让你耿耿于怀。但是你放心,我会给你打点好一切,即便是嫁去梁国,七哥也帮你将路铺好,绝不会委屈了你半分。” “呵呵……”陈纭轻慢地笑,“说得可真好听,妹妹差点儿就信了呢。山高水远的,哥哥如何护好妹妹周全?” “阿纭,你去了梁国,也未必全是坏事。”他耐着性子对她解释,“那梁国太子昏庸无能,以阿纭之才智,你可慢慢架空他的权位,掌控一国,可比一个公主府来得快意。” “原来、七哥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眉色渐冷。 只是后半句没有出口, “恐怕,还想叫我帮你吞并梁国吧?” 真是看得起妹妹。 第8章偷梁换柱 “主子!” 华贵香室内,精致镂空落地雕花窗,粉色纱帘随风飘荡,随着帘子掀起的一角,室外,一色水磨群墙,院中佳木葱茏,一池绿波,一方软榻。 榻上倩影慵懒,浓密墨发随意散落在白锦缎垫上,半敛着眉眼,望向池中一方白石。 “梁国密信 分卷阅读6 。”身后之人回禀。 “说了什么?” 林七展开小小密卷,如实回禀:“那宫女,投毒未成,死了。” “真是没用。” 凉薄之声,良久寂静。 只听得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陈纭透过刘相国的儿子,刘漾,在梁皇宫内收买了一个宫女。 刘漾是个极好哄骗的主,她随意勾勾指头,就能叫他甘愿任她差遣。 刘漾有个叔舅在梁国当差,官职不大,可是油滑,会上行下贿,很容易打通人脉,收买了太子宫的一位女婢。 陈纭希望毒死梁太子。 这样,她就不用嫁了。 可同时也知道,死了一个梁太子,还会有齐太子、卫太子、张太子、马太子……即使不是太子,也逃不开诸侯世子。 她不想嫁人。 无论对方是谁。 这是她荒谬的理想,烟雨任蓑衣,吟诗诵词,纵酒享乐,快意鞍马,不必仰仗、依附任何人。 甚至她可为此,礼崩乐坏,亦笃行不怠。 玄月初八,七皇子大婚当日。 “公主殿下,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热闹华盛的肃王府,穿越重重宾客、流水宴席,一间僻静婚室内。 夏珊仪一边与陈纭对换衣裳,一边不免仍有些担忧。 “珊仪姐姐放心,七哥今日被灌了许多酒,说不定进来倒头就睡了。你不必顾虑他的想法,只安着这个身份,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了。” “那我可真的躲出去了。辛苦你替我顶着。” 陈逸应付完闹腾腾的宾客,吞了粒醒酒丸。 嬷嬷领着他进来,在纱幔红床上撒了花生、莲子、枣儿,然后递过一杆镶金玉秤,要他挑开新王妃的红盖头。 “你们都出去。” 陈逸捏了捏眉心,冷淡吩咐。 一顿脚步声,伴随着房门被带上的声音,很快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寂静。 “听说夏姑娘热爱戎马,抱负远大。”陈逸落坐在梨花木圆桌边,自斟了杯茶,“本皇子不会碰你,你也不必抱有其他想法。” “……” “倘若有一天夏姑娘有了看上的人,可随时说与本皇子,今日本皇子不揭你的盖头,这婚便算礼未成。你可仍是自由身。” “……” “同样的,本皇子也不喜被人窥探,任何问题,皆可明说。” “……” 听到他放下杯子的声音她才终于松了紧绷的神经。 “夏姑娘不说句话么?” “七皇子真的对那风月之事无半分兴趣呢?” 听到讥诮的声音,他快步过来,一把扯掉红盖头。 “阿纭!怎么是你?” 她勾起红唇,笑得冶艳,“七哥很意外么?真是不了解昭华。” 他还想说什么,才惊觉方才茶中被动了手脚。 倒靠在少女香肩,她极温柔又魅惑地抚过他的眉眼、唇沿,“以前倒是不曾注意,七哥也生得这般俊诮。” 胡襄城里排着队想倒贴七皇子的女子多不胜数,他纵马的英姿、狩猎的风采、应对外使的辩才,使得王室贵女们热烈追捧。 可惜她们不知道,七皇子啊,他只爱自己。 第9章得罪妹妹的下场(微H) “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被少女摆弄到床上,陈逸发觉身体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陈昭华吟吟一笑,“对七哥人家能做什么?就是些让你浑身无力的软筋散而已呀。” 说着,她伸手解开他的墨色勾金腰封。 “七哥穿红色很好看呢。纤腰玉带,清阳曜灵。以后该多穿些鲜丽的颜色才是。” “阿纭,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我的好七哥,你也会害怕吗?” “呵、呵呵呵……”她笑得花枝颤动。压到他身上,“好哥哥,与妹妹欢好如何?” “我数叁声,你给我滚下去!” “哼。”她眼底越发透着冷漠,将他的衣服剥了干净。 感受到少女的目光在凌迟他,陈逸难堪极了。 “陈昭华!你给我收手!” “哥哥求求我,说不定妹妹一时心软,就放过你了。” “阿纭,好妹妹,我知道七哥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别再继续下去了。” “嗯……哥哥真香。”她埋在他的颈窝里,贪恋地嗅着,餍足叹息。 身下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柔软却也单薄,此刻因两人的纠 分卷阅读7 缠而皱起。 她的葱白细指在他胸口画着圈,他的身子僵硬至极。 “陈逸,是你先惹恼了我的。” 她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 “阿纭!”他眉结皱起,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在他身上放肆起来。 “哥哥都还没有碰过女人吧?”她轻解罗裙,将美丽的身子在他面前展露无遗。“妹妹也没有碰过男人,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荒唐至极。”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听出了她话尾的讽刺。 “你说妹妹还能有什么本事呢?除了这副身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放心吧七哥,我不会像对付骆傅那样对付你。你跟外人毕竟不同,对吧?” 她就枕在他胸口,慢慢同他说着话。 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拢着他那玄鸟。 “嗯……” 听到他难耐的呻吟。她嬉笑。 “哥哥有反应了么?为了服侍好哥哥,妹妹可有提前好好学习。” “阿纭、住手。” “哥哥又不是正人君子,好好享受就是了。” “……” “七皇子殿下,王上急召!” 外头突然传来钱公公的声音。 两人俱是一惊。 “先问何事。”陈纭亲昵地贴到他耳边,轻柔威胁。 陈逸眉头紧锁,此刻白皙的两颊红腻,极为难堪。还是咬着牙, “公公可知何事?” 一开口,才惊觉声音里竟然含着暗哑。 外头的人自然是领会,“回七皇子殿下,边关突发战事,最近的一座城池险些沦陷,王上大怒,京内其他几位皇子皆已奉召入宫,原不想扰了七皇子殿下新婚之夜……” 几个皇子里头,除了常年驻守在外的大皇子,陈帝最为宠爱的二皇子,也只剩七皇子堪用。 “好七哥,看来不能继续服侍你享受了呢。” 她喂他服下一粒药丸。 陈逸恢复力气,迅速起身裹上了衣裳。 钳住她白细的脖子发狠地威胁,“陈昭华,你给我等着!” 她只是笑,笑出了眼角珠泪。 被他一把捂住嘴,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她一口咬住他的手,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 “陈纭!你这疯子!” 他压低了嗓音,怒气盛人。 她却忽然拿过腰封,贤淑地给他穿上。 “七哥,我是疯子。你没得选择。” 第10章主动和亲 陈逸被派去平定边关祸乱。 此次是梁国挑起战火。 早前大军压境,陈国无力抵抗,边城军民苦不堪言,便是骆丞相提出了和亲建议。 这次听说他们是看了陈国公主的画像,甚为不满,觉得陈国随意找个宫女丫鬟糊弄他们,毫无诚意。 骆丞相也亲去了边城。 这一对,此次携手共进,一文一武,一智一才,不知会如何叫那梁国大军吃尽苦头。 画像是陈昭华故意设计的。 她知道有人要暗中来看察陈国公主的真实样貌,寻机安排了囚牢中一名女子顶替。 姿色自然那普通官家的小姐还不如,脸色蜡黄,肢体僵硬,即便穿上贵气华服精心收拾,步态举止也如同粗人。 见到美食急叁火四,风卷残云。边塞边还要瞪眼问:“还有么?” 这样的她,怎可能入的了梁国皇室的眼。 陈纭永远也想不到的是,有一天她会主动要求嫁与梁国太子。 费尽心机摆脱和亲, 到头来以更低的姿态……嫁了过去。 大康城失陷,边境十万军民沦为梁军奴隶,陈逸率领剩余五万大军退居邑城。 陈纭向陈帝禀请,愿意和亲,并带去陈国种植竹茶、柴胡、红花之术。 北地常寒,对这些喜暖好养之物,多需大量采购,每年在药材上的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看了新的画像与和亲条约,梁国又追加陈昭华只能为太子姬妾,要么就割让邑城。 “欺人太甚!”陈帝怒怼拍桌。 陈纭只是平静道,“父王,姬妾也无妨。” 不是在乎百姓死活。 她那个七哥,重伤染疾,在邑城奄奄一息。 虽然恨他,可还不想看他死。 他欠她的,她还没讨清。 出嫁那天,王后泪眼相和,捧着爱女的脸,“昭华,此去诸事当心, 分卷阅读8 低调行事,莫要惹了那梁太子不快。母后父王不能在身边护你……” 七皇子病倒,大皇子被召回宫。 大皇子为王后所出,早年因王后所犯重错,陈锐被派去秣湘那贫瘠之地驻守。也摆明了陈帝的心思,陈锐将永远退出帝位之争。 这些年王后奔忙,从未放弃一丝希望。 直到后来有了陈纭,才又重获恩宠。 “这是可调动我王家亲信之物,倘若有任何难处,记着你还有个兄长可以依靠。” 陈纭接过漆木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竹筒。 陈锐十二岁被送出,从未见过这个妹妹不说,方回到宫内诸多问题需要接手适应,他自顾不暇,又可会关心她的死活。 陈纭如是想。 这日王城内排着长长的皇家送亲队伍,喜乐响彻大街小巷。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 有人感慨公主可怜,堂堂贵女竟要给那邻国太子做妾,有人赞叹公主勇敢,为救黎民于水火甘赴大局。 陈逸撑着孱弱的病体,在随侍的搀扶下,静静伫立。 “咳咳……” “殿下,此处风大……” 热闹的送亲队伍早已不见,陈逸胸口上笼着阴云,转身下城楼。 “这昭华公主真给那梁国太子做了妾?呵,这以后王后的面子往哪儿搁啊,瞧方才那举泪不舍的模样。” “王后这些年想尽办法地对她好,借着她重获恩宠,不知道的倒还真以为这是她自个儿所出。” “我瞧着,她可不像作假。” “你还真当王后在意呢,说不定表面悲戚戚心里头根本不在意。没看大皇子回来了吗。” “也是,毕竟大皇子才是她亲儿子。” 宫墙转折处,陈逸顿在阶梯上,听着逐渐远去的两道声音。 是毓淑妃与林淑妃。 第11章远嫁梁国 陈纭并非陈文帝亲生。 陈枳焱八个儿子,唯独最想要个女儿。可妃子们的肚子像是一致商量好了一样,个个出来的都是男娃。 一次秋猎回宫途中,树林里捡到一个刚出生的女婴,陈帝大喜。 也许这是上苍赐给他的礼物。 原本陈帝想将小公主送给最宠爱的陇素妃抚养,皇后深解其心,想尽办法揽了这份职责。 嫡出正宫,这份尊贵的身份陈帝没理由拒绝。 关于小公主是捡来的,陈帝严令宫中之人对此事封口。 因此除了几位后妃和资历老些的宫人,鲜少有人知晓内情。 陈逸着人查探此事,果然如是。 捏起的拳骨狠狠砸在青灰色墙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 “殿下。” 随侍的小太监捧来药箱,给他手上的青紫破皮擦药。 在抵达夏阳的头一天,陈纭收到七皇子令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 信中,他还要与她合作,并且交代她勿与梁太子圆房。 哼,管的可真宽。 她爱与谁好与他何干。 陈纭烧掉了信。 一路风尘仆仆的颠簸令她身体极为不适。 太子东宫,红鸾软殿内。 陈纭坐在床边,发冠上垂下的珠帘遮住面容。 很快听得跌跌撞撞碰到门框的步履声。 “喝!接着喝!” 门口侍女将他搀进屋内,纷纷退去。 “呵,美人儿,我来了。”温长然摇摇晃晃行至榻边,一股浓烈扑鼻的酒味酝了满室。 结果还没碰到,他跌在地上,醉醺醺地睡了过去。 “太子殿下?”陈纭轻唤了声。 无人回应。 “废物。”陈纭起身踢了他一脚,自去镜边卸去满头金钿云篦。 太子每天醉生梦死,嬉笑狎妓。他不满足于宫中姬女,每天去外面烟花之地,流连忘返。他宠上一位戏子,夏阳城年轻的青衣旦。 是个男子。 陈纭不管他,她懒得在意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除了大婚当天,拜见皇帝太后那天,她不曾再见他。 陈纭每天都很忙。 太子姬妾的身份行事并不如太子妃那么顺畅,但她一样有办法收拢官员,暗查梁国朝中势力,借太子之名收买可用之人。 陈逸想要皇位,她就倾尽全力支持大皇子。 她今生不能得偿所愿,他也别想。 关于支持哪位皇子其实陈纭犹豫了许久,陈帝最看好的是二皇子,她也很喜欢陇素妃, 分卷阅读9 可毕竟大皇子才是她一母所出的亲哥。 如今根基不稳,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第12章回忆吞噬(H) 陈逸的脑海中,总是一再出现那一晚。 销香粉艳,柔软娇绵的身子,缠覆着他,柔夷白指撩拨着他。 “七哥这地方真丑。”她嫌弃地盯着他那最为私密之处。 陈逸捏紧了拳头,脸色泛青。 可就是被她弃作“丑”的地方,她却用嘴去服侍。吸舔轻吻。 “七哥舒服吗?” “陈纭,你再继续下去,我会杀了你!” 她覆住他的唇,直到将那里吻的一片殷红。 “七哥自己的味道哦。” 他面色滚烫,黑沉的眼神似要将她凌迟。 陈纭从来就不知道畏惧二字怎么写。 谁敢动她,都得先掂量好陈帝是否能放过他。 他这个样子只激得她愈发想折磨他。 “好七哥,喜欢吗?”她将他的手拿到自己的胸上。少女刚刚发育的、柔软、盈盈可握的一团。 他的呼吸陡然加重。 “好七哥,揉一揉嘛。” “七哥,你再摸摸这里。”将他的手扯到隐秘的花园。 “阿纭,你别这样。”他嗓音低哑。 纵使他非正人君子,也绝对不想对自己的妹妹做这等龌龊之事。 “别哪样?七哥不说清楚妹妹怎么会知道。” “七哥,好舒服~” 她蹭着他的手,强迫他覆着她的雨凰。 看到他的凤又挺立昂扬。 “七哥想不想进来?想不想把你那根丑东西放进妹妹的雨凰里。”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诨话?” “书上呀。” 她嘻嘻笑着,翻到他身上。 “陈昭华,你不准!” “可是怎么办?好舒服,七哥,停不下来了。” 纤腰微拧,少女的娇吟一声声灌入他耳中。 “啵唧”一声,她停住。 “七哥用嘴巴服侍妹妹的雨凰好不好?要是七哥嘴巴弄的好,就不进去了。” 她想到书中女子跪坐在男子脸上的画面,似十分情动美好。 “陈昭华你不要玩儿的太过分了!” “既然七哥不愿……”她叹口气,将凤首抵在湿软的花口。 他隐忍地皱起眉头。 “不准!” 回忆像毒瘤一样啃噬着他、淹没他。 第13章立规矩 腊月十五,正阳宫外头。 陈纭跪在雪地里,北风吹的很烈,将她的发丝吹得胡乱飞舞。 白皙的双手冰冷通红。 绿竹跪于一旁,心疼地陪着自家主子。 温太子有个侧妃,乃御史中丞裴度之女,仰仗着娘家势力,对太子宫中姬妾任意叼难欺凌,但凡在太子寝宫留了宿的,都要被她逼着喝下一碗红花汤。再受点宠的,总活不长久。 陈昭华虽然不受宠,可毕竟是陈国公主,不同于那些没有背景家世的姬女,裴书媛自然是要好好立威。 之所以敢这么肆意妄为,一方面太子也从来不在意那些姬妾的生死,另一方面裴家乃太后本家,有太后撑腰,裴书媛是把目光放在正妃之位上的。 只可惜纵使太子放纵无度也从来不碰她。 他流连于那些低贱婢子身上,也绝不留宿正阳宫。 这其中大概因为裴度这个人。 裴中丞一直看不上太子的作风,若非梁宣帝只有这一个儿子,朝中哪儿有大臣会愿意推举他为太子。将女儿送进宫也是希望能从另一方面帮助他修正德行,端着架子从不会说软话的裴书媛,哪儿抵得上那些莺莺燕燕会撒娇的歌女舞姬,温太子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让裴书媛愈发变本加厉,太子宫里留不住姿色佳丽,被裴侧妃清一色换成了相貌平平的书香门第的世家小姐,楞是把太子逼到了外头的烟柳之地,乐不思蜀。 整顿完那些勾媚人的蹄子,裴侧妃又把目光转向了刚来不久的昭华公主。 好在太子不宠她,才小施薄惩,让她认认宫里头的主子。 生生跪了一天一夜,没有人来解救她。 陈昭华娇纵,但也不是没吃过罪。 小时候母后罚她,为了让她能练出讨父王欢心的柳公字体,她贪玩儿不写,被关在静斋堂跪了两天,抄了两天。 后来的陈昭华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她可以为了练一支舞绝 分卷阅读10 食叁天,为了弹好一支曲几夜不眠。 因为练好了所得到的好处,远远超出她吃的那些苦。 “主子,可要给那裴侧妃吃些苦头?” 粉幔红炉,被熏得暖烘烘的殿室内,林七单膝跪地,神色如同那身夜行衣一样,黑沉沉的,透着寒意。 绿竹正悉心给主子红肿的膝擦药。 “不必。”暖袋里两只僵硬刺疼的手终于恢复些知觉,陈纭端起碗喝了口热汤,“裴度是个值得收买的主,他在朝中颇有威信,受梁宣帝信赖。绿竹,将本殿下之前带的那两株灵芝送与裴侧妃,现在就去。” “公主……” “就说本公主感念侧妃照拂,多谢她今日立规矩,阿七这几日去中丞府盯着裴度,他的往来客单、府中人口、癖好习惯,本殿下全要了解。” “是。” “娘娘,太子殿下身边的全公公来见。”殿外的侍女通报。 “宣。” 年轻的小太监细着嗓子宣告: “陈良娣,殿下今晚来晨曦宫用膳,望陈良娣好生准备。” 不知太子吹的这是哪门子风。 陈纭微微垂下眼眸。 正好就试试他对裴书媛的态度。 晚膳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食物。当然,全公公说的“好生准备”定然不仅指饮食,陈纭只当没有听懂他的话外之意。 黄昏时,太子没来,倒是先等来了裴侧妃。 “妹妹这一桌准备得如此风盛,可真叫姐姐羡慕。” “姐姐说笑了。” 陈纭屈着身子行礼,裴书媛并不叫她起身。 “我就说怎么有人挨了罚还要倒赶着巴结,妹妹真是好算计啊,别以为两棵灵芝就能收买了本侧妃。” “姐姐误会了,昭华并不知今日殿下要来用膳,全公公来通知时,妹妹也十分意外。” “哼,你这装无辜的样子本侧妃可见的多了。”裴书媛冷笑了一声,捏起她的下巴,“瞧这清纯勾人的小脸,凉玉。” 叫凉玉的女使递上一方锦盒,盒中一颗褐色药丸。 裴书媛捏起往她口里送。 陈纭心下一惊,自道那不是好东西,紧闭朱唇,秀眉拢起,“姐姐这是何意?” “自然是回馈妹妹送灵芝之心,乖乖吃下去今日你留得太子我便也不计较。” “姐姐好意,妹妹心领。”陈纭想退开,裴书媛左右使了一眼,两名奴婢上前将她死死按住。 绿竹乘无人注意,忙悄悄退了出去。 远远地,太子步撵正悠闲而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大胆奴婢,敢冲撞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陈良娣!”绿衣婢女扑伏在地上。 “昭华妹妹不必害怕,姐姐只是听闻妹妹有一副好嗓子,似莺啼婉转清丽动人,可这宫中啊,最忌讳聒噪之人,姐姐帮你去了这祸根,也不枉妹妹感谢我照拂。” 说白了,是要毒哑她。 “啪,啪,啪,”鼓掌声自殿外响起,一道墨色华袍身影随之踏进,“真不愧是本太子的好侧妃,这东宫,不如交给你来管?这太子之位,不如交给你来做?” “殿下!”殿内之人皆惊惶跪地,“臣妾惶恐!” “呵,你会惶恐?” 温长然冷冷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陈昭华面前。 看到伸到眼前、那只矜贵白皙的手,陈纭愣了片刻。 未等她做出反应,他扯起她道:“跟本殿下走。” 第14章阮香楼 那乌烟瘴气的皇宫,他一刻也不想逗留。 马背上,陈纭被圈在男子怀中,凛风猎猎,他将斗篷裹挟住她的身子。一路穿过长长的宫道,穿过厚重的宫门,陈纭第一次看到梁国的夜市。 没想到这个废物太子的马术这么好,许久不曾体验的自由奔驰的感觉,勾起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思家的情绪。 马儿停在一座娇莺燕燕的红楼前。 阮香楼。 夏阳城里的第一青楼。 头牌歌妓燕莺莺,太子专宠。 燕莺莺这个名字,还是太子赐的。 陈纭不明白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这儿似乎不是妾身该来的地方,殿下……” 他翻身下马,朝她伸出一只手。 “不必害怕。在宫里头,本殿下处处受制于人,在此处,多少还做得了几分主。” 陈纭并不想进去。 她讨厌这种香粉凌乱的烟柳之地。 更讨厌女子被当做 分卷阅读11 男人的附属品,轻慢亵渎。 温长然牵住她一只手。 他的手因为牵缰绳被吹的冰凉凉的,却很有力。 同他弱不禁风的外表看起来截然不同。 “你想被本殿下宠幸吗?” 将她带到一间雅致奢华的香室内,他直白问道。 陈纭想说“不想”,话到嘴边犹豫了叁分。 她若直接拒绝,惹得太子不快,谁知后面又会给自己招出怎样的麻烦。 “也是,被本殿下宠幸,只会给你们招来祸端。”温长然独自呷了口酒,坐在圆桌边,透过落地兰轩看着楼下舞姬的表演。 “今日你便歇在此处,明早,本殿下送你回宫。” 留下这句话,温长然起身离开。 “十九,跟着他,看他歇在何处。” 暗处,一道身影轻巧落下,“是,殿下。” 陈纭坐在方才温长然坐的地方,楼下戏乐仍在断断续续唱着。彻夜欢歌,醉生梦死,不过是对现实的逃避罢了。 人类的悲欢可轻可贱,可怜可叹。 “殿下,温太子去了燕莺莺的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 陈纭喝了口茶,陌生的房间、环境,她根本不可能睡着。 只能坐在这里,看着楼下渐渐稀少的人影。 不知道此时,她那个好七哥在做什么呢。 七皇子的母妃原是王后身边的一位侍女,陈帝为了报复王后行事作风才会临幸她。 陈逸小时候常被人轻视欺凌,毫无皇子尊荣。母妃没有地位,陈帝也从不关心。甚至有没有这个儿子根本不在意。 直到后来出现一个极为受宠的公主。 陈逸抓住机会拼了命的对这个妹妹好,让陈文帝渐渐注意到他。 陈纭与七皇子最是玩的到一块,因为不管她做什么、要什么,他从不论断是非。 其他兄长、娘娘可能会教导她这样不对,陈逸不会,他就是那个天底下唯一一个不会反驳她荒谬行止、还要站在身后护着她别摔下来之人。 后来陈纭读了书懂了些道理,她说,“七哥,狼狈为奸说的就是我们吧?你是狼我是狈,不对,我是狼,哥哥才是狈。” 他只是笑笑,“阿纭何必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 他利用她她也知道,只是她愿意给他利用。 在她眼里没有哪个哥哥比七哥更有谋略治世之才。 重要的是,没有哪个人能像七哥这样,认同她女子可参政为官的荒天大谬论。 他们为这个理想一起共同努力。 可惜,他却先放手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回禀?” 见少年仍未退去,陈纭问道。 “殿下……那太子……似乎不像外面传的那样。” “他虽留宿在燕莺莺房内,却并未与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哦?” 陈纭之前并未怎么关注这个温太子,只当他跟传闻中一样,早前也派人跟过他,无非进出于花柳巷,每日醉醺醺地不省人事。 若非燕莺莺葵水来了,又不准他去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 亦或太子殿下今日无心风月? 陈纭把玩着手中茶盏。 “你这几日便跟着他。” “是。” 第15章终于又见面了 “这个,你拿着,裴侧妃便不能对你怎么样。”回到东宫,太子摘下腰间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牌,镶着金箔,看起来极有分量。 “殿下何故要对妾身这么好?” “本殿下不想再看无谓的算计与死亡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极度悲惶。 自梁宣帝登位以来,他见过太多深宫里的尔虞我诈、谄媚讨好,厌烦透了。 故意醉生梦死、不务正业,想叫梁帝废了他。 他就是与他作对,处处不称他的意。 梁宣帝并非真的只有这一个儿子,只是那个为贱籍所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公诸于众。 半年左右,陈逸带着使团来梁。 陈纭已混到了侧妃之位,裴书媛被扶为正妃。 宴席上,看着熟悉的朝服熟悉的人,离乡背井的情怀吞没她。 温长然按住她的手,两道目光同时投过来。 “酒多伤身。”温长然道。 他第一次见她这样失意的神情。 裴书媛发恨地盯着温太子隔着座还能去宽慰的女子,明明她才是与他并排而坐的正妃。 陈逸面上平静,眉眼间堆积着阴戾。 分卷阅读12 视线撞上,陈纭只是对着他笑。 好七哥,终于又见面了。 离开这半年,陈纭才发现自己如此想念他。想折磨他,想摧毁他。 “阿纭,你故意处处与我作对?”酒席散去,陈逸被绿竹带到晨曦宫外头的一座凉亭。 “七哥在说什么?”她故意装听不懂。 “七哥知道对不起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说好话服软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陈纭一口饮尽杯中清酒。 “这半年你过的可还好么?” “自然是很好。”她收起眸子中无人可懂的哀凉。 “也是,妹妹这样厉害,都已经做到了侧妃之位……” “七哥。” 他转身欲走,她却忽然唤住他。 扑过去捧住他的脸,覆上唇。 从方才起,她就想吻了。 就像一团勾着她的罪恶之火,明知是错的,明知不该的,可是错了这次,下次又何时才能见他。 她不能叫他忘了她。 陈逸错愕片刻,将她推开。 “阿纭,别乱来!” 这是梁皇宫,随时可能给人看了去。 她得胆子依旧这样大。 “七哥陪我坐会儿吧。”她扯着他的袖口软声道。明明求人的语气,却容不得半分拒绝。桃花似的眸子恹恹的,透着动人的清丽。张口吐息间,满是酒香。 暮色灯火,树影寂寂,周边只剩不知名的虫鸣。 “七哥不喝便回吧。” 见他坐着不动,她清冷道。 这半年来她过得多如履薄冰、整夜整夜地失眠,他一定不知道。 从前身后总是有他。 什么拿不下的难题、烂摊子,她都可以丢给他。 陈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纭,别再帮着大皇子了。” “不帮我那嫡出一母的亲哥,难道帮七哥你这个外人么?” “你只是在害他。” 她抬眼觑他,眼尾泛若幽花。 “大皇子方回陈国,朝中就那么多势力拥护他,你以为父王不会起疑?” “那不是正好,遂了七哥的心。你再添油加醋一番,不费力又少一敌。” “阿纭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有啊,七哥要看看吗?”她凑近了他,明亮的眸子,澈如明镜,映着他的脸。 “别喝了。”看着她酡红的双颊,他夺下她手中酒杯。 “你……呕……”陈纭想说“你少管我”,话未出,先吐了他一身,污了他的月白长袍。 第16章温泉池共浴(微H) “娘娘宫内有一方温泉池,七皇子殿下随奴婢来。” 陈逸唤来绿竹,拧眉抱着醉醺醺的陈纭,两人皆是一身狼狈。 避开有人巡视的路线,很快到了僻静的温泉室内。 “殿下,交给奴婢伺候吧。” “七哥,别走。”他正欲放下她,陈纭却搂紧了他的脖子,他以为她在说胡话,却听她凑到耳边,“七哥不许走,你要敢走,妹妹就喊巡夜的侍卫来,说你轻薄了妹妹。” “你先出去守着。” 陈逸满脸乌沉,像被人拿捏住痛处,对绿竹吩咐了声。 陈纭虽有些醉,还留了叁分清醒。 “七哥不想这一身污秽出去的话,就自个儿洗换了。妹妹这儿可没有男装。” 他脱下外袍,吩咐绿竹拿去洗了烘干,尽快送回来。 陈纭便不管他,自顾自地褪去外衣,去温泉池里泡着。 陈逸想去外间,还得顾忌着陈纭有什么发疯的举动,索性背对着池水坐在长榻上。 “七哥,你下来。” 陈纭自己泡的舒服了,朝池边的人喊道。 陈逸自然不会听她的。 良久没有听到她再说话,陈逸回身,赫见她赤着脚,浑身浸透的衣衫勾勒出美好的身段,湿漉漉的发丝还滴着水,清透无瑕的面容一点一点朝他靠近。 “陈昭华,你又想做什么?”他转过脸。 “哥哥紧张什么?”她吟吟笑道,“还是、在期待什么?” 陈逸的脸色愈发难堪。 “哥哥穿的这么单薄,当心冻坏了身子,去池中泡一会儿,妹妹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牵住他一只手,他却仍然坐着不动。 “七哥的肌肤还真是娇嫩。”她瞥见他手侧那道淡淡牙痕,讽道。 她不知道当时咬完,他的手淤青了好几日。 分卷阅读13 陈逸不悦地抽回手,“你别再任性胡为……” 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她堵住了唇。 “哥哥真是聒噪。” 她啃着他软软的唇瓣,甜蜜的、像火一样的焰在心中炽烈地烧着,湿凉的身子慢慢贴向他。 好看且骨节分明的手扶住少女曼妙的腰身,她跪在榻上,圈住他脖子。 那个窒息而疯狂的吻,险些让陈逸乱了方寸。 “你明知我是你哥哥,阿纭。”他推开她,英气的眉结皱起。 “哥哥又如何呢?”她捧着他的脸,那对她而言就像引人犯罪的毒药,他越是拒绝她越深陷,不可自拔。“你从前不是从不论对错?哥哥就再纵我一次,最后一次。” 擦去少女脸边晶莹的泪,他将她冰凉的身子抱进温暖的池水。 “阿纭,你会后悔的。” “那便等悔了时再说。” 他叹口气。 “你与那梁太子……” “我与他什么也没有。七哥不信,要不要亲自来试试?”她拉过他的手。 “阿纭是想报复七哥,还是嫌那梁太子不能满足你?他才是你的正牌夫君。” “不想与别人,只想与七哥。”她贴在他耳畔呢喃。 “阿纭,你知道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他环着她,静静感受池水的温暖。 “可是怎么办,想毁了七哥。”她抬眼勾住他的下巴。 “那便如你所愿。” 他眉眼沾染了笑意。冷冽而又危险。 陈逸主动的吻比她预想来得更加猛烈,她几乎窒息,想推开他,心跳在胸腔中像要随时撞出来。 他们在水中纠缠,潜下池底又浮上来,互相探寻、索取。他第一次主动吻她的身子,细细密密缠绵滚烫的吻,雨点一般,落满莹白的肌肤。 她的喘息迷乱,也紧张。 若就此会跌入无间,就让她放纵,就一次,也好。 温暖的池水裹覆着全身,她火热如同要被燃烧殆尽的薪柴。 只一声声嘶哑地唤着:“七哥……七哥……” 恨不能将对方揉进骨髓。 可是最后他停住。 捧着她嫣红的脸轻声道:“阿纭,等七哥娶你,可好?” 他又哄她,身为兄长怎么可能娶自己的妹妹。 她夹住他的腰不肯放。 “小混球,七哥早晚要了你。” 他闷哼了声,抱着她去擦干身子。 “想要被七哥吃掉,现在就想。” 她娇软地求着,担心以后再没有这个机会。至少做一件不悔的事情。 他噙住她的唇,极温柔的一个吻。然后含笑道: “七哥现在已经是你的了,还能跑了不成?” 第17章他最懂她 关于陈纭不是陈文帝亲生,他还不敢告诉她。 谁知以她偏激的性子,会做出什么。 陈纭这几日心情都很好。 日日往那理番寺去,缠着陈逸霸占他的所有时间。 旁人只以为这是昭华公主思乡情切,见着家人难免丢了些分寸。 裴书媛却不会放过这个整治她的机会。 与自己哥哥暧昧不清举止亲昵,足够她作文章了。 “手怎么了?” 陈逸正坐在屋内处理事务,她坐在一边剥着栗子一边吃一边陪他。 他抬起眼皮注意到她右手背缠着白纱带。 “不小心烫到的,没什么要紧。” “不小心?”他狭起眸子,“阿纭,别对七哥说谎。” 她下意识躲开他问诘的眼神。 咽下口中的板栗,喝了口茶水,岔开话题,“七哥忙完了没?今天陪妹妹去寺里烧香好不好?” 他唤进外头的绿竹,“绿竹,你说。” 陈逸不知道,他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妹妹,也会给人欺负。 早上裴书媛借着送汤的名义过来,因为昨晚太子在晨曦宫里留宿了。 可她根本跟太子没在一个屋子里。 自然不愿意喝那晚避子汤。 推搡间滚热的汤撒到她身上。 若非太子起身来看到这幕,裴书媛还不会就此放过她。 陈纭不怕斗的性子,只是因为裴度尚未攻下,才对裴书媛处处避其锋芒。 “阿纭,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只在陈国王宫里么?” 她嘻嘻一笑,“阿纭要送七哥一份大礼。” 他眉间凝着隐约的乌沉,执着她的手,“还疼 分卷阅读14 么?” “七哥吹一吹就不疼了。”她将手凑他嘴边。 他的吻轻落在纱布上。好看的唇,温软、诱人。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 他浑身是伤。 “九妹,你不要与他为伍。” 二哥拉着她的手就走。 小女孩回头看了看草地上受伤被嫌弃的男孩儿,惨兮兮的,又隐而不发。 她挣脱二皇子的手,跑回去,朝他递出自己的帕子。 陈逸不会告诉她,他是提前设计好的。 故意在她经过的宫道上。 被那样欺凌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他成功利用自己的惨,勾起她同情。 那时他七岁,她四岁。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七哥哥。 七哥哥会带她掏鸟蛋、捉蛐蛐儿、用野花编好看的花圈、用野草结妙趣横生的小动物,他带给她的新鲜感,远远胜过皇宫里那些金银玉器、华服美食。 有了她,他再不曾受人欺负。 她将自己好吃好玩儿的都分享给他。可他从来不要。 “七哥哥,你想要什么?我去跟父王讨。” “七哥只要你每天开心,无忧无虑。” 十二岁时的少年这样对她说。 等她到十二岁时,渐渐明白了他利用她成功达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 可那又如何。 天底下没人比他更了解她。 她一个眼神,他就知她想要什么,她皱皱眉,他就知她想整治谁。 第18章共坠桑林(H) “七哥,想要你。想与你共坠桑间。”马车内,她跨坐在他身上。 这仅有的几日,想与他肆意,与他放纵。 不问是非,不理纲常。 或许往后,再没有机会了。 “别再撩拨了,七哥的耐力没你想的那么好。” “七哥好好揉,等回去以后,就摸不到了。” 他将她侧抱在怀中,一只手探进衣裙里,掀起眉头, “怎么肚兜也未穿?” “还不是为了方便七哥。”她勾着媚人的眼望他。 他脸上阴云密布,“以后不许如此。” “七哥不在的话,妹妹自然不会如此。” “亵裤也没穿?” 他的声音似结了冰。 “嗯……”随着他手掌探入,她动情地哼了声儿。“七哥还要~” 她主动扭着腰拿谷实去蹭他的手。 “小混球,今天得非办了你不可!” 他翻身将她压到身下,眸中欲火炽盛。 “好七哥,妹妹可等着。” 他发狠地剥去她的衣裳,白皙如羊脂玉的肌肤滑嫩娇软。他吻着,她娇承着。 马车早已停在无人的郊外,车夫是他的随侍,已远远撤开。 “七哥的舌头好棒!”她扭着身子,融化在他的吻中,恨不得将他的头塞进去。很快忍不住泄了身子。 转而去服侍他的凤。旖丽靡艳的面容,跪伏于他身下。 他不再隐忍,摁住她的头快速耸动数下,愉快的感官冲袭大脑,精窍一松。 “全部吃下去,好妹妹。” 她乖乖遵从。 擦去她嘴角边溢出的白色浓稠,他眸色晦暗。 “七哥,快将你那根丑东西放进来。” 她主动支起腰对着他。 “什么丑东西?”他在她粉嫩的臀上拍了一巴掌,“这是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好宝贝。” “七哥快进来。” 陈逸清醒过来,拾起衣裳一件一件给她穿上。 陈纭不满,“七哥又这样吊着妹妹,莫不是七哥不行?” 他箍紧她的腰,眸子危险而迷人,“七哥不行?小混球,早晚让你对七哥哭着求饶。” “还有那一天吗?” 他明天便要回陈国了,她不想放过他。 “阿纭的身子,只能给七哥一人。” 他抚过她的唇瓣,在她眼皮落下一吻。 她贴到他耳边,轻声威胁,“七哥今日不肯给妹妹,妹妹便去找温太子,找其他男人。” 他钳住她的下巴,“你敢?” 他漆黑眸子中,稀稀疏疏落着白日的光,映出一副温柔绝色好面孔。 陈纭欢心他说这样狠戾威胁的话。 “七哥你总是这样,明明看上去我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你却是在后面拨弄风云 分卷阅读15 。” 第19章截杀 凉云寺。 陈纭跪在佛像前诚心叩拜许愿。 以前她从不信这些。 现在却真的希望有神明能听见她的心愿。 哪怕以堕入无间为代价。 上完香他们在寺里用了素斋。 “七哥吃得惯这里的饮食么?” “还行。”他抬眼看她,“阿纭吃不惯?” 虽然他这次带了许多陈国的特产来,也只能解她一时馋。 她酷爱甜食,香甜的蜜饯一次能吃上一整碟,这里的糕点却都不如陈国的细腻、香软。 “委屈妹妹了。”他抬手擦去她嘴边的饼渣,笑容里含着些戏谑。 陈纭就盯着他艳若桃花的面容。 惹得许多女香客纷纷侧目。 甚至有开放些的,直接遣了丫鬟过来。 “请问公子贵姓?府居何处?我家小姐想邀您去赏梨园喝杯茶,不知公子可有雅兴?” “哎呀呀,好哥哥,人家小姐想邀请你呢。”陈纭撑着下巴笑看向斋堂里另一桌的华服姑娘。看排场,应当是个官家小姐。 “在下已有家室,抱歉,只能拂了小姐美意。” 过了会儿,那边又不死心地来问:“敢问公子家中是正妻还是妾室?若是妾室……” 陈纭低着头将碗中的凉糕戳出个大洞。 听陈逸回,“在下已有正妻。” 那丫鬟悻悻离开。 陈纭放下筷子,提脚走人。 她倒不是恼那小姐主动过来搭讪,却是想到他在外头这样招惹人眼保不齐哪天就看上了哪个姑娘。 “阿纭,你确定剩下这半日要与我置气度过?” “走吧,带你去赏梨园,去看看太子殿下最宠爱的青衣。”她勾住他的衣带,轻轻一扯,他便随着她踏上马车。 青衣没看成,半路遇到截杀。 十几名黑衣人,招式凌厉,也不知是冲她,还是冲陈逸。 十九与他的随身侍卫皆是高手,可不敌他们人多势众。 大街上的人被吓得纷纷四处逃窜,两边的商铺茶肆皆遭荼毒。 “绿竹,带公主先回宫去!” 她不肯走,看着他上前与黑衣人奋战。 对方攻势招招狠绝,不留余地,显然是要他的命。 混战很快引来了巡城官兵,那些黑衣人似有所顾忌,撤离前,豁尽全力致命一击。 陈纭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冲上去用纤瘦的背护住了他。 那一剑,刺的有些深。 她看着他惊惶怒焰的面孔,疼痛淹没了所有知觉。 黑衣人见失手,果断火速撤离。 地上躺着的七八个,皆吞毒自尽。 “为何要帮我挡那一剑?” 梁皇宫内,陈纭醒来,不肯换药,非要将陈逸传来。 她趴在床沿,香洁的背裸露,他盯着她右肩胛骨下方,那道刺目的殷红,眸色乌沉,面色阴冷。 “七哥的命,只能是我的。”她毫不在意地娇笑,好像疼痛都不是她的。 他将药粉撒在伤处,裹上洁白的新纱布。 “阿纭的伤不会白受,七哥会叫那些人、百倍偿还。” “能将哥哥拖住,多留下几日也是好事。” 她圈住他的腰撒娇。 只不过,那些想要她哥哥命的人,自然一个也不能放过。 “七哥可有查出眉目?” “你那个好六哥。” 六皇子此举,定是为了帮二皇子剪除储位之争的劲敌。 如今大皇子、二皇子、七皇子叁者成制衡之势,七皇子政绩尤为突出,又与骆丞相走的近了些,此次趁他出来,陈术暗中收买了魏伯侯将军,顺便将此事嫁祸给梁国。 陈术也没想到,不仅没能杀了七皇子,还伤了自个儿疼爱的妹妹。 “一群废物!” 陈术劈头盖脸朝地上一帮刺客骂道。 被魏伯侯拦住,“六皇子息怒。此次失手,再想除掉七皇子,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滚下去领罚。昭华若有什么闪失,本皇子必定摘了你们脑袋!” 刺客表示很委屈,他们哪儿知道昭华公主会与七皇子在一起。陈昭华木在一群混乱的刺客中,他们都没拿她做人质,谁能料到她会自个儿冲过来。 陈昭华在哄哥哥们开心上很有招儿。 除了不幸夭折的八皇子,未见一面的大皇子,其他五个哥哥都待她不错。 她受陈帝喜爱,有哪 分卷阅读16 个皇子不愿意与这个妹妹亲近呢。 第20章看伤 “七哥,你带我走吧。”她想念陈王宫,想念肆意妄为还被护着的日子。 哥哥们斗来斗去,却出奇一致地对她好。 “现在的七哥……护不了你。” 他语气黯然。 她靠在他肩上,抬眼盯着他皎洁的面孔,伸出一根手指覆在他唇上,“那七哥亲我。” “这是太子东宫,你还真不怕被人看了去?”他捉住她的手。 “温太子可不像你,人家不缺女人。” “像我如何?” “像你总临阵退缩,有心无胆。” 陈逸被气笑,他那还不都是为她好。 他以为他忍的好过?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门外的太监喊道。 他放开她。 “妹妹对自家哥哥还真是依赖,听说换药也要七皇子过来?” 裴书媛抓准了时机,只是她若再聪明些,别让门口的太监大着嗓门通报,就能正好捉奸在床了。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起身行礼。” 太子走到床边,“伤在了何处?” “后背上,不打紧,殿下不必担心。” 他看着她衣衫齐整却有些苍白的模样,“是本殿下疏忽了,有劳七皇子奔波。” “太子殿下见笑了,阿纭因我而伤,是做哥哥的亏欠了她。” 温长然神色略略透着凉寒。 “天色不早了,来人,送送七皇子。” 陈逸微微抿起唇角,拱手淡淡道:“便不打扰太子殿下与纭侧妃。” 说罢,看了她一眼。 “妹妹伤的重么?姐姐特地让人备了许多滋补的食材,和一些疗创药。” “多谢姐姐。” “你先下去吧。” 见太子要与陈纭独处,裴书媛自是一万个不愿意。 “殿下,太后昨日还念叨着您好久没去看她了,今儿要不……” “太子妃先是叫本殿下过来看侧妃与兄长叙旧,现在又叫本殿下跟你去看太后,怎么,本殿下很空闲?由着你使唤?” “殿下息怒,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裴书媛立即跪到了地上。 看来这个温太子还是有几分自己的主见。 陈纭默默看着裴书媛不情愿地告退。 “你的伤,让本殿下看看。” 他坐到床沿。 陈纭有些犹豫,不知道他是何意。 “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养两日就能好。” “咱们殿下的医术可好了,纭侧妃只管放心。”太子的小太监道。 “将药箱拿来,你先出去。” “是。”小太监放下药箱,默默退下。 “女子的身子,留了疤总归不好。” 见她不动,温长然淡淡开口。 看不出来这太子还有给⑥③⑤④⑧0⑨④0人医病治伤的癖好。 要看伤口,就意味着她得脱去上衣,陈纭不想。 她虽不在意教缚礼节,也只愿意给陈逸一人看而已。 “还是,侧妃的身子,本太子看不得?” 陈纭捏紧了衣袖。 他到底是怀疑的。 裴书媛那添油加醋的舌上功夫,捏着风就是雨。 为什么太子扶陈纭为侧妃,也就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顶得住裴书媛各种叼难的人。 太后压着叫他必须立裴书媛为正妃,他可不想以后东宫里全是那个女人的眼线日日盯着他。 “妾身感谢殿下关怀。”陈纭假意笑着去解衣带,心里倒数着计时。 “殿下!殿下不好了!太子妃落水了!”一个女婢慌慌张张冲进来,跌跪在外室。 “哦?”温太子冷笑了声,“早不落晚不落,挑的可真是时候。” “殿下,您……您去看看?” “落水了叫太医,喊本殿下做什么?” “可太子妃说……说……”那奴婢小心翼翼瞄了陈纭一眼。 “说什么?”温长然不耐烦。 “说是纭侧妃指使人所为,这会儿已经去请了太后。” “这个女人就没一日消停!” 第21章回陈 “绿竹,这次做得不错,很及时。” 陈纭扶着婢女的手起身。 没错,这一次,的确是她所为。 只不过, 分卷阅读17 太子不会信。 裴书媛不满于被太子赶走,温长然只会认为她是故意使苦肉计只为了把他从陈纭这里支走。 陈纭培养的人做起构陷的事儿来很有分寸,哪里该露出马脚哪里不该露,拿捏得分毫不差。 裴书媛知道是她,可又找不出证据,只被太子当作故意构陷。 “将这些东西交给裴度,也该让他知道自个儿女儿在宫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陈纭将这些时日以来收集到的证据全部交给林七。 皆是裴书媛在宫内暗中谋害太子宠姬、草菅近百条人命、收买陛下身边御前侍奉、与前朝禁军统领有往来勾结的铁证。 就算裴度护短,不认这一条条罪,只要她要挟将这些交给太子,呈给陛下,裴家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跟着还会牵连太后。 太后非梁宣帝生母,这其中复杂一时难以说清。 裴度只是铁沉着脸,对蒙面黑衣女子道:“你家主子到底想叫我做什么?” “自然有用的到裴大人的时候,告辞。” 一年后,依照礼制陈昭华可以回陈王宫一次,回禀这一年在梁国过的可好、与梁太子相处是否和谐、有无需要改进之处。 为了促进两国友谊,太子也可一同前往。看他自己想不想。 陈纭当然不想温长然跟去。 “此去陈国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殿下还是不必陪妾身去吃这份苦。况且朝中怎可一日无太子。” 太子妃更是找尽由头阻止。 “反正本殿下荒闲的很,正好去看看那陈地的风土人情。” “陈国美人儿多温柔婉约、娇俏如水,只怕殿下会栽倒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陈纭故意这样与裴书媛说。 为了拴住太子,阻止他与陈纭两人郎情妾意日久生情,裴书媛甚至不惜给太子下药,迫他留宿正阳宫。 大臣们也极力反对。 陈国势力不如他们,太子根本不必屈尊前去。 可温长然一意孤行起来,没人能劝阻的了。 他们便骂陈纭惑主妖女,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太子这样处处维护。 温长然讨厌深宫、讨厌权势,他不过是用陈纭对付太子妃与太后而已。 陈纭懒得理会那些谩骂之言,这日却被梁帝宣了去。 “此次太子与你回陈,劳侧妃好生照料。” 大殿内,她跪在红色长毯上,高高的皇位上,梁宣帝命太监端给她一碗羊羹。 她以为梁宣帝会命她好生规劝太子莫去陈国,如今看来,这招更为高明。 陈纭低眸看着碗中的浓郁白汤,厌恶极了那股羊膻味,还是闭气喝了下去。 回去后,让绿竹扎针试血,果然含了毒。 “北方气候冰寒,需多喝些羊羹温补,只是喝的多了,容易气燥,还需我梁国特有的一味地骨皮来平衡。侧妃可不要因为一时恋家,而舍不得回来。” 梁宣帝借恩赐之名,不动声色告诉她,不管太子去陈国与否,若安然无恙回来,自然没事。若有叁长两短,她也会跟着陪葬。 第22章白梅依旧 这年,陈文帝立了二皇子陈恪为储君。 却使得储位之争愈演愈烈,朝堂并未就此平静下来。 回到熟悉的家乡,熟悉的王宫,久违的眷恋感袭上心头。 陈帝、王后、陇素妃、七皇兄,宴席上那些对她而言温暖的人,明明都近在眼前,可短暂的相处后又是长久的离别。 记忆如潮水般淹没她。 才一年不见,父王好似苍老了许多。 许许多多政务压着他,让他感到倦怠,外敌环伺,丝毫不得松懈。 他们说着话,谈笑风生,温长然举着帕子抬手过来擦了擦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何时滑出的泪。 “近乡情怯,说的一点儿也不假。”他低声对她道。 陈昭华错愣之际,接过他手中的白帕,抬眸却与七皇子视线撞上。 他捏着酒杯不动声色,她却感觉到他身上的凌厉之气。 陈帝看到温太子对自家女儿还挺周到,不由得宽慰。 王后看到这一幕,却是另有盘算。 “太子先去歇息吧,昭华还想在园子里逛一会儿。”宴席散去,陈纭对温太子道。 南方的隆冬也比北方的气候温和。 温长然没说什么,自顾自离去。 看着熟悉的园子,一景一物,陪伴了她15年的地方,陈纭慢慢走着、逛着。 抚过冬青的绿叶,驻足在一树白梅前。 宫灯的光线并不明亮,却有一种舒心的安然感。 分卷阅读18 这是她与七皇子亲手收种的白梅。 代表着他们的约定,永不更变。 白梅依旧香艳,让当初两个小小少年的誓言显得那样可笑。 “阿纭。” 听到熟悉的嗓音,陈纭心头微一颤。 他抬抬手,绿竹便自觉福身退下。 陈逸常来看这株白梅,就坐在对面的亭子里,薄酒一杯接一杯下腹,眉间清冷桀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达到心中勾勒的宏图。 “七哥。”看向他时,她勾起唇角,眉眼像染了风霜后的孤草,清澈尊贵。 待他走近些,她便扑进他温暖的大氅里,墨色的大氅,拥着两颗思念已久的心。 陈逸的腰很紧实,胸膛温热,心跳很有力,让她想将他据为己有。只能为自己所有。别人看一眼也不行。 “放开,小混球……别这么放肆。”他轻声道,却并未将她推开。 她温凉的小手探到他腰间。 “这就放肆了?”抬起脸眼角染了冶艳的笑,凑到他颈间,“妹妹还什么都没做呢。” “别胡来。” “那让我检查一下,七哥这半年来有没有临幸别的女子。” “你以为七哥有那份闲心?” 也是,这几年,为了皇位,他也足够忙碌。不得一丝懈怠。 她放开他,抬起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酥指轻点红唇。 娇艳的唇瓣,像红色朱槿花一样,引诱着他去一亲芳泽。 第23章满足了没(微H) “阿纭是越来越喜欢勾引七哥了。” 他瞳孔微缩,扯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一座矗立的假山后。 陈纭被抵在石壁上,她爱极了他发狂的模样,狠狠地镬取,爆烈的吻密集炽热,令她透不过气。 “嗯~七哥~” 薄雾轻掩,引身折腰。 浑身火热的像要融化。 他的吻缓慢向下,冰肌如绡,郁笼青翠。 “七哥~”她扶着他的脑袋,贝齿轻咬,卷睫轻掩。 “七哥好棒,阿纭好舒服。” 陈逸吸吮着蜜汁,舌头不断顶弄玄圃,直到她泄了身。 纤腰慢拧,香腮染赤。 收起晦暗难明的眸子,他微微低哑着嗓子, “满足了没?小混球。” “七哥还没释放。” 她媚眼如丝,盈握含弄。 听到他难耐的喘息。 性感低沉的嗓音,她极是爱听。 却被他拉了起来。 “别弄了,”他忍住眸中欲火,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外头寒,赶紧收拾好回去,再晚该引人起疑。” 又是看得到吃不到。 陈纭撇嘴,“七哥顾虑我是你妹妹,不敢最后一步是么?” 她的杏眸中水光潋滟,全是对他的情意绵绵,又交织着侵略、霸道的执,想摧毁对方的欲。 他将她的衣服拢好,声音冰冷低沉: “阿纭到底是享受报复七哥的快感,还是沉溺七哥臣服于你的快意?这两者,你可只能选一个。” 陈纭不再妨碍陈逸争王位,不再故意与他作对。 她发现,自己是喜欢陈逸对她言听计从的。 哪怕是阳奉阴违她也喜欢。 温太子要去赏梅。听闻王城南部紫金山梅林尽开,势若雪海,满山盈谷。 这消息来得刻意,陈纭察觉到是她的母后故意命人散布。 夫子庙位于紫金山上头,温太子对古圣先贤最是尊崇。 他虽不务政事,却独对吟辞作赋兴趣颇浓。 放哪里,应当都是个爱好山水田园的闲散文人。 可惜他不洁身自好,也没有文人的酸腐固守条律。 浪荡子最不缺嫣花与美酒。 大皇子他们想对温太子下手,借此嫁祸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储君。毕竟接待温长然是父王交给二皇子的重要职责。 陈纭不得不随行,一日寸步不离地陪着。 王后叫贴身婢女带话给她,待到紫金山南麓,找借口离开。他们是打算在山脚下动手…… “纭侧妃今日这样殷情,倒是叫本殿下误会。”他一双澈眸盯着她似笑又非笑。 因他想自个儿去山顶博爱亭,也看出来她登山登的接不上气。 “小公主身子娇贵,在此处等本殿下便可。”来了陈国之后,他便喜欢时而叫她小公主。 夫子庙坐落于山腰处,一路上来满山坡的梅花,粉的、白的、红的, 分卷阅读19 错落相映,香气醉人。 也让人心情不由地好了几分。 “殿下是瞧不起妾身呢。”扶着绿竹的手,她执着地继续往上走。鼻尖被寒意侵袭得泛红,阳光照落了满头,云鬓摇曳,红色斗篷的少女背影,落入他目光中。 “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 温长然吟道,上前牵住她的手。 路上也有其他游人,偶尔打量珠光贵气的两人一眼。 陈纭僵了一下,想将手抽回来。 “怎么?小公主对自己哥哥投怀送抱,本太子却连手都牵不得?” “你在说什么?” 陈纭脸色十分难看,他不会无缘无故冒出这样一句话,不知知道了多少。 “本殿下对侧妃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表情里没有平日的倾颓。 陈纭第一次认识到温长然的不简单。 一直以来,她都给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蒙骗了。 十九说的对,眠花宿柳都是幌子,他究竟在谋划什么更深的事情。 后半程,陈纭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想的入神。 皇位?对他而已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他最想要的,不就是脱离朝堂束缚么。 他不想做这个太子,却不得不做。 第24章博爱亭 博爱亭,位于紫金山山顶,修建的雅致而大气,在梅花吐蕊的芬芳之中,一眼望下去,风光烂漫,片片梅林如烟如海。 陈纭之前也来过这里。 陈逸咬着牙将她背上来的。 她娇纵说爬不动了,陈逸便道“那我们回去。” 她磨着他,非要看山顶的风光。 “七哥背我。” “叫你的侍卫背。” “七哥不愿,那妹妹叫六哥好了。” “公主……现在?”随侍有些愕然。 “对,就现在,你去通知六皇子,说本殿下邀他来紫金山赏梅。” “……” 陈逸蹲下身子。 她惯会拿捏他。 七皇子与六皇子不睦由来已久,并不单单因为储位之争的事情,但具体如何,陈纭也不清楚。 她只是知道,两个人都暗自较着劲儿不许她与对方走的过近。 “太子殿下,陈国的风光可还让您满意?” “嗯。” 见温长然沉浸于山巅景色,陈纭也不再打扰,走出亭子,站在另一处望着远处谷间溪涧出神。 这是她挚爱的陈国,一草一木,空中的每一朵白云,她都爱。都与别处不同。 “小公主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殿下是不是想培养一个能替代你之人?”她忽然想通,十九探查到的那些线索,断断续续拼凑起来,正勾勒出这样一个猜想。 他眸色微变,继而露出笑意,一步步朝她走近,“本殿下是无心皇位,小公主有没有兴致?你若是想要,本殿下便与你生个孩子,扶他为储君,可好?”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眸中光景如同身后梅花一般,香洁冷馥。 陈纭心头微微惊异,完全猜不透他话里话外真意。 退开数步,“殿下说笑了,妾身一届女流,对皇位怎敢有想法。” “哦?那若不是女流,就敢有想法了?” 真会咬文嚼字。 陈纭心中腹诽,也不去看他那蓄意神色,抬脚想走,却不料身后是山坡,脚下一空,险些跌下去。 温长然将她捞进怀中。 只一个动作,她便看出了,他有功夫。 太子殿下,平日隐藏的可真好。 心中冷笑了下,陈纭不动声色想撤出他的圈揽。 直觉告诉她,远离危险人物,远离一切她摸不准看不透之人。 他忽然收紧了手臂,令她不得不贴近了他的脸颊。耳边轻飘飘看似随意的声音: “纭侧妃可好好考虑本殿下的话。” 直到回到王宫,陈纭尚心有余悸。 马上去了王后宫里。 下山的时候,她差绿竹提前下去与大皇子的人打了招呼,才让他们撤退,取消了此次计划。 陈纭的担忧都是多余的,这个温太子,哪儿用得着她来保护。 只可怜自己还身中着不知道什么毒。 也不知发作时是个啥样。 “母后与大哥近期还是不要打那温太子的主意。” “如何?可是他发现了什么?”王后 分卷阅读20 看着爱女。 “今日女儿与他外出,温太子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母后与大哥若想借他打击二哥,恐怕还需谨慎。况且温太子万一有什么意外,梁帝难保不会对陈国出兵。” “妹妹说的是,大哥原本也没想伤他,只是想着人将他掳劫一番,让二弟当个失责的罪名。”大皇子站在殿内香炉旁,一边转着手上的扳指。 “梁帝在温太子身边安了许多高手,今天随我们出去那几个就都不好对付。母后,这件事还是算了。于己于彼,都没有好处。” 王后抚了抚女儿的头发,“纭儿分析的有些道理,你站在他身边,看得更清楚些。只是如今二皇子已被立为储君……” 陈纭握住母后有些生出细纹的手,宽慰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母后别担心。再说你不还有纭儿呢吗?要是最后……大哥做不了国君,纭儿也会求父王好好宽待母后的。” “你毕竟还小,许多事情没经历过,不懂。等你到母后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王后神色有些黯淡,收拾精致贵气的面容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陈纭隐约觉得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几个哥哥兄弟相隙,人家隔壁却是想方设法要将皇位让出去。 果然还是做独一份儿的好。 父王只有她一个女儿,她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倘若再多一两个,恐怕她也将和哥哥们一样,为了争宠尔虞我诈、貌合神离。 在陈纭心里,发妻也一样,只能有一个。 一旦有太多的妃子妾室来与她平分秋色,那这个男人,不要也罢。 不对,她根本就不会要这样的男人。 第25章寤寐思服 肃王府。 成家之后,七哥就有了自己府邸。 只是夏珊仪常随父兄在军中,几乎甚少踏足这里。 七皇子自然也乐得自在。 近日,却总是迎来娇俏任性的小公主。 陈逸正在书房埋头政务。 她眼巴巴坐在一旁等着。手中的笔,正勾勒着他低眉认真的模样。 等画完,陈纭独自欣赏了一会儿。 却见他还没忙完。 天色都要暗下来了。 下人上了一碟新的栗枣糕。她钻进他怀里。 “要七哥喂。” “小混球。” 略带疲惫的眉眼含了笑,伸手捏一块糕点送到她口边。 她就着他的手咬住,然后将多出的部分送给他。 陈逸没有推拒,他将露出红唇外的部分含进口中,交迭缠绵的吻,一碰触便点燃了两颗心。热烈的、胶着的、纠缠不休的,仿若燎原之火。 含糕齿缠君,唇舌绵如蜜。 她喜欢将他的唇印的红红的,沾上她唇上的丹蔻,看上去就像熟透的诱人采撷的樱桃。映着洁白的面庞,那是她的所有物。 “让本殿下来帮你看看。”她侧个身,接过让他拧眉良久的折子。 待看完。 “这种人,直接杀了就好,留着也是荼害百姓。” 陈逸摇摇头,“节度使一案牵连甚广,薛路同背后,还有没浮出来的势力。” “哦?背后还有势力……七哥可查出是谁么?” “太子。” 他环着她的腰,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自纤腰往上探索,声音淡淡。 “二哥……”她思索片刻,“七哥打算如何?这么好的反扳太子一局的机会,你会不好好把握?” “还是阿纭聪慧,你说,具体我该如何做?” 她笑笑,描着他的眉,指尖轻轻抚平眉心,“七哥心中早该想好了吧。” 推波助澜,只待致命一击。 像猛虎扑食,等待蛰伏,只为命中率最高的那一刹。 他将脸埋进她的香颈,贪婪地嗅了几口。 “小混球,又抹了什么香来勾引七哥?” 他最爱的岁岁欢。 她自己调的一种香料。 “七哥……” 他解开她的衣带,肆意揉捏那柔软玉兔。 “嗯~七哥……妹妹已经快被你折磨疯了……日日想与你贪欢,想要你要了我……” 她含水欲求的眸子、旖旎勾人的呓语无不令他血脉偾张,只想不管不顾将这娇嫩的身子占为己有。 “阿纭,七哥也想要你,但不是现在。” 饮鸩止渴,越陷越深。 他愿意用唇舌、用手指,一次一次满足她,却唯独不肯破了那一层禁忌。 不够、远远不够……b 分卷阅读21 r 只要没引得他破了她的身子,她就永远无法觉得满意。 她要他背负罪恶感,一起沉淖,永远臣服。 “七哥,你知道今天温太子对我说什么?” 她微微喘息着,眸光潋滟,伏在他怀中。 “什么?”他的声音含了暗哑,低低的,勾得她又覆上他的唇一通吻。 “他说,可与我生个孩子,立他为储君。” 他手中动作一滞,语气微沉,“……阿纭可愿意?” “只想生七哥的孩子。”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陈逸心中惊愕,是因为他知道陈纭不是自己亲妹妹,可陈纭是不知道的。 “怎么了?七哥不敢?”对上他凝结的目光,她璨然一笑,“好七哥,别气嘛,你要是不想,妹妹就好好喝药。” 他忽然将她拥进怀里,抚了抚她的背,“阿纭,七哥与你这样荒唐,终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不会的,七哥。”她贴在他耳畔。 以前不敢确信,现在却可以笃定,她只想要他而已。 再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惹得她寤寐思服,一寸相思思断肠。 第26章终于吃到(H) “七哥,阿纭的心意已经这样明了了,你确定不要阿纭么?错过这次,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妹妹也并不能、每一次都躲掉温太子的宣侍。” “只要阿纭不悔……” 他捏着她的下巴,眸光若山河,温柔悱恻的吻随之覆了上来。 慢慢地、柔柔地,像对待心爱之物。 极珍重、又舍不得。 “嗯~七哥~好七哥……”她缠着他的腰,任由他采撷。 “可能会有点疼,阿纭忍忍。” 她已躺在书案上,美眸微闭,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又很期待。 “七哥别磨了,快进来嘛。” 流目顾盼,簪花轻摇,他终于一狠心刺了进去。 麦齿被破,金光紧咬,艳丽之色染浸了垫于身下洁净绸缎。 初迎云凤的穹窿紧致感让他头皮发麻。寸步难行。 “呜……七哥,好痛……” 她咬唇,险些疼出眼泪。 “谁让你这样胆大妄为。” 他忍着冲动,等她适应。 细吻轻柔地落在她耳畔。 被揉的舒服了,她捧着他的脸笑起来,“七哥快动吧,弄坏妹妹。” 她的话显然刺激了他,眸微红,欲炽盛。 一场香艳淋漓风月事。 “终于吃到七哥了。” 明明极大的欢愉,伴随而来,却是怅惘与失意。 他的确叫她哭着讨饶,发狠地一下一下撞击。 “好七哥,阿纭真的不行了,不要了嘤……” “这会儿可不是你说了算了,小骚货,不是说七哥不行?” “七哥好厉害……” 怕她吃不消,他没要的太狠。 拢起衣裳,抱着她去清洗。 “都红了……七哥真坏。” 她委屈,任由他指尖沾了药膏,一点点给她涂。凉凉的。 他气笑,“是哪个小没良心的求着我的?嗯?下次还敢么?” 纵是她敢……恐怕也没那个机会了。 “七哥会对你负责的。”见她不语,他轻柔道。 “那七哥以后也会这样对别的女人吗?” “那要看阿纭的表现了。” “好七哥,阿纭爱你。” 第27章陌生 原是来缠着他去看灯会的,现在看外头天色,估计也赶不上了。 晚膳他命厨子多做了些,都是她爱的,甜甜的糖醋。 她爱吃甜的,陈逸不爱。 所以没见他动几口筷子。 “七哥。”她夹了块藕片送到他口边。 却忽然咳出一口血来。 “怎么了?” 她握紧手心不想给他看见。“没事,呛到了。” 陈纭面色微凉,这是提醒她该回去了。 这毒不痛不痒,却是时不时地让她咳血,也更加容易倦怠。 在温太子还留恋于陈国的柔美山水,陈纭先提出了回程。 “还以为小公主贪恋家乡美食,不多住些时日?” 要不是你碍事儿地跟来,我何至于这么早就回。 看着温长然一脸的悠然泰若,陈纭心中念叨。 “太子殿下离开这么 分卷阅读22 多时日,宣帝必定挂念的很,妾身怎敢耽误。” 回程经过白鹭洲,他们就是在那里遭遇了截杀。 水泽中的白鹭被惊得振翅而飞,数十名黑衣高手踏风而来。 陈纭又不幸给温长然挡了一剑。 刺客都是死侍,原本他们这边是占上风的,只剩最后一名刺客,遭遇护卫们的围剿,谁知他殊死一搏,暗器落地周边一团烟雾迅速弥漫,刺客借机举剑精准捅向温长然。 站他身旁的陈纭哪儿能放任,被毒死也是死,横竖都是死,她不能让他有损伤。 温长然揽住她避开锋芒,长剑落偏才没刺入要害,伤在了左肋下腹。 刺客被他凌风一脚踢开,迅速给护卫们拿住。 此刻陈纭已无心欣赏他的英姿,昏厥过去。他旋身带她落地。 “爱妃好生英勇。” 陈纭醒来时,是在驿站,温长然笑着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爱妃? 她的脑子停顿了片刻。 “殿下没事便好。” “你、殿下做什么?” 温长然端着一碗碾好的药草过来,只手去解她的衣带,被陈纭挡住。 “爱妃这样大义不是为了得到本太子宠幸么?现在本殿下亲自给你上药,可还没有哪个女子有这等待遇。” “不、不用了……”她又羞又窘,开口换绿竹。 “小公主已经知道了些不该知的,”他捏住她的下巴,“从今往后,乖乖做本殿下的人,别多话,懂么?” 这个陌生到让人发寒的温长然,令陈纭仿若异闻。 不该知道的,是指他会武功么? 救人还救出要挟来了,陈纭心中泛苦。 就不该多事!毒死就毒死。 那帮刺客,会是谁指派呢? 上次听了她说的那些话,大哥与母后应当不会,二哥六哥也不会给陈国招腥,七哥没理由做这件事,驻守在外的四哥五哥更不可能了。叁哥如今与七哥一派,暗杀也非他行事作风。 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势力…… 第28章祛毒 “绿竹。” 她没唤进来的人,他一唤才进来。 将手中药碗递给她,他冷道:“好好侍候你家公主。” “绿竹,你眼睛怎么红了?”换完药她才注意到,显然是哭过。 “公主,奴婢没事,今日外面风大,不小心迷了眼睛。” “你打小跟着我,说没说谎本公主可是一眼就能望穿。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没有,奴婢方才在外面遇到了柳将军,就问他何时能解公主身上的毒。” 柳将军是梁帝这次派来护送他们的。 “可是他说……他说……” “说什么?” 陈纭看着绿竹跪在床边,眼泪兀自横流,“他说公主身上的毒,根本没有解药。” 梁宣帝这是……要她死。 陈纭想不通究竟何处得罪了这位梁帝。 “公主,柳将军说,梁帝还叫他警告你、公主那些伸到朝堂的小动作,他都知道……” “何处漏了风声?” “奴婢已着人去查。” “你先起来吧,绿竹。本公主还不至就被一个毒难倒了。” 回到梁王宫,却没有太医能查出她身上到底是何毒。 那是一种、会让她的身体日渐羸弱,吃多少营养补品都无法遏制,最后衰竭而死的毒性。 绿竹对她素来是忠心的,不忍看自家公主备受折磨,偷偷去求了温太子。 怎么着,温太子也是梁帝唯一的儿子,他若肯开口去求梁宣帝,说不定就能救公主一命。 温长然对此事不知情,看到小丫头哭成泪人跪在他脚边苦苦乞求,胸腔中的恼火、滞气揉成一团。 一是因为梁宣帝背着他对自己的妃子做这种事,让他愈发厌恶那座王殿,二来陈纭一直对他刻意疏离、而且似乎从来对他瞧不上,原本他也压根不在意这件事,可随着许许多多事件的交迭,就让他对她生出了别的看法。 温长然来时,陈纭正好又咳出一团血,他给她行针试毒。 “殿下?”陈纭有些错愕,抬眸看了眼绿竹。 “发作有几回了?”他问道。 “回太子殿下,总共有八回了。” 陈纭还没反应过来他问什么,绿竹先行答道。 “爱妃是消瘦了不少。”他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瞧了一眼,抬手道,“你们都先退下。” “是。” “本殿下会替你解毒的,不必 分卷阅读23 担心。” 见她直直盯着自己,美眸携惑,他起身去将针带铺开。 “脱衣服吧。”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道。 “小公主是想本殿下来?” “你……针灸能祛得了这毒?” “光针灸不行,本殿下的内力可以。”他含笑落坐于床沿。 陈纭咬了咬唇,虽是不愿,如今这是于她而言,最好的一个选择了。 背过身子默默除去外衣,毫无往日调戏七哥时的那份自然恣意。只剩下肚兜相掩,她将光洁的背交与他。 针尖刺入皮肤的微痛感、被七哥以外的男子瞧见身体的不适感,在她心内混作一团。 陈纭闭上眼睛,感觉有热热的真气透过穴位导入她的经脉里。 疼痛感随之袭来,好像有东西慢慢自身体四处向肝经聚拢。 “噗……”终于吐出一滩污血,陈纭的身体也随之软倒下去。 被身后的温长然接住。 “小公主的忍耐力倒是出乎本殿下的意料。” 他将她放到床上躺好,目光落在腹侧的伤口,指尖轻轻覆了上去。 凝脂素腰,洁白如缎。 “爱妃这里是为本殿下而伤,本殿下甚是欢心。” 迷糊中的陈纭没有看到温长然的表情,感觉到温柔的触碰,她喃喃唤道:“七哥……” 这才回到梁皇宫几日,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第29章违背盟约 陈纭站在王宫内的莲池边,方经历过严冬的莲叶皆在沉睡,水面透着冷意。 体内毒素除去以后,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如今唯一不满足的是,她若能摆脱太子侧妃这个身份,该多好…… “怎么这样不小心,还是,看到本殿下过来,故意投怀送抱?” 大概一时失神,她转身时脚下滑了一下,险些跌进池子里。 被温长然揽住。 她的窘迫尽数落入他眸中。 “殿下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忽而被他打横抱起,她轻呼。 走到花园歇脚的石桌石凳旁,他放下她,蹲下身子抬起她的右脚。 “这就扭着了?小公主果真是娇贵。” 随行的奴才们目不斜视,心中却都明镜儿似的,太子此举只怕是纭侧妃得宠的日子要来了。 “殿下不必如此,妾身无碍。”见他脱去她的绣鞋,她忙出声阻止。 温长然没有理她,温热的手掌握住纤细脚腕玉足,一拧一接,疼痛一次刹她的脚已活动自如。 “谢过殿下。” “若真谢我,你该知道怎么做。”他起身凑到她耳边,语含暧昧。 陈纭只当没有听懂。 她才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求着他的恩宠垂怜。 她根本不屑这样去求得一个男人的垂爱。 温长然走后,看到这一幕的裴书媛再也忍不住冲上来,直接就扇了她一巴掌。 清脆响亮,白皙的脸庞登时就红了一片。 “陈纭你这贱蹄子,以前真是看不出来,处处示好本太子妃,还当你是个识趣的。如今背地里各种勾搭太子,真是不要脸!” 她若想勾引,哪儿还轮的着她在这里说话。 陈纭笑起来,不再忍让,“太子妃?姐姐自己没本事不得宠爱,处处阻挠别人获得殿下恩宠,怎么,打算一辈子如此吗?” “陈纭!你、你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温顺的小白兔突然不再温顺,这让裴书媛感到危机。 “听说姐姐上次下药也没能让太子碰你,反而使得殿下再也不踏足正阳宫一步,啧啧,姐姐日后可怎么过呢?” “就算本宫得不到殿下宠幸,你们这些小贱蹄子,一个个也休想爬到本宫头上去!” 陈纭忽然觉得裴书媛有些可怜,为了一个男人、还是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如此挥霍尽一生,究竟有什么值得呢? 她自己可曾意识到么? “给我盯紧她!” 陈纭走后,裴书媛发狠地吩咐道。 “主子,对太子妃……” “不用理会她。” 陈纭裹着冰块敷脸。那不过是一个可悲可怜的疯女人。 到头来陈纭才发现,那个最可怜可悲的人,是自己。 林七来报, “梁帝,朝陈国举兵了……” 她惊掉了手中的冰块布袋,有好片刻没有反应过来。 “主子……”绿竹唤她,捡起掉落地上的东西。 呵呵呵,和亲就是个笑话。 分卷阅读24 难怪梁宣帝会想让她死。 她一死,和亲所维系的这一层微薄的关系,也就土崩瓦解。 什么两国友好,也抵不过权势熏心。 陈纭的身子如置冰窖。 “晚膳,将太子请来。” “主子,您没事吧?”绿竹有些担忧。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若你做了王上,会放过陈国吗?” 他若回答是,她便想办法谋害梁帝,推他上位。她做得出这样的事。 他若回答不会,这和亲,也根本没有再维系下去的必要。 她便用他威胁梁帝。 先杀了他这唯一的儿子,看他打下再多的江山,又将拱手与谁。 “就算陈国国破,本太子也会保你性命。”温长然看着她失神强忍的模样,举兵陈国的事,他已听说了。一旦攻破陈国,陈帝不会放过她。 “殿下之前说的,愿与妾身生个孩子,可还算数吗?”她忽而笑望向他,婉绝绰约。 露浓晞晚笑,风劲浅残香。 温长然很好奇她可以做出什么。 “自然算数。” 屏退了左右,她起身坐到他身上。 “殿下,那就赐妾身一个孩子吧。” “听闻侧妃歌声婉丽,”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眸若含光,“不知本殿下可有幸一闻?” 她拿出箜篌低低弹唱,一曲醉人肠。 温太子听的很开心。 他端盏一饮,在烛光影里看她,秀眉下山水盈盈,颇有脉脉不得语的清艳之丽。 携着叁分笑意,他拉过了她的手,将她抱到床上,撩开素纱裙,“是真心与本殿下好么?” “是。” 他的手有些凉,路过皮肤带起一阵颤栗。 在他肆意的吻落在她的香肩、锁骨,陈纭悄无声息摸出枕下的匕首,狠狠向他背上刺去。 “唔……” 温太子措不及防,结结实实中了刀。 “小公主果然、对我只是利用而已。”他撑起身子,含笑俯视她。没来及看清他眸中光景,男人沉重的身子倒了下去。 陈纭有些吃力地推开他。 她软禁了太子,逼梁帝收兵。 “你知道我父皇最讨厌什么吗?没错,是要挟。” 温太子被捆着,锁在晨曦宫内。 若非他救过自己一命,陈纭只会更加不留情。 第30章要挟青衣弟弟 没想到裴书媛对温太子有几分真情,在陈纭从金銮殿回来的路上,拦住她。 “陈纭!你最好赶紧给本宫放了太子殿下,否则本太子妃绝不会轻饶了你!” 太子妃大概觉得自己很厉害,整个宫内无人可是其敌手。 陈纭勾起嘴角笑了下,“太子妃要不到妹妹那里看看太子殿下,看他在妾身那里过得好不好?” “你还真以为自己大义?为救家国舍身犯险?哈哈,陈纭,我告诉你吧,你根本非陈文帝亲生,不过是他顺手捡回来的一个野种罢了!还为他卖命?恐怕你至今都还不知自己亲身父母是谁吧!”裴书媛凌厉的眉眼此刻交织着快意,挖到这个隐秘的消息,可折损了她不少人。 “你说什么?”陈纭冷冷盯着她。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条可怜虫罢了,哈哈哈哈……又能比本太子妃好到哪儿去、哈哈哈……” 她转身便走,听到裴书媛在身后喊,“陈纭,你要是敢伤殿下一根汗毛,本宫绝对饶不不了你!” “阿七,去查!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是!” 这十几年,陈纭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有一天会遭人质疑。 如果她不是陈帝亲生,他、他们又何故对她这么好? 可仔细想想,她的确长得不像陈帝,也不像王后。 一时间脑袋里凌乱不堪,倒是坐在床边的温长然开了口,“小公主从进门就坐在那里深思,怎么了?父皇不受你要挟,不肯收兵么?” “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死在我手上,”陈纭睨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自保吧。” 她忽然走近他,扣住他的下巴,“本公主给你一个选择,去杀了你那个好父皇,自己登位,并且保证永远不进犯陈国,本公主就放了你,如何?” “哼,”温长然冷笑了一声,“小公主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以前怎么一点儿没看出来。” “这就歹毒了?比起你那个好父皇所造的杀戮,本公主可是自愧不如。” “本殿下无意皇位,现在是,未来也是。” 分卷阅读25 背上的伤她只是简单给他包扎了一下,所以温长然的面色有些苍白。 现在的晨曦宫被禁军包围,她有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被乱箭射死、被就地正法。 “殿下培养的那个人呢?跟你可有血缘?” 她盛了一碗清粥去喂他。 “当然,难道本殿下会将江山交到一个外人手中?” 听他这样说,陈纭只想到他是在外面与哪个女人生了个儿子。 不过就算以最早的行房年龄来算,那孩子应当也不过才9岁。 年纪小,好掌控。 陈纭决定挖出这个孩子。 到时候太子与梁帝对她而言,都是可弃之子。 结果随着调查深入,孩子没挖到,倒是叫陈纭找到了梁宣帝隐世不宣的另一个儿子——卫洲星。 正是夏阳城出了名的青衣旦,太子殿下的盛宠。 卫氏是一名戏子,当初在都安城名噪一时,梁帝当年出游洲山,与她暧昧了数多时日,却根本看不上她的身份,玩儿过之后弃如敝履。卫氏抑郁而终,留下年幼的卫洲星。 卫氏原籍卫国人,梁宣帝痛恨卫国,她大概到死也不知道。 可怜的少年也曾来到皇宫苦苦求见,只被当作想攀权富贵的白乞之徒,被揍得奄奄一息,反反复复很多回。 后来他便留在了夏阳城的一家梨园,苦学技艺成为名旦,他想叫那个高耸宫墙内的男人知道、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知道了此事的梁宣帝,根本不曾放在心上。甚至屡屡派人暗杀这被他视作污迹的存在。 反倒是引来了一直想摆脱太子之位束缚的温长然。 他教了他很多东西,而他也总是一点就透。 温长然很开心自己有个兄弟。 这意味着他不必屈就于命运。 “殿下那个弟弟,可比殿下好掌控多了。”这日陈纭端着饭食,心情很好地坐到温长然身旁。 “小公主到底想做什么?”他抬眼睨她,既无畏惧,也很镇定。即使连日来没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他也依旧淡定自若。 似乎根本就不关心因受要挟而焦躁暴怒的梁帝如何担心他。 “颠覆梁国,颠覆皇权。”她回的直接。 “你的好父皇最怕什么,咱们就让他做什么,好不好?” 温长然反而笑了出来,“小公主有那个本事,本殿下十分期待。” 没错,她要逼梁宣帝退位,让卫洲星来做梁国的新君。 那个说话软声的少年,很容易就信了她的胁迫。 “你若不做,就只能等着给你的好哥哥收尸了。况且,梁帝是如何对待你们母子的,你的母亲是如何抱憾终身的,想必弟弟应当忘怀不了吧?他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么?那皇位,温长然本就想交给你,现在,主动拿过来,比他人施舍,总来得快意吧?” 在鼓动人心上,陈纭自认无人可及。 拿捏住人性最卑劣的地方,她已经太过熟悉了。 卫洲星垂着眸子,浑身透着哀凉,握紧了拳头,像林中受伤的鹿一样。脸上还带着未卸去的浓妆,粉艳勾墨的颜色,将眼睛衬得乌黑明亮,泛着迷人的色泽。 无怪乎,夏阳城的人都道,卫青衣轻云出岫,国色天香。 陈纭看着他,继续蛊惑,“你不想惩罚那个男人吗?这可是不得多的的机会。” “我若听了你的,你当真会放了兄长?” “当然,我的目的,只是保护陈国不受侵犯而已。弟弟应当也不是那、好侵略征战之徒吧?” 第31章朝堂动荡 梁国朝堂一夕动荡,令所有人始料不及。 太子易位,所有人闻所未闻的一个宣帝私生子继承了大统。 这时就用到了裴中丞,煽动朝臣拥护新帝。 梁宣帝原本也就打算动他裴家了,如此改换于他而言有利无害。 “若想你的太子殿下无半点儿损伤,就好好劝服太后。” 裴书媛咬牙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也无法想到,她竟能如此拨弄风云,搞得梁皇宫内一片大乱。 “还要多亏了太子殿下的玉牌,居然可以调动西叁所的禁卫军。”她举着牌子朝她莞尔一笑。 “你这个贱人!”裴书媛要上来与她撕打,被宫女们拦住。 是你们逼我的。 陈纭眼底透着冷色。 就算不是陈文帝亲生女儿,她也依旧是陈国来和亲的公主,陈国也依旧是她的家。 他们却出尔反尔,虎狼之心。 梁宣帝被软禁在寝宫内,原本陈纭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却惊闻他被刺杀。 分卷阅读26 看来这梁国也并不如她想的这般团结。 或者是、有他国细作趁乱潜入了。 虽被禁军救下,伤势过重,梁宣帝终究没有挺住。 称帝一生,如此萧然落幕。 温长然被封为玉灵王,搬出了皇宫。 他倒是趁机休了裴书媛那个女人。 卫洲星,也就是现在的温洲星,与他同出一气,自然都听他的。 宣帝的死对他并没有什么冲击,温长然不清不淡送别了他的父皇入陵。 裴书媛被送回娘家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事儿温长然早就知道了,他隐而不发原来也只是在等一个绝准的时机。 “殿下也休了妾身吧。” 陈纭福身请求。 “本王如今扶你为正妃,怎么、小公主还有何不满足?”正厅内,他潇潇玉立,一袭墨色袍服精美。 陈纭冷然嗤笑了下,“妾身可是策划谋夺皇权、间接害死王爷父君之人,王爷不应当杀了我泄愤吗?” “只是刚好你做的一切,恰合我心意罢了。”他举步而来,挑起她的下巴,“爱妃这么厉害,本王如何舍得杀你?” 陈纭想到她如履薄冰、步步惊心的这数个月来,有些地方出乎意料地顺畅,莫非还有他在后头推波助澜…… 温长然的母妃、原应当是正宫皇后,是被梁宣帝亲手掐死的。 那时候他还没登上皇位,只因为不小心撞破了他与吕东侯弑君篡位的计划,他担心她将此事透漏给自己的兄长。 梁宣帝根本不爱这位镇远大将军家的嫡女,只不过为了她身后的支持与权势。 那年才叁岁的温长然,半夜醒来找不到母妃,蹒跚着跑出来,在庭院另一端的廊下,看到母妃被父君掐着脖子,脚面离地,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要冲出去时,被嬷嬷捂着嘴一把抱了下去。 也许是上天惩罚,梁宣帝终其一生,后来纳了再多妃子,仍只有这一个儿子。 第32章休夫信(H) 他不肯放她,她还不会偷偷溜走吗? 她本来就不爱这里,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处。 以前不敢,是因为和亲的身份束缚着,如今了然,有没有和亲这层关系侵不侵犯端看帝王一声令下,她又何必还委屈自己终其一生不知所谓。 两国交战,也从来不是因为一个女子好与不好。 她想念七哥,想念得发狂。 看到陈纭留下的休夫信,温长然气笑了。 真没有这个女人做不出来的事情。 一路风尘,回到熟悉的胡襄城,陈纭快活极了。 没去王宫,而是先奔了肃王府。 陈逸下朝回来,看到坐在小院里悠闲剥板栗的少女,忡然失神。 消瘦了许多的侧影,依旧那样姣琬,只一眼,让他丢了所有防备。 “七哥!” 她扑进他怀里,极温暖又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绿竹默默遣散了所有下人。 “阿纭。”他收紧了手臂。 也没有想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度过她离开后的每个日夜。 如今再度抱着这个娇软的身子,他只想、再也不放开。 “七哥。”她抬起脸,洁净的皮肤被阳光照的通透。这次没再让她踮起脚尖,他低下头噙住柔软的唇瓣,娇嫩似花朵一般,任君采撷。 很快就被吻的意乱情迷。她呢喃着,“七哥,想要你……” 他将她抱进卧房。 没有问为何忽然回来了,没有想一切合不合理荒不荒唐,他怕一切都是错觉,似昙花一逝。 “这里、怎么回事?” 看到她腹上的伤疤,虽已淡去,在凝玉的肌肤上却仍是突兀。令他心中一紧,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她握住他温暖干燥的手,望向他时,眼中波澜柔软而飘摇,“已经好了,没什么要紧。” “七哥,快要妹妹嘛。” 她缠住他的劲腰,嗤嗤道。 他覆唇在伤痕处,温柔舔舐。想将那里弥平,就好像她从来也未曾受过那痛。 “七哥的吻……嗯~好喜欢七哥……” 醉在温柔爱意里,像干涸许久的娇花忽承雨露。从内到外,全身心地沉醉。 柔软华美的床铺许久没有承受这般激烈翻覆的痴缠,靡声嘤咛,只一下、又一下,芳菲不尽,惹人羞目敛、情衷动。 “七哥~七哥好棒……还要……” 他将她翻个身,掀起素腰,从身后刺入却是更深。 “嘤……好涨、好酸……七哥 分卷阅读27 慢一点儿……” “慢一点儿能满足阿纭吗?嗯?小骚货。” 他伏下身子,紧致的上身贴着她的玉背,修长的手抓握柔软。 “阿纭的玉兔是不是变大了?”他含笑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迷人。 “嗯……每天都想七哥、想七哥揉它……想要七哥的丑凤……” “不许叫它丑凤。” “嗯……云凤……” “想要七哥的云凤做什么?” 他咬着她的耳朵。水声倾泻,满室晕着一幅靡靡好光景。 “要七哥的云凤……就像现在这样……”娇声微喘,脸色红润。 “哪样?”他停了下来。 害她拧着腰不满,“呜……七哥快动……你坏死了……” “阿纭说,要七哥怎样?” 他轻轻勾着她的下巴,这轻浅眼稍迤逦声,伏从弓腰辗转求,只他一人所有。 陈纭不甘受他摆布,起身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坐了上去。 餍足不已。 “好七哥,好深嘤……” 他枕卧而待,任由她自己来。 终于忍受不了娇莺婉啼,他握住白细纤腰不加克制地挺动起来。 他这一动她可受不住了,直呼求饶。 “好七哥、不行……好烈……要坏了……” 又哭又笑的欢愉,终于结束在几个时辰以后。 “七哥好棒……” 她贴伏在他身上,捧起俊逸的脸。 “七哥可只能对妹妹一个人如此。” 香汗淋漓,他抱着她浸在温泉水中。 月波粼粼,将山石错落的园子映得皎洁。 这才是她熟悉、挚爱的地方。 因为身边的人。 他细致地给她清洗方才放纵过度的地方。 “七哥,有点痛……” 她很喜欢他手指上薄茧刮过那里时引起的酥颤,此刻因为过于敏感,反而收紧了不愿给他碰。 “乖,七哥轻一点。”他吻了吻她的眉眼。沾了水的皮肤很是透润。 “七哥你是不是老早就暗恋我了?” “胡说什么呢?” “不然你为什么都不娶妻纳妾?” “不想罢了。” “七哥只能爱我。”她依恋地环住他的颈,半撒娇半胁道。 “要是七哥变心了,阿纭当如何?” “那妹妹只好做那变态疯子,将七哥囚起来,日日折磨,叫你永远离不开我。” “阿纭好狠的心。”他笑。 “七哥放心吧,妹妹会好好待你。缠着你。不放过你。” 第33章传位诏书 陈帝病重,招所有皇子回宫。 陈纭才光明正大地回到景色依旧的纳华宫。 所有摆设分毫未变。 这种感觉愈发让她眷恋。 这些时日她一直住在肃王府,日日与七皇子厮磨,快活得像梦。 她不想那么早回到王宫,去面对严肃的问责,还可能会被赶回去。 “好七哥,妹妹现在可怜的很,有家回不得。” “妹妹说这话,也不心虚?”他抬眼睨她,手中的鱼食落雪般撒落池面。 池水中的鱼儿争相来抢。 他锦衣玉食供着她,从来由不得半分委屈。在她憋不住出去玩乐被熟识的官宦大臣认出来,费力去送封口费,只为多独占她几日,到底是谁可怜。 她嘻嘻一笑,过来勾住他的衣带,“好七哥,今年的中秋灯会,你可陪我去赏?” 他扣住她的下巴,倾身一吻,“乐意之至。” 可惜父王的病来得突然。 打破了一切固有的期待。 前不久二皇子的太子之位被废,重臣都在看着储君之位到底花落谁家。 她曾在大街上遇到骆丞相,便言语试探了几句。 “原来丞相要扶七哥上位啊?为什么呢?” “臣只是扶持有能之人。”骆傅依旧高风亮节之姿,眉宇间多了些清素,让陈纭不禁怀疑他下一秒就要遁入空门羽化登仙去了。 “大哥不好么?” “大皇子久居在外,受番邦影响,思想政见不能对应陈国国情民态。” “那二哥呢?父王可是最喜爱二哥了,虽然说一时被废,也难保不能东山再起。” “宠之盛,过犹不及也。” 骆傅说话依旧这样平言冷静,喜怒不表,陈纭觉得无趣,便不再纠缠。 分卷阅读28 陈逸要做了王,那岂不是要扩充后宫…… 这种心情很矛盾,她希望他得偿所愿;又不想他坐上那个位置。 东明殿,陈帝宣见昭华公主。 “父王……” 躺靠在金贵锦榻上之人,面容枯槁,神情憔悴,显然是受病痛折磨已久。 为了朝堂稳定,一直隐而未宣。 看到她,陈文帝露出慈爱笑意,招手叫她至榻边,父女话了一些家常。 “阿纭觉得、父王该立谁呢?”如今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几个儿子,让他开始看不准。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父王?” “阿纭从小与老七走的近,可是觉着、他也不错?”陈帝说着,艰难地咳了起来。 她摇头泪眼朦胧,“父王自有自个儿的决断,阿纭喜欢七哥,只是因为他待阿纭同别人不一样。” “咳咳……” 也许人到迟暮才发现,这个从未受过他关怀的七皇子,却最有出息能为。 “父王好好歇息,别操心这些事情了。等您身体好些,再慢慢看。”陈纭握着父君的手,细声宽慰,“七个哥哥各有千秋,父王不必为此发愁的,无论哪个哥哥继承大统,一定都是父王一样,百姓的好君主。” “只有你最让父王放不下了。” 她笑着,心中酸楚,“能做父王的女儿,阿纭特别幸福。” “去把父王那个盒子拿过来。” 她去床尾处木格中,拿出一个长匣,里面一轴卷放的黄色敕令。 是传位诏书。 “写上吧。” “父王……” “写你七哥的名字。” 一旁的钱公公递上笔。 小公主咬泪落笔。 召令出,意味着她最敬爱的父王,将不久于世。 这种生死离别大悲大恸,她还从未经历过。 “去吧。” 钱公公收起诏书,陈帝抬了抬手,倦怠的面容似乎终于稍得安歇。 “父王好生休息,昭华先退下了。”她垂下通红眼眸,默默退出寝宫。 第34章皇城烟云 檐牙高琢,皇城烟云,一眼历千年。 是年仲秋,陈文帝薨,七皇子陈逸持召登位。 王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叁万次。 而未等陈文帝入葬,大皇子陈锐举兵谋反。 王城内,一夕血光漫天。 夏实将军携禁军统领谷耀先平反有功,封镇北候与神策军第一指挥使。夏将军的女儿夏珊义,封正一品贵妃,兼任越骑校尉。 “女子怎可为将领?陛下……只怕不妥。” 新帝政令,初现端倪便遭一众旧臣反对。 “朕非是在征求你们意见,从今尔后,以政绩论官职,不论出生、不论男女。” 支持陈逸的朝臣也有近半,是这些年来,栉风沐雨、苦心孤诣、历刃筹谋所换来的。 他成了王上,她依旧是陈国最尊贵的公主。 “也只有阿纭做得出这样的荒唐事。”在她给他说,自己留了休夫信给温长然,他墨眉轻耸,着使节去梁国商谈退亲一事。 “不论对方开出什么条件,只要阿纭能回来,就好。” 陈帝的离开让她半个月未能走出来。 整个人恹恹的,在他忙于登基的腥风血雨中,她就缩在纳华宫内的一方鸾榻上,不说话不思饮食,她想了许多许多。 岁月无情,一瞬枯荣。 得到再多又有何意义。 她的父王待她那样好,性命的流逝就好像剥夺了她被爱的权力。 “七哥……我只有你了。” 他抽出身来看她,将院中若落花飘怜的身影抱向室内。 熟悉的香料味勾的她醒过神来。 声音绵软而哀伤。 撞得他心中一淖。 “七哥不好,应当早些来看你。” 她的眼睛又泛上酸意,红得像兔子一般。搂着他的腰,将脑袋搭在他肩上。 “七哥,我总是梦见父王……”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七哥陪我。” “好,七哥陪你。” 晚上,他哄着她入眠,就星月起身,回东明宫去处理堆积的政务。 日日复是,直到她走出低靡的情绪。 “阿纭,好好吃饭。” 他喂一点,她才吃一点。 “七哥,你会离开我吗?” “别胡思乱想。 分卷阅读29 ”他将她额前的碎发向后拨了拨,她起身挤到他怀中。 “喜欢七哥的味道。” “将这碗汤喝完了再睡。” 见她迷迷糊糊半合着眼,孩子般地,他柔声哄道。 却未得到回应。 似无奈叹了口气,他饮一口渡进她口中。 “好阿纭,七哥会一直陪着你。” 抚了抚少女熟睡时眉间仍拢着的忧愁,他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安静时的陈纭,像云雾中微憩的蝶,是他心上最珍贵的,如今唯一珍贵的,值得他用尽一生去守护。 第35章补偿你 “七哥,妹妹新学了一支曲,弹给你听好不好?” 承明殿内,烛明如昼,奏疏积案,冷月无声。忽闻来人轻盈之声,他抬眼望去,朱批一笔,放下奏章,眉宇间沁出浅浅笑意。 “怎么来七哥这儿了?” 林七来报,王后与大皇子策划谋反,被关押在宗亲祠,陈纭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溺消沉下去了。 莲花漏刻发出一点儿无人注意的声响,宫人屏退,她将双手送入他怀中。 “七哥可不许像父王那样,需多注意身子才是。” 揽之入怀,他才松懈了些繁重政事里绷紧的精神。 “阿纭学了什么曲子?” 绿竹送上箜篌,是他新送她的凤首箜篌,装饰华丽,音色柔润。 拨弦起调,清越之声缓缓泄出,静谧月色共赏。 他拿出长箫与她相和。 一曲《春雨润山河》,很是舒心怡情。 “七哥……可不可以饶过大哥与母后?” 她该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王后纵非她生母、小时候管教她也很严,可其实待她已是极好了。他们谋夺什么,也从未想过利用她、叫她帮衬、拉她入鷇。 他执箫的手僵了片刻,面色如旧,声却沉了叁分,“这件事,阿纭不要管。” 陈纭不知,七皇子的母妃为王后折磨死,他的心中对她连带着始终怀了些恨,只是后来知道她非王后所生,那恨意才弥平。 如今大皇子反,他更加不可能放过他们。 明知是非曲直,可加上一个亲字,就总希望能有法外之恩。能有侥幸。 陈纭没有撒泼任性,很乖巧地去服侍他就寝。 “不用了,阿纭先回自个儿宫去。” 她抬起眸子怔忡盯住他,“七哥不要妹妹了么?” 凄软的神色问的他心头一紧。 “七哥怎会不要你?” “七哥,对不起。”她靠进他胸膛,双手环着那可靠的龙袍腰身。 色惶惶,心楚楚。 要是从此他对她生出芥蒂了,她该如何…… 要是她能早些发现,加以规劝…… “此事与你无关。”他抚了抚少女削瘦的肩,声音清和。 陈纭知道,朝上不少人觉得昭华公主不该独善其身,她与大皇子同为王后所出,不可不查。 本身她从梁国偷跑回来,就已经是违逆纲常、不遵行德。 虽然陈逸以梁国枉顾和亲条约先违进犯陈国、他陈国不受此欺辱,召回昭华公主为其一;联合齐、卫两国抵制暴梁,重新缔结和平盟约,为其二。 只是朝华公主的劣行早已深入人心,他们甚至怀疑她协同大皇子与梁国太子里应外合想谋夺陈国。 她不过是嫁去梁国一年,就被视作了洪水猛兽般的外人。 他们可知,是她提着性命、朝乾夕惕,颠覆了梁国皇室。 她去宗亲祠看了王后与大皇子。 潦草萧肃的祠庙内,只有残羹剩饭与冷言冷语。 陈纭看不得素来尊贵的母后受此屈辱。 再落魄也是先王王后,由不得这些奴才们作践。 命绿竹去找了宗亲祠的总管索大人。 “换一波纳华宫养的奴才过来。” “是,殿下。” “母后。”轻唤了声冷室内憔悴的妇人。 王后回过神,看向来人。 “昭华,你怎么来了?” “昭华给母后带了些吃的,母后……” “你不该来这里。” “母后,大哥,为何要这么做?” “不殊死一搏,怎知最后鹿死谁手。”被绿竹唤来的大皇子冷色道。 “如今王家受牵连,昭华不会独善其身。” “纭儿,这件事你不要掺合进来。”王后低声道。 “母后,为何不让妹妹帮我们?” “你给我住 分卷阅读30 口!” 这真的不是她的生母吗?为何让她觉得、如此珍重、如此敬爱…… “母后,女儿只有一件事想问。” “你说……” “昭华是母后亲生吗?” 没有人的心是铁石所铸,虽然最初只想用她来讨好陈文帝,后来养着养着,竟也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陈锐又长年不在她身边,母亲的慈怀,皆倾注在她一人身上。 她如今问出这话,王后知道也无瞒下去的必要。 “昭华,母后不求其他,念在多年抚育,只希望你能保住哥哥。他是母后唯一的子嗣……母后怎样都行,七皇子所有的恨,都朝我一人发泄即可。” “母后还做过其他对不起七哥的事情?” 陈纭心中如钝,这些年来,他任他差遣的笑脸下,是不是卯足了对她的鄙夷? 陈锐与王后最后被罚去了秣湘那贫瘠之地,永远脱出王籍。 他没有要他们性命,陈纭心中感激。 她的七哥,是她最好的七哥。 差绿竹送去了许多钱财珠宝,她这些年攒下来的,足够他们安度一生。 “母后,女儿不能去送您,此去,安好。” 陈逸为她做到如此,她自然也不能让他为难。 那日默默留在宫内,寸步未出。 第36章为君分忧 “七哥怎么受伤了?”服侍他就寝,难怪他要推辞,结实的胸膛上缠着绷带。 晕出的红色痕迹扎眼。 “不打紧。”他撩眸勾起她的芳唇一吻,“阿纭心疼七哥的样子,真叫七哥受不了。” “嗯?” “想现在就办了你。”疏沉的嗓音旎在耳畔,她耳根迅速发烫。 仍旧硬气道:“只有我吃七哥的份儿,七哥想要,忍着。” 黢眸含笑。 他抱着她入寝。 “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真的就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疲倦的面容带着半分松惬,像是飨宴后嗮足的兽。 寝殿内熏着安神的沉香。 很快听得他愈来愈沉稳匀长的呼吸。 “七哥,七哥,七哥,七哥……” 夜阑如水,华美床铺金色帐帷之中,她偎在他怀中,一声声喃唤着,玉声脆脆,清灵娓娓,生生将他唤出了反应。 钱公公规劝公主不该留宿王上寝殿,她才不管。 她要好好陪七哥,好好爱七哥,他那么辛苦,她要替他分担。 身体力行地替他分担。 同出共寝。 为君解忧。 “阿纭……你真是勾人的小妖精。”他低语,声清润。 “七哥,阿纭喜欢你,好喜欢你呀……” “只有喜欢?嗯?” “嘻嘻,爱七哥。很爱的。”她在他唇上啄一口,又将他的手拉到柔软的地方。 “小混球,想要?” 他在她耳边轻呵,肆意揉捏玉兔,惹得她娇哼。 “喜欢七哥的手~”骨节分明又干净有力,时而温柔,时而蹂躏,风霜羁旅的薄茧是无数日夜的蛰伏磨砺所留下的烙印。 “乖,快睡吧。”轻柔的吻落在发丝香洁的头顶,他的胸中盛满春枝蜜意。 “七哥从前、就没半分讨厌我?” “怎么了?阿纭听闻了什么?” “七哥掩藏的可真好,不愧是七哥。”她翻个身趴在床上,支起脑袋,“妹妹对七哥越发好奇了。” “阿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一双眸静如皎月,在摇曳黯淡的烛火下,与夜色相融。 昨日遣送走她的母后与兄长,她必是有所触动的。 “母后亏欠七哥的,以后妹妹都慢慢弥补给哥哥,好不好?” 他弯唇而笑,将她拢进怀里,“小傻子,快点乖乖睡觉。再不睡,七哥就带你好好活动一下。” 第37章两口吵架 他如约赐她华丽靡重的公主府。 公主可永不嫁人,但不能养面首。 “七哥不提醒,昭华倒是都忘了,”她眨眨笑眼,长睫若灵蝶,“还能养面首。” “你敢养一个试试?” 她笑得欢心,勾住他脖子,“不养就不养嘛,只要七哥能满足妹妹。” 陈纭过得顺畅,似乎忘了,温太子的事情还没抹干净。 “难道叫朕亲自去?” “怎么了?” 政殿内,陈纭端着一碗苦参羹进来,看到陈逸面色铁 分卷阅读31 青。地上跪着使节乌大人。 “见过公主殿下。”乌护朝她行礼。 “谈的如何?” “回公主殿下,对方只有一个条件。要么交出陈国,要么交出公主……” “呵,好大的胃口。” 陈纭放下汤羹。却没有理解到,他只是不想放过她而已。 温长然还真的找上门了,赖在公主府不走。 这回可不是她想养面首了,是他倒贴着上门的。 “小公主莫不是以为、一封休夫信就能打发了本王?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 “不过是轿子抬了过去,连堂都没有拜过。” “你若在意,本王可补你一个。” 陈纭抬了抬眉,她压根不在意、不稀罕、不想要。 “玉灵王到底喜欢妾身什么呢?” “许是你不拘一格的性子,许是你欲拒还迎的勾引,许是……” 呸!污蔑!堂而皇之的污蔑!她何时勾引他了? 陈纭看着男人眼尾淡然若呷。 陈逸每天都要派接待外使的朱大人过来,请温长然去驿站下榻。 可他赖的理所当然,“本王与自己的王妃同住,也省去驿使麻烦。” “可是、这、玉灵王还是莫要为难下官……”朱大人苦着一张脸,他实不想每次回去都是陛下劈头盖脸的一通斥。 “可是本王所为违反了陈国哪条律例?” “这、倒是没有……” “既如此,大人有何为难?” 红色官袍的中年使臣一时语塞。他哪儿知道王上为何一直跟他过不去,这昭华公主本来就是玉灵王之妃。退亲不是也没谈拢吗,人家这都亲自找上门来了,况且看这玉灵王对公主也是一片痴心,何不成全了他们。 但这些话,他也只是想想,不敢对陈逸说。 只将温长然的话一五一十转述。 “本王此次来,便是接回公主,只是小公主恋家不舍的,本王多陪她住上几日。之前是本王父皇对陈国多有冒犯,如今皇位已易主,本王可保证与陈国永修共好。” “玉灵王此话当真?” “当真。” 朱大人面上一喜,希望今天回去交得了差。 晚上陈逸就亲自摆驾公主府了。 饭席上,两个人的眼神像是刀光剑影,言语间暗藏锋芒。 陈纭没想过,还能给自己惹出这样的情路。 “七哥醋了?” 宴席散去后,他来到寝宫看她。 “叫绿竹收拾下,随我回宫去住。” 她轻轻翕唇而笑,“阿纭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 “哦?如何解决?哄骗还是威胁?你对七哥那些手段,是不是也要对他使?” 她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弄得火气上窜,在他心中,她就是这样对谁都可以抛矜献媚么? 没好气地反唇相讥道:“是又如何?” “陈昭华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屋子里的奴才纷纷垂首,被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陈逸指尖微僵,深吸了口气。 原本被朝堂上弄得心烦意乱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妹妹爱如何便如何,钱公公,摆驾回宫!” “陈逸,你这个混蛋!” 看着他居然有胆绝裾而去,陈纭跑到门口破口大骂。 陈逸僵住了片刻,寸步未折地走了。 一圈的奴才们心惊肉跳,他们哪儿曾见过敢直呼王上名讳还如此不敬的公主,生怕帝王一怒遭殃的是他们这些做奴的。 温长然看了场好戏,惬步而来。 “小公主怎的、和自家兄长起了冲突?” 陈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在自己地盘上,她习惯了自个儿就是老大,温长然没有见过这个炸毛到可爱至极的小公主,忍不住生了逗趣的心。 “心情不好,本王带你去寻欢作乐如何?” “去哪儿?”她撩眼睨他,似乎生了点儿兴致。 “自然是好地方。” 他噙了笑意,顺势牵住她的手便要走。 方才席上可是被陈逸压的够呛,好像抢了他最珍爱的宝贝一样,温长然很是不能理解,再疼爱的妹妹,早晚也是要嫁出去的不是。 况且,这已是他的妃。 陈纭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去,公主府的正门又折回一道身影,步履生风,害得一把年纪的钱公公小跑着跟在后头。 看到两人的手牵 分卷阅读32 在一起,陈逸面色更显阴郁,如压城密云。 “朕突然想到,纳华宫还有些没搬干净的东西,去看看还要不要。” “搬东西是小事,明日去也不迟。” 两人一边扯住她一只手,各不相让。暗自较劲。 陈纭懵了片刻。 随之心头又涌上窃喜。 这个混蛋居然又折回来了。 “什么东西?” 她知道陈逸随口编的幌子,故意问道。 “都是些阿纭小时候、最爱的玩意儿。”他觑着她的双眸,尾音故意转的勾人,“恐怕阿纭是等不及的吧,从前都要抱着那些东西才能入眠。” 温长然冷着一张脸,目送两人离开。 这是兄妹该有的感情么? 从前裴书媛在他耳边煽风点火的话他从未放在心上,也未曾想过去调查她。 如今倒是有兴趣,这一波潭水下到底隐藏了什么。 第38章床笫情趣(H) 回到宫内,陈逸自去批阅奏疏,将她晾在一旁。 “站住,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她起身要走,又被他呵住。 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本殿下困了,要去休息。” 见他无动于衷。 “陈逸!你就跟你的奏疏过一辈子吧!” 安静铭香的殿室内,侍奉的几个宫女太监被她这一声炸雷似的“陈逸”吓得浑身一激灵。 纷纷跪到地上,伏着身子不敢抬头。 他才搁下笔,饶过纹饰富丽雍容的梨花木桌案,将她扯住。 “既然困了,就去睡觉。” 他冷着声音没有温度地带她去自己寝殿。 “陛下,”本着职业操守,钱公公不得不提着心脏劝道,“贵妃娘娘方回宫内,若是知道了您、昭华公主在此留宿,只恐怕……” 陈纭眨眨眼,很期待地看着她哥作何反应。 “今日所有见过公主之人,全部封口。谁若是胆敢泄露出去半句,直接斩了!” “谨遵圣命。” 有了他这句吩咐,钱公公也好办多了。 陈逸尚登位不久,根基未稳,后宫暂时只有夏珊仪一人。 那些想将女儿塞进宫来的臣子,如何做到不得罪他们、又能合理拒绝这件事,对陈逸而言是莫大的考验。 他无兴致碰她以外的女人,可是也需稳定臣心。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能夏珊仪那样,不争宠、不献媚、不干涉、不过问他的任何事。只凭借自己能力,换取应得的一切。 今日看到她与温长然距离那样近,不由地怒焰上头了些。 “七哥,我们这样,算不算作苟且?” 奢华靡丽的帝王寝宫内,她脱开他的手,轻灵转了个身,朝他微微勾起绛唇,眉眼间万般风情。 一着眼,他便陷了进去。 可是一想到她也会这般模样对别的男人展现,心头就莫名腾出一股怒火。 “苟且?阿纭就是这样认知七哥与你的感情的?” 他扣住她的下巴,将她压到了宽大的龙榻上,他不开心,他很生气。 可陈纭就喜欢看他被她惹恼的模样。 他越生气,她越欢心。 怒焰说明他心里头在意她。 “七哥,你又不能娶我,如何不算苟且?” 她的话像是戳中他的痛处,“就算没有明媒指婚,父母作证,陈纭,你这辈子也别妄想其他男人。七哥是你一人的七哥,你也只能是七哥的。” 她勾住他的脖子,向上堵住那悠悠之口,香甜的吻,将他所有的火气都堵回了腹中,慢慢消磨。 他反攻就势,搅弄春潮。 很快靡了一室春光,甜腻,蜇人。 “七哥如何证明阿纭是你的?举着这根丑凤吗?它是不是只对妹妹才有这样的反应?” 素手盈握,滚烫的温度填满了手心。 他闭上眼睛,喉结滚动,疏沉的嗓音暗哑道:“阿纭,让七哥进去。” 她生了玩弄他的心,扯过发带将他的视线遮住,双手捆住,扣在床头。 “罚哥哥今日凶了妹妹。” 他默许,任由她摆布。 “嗯……” 浓重的鼻音,带着性感的沉吟。 “好七哥,不许泄出来。” “阿纭,七哥错了……” 凤根被扎住,简直要他疯狂。 陈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七哥,被蒙住双眼,面色绯红若滴血,连耳珠也红红的, 分卷阅读33 透着朦胧的美感。 浑身光洁若玉,腹肌分明,宽肩窄腰,长腿,一副勾人强了他的良家少男模样。 陈纭此刻真想化身男人,生出那凤来好好疼一疼七哥。 男人的后面听说也是可以入的。 “阿纭?你还在吗……” 良久得不到爱抚的男人,堪堪忍耐着问道。 “七哥急什么?”陈纭举着一根红烛过来,完全化身欺辱良家少妇、逼良为娼的纨绔子弟模样,“妹妹会好好让你坠入甘渊的。” “嘶……” 滚烫的烛液滴在皮肤上,惹的他一缩,继而是温暖的舒服感,如坠桑林。 “这是什么?” 她舔了下他滚烫的耳垂,声似莺啼,“七哥喜欢吗?有没有很美妙?” 他被她的话羞辱得愈发难耐,“别玩儿了,阿纭,快将绳子解开。” 她才不理会,直将他折磨的浑身发软,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好阿纭,好妹妹……七哥错了……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她才心满意足地将他的玄鸟吃进去。 “七哥要记着,妹妹在上,你永远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儿。” “嗯……” 喉间滑出的低吟,似是对她的奉命唯谨。 陈纭爱极了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陈逸心中想的却是,等束缚松开了,非得把她入晕过去不可。 两个人皆是玩到香汗涔涔,尽情尽兴。 那晚他们说了好多好多话。 听七哥的贴身护卫说,她不在的一年多,常见他在深夜里以冷水浇灌自己。 “原来七哥为了阿纭,这么辛苦。现在妹妹就在这里,哥哥想怎么要都行。阿纭永远是你的。” 他毫不客气,像是得了赦令的猛虎,湿软泥泞的金沟被他入的湿艳靡丽。 “七哥好棒,妹妹的凰儿,是不是天生就是为七哥而生的?” “小混球,七哥将你的雨凰入松好不好?嘶,怎么还是这样紧,绞得七哥想弄坏你。” “七哥,阿纭是你的。” 第39章百花宴 “可以生七哥的孩子吧?” “阿纭想生多少都可以。” “要生好多个小七哥,还有小阿纭。” 带着美好的呢喃呓语,香甜睡去。 却不知,这是她与他最后一个、欢实的夜晚。 百花宴。丞相又出来与她作对了。 虽然十九查明真相,是群臣联名求着骆丞相帮忙出谋划策的,可到底是他出力出计让陈逸不得不办这场百花宴。 说白了,就是各臣子想将女儿送进宫来的,皆可乘此机会携女出席。 还不铆足了劲儿苦练才艺只求一入君王眼,一遭飞上枝头为凤凰。锦衣玉食,权势富贵。 陈纭气炸了。 要不是绿竹死死抱着她,她真想去把丞相府给炸了。 距离百花宴的前几日,陈纭也没闲着,将王城各大青楼艺馆的歌妓全挑了一遍,挑出了二十个年逾而色弛的妇人,虽然姿色不再却都是风月场的高手,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也知道男人的软肋是什么。 将这些美人儿送到丞相府,纵是不能将骆元徽怎样,想到他每天被这些女人缠的上不了朝也足够陈纭解气。 “小公主这损招,真是有趣的紧。”温长然敲着竹扇含笑生风。 “玉灵王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陈纭坐在错落花圃闲庭中,眼皮未抬,认真沏茶,清亮的茶汤滚入瓷盏中,只待人品茗清香。 “自然是夸。没想到小公主还有这等闲情逸致。”不待人请,他自撩袍而坐,“不知本王可有幸一品。” 陈纭递给他一杯。 大多数人都觉得陈昭华顽劣任性,肆意妄为,大概是没什么真才实学的。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这种错觉。 顽劣爱玩儿的人就没有宵衣旰食、寒窗折节的时候么? “上品。” 他评价了二字。 “王爷好品味。”她低眉浅笑。“玉灵王是不是很喜欢陈国女子的婉约?”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听他吟诵,她嗤嗤而笑,“好哇,正好这次百花宴,玉灵王可好好挑选,王胄贵女可都是众臣们悉心培养的娇花儿,无论看上谁,本公主必定替你讨得。” “哦?”温长然尾音上扬,似笑非笑,“本王倒是要好好开开眼。” 这下好了,有了别的美人儿他总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 分卷阅读34 陈纭不小心笑出了声。 “本王要别的女人,小公主就这么开心?” “我有些乏了……那、王爷慢慢品茶,本公主先去休息了。” 第40章忙坏了 “七哥。” “阿纭放心,百花宴任他们如何办,七哥一个人也不会收。” 虽然他这样纵她,她也知道他所顶的压力。 “阿纭会与七哥一同承受。” 那些个迂腐顽固,她要好好回敬他们施加给七哥的压迫。 百花宴精彩异常。 刘尚书家的女儿临上场衣裙不小心被划破了;左都御史周大人家的嫡女席间吃了番椒引发过敏症不得不提前请辞出宫去;苏总督家的千金正拨弹古筝不料中途琴弦尽断;赵参将的侄女儿一舞翩翩绣鞋打滑当众摔倒…… 席未尽,一众大臣脸色铁青,颜色纷呈。 知道他们的陛下执拗,没想到如此不留情面。 无差别对待,不管哪家的女儿,皆无一例外未能完整表演。 可把陈纭忙坏了。 席上,夏贵妃将目光投向她,陈逸将目光投向她,温长然将目光投向她……后来,众臣也将目光投向她。 “啊——”陈纭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腰身,撩眼睨向始终清冷静坐的黑袍男子,“这就骆丞相的百花宴啊。” “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骆傅起身离席,朝高座上的人跪下请罪。 是他失职。如此漏洞百出的席宴,总要有个人出来顶罪,才能完美了结。 她送去丞相府的二十个女人,听说十九个弃花馆从良了,还有一个留在他府上,甘愿一生为奴只为跟着他学习儒家经典。 那天,十九个女人涕泗横流依依不舍地离开丞相府,让陈纭败的惨不忍睹。 “公主,百花宴是你……” 席宴散去,夏珊仪从身后唤住陈纭。 她嫣然一笑,扯起她的手,“珊仪放心,不会有女人来跟你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 “这……会不会太过了?万一陛下生气……毕竟得罪了诸臣。” 其他人生气怕什么,不是还有镇北侯么。 后宫独一人的荣耀可让夏实对陈逸另眼相待。 况且纳不纳妃这种事,骆傅也不至于就任由群臣非议,不尊王上。 “你觉得、他会生气?”陈纭眨眨眼,望着不适应繁饰打扮的女子。 “我不了解……” “珊仪可有心仪之人么?” 她若有,她也可让陈逸安排。毕竟也不能空耗人家一生。 这个铁血直女居然微红了脸,有点结舌道:“没、没有啦!你别这么盯着我。” “哦。”陈纭转过视线,想着许是才情窦初开,“要是哪天有了记得告诉我哦,本公主替你牵线!” 她笑得明媚。 后来这明媚,却成为最大的讽刺。 “七哥今日可尽兴?” 抚辰殿,王上寝宫,她正喝着甜羹,见他回来,含笑发问。 “阿纭,玩儿的太过了。”他面色仍善,声却阴沉,“七哥说了,一个也不会选。” “哦?不选,你如何应对那帮人施压,拿什么理由堵住悠悠众臣之口?”她放下玉瓷碗,拭了拭手,起身去替他卸去缨冠,“不让他们自己错漏百出,他们岂会甘心?还是,七哥看上了哪位佳丽,自个儿不甘心?” “七哥岂敢看上别人。”他拿深如潭水的眸子低眼睨过她。秀发盘结的头顶。 “也是,那些……连妹妹扫一眼都动心,七哥却心如止水?” “别试探了,免得一会儿七哥将你本文由甜^品小^站6/354039;80.940整理入到下不了床。”他举步至檀木的罗汉榻前,翻了翻上面命人搬过来的奏疏。 还是第一次见他拿这么直剌剌的话堵她之口。 哼了声,她转身要走。 “回来。” “怎么了?七哥还要妹妹留宿?你不在意贵妃,妹妹可要顾忌她之感受。” “不许回公主府。”他沉了沉面色。这么着急,莫不是赶着回去见梁国的王爷。 “稍待晚些,七哥送你去纳华宫。” “七哥干嘛要赐我公主府,要是就住在宫里,和七哥偷情岂不是更方便。”她折身回来,手撑着案几,一副撩人心怀的盈盈脉脉眼中波。 陈逸拧起眉头,“啪”地合上才刚打开的奏疏,“偷情?陈昭华,你是喜欢这种刺激才选了七哥的是么?” 她扣住他捏在下巴上的手,转盼而笑,柔桡轻曼,坐于他怀中,“七哥很在意这个 分卷阅读35 ?” 他很怕他控制不住她。怕他只能无奈看着——公主府里莺歌燕舞、男倌肆流。 她素来随心而为,做出什么荒诞事情都不足为奇。 “阿纭,答应七哥,别乱来。七哥会娶你的。”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香肩,玉珠振振的声音流泻耳畔。 陈纭喜欢听他服软。 他一服软,好像整个世界都温柔了。 “好七哥,阿纭答应你呀。”她摸摸他的脑袋,“要是娶我,就只能娶妹妹一人。与珊仪也得决断。” 他欺上她的樱唇,肆意侵夺索取。 长长的睫翼染着楚楚。 原来坐上这个王座,也不是就能随心所欲,也不是就能无所不能。 津丝缠连,销魂迷醉。 两相低喘,她含着烟媚之色,眼中摇曳欲君恃凌之纤弱。娇靥粉腮,霞光荡漾。 陈逸收了收神色,压下心火,送她去纳华宫。 “要七哥抱着睡。” 躺在锦绣雕鸾的千工拔步公主床,她孩子似的撒娇。 “今日不行,还有许多奏疏未处理。” “明天妹妹帮你处理。”他扯住他的手,玉音流转,“上次七哥讲的故事结局如何了?妹妹想听~” 他纵容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讲颂。 “侯爷家的女儿,为了邻国的将军,放弃成为王后的机会,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奔赴爱情,将军却为了自己国家背叛了她……” 第41章玉碎添伤 这日,陈纭挑了几个大臣家的女儿,宣见在公主府。百花宴所有贵女的容貌她都过了一眼,姿色绝佳的都被招了来。 “王爷好好挑,不同类型应有尽有。就算都收了也没问题。” 她巴不得他把美貌少女都收走,省的那些大臣成日惦记她七哥。 “小女见过公主。见过玉灵王。” 陈纭呷了口茶,清一色的佳丽并排而立,将场子交给温长然,她默默回屋。 “今日招各位千金过来,主要是本殿下与玉灵王实在性格不合,你们之中若有人能与玉灵王志趣相投,王妃之位本殿下便让与她。” “……” 看着诸位佳媛面面相觑,她继续煽动道:“玉灵王在梁国的地位,各位不必担心,如今的梁帝是其一手培养的亲弟弟,对他唯命是从,恭敬不已。做个王爷正妃,可比王上嫔妃快活的多,整个王府除了王爷你最大。这玉灵王嘛,可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只要你莺莺软软哄得他高兴了,什么赏赐还不都是你的。” 佳媛们似乎有所动心。 这时温长然才被绿竹领了过来。 “好了,说再多也不如你们自个儿亲自见上一面,玉灵王文采斐然风度翩翩,满不满意,还看各位千金自己选择。” 听到这推销之词,温长然怎么觉着、不是他来选妃、而是自个儿来供诸位贵女挑选…… 陈纭回到曲石幽径、春意盎然的东院里,拨弦弹了会儿箜篌。 没想到夏珊仪来了。 “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她欢喜起身,将箜篌交给绿竹默默抱下去。 “早些便想来看你的,一直未能得空。”一身武服的少女浑身都透着干练,高高扎着马尾,笑容爽利。 与夏珊仪的相识源于幼时她偷溜出宫玩儿与六哥走散,遇到人贩子,只比她大两岁可是功夫很好的夏珊仪,将人贩子揍得哭爹喊娘。她有些钦佩。 她是唯一一个不畏惧她公主身份而愿意与她做朋友的人。 她们彼此兴味相投,无话不谈。 她时常给她出谋划策如何才能偷偷溜进爹爹的军机营中。 她有想教训的人,她也总是毫不犹豫帮她出气。 那时陈纭身边还没有十九和林七。夏珊仪就是她最最厉害的杀手锏。 绿竹的一些手脚功夫也是她教的。 “昭华,你这样招摇,身边没个暗卫可不行。” 父王给过她不少高手,可是都不中她意。 十九是二哥给她的人,十岁便开始跟着她,林七是她意外救下来的一个人,她遇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就剩下一口气,在暗无天日的废弃小巷里。所以她将命给了她。 林七是天生的高手,她的前二十年一直过着冰冷的杀手生涯。 但是对于其来历,陈纭并不清楚。她不愿说,她也无意深究。谁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 这两个人平常都不露面,只是暗中保护她,替她做事。 除了亲近些的人,外人很难见到昭华公主这两名贴身暗卫。 夏珊仪说,她喜欢上了陈逸。 分卷阅读36 这让陈纭僵住,手中的茶盏差点抖落。 “他与别人不同,他说可以允许我以功勋换官职,他还说女子未必不如男,人在适合自己的位置上,就会发光发热。” 夏珊仪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光芒,就像陷入甜美的回忆。向来直爽不羁的性格,也会呈现小女儿的娇态。 陈纭料想不到,有一天她的好朋友、自己亲手选的七皇嫂,会喜欢上她想独占的哥哥。 “昭华,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见她面色惨淡,一言不发,夏珊仪有些慌神,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一旁的绿竹心中却是明白,主动道:“殿下怕是昨夜有些受凉,贵妃娘娘,奴婢扶殿下去休息。” “好,好。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不打紧,奴婢去熬服药给殿下喝就好。” 陈逸选择了夏珊仪,他现在离不开对镇北侯的倚重。 南歧襄接渚夷,渚夷一帮密谋策反的乱贼党羽还仰赖夏实镇压。是二皇子的人。 陈恪虽然表面上对新帝恭敬俯首,实际却从未放弃对王位的筹谋。 若非陇素妃严禁他做出大逆不道违背先帝旨意之事,只怕新帝登基那日的反叛也轮不到大皇子。 陈纭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她对付天对付地,对付一切让她不畅快之人,唯独没有办法、去伤害最真心待自己的朋友。 “她也喜欢你、呵,她也喜欢你啊,七哥……” 清润的眸蓄满泪水,陈逸的心像是被揪着。 “七哥对她并无男女之情,阿纭……”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陡然声嘶力竭:“可是她喜欢你啊!她喜欢你……” 高昂之后声音又软下去,“你能去告诉她,已经心有所属,你能冷然拒绝她所有的示好,你能现在就去跟她坦白讲明白与她断无一丝可能?你能让她死心么?” “阿纭……”他收紧了拳头,眼中阴云密布,彷如幽城。 “陈逸,你不能。我太了解你了。”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你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可能让你的江山局势在这里倾颓。” “阿纭,能不能再给七哥一些时间?” 他握住她的肩,得到的却是冷然嗤笑,“你不能什么都想要,七哥。” 他的手无力垂了下去。 “阿纭,抱歉……” 陈纭寂了一会儿,拉起他的手。 “绿竹,去将本殿下那坛桃花酿开来。” 原是准备等到他生辰时开的,如今看来,也无必要了。 “祝贺七哥,做了正确的选择。” 她碰了碰他的杯,笑得两靥艳比桃花娇。 既有讽刺,又有凄惶。 冷酒入喉,是化不开的苦涩。 她曾温柔地侵蚀他,占有他。而今不过云烟一场大梦。 可笑至极。玉碎添伤。 “七哥,想要你、再要妹妹一次。”她忽然柔软了眉色,声儿轻若片羽。 不是请求,是决然作别。 “阿纭……”手中酒盏几近欲碎,心头冷得像是大雪封锢。 “最后一次。” 她牵着他的衣带,一如往日。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她的榻上。 拔步床内白玉铺地,凿地成莲,朵朵莲花纹理细腻,富有光泽。是以蓝田暖玉铺成,足踏温润,直如步步生莲之意。 她这个公主,过得比王上还要奢靡,穷工极丽。 可他的好也终究抵不过江山为重。 柔软锦榻上红粉绫罗,凤衾软被,华美香洁,只待人一坠温柔乡。 “七哥,再烈一点……弄坏妹妹,心就不会痛了。”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他未说话,只是沉默地、发了狠地抵她。 有些痛,痛的她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以后,七哥的身子,就再也不属于妹妹了……” 她咬住他的手,那已经消无的痕,又重新烙上她的齿印。 血珠渗了出来,她就温柔地舔去。 陈逸闷哼了声,隐忍地皱起眉头。 “阿纭,为何不能……”想问,又没有问出口,他了解她。 “妹妹尊重你的选择。珊仪是妹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你既然选择了她,就好好待她。” “陈逸,记着,是我不要你了。” “阿纭、对不起……” “七哥别自作多情了,妹妹也没有那么爱你。” 分卷阅读37 她握住他的凤,突然收紧。 他痛的蜷起身子。 “陈纭!” “真想毁了七哥。” 第42章南歧 她想将他的凤砍了,折了。 终究下不了手。 她没败给任何人,只败给了自己。 温长然陪她喝了一整夜的酒。 “你不开心。为何?” 她撩眼望他,花园里静谧得只有簌簌风声,月儿时隐时现,燥闷的风雨欲来之势。 “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了,要什么理由。” 她仰头一杯接一杯烈酒滑过喉,烧灼胃。 他就陪着她,一杯接一杯。也不再说话。 “温长然,本公主发现,你真有趣。” 他抬眉。 “我要是跟你走,你能保证,以后都不会娶别的女子么?哪怕迫于压力,不娶就会失去最衷爱的理想抱负……或者我无理取闹,让你厌烦……” “一,除你之外,本王绝无兴致娶其他女子;二,我从未觉得你无理取闹。就算撒泼打滚儿,本王也觉得可爱。” 他眸中稀稀疏疏含了点儿笑意。 男人的嘴,果真都是会哄骗人的蜜罐子。 想要你时,杀人放火你都是好,不想要时,哪儿还有那么多风月情肠。 叫绿竹收拾了东西,出去散心。 她没想好去哪儿,走到哪儿算哪儿,也许再也不回来。 这里已经不属于她。 那个人、也再不属于她。 出奇的,她居然不想报复,不想折辱,他过得好与不好,她都不想再去过问,只想远离这片让她爱到痛入骨髓之地。 温长然要跟来,被她要挟, “回去梁国等我吧,与你的联姻,我会去处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你若执意要跟,从今而后,昭华只好与你形同陌路。” 她冷绝的样子淡然又疏离,好像世间一切都不能再侵入她的心头。 温长然派人默默护送了她一阵子。 梁国确实还有许多事待他回去处理。 陈纭带着绿竹、十九、林七,四人一路向西,逐着日落的方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路过许多城、路过许多村落,烟景处处盛,连荒郊里野花的香味都那么醉人,时光渐渐由东皇转入槐序。 十九、林七并不随着陈纭的车架,所以很快发现了暗中跟随的玉灵王人马。 陈纭只当做不知道,随他去了。 随着马车过入城门,耳边由荒芜自然之声渐渐转现人声鼎沸、商贩叫卖吆喝、行人纵声细语,夹带着些她听不懂的方言。 陈纭撩开窗帘望了一眼,与王城富丽格局截然不同的热闹市集。 “这是何处?” “回公主殿下,已进入南歧。”车夫答道。 南歧……二皇子的封地。 “去南王府。” “是。” 南王府的位置很好打听,坐落在整座城的中心,最奢华的府苑,方圆五里内不敢有闲人随意靠近。 虽被剥了实权,陈恪在此处也过的耀武扬威。 各大州府每年上供,无敢违逆。 毕竟天高皇帝远,陈恪的手腕,他们招架不来。 马车被拦在一道长长的廊桥对面。 桥下河水淙淙,两岸垂柳成荫,安静时,能听到悦耳的鸟鸣。 “什么人,南王府也是尔敢随意踏足的地方?”侍卫严声呵斥道。 车帘中伸出一只葱白细手,淡绿色罗纱宽袖,两名侍卫打一眼那腰牌,便纷纷立即跪下,“参见公主殿下!” 纹饰精致的鎏金腰牌上,正面刻着“昭华”二字,反面是浴火重生的凤凰。雕刻细腻,栩栩如生。 一路畅行无阻。 第43章酥糖 “见过太妃。” 穿过迂回错落花香涌动的华府庭院,一座竹篁幽静绿波澄明的雅洁别院,贵气妇人正修剪花艺。见来人,脸上露出笑意,起身相迎。 绿竹行完礼,默默退居一旁。 “陇娘娘。”陈纭扑到她怀里,无比亲切地唤道。 “小公主怎想到来看我这老妇,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吧?”陇素妃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和蔼道。 “昭华可想陇娘娘了。”她说着,泪水盈睫,只想到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 陇素妃玲珑心思,一照眼便看出了小公主有心事,许是受了委屈,毕竟文帝已经不在。也不问具体事由,温和宽慰着,“陇娘娘也想念我们俏皮 分卷阅读38 的小公主,想念的紧,便留在南王府多住上些时日,你二哥不时也该回来了。” “好。” “二哥。” “见过南王殿下。” 陈恪一回府,便被母妃身边的女使招了过来。 听说他那个远嫁梁国的九妹回来了。 母妃榻旁端正而坐的少女朝他甜甜一笑,笑意未及眼底。好像那里笼着散不去的云雾,被掩藏,被压抑。 陈恪察人惯了,普通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却能洞出许多东西。 抿起唇角,他道:“九妹能主动来看二哥,倒是叫二哥意外。” “昭华是来看陇娘娘的,才不是看二哥。” 温柔慈惠的陇素妃,教育出的儿子自然也都极会待人接物,鲜少与人交恶。 所以二皇子、六皇子这两个哥哥打小带着陈纭玩儿,一半原因在陇素妃。 她对陛下的每个子嗣都是和善的,不论对方如何对她。 后来的陈纭成日与七皇子厮混,他又忙于政事,才逐渐疏远了些。 她帮着陈逸暗搓搓找人盯他,他也都知道。 如今这叫什么? 羊入虎口。 真正废储之事她并未参与,几个哥哥明争暗斗她绝对不真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做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只是想到她做的那些,陈纭对这个二哥洞明一切的眼神多少有些畏。 他久居高位睥睨一切惯了。 倒叫她有些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 跟陇素妃闲话打磕,“我们晚膳吃什么呀?南歧的美食是不是跟京中不同?路上我听人说话,口音都很奇怪,竟然辨不出说的是什么……” 人前,陈纭依旧活泼可人儿笑容明朗,胸腔里交织贯穿整颗心的痛,只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生生撕扯折磨着她,提醒她,一切无可挽回。甜腻的过往,她想独占的人,必须割舍。必须。 她需要烈酒麻醉自己,一宿一宿。 任绿竹如何规劝,她没那么容易走出来。 陈恪给她安排的房间着人以她的喜好布置,鲛幔春纱,贵气雅致。 院中花影重迭,香气馥郁,一池浅溪,假山矗立,溪中清澈见底,铺着好看的鹅卵石,游着五彩斑斓的小鱼。 陈纭日日从半夜坐到天明,盯着溪中倒映的圆月,能盯上好久,一动不动。 夜风夹了丝凉意,很快乌云遮蔽月亮,冰凉的雨滴滴落下来,浸润万物,鲜花愈娇,绿树更青。 陈纭病了。身体终于扛不住她的造作。陇素妃请了大夫来给她诊治。 “有些伤寒发热,小人开几副药,每日按时煎服,很快便可康复。” “有劳大夫。” “怎的刚来就病了,”陇素妃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少女恹红的小脸,紧蹙的眉头,实是惹人心疼。“绿竹,好生照顾你家公主,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刘管家即可。” “多谢太妃。” 绿竹红着眼睛,努力忍了忍心头酸涩。 自家主子心中的苦,只有她最懂。 傍晚陈恪提了一盒酥糖过来看她。 陈纭正在吃药。 从前吃药,总要胡闹一番,叫陈逸哄喂。 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让她想胡闹的人了。 喝完苦涩浓郁的汤药,他剥了一颗酥糖喂进她嘴里。 甜甜的滋味化在舌尖,驱散那苦。 心上的苦,又该拿什么驱散。 水雾氤氲的一双眸子看向他。 “二哥,我不要紧,休息两日就好了。”张口才发现嗓子有些涩哑,低烧烧得喉咙发痛。 “九妹刚来二哥这里就病了,可是南歧的水土,不适于培养娇花?” 他自榻边坐下,含笑非笑看着她。 感觉他话外有话。 第44章月与星辰 “六哥哥,你怎么来了?” “九妹,听说你来了南王府,可把六哥高兴坏了。”门外跳进来的华服少年,挂着灿如秋阳的笑容,身后两名随从身上挂满了好吃好玩儿的大大小小包裹,少年指挥道:“来,都放好,都是给宝贝妹妹的。” 绿竹忙去接应。 陈纭掀开锦被,搁下药碗坐在床沿,气色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含笑道:“难为六哥还想着妹妹呢,听说六哥哥在骞州收了不少美姬,玩儿的不亦乐乎。”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九妹听谁说的,这些个奴才惯会嚼舌根。不过是做给那个混蛋看的。” 如今陈纭再听到别人叫他混蛋,也不辩护、也不生怒,他是 分卷阅读39 混蛋。 骞州距离南歧山高水远,陈逸故意将两人分的这么开,就是怕他们聚在一起。 想必他这次来,也是偷偷使计脱身的。 “南王、六王终生不得离开分封之地,违令者削去爵位,圈禁于重寒寺,出家为僧。” 是他下的死命令。 “六哥也不怕做了和尚。”她捏一块酸枣糕放进嘴里。 “做和尚有什么可怕的,我一个人在骞州,可要无聊死了。” “六哥哥陪我出去玩儿。” “病还没好呢,就想着出去。等你养好了,六哥带你将南歧好玩儿的地方都逛个遍。” 她展开眉眼,“六哥哥最懂我了。” 陈恪坐在外间梨花木锦榻上,听着两人天南地北瞎聊,时不时传出阵阵大笑,慢慢品着一盏茶,神色松静。 两个人都孩子心性,一出去就疯得畅快,忘乎所以。 陈术又会玩,性格敞亮明快,同他在一起陈纭总是快乐的。所有的烦恼都暂时被忘却,所有的愁绪都暂时被抛开。 绫罗绸缎铺子、小吃美酒摊子、画舫歌栏、猎场纵马,有无数的欢喜热闹。 生命的每分每秒,如此鲜活、闹腾。 可以将人的忧悲苦恼抵压到最深处。 然一旦白日的喧嚣褪去,独自一人,割裂的痛苦席卷她、淹没她。 心上最珍贵的人,永远、再也不属于她。 他的温柔情意、将全部对另一人展现。 即使那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忍不住心头泛上的嫉妒、酸楚,她好想……将他们都毁了。 坠入无底深渊。 “九妹,我怎么觉得、你不似从前那般开怀恣意了?” 陈纭正坐在院子里饮酒。病一好,她便又开始放纵。 酒是良药,让她冷静了许多,麻木了许多。 “二哥,我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为了他的大义,选择了另一个女人,我不想要他了,可是,心为何这么痛……” 她有多爱他呢,每次见他,都觉得他与昨日不同。 充满新鲜感,像永不知凋谢的艳丽玫瑰花。 她的眼睛给他渡上一层光,太阳的光,月与星辰的光,都揉落于他一身。 那样温柔,炙热,鲜明。 “傻妹妹,动了真心了?”陈恪自石桌边坐下,看着她酸楚的神色。 “什么人?二哥替你去教训他。” “好在还有二哥,和陇娘娘。”她低眸自斟了一杯酒,继续自饮。 王后和大哥,她此生再也见不得,父王也没了,她真正、一无所有…… 所有爱她的人,一一远去。 是罚她从前太过放纵了,还是幼时得到的宠爱太多了,所以老天现在要收回…… “二哥,要是七哥为君不德,做的不好,你会谋反吗?”她收敛起悲戚,端了端眉色,望向正襟危坐的贵袍男子。 同陈逸的清俊不同,他的眉更浓,剑眉飞鬓,有股子武朝大将的英气。挺直的鼻、潇雅的脸,又揉着文雅。见过二皇子的人,都要道上一声不愧是儒释圣贤文化熏陶出来的王室贵胄。 要不父王也不会无端那么宠他。 陈文帝本身是个美男子,几个儿子自然也都不差。 “他若是将陈国治理的不好,纵使母妃反对本王也要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推下来。”陈恪把玩着酒盏,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是玩笑还是真意。 他向来就是个喜怒擅藏于胸之人。 “二哥,妹妹忽然好崇拜你呀。”陈纭举杯碰了碰他的,笑容在夜色中若幽花绽放,淡洁简丽。 南歧湘襄武馆有一女,馆主的女儿,喜欢南王,大胆热烈地追求了他许久。丝毫不忌讳门第之差。 这事儿一直被陈恪当作一种羞辱。 巧知知从小浸染在武馆,功夫相当不错,擅使一长鞭,南王府的外围守卫根本防不住她的翻墙越户。 陈纭无意中听闻这件事,只觉得有趣。和六皇子两个人笑了好久。 一丝不苟的二哥也会有糗事。 二皇子一直未娶,性子温和的陇素妃在这件事上也从未强硬逼他。 原和虞伯侯家的女儿说好了亲事的,只是后来经历储位被废、陈文帝去世等一系列事件,又被陈逸分封到南歧来,做了个无实权的贤王,婚约自然一拍两散。 身处高位时,他也从来就不在意娶的是谁。 但是现在,闲云野鹤无权无势的,绝对不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第45章忽来夜风 “冷……好冷……二哥。” 分卷阅读40 忽而来的夜风,倾倒手中酒盏,陈纭只感觉,由内而外的寒意裹覆身心。 他一探脉,掀起眉头,眸中露出寒意。 敢算计他。 普天之下,只有那人。 将她抱回房中,盖了许多层软被,她还是喊冷。 涎冰毒通过香气附着于酒,方才那一杯他并未饮。 检视手上戒指,是何时被碰了手脚。 “冷……” 她的身体如濒死之人,体温流失迅速。 叫人上了火炉,还是遏制不住。 他将她搂进怀里。 以胸口阳蛊驱散她周身寒气。 这蛊从小便被植在他身体之内,早已与血脉融为一体。以精元为养。 也是那人所为。 发作时痛不欲生,也成就他无可匹敌的内力修为。 “二哥……” 陈纭的意识残剩无几,只紧紧贴着这个温暖的火炉,像太阳一样,炽热烧融。 硬生生抱了一夜。 她口中迷糊的呢喃渐渐由“二哥”变成了“七哥”。 一边唤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陈恪心中大概明白了。 他打小就知道她非是王后所生。 陈文帝将她抱回来那年,他已经十一岁,有些事情,大人对他说谎,他是有分辨的。 陈纭觉得,自己是不是濒临死亡,有一股意识,不断地、不断地将她向下拉去。 下面是万丈深渊,冰寒刺骨。 头顶有一道明亮的光,距离很远,她想抓取,很吃力。 “二、二哥!” 第二天醒来,看到床榻上的男人,她惊慌失措。 难道自己酒后发疯把二哥给睡了? 脑袋有些刺疼。 她“刷”地坐起来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男人身上衣装完好。 缓缓睁开眼皮,看向她道:“醒了?” “二二、二哥,你、你……我……” “吓成这样,九妹在担心什么?” 他起身将她笼在一片阴影之中,低沉的嗓音、睥睨的眼神极具威压。 “我……妹妹昨天不小心饮酒过度,要是、不小心对二哥走什么无礼举动,二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心上。” 中毒的事,看来她完全不记得。 翻身下榻,他扯过玄色外袍披上,质声朗朗,“二哥自不会同九妹计较。” “绿竹,我昨晚……” “殿下昨晚突然身体发寒,生了一屋子火炉也无济于事……”绿竹低着头小心回道,“南王他、便一直留在殿下屋内。” 她的二哥…… 那应该没发生什么。 晌午六皇子过来看她。 “九妹,我得回去了,你若是不喜欢京中,便一直留在二哥这里。或者去骞州找六哥也行。好歹六哥也养得起你,不必回去看那混蛋的脸色。” 陈纭被他逗笑,“六哥哥确定、你养得起妹妹?” 少年一时语塞,“呃……只要你不那么奢靡无度,还是养得起的。” “六哥哥一路当心。不然你要是真的做了和尚,妹妹定会常去重寒寺看你。” 陈恪差人送来一剂药丸。 陈纭知道那晚的异常,是中毒了。而陈恪送来的,是解药。 在南歧这地方,谁会想对付她呢。 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你们家王爷呢?” “回公主殿下,南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府上。”婢女恭敬回道。 晚上陈纭在府上闲逛,思考以后该如何安排。 既然不想嫁人,得找个谋生的事务。 公主府的俸禄,她才不想再受陈逸供给。 南王府东苑,一池冷泉,山石静立,花影重迭,陈恪正浸在其中疗伤。 他甚少饮酒,涎冰毒自然不是为他准备的。 是冲着昭华公主。 “这个女人不是妨碍你成为皇帝么,师叔帮你,你怎么还要救她?” “我的事,不必您插手。” “哎呦臭小子,叁天不打就能耐了。” 冷月是陇素妃的师姐,同出师门,关系要好。她们曾约定要一起修道逐仙。 陇素妃爱上陈枳焱,动了凡心,不顾冷月一再劝阻,放弃她们的道。 这使得冷月极不甘心,屡屡从中作梗,却反倒更加坚定了陈枳焱对陇素妃的一片痴心。 破坏不成,她便从她生出的孩子下手。 陇素妃的第叁个儿 分卷阅读41 子并非真的夭折了,是被她这个师姐带走了,收入门下,作为师妹背叛誓约的惩罚。 陈恪被冷月下蛊的事,他从来没跟陇素妃提及。 他不想母妃日日饱受思念骨肉之苦,还要为为他担忧。谁知那个女人又会开出什么条件来要挟他母妃。 “哎呦呵,看不出来,小家伙你挺能撑的嘛?” 七八岁的少年饱受蚀心痛骨之摧残,只把自己关在无人光顾的废弃库房里。 如此反复多回,冷月看他的目光,便有了几分欣赏。 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冷月应当算他的半个师傅。 此时南王府的院墙上,悄无声息一道黑影,步履轻快落地如鬼魅无声。 “唔!唔唔……” 陈纭正走在卵石小径上沉迷思考,突然被人捂住口鼻向后拖去。惊得她回过神来,拼命抠脸上那只手。 第46章被掳 “闭嘴!再乱动老娘敲晕你!” 是个很暴躁的女人。 陈纭不再胡乱挣扎。 女人力气很大,将她拖到一丛竹影后面,循着月色望去,清澈泉池中一道白衫身影,墨发如云烟似的披散,全无半分散漫,反而清雅以极。 清冷面容在月光下愈显通透,双眸紧闭,眉心蹙起,似乎正在承受某种痛苦。 “啧,”身后的女人吸了吸口水,道,“说!你是不是也来偷看南王爷的?这姿色……绝了绝了!” 陈纭心下猜到了七八分,敢夜闯南王府偷窥王爷入沐,身手又很好,南歧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湘襄馆的巧知知。” “你怎么知道?”巧知知惊讶地松开她。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女子一袭红色紧身武服,腰上缠着软鞭,容色轻巧干练。 巧知知愣住是因为,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儿。 瓜子脸,柳叶眉,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云鬓翠,唇绽樱。 “灿如秋华,皎如新月。”乖乖,大概就是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的吧。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么美貌的女子出现在南王府,莫不是南王爷觅得了新欢? “你是南王爷什么人?” 陈纭被她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姑娘大半夜的闯入南王府,该是我问姑娘,有何居心吧?” 细碎的眼波中含了点儿笑意,晃得巧知知心中只道,乖乖这个女人怕不是狐狸精变的,连我瞧一眼都动心,南王爷不是更被她唬得神魂颠倒! 情敌不可留! 巧知知掳起她就要走。 “什么人!”巡夜的侍卫听到响动,立马冲了过来。 红衣少女脚踏飞石,轻松带她飞上瓦砾之间,一跃朝南王府外围而去。 几名侍卫很快被甩掉。 “说吧,你到底是南王爷什么人?为何出现在南王府中?” 湘襄武馆,一间女子雅室内,陈纭被捆在椅子上,巧知知一只腿踩在椅子边缘,一只手把玩着匕首状似不经意地威胁。 “巧姑娘喜欢南王?” 她掏了掏耳朵,“这大概是南歧城内老少妇孺皆知的事情。” “姑娘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巧知知看向镇静自若的少女,匕首的柄壳在手心敲了敲,“老娘还犯不着跟你说。现在,是老娘在审讯你。” “男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空有其表,轩鹤冠猴。你若只是被他的外貌吸引,奉劝一句,早些收心。” “哎呦,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说话老气横秋,老娘一开始是被他容貌给吸引了,不过几次接触下来,他那副生人勿近冷傲刚愎的样子,正合老娘胃口!” “那、巧姑娘加油。” 巧知知掀起眉头,“你好像很了解他?说,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待明天你就会知道了。给我准备张床,我不会逃的。” 巧知知头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发号施令的被劫持者。 不知道为何,她也不想这么委屈了一个美人儿硬生生在椅子上坐一夜。被人看到还以为她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床太硬。被子不够软。我需要熏安神香才能入睡。” 巧知知叉起腰,努力克制抽出腰间软鞭的冲动,居然敢嫌弃她的床铺不够香不够软。 “你还真是娇滴滴的大家小姐,老娘把自个儿床铺都让给你了,爱睡不睡!” “不如,你陪我喝酒吧。”陈纭挑起眼梢看她。 两个人抱着酒坛月下对饮,饮得畅快淋漓。 一直以来陈纭都是独 分卷阅读42 自喝闷酒,如今有人能陪,竟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意。 巧知知性格耿直,但没有夏珊仪身上那种飒拓之气。 曾经,能陪她千杯的,也只有夏。 那再也不是她的朋友。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像个巨大的轮子,一圈又一圈,如此相似,怎么也跳不出去。 面对醉得不省人事的巧知知,陈纭只是望着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的树叶,林七的身影悄然闪现,单膝跪地,“主子,可要回去?” “我没事。她并无恶意,你先去吧。”陈纭摆摆手,又斟了一碗酒。 “用杯子也忒文雅了,来,老娘教你!” 在巧知知的带领下,她发现,用碗确实比杯子畅快。 “主子……” “怎么了?” “属下本无资格多嘴,但是……纵酒伤身,主子该走出来了。” “……” “属下该死!” “你说的对,阿七,”她起身将她扶起,“我是该走出来了。他有什么值得我怅怀这么久的。” 抹去冷掉的眼泪,她收拾神色,“最近你和十九帮我去走访一下各大红楼酒馆,各家的选址地段、酒水定价、头牌资料,整理出详细文书给我。” “是。” 第47章吃早点 “巧姑娘,我饿了。” 她这是掳了一个姑奶奶回来吧。 巧知知醒来,发现自己衣衫凌乱地趴在床上,床边,是美人儿正软声对她说话。 她惊的一下子弹起来,撑着宿醉后有些发疼的脑袋,才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没对老娘做什么变态事情吧?”她拢了拢衣裳。 “怎么会呢?”她嫣然一笑,瞬间笑得她没脾气。 “走走走,带你去吃饭。” 她起身,迅速挽了下头发,拿红丝带扎上。 “巧姑娘这结……” “怎么了?” “不好看。我帮你重新扎一个。” 她灵巧的手下,一个漂亮又复杂的结跃然而出,如蝴蝶振翼,为她跳脱不羁的气质平添了一抹婉约。 “乖乖,你该不会是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了吧?”看着铜镜中身后少女精致整洁的发丝,虽有些倦怠却掩不住的铅华远黛,巧知知感慨道。 陈纭摇摇头,“是一夜未眠。” “怎么了?思念情郎?告诉你,不准跟老娘抢南王爷!不然老娘叫几个大汉来……” “怎样?”陈纭很期待她能说出怎样的狠话来。 “将你卖到青楼艺馆去!” 她低低笑开,“那我倒是挺期待。” 巧知知无语。 出了巧知知的别院,便撞上几个武服打扮的壮汉,有人喊她师妹,有人喊她师姐,应该都是武馆里的学徒。 “师姐,这位是?” 看到陈纭,那些个男人眼睛都直了。 常年在练功房,甚少接触女子,更遑论这么好看的女子。 “收起你那哈喇子,信不信老娘锤爆你的眼珠!” 陈纭淡笑,表情无风无波。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巧知知扯起陈纭的手,道,“看来你没福气尝我们武馆大师傅的厨艺了,走,带你去吃平遥街出了名儿的煎包儿。” 门槛儿还没迈出,湘襄武馆便被南王府侍卫整个儿包围了。 轿子上下来的男人,墨衣缎袍,清肃冷寂,额间蓝色锦绳穿结的鎏金抹额,更添僻冷矜贵。 湘襄馆的馆主忙带着一众弟子恭敬相迎。 向来只闻其名的南王爷首次光临,如此劳师动众。 “不知南王爷莅临鄙馆,有失远迎,王爷有何吩咐,差人来通知即可。” 如鹰隼般的目光一扫,落定在一人身上。 巧知知一开始还不确信,再一眼,再往身旁扫一眼。 她心目中的天神,居然朝她这里走来了! 一众人屏住呼吸,心思各异。 “本王此次来,无他事,只是来接回这个淘气不让人省心的妹妹。” 妹、妹妹! 她掳的居然是南王爷的妹妹! 那也就是……昭华公主! 传闻杀人不眨眼、以各种残虐暴行取乐、和亲逃回枉顾百姓只知纵情享乐的昭华公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走啊,不是要带我去吃最出名的煎包吗?”陈纭扯了扯巧知知的手。 面对近距离的南王,她的口水已经泛滥成灾。要不是陈纭扯她,她 分卷阅读43 还沉溺未回过神来。 “二哥用过早膳了吗?要不一起?”她对上他寂澜的视线,微一歪头,扯着巧知知下了门口的阶梯。 一众人就这样默默看着两个少女离去的背影。 陈恪一抬手,侍卫撤去。 “恭送南王!” 馆主大大松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冷汗。 “你可真没出息。” 充满热闹气息的早市,路边,简单支起的铺子,蒸屉上冒着诱人的热气。布棚下早已围满吃早点的人,座无虚席。 两名侍卫上前,清肃人群。一名侍卫将一枚金锭拍在忙碌的老人案头。 其他人见势纷纷撤出。看到正主衣冠金饰,无敢非议。 若见到欺霸一方的富家子弟,百姓多少还会抱怨两句,可对权高位重的皇室贵族,他们半句怨言也不敢有。 巧知知表示羡慕,她也好想有个这么霸气的哥哥。丈夫也行。 看着她又一脸痴慕地看着陈恪,陈纭训了她一句。 “我好羡慕你啊,陈纭……呃不,公主。” 陈恪坐在她两对面,并不吃东西,只是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二哥,介绍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你应该也知道了,巧知知。” “哦?二哥挺好奇,你们从见面到现在,一晚上的功夫,就成朋友了?” “二哥孤家寡人,就没想过,帮九妹找个二嫂么?” 巧知知兴奋地竖起耳朵,不愧是昭华公主,字字珠玑。 “吃好了,就赶紧回府。”他沉了沉声色。 这煎包是挺好吃,打包些带回去给绿竹。 陈纭起身,对咬着筷子沉迷男色无法自拔的少女道: “巧知知,你若是想找我,随时可来南王府。” 第48章看中侍卫 “二哥的主你也敢做?” 一路无话,回到南王府,走到院中分岔路口,他才声色无波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她一时未及反应。 “九妹怕是不知道,二哥是怎样的人。” 晨曦的阳光打在他的发梢,拓出一圈淡淡的橘色光影。他贴的很近,轻松俯视她,逆光的双眸很深,很静。 她永远读不透他语气里隐匿的含义。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 “二哥可不是老七,九妹。”他轻抬起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眸子觑着她白皙通透的脸颊,“再敢做二哥的主,当心后果。” “……” 她也不是刻意帮巧知知,只是想叫她认清他罢了。 从前只是远远地看着,幻想着,心中不免给他渡上一层美丽的光辉。 叫她随时可来南王府,接触多了,便知他是怎样的人,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喜欢、真心想要的。 陈恪是怎样的人呢?其实她就也不是很了解。 总之是个危险人物。 陈纭开始埋头忙着策划未来事业。 十九和林七办事效率很快,南歧大大小小十几家红馆和叁十几家酒楼很快被查的清楚彻底。 经营模式、往来客单、背景货源,陈纭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了小半月。 敲定主意,选址了南歧城西一座荒芜很久的茶楼。 最冷僻的一条街,她要将这里打造成,纸醉迷金的富贵天堂。 南歧繁华比不上京中,不过这里富商不少。 锦衣玉食的小姐们最不缺钱,她们只缺花钱的地方。 这将是一个教人离经叛道的地方。 地段已经选好,只是有姿色的男倌比较头疼。 陈国得教化相对还是没那么开放,青楼艺馆不少,可没有针对女客服务的。 男人们也不好这口,所以要找愿意放得下身段做这种行业的男子,很费劲。 寻思走访了几日,她看上了南王府的侍卫。 几个人被叫来梅苑一字排开。 “属下见过公主殿下。” 陈纭坐在玫瑰椅上,一一扫过下头的几张脸孔。 二哥还挺会挑人的嘛。 南王府上基本没有太丑的下人。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左边开始吧。” “属下刘贺。” “属下赵志州。 ” “属下高鸣。” “属下容宁。” “……” 叫容宁的声色皆不错,陈纭走近了一一扫过,复停留在他面前。 身姿挺拔的侍卫比她高出一个头,却被他挑起下颌。 分卷阅读44 “可愿做本公主的人?” 侍卫被挑红了脸,有些结巴道:“愿、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她粲然一笑。 综合来看,八个人,最终留了五个。 这几名侍卫若是知道昭华公主要他们去做何种事,只怕再也说不出“效犬马之劳”几个字。 “绿竹,带下去培训吧。” “公主,奴婢……也不是很懂那种事。”绿竹脸色发红,略显为难道。 “放心,已经找了师傅过来,你在旁督促就好。” “是。”绿竹福身,将几人带下去。 关于师傅,陈纭亲自去挑的。 正好那日巧知知来找她,就带上了她一起。 陈纭从收罗的资料中圈出了几个名气比较高的红馆。 第49章浏览红馆 乖乖,不愧是传闻中的昭华公主。 抬头看着春花楼硕大的匾额,巧知知默默感慨。她虽然粗放不拘,但也从没来过青楼这种地方。 “今日本殿下请客,知知姑娘放开了点。” 青天白日的老鸨迎来一帮女客,并不很待见。等绿竹拿出金锭,眼睛都直了。 管他是男是女,有钱就是爷。 “呃……老娘对女人可没兴趣。”巧知知坐在凳子上,一只脚很自然就跷到旁边凳子上。 “对如何讨男人欢心可有兴趣?”陈纭觑她。 “有有有!” 勾唇一笑,陈纭对老鸨吩咐道,“将你们这儿姿色上佳、最受人客欢迎的,全部叫上来。” “好嘞,您等着,马上来!” 几个打扮艳丽的姑娘花枝招展扭腰而来,待到门口看到房中客人纷纷愣住,娇软莺语戛然止住,怕不是看错了?今日来嫖的客人……是女的?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着。” 老鸨从身后掐了几个姑娘的腰一把。 姑娘们忙嘈嘈切切地进来服侍上。 “官人,喝酒~” “官人喝我的嘛~” “喝我的~” “……” 巧知知的头被一帮女人的胸挤来挤去,又羞耻又难堪。就差一掌将桌子劈了。 有绿竹拦着,这些女人近不得陈纭的身,全数围在了巧知知周边,为了陈纭手中那一枚金锭子。 “谁伺候的好,就归谁。” “陈纭你是存心叼难老娘的吧!”巧知知忍无可忍的拍了一掌桌子。 几个女人被唬的一怔。 “好了,巧姑娘脾气有些暴躁,你们教教她,如何在男人面前受男人欢迎,怎么才能得到喜欢的男人的心。” 女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这还不简单,请他吃饭,给他灌些酒,再穿得风骚一点儿,有哪个男人抵得住。” “呸,就你那下作招儿得到的怕只有身子。要我说啊,首先得了解他的喜好,照着他喜欢的样子去打扮……” “等你得到芳心黄花菜都凉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直接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娶你?” “……” 巧知知经受了一个时辰的折磨,那些女人终于欢喜地抱着金锭下去了。 “绿竹,下一家。” “还来?”巧知知苦着脸,“公主殿下,恕小的不能奉陪了,忽然想起来武馆还有要事。” “看来巧姑娘也不是很需要讨男人欢心之法,早点放弃也好。” “方才那些个女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怕她们从来就没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巧知知叉着腰。 “她们确实没有,”陈纭忽然走近了挑起她的下巴,清丽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透,“你有吗?” 一下午的功夫巧知知陪陈纭走访了近五家青楼叁家酒馆。 “姑奶奶,您这是要体察民情么?” “也差不多。” 陈纭品了口桌上的酒水,并未达到她的预期。 真正有些能耐的红馆姑娘,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技艺,和悲惨的身世。 若非家道中落,谁又愿来这种地方谋生。 不过这一下午的跑腿让巧知知明白一个道理,喜欢从来就是自个的事,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自己。至少沉浸在幻想中的单恋是甜的美好的。 她希望同他在一起,也无非希望心上的快乐持续的久一点儿,更猛烈一点儿。 渴望而不得、心有期待而苦于现实,才是爱恋中伤春悲秋的地方。 这是从那些头牌身后的故事中感触到的。 第50章培养 分卷阅读45 培训了半日的侍卫们发现,公主竟是叫他们堂堂大丈夫去做那等腌臜事,个个借口推脱红着脸去找南王。 当晚回去陈恪便寻了来。 “听说九妹看上了二哥的人。” 陈纭正坐在桌边画图,落笔举起来给他看道,“如何?二哥品鉴品鉴。” 画面上,男子清姿簌簌,白衣胜雪,只是脸还是空白,没有填五官。 他接过画,扫一眼,略一沉吟:“打算做什么?” “妹妹准备开个红馆,二哥、要不要支持一下?” “红馆,你培养侍卫接客做什么?” “二哥应当能猜到吧。”她托着下巴望他。 陈恪自然是猜到了。 他这个妹妹向来就不按常理出牌。 也不管男妓能不能有市场。 只不过他南王府的侍卫,再沦落也不可能去做那等低劣的事情。 他落坐在她对面,指尖轻点桌面,“九妹是缺银子么?酒馆商铺田地,你盘什么不好,要开青楼?” “妹妹拿闵中的情报跟二哥换,如何?” 知道他不会轻易放人,可她看上的,从来由不得失手。 闵中是陈国的商业之都,各国往来贸易均经由此地,城中繁华至极,建筑、饮食融合了各国特色,大街上随处可见不同国家装扮的行人,新鲜有趣的路边手艺,热闹纷呈。 陈纭的最终目标,便是将红馆开在这里。 掌握一国经济命脉,往往比军事要地还要诱人。 闵中开放,自然也经常混入各国来的细作,那里有陈逸办的虞书馆,表面是个茶楼,先生说书卖艺,实际上都是暗伏的高手,专门盯身份可疑者。 这对陈恪来说确实是个值得考量的交换条件。 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数下,他微抬眉头觑她:“一条情报就换去五人,嗯?” 陈纭温婉勾唇,眼波一转,“绿竹。” 身后的丫头取出一封信件恭敬递上。 “二哥先看看,值不值得换你五人。” 陈恪笑了笑。 “九妹确实厉害。只是你挑的几人皆是二哥亲卫,虽为下属也有个人意志。你若能说服他们自愿……二哥也没话。” 说服人的事儿,她向来拿手。 “妹妹先谢过二哥了。” “九妹可当心玩火自焚。” 他收起信,双手撑在桌边,俯身向她道。 幽暗的眸子中跳动着桌案上的烛火。 陈纭呷着淡淡的笑,“二哥会为妹妹撑腰的,对吧?” 她要那人难堪,冒天下之大不韪。 到时候各州府官吏参她的本子呈递到王宫,她倒是很好奇,他会如何处理。 只想想便觉得有趣。 她可见不得他高枕无忧。 第51章收服侍卫 西苑侍卫所。 容宁与其他侍卫正光着膀子在院中操练,一众人中,他的白净皮肤最为惹眼,身上布着几道结虬的疤痕。 见到公主莅临,众人忙停下行礼,纷纷穿起衣裳。 “属下失仪,望公主责罚。” 其他人退去,只剩容宁,系好衣带便跪地请罪。 难怪能做到亲卫。 陈纭上前扶起他,轻声含笑:“容侍卫不必紧张,本殿下来,只是想同你说说话。” 女子身上独特的香味攒进他鼻间,让侍卫本来就因窘迫而微红的脸更加红到了耳根。 “还没用早膳吧?绿竹。” 绿竹将食盒中的珍馐一一摆到院中的一方石桌上。 “无功不受禄,属下惶恐……” “要本殿下命令你才肯坐么?”陈纭托着下巴,一只手敲击石桌,姿态闲然。 容宁如坐针毡,心中知道这是鸿门宴。 “你家王爷已经把你许给我了,从今尔后,你就是本殿下的人,知道么?” “……” 容宁被噎住了。 “容宁,你是哪里人啊?” “回公主殿下,属下余江人士。” “家中可有亲人在?” “父母俱在,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五个侍卫的身世,她早就调查清楚了,这样问,只是想看他诚不诚实。 “容侍卫应当很辛苦吧,”她呷了口茶,放下杯盏,“二哥给的月俸够用么?” 容宁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她,被问到这个问题,身子显然僵了下。 他家中的困境,从来不愿为外人 分卷阅读46 道。 “你弟弟的病,本殿下已找了京中最好的大夫去医,你父母的营生,本殿下也已着人重新安排。” “公主殿下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 容宁再次跪在地上。 陈纭叫他重新坐下。 “知道我为什么要开青楼吗?”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容侍卫放心,咱们馆只卖艺、不卖身。月钱固定二十两,另外业绩分成另算,以酒水为例,每推出一壶酒,提成百分之十。其他还有许多提成方式,培训师傅会一一告诉你们。每月进账百两也是很轻松的事。” 他做侍卫加上努力做额外活计每月也挣不到十两,二十两这个数额,已然让人动心。可是想到要谄媚逢迎客人,大丈夫宁折不弯。 “属下别无所长,除了一身硬骨,承蒙公主殿下抬爱,您的大恩,属下定另当报偿。” 她摇摇头,“本殿下并不是要开一个出卖皮囊的庸俗妓馆,而是要做、颠覆男权的事情。” “作为元老,你们会享有很多特权。之所以选你们,一是因为外貌,二来你们都有身手,若遇到不守规矩的客人,也有能力自卫。” “……” 容宁再次被震惊。 传言都是真的,昭华公主不是一般人伺候的来的。 “现在,本殿下很诚挚地邀请你们加入。容侍卫可愿意、做本殿下第一个招揽对象?”沉静的杏眸敛着山光水色一般,澄澈地望着他。 让容宁的心如坠深海。 “属下……属下尚需些时日考虑。” “希望容侍卫不要让本殿下失望哦。” 调戏地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陈纭含笑离开。 他说考虑,其实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随时可拿他父母家人作胁,可是他又意外于她的坦白。 颠覆男权……她是要与王上作对?那样的大事她就这样轻松告诉了他,不怕他揭露…… 第52章红英阁开张 红英阁开张那日,南歧城大大小小的富商家中皆收到匿名宣传画册,画中香艳美男画卷无不令人动心移情。 “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有些小姐手中的画册不小心落入父母手中,得到这样一通训斥。 但也挡不住对那公子的向往之情。 每张画旁边都作有诗句,用以概括公子性情。 “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容予。 世举。 芰裳。 兰古。 薜末。 容宁因为姓氏好听,艺名中便保留了他的姓。 其他四人能够顺利加入,倒也有赖于他的游说。 虽然只有五个人,经过精心策划包装之后,一夕之间俘获了无数少女芳心。 不止南歧,周边几个城的富家贵女,官家小姐,也都收到了红英阁的宣传册。 谁也不曾想这五个名字,在日后竟能名噪一时,红遍六国。 红英阁推的是个“雅”字。 雅中之趣,雅俗共赏。 “公子陪玩儿,陪饮茶共话,陪吟词作赋,陪丝竹饮酒……更多技能,尽在红英阁待小姐解锁。” 红英阁还有最惹睛的一条规矩——只接待女客,男客双倍收费。 不少纨绔子弟对这个新意满满的娱兴之地充满兴趣。 开张不日,陈纭就被几名州吏联名上奏参了一本。陈恪帮她压了下来。 如此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更惹得那些自认廉洁的官吏激勇奋起。 “昭华公主所为,有伤风化,违逆叁纲五常,欺君犯上,动摇社会礼记之根本,实乃大罪。” 他们参的越严重越好。 听着十九念完手中复抄下来的字条,陈纭掏了掏耳朵。 “叫他们递上去吧,效果达到了。” 红英阁开张,陈恪备了份大礼。 沧海夜明珠。 陈纭笑着收纳,将它作为镇阁之宝。 如此普通官吏也不敢轻易查办她,想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要先考量将得罪的是谁。 陈恪并不是支持她发展这种女子为尊社会风向,只是觉得她并不会成功。 半月功夫,红英阁 分卷阅读47 的名气已经越居京都天下第一楼之上。 速度之快,令人蹭目结舌。 当然这还有赖于参她本本的那几名官吏。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嘛。 “听说了吗,南歧出现一家男妓馆。” “哎哟我滴娘,听说叫什么红什么?背后是昭华公主。” “可不是嘛,里面的男倌长得个顶个的风流英俊……好想见一见啊……” “嘘,我这有画像,托舅舅好不容易高价买到的。” “快拿出来快拿出来……” “哇——” “快拿开快拿开,如此衣不蔽体……” 天下第一楼以艺着称,享誉陈国也花了近一年,里头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儿遍地,是王公大臣们爱好流连的风雅之地。 而今妇人们最爱津津乐道的,却不再是天下第一楼的头牌今日化了什么妆、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去争相效仿,而换成了红英阁哪位公子更好看、容予还是世举,芰裳公子娇弱、我见犹怜,兰古公子清越,薜末公子若妖。 大臣们对于府中女眷纷纷议论,张口闭口这公子那公子,甚为头疼,也是纷纷在朝堂上请求王上查封红英阁,制裁昭华公主。 蟠龙王座上陈逸面色阴郁,王城中风言风语声嚣尘上,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出面处理了。 “骆丞相有何看法?”捏了捏眉心,陈逸声色冰沉。 “回陛下,昭华公主行事乖张,红英阁短短时日如此名声大噪,却也是时局所造。” “骆丞相,你这是何意?”御史大夫朱柄忠责问道。 “如何说?”陈逸睨眼群臣。 “当今时代男尊女卑,男子为官为富,女子则只能身居家中,恪守规矩尊养父母,遵从丈夫养育子女,可只要是人,心中自有向往大道、向往自由的天性。公主所开的男艺馆,恰恰唤醒了女子们的这种天性。” “一派胡言!”朱御史怒怼。 他身后几名大臣也纷纷附和。 骆傅并未理会。“陛下不是一直也提倡女子可为官为臣,不以性别作分,贵妃娘娘就是很好的榜样。陈国若能做出第一个开放教化之举,资才不以出生贵贱,赢得天下归心,统御六国,也许……并非不可。” 骆傅的格局,的确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面对两派吵成一团,不认同丞相荒谬言论者还是占多数,维护丞相者多为年轻官员,相对更容易接受新事理。 “退朝。” 陈逸合上眼睛沉匿片刻,对钱公公吩咐道。 钱公公迈步上前,手中拂尘一扬,嗓音洪亮道: “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53章你别过来 “十九,我想去楼顶坐坐。” 蓝衣少年默默将她背上红英阁楼顶,青瓦在脚下发出轻微声响。 坐好之后,陈纭托起下巴望月。 “你去吧,本殿下一个人坐会儿。” 少年拱手,叁两下便闪退了踪影。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微风清凉,吹得人很舒服,想躺下来睡觉。 容宁送完柳家小姐回府,回来时无意举头,便是看到这样一幅月下美人画卷——高高的楼宇之上,鹅黄素衫女子,肌肤胜雪,清姿婉丽,白纱飘逸。 说不出的清远与高贵。 忽然美人儿的视线下落,似乎瞧见了他。 容宁仿若偷窥被人抓包,羞涩未及移开视线,忽见一道诡异身影袭向她。 口鼻被捂住,陈纭被整个儿带进一个有力的怀里。男人擒住她的腰,如劲风一般飞快地纵跳于屋顶瓦砾。 容宁当即便追了上来。 沉于暗处的十九也飞快动身。 皎月之下,叁道身影纵成一线,速度之快,倏忽之间若行人错觉。 陈纭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一间陌生阁宇。 黑衣男子松开她,陈纭被甩到一张床上。 男人转身去点亮烛灯。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看着转过身来的男子,她警惕。 “做什么?呵……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虽然带着狮口面具,她还是看到他眼中戏谑的笑意。 “对方花多少?本公主双倍给你。” 男人欺身压了过来,扣住她的下巴,“公主觉得自己值多少?” 压下心中厌恶,她不动声色,“你开价吧。” “公主果然大方。”男子笑了笑,声带轻佻,“不过,公主的身子比钱财更诱人。小人可有荣幸一亲芳泽?”b 分卷阅读48 r “你敢?” 陈纭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惹得男子更加放肆,指尖摸到她的耳垂。 “如何不敢?公主这般贞烈、倒不像开得妓馆之人。” 她猛地推开他,退到门边,拔下发簪对他,“得罪陈昭华的后果,你要想清楚了!可不只是生死那么简单。” 男人鼓着掌越步而近,“小人期待。” “你别过来!”她将簪尖转向自己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和伤痕遍布的身子,阁下可还下得去口?” 她恶心非心仪之人碰自己的身子,不选择去死是因为还要报复,不能让对方占尽便宜自己含恨而终。 毁容、毁尽光洁肌肤是下下之策,可眼前她想不出别的方法。 容宁与十九定是跟丢了。 男子的功夫,就连她方才没被遮住视线,也完全记不住所来的路线。 “公主果然心狠。”男子不再逼近,转而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公主过来,陪小人说说话。” 陈纭犹豫,盯着这个变化多端的男人。 “或者、我过去,陪公主说说话?” 第54章不过如此(微H) “公主殿下为何要开红英阁?” 陈纭坐下,男子未再有进一步举动。 她回的很直白,“男子能嫖,女子为何就玩不得?” “除此之外呢?” 面具男把玩着手中一柄黑金匕首,并未看她。 方才紧张慌乱,她未曾注意,可安静下来,她察觉到什么。 转头盯向男子面具后的耳廓。 “阁下想听什么?男权主义还是男女同等?或者,你也有兴趣做本殿下的入幕之宾?” 她勾起他的下颌,面具冰凉的质感浸透指尖,那双眼睛中露出的惊讶却带着她久违的熟悉。 “本殿下忽然改变主意了,用本殿下的身子,换你身后买主的性命,可值得?” 红唇贴近耳边,酥得男子心中微颤。 一时思绪凌乱。 “哼,”男子冷笑了一声,将她压到身下,“昭华公主也不过如此。” 衣裳被剥去,陈纭闭上眼睛,任由他轻一下重一下揉捏自己的柔软。 听到她嘴角边情不自禁溢出的呻吟,他手中力道愈发重。 痛得她掀起眉头,杏眸轻敛望向他, “你要带着面具与我做吗?七哥。” 男子手中动作一顿。 片刻后要撤身离去。 “怎么了?七哥想不到自己会被戳破吗?” 她坐起身,拢了拢蔽不住玉体的纱衣。 “七哥身上的香味,妹妹最为熟悉。伪装嘛,也不做的尽心点儿,是故意留了破绽给妹妹吗?”虽然声音伪装的很好,他身上经年熏出的香味却没那么容易去掉。尽管很淡了,可她是谁。 陈逸深吸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也不怪七哥,有一点,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她趴在他肩头,微凉的指尖点了点他左边耳廓后面,“七哥这里,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若非贴近,很难发现。” 他捏紧了拳。 丢人,难堪。 以至于陈纭摘掉他的面具也未能制止。 “七哥,妹妹可想你了。”她随手丢掉了金色狮口面具,朝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就像久别重逢的眷侣,心中只有绵绵爱意。 文帝留下的风玦密探,虽然陈逸登位后便已归还于他,那些人还是听任她差遣的。 王宫中大大小小的风吹草动,她都尽数知悉。 陈逸与夏珊仪始终没发生什么,贵妃对王上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陈逸偶尔会刻意避开她。 “陈纭,朕这次来是查办你红英阁一事,”他起身离开床沿,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移开视线。“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呵,我穿什么,还不是七哥脱的。” 她慵懒的画风让他生怒。解下外袍丢到她身上。 反正陈逸面前的陈纭,总这样放纵风情。 “七哥送我回去吗?” 见她低头嗅了嗅披风,他心中微动。 “跟我回京中。” “七哥先睡我。” “你说什么?” 她扯着他的腰带,将他扯到床边,一字一顿道:“想要你睡我。七哥。” “这数个月,你在外面睡了多少男人?” 他发狠地扣住她的下颌,心中暴戾疯狂上涨。 她就爱看他醋意的模样。巴掌大的 分卷阅读49 脸骨,呈现出被凌虐的美感。 “七哥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七哥试试不就知道了。” 眼睫轻阖,她堵住他的唇,引着他索取自己的身体。 数月的思念,尽付一响欢情。 “七哥~还要……” 她莺莺媚媚娇软缠绵,粉嫩金沟一片湿软,欢喜着粗壮云凤进出所带来的欢愉。 “小骚货,为何要与七哥作对?”他钳住她的细腰,狠心耸动,看着粉肉被狰狞凶器带出,又将他吸紧。 “嗯~七哥好棒……阿纭好舒服……” “你可知七哥这些时日如何度过的?” “哼~想我对不对?想操妹妹的小穴、嘤……操不到……所以难过,是不是……” 听她这样说自己,他愈发用力。 “哈、七哥~嗯……七哥有没有、想着妹妹自渎?是不是……为了妹妹、都舍不得拿别的女子发泄?” “小骚货,你明知七哥只愿意操你一个。” “嗯……嗯……啊……好厉害、七哥……” “老实告诉七哥,有没有别的男人碰过你?” 她轻轻抬眼觑他,“要是有,七哥怎么办?” “骚货!七哥非把你操到下不了床,肚子里灌满七哥的精。” 水声靡旎。 “七哥轻一点嘛,妹妹不行了……” 泄过一次的身子极度敏感。被操开的何寓(穹窿)更加糜软。 “小骚货,起来,让七哥换个姿势操你。” 陈纭乖乖听话,侧过身子,更方便看他如何挺进。 紧致的腰腹如洗练一般,带她坠入甘渊。 过了会儿,她又不满足。 “七哥,抱着入。” 她喜欢上身与他紧密相贴,耳鬓厮磨,唇舌相抵。 而不是只有密处(性器)相连。 他身上沁了薄汗。 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身上。被她嫌弃道:“七哥都汗湿了。” 第55章怎么这就不行了(高H)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千机翎顶层。 矗立于南歧边上最高的楼宇。 主要用于巡城兵守备,现在荒着,任他们如何颠鸾倒凤也不会有人发现。 “你去洗洗~” “这儿没处可洗沐。”他深进浅出,是她最爱的方式。 将她的婴洞填的满满,一下一下研磨。 极温和的舒服。 他的衣服并未尽除,深色锦缎长衫此刻尽敞,从前面望去,正露出腹肌分明的白皙上身。相接处,将她抵得钗横鬓乱。 “啊、七哥,不要了……” 再次泄身,她紧紧绞着他的粗壮,攀着男人脖子可怜求饶。“你快出吧,妹妹受不住了……” 半露的凤上流出她的白浊,他轻抬眉眼,低声旎语:“这才刚开始呢,好阿纭。方才不是骚的很么?怎么这就不行了?” 他的手自柔软的粉臀缓缓移向因为被操的动情而半开半合的丹菊,手指轻轻碾压。 悚得她一抬腰,“那里不要……七哥,脏死了……” 他咬着她的耳垂,明显感觉到前面的凰儿吸的更紧了。 “小骚货,你后面的小洞可是动情的很。” 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你混蛋。” 指尖轻轻探了进去,一股异物感让她不敢动弹。 陈逸爽声大笑,“小骚货也有死穴啊。” 她并不抗拒他的探索,甚至有些期待。 反正只要是他,如何玩弄她的身子她都欢喜。 “七哥轻点儿。” “嗯……好妹妹,七哥最爱你这副乖顺样子。” 他噙住她的玉露唇瓣,手上继续探进。 很快异物感变成了一点后知后觉的舒适。 那种地方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陈纭觉得十分羞耻。 她真的这么放荡吗…… “七哥……” “咬的太紧了,小骚货。一根手指都能让你这么兴奋?嗯?” “不要弄了,你坏死了。”她感觉前面又肆水横流,想要他动一动,狠狠抵她。 “小骚货,想要就自己动。” 她拧着腰,一下一下吃力地套弄。 “唔、好舒服……七哥……手指、把你的手指拿出去……”虽然后面也会传来阵阵细微的舒适感,可是让她觉得怪异。 他就随着她的套弄一下一下送 分卷阅读50 出手指,一根变成两根。半躺在枕垫上,墨发冠玉,眼角染着冶艳的情欲。 她的身姿优美,让男子只想狠狠压在身下欺凌。 “唔~七哥,到了、要到了……” 他忽然摁住她,将云凤拔了出来。 将她翻身压在榻上,阳干低在开拓很久已然有些湿润的菊口。 “宝贝儿阿纭用后面的骚穴高潮给七哥看好不好?” “不要……” 她有些抗拒。被他不由分说地挤开。 一只手在她敏感的谷实上按压揉捏。 临近高潮的凰儿在后面被破开、填满时,竟然抽搐着到了,喷出甜腻的蜜水,打湿身下的绸单。 “喷的真好看,小骚货。” 他压下身来,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自己。似奖励的一吻,他开始缓缓挺动。 “七哥~” 得了滋味的她渐也开始享受。 “慢一点儿,好棒……” 缓缓挤压的感觉,仿佛放慢了每一个感官,舒服到脚趾颤栗。 他开始大开大合地动作,有些疼,又极致舒爽。 初次开拓的肠壁紧紧绞着他的硕大。 糜软而旖旎的春潮交合声,轩阁外安静的月色羞敛起,只闻虫鸣。 终于在后面的软滑吸咬中交代出第一波精。 “前面也要吃,七哥~” 虽然后面的高潮让前面也到了,还是依恋他喷进子宫的感觉。 “不行,小骚货。”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暗哑的嗓音带着欲后的餍足。 此处没有药,他不想她还没名分就先怀了孩子。 第56章凤与凰 回到红英阁已是丑时,阁内灯火通明,门口留着两名守卫。 绿竹心急如焚地在大殿内等待。看到自家主子回来,惊喜地扑上去。 “殿下可担心死奴婢了,您可无碍?” 陈纭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一笑,绿竹这才注意到主子身后一道黑袍身影,帽檐下是冰冷面具。 “你是何人?” “傻绿竹,别担心,其他人可是都出去寻我了?” 碧衣少女点头。 不仅五个公子都出动了,南王府也派出了不少侍卫,真正地劳师动众。 “去叫二哥不必寻了,误会一场,本殿下并无事。” “是。” 绿竹再次打量了一眼黑袍男子,默默思虑自家主子是否有被要挟的可能。 陈逸环视了一圈红英阁大厅,布置奢靡自不必说,中央矗立一小座山石,清泉流泻,周边一圈修了浅浅水池,游着数十尾小鱼。 由此划分,右边是阔宇轩昂的红幔舞台,台下雅座。左边是各式类型的私密雅间,房门上皆挂有牌匾——诗情画意、柔情秘语、酒赏不醉、揽镜方圆……分别对应不同形式的体验馆。 每天要排着队才能预约上,与心仪的公子体验不同的相处模式。 随着名气大涨红英阁也收了不少其他资质不错的小倌,只是还是以五公子为主推。 “七哥,走呀~” 陈纭站在楼梯上,回眸见他仍旧立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 闻言跟上来。 推开顶层轩室的门,一股清淡的熏香流泻而出。这一层是她一个人的住处。 除了绿竹和打扫的侍婢,鲜少有人敢踏足。 海棠形镂空窗阁边的水纱被风吹起,月光漏泻,在木质地板上照出窗格的影。随着她的脚步,停留在一扇门轩。 她的房间依旧布局华丽,无处不透着精致贵气。 进入卧间,他望见床轩对面挂着一副画,画上男子衣衫半除,薄纱似的白衫滑落肩头,玉骨冰肌,毫无遮拦的长腿,凌乱散落的长发,唇似点绛颊似胭,媚态撩人。 一口气堵在嗓子间。 “你把那副画给我收起来。” 陈逸从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竟然有这番模样。 简直莫大折辱。 她将他当成可亵玩的男倌么? 陈纭抬头望了一眼,笑吟吟看着他姹紫嫣红的脸。 “七哥怕什么,妹妹的香室又不会有别人进来。” 从衣柜里翻出两套衣裳,她捏了捏他粉红的耳垂,“走吧,妹妹带七哥去沐浴。” 他暂时也不是来追究这件事的。 好歹她没挂别的男人。 心中多少有些软化。 “同七哥回去,好不好?” 装潢富丽奢靡的宽大雅室内 分卷阅读51 ,一张屏风,上面绘着开屏的蓝孔雀,用色绚丽。 屏风之后,一方浴池,雾气熏袅,果香湿润。 “七哥娶我的话,妹妹就跟你回去。” 她一边洗着发丝,一边娇软道。 陈逸看着水面上方光洁的脊背,双手搭在池沿,眸子里是看不清的情丝。 娶她……至少需等到江山坐稳了以后。 而今风雨飘摇的朝堂局势,容不得他有半点儿松懈。 “七哥,你怎么脱身出来的?” 洗完头发,她心情很好地回身环住他。 “病重,休沐数日。” “要是我没认出你,你打算如何做?拿我要挟二哥?” “……”他侧过脸看着她水珠攒动的湿发,声音疏沉,“自然是将你掳回去,下令停了红英阁。” “七哥的计划被妹妹打破了呀。”她嘻嘻一笑,“妹妹也有个计划,不如七哥留下,体验几日做我红英阁头牌的快乐。” “你别想一出是一出。”他皱起眉头。 她凑到他嘴角亲了下,“做妹妹一个人的头牌,想不想?” 眼角靡丽之色昭昭,他压住她的脑袋倾覆而来。香软唇瓣是取不尽的蜜意芳菲。 水中又翻覆了一回。 云梦咸池,蛟龙出岫。 “七哥,你好能干啊。”她半笑半掩,也听不出是夸赞他还是嘲讽他。 那里确实红了,火辣辣的疼。 雪白的身子上全是他的痕迹。 “是不是就喜欢七哥这样操你?” 眸色幽暗,气息渐平,他抱起她去穿束。 “七哥,好看吗?” 她身上挂一片蚕丝肚兜,轻薄锦绣,欲掩还遮。肚兜上以金线为辅彩绣着一只凤,振翅欲飞,姿态高贵。 他瞧了一眼,不想作评。 女子雪白丰腴的美好让他移开视线。 她惯是会诱他的。 “人家还给七哥定制了。”她拿出男子的锦缎亵裤,上面绣的是凰。金翅霓身,美丽异常。恰与她胸前的凤成对。 “咳……”陈逸非常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要把这么个花哨的图案穿在里面,多少让他觉得别扭。 而且、就在它前面。 她的寓意他很清楚,将她的凰时刻穿在身上,就像她裹覆着他。只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发硬发疼。 “阿纭,一定要穿么……” “必须穿。”她将浴巾式亵裤围到他腰间,顺便扣住他的腰,沐浴后干净清爽的身子有很好闻的味道。 “七哥,我怎么会那么爱你?”靠在他肩上,她喃喃自语。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喜欢。陷入一人柔情。 怎么他一出现,她就情不自禁。 他拾起霓裳给她披上,揽住她的肩。 “当心着凉,回去睡觉。” 两个人都没再提别的。 给她红肿处上了药,他抱着她娇软的身子入眠。 许久不曾有过的贴心安稳。 这一觉他睡的很沉。 第26章当工具 “七哥,痛。” 日上叁竿方醒眠,无人来打扰。看到近在咫尺的睡颜,将她拢在怀中,心头柔软,朝他颈项中刮蹭。 “哪里痛?”他睁开眼皮,嗓音含着浓浓的睡意。以为是昨日太过放纵。 将他的手拉到柔软玉兔上,她撒娇,“七哥揉揉~” “小混球,一睁眼就勾引七哥。” 虽然在她耳边这么说,手上却是乖乖遵从她的要求。 每回葵水来的前一阵,胸部总是会胀痛。几乎成了规律。 虽然不喜,可谁让她是女人。 就希望有双手能帮她揉一揉。 但她不爱使女婢。 听她解释完,他半气半笑,“你是将七哥当工具,嗯?” “嗯……” 原来非情欲所使。 看她享受地闭起眼睛又要迷糊睡去,他狠狠捏了一把。 惹得她轻声呼痛。 “嘤、七哥……” 对上他暧昧不明的视线。 “妹妹喜欢,以后七哥每天都帮你揉可好?” 她捧住他的脸送上香吻。 “最喜欢七哥了。” 她的软声软语很容易勾起他下身的反应。 暗了暗眸色,他欲起身。 听到她忸怩的哼哼,“七哥还要~还要揉嘛。” “你这是什么变态癖好 分卷阅读52 ?” 她嘻嘻一笑,“人家可只喜欢七哥揉。只有七哥。” 她坐起来从身后圈住他的肩,披散的发丝如瀑滑落胸前,淡淡的幽香浮动,弄的他呼吸一紧。 肌肤如缎,滑嫩娇软。 若非他极有些自制力,怕是只想耽溺在这温柔乡。 “不若七哥以后什么也不做,只专做你的工具人?” “好七哥,别气嘛。今日带你看看红英阁的运作模式好不好?” 他起身拿过衣裳给她穿上。 她会哄他,也会气他。 心底上,他是希望她能听话停了红英阁,可是也好奇,她到底如何做使得红英阁受众如此之广。 真如骆傅所言么。 “七哥为何选个这么丑的面具?” 她揽镜描黛眉,看到他坐在那手中拿着面具等她。 闻言瞟了眼手上的面具。 “随便选的。” 他来做坏事要好看做什么。 陈纭带他下楼用早膳。 进了“揽境方圆”雅间。 他一身黑袍,如影一般立在她身后。 大厅门口已然挤了不少人,丫鬟们拦着桌子忙于登记预约信息。 薜末举着扇子站在门内轻笑,其他几人则散落在舞台雅座那边各处,或坐或立,惹得门外女子们毫无顾忌欢喜尖叫。 “啊啊啊薜末公子!” “公子等我!” “就冲这个笑,本姑娘这个月的月银全归你了……” 公子青衫远桂,光是站在那儿,便是一副颠倒众生的姿容。 还是她化妆教程培训的好。叫林七偷师了无数头牌的独家秘法。 虽然男人施脂抹粉在文人雅士眼里有碍风化,可对女子来说,有颜,她们就愿意买单。 世上丑人太多,谁不想拥有一副赏心悦目的好看皮囊。 或者、那好看的皮囊独对自己特别。 薜末实名刘贺,原本并非这个性情,他只是新意、好奇,那么多人愿意为自己这张脸砸钱,世事果真庸俗。 他只是笑看这庸俗。 反正捞够了钱,他就抹抹手溜走。 众公子见公主下来,望了望“揽境方圆”的门牌,知道今日早课开始了。 兰古是一个她并不清楚来历的人。 五名侍卫最终有一名请辞,陈纭也不想强迫。 少年捏着一张招募表主动寻来,他的衣着干净整洁,虽算不上富贵,应当也不是缺钱沦落。 他只用了一句话说服她,“各取所需。” “小人对公主不会有任何损害,只需要南歧的一片栖身之地。” “以你之资,要寻什么差事应当都不难。”陈纭坐在梨花木桌边,呷了口茶,淡淡打量他。 少年一身清越正气,来做男倌,说不是别有目的,瞎子才信。 陈纭还是让他留下了。 少年的风骨特别,容貌甚至在容宁之上。 他的目的她也不是很在意。怕危险就成不了事。 指他来的人确实将她性情算的很准。 陈逸看着五人分别端着不同美食一一呈上。 “公主,好吃吗?” “公主,这是人家亲手做的哦。”芰裳将薜末挤开,递上自己的蒸饺。 “太腻……”陈纭咬了半口。 “公主可要清粥?”立于一旁的容予淡淡开口。 “不若来份清甜解腻的银耳雪梨羹。”世举轻挑眼梢,唇边挂着淡笑。 陈纭勾了勾手,他便恭敬递上。 “还是世举最懂得观察人心,”陈纭搅了搅手中的勺子,“客人喜好你们还是要记清楚为好,攻其心,才能得其位,懂么?” “谨遵公主教诲。” 他们不止称她公主,只要选择体验馆模式的姑娘,都被尊称为“公主”,享受成为公主的尊贵待遇。 看她被一圈男色围绕,陈逸早已经气得青筋暴跳。压不住的火气噌噌往外冒。 五个人都注意到了公主身后的黑衣男子,只是谁也没有多嘴开口去问。 “兰古公子今日很安静嘛。” 少年默默走出来,捧出的琉璃盏中盛着清露。 “小人特地为公主自鲜花上采集的晨露,凝聚淡淡花香精粹,有养颜功效。” 她阖唇而笑,接过饮了下去。 “不错,今日兰古优级,可休假一日。” “哼,又是兰古!” 芰赏不满地嘀咕了句,转而向她撒娇,“公主姐姐,人家也有很努力 分卷阅读53 了,什么时候也给人家记个优嘛?” 不得不佩服自己挑人的眼光,从前做侍卫真是可惜了。 “都给我滚出去!”陈纭还没回话,陈逸已然无法再忍耐,凌空一掌劈了一道屏风。 几个人一怔,继而警惕。 “公主殿下……” 陈纭笑了笑,宽慰众人:“没事,一个脾气不好的随从而已,未来也有可能成为你们的伙伴。” “……” “公子们先去各自休息吧。” 第58章言传身教的感染 “陈纭,你每天就这样?” 亏他为她不思饮食,为她洁身自好,为她努力朝局。 “七哥要生气,咱们回屋生。” 她毫不在意他将自己下巴捏得发疼,扣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先吃点东西。” 她波澜无惊的样子,反倒衬得他仿若一个撒泼求宠的无理妇人。 自是无心饮食。 她端起一碗葱花瘦肉粥喂他,斜了眼地上的狼藉。 “这屏风可是妹妹特地托人订制的,大老远运来,七哥得赔我。” “你跟我走!” 他扯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就要出去。想到门口水泄不通,干脆带她从窗子越过。 大街上,黑袍男子扯着绝色少女形成诡异画风,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掳劫,还如此明目张胆。 有好心人悄悄去报了官。 还有些人认出这是昭华公主,紧紧跟着两人行踪。 救下昭华公主大功一件啊,说不定下辈子吃喝不愁。 陈纭被他拖着步履生风,跑得有些接不上气。 “七哥,你再走下去,该被官兵们围起来了。” 陈逸扣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轻巧一跃跳上房顶。很快甩掉几个跟踪的百姓。 红英阁高处,兰古默默立在窗边,看到这一幕。 外城一片林溪之地,陈纭扯住他的手,“七哥真打算带我回去?” 林七突然出现,不由分说攻向黑袍男子。 两个人一顿切磋,眼见要上升到生死博弈,陈逸无意伤她,处处避其锋芒,却使得林七杀招逼近。 “停停停!”她急忙叫停,拦在陈逸面前,“阿七,收手。” “主子!”林七不解。 “他……他不会伤我,阿七放心。”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虽然林七的身手不及陈逸,可对付他,她从来也用不到武力。 林七奉命退去。 她转头看了看山水风光。 散怀山水,萧然忘羁。 “七哥,你说,想叫我怎么做?” 他沉默了片刻。 红英阁开与不开,都只是代表一种局势、一个立场,他知道自己无法掌控她。 “阿纭,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些呢?” “七哥,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被父王罚的那一回吗?” 她牵着他的手,行羁河边,太阳很烈,林荫很盛。 思绪不自觉念起小时候,那是父王唯一一次罚她。 “阿纭是为了七哥。”他心中有所触动。 他永远记得那日,她跪在承明殿外,倔倔的身影,最终为他的母妃求得入葬妃陵资格。 如果连入葬妃陵的资格都没有,陈逸在宫中的地位,只会更加低下。没有妃敢收养他,去得罪王后。 撒泼打滚没用,她被罚跪到外头。 连跪了叁天。 陈帝只罚她半个时辰,小孩子胡闹,不懂大人的是非。 可她就是不起,直到小小的身子跪昏过去。 等被太医医醒来,又跑去继续跪。 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她跟他一样,能忍耐、能心狠。 也许从那时开始,陈逸心中,对她已不再单是利用。 那年他九岁,唯一的庇护、最爱他的、那个软弱的女子,任由王后设陷,永远离开了他。 他恨王后,也恨她。 她帮他时,他觉得讽刺。 甚至无数次想过,杀了她,让王后痛不欲生,让他那个薄情寡义的父王痛不欲生。 每一次她软软甜甜地唤他七哥,毫无城府相信他说的一切,都不知道,他笑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郁、黑暗。 如今陈纭身上许多特质,倒也都是他言传身教的感染,推波助澜,教她不必恪守《女诫》《女四书》,反而带她看《大学》《孟子》《中庸》《礼记》这些皇子的学习书单。 以至后来陈纭不满于公主的教习课程,非要跟着哥哥们一起上课。 分卷阅读54 她今日的叛逆,有一半功劳在他。 “那会儿只觉得心疼七哥,失去立嫔娘娘,孤身一人。可现在却有些羡慕七哥,妹妹至今都不知自己亲身父母是谁、是否还在这世上……陈纭真正孤身一人……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或者有、我也不知道。” 他顿住步伐。 看向她凄凉神色。 “阿纭……七哥会永远护着你。” 第59章若春雪消融(高H) 他向她唇角一吻,若春雪消融暖意复苏。 眉梢眼角都是舒展开来的情意。 “七哥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他墨眸深凝,转向他处,“去肃清渚夷反贼。” 目标转向二哥了,她该不该去通个信? “不查我的红英阁了?” “妹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他期待她能做出别出心裁的艺阁。 “只是以后、不许再与其他男子那般亲近。” “那要取决于七哥你啊。” “七哥自会持身自正。” 她满意地勾起嘴角。“七哥你这副样子最让人动心了。” 他握住她放在脸庞的玉手,一只手扣住纤腰,唇舌缓缓相压。 清凉的林荫溪涧,鸟啼鸣音谷,天空中无云,蓝得纯净。 这一次的吻他放得很缓、很柔,缠绵,欲迭。 甚至吸啧出羞煞人的水声。 “好想把你吃掉啊……七哥,整个拆吃入腹……” 再没有分离。 “好阿纭,再等七哥一年,可好?” “好。” “阿纭就喜欢七哥这么操你是不是?” 他将她抵在树干上,衣裙半褪露出香肩。她提着裙摆,一条腿被他架在手臂上,虬结狰狞的凶器一下重比一下,抵入泥泞不堪的花穴。蜜水滴淌到地上,灌入草叶间。 “啊、七哥~” 此刻林七的职责就变成了、监视周边别有误入的路人。 疾风骤雨般狂捣了数百下,她已经酸软的站不住,被他操到潮吹。 甜腻的呻吟旖丽而勾人。 他却仍守着精关,看她舒爽到失神的模样。 将披风铺到草地上。 “小骚货,躺下给七哥接着操。”他舔舐净她嘴角的口涎,疏沉声暧人。 她躺在披风上,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感觉到身下柔软的青草。 他以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插进来。 被操开的糜软湿暖的密洞,已然很适应他的尺寸,熟稔地吸咬紧。 因为在外面,以天为地以地为席,多少有些紧张的刺激感。 睁开眼睛是林叶茂密的树梢、纯净剔透的蓝天。 想要他真是越来越不分时间地点了。 她知道他留不了几日,只想与他坠入桑间。 “嗯……小骚货,咬的这样紧。” 将她的臀托在大腿根,腰部悬空使得他进入更深,每次都是整根没入。 她缠着他衣衫整齐的腰,他低低喘息。 “七哥多喘几声,真好听~” 她笑着掀起眼皮瞧他。 香汗淋漓,春色无边。 “阿纭、别咬……” 她故意收紧何寓(阴道内穹隆),绞得他差点缴械。 “七哥射进来嘛~” 他加速,却在即将抵达,将凤拔了出来。射在草地。 白色精华糜烂不堪。 “想每天都被七哥操。” “小骚货……再等些时日,七哥定每天都操你。” “想怀七哥的宝宝。” “你想要的,七哥都会给你。” 可惜后来,她再不能生育,他终是不得不叫别人给他生。 第60章何谓南墙 陈逸回去后,京中颁出新令,女子可入学堂,可参与朝廷选试,可建女子军。 一时间百姓热议。 甚至为了鼓励女子入学,减轻学费,家中多子一女者,女童可免费进学堂。 此政一推,针对女子的教化开放,姑娘们出门也不用再叁申五请,爱背着爹爹偷溜出门的小姐可光明正大。 情郎们无法接受女子比自己更有学问,一时间看清无数男人的嘴脸。 女子地位的变化对红英阁来说,简直锦上添花、把薪助火。 男人们爱流连烟蜀之地,因为传统闺阁女子只被教授《女德》《女子经》,以夫为天,以子为荣,她们的文学教 分卷阅读55 养甚至不如青楼里被专门培养来哄男人开心的女妓,上可吟诗作赋、下可卖弄风情,饮酒、歌舞、唱曲儿,自是比家中只会一板一眼连行房都要隐忍克制的妻来得勾人。 许多风流名士也爱出入红楼艺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陈纭就是看不惯这种作风。 恪守规矩的女子不得有才,他们却偏爱那有才无情的艺女。 渚夷势力受到重创,在陈恪意料之中。 陈纭收到温长然的来信,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事儿尚待处理。 红英阁如今已然稳定,她倒也能抽出时间暂离。 她请巧知知过来做二东家。 “本公主培养的这些美色,可任由巧姑娘差遣。” “老娘没兴趣!” 虽然当初被她说动也入了股,可她没兴趣去打理一帮娇莺粉蝶的男人,还是她家南王爷最可口,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饰。 “你若接受,可就有理由常约二哥了。” “什么意思?”巧知知竖起耳朵。 “本公主要离开一阵,会拜托二哥帮忙照看这边。” “那……好吧,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老娘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陈纭提上费心寻来的《抱朴子》内外篇,这是一本将玄学、神学与道学融合起来的旷世之作,内篇论神仙吐纳符篆勉治之术;外篇则论时政得失,人事臧否,词旨辨博。反正他对这些感兴趣。 “二哥。” 她的心终究是偏向陈逸,没有跟他提前通信渚夷的事情。 陈恪正在院子里喂鸟,回身看到她还带了巧知知,微不可闻地蹙下眉头。 “民女见过王爷。” “东西搁下就行。” 他冷淡的声音,这是、在下逐客令? 陈恪不喜欢与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喜欢自己的女人。 他连应付都懒得。 巧知知有些难过,陈纭宽慰她:“本殿下早说了不要喜欢他,除非是让他先动心的人,不然,真的没有好结果。” 南王府的园子很大,一片荷叶碧连天的池面,晚霞映照。 她的二哥,大概就是那种、不似人间的修士。这两年愈发把心思都放在钻研道家思想上了。 “他真的、就没喜欢过任何人?” “以我所知,确实没有。” “这样的男人,更值得老娘抓紧了!” 陈纭抚了抚额,非得等自己被伤得遍体鳞伤,才知道何谓南墙。 大抵爱恋中的女子,莫不如此。 第61章良宵美夜 王府之外,远远的高处一道身影,默默注视着女子。 送走巧知知,陈纭去看了陇素妃,便打算回红英阁去。 刚走出北苑陇素妃的住处,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十九当即去追那道黑影。 她今日没带绿竹出来,是被府中的侍婢发现,送进梅苑,喊了大夫来瞧。 “怎么会忽然昏倒?” “母妃不必忧心,孩儿在这里照看。寸心,扶母妃回去休息。” “若是醒了,差人来知会母妃一声。” 大夫给她扎了几针,陈纭醒来,才真正是毒发的开始。 “二哥,我好难受。” “公主这、这是……”大夫号完脉,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如何?”陈恪眸中深沉冷色使得大夫身子一抖。 “草民不敢断言,但、有些像是……那合欢散的药性……” 大夫被撵走,陈恪心中已经猜出了端倪。 快步出去,果见墙头上方立着一道鬼魅的身影。 “师叔究竟要做什么?” “你不是舍不得杀她,师叔帮你,将她变成自己人。” 陈恪眉头紧起。 “女人都是下贱蹄子,对男人动了情,就能忘记自己初衷。” 她的话,显然是在影射自己母亲。 他手中凝出真气,毫不客气招呼向飞檐上那道身影。 对方轻松避开。 “哈哈哈……生气了?你若不愿,就随便找个侍卫代劳。” “望师叔以后莫再出现在南王府!”他声音结冰,隐含怒气。 冷月大笑,“师叔自当识趣,就不打扰你良宵美夜了。” “等等!请师叔交出解药。” “解药?师叔压根没制解药,好好享受,乖侄儿。” 陈恪捏紧了拳。 他听任她差遣,是因她以陇素妃为要挟。 分卷阅读56 她将所有对她的怨都发泄在她儿子身上。 屋内的陈纭浑身火热,口干舌燥,想要被填满的欲泛滥,她起身出来,撑着门框,对廊下的人影轻唤:“二哥……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难受……” 还很想要。 也不管是谁,只要能给她,好像都可以。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危险。 自己怎会如此地不对劲。 他带她泡进冷泉。 她攀着他的脖子,无法缓解,欲壑难填。 冰冷的泉水使得身体温度下降,心内的火还是摇摇欲烧,希望有块冰来浇灭才好。 “九妹。” 她沉到水底,闭气,无尽地沉下去。 一声、两声、叁声…… 他将她拉上来。她有些意识模糊。 “二哥,好冷、好热……” 冷月研制的药,自不是一般市面上的合欢散,普通解药无用。 她以气化散,以呼吸散入心肺,所以当时的陈纭只觉得问到一股异香,便昏了过去。 浸冷泉无用,还可能让她伤寒,陈恪便将她抱了出来。 “九妹忍忍,二哥去找解药。” 让女婢服侍她换上干净衣物,他纵身出去。 “师叔到底想叫我做什么?” “这次师叔可是只想送你份礼。” 冷月抬手,指尖银蝶飞出。眼角笑意邪魅。 “就让师叔再帮帮你。” 陈恪不仅没能要到解毒之方,自己也中了招。 他想不到冷月如此寡廉鲜耻。非要他与自己妹妹发生关系。 “本来嘛,你随便找几个侍卫强了她,也能解毒。不过看你是舍不得,是自个儿心里也想要吧?” 陈恪出招再无保留。 剑若流星,寒光四射,冷若御风。两叁丈内,全被砭入肌骨的寒锋所笼罩。 “不错嘛,进步不少。” 冷月轻松闪避,语带调笑。 诚然,他非是她对手。 招招掼若长虹,寒意逼人。 “噗……” 因为强行以内力压制毒性,终于忍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冷月也不再陪他耍,“啧啧,赶紧回去享受温柔乡,师叔就不耽误你了。” 说罢纵跳两下,不见了踪迹。 “王爷……”十九赶来。 “去追。” “是。” 第62章无法自足(高H) “嗯……七哥、七哥……” 她躺在华美床铺上,手指捅进密穴,一边自渎,一边嘤咛唤着心中之人。 轻拢秀眉,眼角春情溢出,无法自足。 陈恪感受到同她一样的煎熬。 那个地方,充血肿胀。不受控制。 见她口中唤陈逸,陡然易色。 “二哥,你、你要妹妹好不好?” 她撩开他的衣裳,将粗壮云凤释放出来。嫣红的小脸更加情动。 想将它吞进去,塞满玉穴。 秘处春水横流,那是一种完全生理上的、没有爱念的欲望。 反正是她熟识的二哥,至少不是别人。 只想抒解。 陈恪隐忍着,最后一道心理防⑥③⑤④⑧o⑨④o线随她的动作瓦解。 “九妹真想要二哥?” “嗯,想要,想要二哥的凤塞满阿纭的小凰。” 她握着他的粗壮,凑近嗅了嗅,很干净,没有异味。 他的东西,还从未进过女人的身体。 见她主动服侍自己的凤,他有些出乎意料。 “二哥,你做什么?” 他的手指在谷实上碾压、研磨,害得她嘤咛出声。 慢慢滑向金沟,那里早已蜜水横流。他很容易就滑了进去。 “小阿纭的麦齿竟已经被破坏了,是陈逸吗?”他嗓音低沉,带着些不欢悦。 “是……二哥,别弄了,好舒服……”她梨花带雨地看着他,想要他狠狠地捅进来。 “小阿纭竟然这样放荡,看来二哥也不必怜惜了。” 他贴在她耳边,吻了吻红透的耳垂,含住粉嫩唇瓣,吸吮搅弄。手指轻轻抽插着,让她舒服的勾起脚趾,主动搂着他的脖子,腰肢轻摆。 “唔……二哥……” 成熟男人的稳重与呵护,与陈逸的年轻狂热是截然不同的。她很快被搅的意乱情迷,娇莺婉啼。 “七哥……要……” 分卷阅读57 “叫我什么?” 他声色沉了叁分。 “唔……二哥……是二哥……” 看她娇声软求的模样,他心情甚好。 “要什么?宝贝儿说清楚些。” “要二哥的凤……到妹妹的凰里。二哥的好大,雨凰想吃。” 想不到她在床第上如此放的开,被勾的喉结滑动,他眸色赤红,抵在了玄圃。 “乖宝贝儿,二哥可进来了。” 她不满于他的吞吐,主动拧着腰去吃,可刺激了他男性的尊严,一抵到底。 “嘤、痛……好涨……” “还以为小淫娃有多厉害,受不住了?嗯?” 他低伏在她耳边,一下一下耸动,又舒服又撑得难受。 “二哥轻一点儿。” 他忍耐着大开大合的冲动,放缓了动作。 “阿纭的小凰儿可真紧,与陈逸那混蛋有过几回,嗯?” 她轻咬粉唇。 “不说的话,二哥可就不再怜惜宝贝妹妹了。” “唔、我说……好多回,记不清了……” 他忽然加重了力道。 撞得她想努力推开他。 靡软而清脆的水声响彻香室。 “九妹喜欢吗?嗯?好好记住二哥的凤是如何操开你的。” 被这样烈的折腾与消耗,她很快连说话都没了力气,一双春眸水光潋滟。谁能受得了她二哥这样入,真乃女中豪杰。 “二哥、你不会没开过荤吧?” 虽然他很猛,很烈,像个风月高手,可是对女子身体构造的陌生感和不得章法的爱抚还是出卖了他。 “怎么?你希望二哥上过别的女人?” 心头有柔软的东西在生发。 纵情过后,神智清醒了许多。 “哭什么,二哥操的你不舒服?” “二哥、可你是二哥……”她低低地、委屈地嘤咛,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 “又不是亲哥。” “……”七哥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再也不想要她了。 “陈恪,你不是喜欢我,对吧……” 他环着她,将她拢在怀中,听她闷闷道。 “现在开始,可以喜欢。” 第63章宝贝儿很敏感(H) 她起身,推开他,窸窸窣窣穿起衣服。一边委屈, “七哥要是不要我了,就都怪二哥!” “还想着他?” “只要七哥。”她清丽的容色使得他心中微淖。 “他有什么好?嗯?” “我也不知道。” 可就是喜欢他,心中只想他。 他如果生气,如何罚她都认的,是自己守不住在先。 连续几日,陈纭都惆怅的很。 要不要主动认错…… 她与二哥,纯粹是一时走火,都是他那个变态师叔害的。 她说去梁国,他要送她。 冷月的性情难以捉摸,他不知道她还会做什么。 “二哥、还是不要送了,有十九和林七,没事的。” 绿竹需留下来照看红英阁,一时间身边倒是没了贴心使唤的女婢。 “二哥也只是顺路,捎带陪九妹一程。” “公主……您、何时回来?” 交代完事宜,五个公子各有心思。 容宁先开了口问了句。 “以后巧姑娘就是二东家,任何事,皆可找她处理。可别本殿下不在,你们就不好好服务客人。绿竹做好督促,本公主应当……”她想了想,这一去一回十几日路程,“最多二十日就回来。” “是。” 说二十日少了,她这次处理完跟温长然的事情,顺便也要去闵中看看。筹备第二家红英阁。 在闵中买一块地,价格远比南歧高出数倍,男倌的选择上,也需更多素质,以能够应付各国形形色色的商人。 当她提出邀陈恪入股。 “二哥穷的很。” 红英阁的流水很高,可开销也很大。不然怎么撑得起那富丽奢靡。 “二哥真穷、还是不想同妹妹合作而已?” 宽敞明亮的马车内,他拿着《抱朴子》上篇在读,闻言抬眼睨她,“你不是最喜欢老七,找他给你投钱。九五之尊想开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逸不反对她办红英阁,可也没理由支持这件事情。 他要用钱,恐怕还得经过太府寺那帮老 分卷阅读58 匹夫同意。 唉,谁说做了帝王就能为所欲为。 见她委屈巴巴双眸带水,撇过身子不去看他,陈恪心头软了下。 将她扯进怀中,捏起小巧下巴,“怎么,很想让二哥帮你?” “你放开。”她去推他的手。 “九妹怎么能这么偏心,嗯?好事都是他的,难题都是别人的,你小时候,二哥可比他会疼你。” 她看向男子清沉舒俊的脸。 眉宇间是与他相似的寡淡。 “我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想叫二哥帮你,就只会这一招?”他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也不知为何,他身上的威严气势总叫她有些服软,丝毫不像在陈逸面前那样放肆。 就像一个想求糖而无果的小孩儿。 她不吱声,他就咬住她的唇瓣,很清新的果香,石榴的清甜味儿。 陈纭措不及防,被他撬开贝齿探了进来,“呜呜”着想推开他。 “唔……二哥……” 唇角溢出的抗拒丝毫没有威胁力,被禁锢在宽大有力的男性怀里,她娇小的身体完全任由掌控。 “不要。” 他松开她,衣衫已然一片凌乱。 外衫直接被他从肩头扯下来,香肩若玉,光洁绯然。 她低低喘息未定,两靥如霞。 “二哥只吃一吃,揉一揉,解解馋,可好?” “不……” 语未尽,遮羞的肚兜已然被他扯去。 “二哥,不要……”她拢起翠眉,眸带央求,“七哥会讨厌我的……”他若是再也不要她了怎么办…… “再提他一次,二哥就多操你一次。” 他眸色微沉,若胁若迫。 她潸然咬泪。 湿润的唇舌覆在玉峰,吸咬轻舔。 “宝贝儿的一对玉兔真美。” 抓圆搓扁,滑腻地溢出指缝间。 她很快被揉的动情。 “嗯~好舒服……二哥好会吸……” 她忍不住拧腰蹭了蹭身下的硬物。 “真是敏感,这就春潮泛滥了?” 他含笑抹了一把她的蜜液,送到她唇边, “小阿纭的甜水儿。” “不要,脏死了。” “怎么会脏呢?这可是宝贝儿的甜水,尝一尝。” 她不肯。 “那宝贝儿自己抹一把喂二哥。” 她被这粗鄙的要求弄得面色潮红。 “嗯?”他尾音一扬,她就浑身一哆嗦,极不情愿地照做。 “二哥真的不嫌弃脏吗?” “怎么会脏呢?”他将她的纤指吸吮舔至干净,“甜的很。” 他说“甜的很”,就像在勾引她一同品尝。 她羞耻敛眸,长睫轻掩。 修长的指节轻易便滑进了蜜洞,她轻轻抬腰忸怩不安,“二哥不要……” 她害怕那样的云雨,虽然酣畅淋漓,却也要命。 “不要什么?” 他故意在她敏感处捻了一下,惹得她嘤咛,“二哥,不要再玩弄妹妹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嗯……” 她被他侧抱在怀中,一只手紧固腰肢,一只手在玄圃中肆意摸索。 清澈的蜜液止不住。 “宝贝儿很敏感,二哥很喜欢。” 他故意两根手指轻轻抽插着,欣赏她甜腻的反应。 “啊、哼~二哥……别……” 她并拢双腿,却使得他的手指被吸咬的更紧。 “小淫娃,你这样二哥可动不了了。” 她鼓足勇气看向他轻佻神色,“二哥若是因初尝情事喜欢上女人的身子,妹妹、妹妹给你找美人儿,每天服侍二哥……二哥放了妹妹吧……” 他突然加重力度,修长的指节整个捅到了底。 水声靡人。 惹得她娇吟轻呼。 “二哥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上。” 她抓紧他的衣襟,承受他的亵玩。 “找、比妹妹更美的人儿……” “趴好。”他抽出手指,将她放开,让她跪在软垫上,背对着自己。 “二哥……” 感受到抵在花口的阳锋,她不由地向前缩了一下。 被他拉住腰,缓缓推了进去。 “嘤、好涨……” 丹穴内每一寸被挤开,填满,舒服感涌上头脑,还想要更多。 分卷阅读59 第64章庆幸(微H) “啊……嗯……”正被抵得舒服,身后之人忽然停住,使得她不满地哼哼,转头却见他抽出云凤,拿帕子给她擦拭。 低眼一瞧,才见帕子上红色血迹,她……葵水来了。 又羞耻又庆幸。 她重新穿戴好,见他盘腿而坐,敛目静气凝神,想必是不好受的,一句话也没说。 车夫是个聋人,后面一批随侍隔着一丈远跟随,所以陈纭倒也不担心方才娇声被听去。 她也不敢惹他,捂着微微发酸的小腹,倚着马车休憩。 一边又十分懊悔方才的软弱。 怎么能就任由他拿捏呢? 郊外的路有些颠簸,陈纭吩咐人煮了糖水,加上干姜,喝下才感觉好了些。 途经驿馆,他们在那里下榻。 “客官要几间上房?” “一间。” “两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陈纭瞧了她二哥一眼,冷峻容色见她瞧来略略含着戏佻。然后对掌柜冷然挑眉。 那掌柜也是会趋炎附势的,被那冷郁气场吓得一哆嗦,忙逢迎道: “哎呦不好意思,上房刚好只剩下一间了。” 接过牌子,陈纭蹭蹭蹭上楼赶紧把门一关,从里头锁上。 “委屈二哥,自己想办法过夜吧。普通厢房应该还是有的,对吧掌柜?” 门外,气喘吁吁的掌柜无语望向贵气男子。 陈恪微不可闻地勾起唇角,抬抬手,“你先去吧。” “小人告退,贵客有何吩咐可随时使唤。” 陈纭贴着门缝听了听,好像没动静了,才放心去休息。 婢女过来送饭也是谨慎地叫放在门口,她再迅雷不及掩耳地拿进来。 陈恪没守在门口,这会儿她才彻底安心。 以他的性子,应当不会再来扰她。 却不想要熄灯休息时,床边一道身影。 “二哥!你不要再捉弄妹妹了。”她生气。 “这里床铺这样硬,九妹睡不着吧?” “你在我也睡不着。” “过来。” 他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只听得清冷的声调,不容拒绝。 陈纭两腿不听使唤地挪过去,被他扯住秀腕带进怀里,行云流水般放倒在床上。 “二哥……” “二哥不做什么,就是希望你能记住二哥的味儿。只记二哥。” 他是希望,七哥能从她的记忆里抹去吗? 陈恪身上带着淡淡的石榴花香,甜甜的、自然的气息,很怡神。 他喜欢石榴树,菊苑中种着一棵,以观赏为主,树姿优美,花期长达数月,每年开时灿若云霞。 果实他倒是不爱吃,会找专门的调香师制出独特的石榴香囊。取名也很写实,“红果舞姬”。 “二哥,你不喜欢巧姑娘吗?” “你很希望我喜欢别人?” “可二哥为何要喜欢我?”她心中有些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若云霞般悠远。 她可不知如何应付自己哥哥的喜欢。 若是旁人、一般人,置之不理便罢。 谁还能伤她。 “不晓得。”他嗅了嗅粉颈,惹得她瑟缩。 “二哥何时喜欢我的?人家可是你妹妹啊。” “大概、在你很小的时候。”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样生动鲜活,他很喜欢。喜欢喜欢,就变成了心悦。 只是那时候他并未将这情感当作爱意,只是对一件精致物品的喜爱罢了。 随着距离会减淡,可有可无,非是必需。 可是那一晚欢情让他认识到,不止喜爱,想据为己有。 想叫她心上,也只有自己。 “可妹妹只喜欢七哥、真的只喜欢他……” 在他面前,她唯有坦诚吐露求得一丝宽赦。 他捏住她下巴,声色冰沉,“你从前与他厮混,二哥不说什么,他对你利用,你也都知道不是?” 可现在不是了。 她不吭声,由着他凌厉目光审视自己。 “还是九妹喜欢那个王座?嗯?” “不、不是……”她急忙否认,“七哥是什么我都喜欢。” 他低沉发笑,笑得她心中悚然,“如此甚好。” “二哥你要做什么?谋反?” 他起身坐于床沿,背影若幽夜暗神,冷言对她道: “是他先容不得二哥。”b 分卷阅读60 r “二哥不强迫你,选他还是二哥,九妹自行决定。” “二哥你不要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会伤陇娘娘的心的。”她扯住他的手,拉住欲迈步离开之人。 被柔夷小手握着,他心中若镀上柔和温度,坐下拢了拢她的头发。 “九妹从小就偏向他,这次,希望能让二哥意外。”温柔勾起她的下颌,覆上一吻。 “二哥、我、我选你,你就不谋反了吗?” 她希冀的眼神只惹得他又堵住她的樱唇,毫无怜惜粗暴镬取。 她抬手推他,被握住手腕。 陈纭不去梁国了,紧紧跟着陈恪。 希望他能心软,改变主意。 “九妹这样日日盯着二哥,又能改变什么?” 站在沂粼城城墙上,她不去看他。 纵使什么都不能改变,她也不能看他落得和大哥一样的下场。或者,七哥落得被覆灭的下场。 “二哥的理想真是高位吗?其实是无忧名士闲散逍遥,更是二哥所往吧?” “九妹这么快就将二哥的心思吃透了,”他含笑一点一点靠近她,“二哥真想把你丢到床上,操到除了喊二哥给你更多,就什么也不会了……” 她背靠着城墙,退无可退,被他圈在臂弯,疏沉的影笼罩下来。 白嫩的小脸因他的话迅速发红。 “二哥、我可以帮二哥实现心中所想,你给妹妹些时间。” 陈逸对渚夷的大肆清缴严重胁迫到了陈恪,他若不反,只怕下一步便是南歧。 如今他志不在朝堂,可也非任人鱼肉之辈。 两人的矛盾、冲突,只要她肯去从中调和,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第65章日久总生情 她动身回胡襄城。 片刻不敢耽误。 临走前,她对他说,“二哥心中所想,便是阿纭心中所愿。无论怎样,七哥之志绝不会是兄弟相隙,只争陈国这一片土地。” 他志在六国,统御天下。 决心改变每年向强国进供、维系邦交的弱势地位,稳固朝野局势,他是迫切了些。 自他登位朝堂因先前各皇子内斗四分五裂的局势只能逐一修复。 他已然做得效率相当之高。 各项新政的推行,使得百姓归心,深感王上仁政爱民。 父王最终的托付是对的。 倘若二哥为帝,虽然也会是能将陈国治理得很好的明君,但他没有他那份开疆拓土的心。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梁,齐,晋,卫,蜀五国,除了晋国小国寡民安居乐业,无甚野心,其他四国虎狼环视,想要壮大自身,只有把目光放在更远大的抱负。 她一直欣赏陈逸,便在他身上的野心。 少时她总嘲弄他“狼子野心”,成为最强大、无人可欺的存在,再也无人敢将他踩在脚下。 他要站在那个无人可及的位置。 同林七进入王城,陈纭的马不知是不是由于过于疲惫,直直冲向一间磨豆棚子、石磨旁的一桶新鲜豆子。 棚边正排队打豆腐的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纷纷惊慌失措,陈纭夹紧马腹使劲向后勒缰绳,扯得马儿偏头,却更加狂乱,生生将她甩了出去。 “啊~” “主子!” 林七反应迅捷,一踩马背纵身飞来。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金缕衣镶白袍、黑发玉簪简束的男子旋身飞出富丽马车稳稳接住下落的人儿。 主子有惊无险,林七松了口气。 “见过醇亲王!” “叁、叁哥。” 陈聿放开怀中少女,眼睫含笑,“九妹去哪里疯了,原来还知道回来。” 他说这话陈纭之后才知道,温长然还派人来给王上施压了,联姻一日在昭华公主便始终为梁国之人,若想单方解约就别怪梁国兵戈相向。 朝堂上群臣争议,一些人骂梁国贼子豺狐之心,联姻云云不过是幌子,谁知后面又憋了什么招等着他们;一些保守派联名恳求王上将昭华公主送回梁国,莫再任由她胡作非为。 “昭华见过叁哥。”陈纭双手一迭作礼。 “与我就不必这些虚文浮礼了。”陈聿玉骨扇一抬,端住她的手。“看九妹这风尘仆仆,可要去叁哥府上休整一下?” 陈纭想拒绝,又听他言:“公主府前日已经被封,九妹应当也没别的更好去处?” 她要进宫,也不能光明正大赖在王宫里,这个风口上,她回来的消息若是传扬出去,少不得那些官宦又递折子遣她回梁。 便应下了。 “劳烦叁哥 分卷阅读61 了。” “怎的与叁哥这样生分?” 坐上马车,陈纭对上醇亲王隐含意味的眼睛。 她确实许久不曾与叁哥有所往来了。 明面儿上,叁皇子与陈逸一党,助他登位后被封为醇亲王留于京内。而实际上陈纭知道,他一直独善其身,与陈逸关系并非外人眼里那般好。 醇亲王府上养了数名男宠。 对此陈纭倒是不意外。方回府上,迎来的不是娇妻美妾,而是颜色艳丽的男子,绿的粉的白的,低回入君怀。 陈聿来者不拒,左拥右簇,郎怀开笑。 倒是让身后的林七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真是伤风败俗。 这一点陈聿和陈纭一样,叫那些诗礼簪缨、 践律蹈礼的贵族们讨厌,嗤之以鼻。 也是由于叁皇子喜欢男人使得陈文帝不重视他。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想死奴家了。” “我这不是才离开半日。” “哎呀王爷,一日不见,如叁秋兮!一时不见,如叁月兮!” “王爷,人家也很想您,你看、有没有脸色都憔悴了。” …… 林七在后面听得想吐,这男人撒娇跟女人完全两码事,非要细着嗓子说那等恶心的话。若非顾全主子颜面,她真想一提脚抽身走人。 反观王府下人们则习以为常,波澜无惊,目不斜视。 陈纭也有些受不了他叁哥这重口。 这都是什么路子。争宠也不懂得高级点儿。 “对了,听说九妹开了家红英阁,专召男妓?”说着他推了个男人到她怀里,“好好服侍着。” 粉衣男子羞涩道:“小人见过公主殿下……” 昭华公主的芳容让在场男宠无不暗自妒忌,还好她只是醇亲王的妹妹,不然哪儿还有他们的饭碗。 陈纭推开粉衣,对他道:“叁哥若是见过红英阁的公子,大概对这些人再也提不起兴致。” “哦?”陈聿饶有兴味。 94. “听说晋国美男不少,多出风流名士,叁哥可有兴趣去收罗?”酒席上,陈纭举杯向他,半带玩笑提及。 陈聿仰头一樽酒下腹, “九妹看不上叁哥的美人儿,叁哥可就自己享受了。” 陈纭托着下巴,目送他环绕簇拥,傀俄洒脱。 陈聿的容颜有些阴柔之美。小时候总被当作女孩儿。陈文帝是很喜爱的,因而也很宠他母妃。 可后来他贪欢男色,屡教不改,使得陈文帝渐渐疏远。 这种极端的心理源自元安妃为了获宠打小将他朝女孩子打扮,也当作女孩子来教养。 直到他与其他皇子们一同上课屡屡被嘲笑,他才知道男子应该是怎样。 童年的他在反抗母妃与被打压中成长。 元安妃的母族势力弱,全仰赖她在宫中的一点儿支撑。可她的姿色又不及年轻妃嫔,只能将儿子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陈聿极厌恶那段童年。 厌恶父王的喜爱。 他宠幸男子,就是在告诉他们,自己取向不正,全因他们上梁不正。 他的叛逆使得元安妃郁郁寡欢,后来常年缠绵病榻。 说到底,他们这些个皇子公主,又有哪一个真如外界羡慕的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都是以代价换来的罢了。 入宫,她扑进他怀中,像久别重逢的眷侣,自然、爱意。丝毫不顾忌周边宫人。 过来请安的夏珊仪恰在御花园中看到这一幕,而王上,也回抱着她。 如今她再也不要什么顾忌。解释叫陈逸自己去头疼。 陈逸僵住片刻,才环抱住她。 熟悉的能量、气场互相交融着。 短暂的别离,只惹得思念攀附更多。 倾诉彼此。 “七哥有想妹妹吗?嗯?”她抬起脸看着熟悉的面容。 依旧那样触动心弦。 明明是同样一个人,每次见,都觉得他好像又新了一点儿。 无法厌倦。 “咳咳!” 见到贵妃出现,钱公公咳了几声提示两人。 “臣妾见过王上。” “免礼。”陈逸放开她。 “公主回来了?”夏珊仪看向陈纭,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与探究。 她与陈逸,到底是怎样的情分? 陈逸始终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也并不纳妃嫔,真的只是心思都在朝政上么? 自她向她坦白心迹,她 分卷阅读62 便离开王都,不曾给过她任何消息。 陈纭退居承明殿,让陈逸同她解释。 只有他先说清楚了,她才好去面对。 不然怎么都像是她为第叁者。 “呵、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为何不早些同我说?如今叫我不得爱情、也失去友情……” “抱歉,怪我……” 她只怪自己,不该动心。 “七哥解释完了?” 陈纭坐在清凉的殿内吃一盘很酸的新鲜梅子,见墨色皇袍身影进来,抬眼问道。 珊仪性子直,肯定所有的错处他都往自己身上揽。 “七哥有没有告诉她,是妹妹勾引了你?七哥难抵诱惑……” “闭嘴。” 丢下果核,她擦了擦手,反正他与她划清界限了,她觉得心情很好。 她与她早已做不成朋友。从她喜欢上自己哥哥开始。 没有什么是能够挽回的,腹水东流,高往低走。 与其去安慰,倒不如作冷漠绝情。 或许,她根本不配做她朋友吧。陈纭暗自沉了沉眸色。当初是她撮合,不然,又哪儿会有后面这些事端。 果然什么都抵不过朝夕相处,日久总生情。 她上前扯住他的衣襟,对着这张俊容踮起脚尖送上芳唇。 第66章为她伏从弓腰(高H) 舌尖上还留着梅子的浓郁酸味。 陈逸微微蹙了蹙眉,复含住她的小巧灵舌,温柔缠绕。舌间香津浓华摩挲,她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面色潮红,只是本能地抱住他,承受这爱意。 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他深邃的双眸闪闪若岩下电。 只是一个吻,便已让她腿软。 倚在他怀中,声媚,眼波晶莹柔软,长睫湿润。 “七哥吃一颗。”她捏一颗青梅。 “太酸了。” 她含到口中,仰头向他,唇若点绛,脸如桃杏,清纯中带着妩媚,汲汲待君取。 勾得他眸色微暗,只能咬上一口。酸涩自舌尖化开,墨眉皱结成一团。 “吃下去哦,好七哥。” “陛下、陛下……朱大人求见。”钱公公进来禀报,低着头不去看两人的亲昵之态。 她从他身上起来,退到屏风后的香阁。临走前,还要凑到唇角亲一下,靡艳之色染于他的唇沿。 “老臣见过陛下!”中正洪亮的声音。 “朱爱卿免礼。” 陈纭打量了眼锦绣龙榻上的书卷,随手翻开来,里面掉出一张纸,好奇展开,却是她的小像。 早些时候的她,天真烂漫,琉璃眸子中又带着些狡黠。 那是只有看向他时,才有的绮丽神情。 不由地勾起嘴角,他就是这样日日惦念自己的么? 外间不知聊了多久,陈纭托着下巴怀抱着书,昏昏欲睡地等他,也没刻意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七哥的内患还没处理完吗?”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他怀里,熟悉的熏香萦绕着,温暖的胸膛使人心生眷恋。 “嗯。”他淡淡应了声。 她的七哥这么辛苦…… “阿纭,做什么?” 感觉到她的手探到腰间去解他的腰带,他捉住玉腕,浅声发问。 “服侍七哥。” 她眼梢一抬,自带风情万般。喜欢看他白洁的身子在自己面前一览无余,为她伏从弓腰。 “陈纭!见到七哥除了想那种事,你是不是就没别的想法了?”龙袍被褪下肩,他似有些恼意。 “阿纭有好多想法的。”乖巧捧住他的脸,轻轻一扯带,珠帘冠缨除去,素手解罗衣。 有好多想法,可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要他欢愉,只想解他眉间忧愁。 她是个小疯子,一见到这张脸,就只想吃掉他,或者、被他吃掉。 “怎舍得回来的?”他扶住纤巧细腰,任由她胡为。 “想七哥了呀。” “你以为我会信?” “是真的嘛。” “嗯……” 她轻轻舔过他的耳垂,沿着下颌线、滑向颈部,听得他鼻息间的动情。 一只手攀上紧致胸膛,探进白色里衣,指甲故意刮过他的樱桃。 “阿纭……” 他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去抚她的脑袋。 两颊攀上潮红。 吻到喉结处,她坏心眼地含住,吸舔,听到他不可扼制的低喘,密处迅速坚挺,肿胀如柱 分卷阅读63 。 她一下子像找到什么有趣的开关。 “别、别玩儿了,阿纭……” 他一说话,喉结在她口中微微震动,有趣得紧。 将他推倒在榻上,她坐在粗壮的凤身上,缓慢研磨。 他的手就放在她滑腻的臀,半敛着黑眸享受她的主动。 “七哥喜欢吗?喜欢阿纭这么服侍你吗?” “小骚货,磨的很舒服,骚穴越来越会吸了。” “嗯……七哥~七哥疼疼人家的玉兔。” 他将手移到眼前晃动的两坨雪乳,肆意揉捏。 她躬下身子,将乳尖送到他嘴边。 “嘤,七哥,轻点儿咬……” “小骚货,就喜欢七哥粗暴地对你是不是?一咬你就出水……” “七哥……我……我……”她想起与二哥的事情,忽然停下。不再撩拨。 “怎么了?” “妹妹要是做错了事,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又惹了什么祸?”他端着眉色望她。 “……” “赶紧说,小骚货。” 鹌鹑似地缩进被子里。 “是不是要七哥操一操才不吞吞吐吐?” “我……我……我与二哥……” “什么?” 蚊子似的哼哼,他还是捕捉到敏感信息。将她提了出来。 她全然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因为、因为中了……合欢散……二哥也中了……就……” “他碰过你的身子了?”如压城密云一般的阴戾。 “嗯……” “插过穴了?” “嗯……” 他冷然起身。 “七哥对不起,你别生气,妹妹再也不敢了……”她扯住他的衣袖呜呜哭泣,像做错事的孩子,生怕被大人丢弃。 “呜……七哥,阿纭错了……以后都不会了……” 他僵直着身子,被她哭的心头烦乱。 “七哥……阿纭错了……”良久得不到回应,她抬起脸,泪水横流地看向他,模糊视线里,是阴云沉沉的脸色。 她有些绝望地松开他,“七哥是不是嫌弃妹妹了,阿纭脏了……再也配不上七哥这么好了……” 他粗暴地将她扯过去,拭去脸上泪水,拇指拭过桃花唇瓣。 “以后都不准哭,只能被七哥操哭。” 金色绸缎的香榻上,华美的丝绸绫罗被他撕开,“他都碰过哪儿?说!” 她被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吓到,抽嗒嗒嚅嗫着:“小凰、玉兔……” 他就粗暴地揉捏、拓开。 被他硬生生挤进去,她疼出眼泪。却咬着唇默默承受。 “骚货!为何要给他入?” “呜……七哥……”她拧着水眸。 “随便一操就出水了,你怎么这么放荡?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一操你就这么骚?” “呜……不是,才不是。” 泥泞的花穴湿润不堪。 因为是他啊。 她最爱的七哥。 只有他能让她如此情欲泛滥。 他狠心揉捏她的柔软,在上面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樱桃被他含进口中,齿痕微红。 “唔……七哥……” 她扶着他的头,娇嘤婉承。 肚子里灌满他的精。 身上、后面、口中、玉乳,无一处不射满他的白液。偏执而疯狂地昭示、这是他所有。 如此他才满足。 “以后只准给七哥操,听到没?” “嗯……” “嗯什么,说出来!” “阿纭、阿纭只给七哥操。” “说清楚点儿。” “阿纭的凰儿,只给七哥一个人操,只要七哥,以后再也不会给别人碰了。七哥,阿纭错了……” 眼睛通红,又泛上眼泪,被他凶巴巴斥道:“七哥说了,不许哭!” 硬生生往回憋。 她还从未被他这样凶过。 也从未在他面前这样服软过。 可到底是她心里觉得对不起他。 “七哥,你罚我吧。” “七哥怎么舍得罚你?” 感受到插在蜜穴里的又坚硬如柱,她被顶得轻呼。 “操烂骚货的穴儿可好?省得骚货再去勾引别人。” “啊、七哥……七哥……” 她被狂暴地入了 分卷阅读64 许久,嗓子都哑了,疾风厉雨一般、发泄似的凌虐,他第一次在床榻上如此不加爱怜,像对待妓一般,只发了狠地欺凌。 白俏冰肌上布满青紫淤痕,他才觉懊悔。 轻轻一碰,就会发痛。 可她一点儿也不怨,反而甜甜笑着,“都是七哥留下的。” 他沉眉给她擦药,一点一点,指尖轻沾,像羽毛一样轻柔。十分耐心。 有些痒、有些湿润微凉。 “七哥心疼了?” 她笑着望他。 没心没肺的样子。 “怎么也不喊疼?” 但凡她喊两声,他也不会那般凶狠粗暴。 “哼,就喜欢七哥这样。” “小变态。以后不许如此。” “七哥还要妹妹就好。” “七哥不能不要阿纭。” “没有七哥,阿纭会死的。” “真的那么爱七哥?” “嗯。” 第67章不信任 陈纭帮他批了些奏章。 她从前就爱将他的字迹拿来模仿,笔锋、走势,他自己几乎都难辨。 因为拿来要挟他很好用。 那些难缠的事件,她处理得非常果决,既不顾虑民情、也不考虑所牵连的势力。 虽有欠妥,却切切实实解决了他的困扰。 “七哥头疼这么久,就是舍不得你的百姓吃苦?他们不先吃些苦头,只是一味纠缠不休,如何将那些权贵势力连根端起。” “阿纭不如看看这个。 ”他看着她洒脱不羁的作风,将一本折子放到她面前。 是弹劾二哥的。左督御史申大人,参他在潞州收买兵员、暗藏祸心。 还有参六哥的,六王在骞州骄奢淫逸、不问百姓疾苦,实不配为王室贵胄。 “到底是他们真的犯了错,还是七哥容不了他们?”陈纭撂下奏疏,很清楚他如今所为,是在为过去的那个自己讨回公道。 “剥去实权不够,七哥真要他们身死抵偿吗?” “七哥是小人,没你想的那么大度。” “妹妹替他们偿。”她按住他的手,软语柔和,“七哥,你知道几个兄长都同你一样,对妹妹很好,让阿纭体会到了做一个公主的快乐。妹妹不想看到你们中有任何人损伤。” “哼,是么?是陈恪叫你来替他当求情的?是不是叁两下就把你操得服帖了?” “陈逸!你说什么?” 清脆的巴掌声,他的脸立时便红了一片。 疏拢的眉反而笑了起来。 “呵,被我说中了么?好妹妹,恼羞成怒了么?” 他眼中的凉薄令她心冷。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觉得七哥很好玩弄,陈纭?” “七哥,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对你真心?你质疑我?” “让我静一静。”他捂住眉眼,声哀沉。 从钱公公口中,陈纭才知道,他丢了随身不离的香囊。 那只陪伴了他十一年、发旧褪色也舍不得换的小兽香囊,是立嫔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 当年立嫔被王后陷害,饮毒而亡,所有她的一切东西尽数被收缴烧毁。唯独剩下这只、她亲手为儿子绣的小香包,上面栩栩如生的小蛇,是他的生肖。 那是为他九岁生辰而备的礼物,却未能亲手送出。 这个东西丢了,他唯一的念想无着无落,对一切又变得不信任起来。 纵使得到王位又如何,他依旧如履薄冰,如陷九幽冥狱。 香包丢了有十多日,她不知道他这十多日是如何度过的。 从前自己丢了心爱的东西,他总会想方设法哄她,给她更多新奇好玩儿的。 带人去他最后踏足的地方、乃至整个王宫,反反复复掘地叁尺地找,依旧无果。 “公主。” 御花园中,遇到了夏珊仪。 “公主是在找东西吗?” “没什么。” 她转身欲走。 “抱歉……” 听到她的道歉,陈纭顿住脚步。 “我不知道你与他……昭华,如果早些知道,我不会、那会儿你该是怎样的心情……”她摇摇头,眼眶微红,近十年的情谊,只为一桩女儿情,就此付诸东流,她不忍。 这几日,往昔情景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多希望,她与她,还是从前那般,心无隔阂,快意潇洒。 “珊仪,你没有错。一切在我荒诞无稽。” 她上前握住她的手,“昭华, 分卷阅读65 我不再干涉你与他的事,也不会告诉父亲真相,就让我们还同从前一样,我与他就只是形式,互不干涉,我们……还是朋友,好么?” 为何身边的人都这样好,让她觉得自己真是恶人。 “珊仪、对不起……” 陈纭抽回双手,转身离开。 徒留身后女子,一行清泪。 回不去的。 只要想到自己最好的姐妹也喜欢他,她就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是霸占了好朋友心仪之人的恶毒女人。 爱与友情,她毫不犹豫选择陈逸。 “七哥,你幽禁妹妹,从今往后,阿纭做你的香囊,只有陪伴。”她决心,为他放弃自由、放弃一切谋划,只甘心为他所掌控。 可他却将她送去了梁国。 “玉灵王可心心念念着妹妹,去伺候好了。” “陈逸!”被精致的绳结绑在抚辰殿的龙榻上,她恼羞不已。 “对,像勾引七哥那样……” “陈逸、你确定……”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 “妹妹的喜欢,七哥要不起。” “七哥,你松开我。” “松开你,勾引七哥么?” “是。” 他吻住她的唇,缠绵交迭。 唇边漏出呻吟。 “骚货,怎么一吻你就骚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好看的男人都能叫你春心泛滥?” 她咬泪摇头,“七哥,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妹妹跟二哥发生那样的关系……” “七哥,对不起……阿纭错了……你不要、不要送我走,七哥……” “阿纭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七哥……” “哼,晚了,好妹妹。”他眼角泛红,却始终绝情冷漠。再不为她的软声求好所动。 “七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放任她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琉璃眼眸,他毫不留情离开。 吩咐宫人,“看好她。” 第68章《说山训》 “陈纭,你到底喜欢谁?” 被打扮的艳若觞霞,如琬似花,坐于繁复华美的梳妆镜前,双手被捆于身后。 屏退左右,他立于挂帘之后,遥遥望她。 声音淡淡,神色淡淡。 陈纭只觉得无尽悲惶尽数随这两日的眼泪被抽干。透过铜镜,望着那道龙章凤姿的身影。 “原来在七哥心中……这样不信任妹妹。”她转过身子,“陈逸,你放开我,我自会乖乖去梁国。” 下巴轻抬,眼尾轻扬,绝恃傲矜的姿态依旧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 他哼了声,却真的过来解开她的束缚。 “七哥,你不爱我了,是吗?” 他手中动作一滞。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七哥!”她扯住他的衣袖,“你知道我是疯子,你知道这样对我的后果。” 他捏住她的下颌,望着那眼里的泪光,神色未曾有一丝松动。 “朕不在乎。所有后果、多恶劣,尽管招呼来,即使十八层森罗炼狱,也无所谓。” 为什么……她的七哥会变成这样…… 她好想抱抱他,煨暖他冰冷的心肠。可如今的陈纭,再做不出那样的动作。 任由他抽身而去。 他要将她推向他的其他人格,这是必然。 只有当他们都跳出这个框架,才明白当初所为为何。 去梁国,除了去履行她那可悲的义务,她还有什么选择。 陈聿被委派这次随行送她。 还不忘带上两名美人儿陪伴。 一路上陈纭不怎么吃喝,只是待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沉默、静笃。 她一直在翻一本书,《淮南子》。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收集编撰而成的一部哲思书。 停留在十六卷《说山训》。 从前看不明白,如今依旧不明白。 胶漆互相败坏而冰炭互相生息。冰融于水的状态好过凝固状态,因为返归根本。 她与七哥,是互相败坏么…… 她的根又在何处…… 父王离开以后,她似乎就成了无根之萍。没有真正的依靠。 连续几日,夜夜听到笙歌娇喘,她才知陈聿有多放纵。 这晚车架皆停在郊外溪边的林子里,陈纭被远处不曾或断的娇喘呻吟扰得心头烦乱,直接去挑开他们的帘子,两名男宠跪于车厢毛裘毡垫上,浑身精裸,发丝凌乱,争相邀宠。 分卷阅读66 反观陈聿倒是衣衫整齐,撩开的衣袍却露出狰狞凶器,他的颜色有些深,尺寸惊人,只一眼便使人脸红耳热。 被人打扰,他并不恼。 外围守备的侍卫也未曾出手拦她。 陈纭眼瞧着他毫不受扰地挤开男子后穴,同时身下之人淫词秽语不断,“王爷好大……好厉害……快操人家的骚穴……骚穴好痒……要大……” 她深吸了口气,还是第一次见这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叁哥能不能小点声!” 陈聿爽朗清笑,朝男宠臀上抽了一巴掌,“骚货!小点声听到没有?叫得这么浪,污了公主耳朵。” 她无意围观叁哥春事,放下帘子转身走人。 “王爷、奴家也要,王爷也操一操人家的骚穴……” 陈纭想到自己在床第间的放浪,是不是也同他们这般,令人作呕。 她突然觉得厌恶自己。 厌恶费劲手段下作勾引陈逸的那个自己。 第69章善音律 闭上眼睛,生生将眼泪收回去。 自此以后,再无七哥的陈纭。 独自坐在溪边冷思了许久。漠然举头望天,墨染的天空,星辰寥寥,月儿躲在云层后头。 “公主,夜寒,回车内歇息吧?” 侍候的女婢尽心提醒。 复坐了一会儿,她才起身。 总是失眠,惊梦。连续多日来,几乎成了定性。 再次梦魇惊醒时,陈纭发现,身旁似乎多出个人。 将她抱于怀,温暖、有力度的胸膛,可以听见心跳。 “二哥,你疯了。” 她的声音清淡,听得他一声嗤笑回应。 爱好配香囊、而且是独特香味的最大好处,就是很容易给熟悉的人认出。 “九妹,二哥来带你走。”他附于她耳畔。 越过重重守卫,鬼魅一般潜入,只要叫人发现,怕是他会被就地正法也不无可能。 陈逸给叁哥配了这么多兵力,难道也是在等他入鷇? 陈纭并不知陈恪会来。 只以为他是为了防她脱逃。 毕竟林七与十九的身手,可抵一个骑兵侍卫队。 “方才梦到了什么?好似很难过?” 所以、他才将她抱进怀里么? 陈纭怔了片刻,推开他。 “我不走。” “九妹真愿意去做那梁侉子的王妃?嗯?” 他一扬声,再也绷不住多日来的情绪,她捂着脸恸哭。 压抑着声儿,生怕被人听去。 是见到熟悉的人的委屈,又怨。 心头无处发泄的难过,哑然襟泪。 “九妹,错付了人,现在,你有正确选择的机会。”他静静地等待她平息,不加规劝,也无动作。 “都怪二哥,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 他轻笑许久,也不为她的小女儿脾气所恼, “是,怪二哥,让二哥好好补偿妹妹,好不好?” 如果她跟二哥没有发生任何事,是不是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不知道…… 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什么也不曾发生。 “我不会跟你走的,二哥。” 他安静地、不说话,自有种气场,临在,扩容。 抛去陈逸,二哥是唯一长兄如父般的存在。 “二哥,我好想父王。”她趴在他膝上,鼻尖泛红,惹人爱怜。 “九妹,你的人生,自己决断。二哥不强迫你。” 他抚了抚她的脑袋,像小时候父王那样。慈爱、包容。 忽而,她的视线落在他腰腹之下,两腿之间。 “二哥,让妹妹服侍你可好?” 他冒险而来,不就是为了她的身子么。 “不必。”他将她拉起,坐于膝上,“宝贝儿还有半个时辰考虑。” 她安静坐着,这半个时辰,他们都没说话。 他拿起她读的书看。 “二哥,永远只做阿纭的哥哥可好?” “只要宝贝儿愿意。”他含着淡笑。 “若有需要,可随时传信与二哥。” 他交给她一个信物,一枚银制的石榴花,精巧绝伦。 “多谢二哥。” “怎么消瘦了许多?”他抬起她的脸瞧了瞧。 “二哥,我明明真心待他,为何他不信我呢?” “想叫别人信任,可不是你那般掏心掏 分卷阅读67 肺。” 她怔怔望住陈恪深邃的眼眸,寡淡的眉宇,若揉进清冷星辉。 她活得很失败,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想要什么都能用手段得到。 他离开时差不多卯时,林中薄雾中,间杂着鸟儿的啼叫。 轮班的侍卫也差不多都要起身。 “九妹昨晚睡得可还好?” 两架车子并排时,陈聿撩开帘子问道。 “劳叁哥挂心,还行。” 他轻声质笑,“要不要叁哥给你安排两名男宠,随身服侍?” “哎呀王爷,人家不要,奴家只爱王爷的。”车架内一男子娇嗔道,似乎怕王爷将他另安排与他人。 “谁要你这个软根货色。”他将谄媚讨好的男子推开,“今日奏些欢快的曲儿来。” 她听到柳琴与笙的和音,清丽、活泼、轻盈。 不像前几日,奏的都是些低徊仓惶之曲调。 陈聿对五音六律的品位不俗,挑的男宠看来也都是善于音律、有技艺傍身者。 第70章腹中锦绣 玉灵王府。 “要如何才能休了我?” 王府院子里头一帮文人墨客正在吟词对赋,她的出现让一干人等愣住片刻。 “做本王的王妃,一年为限,若一年内你还不能爱上我,本王自会放你离开。” “半年。” “好,半年就半年。” 两人的对话让周遭一圈人错愣不已。 陈聿展开扇子立于檐下看着两道身影。 芝兰就玉树,好一幅怡人眼肠的的风月画卷。 宫中一顿酒宴后,陈聿便带人回陈了。 皇座上的年轻帝王,面似桃花唇似露,十分秀气。 以前陈纭不曾仔细看过他,在他目光投来时,恰恰对上。 “祝贺兄长与王嫂重新团聚,也恭贺我梁国与陈国永修旧好。” 皇袍加身的少年,端严正坐,天质自然。 真好。 似乎谁都比她过得好。 她面色楚然,酒一盏接一盏。 “小公主心情不欢畅?”温长然接过她手中的酒盏。 陈纭看了他一眼,露出笑靥,“怎会,妾身欢喜的紧。” 转而向王座上的少年举杯,“陛下年轻博才,真乃梁国百姓之福,梁陈能够修好,今日定要痛饮。” 陈聿低眸把玩着手中酒盏,怀中搂一美人儿,敞怀不羁的模样,欣赏歌乐。 “王爷,妾身想在梁陈交界处开一红馆,王爷觉得可行吗?” 温长然细细打量她淡淡的眉眼,脸庞呷着微醺的红霞,道:“此事回家说。” 她喝的烂醉,被温长然抱上车架。安静地缩在角落里,沉默,矜冷。 如今她已经不会再梦话连篇。呓语也只是换成了含糊不清的无意义音节。 温长然觉得她整个人的气质有所变化,好像含苞艳丽的花儿,未及完全绽放,却提前枯萎。 “陛下,该服药了。”钱公公端着一碗汤药,对王榻上的人恭敬呈上。 陈逸大病了一场。 面色苍白无力,本就寡淡的眉宇间,更加没什么生气。 拢着散不去的忧。 夏珊仪带着侍婢过来看他。 “陛下为何要这样做?你明知她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为何还要如此?” “出去。” “臣妾不明白,你们明明都喜欢对方……” “朕叫你出去!” 水晶碗碎裂在干净奢华的地板上,色泽浓郁的汤药蜿蜒至她脚下。 钱公公上前劝道:“贵妃娘娘,陛下情绪不稳,娘娘还是换个时候再来探望?” 夏珊仪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加逗留,抬步退去,“望陛下好好保重龙体,臣妾告退。” 他确实不能这么糜败下去,即将面临的严峻形势,成,则已;败,他再无妄与她幸福。 他不想她看到那残酷的局面,他不想她的后半生陷入痛苦自责。 中秋节。 温长然邀了许多朋友在王府的赏月亭对诗。 将她也叫了去。 “王妃,奴婢松香,王爷安排来伺候您的。” 小丫头水灵清秀,倒是合她的眼缘。 原本不想参与他们一帮文人吟诗对词,他亲自来将她带过去。 “开红馆的事情,你可借此机会好好参详,本王邀的这些朋友,可皆是各国名士。风流不羁、才华横溢……” “名士多高洁,王爷想唬我 分卷阅读68 也不多找些别的由头。” “爱妃就没想过,重新定义下你的馆子?”他自桌边坐下,盯着她疏离清淡的模样。 她仿佛一下子就领会了他的语意。 红英阁想笼络六国之心,需往更高端的方向发展。未必定要常驻男倌,也可以邀请不同地位等级的名士加入,作特邀公子,依据他们自己心情、时间安排出客。 以至于后来,红英阁一度成为文人骚客的流连之所。 在那里,他们能会晤到富有才情、不同于闺阁之中的女子。 而名门闺秀们,也将此处视作可觅得良人的雅阁。纵使不能遇得有缘人,也可开拓自己眼界,公子陌上无双,是一番怎样的风姿。 贩卖容貌,却也离不开腹中锦绣的支撑。 第71章他的宠 行酒令传到陈纭这里时,温洲星也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 “今日无陛下。” 酒至半酣,她渐能体会这帮文人的快乐。 只谈乾坤风月,不论人间朝夕是非。 月饼糖渍腌过的玫瑰花瓣儿馅,入口清甜。 他带她度过一个尚算愉快的夜晚。 陈纭对温长然有了一点儿好感。 他的深度,是值得探究。 听那帮朋友笑谈间,他的红颜知己相当多。 “莺莺姑娘最近可念叨着许久不曾见过王爷了哦。” “还有我家那妹妹,非央着我带她一起来夏阳。自打看了玉灵王文采佳作,可是未见其人先交其心了。” 温长然举杯一饮,笑道:“这不是有了家室,总要避嫌。” 一帮人起哄。 “想不到温兄也有收心的一天,真叫我等自叹不如啊。” 陈纭并不说什么。 “王嫂,弟弟敬您一杯。”温洲星向她举杯。 她端起酒盏,颔首一饮而尽。 略微笑着看他,当初那个凄然的少年,转变如斯之大,温长然很有培养人才的天赋嘛。 “王爷,妾身有些不胜酒力,可否先行告退?” 温长然点点头,她向众人做礼退去。 醉心苑,陈纭举头望了望微微泛着红晕的月亮,尽管逼迫自己狠心忘记,却总是无法不去想他。 “王爷。” 准备就寝时,温长然却跟了来。松香行礼。 “酒宴结束了?”陈纭正坐在镜边拆卸珠钗,停下动作。 “尚未。” “那王爷提前离开,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本王自然要来陪爱妃。” 她起身,避开他的接近。 “时辰不早了,王爷也早些去歇息吧。” 他坐在她方才落坐的凳子上,拿起一盒胭脂把玩,“爱妃就这么着急赶本王走?” “难不成,王爷还想叫妾身服侍您就寝么?” 温长然笑了下,也只有她,敢这么和他说话。 又听她道:“王爷若是觉得中秋佳节孤身一人实在枕卧难眠,可多唤些美人儿伺候,妾身不会打扰的。” 他起身踱步至她身边,“不施粉黛轻娥眉,淡妆素裹总相宜。” 面对有些压迫感的俯视,她淡淡退了几步,脱开他的钳制,“王爷拿这些去哄美人儿开心,不必用在妾身身上。” “小公主好生歇息,本王就不打扰了。” 以为他会很难缠,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走了。 陈纭松了口气。 就算他要来强的,她也想好了,绝对不会屈从。 接下来的日子里,温长然总往醉心苑送东西,什么新奇珍贵的、华美绸缎绫罗、五味珍馐……几乎要把她这里堆满了。 在讨女人欢心上,可真谓新手。 她怎么可能被这些打动。 他要送,她就收。 温洲星时常来向他讨教朝廷上的事情,还从未见自己的兄长对哪个女子如此挖空心思。 换做是他,也早动心了。 可兄长还是很苦恼。 旁人都以为曾经的温太子是风月场的高手,身边美人林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那些都是不费力就得来的。如今他真心想得一人心,为何如此难。 许多王侯贵胄想巴结玉灵王,他这个当今圣上的亲兄长,权位堪比摄政王。许多事情,表面是小皇帝在决断,实际都是他在背后拿主意。 十五岁的少年,毕竟冲龄践祚,根基不稳,若非有他在旁辅佐,他的江山没法坐得这样稳。 温长然如今的表现更加颠覆了许多朝臣的看法 分卷阅读69 。他若登基为王,丝毫不会比宣帝做的更差。 只是温长然也只想等他独立些以后,朝中局势稳定,能够独当一面时,他便抽身而退。 几名重臣不止一次有意无意透露,想将女儿、侄女、外甥女等等,许给玉灵王作侧妃、姬妾,奇了怪的是,自打被封了王爷,温长然不再收任何美人儿。 如今这昭华公主一回来,大家纷纷明白,王爷家中有只母老虎在,怕是有所顾忌。 可他陈国有何可惧,于是纷纷上表请求皇上赐姻缘。 这就让温洲星十分头痛。 他知道自己兄长爱美人儿可不好色。 他对那些才华横溢容貌出挑的女子多是欣赏而乐于结交。直接驳斥又会叫众臣以为他忌惮玉灵王权势。 指不定要觉得他们这个小皇帝心胸狭隘、难堪大任。 只能无奈地来找兄长讨教。 饭席上,陈纭倒是态度坦荡,“你不是喜欢美人儿吗?” 收了就是。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不嫌少。 玉灵王府还能养不起几个美人儿。 “喜欢是一回事,想占有是另一回事。”温长然很自然夹了一道笋给她,回道。 咸中带着点儿酸甜。 很合她的口。 陈纭发现最近是不是换厨子了,做菜都会搁点糖,又不会甜的太过,她很喜欢吃。 “既然王兄不喜,朕便回绝了他们。” 陈纭笑了下,夹起块色泽诱人的鸡翅。小皇帝被强迫当红娘想必也不爽。 “陛下贤弟后宫好像还空着吧,有没有相中的,不如自己收了去。这下那帮大臣该闭嘴了,绝对无二话。” 自个儿被打趣,温洲星白净的小脸飞上红霞。 “也是,皇弟你也不小了,该招纳后宫了。”温长然附和道。 “我……如今政事为重,许多不懂的还得仰赖王兄,实在羞愧,纳妃的事情,还是缓缓吧。” “王妃、如此不雅。” 陈纭正津津有味徒手啃鸡翅,身旁伺候的嬷嬷低声提醒道。 “哦?我不雅吗?”抬眼觑向温长然。 “爱妃怎样都好。”他含笑望向她时,眼睛里就像揉进所有星光,同时对管家吩咐道,“以后给王妃换个和顺些的嬷嬷伺候。” “奴才知错了!求王爷宽恕!”方才的嬷嬷警觉下跪。 “嬷嬷也没错,以后改去后厨干活吧。” 陈纭依旧津津有味啃着鸡翅,“今日的厨子不错,王爷可要赏?” 她的笑容在他眼中,既纯真又灵动,就是你明明知道她是只小狐狸,却甘愿去上她的当。 “赏!” 陈纭没去替嬷嬷求情,就是想看他要如何处置。 本身嬷嬷是好心提醒,也没有错,可是这样的性格也确实不适合堂前伺候。 今日她遇着的是宽厚的温长然,倘若是那强势的主子,后果又另当别论了。 她的举止再不雅,自当有上头的人指教。 嬷嬷热心肠,若非熟悉的有年头有情分的主子,只能被当作僭越。 第72章营救 陈纭忙于策划新的红英阁,绿竹给她来信那边一切顺利,想回来伺候她。 她已经渐渐开始习惯没有绿竹的日子。 红英阁交给她,她最是放心。 闵中估计是开不了了,她便将第二家红英阁选址在梁国岁康城。正好处在与陈国的边界上,东边还镶接着蜀国。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 梁国真是很难挑出好看的男子。 美人都还是集中在她们陈国,晋国听说也很多美男子,上次中秋宴有一名姿色秀佳的绿服男子,便是晋人。 等空了她还需亲自走访一下。 腊月二十叁。出门寒意扑面而来。 陈国,南王谋反,举兵王都,战火持续叁日,百姓罹难,王上重伤。 最后是神策军第一指挥使谷统领协同方奉召回朝的四皇子陈谨,力挽狂澜,平定反贼。 听到这个消息,如同炸雷,她刚刚要遗忘的那些人那些事,竟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冲击她的人生。 她要救二哥,必须救二哥。 哪怕他再也不原谅她,她也要救。 情义面前,她从来就没有是非观。 “温长然,你帮我,以后,我便永远是你的。绝不再作他想。” 他当然要帮她。 她不附加这些条件,他也不能放任她独自去冒险。 “小公主对自己兄长的紧张,何时也能分你的夫君一些?” 分卷阅读70 似乎为了缓解气氛,他故意开玩笑道。 陈纭与他共骑一匹快马,却无心在意他的贴近。只怕晚了一步,二哥便被处以极刑。 北风凛寒,他为她挡去大半寒意。 十九背着她越过高墙,落在宗亲府的院子里。 冰冷的房间,他身上挂着锁链,神形狼狈,却傲骨铮铮,无一丝落魄之气。 “二哥。” 冷愎的身形抬头,“九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衣袍上的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凝固着血锈的气味。 “别过来。”他说。 眼泪几乎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她不曾看过这样重伤虚弱的二哥,没有了往昔的意气风发矜贵清肃。她跪在他身旁,拿出绣帕给他擦脸上的血渍。 “二哥,我要救你。” “别做傻事。”他眸色深深,语气严厉。 她忍不住抱住他,泪潸然,“二哥,你为何要这样做?” “如果今日在这里的,换作陈逸,你还会问、为什么?” 她哑然。 十九过来试图砍断他身上的铁链,结果失败。 “是玄铁。”十九道。 “钥匙应当在守卫身上。”她推断。 十九得了示意,去寻门口已经晕去的守卫。 无果。 “二哥,”她看向他,“你知道钥匙在谁身上?” 他闭眸,“你们快些走,不必管我。” “六哥哥、二哥也不管了吗?” 陈恪微滞。 “你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没有二哥庇护,陈逸会放过他吗?” “我活着……只会连累你们所有人。九妹,听话,离开。” 她怎么会听话。 最后是温长然出了一柄百锁钥,打开了他身上的桎梏。 由于久不见他们出来,再耽误下去必定要被发现,温长然只身闯进来,带上他们快速撤离。 路线是提前规划好的,可时辰上有所延误,险险遇到巡逻的禁军。 几人躲在墙后,屏息以待禁军走过。 可不知为何,那晚的巡卫统领是陈谨,他偏偏这时候想去见陈恪,许是有话想问。 一瞬间禁军倾巢而动,宗亲府被围得密不透风,只等他们落网。 四人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陈纭与温长然安排在外围接应的高手,纵使能助他们突围,也是一场硬仗。 “你们将我交出去,九妹,此事本就与你们无关。” 她断然不能。 只要叫禁军看到南阳与玉灵王同时出现,再加上一条勾结梁国的罪状,温长然也会跟着受到牵连。 她拿出一条帕子叫温长然蒙在脸上。 却见他早有准备,掏出一张面具来。 她只好给自己蒙上。 “小公主等会儿抓紧为夫。” 他揽住她,纵身一跃,飞上墙头。十九背着陈恪紧跟着他的足迹。 他们的动作都很轻灵,寂静的夜里,几乎没什么声响。 还是被敏锐的锦王发觉。 弓箭手齐齐朝他们举射。 温长然护着她灵巧避开箭雨,喘息之间落定。 十九臂上却中了一箭,行动有所受碍。 她决断,“十九先带二哥出去,温长然,劳烦你帮忙掩护。” 由于激烈的一连串动作,陈恪胸口的伤裂开,十九能感觉到他的血已经染湿了自己背上的衣服。 虽强忍,还是耐不住眼前一黑昏了去。 “主子,一起走。”十九回头。 周边围满了禁军,陈谨站在高处睥睨一帮贼人。 “一个也不许放过!” 就在胶着之际,天外忽来一道飞影,伴随着轻盈悦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少年黑衣带红,身姿皎然,面上蒙着黑色纱巾,光洁的上身半露半遮,谱一夕月下无限风光。 伴随周身数只银蝶飞舞,手中银器凌风飞去,临近的禁军倒了大片。 众人来不及思考,只跟着少年一同突围。 第73章重见 陈纭挣脱束缚,使劲向前推了温长然一把,“帮我救下二哥,温长然,拜托。” 在他错愕回眸时,她已被重重禁军拿下。 也是这个空隙,他们得以成功撤退。 温长然要回身救她,在她的声嘶力吼中——“走!不要管我!”被黑衣少年强行带走。 陈谨看到扯下巾帕 分卷阅读71 的一双泪眼,第一反应,竟是抱住她。 “九妹。” “四哥……”她有些怔然。 叁年未见,他变化了许多,身上的杀伐之气凛冽,俨然可当得叁军将领。 周围的禁军愣住,一时不知该不该行礼 “到四哥府上去。” 他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拇指上的茧微微摩挲娇嫩的肌肤。转而厉声吩咐: “今日之事,不许宣扬。贼人落逃,全城戒严,全力搜捕!” “是!” “嘶。” 他正要带她走,听得一声痛呼,脚踝不知何时擦伤的,破了一大块皮肉,血渍已经浸透了干净的白裙。 他将她打横抱起,吩咐随从去叫御医。 锦王府。 “四哥……”她看着他帮她上药,裹上洁白的纱布,回忆无数涌上心头。 “南王的事情,九妹就不要再参与了。”他低着头道。 “四哥能放过二哥吗?” 他手中动作停了一下,将纱布打上结,仰头看她,“还疼吗?” 她面色苍白,却不是因为这伤。 摇摇头,“疼……” 心上也好疼。 当初父王薨逝他未能赶回,始终固守西厥之地。 如今,他是与七哥一派了。 为何兄长们四分五裂……小时候虽有不睦,可好歹有父王在,他们、始终是一家人。 “七哥……也伤的很重是么?” “是,还昏迷在床上。” 她心中如遭顿挫,生生忍住了想要脱口去看他的请求。 “这些糟心事,九妹别去想了。”他抚了抚她鬓边的头发,接过侍女送上的汤药。 她与七哥的纠葛,他还不清楚。 “我不喝药,外伤而已。” 她偏过头。 “太医说九妹忧思成疾,四哥不在这些时日,九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没事啊四哥,”她强颜欢笑,“就是这次、二哥是冲动了,妹妹未能阻止,愧对父王……” “四哥说了不许再想,你将身子给我养好。” 面庞上的手炙热,带着茧子的粗糙感。她坐在躺椅上,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腹上的位置,语气柔软哀伤,“四哥,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人。” 陈谨最是理解这种心情。 他从来无心王位,在众兄弟中,也是最随和的一个。与谁都有些交情,又与谁都不过甚。 可这次是陈恪谋反,他十万火急奉召赶回。 父王的托付,他总要守住。 陈纭不能光明正大离开陈谨眼皮底下,她差人传信给醇亲王。 “叁哥,妹妹想到你府上住几日,不知叁哥愿不愿意?” 她坐在锦王府院中的公主榻上,伤脚搁在矮脚踏,半眯着眸看似在惬意晒太阳。 这个年,他们谁也没有过好。 “叫我从老四这里挖人?叁哥可没那个胆儿。” 他今日穿了件红衣,若霓霞披身,黑发焕曜。 陈纭看着他展开扇子踱步。 他知道老四是怎么将她带回府上的,这趟浑水,只想避而远之的好。 王上昏迷,京中形势只会大变。 “那、叁哥带妹妹去看看七哥可好?” 他犹豫了下。 “陈逸若有闪失,于你们任何人都无益处,尤其是、叁哥。” 倘若王座易主,最有能而上的,便是陈谨。 他这些年在外面打下的功勋,受到一众朝臣百姓的尊奉爱戴,以他严谨的作风,登位后第一件事怕就是整顿风纪。 陈聿想继续这么放浪形骸下去,只有把心寄托在陈逸身上。 “成,叁哥带你去。”他掀起嘴角,收起折扇轻快将她抱上马车。 “叁王爷,公主、公主不可离开锦王府……”侍奉的小婢急忙追上来,低着头小声阻止。 放她坐好,他一撩衣袍,爽朗声道:“四弟问起来,你就说本王带公主出去散散心,日落方归。” 车夫赶动车架,她才一颗心落定。 只要离开锦王府,她自有无数种办法脱身。 “九妹是真想去看七弟?”他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 “他……还没醒吗?” “术方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他双手枕在脑后,悠悠叹了口气。 抚辰殿,宽大的龙榻上,他双眸紧闭,安静的睡容触动她心弦。 钱公公屏退众人,陈聿也转身出去。 分卷阅读72 “太医如何说?” 殿外,他向钱公公问道。 “回叁王爷,太医们正在倾力研究医治之方,陛下洪福齐天,必能够转危为安。” “王弟、昏迷有七日了吧?”陈聿摸了摸下巴。 陈逸的昏迷,来自冷月那悄无声息的一掌。 陈恪的计划里,根本没有这个女人。 可她似乎很乐见他谋反,推波助澜,远远观战。 在陈恪力不敌被拿下时,送了陈逸份大礼。 陈国大乱,她倒是非常乐见。 “七哥……”她拿湿了温水的巾帕细致给他擦脸、拭手,心头所有的怨、所有的痛,在见到他那一瞬,便消散无殆。 “七哥别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妹妹手里。” “七哥、阿纭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指尖细细描过墨眉、无瑕面庞,她俯身吻了吻他微凉的唇。 “七哥为何将妹妹推向别人?你早料到今日局面,是么?” “七哥不要妹妹,阿纭以后再不纠缠你……只要七哥好好活着。” “陈逸,对不起……” 纤白的指尖微动。 “七哥,妹妹以后再不与你作对……再不与陈国作对。” “陈逸你若是敢走,妹妹就将你的百姓都败坏……” 她一会儿威胁,一会儿宽慰。也不知自己念叨了多久,直到陈聿来催她。 她多想榻上的人能睁开眼睛,看看她,也、抱抱她。 喂他喝完药,她恋恋不舍起身。 她太弱了,谁也护不了。 这次经历,让陈纭将目光转向了修习武学。 “叁哥,妹妹现在习武,还来得及么?” 马车上,他打量着少女,“习武很苦,九妹何必去遭那个罪。” “阿纭不怕苦。” 他托腮想了想,“倒是可以从内功心法先学起。” 便是那本心法,以她终生的生养能力为代价。 七哥都不要她了,她也不想生育任何人的子女,所以当冷月答应收她,她几乎毫不犹豫。 第74章含住了(高H) “疼吗?九妹。” “疼。” 她硬跟着他回了醇亲王府。 见她自己一瘸一拐跟着马车,他终是不忍。 洁白的纱布上溢出新的血迹。 “叁哥,你做什么?”换完药,他凑到她的眉角亲了下,惹得她一缩。 “亲一亲,想叫九妹不疼。”他含着笑,目光极为干净。 她无言。饭食毕,却见他将她抱回房间。 她吃了许多甜甜的糕点,心情因为糖分的愉悦而有所缓解。 他将她放到床上,握着她的玉骨脚腕,沉默片刻。 “让叁哥带九妹做些欢快的事,就不疼了。” 从他的神情中,她领会他意有所指。 “不行,叁哥,你不是只喜欢男人吗?” “也喜欢九妹。” 腰间的衣带被他解开。 “你住手。” “九妹放心,叁哥技术很好的,只管享受,让叁哥好好疼你。” “不要……” 他压下身来,将她的唇含住,很清凉的气息。 她抗拒,紧闭贝齿。 他也不恼,只是在她唇瓣上轻咬,像品尝什么美味。 她面色涨红,拿手推他。 “叁哥可还没亲过任何人呢。” “你不是天天与男宠厮混,还没亲过任何人……”皱起秀眉,她一点儿也不信他。 “不过是用他们的骚洞泄欲。” 他的手抚过她光滑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衣料含着樱果吸咬,她便泛出湿意,身体发热。 女人的香软与男子极为不同。 他很喜欢玩弄她的一双玉乳。 “嗯……”唇边溢出呻吟,她想阻止他继续,“叁哥,别这样。” “九妹嘴上说着不要,心里期待的很吧?” 他的指节探到湿润的密口,轻轻摩挲嫩肉,居然很轻易就滑了进去。 “九妹下头给男人入过了?” “……” 她紧闭双唇,不想理会他的挑逗。可是舒服的感觉却一再击溃她的抗拒。 “让我猜猜,七弟?”他整个中指捅了进去,轻轻刮着凸起的穹隆,“嘶,别咬这么紧,小骚货。” 她觉得难堪又耻辱。 “叁哥,你拿 分卷阅读73 出去。” 他半抽出去,却反而又加了根手指拓进来,含笑欣赏着她嫣红的小脸。 “九妹的小骚洞咬的叁哥这样紧,怕是还想要更多吧?” “叁哥……”她捂住脸,觉得自己真是放荡。只要是哥哥们,随便一玩弄她居然就有反应。 他将酒倒进她的密洞。 “好凉……叁哥……” “小骚货,用你的骚穴暖暖就不凉了。” 他堵住她的唇,勾引交缠。 “唔……难受……”她并拢双腿,忸怩不安。 “叁哥把它吸出来好不好?” “嗯。” 他将头埋进她的玉腿之间。 “啊、叁哥……好舒服……” “小骚货的骚水。” “唔、才不是……明明是你倒的酒。” “混了小骚货的骚水,真甜。” 湿软的舌头在她敏感的媚肉上搅弄,她娇喘连连。晕乎乎的感觉一阵一阵涌上头脑。 叁哥真的会玩儿。 很快将她顶上第一个高潮。 “小骚货,真是不经玩儿,这就到了?” “呜呜……叁哥……你不准、不准玩弄妹妹……” “叁哥疼你,小骚货,乖,是不是想要叁哥了?” 他将龟头抵在她的花口,沾了蜜水研磨。一下一下,打着圈儿,舒服得她只想要被狠狠捅进去。 “叁哥……要……你进来……” “小骚货说清楚些。” “要叁哥的凤,捅进妹妹的凰儿……” “什么凤儿凰儿,叁哥可听不懂这些。”他群陆叁伍/思八零.久思零故意坏心眼地折磨她,穴口的粉肉一下一下吸咬,就是迟迟得不到想要。 “要叁哥的肉棒,捅进妹妹的小穴里……” “叁哥,快给人家嘛……” “小骚货,这就给你。” “啊……” 他一下扎进来,两个人皆是满足地叹息。 “宝贝儿的骚穴怎么这么紧?咬的叁哥想操烂你……” “唔、叁哥……喜欢……好舒服……叁哥好厉害……” 他揉着她的玉乳,原来女人的胸部揉起来这样爽。 含住樱桃。 “嗯、叁哥……” 她挺着腰肢向上送。 “骚货,叁哥可要加快了。” 他双手捧住娇臀,使之悬空,方便他操得更深。 “啊……顶到了,叁哥……子宫、子宫要被叁哥操开了……” 平坦的小腹上可以看到他凶猛的形状。 只剩下娇喘与臀肉相撞的糜烂声音。 “小骚穴真会咬,宝贝儿,叁哥爱死你这骚穴了……” “嗯~叁哥、叁哥好厉害……” 她半敛眉眼,扶握着他的手臂,男人性感的上身被汗水浸湿,仍旧不知疲倦。 “喜欢叁哥这么操你吗?” “喜欢……” “以后还要不要给叁哥操?” “……唔……” 见她犹豫,他狠狠顶了一下。 “小骚货,要不要?” “叁哥又不缺男人、还要妹妹做什么?” 他邪气一笑,将她换了个姿势侧入,上半身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唇角,“叁哥发现,妹妹的小骚穴更好操,比那些骚货得好操多了,以后叁哥只操妹妹的小骚穴,好不好?” “不要。” “小骚货,再说一遍?” “女人的穴儿本就比男人好操,叁哥喜欢,去找别的女人去。” “可叁哥不想碰别的女人,骚妹妹。” “怎么了?没有女人入的了叁哥的眼么?” “叁哥讨厌女人。” 他发了狠的抵她。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说。 她觉得矛盾,讨厌女人,却不讨厌她吗? “叁哥、别射进来。” 他却偏要与她作对似的,握住她的腰肢,全部喷了进去。 舒爽的颤栗之后,她嗔怪他。 “陈聿,你太过分了!” “骚妹妹,含住了,不准漏出来。” 他拿出一个什么塞进她的玉穴。 “不行,会怀上的。” “怀上了才好。”他笑的邪魅。“小骚货,给叁哥生个孩子才好。” “我才不……啊……” 他的手指又往里顶了几分。 “陈聿你这 分卷阅读74 个变态。放开我。” “乖,不听话的话,叁哥就多喂妹妹吃点精。” 她委屈,却同时对他生出别样的感情。美人儿叁哥,是她的人了。 被他搂在怀中,她糯糯道: “叁哥,你放我走好么?” “那可不成,陈谨那疯子不得剁了我。” “叁哥怎么偏偏怕四哥呢?”她仰起脸看着他熠熠生辉的眸子。 “叁哥不是怕他。”他捏了捏她的鼻尖,“乖乖睡觉,你若是留在这里,叁哥还有几分能力护你,若是想走,明日陈谨必是要寻来的,九妹自己看着办。” “叁哥的心肠是拿什么做的?这样冷硬。” “九妹揉揉,也许它就不冷了,只硬。” 他将她的小手拉到心口。 她被他的话羞耻到。 “你走开,去别间睡去。”她推开他,翻身。 “这可是叁哥的床榻,离了它会失眠的。要不、委屈妹妹去客房?” 他的房间,第一次迎接这样的云雨欢情。 平时与男宠放纵,随时随处,唯独无人敢踏足这里。 在他眼里,那些到底是发泄的工具。他从未用情,心中鄙夷,更加是鄙夷自己。 抱着香软的身体,第一次觉得心间柔软。 元安妃被他关在王府西苑,待遇侍奉都是上好的,唯独不让她出来。他也从不去看她。 她让他觉得天下间所有女人都是唯利是图,亲生骨肉亦可拿来利用。 他自是讨厌女人。 对陈纭也只是一时好奇。 她的身子的确叫所有男人迷恋。 小时候他也是讨厌她的。可她就是有那样的魔力,叫所有皇子都围着她转。 第75章果肉(高H) “叁哥哥,你别怕,以后阿纭保护你。”六岁的女孩儿对十四岁的少年道。 “叁哥哥,你这么漂亮,他们没见识才嘲笑你,阿纭听父王说,男子貌美,亦是优势,端看自身如何用之呢。” 这些话,其实陈纭自己早不记得了,对他来说,却无比清晰。 “叁哥哥,骑大马。”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有如此耐心。 看着她天真无邪,情愿跪在地上供她驱使。 “驾,驾。”她扯着他秀丽的长发当缰绳。可将一旁的公公急坏了。 “叁皇子、叁皇子殿下,让奴才来,您怎可这般呐……” 这要叫别人看了去,他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 可那些时候,却是他为数不多真正快乐的时候。 除了陈逸,他是第二个愿意这样屈身供她耍乐的人。 虽然记忆已远去,亲昵的感觉还是在。 小时候她还常以有个美人哥哥为豪。 只有她,不嘲笑,反以他为傲。言语间多有赞叹。 后来说得其他几个兄长也不再嘲弄他。 第二日,陈谨果然寻来了。 “四哥公事繁忙,哪儿像叁哥这么闲,妹妹在这里养几日。”饭席上,她这样推脱。 “成,有什么需要,差人与四哥说。”他的大手揉了揉她脑袋。 陈聿讪笑,“四弟这话说的,在叁哥府上,还能委屈了九妹不成。” 他白了他一眼。 陈谨从来看不上陈聿的作风。 之后几日他倒是都没有再召见男宠。 自打尝了自个儿妹妹的销魂入髓,其他人都变得索然无味。 林七的身手,居然进不得这醇亲王府。 她小瞧了叁哥。 只能等脚伤养好些。 陈谨没有留下用饭,他将她抱坐在腿上。 “你放开我。” “乖,让叁哥喂你。” “我不吃。”他拒绝他夹到嘴边的肉丸。 “小骚货,是不是想叫下面的骚嘴吃?” “我没有。” “没有你扭什么?”他敛眸固定住纤纤楚腰,她只好将肉丸吞下去。 “不好吃,叁哥府上的厨子可真差。” 他被她气笑,招手吩咐侍从,“今日当值的厨子,全部砍了。” “别啊。”她忙阻止,“叁哥怎么不仅好色,还残暴!” 他当然知道她是故意拿话气他,“九妹想吃什么?叁哥这就吩咐他们去做。做不好,一样砍了。”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揉捏着两坨柔软,旁边侍奉的下人皆是低着头不敢视。 “叁哥,你混蛋、又欺负妹妹……” 分卷阅读75 “小骚货,你不就喜欢叁哥这么操你吗?” 他故意拿发硬的凤隔着衣料顶她。 舒窈撩人。 “叁哥,”她撇撇嘴,“你可有救七哥的办法?” “这件事,叁哥正在查。” 肩头的衣服被他扯下来,香肩玉隐。室内熏着暖炉,他将所有人轰出去。 “叁哥,你让我吃饭。” 她推了推埋在玉颈中的头,墨发如瀑,随意散落。 他掰过她的脸,舌头探进幽兰口腔。 她一边娇哼,一边承受他的亵玩。 “唔,肚子好饿……叁哥……” 他放开她,让她转身去吃东西,从身后磨着湿润的花口。 “小骚货,叁哥也饿的很。”他拿起果盘中的樱桃,一颗一颗,塞进她的玉穴。 “呀,不要!”她扭着腰,只令他眸色愈暗,粉嫩的臀瓣如蜜桃一般,勾得他兽欲泛滥。 她上身趴在桌上,香纱半拢,粉臀被他掀起,粗长的凤在敏感的肉口刮蹭。 一边挑着爱吃的菜品,一边被他磨的舒爽不已。 陈聿的前戏很足,耐心也很足,总要撩蹭到她主动求要。 “叁哥~快进来。” 两只口都吃着美味的满足感让她有些期待。 “九妹想要什么?”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恶劣爱好真是出奇一致,非得逼着她说出那撩人脸热的粗俗话来。 “小骚货,水可真多。” 银丝勾连,沾满了他的凤身,看起来异常淫靡。 忍着狠狠操坏她的冲动,他极其淡定地等着。 “嘤、叁哥快插进来吧,妹妹的小骚穴想吃,要吃叁哥的丑凤……” “什么丑凤?它丑吗?” 他掐着她臀上的滑腻嫩肉。 “不丑,只是不好看而已。” 她向后探着腰身,想去吞他的。 他似乎很介意她的话,迟迟不进,将她扳过身来,坐进怀里。 她正举着鸡腿在啃,吃得满嘴油光。 “九妹真的嫌弃?说说,谁的比较好看?” 他食指抬起她下巴。 她嚼了嚼,吞下口中的肉,“都丑。” 他才敞怀而笑,凑到她耳边,“还吃过谁的?” 她不肯说。 他挺身而进,樱桃被他推进更深处。被捂暖的果实,带出怪异的触感。 “叁哥~”她带了点儿哭腔,“你把果子拿出来,都顶进去了……要坏了……” 他被她无知的样子可爱到,笑意愈深,“一会儿叁哥将它们拿出来,再吃掉,好不好?” “你、你怎么这么多花样……” 他亲了亲她的唇瓣,“因为宝贝儿的小骚穴,太迷人了。” 这些玩儿法他只是在书上见过,也对男宠做过,但是不会去吃。 有新人侍奉想亲他时,“你这张贱嘴,就只配服侍本王的下面,知道么?” “奴错了,请王爷恕罪!” 他对待男宠十分粗鲁,从无怜惜。 与对待她的态度,你根本不会觉得是同一个人。 他是真爱那些容色吗? 他自己就有,又岂是真的喜欢。 “叁哥……啊、好棒……” 他发了狠地抵,又疾又厉,很快被操得只剩下媚人呻吟,樱桃的汁水混着透明密液流出来。 “叁哥、不要、不行了……呜……不要了……啊啊……” 她被他操得喷出水来,湿了他的衣裾。 又羞耻又欢愉地颤栗,他的仍旧一柱擎天,不见半点儿疲倦。 拔出云凤,他俯下身去吃她丹穴淌出来的蜜液。 “不要、叁哥,脏……” 捣烂的果肉随着蜜水一起流出,他毫无偏颇尽数吞吃入腹。 “叁哥……”她敛着情丝半掩的杏眸儿,声儿半哑。 靡乱不堪的金沟,被他舔得干净,又流出新的蜜液。复又捅进来。 他正胀得难受。 “小骚货,真是敏感。” “叁哥,不要了……” “自己吃饱了,就不管叁哥了是不是?” 背贴着胸坐于他怀中,使得他进的更深。 本来就长,捅得小腹微酸。 被操开的何寓水声咕叽,数次往外滑。 “含紧了,小骚货。” 他捏着她的玉兔,指尖在樱果上把玩。 “啊、叁哥……轻点儿……好涨……”b 分卷阅读76 r 将她转个身,面对着自己,“宝贝儿自己来,省得又说叁哥不知道怜你。” “脚痛……” “小骚货。” 直接将她抱起,被顶得轻呼,忽然的悬空感让她不由自主缠住他精瘦的腰,搂住男人脖子。 被放到床榻上,他立于床沿,大开大合地抽送。 撞得她靡声不断。 “嘤嘤嘤……叁哥、不要、不要顶了……要坏了……” 凶猛强烈的顶撞持续不断,她只觉得大脑空白、无尽欢愉。 如此对比昨晚真是小菜,这才是他真正的兽性。 尽数将白浊撒进她的婴女里,他满足地低吼。 抽出餍足贪欢的粗凤,被操开的红嫩花口微翕,流出淫靡的白色液体。 第76章少年(微H) 嫩处被他操得红肿,玉腿酸痛。明明本该忧心忡忡,这般一放纵,负罪感不断涌上心头。 “七弟的事,叁哥会好生处理。” 给她丹穴内塞了粒药,他难得这么用心宽慰她。 她也不信他能做出什么正事来。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叁哥,你塞的是什么?” “生肌化淤的。” 搂住他脖子,她眼睫含笑,若轻盈精灵。“叁哥,你不会爱上妹妹了吧?” 透明药丸在何寓内慢慢融解,凉凉的,伴随些微舒适。 他眼尾若含着春桃,“妹妹是不会给叁哥一个人操的,对不对?” “叁哥,我也不知为什么……对哥哥们……” “九妹生来就是给哥哥们操的,嗯?早知道宝贝儿的骚穴这么好操,还这么放荡,叁哥该早些疼你的。” “你别说了……” “叁哥揉揉。” “什么?” “你塞的药……有点感觉……” “小荡妇,含个药你也能含出感觉。” 秀眉轻拢,只是想贴着他的温柔。 “要叁哥再操一操吗?” “不要……” 她却贴着他的腰腹扭动身体,“哼~叁哥~好舒服……” “小荡妇,再乱动叁哥就将你操到下不了床。” 他搂住她的细腰,钳固在怀中。 听她哼哼唧唧呻吟,婉灵动听,硬是又有了反应。 她的小手探进白色亵裤,滚烫的温度,盈握套弄。 “嗯~小骚货,接着撸……” 她将他的吃进去。下面湿的一塌糊涂,满足于被塞满的感觉。 “就这样含着,叁哥别动。” 被湿暖的媚肉包裹着,他亦是享受。 “小荡妇,叁哥迟早被你折磨死。” 吃了会儿乳肉,他很轻地顶弄了两下,舒服至极。 “嘤,叁哥,喜欢……” “小骚货,睡吧。” 他不忍心再操弄红肿不堪的花穴,只是温柔地研磨两下。 她能感觉到裹覆着的筋肉一跳一跳的。 后背贴于他怀中,满足地眯起眼睛。 忍不住扭了扭腰。 “叁哥,你操妹妹吧。” “小荡妇,还疼么?” “疼,可是也舒服。” “乖乖睡觉,明天再操。” “想要……” “再乱动叁哥就拔出来了。”他威胁。 她只好老实停下。 “别咬,小荡妇。” 丹穴的收缩紧得他差点守不住。 “还咬?” “哼……” 蜜穴里头含着东西让她不由自主想收缩。 “再咬叁哥就将你丢出去,叫一院子侍卫来操你。” “小荡妇,你还兴奋了?” “好了嘛,妹妹听话就是。” 她握住他搭在腰间的手,十指相扣,乖乖睡觉。 早上,又被他抱着操了一顿,深深觉得,醇亲王府,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陈纭正计划脱身的办法,未待执行,意外光临。 陈聿连续几日被陈谨叫进宫去,似乎被迫挺忙。 客房,推开内室的门,赫然见她的华美床榻上躺着一名少年,上身光洁,黑色长裤围着披巾,长发微卷,身上配着许多金属饰品,指尖银蝶蹁跹。 是……那天帮她们的少年。 听到动静,少年转过脸来,黑色面纱衬着白净肌肤,鼻梁高挺,有些西域人的风情。 “你是何人 分卷阅读77 ?” 少年轻盈起身,音色清朗,“自然是来救你。” 银蝶化散,他朝她走过来,“夜黑风高,正是做这等事的好时机。” 她抬眼,望进一双浅褐色双瞳,含着些细碎的笑意,朗朗若岩上松柏。 “公主……是要在下抱你、还是你抱在下?”少年细眉轻佻,有几分不羁的模样。 一时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来帮她的? 林七都没能越过的醇亲王府守备,他却如此轻松就进来了。 “先告诉我你是谁?”她戒备地往后退了退。少年个子很高,足足压过她一头。 “冷耀。”他回的简约。 “公主再犹豫,耽误了换值时辰,恐怕我们只能明晚再走了。” “二哥他们,安于何处?” 被少年单臂揽于怀中,月下飞檐,一幅美丽画卷。 这是冬天,他裸着上半身,居然不觉得冷。 而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高于常人,隔着厚厚的衣服,像烘着一个暖炉。 他修的是火拙之术,体温自是比常人高出许多。而这种功体最为神奇之处是,修到出神境体温可随着环境温度自行调节,在炎炎夏日又会降低,自带清凉。 衣服对别人来说是保暖遮羞,穿与不穿对他来说,只是种修饰。 “极峰山。”少年答道。 极峰山,上次听到这个名称,还是十九口中。他去追查冷月,极峰山是常年不化的冰雪,距离陈国很远,在这个世界,最北端最北端,隶属于齐国。 当今天下版图,齐国最为强盛,其次是梁。几乎割据了整个北方领土。 如果天下是一张饼,梁国与齐国,就占据了这张饼的将近一半。 陈逸有那般报负,他最可能的致胜之方便是,先收服卫、蜀、晋,通过梁,攻伐齐。 梁宣帝最初的目的是吞并陈国,再是蜀、卫,不知道如今,新登位的小皇帝,是否有延续他那宏图。 帝王总想开疆拓土,似乎是亘古不变的理想。 冷月的宗派在极峰山,而她所在的分支,其实只有她和冷耀两人。 冷月性格怪癖,喜欢独来独往。与宗门长老们并不和睦。 对陈恪来说,天底下的确没有比她那里更安全的所在了。 四哥也总不至为了拿他,翻山越岭地带兵去齐国。 这一路上,陈纭吃了许多苦。 只有快马与冷风相随。 少年轻功极好,日行百里而气不殆,看得陈纭极为羡慕。 “冷少侠,你的轻功,学了多久?” “十二年。” “少侠贵庚?” “十六。” 四岁就开始学了?高手果真都让人望尘莫及。 陈纭骑马,他就在一旁随行。 “冷少侠是西域人吗?” “不是。” 即使吃饭时,也不见他摘下面纱。 要么拿到客栈房间,要么离开她的视线。 见到冷月以后,陈纭才知为何冷耀一身西域人风格。 应当说,冷月是典型的西域美人儿,与陇素妃一样,眉眼深邃,五官迷人。陇素妃乃大宛族人,冷月亦是。她们从小相识,感情要好。 只是与陇素妃的柔婉相比,冷月的眉目之间堆迭着无数冷傲凌厉。 第77章收徒(微H) “冷师叔、能否放过我七哥?” 林七与宫中密探的效率很高,已然查出陈逸的昏迷不醒与冷月相关。再观她尽心帮助陈恪疗伤,陈纭猜测她是想帮助二哥上位。 实际上在她去看过陈逸第二日,他已悠悠转醒,只是身子十分虚弱,太医如何调理都没办法恢复。 她尝过她的厉害,心中多少有些忌惮。 “小公主根骨不错,可愿与我为徒?” 从头至脚整个儿被黑纱裹覆的女人,走近她,言语间是令人捉摸不定的态度。 “师父不是不喜欢生人,怎么还要收她?”环臂于一旁好整以暇的少年开口。 冷月哈哈大笑,“昭华公主也算不得外人。” 有了她,陈恪应该更好受她掌控。 “情”之一字,误了多少人。拿捏起来,这样好用。 最后她答应拜她为师,冷月问她想学什么,她说最厉害的功法。 其实不管她回答什么,冷月都只会给她那本,《无上心经》。 修到最后,将永远失去为人母的能力。 她答应了,她便给她一瓶药丸。 “红色早间服,绿 分卷阅读78 色晚间服,叁日后便可恢复。” 交给林七快马加鞭地送去陈王宫。 “我师父的严厉,公主只怕是没见过,啧啧,你铁定受不了的。” 她出来后,少年顺路跟在她身后,感慨了两句。 “以后就是同门了,我是不是、该叫你声师兄?”她转头含笑望向他,淡淡的容颜,看不出悲喜。 少年竟是一愣,抬脚就着廊边石栏飞出去,“师兄就不必了,毕竟拜师茶还没奉呢。” 她转去看二哥。 拜入冷月门下自然非是好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十九迎来接她。 温长然没有来齐,只把他们送到安全之地,说是回去准备捞她的,她叫林七转告他自己平安自有脱身之法,才叫他没有出手。 “二、哥……” 室内,陈恪端坐于轮椅上,正在看一本书,长发不加修饰,只以抹额束之。清萧又有些羸弱的模样,很是惹人心怀。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双腿上,气息微沉。 先前不知道,他腿上伤得这样重。听十九言,恢复恐难。 “二哥可有好些么?” 看到她,他微蹙剑眉,“冷月、将你掳来的?” “阿纭自己来的。”她蹲在他膝边,握住他有些微凉的手。 “你早些回去,尽量别与她有任何瓜葛。二哥的身体,没什么要紧。” 他如何做到这般云淡风轻,明明,心中应当比谁都痛、都在意…… 陇娘娘被重兵幽禁在南王府,若知道了,该多伤心。 陈纭留下照料了他几日。 他一如既往是那个让她佩服的二哥。 除去眉宇间少了那份洒脱明快,双腿碍于行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打击。 陈恪心中清楚,剩余半生,恐怕他只能在这冷瑟之地度过。 冷月想叫他做什么,他很清楚。 只不想陈纭被牵扯进来。 晚膳后,她留于他房内。接过十九送来的汤药。 他抬手去接。 “二哥,阿纭喂你。” 他放下手。 帮他坐到床沿,她很自然服侍他宽衣。 “冷月叫你这样做的?”他按住腰间的手。 “不是。”她摇摇头,“二哥都吃过人家了,还有什么羞的?” 她看到他身上遍布的伤痕,眸光微沉,主动去帮他换药。 “九妹,你出去吧。二哥自己来。” “二哥是嫌弃妹妹笨手笨脚,怕弄疼了你?”扁扁嘴,眸中带水,她惯用的撒娇伎俩。 只好任她施为。 歪歪扭扭缠好新的纱带,她手法灵巧地系了许多个蝴蝶结。 “二哥要早点好起来。” “好。”心中微动,很温暖的感觉。 熄灯之后,他静静躺在床上,衾冷难眠。 忽而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他的被子,钻进他怀里。 “二哥,好冷。” 走到门口她就又溜回来了。外面飘起大雪。 “九妹……”他错愣了片刻,“回你自己住处去睡。” “二哥,抱着妹妹。”藕节似的胳膊搭上他腰际。 好像因为他不能对她做什么了,她更加放心大胆起来。 “九妹……” “二哥,疼吗?”手掌所落之处,几乎都是纱布,轻轻摸了摸。 “不疼。” 她缩下身去,吻了吻他腹上的伤处。 他的身子微促。 “二哥……”她低徊轻嗅、他肌肤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石榴花的清香。仰起小脸看他,“二哥想要妹妹吗?” 他的脸庞微微发热,想不到她这样亲昵主动。 却忍着,将她拉上来,“睡吧,九妹。” 过近的距离,她盯着他冠玉的面庞,覆上颜色淡淡的唇瓣。 他口中留着方才汤药的微微苦涩,又混着别样的清香。因为她的放肆,很快变成津甜。 分开唇,微微喘息,复又含住。 这次他变得主动。娇嫩的臀捧在他手中。 “想要二哥。” “什么……” “想要二哥疼妹妹。”她牵着他的手,放在柔软雪白上。 不由自主揉了两下,他低下头去吃她。 “嗯~二哥……” 她极容易动情,下面蜜水泛滥,湿润不堪。 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蜜穴。 她抱着他的 分卷阅读79 头,抚着柔顺墨发,媚声连连。 “哈、二哥……好舒服……” 第78章风雪夜贪欢(高H) 他以手指插她,轻轻刮着敏感点。 “宝贝儿水真多。”他低低道。颔眸忍着欲。 “二哥~”她扶着他的头,让他的脸埋于玉乳。敏感的何寓不断承受他的亵弄。 “宝贝儿坐到二哥脸上来。” “哈、不要……” “二哥用嘴巴给你吃小嫩珠。” 她忍不住捧着他的脸送上香唇,“二哥的嘴巴,要用来吃人家的小舌。” 他含住灵巧香舌,津丝缠连。 手指的加速让她哆嗦着泄出。 “让二哥吃吃骚宝贝儿的甜水儿。” 她起身,岔开腿跨于他脸上方,纤腰微微下沉,将嫩红的婴女送至他唇边。 湿软粗糙的舌头轻轻一刮,带起一阵颤栗。 “二哥~好舒服呀……” 刚泄过一次而又未全然得到满足的丹穴,极其敏感。 他的舌头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欲。 靡败、泛滥。 忍不住拧着腰肢,承受他舌头的顶弄。 蜜水染湿了他的鼻尖。 看起来亮晶晶的,异常淫靡。 “骚宝贝儿……”他抓着她的臀,像吃什么无上美味。 听着她动听的呻吟,下腹涨得紧。 想到什么,她转个身,褪去他的白色亵裤,释放出那粗长的欲望。 欲眸轻敛,她俯身侍奉。 亲了亲凤首,二哥的颜色依旧偏浅,味儿很干净,散发着男性的麝香味。 她将马眼渗出的几滴悉数舔去。 “骚宝贝儿,”他压抑着低喘,“不必吃二哥的。” 她偏要吃。 将阳头含进芳口,细嫩的手轻轻握住凤身,他的反应极致动情。 她是第一次用嘴巴吃他的。 “二哥好粗……” 湿润的舌在阳头上轻舔、画圈。 “啵”地一声,很轻,在安静的室内却异常明显。他的舌头顶进了她的花穴。 不由自主“啊”了一声,是极致欢愉。 外面风雪凛寒,室内靡热欢乱。 “嗯~二哥~好棒……” 她忍着腰肢乱摆的冲动,闭眸享受他的顶弄,舌尖刮蹭肉壁的美妙感,她更加亲昵含弄他的粗凤。 上下吞吐她不是很熟练,由于羞耻也很生涩,从前给七哥吃,都是他主动插她的小嘴。多数时候她只是象征性含含,舔几下,就迫不及待拿小浪穴去吞。 “唔……二哥,”被他舌头刮得快要泄出来,她吐出肉棒,拿手撸了几下,上面沾满她的口涎,十分靡艳。 想让他泄出来,她很用心去含。 “骚宝贝儿,吸的二哥很舒爽……” 将她顶到高潮,尽数吞下独属于女子的白精。他坐起身,微微低喘,看着她用情吞吐。 “阿纭好喜欢二哥……” 嘴巴吸得发酸,也才只吞下他的一半。 “骚宝贝儿,吃得下么?” 少女光洁的脊背、滑嫩的翘臀,在他眼中一览无余,风光旎人。 似乎有些心疼她会吞得难受,毕竟他的尺寸委实壮丽。 “只要二哥喜欢,怎么操妹妹的小嘴都好。喜欢看二哥被妹妹服侍得忘乎所以~” “小淫娃,再吃深些。” 他按住她的脑袋,逐渐掌控主动权。 捅进喉咙的感觉有些难受,可为了看到他沉浸她又很卖力。任由他摁着自己的小脑袋,进进出出,他插自己的小嘴,她的蜜穴居然也会有反应,汁水横流,张着嫩红的小口。 最后几下他狠狠摁住她的脑袋快速套弄,全部射进了她的喉咙。 “宝贝儿……”性感低沉的哑声。 被抵出泪水,待他抽出,白色浓液自嘴角边溢出。 他拿拇指替她拭去,眸色幽暗。“骚宝贝儿,二哥的精好吃么?” 她起身坐到他怀中,含住他的唇,将舌上残余的精液气息奉还。 “二哥,妹妹还没吃好呢~”娇声勾媚,她扭着细腰拿婴口蹭他。刚射过的凤仍旧昂首阔挺,丝毫不见疲软。 磨了两下,她嘤咛着吃进去。 “好满……二哥……” 忍不住往上抬了抬腰,有点儿撑。 二哥的尺寸,确实是她吃过最粗的一个。 他却将她摁了下去。 “小 分卷阅读80 淫娃,全部吃进去。” “啊、疼……”她挤出眼泪。可伴随而来,也有淹没感官的快乐。 “二哥轻点儿,妹妹吃不消……太粗了嘛……” “骚宝贝儿,自己动。多操几次,就习惯了。” 她扶着他的肩,自个儿上下套弄,每一下,都吸咬得紧,含进去时涨的微微有点儿疼,抽出时又仿佛坠入天堂。 “小淫娃,太紧了,二哥真想将你的小淫洞操宽、操松……” “哈、二哥……”她搂住他的脖子,没动几下,就累了。 他扶着她的腰,上下抬送。 厢室内只剩下春情糜烂的交合之声和使人脸烫的娇喘声。 她两靥娇红若醉人晚霞,芳唇吐息,纵情在甘渊火欲。 他的耐力极好,即使受伤也未能让他在这种事上有所下降,直将她操得软如春泥。 “二哥,不行了……要操坏了……” 他平躺的姿势,她趴伏在他身上,隔着空隙,不敢去压他身上的伤口,因为要靠自己的腰力套弄,这是她吃过最累的一次。 “宝贝儿很棒。” 温暖的手掌抚过滑嫩肌肤,他的嗓音低哑,好看的眸子里亮抻抻,仿佛揉进了外面的落雪。 “好舒服,二哥……” 已经适应他尺寸的丹穴,纵情吞吐,水声咕叽。每一下,都饱涨到让她敛眸轻颤,肉壁被实实在在刮着,敏感至极。 “好深、被二哥顶开了……啊……” “嗯……小淫娃、都给你……” 这次他同她一起到达,白色浓稠尽数喷射进子宫,滚烫的温度,极致舒愉。 第79章冬日杨梅 “二哥,怎么办,妹妹是不是好放荡……”满足地贴在他怀中,她呢喃。 他沉默了片刻,握着她的小手。 “不怪九妹。谁让你有几个不成器的哥哥。” “二哥,就算……就算你以后真的不能行走,妹妹会好好照料你的。” “二哥是咎由自取。”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她与他共处一室冷月也不讶异,只是之后教她修神凝气,严令独居。 这半山腰上的简单楼宇,要啥没啥。 陈纭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惯了,在这里还得吃全素,极难忍耐这份苦。 可是想到陈恪也同她一样,愈发刺激她想变得更强,砥砺勤修。 基础打好之后,冷月便放她下山,每隔断时间验收进益。 《无上心经》的口诀她很快背了下来,每一节,一个境界。全靠自己去修。 一段时间后,体内的气慢慢有所变化。 这种变化旁人瞧不出什么,她自己却感觉明显。 有功体的人果然是同常人不一样的。步伐气息都不一样。 从前她不懂,也不曾在意过,如今半只脚迈进了这道门槛儿,以后,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华丽温室中的娇花儿了。 在极峰山待了半个月,不得不说冷月独具慧眼,她是有天赋的。若从小培养,指不定现在与冷耀已是同等水平。 当然冷耀的优异全然是在她的严厉残酷下逼迫出来的。 去信与温长然,她要去晋国一趟,叫他帮忙弄道通关文书。 这日告别极峰山,瞧见冷耀坐在廊下,背倚着柱子,正在吃一盘果子。 冬日里的杨梅,她可也很馋。 红彤彤的,看起来汁水饱满。 外面仍旧在飘着大雪,极峰山的雪是真的多,她来了半个月,就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 每天晚上几乎都冷的睡不着。 没有暖炉、暖袋,冷月也不准给她加被子,说是有益修行。 那可不是嘛,睡不着就起来练功,进步能不快。 “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小公主是想师父给你找点儿刺激激励一下?” 她言下之意,她很清楚。 冷月喜欢要挟人,也将要挟的手段拿捏得炉火纯青。 可她有那个资本如此嚣张。 陈纭暗下决定,有一天,一定要成为比她更嚣张厉害的人物。 “小师妹。”看到她,冷耀打了声招呼。 高角檐下,少年身姿清爽,黑衣间杂着如火的赤色,一头柔软卷发在身后扎一个小辫儿,与漫天风雪不相符的穿扮让人误以为是时节走错了步伐。 “师兄在吃什么?” 他丢一颗扔到嘴里。“杨梅。” 她怀疑冷月看起来不可一世实际穷的很,这半个月每天除了清粥素面炒青菜,连水果都不曾有,更别 分卷阅读81 提她挚爱的甜食糕点。 陈纭不知道,在饮食上,她对自己、对徒弟弟要求极严。 冷耀从小跟着她,吃惯了粗茶淡饭,不沾荤腥,唯独对水果偏爱。 可即便这水果也很难得。北方寒冷,果子都贵的很,从极峰山下去去一趟城内,路程也颇远。 所以当陈纭跟他讨,他抬手挡住了盘子,“小师妹想吃,拿银子来换。” 说罢朝她伸出了手。 少年健硕的手臂上,套着黑色护套,将十指修饰得修长,颇为好看。 陈纭却盯着他腕上的金色手环,应该是固定作用而非用于修饰,上次似乎就是见他从这里飞出暗器的。 “师兄戴的、是真金吗?” 他打扮的如此珠光宝气,难道缺银子?手上、脖子、耳朵、额头,总之能挂的地方都是金色饰物,比她戴的东西还多。 “不是。”他回得坦诚。 “成吧,你要多少?” “一两银子,一颗。” 她对物价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他要价必然比正常市价要高,况且隆冬能弄到杨梅,属实厉害。 很爽快地掏兜,绿竹不在身边之后,她就有了随身备银两的习惯。不过在山上这几日,没处用,就没怎么带。 尴尬地笑笑,她道:“师兄能不能先吃,等等回屋给你去拿。” “不行哦,小师妹。我们可还没有到互相信任的地步呢。”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他眼尾轻抬,又丢了一颗到嘴里。 光是想到杨梅的酸甜冰爽,已经忍不住让人口津发酸。更何况这还有人在你面前表演吃杨梅,一副享受的模样。 “师兄尝都不让尝,不会这杨梅实际酸得很吧?” “张嘴。” 少年轻轻一抬眼,她愣了下反应过来,一颗饱满红果以优美的弧线抛入她口中,不偏不倚,相当精准。 甜、汁水四溢,是久违的熟悉美味。 “师兄诚不欺我,师妹这就去给您拿银子。”她展开笑颜,“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就这些了。”他举了举手中白净瓷盘,轻轻一转,盘子在他指尖灵活的打圈儿,让人视不清数量。 左不过十颗。 “那师兄不许吃了,师妹全要!” 他勾起唇角,“不成,最多卖你五颗。” “好吧,成交。” 看来他也爱杨梅的紧。 “等等,师妹耳朵上这颗珠子不错,不如、就拿这个来换。” 那是绿色碧玺打造成的一对耳环,有些贵但也算不上什么珍宝,她便爽快摘下与他。 “只要这只。”他接下她右耳上那个。 于是两人一起分享了一盘杨梅。 陈纭看着少年未挂面纱的脸,惊为天人是一方面,又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明明是一张不曾见过的陌生面孔,却不知这股熟悉感由何而来。 “师兄太好看了?”吃完东西,少年挂上面前的纱巾。 冷耀只比陈纭大半岁,心性相当纯粹。虽然做的都是些高危任务,与人接触的少,生长环境只有他与冷月两人,所以他的世界观也很简单。喜欢、讨厌、无关紧要。 比如师父等于讨厌,门中洒扫做饭的人等于无关紧要。 喜欢么,他喜欢很多小玩意儿,看到就想收集。喜欢欣赏美人儿,可是好像都没有他美。喜欢坐在热闹街市的最高楼阁上,看邻人因口舌之争打架、互相谩骂,他觉得有趣,十分生动有趣。 第80章挚友 他的瞳孔颜色偏浅,连睫毛颜色也是浅浅,若非骨骼线条有些硬朗,当真不失为绝色美人儿。 “师兄确实生的好看,难怪总要戴上这面罩呢。” “师兄带面罩只是为了做事方便,毕竟当坏人不能张扬。”说罢起身离去。 他不带面纱,光是往大街上一站……真是为祸一方。 忽而想到,她的红英阁,倒是可以试试拉他入鷇。 需努力打好关系才行。 由齐国回到梁,穿越卫国抵达晋国,是最快的一条路线。 原想回去看七哥,还是忍住了。 他如今已经恢复,她也不知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立场去见他。 温长然同她一起去晋,这一遭游历,使两人真正定情。 如果说对哥哥们的喜欢是含有亲情在的,是从小到大熟悉的陪伴,对温长然,则是她第一次试着接纳、一个完全陌生于自己的人。 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却是源于,他对于她的喜欢、渴望回馈的期待、与尊重。 从前所爱的是 分卷阅读82 一心一人,比翼连枝,在经历过那么多荒唐以后,她也不再强求,她的七哥能永远只爱她一人。 他选择了那条路,就注定两人之间有一个要做出退让。更何况,如今她已无法为他留后。作为帝王,这是大忌。 可能也因为温长然,她变得没有那么偏执。 晋国,路上行人皆是宽袍衣裾,林瓦相间。先去了他的朋友夏玄邑府上,便是上次中秋宴的绿服男子。 晋国的建筑不同于梁国的高畅广大,端严华丽,却是轩阁清敞疏朗,别具一格。 夏玄邑乃大将军夏昌之子,少有名望,仪表出众,精通玄学。后来承袭父爵,又官拜散骑常侍。 通过他,得以认识裴稷。 似乎爱好老庄玄学的名士圈子就这么大,风流人物自是惺惺相惜。 不过想说动这些人可太难了。 人家一不缺钱二不缺名。 这一趟陈纭碰了一鼻子灰。倒是见识了夏玄邑的善清谈,听闻其博览群书,才华卓越。早上曾在院子里碰见他朗读诗文,音色雅悦,令府中下人无不“左右属目,听者忘倦”。 夏玄邑的妹妹对温长然很是欣赏,邀他一起去诗斋畅游。 两人相谈甚欢。 当然陈纭与夏玄邑也相谈甚欢。主要因为他善谈,这也是她被引入探索玄学的一个契机。 “怎么爱妃好似对谁都很有兴致,唯独对你的夫君冷冷清清?” “想听实话?” “自然。” “可能……因为……你身边的蜂蝶太多了,优秀擅交际的男子,总让人敬而远之。” 他垂眸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她话中含义。 后宫里,多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明里暗里争风吃醋,或为情或为势,她一心避而远之。虽然不怕斗,也懒待于惹一身腥。留着精力不如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陈纭第一次见到裴稷,是在一片萧萧竹林,清风过境,琴音天籁。 他盘踞而坐,青石为伴,膝上一柄七弦琴,银发白衣,萧然忘羁,若世外仙人。 众人驻足,直到一曲毕,在清晨听到这样的畅音,余味悠长,真乃神仙之享受。 终于明白书中所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们言交之间,也多时风雅诗谈、对文旨观点的探讨,彻底改变了她对招揽男倌的想法。 晋国国土面积不大,人的思想境界却是他国陷入物欲权势的民众所不能比拟的。政治思想上的开放,实值得他国借鉴。 从前格局太小。后来她邀请他们做游说闲士,红英阁也改成了岁思馆。 顾名思义,以交流文谈为主,宣说玄学新风,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 温长然自愿为她坐镇。 若非他的顶力支持与相助,其实也不会这么顺利。 作为梁国王爷他自然也有私心想引进晋国这种开放的思想,给朝堂旧习气带来冲击。 岁康城,岁思馆甫开张,高朋满座,老少妇孺皆来凑这份热闹。京中的达官也来了不少。 毕竟首讲是他们的玉灵王。 裴稷一曲更是名扬天下。 随着心法的修炼对身体损害之弊端也越来越严重。陈纭时常小腹疼痛,后腰一阵一阵发寒,酸涩难忍。 只有大量吞服冷月给她的药丸,才得缓解。 伴随代价而来的是日益精进的修为,连温长然都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游历晋国山水风光,心情畅怀不少。自陈国宫变之后压在她心上的事太多了。只有让自己越来越强,才能周旋各方势力、过想要的生活、护想护之人。 从晋国回梁,要经过陈国,她如何也无法忍住不回去看他的。 回程还捎上了夏玄邑的妹妹,夏含玉。 她很想来游走诸国增长眼界,温长然没理由不做她的第一个向导。 早年温长然年少气盛,一人一马踏遍六国国土,那些山川名流风景胜地对他而言如数家珍。也是那时结交了许多侠义朋友。 要是两人能因志趣生情,倒也挺好的,陈纭乐见。 第81章舍不得 “听说温兄侧房之位还空着,不知……” 两人坐在全水楼里对饮,夏玄邑提道。见他不语,又言: “实在是家妹对温兄一见钟情,从前这丫头心气高的,为了温兄竟是放下一人一心的理想硬叫我来撮合……你是不知她抱着你的文章那副痴迷样子……” 摇头叹了口气,夏玄邑举杯一饮,目光转向楼外水塘。 以指扣案,温长然轻笑回他:“玄邑兄当知我心性,我也不好直接拂了令妹心意, 分卷阅读83 这件事,还请玄邑兄从中好好开导,天下好儿郎多的是……裴稷兄就不错。” “唉,那家伙心中可住着个神仙。” 夏含玉觉得这个王妃很奇特,冷冷淡淡,见他与其他女子谈笑风生一点儿也不吃醋。换作她,早就受不了了。 反观温长然,处处在在对她很是呵护周到。 在她家时,饭桌上,她似乎吃不得辣,总要小心提示她哪些放了番椒,哪个比较适口。 这种关怀,既让女子羡慕,也让人嫉妒。 一路同行,她对她并未露出一丝敌意,也不特意交好。 夏含玉觉得,这是个难以琢磨的人。她还是想和她打好关系的,总会忍不住找温长然说话,陈纭不怎么在意,倒是温长然自己很会把握分寸。 “小公主就一点儿不担心,为夫被人拐了去?”马车上,他见她低头看书。 “夏姑娘不错,晋国才女,王爷若是想收了她,妾身会好好打点。” “……” “你们不是也很谈得来。” “小公主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我也想知道。” 他这个王爷做的失败,只想得一人心却如此不易。 温长然从未强迫她发生关系,尽管他明明可以拿那次承诺为条件。 他要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的,毕竟二哥的事,是她自己亲口承诺,愿意做他的人。 也许真的是打小被姿容出众的哥哥们围绕惯了,见到再好看的男子,最多欣赏,轻易也难动心。 温长然对自己很好,或许这需要时间去磨历她的心。 她想叫他们先回梁,自己在陈国待几日,正好也给两人独处的机会。 夏含玉心中欢喜,温长然却不乐意。 他知她心中喜欢自己的七哥,也查清了她非梁帝亲生的真相。 这些事他只是放在心中,闭口不提。 一行人共同抵达陈国王都,见识过公主府的规模,夏含玉才知昭华公主到底多有权势。如此对比,她也能明白温长然为何能对她那么好。 当晚刚落脚,温长然收到梁国探报,应该是出了紧急事情,次日一早,他便带人回梁。 梁国朝堂内的那一团浑水,也不比她们陈国好多少。 如此之际,夏含玉自然要紧跟在他身边,为君分忧解难。 分别前,温长然看着陈纭,清晨的光蒙蒙亮,灰青色的天,使人仍旧泛着困意。 或许叫她在陈国多待几日也好。 他抚了抚她鬓边散落的头发,未施脂粉的脸,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叫人动心。 “爱妃能起身相送,倒是令本王意外。” 她只简单披了件貂裘,等下还要回去继续睡的。 “祝王爷一路顺风,诸事皆顺。” “小混蛋,本王可真舍不得你。”他将她拥进怀中,语气眷恋。 因着他的亲昵,她一时愣住。 “王爷,又不是不见了,你只安心,妾身过几日就回。”她拍了拍他的背。 “咳……王爷……该出发了。” 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夏含玉礼貌提醒。 陈纭与她对上一眼,忽然含笑,走近将她拉至一旁,“夏姑娘,希望你能俘获王爷之心。” 陈纭也想不明白,夏姑娘虽然美貌算不上第一,但也出水芙蓉、姣花如水,才情礼数都是普通名门闺秀无可比拟的,温长然如何做到如斯,在她看来,但凡是个男人应该都抵不住这种温柔攻势。 难道是以前泡在温柔乡太久了,有了免疫力? “夏姑娘可试试出其不意。” “啊?什么?” 夏含玉后知后觉,温长然长臂一把捞过陈纭,温眸觑着她,“爱妃可别贪玩儿,早些回来。” 说罢在她鬓侧亲了亲,帮她拢了拢衣服,“外头凉,进去吧。” 陈纭默默转身,没多说什么。 夏含玉心中微凉。 他的举动无疑是在向自己宣告,他已心有所属。她原本以为、自己还有些机会…… 忍着失落,她是该收心了。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终归是痛苦大于幸福。 “承蒙王爷一路照料,含玉也该告辞了,姨母一家在岁康城做生意,正好此次想去拜会,容含玉就此拜别。” 经过岁康城时,夏含玉提出了辞行。 “夏姑娘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来王都寻本王。” “王爷是位很好的朋友。”她含笑看着他,拱手作别。 两架马车,两拨人,就此分路而行。 第82章男人真好 分卷阅读84 哄(微H) 陈纭正欲睡回笼觉,忽然觉得腰间搭上一只手。 下意识反应,回身一掌招呼去。 “嘶,九妹……” 地上的红衣男子捂着心口一脸痛苦,十分措不及防。 “叁哥?” “你下手也忒重了。” 他缓了片刻,又爬上来,“早知道不该建议九妹去习内功心法。” 此时陈纭已然坐起来,没好气地瞪他,“叁哥大清早的来爬妹妹的床,也不怕给人笑话。” “好疼啊……九妹帮叁哥揉揉。”无视她的话,他撒娇似的拉过她的柔夷小手放到胸口。 “要不是看在你帮我解封了公主府,才懒得理你。” 他笑着压过来。“小淫娃,叁哥可想死你了。” “叁哥……”被他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包覆,身体跟着燥热起来。 脸颊、下颌、耳垂、到唇瓣,果味香甜的气息自他口中渡过来,使人沉溺。 “叁哥含了什么香,好甜啊。” “这是叁哥的秘密。” “叁哥好坏呀。”任由他缠绵索取,想将那诱人的甜美吸食殆尽。 衣衫紧跟着被他扯去,肿胀滚烫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磨着她的敏感处。 “听说叁哥这几个月都未沾荤腥了?” “小骚妇,你还知道。”他贪恋地埋在雪白玉峰,揉吸的她情不自禁扶住他的头。 “叁哥别吸了……妹妹是有什么魔力,让叁哥这样苦苦挂心?” “与姓温的那家伙和离了,好不好?以后只给哥哥们操。” “你闭口!”想到七哥,她羞红了脸。 若是日日都能守在七哥身边,她自然一百个愿意。 “宝贝儿有后顾之忧?叁哥替你斡旋。” “叁哥~我腰痛……” “腰痛?”他抬起脸,“怎么了?” “反正叁哥今日吃不得了,妹妹难受。”她皱起小脸,眼波如水看着他标致五官,动了情的唇红艳艳。 “小骚妇,别哄叁哥。”他将她翻个身,趴在床上,温热的手指在她腰上探索,“这里?还是这里?” “嗯,就是那儿,好酸。” 手指触及的地方,一片温凉,似寒意侵袭过一般。 “好舒服,叁哥还学过按摩呢?” 他按捏着她后面几道穴位,温暖的手掌覆在皮肤上,特别舒适。 “叁哥抱着妹妹,你身上好暖啊。” 经过他的穴位按揉,舒服多了,乖乖被他搂在怀里睡觉。 “小骚货,叁哥可难受的要死。” 他的凤一直挺立着,不得释放。 “叁哥忍忍,妹妹明天给你入。” “小骚货下面不能吃,就用这对奶子给叁哥弄出来。” 他抓揉着雪白玉乳,又想到了新鲜玩儿法。 “叁哥这样、真的会有感觉吗?” “小骚货,你这对乳可柔软的很,除了不会吐水,比下面的小嘴也差不了多少。” 看他掩眸沉浸,她脸色极红。 毕竟这么个大东西在自己胸口摩擦,阳口还时不时地顶到她的唇,靡艳异常。 “宝贝儿再吸一吸,会更有感觉。”他故意戳她的小嘴。 “叁哥坏死了……” 不讨厌叁哥,因而也对他的挑逗没有反感。 可还是有些羞于如此。她拿手心挡在下巴,他的凤首便一下一下戳在她温热的手心。 娇生惯养的玉手很是滑嫩。 “小骚妇,再叫得浪一些。” “叁哥好厉害……叁哥好棒啊……妹妹的乳弄的叁哥舒服嘛?” “小浪货,你再这副敷衍样子,叁哥就戳你的后穴。” “呜、不要……叁哥你快泄出来,让妹妹吃你的精好不好?” 不得不承认被他这样弄她的蜜处早已湿润不堪,面色潮红若待人疼爱。 对她的娇媚声他最是无力抵抗,哪怕仅仅是唤“叁哥”两个字,都能叫他射出来。 “叁哥要到了吗?” 欲望中的男人,沉溺颔眸,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小骚妇,来了。” 她扯过他脱下的衣服,接下白色浓稠。她才不想弄一身淫靡等下还要去清洗。 “小淫娃,不是说要吃么?” “叁哥,肚子痛……” “葵水来了?” “不是。” “可要叫太医来瞧瞧?” “不要。” “ 分卷阅读85 怎么忽然肚子痛,吃坏东西了?”看她一副难受的样子,他将被子给她掖好。 “可能跟妹妹修的功法有关。” “你修的这是什么?”看到她从枕边摸出的书,他一下子坐起来。“把这个丢了,叁哥给你寻更好的。” “恐怕来不及了……” “这是谁给你的?”他气色不畅,一照眼便知这书中所授非是好东西。 只是具体怎么个不好法儿还不知。 “叁哥,你帮我将那瓶药拿过来。”她指指柜阁上的白玉小瓶。 他起身去取,见她吞下数粒药丸。 “九妹……” 他还想说什么,她却主动搂住他,柔柔道:“叁哥多疼疼妹妹。” “……自然。”他宽慰地抚了抚少女的秀发。 “嘻嘻,叁哥真好。”她笑逐颜开,捏了捏他的脸颊,起身穿戴。 “不再休息会儿?起这么早做什么?” 他盘坐在床沿,看着她一举一动,含着缱绻而慵懒的诗意。就像他们是一对儿,一个平常而温馨的早晨。眉眼着上淡淡笑意。 “人家要去看七哥呢。”她坐在镜边描黛粘钿,悉心装扮,“叁哥自便,一会儿走时可别弄出动静,林七很敏锐的哦。”十九被她留在极峰山照应二哥了。 看她喜不自禁的样子,他敛了笑意,“九妹真是偏心。叁哥这么巴巴地上赶着,你倒是惦记着皇宫里那位根本没时间搭理你的。” “不许你这么说七哥。”她戴上凤雏耳坠,从镜中望见他已披上外袍。“对了,叁哥有空帮妹妹寻个贴身女婢吧,绿竹不在身边,其他人妹妹都用不惯。” “成,包在叁哥身上。” “可要叁哥送你去?”她起身撞进他怀中。 “叁哥你倒是多做点儿正事,多替七哥分忧。” “九妹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不理会他,去挑衣服。 “叁哥看哪套好看?” “都行,反正也不是给我看。”他去镜边坐下,照了照自己模样,到底是哪点不如陈逸。唇红齿白了些?还是眉宇风流了些? “叁哥选一个嘛。” “红色那件吧。” “那就紫色这个好了。” “嘿,小混球,敢情叁哥喜欢哪个你不要哪个?” “叁哥挑的,以后穿给叁哥看?” “这还差不多。” 男人可真好哄。 第83章如云烟 宫中。 之前被损坏的建筑皆已恢复如初,可发生过的,总归是抹不去。 陈逸正在承明殿处理政务,安静宽广的殿内,还有名少女相伴左右,研磨侍奉,偶尔同他说笑,看起来异常和谐。 “这是御史中丞曹大人家的小女。” 钱公公解释着,要进去通报,被陈纭唤住,“不必打扰,我去抚辰殿等他。” 他的寝殿仍旧无一丝变化,入眼皆是熟悉过往。 闲来无事,陈纭铺开一张宣纸默默画画。 叫了许多宫廷点心,吃了十几年的味道,格外满足。 陈逸应当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午膳时便见他过来了。 见到他,她一如既往,亲昵娇态。 “七哥,想吃糖。” 未待他吩咐,只一抬眼,钱公公已然命人去取。 搁下笔,欢快地闯进君王怀。将脸埋进温暖胸膛,好闻又熟悉的香味,如梦回一般,只想这么静静抱着,一刻、永恒。 “阿纭……” 见她行举如故,心上不知为何欢喜,胸腔里酸酸涩涩的,珍贵或是怀念,已无意去探究。 “七哥的下巴、都比阿纭还精巧好看了。” 才数月未见,他消瘦了许多,白净的面庞更见削尖。 “七哥挂着这个小香包,是不是日日思念妹妹?”低眸撩起他腰间的香包,是她送他那只。不记得扎破了多少次手,才绣出的鸳鸯。 “别贫。”他捏了粒香软的糖膏送进她口中。 樱桃小口欢快嗟食,顺便含住指尖轻一吸吮。 他触电似的、移开身形,转去香案边。 “七哥怎么黄花大闺女似的?” 瞧着他脸上的绯红,她轻灵旋坐于锦榻。 毕竟,是他亲手将她推向温长然,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还享受她的温软讨巧。 “阿纭这是又瞧上了谁?”他低头望见桌上的画。 “随手画的。”她一边吃糖,一边悠悠盯着他的背影。 月白长袍绣着龙纹,墨色腰封,黑 分卷阅读86 色裘领,更将身形衬得萧然如清风。 陈逸举起画,笔触细腻,分明画得很用心。 这半日,她就是在这里打发时间。 放在以前,看到他身旁出现别的女子,她早就沉不住气各种手段招呼去,今日承明殿里……是因为已经没那么在意了么? “哎呀七哥盯着一幅画做什么,不如多看看妹妹。” 见他出神,她抽走他手中画纸,瞧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可是这一眼、再抬眼看他,突然发现,画上人的五官,与陈逸竟然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相像。 抛开发型、穿扮…… 她有些恍惚,难道自己眼花了?将画举的他脸旁一番对比。 本来想画七哥的,可是笔势走着走着,出现的竟是冷耀的脸。 “阿纭,你在比什么?” 他以为她又生出什么恶趣味。 哎呀算了算了,陈纭不再多思,也许因为作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七哥。 将画卷起来,忽闻身后一本文由甜^品小^站6/354039;80.940整理道灵巧的声音:“陛下,该用膳了。” 陈纭循着陈逸的脸色回头望去,正是承明殿侍奉的少女,曹霜儿。 御史大夫朱柄忠伙同御史中丞曹文志,硬是将他十四岁的女儿塞进宫来,说这丫头聪慧伶俐,给王上做个御前侍女。 塞妃嫔那条路行不通,这些老家伙开始变着法子另辟蹊径了。 “七哥喜欢?”她抬眼睨他。 “别胡说。” 她便搁下画,上前去瞧了瞧姑娘样貌,“不错。喜欢你们陛下吗?” 曹霜儿被眼前女子的气势震撼到,她从未见谁在天子面前如此淡然自若,好像天地天唯她而已,同时这种气势又不盛气凌人。 “回、回贵人,陛下天之骄子,奴婢自是万分敬仰。” 曹霜儿不知眼前女子的身份,看她与陛下相处的姿态,以前怎么从未听过这号人。 “敬仰也好。”陈纭收回抬起少女下颌的手,“今日陛下传膳到内殿来,你们不必侍奉。” 少女犹豫,看向钱公公。 “照办吧。”钱公公一甩拂尘。整个王宫内,再没有比他这双眼睛更透彻的明白人。 陈逸只是纵着她。也没有去管曹霜儿欲投来的疑问眼神。 “阿纭多吃些。” 她坐在他怀中,吃饭是幌子,想借机黏着他霸着他才是目的。方才吃了一通糕点,她一点儿也不饿。 殿内留下侍奉的皆是宫中有年头的老人,从前在七皇子宫侍奉,昭华公主与七皇子的关系,他们不敢猜度,更不敢多话。 守口如瓶、闭目塞耳才能在这宫中活的长久。 “七哥可有选秀的打算?”她低头玩着他的一缕头发。 原是犹豫的,可是她一回,他就知道,自己是不想的。 再多女子,也不及她对他娇矜一笑。 “阿纭就不怨七哥……对你做了那么决绝的事情?” 他心里太多打不开的结、放不下的思量,可对她来说那都如云烟,给她安再多身份裹再多的束缚,见到他,她就只有一念——喜欢。 这份喜欢可以让她无所顾忌,胆大包天。 “嘘,”她抬指覆住他的唇,“只要能与七哥在一起,让妹妹做什么都好。七哥,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 捏住小巧下巴,他含住她的唇,磨唇长换吻,握腕相抵襟。 “七哥才是最好吃的糖。”气息微喘,脉脉水眸落在洁白无瑕的俊容。 “小混球,七哥真的已经让你搅的、为身不正了。” “七哥为身不正,能怪妹妹嘛?” 熟悉娇软的身子,引着他去探索。 很快娇吟脆脆,春山一弯,她附在他耳边嗤嗤道,“七哥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操妹妹呢。” 他皱起眉,“小混球,越来越放肆了。” “哼~想要七哥……喜欢七哥……” 第84章给七哥生个孩子可好(高H) “七哥~” 心跳逐渐加速,是熟悉、也是期待。 他将她抵在龙榻,一件一件脱去她精心挑选的衣服。 看到她里面的穿戴,他眸色欲深,“小骚货,又变着法子勾引七哥。” 欲遮还露薄如蝉翼的纱衣,浅浅的粉,坠着欲滴的翠,刚好点在玉峰、丹婴。 他隔着丝滑蚕纱抓揉两团诱人的柔软,凝脂一般的肌肤,细腻香甜。 “哈、七哥……”喘息渐迷,她捧着他的头,任凌乱湿热的呼吸喷在肌肤上,滚烫的吻,落在白嫩玉乳。b 分卷阅读87 r 鸳鸯湿枕。 “七哥~这边也要……不能厚此薄彼嘛……”她推着右边玉峰朝他口中送,“七哥吸的好舒服,阿纭好喜欢……” “小骚货……玉兔是不是又长大了些?” “才没有呢……” “七哥多喂你吃点精,阿纭赶快怀上,让七哥天天吸你的奶水可好?” “嗯~七哥、你、你肯让人家给你生宝宝了?” “小骚货,你不生,谁给七哥生?”他的手指在湿润不堪的花口轻轻研磨,勾得她一阵颤栗。随着娇嫩粉肉的诱惑,慢慢探进去。 “哼~七哥,不要、用手指玩儿阿纭了,要七哥的凤。” 她扯去他的腰带,衣袍渐落,光洁紧致、充满男性气息的身子,无比诱人。 她正躺好,抬起腿主动用手指掰来粉嫩花口,媚声勾人,“七哥快捅进来,妹妹好想吃七哥的……” “骚货。”他握住她的脚腕,将坚硬如柱的凤身抵在湿润穴口,轻点、拔出。 惹得她双眼雾蒙蒙的求怜,“七哥、好七哥,快给妹妹嘛,啊~~” 他一下扎进来,又满又舒服。 欢愉声不尽。 “小骚货,小洞儿还是这么紧。” “嗯……啊……七哥……操的妹妹好舒服……”她缠住他的腰,要他俯身相吻,互送彼此津液,誓要融为一体。 “啊、七哥……唔……”随着他的加重,她的呻吟断断续续,喘息靡乱,额上薄汗沁湿了发丝。 “七哥、到了……呜呜……” 抽抽哒哒地泄了出来,他抬手揩去她眼角泪花,嗓音低哑而愉快:“小骚货,这就操哭了?” “嘤、七哥……”又羞耻又满足。 将她翻个姿势,趴在床上,凤身在婴口内180度的旋转厮磨。 “哈……” “小骚货,臀抬高些,想七哥轻点儿还是重点儿?” “七哥轻点儿。”将脸埋进枕头里,她娇声呼应。 叁浅一深,有规律的抽插,很快使她不满于这温和的舒适感,“七哥……好痒、再烈一些,使劲操妹妹的小骚穴……” 他不再忍耐,一下重比一下,快速抽送,被紧致嫩肉包裹的舒爽,让他只想将她操开、操熟。 室内只剩下臀肉相撞水声相泽的靡艳声,和女子意乱情迷的娇喘声。 “好棒……嘤、七哥……舒服……七哥好厉害……啊哈……” 滚烫的精液射进温暖子宫,无比满足的欢愉。 只可惜、那精子却不能在温床里找到生机。 “小骚货,把你的脚拿下去。” “不要~”休息时,她将两条玉腿搭到他胸口。勾了勾脚趾头,“七哥明明爱的很。” “……” 他心中确实并不嫌弃,握住一只脚,叹了口气,他道:“阿纭,七哥娶你,好不好?” “七哥不是叫人家好好服侍玉灵王。” “阿纭……可喜欢他?” “七哥猜呢?” 他知她如今,心中不可能再只他一人。 “七哥该招些嫔妃了,妹妹不会阻止的。” “阿纭,你说什么?”他支起身子探过来,脸色阴晴不定。 “七哥总要开枝散叶嘛,阿纭可不像从前那样自私了。”她捧着他的脸巧笑倩然。 “阿纭担心这个?”他将她抱进怀里,展开眉眼,“辛苦阿纭多给七哥操几回,替七哥开枝散叶。” “七哥变坏了。” 给他正好衣冠,一下午承明殿的陪伴就由往日的曹霜儿变成了她。 “陛下,锦王求见。” “宣。” “小混球,从七哥身上下去。”捏了捏怀中人的下巴,眉宇间敛着少有的宠溺。 她一直坐在他怀里,看着他作画。 温馨而甜腻的半日,真想能一直与他如此。 “七哥不是还要娶人家,怕给四哥瞧见?” “老四现在可不知你非父王亲女,日后找机会再同他说,乖。” 武服豪迈的身影跨入殿中,抬头微怔,复行礼。转而看向她, “九妹也在?” “四哥。”她朝他拘礼。 “四王兄何事?” “听说,陛下将曹中丞女儿遣出宫了,可是犯了什么错?” 听到这个消息陈纭也暗自吃惊,七哥这速度,当真将她看得那么重……还是怕她做什么? 曹文志肯定没有这份敏锐与洞机,见女儿回去,还带了许多赏赐,一家人欣喜相迎,正好朱柄忠在他府上,看到 分卷阅读88 这情况,立马找锦王帮忙探陛下口风。 “四王兄多虑了,曹霜儿毕竟是四品大臣之女,总不好一直叫她做侍女委屈了,况也到了婚嫁年龄,朕瞧着郤国公家的公子不错。” “陛下……是想赐婚?” 这样看,她的七哥,并不喜欢那曹霜儿。 “怎么?莫不是四王兄也看上了那丫头?” “不不不,既然陛下有自己的想法,王兄也不加干涉。只是……陛下当知朱大人他们的难缠,后位一直悬空,有损陛下天威,若为江山稳固着想……” “四王兄放心,朕心中已有人选。”他转头看向陈纭。 “如此便好。只是……” “四王兄有话直说便可。” “虽然后位有了人选,陛下后宫总不能一直空着,对吗?”陈纭笑着看他四哥,“陛下九五之尊,不填充后宫,只怕被世人耻笑了去。” “阿纭!”陈逸不悦。 “九妹话说的重了些,理是在的,陛下总不能一直独宠夏贵妃一人,如今夏侯权势如日中天,深为朝臣所忌惮……” “四王兄可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境?” 陈谨沉默了片刻。 “七哥就算不爱美人儿,身边多些陪伴也是好的。”陈纭坐在侧旁太师椅上,呷了口茶,悠悠看向陈逸。 陈谨面色严肃,拱手道:“恕王兄僭越,陛下选择了这个位置,有些事情,便不该奢望。” 陈逸捏紧了拳,面色阴戾。 这两人一唱一和,铁了心要他纳妃? 陈谨便罢了,陈纭也跟着凑这份热闹。 “四王兄的建议,朕明白了。可还有其他事情?” 见他声色冰沉,他也识趣,“便不打扰陛下处理政事了。” “九妹,过几日端午节,可要四哥陪你去泛龙舟?” “好呀。” 第85章电光火石 “阿纭当真希望七哥纳妃?” 她自然是不希望。可如今,她已没有那资格。 “妹妹知道,七哥不想葬送她们的大好年华,连做做样子也不肯。可是七哥……要是阿纭不能给你生儿育女呢?” “为何不能?”他握住她的双手,忽而皱起眉,“阿纭是喜欢上别人了?” “阿纭最爱七哥呀。”她软声宽慰。 他却失落,“怕是好看的男人,妹妹都喜欢吧?” “在妹妹心中,属七哥最好看。” “阿纭……”他蹙眉。这轻佻的语气,最是让人听不出真假。 “七哥快将这幅画画完。”她握住他的手,宣纸上,是她衣襟半拢的媚人模样。 “……” “七哥干嘛盯着妹妹?” “七哥想好了。” “嗯?” “纳你为后。” “真的?七哥疯了。” 她能猜到这一年来大臣们逼得愈发紧。尤其是二哥兵变一事之后。后位悬空,陛下又不肯纳妃,唯一的贵妃也无所出,让人不得不疑心陛下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依然是心中只要她的七哥,可她……已经不是那个初心如故的陈昭华了。 她不得不与叁哥作戏,让他放弃对自己的执。 夜半,陈聿闯入时,华贵锦榻上两人正如胶似漆、颠鸾倒凤,靡靡之声不绝于耳。 “七哥、好棒……阿纭还要……” “小骚货,骚穴怎么那么多水……” “啊、哈……七哥喜欢吗?喜欢妹妹的小骚穴吗?人家只有对着七哥,才这么止不住蜜水……七哥最好看了……” “小骚货,只是因为七哥好看?嗯?” 他故意加重了力道,将她撞得玉兔晃动如水波荡漾,房顶偷窥的某人差点滴下鼻血来。这个小骚妇,在他面前从没这副陶醉痴迷模样。 “嘤……要到了、七哥……射给妹妹,小骚穴要吃七哥的精华……” 丹穴内的媚肉急剧收缩,水润湿暖,滑腻地吸绞着他的,他也不再忍耐,精关一松,尽数喷了进去。 “七哥的精,都被阿纭吃掉了。”极致欢愉,她眼尾靡艳地看着他。 以前他总因为顾虑极少内射,如今,她可以纵情享受他的放纵与疼惜。真正地、水乳交融。 “七哥,阿纭好爱你。”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泪花,比胭脂染过还要红艳动人的两靥,在纯净如洗的面庞,若一幅绝色迤逦画卷。 她感受到埋在芳穴内休憩的凤身又肿胀起来,忍不住扭了扭腰肢。 “七哥,接着操~妹妹还要吃。” 分卷阅读89 他却未动,摸了一把两人交合处的蜜水,将两根手指举到他唇边, “骚妹妹,舔干净。” “不要……”她并不想舔自己的分泌物,撅起嘴、偏过头。 “不是说什么都听七哥的?”他眉尾一抬,睨着她艳丽模样。 “可是……好脏……我不要……” “干净得很,乖。” “七哥自己舔。” “小混球,七哥是使唤不动你。” 他打算放弃,却见她抽过帕子给他手上擦干净,才放进口里。 “七哥是不是想叫人家这样?” 食指模拟性交的动作,按着她的小舌。 他眸色发暗,“骚货。” 身下开始动作,愉悦的感觉一遍遍袭击四肢百骸。 看得梁上男人喉咙上下吞咽,浑身火热再也无法忍受,扯了扯衣襟跃身闯了进来。 陈聿的出现让两人都措手不及。 春情正盛,被人打断的滋味可想而知。何况又是如此羞耻的情况下。 “小骚妇,不给叁哥操,跑来给你七哥倒是操得欢。” “叁哥!” 陈逸当机立断扯过罗衾盖住两人身体,冰声含怒,“陈聿!谁给你的胆子?” 来人只是笑着瞧了瞧手中折扇,撩眼望去,俊暇的眉眼间尽是不羁。 “嗨呀,皇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九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给我滚出去!马上!”陈逸显然被气到了。 因为意外,她的小穴不由自主收紧,夹得他闷哼,极为难堪,正要抽出,却被她双腿搭在腰际死死夹住。 “七哥不要管他,”她捧着他的脸掰过他的视线,“接着操妹妹嘛,叁哥风流惯了的,他要看就让他看。阿纭要与七哥颠鸾倒凤,七哥不许停下。” “骚货,”他眸色暗沉,压低了嗓音,“七哥将他赶走了再接着来操你。” 陈逸忍着不唤侍卫,一是顾忌与陈聿的情分,最重要的是,他与陈纭的关系,到底是隐晦的,未找到妥善公布的时机之前,他不愿让她声誉有损。 “叁哥可也馋的很,小骚妇,难怪昨晚没回公主府去,七皇弟的功夫比叁哥好么?” 他的话信息量太大,陈逸怔住,凝眸望着她,“阿纭,你与陈聿……” 叁哥是不可控的因数,可也因为这个变数,让她电光火石间决定,就这样、让七哥认定她的放荡的女子,断了对她的执,也许,他就愿意喜欢别人了…… 做出那个决定时,她掐着手心肉憋回眼眶发红的冲动,朝陈聿递了个眼神。 陈聿善察人,会心一指封住了陈逸穴道。 “陈聿!放开朕!别以为朕不敢动你!” “嘘,皇弟火气太大,辜负了这良宵美景。” “叁哥不是好男色吗,七哥这么绝色的美人儿,想不想尝尝?” “阿纭!你在说什么?”陈逸掀起眉头,预感不好。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笑容嫣然如旧,“七哥别紧张,叁哥会很温柔的,对吧?” 抬眼睨向红袍男子。 “小骚妇,叁哥可只想上你。”他丢下扇子压过来,勾住她的唇激烈缠吻,很快呻吟漏出,陈逸闭目,整个人被怒气充盈,又如置冰窖。 “叁哥~嗯……” 他扯开她的衣裳,埋首一对玉乳,揉捏吃吮。 待他揉着泥泞花穴要刺进来,被她挡住。 “叁哥今日的第一回,可要给七哥。” “小淫娃,当真要这样疯来?”怎么说陈逸也是他的弟弟,他虽不在意教条束缚,可对他也没那份淫心。 “叁哥若不愿,以后也不要找妹妹就是。” “陈纭!”赤身跪在龙榻中央的男子,肌肤白净绯红,墨发如瀑,面色却阴沉无比。 “七哥,”她上前贴着他,秀眉微拢,“你说的对,妹妹是不会给你一个人操的,叁哥也喜欢妹妹,二哥也喜欢妹妹,妹妹天生放荡……管不住自己。” 她咬了咬他的唇,俯身跪趴在他身前,拿湿润粉嫩的花口去磨他滚烫的凤身,一边咬着自己手指,“嗯~七哥、妹妹最喜欢你了……” 他最受不住她这样嘤咛。 呼吸渐浓。 陈聿也解开衣裳,转到他身后,伏到他耳边轻语:“第一次都会有点儿疼,皇弟忍着点儿。” 陈纭的蜜水像不要钱似的,泛滥成灾,陈聿抹了几把涂在他的后口。 “陈聿你敢!” 他冷声威胁,然而未起分毫作用。 “得了滋味就好了,皇弟会发现被操跟操女人穴儿一样,都很爽 分卷阅读90 的。” “陈聿!叁哥,你住手唔!” 他食指捅了进去,紧致感让他动弹不得。 “嘶,皇弟放松些,不好好配合一会儿疼的可是你自己。” 陈逸知道自己逃不过了,身前是娇软嘤咛,身后是虎狼之视。 偏偏被她嫩肉磨得舒服,阳口渗出靡液。 “七哥~啊……” 她扶着凤身吃了进去,楚腰晃动,前后吞吐,如若自娱。欢实的套弄令他忍不住想狠狠操坏眼前的淫浪少女,然动弹不得。 身后,陈聿将粗壮的凤顶在菊口。手指不停玩弄他的两颗乳头,陈逸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玩弄,心中耻辱感可想而知。 他已经规划好如何叫他下半生都在宗亲府度过。 “想不到皇弟肌肤这样嫩,比叁哥操过的任何男宠都更甚。”他在他耳边吹气,一边挤了进去。 “陈聿!拿出去!”他疼得抽气。 他却揉捏着他的臀,一只手在他腹肌上滑动。 “七哥知道、妹妹第一次的疼了?” 陈纭仰着头,丹穴努力吞吐他的柱身,发丝凌乱,玉背上香汗薄沁。 终于在他射出时,身后的陈聿,也全然挤了进去。 “嘶……”他额上青筋突起,“陈聿,朕要杀了你!” “小骚妇,怎么办,这代价有点儿大啊。” 嘴上这样说着,他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陈逸是做不出来的。 虽然正事儿无所建树,保命的方法他有无数种。 陈纭微微喘息躺在一旁,撩起被子遮上斜眼欣赏两副美男身姿,七哥会恨她吧。 只有恨,才能叫他彻底失望。 “唔……嗯……”陈聿轻轻一推,叫陈逸双手趴在床榻上,他扶着他的腰,九浅一深地抽插,对男子何处敏感、如何叫他们爽得忘乎所以,他最是了解。 看得她脸红耳热,又欲求泛滥起来。两个男人的低音喘息,可比任何一幅春宫图都要来得生动诱人。 尤其是她最爱的七哥,他操她时,可从未发出过这样的呻吟。 “七哥喘的妹妹好动心……” 陈逸面颊潮红,发冠被撞的歪歪散散。 “陈纭!呃……七哥会叫你后悔!” “叁哥,妹妹也想要~你快来嘛。” “七弟忍忍,叁哥先去满足那个小荡妇。” 他抽出凤身,拍了拍他的臀。 “七哥的好操还是妹妹的好操?” 他就着蜜水顺滑地挤进来,满足地叹息。 “小骚货,还是这样紧,叁哥爱死你这宝穴了。”他挺动腰身,带着她共赴甘霖。 陈逸脸色惨白,极力忍耐。 听着两人调情欢好、暧昧淫靡,难堪、怒火,席卷满腔。 “啊、啊……叁哥好棒啊……” 抬眼去看一旁的男子,“七哥、七哥是不是也想要?” 他眸色赤红,多半是气的。穴道不知何时已被他冲开,起身将坚硬的凤捅进她嘤嘤不断粉艳勾人的香口中,“陈纭你这个淫娃荡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发了狠不加怜惜地插她的小嘴,捅得她眼泪不受控地冒出来,更激发了男人的兽欲。 “唔……” 她一点儿也不抗拒他的粗暴对待,反而乐于见到他因她发狂的模样。 将他射进来的精全数吞了下去。 “七哥好厉害呀。”她含笑看着他,下身也因他的射精而抵达一个高潮。 “小骚货,原来喜欢这样粗暴的,”陈聿捏了捏她的娇臀,“叁哥真是小瞧了你。” 湿润淫靡的蜜洞更加泥泞不堪,他操得越发猛烈,臀肉拍打的声音,响彻房间。 却见陈逸走到陈聿身后,就着两人交合的蜜液,抹了一把涂到他后口,手指在丹菊上研磨。 “七弟,你做什么?”陈聿身子一僵。 却将陈纭看得很兴奋。 她就喜欢看哥哥们哦不,美男们互入。 “方才叁哥可将弟弟后面捅的痛得很,现在还给叁哥。” 他连前戏也不做,直接就拿坚硬如柱的凤往菊穴里面挤。 若非因为身下正操着蜜穴操的动情,他怕是会给他撑裂。 “呃……陈逸,你给我滚出去!” 他想起身,却被她搂住安抚,勾着脖子热吻,使得埋在蜜穴内的凤身又粗壮了几分。 “叁哥~就让七哥好好服侍你嘛,从前叁哥只知道捅男子后穴的爽利,就不想尝尝被捅究竟是个怎番滋味?” “嗯~叁哥……”她拧着腰,磨穴内的肉柱 分卷阅读91 。 被陈逸抽了几下,他疼的头皮发麻,停住不敢动。 “叁哥怎么不捅妹妹了?是被七哥操爽了?” “骚货!”他狠狠抓揉她的玉乳,眸色幽幽。“叁哥非得操死你、啊……” 见他面色潮红,她也很是兴奋。 “叁哥这副样子真是迷人,比妹妹还勾人心弦。妹妹要是有那东西,也想好好疼叁哥呢……” 有些适应了他的抽插,陈聿开始继续捅穴,跟着他的节奏,一下一下,一种不可言妙的滋味。 “唔……七弟……” “两个骚货!” 他插着他,他插着他,就像是他间接在插她。陈逸愈发用力,握着兄长白皙紧致的腰身,最后叁人一同抵达。 她更是难以扼制地潮吹,汁水喷了他整个小腹。 “小骚货,你可真是喜欢折磨人。” “叁哥爽到了没有?”她笑扶着趴在颈窝里的脑袋。却见他被陈逸一把掀开,将她抱走。 “七哥?” 他抱着她去浴池清洗,脸色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 “七哥生气了?”她游到他身旁。 “七哥,妹妹就是这个德性,你若要置气,只怕以后还有的气。” “荡妇!”他口没遮拦地骂她。 “我是啊。”她嬉笑抱住他,“七哥说妹妹什么都行,再下贱的词,七哥骂起来都好听。” “你……” “好七哥,妹妹答应你,以后收敛点儿。”她捧住他的脸,湿漉漉的水珠混着雾气,向他唇角亲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