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废墟》 分卷阅读1 ? 内容简介 通天塔图书馆系列第三弹(前文请搜索《貘之讳》《来自理想国》,没看过不影响阅读) 这个世界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平静。 异变、怪物,不合常理之事在这里稀疏平常。 我所在的地方,便是专门培养处理异变的学校。 但是,不对劲,我不对劲、学校不对劲,整个世界都不对劲。 只有他——我的光,我的自由…… “我在隆冬爱上你。 不惧风雪、不惧寒冷、不惧绝望,磨平山丘的犄角,折叠冰川的曲折。 直到冰雪消融、春藤遍野,我走过一整个冬季的料峭,为你献上冬日最后一朵野花。” 健气阳光女主x温柔少女男主,强强,互宠,微克苏鲁,不喜请点叉,喜欢请留言,请勿放置paly。 1V1未来世界强强女性向灵异神怪 0001 30 铃声响了。 我看了看拿着中性笔的手,然后抬头环顾四周。寻常大小的教室里坐着约三十个人,皆奋笔疾书,埋头于眼前的试卷,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纸摩擦的“沙沙”声。 “9745号,考试期间禁止张望。”监考者警告道。 似乎是有这一条规矩。 他这样一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关于考试的禁令。 我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试卷。A3、纸质粗糙、双面,题量不算大,但也不小。 没有选择题。 [] [blockquote]在实数空间R中给定如下等价关系: x~y?x,y∈(∞,1],或者x,y∈(1,2],或者x,y∈(2,+∞] 设在这个等价关系下得到的商集Y={【0】,【2】,【4】},试写出Y的商拓扑T。[/blockquote] [] 这道题我会。 我应当是会的。 我写得很顺畅,就象是脑子里有一个程序在精密运转。 数学逻辑、化学实验、物理推演,这张试卷囊括了大部分运算法则和客观真理,只是涵盖面之广,令人震惊。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都写出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优秀? 唯一令人不快的是,直到考试结束,监考者都没有从我身上长时间地移开过视线。 我没想过作弊,他这种怀疑的目光就显得格外刺眼。趁着他不注意打探周围成了我小小的报复,虽然幼稚,但是有趣。 何况,我隐约记得自己是该来记录什么的。 记录什么呢?我想不起来了,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记录。这道指令刻在我的灵魂里,控制着我抓住一切机会将所见所闻记载下来。 课桌螺丝钉里的光、逐渐隐藏的代码、专注于考试的学生、目光不善但并未采取行动的监考者、停留在窗外树梢的寒风、对面折射着苍白阳光的模拟演练楼…… 是我熟悉的、司空见惯的场景。 但又觉得陌生。 [] 考试贯穿整个周六,科目01只是其中之一,还剩下下午的科目02以及晚上的模拟训练。 而现在,是喜闻乐见的午餐时间。 盖因此处是“异变应对处理专门学校”,学生都是未来战斗在一线的特殊军人的缘故,食堂的菜色丰富美味堪比星级餐厅,算是枯燥生活中难得值得期盼的东西。 这不,今天的菜是松鼠鳜鱼、土豆牛肉和清炒苦瓜,配汤是板栗鸡汤。 但我讨厌吃苦瓜。 军人的第一要义是服从,因此,学校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食堂也不例外。 这里没有用生死时速抢饭的学生,也没有手一抖就漏下两块肉的食堂阿姨,固定座位上放着我们的餐盘和餐具,学生依序就坐,不象是去吃饭,更象是去听报告。 间或有人交谈,冲淡了这种错觉。 考试太费精神,我把苦瓜拨到一旁,专注吃肉。 “下午的考试没意思,”不怪我偷听,是说话人声音太大,“每次都是那些题,题目我都能背下来了。” “对啊,有时间考这些,不如让我们多训练。” 八卦下饭很是美味,然而这种快乐立刻被人打断。我盯着身旁叫我的人,面露不虞,然而对方毫不在意,一副笑嘻嘻的自来熟模样,说:“你不喜欢吃苦瓜啊?” 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我也不喜欢吃,但学校规定所有的东西必须吃完,不能浪费,不然会受到惩罚的。” 我知道,不需要他提醒。我只是习惯把讨厌的东西留到最后罢了。 见我不情愿地往嘴里塞苦瓜,他转回身去,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要警惕规则。” 交头接耳的人不算少数,我俩的交谈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当我去还餐盘的时候,我发现工作人员多看了一眼我的餐盘。 象是在确认我是否吃干净了。 分卷阅读2 要警惕规则。 什么规则?所有的,还是某一条? 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在这之前,我们并没有产生过交集。 为什么我会和一个编号排在我前面、每天都会在一起吃饭的同班同学毫无交集? 问题多如乱麻,偏偏我掌握的情报太少,理不清线头,只能暂时搁置。 吃过午饭,我们各自回房午睡。宿舍是单人间,卫浴齐全,条件很好,看得出对我们这些送死预备役的看重。 睡觉是除了吃饭以外最重要的事。 所以要好好睡觉。 做梦是件奢侈的事,但能躺在床上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令人愉悦。于是我理直气壮地赖了一会儿床,踩着考试铃的尾巴进了教室。 监考者的目光如影随形。 [] 科目02的内容是社会伦理道德。 题目不多,都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破窗理论、铁轨问题……都在考验人性的善恶。 漂亮话谁都会写,我回答得比科目01还顺畅,直到我写到最后一道题。 [] “你是否愿意为了解决异变付出生命?” [] 我停下了笔。 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抬头,和监考者四目相对。 [] 这就很尴尬了。 [] 我悻悻收回目光,继续纠结我的答案。写下“是”并且表示衷心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我也的确有此决心,但不知为何,我无法在纸上落笔。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每两周一次的测试很重要,成绩差的人会被强制退学,失去再次入学的资格——至少我没见过离开后再回来的人。 我有不得不和异变战斗的理由。 所以我不能离开这里。 我拿起笔,写下自己的答案。 [] 考试结束后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然后才是集体晚饭时间。我拒绝了几个去训练室的邀约,趁四周没人,踩着管道和铁栅栏攀上行政楼十六楼的阅卷办公室。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拜读一下标准答案。 行政楼和模拟训练楼中间有狭小的光照不到的缝隙,很适合攀爬,用来封锁窗户的铁栏杆成了攀爬的助力,加上我的潜行一直是满分……好吧一般人不会拿潜行技巧来偷答案。 也不能这么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然而,无论我再怎么擅长潜行,都没办法给铁窗进行爆破……失策,他们什么时候给阅卷室装的铁窗? 我摸了摸鼻子,望着狭窄的一线天默默替自己尴尬。好在这次行动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不然我可能会直接社死。 趁着无人发现,我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没了做坏事的紧张感,周围的细节在我眼中变得明显起来。 比如四楼传来的微弱的嘶吼声。 没有好奇心的预备役不是好的情报人员,我毫不犹豫地改变前进路线,蹲在声音传来的那个房间的窗台上,往里张望。 可惜这是块单向玻璃,我没办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听声音,这个人似乎很难受。 学习是很苦的,特别是回报和付出不成正比的时候,人会感到格外绝望,我理解。 我敲了敲窗户,在玻璃上哈口气,画了个笑脸。我突然想起楼下夹缝里长着几朵小花,便去摘来,放在他的窗台上,又敲了敲,自顾自地离开了。 花都能在冬天开得这么漂亮,打开窗看看外面,说不定心情就变好了呢。 房间里的陌生人,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 做完这些,自由活动时间已经接近尾声。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确定不会有人发现我去过行政楼后,才混进吃饭的队伍里。 不知道窗户里那个人有没有来吃晚饭,美食是最治愈的啦。 晚上同样是高蛋白高营养的搭配,还配了饭后水果。我趁周围没人注意,悄悄藏了个苹果在兜里,准备拿回去当消夜。 还了餐盘,我们被命令原地休息。 过了一会儿,有穿军装的教官进屋,依次分发药片。这药片是为晚上的模拟演练准备的,可以压制人的情感,最大程度上减少异变对精神的冲击。 每次考试前,我们都会吃下这种药片。 我吞下药片正准备下咽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30。”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而是在药片即将滑下食道的时候舌头一卷,将它压在下颚与舌头之间。我为我的反应感到惊奇,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后怕,好似吃了这药会产生什么不得了的后果似的。 这一次,我听从了直觉。 “嘴张开。”教官突然在我身前停下,如此要求。 分卷阅读3 0002 29 他盯着我,似乎看透了我的伎俩。我没有动,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他看出我的心虚。 “我有口臭,教官。”管他的,豁出去了。 看热闹的人群里响起嗤笑。 我没精力去看是谁在落进下石,因为教官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其实我能躲开,但临时改变了想法,强忍着反击的本能,顺势倒在地上。 草,好痛。 脑子里疯狂谩骂,身体迅速摆出防御姿势,借着手臂遮掩将嘴巴里的药片吐出,藏在衣袖里。 他应该不至于变态到让我当众脱光。 后背因为撞到桌子,痛到失去知觉。然而,教官没有丝毫怜悯,抓起我的衣领,再一拳,打在我的心口。 他的力道极大,要是不防御,我真的会升天。我转了个他绝对不会发现的弧度,让这一拳的着力点不至于正对心脏。 但也足够我眼前发黑、呼吸困难了。 “张嘴!” 没等我做出回应,他卡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 很遗憾,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着他突然凝固的表情,我苦中作乐,觉得这两拳挨得还算值当。不过我可不会再傻了吧唧地去刺激他,默默看着他松手,教训众人,这就是不服从命令的下场。 呸,我下河摸鱼上山抓鸡戏弄老师组织全年级同学殴打勒索同学的小混混的时候你算个老几? 今天是特殊情况,这两拳我记住了,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 因为教官的警告,没有人敢扶我去医务室,我只能捂着肚子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医务室挪去。 虽然我也没指望有人帮忙,但这群人冷漠得过头。 他们的科目02真的能及格吗? 因为这个插曲,我没能参加晚上的科目03的考试,害我白白期盼了一整天。 我躺在医务室的小床上唉声叹气,给我上药的值班医生听得不耐烦,说:“知道痛还要去招惹,你不知道他最喜欢欺负新人吗?” 新人? 这个词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了,我是新人。 但我想不起我是什么时候入的学,也想不起入学那天的场景。事实上,除了一些关于学校的基本信息和模糊的童年生活,我没有任何关于过去的记忆。 只隐约记得,我和异变有着深仇大恨,并且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训练了很久。 我怎么会是新人呢? 我的沉默和思考在医生眼里变成了不服气,他又苦口婆心地劝了我几句无果,起身去写我的病例了。 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坏话,一边写一边暗中打量我。 这种眼神……和监考者的眼神一模一样。 象是在看一个出了问题的实验品。 这个地方不对劲,我也不对劲。 我要将这些不对劲记录下来。 病人没有特权,不能在医务室过夜,必须回宿舍休息。我被值班医生送回宿舍,艰难地洗完澡,躺在床上,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 记忆太少,没有头绪。 也许明天的自由活动时间能让我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晚安。 周日的白天是休息时间,毕竟昨天经历了一场苦战,为避免学生彻底奔溃,还是要劳逸结合。 学生们可以自由活动,当然,范围仅限于学校内。 我身上的伤没有好,不适合飞檐走壁,只能憋屈地避开摄像头查探情况。学校很大,设施一应俱全,从图书馆到射击馆,从钓鱼池到越野训练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在这里找不到的。 不过,我没有看到学校的围墙。 也许是因为我走得太慢。 因为要一个一个地方探查,实际上我并未走出去太远,光是图书馆就花了我三个小时。 我遇到了昨天嘲笑我挑食的9744。 “9745,”他叫住我,“这么巧,你也来找资料?” 我对他这种自来熟的人敬谢不敏,找准机会准备溜走。 “别这么戒备,我没有坏心思,就是我的伙伴很佩服你,想叫你过去一起研讨问题。”他微微侧身,露出围坐在大圆桌旁的人。他们手中拿着纸和笔,周围堆着书,是《异变怪物防治手册》。 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但我没有时间。 身上的伤又痛了起来,我拿这件事作为推脱。他们表示理解,并询问是否需要将我送去医务室。我拒绝了他们,喘息着去医务室拿止痛药。 奇怪,以前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也没觉得这么痛呀。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说我伤到了内脏,需要静养,给我开了止痛药和消炎药。那里面应该有安眠的成分,吃下药后没多久,我便睡了过去。 我的身体有抗药性,很快又被痛醒过来,我没有叫医生,而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飞扬的大雪。脑海中有相似 分卷阅读4 的画面一闪而过。 那应该是某座绵延的山脉,被风雪笼罩在极寒之中。但我并未从那里感受到寒冷,似乎有一双手,为我摘来傲然绽放的野花,就着掌心的温度,与我相握。 “013号的精神状况再次恶化,对新型镇定剂产生了抗药性,”外面的交谈声打断我的思绪,“是否执行方案C?” 值班医生沉吟片刻,回答:“他的战斗力很强,是难得的样本,就此销毁太过可惜,我想想。”安静片刻后,他说:“今晚会开放克莱因大厅吧?” 护士没说话,应该是点头了。 “让013过去,看看这样能不能安抚他的情绪。我们以前还没做过这样的实验。” “对象已经确定好了,里面躺着的那个9745,最近表现反常,正好试探一下。” 他们以为我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压低声音。 我确信我听到了克莱因大厅。 性是人类缓解压力、放松精神的方式之一。爱抚和插入都可以让人短暂地忘却烦恼。特别是在这种封闭式高强度军事化管理的学校里,情绪的缓解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学校里有许多设施都是提供给学生放松的,克莱因大厅便是其中之一。 需要性发泄的学生可以提出申请,校方收到申请后会根据他们的要求进行匹配,每周日晚上为他们开放克莱因大厅,供他们性交。 我没有压力,也不打算和陌生人性交。但医生那番话意思很明显:他们怀疑我有问题,如果不服从命令,可能会被退学。 这件事情比和一个陌生人性交更严重。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怀疑我什么,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继续待在这里,观察,并且记录。 所以,当通讯器传来通知,让我立刻前往克莱因大厅的时候,我并不慌张。 听起来那个013也不是自愿的,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商量一个对策。 “好好享受,年轻人。”值班医生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去往克莱因大厅的路上,我又遇到了9744,他见到我很惊讶,走过来,压着声音问我:“你也去克莱因大厅?” 我直视前方,不想理他。 “那里是除了宿舍外唯一不被监控的地方。”他留下这句话,径直往前走。 他怎么知道我在担心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我的羞耻心只能支撑我为了某些目的去迎合一个陌生男人,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要被监控,我可能真的要另作打算了。 还好还好。 但是9744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事情? 克莱因大厅名不副实,其实是由一个个小房间构成的。 我按照通讯器的指示,进了房间。 里面很亮,中间放着一张大床,一看就很适合滚床单。 柜子里放着安全套和各式各样的情趣玩具,种类之丰富,足够拿去拍猎奇小黄片。 “9744,你的任务是和013号完成性交,这次任务将替代你的实战成绩作为此次考核的成绩。” “如果此次考核不及格,你将被永久开除。” 她的话音刚落,门开了。 0003 28 走进来的是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准确地说,他是被人押送进来的。 门关上后,他没有动,后背绷得笔直,紧贴着门板,全身上下都处于戒备状态,看我的眼神象是野兽在看入侵者,凶狠中透着审视,似乎在思考能不能给出致命一击。 他的脖颈、腰和两条大腿上都箍着黑色的金属环,将他小麦色的精壮身躯衬得格外色情。 至于脸,自然俊美无双。 换个角度想想,能睡到这么优质的男人也算是一种幸运? 至少来的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他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没有动。 这里没有监控,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要怎么确定我们不会合作来演一出戏呢? 空气里突然出现的异香让我发现自己高估了他们的下限。 我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下意识去捂鼻子。随即想到或许失去理智后任务会更好完成一些,便放弃了挣扎。 倒是对方反应过激,暴躁地在房间里寻找掩体。 这时候,越是走动,吸入的气体越多。我放弃挣扎坐在这里,反倒没什么反应,倒是他,下身开始充血,呼吸也粗重起来。 啊不对,我想起来了,我受过训练,对大部分药物有抗性。 但他一个精神本来就不稳定的人,不太象是能把持得住的样子。 果然,他开始暴躁地拿头去拱沙发上的靠垫,似乎是想靠这种办法堵住自己的鼻子。这副模样实在是像拆家的大型犬,莫名多了几分可爱,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突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黑得可怕。 我的危机雷达发出警报。 我错了,我不该嘲笑你,我应该摸摸你的 分卷阅读5 头陪你玩飞盘。 不是玩我! 他飞扑过来,精准地压在我身上,牙齿叼着我的喉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之咬断。我汗毛耸立,下意识地攻击,却被他抓住手腕,拧到身后。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反抗无效,跟着换了个俯趴的姿势,整个身体陷在柔软的床垫中。 我扭头盯着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对不起,”我试着和他沟通,“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 我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哄骗小狼狗的语气。 撕裂般的疼痛是他给我的回答。 我痛得失声。 小时候不懂事,看了很多怪东西,无外乎都是些水乳交融相映成趣,谁谁谁春水四溢,谁谁谁一脸餍足,都是享受了极乐的样子。至少在来之前,我还抱着享受一番的乐观想法。 小黄文误我! 我身上还有伤,013身上的金属环恰好压着我的伤处,痛上加痛。我抓着床单,嘴唇被咬出了血,满嘴血腥味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聊胜于无。 这种时候,我宁愿自己被药物影响。 人对性这种本能是无师自通的,所以013开始大力抽插,毫无技巧可言,打桩机都比他有节奏。我听见他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下一秒,再次被咬住了后颈。 我是不是人不知道,但他是真狗。 我挤出点力气去拍他,想让他别咬我。可惜这一巴掌没拍实,软绵绵地,不但毫无尊严,还被他玩一般地放在嘴里噬咬。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这种无意识的举动,倒让我的身体软化了几分。 趴着实在太难受,我微微侧过身,再次尝试和他交流:“换个姿势好不好?这样伤口很痛。” 不知道哪个词戳中了他,他暂时停下了动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那根罪魁祸首滑出来,昂首挺立,气宇轩昂,顶端冒出水光。 我吞了吞口水,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把这东西吃进去的。 眼不见为净,我移开目光,艰难地转过身,每做一个动作都要观察他的表情,生怕他突然发难。 屋子里的香气越发浓郁,好几次我都觉得他快要忍不住,却都努力压抑着,眼球上布满血丝,好似要滴出血来。 他这样难受,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那张脸着实生得好看,即便是这样的死亡角度,依旧完美到无可挑剔。我在心中叹口气,要不是技术太差,说不定我还可以得到身体精神上的双重满足。 “你要这样。”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胸上,另一只手压着他的后颈同我靠近,嘴唇贴着嘴唇。 以前看小黄文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能够学以致用,而且一上手就是地狱级难度。 我试着张开嘴,去勾他的舌头。他象是触电般抖了抖,随即压下身来,搅着我的舌头不放。 其实我有点不确定两个陌生人为了完成任务而产生的性交需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但很快我就没了胡思乱想的精力。这只狗……啊不,这个人似乎是没感受过柔软的东西,越吻越深,舌头在我口中收刮着,毫无章法的吻技不仅让我快要窒息,还给我的嘴唇增加了一个伤口。 等等,我可以用鼻子呼吸哦? 他整个身体伏在我身上,滚烫的体温包裹着我,偏偏金属环依旧冰冷,贴着我的伤口,让我打了个哆嗦。他现在的体温对于一个身上负伤的人来说太过舒适,加上我被吻得神智不清,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手环着他的腰,暧昧又亲密。 啊这…… 贴在下身的硬物让我回过神来,不由得尴尬。和他不同,我没有被药物影响,做出这些动作全凭自愿,问题是,不久前我还打算和他商量逢场作戏来着? “我知道你难受,”我像摸大型犬一样给他顺毛,“但是你这样,我会很痛的,你等一下,你看我。” 事实证明,训狗要讲究方法。 总之他现在就很听话。 我牵着他的手去探我外阴的敏感点。他的手掌又大又暖,指节突出,许多地方有着厚厚的茧。这种感觉太陌生,有点痛,但更多的是舒服。 我轻哼了一声,彻底从撕裂的痛苦中缓过来。 他真的很喜欢柔软的东西,手指越探越深,阴差阳错给我做足了扩张。我还在没骨气地哼哼唧唧,不是太舒服,是有点不舒服。 分卷阅读6 生理和理智一分为二,明明是要享乐,意识深处却冷静得像个旁观者。 013对情绪的捕捉超乎我的意料,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停下了动作。 奇怪,他不是中了药吗?怎么这么体贴。 “痛……吗?” 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他象是很久没有开过口似的,声音沙哑晦涩,但其中的关心不似作假。 他在我胸前画了个笑脸。 “对……不起,”他越说越流畅,“我控制不住,很难受,我不想你痛。” “你打晕我,我不还手。” 傻子。我心想,如果不是被威胁退学,在你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没命了。 克莱因大厅又没有安检,我带刀片进来自卫不算过分吧? 算了算了,都到这个份上了,半途而废才是吃亏,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难受还这么啰嗦,”我没好气地说,“快进来。” 可能是我的语气太象是催债,他愣了一下才开始动作。 呼……深呼吸,深呼吸,别杀人…… 异物感太强烈,何况那东西还在不知好歹地抽插。他那根东西又粗又长,我被撑得难受,可他非要往深处顶,好像力道大了我就能将他那玩意儿全部吞进去似的。 我被他的频率顶得呼吸破碎,伤口隐隐作痛。他俯身吻我,无师自通地吮吸我身上的皮肤。内壁在他的安抚和操弄中渐渐变得松软,水声暧昧,酥麻的快感蹿上神经,让眼前一片模糊。 他身上的金属环在眼前不断扭曲、扭曲,化作莫比乌斯之环,首尾相扣,不分表里。 身体的沉沦和意识的绝对清醒,使得我处于奔溃的边缘。我的灵魂似乎脱离肉体,站在寻常无法达到的维度旁观这场荒唐的性交——我们用陌生人的身份,做着最亲密的事。 甚至为此着迷。 在足够令人疯狂的快感中,我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纯白的实验室,赤裸的身体,手臂上整齐排列的针眼,空气里潮湿淫靡的气息。 戴着面具的人戴上手套,将手探向我看不见的隐秘之处。 ——“任何情绪都会被异变扭曲,哪怕有丝毫沉沦的念头,你都会沦为异变的俘虏。” ——“肉体的快感最容易被操控,你要记住,作为一名军人,无论何时都不能被感情支配。” 那个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28。” 0004 25 他发泄了一次,白浊随着半软的性器流出,石楠花的味道盖过了药物的异香。但他抱着我不放,用鼻尖蹭我的全身,象是在确认自己的味道足够浓郁。 我被他弄得发痒,他自己也再度勃起。 其实,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没必要再陪他玩了。 但我一反常态地默许了他再次侵入。 甬道习惯了他的频率和力度,开始配合他的动作收缩。他得了趣,加快动作和力道,不忘在我身上留下齿印。 我被他咬得神经刺痛,一把拍在他脑袋上,说:“别乱咬。” 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很委屈的样子。 你委屈个毛线啊知道我用了多大自制力才没有把刀片亮出来吗?! 我被他看得无语,微微撑起身和他接吻。他这才收起委屈的小眼神,把咬我的精力用在和我唇舌纠缠上。 用鼻子呼吸这件事成了奢望,他的抽插幅度越来越大,导致我呼吸不顺,身体软了下去。他立刻追上来,将我压在柔软的床褥间,进入更加柔软的我。 房间里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彻底消停,总之我累极了,很快睡死过去。 没过多久,我被通讯器的闹钟吵醒,睁眼,发现自己依旧保持被013压着的姿势,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 他还在睡,黑发散落在鬓角,让轮廓更加柔和,多了几分少年气,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也想不到这么个漂亮男人的发起疯来会这么恐怖。 我毫无怜惜之情地推开他,下床洗漱。 ……腿软。 浴室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原封不动地照出我身上青紫的痕迹。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脏和腹部的淤青越来越重,不象是要消散的样子。 而且剧痛无比。 热水的湿气渐渐模糊了镜子,和镜子里有些不真实的我。 门突然被踹开,013冲到我面前,神色狰狞,带着慌乱和恐惧。我被他撞到,重心不稳,好歹被他抱住,不至于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不要消失,”没等我开口责备,他就从喉咙里发出呜咽,“不要离开。” 我咽下抱怨,摸了摸他被水打湿的头发,说:“我在呢。” 两个人一起洗澡多花了些时间,我再次踏着上课铃的尾巴进了教室,顶着地中海教授要吃人的眼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 分卷阅读7 出课本。 第一节是理科综合,第二节是文科综合,两个小时的午休后,学习实战技巧。 和考试科目一一对应。 “先讲前天考试的试卷。”教授如是说。 按照教授给的答案,我估了一下分,嗯,错了一道题。 我把错的题听完,就开始发呆,后面的课程也是如此。我对已经了解的知识没有太多兴趣,何况就算这两门考得好,如果昨晚的“实操”科目不过关,我还是得被退学。 好在,午饭的时候我收到通知,我的成绩为良。 至少没有白被折腾。 下午的实战课内容是复盘前天考试,我在旁边听得犯困,没办法,我没考过,提不起兴趣。 总之这一天就是很无聊。 第二天的课程恢复正轨,总算没那么无趣。我最喜欢的当然是下午的实战技巧课,虽然教官教授的东西我都会,但我对模拟对战乐此不疲。 场馆很大,暖气开得足,只有天窗才能显露出冬日肃杀的一角。我享受这种以命相博的酣畅淋漓,作为我对战对象的9744每次都会说我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真是的,要和我组队的是他,意见提个不停的也是他,要真觉得我不行,换你熟悉的搭档不就好了吗,何必来我这里受罪? 这样的日常持续了两天,到周四,我突然收到教务处的通知,要进入虚拟训练场模拟训练,用以弥补我实战考试缺考的数据。 这次不算成绩,但机会难得,我还是答应了。 模拟训练场有点象是全息游戏,戴上设备后将身体数据录入,在虚拟世界里和异变战斗,将训练时的风险降到最低。 我对这套设备很熟悉,不需要他们帮忙。 为了保证数据准确,链接设备前需要脱光。我在更衣室的镜子前看着身上没散去的痕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013留下的吻痕消了大半,但因教官殴打留下的两处淤青越来越明显,甚至隐约有扩散的趋势。 9744说得不无道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个疯子,伤口的疼痛只会让我更兴奋——只有强敌才能给我留下伤口。 ——“疼痛会让异变乘虚而入,作为军人,你要熟悉它,要将它化作自己的力量。异变疯狂,你要比他更疯狂。” 进入虚拟世界前,这句话从脑中一闪而过。 模拟训练的场景选在学校,所以睁眼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恍然,分不清此刻身处的是现实还是虚幻。 手腕上发出警报的通讯器让我从这种似是而非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毕竟真实的学校里不可能发生异变。 我对照着通讯器上的地图前进,最终停留在食堂外面。 通讯器的警报愈发尖锐,看样子是这里没错,不过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异状。 据研究数据,异变的会以某个人为中心产生,一定范围内的生物会因此产生扭曲,变成超出常理的存在。那个人被称作原点,一般来说不会被影响,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能对异变范围内的怪物产生压制作用。 但异变产生的原因还是个谜。他们试图找出原点的共同之处,然而这么久过去,研究者依旧没有得出结果。 所以,除了被动地清除异变里的怪物,人类没办法主动遏制异变的产生,也没办法人为降低异变对周围环境的影响,除非异变自然消散,否则人在异变范围内呆的时间长了,也会被扭曲成怪物。 我确认自己身上的装备没有问题,通讯器上的异变值在安全范围内,才推开了食堂的大门。 一股恶臭袭来。 我怀疑里面的怪物是由泔水异变而来的。 一进入食堂,异变值迅速飙升,周围漆黑一片。我带上夜视镜,环顾四周,墙壁长满奇异的疙瘩,大小各异,分泌出粘稠的液体。 食堂的陈设未变,这种整饬反倒象是刻意表现出的虚假平和。 桌椅上蒙着一层水光,我隔着手套摸了摸,布料立刻被腐蚀了一部分。 看样子得速战速决,不然时间长了会被腐蚀得渣都不剩。 不过,怪物在哪里呢? 果然这种事不能想,一想就会出现。 面前的人形怪物一身漆黑,四肢长到怪异,脑袋奇大无比,身子象是融化了似的,不断往下滴水。 它向我走来。 我后退一步。 它的动作灵敏又迅速,身上粘液的腐蚀性比桌面上的更甚,稍微沾上一点,特质的布料就被腐蚀出一个大洞。我利用桌椅作为障碍物同它周旋,心中疑惑,这怪物长着Boss的模样,可它出现后,异变数值并未发生变化。 不管了,先把它解决了再说。 通过短暂的交手,我找到它的弱点在右手的掌心,每次靠近那个地方的攻击都会被它本能避开。我单手撑着桌面跃起,落到它身后,佯装要攻击它的后背。它的神智不高,中了计,用右手格挡,被我一枪贯穿掌心。 随后, 分卷阅读8 它彻底融化,化作一滩水融入地面。 我走到它消失的地方,蹲下身查看,可惜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它消失了,但我还是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地面突然晃动起来,我扶住桌面,手套被粘液腐蚀,彻底报废。 我索性脱掉手套。 整个空间极为有规律地摇晃。不,比起摇晃,能造成这种程度的晃动,更象是……蠕动。 对,蠕动,人的肠胃一般,胃酸消化、蠕动排泄。整个食堂都变成了怪物的胃,或者说,这个胃就是怪物本身。 有点意思。 我兴奋起来,在装备里找东西。作为处理怪物的军人,身上总会带着许多意想不到的杀伤性武器,收纳能力堪比某岛国的家庭主妇。 没多久,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炸弹原料。 我迅速配比,合成简单但威力足够强大的炸弹。我知道在这种密闭空间用炸弹和自杀无意,但是不搏一搏,我迟早会被胃酸腐蚀。 何况,只要能消灭怪物,死了又怎么样呢? 我点燃引线,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听到每日都会出现的神秘声音。 “25。” 0005 24 虚拟训练场内的场景无法投影,但数据会同步更新到负责人员的电脑上,他们可以通过数据分析出场景内发生的事情。 “长官,9745选择了爆破。”分析员说。 “还活着吗?” “这种情况下,没有生还的可能。她的意识已经回到身体里了,五分钟后就会醒来。” “表现如何?” 分析员沉默了。 “如实说。” “很优秀,无论是战斗技巧还是随机应变能力,甚至面对变异的觉悟都非常优秀,但是……”分析员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这里不应该出现这么优秀的人,上一个这样的人是013,他的下场,每个人都见证过。”身穿制服的长官接过分析员的话,“没关系,继续观察,如果她真的是来自……我们可以拥有第二个优秀的实验体,希望这次研究室那边不会把人弄疯。” “还有一件事,长官,”分析员说,“根据前几天的资料,013在和她相处时情绪波动达到最低,几乎没有出现暴躁的情绪起伏,甚至很……听话。” “哦?”长官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既然这样,后天的实验,让她一起。” 这段话将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我并不知情。 五分钟的缓冲时间根本不够我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四分五裂的感觉太真实,我到现在都能闻到硝烟和硫磺味。 我喘着气,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觉得陌生。 这是真实的我吗? 我应当是这幅模样吗? 伤口的疼痛刺激着我的末梢神经,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如果连疼痛都是模拟的,世上有什么是可信的呢? “9745,”模拟训练室的广播里传来声音,“F省发现新的异变,等级为A级,根据你优异的表现,我们决定派你去消除本次异变中最棘手的怪物。具体任务要求将发在你的通讯器上。” 哦,还有这等好事? 我瞬间清醒过来。 “鉴于本次任务危险系数较高,你又是第一次出任务,我们为你安排了一位搭档。”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模拟训练室的门开了。 这次,013是自己走进来的。 “为了后天的任务顺利,这两天特批你们共同行动,增进了解、增加默契。” 她这个语气,让我觉得象是在相亲。 什么默契?床上的默契吗? 你们在我还没穿上衣服的时候让他进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们学校什么时候还做起拉红线的生意了? 就离谱。 013穿着黛色底镶金边的制服,肩宽腰细,长腿包裹在军裤中,笔直插入皮质长靴里,配着他那张能拿去拍海报的脸,看起来格外周正帅气。 他应该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我,眼睛一亮,快步向我走来。 我抓起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去,躲开他的拥抱。 他不明所以,继续追上来。 我俩在不大的模拟训练室内上演了五分钟幼稚的追逐游戏。 是的,游戏,至少在他眼里是。 我刚结束模拟训练,还经历了一次死亡,跑不过他,最后被他抓住。他把我压在墙上,鼻子在我颈边嗅着,似乎是不满意,用舌头舔了一口。 我头皮发麻,想起了那晚上的经历。 好在他没有多余的动作。 隔着衣服,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金属环,看样子对他的监控是实时的。我想起自己从未在学校里见过他,想来是某种秘密研究的实验品。 一个封闭 分卷阅读9 式军事学校里的研究所会研究些什么东西?那些被退学的学生去了哪里,答案不言而喻。 窗户里绝望的嘶吼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花开了,”他咬着我的耳垂说,“我们去摘。” “不怕,都是假的,我摘花给你,不要怕。”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我总算走出死亡的阴影。 所谓共同行动,包括每一分每一秒。 013这样的外形,走到哪里都备受关注。除去这些外在因素,学校里突然出现一个既不是学生也不是教官的人本身就引人注目。 吃饭的时候,他挤开我身旁的9746,对找他搭话的人视而不见,专心对付眼前的炭烤羊排。9744戳了戳我的胳膊,问:“你家属?” 我给他一个“你是智障吗”的眼神。 “开玩笑的,”9744干笑两声,突然压低了声音,“听说我们学校里有秘密研究中心在做非人道实验,这位怕不是……” 我“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他立刻噤声。 “他是我搭档。”我可以说013,但别人不能。我讨厌任何关于013的无端猜测。 这种霸道的维护太奇怪了,但我没有意识到。 “对不起,如果冒犯到了我给你道歉。”9744立刻改变态度。 “没什么。”我说,不跟他一般见识。 “对了,明天我们有交流会,关于实战技巧的,你要来吗?他们一直想找你切磋。” 明天?明天一早要去出任务,去不了。于是我回绝了他。 他脸上流露出失望地神色,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拉我入伙。 我刚想说下次再约,却感觉有人拉我的衣袖。我转头,对上013湿润漆黑的眸子,似乎在为我忽略了他而委屈。 偏偏我就吃这一套,把9744的话抛在脑后,转而安慰他。 翌日,我们坐上直升机出发。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做假,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正式出任务。被眼罩遮住的视线影响不了我的激动,我听着自己加快的心跳,默数时间。 3小时47分09秒。 “到了,摘下眼罩,准备降落。” 我依照命令行动,准备好跳伞。 天气很好,蔚蓝的海水一览无遗,与金色的沙滩的交界处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灰色。海风带来鱼腥味,随着高度下降,异变值越来越高,意味着这里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碍于风向,我和013并没有在同一个地方着陆。总之这个岛看起来不大,要不了多久就能汇合。 我点燃烟雾,告诉他我在这里,而后开始查探四周。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地图显示我们的目标在海中,但既然是集体变异,岸上不可能不被波及。想到此处,我整个人戒备起来,提防周围可能的危险。 既然沙滩表面没有,那就只能在…… 脚下传来异动,我迅速退开,只见一个鳌钳出现在我方才所在的位置,接着,半个手掌大的寄居蟹探出沙坑。它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面向我停下。 沙滩突然出现许多坑洞,一只又一只的寄居蟹从沙子下钻出来,挤满半个沙滩,放眼望去,尽是鳌钳。 它们转过身,面朝我,动作整齐诡异,黄豆大小的眼睛里透着嗜血的贪婪。 我换了把枪,架在肩膀上,扣下扳机。 高温火焰弹落在蟹群中间,火焰瞬间将寄居蟹烧红。即便如此,这些变异后的寄居蟹还是没有死亡。 它们越过火焰,向我逼近。 我缓缓后退,直到踩进海水中。 我停下脚步。 海里有怪物,这毋庸置疑,问题在于我是现在下海,还是等013来了再说。 这取决于研究室安排他做我搭档的意图。 片刻的思索后,我扔下不能在水中用的武器和装备,咬着呼吸器潜入海中。 0006 23 值班医生说,013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正好他们对我产生了莫名的怀疑,便让我去和他交配,用这种方法安抚他的情绪,顺便对我进行评估。 我不知道结果如何,想来应该是好的,让他们产生了“9745可以安抚013的情绪”的想法,准备让我当安全阀门。他们利用模拟训练测试我的能力,确定我可以和013一起出任务后,被他们派来这个异变点进行磨合。 分卷阅读10 没有选择模拟训练场,应该是因为013能力太强,模拟训练场不能看出效果——说实话,我脑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我们要怎么区分自己是电脑里的一堆数据还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抛去这些哲学问题,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让013稳定下来,继续他们的实验。值班医生也说了,013能力很强,放弃太可惜。 问题在于,什么样的实验? 至少,从013的现状看来,不会是什么好的实验。 于情于理,我都不愿意助纣为虐。 因此,我要让他们意识到,013不能为任何人控制。 他是个自由的人,而不是可以被随意操控的实验品。 海水意外地温暖,象是母亲的子宫,温柔地孕育着生命。深处有微光闪烁,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通讯器已经因为异变值超标彻底报废。 海中一片静谧,没有怪物的踪迹。 这次总不能又在怪物的胃里了吧?这么大的胃,怕不是要把全世界都吞下? 就在我寻找怪物的时候,海面上突然亮起一阵火光。013的声音穿透海水传来,象是来自梦境外的虚无之地,遥远而模糊。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在叫我。 那是种很神奇的声音,象是在叫9745,又象是在说世上所有的音节;象是他的声音,又仿佛世界上所有声音叠加,亦真亦假、亦虚亦实。 白色的泡沫中,他拨开蔚蓝的海水,来到我身边。 靠近了,我才看清他焦急无措的神色,象是弄丢了主人的大狗,兜兜转转循着味道找了许久,最后终于一头栽进主人怀中,摇着尾巴用舌头舔遍主人全身,才算撒够娇。 可惜我咬着呼吸器,身上的作战服将皮肤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哪里都舔不到。 “撕拉——”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会厚颜无耻到撕我衣服的地步。没了作战服的阻挡,海水争先恐后地挤压我的皮肤,然而,比海水的触感更为真切的,是013的吻。 他滚烫的唇在我身上撩起欲火,我一反常态地渴望着被插入。他掐着我的腰将我拉得更近,一挺腰,长驱直入,捣入我的内壁。 我伏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咬着呼吸器,手掐着他的头发,生理性的泪水和海水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脚下是无尽的深渊,头顶是扭曲的光亮,我们在怪物的窥视中拥抱着彼此,交缠的身躯随着水波的荡漾动作,在这种奇异的律动中攀向快感的顶峰。 他吻够了我的身体,不知餍足地,卷去我的呼吸器,变作我的呼吸。 他侵占了我嘴里的每一寸。 我开始感到窒息,肺部挤压出最后的空气,眼前泛起白光,同他沉入深海。体内的性器还在抽插,刮过敏感点,给窒息带来的死亡威胁加上愉悦的筹码,仿佛我即将坠入的不是幽暗的坟墓,而是极乐的伊甸。 他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专注顶撞那一点,让殉道者的挽歌更加婉转。 越是沉沦,越是清醒。 在死神的镰刀落下前,我将匕首送入他的心脏。 不,应该是它。 幻境彻底破灭,013的身影化作墨汁消散,露出怪物的真容——一只足球场大小的章鱼。 所谓的亲吻都是腕足在缠绕,如果我没有及时清醒过来,怕是会成为这怪物的产卵工具,不停地和它交配、为它产卵,直到死亡。 我那一刀扎在它的腕足上,不致命,但让它感受到剧痛。禁锢着我的腕足收缩,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下身塞的那根腕足脱出,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 我觉得我要被勒死了,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窒息而死的可能性更大。 希望013能够机灵点,别乖乖和人回学校继续当实验品,在岛上躲几天,那些人不敢靠近这个有怪物的岛的。 不过我少考虑了一种死法,就是被章鱼吃掉。 好机会! 我忍不住笑起来,濒死的感觉让我近乎癫狂,毫无顾忌地拉开手榴弹的环扣,扔进它张大的嘴中。 这种手榴弹是特制的,即便是在水下也能使用。 但它并非死于爆炸。 在手榴弹炸开前,一颗鱼雷精准地横穿它的两颗大脑。 013带着我,利用爆炸的冲击波浮上水面。 沙滩上的寄居蟹全军覆没,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海鲜烤熟的香气。我一边咳嗽一边怀念食堂,深觉消灭怪物是件体力活。 013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他应该是发现了我在走神,双手顺势按上我的肩膀,将我压倒在沙滩上,咬上我的嘴唇。 这才是大狗发疯的表现。 说着我都不好意思,那章鱼暴露的很大原因之一,就是技术太好了。 我的嘴唇和舌尖都被013咬破,嘴里充斥着血腥味。但这种疼痛让我意识到自己真的还活着,便原谅他这种行 分卷阅读11 为。 我也不知道他身体是个什么构造,这种情况下也能硬起来。但他老老实实地贴着我,只偶尔小心翼翼地蹭一下,不敢有大的动作。 “他们呢?”我问的是送我们来的研究员。 “回去了,”013咬着我的锁骨含糊地说,“通讯器坏了,联系不上,三天后会来找我们。” 也就是说现在不在。 “小狗,”我拍拍他的背,“你救了我,给你奖励,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领悟到了我的意思。 被章鱼腕足开拓过的阴道顺畅地容纳下他的性器。身体无比敏感,他的噬咬带来的战栗不断撩拨着末梢神经,让每一次抽插都清晰无比。他知道我的敏感点,不停顶撞,耻毛一片泥泞,大腿上的金属圆环撞击着我的耻骨,提醒我他的身体正在被检测。 这种被人窥视的羞耻感让我有种在公共场合偷情的背德感。 说实话,他的技术真的很差。 但是……我描摹着他的眉眼,轻轻吻了吻他布满汗珠的额头。 我喜欢他。 0007 20 我希望能有一次做爱不是以我晕过去告终。 我让他给我揉着快要散架的身子,许下这个愿望。 他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低眉垂眼,一脸知错的样子。 但我相信他下次还敢。 大部分装备都被我留在了岸上,里面有足够的水和食物,还有用于换洗的衣物,让我不至于落魄到用椰子叶遮羞。但椰子叶是个好东西,我指挥他摘了足量的椰子叶,和树枝一起简单搭了个小帐篷。 “我要喝椰汁。”我说。 他看了看我脖子上的吻痕,心虚地移开目光,再次爬上树给我摘椰子去了。 真乖。 其实我早就没生他的气了,只是喜欢他围着我转的感觉罢了。在我模糊的童年记忆中,我总是带着一群孩子上山下河,大家都觉得我无所不能、不会受伤,殊不知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会觉得痛,也渴望被关心。 唯一一次备受呵护,好像也是在类似的环境中:与世隔绝的海岛、消灭怪物的演练、篝火照着树枝藤蔓张牙舞爪的影子,有只漂亮的手在给我包扎伤口,动作小心细致。 “学长,小伤而已,没关系。”我那时候这样说过。 其实不全是没关系,寄生类怪物造成的伤口如果不用清理干净,会使得人被二次感染。 对方没说话,但周身的气息表明他心情不好。 “?/,要保护好自己。” 我下意识去回想被模糊的话,却被一阵剧痛打断。 那两处伤又开始发作。 豆大的汗水往下低落,我张着嘴,想要汲取更多的空气。013冲过来想要扯开我的外套看伤势,被我制止——就这一套能穿的衣服了,我可不想光着身子回学校,太丢人。 “上药了吗?”不错,他还知道受伤了要上药。 “没用。” 如果有用,早就好了。 他知道自己帮不了我,便将我揽在怀里,轻轻拍我的后背。耳边有些痒,是他在哼歌,旋律熟悉又陌生,让我想起家乡的原野,长风徜徉,青草旺盛,小溪蜿蜒流淌,孩子们唱着歌,指尖缠绕着阳光,嬉戏打闹,自在无比。 那是独属于我的宝藏。 因为曾经同我玩耍的孩子,在异变中,化作了怪物。 只有我,作为复仇的厄里倪厄思,穷其一生追逐异变。 我在歌谣中闭上眼。 伤口不发作的时候,我常常忘记还有这么一件事儿,只要它不痛,我的行动就不受影响。 光是等待太过无聊,我和013配合行动,将岛上的怪物灭了大半,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他是最好的搭档,实力够强,不需要多说就能猜到我的意图,让我能够放心把后背交给他。 这段时间,他没有表现出值班医生所说的攻击性和不稳定性,甚至对我关怀备至。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死心眼儿。 我逐条陈述利用这个机会离开学校的可行性,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却坚决不从,我一说起这个话题就扑过来吻我,吻着吻着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开始大半个晚上的荒唐。 这个议题就此搁置。 情到最浓的时候,他也会咬着我的唇让我离开。他重复着“危险”这个词,每撞击一次,都会说“快回家”。 可是我没有家了呀…… 事情的蹊跷之处就在于此,我无处可去,学校成了我唯一的归宿。可我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归属感,甚至没有一周以前的记忆,除了常识,我对其一无所知。 与其说是参与者,我更象是这个世界的记录者。 我真的,是四处飘荡的浮萍吗? 在013带着浓烈情欲的警告中,我不由得思考: 我为什么,要固执地留在这里? 象 分卷阅读12 是寻不到灯塔的舟,在陌生的海域漂泊,不安于此,却无处可去。 直到有一天我在这里遇到另一叶小舟。 想到这里,我总算能短暂地放任理智失控,忘却身为军人的纪律和本能,全身心坠入爱欲,同他沉沦。 ——“从今天起,你就是安全部的一员了。安心修养吧,不用再担心怪物的威胁。” ——“别太紧张,你战斗得够久了,现在,让他们来保护你吧。” …… 记忆的碎片一闪而过,却抓不住其中的线头,只隐约有失落涌上心头,象是为自己的无能自怨自艾。 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无论是013,还是周围的场景都消失了。我只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却无法触碰到实体。 “20。” 我又听到那个声音。 “?%*,没有时间了!” 在我的感知中,时间只过去了几秒。但当我睁开眼,自己已经回到了学校的宿舍里。 013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我眼前放大,形状漂亮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似乎很久没有清理过的样子。我觉得好笑,想伸手摸摸他的胡茬,却先一步被他压住,说:“你在输液。” 我转过头,果然看见了吊瓶。 “我怎么了?”我完全在状况外。 他先递给我一杯温水,看着我喝下,才说:“你突然昏迷,现在是第三天。” 没有时间了。 我想起这句话,心中不由自主升起焦躁的情绪。 我压下不安,听013继续说。 “我把你带回来,那些医生说你是脑死亡,有生命迹象,但苏醒的可能性不低。我不信,人不可能突然脑死亡,我也没找到怪物影响的证据,所以我觉得你一定会醒过来。” 他的声音沙哑,象是很久没喝过水,明明刚才才递给我温热的水,却不知道自己喝一口。 我把杯子给他,说还要喝水。 他从保温杯里倒出温水,递给我。 这一口我没有喝下去,而是拉过他的衣领,嘴对嘴渡给了他。他的喉结动了动,咽下去,而后僵在原地,没有趁机深入这个吻。 他捏着我肩头的手在发抖。 我意识到他在害怕什么,微微错开,说:“不是因为你。” 他的身形一僵,眼眶变得通红。“我以为你太痛,生我的气,去别的地方了,”他说,“我想去找你,但现在还不行。” 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劲:“别的地方是哪里?” “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再追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睛反倒越来越红,长而浓密的睫毛一颤,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掉。 我心一软,哄他:“别哭了,我不问你了。我也没生气,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 “不行,你要回去,你要回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难伺候。 我叹口气,手环着他的腰,亲他的喉结。他哭得更厉害,但落下的吻又咬又啃,力道有些大,象是在发泄情绪。 我心中警铃大作,掰过他的头,正色道:“等等,既然回来了,就得学点东西。” 他不明所以,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我扯掉手背上的针头,不去管滋出来的血线,带着他熟练地翻窗躲避监控摄像头,一路前行到图书馆的影音室,打开电脑,输入网址,将视频的声音关掉,点击播放,说:“学完100个视频前不许碰我。” 0008 18 除了给013安排小课程这件事以外,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地进行。我向教务处和研究室汇报了此次任务的详情——当然,适当隐瞒了我和013之间的事。 “013是重要的实验体,如果实验成功,我们在和异变的战争中将不再被动。这将是人类的胜利,自由的胜利。” 值班医生如是说道。 我面上殷勤,心中不屑。这种有违人道的实验要真的能够成功,那么人类将不再是人类,而是残害同胞的野兽。 他们觉得我意会到了,批准我重新回去上课。 说是上课,其实又得参加考试。 同样的,上午科目01、下午科目02、晚饭后科目03。就在我如临大敌准备应对晚饭后的药片时,负责分发药片的教官冷着脸告诉我,因为我在之前任务中的表现,他们认为我的能力足够应付怪物,不需要吃药。 是好事,至少不用再挨踹,但他们这样,更象是控制变量的实验。 和真正的怪物交过手后,模拟实验场的任务乏味至极。我迅速解决了怪物,脱离数据,对着空白的墙壁出神。 ……谁能确定我们不是活在一个程序中呢? 或许现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只是一堆被扫描出来的数据。 就像人类无法证明上帝不存在一样,我们也无法证明自己是“自己”。 “9745 分卷阅读13 ,你可以离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那种诡异的颓丧中拔出来,揉了揉脸,离开考试场。 一不小心提前交卷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人的脑回路是固定的,考完试就得去拜读一下参考答案,这件事在我脑中根深蒂固,估计小时候没少干过这事。其实我知道,这只是个理由罢了,我真正想去的,是013呆过的那个房间。 我已经两天没见到过他了,不知道学习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校务人员集中在考场,我甚至不需要爬窗,只要避开监控和安保就能直达阅卷室。一路上都很顺利,直到我来到阅卷室外,发现门是锁着的。 需要门禁卡。 不巧,在刚刚教官宣布我不用吃药的时候,我就从他兜里顺走了他的门禁卡——上次被他揍的时候,他的卡无意间掉了出来,我看到了他放卡的地方。 “滴”的一声,门开了。 我轻轻压下把手,挤进门内。 阅卷室不大不小,放着许多文件柜和桌子,今天的试卷摆在离门最近的桌面上,密封着,应该还没有批阅过。 我记得自己写下的答案,只要找到参考答案就行了。 感谢阅卷人的好习惯,我在文件柜里找到了科目01的参考答案。 科目02的也有,但只有一句话:由监考者视答卷状态评分。 这能解释为什么上次考试的时候监考者一直盯着我,但是……这算什么评分标准。 就在我打算再翻找的时候,我听见了向这里走来的脚步声。 我寻了个一看就不常用的文件柜躲了进去。 “……也不知道弄这个考试做什么?程序早就植入了,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过问题,何必考这么频繁?再说了,药也在吃……”门开了,说话人一边抱怨一边反手关上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脑变数太大,必须谨慎。还有,听说最近安全部又有行动,为了避免再次出现013那样的意外,考试还是有必要的。” “说起这个,9745那么可疑,上面怎么反而降低了她的观测重点级?连药都不让吃了,万一是安全部派来的呢?” “研究室那些疯子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猜,他们要么打算用她来牵制013,要么打算把她变成第二个013,据说他们已经研发出不会损伤人的精神又能控制行动的药了,新药和以前的药片药性相冲。9745和异变的匹配度那么高,研究室不可能因为安全部的威胁就放弃这么好的实验材料。况且,不是还有每个月一次的外部数据检验嘛……” 听到这里,关键词解锁,真正属于我的记忆彻底苏醒。大脑如过载的电脑主机一般不堪重负,剧痛席卷而来,将我的意识推入黑暗。 ——“南柯上校,这次行动不是针对异变,您没必要参加。” ——“您说过,以后我就是安全部的人了,既然这样,在安全部里,有谁比我更适合这种容易迷失在幻象中的任务?” 何况,学长还在这里。 我没想到,在无尽黑暗中亮起的第一抹光,属于学长。 那是在我刚刚进入“异变处理特殊部队”的时候,上面为几个小队的新兵组织了一场实战比赛,将新兵投入一片扭曲的森林,给怪物标上等级,每杀一个怪物都会得到相应的积分,谁的积分多,谁就是胜利者。 会加入特殊部队的人多少和怪物有仇,为了杀怪物,个个都有种不要命的疯劲。我和他们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在于我是冷静着疯。 我把自己当诱饵,引来两只高等怪物自相残杀,自己躲在草丛里,在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射出了致命一枪。 这个计划听着简单,但稍不注意就会出现偏差。就算最后我成功击杀,还是有问题找上门来。 在我埋伏的时候,我被寄生类怪物咬了一口。 好在这种怪物的潜伏期长,繁殖能力弱,没有让我瞬间变成它的培养基。我翻了翻装备,发现特殊清理药在路上丢失,没办法,我只能咬着自己的衣服,将被寄生的那块肉挖下来。 天色暗了下来,我升起篝火,借着火光包扎伤口。 我小时候野惯了,受了伤随便洗洗就行。但这种方式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血腥味会引来怪物,特别是寄生类,要是不包扎,它们一准儿会钻进我的伤口产卵。 说这件事,是想说我包扎的手法很差,差到一直跟踪我的学长忍不住主动暴露,来给我包扎。 他不属于竞争对手,是被派来确保参赛人员的安全的。他没有告诉我名字,让我叫他学长,说等我得了第一名,就亲自给我颁奖。 前提是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受重伤。 他的语气太温柔,火光落在他的眼睛里,象是融化的蜜糖,将满身仇恨的我包裹。 为期七天的比赛,他跟了我五天。他没有为我出手解决怪物,但他会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摸着我的头发,告诉我战斗时哪些伤害可以避免, 分卷阅读14 然后耐心地替我包扎。 行军用的干粮和营养液不好吃,他就去林子里给我找可食用的水果和蘑菇。他说吃饭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一定不能将就。 明明把好吃的给我,吃干粮将就的是他。 第五天晚上,他和我说有一个突发任务要去解决,但他很快就会回来。 我没有再见到他。 我得了第一,颁奖的不是他。我想他可能是觉得我不够爱惜自己,受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于是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地学习战斗技巧,好让自己少受伤。 我从新人,到士官,到中尉,立了许多功,杀了许多怪物,我把怪物换算成分数,等着学长回来给我颁奖。 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拯救误入异变区的几个小孩。那些孩子太像过去的玩伴,我受了刺激,情绪被怪物利用,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失去了胃和半颗心脏。 因为抢救及时,我活了下来,心脏和胃替换成生物机械,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无法再承受高强度的训练。那群孩子里有不少身份显赫之人的后代,他们给我升了官,给了我一个安全部里的闲职,算是补偿。 不能杀怪物,意味着不能拿第一。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处在严重的PTSD中,连做梦都在和怪物战斗,时常杯弓蛇影,想要扣下扳机,哪怕对面是我的新同事。 直到我偶然在安全部的实验室里看到了学长。 0009 15 重新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南柯,率属于安全部,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起案件。 人的感情会被异变利用,许多军人并非死于和怪物的搏斗,而是被异变影响神志,陷入癫狂而死。于是有人提出,没有感情、绝对理智的人工智能是否能代替人类消灭怪物。 这里便是一处虚拟的实验点,代号莫比乌斯,里面所有学生并非真正的人类,而是一段程序。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莫比乌斯存在了近20年。刚开始的时候,研究人员的确致力于开发人工智能,但很快,他们发现无论人工智能的智能化程度有多高,都无法应对瞬息万变的异变怪物。 由人类产生的怪物,只能由人类解决。 实验走到瓶颈,莫比乌斯的研究人员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抹杀人类的感情,将人类变为杀戮的机器。 这件事算得上是总所周知,但因为莫比乌斯内部的封闭性和背后势力的阻挠,并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们在做一项违悖伦理道德的实验。 安全部为了收集证据,派了不少情报人员暗中进入莫比乌斯内部收集证据,学长就是其中之一。 也是现在的013。 学长的意识在进入莫比乌斯一个月后彻底消失,只有留在外面的身体还有生命迹象。我们无法探知内部情况,进入其中的安全通路又被封锁,剩下因程序bug留下的岔路容易迷失在数据海中。 调查陷入僵局。 直到一个月前,数据出现波动,一条安全登陆密匙被发送到安全部的电脑上。 我领了这个任务。 我要带学长回来。 潜入莫比乌斯是件危险的事,意识容易混乱不说,一旦被研究所发现,很可能成为实验品。但我不怕,为了保证莫比乌斯运行稳定,外部研究所每隔一个月才会和内部交换异常数据,我可以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找到证据,将学长带回来。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虚幻和真实的界限。 从故乡被扭曲的那一刻,所有的安稳平和都只是一场终将醒来的梦境。 我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宿舍,9744站在床边看着我,笑嘻嘻地说:“你醒了?放心,这里是我的卧室,你没被那些人发现。”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文件柜里晕倒了吗? “你应该没察觉到,我在你身上放了定位器,别误会,我不是想监视你,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同胞出事。” “同胞?” “对,同胞,觉醒了自我意识的同胞。你不用掩饰,我看得出来,”他说,“你是不是有时候会产生一些不符合规定的想法,想违背教官的命令甚至攻击教官?每次考科目02的时候很难下笔,质疑现有的理论是否合理?” 说起来,科目02那张答案的意思应该是,被既定程序规定的思维不会因道德而摇摆,所以但凡答题有所迟疑,就有可能是原本的意志恢复。 对于9744这种不知情的人 分卷阅读15 来说,把自己当作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似乎是极限了。 “我们有许多同伴,暗中组成了一个组织,打算寻找机会脱离人类的掌控。本来我们还担心打不过,现在你来了……” “我拒绝。” 9744的眼神瞬间变了。 “如果我在这里死了,你们的事就会暴露,”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不会上报你们的秘密,但我对加入你们没有兴趣,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什么事?和那个013谈情说爱吗?”9744的表情刻薄又恶毒。 “对啊。”我扬起笑容,供认不讳。 “一个AI罢了,什么情什么爱,都是笑话。” “可是你怎么确定自己是人还是程序呢?你把自己当作觉醒的人工智能,又是否是程序的一环?” “在考虑清楚人的定义前,我不建议你们送死。如果你们确定了自己是什么,那么你们要反抗的一切都会不攻自破。” 话只能说到这里。 如果不是靠自己挣脱枷锁,就算清醒,他们依旧难以分辨虚实。 离开9744的房间,我来到我的座位上。这是我进入莫比乌斯的地方,保留着数据传输通道,只要将现有的资料传送出去,安全部就会采取行动。 周日是自由活动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去娱乐了,教学楼里人烟稀少。我避开所有可能暴露的地方,来到我的座位,果然在桌面生锈的螺丝钉上发现了通道。 我将整理好的数据传了出去。 做完最重要的事,我松了一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我看向窗外,落日余晖斜映,红云如火灼热,象是终将吞噬一切的灭世之火,无论虚幻还是真实,都将化作灰烬。 我看到了学长。 他那扇玻璃窗打开了,正和我一样,专注地望着落日。 我突然很想吻他。 这个念头象是野草一样飞速蔓延。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偷偷爬上了他的窗户,将顺手从夹缝里摘下的野花递给他。 “你的100部小电影学完了吗?”我笑着问。 他看着我,许久,问:“你是谁?”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和学长只相处过五天,但即使是在混淆一切的莫比乌斯内部,我也下意识地喜欢上013。 我以为,对于学长来说,我是特别的。 看样子,是我的错觉。 他关了窗,留我一个人看这场美丽到窒息的日落。 他吃了药。我确定,所以我不怪他。 但是不怪他和感到难过并不冲突。 落日葬入黑夜,月亮踩着余晖入主黑暗。我扳着手指算时间,还有十五天,十五天以后,总要分出个胜负。 我不觉得我会输。 我要等着学长为我颁发属于我的荣誉。 想到这里,我心情好了些,敲敲窗,将野花塞进窗户的缝隙里。 这次我没画笑脸,而是写了个“等我”。 等我带你回到我们的真实。 莫比乌斯内部无法收到消息,我只能耐心等待。 得知真相后,伪装更加容易。加上他们对我似乎别有所图,我的行动范围宽了许多,收集到了更多的情报,将它们一一送出。 倒计时十一天的时候,我再次被单独叫到了模拟训练室。 “还记得你的搭档吗?”研究员问,“今天你和他一起训练。” 我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了。 他们想测试我对学长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如果吃药后的学长也能被我安抚,那么他们可能会改变处理我的方案。 我关系,我笑了笑,脱掉衣服,戴上设备,接入模拟训练场。 我也想知道,我对学长到底有多重要。 0010 11 这次的训练是车轮战。 没有地形和环境,只有单纯的一片空白,研究员会不定时投放各种类型的怪物,我们需要将这些怪物一一剿灭。 真是简单粗暴的试探方式。 我在训练场的中心看到了学长。他穿着一身作战服,金属环被很好地藏了起来。衣服将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勾勒出来,格外赏心悦目。 如果他的表情不那么冷漠就好了。 研究员没有给我任何关于学长失忆的提示,我想他们不会知道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应当是故意为之。我不想理会他们的算计,在学长背后站定。 “你放心攻击,我掩护你。”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怪物一被投放出来,他就开始进攻。子弹数量有限,这种能用冷兵器解决的怪物就不必出动热武器。 这时候的学长和我认识的学长不太一样,招招带着不要命的狠厉,全然不顾防御,倒象是过去的我。 我射出一支箭,替他挡过怪物的攻击。 没有感谢,反倒得到一个“多 分卷阅读16 管闲事”的眼神。我瘪了瘪嘴,正式加入怪物的清剿之中。 随着怪物越来越多,我们的空间不断被压缩,最终背靠着背,将破绽留给对方。记忆可以做假,但身体的反应最是真实。无数个危急关头表现出的默契化解总算让他分了些注意力给我,只是那目光依旧带着不信任,冷漠得令人心悸。 我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颗子弹喂给企图偷袭他的怪物,把枪一扔,拔出匕首和怪物肉搏。 我生气了,决定不遵守和学长的约定了。 以血换血的厮杀比枪支带来的快感更胜,束缚我的枷锁暂时解封,我又做回少时那个只懂得以命相博的小兽。 他要疯,我便比他更疯。 随手割去被寄生的皮肉,我咬着匕首,从腿扣中抽出双刀,借着刀光,我看见他越皱越深的眉头,笑着朝他扬了扬眉,故意斩落怪物的头颅,让血溅在我们身上。 匕首从嘴边换到指缝中,我对他说:“我是要拿第一的。” 刀光斩出残影,我感受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只觉得无比畅快。 血腥、死亡、斩杀,我本来就该被拉入复仇的泥潭,永不见天日,永不得救赎。 我本来见到了光,却有人偷走了我的光。 于是我要踏过万千白骨,撕碎虚无,接我的光回家。 最后一只怪物被消灭,我已满身脏污。 “439个,我赢了。”我笑着对他说。 双刀因脱力掉在地上,我喘着气,勉强站稳。欲火一阵一阵地烧,是某个怪物留下的后遗症,但我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只是重复说:“我赢了。” 我拿了第一。 我赢了。 但是你食言了。 你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也没有来给我颁奖。 “安止学长,我找了你好久。” 他突然愣住,抬起手想摸我的头,却迟迟不放下。 我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个动作耗尽了我全部力气,我没办法再支撑自己,倒在地上。 欲火蒸腾,刻在骨子里的理智发挥作用,冷静地看着眉头深皱的学长,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被感染了,”他说,“你应该下线。” 我笑得近乎癫狂。 “你过来,”我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俯下身。 我压着他的脖子去吻他,手隔着他的裤子揉搓他不知何时勃起的性器。他下意识想挣脱,被我的动作弄得从喉咙里哼出声,立刻反客为主,勾着我的舌头吮吸。 呼吸的间隙,我问他:“那100部小电影学完了吗?” 应当是学完了。 他身体力行地告诉我答案。 就像外部看不到莫比乌斯内部的情况,研究员也看不到模拟训练场内的情况,我不必担心被人窥视,扯掉他的衣裤,腿盘上他的腰,接纳他不知所措的欲望。 “学长、学长……”我喊他,想要把这么多年欠的都补回来。 他喜欢我叫他学长。 013也喜欢。 他的撞击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都要深。被怪物影响的身体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形状,收缩、挤压,好似这样就能将他永远地留下,让他永远属于我。 他没有刻意撞击我的敏感点,但体内被塞得那么满,他的脉搏总会碾过,酥麻的快感层层叠加,浪潮般将我的理智推向虚无的国度。 我们身上还有战斗后留下的伤口,疼痛和血迹将虚幻的美好扭曲成真实的炼狱。剧痛和快感交织,神志分崩离析,所谓的本能彻底失控,在这充满荒谬的爱欲中融化。 心脏和腹部的伤口逐渐扩大,那是莫比乌斯的自愈系统在攻击我的薄弱处。这两处因为受伤被换上了生物机械,如果莫比乌斯能够成功侵入,我现实中的身体就会因为心脏衰弱死去。 那又有什么关系? 无法再向怪物复仇的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如燃烧自己的生命,焚尽我所憎恶的。 我想起幼时在山坡上看过的烟花,短暂却绚烂,用自己的死亡照亮一瞬间的夜空。 嶙峋的山坡、无垠的旷野,溪水蜿蜒而下,带着烟火灰烬流向尘世。盛宴散场,万籁俱寂,我还沉寂在方才的辉煌绚烂中,久久不能回神。 “南柯,回家了。” 有谁勾了勾我的手,让我回神。 “南……柯,南柯,南柯……” 我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连疼痛都因为惊讶缓解了许多。 “学长?” 他身上的金属环突然发出警报声。我们被程序强制脱离,身体渐渐虚幻。 彻底消失前,我再次看到梦寐以求的,那双融化了蜜糖一般的双眼。 从模拟训练室醒来,我下意识寻找学长,直到雪白的墙壁入目,才想起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发生在虚拟世界中的数据交融。 分卷阅读17 那是真的吗? 是他们为了瓦解我的意志而造出的幻象吗? “9745,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请迅速归队,成绩我们会在评估后发到你的通讯器上。” 广播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 门开了,赶客的意图很明显。 看样子刚才不是我的幻觉,学长的意识短暂地从药物的压制下清醒过来。我想起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快回去。” 我不要回去,至少不要孤独一人回去,如果那里没有我的光,我又何必从一个虚无回到另一个虚无呢? 穿好衣服离开,我在走廊上看见了学长。 他穿着束缚衣,嘴上戴着止咬器,被研究员押送离开。即使动弹不得,他的喉咙里依旧发出嘶吼声,声嘶力竭,象是渴望自由的野兽。 我没见过这样的学长,也不愿意再次见到这样的学长。 押送学长的电梯上了五楼,应当是那间有着单向玻璃的屋子。我等了等,像往常一样爬到他的窗户外,轻轻敲响窗户。 野花还没开,不过,我可以给你冬日的阳光。 我哈了口气,在他的嘶吼声中,画上一个太阳。 凛冬漫长、寒风徜徉。 而我们的故乡青草葱郁、长空万里。 0011 8 记忆恢复的好处就是能注意到许多平时注意不到的异样。 比如真正的人工智能和被改造的人的区别。 人类的本性比想象的要坚韧得多。 自由的灵魂即便毁灭,也要挣脱妄加的枷锁。 再比如,莫比乌斯其实早就漏洞百出。 莫比乌斯运营二十多年,因为其特殊性,外部维护只能填补数据外壁,至于内部的构建,完全由内部工作人员进行,但是当初进入莫比乌斯的程序员寥寥无几,光是扩充学校、模拟异变就已经捉襟见拙,更不要说修复细小的漏洞。 加上人类意识的苏醒会像病毒一样无意识间造成攻击,因此,这个庞然大物的内部比看起来更加脆弱。 等待太过漫长,且具有不确定性,于是我自己编了个程序道具,一上课就去戳课桌螺丝钉旁的漏洞,象是那个在监狱里挖地道的无罪者,一点一点,用砂石碎屑堆积成通往自由的道路。 下午的实践课被改为和学长的磨合。那日短暂的清醒似乎只是个意外,再见面,他又恢复成不近人情的冰冷模样,眼神带刺,行动的时候毫不顾忌我的感受,有一次被怪物控制撕下了一小块我的颈肉。 我半身染满鲜血,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的挣扎,勉强原谅了他。 这天的训练以半途而废告终,倒不是因为研究室心疼我,而是因为整个研究室突然摇晃,有些地方竟然出现了穿模的情况。 安全部在行动了。 “启动防火墙!防火墙呢?为什么不管用?”因为数据混乱,我能听到研究室里嘈杂的人声。 “已经在启动了!但是修复速度跟不上对方的解码速度!该死!外面那人是吃白饭的吗?怎么会有这种错误出现?” “启动计划E,消除所有数据!快!我们绝不能被发现!” 这可不行。 果然,摇晃突然停止了。 “好了?”研究员不确定地说,“立刻联系外部,别管会不会影响内部稳定,这次要是被发现了,别说稳定,实验能不能进行下去还不知道。”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我看着手上的小纸条,知道这件事并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 倒计时八天,晚上八点,安全部将采取正式行动。 莫比乌斯的危机没有真正解除,这次佯攻为的就是打草惊蛇,让内部主动暴露数据流动通道,截取数据的同时瓦解通道,以便于从外部进行攻击。 这些研究员们在学术上是天才,但在战术上是蠢才,根本意识不到安全部那些老狐狸们的阴谋。 就快要结束了。 周日,倒计时八天。 我没有什么要准备的,莫比乌斯内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除了学长,这里没有属于我的东西。 我蹲守在实验室外,只等他一出现,就把人劫走,从安全通道里送出去。 然而,事情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9745,请立刻去克莱因大厅。” 奇怪,学长在实验室里,他们怎么会让我去克莱因大厅? 大战在即,我更加不能露出反常。于是我起身向克莱因大厅走去,????决定到那里后将眼瞎看上我的人敲晕,再回来一趟。 总之克莱因大厅里没有监控。 做了决定,我的脚步越来越快,想早点解决问题早点回来。我按照指示来到属于我的房间,看到里面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9744?” “9745,”他狠狠地盯着我,眼神阴郁,“你说过不会泄密的。” 分卷阅读18 “怎么了?”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们死了,他们都被销毁了!”他向我扑过来,“是你告的密!是你害死了他们!” 我躲开他的攻击,他手中被磨尖的筷子扎进装饰用的气球里,发出爆破声。他被吓了一跳,抬头,眼中血丝遍布,脸上带着同归于尽的绝望和狠厉。 我没有试图解释,解释只会激怒现在的他。 就算他有武器,也打不过我。 我不打算杀他,在莫比乌斯内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如果活着,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让意识回到身体,在现实中醒过来。 我的留手让他以为我心怀愧疚,攻击更加疯狂。 奇怪的是,他的理智越奔溃,攻击越有章法,不象是在莫比乌斯半路受训的普通人,更象是受过长期训练的战士。 不过,即便如此,普通军人和我们特殊部队的军人也不能相提并论。他们顶多和人交手,在治安越发安稳的现在连实践的机会都寥寥无几,而我们长期和怪物厮杀,做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对于破绽和机会的把握远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我借着他露出的空档,反手擒住他的右手,顺手卸了他的关节。他痛呼一声,餐刀掉在地上的时候被他左手捞起,刺向我的颈侧。 唔,是我轻敌了。 脖颈上的伤口不深,血从中渗出来。我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倒是他,被我卸了两条胳膊后,还打算用脚攻击。 这就不必了。 我拿床单拴住他的脚。 “我没有告密,但你伙伴出事可能的确和我有关。” 研究室不可能对他们这个小团体毫无察觉,估计是觉得成不了气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安全部的攻击让他们不再放任,决定铲除所有的潜在危险。 “但是,黄霜队长,你觉得你那十四个队友真的愿意这样毫无自由地活在虚假的世界中吗?” 名字是禁忌。 无论在哪里,唤醒真名都意味着唤醒过去。 所以莫比乌斯内所有人都只有编号,而我在叫出学长的真名时,他恢复了记忆。 不能贸然询问真名,这是不知何时起刻在我脑子里的禁忌,导致我在和学长认识五年后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他的名字。 而“黄霜”这个名字,我在进入莫比乌斯前看到过。 他隶属于安全部第十二小分队,负责信息收集和处理。他手下有十四个队员,原本是负责收集怪物和异变的情报的,因为莫比乌斯一案迟迟没有进展,才被授予此次任务。 但他们进入研究所后,音信全无、尸骨无存。 安全部找不到他们死在研究所的证据,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但是,他们消失后不久,安全部收到了一份关于如何破解莫比乌斯外壁的加密文档,署名是一片雪花。 正是有了这份文档,学长才能进入莫比乌斯,才能送出密匙,让我传递最后的火种。 我记得那份文档里写着十二小队的誓言。 “我们即将前往虚无,为后辈留下真实的脚印。” 自由的灵魂永远不惧牺牲。 0012 0 “你是?”黄霜咬着牙问。 “踩着你们的脚印而来的领路人。”我回答。 他的表情变得怪异,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门外的动静打断。 “轰”的一声,门塌了。 “学长?”我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他不是应该在研究室吗?跑这里来做什么?还有,这一脸被戴了绿帽子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又失忆了吗? “来克莱因大厅打架?你们倒是别出心裁。”不知为什么,我听出了咬牙切齿,“你是傻子吗?和谁都能做下去?这家伙有一寸吗?能坚持三秒吗?” 谢天谢地你没有问技术有没有你好,不然我还真的没办法回答。 他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拉着我往门外走。我注意到他身上还有伤,止咬器也还没摘,应该是刚结束实验就跑了过来,情绪还没稳定下来。 怪不得语气那么重。 我刚想说话,手脚突然麻痹,往前栽去。与此同时,脚下开始剧烈晃动,墙壁屋顶坍塌,落下的却不是土砾,而是由“0”和“1”组成的数据残骸。 “9745!你怎么了?”他顾不得环境的异状,将我抱在怀里。 黄霜的表情有了解释。 “刀上有毒。”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更象是蜘蛛用来捕捉猎物的神经性毒素,会让你的身体慢慢麻痹,先是四肢,然后是内脏,最后是心跳。 这种清晰感受死亡的报复方式,挺适合用来给他的伙伴报仇的。 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我。 “我去找他拿解药!”他抱起我就要往回跑。 “来不及了,”我缓慢而艰难地说,“学长,去我的座位。” “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要学习?” “听话,去座位 分卷阅读19 。”我不想和他吵,拿出哄狗狗的语气,带着些宠溺,又有些哀求,“要来不及了。” 果然,这招是最好用的。 他知道我的座位在哪里,他的窗户正对我的位置,估计留出这条通道的时候,他的打算是自己能第一时间看到出现的人,及时给予帮助。 到达座位的时候,那条通道已经扩大了许多。 但也只够一人通过。 “这是什么东西?学校怎么了?”他的记忆消失得很彻底。 没关系,我有密匙。 “安止学长,”我的声音很难听,呼吸对于我来说都算困难,更何况说话,“你该回去了。” 我把他推入通道。 没错,莫比乌斯内有许多自我塌陷形成的小通道,就像旁边那条被我戳出来的道路。 但这些通道有起点,终点还埋在未知的数据海域。 万一道路的尽头,是另一个虚幻的开端呢? 莫比乌斯环没有起点与终点,一旦踏入,就将在这个世界永恒徘徊。 只有我进来的通路是安全的。 为了不被追查,它只能使用一个来回。 这是你食言的惩罚,学长,我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等了,所以这次,换你等我。 等有一天我穿越浩瀚无边的宇宙,打破莫比乌斯的死循环,回到你身边。 他猝不及防,没能拉住我的手,渐渐消失在数据通道中。 “南柯!”他嘶吼着,在不可抗的数据传输中挣扎,“南柯!南柯!” “南柯、南柯,早点回来,我们等着你!” 是故乡的原野,柔软的白云下,幼时的玩伴们向我挥手,脸上的笑容温暖明媚。 下一刻,白云染上血色,他们的身形变得扭曲,五官化作充斥着黑暗的孔洞,蠕虫从中溢出,向我爬来。 “南柯,醒醒,南柯!” 太阳很刺眼,眼前的人逆着光,看不清容颜。但我熟悉他手上的花,是只在隆冬盛开的野花。 “天冷了,你会着凉的。”他说。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我的话没有说完。 面前的人依旧是一片阴影,数据代码渐渐将那片阴影占据,被寒风一吹,融入到周围的雪白中。 我站在一片由数据组成的空间中。 寒风还在吹,那片雪花在眼前突兀无比。我跟着它往前走,脚下道路平坦,通往远处的真实。 我在虚幻与现实的交界处回头,看见许多人影向我挥手道别。 有幼时的玩伴,也有未曾碰面的前辈。 再见。 我会永远记得你们。 我走向了光亮。 走向我的“真实”。 睁眼依旧是黑暗。很快,我听到嘈杂声,头盔被取下,视野恢复了正常。 “丫头,你总算醒了。”安全部部长是个慈祥又有趣的老人,他对我很好,但我没想到他会为我哭。 我张嘴,想要谢谢他,但喉咙无法发出声音。 “你睡得太久,需要恢复。放心休息,莫比乌斯已经彻底瓦解,证据我们也拿到手了,只要提交军事法院,他们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你是英雄。” 不,我不是,真正的英雄已经消失在了数据之中。 但我此刻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想不起来,但也没有彻底遗忘。在睡梦中,我常常看见一个身影,时而送给我鲜花,时而摸着我头轻笑,或者与我相拥,在深邃的海洋中接吻。 泡沫翻涌破碎,细小的阳光纷纷洒落,包裹着我们的是水、是火、是风,是世间一切必不可少之物。 等我醒来,依旧没有想起那个人是谁。 写完述职报告,接受完询问,我被批准回家休假。我将有半年的时间分清虚幻与现实,半年之后,莫比乌斯一案将公开开庭,我会作为证人出席审判。 故事总会迎来结局。 我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决定回故乡看看。那片区域的怪物已经清理干净,异变值很低,只要不靠近中心地带就不会被影响。 故乡在南方的一个县城里,我坐了八个小时的车才抵达。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所有没被异变影响的人都搬走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和肆虐的野草。 我有些累了,找了个地方坐下。 分卷阅读20 天空清澈如洗,冬日的阳光没有丝毫温度,在寒冷中徒劳照耀。我喝了口热水,从废墟狭小的缝隙中眺望异变中心——我最爱的原野,突然从那片近乎虚假的光亮中看见一个人影。 他向我走来,手中捏着冬日的野花。 顽强、肆意、自由生长。 我起身,扔掉所有的累赘,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他。 跑向我的真实、光亮,和莫比乌斯之环中唯一的奇点。 0013 [7] 虚拟世界和现实总归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现实中,学长的技术完全碾压那100部小黄片。 筒子楼破旧不堪,小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好在情欲来势汹汹,将我们焚烧。 他的身体拢着我,为我挡去寒风。 身体的感觉和数据有些偏差,或者是因为学长的动作太温柔,我总算感觉到小黄文里的文字是怎么一回事。 春潮带雨晚来急。 急……才怪。 “学长,嗯……快、快一点。” 太磨人了。这种慢条斯理的进入、避过敏感点的顶撞实在是太磨人了。 还不如莫比乌斯内部那个学长,粗暴,但至少痛快。 “学长~”我抬起腰,去迎合他的动作。 偏偏他就是要磨我。 “知道错了吗?”他压低气息在我耳边说。 我被他性感的声音弄得心神不宁,只想快些享乐,忙道:“知道了。” “错在哪里了?”他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我茫然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一,你不该让自己受伤。”他突然猛地深顶,碾过内壁撞到最深处,全不似刚才的温吞,有了几分013的凶狠。我感受到甬道的每一个褶皱都被撑开,接纳着他的怒火,也接纳着他的爱。 “第二,你不该受着伤跑来找我。” 他从我的腹部吻到心口,用舌头舔舐手术后留下的疤痕,睫毛轻轻扇动,象是蝴蝶在拢住的掌心中轻扇翅膀,不经意间撩起惊涛骇浪。 我周身变得滚烫,四肢软下来,下身春水涌动,水声暧昧。 学长抬起头望了我一眼,眼睛里的糖水似乎是沸腾了,要将我淹没,让我窒息,把我永恒凝固在甜蜜之中。 “第三,”他哑着声音,“你不能牺牲自己,把我一个人留在孤独的现实。” 一滴泪水落在我的颈窝,随后是两滴、三滴。 “学……长……嗯,学长……”我的声音被他顶得支离破碎,完全无法开口狡辩。他哭得凶,呜咽混合着嘶吼压抑在喉咙里,泪水将我的头发打湿。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他把我的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不断摩挲着我腹部的疤痕,嘴唇在心口流连。但他下身的动作和温柔完全不沾边,快速又用力地抽插,逼得我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来。 “南南,南南,你知道错了吗?” 不是,我没有错。我倔强地想。我认真遵守了和你的约定,是你食言了,我才受的伤。 我想你了,才去找你的,但是那时候你忘了我,还对我那么凶,我生气了,决定惩罚你。 但解释起来太复杂,我没有力气说那么多。 我只能说:“我爱你。” 我在隆冬爱上你。 不惧风雪、不惧寒冷、不惧绝望,磨平山丘的犄角,折叠冰川的曲折。 直到冰雪消融、春藤遍野,我走过一整个冬季的料峭,为你献上冬日最后一朵野花。 现实中的身体更经得住折腾,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会昏过去,没想到清醒着坚持到了最后。 舍不得、怕一旦睡着了,学长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不过我的意识不算太清醒,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倒的温水,只觉得被子里有冷风灌进,随后温暖的身躯贴上来,他半搂着我,哄我喝水。 我指尖都是软的,由他摆弄。 “还要吗?”他问。 我缩了一下,摇摇头,随即发现自己会错了意,他问的是我要不要水。 他轻笑一身,胸腔的震动让我头皮发麻。我不安地动了动,他按住我,把我抱去浴室清洗。 水温刚好,应该是特意调过。 “南南,”他拨开我的头发,吻我的眼角,“我也爱你。” 我知道的。 在安全部找到学长后,部长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当年的联合比赛不仅仅是为了选拔优秀新人,更重要的是决定参与特殊任务的人选。 没错,就是潜入莫比乌斯的任务。 这个任务很危险,能力不够的只会白白送死,可有实力的老人早就在研究所那里挂了名,没办法潜进去,他们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学长知道我一定会拿第一名,所以他申请领下这个任务。 他能力够,身份特殊,研 分卷阅读21 究所没有他的资料——他是某次异变的幸存者,受到秘密保护。 那次异变发生在一个原野上,十一个孩子无一幸免,波及到周遭城市,影响巨大。 他为了等自己远行的玩伴回家,躲在城市边缘,正好避开了这一惨剧。 缘分从一开始就奠定,是无数的偶然将我们推向既定的结局。 唯一的遗憾,是那天晚上我没能第一眼认出他来,从而错过了这五年。 没关系,我们可以用一辈子补上。 我们在温热的水流里接吻,不带任何情欲,就像小时候去亲吻盛开的野花。 “伤口,”他微微错开,呼吸落下,“还痛吗?” 我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他们和我说你死了,彻底迷失在数据海里。” 怪不得他醒来后没有等我。 安全部那些人大概是觉得我醒来的机会太过渺茫,不想学长这样的大好青年在我身上耗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索性骗他我死了。 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投入新生活,反而跑到这个废墟来缅怀我。 难怪部长不提醒我学长的事,应该是被气到了。 “还好,还好……” 是啊,还好。人的善念永远无法用程序规则去衡量,在莫比乌斯中,如果将这道题放入科目02的试卷,估计不会有人写下“牺牲自己救别人”的答案。 是黄霜做出了最不可能的选择,让故事的结局近乎圆满。 世上那么多皆大欢喜的背后,多少藏着无私牺牲和人性温暖。 这一晚我睡得格外安稳。 醒来的时候学长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早餐。我光着脚慢悠悠地去洗漱,发现他早就备好了我的牙刷。 但杯子只有一个。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学长。 他在客厅喊我吃饭,我应声,把毛巾搭在铁架上走了出去。桌上多了两杯热牛奶,应该是学长刚热好的。 他看了看我的脚,起身去屋子里给我拿袜子——他的袜子。 “吃了饭我去修暖气,”他一边给我穿袜子一边说,“你要是喜欢光脚,下午一起去城里买地毯,冬天太冷了,别着凉。” 我笑嘻嘻地应下来。 吃过饭,他爬上窗户修暖气,精壮的小臂绷出线条流畅的肌肉,看得我不由自主胡思乱想。不过我是有自我修养的军人,等催着他去买了地毯后,才实现我的想法。 新买的地毯被搞脏了。 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我们弄脏过。 我过得乐不思蜀,通讯器扔到垃圾桶里,成日和学长做爱。但他从不会落下一日三餐,就像他说过的,吃饭是人生最重要的事之一,要好认真对待。 睡觉也是。 我说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睡觉。 0014 [100] 这样惬意的生活是被部长的夺命连环call给打断的。 “小子你死哪里去了?不就是初恋没了吗?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快给我滚回来,特殊部队今年招了新生,你正好回来给他们当教官,要是表现好,我们会给你奖励……” 部长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 这么久相处下来,我早就知道学长不像看上去那么无害。他开着免提,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意思是你听这人说的什么鬼话。 我清了清嗓子,打断部长的说教:“部长,我是南柯。” 对面立刻挂掉了。 我们笑得合不拢嘴。 没多久我的通讯器就响了,部长换了个语重心长的腔调,和我强调不外出工作赚钱的男人有多不靠谱。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不靠谱也没什么关系。 我养得起。 说笑归说笑,该负起的责任还是不能推脱。我和学长休息够了,一道返回安全部,准备特殊部队的训练事宜。 他当教官,我做顾问。 其实我的半年休假还没有结束,部长臭着脸给我办理部门调动,暗骂学长这么大人了还要人跟着照顾。我解释说是我自己闲不住,虽然不能上一线和怪物周旋,但培养几个优秀的军人还是做得到的。 部长开始咒骂怪物。 后面的日子按部就班,平稳祥和。 除了监督训练,我用大部分时间整理资料,跟进莫比乌斯案的进度,偶尔配合军事法庭的调查。学长乐于折磨队员,变着法儿给他们加训,但绝不会忘记我的一日三餐,也不会让我一个人睡觉。 这样的日子太美好了。 美好得象是梦境。 三个月后,上面下达任务,说城南图书馆出现了异变,让我们带着特殊部队的新队员们去剿灭怪物。 异变程度不高,没有太大危险。 路上,我和学长讨论起变异变的起因。虽然现在学术界还没有定论,但大部分人认为当人的某种情绪累积到临界点,引发异变的可能 分卷阅读22 性会大于普通人。 但这并不能囊括所有的案例。 而所谓异变的本质,依旧是个谜。 我们没有得出答案,不过没关系,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只是为了让我们的对话听起来高大上一些,不至于被新队员们嫌弃腻歪。 进入图书馆前,检查装备,确认一切无误。 我和学长负责掌控全局,为了更好地应对突发状况,我们选择一同进入图书馆,谁让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热血上头,经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作死行为。 在这里作死,可不比在外面作死,死亡是幸事,要是变成怪物或者成为新的异变原点,下场可没有死那么轻松。 我和学长对视一眼,分散开来。 这座图书馆很安静,安静过了头。空气中漂浮着油墨的气息,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让人有种熟悉的错觉。 但我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 踏上楼梯,我下意识地往左拐。 “南柯,你回来了?” 入眼的是六角形的中庭,书架高耸入云,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让人不禁怀疑世间是否真的有这么多书存在。中庭的中心,星辰在类玻璃材质的橱窗外新生湮灭,肉眼无法观测的光亮交织出最绚丽的图画,黑洞形成、坍塌,诞生出又一个新的宇宙。 而这些人类穷极历史也无法度量的浩瀚,不过是图书馆小小中庭里的点缀罢了。 “南柯?” 我回过神来,望向唤我名字的那个女孩。她有异色的双瞳,一头红发,身穿白色的司书制服,领口上绣着∞的记号。 “_/^。”她再次开口。 那是人类无法理解的音节,但我能听懂,因为在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便不再是人类。 那是我的名字。 名字会唤起过去的记忆。 “安瑞拉,“我问,“为什么通天塔图书馆的通道会出现在梦貘的意识世界中?” “因为我们管不住好奇心的馆长进入梦貘的梦境了,她给自己留了条随机通路。”安瑞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你,自由之神南柯,你留着这道临时通路,是打算回去吗?” 我回头,看见漫长又短暂的阶梯,阶梯尽头是我来时的图书馆。学长端着枪走过,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是的,安瑞拉,我要回去。”我向后退去,回到那个扭曲的虚幻之中。 “莫比乌斯之环内不需要自由。” “但我的自由在那里。” 莫比乌斯之环,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向外亦是向内,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只有处于高纬,才能抵达真正的终点。 通天塔图书馆就是那个唯一的终点。 而我,是通天塔图书馆的一名司书,自由之神南柯。 通天塔图书馆收藏了从宇宙诞生前到宇宙毁灭后的所有藏书,其中,代号梦貘的藏书属于特殊形态藏品。他不曾醒来,意识在梦境中构建出层层世界,是需要重点记录的对象。 没错,莫比乌斯也好,我以为的现实世界也好,都只是梦貘梦境的一部分。 所谓异变,其实和情绪波动没有太大关系,只是人在情绪累积后容易意识到梦境世界的不合理之处,对世界的真实性产生怀疑,从而将周围的梦境扭曲。 不,那算不上扭曲,那不过是梦境剥落,露出荒诞与怪异的本质罢了。 恍然间,我回到了原地。 “南南?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学长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面露惊讶。 “学长,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正常的异变,没有怪物。”是群星留给祂们孩子的回家的路。 他打量我,似乎在权衡我是否被怪物污染。 毕竟,现在站在这里的不仅仅是南柯。 很快,他确认我依旧是我。 他在通讯器里下达撤退的命令,拉着我的手往图书馆外走去。 “学长,”我轻声问,“你向往真实吗?” 他没有回头,坚定地、毫不迟疑地带我踏过水中明月。 “如果我身处虚假,那么于我而言,真实才是虚假。” 这次演习不了了之,我被上面叫去谈话,好在事实证明那里面确实没有怪物,至于原因,就得交给科研人员去研究了。 我们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没能让新人们长见识,学长憋着一股劲给他们申请实战演练。正巧这些日子变异变成倍增加,一群新人被拉去练手,成长速度飞快。 我们从里面选拔出优秀人才,重点培养,有个年轻人异常出色,晋升很快。只是偶尔和他见面,我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心悸。 就仿佛……他是梦境的主人一般。 两个月后,西南一个城市爆发特级异变,整个城市沦为怪物巢穴。异变原点被关押进通天塔监狱。服刑一年后主动请行消灭怪物。她本可以将功补过,然而其本身的特殊性 分卷阅读23 让她不断产生异变,诞生怪物,最终,那个年轻人将她关在了天空上的壁垒里。 押解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是我们那个热爱记录到疯狂的馆长,闻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特级变异爆发后没多久,军事法庭正式开庭,审理莫比乌斯一案,我和学长作为唯二的人证兼幸存者,指认研究所所做的恶行。 抹杀人类感情,植入固定程序,将之改造为战斗工具。 经过长达半年的审理,莫比乌斯案终于尘埃落定。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该被祭奠的人被世人传颂。 即便是梦境,我想,即便是虚假,人类都不会忘记自由。 莫比乌斯之环永恒缠绕,人类在这个死循环中走过一个又一个分叉,或许正确,或许错误,但向往自由和真理的灵魂从不曾屈服,善良和爱是探索真理之路上的馈赠。 人类永远与循环抗争。 自由的灵魂终将永恒。 0015 ∞ 安止打开门,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动静,不由得眼角一跳,顾不得脱鞋,踩着厚实柔软的地毯赶到厨房。 “南南!你在做什么?”他都没注意自己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厨房一片鸡飞蛋打,不明焦黑物的尸体四处散落,高压锅发出危险的预警,而他家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小野猫正掐着一只母鸡的脖子,手起刀落,场面血腥暴力,堪比最惨烈的异变现场。 “学长!”南柯眼睛一亮,举着刀就向他扑来。要不是他身手不错,估计就要成为下一只砧板上的母鸡了。 “我想给你做顿饭,”南柯跳进他怀里,“不过好像被我搞砸了。” 她承认得坦率,脸上带着懊恼,看起来可爱极了。安止在她满是烟灰的脸上亲了一口,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带到浴室,拧开水龙头。 水瞬间湿透了衣衫。 尽管是冬天,但屋子里暖气开得足,两人都穿得少,衣物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炽热的欲望。他们贴得越来越紧,吻得难舍难分。 安止去剥南柯的衣服,辗转吻到她的锁骨。 “学……学长,不行,现在不行。” 她的声音已然情动,动作中的推拒之意却一览无余。安止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松开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学……学长,我就是有点不太舒服。”南柯眼神闪烁。 生物机械终究比不上人体自身,不说故障,本身的排异性也够折磨人。原本南柯已经适应得差不多,却因为潜入莫比乌斯,被莫比乌斯的自保系统攻击,修养了五年也没能完全养好,时不时发作一番。 安止关心则乱,以为她是旧伤复发,没对她动手动脚,直到吃完晚饭才回过神来。 以前南柯不舒服,吃得很少,自己得变着法儿哄她吃饭,但今天,她不仅吃得多,还有种要把自己撑死的决心。 不对劲啊…… 安止一边洗碗一边暗中打量客厅里的南柯。她窝在沙发的抱枕堆里,拿着通讯器啪啪啪地发讯息,神色认真严肃,但总觉得眼角带笑。 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他家南柯很受欢迎。模样不必说,性格也是极好的,在男人扎堆的军队里简直像块蜜糖,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每个人都想咬上一口。 尽管南柯从来不和旁人有私下交集,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地吃醋。 蜜里调油的生活偶尔需要一点别的味道。 但他没想到这种情趣有一天会成真。 他恨不得面前立刻出现一面镜子,检查自己到底是不帅了还是身材不好了,而后又开始翻脑海里面的人员名单,猜测通讯器对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或者,他想起在莫比乌斯里南柯曾让他去学100部小黄片,难道是自己技术不好? 但不管哪一次南柯看起来都很享受的样子。 是每天在一起腻味了?他开始盘算给部长请假,带人出去旅游,顺便让她远离军队里那群豺狼。 “南南,”他洗完最后一个碗,“要出去走走吗?” 南柯抬起头,立刻收起手机,如果她有猫耳朵,估计已经立起来了。 “我不去了,不太舒服。”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好用了。 “没事,我在家陪着你。” 南柯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于是例行的饭后散步变成了在沙发上看电视。 以前南柯总会歪在他身上,对着电视里的人物嘀嘀咕咕。今天却和他隔得远远地,通讯器就没离过身。 *——*——*——*——水香团队*——*——*——*——*——*— 本作品来自水香团队整理獨家互联网资料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同行请勿转载效仿,如果侵犯到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将立即删除 每天更新当月po文,稳定更新,每日分享2540本各类肉文连载及完结。需要了 分卷阅读24 解的可加接待群:591894641 接待群:591894641 *——*——*——*—水香团队*——*——*——*——*——*—— “我去上个厕所!”南柯突然往厕所走去。 安止眯起眼睛,隐约看到通讯器屏幕闪烁,应当是有人来电话了。 是那个人吗……安止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跟踪技巧,跟到厕所门口。 但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厕所里也没有人影。 他拿钥匙打开被反锁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唯独窗户是开着的。他探头望了望,看见飘扬的床单碎布,而南柯正巧走入他的视线死角。 这里是十三楼……他越来越难过,是他们一起挑选、布置出来的小家,因为南柯说要纪念他在莫比乌斯里的黑历史,才挑了这么一层楼。那么高,布条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 她在谋划些什么?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他拼命压抑住自己追下去质问的想法,抹了抹泪,将一切还原,坐回沙发,脑子一片空旷。 过了一会儿,厕所里响起水声,是南柯在洗澡。 什么事需要洗澡…… 门突然开了。 安止通红的眼突然不可思议地瞪大:“南南……” “学长……”南柯低着头,声音很小,“好看吗?” 好看,怎么不好看?他的南柯穿什么都好看,更不要说这种……情趣内衣。 珍珠串成的镂空内衣将胸型勾勒得更加挺拔,从劲瘦的纤腰旁滑下,托起圆润的翘臀,缠绕住大腿根部。巨大的红色蝴蝶结扎在后腰的腰窝里,尾摆垂下来,将那双漂亮细长的腿衬得更加白皙,连身上的珍珠都黯然失色。 她骨骼纤细,有种少女的脆弱感,但其实并不瘦弱,被珍珠一勒,倒显出婀娜的肉欲来。 她的头发没擦干,一滴水从锁骨滑到小腹,没入隐秘之处。 安止的目光顺着那滴水往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不好看吗?”见他一直没说话,南柯不安地抬头望他,“那我去脱了。” 安止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都化了,忙上前抱住她,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用实际行动给出答案。 他硬得不行,想要将这颗珍珠含在口中,让她沾满自己的味道。 “洗澡、先洗澡。” 是绅士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洗澡。 就在他准备把人抱去卧室的时候,门铃响了。 很急促,催命一般。 安止压下火气,放下南柯走去开门,猝不及防被一大束玫瑰糊了一脸。 “您好,您的外卖,”外卖小哥把玫瑰花塞进安止怀中,蛋糕盒子放在他另一只手上,走的时候贴心地关上门,“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哟~” “学长,生日快乐。” 他们在一起五年,却因为各种原因,还是第一次在一起过生日。 在莫比乌斯里待得太久,早忘了还有生日这回事。 没想到南柯还记得。 许过愿,吹了蜡烛,把奶油涂遍南柯全身。她有些茫然地卷走安止手指上的奶油,粉嫩的舌尖陷在雪白甜腻的奶油里,象是在诱人采撷。 安止俯身,先是卷走她舌尖的奶油,然后吃掉她身上的,最后是她。 她烧得厉害,皮肤上有一层水光,看起来格外可口。 这是他的。 他将下身埋入南柯温暖的甬道,发出心满意足的喘息。 这是他的糖果、他的宝藏。 他紧紧地拥着她,鼻尖萦绕着甜美的香气。 “你不和我们一起玩吗?”幼时的南柯趴在他的窗台上,好奇地问。 “我要写作业,爸爸说,写不完作业就不能吃饭。”他自己其实比她大不了几岁。 南柯探头,看他写的作文:“《我的愿望》,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希望和小朋友一起去山坡上玩,我想吃蛋糕,和他们一起唱生日歌……” 他不好意思地遮住作文本。 太幼稚了,他想,一点都不成熟。 看吧,她都跑了。 小安止沮丧地垂下头,写不下去作业了。 “喂,”突然,他又听见南柯的声音,“我们要去山坡上玩,你要不要一起?” 他抬头,看着窗外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 “你只是个孩子,要自由自在地活着。” 自由自在。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个词。 那也是他第一次吃到蛋糕,第一次踏上原野,第一次追逐旷野自由的风。 他年幼时所有的无畏与自由,都绑在了这个名为南柯的女孩身上。 “南南,我爱你,南南、南南……”所有的技巧忘得一干二净,他失控地抽插,在她身上疯狂噬咬。内衣的带子被扯断,珍珠滴滴答答散落一地,也落在他的记忆中。 “注 分卷阅读25 射1276号试剂。” 痛、无休止的痛,痛到他产生幻觉,象是有无数小球在他的痛觉神经上跳跃。他暴躁地想要攻击,以摆脱这种痛楚,但四肢都被铁链绑着,动弹不得。 过了很久,直到他被推回自己的房间,也没能清醒过来。 “咚咚。” 他隐约听见敲窗声,勉强抬起眼皮。 他看到了一张笑脸。 他闻到了花香。 他再次,无法控制地,一眼爱上了窗外那个明媚灿烂的自由。 无论他是谁,无论忘却多少次。 他将南柯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抬着她的臀部,一插到底。 “别走,南南,别走。”他解开蝴蝶结,将她的手反绑在身后。 第一次是她坐上车去了远方。 第二次是她推开自己,迷失在数据海中。 他总是想,如果有一根永远不会断的线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自己再把她弄丢了。 泪水滴落。 “学……长,”她的声音破碎沙哑,“我不走,我爱你,我不会再走了。” 自由之神因自由而存在。 学长是她的自由。 在这真理遁形的虚幻之中。 危机解决、吃饱的男人心满意足,抱着睡着的南柯闻了又闻,眉眼都是眷恋。 “南柯……”他不知疲倦地喊着她的名字。 “恩……吵。”南柯累极,只想睡觉,一巴掌糊在安止嘴上,总算得了清净。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死寂…… 安止瞬间警觉,第一反应是异变降临。但他作为处理异变的军人,敏锐地察觉到现状和异变的区别。 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他起身,将南柯护在身下。 “学长,没事的,我们回来了。” 他回头,觉得南柯有哪里不一样了。 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他们去消除城南图书馆异变的时候。 但他确定眼前的人是他的南柯。 他任由南柯牵着他的手,走出房间。 光无处不在——不是世上任何一种光,却足够照亮眼前没有尽头的图书馆。 “欢迎来到真正的真实,”南柯说,“欢迎回到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