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花醉》 第一章姨娘 桃花叁月,江南好时节。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马车穿行其中,最热闹的莫过于薛家。 薛家上下翘首以盼,姨娘们花枝招展,候在门口,等着二爷回来。 两个月前,二爷薛凤出门谈生意,结果路上遇到抢匪,失了一段音讯,家里人着急坏了,前几天才收到一封薛凤的亲笔书信,说是路上出了一点事,性命无碍,叁日后归家,薛家人才放心下来,张罗布置。 等了许久,日头过午了,人迟迟不到。 女人堆里头,最受宠的二姨娘生得肤似玉雪,样貌妖娆,这会儿被日头晒得甩甩帕子,“二爷怎么还没来,管家,你去看看。” 没等多久,管家一脸汗回来,气喘吁吁赶不上说话,二姨娘脸色已经不悦,“叫你去查二爷行踪,办事儿到一半,怎么回来了?” “老奴刚出城门就碰见了二爷,后头拉着一辆大马车,带来了许多宝贝,二爷怕姨娘久等,先遣老奴回来报一声口信。” 管家说完,众人才松了口气。 丫环道:“二爷这么神秘,定是得了了不得的宝贝,想给姨娘一个惊喜,姨娘真是好福气,得二爷这般宠爱。” 二姨娘被人受捧惯了,轻轻挑起了柳眉,脸色还算收敛,没有露出太多得意,就道:“宝贝不宝贝的不重要,爷能平安归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时有人惊喜喊道:“二爷回来了。”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就见二爷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回来,身后跟着一辆宽敞精致的马车,悠悠跟在后面,飘出来一股清清的脂粉香。 起先以为马车装满了香料胭脂,满是期待拥上去,二姨娘嘴里含笑迎上去,“二爷……” 一声未落,就见丈夫从马车里抱出来一团被子,话音戛然而止。 后头的人也看清楚了,奇怪嘀咕了一声,“怎么瞧着,被子里装了个女的。” 薛凤从马车里抱出来一个女人,从头到脚都用被子裹紧,似乎怕极了露出一寸肌肤,被别的男人窥去,薛凤丢下众人,抱着怀里的女子扬长而去。 他走后,薛家炸开了锅般热闹,谁也没想到,二爷出了一趟远门,带回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这些人里,最咬牙切齿的还是二姨娘,趁着爷不在家,支开丫环,偷偷跑进房间,想去探一探狐狸精的口风。 一进门没见到狐狸精,就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叫也叫不醒,好像陷入了昏迷。 二姨娘被床帐挡住了视线,看不到真面目,忍不住走近,刚要撩起来一看究竟,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男人声音不怒而威,二姨娘心中又吓又怕,手抖了几下,松开了帐子,嘴上立马有了借口,“我听说妹妹病了,特地过来瞧瞧她,屋外头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也就进来了,”她小心翼翼瞧他一眼,轻咬住嫣红的嘴唇,“我做错了什么,二爷好似恼了我?” 二姨娘把责任推到丫环身上,怪丫环偷懒,以前不是没推卸过事儿,薛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料想也一样,又欲盖弥彰似的,上前挨住薛凤的衣袍,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袖子,两眼泪汪汪,亮闪闪的,带着可怜透顶的泪光,还是一个怀春的少女。 “二爷回来多久了,事情是有多忙,一趟也没来瞧过我……” 二姨娘生着一副娇性子,受不得男人的冷落,才说了两句话,薛凤打断道:“说完了,就去紫云观住上半年。” 去了紫云观,就是要关她紧闭,变相的失宠。 二姨娘惊了个半死,死死拉住他袖子,正要哀求,薛凤看住了她,目光如剑洞悉,“念在你伺候老夫人的情分上,之前你做错了事,我不想追究。” 二姨娘被瞧得心虚,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半个字也不敢讲,连夜啼哭收拾好了细软,去往紫云观。 因为丫环的疏忽,才让二姨娘擅自出入,隔天换成了大丫环兰九。 兰九打小就伺候薛老夫人,水涨船高,得薛凤信赖,这回安排去伺候新姨娘,足见用心。 金光满窗,兰九照旧打了一盆热水进房间,给新姨娘抹身子,她挂起帐子,看到昏睡中的女人,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也知道这是个美人。 脸是瓜子脸,下巴尖尖的,脸蛋儿粉里透白,鼻尖又翘又直,眉心还长了一粒小红痣,若是不细看,还看不出来。 要是细看去,越发觉得这颗红痣生在眉心处,生出了一股柔媚之态。 这副相貌,天生要来勾男人魂魄。 以前薛老夫人还在时,看在老母亲面子上,二爷多少会宿在几个姨娘屋里,薛老夫人去后,二爷冷淡下来,长居别院,鲜少回来住,还有两位爷,一个在京城,一个住营里,府里怪冷清的,现在是热闹了。 府里多了一位新姨娘,伺候的、打点的、跑腿的一齐忙活了起来,二爷回来次数也多了,每晚抽空来坐上一坐,看新姨娘有没有醒,有一回撞上兰九帮新姨娘擦身子,二爷却让她把毛巾放下出去。 兰九回头瞧了一瞧,就见二爷撩开小美人的肚兜,把湿热的毛巾覆在双乳上,轻轻揉弄,再一会儿往下擦,指上抹了专门调制的香药,拉开腿心,涂抹在阴户上。 小美人腿心洁白绵软,只有微微的绒毛,看上去像一只饱满的桃子,二爷手指修长,两指整根没入,插进多汁的桃子缝里,流出了汁水,另一只手还覆在小美人乳上,揉弄擦拭。 小美人昏迷中意识残留了几缕,微张开嘴,轻轻呻吟,二爷将手抽出,伸到股沟撩拨,嘴对嘴亲了起来,吞下所有细碎的挣扎和叫声。 兰九哪里见过这架势,二爷走后,小美人下半身已是泥泞不堪,微微红肿,兰九重新清理了一回,瞧着昏睡中的小美人,微微凝目。 外头雨下大了。 雨水将窗扇吹得啪啪响,地上洒了不少水。 兰九还有活要干,关紧门窗就退出去了,屋里一下子静悄悄的。 就在没有声音之时,床上的小美人缓缓睁开了眼,表情也清醒了起来。 ————————— 求很多很多的留言猪猪,给作者动力^_^ 第二章纠葛 婠婠早就醒了。 就在薛凤弄她的时候。 她脑子迷糊了会儿,才想起来了薛凤的身份。 薛家二爷,绵州城顶顶有名气的米业皇商,就在两个月前,他还是雪地里的一具尸体。 婠婠救下了他。 两月前,婠婠和村子里的同伴们进山打猎,深山里有野兽出没,还攻击了他们一群人,婠婠和同伴们失散,当时雪下得很大,婠婠一只脚深一只脚浅,费力往前走,忽然从雪地里探出来一只大手,宛若地狱里闯出来的厉鬼,力大奇大无穷,攥住她的脚。 婠婠被吓到拽下去,嘴里大声尖叫,大手将她压在雪中,从婠婠的视角看去,只看到男人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冷冷的,像冰霜似的冷,总共和她说了一句话,嗓子干涸得像很久没说话。 “救我。” 他们第一次见面,漫天大雪,飘扬的雪花中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男人受了很重的伤,据他自己说,身份是过路的商户,不小心跌落山崖才伤的。 婠婠看到他血淋淋的伤口实在不忍心,把人拖回家,腾出猪圈一块地皮,铺上厚厚一层干稻草,将他拖到稻草堆上躺着,再仔细清理他的伤口,将右臂肌肉处的树刺一根根拔出。等到完工,出了一身热汗。 夜幕深深,大雪落满了院子,婠婠把一只凑过来乱蹭的小猪仔赶跑,看到男人醒了,大概受伤过重,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一言不发地看住她,两眼血红,脸色发白,看起来样子呆呆的,婠婠叫他,“呆猪子,要不要喝稀粥?” 男人不动弹,两眼不转,似乎没反应过来,样子看着顺眼,婠婠笑了一下,凑到他面前,挥了挥手,“呆猪子叫你呢,饿不饿?” 男人猛地攥住她的手,婠婠吓了一跳,立马抽回手,男人却不放开,乌黑的眼珠盯着她,像是饿了很久,露出一点贪婪,忽然转了两转,,才有了丝人气,“谢谢你。” 因为这声谢谢,婠婠继续收留他。 村里一些游徒整天来回转悠,就想着发大财,还借故晃悠到了婠婠家里,趁宋怀玉不在,趁机调笑揩油。 宋怀玉是她的哥哥。 婠婠从小没爹娘,她是一个弃婴,被路过的一对好心夫妻捡到了,给自家儿子当妹妹。 婠婠十岁那年,乡里发大水,爹娘全被冲走,家里还剩下她和哥哥。 婠婠的哥哥在爹娘死后,带着她投奔舅舅家里,舅母膈应婠婠不是真正的宋家血脉,连带着对宋怀玉也没好脸色,兄妹俩寄人篱下,没有一天好过的。 过了一年,宋怀玉带着她离开舅舅家,来到清泉村落户,长兄如父,以打猎为生,养着婠婠上村里的学堂。 兄妹俩平安无事过了几年。 婠婠长大了,样貌在乡里八村越发拔尖,村里有不少来提亲的,还有镇子上的大老爷要娶她当填房。 宋怀玉把上门提亲的媒婆全赶了出去,他对婠婠道:“别人不行,婠婠当哥哥的新娘子吧。” 婠婠说好,等过了十八生辰,宋怀玉从镇上买了成亲用的男女喜服,对着爹娘的牌位拜了天地,交杯洞房。第二天,朝廷来征兵,镇上的大富老爷作梗,把宋怀玉征去了。 没多久,婠婠看到镇子上有缉拿告示,宋怀玉的画像赫然其中。宋怀玉放心不下婠婠,半路逃回,因此被朝廷缉拿。逃兵最为人不耻,婠婠家门前每天被村人吐口水,婠婠却兴高采烈,收拾好行李,准备宋怀玉来接她。 养好伤的男人出去一趟,回来后浑身落雨,脸色莫名,婠婠好心递去刚煮好的姜茶,男人却握紧她的手不放,目光炯炯,直逼她的眼睛,“你已经成亲了?” 婠婠点头,没有丝毫隐瞒,男人又问,“既已许配给人,为何不梳妇人发饰?” “我不会梳妇人发饰,没有人教过我。” 哪知道当时男人起了心思,趁着男主人不在,将她强行掳走占有。 回薛家的路上,婠婠想趁夜逃走,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睁眼一醒来,就住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 不止这间屋子,整个薛家大院都是男人的,他根本不是什么呆猪子,是绵州最大的富商。 此人忘恩负义,横行霸道,强取他人妻子。 婠婠心中将他暗骂一顿,也思索以后的出路,她不要当薛凤的小妾,不要住大宅子,她想要回家。 婠婠用心装睡了几日,无意听薛凤说起今日出门宴饮,晚上不回府,趁着外头雨大,偷偷打开窗。 窗扇突然开了,丫环连忙进来关上,婠婠躲在门后边,趁她们没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丫环毫无察觉,关上窗就退出去。 床上早没了人影。 婠婠冒雨出逃,还没摸到薛家大门,先遇到回府的薛凤,婠婠远远见到他,吓得六神无主,连忙躲进附近的屋子。 屋门没拴上,轻轻一推就推开,婠婠扫视一圈,墙上挂着一柄玄铁剑,没有人,也没有遮蔽物,只有一张床,垂着帐子。 婠婠着急躲,先躲到最安全,也最不易发现的床上。 薛凤果然没有发现她,也没有找到这里。 很快发现婠婠逃跑了,外面搜查起来,全是人声,婠婠一时半会不敢出去,反正这会儿没人来这里,就先藏身于此,大概神经太过紧绷,竟听到廊下一下比一下清晰的脚步声。 婠婠藏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也睁大了,随即听到推门声,有人走了进来。 是一个健壮的男人。 他一进来,往屋里带来了一股浓烈的汗味,尤其男人一进屋,就把外袍也脱了,随手扔到床上,扔在了被子上,顺便盖住了婠婠的脸。 她鼻子里满是男人的汗味,更浓了。 哥哥、薛凤身上都没这种味道,他们都是干净体面的,这个陌生男人究竟是谁? 驱于某种好奇,婠婠悄悄揭开一角衣袍,往外看了去,透过绰约的帐子,看到男人已经脱光了上半身,露出精赤健硕的胸膛,下人打来了热水,搬到屋里。 满屋冒着滚滚的热气,男人接着脱了亵裤,于是接下来一幕,猝不及防映入婠婠眼帘。 就看到男人胯间那物儿赤裸裸露了出来,又粗又红,硕大的一团软物垂在胯间,随着步伐甩动,躺进了沐浴的水桶。 第三章三爷 婠婠憋红了脸。 趁着外边男人在洗澡,她轻轻揭开脸上的衣袍,透口气。 手儿刚一动,袖口忽然掉出一样东西,砸在地上,清脆得很。 与此同时,有人敲响屋门,掩盖住了她的惊慌。 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坐在浴桶中,身高背长,肤呈麦色,声音有力,“进来。” 屋门外款款走进来一个姿色美艳的丫环,手里端着一面托盘,放着沐浴要用的皂角白巾,“叁爷要用的东西,奴婢取来了。” 叁爷。 薛凤是薛家生意的掌舵人,但不是家中的老大,他行二,下面还有个弟弟,任职巡城营统领,叫薛绍,原来是这个男人。 隔着绰约的帐子,婠婠微微睁大了眼睛,大概描摹出个轮廓,是个英俊健硕的男人。 就见他从桶中伸出修长的手臂,取托盘上之物,见丫环站立不动,开口道:“出去,这儿用不着你。” “奴婢想伺候叁爷。”丫环生的细皮嫩肉,咬着唇,朝着男人耳畔呵气如兰。 薛绍没什么大反应,只垂眸看了她一眼,“过来。” 丫环喜不自禁,连忙凑了过去,结果一下子被按住后颈,连人带头半边身子狠按进水里。 丫环拼命呼叫,薛绍却浑然不听,反而当做有趣,声音柔和地笑着,含着几分磁性,“这样伺候你叁爷,爽不爽快?” 直到丫环气若游丝,薛绍才松开手,丫环瘫软在地,浑身湿淋淋的,哪里还有一丝美艳,全是怯怕,磕头道:“奴婢大胆,求叁爷开恩。” 薛绍拿起白巾,慢条斯理擦拭手,哼了一声,“知道自己身份,也敢来勾引主子,还不快滚。” 丫环死里逃生,屁滚尿流跑了。 地上剩下一滩水,全是刚才丫环挣扎泼洒出来的,下人进来打扫。 刚下过雨,门窗一概敞开,薛绍直剌剌从浴桶里站了出来,随手捞了一件袍子,径自往床榻走去。 眼见着他过来,婠婠又怕又紧张,唯恐让他发觉,心中尚有一丝侥幸,可惜了,下一瞬,帐子被掀了起来,一只大手犹如铁钳探入,掀翻了被褥,将婠婠这只小老鼠彻底露了出来。 “胆子真大,当我真没发现你?” 婠婠整个人晕乎乎的,黑暗之中,只映出来男人两眼,犹如利刃,凌厉得很。 这些个丫头一而再再而叁爬床,再慈祥的菩萨也要发怒了,更何况是披了张人皮的阎罗王。 “放荡货色,拖出去,剥衣打二十板子。” 薛绍面寒如水,将婠婠当作垃圾一样,无情扔了出去。 下人正要剥去婠婠身上的衣裳,指头还没动一下,外面来了脚步声。 人未曾到,声音先着急忙慌传来了。 “叁爷且慢!”老管家气喘吁吁赶了过来,有要紧事说,薛绍跟前附耳低语。 不知说了什么,薛绍轻笑了起来,婠婠见他眼风打量过来,凌厉之中多了几分探究,身子轻瑟,立即低头掩住面目。 薛绍扫了一眼她头顶,没看清楚,眉间已按不住厌恶之色,片刻间他收回目光,恢复成最温和不过的面孔,说道:“既然是二哥的座上宾,我就不计较了,送客。” 薛绍懒懒挥了挥手,下人就松开了她。 不过半盏茶功夫儿,婠婠从哪里来的,又回哪儿去。 到了门口,婠婠不肯再进去半步,手指扒拉门框不撒手,就差哭出来,丫环想要给拉开,又怕弄伤了她,犹豫在原地,一时间,众人挤在门口热闹极了,最后管家出马,给兰九使了个眼色。 兰九柔声细语,安慰了婠婠一番,给婠婠扒在门框上的手指一根根松下来,送她进屋。 婠婠进去后,管家松了口气,抹抹额头上的汗,今天的差事可算是交代了。 婠婠胆儿一向小,来了人生地不熟的薛家更甚,她走进屋里就后悔了,立马要跑出去,可是屋门已经被管家关上了,再也打不开,绝望之际,身后传来那男人的声音,“过来。” 婠婠一听薛凤的声音就头皮发麻,想起令人脸红耳赤的经历,她转过身,就见灯火下,薛凤倚在桌边看账本。 他是做生意的,每天手边离不开账本,身上却没有铜臭味。 婠婠在雪地里捡到他时也没闻到,大概那时候,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掩盖了原本的气息。 薛凤看婠婠两腿钉在原地,丝毫不动弹,朝她招招手,“怎么站这么远,过来,我告诉你宋怀玉的下落。” 只要跟婠婠一提宋怀玉这个名字,她立马心思活络,眼珠子亮了起来,凑到薛凤边上,讨好道:“薛二老爷,我哥哥在哪里。” 薛凤没有回答,伸手揽她抱到腿上,手心摸了摸她的脸,用一种亲昵的姿态靠近她,脸上摆着一贯的冷淡,只字不提她逃跑之事。 “身上有哪儿不舒服?” 婠婠心里反抗他的亲近,想到宋怀玉忍住了,微微摇头,身上带着一层未干的湿意,刚才跑出去一趟,身上落了不少雨。 薛凤给掸了掸,随后掐起了她的腰,长手隔着柔软的衣料丈量了一回,“你睡了足足五日,这里变瘦了,告诉我,梦见了谁?” “我不做梦。” 薛凤说她撒谎,冷冷道:“我都听着,什么二老爷,别喊这名,从前告诉你了的,你要记着,再叫一声。” 第四章伺候 婠婠给薛凤养了很久的伤,那时候,薛凤正被劫匪追杀,不能轻易透底,也不能让人起疑,就用了凤二哥的假名。 婠婠叫了他两个月的凤二哥,吃饭、洗澡、包扎伤口、赶走村里的登徒子,一直叫他,浑然不觉他看她的眼神变了,现在想起来,恨不得当初没救这忘恩负义的家伙。 薛凤用宋怀玉吊她,婠婠恼人得很,嘴上叫了一声凤二哥,迫不及待道:“我哥哥在哪里,薛二老爷多少透个底。” 薛凤摸来一枚梅子,放在她上唇来回摩挲,叫她咽下去,慢条斯理道:“等等,又叫二老爷,我有这么老吗?还是不肯听话,我不对你生气,可是难保宋怀玉不会被朝廷捉去,逃兵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 薛凤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他家大业大,自有法子令宋怀玉生不如死,令他们阴阳相隔。 婠婠唇上被来回研磨的梅子弄得发痒,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强忍咽下,柔声唤了一声,“凤二哥。” 薛凤顿时春风拂面。 和清泉村不同,在绵州,在薛家,在他的地盘上,她只能服从。 她若是心甘情愿跟了他,他不再介意她已嫁妇人的身份,给她个名分。 但想想,她怎么会不心甘情愿? 也就这么会儿功夫,薛凤想好了怎么风风光光娶她,一时心情愉悦,伸指点了一点桌上的茶杯,“喂我。” 婠婠乖乖端了过来,薛凤却不尝,低头看住她,“用嘴。” 婠婠脸儿一红,小嘴儿含了一口,嘴对嘴喂给他,薛凤张嘴尽数含下,却没有吞咽,趁机吸住了她的嘴,把嘴里的津液渡过去。 “唔……唔唔……” 婠婠整个口腔被迫含满,舌头也被勾了出来,和他的反复搅弄在一起,口腔里尽是咕叽咕叽的声音。 薛凤亲了她很久,婠婠快呼吸不上来,脸儿泛粉,粉透到脖子里,薛凤低眸略了一眼,将人松开。 婠婠浑身似没了力气,瘫在他怀里喘息,薛凤跟没事人一样,起了兴致,胯间的阳具肿胀硕大,顶住紧缩的屁眼,随时冲撞进来。 婠婠害怕极了他那物儿,又粗又大,握在手里热热的,当初他拿这物儿坏了她的贞洁,要了一次还不够,一次又一次索取,婠婠避之不及,才会逃跑磕伤脑袋。 婠婠敢怒不敢言,别扭躲开他那里,肩膀却沉了一沉,薛凤伸手按住,正要低头亲下来,房门被敲了两敲,兰九隔门道:“二哥,京里来了信儿。” 薛大爷长居京里,笼络各方贵族,为薛家生意打点,凡是送往绵州的信笺,从来不敢耽搁。 薛凤一听,松开婠婠的肩膀,没做下一步,交代她道:“晚上再来看你。” 一听晚上还要来,婠婠眉眼绷了起来,眉毛又弯又长,眼中透出不悦,薛凤点了一下她紧拧的眉心,“放心,你哥现在没事。” 薛凤临走前总算透出了一点风声,知道宋怀玉现在没事,婠婠放心了,但口说无凭,薛凤狡猾,嘴上糊弄她也极有可能。 婠婠坐在床边,张望屋子里的摆设,和清泉村简陋的家相差甚远,可是在这儿,她不仅没有半分飞上枝头的喜悦,只有陌生。 薛凤晚上才来,丫环早早准备起来,拿点心进来。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婠婠肚子也饿了,拿了一块尝,滋味太好了,又忍不住拿了一块,心里安慰自己,在这儿也不是没有快活之处。 要是哥哥也在就好了。 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宋怀玉自立门户,做起了打猎行当,一日叁餐都是紧着婠婠吃,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他自己还是长身体的年纪,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扒开衣服,只剩一副人皮骨架子。 他们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但有着盼头,依旧能苦中作乐。 现在平静的日子被打破,哥哥不知去向,她自己也被坏人掳走,做了别人家的小妾。 婠婠也知道着急没用,重振旗鼓,一口气吃了五块糕点,再要拿起一块,丫环连忙拦住,小心道:“姨娘不能再吃了,晚上二爷还要过来,见到姨娘鼓着肚子,这不是要闹笑话,以后说不定不来了。” 婠婠才不管薛凤喜不喜欢,要是换作哥哥,巴不得她吃得白白胖胖的,但她还有求于薛凤,得从嘴里套出哥哥下落,就默默收起了手。 这时身后来了人,柔柔道:“不碍事,姨娘多吃点长福气,二爷见了也喜欢。” 兰九走了进来,端来茶水漱口,见婠婠眼儿还巴着糕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碗中。 婠婠没再吃下去,刚才听丫环提起二姨娘,好奇问道:“二爷究竟有几个女人?” 婠婠在村子里长大,没见过有男人有钱纳小妾,倒是见过镇上的富老爷,眯长的眼,大腹便便,要讨她做十叁姨娘。 这还是镇子上的小富人,绵州首富的女人不知要多去几倍。 兰九细细讲来。 薛凤至今未娶妻,房里纳了叁个姨娘,很早之前纳的,完全是为了给当时病重的老夫人冲冲晦气。 姨娘里,大姨娘生的珠圆玉润,耳垂白嫩,一看就有好福气,二姨娘原来丫环身份,是给老夫人伺候久了,有情分在,剩下一个叁姨娘,性子古古怪怪,但有一样,八字极合薛凤的,最后一并纳了进来,就连洞房也是同天晚上。 直到老夫人去世,姨娘们一个都没有孕,下人私下里传二爷不能人道,说什么的都有。 越传越真,越传越信。 难怪老夫人去世后,二爷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很少去姨娘屋里,晚上不能让她们快活,衣食住行上却从来不亏待,依旧每月给她们大把银子出去花,想做什么做什么,只有一样,不许过问他的私事。 相处下来,姨娘们不像他的女人,像是手下的伙计,只需要老老实实的,继续用来点缀薛家的女人,就能有用不完的银子。 这样好的差事,谁不乐意做,偏偏二姨娘野心更大,想要正夫人的位子,做了很多事,时间一久惹得薛凤不喜,在薛家也待不下去了。 婠婠听明白了,她一点也不心动,反而想着等套到哥哥的下落,就从薛家逃出去,再想办法团聚。 晚上薛凤过来,婠婠打起精神,肚子填饱了,就去净房沐浴。 在这儿,就连洗澡也有一大群丫环伺候她,婠婠不习惯脱光衣服给外人瞧,被剥去了裤子,她夹紧光溜溜的两根退,害羞掩住衣领,不能再让她们为所欲为,“你们都出去,我自己能洗干净。” 丫环为难起来,奴婢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向兰九示意,兰九微微点头,她们退出去了,兰九却没有出去,留在雾气滚滚的浴池,用手撩了撩池子里的热水,“姨娘可以下来了。” “你也出去。” 兰九道:“姨娘昏睡这几日,都是奴婢伺候你,清洗身子上的汗,姨娘身上每一处,奴婢都瞧光了,用不着羞涩,过来吧。” 兰九说话温温柔柔的,眼睛很漂亮,就像山林间的小鹿,有着如出一辙的干净清澈。 其实婠婠装睡那几日,也感受到兰九的触碰,开始极不习惯,为了瞒过薛凤也就习惯了,心里也没那么大不适应。 婠婠脸上烧红,慢吞吞走过去,兰九拉住她的手,隔着雾气,温柔的眼波荡起,“姨娘下来吧。” 第五章轻纱 婠婠泡进浴池,热水拂过脸,肌肤粉了起来,轻咬着唇说道:“不要叫我姨娘。” 她不喜欢这个称呼,姨娘是什么,就不是个健全的女人,而是买卖的东西,没有尊严和地位,是下贱的。 姨娘姨娘的叫她,时间久了,怕真成了薛凤的四姨娘,变成了没有尊严的东西。 “以后奴婢就唤你主子。”兰九低垂眼帘,拿起专门制作的香皂,从婠婠的脖子开始擦起,一路往下,已经改了口,“主子靠在池壁上,将双乳捧出水面。” 婠婠羞红了脸,哥哥也没对她说这种色溜溜的话。 她悄悄觑了一眼面前的兰九。 还好是个女人。 “主子?”兰九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婠婠回过神,后背贴住池壁,双手捧起发育中的乳儿,一点点捧出流动的水面。 兰九弯腰凑近上来,呼吸喷在胸口,手握住了一侧的乳尖,轻轻揉弄,擦出许多香气喷喷的白沫儿,擦完了一只,再擦另一只。 不知不觉,乳尖已经被擦得嫣红充血,早已挺立。 兰九已经擦到肚脐眼,泡进水里的手指长长的,肌肤很白,和她的肚皮紧贴在一起,几乎是一个颜色。 婠婠肚子紧紧缩动,酝酿着一股热气,兰九终于松开手,婠婠轻声泄口气,鼻尖上的热汗还没蒸干,新一轮又开始了。 “主子往前仰一仰,双腿打开,奴婢到后面来,擦您的私处。” “不用了,”婠婠先抢过她手里的香皂,背过身小声道,“我自己来。” 兰九望着她纤长清瘦的肩背,垂手候在身后,她默默等着,婠婠说好了,才伸手接过香皂,手里多了一股旖旎的香味。 香皂擦过婠婠的私处,沾染了花穴的气息,若有似无撩动兰九的鼻尖。 她睫毛垂得更低了,像薄薄的蝶翼轻着颤动。 婠婠沐浴以后,兰九怕她滑倒,牵住她的手绕过屏风,来到另一间干燥的屋子。 屋里摆着小睡榻,还有衣架子,摆满了胭脂,绫罗衣裳,看得人眼花缭乱。 婠婠没见过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心里头高兴,要是能穿这些衣服给哥哥看,哥哥会和她一样高兴。 她主动忘记了穿这些精致衣服是给薛凤看的,扭头问兰九,“我能穿哪一件?” 兰九看到婠婠红扑扑的脸蛋,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她脸上的粉嫩,飞快错开眼,给指了一下,“这件。” 婠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件十分清凉的轻纱,根本不是这个时节能穿的,而且一看,就透着那股意味。 婠婠微微睁大眼,摇起了头,“我不要。”态度十分抗拒。 兰九并不着急,微微笑着,牵住她的手,“主子想见到二爷吗?” 婠婠显然是想的,想见到哥哥,就要先见到薛凤,慢慢的不再往后退,兰九看到她不再抵触,带着坐到梳妆台前,婠婠天生丽质,简单打扮一番,镜子里就出现一个美人。 美人还披上了一层浅透的轻纱,里头只穿了一件巴掌大的肚兜,堪堪两只翘乳儿,下身穿了开裆亵裤,头发虚虚挽起,露出洁白的脖子,里戴了一块小小的玉坠子,用极细的金丝线勾着,垂到乳沟,脚上也带了细链子,一走动起来,身上清脆响个不停。 婠婠往镜子前一照,羞得忙闭上了眼,这时开门声响了。 兰九看到走进来的男人,行礼道:“奴婢给二爷请安。” 薛凤淡淡点头,目光径直落在兰久身后,眼中深了起来。 婠婠慌忙躲进床上,扯着帐子拉下来,往身上堆紧被子,藏住暴露的肌肤。 紧接着,一只大手扯开帐子,露出了薛凤的面孔。 倘若这时外面大雨连绵,乌云浓乱,就像极了薛凤占有她的那个晚上。 回想那个夜晚,一点也不美好,就算都过去了,婠婠心里还是留下淡淡的阴霾,这会儿见到薛凤,身子缩得更厉害。 她身上卷紧了被子,手脚发抖,被子也抖个不停,仿佛要抖落下来。 床上就巴掌点儿地,薛凤像是窥视下界的兵将,扫了一眼,看到婠婠躲在床角,单手将她抓了过来,婠婠连忙大叫,“松开!” 她太惊慌,叫声传到屋外,丫环们窃窃私语,也有些笑话。 “四姨娘这么泼辣,真没瞧出来。” “长得越漂亮的女子,性子越是古怪泼辣,咱们去做奴才的,往后有的苦头吃了。” “也就这一阵子新鲜,等二爷玩腻了,就连二姨娘不也是被赶了出去。” 丫环们七嘴八舌,唯独兰九置身事外,她垂下眼帘,静静看住地面。 第六章下流胚 这个时候,屋里这位四姨娘没那么凶悍,被薛凤捉住,宛若一只扑棱不起来的鸡崽,瑟瑟发抖,薛凤任由她叫唤了几声,才摸了摸她的下巴,止住了,“现在嗓子就哑了,待会没劲儿喊了。” 婠婠明知故问,“你要做什么?” “你叫我什么?” “凤……凤二哥。”婠婠声音也抖得厉害。 “再问一遍。” “凤二哥要做什么?” “凤二哥要干你。”薛凤嘴唇薄薄的,头一次从他嘴里吐出这么粗俗的话,婠婠脸烧如芍药,惊讶又羞愤,“登徒子。” “身上这么香,抹了什么?”薛凤把人捉来,大手揉着一只乳,揉了两把,婠婠刺激得弓起了身子,脸也别来别去,不肯让他碰。 “不许动。”薛凤发号施令一般,捏住婠婠的下巴,往她嘴上吻了下,语气更加不容置疑,“亲你的凤二哥。” 婠婠捂住嘴,抽空骂他一声,“登徒子,呆猪子。” 薛凤以前不大喜欢这个称呼,但此刻在床笫之间,显然有别样意味,他伸指在她眉心弹了一下,“宋怀玉的下落,你不想知道了?” 宋怀玉。宋怀玉。 只要一提宋怀宇,婠婠千般不甘心,也只能妥协,“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薛凤凉凉一笑,“我能将你哥哥如何,他是朝廷的人,自有朝廷收拾。一介逃兵,无人庇佑,犯的是斩首之罪,最迟不过秋后。” 婠婠讨厌薛凤的威胁,拿一双水汪汪的红眼瞪住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仔细看看,这是谁的东西?”薛凤从袖中掷出一块玉佩,婠婠见了眼睛一亮,捧起来紧紧攥在手里。 她当然认得,这是她的玉佩。 婠婠原本是一个弃婴,襁褓里只有这块玉佩,哥哥征兵之前,她把这块玉佩塞到他手里。 薛凤能拿出这块玉佩,看来是知道哥哥的下落,不会有假。 想到现在哥哥沦落到他手里,生命渺茫,婠婠只觉得更愁了,愁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凤二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他的死活,全凭你要怎么做。”薛凤看到婠婠脸上流出的眼泪,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唇角带起了一丝薄怒。 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她救他,勾引他,最后如愿让他意乱情迷,现在还当着他的面,为另外一个男人流泪,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做他的妻子,只供泄欲。 然而心头这般恨恨想,薛凤看到婠婠手足无措,还是按捺不住,先一步捏起了她的下巴,命令直白粗暴,“亲我。” 婠婠慢吞吞抬起脸,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就要缩回去,薛凤早已吐出大舌,拖着她的小嫩舌卷了进去,婠婠连忙挣扎,“不要……” 好不容易勾到一条肥美鱼儿进嘴里,薛凤怎么容她退缩,吞咽她所有的气息,用力揉弄乳儿。 胸前的肚兜本就系得松散,经不住折腾,一下子散了开来,薛凤手指缝里都是白嫩嫩的乳肉,摸到嫣红的奶尖,两指夹住,揉个不停。 胯间一根紫红色的肉茎十分可观,直直翘起来,顶弄她的屁股。 婠婠躲闪,脚踝上的细链子甩个不停,清脆直响,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你的身子,我哪一处没看过,最爱之处,还是这对翘乳儿。”情欲作用下,薛凤褪去眼中的冷意,白净的面孔渐渐染上一层红意,灯火照耀下,双眼亮如兽眼,亮得逼人,强硬命令婠婠,“捧起来,让我嘬几口。” 婠婠不这样做,薛凤用阳具顶她屁股,顶开臀尖,滑进了缝隙里,大手也摸了进来,摩挲紧缩的屁眼,婠婠受了刺激,颤声连连,“不要进去。” 薛凤破天荒按她的话停下来,勾住她的颈子贴近,“亲我。” 婠婠亲他的脸,就不亲他的嘴,还是在躲避。 “还有?” 薛凤视线一路往下扫,定在她双乳。 下流胚,婠婠心中默默骂了一声,根本无力拒绝,颤巍巍捧起两只嫩乳儿,送到他嘴边。 薛凤略一低头,就含住了乳尖咂弄起来,他含一只,手摸一只,用腿根处的巨物颠弄她身子,上下起伏,铃铛响个不停。 乳儿跳颤得厉害,他吃得更欢,将凝滞玉白的乳儿又摸又咬,糟蹋得艳红一片,又开始去撩开衣摆,揉住了藏在花穴里的肉核,薛凤似骂带笑,“几日功夫,就已鼓出来了,小淫妇,如何离得开男人。” 婠婠夹紧腿根,红着眼道:“那男人也不是你。” 她说出来的不是气话,这点薛凤怎会不知,眼梢冷个透底,“那就瞧个清楚,现在肏你的男人是谁。” 薛凤面子上瞧着是个斯文商人,手上劲儿可大,分开婠婠别扭的腿心,两指揉着小肉核,爱不释手。 婠婠阴处白嫩,像个没长毛的蜜桃,水嫩多汁,他往里一插,就有汁水,尽数流到手上,指缝里也湿哒哒的。 婠婠只觉那处痒极了,是他勾起的痒,也靠他来杀痒,她心里头厌恶头顶,仍是禁不住身上的反应,额头抵住男人胸口喘息。 “你下流……”明明是控诉,却像极了软绵绵的撒娇,“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坏我的贞洁……” “你救我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薛凤插进她紧闭的小屄,深深戳着绵软的穴肉,婠婠无力软下去,薛凤伸手接住,见她眼泪汪汪,还要再控诉,不给她机会,直接堵住嘴,扔到床上。 第七章内情 婠婠摔到床上,头昏眼花,气息还没顺过来,紧跟着,薛凤压下来,捧起她的脸继续亲。 “嗯嗯嗯……” 婠婠快要窒息了,脸儿红红的,拿手打他。 薛凤早有防备,握住她的手,嘴上松开来,两人唇角分开之时,还粘连着一缕银丝,他不亲她嘴儿了,转而亲起了她颤抖的乳球,又拽着她的手摸到身下,要她自己摸插自己的小屄。 婠婠还是第一次摸自己的私处,手上全是黏哒哒的水,她被这男人玩坏了,婠婠瞬间眼泪汪汪起来,桃花眼迷雾流转,“不要脸,下流胚子。” 骂来骂去就是这几声,她从小被宋怀玉保护到大,不被村人的闲言碎语沾染,还不如薛凤会说骚话,倒打一耙,“是你先勾引我。” “我何时勾引过你?”婠婠睁大眼,眼里满满是这个无耻的男人。 薛凤看住她,冷冷一笑。 是她骗人,他没说过谎,从始至终是她勾引的他,第一次见面就勾走了他躯壳里的魂魄。 那次薛凤被劫匪算计,重伤流血倒在雪地,平生从没有这样狼狈难堪过,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极不甘心,是她从雪堆里把他捞了出来。 救他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不是恰好经过的村人,偏偏是她,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 她把他带回家收留,每次看他的眼神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怜悯,她在可怜他,堂堂的薛家少东家,富可敌国,居然会被一个乡野村妇的可怜。 薛凤是在父母感情最浓之时出生,打小就在富贵乡里长大,大哥被抱养到京里,过继给长房,叁弟自幼失散,和谁都不亲,一来二去,他成了薛家唯一的继承人,必须是个孝子,必须为病重的母亲纳妾,必须继承家业,但骨子里始终有一部分在蠢蠢欲动,逆来顺受的人皮之下是阴奉阳违,纳那些女人进门,没有一次洞房,没有沾过她们,谁想到,是这个乡野村妇破他的戒。 同在屋檐下将近两月,她在屋子里脱光衣服,甩着两只奶子沐浴,他只能躺在猪圈里,盯住窗户狭窄的缝隙,透过一点光,才能看清楚她裸露的背影,把一根肉茎撸到发硬发烫,也靠近不了她分毫。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身子却早给了其他男人。 一股怒醋顿时从心头起,薛凤捏住她的乳儿,将翘起来的硕大阳具插进流水的小屄,水声啪啪啪跟着激烈响动。 点了熏香的屋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麝香味。 床帐嘎吱响动,剧烈摇晃了一个晚上,声音大到连屋外头都听得到,外头候着的都是年轻丫头,很早就进薛家,还是老夫人在世时亲自挑的。 丫环个个年轻姣好,脸蛋能掐得出水来,但薛凤看不上,老夫人临走前不肯闭眼,就是遗憾在没报上孙子。 说起来,老夫人给薛家生了叁个儿子,最疼的还是二儿子薛凤,谁让大儿子从小不在身边,不能亲近,小儿子出生没多久,在小妾设计下,被人牙子抱走,多年了无音讯,母子再见,多少有了一层隔阂,老夫人夜里不知流了多少泪,只将全部心思放在薛凤身上。 薛凤打小性情与常人不同,待人冷淡,对谁都不亲近,看在老夫人面上,才纳了叁个姨娘进门,如今屋里又来了一个新人,丫环个个有心思。 听到屋里男女交欢的动静,丫环们按捺不住,羞红着脸窃窃私语。 “二爷从不屑咱们这些奴婢,咱们也就趁这会儿咂咂嘴,兰姐姐不说话,可是四姨娘许了你什么好处,要你第一个伺候二爷。” 有人搭腔道:“我听说了,四姨娘是狐狸精变的,专门窝在乡野之处,把二爷魂儿全勾去了。” “狐狸精也没四姨娘有本事,这么会浪叫。” “不是谁都能当小狐狸精,四姨娘厉害,咱们要仔细伺候着。” 她们压低着声儿,虽传不到屋里头,一旁的兰九听得一清二楚,她仍端端正正立在檐下,垂着长睫无动于衷。 天色渐昏,乌云盘着要下雨了,屋里头还在闹。 二爷叫了一次水,丫环伺候进去,脸儿低着,拿眼偷偷窥探,看的不是很真切,隐约见了两人躲在帐子里亲嘴,四姨娘一条手臂垂了出来,腕子又细又白,像一截刚切开来的莲藕,无力揪着帐子,随着她的呻吟,一下轻一下重,“不要,要坏了嗯嗯……” 四姨娘喉咙里含着哭声,软绵绵的,更刺激人了。 床摇晃更厉害,似乎要塌下来。 第八章发酥 丫环们,不敢多看一眼,夹紧腿根退出去,就有一个大胆的,悄悄留下来,趴在窗口,拿口水舔开纸糊窗子,往里偷看,就一直看到床在乱晃,嘎吱嘎吱乱响,不时伴随着女人脚脖子上甩动的铃铛声。 打好的水渐渐凉透,两人还没出来,只一味躲到帐子里贪欢,却没瞧个真切,丫环光是听男女喘息,肉体拍打的声音,胀鼓鼓的胸腹已经起起伏伏。 好一会儿,四姨娘喘息变得尖起来,一声急促,似是泄了。 帐子里安静了。 丫环躲在屋外,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睁大眼睛仔细偷看。 就见二爷抱着四姨娘下了床,二人皆是赤身裸体,二爷下腹硬肉颤颤,腰耸臀动,以小儿把臂的姿势,抱着姨娘边走边缓慢抽动。 硕大紫红的肉茎一直插在腿心,整根没入,只有在走动时,露出一小截紫黑肉茎,还涎着透亮的汁液。 二爷用走路插了姨娘一会儿,又抱着她坐在黄梨木椅子上,他姿态悠闲靠在椅背上,姨娘坐在他腿上,背对着他,后背贴紧前胸,扶着两边扶手,腿心大大分开,彻底露出二人勾连的连接处。 紫黑肉茎在湿红的小屄里插进插去,只露在外面两团鼓鼓的囊肉,形似鸡蛋,随着抽插进出,拍打得越发响亮。 二爷扶着姨娘细细的腰肢,阳具往上抽顶,拍了拍姨娘的屁股,抵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姨娘连声说不要,声音细细的,气若游丝,像是被肏得只剩了半条命儿,两颊透红,仿佛抹了最艳的胭脂。 姨娘嘴上说不要,不觉又慢慢抽动起来,主动抬起屁股,露出阳具一截,又坐下去吞吐,这姿势累了,换上一种,小屄紧套着阳具,前后摇动起来,像骑着高大健硕的木马,喷得二爷腿上全是水。 二爷颇有兴致,摸了摸性器绞紧之处,拿手勾了淫水,喂到姨娘唇边,要张嘴把他手指吃进去,姨娘轻轻吐舌,“不要了,酸死了。” “小骚妇,这样就受不了?”二爷轻轻一笑,难得对女人露出这么个笑。 姨娘却不领情,也不要吃,还别开了脸,“下流。” 二爷逼迫她,手上的淫液尽数抹在高耸的乳上,扭过她的身子,屁股朝外,插着阳具的小屄朝他自己,扣紧了细细的腰肢儿,往怀里圈,就像圈住了一只绵软白嫩的小羊,他低下头,轮流吮吸两只胀胀的奶尖。 脚边摆着一只夜壶,二爷一脚勾了过来,就在姨娘屁股底下,淫水从小屄里流出来,吧嗒吧嗒流进了夜壶高高翘起来的细嘴儿,淅沥沥的,似在下小淫雨。 主子在屋里颠鸾倒凤,丫环在外头看得心潮起伏,腿根紧紧夹住,忍不住往裙底下一揉,指尖湿透了,她一边捂着嘴,极力克制呻吟,一边睁大眼睛往里偷窥,甚至到了后来,幻想自己就是二爷怀里娇嗲嗲的小美人。 婠婠隐隐感到有人在偷窥,似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胶着她,想要往窗外看去,薛凤却不管这些,只不许她分神,下身插紧了她,接着将人抱了起来,按在桌上,从后面入她。 婠婠趴在桌上,屁股高翘起来,薛凤插了几下,拍了拍她屁股,“没力气了,抬高点。” 婠婠被他缠了一个下午,精力不像他旺盛,全身哪还有力气,不禁顺势软在了地上铺平的波斯羊毯,要去捡地上的轻纱,她一身凝脂玉,被白羊毯映衬着,更是白里透红,犹如一块美玉,无处不勾人。 婠婠翘起屁股,手指头刚勾到了轻纱,正披在肩上,腰肢忽然一紧,薛凤从身后掐紧了她,毛发乌黑的胯间顶住屁股尖,将阳具狠插进去,抵住花心,狠狠抽了百余下,婠婠哀哀叫痛,“不要了,不要了。” 披了半身的轻纱从肩头滑落,褪到臂弯里,要掉不掉,半透不透,遮掩着那白莹莹的嫩腰,酥润润的香乳,若是叫第二个男人在场,也要狠狠办了她。 奶儿从轻纱中跳脱而出,被只大手握住,揉弄了一回,薛凤欲要射精,他极力克制,从她穴里抽拔而出,啵的一声轻响,同时泄出无数蜜液,婠婠身子瘫软在毯上,轻轻打摆,还在潮吹之中,薛凤仍不放过她,从毯上将她捞了起来,抱在圈椅中喘息。 又拍拍她屁股,“把夜壶拿来。” 婠婠瞬间敏感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薛凤胯间还硬着,有意无意揉着她的屁股,“听话。” 婠婠坐在他腿上,屁眼里夹着没射精的阳具,淫水尽数流在了上面,好似骑着套弄一般,她也想逃离,便弯腰拿起了夜壶,薛凤从后面一直搂着她,并不动手,只吩咐,“接住你的小骚穴。” 婠婠听他的骚话,脸上一羞,扭捏着不肯做,薛凤却拿阳具摩着她屁股,油亮的龟头嵌进了穴口,正一点点插进去,婠婠潮吹未过,头发丝儿还敏感着,禁不住这番折腾,哼哼叫了几声,“疼。” “我看你,分明是爱极了。”薛凤早看透她是个小骚妇。 在清泉村,他受了重伤,卧在猪圈起不来,每天从早到晚看到的全是她的影子,故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晚上在屋里沐浴,烛火点着,脱光了衣服,露出两只翘鼓鼓的奶儿,故意引诱他。 第九章缠绵 薛凤忍着射精的念头,慢慢插进去,强迫婠婠把夜壶接在下面,小屄里挤满了淫水,被阳具挤出来,淅沥沥流进了夜壶嘴儿,她下身的淫汁流光了,薛凤才射出来,一股股白浊喷射在她肚中,肚子都鼓了起来。 婠婠好似吃饱了一般,撑得难受,在他怀里乱扭,咬紧了嘴巴,咬破了唇珠,桃花眼泛起了泪雾,“凤二哥。” 听得这声软软的称呼,薛凤餍足,吃她嘴上胭脂一样红的血珠,他一向脸色冷冷的,此刻脸上有了血色,抽出半软的阳具,股股白浊顺着二人腿根淌下来,被夜壶嘴儿吃进去。 婠婠羞于再看,又禁不住看了两眼,薛凤看在眼里,“你喜欢,全吃进去。” 婠婠又羞又怒,“我才不要,我看是你喜欢。” “叫我什么?”大手覆上她的乳,揉弄起来。 “二哥。”婠婠被摸得浑身软弱无骨,口中流出了点水,有些迷醉。 薛凤低头看住她的样子,心头的烦乱褪去,她心思不在这并不重要,身子是他的,人也臣服在他怀里,以后也会如此,“你是我薛凤的女人。” 婠婠身子酥麻到了极点,心里头可没亡,她不爱薛凤的霸道,流着口水也要驳道:“我嫁了人,是我哥哥的妻子,你算什么嗯嗯唔……” 薛凤轻掐乳尖,叫她吃疼,他故意浑然不觉,拧起了长眉,“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二哥,”婠婠叫了一声,先安抚住他的情绪,“不敢了。” 知道她在装,眼睛水水的,样子透着股机灵,薛凤低头亲她。 婠婠被调教了几日,身子已经十足敏感,薛凤亲她脸蛋,小屄粉水汪汪,不禁偏开脸躲开,却一躲,目光无意和窗外一双偷窥的眼睛对上,吓得半死,尖叫着躲进薛凤怀里。 薛凤抱住了她,凤眼瞥向外头,已显凌厉之色,冷哼一声,“下贱奴才,瞧够了没有?” 屋外偷看的丫环见大事不妙,吓得要跑走,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人。 定睛一看,兰九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脚麻利,叁下五除二将这但大炮天的丫环捆了起来,送进屋里。 屋里,婠婠身上披了件薛凤的袍子,里面却无一处遮挡,从头到脚裹满了男人的气息,薛凤拍拍她屁股,“先去洗洗。” 婠婠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回头。 薛家治家严谨,主子在行房事,下人却在偷窥,犯了大禁。 屋里黑黢黢的,丫环跪在地上哭饶,薛凤坐在椅子上,脸色冷漠透顶,浑然没了刚才和她交欢时的动情调笑。 二人刚开始相处,他更是生疏冷淡,后来追杀的劫匪查到清泉村,在村里到处转悠,寻找薛凤的下落,但凡她透露出一点风声,劫匪很快找上门。 薛凤对谁也不信,哪怕是她这个救命恩人,也是戒备满满,整天拿着双漆黑沉沉的眼睛盯住她,看得她十分不自在。 有天夜里,婠婠睡得迷迷糊糊,察觉到床头站了一个黑黢黢的人影,险些吓得大叫,看清楚是薛凤,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薛凤就莫名其妙走了,第二天一大早上出门,回来身上落满了雪,手里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傻狍子,除毛去血,让好几个月没吃肉的婠婠吃了顿荤的。 傻狍子肉的滋味,婠婠好久都没忘记,也过了很久,才糊里糊涂明白过来,那晚上他是想杀人灭口,最后没下去手,杀了只傻狍子算作道歉。 婠婠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这时候后悔也晚了,她进山狩猎,被野兽偷袭受,伤不严重,但要静养一阵子才能恢复好,家里没存粮,再不开工就要饿死了,还要薛凤反过来照顾她,为了两人都不饿死,拿起了宋怀玉留下来的弓,进山去打猎。 他瞧着苍白清瘦,行动起来迅速,每次去山里打猎,总能猎到点什么,有次还猎到了一只白软软的兔子,婠婠不舍得杀它,还叫薛凤做了一只小笼子,养在里面,后来二人都有些馋了,薛凤负责捉血除毛,婠婠下厨,美美吃了一顿。 就这么别扭过了一个半月,天气转晴,春暖花开,两个受伤的人互相扶持,养好了伤,薛凤毕竟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身上好转的快,按理来说要走了,临走前,却发生了一件事。 原来是村里有个鳏夫姓李,家就在婠婠家斜对角,他这个人早死了婆娘,没有一子半女,也没正经营生,成天只晓得拈花惹草,打村里寡妇的主意,他早注意上了含苞待放的婠婠,之前碍于宋怀玉这个哥哥,现在宋怀玉不在了,家里没人,色胆就起来了。 就趁着夜黑风高,李鳏夫大着胆儿,偷偷爬墙钻进来,结果连婠婠的被窝都没钻进去,就掉进了猪圈里,正好压在薛凤身上,隔天,李官腐浑身赤裸被绑在村口的大枣树上,丢尽了脸面。 李鳏夫遭人这么算计,还是不死心,恰好和一直在清泉村找人的劫匪撞上了,一合计,打算趁夜去劫了婠婠的家。 最后还是没得逞。 这些人无缘无故失踪了,包括李鳏夫,不久后,有人在山沟沟里发现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上遍布野兽撕咬的痕迹,看来是生前稀里糊涂进了这片危险的山林,被附近出没的野兽打了牙祭。 村人还认出了这些尸体里,就有一具是李鳏夫的,念在同村的份上,各家出了点钱,合力将这些尸体葬在了一处,到下葬那天,还是没有人怀疑他们的死因。 婠婠却隐隐有预感,事情没这么简单,之前有一天,她发现薛凤的衣服上沾了一块血迹,闻上去不像是兽血。 虽然单凭这个细节,不能证明他杀人,但婠婠就是对薛凤有偏见,他之前对她动过杀心,最后没下去手,并不代表不再去杀别人。 轻易就动了杀心的人,可见心里多么冰冷无情。 婠婠开始后悔了,后悔救下这个男人,更后悔收留他,打破了自己平静的生活。 婠婠在清泉村长大,和哥哥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也无忧无虑,没有大的烦恼,直到薛凤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哪怕他身份不凡,样貌英俊,在世俗眼光里是个高攀不起的男人,但婠婠离这个男人近了,才更发现他的一面。 他花心滥情、冷酷翻脸,还喜欢用手段威胁人,他一直高高在上惯了,哪怕对她有几分真心,也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 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婠婠躺在浴池里洗身子,思绪却陷入过去的事,直到雾气漫上脸颊,眼睛变得红通通的,她又在想哥哥了,兰九轻轻叫醒她,“主子,洗好了。” 婠婠对上兰九温柔的双眼,仿佛看到了哥哥的面孔,微微失神。 兰九已经拉住她的手扶起来,婠婠一时没站稳,险些摔倒,兰九及时扶住她,婠婠一抬头,对上兰九柔美秀气的脸庞,心里一动,那份不安消散了一丝,柔声道:“谢谢你,兰九。” 第十章深入 浴池边,两名丫环端着托盘,全是清洗之物,兰九知道婠婠不喜欢有外人在,打发她们出去,自己留下来伺候。 婠婠被兰九伺候过一回,不差多个几回,只是脸上还有些红意,她躺在冰凉的小榻上,“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兰九半跪在她身边,修长的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主子躺下来,将双腿打开,二爷留在体内的精物浓稠,要及时挖干净。” 婠婠听她的话分开双腿,兰九弯腰按住她的腿根,仔细看了两眼。 挨了一下午的肏,私处红肿留浊。 她拿手探进去,轻揉慢捻,将精液一点点挖出来,刚把手探进那里,婠婠紧张得夹紧双腿,兰九半跪在腿间,取来托盘上的药膏,温柔的眼波如水漾起,“奴婢下手很轻。” 她语气温温柔柔的,婠婠不自觉松开来,由着她的手进入,拨开两片耷拉红肿的花唇,几根长指往里探去,一点点挖出男人留下来的精物,取到青瓷小碗。 婠婠略一低头,就看到大开的腿心夹着一颗头发乌黑的头颅,一双酷似男人修长白皙的手在下身进进出出,抠挖白浊。 她的手指骨节匀称,不像女人的手那般小巧,真像男人的手。 婠婠本就不自在,这样一发觉,呼吸急促,连带着小腹紧收,花穴一咬一咬的,吸住了兰九的手指。 兰九头上起了些微汗,滴在高挺的鼻梁上,忽然察觉异样,抬眼看来,生着双秀长的眸子,“主子在看什么?” “二爷要过你的身子吗?”婠婠好奇,兰九长这么好看,放这样的女人在身边,薛凤就不动心? “奴婢女生男相,长得不入流,二爷瞧不上。” 婠兰九真要是男人,薛凤怎么敢把她放在内宅,婠婠只当是玩笑话,“那你喜欢二爷吗?” “奴婢不喜欢男人。”兰九低垂眼帘,两指插入小屄,戳中湿红的穴肉。 婠婠夹紧腿心,“太痒了。” 兰九柔声道:“主子先放松起来,挖不干净容易受孕。” 婠婠一听要怀孕,吓得连忙松开腿,眼睛转转,委婉问道:“什么法子可以不怀上?” “二爷那物儿不沾主子,主子就不会有孕。” 婠婠脸儿一红,薛凤一晚上要她好几回,那物儿回回都要射进来,弄得身子好脏,兰九似乎看出她的小心思,微笑道:“主子只要哄二爷高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要是得了二爷的厌弃,在这里会过得艰难。” 兰九手抽出来,沾满暧昧的淫液,婠婠羞答答移开眼,“你的意思,是要我听话?” “主子心里明白就好。”兰九没有往下说,二爷不方便讲的,只有通过她这张嘴提点婠婠,现在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兰九取来一根玉制成的粗棍子,轻轻分开她腿心,“夫人私处微肿,普通药物养护不了,此物名叫玉势,玉面上涂抹药膏,夫人插此物一夜,次日便能恢复紧致。” 婠婠瞧着像薛凤插她的那物儿,硕大的龟头,粗壮的肉茎,棍子尾巴上镶了两团大囊袋,看起来像真的一样。 兰九将粗长如真物的玉势抵着穴口,慢慢送进去,异物入侵下身,婠婠蹙起了眉头,抓紧兰九的袖子,随着玉势一点点插进去,只露在外面两颗大鸡蛋,她忍不住轻哼了声,“好痒。” 兰九没听清楚,脸贴近她嫣红的嘴唇,“什么?” 婠婠搂住她脖子,薄毯从肩头滑落下来,她穿了一条薄如蝉翼的轻纱,纱面之下,依稀可见一对丰乳,紧缩窄窄的小腰,随着剧烈的呼吸,乳儿颤巍巍的,红果尖儿挺立起来,“下面好痒。” 兰九起先被她勾住,微微一怔,下意识脱身而出,婠婠却痒极了不肯松手,“你不走。” “奴婢不走。”兰九声音喑哑,人走不了,只能握住玉势尾巴,往里一推,把婠婠伺候了,窝在怀里哼叫,腿心夹紧玉势,主动套弄起来,才十几下就娇喘嘘嘘,身上覆起了香汗,刚才的澡白洗了。 过了许久,从净房出来,婠婠身上披了披风,裹住里面暴露的轻纱,走路款款,小步子小步子地走,每走一步,额头上冒一滴汗,要不是兰九扶着她,早就软了身子。 刚走到廊下,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狐裘,戴紫金冠,一身富贵儒雅的打扮,从深深的夜色里觑一眼过去,婠婠魂儿瞬间吓跑了,不由抓紧兰九的手。 兰九疑惑望去,看清楚男人的面孔,行礼道:“叁爷吉祥。” 第十一章邪祟 薛绍走了过来,一眼认出兰九,并不在意,眼风一转,注意到她身后藏着一个小人,如盈盈动人的娇花,步伐随之一停。 他对女人并不感兴趣,只觉得这人可疑,好端端的躲着他作甚。 除非心虚。 薛绍在巡城营待久了,不放过一切可疑之人,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目光似有若无的探究,“府里来了新面孔?” 兰九解释道:“回叁爷的话,这位是四姨娘。” 婠婠见躲不过去,硬着头皮站出来,她根本不敢看薛绍一眼,他们第一次见面就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总觉得他是一只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婠婠把脸埋得深深的,藏住了一双水润圆亮的眼儿,只露出被冻得红红的鼻尖,行礼道:“叁爷吉祥。” 披风吹开一角,露出里面暴露的轻纱,掩映着赤裸的胴体,玲珑勾人,哪个男人见了都要血脉喷张,唯独薛叁爷仿佛见了洪水猛兽,眼里再难掩厌色。 一阵风吹落了许多树上的花朵,薛绍如沾了邪祟之物,随手一掸,哼了声道:“妖精作祟。”话罢踩着滚落在地上的花瓣,拂袖离去。 婠婠因这一声愣住,她只不过是行了一声礼,没去招惹他,这男人无端端骂人做什么,婠婠一时太过气愤,腮上起了一团粉,回头朝着薛绍的方向瞪了一眼。 薛绍背后仿佛长了一双眼睛,登时扫了过来,吓得婠婠连忙扭过头,低垂装乖巧样子。 等了一会儿,兰九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主子,叁爷走了。” 婠婠才小心抬起头,一脸的不明白,“我也没得罪叁爷,怎么瞧着叁爷很讨厌我?” “这与主子无关,叁爷本来就不大喜欢女人。” 婠婠睁大眼,“为什么?” 兰九不是好搬弄口舌的性子,但拗不过婠婠的好奇心,透露了几句,“以前老夫人给叁爷房里塞过几个丫头,丫头不懂事,往茶里放了春药,被人撞破了捅出来,打这以后,叁爷再没近过女人,也很少来家里,快到老夫人忌日,就回府住上几日。” “原来是这样。”涉及内宅隐秘,婠婠没再问下去,暗暗觉得自己倒霉,薛绍很少来薛家,结果次次都让她撞上,这运气能不能送给别人。 凉风吹过,婠婠下体凉凉的,腿心一股滑润,险些架不住粗长的玉势,她轻咬嘴唇,夹紧腿心,收拢披风领口,连忙离开。 房中,薛凤坐在椅中,正在翻看账本,身上有一股子干燥的皂角香气,穿了件松垮的绸白袍子,没系玉带,胸口敞开,下身着了条宽亵裤,看到她来了,招她过来。 婠婠也没脾气了,乖乖坐在他腿上,双手却在附近悄悄摸索,想捞回哥哥那块玉佩。 薛凤撩开披风,摸进腿心,摸到了小屄紧咬的玉势,已流满了淫水,他拍拍她屁股,“夹紧了,不许掉出来。” “掉出了,”薛凤摸她的屁眼,“插坏你的屁眼。” 婠婠咬唇看住他,“我哥哥的玉佩……” 上次薛凤给她看了哥哥的玉佩,很快收回去了,婠婠一直想要拿到,但这会儿提起此事,显然不合时宜,话没说完,薛凤冷声打断,“再提他?” 不许提哥哥,婠婠心里委屈,眼里也掉出了眼泪,薛凤道:“听话。”他做的一切,只想让她听话,掐住了她的下巴,亲了亲一口,“听话了,我才能告诉你。” 婠婠别开脸,自己擦掉泪珠,“怎么样才叫听话。” “明天你随我出去,一切听我的安排。” “去哪儿?”婠婠除了清泉村巴掌大的地方,她哪儿也没去过,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了。”薛凤看她眼睛都亮了,轻轻一笑,唇角翘了起来,见的世面多了,何必再惦记清泉村那个逃兵,他要她的眼里,只装了他一个男人。 婠婠又问,“那丫环怎么样了?” “家有家规,自有她的去处。”薛凤口吻淡淡,一个下人,处置了就处置了,不最值得花费心思。 灯火下怀里的小美人,鼻尖翘翘,俏脸生晕,姿态透出一股少女的媚。 她模样不是最掐尖的,放在美人如云的绵州,也淹没了去,身上却有一股子韧劲,别人的韧是愚蠢,唯独到了她这儿,成了唯一能撩拨他心弦的那个。 摆动露在外面的玉势,穴里还埋着巨大一截,随着他轻轻的拨弄,震动起来,挤压穴肉,婠婠淫肉发痒,没心思想丫环那事儿,听他的话,像只小猫窝在他怀里。 薛凤吹灭灯火,一把将她抱起,扔到床上,挺着一根青筋爆出的巨根,撬开她的嘴喂入。 他这物儿太大,小嘴儿吞吐不了整根,只好用手握住露在唇边的一截,动作青涩地抚弄。 婠婠趴在男人胯间,翘起屁股,下身流着骚水,嘴里费力吞吐巨根。 一夜下来,胃里全是男人的精液,流出来的骚水粘满腿心,流得玉势滑溜溜的,险些夹不住。 婠婠腿心夹得牢牢的,这一夜身子胀胀的,就没睡好觉。 次日一早,薛凤拨开她腿心,检验过了,玉势夹得紧紧的,半点淫液没漏出来,吩咐丫环稍稍打扮一番,携上出门,带她去谈生意见客人,游览城中富庶之地,如此两叁日,就将绵州逛了个遍,看得婠婠眼花缭乱。 婠婠在清泉村子只见过牛羊成群,哪里见过这般热闹,一时间越发想念起了哥哥,他要是在身边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越发不能提哥哥,婠婠在男女之事还没迟钝到那个地步,看得出来,凡是一提哥哥,薛凤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婠婠只能把思念化作动力,心里头越想念,越对薛凤百依百顺。 她明白兰九的话,只有哄薛凤高兴,他才会还回玉佩,肯说出哥哥的下落。 薛凤看在眼里,婠婠见异思迁如此之快,早忘记她那个情郎哥哥,心里头本该高兴,却暗暗生出一股别扭酸涩的滋味。 她这么快忘记前人,他这个后人,在她心里又能占多大的分量。 天之骄子的薛少东家生出了一点情愁,但很快又安慰好了自己。 他有钱有势,将她从小山村带到富贵乡,脱胎换骨,比起宋怀玉当了逃兵还要她颠沛流离,受惊受苦,他更是个有本事的男人,能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也有的是办法讨她欢心。 第十二章冲撞 (po1⒏ υip) 薛凤奉母之命纳了叁个姨娘,始终不是出于本心,他自诩身份金贵,心里头存着一股傲气,在男女之事上,不肯碰不喜欢的女人,也从不沾花惹草,老夫人走后,也就没在抬女人进门。 婠婠是头一个遭他正眼的,不单是救了他一命,也有其他的原因,总之叫薛凤忘不了人,才强掳回来,虽说只纳做了四姨娘,态度却远不止是一个姨娘,婠婠想要什么宝贝,第二天就送到她面前来,更别提绫罗绸缎,簪钗首饰,戴在她头上的永远是最精致的一支。 有付出总要有索取,薛凤将人拴在身边,夜夜索欢,从不间断。 男人一旦开了荤,就如洪水泄流停不下来。 才不过一月功夫,将婠婠一副青涩身子催熟得滑腻多汁。 白天也不肯放过,就算在看账本,腿上也要把她抱过来,大手摸入肚兜,揉弄起一对嫩乳。 婠婠双乳又痒又疼,被刺激到了,不由弓起身子,手儿轻轻握住薛凤的手,“天还亮着。” “不管。摸你的乳儿,还是肏小嫩屄?”薛凤越摸越下面,手指修长灵活,一路解开衣带,露出一对饱翘的乳儿,还有白色的小裤,中间有条裂开的长缝儿,看着像一条小儿穿的开裆裤,是为了方便他肏入。 “大白天的,二爷轻饶了我。”婠婠羞于启齿,一味往后躲,让薛凤按住,转了个身,从背后搂住她,大手探入腿根,拨开开裆裤缝儿,肆意捻弄敏感的阴唇,另一只手握住奶儿乱揉。 男人一双大手像是钉子,将她牢牢钉住,两条腿儿被迫分开,挂在他腿上,露出粉嫩的小嫩屄,被只大手进进出出,带出了许多水儿,亵裤湿个彻底,薛凤抓住她的手,强迫她摸自己的私处,“小屄流这么多水,给谁舔?” 婠婠摸到一手粘腻汁水,羞得脸儿红红,轻咬嘴唇,“给二爷舔。” “自己尝尝。”薛凤捉住她的手喂入嘴里,婠婠尝到了自己的骚水味,要吐出来,薛凤扭过她的脸,低头亲了下去,两块舌头搅在一起,他占据了她所有的呼吸,不留余地。 上面一张小嘴儿被亲得口水直流,下面小嘴儿也在流水,股缝间也沾满了,薛凤一边亲着她,一边还要捉住她的手,扯开了自己的裤头,一根乌紫性器弹跳而出,肉茎粗壮有力,硕大油亮的龟头顶着流水的小屄,直接冲撞进去。 “啊。”撞得婠婠喘了一口气,身子往前仰,腰间却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稳稳搂着,人被钉死在他腿上,是绝倒不下来,奶儿却被撞得一跳一跳,抵着案沿,被压得扁扁的,只露出两粒嫣红充血的奶尖,早已鼓鼓挺立起来。 “嗯嗯嗯小屄要插坏了,二爷,太深了。”婠婠被肏狠了,没缓过劲儿来,哀声求饶。 薛凤一摸,硬得不像话,肆无忌惮蹂躏起来,身下撞击更是一下比一下猛烈,“小骚妇,嘴里没一句实话,骚得没边了。”整根撞进又拔出,胀鼓的阴囊大似鸭蛋,啪啪趴在红肿的阴唇上,像是原本就长在女人的私处。 男人这样肏还不够爽利,又拉起婠婠一条腿,往上提,窄小的阴户也随之被扯开,两片阴唇扯开到极致,薛凤往里撞个不停,阳具剧烈摩擦阴唇,生出不一般的酸痛快感。 才冲撞百余下,婠婠已是浑身香汗淋漓,哀叫个不停,大泄了一场。 从小屄里喷射出股股淫水,喷得身后男人紧致的腹部全是骚水,鼻端也留着一股淡淡的骚味,这越发激起男人的情欲,肏得越发猛烈,从后面把她抱了起来,抵在桌案边上。 薛凤按住婠婠背部压在桌上,屁股高翘,露出饱满的小屄,一根性器进进出出,撞得桌子咯吱响动。 半天下来,已经从原来的位置往前移了半桌不止,更别提桌上的账本书册砚台全移了位,淫水白浊顺着腿脚流下来,积了一小滩,满室都是交欢的暧昧气息。 婠婠身子娇弱,腿心高翘,喷了一回,接近虚脱,没了力气,薛凤仍精力无穷,搂着她坐在腿上,叫她挺起腰来,把奶儿送到嘴边揉舔。 门窗外人影幢幢,透着午间的日光,婠婠胆儿小,怕外面的人窥了去,欢爱之时尽力咬着嘴唇,实在受不了了,嗯嗯哼哼叫几声,就怕让外面人听见,笑话她。 薛凤却要叫她开口,故意拿胯间粗物顶弄她,“叫出来。” 婠婠两腿站战,股间被刺激得不行,夹得紧紧的,“不要,我才不是小狗。” “不是狗儿,那你是什么,骚猫不成?”薛凤低笑着,在她颈窝处轻轻咬了一口,热气薄薄的,好像他才是发情的狗儿,“说,你是谁的骚猫。” 婠婠脖子里痒痒的,受不了男人这样的撩拨,低头避开,薛凤却将她拥在怀里,困住一般,手里不断揉弄充血的阴唇,阳具硬到发烫,还是不见射精之意,仍在她体内撑大,要把薄薄的肚皮顶破一般,“好吃吗?” 婠婠嗯嗯唧唧,“婠婠最爱舔二爷的大肉棒,二爷不许给别人吃,只能我吃。” “小骚妇。”薛凤冷哼一声,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揉着她屁股,挺送不断,抽了百来余下,才在她体内喷出。 首发:rourouwu.info (po1⒏ υip) 第十三章名分 婠婠小屄里流满了精液,肚子也似乎热热的,不由轻分腿心,手儿悄悄往里摸,想要抠弄出来,薛凤捉了个正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按这样的肏法,迟早有一天肚子会大起来,婠婠眼睛水汪汪的,“我还小,肚子里再装不下别的东西。” 薛凤似乎不这样想,“你已经及笄了,处子之身已破,肚子迟早要大起来。” 婠婠无端恐慌起来,捂紧自己涨涨的肚子,“我才不要。” “给薛家生一个大胖小子,别人不喊你四姨娘,改口叫薛二夫人,”薛凤道,“名正言顺做我的女人,不好吗?” “不好不好。”婠婠原来当他的四姨娘,已经是奇耻大辱,现在又听他这样说话,心里头更惊,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仿佛随时要挣脱出来。 薛凤欺身而上,刚射过精的阳具又硬挺起来,掰开两片臀尖,直捣而入,龟头顶住花心深深往里戳进去,一下比一下猛撞,肏得婠婠身子都软了,眼珠儿转了两转,腮上溢出来粉色,薛凤掰过她身子,阳具整个插进小穴,死死抵住,“我这样疼你,肚子大了,也要天天肏你。” 婠婠身子哆嗦,屁股里夹住的肉物越发胀热,夹得屁眼生疼,胸口贴住他的身躯,感受到他身上异常的滚烫,吓了大跳,受惊一般,立马将他推开,“我不要当四姨娘,也不要当薛二夫人,我要回家。” 她赤着脚走下床,眼看冲出房间,薛凤拦腰将她抱回床上,他赤身裸体,腰间挺出一根紫红色的肉根,勃发地抵住她的身子,脸色却发冷的紧,“你发什么疯。” 婠婠看到他的脸色,也冷静下来,自己替自己打圆场,“我刚才胡说的,二爷别见怪。” 薛凤却似看透她心思,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为了宋怀玉,勉强委身于我,委屈了你。” 婠婠心想你知道就好,嘴上是不敢将这话提出来,和薛凤相处多月,多少知道他的脾气,极好面子,尤其作为一个男人而言,继续打圆场道:“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养我长大,我不能抛下他不管。” 薛凤闻言眉尖一动,冷眼瞥着她,忽然问道:“这么说来,你嫁给他,也是他借养育之情逼的你?” 婠婠一愣,没防住薛凤来这么一问,她不想在这事上撒谎,垂头不语,牙齿勾破舌头,哭个不停,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照薛凤看来,就是这么个意思,神色不由柔和起来。 又见婠婠哭了,更是一愣,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似乎头一回安抚女子,动作连带着声音,带了几分僵硬,“别哭了,不许给其他男人落泪。” 婠婠也没想到,驰骋绵州商场的大富人在情场上竟这么好骗,她暗暗忍住笑,点了点头,抹去眼泪不哭了,抬起红通通的眼儿,“二爷,我以后只给你掉眼泪,你沾了我身子这么多回,我早已是你的人了,心也跑不开别地儿去,可是我哥哥,我不能任由他去死。” 婠婠头一回哄他,说这么动人的情话,也是头一回提起宋怀玉,薛凤没有恼她,有意无意提了一句,“他现在人没事,你大可放心。” “他人在何处?”婠婠连忙追问。 其他再要透露…… 薛凤看住了婠婠,伸手摩挲她的眉心,慢条斯理道:“以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准,也不能和朝廷作对。” 这时婠婠最听不得“朝廷”两字,登时发起慌来,泪花控制不住流了出来,“二爷救他。” 薛凤瞧见她脸上的焦灼关心,轻哼了一声,无情抽回手,有了精明商人的样子,“不是不可以,但凭什么?” 婠婠咬住嘴唇,她能有什么给他的,除非一具身子,可是这身子他早已享用了,还想要什么,联想他刚才说的话,婠婠心里一惊,抬眼看他,薛凤也一眼不眨看着她,婠婠神色变化没能逃过他眼底。 她心里头什么想法不管,薛凤自有一套自欺欺人的法子,他想的是以后,怎么把她钉死在薛家,哪儿也逃不了。 二人成了亲,签订婚书,算在律法之内,任何一方私奔出逃,都要受律法之刑。 除非躲藏一辈子,忍受无名无实。 薛凤看她一直不说话,干脆挑明了话,“要你做薛二奶奶,有这么难吗?” 婠婠手指攥住了袖子,一声也没说,想不出拒绝而不让他生气的理由。 薛凤一向要面子,当她为自己的身份自卑,说道:“你出身是差了些,但薛家是我做主,当面无人唾你面,背后更无人敢指你,你进门以后,姨娘们无子,也会听你的话……” 薛凤看她有话要说,停下说话的节奏,挑了下眉头,“怎么?” 婠婠不知如何拒绝,正好听他提起姨娘一事,脑子转了一转,借机道:“我平生所求不多,只求一份求长久的情,只能守着我一人。” 薛凤听得一怔,心里蹊跷地酥麻了一下,只因这长久二字,何尝不是他长久寻寻觅觅之物,又听婠婠决绝道:“二爷做不到,我宁愿做一个小小的姨娘,也不愿做薛二奶奶,以后还要给自己丈夫张罗纳妾,做梦都要气死。” 薛凤抿唇微翘,笑了一声,见婠婠好奇张望过来,眼儿睁得大大的,薛凤伸手盖住她的眼,不愿叫她瞧去心里丝丝的甜,声音发冷,故意装作不悦,“听你的意思,不仅以后只守着你一人,现在,还要把后院的女人哄出去?” 婠婠一听他生怒,心里欣喜,连忙拉下他的手,“二爷要是做不到就算了,这事不能强求,我继续做我的四姨娘,还请二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宋怀玉一马。” 薛凤冷冷拧眉,“提他作甚。” 婠婠乖乖闭上嘴,薛凤别开眼,唇角微微挑起,他唇形极好,却常年一贯的冷淡,就连笑也透着冷,仿佛是一抹讥笑,仿佛笑她的不自量力,竟然敢这般要求他,婠婠也是这么想的,这会儿却听他说了一句,“这事,就这么定了。” 哎—— 什么意思。 好像超出她意料了。 “二爷……”婠婠叫了一声,还没问透,兰九敲响了屋门,京里又来了信笺,薛凤有事在身,披衣离开。 第十四章三姨娘 薛凤在婠婠屋子里逗留了半日,几番欢爱,屋里气味散不尽,兰九走进屋里,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麝香气息。 兰九一眼看到婠婠躺在床上,似在平复欢爱之后的激烈,身上没盖被子,露出一身柔滑的肌肤,从肩到腰再到光溜溜的腿根,曲线起伏,一处处留下了男人疼爱的痕迹。 “主子该起身沐浴去了。”兰九掀开帐子进来,扶婠婠起身,披上一件外袍当做遮掩,扶着去了净房。 兰九还是和之前一样,先在浴池里给婠婠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再扶她到小榻上,分开双腿,抠挖私处里残留的精液,一点点放在小碗中,不知不觉已积纳了半碗浓白。 薛凤不在身边,婠婠反倒多了几分随意自在,清洗过后,赤裸的身子只披了一件轻纱,一丝都遮掩不住。 兰九捧来一只小锦盒,打开来,里头放了一支精美的凤头钗,兰九道:“二爷亲自给主子挑的,主子要不要戴上?” 婠婠懒懒看了一眼,明显不大感兴趣,薛凤刚开始拿这些哄她,婠婠出于新鲜还会喜欢,现在一心想着哥哥,自然就看不上了,她望着眼前的兰九,心思忽然一动,调皮了起来,指着兰九的头发道:“你头上有一只小虫子,过来,我帮你取下。” 兰九略一迟疑,显然碍于主仆有别,婠婠却先一步凑了上来,装样子帮她赶走了发间的飞虫,还把簪子插了进去,兰九忙道:“二爷送给主子的,快拿下来……” 婠婠按住她的手,笑盈盈端详了她一眼,越看越满意,她眼中雾气流动,面泛桃花,在热气腾腾的净室中,更添了一份天真娇媚,兰九迅速垂下眼帘,被她按住的手微微抖动,幸好,婠婠很快松开了手,兰九刚松了一口气,婠婠又忽然凑近上来,几乎脸贴着脸,呼吸尽数喷洒在了脸上,婠婠好奇探究她的面孔,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兰九你长得真好看,就没想过嫁给二爷,以后不用当奴婢,可以吃香喝辣了。” 兰九脸上仍是平静无波,从地面泛起来的热雾却一点点沾湿了她低垂的睫毛,正在微微颤动,泄露了内心的波动,“奴婢做惯了下人,只想伺候好珠子,不敢肖想其他。” 婠婠从她脸上看不出丝毫羞赧之色,显然真对薛凤没兴趣,她也不在意,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但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兰九,她实在对身世神秘、容貌绝美的兰九好奇得很,婠婠倚着小几,指了一下小碗,“那你尝过男人的滋味吗?” 兰九未经人事,白净的脸上带了一丝红意,缓缓摇头道:“奴婢胆儿小,不敢做僭越之事,主子别取笑奴婢了。” 看到兰九羞得几乎无地自容,婠婠才知道玩笑开过火了,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你要和我争二爷,我把二爷让给你就是了。真到了那日,你可要小心伺候二爷,他那物儿大,开始欢爱起来,是有些难受,次数多了,他还真不赖。” 兰九抿唇一笑,长手拈了半个指甲盖的药膏,撩开婠婠胸口上的轻纱,轻轻揉在乳尖上,“二爷要是在这儿,听了主子的话不知道该笑该得意,该生气,主子背地里竟这样笑话他。” 胸口有一只手在作乱,婠婠刚沐浴过的身子正是敏感,受了几分刺激,轻轻发抖,望着兰九,轻轻道:“我才要哭,二爷居然说要娶我,也应了我要把叁个姨娘赶出去,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讨厌薛凤这件事,按理来说不该告诉一个丫环,尤其这丫环的主子还是薛凤,但不知为何,婠婠见到兰九第一眼,就觉得亲近,忍不住把心事说给她听。 兰九低垂眼帘,沾了药膏的手指往下移,从乳尖划到肚脐眼下,在私处打转,那处光软如绵,揉搓出了许多沫儿,“二爷出门做生意,金口玉言,说话从来不假,但主子提出这种条件,怕是要生事。” 婠婠撑起身子将兰九望住,冷不防人就近在眼前,额头碰到鼻梁骨,她哎呦了生,兰九含笑将她扶住,手上带了一些香味,还有穴肉的水儿,婠婠竟闻得入迷,“那些姨娘会找我麻烦?” “明日就知道了。” 婠婠眼儿转转,到现在她还没见过薛凤其他姨娘,听说个个貌美如花,珠圆玉润,除去二姨娘,剩下两位性子算好相处,不大爱惹事,比起臭男人,她更愿意见这些个娇娇美人,心里难得有了期待。 翌日果真有不速之客登门,先来的是大姨娘,她还在病中,听说二爷要把她们全赶出去,这主意还是四姨娘出的,她当着婠婠的面就差下跪,话没说几句话,眼泪掉个不停,哭到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过去。 大姨娘叫丫环抬走后,叁姨娘紧跟着来了,她不同脸色惨兮兮的大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扭着小蛮腰,摇着团扇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汹汹的气势。 不像是来求情,反倒是来问罪的,结果一进门,头一回和婠婠撞上,上下一打量,足足看呆了一阵,“你就是二爷带回来的女子?” 婠婠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点了点头,“你是叁姨娘吧,头回见面,来不及准备,先给你行礼了。” 叁姨娘脸上绽开一个笑,热络拉住她的手,“那些都是虚礼,你我之间还客套什么。” 婠婠想把手抽回来,叁姨娘握得紧紧的,一时半会还松不开,叁姨娘又拉着婠婠坐下,介绍自己道:“我姓柳,以后叫我柳姐姐就成。虽说今天是头一回见到妹妹,瞧了一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想来是前世有缘,今生才做了姐妹,怪不得二爷最疼你。” 叁姨娘还趁婠婠不注意,摸了下她的脸蛋,光溜溜的,“瞧瞧这脸蛋长的,四妹妹用的是什么胭脂,小嘴儿这么红,闻着还甜甜的。” 叁姨娘就差上手来抹,吓得婠婠连忙藏到兰九身后。 兰九挡在面前,委婉笑道:“姨娘身上来了,精神不大好,哪里怠慢了,叁姨娘千万别见怪。” “我喜欢妹妹还来不及,怎么就责怪,既然妹妹身子不爽利,改天我再来。”叁姨娘不打扰婠婠休息,先回去了,等走后才回过神来,光顾着看胭脂,忘了要说最重要的事。 婠婠从兰九身后探出头来,皱起了眉头,“这个叁姨娘怪怪的。” 兰九不方便讲得直白,委婉道:“叁姨娘喜欢漂亮的东西,簪钗首饰就不必说了,见着主子,难免想要亲近。” 婠婠听出来了,诧异睁大眼,“叁姨娘喜欢女人?“ 兰九低低一笑,没有否认,婠婠忍不住问道:“二爷知道吗?” 兰九摇了摇头。 感觉自己在单机,可以投点猪猪留言吗,没啥动力更下去…… 第十五章别扭 婠婠知道了答案,眼前浮现薛凤那张冷眼冷唇的面孔,无趣撇撇嘴,兰九看住了她,眼中带着点点笑意,“来日方长,两位姨娘的性子,主子会慢慢了解。” 兰九见她眉心紧蹙,似有不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沉吟道:“两个姨娘出身贫寒,一旦被赶出去,再无落脚之地,难免陷入窘境,奴婢知道主子打小也是苦过来的,心地善良,不会叫她们为难。” 婠婠也没想到薛凤会当真,但事儿是她提的,怪不到旁人身上,只能赶紧去找薛凤说清楚。 一想到薛凤,她就头疼起来。 婠婠躺在床上犯愁,兰九不打扰她休息,默默退了出去。 今晚不是兰九值夜,她早早回到屋里休息了,一会去,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门窗关紧锁上,这是兰九常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对周围潜在的危险时刻保持着警惕。 锁上门窗后,屋里气流出不去进不来,越发闷热起来,兰九解了一层外衫,要继续脱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望着镜中的自己,兰九眼神渐深。 尝过男人的滋味吗? 那道娇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犹如诱惑缠身,兰九后脊微微酥麻。 黯淡的烛光不时噗呲响个几下,照见她的眉眼起伏凸起,褪去了白日里属于女子的清艳,反而在暗火下衬出了男人一样棱角分明的轮廓。 镜中的人雌雄莫辩。 兰九失神之下,修长的手指慢慢伸入衣层,揉住胸前那两粒微微凸起的红点,揉到红肿,一路往下移,她撩开裙摆,露出来的不是女子私处,而是一根粗长。 平日里沉默地遮在裙襦底下,此刻也不动声色地发硬、发胀起来。 兰九一点点握住,精致的下巴绷成一条平直的线,腮上肌肉鼓跳,他深深闭上眼,双手上下剧烈撸动,把粗长撸得竖直发烫,几乎一手握不住。 屋里什么声儿也没有,只有那暧昧激烈的喘息声。 此时若有旁人在,还以为是男女在纠缠欢爱,然而屋里只有一个人,卸下了平日里的伪装,尽情在手里释放。 屋里的喘息渐渐归于平静。 长手放下裙摆,放到鼻端前,兰九轻轻嗅了一下,耳边又响起那道诱人的女声。 你尝过它的滋味吗? 像是妖精在耳边低声呢喃,无法令人抗拒,兰九也顺从自己的欲望,吐出嫩红的舌尖,轻舔了下手心,嘴里一股腥咸。 一连几日,薛凤没有来府里。 京里的薛大爷来了信笺,说了一桩要紧事,薛凤这几日忙着处理,却也没忘了自己答应下来的,抽空叫管家去库房取银票地契,分别派发给叁个姨娘,拿了的,叁天里收拾好行李,自己出府,不肯拿的也必须走。 姨娘们不是没有哭诉的,大姨娘躲在屋里哭,叁姨娘曲线求救,打定主意缠住婠婠。 书房里,薛凤坐在圈椅中,桌案上摆着一个细长的填漆牡丹长盒,里头摆了几本薛老爷留下来的札记,婠婠来了,薛凤当没看见,继续低头干活。 还是婠婠拉住他的袖子,晃了两晃,“二爷。” 薛凤道:“有事儿?” 婠婠见他肯听进去,开口道:“二爷别把姨娘们赶走了,她们无依无靠,离开薛家,去哪里为生?” “我已经吩咐管家,给她们每人五百两,外加两张地契,她们手脚大,也足够十年的生计。”薛凤眼风扫过来,“无缘无故替她们求情,谁挑唆的你?” 婠婠道:“我有自己的主张,和他人不相干。那日二爷说的对,您是天之骄子,我只是一个村妇,登不上大雅之堂,如何能成薛二奶奶,二爷太抬举我。你我之事定得匆忙……” 薛凤意识到她接下去要说的话,面上好似起了不耐烦之色,冷声打断,不让她说下去,“啰嗦,想要什么,尽管开一张单子给管家。” 婠婠本来想要说清楚,听了这话,心思一动,开口道:“我最想要什么,二爷最清楚了,不是吗?”她张开手心,去薛凤面前讨要,“我哥哥的玉佩,是养父母留下的,我想做个念想,二爷能否还了我?” 薛凤从袖中取出玉佩,还到她手心里,婠婠正要接住,薛凤却又一下子拿回来,只让她碰了玉佩的边儿,婠婠也恼了起来,“二爷给不给?” 薛凤捏住她的手心,反问一句,“你嫁不嫁给我?” 婠婠才不松口,知道最要紧的是什么,笑了起来,轻松道:“玉佩不还也行,他在何处,总要给我透个底。” “至于在何处,”薛凤卖个关子,往婠婠面前摊开一张纸,婠婠定睛一瞧,上面竟写着宋怀玉和宋婠的和离书。 薛凤取来一只墨笔,“签了,你就知道了。不签,这辈子都别想。” 大家周末快乐。收藏一天涨了很多(在我看来已经很多了),是我做梦了,还是做梦了? 第十六章戏弄 这跟买卖没两样,真要签字画押,她和哥哥就不再是夫妻,可要是打死不签,这辈子都无法再知道哥哥的下落。 婠婠咬紧牙关,牙齿几乎勾破舌头,迟迟不肯签下。 薛凤看在眼里,阴阳怪气地冷笑,“怎么,舍不得?” 话音落地,就听得扑通一声,婠婠跪在他面前,“薛大老爷您饶了我吧。” 见她这副作态,霎时间薛凤目中沉沉,面色如寒,仿佛声音里也带了铁青之色,“你这是做什么,我在逼良为娼不成,起来。” 婠婠豁出去了,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我不放,你告诉我大哥的下落,我就死了心,从此跟定二爷。” “出去。”薛凤寒着声道,嘴唇抿紧,仿佛一开口就要说伤人的话。 婠婠还是不肯撒手,薛凤轻轻踹开,一时半会踹不动,怒极反笑,“你好的很,为了个情郎,脸皮也不要了,一个乡野村妇,当真我非你不得,滚出去。” 婠婠意识到薛凤是发火了,连忙滚了出去,她走得轻巧,刚出去,屋里响起茶杯碎裂的响动,薛凤气得不轻,没地儿撒,抿紧薄唇,眉梢挂透了冷意。 倘若这会儿发现袖子里少了一块玉佩,只怕更要生怒。 婠婠小心翼翼将顺来的玉佩藏进袖子,怕这会儿薛凤发现,加快脚步离开。 刚出一道月亮门,迎面见到薛绍的面孔,她吓得魂不附体,立即调转方向,脚步踏得飞快逃了去。 等回到屋里,婠婠还没缓过神,兰九给端了一碗清茶过来,含着笑话的语气,“主子是见到了谁,脸色吓得这样白?” 婠婠哪里好说薛绍的名字,含混道:“一只笑脸相迎的恶鬼。” 兰九听得一头雾水,失笑着,没再问下去。 这厢,薛绍是没见到婠婠的影子,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推开书房的门,一眼瞧见二哥薛凤板着张脸,啧了一声,“谁给二哥气守,把脸都气歪了。” 薛凤忽略亲弟弟的幸灾乐祸,,“少埋汰,东西带来了吗?” 薛绍从袖中甩出几本泛黄的札记,扔到案上,“二哥要的能不带来,我看了里面的内容,全是和蝗害有关,怎么,今年会有蝗害?” 提起正事,薛凤神色收敛,目光沉了起来,“猜不准,最好没有,否则得要百姓遭殃。” “口气和大哥一样,是那女人的功劳?”薛绍挑了挑眉梢,灯火下,他和薛凤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尤其眉眼之间,但二人从小经历不同,气质也截然相反。 薛凤面孔偏冷,而他正正相反,就连笑容也是温润的,但常年在巡城营干惯了脏活儿,眼底含着一丝森意,提到女人时更甚。 薛凤头次听他提起女人,觉得稀罕,但亲弟弟口中的“那女人”叁个字含满了轻蔑,薛凤冷哼一声,“嘴巴放干净点,不是所有女人都是索命的恶鬼,你年纪不小……” “不提这茬,我寻来了札记,二哥给我什么赏?” “都是自家兄弟,二哥还能少你的不成,”薛凤道,“前朝的金箔佛首,世间独造一座,早放你屋里。” 薛绍心里掂量了下,估摸价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脸上有了笑容,“下次再有这差事,二哥再叫我。”说完退下去,来到屋里头。 屋门紧闭,透着明亮的光,以为是佛首上散出的金光,一开门情形大大不同。 扑面而来一阵浓烈的胭脂味,几个妖娆美人赤裸着身子拥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叁爷你来了~” “奴家等你好久了~” ”二爷~” 薛绍含混看了一眼,哪里是美人,分明是盘丝洞杀人的蜘蛛精,上了亲哥哥的套,他脸色铁青,甩开一众美人的纠缠,拂袖离开薛家。 消息很快传过来,薛凤看热闹不嫌事大,仰倒在圈椅中笑,摸了摸袖管,空了一片,才发觉玉佩早被人偷走了,也被人戏耍了一遭。 第十七章身孕 这一出真恼着薛凤,许久没回府里,又忽然将紫云观的二姨娘叫了回来。 婠婠见过大姨娘和叁姨娘,唯独二姨娘没有见过,听说二姨娘样貌最拔尖,也最得薛凤宠爱,她回来那天,婠婠还和兰九偷偷去凑热闹,等了许久,连个人影也没瞧见。 二姨娘一回来,就被安排进最东边的院子,禁止与外人接触。 薛家开始传起了流言,说二姨娘在紫云观待得不好,生了很严重的病,薛凤知道了心疼,才叫她回来,也不许外人打搅。 但真要是这样,二姨娘回来这么多天,薛凤一趟也没回来。 主子不在,薛家上下一片乌云笼罩,连带着外头的天也变了。 到了盛暑天儿,白天里叫最响亮的不是树上的蝉,而是天空中不时飞过的蝗虫。 叁姨娘一进门就闻到股烤肉味,就见院里堆着柴火,架起一排排竹串子,上面竟串了一只只蝗虫,烤得直冒油,闻着十分美味,看起来却十足倒胃口。 兰九正在忙活,热气冲天,她像个通透的冰人,脸上不带一滴汗珠,白里透粉。 叁姨娘走过去,扭头瞧了瞧,问道:“你家姨娘呢。” 兰九正要回答,大树上传来一道女声,“我在这。” 就看到婠婠爬到大树上,手里搭把弓射箭出去,一支箭上射满飞过的蝗虫,掉了大一堆下来、 她从树上跳下来,继续烤蝗虫。 叁姨娘看得心惊肉跳,“妹妹是哪儿学的本事?” 婠婠拍手道:“自小和家人学的,学了一半,让柳姐姐笑话了。” 叁姨娘拿帕儿擦擦她额头上的汗,“妹妹胆儿真大,这树多少有几十年历史,长得比天高,你也敢爬,还弄这些祸害虫子,吃进嘴里不怕得病?” 婠婠看到叁姨娘手里的帕子,就拿了过来擦擦手,笑道:“不会得病,我打小就这么吃,蝗虫样子丑,吃起来味道不错,柳姐姐既然来了,吃一口再走吧,兰九,拿碗筷来。” “千万别。” 叁姨娘绝不会碰这些东西,转开话题,“蝗虫不是人吃的东西,妹妹还说好吃,以前应该吃了很多苦,真是可怜见的。不过现在好了,妹妹来了薛家,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二爷也得给你摘下来。” 这话不假,这段时间,薛凤虽没来家里,但婠婠要什么,当天会送到她面前。 旁人都看在眼里,也看到几天下来,婠婠也要了不少东西,暗暗笑话她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乡野村女。 这些话叫叁姨娘听去,给这几个丫环好生掌了十个巴掌,不敢乱嚼舌根。 事后,叁姨娘亲自给婠婠送来了一支烟霞楼的金步摇,锻造金贵,少说有一百两银子。 婠婠要薛凤的东西起劲,对叁姨娘送来的东西不收。 一阵相处下来,两人亲近不少。 叁姨娘打趣她,婠婠心虚一笑,连忙转开话题,“二爷对柳姐姐也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娶柳姐姐过门。” 叁姨娘摇了摇团扇,不以为然,“二爷娶我进门,和娶你进门不一样,对你那叫做喜欢,对我是为了应付薛老太太。” 话说到这份上,她转了转眼,看四周没有旁人,放心说起来,“妹妹还不知道吧,二姨娘这趟为什么回来。” 婠婠不由压低声,“难道不是生病了,二爷接她回来更好照顾?” 叁姨娘不屑道:“这话也就骗骗你,这紫云观是个极清苦之地,附近挨着一座冷清的寺庙,少说住着几十个僧人,虽说僧人戒色,但又不是真太监,下面那物儿没被真阉了去,她也真不知好歹,和寺里一个年轻僧人私通,还珠胎暗结,叫身边的婆子发觉,家丑不可外扬,紫云观不能再待下去了,就给赶了回来。” 突然知道一个惊天大秘密,婠婠掩不住诧异,“几个月了?” “叁个月。”叁姨娘啧啧道,“算起来,二姨娘还在薛家时就怀上,敢情那时候起就有奸情。” “说不准二姨娘是在薛家时,二爷去过她屋里,那时怀上的。” 薛凤在床上的勇猛,婠婠知道一清二楚,二姨娘不怀上孩子才叫怪事。 叁姨娘进门早,一脸的笃定,“孩子一定不会是二爷的。” 婠婠不明白,“孩子还没生出来,连滴血验亲都不能做,柳姐姐怎么就能肯定?” 叁姨娘眼珠转溜溜的,瞧见四周无人,这才凑到婠婠耳边,婠婠不自觉屏住呼吸,就听叁姨娘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二爷就没睡过二姨娘。” 第十八章置气 婠婠听到啊了一声,惊大过于羞。 叁姨娘看到她一副太吃惊的表情,掩嘴笑道:“二爷没睡过她,哪里来的孩子,只能是和奸夫生的,二爷白白担了一顶绿纱帽,这口气怎么忍得下,要我看,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儿要惨了。” 婠婠还留在上一个问题,“柳姐姐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睡过?” 叁姨娘道:“什么事能瞒住我的眼睛,我还知道,二爷不仅没和二姨娘睡过,也没沾过大姨娘的身子。” 婠婠看住她,“那么柳姐姐你……” 叁姨娘撇撇嘴,“二爷最不喜欢我,更不可能。” 在婠婠的观念里,男人喜欢一个人才回娶她,就像她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她,两情相悦才愿意结为夫妻,而不是像薛凤见一个爱一个,可是现在叁姨娘说的话,婠婠不明白了。 “二爷不喜欢你们,为什么还要娶你们进门?” “全是做给老太太看的。”叁姨娘看着她一脸迷惑样子,对情爱没开窍,这副懵懂的模样儿,更是打心眼里爱她,“二爷是个孝子,当时老太太病重,为了冲喜才勉强娶我们,情爱这事最是勉强不来,二爷心里能待见我们吗?” “明面上我们是二爷的女人,私下里就和他米铺里的伙计差不多,他给我们吃香喝辣的,我们要瞒住老太太不能露馅,伺候到老太太阖上眼,咱们算是圆满交差。” 叁姨娘越说越热,摇摇扇子道:“天底下哪有男人见了美色不动心,二爷碰都不碰我们,起初还以为他不能人道,直到妹妹进了门,才知道二爷不是不能疼人,只是这人不是我们叁个。我和大姨娘是早死了心,二姨娘心高气傲,不甘心只做一个傀儡小妾,做错了事,才惹得二爷生气,要赶她去紫云观。” 叁姨娘叹了口气,罕见地没有落井下石,“二姨娘这是伤透了心,才和僧人通奸,说起来也不怪她。” 婠婠听完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夸薛凤的坚贞还是二姨娘的勇气可嘉,半晌才问了一句,“二姨娘被捉回来了,那僧人去哪儿?” “出事当晚就逃了,男人真没用,要我说,天下男子全是污浊之流,一个也比不得女子的干净,而这么些干干净净的女子里,唯独妹妹最出淤泥而不染,”叁姨娘说话的时候眼睛滴溜溜的,她生着一双细长的柳眉,来见婠婠之前,特地细细描了一遍,又想趁机摸上婠婠的手儿。 一根手指还没碰到,兰九冷不丁插进来,往二姨娘手里直接放了一串蝗虫肉,声音柔柔道:“叁姨娘,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叁姨娘吓得连忙扔开蝗虫肉,起身躲开,“我不好这一口,就不尝味道了,可以给二爷送去,听说他最近为蝗虫一事闹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 蝗虫肉正好扔到刚进门的薛凤脚边。 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到来,院子里一静,都不待见他这个男主人似的,薛凤扫过一眼,见叁姨娘挨着婠婠,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冷冷开口:“出去。” 这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眨眼间,院子里的人影撤了个干净。 婠婠是不能走的,她也不想去迎接薛凤,背过身,假装在收拾柴火,忽然腰间一紧,薛凤直接抱着她扔到床上。 帐子撤下来,咯吱响动,外头天光大白,薛凤脱了外袍进来,骑坐在她腰间,命令的口吻。 “脱光。” …… 室内光线摇拽,满屋春意,两副身子在帐子里纠缠,已经换了姿势。 婠婠骑坐在男人腰腹间,两腿夹住他的腰杆,磨磨蹭蹭把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 还剩下最后一条肚兜,薛凤伸手过来,长手勾着衣服,扔到外头,目光灼灼看住她,眼里只有浓烈的欲望,冷冷道:“亲我。” 婠婠浑身上下没有遮掩之处,露着酥胸,鼓着湿润的小骚穴,夹着男人的腿根,按照他说的弯下腰亲嘴。 薛凤忽然将她反压到身下,腰干挺进腿心,直逼上来,搂住婠婠的脖子,逼迫她抬起下巴,主动亲上嘴。 薛凤亲起人来不要人命一般,亲得婠婠唇角合不拢,口水流个不停,舌头被无情拖出来,含了又含,弄到红肿生疼。 “疼。” 婠婠忍不住叫停,薛凤没听见,大手捏住她的腿根,抓住软乎乎的肉,不停揉弄,揉完了一块换另一个地儿。 挺着一根粗红的阳具,就是不插进来。 婠婠反而被他揉得身下春水泛滥,扭起腰肢,贴紧他的腰腹,娇喘,“二爷。” 薛凤停下来,捏住婠婠的下巴,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怎么看她都不快活。 在床上不快活,在薛家不快活,在他身边更不快活,在精致漂亮的衣服首饰,也打动不了她的心。 他们才是天生一对,他困在这儿,怎么由得她飞出去,也要捉下来,用一只金笼子拢住了。 薛凤久久没了动静,婠婠慢慢睁开眼,泪水汪汪的,看到薛凤一贯冷着脸,瞧不出一丝心思。 ……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第十九章欢好 他一般来找她,都是做这种事儿,婠婠习惯了,倒是薛凤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脸上清清淡淡的,眉头拧起来,带起了股莫名的情绪,抓着她的手儿覆在自己那物儿上,命令道:“抓着。” 婠婠握住一根湿红的肉茎,一手握不住,又加一只手,双管齐下,来回撸动,把阳具撸得越来越硬,直直竖起。 还摸到一根根纠缠的青筋,怪是吓人的。 婠婠撸得手上酸累,阳具还没有软下去的迹象,耳边男人的喘息越发明显,一下下往她耳朵洞里喷,不时咬下她的耳垂,“小骚妇,谁教的你这么伺候男人,看过我的鸡巴,还看过谁的?” 婠婠知道这时候不能说宋怀玉的名字,但又不想让薛凤舒坦,笑哼了声,“夏天在村口洗澡,见过好多,要我一个个说给二爷听吗?” 薛凤果然被惹怒,捏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上来,他一边亲她,一边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大力揉动阳具,揉得手心泛红了,才对准她的肚皮一股股射出。 婠婠扭了下腰,精液顺着平坦的肚皮往下流,薛凤拍她屁股,“掰开自己的屁股,抬起来。” “才不要,你自己掰屁股吧。”这样的姿势太羞人,婠婠做不到,下意识夹紧两腿。 薛凤挺腰而进拦住,手掌贴住她屁股,一把抬起来,分开臀尖,软掉的阳具贴住湿哒哒的阴户,立马硬起来,根本不需要前戏,直接挺进来。 巨大的肉物顶开两片粘连的花唇,深深插进去,一下插得极深,几乎顶到最里面。 “太深了。”婠婠一下子倒抽口气,还没回上来,两腿叫薛凤掰开到最两侧,大开大合起来,每下都顶到最深处,到快射精时才抽出来,叫婠婠张嘴含住。 婠婠半跪在薛凤腿间,看着眼前一根湿淋淋的肉茎,鼻子里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不觉咽了咽口水。 欢爱令她脸上起了一团粉,眼中迷乱,双手握住硕大的阳物,张嘴一点点含进去。 刚吃进一截龟头,她就受不住嘴里的腥味,张嘴欲呕,薛凤冷淡的声音传来,“不许吐出来。” 婠婠还是吐了出来,眼泪汪汪,也可怜巴巴道:“二爷的物儿太大,吃不下了。” 薛凤望住她一副可怜样儿,给从地上提了起来,抱到腿上来,叫她胀鼓鼓的小屄夹住腿根,阳具顶住小屄微微摩挲,他手上摩挲她的娇唇,“吃过谁的鸡巴?” “二爷别这样粗鲁。” 薛凤冷笑道:“骚妇,看见鸡巴,下面骚水就流这么多,你心里在想谁。” 不等婠婠开口,死死掐住她的腰,硬起来的阳具再一次插进,在一片春水的阴户里抽出抽进,犹如一条大蛇钻洞,弄得淫水乱放,褥上全是。 床上是躺不下去了,婠婠小屄里还含着阳具,被薛凤抱起来,从后面继续插她,一边在房间里走动,一边次次深插她,插得二人交合处全是水液,两只囊袋装得鼓鼓的,装满了没射出来的精液。 婠婠被玩得不行了,什么话也不说,嘴上嗯嗯哼哼的,发觉薛凤还要抱着她出去,慌了,紧紧搂住薛凤的脖子,“不要,二爷。” 薛凤听见了,给她狠狠一记猛顶,婠婠轻哼一声,“要坏了。” 薛凤整根全插进她小屄,在出门前,从后面抱住她,两手分别抱住一条腿,往两侧分到最开,露出他插她的一根紫红肉棒正插着含了春水的小嫩穴,就用这样一目了然的姿势抱着她走出门。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都得了薛凤的命令,一下午都不许进来。 婠婠不知道,被抱出门以后,怕被丫环撞见丢脸死了,早已经双手捂住脸。 “怎么了。”薛凤拉下她的手,婠婠眼睛露出来,白天强烈的光线直射而下,照到脸刺得睁不开,等看清楚,薛凤已经把她放到树下的小榻。 婠婠无力仰躺在榻上铺好的凉席上,遍体香汗淋淋,瘫成一团,对着压上来的薛凤,手儿无力推开,“不要了,二爷,已经插小穴好几回。” 薛凤捏住她的脸,嘴对嘴亲了亲,亲到后来更分不开。 男人高大的身躯沉沉压在她身上,婠婠手被提到头顶上面,被钉死一般,只有两条腿无力踢蹬着,下身被插得剧烈。 两只奶子一甩一甩的,跳脱个不停,薛凤捏住一只,低头咬在嘴里,又含又咬,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吸奶。 “唔唔……” 婠婠奶儿被吸得太舒服,忍不住哼叫出来,薛凤却故意咬了一口乳肉,咬出红红的压印。 婠婠吃疼之下推开他,“你咬我做什么。” 薛凤被她推开却不恼,看着她裸露的奶子上留下了他的痕迹,抿起了带着淡淡血色的唇,露出一个笑容。他欺身上前,搂住了婠婠,“你也可以咬回来。” …… 首发:rourouwu.info (po1⒏ υip) 第二十章偏见 婠婠不想让他碰,扭着身子躲开,薛凤手上搂紧了,抱着她强迫倒下来,从后面抬起她一条腿,侧着入进去,抽动一下比一下缓慢起来,婠婠反而更难受了,手心抓住了淫水湿滑的席子,险些抓不住,只好嘴上咬紧了几根手指,“二爷不要折磨人了,小穴要吃肉棒。” 薛凤浅浅插着她,从后面扭过她的脸,看住了她的眼睛,他一言未发,光是盯着她,阳具暴胀,高高耸起,狠狠肏了进去,这一回把婠婠肏爽了,甚至主动扭过来亲他的嘴儿,薛凤却在她嘴上又咬了一口,婠婠吃疼之下也起了火气,一回两回的,真把她当泥人一样乱咬了,于是不服气往他唇上重重一咬,反击回去。 薛凤不恼反笑,用力揉了揉她的唇,“总算不装了。”大舌深深钻入她的口中,她咬他也不松不开来,最后闹得天都黑了一半儿,还没个收势,再闹下去可不行了,可是两人谁也止不住,一个贪色,一个憋着股气,直到身上没了一丝力气,婠婠忍不住叫停。 这时薛凤也冷静下来,松开了她,起身去屋里拿水喝,婠婠躺在席子上喘息,两条腿儿合拢不上,胸口到腿心里全糊着白白的精液,甚至嘴角上的还没舔干净,她嘴是红的,乳头也被吸肿了,旁边还留着一个明显的牙印,这一幕叫谁看去了都要血脉喷张。 天色暗了下来,起了一丝凉意,薛凤从屋里出来,拿了一杯水,还拿了件袍子,走过来的时候,腿间一根阳具晃来晃去,软下来的时候也颇为可观,婠婠看了一下就移开眼,脸上有些红,这时薛凤已经走过来了,“起来。” 婠婠嗓子发干,立马起来了,想要接过他手里的茶杯,薛凤却直接喂到嘴边,看着她一口口喝完。喝完水,又把臂弯里的袍子披到她身上,婠婠裹紧了身子,薛凤却揽她坐到腿上,大手摸入松垮的袍子里,揉住了一只奶儿,婠婠瞬间腰挺了起来,胸口麻麻的,按住了薛凤的手,轻声道:“别,我真不行了。” 薛凤松开手,转而亲她的嘴,将整根舌儿放进来,叫她含住,婠婠亲着他,咂得啧啧水响,渐渐身下也弄出了一汪骚水儿,再这样下去不行了,婠婠要停下来,薛凤早把手指插进去,搅弄花穴,还掏出了一粒敏感的小肉核,夹住揉红。 “啊……”婠婠喘息着,在他手里泄了一场。 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回了,薛凤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就要折腾死她。 薛凤来她这儿也不是专门干事儿,事后没急着就走,逗留了一阵子。夏天晚上的庭院有凉意,二人在席子上小歇了会儿,婠婠捉到一只低飞的蝗虫,从衣服上赶走了,冷不防一只手伸来捏住,把半死的蝗虫捏在手里看。 薛凤从头到脚,哪一处不是金贵养着,忽然捏了只蝗虫研究,婠婠觉得稀罕,随口问道:“以前没见过这么多蝗虫,今年一下飞来这么多,不会是要来蝗灾?” 外头的事薛凤从不说起,听到婠婠说到蝗灾,薛凤心思一动,沉声道:“往年这时节也有蝗虫,并不稀奇,你怎么能笃定是蝗灾?” “你没见过,我见过蝗灾什么样子,十几年前,乡里就发生过一次,那些大蝗虫比饿死鬼还要可怕,密密麻麻飞到稻田里,把稻子全都吃光了,大家没有米吃,就去镇上买米,米铺却把价钱抬高了不止十倍,有人买得起,有人买不起,为了填饱肚子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死了不少人。” “这些人命是天灾也是人祸,天气像现在这样热,透不过气,一夜之间出现了很多蝗虫,当时哥……有人说蝗虫要来了,谁也没放在心上,没人提早去割稻子,米才会被蝗虫吃得一粒也没剩下。” 薛凤听得仔细,当婠婠说起“提前收割”这法子,显然赞同,又听她险些要说出宋怀玉的大名,面色转冷,嘴上更是冷冷道:“提前收割稻子,如果蝗虫没来,这年只有两成收成,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害人不浅。” 婠婠不同意道:“就算只有两成,也比蝗虫真来了,把米吃得一粒也没剩下好。” 薛凤道:“事情过后,谁都可以这么说。” 他这么说哥哥是马后炮,婠婠气极,咬不过,打又打不过,也学他的样子,脸儿冷冷的,“二爷掌舵绵州米业,心里头只装着生意,到时候蝗虫真飞过来了,只需要坐着收大把银子,百姓的安生何须您管。” 薛凤瞥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摸她的脸,“至于吗,眼红成这样。” 婠婠躲开不让他碰,薛凤还是把人搂了过来,笑起来,今天他头一次正常的笑,婠婠都忘记了躲开,光顾着看他,他乌黑的眼睛转过来,看住了她,认真地问了一句,“在你心里头,我就这么不堪?” 婠婠没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薛凤自顾自说道:“我没那么不堪,也没杀过人。”他垂下眼帘看住她。他喜欢看她,无时无刻不在注视她,从第一天相遇,她从雪地里把他拖出来,倒转的视线里,他只看得见她。 薛凤走后,婠婠回到了屋子,坐在梳妆台前把散乱的头发松开来,对着镜子,她有些心不在焉,脑子还回响着薛凤走之前那句话,他说没杀过人,旁人或许听不懂,她明白他是在说李鳏夫。 他说没杀人就没杀人? 在清泉村,他分明还想杀她。 打从那时起,婠婠心里就对他敬而远之,也有了偏见,后头再想消除,绝不可能的事。 婠婠定下心神,默默盘算了一遍自己的计划,忍不住把妆奁里的首饰一样样拿出来,数了一遍,心里高兴,这些可以充当很久的盘缠。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知道兰九进来了,她连忙藏起来。 第二十一章秘密 兰九伺候一番,婠婠也累了,很快睡着了。这一个下午她被折腾得够呛,第二天睡不醒来,是被外头的吵声闹醒的,兰九已经进来,婠婠问道:“哪里来的声儿,管家也不管管?” 兰九从头开始解释,“今早家里来了一群客人,全是棉城米业有头有脸的老板,是来找二爷改主意的,昨晚上二爷从家里离开,就去了外头,把米业商会的老板聚在一块,说要提早收割稻子,好提早为蝗灾做准备。现在稻子还没熟透,割了只有一半收成,各行各业都会受到殃及,影响最深的莫过于农人,他们忙活了一年,全指望着收成来挣钱,二爷这么做,是断他们的生路。” 婠婠想起了昨晚,薛凤还轻蔑否定,今天却真这么做了,看来心里早有定数,嘴上非要叫她难过才高兴。 婠婠嘴上还是护着他,“为了一场不可能会来的蝗灾,这么做的确是叫人恨,可是蝗虫真要来了,那就一粒米也不会有了。两条路子,二爷指给他们的一条生路。” 兰九道:“二爷这个抉择太大,谁也不同意,外头闹得正凶,只有主子明白二爷的心。” 这话讲得他们情投意合一样,婠婠不以为然,不过,她瞅了瞅外头,这么闹法,薛凤也不管,看来是铁了心,蝗虫来了,现在骂他的人回头都要感激他,这也就算了,要是最后蝗虫没来,那他真是断人生路,坐不稳绵州首富的位子。 薛凤下这决定,不止米业商会闹了起来,闹最凶的还是那些农人,他们纠结成一队,要寻薛凤的麻烦,薛凤对着这些低微的人,破天荒放下了大富人的架子,亲自出来安抚,他言辞真切,以道理严明,最重要的,当所有人的面许下承诺,蝗虫不来,农人损失多少,薛家米业悉数赔偿。 农人得到了利益上的保证,心才彻底踏实下来,不再闹了,各回各家。 薛凤的额头却被刚才一个激动的农人拿石头砸破,他可以避开,但没有这么做,当场见了血,这么一闹,反倒震慑当场,不至于闹大。 一场风波戛然而止,但更大的挑战还在后头,谁也不知道蝗虫会不会来,天儿是越发闷热,大喇喇的太阳罩住整个薛府,婠婠也没了精力爬树烤蝗虫,懒懒睡在凉席上,热汗一层层冒出来,实在热得不行了,叫兰九过来扇扇风。 “这把扇子怎么样?”兰九掀开帐子,手里拿了一把新扇子,扇面上画了一只只蜻蜓,别具可爱,兰九坐在床边上给婠婠扇风,两人凑近了,婠婠才瞧见她脸上也挂了细汗,拿帕子给擦擦,“入夏以来就没见过你掉一滴汗,还以为是个冰人做的,今天掉了这么多,你也是热坏了,待会多喝一碗绿豆汤。” 兰九低着头任由婠婠擦干额头,呼吸之间,喷洒在她手心,不知不觉,高高的鼻梁上沁出了微微一层汗,温柔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喑哑,“谢主子的赏赐,奴婢爱喝绿豆汤,甜溜溜的,每每到了入夏,也只有喝一口绿豆汤,才能消暑。” 婠婠枕在兰九腿上,仰着脸儿望住她,随口一笑道:“原来兰九也爱吃甜的东西,看来我们口味差不多,还没问过你,你家乡是在哪儿?” 兰九声音低起来,“奴婢从小就进了薛家,记不得自己的身世,有回做了错事,被罚在太阳底下,人晒得晕乎乎的,当时的小夫人看我可怜,给我吃了一碗绿豆汤,打那时候起,我就记住了这味道。” 婠婠握住兰九的手,“你以前真不容易,对了,小夫人是谁,我只是听过薛大夫人,那是二爷的亲娘。” 手上传来暖人的温度,兰九微微一笑,扇子轻点在婠婠下巴上,无意吹开松散的衣领,露出一小片白润的锁骨,兰九喉咙微微滚动,低眸望住了她,“大夫人和小夫人都是先老爷的女人,大的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小夫人是后来纳的,只做了小妾。主子要记得,别在家里提起小夫人,二爷会不高兴。” 婠婠听得入神,丝毫不觉兰九渐渐发暗的眼神,手指摩挲她手里的扇柄流苏,小心问道:“小夫人做错了何事?” 兰九点了点头,“原本大夫人和先老爷伉俪情深,怀叁爷时,先老爷外出做生意,回来就把小夫人领了回来,要做平妻,在族长劝阻下才做了妾室,小夫人心里不平,就将当时没几岁的叁爷交给人牙子卖走,谁知道,人牙子是个黑心的,不仅拐跑了叁爷,还把小夫人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四小姐拐走了。这些年,四小姐下落不明,叁爷虽被寻回来,却和大夫人不亲,大夫人郁结于心,连四十岁也没活过。” 相当于小夫人间接逼死了大夫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仇人的女儿是自己亲妹妹,也不能原谅,婠婠唏嘘道:“原来二爷还有一位妹妹,怪不得没听他提过。” 兰九微微沉默。 其实,还有一个秘密没提。 小夫人进薛家前嫁过一个男人,还生了一子,那男人好赌,赌光了,将妻子卖入青楼,小夫人运气好,当上花魁,碰到老爷就从了良。 小夫人进了薛家后,心里还想着儿子,好几次私下里给前夫银票,这事儿让薛老夫人知道,将其告发,但薛老爷知道后,为了维护小夫人的名声,给了前夫一大笔银子封口费,从此对小夫人越发疼爱。 薛老夫人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心知打发不走小夫人,就将她的儿子交给人牙子发卖,从此母子分离,再无音讯,小夫人痛不欲生,若不是那时有了四小姐,只怕要跟着一块去。 老爷为了安抚小夫人,许诺扶她为平妻,此事遭到老夫人阻拦,最后自然没成,也因此事,小夫人恨上了,以牙还牙,将年幼的薛叁爷拐卖走,只叹哪,人心贪婪,人牙子在薛家瞧见粉雕玉琢的四小姐,贪心一动,将两个孩子一块拐走。 世上事皆有因果,做了坏事必有惩戒,小夫人一连失去两个孩子,犹如掏空心肺,没几年就走了,薛老爷用情至深,也跟着走了,薛老夫人活的岁数最长,临终前留着一缕气息,哪个儿子都不认,猛地抓住她的手,大叫一声,“贱人。”断了气,至今想起来,兰九心有余悸,她不明白,薛老夫人为何如此恨她,难道竟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小夫人? 揭过这一茬,婠婠想起什么起身。 兰九一怔,看着她掀开帐子跑出去,很快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凑到兰九面前,“你见多识广,帮我闻闻,这块玉佩上沾了什么香味?” 兰九凑过去轻闻,很快有了答案,看到婠婠额头上沁出细汗,拿扇子挥汗,也不瞒着她,“味道如此浓烈,是蔓荆子。” 第二十二章过往 婠婠追问,“附近哪里有长很多蔓荆子的地方?” 兰九略一沉思,“古金村。” 婠婠眼里一亮。玉佩一直由哥哥携身带着,玉佩上沾染了这股蔓荆子香味,说明哥哥长久待在一个有很多蔓荆子的地方。 一定是古金村。 凭着一丝蛛丝马迹,终于寻出了哥哥的踪迹,婠婠怎么能不激动,忍不住捧住兰九亲了一口,“谢谢你,兰九。” 兰九猝不及防怔住,白净的脸上晕出点点红意,脸畔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柔的亲吻。 婠婠看她表情不大对劲,正要问什么,屋外传来丫环的声音,婠婠连忙将玉佩藏进袖子,穿好衣服出去,“二爷有什么事儿?” 丫环高兴道:“二爷怕姨娘热坏了,特地叫人打开自雨亭,请姨娘过去乘乘凉。” 自雨亭是薛家建宅时请来一名大师造的,顾名思义,当天气热时,积蓄在亭顶的泉水从四个角上飞泻而下,宛若一道天然水帘,消除暑热,犹如到了凉爽的秋天。 自雨亭造价极高,每一次放水都要花去千金,不是何人都能乘凉的,薛凤在外面奔波,难为还惦记着婠婠,这令旁人羡煞不已。 屋子里正热得不可开交,婠婠乐得去避暑,看到兰九脸胀得红红的,额角流下来的汗比她还多,正要把人叫上,兰九却推说身子不大舒服,不一起去了。 婠婠不太放心,伸手摸了摸兰九的额头,“别是发烧了……” 面对婠婠简单的触碰,兰九微微别开脸,仿佛躲闪一样,婠婠手僵了一下,但也没放在心上,交代几句就走了。 兰九望着她的背影,眼波莫名涌动,心里还不大平静,她深深呼了一口气,鼻尖里嗅到的全是婠婠身上的香味,某一处地方莫名起了反应,兰九知道不能在屋子里再待下去,掩住身上的异样,匆匆回到自己的住所。 兰九在薛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早已不是个身份低微的丫环,在后院,她单独住一间。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守着自己这间屋子,也没想过追查身世,尽到本分为奴为婢,心如止水。 但眼下,外人眼里比尼姑菩萨还要清心冷静的兰九,却躲在自己的住所,门窗紧紧关闭,不漏一丝风声,仰躺在自己的床上,紧抿起了唇。 兰九脸上薄汗,面色酡红,仿佛生了古怪的病,看着又不像,一只长手伸入腰间,就见腰间堆着厚厚的被子,遮住耸动的手指,也遮住被下的异样。 许久,屋里剧烈的喘息才平息,兰九浑身瘫软,似泡在了一汪春水,双眼微红,眉梢含着点点春意。 人本就生得肌肤雪白,相貌妖娆,有似男似女的风情,这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荡起温柔的眼波,更添了一层媚色。 偏偏这时,耳边鬼使神差响起了老夫人的话,“兰九,你是我最器重的丫头,小夫人赏你东西,你就欢欢喜喜收了,这跟下贱的癞皮狗有什么两样?你这么喜欢做狗,就到她那儿去,我成全你。” 兰九打小就没娘,有记忆开来,只有好赌的爹。后来爹也将她卖了,卖进青楼,老鸨看中她的样貌,装扮起女孩来,小小年纪就要接客,兰九偷偷跑了出去,在大街上撞到薛老夫人的轿子。 那是兰九第一次看到薛老夫人,那么温柔,平易近人,因为可怜她,才将她带进薛家,继续扮作女孩,继续留她在身边。 下人们都羡慕她命好,能得主子的赏识,几乎把她当做女儿来宠。 其实也不尽然。 兰九再长大些,眉目张开了,薛老夫人似乎看不得她,每回小夫人一来,就要严厉惩罚她,就有一次,兰九就被罚在烈日炎炎下跪着。 正是那一次,她第一次看到小夫人,一个比薛老夫人更年轻更貌美的女人,薛家的下人们不叫她小夫人,而是偷偷叫狐狸精,就是因为她,闹得薛家鸡犬不宁。 小夫人看她在烈日下晒得可怜,就赏了一碗绿豆汤,事后让薛老夫人知道,更怒不可遏,赶她去小夫人那边。 小夫人也是肯要她的,兰九却知道一仆不能伺候二主,哀求着薛老夫人让自己回去,薛老夫人却对她笑,笑容阴森而刻薄,说着最恶毒的话,“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她当你是小玩意儿,逗弄几日就厌了,你是个贱婢,天生做不来男人,也不能妄想要其他东西。” 兰九天生做不来男人。 只因一张脸皮细看之下,模子里有几分像小夫人,才被薛老夫人挑中,扮做女孩留在身边,把对小夫人的嫉妒怒意尽宣泄在她身上。 做女人做久了,她有什么资格做真实的自己。 兰九脸上的媚态消失殆尽,眼中露出微微的苦涩。 另一边,婠婠到自雨亭,坐在亭中,瞧见飞流直下的水帘,果真赞叹,这么好的风景一个人独赏不美,又请来叁姨娘还有丫环们,一同在炎炎夏日里避暑,吃蜜饯聊天,忽然亭子外传来一阵喧闹。 婠婠顺着众人目光看去,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家奴闯进花园,怀里似抱了一团被子,藏住了什么稀罕宝贝,似要寻找出入,却来不及闯出去,就被及时赶来的管家制服。 拉扯之间,家奴头顶的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一个和尚头。 亭内的众人见这一幕暗暗惊呼,更稀奇的在后头,帽子掉了以后,家奴怀里的被子也捧不住,骨碌碌掉到地上,被子铺开来,露出来的不是什么稀世宝贝,而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众人见到那女人的面容,早已掩不住叫出了声,“是二姨娘!” 又有人道:“那家奴莫不是她的姘头?” 叁姨娘甩甩帕子,“真是丢脸,偷人都偷到家里头来了,还有没有王法。” 亭内众人窃窃私语,外头大肚子的二姨娘挣脱开家丁,径自闯进自雨亭,她脸色苍白,身形踉跄,眼神来回急剧扫荡,一下子找到婠婠,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她面前,痛哭流涕道:“四姨娘,你是二爷身边的红人,求你做做善事,让二爷放了我们。” 婠婠还没来得及说话,管家已经将发疯的姨娘止住,又向婠婠说明道歉才走,亭内却被这一出吓得寂静无声,毕竟是家丑,众人不敢在主子面前多嘴,默默退散。 婠婠和叁姨娘一道儿回去,半路上分开,回到屋里,婠婠才按了按胸口,对兰九道:“刚才二姨娘大着肚子扑上来,吓死我了。“现在所有人知道二姨娘偷了人,二爷会怎么处置她?” 兰九摇摇头,倒了一杯茶过去,婠婠伸手接过,一时没接稳,不小心碰了兰九的手指,兰九触电一般,立即缩回来,惹得婠婠好笑一阵,“以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奴婢也不知道,但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偷情,事情不能外扬,成了外人的笑柄,怕是不好在绵州待下去。” 兰九说得够委婉,不止在绵州待不下去,兴许人间也留不得,要杀人灭口才够泄愤,婠婠心头暗惊,为二姨娘和她的奸夫,更为自己。 且不提薛凤没沾过二姨娘的身子,就不许偷人,她和他睡过这么多次了,哪一天和哥哥逃走被捉回来…… 婠婠瞬间后背凉透,知道不能再待在这里,又看着桌上飞了一只蝗虫进来,仿佛有预感,叫兰九去把门窗关紧,忽然屋外的丫环惊呼,“那是什么!” 就见原本白透的天际一下子变得阴沉,似有无数团乌云袭来,然而又不是乌云。 众人看不清楚,睁大眼呆呆地看,直到那些乌黑透汁的乌云袭到眼前,才勃然色变,“是蝗虫!蝗虫来了!”竟是密密麻麻的蝗虫,扑到门上,窗上,一张张人脸上,煽动翅膀,附在万物表面,要将一切吸干了似的。 蝗灾终于来了。 第二十三章被困 薛家上下提早做了准备,蝗虫一来,立即关紧门窗,谁也不许乱跑。 众人聚在偌大的厅子里,瞧着黑漆漆的朱门窗扇,竟全是蝗虫拥挤的身影,心下惊动不已。 偏又这会儿,下人急匆匆报给管家,“大事不妙了,二姨娘身下见红,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按理说二姨娘坏了奸夫的孩子,肚里的胎儿流了最好,但管家早得了二爷的吩咐,要保住二姨娘的肚子,不能出任何差错。 管家一听变了脸色,差两名家奴去请大夫。 两名家奴披着蓑衣,挑了灯,忍辱负重把门打开,刚踏出去一步,就有无数凶恶的蝗虫飞来,吓得瞬间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回了大厅,哭嚷嚷一阵,这副作态,吓得旁人心头一跳跳的,更没了胆子领下差事。 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人群后头响起一道女声,“我去请大夫。” 众人望去,就见是一身柔弱的四姨娘走上前来。 叁姨娘一看是婠婠,吓得脸色大变,拉住她的袖子,“在说正经事,妹妹休要胡闹。” 管家也不放心,道:“四姨娘身子金贵,又是一介女流,如何抵挡得住外面的蝗害,万一再出点事,小的怎么和二爷交代。” 丫环们也纷纷劝说,她们想法和管家一样,一阵子相处下来,喜欢这个性子平和的四姨娘。 “蝗虫而已,再厉害还能吃人不成,再说我有箭法,能杀退他们。” 婠婠让管家取来一把弓箭,再装一笼子扑进来的蝗虫,准备妥当,她搭弓射箭,对准笼子里乱扑的蝗虫一箭猛发,众人就见着这一箭力气怪大的,一下子射穿十几只蝗虫,一时没了话说。 婠婠又道:“管家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自幼生长在乡野,饥荒水患什么没见过,这蝗害也害不得我性命,但是二姨娘就难了,二姨娘对二爷来说十分重要,出不得半点差池……” 管事知道二姨娘的重要性,终于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兰九站了出来,她一定要陪婠婠同去。 婠婠身披一件大蓑衣,从头到脚裹住,脸上拿面巾遮住,手里挑了一盏灯,和兰九一道出门。 二人顶着密密麻麻飞来的蝗虫,千辛万苦请到大夫,回去路上,婠婠不小心崴了脚,走不动路,她怕耽误了事,先让兰九和大夫先走。 大夫被蝗虫攻击,受了轻伤,兰九小心扶着他,又见婠婠受伤,一时分身乏术,但也绝不可能在这时候抛弃婠婠,从巷子里找来几个竹笼子,挡在婠婠面前让她休息。 婠婠刚坐下来,蓑衣里有东西掉下。 “什么东西?” 兰九看见了正要去捡,婠婠先一步捡了起来,赶紧藏进蓑衣掩住,心虚地掉掉扑在脸上的一只蝗虫,催促道:“这样下去不行,你们先走,我躲在笼子里,哪里也不许,不会有事。” 隔着笼竹条,兰九目光沉沉,仿佛另有深意。 婠婠几乎承受不住她的目光,兰九忽然收回了目光,低声道:“姨娘坚持住,奴婢很快去找救兵。” 婠婠郑重点了头,等到他们离去,才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的首饰,松了口气。 好在刚才兰九没有起疑心,怀疑自己身上藏着这些首饰,一看就知要逃路的。 婠婠揭开笼子,立马恢复成活蹦乱跳的样子,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蝗害一下子来这么凶猛,城门防御不足,这会儿闸门还没合上,得趁关闸前出门,要不然就得多等一晚上,很多事情会难以预料。 婠婠压住心头不安,加快步伐,无数蝗虫迎面飞来,个头又大又丑,张着獠牙一般,在她脸上划开了不少细长口子,甚至血珠慢慢流到了蓑衣上,婠婠揭下残破不堪的面巾,抬起了头,看到高大巍峨的城门,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此时情况并不乐观。 突如其来的蝗害笼罩住整座绵州城,无数百姓往外逃窜,人挤人,踩踏哭叫,暴动在即。 婠婠顺着拥挤的人流,刚要出城门,就差最后一步,身后响起响动剧烈的马蹄声。 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大批巡城营的士兵拥上来,高举火把,将他们这些出城的百姓赶到一旁,不许再动半步。 一名身形高大的统领骑马上前,迎着耀眼的火光,目光如刀,喝道:“关闸!” 一声令下,城门随之关闸,无数百姓被关在陷入一片蝗害的绵州城内,哭喊声、叫嚷声漫天,隐隐酝酿着新一场的暴动。 婠婠身在其中,眼见今夜无法出城,此地不宜久留,正要往回走,却被人流裹挟,叫巡城营的人捉住,请示上级。 此时城门周围被火光充斥,无数蝗虫飞来飞去,萦绕在了那将领周围,割伤他的脸颊,他目光始终冷淬,似从婠婠方向扫来。 婠婠看清楚了他的面孔,吓得立即低头,远远听那人命令道:“押到营牢。” 可怜婠婠什么事也没做,就被一块押去巡城营的大牢。 牢里弥漫着一股带血气的潮味,令人作呕。 婠婠捡了个角落坐下,今夜接二连叁遇险,先是发生蝗害,再是被关进牢里,她藏紧了蓑衣,别叫旁人知道她揣了一肚子的首饰,更不得了。 这个夜晚注定难眠,关在牢里的人被一个个提溜出去,由巡城营的人亲自审问。 审问的地儿就在隔壁,不时有惨叫声响起,还伴随着一股尿骚味,这令众人越发不安,尤其到后半夜,最是昏昏欲睡的时段,牢房里只有一间小窗子,无数蝗虫扑在窗上,拍得咣咣直响。 这天灾人祸加在一起,无人心头不颤巍巍的,生怕竖着进来,横着躺进去。 起先牢房里还有压抑不住的哭声,到后来变成一片诡异的死寂。 在这片沉默之中,婠婠被带了出去。 甬道上的灯火黯淡无光,地上铺满以前犯人淌下来的斑斑血迹,早已凝固,只散发出那股心悸的血气。 都说进京城大牢,也别进这处的巡城营,巡城营掌管着一整个绵州的治安,统领薛绍是绵州城里的土皇帝,办事如武周朝的酷吏,手腕狠绝,党羽成众,难得的是,也黑白分明,从不枉杀无辜。 今夜城门险些发生暴动,凡是被抓进来的可疑之人,皆拎到他跟前亲自审问。 婠婠算是领教过薛家二爷的本事,心有余悸,这回又来到他的大本营,心跳如鼓,一步掰成十步走,押她的士兵推搡她身子,喝道:“别磨蹭!’ 婠婠半天没进过食,脚步虚浮,被推到一间明亮的刑房,跌跪在地上,刺目的灯光照得她眼睛睁不开,也不敢拿手挡着。 就察觉视线里走进来一双黑底皂靴,统领兵袍上沾着点点血迹,在他身后一面墙上,摆开无数可怕的刑具。 薛大统领来了。 ……………… 首发:po18gw.vip (woo16.com) 第二十四章妹妹 大概见婠婠瑟瑟发抖,整个人藏进坚硬的蓑衣,薛绍笑了笑,声音温和得很,“穿这么多,怎么审,解了。” 最后一声是吩咐旁边站着的下属,他们手脚麻利,立马按住婠婠的肩膀,叁下五除二解下了蓑衣,露出一具曼妙玲珑的身子来。 仿佛失去一层保护,婠婠感受到了深夜里的一丝冷意,把头垂得更低了,不露出眉眼来。 她是没忘记,之前在薛家两次遇见薛绍,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厌恶,是厌恶她这种狐媚货色。 要发现她是私自出逃的四姨娘,保不准更要严惩。 婠婠虽然瞧不见薛绍,却察觉注视在头顶的一道目光越发灼灼。 薛绍眼睛从她头顶移到脚尖,他审问惯了,有些细节难逃过他的眼睛。 “烟霞楼制的金步摇、飞云阁制的凤头鞋、京里的苏绣衫子,一身装扮就抵去上万两,这身价放在绵州,也只有一家这么大手笔,说罢,四姨太太,”薛绍曼着声儿,亲亲切切地上半身往前仰,仿佛要贴近她的面孔,温润的声音中却带着一股子森然,“深夜瞒着我二哥,要打哪去?” 婠婠一个字还没说,猜中身份,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一个下属走进刑房,低声禀了几句。 薛绍听了发笑,“真来了?” 下属陪着笑道:“薛二爷还说了,咱们巡城营办事辛苦,尽心尽力都是为百姓,愿意捐献一万两白银,给兄弟们改善伙食起居。” 这是变相的收买,薛绍扫了一眼面前瑟瑟发抖的四姨娘,忽然笑了起来,扬着唇角,“可疑之人未经审问,如何能放行,不过,他为了巡城营的兄弟们如此费心,咱们也不能做无情之人,那就放人。” 属下高兴退了出去,刑房里安静无声,薛绍搬来一张椅子坐坐,好整以暇望着眼前的四姨娘。 说实在话,见了这女子很多回,眼前还是看不清她的面孔,总隔着一层雾。 婠婠察觉到一直钉在自己脸上的探究目光,害怕似的藏住脸,低垂着眼睫毛,覆在一双水润圆亮的眼儿上,只露出那冻得红红的鼻尖。 幽暗的刑室,一闪一闪的暗淡烛火,气氛过于寂静。 她的眼,她的鼻,都落入了阴影中,绰绰约约,仍不分明。 薛绍轻轻一笑,只是这笑里带着一贯的讥讽,“用不着发抖,你是我二哥的女人,我总不能吃了你,抬起头来瞧瞧,是什么样的货色,竟叫他神魂颠倒,大晚上急着来捞人。” 婠婠似乎没有听见,纹丝未动。 “不听话,那就尝尝老虎凳的滋味。” 薛绍叫人去拿刑具,婠婠眼角一扫那残留血迹的老虎凳,心里一颤,连忙把头抬了起来,忽然这时,头上罩下来一件干净的蓑衣,将她从头到脚裹住。 来人对薛绍道:“你别吓着她。” 薛绍没见到久闻中四姨娘的真面目,却见到了自家二哥,又见他直接把人领走,招呼也不打,叫道:“等等,她怀里的脏物得留下。” 薛凤停住步伐,垂眼看向怀里之人,婠婠被一眼识破,想藏都没法藏了,不情不愿将怀里一卷首饰交出来。 这次“出逃”,她分明是蓄谋已久,薛凤如何不明白,来的路上就已经心知肚明,但他还是来了。 薛凤薄唇抿了起来,欲发未发,只能笑了起来,“还不听话。” 婠婠心里再不甘心,这时候也不能拂了薛凤的意思,慢吞吞将一包首饰交给巡城营的人。 薛绍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一路走好。” 此时夜深了,薛绍望着他们离去,很快收回目光,问一旁的手下,“什么时辰?” “还有一刻就到寅时。” “我娘那什么情况?”薛绍又问道,薛老夫人早就去世,他问的是另一个母亲。 手下禀道:“统领放心,蝗虫刚来那会儿,手下就派人保护住了沉老夫人和沉小姐,家里别说一只蝗虫,一只蚂蚱也飞不出去。” 薛绍点点头,满意手下的表现,往他怀里扔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今夜就到这了,都回去歇着。” “谢统领的赏。” 交完差事,薛绍从巡城营骑马出来,揣着一包首饰,风尘仆仆赶回沉家。 沉家是他养母的家。 薛绍被人牙子拐走时,年纪还很小,但也记事了,刚开始几年,他吃过很多苦,后来被卖进沉家,沉老夫人没有儿子,看他可怜就收为养子,之后生了一个女孩,是他唯一的妹妹。 薛绍认祖归宗后,对养父母一家,感情仍旧深厚。 一路进了宅子,灯笼高高挂起,门窗紧闭,堂屋里透着一点亮光。 薛绍刚进门,沉连枝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眉眼孱弱,透着点长年的病弱,欢喜迎上来,“大哥你总算回家了,再不回来,娘就要亲自出门寻你去。” 第二十五章疗伤 薛绍厌恶女人,从不让女人触碰他的身体,唯独有两人是例外,一个是尊为生母的沉夫人,另一个是妹妹沉连枝,她们是正儿八经的家人,需要他的呵护,自然与他厌恶的世俗女子不同。 沉连枝自幼病弱,父母又去的早,薛绍虽不是亲生大哥,心里眼里却十分依赖他,打小就是如此,薛绍体谅她的无依无靠,由着妹妹牵住自己的衣袍,走入堂屋,看到困倦的沉夫人,兄妹二人默契地没有打搅,先后轻声退了出去。 薛绍柔声道:“母亲睡了,明日我再来请安,你也早些睡去。” 沉连枝点点头,“我给哥哥熬了粥,等一块吃了再去睡。”又扭头问丫环粥熬好了没有,丫环连忙碰上热乎乎的粥,放在桌上,沉连枝亲自盛了一碗,薛绍没有拒绝,却没有碰她手指捏过的勺子,换了一双尝了口,笑盈盈道:“妹妹的手艺越发精进。” 沉连枝抿唇一笑,“我闲在家里无事,哥哥却在外面奔波受累,总想给哥哥做点什么。” “你身体从小就不好,这事就交给丫环去做,用不着劳累自己。” 沉连枝摇头,“哪里累了,我就喜欢做吃的,哥哥要拦着我,我才不喜欢。” “好,我不拦着你,但有一样,不能累着自己身体。”薛绍看到小妹欢欢喜喜看着自己,眼前却不由浮出另一双湿漉漉的妩媚眼儿,真是见怪,他下意识拧了下眉头,唇角抿出了一点厌色。 …… 一路上,婠婠不敢说话,随薛凤走出牢房,到了外头,悄悄揭开脸上的蓑衣,看到外头一片黑沉沉,蝗虫仍在作乱。 薛凤来一趟巡城营匆忙,没带一个随从,也不知道极短时间之内,是怎么找到她在巡城营,刚才在刑房里,他把身上的蓑衣披给了她,这时出了大营,婠婠就想还给他。 这时一辆马车过来,跳下来个伙子,是米铺的二掌柜顾长陵,有事要禀,面露急色,“二爷,米铺那头……” 薛凤简单交代了几句,要来一件蓑衣,先带婠婠回家。 路上,气氛低沉,婠婠尝试开口,“二爷还有要紧事办,用不着陪我回去。” 薛凤看了她一眼。 婠婠乖乖闭上嘴。 快马加鞭回到薛家,一群人围拥上来,围着婠婠说话,见她无事,纷纷松了口气,叁姨娘更是抹了抹眼泪,“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有上天庇佑,别说是蝗虫,鬼神来了都不怕。” 大姨娘也附和道:“是啊,反而是我们太着急了,一听说妹妹没回家,二爷都急得从米铺里回来。” 兰九心思细腻,注意到薛凤不在人群里,轻轻咦了声,“二爷没跟着主子回来吗?” 众人这时才发现忽略了自家二爷,纷纷探头看去,就见薛凤站在最后头,见她们住了嘴,才开口道:“都散了,回去。” 薛凤冷着一张脸,众人见了都害怕,纷纷四散,只剩下一个婠婠,不是她想留下来,是薛凤走上来,捏住了她的手,婠婠只好跟着他回屋里。一进到屋里,薛凤道:“坐下。” 这时候薛凤是她救命恩人,婠婠不敢有任何异议,乖乖坐到椅子里,看到薛凤拿药膏过来,站到面前,命令道:“抬起头。” 婠婠意识到他要给自己擦药,连忙伸手过去,“我自己来,不劳烦二爷。” 薛凤却把一面铜镜递给她,要她自己看清楚脸上的伤口,痛到心里去,“自己瞧瞧,脸上划了多少口子。”他一边给她敷药,一边冷冷数落,婠婠还没有数清楚,他先说了,咬字都重起来,“六道口子,你还是个女人吗?” 婠婠一脸糊涂,“我怎么不是女人了?” 薛凤冷笑,“冲锋陷阵的事,留给男人去做,你逞什么强?” 婠婠小声反驳,“我看二爷留在家里的男人一个也不顶用,被蝗虫吓得差点尿出来,要不是我,二姨娘能平安吗,二爷别小瞧了女子。” “还顶嘴?”薛凤挑起了眉,怒意将发,发现婠婠将铜镜对准他,怒目冷眼,属实气歪了脸,这时候的他,揭下脸上假冷的面目,才像个真人,婠婠一时觉得好玩,扑哧笑出了声。 薛凤却受不得她的嘲笑,立即伸手揭下,这时婠婠哎呀捂住了脸,好像伤口发疼,薛凤脸色一变,揭开她的手细问,“哪里疼?” 哪知道婠婠两只手儿刚从脸上扒开,就绕到了薛凤脖子后面,搂紧了他,破天荒向他撒娇,“二爷别生气了,好不好?” 薛凤怔住,婠婠趁这会儿,先斩后奏,讲起了当时的情形,“再说当时也没了法子,二姨娘情况那么危险,肚里还揣着一个,我自小没了爹娘,看到这些没出世的小孩太可怜了,不得不帮,还好老天爷保佑,二爷保佑,顺利找到了大夫。也就是回来出了一点小差错,我在原地等了一阵子,脚实在疼得没法了,回到家里太远,知道二爷在米铺,就想去米铺找二爷,谁知道街上都朝一个方向乱走,我也被带了过去,再后来稀里糊涂进了巡城营,多亏二爷来救我。二爷是我的福星,也是绵州的福星,要不是您,蝗虫过去后,人人都没饭吃了。二爷您心地好,别怪管家,也别怪出事的二姨娘。” 婠婠说完了话,见薛凤不说话,拉拉他袖子,“二爷您怎么不说话?” 薛凤低眸看住了她,脸上冷冷的,眼睛却不那么凶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蛋,“话都被你抢去了,我说什么。” 婠婠看他一眼,知道这件事儿他气消了大半,没那么严重,忍不住笑了一笑,说道:“至于那包首饰……” 她期期艾艾要解释,薛凤已经打断,“伤了哪只脚,给我瞧瞧。” 薛凤说着就要揭开她的裙摆,去看脚上的伤势,婠婠害羞露出脚,连忙藏了起来,按住薛凤的手,“不碍事的,就划了一道口子,现在不疼了。” 一只脚还是被薛凤抬了起来,脚背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那是她被蝗虫攻击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划开的,薛凤没说什么,叫她坐在桌案上,他微微弯下腰,给敷了药。 婠婠一时觉得新鲜,两手攀住案沿,低头望住了他,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薛凤脸上的伤口,细数下来,有十几道伤口,比她的还要多。 婠婠心里竟微微一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薛凤放下她的脚,直起身就看到婠婠在发呆,伸指点了她的眉心,“想什么?” 婠婠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等回过神,仿佛烫手一般连忙松开,薛凤却是不许,反握住她的手,欺身而上,唇畔摩擦着她的嘴唇,低着声,不厌其烦再问了一遍,“你在想什么。” 第二十六章入迷 婠婠不说话,嘴巴抿得紧紧的,薛凤欺负上来,撬开她的嘴巴。 嘴唇被顶开,整根大舌放进来,顷刻间缠住她舌尖搅动起来,仿佛钻进来一条灵活的大蛇,在口中发狂攫取,才过了片刻,婠婠遍体香汗淋淋,脸上落起了红汗,无力瘫坐在长案子上。 两条腿儿被薛凤提起来,往两侧掰开,沉重的裙摆都叫他撕烂,随手丢在脚边。 亵裤也是一样,中间撕开条细细的缝儿,恰好露出一小片雪白如绵的嫩穴。 单露出这,这样子比脱光了更要羞人,婠婠羞着拿手去掩。 薛凤吮了口她的耳垂,声音早哑了起来,“自己拿住,一点点插进去。” 婠婠还没听明白,手里就塞了一根巨物,粗粗长长,青筋暴绽,就是这物儿要塞进她的小屄里,不知道塞不塞得下。 光是想着,婠婠腿心湿润了一小片,立马撒开手,“我才不要摸。” 薛凤却握紧住她的手,抓在勃起来的阳具上,带着她的手粗鲁来回撸了几下,阳具在婠婠手里越来越硬,跟块热铁一样,一只手握不住,只好双手扶住阳具的顶端,对准自己的小骚逼,一点点插进去。 刚插进去,薛凤还不断亲她,一边亲,一边掀开了婠婠胸口的肚兜,抓起了一只乳儿。 “不要……” 婠婠上身下身刺激连连,嘴上哼叫。 “小骚妇看着。”薛凤还要逼她低头看着阳具怎么插进她体内。 婠婠身子上晕满了红意,眼睁睁看着一根紫红色的阳具全根插入紧窄的小屄,把细细的肉缝插得大开。 接着,囊袋大力撞击阴户,一根湿红在肉洞里进进出出,水囊啪啪拍得粉嫩小屄响个不停。 才抽了百余下,婠婠已经被肏得不成样子,一股股春水喷出来,尽数喷到男人精瘦的小腹上。 插在她体内的阳具还硬似石头,薛凤揽过婠婠因为潮吹而发抖的身子,抱到了凉席上。 屋里的冰块早就化掉,晚上天热得发闷,一卷席子上全被淫水打湿,婠婠被薛凤一点点扶到他腰上来,背对着他的脸,屁股还被一根驴大的阳具插着,用小儿撒尿的姿势。 婠婠双手握住穴口露出来的一截湿红,屁股上下起伏,主动套弄阳具。 粗大的龟头顶得花心肉肏软,她哼叫连连,“好深嗯嗯嗯,二爷要肏怀小屄了。” 薛凤的阳具比一般男人都要大,粗长得像小儿臂,又肉肉红红的,颜色油亮好看,光是肏到小穴里一动不动,干插着,婠婠就已经被顶得死去活来。 关键这时候薛凤顶她要命,越肏越发狂,尤其是从后面肏着她,瞧着身子坐在自己腰间起起伏伏,粉嫩的小穴被迫撑开一个肉洞,费力吞吐着胯骨粗黑硬茅里竖直的阳具,薛凤格外兴奋,双臂从后面扶稳她的腰身,肌肉绷得直勾勾的,起伏出鼓鼓的大团,挂着大团热汗,“小骚妇,干死你这个小骚妇。” “二爷。”婠婠无力叫了一声,尽数泄在他腰上。 都已经泄了两回,薛凤还正在兴头上,换了姿势,叫她趴在床上,两腿跪折,屁股高高抬起,自己两只手儿朝他掰开臀肉,露出紧缩的菊穴,还有含了一汪春水的小肉洞,薛凤挺着一根湿水油滑的阳具刺入,裹着小屄里的骚水,扑哧一顶,尽根而入。 “唔……”婠婠小腹立即紧缩起来,绞得巨物再难往里插进去,薛凤拍了拍她的蜜臀,“骚妇,松开。” 婠婠听惯了薛凤在床上的骚话,尤其喊一声骚妇,骨子里酥麻麻的,迫切要男人精液的填满,臀尖贴住男人的腰腹扭了起来,“二爷快肏死小骚妇。” 听得薛凤目中起了红意,阴茎暴胀,下下顶住花心,狠磨狠钻,肏得小屄两边皮肉掀翻,带出股股白沫,顺着二人交合处淌下来。 婠婠半跪在席上,起先还咬住了唇,后来受不得男人狠命的顶弄,松开红唇,嗯嗯啊啊叫个不停,弄得床上水声渍渍水响,床榻摇动。 床摇得厉害,外头送来了饭,算起来,半天下来都没进过食。 薛凤抱起婠婠,小儿把尿的姿势,从后面抱着她走到门口,阳具深深插在她小屄里,还要她打开门,赤身裸体伸手去够食盘。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这样的姿势简直羞死人了,婠婠扭扭捏捏,就是不肯去拿,薛凤也有治她的法子,故意抱住她的臀肉,阳具在穴里缓缓研磨,就是不肯深深插进去,好似抓痒永远抓到实处,最难受至极。 婠婠眼泪花花,红着一双水润大眼儿,几乎要哭了,“二爷。” 薛凤看了一眼几乎心软,长臂伸出门缝,勾来了食盘,紧接着砰的一声,门扇紧紧关上。 站在屋外的兰九却愣住了,眼前还回荡着无意窥到的香艳画面。 第二十七章喂食 兰九的眼前,还回荡着刚才无意窥到的香艳画面。 男女下体交合,淫水噗嗤,上身胸乳相贴,香汗淋漓,无不在宣泄炙热的情欲和爱意。 二爷伸手递到门外,手指勾过她手上的食盒时,无意碰到了兰九的手心,微微酥麻,妄想要抓住这一丝热意,仿佛这样,就能透过二爷的手,触摸到他怀中女子的温度。 明明这样的场面见过无数遍,明明每次欢爱之后,都会看到屋中的狼藉,也明明,几乎夜夜都在伺候她,有些东西还是悄然变了味。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兰九面对被撞得激烈的房门,眼中深深落寞,转过身低垂下眼帘,不敢再听,不敢再看,要将一切恢复到从前心如止水的平静。 这个晚上门再没打开过,但一直被撞击得砰砰直响。 婠婠被抵在门扇上,两只乱甩的奶子被压得扁扁的,甚至翘起来的乳尖挤压在了一起,乳肉上还淌着男人刚才射出来未干的精液,粘糊在了一块,顺着乳尖往下流,有几滴流到了私处。 私处两片花唇被一只大手不停揉弄,一根硕大的阴茎出出入入,狠撞了一阵,这才大松精关,尽数泄到她体内。 一场欢爱下来,婠婠滴水不进,早已娇弱无力,无力伏在男人怀里。 薛凤抱起她坐在桌边,打开了喷香的食盒。 二人赤身裸体,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紧紧相贴,汗液肆意流淌,分明粘热极了,薛凤还要搂住了她,喂入唇中粥食。 婠婠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无力拒绝,就着男人的嘴一口口咽下了稀粥。 吃了半碗稀粥,婠婠嘴里没有味道,扭过脸不肯再喝,推到他面前,“吃不下了。” 薛凤亲了亲她的唇角,吻去一丝残留的水液,“吃点甜的?” 婠婠点头,“想吃桃花糕。” “桃花糕没有,”薛凤揭开第二层食盒,是一碟精致的龙凤糕,光是看着就要流口水了,薛凤拿起了一块喂到她嘴边,婠婠早就张开了嘴,一口咬掉了半块。 薛凤笑,“有这么好吃?” “好吃。”婠婠正说着,薛凤亲住了她的嘴,非要把她嘴里残留的糕点卷到唇中,就着她甜津津的口水,尽数咽了下去。 最后意犹未尽似的,对她笑道,“味道不错。” 婠婠被他亲得气喘吁吁,下巴垫在他肩上,“二爷上辈子是贪吃鬼变的吗,谁的嘴都要亲一亲。” 薛凤抱起了她,两人滚到席子上,“二爷只亲过你的嘴。” 婠婠坐在他的腰上,屁股底下压住了一根已经硬起来的性器,她扭扭屁股,别开话题,“二爷,我肚子还饿,要不然下回在做吧。” 薛凤长手一勾,就把摆在床边的龙凤糕勾了进来,喂她吃进上面小嘴儿,而下面那张小嘴儿,被他的阳具一点点撑开,缓缓含了进去。 帐子上隐约倒出来两人纠缠的影子,婠婠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费力吞吐肉物,嘴里嚼碎了糕点,来不及吞咽进肚子里,被薛凤勾住了下巴,一口一口地勾回来,尽数吃进他的腹中。 这一场欢爱持续了许久,闹得婠婠皮肉连带骨头酥麻,半天支不起身子,趴在遍体精赤的薛凤身上。 这次是真没力气逃跑了。 天色大明,薛凤早收拾干净走了。 婠婠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兰九打起青莲色帐子,弯腰给她抹身子,侧脸映在朦胧的光色中,有种不真实的幻觉。 婠婠忽然拉住兰九的手,兰九微微一怔,主动抽回了手。 婠婠没有在意,“现在什么时辰了?” 兰九眉间透出一丝无奈,低声道:“主子已经睡了两天,再不醒来,奴婢要去请二爷回来。” 婠婠吓了一跳,才知道自己睡了足足两天,“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二爷知道主子累了,特地吩咐过奴婢不许打搅主子睡觉,谁能想主子这么能睡,奴婢见您没有生病,也就没有惊扰。主子瞧,今天插凤纹簪子,还是这支金步摇。” 婠婠随便指了一指。 兰九插入她发间,“主子歇了两天,脸上的伤口淡了不少,细瞧也瞧不出了。蝗害那天,二爷还在米铺,听说主子失踪,自己一个人出去,挨家挨户找,城东找不到就去城南,几乎把绵州掀了个遍儿,顶着漫天的蝗虫,身上只穿着一件蓑衣,还有大片银票,就是怕主子万一有不测,倘若来不及了,全靠这些银票赎身,好在主子没事。” 婠婠不说话,兰九在心里转了一转,说道:“主子脸上受了轻伤,二爷还是不放心,半夜趁主子睡着了,自己又去了一趟烟霞楼,带来绵州最好的润肌膏,第二天一早天没亮,米铺那边离不得他,二爷急匆匆走了,这一夜下来,就没阖上过天,光顾着奔波。” 婠婠想起薛凤脸上的伤,不由看了眼窗外,早不是蝗虫来的头天那般可怕,她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兰九,我想去街上走走。” 这两天,蝗虫吃不着稻子,一夜间如狂风般褪去,此时外头挂着艳阳,瞧不出之前的劫难。 城中一些米铺没提早做准备,仍受损严重,农人没一起提早收稻,叫蝗虫吃了个精光,哭了好几天。 之后不久,薛家请示官府施粥散米,缓解了城中的受难情况,城里的哭声消减大半,百姓奔走街头,在佛阁寺院祈福烧香,无不说绵州知府是个好官,薛家东家是菩萨转世。 这事甚至传到京城,薛家名声传开来了。 第二十八章逃走 街上还有些地儿没扫干净,一地蝗虫,叁姨娘跟在婠婠旁边,就差踮着脚尖走路,脸上掩不住的嫌弃,“要我说妹妹什么好,家里有马车不坐,非要用腿走,地上全是蝗虫,当心沾到了得时疫。” 婠婠失笑道:“蝗虫吃都吃过了,怎么会得病,姐姐要是嫌脏了,不如叫兰九叫来一辆马车,自己先回去。” 原本婠婠是和兰九一道儿出来的,还怕有薛凤的交代,管家不让放行,谁想到这一回管家爽快答应,出门时正好和叁姨娘遇上,就一块出来了。 都出了门,哪有回去的道理。 叁姨娘不想让婠婠小瞧了去,眼睛眨眨立马改了口,“我身子没这么金贵,妹妹是猎户出身,我打小也是伺候人的,路上妹妹睡了两天,刚醒来哪里有不舒服,尽管和我说。” 婠婠无奈,“连姐姐也来笑话我?” “哪里能是笑话,我羡慕都来不及,妹妹青春少艾,精神头儿充沛,不像姐姐已经是人老珠黄,夜夜失眠,就差个贴心人来给揉揉穴道……” 叁姨娘眼睛尖尖,瞧着婠婠生的面似芙蓉,杏眼桃腮,眼中泛出了一汪春水,口舌干燥,半边身子挨过去,正要小摸小偷一把儿,婠婠忽然一指前方,“那里在施粥吗?”说着和兰九一块走过去瞧瞧。 叁姨娘灰溜溜跟在后头,小碎步道:“等等我。” 前头排着长龙在施粥,一旁摆了幡子,上书薛家米铺 二掌柜顾长陵在外头搭把手,注意到婠婠一行人,认出来了,请进铺中,解释道:“二爷不在这里,去方田村派米。” 叁姨娘和他是老熟人了,看他都不和自己打招呼,哼道:“天也没黑透,我这个叁姨娘站在这儿,长相就这么寒酸,没人瞧见?” 顾长陵连忙请了个安。 叁姨娘故意不看他,眼睛转了一圈,最后才定到他身上,“米铺里这么多人手,怎么要二爷亲自去村里?” 顾长陵道:“人手足够,方田村是薛夫人的出生之地,很多老人看着二爷长大,这趟蝗灾中方田村受损最严重,二爷不亲自去一趟,心里放心不下。” “快要下雨了,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顾长陵道:“大概要上叁天。” 叁姨娘甩甩帕子,“要这么久。” 二人出了米铺,看到兰九站在布棚子底下,给伙计搭把手分粥,一个小孩子捧了只破碗过来,兰九弯下腰,摸了摸小孩子的头,不知说了什么,笑得温柔多情。 婠婠走过去问,“在说什么,笑得很开心?” 兰九笑笑,“说奴婢长得像他的姐姐。” 婠婠不由打量起了她。 兰九被看得不自在,眼睫毛覆在眼上,低低落着,白皙的脸颊起了微微的红晕,“主子在瞧什么?” 婠婠见兰九不好意思了,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你还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兰九抿住了唇,本不大打算问,还禁不住内心暗暗的涌动,鼓足勇气,低声说了一句,“奴婢不是谁的替身。” 婠婠一怔,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兰九也回过神来,“是奴婢失敬。” 婠婠看出兰九的不对劲,不知道哪里惹她不快,一时无语。 登上马车,婠婠撩开帘子,看了眼外头,叁姨娘好奇凑过来,“在看什么?” 婠婠放下帘子,“我在看那位顾掌柜,年纪这么轻就当掌柜,长得斯斯文文,像一个书生,你们认识?” 叁姨娘道:“我们打小就是邻居,住在同一条巷子,小时候同在学堂里念书,还能一起玩泥巴,等大了,男女授受不亲,见面也凑不上五句话。” 婠婠听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既然柳姐姐不喜欢二爷,当初为何还要嫁进来?” 叁姨娘叹口气,“我也不想嫁人,没办法,我爹欠了赌债,卖了姐姐就要把我卖了,正巧二爷经过,看我屁股盘子大,好生养,能哄薛老夫人高兴,就把我买回去了。说句心里话,我不喜欢二爷,却不后悔进薛家,要是没这处地方庇佑着我,说不定我现在在哪家妓院陪客人睡觉。” 婠婠笑道:“你嘴巴这么甜,说不定能当上个花魁。” 叁姨娘噗嗤一笑,拧她腰间肉一把,“哪有你这样消遣的,不过真成了那样,做一个风风光光的花魁也不错,反正男人都一个样,睡哪个不是睡。” 婠婠拿扇子拍拍她的额头,“别做白日梦,当花魁哪有真这么快活,瞧瞧外头,是不是有人跟着?” 叁姨娘看到后面跟着的家丁,一脸的不悦,“管家派来的人瞧着就心烦,真正保护百姓的事儿不做,整天盯着咱们几个娘们,没劲透了。” 家丁是管家派来的,自从上回四姨娘莫名其妙失踪后,管家就有了阴影,这段时间薛凤不在,更是派人寸步不离盯着,生怕四姨娘再次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盯梢的跟在后头,叁姨娘看着心烦,婠婠也不大适应,她眨了眨眼,瞬间有了主意,在叁姨娘耳边低语,“干嘛这么听话,我们逃走吧。” 第二十九章杀心 家丁一直跟在两位姨娘后头,不远不近地监视,上午还无事,到了下午,两位姨娘逛累了,坐上马车回去,钻进小巷子拐了个玩儿,从这儿开始,家丁把人跟丢了。 家丁着急之下连忙回去禀报,管家一听,两眼冒黑,叁姨娘丢了也就算了,关键是丢了四姨娘。 这位姨娘在二爷心里头地位如何,全府上下谁瞧不出个名堂,二爷临走前才特地交代过,才几天功夫,真在他眼皮底下把人给弄丢了。 管家起了一把汗,但还算冷静,知道现在出城困难,就算人丢了,也不会飞出绵州来,他不敢隐瞒,快马加鞭去给二爷递信。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天色阴沉沉的,村子里刚下过一场雷阵雨,地上全是泥泞,空气里也泛出一股潮味。 方田村占地儿不大,蝗虫来的时候,把一半茅屋扑得东倒西歪,村人脸上身上全是被蝗虫划伤的口子,这样还算轻了,最要命的是,蝗虫吃光了田里没收割的稻子,飞走的时候全村一粒米也没有了,这几乎要了他们的命。 快陷入绝望之际,薛家东家领着人手粮食赶过来,救济帮忙了两日,村人的气儿才缓过来,冒着大雨到薛凤住的院子里送鸡送鸭的,报答恩情。 雨下得越来越大,薛凤派人送他们回家,他自己也淋了一身的雨,回到屋里,薛凤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几乎滴出水来。 他已经受到了管家的信。 随从见了他这副神情,不敢乱开口,等着吩咐。 薛凤闭了闭眼睛,顺了口气过来,慢慢开口,“做叁件事,第一现在就去备马,天黑前回城,第二派人去古金村,看看人在不在,要是逃了,就去做第叁件事。” 说到这里,薛凤沉默。 随从抬眼看向他,就见二爷面无表情,阴沉的天色中,这副没起伏的样子,更显得苍白鬼魅,令人看得就害怕。 薛凤道:“两个人都逃了,就去通知巡城营,男的射死,女的不用动手,就让她看着那贱人怎么死透。” 二爷真动了怒气,随从知道这事儿决不能耽搁,连忙出去办妥,刚把一匹健马拉过来,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就对上叁张面孔,阴沉的背景里,像极了叁只饿鬼,吓得大叫。 其中一人捂住他的嘴,“别喊,我们是……” 就一会儿工夫,外头忽然下大起来,雷声不断,雪亮的雷电笼罩住了整个屋舍。 薛凤极怒之下,反倒冷静下来。 女人罢了,逃就逃了,不是第一次,不是不会回来。 薛凤自欺欺人一笑,桃花眼里染了丝丝红意。 这时有人斯斯文文敲起了门,不像回来复命的随从,也不像村人热烘烘一起来的做派。 薛凤向来警戒,这时心疑起来,提起墙上的剑,走到门口,声音如常,“进来。” 门一开,一道雷电闪过,满室雪亮透顶,瞧不清彼此的面孔,薛凤已经把剑抵在对方颈上,冷冷开口,“谁派你……” “二爷。” 话音戛然而止。 看清楚对方,薛凤早已变了脸色,失声说不出话来。 婠婠也受了惊吓,被当做刺客的滋味不好受,小心拎开放在颈上的剑,“二爷,我不是刺客。” 薛凤忽然扔了剑,一把攥住她手腕。 剑扔在地上,咣当一声响个震天。 薛凤克制住内心的暴动,不让婠婠瞧出,转身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倒了两杯茶,“你怎么来了?” 婠婠见薛凤这么冷淡,明显是装的,他什么样子,她会不知道,婠婠忍住笑走近,“我看看金枝玉叶的二爷在这里待得怎么样,衣食住行习不习惯,不过,二爷好像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好了。”说着要走,手一下子被捏住,力道大得感受到对方掌心里的微颤。 婠婠惊了一跳,忘记了挣脱。 薛凤拉她回来,搂在怀里,一句话也不用说,双手捧住脸发狂亲了上来。 婠婠真被吓了一跳,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将人推开,“二爷吃错药了?” 第三十章痴情 薛凤被她推了一下就推开,身上没有任何防备,他脸色瞧着正常,眼中红意渐深,实在不对劲,捧着她的脸定定看住,看得婠婠面红耳赤,才道;“也没什么,想你了不成。” 婠婠不说话,薛凤亲上来,没之前那样发狂,一只手钻进裙摆,隔着亵裤缓缓揉弄,像揉住一只雪白发面的馒头,揉得越来越胀,滴水出来,不忘问道:“怎么想着要来了?” “我也想二爷了。“婠婠说谎不打草稿,张嘴就来,被薛凤揉得气喘吁吁,身下起了淫水。 她扭着屁股要躲开,薛凤按住不许,手上捻了捻中间一块湿透的亵裤,直接插指搅动起来,水响声暧昧不已。 上面还咬着婠婠的唇瓣,又亲又咬,婠婠往后不断躲,却被薛凤打抱而起,扔在床上。 床是木板做的,有几个年头,稍一撞动就咯吱响动。 婠婠眼冒星花,等回过神,薛凤已经压下来,分开双腿,一只手模仿性棋进出的动作,插动淫水汪汪的小屄,一只手揉住了婠婠胸前两只奶子,又插又亲。 婠婠很快被撩动起了春情,淫水流湿,撒尿一样流了男人手掌上全是。 他让她难堪,故意把手上弄得湿淋淋的,拿到婠婠唇边,叫她一根根手指舔干净。 婠婠扭开脸,薛凤就把她两脚高高抬起,抬得屁股都要折弯翘起来,正对准胯间。 粗黑的耻毛里竖起来一根紫红色的阳具,沟壑处的青筋狰狞交结,可怕极了。 薛凤扭过婠婠的脸往下瞧,咬着耳朵道:“小骚妇,看仔细了,二爷是怎么肏入小屄肏死你的。” 婠婠羞得捂住脸,轻轻哼叫。 薛凤捏开她的手,低头亲上去,一边亲,一边挺着硕大的阳物向白鼓鼓似馒头的细缝处插了进去,大力抽送,水响不停。 才起了个头儿,婠婠就被肏个半死,知道外头还有人,咬紧了嘴唇不肯叫,一味闭上了眼。 薛凤却捧住了脸亲得如狂,入痴了一半,咬着她的唇流连到耳畔,炙热的呼吸喷洒进耳廓,诱哄良家女子一样,“睁开眼看看,哪个男人在肏你的小穴,摸你的奶子,亲你香香的小嘴儿。” 他越是诱她,婠婠越是睁不开眼,想起了还在古金村受苦的哥哥,内心饱受煎熬,忽地唇上一空,身下却绵绵热了起来。 她意识到什么,惊讶睁开眼,看见薛凤竟半跪在床边,脸和亲人不断的唇移到她身下来,大手紧按住两条颤颤的腿,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紧紧盯着,瞧不够似的,眼神越发灼热。 在男人的注视下,婠婠身子轻轻颤抖,腿缝里的肉唇一张一合,溢出了一股淫水。 当薛凤脸往湿水油滑的花穴里舔进去,将一条大舌放入,乱钻乱进,婠婠更是爽到失声,无力抓住他的头发,说不清是哀求还是恳求,“不要舔了嗯嗯嗯……” 薛凤却吃得起劲,把中间的肉缝舔得淫水口水四溢乱响,花唇高突,泛出油滑,舌头灵活进进出出,模仿他胯下那根巨物,把小穴里的软肉摩擦得一颤一颤。 光舔还不够,舔到一半,薛凤插进两指,一边舔着穴肉,一边掏出小肉核,在指间来回摩擦,擦得泛红充血。 婠婠再也受不住,身子剧烈打摆,从腿根里泄出股股阴精,就在最敏感的时候,薛凤猛然插进来巨物,深深顶住花心,几乎连宫口也顶开,婠婠眼里全是汪汪的泪儿。 屁股被撞得一片泛红,身子上下颠动,更别提两只奶儿在男人连续不断的撞击下,上下乱甩,不时拍打撞在一起,和身下的撞击,一起发出啪啪啪的暧昧声。 松动的木床摇晃许久,外面雨水停歇,床上的男女还在继续欢爱。 今天薛凤格外兴奋,在床上肏穴不够尽兴,还想抱着她去院子。 吓得婠婠连忙抱住他,打死不肯出去,薛凤也就不动了,搂着她在怀里,一边揉着奶子,越揉越要亲她,声音已经哑透,“以前勾引我就光着身子走到院里晒衣服,把白松松的屁股露出来给我瞧,这会儿倒想遮羞了?” 婠婠听得瞠目结舌,薛凤说的话太污言秽语,她忍不住脸色涨红,“我何时故意光着身子勾引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记着,不仅记得你光着身子,还记得你洗澡门没关上,脱光了衣服,露出两只又白又软的奶儿。” 薛凤忍不住埋首在她高耸的双乳间,经过这段时间的揉弄吮吸,奶儿比他第一次看到时候大多了。 薛凤吃着奶儿还不够,还上手摸弄,忽然大力抓了一把,亲到她嘴上来,哑声道,“当时,我就想这么干了。” 起初在清泉村待在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他被富贵滋养惯了,却被个乡下女子扔在猪圈,偏生身上受了重伤,不得动弹,只得看人家眼色。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看周围的事物越发顺眼。 飘着炊烟的小院子,暖光中的小屋,木笼子眼睛红红的小兔儿,以及,这乡下女子坐在屋中梳着湿淋淋的乌发,露出细白的颈子,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么娇弱无力的女子,却在雪地里拖了他一路,背了他一路,他费力睁开一条眼睛缝儿,整个雪白的世间,只瞧了她这个活物,是她救了他,他的救命恩人,在他在最脆弱时乘虚而入,渡给了他一丝活气。 寒冷刺骨的冬天,他几乎夜夜梦到她,梦得裤裆湿透,身上像火炉一样发烫。 婠婠被他亲了满嘴,气喘吁吁道:“登徒子,当时就想奸我的身子,早知道就在雪地里把你一脚踩进冰坑。” 薛凤低声笑道:“可你不忍心做是不是,你还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婠婠还是有进步的,没在这时提起宋怀玉,但也想起了其他人,吓得险些跳起来,“糟了。” 第三十一章审问 薛凤按住她,“怎么了?” 婠婠羞得捂住脸,“叁姨娘和兰九还在外面等我,她们和我一起来的,路上叁姨娘坐马车晕头吐了,兰九留在车厢里照顾,我先来见二爷。” 婠婠还生起薛凤的气,“都怪二爷,时间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她们怎么想。” 薛凤搂住她,“她们敢说什么?” “二爷不要面子,我还想要。”婠婠捡起衣服丢到他怀里,“二爷快穿上衣服吧,她们等我好久了。” 薛凤看她真着急了,才不紧不慢说道:“外面有我的人,早将她们安置妥当,在另一处歇着,你这时过去,身上还沾了我的味,她们不想知道也难。” “二爷不早说,非要见我着急,不过叁姨娘都是你的女人,我见她有什么拘谨呢。”婠婠看了眼薛凤的眼色,果然不太好,忍住笑,添油加醋,“叁姨娘真是个贴心人,路上她自己晕车,害怕我不舒服,拿巾子给我擦擦汗,又给递来果子,一个个喂我吃进嘴里,果子汁水多,她手上沾到了,舍不得擦,还要舔进嘴里……” 腰上忽然一紧,薛凤搂紧她,眉毛挑了起来,醋意欲发。 婠婠早已笑倒在他怀里,“二爷也太好骗了。” 薛凤受了戏弄,手掌一路摸到肚兜底下,揉住了一侧乳儿,婠婠忍不住趴在他怀里轻哼,“二爷讨厌。” 薛凤低头问道:“怎么个讨厌法儿,你说说呢。” 婠婠眼儿轻转,水光欲滴,“哪里都讨厌,花心、好色、纵欲……” “说够了没有?”薛凤指间揉着乳尖,慢慢揉搓充血,他轻轻一拧,看着她,眼里还是不见生气,在和心上人调情,一步步来,“你说的不算对,我不花心,不好色,不纵欲。宋婠,婠婠,看见你之后,我什么都想着你。” 婠婠脸色涨红,不知是被他太过炙热的目光看的,还是听了他一席话,婠婠想别开脸,薛凤手捧住,低头凑上来,抵住她的鼻尖,汗味在二人嘴里打转。 薛凤不太会说情话,说了几句停下来,胸口澎湃着,哑声道:“婠婠,你叫我什么?” “二爷。”婠婠轻声道,知道他还会问,接着说了一声,“凤二哥。” 情正浓时,有人敲响屋门。 薛凤拿衣服披在婠婠身上,“不许乱走。” 婠婠也不想让外人看去身子,裹紧衣服,往下扯好了帐子,薛凤已经走了出去,随手披了件外袍出门,和手下来另一处商谈。 手下送来京里的信笺,是催他寻那位妹妹的。 薛凤细看之后,折在袖中,吩咐手下:“人带来了吗?” 手下点头,出去把人带了过来,薛凤搬了张椅子坐着,看着眼前之人,不紧不慢道:“你叫孙虎,家在浙江杭州府钱塘县,自幼无父,有个寡母,干的是接生行当,当地人称她是菩萨娘子,却在多年前,这位人人称赞的菩萨娘子忽然锒铛入狱,犯罪累累,原来她背地里还是个人牙子,贩卖无数婴儿,最后一单生意就是薛家,抱走了一位小姐,至今下落不明,而你们隐姓埋名,过上逍遥日子,要不是你贪恋情色,和我的女人勾搭成奸,我还寻不到你。” “你老母死了,她的罪过你来背,现在又添上勾引有夫之妇、假扮僧人的罪名,叁罪并罚,不治你个二叁十年,”薛凤眼睛瞥过来,幽幽说道,“真难泄心头之恨。” 跪在薛凤面前的男人头顶光溜,还没长出一茬头发,是个和尚样子,捏紧拳头道:“要不是为了治好我的病,我娘不会干这种阴损事,她知道薛家人迟早有一天会寻上门,卖走薛四小姐的时候,留了个记号,只要薛二爷能答应我,放了她们娘俩,我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 婠婠待在屋里,扒了下窗子,无意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瞧了一眼,回忆起来是那二姨娘的奸夫。 这里不是薛家,怎么他会出现在这儿? 婠婠只疑惑了一下,很快想通。 二姨娘和奸夫珠胎暗结,给薛凤高戴了一顶绿帽子,薛凤不仅不气急败坏,反而格外重视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儿,说明这孩子是个可以利用的把柄。 至于是谁的把柄,不言而喻,总不能是出身寻常的二姨娘,只能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奸夫。 他早和二姨娘有奸情,不惜假扮僧人,潜入紫云观与之偷欢,本事挺大。 不知在他身上,薛凤究竟想得到什么秘密。 好奇害死猫,婠婠没有偷看下去,回到床上把衣服穿了起来。 薛凤刚才撕烂了一件亵裤,上衣上面也沾了点点精液,穿是不能穿了。 正犯愁之际,有人敲响屋门,婠婠打开门一看,看到捧着一套衣服的兰九,脸上露出惊喜。 兰九进到屋里,伺候婠婠穿上,说道:“咱们来的突然,二爷这没有准备,就借了附近一户人家的裙装,主子穿上要是合适,出去逛一逛。” 第三十二章雌雄 婠婠知道这是薛凤的意思,穿上钗裙,随兰九一道出门。 在方田村走了一圈,走到一处小溪边,拉着兰九坐下来洗脚。 兰九道:“奴婢怎么好和主子一起坐下来,伺候您就成。” 婠婠不拘这些,拉着她坐下来,兰九无奈,只好脱了绣鞋,露出一双骨骼宽大的脚。 婠婠注意了一眼,就把两脚凑过来,紧挨住兰九,笑道:“我以为自己的脚已经很大了,和兰九一比,像是叁寸金莲。” 兰九极少露出双脚,被婠婠一说脸上起了薄红,放下裙摆,也将双脚藏进去。 婠婠忙道:“我没有取笑之意,你别生气。” 兰九摇头,“奴婢没有生气。”她似乎还是害羞,连洗脚也放在裙摆下,深深藏住一片阴影,忽然说了一句,“主子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奴婢都听着。” 婠婠被看出了心思,实话实说了,“兰九,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主子为何这么说?” “最近你对我爱答不理,没以前那么好,遇上你是我的福气,肯定是我哪里不小心做错了事,惹得你生气了。” 兰九似乎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身子微微往后一仰,婠婠不曾察觉,还是凑过来,眼睛一眨一眨的,满眼全是她的影子,“你告诉我。” 兰九被她看得晕眩,两手撑在地上,克制住了满脑子的晕意,垂着长长的眼睫毛,“奴婢没有生气,主子更没有做错事,是奴婢,” 她轻咬嘴唇,说出了一个别扭的谎,“这几日身上来了,不大爽利。” 原来是这样,婠婠一下子放轻松了,“回去后,我亲自泡红糖给你喝,好不好?” 兰九轻咬嘴唇,唇上嫣红一片,轻轻说了一声,“好。” 婠婠这才眉开眼笑,又怕兰九坐在潮湿的岸边,身子有寒气,揭了身上的外衣,铺在地上非拉着兰九坐下来,还怕兰九闷闷的,捡来几根粗棍儿,动作灵活飞快,用刀子刮了一会儿,就变出几根形状锐利的细箭,“送给你的礼物。” 兰九简直受宠若惊,想起那晚她一箭射中蝗虫的情景,赞道:“主子箭法精妙。” 婠婠脸上羞赧,“我比不得大家,自小跟着哥哥打猎,在野兽出没的山林中,总要学一手本事,不然活不到现在。” 听她提起哥哥,兰九压住舌尖莫名的酸涩,低眸笑了一笑,“奴婢真羡慕主子,世上还有亲人相伴,灯火可亲,奴婢从记事起就不得家人的样子,说不想知道是骗人的。” 兰九被卖入青楼时,正是快要记事的年纪,她只晓得自己有个爹爹,好赌成性,把娘亲卖进了青楼,她早忘记了娘亲的面孔,随着长大,连爹爹什么模样也记不清楚了,印象里,长相柔美,嘴巴甜会哄人,骗了很多女人回家…… 婠婠知道兰九很早进了薛家,早就无牵无挂,心中却长久地留着一处伤疤,安慰道:“没有过去,还有以后,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家。” 家…… 舌尖上滚过这个字眼,兰九心头犹如小鹿乱撞,脸如芍药吹弹欲破,低声道:“奴婢不嫁人,只给主子伺候一辈子。” 婠婠应道:“好啊,那就不嫁人,以后兰九和我过。” 兰九身子酥麻微微发抖,是一种极度的喜悦,忽然小腿一疼,似被尖锐之物咬了一口。 眉头蹙了一蹙,没让婠婠察觉,恰好这时薛凤那边来人了,请她们回去。 婠婠走后,兰九掀开衣裙,露出小腿上的伤口,明显是一道蛇印子。 小水蛇能有什么毒性。 四周山林起伏,溪水潺潺,除她以外不见一个人影。 兰九伸手抚到衣领,除去一件一件的衣服,赤身裸体走进溪水,长手带着几分悠闲拨了拨水。 溪水清澈,倒映出一抹影子,似男似女,胸口平坦,肩胛蝉翼般瘦削,身躯修长,就见他长手摩挲细箭上的纹路,眼中荡起柔意。 溪中游过几条小白鱼,尾巴荡起了水珠,水面中的影子又变了,从一个清艳的女子变成一个俊美的男人,只见一浪浪水珠流过来,打湿在了腰腹间,粗黑丛生的毛发中蛰伏着一根巨物。 薛凤站在村口的寺门前,正对一处摊子看什么,见婠婠来了,按着她坐下,对摊主道:“可以画了。” 婠婠一头雾水,扭头问他,“画什么?” 薛凤按住她的头,“别乱动,在画夫妻像,画好了挂寺里的树上。” 婠婠问,“有什么用?” 摊主一边看二人,一边在纸上作画,笑着补充,“夫人别小看了夫妻像,庙里的菩萨灵着,只要是新婚的夫妻做了画,挂在庙里的姻缘树上,日日夜夜对着菩萨,不仅结这一世的姻缘,下一世的姻缘也成了。” 婠婠不信,但拗不过薛凤,还是老老实实坐着,任由画师勾勒她的样子。 薛凤去叫人把画像挂在姻缘树,婠婠对各路菩萨拜了一拜,看到薛凤过来也拜菩萨,问道:“二爷许了什么心愿?” 薛凤望着各路菩萨,“我娘牌位供在寺里头,当着她的面,我自然许的是万贯家财,开枝散叶。” 婠婠摇头道:“二爷许的是老夫人的心愿,又不是自己的,心不诚则不灵。” 薛凤眉梢轻挑,“敢咒我?” 婠婠对上他的眼睛,佯装捂住嘴,薛凤笑了下,拉下她的手牵住走出寺庙。 婠婠一路跟他走出寺门,来到一处山头,手下正扣住了两名半跪的人,走近了才看清楚,一个是二姨娘,一个是二姨娘的奸夫。 婠婠更不明白了,扭头看向旁边之人,薛凤反而问起了她,“她犯了错事,本该重罚,但肚子里正怀了一个,孩子无辜,我既不能草菅人命,又要维护薛家名声,不能扭送官府治罪,不如你替我想想。” 他被人戴了绿帽这事儿都能和她讲,婠婠暗自咋舌,口中说道:“二爷如果喜欢她,被她背叛,的确是要生气,如果二爷不喜欢她,不妨成人之美,寺中佛祖近在眼前,看得见你积了功德,二爷万贯家财开枝散叶的心愿也能得以实现。” 薛凤冷哼道:“这薄情汉子当初有胆子偷情怀胎,事发之时弃自己女人而去,不是个男人。” 婠婠补充道:“他后来又回来了,还敢只身闯入薛家。” 薛凤眼睛转到她身上,面色冷冷的,“说起来,这厮的确长着一张小白脸。” 一听他捻酸起醋的语气,婠婠不敢在为那奸夫说半个字,连忙附和道:“二爷说的极是,事后诸葛,这份回头的情谊,值几个铜板?” 第三十三章玉佩 薛凤唔了一声,声音有了起伏,“二爷听你这话高兴,佛祖面前是不该大开杀戒,这二人的性命,就留在阳间。” 薛凤把人给放了。 隔着一片林子,那奸夫搂紧二姨娘,仿佛经历一场大劫,脚步飞快离开,连薛凤的面都没见到。 婠婠不相信这么简单,悄悄看了薛凤一眼,不小心被正主捉个正着。 薛凤一眼看透她的偏见,面沉如滴水,“我没那么不堪。”转身离开。 婠婠连忙跟上去,看他不想搭理人,默默跟在后头,走了一程路,薛凤骤然止步,低头看住她,不吐不快,“李鳏夫是自己掉下山沟,当场没气。” 婠婠半信半疑,“二爷身上为何沾着他的血?” 薛凤气笑,“我碰都没碰他,身上何来他的气息。你回家之前,我杀了只鸡,不小心沾手上了。” 婠婠嘀咕了一声,“杀鸡就杀鸡,你瞒着我作甚,还偷偷吃光了。不对啊,我们家就没养鸡,你哪来的?” 薛凤悻悻摸了下鼻子,婠婠才恍然大悟,“你偷了周婶子家的鸡,怕被人发现,才偷偷摸摸毁尸灭迹。” 薛凤眼睛轻一转,四下无人,他清清嗓子道:“英雄不留名,当心叫旁人听去。” 婠婠忍俊不禁,“二爷放心,您是救了一城百姓的大英雄,清白重要,我会守口如瓶,不告诉别人您落魄时候填不饱肚子,还偷过邻居一只……” 薛凤忍无可忍,咳嗽打断,“解开了你的心结,相信我的为人了?” 婠婠迎上他不再冰冷的双眸,心中微跳,垂下眼帘,轻哼了一声,“还有一回二爷偷偷潜入屋里,想要杀我。” 薛凤眉梢一颤,立即拧了起来,带着几分急色,“我何时要杀你,那是……” 在她的注视下,薛凤微微脸红,不禁别开眼,嘴上不得不承认,“我那时身上伤口复发,每到夜里难眠,看着你才不那么痛。” 这话说得婠婠也脸红,“二爷少来搪塞人,我又不是灵丹妙药。” 她脚步加快,不想再说下去,薛凤却捏住她的手,低声道:“事到如今,非要我说出那句话,你才能信吗?” 世间男人喜欢上一个女子都会说的那句话,婠婠抿住了唇,目光闪烁,万般郑重道:“之前是我误会了,二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把这点过去的事放在心上,往前看,日子才会越过越好,是不是?” “以后?” 婠婠支支吾吾,薛凤点了她的眉心,唇角上翘了一下,“小骗子,别想抵赖。” 被他手指点到的部位发烫,婠婠回去后还没回神,洗了把脸清醒,下意识摸进袖子,却发现玉佩不在了。 这边薛凤走进屋中,转眼吩咐道:“孙虎二人,别让他们走远,就困在绵州城内。” 心腹想了想觉得不妥,提议道:“留着他们性命在世上,总有一日怕对二爷名声不利,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二爷原先不就是这个打算?” 薛凤眼前晃过婠婠的脸,心里软了一片,冷声道:“既然是一对真心人,何必为难。” 他被别人戴了一顶绿帽子,真要说恼不至于,二姨娘在他眼里,和米铺里的伙计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伙计重要,手指敲了敲桌案,“孙虎画的纸拿过来。” 孙虎说留在薛四小姐身上的记号,其实是一块玉佩。 当年,孙虎老娘利益熏心抱走薛四小姐,没多久这事惊动了官府,大肆搜查,孙老娘吓坏了,不敢卖给人牙子,也不敢还给薛家怕被报复,孩子拿在手里一下子成了烫手山芋,就想了个馊主意,把孩子装在木桶里,放进河中自生自灭。 谁知这婴儿极其乖巧,就在被放入水中之时,朝孙虎老娘咧嘴笑了起来,孙虎老娘起了恻隐之心,扯下腰间一块玉佩,放入襁褓留作记号。 玉佩是随手从摊子上买的,质地粗劣,一看就是下等货色。 但有这么个信物,薛家人多少有一丝念想。 这些人里头,就包括薛老爷和小夫人,还有远在京城的薛大爷。 薛老爷临终前,念念不忘没认祖归宗的薛四小姐,将此事交托给薛大爷,可惜人海茫茫,万般艰难,至今只摸出来孙虎一条线索。 这些日子,薛大爷一直传密笺给薛凤,不是为了其他,正是为了这条线索。 现在线索有了,孙虎把记忆里的玉佩形状画在纸上。 薛凤临时改了主意,看也看不一眼,放在烛里烧了个精光,重新抽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了“小妹已溺亡”四个字,扔给心腹,“送到京里。” “……这能瞒住大爷吗?” “瞒不住,”薛凤干脆了当道,“他把这事交给我,就该猜到我的决定,薛家没有四小姐,有也就当死了。” 当年薛四小姐被抱走时,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是无辜的,谁让她生母是祸水狐媚的小夫人,害得母子分离,夫妻反目,兄弟离心,家不成家。 这一切,远在京城的大爷没有经历过,失散在外的叁爷更无从得知,只有年少的薛凤经历了这一切,他对薛老夫人多么孝敬,就对小夫人多么憎恨,“爱”屋及乌,自然对她所生的女儿没有半点怜惜之情,哪怕这是他的亲妹妹。 他生性极偏袒,这个无辜的孩子,在他心里挣不来一丝同情。 心腹暗暗叹口气,知道这是二爷的心结所在,不能再劝,默默退了下去。 其余人走后,薛凤单独留在屋里,闭了会儿眼,听到屋外婠婠的声音,他双眼睁开,脸上才起了一丝笑意。 婠婠发现玉佩不见,到院子里来找,正低头揭开一条长板凳,冷不防从头顶掉下来一块东西,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的玉佩,婠婠眉开眼笑,连忙伸手去拿,拿着玉佩的男人却不让她这么轻易,立即将玉佩收回手掌。 “二爷还我。” 婠婠想掰开他的手心,薛凤反握住她的手,甩都甩不掉,“也成,互相交换。” “二爷想要什么?” 薛凤万贯家财,要什么没有,已经没有好缺的,却还要丢给她一个难题,“自己去想,总之,我要看到你的心意。” 这个难题却难不倒婠婠,她脑筋一转,去到刚才淌水的小溪,眨眼间,用一柄尖刀子刻出几支细箭,万般珍重放在薛凤手里,他眉头一皱,显然不大满意,“这就是你的心意?” 婠婠理所当然点头道:“靠它我才能吃饭生活,它就是我的命,现在,我把我这条命交到二爷手里,二爷觉得这份心意足不足,玉佩能否还回来了?”说着朝他伸出了手讨要,薛凤听得心里突突直跳,仿佛也有一头小鹿儿乱撞,他嘴上不说,还拍了下她的手心,说道:“少来,你的命本就是我的。” 婠婠见他颠倒黑白,也学他道:“少来,分明是我救的你,话说起来,二爷的命才是我的。” 薛凤听着心思一动,她所言所做无不撩动心弦,一手将人搂在怀里,溅起无数溪水,衣裙袍子湿透,婠婠看到他欺上来,“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什么,新娘子吗?” 妹妹做我的新娘子吧。 耳边同时响起了这句话,以前哥哥也说过,但薛凤和哥哥不一样,他眼里金光细碎,把她装得盈盈满满,动人无比,婠婠眼见着他凑上来,一时忘了避开,双唇被顶开,他慢慢舔进来,大舌化作长蛇,舔舐着口中所有的气息。 第三十四章偶遇 忽然下起了大雨,二人忙着避雨,匆匆回到住所。 远远就见到顾长陵的影子。 米铺有事。 一行人回去,路上下了暴雨,马车轮子陷入泥泞拔不出来,耽搁了好一会儿功夫。 外头下着哗啦啦的大雨,奴仆们费力拔出车轮,殊不知,雨声遮盖了车厢里的动静,。 他们的主子正搂着四姨娘亲热,婠婠还没胆大到在众人眼皮底下欢爱,刺激又紧张,按住身上的大手,不许薛凤继续乱摸。 薛凤却不断亲着她,亲得她脑子晕乎乎的,一步步丢盔弃甲,叫他在路上给泄了一场。 过了会儿天晴了,马车修好,正准备重新上路,迎面骑来一行人,远远看旗帜,是巡城营的兵马,心腹瞭望了一眼,朝马车里笑道:“二爷,奴才看到叁爷了。” 薛绍带着巡城营的弟兄浩浩荡荡过来,路上看到二哥的马车,于是独自骑着马过来打声招呼。 薛绍来的不巧,薛凤刚和婠婠欢爱过一场,衣袍襦裙都脱了下来,堆卷在了一起,上面还有点点未干的浊液,根本不能穿的。 薛凤大不了光着膀子出去,没人敢说一声,婠婠却拉不下这个脸,也不许薛凤出去,隔着一张帘子,和自家兄弟说话,薛凤故作感染风寒,重重咳嗽了几声,声音低低的,掩盖欢爱之后的沙哑,“又有差事?” 薛绍听到薛凤的声音,知道他感染风寒,于是骑马停在车厢旁边,微倾上身,凑近说道:“枫叶城出了点岔子,短时间解决不了,我有阵子不在家,有事传个口信。” “放心去办你的差事。”薛凤声音传出来,带着几分慵懒,薛绍当下就蹙起了眉头,瞧出点不大对劲,他也不见外,一边说着,一边拿鞭子挑开低垂的帘子,“听二哥的声音不太好,别是染了什么怪病?” 薛绍才动了一个手指头,帘子角还没挑起来,车厢里的人手疾眼快,先一步死死按住,却也足够薛绍看清楚了,这是一只女人的手,洁白如棉花,手指又长又细,碰都没碰他一下,光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就惹得薛绍厌恶至极,一下子缩回手,鞭子别在腰间,骑马飞走了。 车厢里,婠婠对刚才的危险浑然不知,但她也羞恼极了,捶了捶薛凤的胸口,“都怪你,差点要闹笑话。” 薛凤低头吻下来,手指揉搓她微微红肿的嘴唇,眼里带着戏弄的笑意,“谁敢看你,剜了他的眼睛。” 婠婠点住他的嘴唇,不许他凑上来,“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兄弟如衣服,不要紧紧。”薛凤移开她的手,还是亲了上来,婠婠躲开,笑嘻嘻道:“我可听说了,你这兄弟最厌恶女人,怕是不待见我。” “你是他二嫂,他不敢对你不敬,再说了,阿绍也不是讨厌所有女人,他也有个相好的,”薛凤笑了一声,知道婠婠好奇,顺势亲亲热热依偎着她,贴着耳朵低声说话,仿佛在说一个秘密,婠婠竖起耳朵听着,一时忘了推开他,“他那相好,是原先认的养父母女儿,算起来,是他妹妹。” 婠婠掩住嘴,怕自己叫出来,小声说道:“他们是兄妹,在一起了,岂不是乱了伦常?”难怪会流出他厌恶女人的传闻,竟是拿这个当幌子,和自家妹妹厮混在一起。 婠婠一时难以消化,微微张圆了嘴巴,薛凤看她想的入神,在想其他男人,有些不满了,亲堵上来。 马车沿着蜿蜒起伏的山道,颠弄个不停。 相反的路上,薛绍越想起刚才一幕,越是沉了眉头,想了个来回,就大致猜出刚才车厢里躺在二哥怀里的女人身份,还是那个神秘娇媚的四姨娘。 薛绍潜意识里不喜这个女人,妖言惑众的狐媚子,迟早要惹出大风波,至于他那个二哥,一头栽进这女人的坑里,只会纵容得她无法无天。 薛绍不太放心,招来一名心腹,“我不在这段时日,盯着点薛家的女人。” 心腹嘴上应着,心里头却暗暗奇怪,这一趟统领离开,没交代他们看着点沉夫人和沉小姐,反而特地交代要盯着薛家的女人,那可都是他二哥薛凤的女人,是他嫂子。 心腹越想越多,简直想了一出大戏,不由觑了统领一眼,薛绍拿鞭子敲下来,“想什么,仔细点。” 心腹忙道:“是。” 薛凤先回到米铺处理事情,婠婠回到薛家,之后好几天,薛凤在外奔波,忙得脚不停地,也没有空回来,二人也就没有见面。 相比起来,婠婠整天闲着,外面的风雨沾不到她身上,内宅里也没剩了多少女人,蝗害过去后,薛凤写了两份和离书,让大姨娘、叁姨娘离开薛家,大姨娘是个没主意的,拿了银票地契,掉了几滴眼泪走了,叁姨娘却非要留在薛家,却不知,她这么做,更惹得薛凤捻起酸来,不能再留她。 叁姨娘在薛家缠了好一阵子,婠婠私下里劝了她一顿,不知为何,忽然间态度大变,肯高高兴兴拿银子走人。 临走前,婠婠前去送行,互相道别。 叁姨娘甩甩帕子,假装擦脸上的汗,其实擦掉眼中的泪,“瞧这天热的,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我在城东西街巷子住着,哪天妹妹想出门,尽管叫兰九来喊我,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姨娘,我姓柳名金,出嫁前,我有个小名叫金儿,婠婠以后就这样叫我。” 婠婠道:“金儿,好听的名字,我现在才知道。” “出嫁以后,谁都叫我叁姨娘,把我当做薛凤的女人,可直到走出这扇大门,我竟然发现这些年,一刻也不曾快乐过,或许离开是对的。婠婠,后会有期。”柳金坐在马车里,朝她挥挥手,婠婠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一股惆怅油然而升。 哥哥走了,柳金也走了,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留下来。 “人都走远了,还看?”身后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透着点幽怨。 婠婠转过身,果然看到薛凤站在后面,她心情正低落,不想搭理人,扭头就要走,薛凤在身后跟了几步,等她情绪缓和过来,才并肩上来,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开。 ~ 首发:danmei.info (po1⒏ υip) 第三十五章男人 柳金家在叁花巷子,家里爹娘都走了,还剩下一个寡姐,姐妹俩一起过日子。 柳金在娘家住了几天,水土不服,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闭门休养。 薛家的人盯了几天,没有异常,才撤走监视的暗哨。 殊不知,柳金早已经悄悄去了古金村。 当初柳金死活不肯走,私下里婠婠请求她去找一个人,这人是婠婠的哥哥,因为得罪了二爷,才被关到这里,柳金才爽快答应离开,偷偷来到古金村找人。 按婠婠说的,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终于有了新发现。 看起来普普通通一间农舍,里外守了不少盯梢的,似乎关押极重要的人。 柳金做事粗暴简单,买了巴豆,偷趁他们不注意,偷放在饭菜里,把他们毒得臭屁连天,挤在茅坑里哼哧哼哧放屁。 趁他们不注意,捎走钥匙,捏住鼻子打开紧闭的屋门。 屋里摆设简单朴素,一张木床、一副桌椅,其他什么都没有,但能看出来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而且还是个男人。 柳金眼睛转溜了一圈,没有发现屋子里有人,正觉得奇怪,身后的屋门不知何时闭了起来,从门后露出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柳金从水盆里的倒影中看到了他,浑身汗毛立即竖起,转过身道:“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那男人也反问起来,脸上没有戒备,眼神干净,对她充满了好奇。 柳金没有回答,她已经后悔冒然走了进来,见到一个不知凶恶的男人。 但男人不这样想,单单是看了柳金一眼,从头扫到脚,眼中不带其他颜色,只是观察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发间的簪钗成色,冥冥之中,男人福如心至,忽然问道:“你是薛家的人,认得宋婠吗?” “你就是婠婠要找的宋怀玉?” 男人听到柳金提起婠婠,眼睛一亮,说道:“我是她的哥哥。” 正要往下说,外有了声音,有人来了。 男人简单叮嘱了几句话,柳金连忙溜出去,结果一辆马车堵在门口,随从将她团团围住。 马车帘子掀了起来,看清楚里头的人,柳金瞬间浑身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挤出一个笑,“二,二爷,好巧啊。” 薛凤凉凉道:“不巧,专门是来捉下巴豆的贼,是你,就不需要惊动衙门了。” 柳金战战兢兢,以为薛凤要杀她灭口,两眼冒出水花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爷,我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没听见,您别杀我。” “谁说我要杀你,仔细着,别作践我的名声。既然你见过宋怀玉,就不能再乱走。长陵,这个女子交给你。” 薛凤交代完毫不拖泥带水走了。 留下柳金和顾长陵大眼瞪小眼。 顾长陵无奈叹了口气,“叁姨娘,二爷的话您都听见了,您既然喜欢古金村,这些天小的陪您待着。” 比起薛凤,顾长陵就是个水里翻滚的小妖,两人打小就认识,什么面孔没见过,柳金一点也不怕他,反而套问起了话,“你还叫我一声叁姨娘,我就还是你的主子,问问你,二爷和那个宋怀玉究竟怎么回事,宋怀玉还是婠婠的兄长,却被关在了这,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就惹怒二爷?” 顾长陵劝道:“祸从嘴出,叁姨娘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柳金套问不出来一句,气得牙痒痒,“不说就不说,整天像个小老头一样叹什么气,听得惹人心烦。” 说完就扭着屁股走了,顾长陵连忙跟上去,纠正道:“叁姨娘,你走错路了,走这边。” 柳金脸上挂不住,停下来瞪他一眼,“要你管,我累了走不动,要不你背我。” 顾长陵道:“这样不成,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再者男女不亲……” “废话真多,小时候又不是没背过我,现在后悔了,以前干什么去了?”柳金耍赖起来,没人抵挡住,偏偏顾长陵有几分怵她,自小就是如此,最后没有法子,当是为了交差,背着柳金回去。 柳金从顾长陵嘴里套不出话,就自己说,嘴皮子没一刻停过,走到一处坑坑洼洼的水坑,柳金抱紧顾长陵的脖子,抵着他耳朵问道:“顾长陵,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说几句话吧,我问你一件事,当初为什么不继续考秀才,要来薛家做伙计?” 顾长陵耳朵皮薄,贴着女人一张轻吐的红唇,身体僵直,他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只晓得闷头干事,当下干巴巴说了一句,“家里没钱。” 柳金哼了声打断,“别骗我,你家是巷子里最有钱的,会没钱供你读书?” 顾长陵说道:“我哥生病,家里的钱都拿给他治病,没钱继续供我读书,正巧二爷招伙计,我就来了。” 柳金知道他有个哥哥叫顾长清,身强力壮,样貌堂堂,长得十分地不赖,打小却惹了一种怪病,说是花痴病,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儿,年纪小病症还不严重,听说后来因为女人惹了事,顾家赔了不少钱,这事儿柳金是知道的,也知道顾长陵没骗她,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哥哥的病治好了吗?” 顾长陵点点头,柳顾两家是相挨的邻居,没什么秘密好瞒的,说道:“不会向以前那样犯浑了,在京里当差。” “你们兄弟俩挺有本事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俩还挺有缘分的,能在这儿碰见,”柳金小小一张脸,下巴尖尖的,抵在男人宽痩的背上,“你是不是喜欢我,才追我来到薛家。” 第三十六章威胁 柳金一说这话,把顾长陵惊到了,肩背瞬间紧绷,不能放人,僵硬地背着她。 柳金看他又哑巴了,笑哼了声,才不管他,自说自话。 “难怪你老是来薛家,借着给二爷说事情,实际上是来偷看我的吧,可惜你家没有二爷有钱,不然当初就能娶了我,我也不用做小妾,直接给你当大婆娘了。” “小时候我们俩玩过家家,你当新娘子,我做新郎官,你还偷亲了我一口,是不是从那时候你就暗恋上我了?” “你别不说话,我猜中你的心思,放心我不会和二爷去说。” 柳金脑补得越来越离谱,顾长陵插不着空打断,就让她说了这么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说多错多,默默闭上嘴。 院子里,盯梢的办事疏忽,早已换了一批,只留下一个心腹,见到薛凤走进来,连忙打了一声招呼,“二爷。” “他最近什么情况?” “说来奇怪,之前什么都不要,今天忽然想要一把弓。小的没给他,免得生事。” “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弓拿来,我亲自给他。”薛凤取来弓,心腹几步走在前面,开锁开门,薛凤走了进去,看到里面那男人躺在床上睡觉,特地敲了敲门。 敲门声惊动了宋怀玉,他有着猎人天生的敏觉,立即睁开眼,等看清楚来人,对关着他的薛凤反而没有那么大抵触,眼中的警惕之色化散,含笑道:“薛二爷,好久不见。” 两个男人之前是见过面的。 就在婠婠被薛凤带走的前夕。 这一夜,婠婠知道宋怀玉冒死做逃兵回来的消息,迅速收拾好了细软,一心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发现有人轻轻敲响了院门。 叩响院门的声音极轻,轻得仿佛不存在。 是重伤中的宋怀玉敲的,他做了逃兵,被朝廷缉拿,几乎被要去了半条命,经历千辛万苦回到故乡,担心自己身上全是血迹,来到家门口之前,还悄悄偷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笨拙地藏住了所有的马脚。 宋怀玉以为会看到自己的妹妹,刚成为他妻子的妹妹,身上的伤口剧痛,他的脸色却是平和的,洋溢着雀跃。 下一瞬,门后出现的陌生男人,却令他瞬间跌落了万丈深渊。 男人一眼看穿他的身份,当屋子里的婠婠疑惑起来,扬声问了一句,“凤二哥,谁来了?” 男人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头,毫不费力砸向了宋怀玉的额头,一边朝屋里的婠婠回话,声音冷淡得看不出丝毫破绽,“没有人,你听错了。” 等宋怀玉再次醒来,人就躺在一辆马车,被运到了千里之外的绵州古金村,关在一间小小的屋舍里。 男人囚禁了他,限制自由,同时花下重金给他治病,却始终没有露面,可以放他出去, 提前是—— 在和离书上签字,和宋婠一刀两断,从此再不见面。 只要他肯点头,身上逃兵的罪名就会脱去,还会得到享之不尽的财富,以及无数妖娆美丽的女子。 只要他肯舍弃宋婠。 …… 薛凤将弓放在桌上,“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长着厚茧子的手指摩挲弓,宋怀玉眼中浮出怀念之色,反问道:“二爷就不担心我拿弓做武器,杀了你们闯出去。” 薛凤不紧不慢道:“我相信你会这么做,但有什么用,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你们回来。况且,你能给她什么?她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你给她带来的阴影,朝廷不会认可你们的婚姻,世人不会祝福一对逃犯,她的丈夫是逃犯,儿子女儿就是逃犯之后,只有逃到深山老林,和禽兽畜生作伴。你以为,现在的她看过世间的花花样子之后,还会收起心思,愿意和你去过牲畜一般的苦日子?就算她愿意,难道以后就不会后悔,不愿怨恨你,为何要当一个逃兵,宁愿你在战场上死了,好歹留一个英雄的名声?” 宋怀玉笑了起来,“二爷既然瞧不上我,何必囚禁我,非要我签下和离书?” 薛凤直言道:“我不在意,可有人在意,过去这些年,婠婠太依赖了你,才受了你的哄骗与你成亲,若不看到你亲自签名的和离书,她又怎么会死心?” “她看了和离书,不会死心。” 薛凤从袖中丢出一块玉佩,“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们的信物。要她死心不难,当着她的面,摔碎此物。”他冷冷道,“若你不肯照办,我得不到的东西,不如毁去。” 宋怀玉摇头,“婠婠的命重要,笔墨拿来,我签就是。” 第三十七章沦陷 薛凤大步走出来,袖中卷了和离书,心腹跟在后头,只觉得二爷的步伐从未有过的轻快。 “今天不去米铺,”薛凤吩咐道,“去家里。” 婠婠还被蒙在鼓里。 这些天人去楼空,柳金一直没传来消息,婠婠盼了又盼,做事心不在焉,独处之时,手里把玩着一柄团扇,看来看去,也没个滋味。 兰九掀开竹帘进来,手里拿着一篮子的花枝,“奴婢瞧着院子里的花长势不错,剪下来几枝,放入细瓶,主子帮奴婢搭把手。” 婠婠凑过去,摸了摸篮子里的娇花,手上一股芬芳,“我用不惯剪子,做不细致,给兰九扇扇风吧。” 兰九拉她坐下,笑眯眯道:“主子心灵手巧,试试就会了。” 婠婠反正也没事情做,拿来剪子,挑出篮子里的花枝,一根一根修剪上面的小刺斜枝,难免有不小心的时候,刺扎进了指尖上的肉。 兰九拿一根细针来,慢慢从皮肉中挑出来,察觉到婠婠的目光,兰九抬眼看了过去,婠婠说道:“兰九,幸好还有你在。” 兰九微怔,知道婠婠是寂寞了,也朝她一笑,笑容里满是柔和的安抚,“奴婢一直会在主子身边,哪里也不去。主子也不必为姨娘的离去而神伤,一生那么长,总有人会来,总有人会走,幸好有最重要的人在身边陪伴。” 婠婠笑道:“叁姨娘对我也很重要,她是我的朋友,还有大姨娘,兰九你也是。” 兰九被她惦记在心上,眼里划过了柔柔的笑意,“还有呢?” 婠婠拿手摸着腮儿,不假思索道:“还有哥哥,他是我的家人。” “二爷呢?” 婠婠一时噎住,心里乱乱的,捉不到方向,答非所问道:“二爷是二爷,哥哥只有一个,世上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我不能没有他。” 兰九听了这句话,瞬间明白了这一桩纠缠的叁人官司,月老牵错线,将这对兄妹牵在了一起,还要额外插进来一个男人,情爱之事何曾容得下第叁人,老天竟弄得这般糊涂错乱。 兰九眼中微微暗淡,带了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拂去,轻柔的声音拨开她心中的迷雾,“世间有父母子女之爱,也有兄妹姊妹之爱,兄长照顾幼妹是应当的,主子就没有想过,或许长久以来,主子对兄长之爱只是习惯了的依赖,而非真正的情爱?” 婠婠脸上浮出懵懵懂懂的神情,不禁问道:“真正的情爱是什么样的?” 兰九黯然道:“奴婢没喜欢过人,不能亲身体验,但看过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为她牵肠挂肚,无怨无悔地奔波,为她明媒正娶,积德行善,有了她以后,世间千万女子黯然失色。” 婠婠一脸怀疑,“世上有这样的痴情男子?” 兰九目光越过她身后,缓缓一笑,压住心头的酸涩,“那痴情人不正来了。” 婠婠回头望去,刚好见薛凤踏进门来,他见屋里情形,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兰九不语,拿起花篮子退了出去。 薛凤见婠婠眨着眼睛,许久地看他,一副稀罕模样儿,越发摸不着头脑,“趁我不在,偷偷编排我呢?” 婠婠收回目光,摇着头,声音不知为何轻了起来,“才不是。” 薛凤抬起她的下巴,浅浅啄了一口,“想我了吗?” 婠婠说想了。张口就来的答案,薛凤一愣,婠婠也微微臊了起来,从他怀里起身,故作恼道:“兰九怎么还没拿茶水来,我去瞧瞧……” 话音未落,就让薛凤拽住手儿给拉了回来,婠婠跌坐在他腿上,屁股眼立即压住了一根长长的阴茎,她只当没发现,假装去拿桌上的冷茶,“兰九还没送来,二爷先喝屋里的解解渴。” “她不会来了。”薛凤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伸手过来,夺过她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却不咽下去,而是扭过婠婠的脸,嘴对嘴喂给了她。 一会儿,婠婠坐在他腿上,已经是口水直流,气喘剧烈,不是简单被喂了口茶,薛凤扣住她的下巴,不断渡给冷茶,另一只手悄无声息解开了衫子的扣儿。 宽大的手掌摸了进去,轮流按摩两只胀鼓鼓的奶儿。 不知道何时,婠婠被抱到床边,躺也不躺,坐也不像坐,屁股腿根交迭,两人歪缠在一起。 斜对角上就是梳妆台,摆着一面西域淘回来的菱花镜,镜面比水还要干净清晰,此时倒映出香艳的一幕。 高大健硕的男人从背后搂着女人,大手插进她两腿间,强行分到最开,裙摆全部被撩了起来,堆到腰上。 女人上身衣服已经乱了,最外面一件扣子全部解开,落到臂弯,大喇喇袒露出胸口。 胸口上还盖着一条十分松垮的肚兜,正起起伏伏,露出男人揉住乳肉的大手。 上面是这样不堪入目,下身更是一步步沦陷。 第三十八章不要你了 婠婠衣裙全部被揭了起来,露出两条白色裤头,中间一块被男人撕开来,露出发面馒头白嫩的阴户,私处被男人的胯间顶着,就见那儿十分恐怖。 男人胯间生了一大丛茂密粗黑的毛发,从中鼓出来一大团的肉物,胀得紫红圆挺,形状是一根热棍子,又粗又长,下面缀着两个鼓出来的囊袋,好似两粒光滑的鸡蛋,男人故意不插进去,光在外面来回摩擦阴户,就搅弄得婠婠浑身不安生。 她脚趾绷得紧紧的,勾住男人的小腿一侧,坐在他的阳具上乱扭,“嗯嗯插进来……” 薛凤自己握住半截阳具,抵住小屄狠几下,拍得屄肉微微红肿,非逼着她说,“要什么插进来?” 婠婠咬着唇,眼角全是湿润的红意,勾着男人要她,“要二爷的大鸡巴,插进我的小屄里,二爷鸡巴大,小屄要插坏了嗯嗯啊……” 香香的小嘴儿上光是说骚话,身下含了一汪骚水,从穴口喷射出来一道清透的弧线,撒尿一样,在男人腿间里流湿透了,薛凤从后面掐住她一把细腰,抵住牙关,骂了一声,“小骚妇。”说着,整根阳具肏入小肉屄,几乎把两只囊袋塞进去,狠抵着穴口啪啪啪肏弄,拍得小屄越来越红,水声越来越响。 婠婠刚才喝了不少水,这时积蓄起来,憋在肚子里难受,骚水一股股喷出来,她坐在男人腰间,是用骑马的姿势,她一个娇娇的小娘子,正骑着一匹高大健硕的骏马,扭着细细的腰肢,张开双腿,露出一张诱人的小肉洞,正上下颠弄,费力吞吐着一根紫红鸡巴,不时露出来半截,看上去,鸡巴是从她体内长出来,正贪婪吃着男人硬挺的胯间。 “骚妇,谁叫你这么能吃,是不是天天想吃大鸡巴,二哥的鸡巴大不大?”薛凤坐在床边,从后面抱着她,身下发狂肏弄,不管手法,用最粗暴直接的方式,下下全根肏入,专门顶住一处敏感的软肉,深肏猛顶。 粗大的阳具顶得婠婠坐也坐不住了,软着身下瘫下来,“鸡巴好大,婠婠每天都要挨二爷的肏,吃二爷的精液,好好吃嗯嗯嗯好深,鸡巴顶得太深了……” “骚妇!”薛凤听的是眼红耳赤,兴致高涨,阳物更要硕大,从穴口肏入,连连抽顶,顶得婠婠屁股往上跳,两只乳儿乱甩,荡出诱人的乳白色水波,她视线猛然一转,薛凤将她一个翻身压在床上,阳具套在小屄里,转了个圈儿,粗大的肉茎摩擦穴肉,直顶住花心深处,婠婠小腹剧烈紧缩起来,极是受不住,腹肉一颤一颤,泄出了阴精。 薛凤正在兴头上,扶住她屁股高抬起来,从后面肏入,胯骨紧紧贴住雪臀,每一下抽顶婠婠都要跟着起伏,仿佛粘连住了,分也分不开,股股淫水精液流满了二人股间,点点滴滴流满一床。 床也跟着摇动,剧烈地晃动,好像吹来一股狂风,要将婠婠掳走了一样,薛凤揉弄着怀里人屁股上的雪白嫩肉,不住低头亲吻她耳后的肌肤,“小骚妇,看清楚现在谁在肏你。” “二爷在肏我,快亲亲我。”婠婠转过脸,含住了薛凤红润的嘴唇,舌尖递了过去,薛凤吸住不放,吸奶一样入迷,双手捞起她的两只乳,越揉越用力,越揉越痴迷,忽然大手一扬,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小骚妇,二爷肏你爽不爽利。” 婠婠屁股被拍了下,不觉一丝痛意,反而又麻又酥,直窜到了骨子里,人也浪起来,不住将屁股往后翘凑,贴住薛凤硬挺的胯骨,被他用力撞击,“二爷肏得好爽,要每天这样肏小屄,玩奶子。” 薛凤见她如此放浪,又爱又醋,她是他第一个女人,沾了他的阳精,夺去他的魂魄,除她以外世间女子都了无趣味,他捧在心里都怕怀了,但对她而言,他不是第一个,极致的爱意之下催生出极深的醋,薛凤贴住她的唇,失了心窍一般,哑声道:“和他比起来,谁更让你爽。” 婠婠原本意乱情迷,忽然听到这句话,受了惊吓一般睁开双眼,看到薛凤亲上来,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婠婠不想亲他,于是别开脸。很快她就后悔了,薛凤脸色瞬间冷到透底,捏住她的下巴,是质问,也是陈述事实的语气,“你还忘不了他。” 婠婠竟一时无法面对他,这两个男人无论对谁都心虚,她只好回答:“他是我哥哥。” 却听薛凤冷哼道:“你这么念着他,他未必一样。” 婠婠一下子看住他,声音都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薛凤看到她脸上浓浓的袒护,瞬间被激怒,扣住了她的脸,鼻梁几乎抵住她的脸,极怒之下,他忽然笑了起来,如兽子一般亮得惊人,是猎物咬在口中不吞咽非要捉弄至绝望的眼神,“宋怀玉不要你了。” 第三十九章剜心 “宋怀玉不要你了。” 光说不行,薛凤从袖中甩出来一样东西,掉到婠婠面前,“他现在不是朝廷通缉的逃犯,一个寻常男人罢了,面对金钱美人的诱惑,宋婠你又算得了什么?” 婠婠颤着手拿起来,是一纸和离书。 上面大半的内容工整规范,只有一个签名歪歪扭扭,婠婠怎么会认不出来,哥哥大字不识一个,他把打猎挣来的钱都花在她身上,供她读书,她教会了他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和离书上歪歪扭扭的“宋怀玉”,是他亲手写下的。 薛凤以为她亲眼看到了和离书,起码心里失望了大半,可是下一瞬,婠婠却把和离书撕成了无数片,“我不信。” 薛凤煽风点火道:“够撕了吗,不够再叫他写,直到你撕高兴为止。还是要你们兄妹见个面,要让他亲口告诉你。”光说不够,哪里能够,薛凤直接拖起了她,胡乱裹了他的外袍,塞入马车连夜赶去古金村,一脚踢开屋门,叫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当面断个干净,谁想到,婠婠一见到宋怀玉,眼泪流个不停,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要不是被薛凤捏着,就差直接扑上去哭诉。 宋怀玉说到做到,当着婠婠的面说道:“之前是我们不懂事,明明兄妹不可以变成夫妻,还是一错再错,我被老天爷诅咒,离乡背井,变成逃兵,要不是得二爷相助,我现在早成了阴间一个鬼。做一个正常男人真好,以后我会有自己的妻子儿女,自己的家,你收了和离书,也该死心了,好好跟着二爷。你给我的信物,现在还给你。” 宋怀玉甩出手里的玉佩,还有一把弓,一起无情往地上扔。 “不要。”婠婠大叫扑上去。 还是晚了一步。 劣质的玉佩掉在地上,一下子四分五裂,婠婠呆住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泪儿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如刀割。 连什么时候被薛凤带回家都不知道,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谁看了都心疼,谁劝都劝不住。 兰九进来柔声劝了一会儿,才稍微止住婠婠的哭声,可一瞧见薛凤这个不要脸的进来,顿时放起声来大哭,一边哭,一边抄起床上的枕头,不管不顾往薛凤身上砸,一口一声道:“贱人!” 丫环见了都暗暗捏一把汗,古怪的是,二爷不仅没恼,反而任由四姨娘乱来,更是惊了。 疯了,一个两个都疯了。 薛凤不管婠婠多大反应的抗拒,他还是走进屋里,让兰九退下去,婠婠急道:“不许走。” 兰九第一次犹豫了起来,看向薛凤,“主子这会离不了人……” 薛凤冷冷道:“记住自己的身份。” 兰九默默垂头,看了一眼婠婠,还是退了出去。 婠婠看到薛凤进来,更是大发脾气,床上的被子枕头扔光了,满屋子找东西砸他,一个茶杯砸过去,没想到薛凤竟是不躲不避,额头上直接被砸出了一道血印子,婠婠吓了一跳,也呆住了,忘记再朝他砸过去。 等回过神,薛凤脸上已经淌下来叁道醒目的血痕,看起来着实吓人,他身体不堪重负晃了晃,随时晕倒过去一样,吓得婠婠连忙扶住他,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你不会要死吧,我没想杀人。我去叫大夫。” 说完就要跑出去,手却被薛凤紧紧抓住,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别走。” “我先扶你躺下来。”婠婠乖乖扶他去床上躺下,把刚才扔地上的被子盖到他身上,从头盖到头,重重盖住脸,薛凤艰难露出发白的嘴唇,“橱柜第二层有药箱,去拿来。” 婠婠一听连忙拿来,打开药箱,翻出了纱布和药膏,一阵手忙脚乱给他包扎,不仅没止住血,看起来血流得更多了,薛凤感觉血流进脖子里,眼皮也睁不开,关键他还死疼死疼,意识到有点严重,看到婠婠手上抹了一大坨药膏,看样子往他额头上抹,薛凤立即握住她的手,“够了。” 婠婠当没听见,这时她的力气比他大多了,不仅很快甩开薛凤的手,还把手上一大坨药膏狠狠摸在伤口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怎么能够,二爷要比我很痛很痛才行。” 要还看不出婠婠是故意的,薛凤眼睛当瞎了,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松开制止婠婠的手,闭上双眼,嘴唇苍白,在她的视线中平躺开来,一副随君处置的态度,此时的薛凤竟显得无比脆弱神伤,婠婠真就愣住了,又气不过,故意戳了下他的腰窝,“装死有何用,你赔我一个哥哥。” 薛凤闭着眼,却能准确无误捉住她的手,“哥哥没有,可以赔你一个丈夫。做了薛二奶奶,你气我也好,打我也好,想怎么样都可以,我给你想要的一切,不会丢下你。” 婠婠红着眼收回手,“你凭什么可以保证,连我亲生父母都可以丢弃我……” 她话中的绝望令他心头颤动,当即打断道:“我不会丢下你。” 婠婠似乎听不得这话,一身皮肉颤抖,分不清是肉麻还是刺激,她再也听不下去,从薛凤挣脱跳了出来,逃似的跑了出去。 丫环怕婠婠出事,连忙追了过去,大部分留下来,更担心屋里的二爷有差池,战战兢兢走进来收拾,瞧见一地乱扔的东西,已经是吃了一惊,等看清楚二爷额头上还新鲜的伤口,更是吓坏了。 “二爷您身上的伤……奴婢去请大夫过来……” 丫环声音里充满了小心。 薛凤脸色极是冷淡,眉间掩不住的倦色和失落,连个丫环都能看出来。他还没失控到把怒气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薛凤按了按眉心,很快掩下眼里浓浓的红意,叫她们都下去。 他自己来处理屋里的狼藉,好借此平复心绪。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飞快的脚步声。 仿佛有感应一般,薛凤的后背瞬间僵住,仿佛被人点了穴,不能动,也不敢乱动,不敢往后瞧,从头到脚每一根汗毛僵僵的,也热热的,感受着对方飞快的靠近,捧起他的脸,往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薛凤张开双唇,任由她负气似的攫取,负气似的在他身上留下她的伤口,负气道:“我要当薛二奶奶。” 薛凤眼神瞬间软了,哪怕知道她这是负气之下说的话,但他一向自欺欺人惯了,默默咽下嘴里的血沫,对婠婠笑了一笑,眼里闪着欣喜的碎光,“说好了就不许反悔。” 第四十章断绝 薛凤动作迅速,说要娶她不是说着玩玩的,一夜之间,全绵州城都知道薛家二爷要娶亲,日子定在几天之后,不知情的还以为新娘子大了肚子,才这么着急迎过门。 婠婠如何不知道,薛凤着急成亲,是怕夜长梦多,以免生变。 如今薛家上下到处张灯结彩,布置起了新房,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要说最无动于衷的,竟是新娘子。 新娘子婠婠不管外面怎么热闹,她躲在屋里,管自个儿睡大觉,就连兰九来了,她也不理睬。 兰九看着背过身睡觉的婠婠,无声叹了口气,没有打搅,轻步走过去给掖了掖被角,正要出去,冷不防婠婠拽住她的手,问道:“兰九,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奴婢不走,奴婢就在这里守着主子。”那天薛凤让兰九出去,她就出去了,婠婠才伤心了,兰九柔声问,“所以主子是生气了吗?” 婠婠摇头,神色怅然,“我只是难过,我想要的人无论哪一个都留不住,不想要的非要凑到眼前来添堵。” 兰九失笑,也诚恳道:“其实二爷为人极好。”先不说她和薛凤之间的龃龉,薛凤为人再好,哪怕是个大圣人,不中意就是不中意。 兰九见婠婠不语,问道:“主子后悔了?” 婠婠知道兰九问的是什么,看向窗外映出的红红灯笼,挑起了眉梢,嘴硬道:“我不后悔,他让我失去所爱,我也要折磨一下他。” “主子还是小孩心性。”兰九不免一笑,笑容中带了微微的惆怅。 旁观者清,看得出来,若是无情怎么会答应二爷的求婚,只是这一份情愫混杂了许多东西,连婠婠自己都察觉不到。 兰九说道:“主子觉得闷,不妨请叁姨娘过来陪陪你。” “她已经不是叁姨娘。”话说起来,婠婠也有一阵子没见到柳金,柳金不会这么冷淡,其中是谁在作梗,婠婠瞥见屋外成群的丫环,哼了一声道,“见不见她,不是我说了算。这人人艳羡的薛二奶奶,还比不得一只金丝雀,整天被关在笼子里,等着主人投食,万一哪天主人不喜欢,只能等着饿死。” 果不其然,这话儿最后原封不动传入薛凤耳中,第二天婠婠如愿见到了柳金,但二人说话并不自由,薛凤还防着柳金捣乱,吩咐一群丫鬟寸步不离地看守,名为解闷,实为监听。 但就算在丫环眼皮底下,二人也能悄悄说话,婠婠最想知道柳金有没有见到哥哥,哥哥是否对她说了什么,直到现在,婠婠还不相信哥哥会抛弃她,兄妹俩相依为命长大,什么困难没遇过,生死都不能阻隔他们,哥哥定是受了薛凤的威胁。当着薛凤的面,哥哥不能透露什么,但只要见到了柳金,他一定会通过柳金向她传话。 但当她问起此事来,柳金却一头雾水,仿佛早忘了此事,婠婠的心儿慢慢跌入谷底,柳金心大,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是不该的,那天就知道了结果,她不该存有侥幸。 婠婠掩去脸上的失落,笑了一笑道:“吃块桃花糕。” 柳金吃了一块糕,目光投到一旁,见桌上放着一只锦盒,好奇之下得了婠婠的首肯打开,拿出来是一枝精美锋利的箭羽,箭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陈字,是绵州手艺最好的陈家老师傅所造,千金难得,柳金看出了这一支箭的身价,笑道:“二爷送的?” 婠婠点了点头,“你若喜欢,不妨拿去。” 柳金连忙摇头,“若让二爷知道,只怕要刮了我一身的皮。” 婠婠摇摇扇子,“他既然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我想送谁就送谁,他气性这么小,就不要送东西。” 柳金失笑,“二爷真是宠你,好箭陪好弓,婠婠,你把那把弓放哪了?” 婠婠下意识道:“哪把弓?” 柳金朝她眨眼睛,“就那把弓。”咱们头一次见面,你送给我的见面礼,好精致的一把弓,后来借你射蝗虫忘记还了。””她瞥了一眼旁边的丫环,悄然咬重了声音,“那把弓,你应该记得的。” 婠婠慢慢想了起来,目光明亮,朝她一笑,“我想起来了,不过我要去找找,明天再给你。” 有丫环在,二人聊天不够尽兴,柳金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但她不着急离开薛家,而是来到书房,对面前的男人道:“二爷吩咐我的,我都照做了,没跟婠婠提起见过宋怀玉这事,可以放我走了吗?” 柳金之前是到过古金村,也见过宋怀玉,不巧被薛凤发觉,给关了起来,一连关了好几天,半点阳光都见不到,柳金快发疯了,最怕这样关下去,变成一个疯子。 薛凤拿捏住她这个弱点,逼她对婠婠撒谎,柳金没办法低下了头。 “不着急,你是婠婠的朋友,成亲当天总要喝杯喜酒。”言外之意,是要他和婠婠成了亲,婚礼上不出差错才放她走。 柳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气哄哄离开,一到书房外面看到顾长陵,愤愤朝他瞪了一眼,“都是你!” 顾长陵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她在二爷那儿没讨得好处,这是把气撒在自己身上,顾长陵好脾气也不顶嘴,默默跟在柳金身后,要一直盯着她,直到二爷说放人才能放人——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第四十一章花冠 一路穿过月亮门,走出薛家,来到人流如织的街市,柳金要宣泄,一个劲儿买东西,他只管跟在后头付账,提东西,不知不觉两只手提满了东西,怀里也搁不下,走两步东西就要掉出来,眼看着柳金消失在人群中,顾长陵才疾步指上去。 柳金在老桥下的茶棚子里喝茶,看到顾长陵来了,倒了一碗茶水,笑眯眯道:“喝吧。” 她心情看起来变好了,顾长陵却不碰茶杯,说道:“我不渴,等姨娘喝完茶,咱们就回去。” 柳金不耐烦他的催促,摇着扇子道:“急什么,难得出来一趟,总让我逛个快活。”说着拿手里的扇子往他脸上扇扇风,“瞧你汗流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坐下吧,我可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 顾长陵刚才追得急了,额头上覆着汗,被扇子带来的风一吹,鼻息里都是一股香腻的胭脂味,他清苦惯了,抬手拿袖子简单擦擦,“不碍事,主子坐,奴才站着,天经地义。” 柳金却不爱听他搬出主仆有别的一套,当下就拧起了眉头,面露不悦之色,但想起了什么,改了主意,笑吟吟站起身,走到顾长陵面前,打量了一眼,才发现他长得有几分样子。 顾长陵察觉到柳金不合时宜的靠近,身上起了热意,完全是二人离得太近,他微微往后退半步,柳金却忽然拿帕子往他额头擦擦,吓得顾长陵跳着躲开,“你要做什么?” 柳金还是头一次看到顾长陵被吓成这样,憋着笑,一本正经道:“给你擦汗啊,大惊小怪做什么,还怕我占了你的便宜,喏,喝茶吧。” 顾长陵脸上微红,“我不……“ 还没说完,柳金冷笑打断,“不喝这茶,就是不给我面子,今天我还不走了。” 顾长陵脾气木讷,只好老老实实拿起青瓷大碗,把一碗茶喝进肚中。他也是渴了,这一碗茶水下去,嗓子不再发干,身上的热意化去大半,柳金看他喝的一滴不剩,才满意道:“走吧,太阳这么大,我可不想陪你在这一直擦汗。” 走了一截路,顾长陵脸色不对劲,两道眉毛拧着,脸上浮出难忍之色。 柳金故意凑到跟前来,装作一脸关心的样子,“你怎么了,不会是中暑了吧,我扶着你到大树底下。” 说着伸手过来,要扶他去大树底下,结果刚一碰到他手臂,顾长陵往后跌了半步,当她是妖魔鬼怪似的,紧抿住苍白的嘴唇,声音微颤道:“不,不劳姨娘,我去……如厕……” 不等柳金答应,顾长陵跑得没影了。 柳金站在原地大笑,谁让他只听二爷的话,关着她不出门,她就在茶水里点巴豆,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柳金一看顾长陵走了,身边没有人,心思一动,此时不跑等待何时,只是,步子走出去半截,又慢吞吞撤回来。 她可以一走了之,顾长陵怎么办?他给二爷办砸了差事,想必二掌柜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但一想想,顾长陵做不成二掌柜,和她有什么干系? 柳金哼了哼,步子还是迈了回去,乖乖坐在茶铺里等他回来,念在小时候的情分上,她不给他添堵了。 …… 柳金一走,书房里又来了刚才监视的丫环,无需薛凤吩咐什么,丫环主动将刚才屋里的对话重新说了一遍,听到她们谈论到那把弓,薛凤眉心一动,显然生了疑,叫心腹去调查,这点小事很快查干净,心腹道:“柳姑娘说的不假,夫人第一次见她,确实相赠了一把弓,后来又借去忘了还。” 薛凤没有再此事上问下去,显然安了心,转眼又问道:“烟霞阁制的花玉冠送来了吗?” 管家点点头,上前打开锦盒,“刚送来,主子过一过眼。” 薛凤见了一眼,颇为满意,伸手抚摸了两下,不忘问道:“夫人现在在做什么?” 冷落一旁的丫环道:“柳姑娘走后,夫人去花园里走走。” 薛凤点了点头,取过锦盒,自己也去了花园。 花园里这会儿,婠婠在和丫环在闲逛,丫环见她心绪格外低落,攒足了十分心思哄她高兴,兰九折了一枝花,别在婠婠耳边,微笑道:“娇花衬美人,主子笑一笑。” 婠婠才对她笑了一笑。 丫环们一个个起哄。 “没见过夫人这样的美人,难怪二爷眼里心里只有夫人一个。” “是啊,夫人是绵州城第一大美人。” “何止是绵州城,放到京里去也是头一个。” 丫环一起凑到婠婠身边,笑嘻嘻道:“夫人是全天下第一大美人。” 婠婠就算不高兴,也被她们哄得心飘了起来,抚了抚鬓边,“你们在奉承我,我可不信,把镜子拿来。” 丫环没带镜子,要回屋里去拿,兰九指一指不远处:“何必这么麻烦,那边就有一池清水,照得干净。” 婠婠来到池边照了一照,她看清楚了自己的面孔,也看到身后出现的男人。 不知何时,身后丫环消失了,兰九也不在了。 薛凤出现在身后,往她发间戴了一顶轻盈精美的花玉冠,照在水面上,一朵朵洁白柔软的栀子花点缀在女人的发间,仿佛坠落人间的仙子,清澈的池面倒映出女人美艳动人的眉目,就连婠婠自己也看呆。 不用催,男主们都是一个个上场,接下来会有一个小高潮,这个过去了就轮到下两位男主。 第四十二章迎亲 薛凤摸了摸头上的花玉冠,低眸问道:“新郎送给新娘子的礼物,喜欢吗?” 婠婠毕竟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心里油然喜欢美丽的事物,她反问薛凤,“我戴着好看吗?” “好看。”薛凤牵住她的手,婠婠没有挣脱,随他一起往前走,所到之处,无不张灯结彩,盈满喜气,薛凤指了一下不远处,“那里是我们的新房,冬天暖和,我们就住在那里。” “夏天呢?” “夏天那地儿就热了,我们住梧桐院,厅堂里挖一口古井,连通井下凉水,凉风也随之源源不断吹上来,屋子里就凉快了。你要是觉得热,我们可以去京里避暑。” “京城好玩吗?” “好玩,西域的胡族舞,波斯的夜明珠,你想玩什么,我陪你去。玩尽兴了,我们再回家。” 婠婠无力垂下头,明显家这个字眼戳中她痛处了,“我无父无母,不知出身来历,不知生辰年岁,哪里有家。” 薛凤点点她眉心,不许她垂头丧气,扬声道:“总想着过去焉有以后,和我这个大富人在一起,要什么有什么,快乐是你的,天下所有宝贝也会是你的。过去的事不值得,你总得想着以后。” “听起来还不错。” “只是不错?”薛凤冷冷道:“绵州第一大富人的妻子,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婠婠小声道:“是绵州第一大富人,又不是天下第一大富人。” 薛凤漆黑的眼睛转过来,“你小声嘀咕什么?” “我在纳闷,绵州第一大富人为何非一个乡野村妇不要?” 薛凤脸上微红,轻轻咳嗽道:“少自作多情,全是那乡野村妇勾引的绵州第一大富人。” 婠婠哪里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一时嘴巴微张没话说,气得脸上发涨,“少自作多情,谁勾引你了?” 薛凤反握住她的手,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无奈道:“不承认就不承认,不逼你。” 婠婠甩开他的手,“才不理你。”自顾自往前走,薛凤脸上浮过一丝笑,也不追上她,就在后头默默跟,看着她的背影,仿佛回到清泉村养伤的日子,被村人骚扰那段时日,她在前面走路,他就在后头不远不近跟着,替她扫平一切障碍。 日子飞快,很快真就到了成亲之日。 婠婠没有娘家,就安排在另一处宅子,等着新郎官来讨她。 一大早上,婠婠就听到了外面的人声,她被兰九拉起来,按在梳妆台前,洗干净了脸梳妆打扮,穿衣戴上凤冠,往镜子里一瞧,脸上粉粉白白,一身红裙的女子像她又不像她。 婠婠看着镜子恍惚了起来。 这是她第二次嫁人,可是心里没有半分喜欢,反而想起了第一次,在遥远的清泉村,她和哥哥穿着朴素简单的喜服,在简陋的屋子里拜堂洞房。 时间过得飞快,但她没忘记那天哥哥的样子,眼里倒映出满满的她。 迎亲的队伍快要到了,喜娘进来,婠婠看了她一眼,由着喜娘往她头上盖了红红的喜帕。 等待的过程中,丫环们都出去了。 屋子里变得安静极了,只剩下婠婠、喜娘和兰九叁个人。 婠婠摸了摸肚子,对兰九道:“我饿了,想吃桌上的糕点。” 兰九点点头,转过身去拿。可是刚一转身,径上忽地一疼,被人偷袭,没看清楚对方,随即就不省人事,倒了下去。 婠婠听到肉体倒地的动静,立即掀开喜帕,看到高大的喜娘朝她走来,满脸欣喜,一把扑了上去,“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男扮女装的喜娘,也就是宋怀玉,一脸温柔地抱住了她,“时间不等人,我们要抓紧了。” 婠婠埋在他怀里点点头,换下了身上的红裙,宋怀玉拿出两套男人的衣服,一起换上,随后趁着众人没发现,悄悄离开喜屋。 宅子附近被薛凤的人盯得紧紧的,只有后门一个出口,眼下正是倒夜香的时辰,宋怀玉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干净的桶,让婠婠待在里面,把盖子盖住,和夜香桶混在一起,而他自己则扮演车夫,拉着一车从后门出去。 后门盯梢的老远闻着味儿,就打恶心,没仔细检查,随便挥了挥手,就让他出去了。 等婠婠从漆黑的桶中钻出去,他们已经了城外,宋怀玉拉着婠婠从桶里跳出来,将她抱到马上,两人身体挨着,一身臭味,相视笑了起来,婠婠坐在宋怀玉胸前,身下马儿跑得飞快,两边风景如云一般游过,婠婠心里仿佛哽咽了一样,说不出的心酸,也有快溢出来的满足,不由抓紧了他衣服,摸到他怀里藏住的一把弓,笑道:“还好有这把弓。” 宋怀玉闻言低头下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妹妹还记得。” 婠婠说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哥哥靠打猎为生,每一把弓都会好好爱惜,不舍得丢掉,那天当着我的面丢弃,是在暗示没有说真话,后来见到柳金,更确定了我心中所想。” 当着薛凤爪牙的面,柳金不好明说,但也不忍将婠婠瞒在鼓里,才委婉提醒,婠婠一点就通,听起柳金问她那把弓放在何处,如何不知这是宋怀玉借柳金之口向她传话,在他心里,第一是她,第二是深山里厮杀猎物求生的一把弓,心中所爱,如何能割舍。那日当薛凤之面,他说的尽是假话。 宋怀玉笑了笑,他心里比她还要甜,他们是结为姻缘的夫妻,更是从小相伴的兄妹,妹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家人,他眼里何尝不是只剩下了她,为了二人能厮守,他不怕世俗的偏见。 他长在乡野村间,学不来世俗伦理的那一套,只愿为本心所活,不受规矩束缚,宁愿做个逃兵,也要死在她身边。 “可惜那块玉,是你生父母留给你的,这些天委屈你了。” 婠婠摇头,“不委屈,要说起来,哥哥吃了更多的苦。” “苦点没关系,以后日子会好的。”宋怀玉握住她的手,传来温暖的感觉。 婠婠望着远处的山,满心欢喜,“以后我们去哪里?” 第四十三章射杀 “先去锦州,此地的富商与薛凤交情深,薛凤要查起来我们来,相对简单,但越是简单,他越是掉以轻心。” 婠婠点头,“听说锦州的琼花很好看,我想和哥哥一起去看看。” 宋怀玉摩摸了摸她的头发,“等这件事过去,你想去哪里,哥哥陪你一起去。” 婠婠从心底愿意极了,笑着说了一声,“好……” 然而话音未落,身后射来一支尖锐的箭羽,尖锐到划破空气,仿佛长鹰啸叫,几乎瞬间,没入宋怀玉后背,刺穿整个左边胸膛。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大片血迹从宋怀玉身上喷射而出,他还妄想伸手抚摸婠婠,但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了。 婠婠眼睁睁看着他身体从马上栽下来,她下意识伸手扶他,一同从马上坠下来,看着宋怀玉滚了几圈,身上块块血迹,最终停在男人的脚边,婠婠后背一寒,慢慢抬起眼,一看到薛凤的面孔,眼睛险些一黑。 他还是来了。 薛凤仿佛早知道了宋怀玉会反悔,会在成亲当天带走她,他和她一样,身上没有穿喜服,身边也没有带一个手下,一路上,悄无声息尾随他们的步伐,直到他们亲昵依偎的姿势惹怒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射出一支箭。 他在极怒之下射出来的一支箭,别说要杀人了,杀掉一个神仙也足够。 看到薛凤眼里冷漠的寒冰,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举动,婠婠更是心如刀割,扑上去尖叫,“不要!” 然而薛凤还是这么做了,他抬起一只脚,狠狠踩住宋怀玉受伤的胸口,宋怀玉连挣扎都没有挣扎,手脚浸泡在血水里,一动不动,薛凤弯下腰摸了摸宋怀玉的鼻息,挑了下眉,脸上掩不住轻蔑,“真是没用,居然没气了。” 婠婠看到这一幕,目眦尽裂,扑上前去要杀了薛凤,但她手无寸铁,手腕被薛凤捏住,几下功夫绑住拽到马背上,婠婠拼命挣扎,不仅没有半点用处,反令双手与鞭子剧烈摩擦,皮肉绽红。 “你要做什么。”婠婠尖叫。 “你们二人痛快私奔时,应该想到,害死他的不是我,是你啊,婠婠。我许你的风光大嫁,你不要,非要无媒苟合,我成全你。”薛凤从后面拥住妄想挣脱的婠婠,白皙的面庞贴得极近,眼下青黑,似有一团浓浓的黑雾,他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别动,不然我连你一块杀了。” 他拍了拍马背,马在他们身下刨动蹄子,飞快跑了起来。 刹那间,婠婠感受到腿根上往后拽拖的沉重感,连带着她的身子往后拖,那是宋怀玉的尸体在拖着她。 婠婠几乎要跟着尸体一起坠到地底下,恨不得掉入阴曹地府。 可是,薛凤怎么能容她。 腰间传来捏碎骨头一般的力量,薛凤撒开缰绳,任由马匹在山林间乱跑,他的双手死死掐住婠婠的腰身,仿佛钉死在自己怀里一般,不让她被尸体沉重的力量拖到地底下。 婠婠狠狠闭上了眼睛,牙齿勾破舌尖,妄想自尽,双唇却猛地被人撬开。 薛凤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玉佩,额角青筋突起,压着极怒,冷声道:“想死是吗?” 婠婠从马上被抱了起来,从俯视的姿势中看清薛凤冷酷的面孔,他忽然撒开双手,将她从高处扔了下去。 婠婠张大眼,说不清是害怕还是解脱,做好了重伤的准备,身子却掉在了水中,扑通一声,捡起了巨大的水花,婠婠的脸上被水珠打湿透了,眼睛模糊一片,似乎看到薛凤神色近乎癫狂,恨不得她死,又舍不得她死。 婠婠心悸颤抖,声音仿佛从齿间挤出来,“你怎么不去死。”——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第四十四章撕咬 已经两天了。 两天不吃不喝,滴水不沾。 丫环端着香气扑鼻的食盘出来,对兰九无奈摇了摇头,二人到另一处说话,丫环叹口气道:“夫人不仅不吃东西,见谁来了眼神呆呆的,不死不活,跟活死人一样,这样下去,活着都难,婚事还要照办举行,二爷怎么想的?” 兰九默默不语,听完接过食盘,“我去试试。” 兰九轻轻推开门,一眼看到床上的人影,她放下食盘,端起一碗莲子粥,对床上的人柔声道:“夫人两天没进食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先把精气神养足,才能想出解决的法子。” 婠婠却闭着双眼,嘴唇苍白,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兰九轻咬着唇,脸上露出一丝纠结,但再纠结也比不得婠婠的性命重要。 “夫人,冒犯了。”兰九最终做了决定,自己喝了一口莲子粥,含在嘴里不咽下,弯下腰,扶住婠婠的颈子,小心翼翼往她嘴里渡了一口热粥过去,眼睛紧紧盯住婠婠。 当她察觉到嘴里传来一丝热意,眉心微蹙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兰九心中更是欣喜,刚撬开她的双唇,才有一丝曙光,紧接着,婠婠紧闭起了双唇,不管兰州如何温柔,她铁石心肠,不肯进食一口。 兰九对她总是温柔小心的,这就注定了不能撬动她的唇齿,最后不仅一口粥都没喂进去,反而弄得二人唇间全是一片口水。 兰九无奈退了出来,拿帕儿擦了擦婠婠的唇角,万般无奈之下,幽幽叹了一声气,“夫人这样,奴婢瞧着心疼。” 屋外传来了响动。 “下去。” 薛凤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只有这个男人能惊动自闭的婠婠,她霍然睁开眼,眼里全是泪意,定定看住兰九。 兰九对上她憎恨的眼神,不由呆住,忽然见婠婠伸出手,扯下她发间的簪子,一切还没回过神,婠婠已经赤脚下了床。 意识到婠婠接下来要做什么,兰九浑身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薛凤抬脚跨进了屋内,迎面看到婠婠披头散发冲了出来,要往他怀里撞,薛凤没有避开,伸手将她捞住。 “二爷小心。”兰九惊叫。 薛凤胸口传来一股剧痛,他低头一看,看到自己胸口上插着一只尖锐的簪子,大股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婠婠脸上,婠婠抬起脸,她已是满脸泪水,对他说道:“薛凤,你去死吧。” 周围全是众人惊慌失措的叫喊,纷纷涌上来隔开他们二人,乱哄哄一团,薛凤手里紧紧搂住挣扎的婠婠,低声喝道:“都滚出去。” 众人愣了一会儿,意识到二爷在说什么,赶紧退了出去,去叫大夫。 屋子里,婠婠见薛凤没事人一样,以为自己插浅了,毕竟两天没吃东西,浑身哪有力气,她双手握住簪子,还想往里插得更深,薛凤大手覆住她的手背,竟带着她的手往胸口里插。 二人贴得极近,男人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吓人,映在火光中犹如恶煞,令人不寒而栗,哑声笑道:“这样够不够,你插再深也杀不掉我,我的心脏与常人相反,长在右边。” 婠婠惊讶之余,随即被一股绝大的愤怒包裹住,仿佛被老天爷戏耍了一遍,怎么甘心,她冲他道:“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赎罪,你杀了人,就该以命抵命,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薛凤嘴唇苍白,手掌微微颤抖,擦去她脸上的血迹,要看清楚她恨到亮得逼人的双眸,“我从未想过赎罪,我最后悔,没早杀了他,留下这个祸害。” 婠婠仰泪怒极,“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薛凤毫不掩饰轻蔑,“就凭你现在这样,怎么杀我。”说完他豁然松手,婠婠仿佛掉了线的风筝,无力瘫软在地,她起先呆呆的,任凭满面泪水,薛凤弯下腰,攫住她的下巴,婠婠只看到他苍白如纸的嘴唇,眼睛幽黑,“这副饥不果腹的样子,是想杀我,还是要杀你自己。” 婠婠干涸的嘴唇翕动,眼神呆滞无神,最终如回神一般,用手掏起碗里的饭粥,拼命往嘴里塞,塞得嘴巴胀鼓鼓的,哪里在吃饭,分明要噎死自己,薛凤却在一旁看着,并未出手阻拦,他心知肚明,起码这样子的她还有活下去的意念,不会让自己饿死。 那贱人死就死了,哪个人不会死,等过一阵子,她会把这一切不痛快忘个干净。 薛凤转身走出屋子,管家带着大夫等了多时,众人脸上焦灼不安,生怕薛凤在屋里出事,看到他脸色苍白一身血污出来,先是松了口气,然后一惊,管家及时扶住他,千言万语,无奈叹息一声,“二爷,伤势要紧。” 薛凤这时话说不出,身体僵直,目光却似刀锋,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今晚的事,一个字不许漏出去。” 众人齐声道是。 薛凤是这样笃定,一切也如他意料之中。 婠婠仿佛寻到了斗志,一夜之间不再消沉以对,将饿了两天的份儿全部补回来,兰九怕她极饿之下积食,更不好过,控制住了份儿,半夜又怕婠婠睡不着觉,守在屋里,而婠婠的表现却好极了,一夜下来,不仅没做噩梦大哭,反而睡到了日上叁竿。 一觉醒来,婠婠双眼睁开,问道:“二爷在何处?” 兰九一时迟疑,婠婠知道她的担忧,如今整个薛家上下谁人不被昨夜的事儿吓破了胆儿,婠婠仿佛忘了一切,照旧笑道:“你不说,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婠婠仿佛忘记了梳妆打扮,披着头发,赤着脚直接走出了屋子,丫环们瞧见了一惊,怕她着凉脚上受伤,连忙提着绣鞋追上去。 婠婠习惯走山路,步子比他们灵活多了,眨眼间功夫,远远将众人甩在身后,破门而入,来到了男人卧房。 婠婠一眼看到他躺在床上看书,穿了一件宽松的绸白外袍,袍子敞开,露出精赤的上身,以及包着纱布的胸口,纱布上透出浅浅的红色,昨晚受的伤,经过从宫里出身的太医诊治,一夜下来,似好了大半,他脸上不见丝毫苍白,但因在休养当中,头发披下来,面孔白皙,鼻梁高挺,有着英俊迷人的眉眼。 薛凤手里的书冷不防被人抽走,等回过神,婠婠已经跨坐在他腰间,薛凤起先微微惊讶,婠婠这样的举动连他都吓了一跳。 她这是在报复,她无权无势,唯有一副美丽动人的身子,她拿美色诱惑他,要拉他下地狱。 薛凤明白了一切,却甘之如饴,任由书册掉落在地,修长的双臂展开,拥住了她的腰身,婠婠攀住他的肩膀,俯下身子,像吃一颗樱桃,咬住了他的嘴唇,笑着说出世上最恶毒的话,“你怎么还没死。” “还没娶你过门,我想死也不成。”薛凤脸上挂着浅笑,双唇如血,眸子如兽一般亮得逼人。他不仅不恼,反而高兴她的主动,爱他最好,没有这个,恨也可以。 听到他还要娶他,婠婠脸上划过一丝厌恶,眉间却是笑盈盈的,手儿流连往下,重重按住他受伤的胸口,发出轻轻的嗤笑,“真没出息。” 第四十五章“恩爱” 胸口传来剜心般的剧痛,很快纱布染红了,薛凤身上越是痛苦,仿佛越能刺激心里的快感,几乎瞬间,婠婠感觉到臀部盯着一根硬挺的阳具,她下意识想逃离,打心底里厌恶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然而一切不等她反应,薛凤先一步按住了她,猛然分开双腿,将自己胯下巨物挺送进去。 硕大的龟头顶开花唇,就着小穴里含满的淫水,顺利顶住花心,两人皆是深深喘息着,薛凤一双桃花眼中更是荡开幽深的笑意,摸着婠婠的脸,“你动情了。” 淫水湿裹着阳具,穴肉一吸一张,像一张贪吃的小嘴,不断紧咬着阳具。 这一切都在证明,她对他有欲望。 “住嘴。”婠婠心里极不愿承认,脸上露出恼羞之色,按住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薛凤倒抽一口气,嘴角还是上翘着,大手揉住两块臀肉,不断的、大力的揉着,揉得臀肉越来越红,阳具一下下深肏紧致湿滑的小屄,每一下进出,粗壮的肉茎剧烈摩擦两片花唇,摩擦得越来越充血。 婠婠胸前两只奶儿也随着她身子的起伏,来回甩动,乳尖高高肿着,薛凤抓住一只,把乳尖咬在嘴里吸着,含着,最后又把两只奶儿往中间挤,忘情地把脸埋进高耸的乳沟,大舌在白嫩的乳肉上来回扫荡,舔出一块块红痕,恨不得舔出奶来。 婠婠仿佛要和男人较劲,小腹紧紧缩起来,小穴紧咬住阳具,迟迟不喷出阴精,让平坦的肚皮越发往里深陷,甚至能够勾勒出粗长阳具顶着子宫的可怕形状。 “看到了吗,只有你能含住我的东西,咬得多贪婪。”薛凤抽出阳具,挺翘的前端还滴着水,流到了婠婠雪白的肚皮上,这一切看起来淫糜极了。 薛凤捞起她的脖子,含住了她的嘴唇,又亲又咬,低声喟叹,“我们天生一对。” “呸。” 薛凤无视她的怒骂,大手直接插入小穴,模仿性器抽插,甚至比这还要猛烈,疯狂进进出出,每一次插出来,手上都带着大股淫水,耳朵抵着她的耳廓一圈圈打转,舔舐,嘴唇上似染了她耳朵上的胭脂,变得红红的,“这叫指奸,在奸流水的的小骚穴,喜欢吗?” 婠婠咬紧嘴唇,不肯面对身体上的欢愉。 光是指奸,就已经溃不成军。 胸口一阵起伏,嫣红的乳尖上甩动着几滴晶亮的精液,颤栗中小腹缩了起来,大股阴精喷射而出。 几乎同时,薛凤挺着阳具插了进来,胯部紧紧贴住阴户,这让一整根全部塞入她体内,胀大的龟头被大股阴精淋湿透顶,敏感之下,从马眼里射出股股浊白,深射进了花心深处。 薛凤捏住她的下巴要亲,婠婠才偏开脸,脸上带着迷离的殷红,唇角上的笑容却是发冷的,“滚开,贱人。” 这一个吻,薛凤最后没亲下来,软掉的阳具没有从婠婠小穴里拔出,而是装了满满的欲望,很快硬起来,又粗又长的一根,从粗黑的耻毛里直直地竖起来,大半截含在了流着白色浓液的肉蚌里,一小截插在外面,薛凤带着婠婠的手摸到肉茎,一边扶住她跨坐在腰间,一边带着她上下撸动,“贱人肏你舒不舒坦?” 婠婠甩开他的手,骑在男人腰间,小手摸到穴口,指尖撑开外翻的花唇,主动含着阳具肏入,屁股拍打男人硬挺的胯骨,拍得啪啪响个不停。 屋中拍打声,水响声,床板晃动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淫浪十足。 兰九和丫环们一路追着婠婠过来,原本担心婠婠会对二爷做什么,听到屋里男女欢爱剧烈的喘息声,一时个个羞红了脸,心中也着实不明白,昨晚上还针尖对麦芒,打杀个不停,怎么各自睡了一脚,又忘了仇恨一般,粘连在了一块。 众人暗自嘀咕,知道主子们闹得正欢,不宜打扰,默默候在门外,各自准备着事后之物。 等了又等,等到日落,等到天黑,甚至足足守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屋里的主子俩闹了又停,停了又闹,却不肯出来,要腻死在床上一般,谁也不敢去敲门打搅,按时将饭菜送到门口,然而一日下来,摆在门口的饭菜也没动过,反倒是屋里的淫糜之气浓烈到扑出来,丫环实在好奇,往门缝里偷偷觑一眼,就能嗅到一股浓烈的麝香,又透过一点点缝隙,好似看到床上颠鸾倒凤的影子。 就见男上女下,二人浑身赤裸,下身紧紧接连,一根紫红色的阳具插在小穴,顶得夫人喘息不止,眼睛紧闭,脸在枕上来回摆动,口中娇喘急哼,仿佛被顶得说不出话来,依稀听出是骂人的话。 她越是骂,怒中带骂,娇中带着细喘,越逼得二爷肉茎越发胀大,狠戳了小穴一回,精泄如柱,都泄在嫩白高肿的阴户里。 休息片刻抽出来,阴精随着阳具一齐放出,如大水冲破闸口一般,流得二人满腿都是,二爷又叫夫人握住软掉的阳具,扶住她的头往胯间按,吃得她嘴巴塞得满满的,连两只囊袋也不放过,舔干净了一只,又去舔另一只。 二爷似是十分情动,将二爷身子上下掉转,她吃他的阳物,他含住流满淫水的阴户。 互相舔吃了一回,泄了一回,二爷躺下来不动,夫人却翻身趴在二爷胯间,趴下身子,用双乳夹住软趴趴的阳具,一阵揉磨。 阳具戳着白嫩的乳肉,受了刺激,立即怒立起来。 新一轮的欢爱开始了。 天黑到天亮,连续不断的两天两夜,屋门紧闭,一直没打开过。 而屋外秩序依旧。 府里大小全由管家主持,他管理得井井有条,喜帖已经派发各处,府中成亲之礼也早已备下,现在就差一对新人了。 婚礼前夕,屋门终于打开。 丫环鱼贯而入,抬进去了水,眉毛连着眼睛,不敢往上偷瞧一眼,放了东西立马出去,她们立在门外,很快听到屋里一阵水声,慢慢的变了味,又是那种蚀骨的欢爱,不止闹了多久,屋门再次打开,二爷走了出来,身上松松垮垮披了件袍子,眼下青影重重,胸口处有鲜血渗出来,下人立马请来大夫包扎。 其余的丫环按照吩咐,纷纷进了屋伺候另一个主子。 经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欢爱,婠婠陷入半睡半昏之中,由着丫环捞起她身子,小心放在床上,仔细清洗了一番。 门窗一扇扇次第打开,释放几天积聚的淫糜气息。 婠婠昏睡之中,仿佛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托住,这令她想起了哥哥温暖的怀抱,没有人不向往贪恋温暖,婠婠费力睁开眼,看到了兰九的面孔,伸手拉住了她,“不要走。” 丫环们都走了,只有兰九留下来,手脚轻柔地抱住了婠婠,见她梦里不安生,低下头,脸颊轻轻擦过她的面孔,哄孩子一样的柔和语气道:“奴婢陪着您。” 就算在梦中,婠婠也不肯放开握住她的手,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她握住了兰九的手整整一夜,一刻也不松离。 第四十六章再嫁 第二天一大早,薛凤前脚刚走,屋子里涌进来了许多丫环,此时婠婠已经醒来,早就穿好了衣服,屋里欢爱过后的气息却没散尽,丫环红着脸伺候她梳妆打扮。 婠婠根本没有拒绝的力气,被按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被迫穿上凤冠霞帔,嘴上抹了红红的胭脂。 就算她百般激怒薛凤,甚至中伤,薛凤还是不改主意,坚决要娶她。 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婠婠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心中充满了麻木,宋怀玉死了,仿佛也将她的灵魂抽干。 薛凤怕她做傻事,特地把柳金叫过来,让柳金陪着她。 柳金有一阵子没见婠婠,看到她气色苍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默默流了会儿眼泪,当着婠婠的面仍欢欢喜喜的,给她戴上一顶凤冠,一起照着镜子,笑着赞叹道:“婠婠,你真好看。” 婠婠睁着一双眼儿看她,柳金眼泪莫名流下来,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哀求道:“婠婠,别这样看我,是我把事情办砸了。” 婠婠轻柔地拉下她的手,朝她一笑,反过来安慰道:“不管你的事,柳姐姐,我希望你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柳姐姐有意中人了吗?” “臭男人罢了,”柳金掩住眉间的低落,那个顾长陵不识好歹,心里只装着他那位主子,哪怕她已经不是薛家人了,他还守着伦理常纲,为了避嫌,不肯再和她见一面。又不是人人都爱的宝贝,不见就不见,她也没那么上赶着下贱,柳金握住婠婠的手,“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时辰已到,喜婆进屋,婠婠不想让别人碰她,只肯兰九近身,最后出大门也是让兰九扶着出去,上了花轿,穿街走巷,锣鼓齐天,来到薛家门口,这次掀开花轿帘子的人不是兰九,换成了薛凤。 隔着薄薄的喜帕,婠婠看到一身朱红喜服的薛凤,他戴着红玉冠,胸前别一朵大绸红,从头到脚无不血红,是踏着宋怀玉的鲜血来的。 婠婠暗暗将手藏进袖子,薛凤却将手掌伸进花轿,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出花轿,抱在背上,一起跨过花盆,周围宾客如云,在一片祝贺的笑声下,他们一起走进喜堂,对着早亡的薛家父母,拜了天地,之后婠婠被送进洞房,薛凤继续留下来,同宾客敬酒。 天很快就黑了,前院还在热闹,婠婠枯坐在床边,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听到前院嘈杂,有急促的脚步声,似乎一大群人涌过来,嘴里还叫嚷着,“叁爷,您不能擅闯进去,这里是新娘子的房间。” 那道男声笑道:“我要寻的正是新娘子。” 随着话落,众人阻拦不住,风尘仆仆的薛绍一脚踢开新房门扇,抬脚跨入。 在这一瞬间,婠婠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危险和杀意,捏紧帕子,紧绷住了身子,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就听得众人尖叫,竟是薛绍一进屋门,就提起手中雪亮渗人的剑,朝着婠婠的方向刺去,这事儿发生在眨眼之间,众人还未来得及阻拦,剑已刺出去,刺中婠婠头顶的凤冠,深深钉死在墙上。 婠婠就感觉头上一阵扯痛,凤冠生生被剑刺下来,连带着喜帕也扯了下来,她总算看清楚了薛绍的真面目,只可惜,薛绍憎恨她入骨,见她没死,更不屑看,背过身丢下一句,“二哥娶你,迟早后悔。”拂袖离去。 众人见薛绍走了,这才迟迟回过神,惊得涌进屋里,安抚婠婠。 婠婠倒没怎么受惊,只叫人把钉在墙上的凤冠取下来,重新戴上,手抚摸着凤冠上明显的裂痕,心底窜过了一股难明的寒意。 她到底是怕死的。 薛绍从院子里离开,一路往外走,迎面就撞上薛凤,兄弟俩有一阵子没见面,没想到再相见,竟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 薛绍看着眼前的亲二哥,不敢相信这就是薛家的少东家,面庞苍白,双眼又黑又红,眼波流动,黑雾丛生,竟透着几分赤红之色。 这是着魔了的征兆。 他被女人迷得失了神智。 薛绍古怪笑了声,“二哥成亲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贺礼也来不及准备,随便从库房里拿了一样,前朝皇帝的宝剑,斩过忠臣,饮过自己妻儿的鲜血,留在新娘子屋里,兴许哪天二哥用得上。” 薛凤来的路上就知道他擅闯新娘子房间,还妄想刺杀,早已是面沉如水,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不想闹得兄弟反目离心,薛凤压制住怒气,冷声道:“我是你二哥,别一股子阴阳怪气说话,之前的事我不追究,来都来了,喝杯喜酒再走。” 薛绍懒懒地一笑,眉骨凸起,大红灯笼里火光烧得暖暖艳红,照得他们兄弟俩眉骨十分相似,薛绍眼底的森意却溢了出来,噙在唇角上,“要我喝了这杯喜酒,那就免了,我怕晚上做梦,梦到咱们老娘是怎么气死的。先头咱们老爹招来一个狐狸精,把我害得不浅,现在又来一个,二哥想被祸害,没人拦你。” 要说薛绍骨子里憎恨女人,打小就有这么个毛病,不怪他,谁让薛老爷宠起灭妾,还让小妾叫人牙子抱走了他,那时候的薛绍年纪小,但也记事了,被拐走后,薛家没一个人找上门,没一个人惦念着他,他也愣是一个字不提自己的身世,直到薛老夫人身子骨不行,他才自己上门,认祖归宗。 原本薛绍是收了心,真要侍奉薛老夫人,哪晓得薛老夫人人老了,心思也糊涂,学着给二哥薛凤屋里塞丫头的法子,照样往他身上使,但她忘了,他不是孝顺当当的二哥,他也有自己的脾气,冷眼瞧着藏在被子里脱光衣服的丫环,和粘腻害人的毒蛇没什么两样。 他讨厌女人,尤其是勾引人的狐狸精,“你这么做,大哥他知道吗?” 虽然薛家父母早已去了,没人再压制薛凤,但薛绍知道清楚,自己这位二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远在京里的大哥,既是出于对长兄的尊敬,也是忌惮长兄手里的权势,不是仅仅一个绵州首富能抵挡的,他要逃到天涯海角,擅自撇了担子,看薛家大爷饶不饶得了他。 他猜中了薛凤的忌惮,今日成亲宴上,宴请众人,独独没有薛家大爷在场,只怕此刻还蒙在鼓里。 薛凤道:“大哥日理万机,你就非要去给他添堵?我不拦你,只让你想清楚后果。大哥一旦对我失望,就要掌控你,你和沉家妹妹的事,也就瞒不下去了。” 薛绍越听越一头雾水,他把沉连枝当亲妹妹,容不得人污蔑这份仅有的亲情,哪怕这人是他亲哥,薛绍忍着怒气,冷冷道:“别血口喷人,你要往火坑里跳,随你,我没这个闲工夫。” 第四十七章洞房 兄弟俩不欢而散。 薛凤风尘仆仆地来,又一身冷气地走了,廊下光火照着,他始终是一个人。 薛凤看着他离去,一个字也没挽留,这些年,兄弟俩的情分说浅不浅,说深不深,毕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心里头总有个疙瘩没解开,他知道薛绍的疙瘩在那,并不强求。 薛凤担心婠婠,丢下一众宾客,走进了新房。 薛凤掀开她面前的喜帕,见到烛火下的新娘子,眼中波光暗流,带了一丝柔和,“饿不饿,吃点东西。” 婠婠别开脸。 薛凤自顾自在她身侧坐下来,拿起一块桃花糕,自己吃了半块,又捏起婠婠的下巴,喂入她口中。 薛凤手劲还是大的,婠婠微微动了下头,挣脱不开,索性放弃了,张开嘴巴,任由薛凤舌头伸进来,也带来了桃花糕的清香,婠婠被迫咽下了半块桃花糕,吃到后来,嘴巴干了,才推开薛凤,带着细微的喘息,“我渴了。” 薛凤取来水,还是一样喂给她喝,婠婠看到他凑过来,如饿狼扑食,真是怕了,身子往后一仰,后背抵着帐子,带着一些羞恼,“你就没有个人样?” 薛凤看到她的脸色,还有活人的喜怒哀乐,他笑了一笑,一双乌黑的眼珠映在灯火中,莫名的妖冶,“我是畜生,你说的。” 婠婠看他脸色不对劲,若说以前只是装样子的冷,现在有点魔怔了,特别是看她的眼神,婠婠身上竖起了汗毛,悄然往后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薛凤凑上来拥住她,“我知道。” 疯了,简直是疯了。 婠婠想躲开他,但是躲不开,薛凤将她抵到帐子上,手抬起她的下巴,将水一口口渡过去,婠婠接不住,流得唇角全是,喜服上流湿大片。 渐渐的,亲吻的意义变了。 婠婠一身喜服被脱了去,肚兜也没有剩下,全身光溜溜的,脖子腿根上到处是没消除的红痕,她坐在薛凤的腰上,两腿大开,露出被插成肉洞闭合不上的小穴,此时正费力吞吐一根紫红色的阳具,屁股被撞得啪啪乱响,往上一颠一颠的,撞得身子上细嫩的软肉都颤颤的。 胸前两团乳肉被薛凤大手揉捏着,夹住乳尖乱揉,不时含在嘴里吃上几口,将两只奶儿又吃又舔又揉的,弄得一片红意。 这样的姿势弄了一阵,两人都泄了,阳具泡在湿哒哒的小穴里,拔出来时流下了大股淫液,薛凤折好婠婠的姿势,跪趴在床上,高翘起一直嫩臀,他从后面抽送进去,干的一下比一下凶猛。 婠婠吃不住了,身子不断往前顶,几乎一半被顶到床外面,薛凤从后面将她抱起来,走下床来,抱着她坐在桌边,拿来合卺酒,先给她喂了一口,又不等婠婠咽下去,捏过她的脸咬上嫣红的嘴唇,攫取她口中的酒意。 两杯合卺酒,相互渡来渡去,没几口喝尽,婠婠身上脱光,头上的凤冠被拆下来,早被撞得摇摇欲坠。 偏偏薛凤还不放过她,将她身子抵在桌前,大力抽顶。 怒胀的阳具狠顶到花心深处,婠婠小腹紧紧缩了起来,小穴咬紧阳具,很快一阵细流从花穴深处喷射而出,兜头浇湿了龟头。 欢爱一轮接着一轮,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天黑了彻底,前院的宾客渐渐散去,深夜时分,屋里才停下来,丫环驾轻就熟进屋换水,又依次退出去,悄声将门关上,不久一只手掌拂开低垂的帐子,薛凤抱着遍体精赤的婠婠出来,一同浸入水中沐浴。 婠婠躺在薛凤的胸口上,有点无力地低着头,额尖上的细汗顺着下巴脖颈流下来,暧昧地流入到了水面底下。 水面波动起来,隐约露出两只被咬得红红肿肿的奶儿,覆着肤色截然不同的手掌,各握住一侧,在手中轻揉慢捻,揉得乳尖又湿又红,男人从身后抱着她,蓄势待发的性器抵着臀尖,肌肤每一处都紧挨着,他在给她沐浴,揉玩奶儿,又去揉肚脐眼下的私密处,那儿更是红肿,被射了叁四回,拨开软嫩的花唇,尽是黏哒哒的淫液,甚至都漂了上面,点点白浊浮在水面上。 第四十八章坠井 “这样舒服吗?”薛凤伸进两指,不断往小穴里抠挖,一边亲吻婠婠的后颈,低声问道,仿佛要一声安慰。 婠婠根本不回应他,累了一般,由他为所欲为,忽然她绞紧两道弯弯的黛眉,咬着嘴唇轻哼了声,似被蚊子叮了口,身子泡在水中扭动了几下,就见着水面忽然激荡起来,清晰可见婠婠坐在薛凤的腿根上,硬到发直的阳具在她小穴里进进出出,又捣出了许多淫液,水面变得不再干净,从水底下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欢爱气息,屋子里也响透了男人难以抑制的喘息,薛凤扭过婠婠的脸颊,却见她嘴唇咬得紧紧的,甚至咬出了一丝血红,仍是忍着不哼声,这一个晚上一直忍着。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薛凤亲住了她的唇角,以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指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渍,他的眼睛仿佛染了一层雾气的黑色,两只眼珠就像一对钩子,紧紧勾着她,“婠婠。” 不知是他的动作还是话声,惹得婠婠身子轻轻颤栗,没有回答,她往下一沉,想要将自己藏入水中,薛凤却将她捞起来,抵在浴桶壁上,坚硬的胯骨挨着白嫩的私处,将硕大的肉茎深深撞进去,狠抵住花心,他的声音仿佛变得湿湿的,有那么些哀求的可怜,“你要长久的情,我能满足你,只有我能给你。” 像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颤栗,婠婠耳边一遍又一遍回响,面对着薛凤发狂炙热的眼神,她无所适从,更无处可逃,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小穴一吸一吸的要喷潮出来,薛凤将她搂着,一下一下浅撞着,磨着她,拖着她,拉住她的手心,低头吻住婠婠的眉心,“婠婠,给我。” 婠婠受不了,终于哭泣出声,从内心颤栗抗拒着,“不要。” 却还是受不住顶弄,泄了出来,薛凤捞起她的下身对折起来,高抬起屁股,露出还在流水发骚的小穴,对准红肿的穴口,他低头亲了上去。亲到的瞬间,婠婠深深吸起小腹,剧烈打摆子,脚尖乱甩,要踢开薛凤,半途却让薛凤拎住了,他头都没抬,舌头狂卷有力,吮吸一股又一股的阴精,等餍足了,嘴里含了一口,抱起婠婠的颈子喂给了她。 婠婠起先躲开,后来实在受不了薛凤的纠缠,反击上来,主动往他唇中吐进小舌,要他含住舔弄,含了一会,婠婠气息几乎被抽干,快要窒息,薛凤才肯松开她来,眼睛在她脸上流连,伸手拂开额上的碎发,更方便看她个清楚。 婠婠迎上他发黏的目光,仿佛一时动容,忽然伸了手,摸了摸他被咬破皮的唇角。她的点点主动,足够令薛凤欣喜若狂,几乎同时,握住她的手,婠婠低喝道:“松手。” 薛凤却低下头来,抵住她的鼻尖,面庞来回轻蹭,低声道:“婠婠。” 这一句话,他重复了多少遍。 数不清了。 婠婠仿佛受了诱惑,指尖碰到他的面庞,将他看了一遍,薛凤几乎克制不住,呼吸变重,小心亲吻她的唇角,以此来排遣自己的情意。 很快婠婠清醒过来,松开了手,声音仿佛从遥远处传来,带着虚无缥缈的幻意,“睡吧。” 薛凤唇畔露出苦笑,起码她不是无动于衷,他心中燃起了丝丝火光,从水中抱她起身,收拾了番,看着她入睡。 连续几天的折腾下来,婠婠精疲力尽,很快躺在他怀里睡着了,薛凤却看了她许久,心中总有一股幽幽的不安,仿佛一闭眼,她就从掌心里飞走。 仿佛有征兆一般,从黑黢黢的夜梦里,薛凤霍然睁开双眼。 他从未杀过人,那天极怒之下才折了宋怀玉的命。事情做都做了,直到今日,他不后悔。 但梦里不一样,被拖在地上流出一道道鲜血的人是他,眼睁睁看着马上的婠婠和宋怀玉贴在一起,双宿双飞的人也是他,从头到尾,他都是无力干涉的旁观者。 止住内心隐隐的惶恐,薛凤揉了揉眉心,压下眼中的阴鸷,还未等彻底放松,眼梢之处似乎空无一人,他伸手一摸,枕边早已凉透。 而不知何时,屋门尽开,一阵夜风袭来,拍得屋门狂响,犹如恶鬼哭嚎。 瞬间,一股寒意透入骨子里,薛凤立即变了脸色。 与此同时,院子里响起尖锐的坠落声。 婠婠趁着薛凤不注意,半夜跑到院子里跳到井里,深窄的井道里溅起了极高的水花,这口井连通地底下,人一下子坠下去,就没了影子,她是抱了必死之心,有人不让她,真要死有什么用呢,最后婠婠还是被捞上来,她吐出口中的积水,眼睛没睁开,只感觉到周围旋转不停的冷气,不断往她体内侵入,下巴疼了起来,是有人紧紧捏住了她的眼睛,耳边的男声冷如寒冰,“别装了,醒来。” 第四十九章毒誓 婠婠睁开眼,看到薛凤压抑怒火的面庞,周围下人早退了个干净,免得殃及无辜,婠婠面对薛凤的怒火,早做好了准备,“今天我没死,明天我还回去死,明天不成……” 话没说完,薛凤已经手上用力,重重合上她的唇齿,婠婠牙关紧抵住,唇瓣上渗出鲜红的血色,她脸上全是水花,眼中仿佛带泪,却是麻木的表情,“活着一日,折磨一日。” 薛凤听到这句话,眼前发黑一阵,他心知肚明,她不是说假话,狠声道:“我杀了宋怀玉,是我杀了他,你死了,就没人给他报仇。” 婠婠对上他的眼睛,还是不起波澜,“我也想报仇,我想过很多活着的理由,杀了你,沉醉肉欲之欢,或者彻底忘了他,都没有用,世上我只剩下一个亲人,他是我的哥哥,我的丈夫,他死了,我也死了,就去地下陪他。” “我不准。”薛凤乌黑的眼珠里却爆出一片血红,神色阴鸷得如吃人的秃鹫,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婠婠勾住他的脖子,两张面孔凑近,她盯住他,仿佛要盯到他心孔上去,“你如何不准,如何拦住一个心死之人?用你腰缠万贯的钱财,用你的权势,还是用鞭子把我捆起来,一辈子困在屋里不出门,你怎么都拦不住我。” 薛凤煞白了一张脸,一双黑色的眼睛不再陷入无端的怒火,越来越绝望,浑身仿佛泡在冰水里,为了挽留一个心在死人身上的女人,甚至说道:“你不想杀我,那就折磨我。” “折磨你?”婠婠好似听到了不得的笑话,轻笑着抚摸他的面庞,摸到他下颌长出来的青茬,仿佛是一根根极短的刺,扎得指尖生疼,她脸上却是笑着,含泪的眼眸又弯又亮,却淬了刺一样的毒,开玩笑地说道:“好啊,我要你这双眼睛,你这双眼睛玷污了我,留在世上有何用。” 薛凤说好,他心如刀割,他看着她,目光轻轻的,仿佛怕惊碎了她,也仿佛是看她的最后一眼,婠婠心惊,也是厌恶,厌恶极了他这种眼神,像毒蛇一样发出幽冷的光芒,紧紧地攀着她,生出一种甩脱不掉的粘腻感。 婠婠别开脸,薛凤将手伸过来,拔下她发间快要坠落的簪子,对住自己的双目,将要刺下,婠婠忽然将他的手撞开,簪子落地,似笑非笑道:“你这么喜欢我,喜欢到不惜自废双目,我却为你的一双废眼要赔上自己的一生,这桩买卖太不划算。” “你还要什么?”薛凤看出她改了主意,她胃口变大了,不要他的眼睛,想要其他的,他是一个商人,但在她面前,连一桩公平的买卖都做不成,这又怎么样呢,他能把自己的命给她,其他的无足轻重。 “我不要你的眼睛,”婠婠笑了一笑,新娘子艳丽的妆刻在她脸上,冷眼而又无情,“那就做到两件事。” 薛凤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水渍,血丝密布的眼睛格外亮,手指摩挲着她柔嫩而冷酷的面颊,仿佛已经将她攥在手心里,唇角噙起了笑容,“好,我该怎么做?” 婠婠双手捧起他的面庞,仿佛虔诚的样子,“你曾在菩萨庙许愿吗,家财万贯,富甲天下。你想要的,我偏不想你如愿。第一件事,我要你散尽薛家家底。” 婠婠以为薛凤会犹豫,真有这么一刻犹豫,她会从心底洋洋得意,瞧,男人最自诩的深情不如如此,只是嘴巴说说而已,但薛凤没有,他稍作思索,竟一口应下来,“祖宗留下来的家底,不是我挣来的,还给百姓,是给我们两个积德。” 薛凤是如此爽快,婠婠实在掩不住心中的惊讶惶恐,随之而来的是痛快,看来薛凤为了自己不寻死,什么条件都会答应,更要无情践踏他的底线,看他生不如死,婠婠刁难道:“天亮之前,你必须完成这件事。” 此时还是深夜,所有人都睡着了,要做成这件事还是很困难,婠婠躺在床上,看着薛凤离开屋子,心里算着他什么时候会后悔,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钱财的诱惑,更没有哪个男人能放弃就在手里的荣华富贵,薛凤真会放弃,不过是嘴上说说。 婠婠心里压根不信他,根本不等薛凤回来,自己躺在床上睡了。 但她还是低估了薛凤的本事,还没到天亮,薛凤就已经交代好了一切,当他说出把薛家全部家底捐给受苦受难的绵州百姓,一片哗然,自然全是反对之声,薛凤不知是怎么压下去的,最后他还是达成了婠婠的心愿,在短短一夜之间,散尽家财,遣散所有家仆,带着婠婠一人来到老宅住,这处地方不是薛家的,所以才没有卖。 第一件事做完,婠婠还没开口,薛凤已经猜到,“当初许的第一个愿望破灭,现在是要轮到第二个愿望了,你要我散尽家财,变成一个穷人,也要我无子无孙,做不孝之徒,是不是?” 婠婠理直气壮说是,“和你这样的恶人生孩子,我宁愿去死。” 这话太恶毒,也太狠心,薛凤脸色微白,抿起了唇,唇角渐渐带起了一点笑,他眼中赤红,眉间黑雾丛生,已是为爱痴狂的半魔,“我一生也做够了孝子,于我未尝不是枷锁,绝子汤我去买,也由我来喝。” “你已经疯了,每次都能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想喝就扔掉。”婠婠说道,“好,我要看着你喝。” 薛凤取来药铺买来的绝子汤,熬制得浓稠一碗,瞧着黑糊糊一团,像是搅碎了凝固的死胎血,像是地狱里偷来的死气,闻了一下就要犯恶心,薛凤却是一声不吭,真就当着婠婠的面饮下去,他一口没喝,婠婠忽然开口,“等等。” 薛凤停下动作,转动眼睛向她看来,眼中幽冷一片,是同她一般的绝望,然而这绝望里又带着一团微弱的火,到这地步,他还在希冀着她,但又能希望她做什么呢,只能是更深的绝望,婠婠的下一句就足以令他坠入深渊,“我不信你,这碗倒掉。” “你想要怎么样?”薛凤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这一刻尊严失尽,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声音干涸,压抑着一团无穷的绝望,“婠婠,我还是个人。” 她可以要去他的眼睛,要去他的全部身家,断绝子嗣,唯独不信二字,才是真正的锥心刺骨。 婠婠笑道:“你亲口说的,你不是人了,在我面前,你只能做一只畜生。” 第四十八章坠井 “这样舒服吗?”薛凤伸进两指,不断往小穴里抠挖,一边亲吻婠婠的后颈,低声问道,仿佛要一声安慰。 婠婠根本不回应他,累了一般,由他为所欲为,忽然她绞紧两道弯弯的黛眉,咬着嘴唇轻哼了声,似被蚊子叮了口,身子泡在水中扭动了几下,就见着水面忽然激荡起来,清晰可见婠婠坐在薛凤的腿根上,硬到发直的阳具在她小穴里进进出出,又捣出了许多淫液,水面变得不再干净,从水底下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欢爱气息,屋子里也响透了男人难以抑制的喘息,薛凤扭过婠婠的脸颊,却见她嘴唇咬得紧紧的,甚至咬出了一丝血红,仍是忍着不哼声,这一个晚上一直忍着。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薛凤亲住了她的唇角,以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指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渍,他的眼睛仿佛染了一层雾气的黑色,两只眼珠就像一对钩子,紧紧勾着她,“婠婠。” 不知是他的动作还是话声,惹得婠婠身子轻轻颤栗,没有回答,她往下一沉,想要将自己藏入水中,薛凤却将她捞起来,抵在浴桶壁上,坚硬的胯骨挨着白嫩的私处,将硕大的肉茎深深撞进去,狠抵住花心,他的声音仿佛变得湿湿的,有那么些哀求的可怜,“你要长久的情,我能满足你,只有我能给你。” 像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颤栗,婠婠耳边一遍又一遍回响,面对着薛凤发狂炙热的眼神,她无所适从,更无处可逃,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小穴一吸一吸的要喷潮出来,薛凤将她搂着,一下一下浅撞着,磨着她,拖着她,拉住她的手心,低头吻住婠婠的眉心,“婠婠,给我。” 婠婠受不了,终于哭泣出声,从内心颤栗抗拒着,“不要。” 却还是受不住顶弄,泄了出来,薛凤捞起她的下身对折起来,高抬起屁股,露出还在流水发骚的小穴,对准红肿的穴口,他低头亲了上去。亲到的瞬间,婠婠深深吸起小腹,剧烈打摆子,脚尖乱甩,要踢开薛凤,半途却让薛凤拎住了,他头都没抬,舌头狂卷有力,吮吸一股又一股的阴精,等餍足了,嘴里含了一口,抱起婠婠的颈子喂给了她。 婠婠起先躲开,后来实在受不了薛凤的纠缠,反击上来,主动往他唇中吐进小舌,要他含住舔弄,含了一会,婠婠气息几乎被抽干,快要窒息,薛凤才肯松开她来,眼睛在她脸上流连,伸手拂开额上的碎发,更方便看她个清楚。 婠婠迎上他发黏的目光,仿佛一时动容,忽然伸了手,摸了摸他被咬破皮的唇角。她的点点主动,足够令薛凤欣喜若狂,几乎同时,握住她的手,婠婠低喝道:“松手。” 薛凤却低下头来,抵住她的鼻尖,面庞来回轻蹭,低声道:“婠婠。” 这一句话,他重复了多少遍。 数不清了。 婠婠仿佛受了诱惑,指尖碰到他的面庞,将他看了一遍,薛凤几乎克制不住,呼吸变重,小心亲吻她的唇角,以此来排遣自己的情意。 很快婠婠清醒过来,松开了手,声音仿佛从遥远处传来,带着虚无缥缈的幻意,“睡吧。” 薛凤唇畔露出苦笑,起码她不是无动于衷,他心中燃起了丝丝火光,从水中抱她起身,收拾了番,看着她入睡。 连续几天的折腾下来,婠婠精疲力尽,很快躺在他怀里睡着了,薛凤却看了她许久,心中总有一股幽幽的不安,仿佛一闭眼,她就从掌心里飞走。 仿佛有征兆一般,从黑黢黢的夜梦里,薛凤霍然睁开双眼。 他从未杀过人,那天极怒之下才折了宋怀玉的命。事情做都做了,直到今日,他不后悔。 但梦里不一样,被拖在地上流出一道道鲜血的人是他,眼睁睁看着马上的婠婠和宋怀玉贴在一起,双宿双飞的人也是他,从头到尾,他都是无力干涉的旁观者。 止住内心隐隐的惶恐,薛凤揉了揉眉心,压下眼中的阴鸷,还未等彻底放松,眼梢之处似乎空无一人,他伸手一摸,枕边早已凉透。 而不知何时,屋门尽开,一阵夜风袭来,拍得屋门狂响,犹如恶鬼哭嚎。 瞬间,一股寒意透入骨子里,薛凤立即变了脸色。 与此同时,院子里响起尖锐的坠落声。 婠婠趁着薛凤不注意,半夜跑到院子里跳到井里,深窄的井道里溅起了极高的水花,这口井连通地底下,人一下子坠下去,就没了影子,她是抱了必死之心,有人不让她,真要死有什么用呢,最后婠婠还是被捞上来,她吐出口中的积水,眼睛没睁开,只感觉到周围旋转不停的冷气,不断往她体内侵入,下巴疼了起来,是有人紧紧捏住了她的眼睛,耳边的男声冷如寒冰,“别装了,醒来。” 第四十九章毒誓 婠婠睁开眼,看到薛凤压抑怒火的面庞,周围下人早退了个干净,免得殃及无辜,婠婠面对薛凤的怒火,早做好了准备,“今天我没死,明天我还回去死,明天不成……” 话没说完,薛凤已经手上用力,重重合上她的唇齿,婠婠牙关紧抵住,唇瓣上渗出鲜红的血色,她脸上全是水花,眼中仿佛带泪,却是麻木的表情,“活着一日,折磨一日。” 薛凤听到这句话,眼前发黑一阵,他心知肚明,她不是说假话,狠声道:“我杀了宋怀玉,是我杀了他,你死了,就没人给他报仇。” 婠婠对上他的眼睛,还是不起波澜,“我也想报仇,我想过很多活着的理由,杀了你,沉醉肉欲之欢,或者彻底忘了他,都没有用,世上我只剩下一个亲人,他是我的哥哥,我的丈夫,他死了,我也死了,就去地下陪他。” “我不准。”薛凤乌黑的眼珠里却爆出一片血红,神色阴鸷得如吃人的秃鹫,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婠婠勾住他的脖子,两张面孔凑近,她盯住他,仿佛要盯到他心孔上去,“你如何不准,如何拦住一个心死之人?用你腰缠万贯的钱财,用你的权势,还是用鞭子把我捆起来,一辈子困在屋里不出门,你怎么都拦不住我。” 薛凤煞白了一张脸,一双黑色的眼睛不再陷入无端的怒火,越来越绝望,浑身仿佛泡在冰水里,为了挽留一个心在死人身上的女人,甚至说道:“你不想杀我,那就折磨我。” “折磨你?”婠婠好似听到了不得的笑话,轻笑着抚摸他的面庞,摸到他下颌长出来的青茬,仿佛是一根根极短的刺,扎得指尖生疼,她脸上却是笑着,含泪的眼眸又弯又亮,却淬了刺一样的毒,开玩笑地说道:“好啊,我要你这双眼睛,你这双眼睛玷污了我,留在世上有何用。” 薛凤说好,他心如刀割,他看着她,目光轻轻的,仿佛怕惊碎了她,也仿佛是看她的最后一眼,婠婠心惊,也是厌恶,厌恶极了他这种眼神,像毒蛇一样发出幽冷的光芒,紧紧地攀着她,生出一种甩脱不掉的粘腻感。 婠婠别开脸,薛凤将手伸过来,拔下她发间快要坠落的簪子,对住自己的双目,将要刺下,婠婠忽然将他的手撞开,簪子落地,似笑非笑道:“你这么喜欢我,喜欢到不惜自废双目,我却为你的一双废眼要赔上自己的一生,这桩买卖太不划算。” “你还要什么?”薛凤看出她改了主意,她胃口变大了,不要他的眼睛,想要其他的,他是一个商人,但在她面前,连一桩公平的买卖都做不成,这又怎么样呢,他能把自己的命给她,其他的无足轻重。 “我不要你的眼睛,”婠婠笑了一笑,新娘子艳丽的妆刻在她脸上,冷眼而又无情,“那就做到两件事。” 薛凤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水渍,血丝密布的眼睛格外亮,手指摩挲着她柔嫩而冷酷的面颊,仿佛已经将她攥在手心里,唇角噙起了笑容,“好,我该怎么做?” 婠婠双手捧起他的面庞,仿佛虔诚的样子,“你曾在菩萨庙许愿吗,家财万贯,富甲天下。你想要的,我偏不想你如愿。第一件事,我要你散尽薛家家底。” 婠婠以为薛凤会犹豫,真有这么一刻犹豫,她会从心底洋洋得意,瞧,男人最自诩的深情不如如此,只是嘴巴说说而已,但薛凤没有,他稍作思索,竟一口应下来,“祖宗留下来的家底,不是我挣来的,还给百姓,是给我们两个积德。” 薛凤是如此爽快,婠婠实在掩不住心中的惊讶惶恐,随之而来的是痛快,看来薛凤为了自己不寻死,什么条件都会答应,更要无情践踏他的底线,看他生不如死,婠婠刁难道:“天亮之前,你必须完成这件事。” 此时还是深夜,所有人都睡着了,要做成这件事还是很困难,婠婠躺在床上,看着薛凤离开屋子,心里算着他什么时候会后悔,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钱财的诱惑,更没有哪个男人能放弃就在手里的荣华富贵,薛凤真会放弃,不过是嘴上说说。 婠婠心里压根不信他,根本不等薛凤回来,自己躺在床上睡了。 但她还是低估了薛凤的本事,还没到天亮,薛凤就已经交代好了一切,当他说出把薛家全部家底捐给受苦受难的绵州百姓,一片哗然,自然全是反对之声,薛凤不知是怎么压下去的,最后他还是达成了婠婠的心愿,在短短一夜之间,散尽家财,遣散所有家仆,带着婠婠一人来到老宅住,这处地方不是薛家的,所以才没有卖。 第一件事做完,婠婠还没开口,薛凤已经猜到,“当初许的第一个愿望破灭,现在是要轮到第二个愿望了,你要我散尽家财,变成一个穷人,也要我无子无孙,做不孝之徒,是不是?” 婠婠理直气壮说是,“和你这样的恶人生孩子,我宁愿去死。” 这话太恶毒,也太狠心,薛凤脸色微白,抿起了唇,唇角渐渐带起了一点笑,他眼中赤红,眉间黑雾丛生,已是为爱痴狂的半魔,“我一生也做够了孝子,于我未尝不是枷锁,绝子汤我去买,也由我来喝。” “你已经疯了,每次都能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想喝就扔掉。”婠婠说道,“好,我要看着你喝。” 薛凤取来药铺买来的绝子汤,熬制得浓稠一碗,瞧着黑糊糊一团,像是搅碎了凝固的死胎血,像是地狱里偷来的死气,闻了一下就要犯恶心,薛凤却是一声不吭,真就当着婠婠的面饮下去,他一口没喝,婠婠忽然开口,“等等。” 薛凤停下动作,转动眼睛向她看来,眼中幽冷一片,是同她一般的绝望,然而这绝望里又带着一团微弱的火,到这地步,他还在希冀着她,但又能希望她做什么呢,只能是更深的绝望,婠婠的下一句就足以令他坠入深渊,“我不信你,这碗倒掉。” “你想要怎么样?”薛凤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这一刻尊严失尽,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声音干涸,压抑着一团无穷的绝望,“婠婠,我还是个人。” 她可以要去他的眼睛,要去他的全部身家,断绝子嗣,唯独不信二字,才是真正的锥心刺骨。 婠婠笑道:“你亲口说的,你不是人了,在我面前,你只能做一只畜生。” 第五十章认错 婠婠不信他买来的绝子汤,带着他去附近的青楼,要来妓女喝的绝子药,这才是最猛烈的痛和毒,一碗下去,沉沉坠到肚子骨头缝里,把后半生的子嗣全折里头。 婠婠亲眼看着薛凤饮尽一碗绝子汤,真到这地步,她心里没有意料之中的痛快。 有的,反而是更要溢出来了的空虚。 绝子汤药效大,无论对女子还是对男子,一碗下去总要痛个半日,婠婠看着薛凤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大滴含住从额角滑落,他的身体被汗水浸湿,微微抽搐不能伸展,看上去像一具苍白透顶的干尸,而这个干尸还伸手过来,妄想攫取她的一片衣袍。 “不要走,婠婠。”他竟然在哀求,这样狼狈的薛凤分明是装的,装出样子来让她怜惜心软,婠婠厌弃往后避,毫不领情他的假模假样,甚至为了躲开,将他丢在青楼跑了出去。 大街上的人都在说薛家的事,说薛家出了一只狐狸精,勾得薛家少东家失了心智,效仿周幽王,为了哄美人高兴,连自家几代人挣回来的家底都能舍了,真是个败家子弟。 婠婠一路上走来,全是这种声音,她成了一只狐狸精,早已无处可去,清泉村的家没有了,天大地大,她没有来历,也不会有往后,她能去的地方只有和薛凤一起生活的老宅。 回到老宅,发现她和薛凤的行李已经安置妥当,宅子里的灰尘蛛丝全部清理干净,屋内窗明几净,后院的厨房冒出来缕缕烟火。 似乎有人进来过。 这个疑虑一旦浮起来,婠婠立即变得警惕,她小心谨慎踏入后院,还未到厨房,就先看到从房里走出来一个人,双方见到面,婠婠先吃了一惊,“兰九?” 薛凤遣散薛家所有家仆,包括从小在薛家长大的兰九。兰九从薛家离开后,没有走多久,跟着薛凤来到老宅,又进来打扫,等着两位主子回家。 婠婠看到兰九出现在这里,起先是惊讶的,兰九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从厨房里端出刚烧好的热菜热饭,端到桌上,伺候婠婠坐下。 婠婠望着一桌子热菜,食不下咽,眼里微微泛着热意,她不想让兰九看出来,努力憋了回去,问道:“兰九,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没必要再伺候我。” 兰九递碗的手不曾停下,放在婠婠面前,柔声道:“兰九是老夫人带进来的,就是老夫人的奴婢,要一辈子伺候主子,这句话奴婢不敢忘。” 说这话时,兰九神色如常,还是和以往一样恭敬,并无半点受流言蜚语的影响,但她越是如此,婠婠越是面对不了她。 “你的主子是薛凤,不是我。”婠婠未动饭桌上的一口,起身走出去,并不看向兰九,背对着说道,“你想留在这里,我不勉强,随你心意。” 这一夜老宅里只住了两个人,薛凤一夜没回来,婠婠做了一夜的噩梦,她梦了很多,梦到宋怀玉是怎么死的,又梦到薛凤浑身是血来找她。 梦做得越陷越深,几乎不可自拔,最后是兰九叫醒她,婠婠睁开眼,看到面前一脸关切的兰九,仿佛才从地狱里游荡回来,有了一丝人气,她浑身汗涔涔,急需安慰,不由扑到兰九的怀里,“我身上好冷。” 兰九往她身上拥了一层厚厚的被子,裹得上下严实,低下头,嘴唇轻轻蹭到她的额角,柔声道:“这样就不冷了,有奴婢在,夫人别怕。” 婠婠仍是浑浑噩噩的,“还是冷,我是不是到了地府?”她抬起头,看住眼前披头散发的兰九。兰九明显是听到她被梦魇困住的哭声,着急赶过来的,头发都没梳起来,披在肩上,脱出一张干净分明的面庞,眉眼轮廓有重重的影子,婠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虚幻,“哥哥,你是不是带我回家了?” 兰九听到哥哥这一声,微微皱起了眉头,明白婠婠魇着了,下意识想将她从梦魇里解救出来,又见她如此伤痛沉迷,清醒过来只会更痛,于是双唇抿起,目光沉默波动,温柔地将她凝着。 兰九不说话,深邃夜里笼罩住的影子更像是个成熟透顶的男人,婠婠陷在他的目光里不可自拔,双手搂住兰九的脖子,将人拉下来,唇贴住唇,轻声呢喃,“身上冷,哥哥疼我。” 亲的时候,婠婠察觉到对方身体明显一僵,她轻笑了一下,冰冷的指尖抚上他的衣衫,逐一剥去,露出赤裸的胸膛,两粒微突的奶头正等着人采撷,她低头含住,犹如婴儿含奶,牙尖慢慢研磨着敏感的奶尖,咬得越来越敏感,直到男人不能忍受,轻轻推开她,声音满是不可抑制的喘息,甚至夹杂着一丝痛苦之色,“不要。” 男人的抗拒是无力的,手上根本没带力气,将婠婠轻轻一推,婠婠随着他手上的力道身子往外微微仰去,唇上却没松开,继续咬着奶尖,还重重咬了一口,激得男人身体微微颤抖,如风中的落叶,掌控权全部在婠婠手里。 她往下移,一边亲男人香喷喷的胸膛,一边顺势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腿间,屁股立马感应到了那根竖直起来的阳具,好大好烫。 婠婠喟叹了一声,身子软了下去,脑袋垂在男人的胯间,被衣料紧紧绷住的一大坨直触眉心,她伸出双手,轻轻往下一拨,一根肉红色的阳具弹跳而出,拍打她的脸颊。 “哥哥的肉棒还没吃过,味道一定很好。” 第五十一章迷醉 婠婠小脸上满是迷醉,双手握住阳具,含住了硕大油亮的龟头,用舌尖舔着顶端,无数津液流在了上面,她舌尖上也流满了从马眼里渗出来的涎水,淡淡的,泛着一股腥气。 婠婠却爱极了,嫣红的双唇张开,费力吞吐着一整根颤栗的阳具,吸得两颊一凹一鼓,充满了淫糜的味道,察觉到男人就连腿根也在抖动,似乎在极力忍受这快活,婠婠从嘴里吐出肉棒,身子扭到他腰上,攀住了他的肩膀,将小脸凑上去,“哥哥也亲下我。” 男人微微往后仰,双眼飞长,腮上带着一股红艳的迷醉,他紧咬住牙关,还在做最后的负隅顽抗,“不要,夫人,我是……” 未等他说完,婠婠已经亲了上来,同时抓住他无力安放的手掌,按在自己高耸的双乳上,要他一边亲着她的嘴儿,一边揉大她的奶儿,她逼得男人步步溃败,双唇激烈纠缠着,抱着她无力倒在床上。 婠婠顺势坐在他腿上,挺着胸腹,胸前一对乳儿饱胀白嫩,被两只大手抓揉不断,她往上抬起屁股,分开双腿,握住男人胯骨间耸硬的阳具,往自己小穴里一点点塞入,终于整根全入,绵软的私处紧紧贴住胯骨,仿佛粘连一般,二人不由同时发出了一声喘息。 男人喘息到一半,婠婠已经主动扭了起来,小穴一吸一吸的,紧紧夹住含在穴肉里的阳具,屁股贴住胯骨前后晃动,仿佛骑着一只乖巧的小狗,不管她怎么夹弄,小狗儿忍着声儿不敢吭,他越是这样隐忍,越叫她心里痒痒,要弄他。 婠婠抓过男人的一只手,覆在自己的唇上,她往他指上吐出点点津液,去抹在二人交合之处,男人摸她小穴的手几乎微微颤抖,不敢不听话,不敢退缩,轻轻抹到穴口,就在同时,婠婠抬起屁股,小穴外露出大半截阳具,淫水顺着茎身大股淌下来,流满了男人的手心,男人受惊一般缩回手,婠婠却抓住了他的手指,带着他来回剧烈摩挲两片被撑开的花唇,她一下子坐下去,阳具深深顶入花心深处,大股淫水被挤压往外溅,喷满了二人手心。 婠婠无力一般倒下来,倒在男人胸口上,双手捧起他的面庞亲了起来,娇喘道:“哥哥的肉棒好大,婠婠受不住了,要被肏怀了嗯嗯嗯……” 婠婠故意把小穴吸得紧紧的,夹得阳具越发越胀,几乎撑满了小穴,茎肉上的沟壑凹凸激烈摩擦穴肉,连续几股阴精喷射而出,淋透了马眼大张的龟头,几乎同时,男人也射了出来,将一股股精液洒在婠婠体内。 阳具软了下来,婠婠撑起身子,低头看着流水的小穴一点点吐出软掉的阳具,花唇外翻,沾着点点白沫,里面被硕大的阳具撑开一个小肉洞,还没恢复,正贪婪吐出男人的精液,婠婠扭动腰肢,一屁股坐在男人脸上,双腿大开,朝他的嘴唇露出流着浊白的小肉洞,“这里,要哥哥帮我舔干净。” …… 光亮的清晨,婠婠从梦中醒来。 她浑身酸软无力,酸到了骨子里,还带着丝丝酥麻,仿佛经历了一场持久的麋战,婠婠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她做了噩梦,兰九跑过来安慰她,然后他们抱在一起,兰九变成一个男人,躺在她的身下无力呻吟。 再回想下去,婠婠脸都要爆红了,她捂了捂脸,压制住脑子里暧昧的回忆,低头看了一眼身下,身上穿着一件亵衣,裤子干爽,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屋子里也没留下欢爱过后的痕迹。 就在婠婠疑惑之时,有人敲响屋门,婠婠打开来,正是端着水盆的兰九。兰九走进屋中,伺候她洗漱,发现婠婠一直看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奴婢脸上有脏东西吗?” 婠婠在她脸上发现不出丝毫古怪,自己也不想追究下去,摇了摇头,去洗了把脸清醒。 兰九站在她身后,尝试开口,“夫人,二爷昨晚一夜没回来。” 婠婠擦脸的动作微顿,垂下眼帘,“别叫我夫人。” 兰九沉默了下,“是,但二爷……” 婠婠语气变得冷漠,“他有腿有脚,去哪里我管不了,在家里好生等他就是了。”刚说完这个话题,老宅的大门被人剧烈拍响,响得十分震耳朵,婠婠知道是谁回来了,故意叫停往外去开门的兰九,“等会,兴许是个贼人,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是。” 兰九留在原地,婠婠独自走了出去,外头那人拍门的声音渐渐小了,似乎没了力气,婠婠没有主动开门,静静等着,一门之隔而已,她仿佛那人是如何受折磨,自己有家不能回,被拦在外头多么绝望,光是这样想着,婠婠就觉得痛快,但也真不能把人关在外头不让进了。 等了会儿,终于没了动静,婠婠才将两扇泛旧的朱红门扇打开,刚一打开来,从外头倒进来一具沉沉的身体,一头栽到她怀里,是一夜不归的薛凤,他脸色仍是苍白得可怕,双眼紧闭,也紧握住了她的手,婠婠想甩甩不开,叫又叫不醒他,只好叫动屋里的兰九,一起扶到床上。 第五十二章离开 兰九看到婠婠满身大汗,劝道:“这里有奴婢收拾,主子先去休息。” 婠婠摇头,眼睛瞥向床上昏倒的薛凤,“我得在这里看着他。” 绝子汤的威力不是一般大,女人喝了都要躺在床上叁天叁夜,身下流血不止,薛凤虽是个强壮男人,一口猛灌下去也吃不住,她要在这里,要看着他怎么受苦受难。 兰九没有想折磨深,看婠婠坚持,也就先下去了,说道:“主子小心些,奴婢去煮姜茶,给二爷去去寒气。” 兰九走后,也把屋门关了起来。 婠婠为了更方便看清楚受苦的薛凤,半跪在床前,拂开他脸上粘连的发丝,露出发青的眉眼,苍白紧抿的嘴唇,指尖在他脸上轻轻划动,爱抚一样,婠婠望着昏倒中的薛凤,微微失神一笑,“薛凤,你也有今天。” 她叫了声他的名字,有感应似的,薛凤低低覆在眼上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想要睁开一样,婠婠心里暗惊,就见到他只是动了一下,然后继续陷入昏迷,她的心无形中仿佛被一只手攫住,试探性地伸出手,查看他的鼻息,还有一口气,她微微松了口气,发觉到自己在为他担心,脸色端了起来,发泄似的威胁道:“薛凤,我不让你死,你不准死。你要被我折腾一辈子,就得是一辈子。” 薛凤继续昏了一天,到了晚上精神头才转好,婠婠守了他一天,没见到他怎么吃苦呻吟,反而自己脖子腿脚算得要命,于是往外叫道:“兰九。” 兰九没喊过来,反而把薛凤喊醒了。 婠婠的手被人握住,床上那男人以为她要离开,立即睁开眼,说道:“别走。” 婠婠看到薛凤醒了,醒得还是这般及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笑道:“原来你在装病,松手。” “不松。”薛凤偏要和她对着干,他人刚醒来,眼睛中带着一丝惺忪,挑起了眉头,支起上身拉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神里有种别样的挑逗。 婠婠又恼又羞,心里滚过复杂的情绪,不想看到他这张脸,冷冷别开眼,无情抽回手,薛凤却握得紧紧的,她往后一抽,他身体往前一带,径直从床上滚下来,咚的一声好大动静,屋外,原本要敲门的兰九手一顿,默默放了下去。 屋里,薛凤被拽下床,跌到地上时,不忘将婠婠拉下来,一同卷在怀里,这下子,不止是是手,全身都动弹不得,婠婠更怒,“松开。” 薛凤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亲,还是那句话,“不松,打死都不松。” “那你去死。”婠婠嘴上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将他推开,薛凤顿时拧起长眉,捂住胸口,婠婠冷笑道:“尽管装。” 薛凤没有说话,紧抿起了嘴唇,他额角、面庞在不断出汗,脸色白得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真到了折磨死他的地步,婠婠心里有点发慌,她再怎么生气,报复一个人,也做不出来杀人的勾当,于是轻轻推了下男人,“你怎么了,别胡乱吓人。” 薛凤不说话,早已经晕过去,婠婠吓得慢吞吞伸手指去探他鼻息,发现还有气,松了口气,他杀了人,就要受尽折磨才死,现在死了才便宜他。 薛凤晕倒了,婠婠没去叫大夫,也没惊动兰九,她一个人默默守住薛凤,等着他什么时候醒来。 最后薛凤没醒,她先困了,脑袋一点点低下去,趴在床头。 屋里安静一片,躺在床上的薛凤却是一点点睁开眼睛,带着某种小心,起先只敢睁开一条眼缝,看到婠婠趴在他手边打盹,双眼才睁开,他抬起手,想摸摸婠婠的头发,却怕这样会惊醒她,最终把手放下去,眨着眼皮,一眼不转看住她。 婠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老宅,而是坐在一辆马车里,她躺在薛凤的腿上,直起身来,环顾四周,最后看住薛凤。 薛凤看她呆呆的,忍不住亲了一口,“睡醒了,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住,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 “兰九去了哪里?” 薛凤见她思绪在另一个人身上,哪怕对方是个女人,他也有些不满,“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带这个累赘作甚?” 婠婠不悦,“兰九才不是累赘。” 薛凤见她生气了,拥住哄道:“好,兰九不是累赘,但她不能留在我们身边,你放心,等我们安定下来,有时间再回去老宅看她。” 留下兰九一个人老宅,婠婠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但从实际出发,她和薛凤之间的确插不进来另外一个人,婠婠别开脸,撩开帘子,“我们去哪里?” “清泉村。” 婠婠诧异回过头,薛凤捏捏她的脸蛋,“清泉村是个好地方,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以后我只守着你过日子,陪你一生一世。” 她谁也留不住,身边只剩下面前这个男人,他能给她长久的情,她却对他只有恨。 婠婠冷笑,“清泉村地处偏僻,很少有外人来,你是不是要躲什么人?” 薛凤直接承认,“让你知道了,我们在一起,有个人不答应,他有权有势,比我还能耐,打不过只能先逃。” 婠婠嘲笑,“也有你薛凤不敢得罪的人,”她冷冷别开脸,从他怀里离开,不顾这话要伤透薛凤的心,“清泉村是我和哥哥的家,你不过是一个外人,凭什么住进来?” 薛凤这会却好脾气得很,不管婠婠说什么,他都能忍得,重新拥住她,“到了清泉村,你怎么折磨我都成。” 像一拳打在棉花堆里,有气无力,婠婠气发不出来,她也累了,不想看到薛凤这张脸,扭头看帘子外,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不敢得罪的那个人,是你大哥吗?” 薛凤从后面贴上来,含住了她的耳垂,“我的婠婠真聪明,我们不能让他捉住,不然我不好过,你也要死。” 婠婠没见过他大哥,但心里清楚,成亲那晚薛绍都出现了,薛大爷却从来不露面,说明薛凤不敢让他知道,薛凤为她散尽家财、和她成亲,这一切做起来看似肆无忌惮,却一直瞒着远在京城的薛大爷。 这位薛大爷,不仅在薛家有地位,似乎在京里也有权有势,连薛凤都要躲着他。 但他们真能躲过这一劫吗? 第五十三章死局 一路风雨无阻,过了两日终于抵达清泉村。 和离开时一样,村里的风景和人都没变化,只有婠婠家长久没人住,到处落满了灰尘,简单收拾了一个白天,勉强可以住人。 婠婠住进来时,家里已经没有宋怀玉的东西,薛凤不管她生不生气,他是执意让她忘记宋怀玉这个人,将他东西都收入箱子里,扔进河里。 婠婠知道后自然是生气,这气又发不出来,不是她对薛凤舍不得,而是折腾了这么久,她身心俱疲,已经没力气发火了,想想也不值得,索性倒在床上睡大觉。 沉沉睡了一夜,醒来已经是隔天了,婠婠转了一圈,薛凤不见人影,不知道去哪了。 最好被山里的豺狼叼走了,吃掉了,不要回来。 婠婠自己管自己,中午烙了几张饼,吃到一半,薛凤才姗姗来迟,手里捉了两只兔子回来。 婠婠捉了一只到怀里,兔子眼睛红红的,浑身雪白,长着一身软软白白的肉,婠婠爱不释手,“真可爱,杀了一定好吃。” 她和薛凤分工合作,先把丑一点的兔子杀了烹煮,晚上吃了一顿滋味美美的兔子肉,婠婠浑身舒畅,就连薛凤缠着她索欢也不拒绝,折腾到半夜,睡不着觉,她拉着薛凤起来,非要他做个窝给小兔子,还赏着夜景,给兔子取了名,“就叫笨笨吧。” 薛凤嫌弃。 婠婠哼了声,“谁叫它的主人是个呆猪子,出门在外,都不晓得雇一伙镖师,反被劫匪打得落花流水,躺了两个月的猪圈。” 薛凤揉着她的细腰,低头亲下来,堵上她的嘴,“我是一只大呆猪,你就是大呆猪的漂亮媳妇。” 一连半个月,他们就待在小屋子里,吃了做,做了吃,有那么几天,婠婠连床都没下过,连饭都是薛凤拿到床上,一边插着她,一边往她嘴里喂进去,吃完了又继续,这样荒唐的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婠婠坐在薛凤腰上,屁股被颠弄个不停,她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不觉起了身,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有一丝恍惚,“下雪了。” “明天我去山里打猎,给你做一身虎皮衣裳。”薛凤从身后拥过来,拉起一条腿,慢慢撞进去,将她抵在窗上肏弄。 外面在下雪,干净的窗扇上映出两团白软的奶儿,被压得扁扁的,男人的手掌肤色晒得黝黑,是这些天进山打猎晒的,各自揉住一侧,重重地揉着,指缝里漏出雪白的奶肉,男人男人肤色分明,在这初雪将至的冬日里,更添了一层说不清的淫糜。 下了一整夜的雪,屋里也不知疲倦做了一整夜,次日婠婠很早就醒来了,她睡在薛凤怀里,二人赤身裸体,互相传递着体温,竟也不觉得一丝寒冷,反而热烘烘的。 婠婠从他怀里起身,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这些天偷懒不下床,身上变肉了。 早先因为宋怀玉的死,她和薛凤激烈折磨,人变得憔悴枯瘦,回到清泉村后,心境变化了很多,渐渐走出了宋怀玉之死给她的阴霾。 人总要往前看,既然甩不掉薛凤,与其干巴巴恨着,折腾得心力交瘁,不如想看些,横着竖着都得把日子过下去,甚至夜里多了一点缠绵,日夜被精液浇灌,反而更有了气色。 婠婠觉得不能这样下去,等雪停了,和薛凤一块出门打猎,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竟同普通夫妻一般,薛凤来到村里以后,从未再提从前在绵州的风光日子,仿佛真忘了。 但就算是世外桃源,消息总不是密不透风的,红尘外的俗世仍是一点一滴渗透了进来。 搬入村里后不久,京里传来了消息。 绵州首富薛凤散尽家财,普渡一城穷苦百姓的事迹流传开来,这桩善事传到京里,皇上听闻之下,御赐薛家一块“积善之家”的金匾,赏黄金万两,珠宝千万,一时风光无限,天下闻名。 因着这位天下第一大善人,绵州城也成了一块风光宝地,近日来城的商人络绎不绝,都想和薛家做生意。 一夕之间,薛家从泥里攀升到云端,再一次攫取首富之位,甚至不止于此,名声都传到了京里,日后大有财源,婠婠身在局中却是十分明了,当初薛凤爽快遣散家产,早已想好了今日这一出,化死局为生路,他心思深着,这半年来,薛家被推到风口浪尖,包括他那大哥,岂会善罢甘休,却愣是不漏半点踪迹。 他早打算好了一切。 什么散尽家财,不过是诓她的色话,他是利益赚尽的商贾。 这日他打猎晚了,天色已晚,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婠婠起先没有发现,等她睡熟了,顾长清一身简单装扮走了进来,温煦笑道:“许久不见,二爷憔悴了许多,这些天的事儿,大爷也知道了,让小的请您出去……” 话音未落,薛凤猛地弹跳而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捞起还在床头熟睡的婠婠,披头散发就想跑了出去。 顾长清也由得他逃跑。 才过了一会儿,薛凤抱着婠婠一步步从屋外退回来,面前站了数来人,尽是劲装肃杀的打扮,滴水不漏将他团团围住,逼退屋中,顾长清才一声令下,“大爷有令,将二爷捆起来,请回老宅祠堂。” 一提到祠堂,薛凤脸色微变,面对上来捆人的侍卫,他不怒反笑,“滚开,我自己会走。” 顾长清拦在面前,笑面虎一般,“二爷可以自己走,但必须把人留下来。” 薛凤显然不肯放开婠婠,顾长清凑过来,低声道:“大爷难得回来一趟,二爷别让他太失望了。” 薛凤深知大哥身份特殊,不会轻易回到绵州,这次忽然出现,为了什么来的,薛凤心知肚明,自己越是不肯放手,越会让大哥失望,大哥不会对他怎么样,但会迁怒到婠婠身上,怒气越大,婠婠承受越多。 薛凤深深闭上了眼,手上也慢慢松开来了。 “接着。”顾长清使个眼色给兰九。 兰九白着脸走上前,一把接住婠婠,看到她仍在熟睡之中,手遮在她眼睛上。 婠婠是在祠堂里醒来的,迎着一片阴暗森冷的光线,她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椅子里,周围没有人,面前有一座高大严实的屏风,遮挡一切,屏风外的声音还是清晰传了过来。 是一道她不曾听过的男声,如玉石轻轻撞击,悦耳动听极了,却透着一股难掩的冷漠。 “小凤,你为她抛弃身家,还为她喝了绝子汤,母亲最希望看到你开枝散叶,你却断子绝孙,做的彻底,你的命迟早搭在她手里。” 第五十四章怒火 薛凤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在她听来,是那般苍白无力,带着克制的镇定,似乎极为忌惮男人,“求大哥不杀她。” 他一生何来求字,无非为了两人,一人是她,一人便是眼前的亲大哥,自小长在京里的兄长,身份矜贵,是他的克星,即使是设下重重迷障,仍是逃不出他的股掌之间,当初,他应下婠婠两个誓言之时,不是没有想过今日局面,但不到黄泉不死心,仍心存侥幸,若非这一丝侥幸,他也不会耗费巨力,重新令薛家名声大振,无非要消兄长的怒气,再来寻他麻烦。 这一切,现在看来皆是笑话。 早在他散尽薛家家底,甚至更早之前,他放过孙虎,烧掉薛家四小姐唯一的线索之时,就惹怒了自家这位鲜少露面的兄长。 这报应,薛凤咬紧牙关,也是不应。 “她的命,决定权不在我手里,是在你手里。”男人望着眼前摆满的祖宗牌位,微微叹息了一声,仿佛带着数不尽的无奈,“叁个兄弟里,你是最孝顺的孩子,当着母亲的灵位更不会说谎,现在你只需要忏悔,反省自己的过错,青灯作伴,此生再不见那女子一面。” 杀人不过头点地,男人说的话却字字诛心,一下子捉住了薛凤的弱点,薛凤不怕断子绝孙,不怕失去荣华富贵,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身外之物,当初能轻易答应,除了爱婠婠极深,也是薛老夫人不在了,无人能压制住他,但现在男人逼着他当薛老夫人的灵位发誓,以薛凤孝顺的性格,不能再说假话,他要留住婠婠的命,更不能说假话。 发誓此生不再见,就真不能再见一面。 薛凤深深闭上眼,哑着声道:“不厮守不如去死。大哥,你也会有情爱,逼着自己亲弟弟斩断情丝,不怕以后有报应?” 薛凤的声音里满是不甘,甚至透着狠,听得婠婠无端心悸,她和薛凤不一样,她宁愿不要情爱也要活着。 听到那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声音还是那么悦耳动听,优雅至极,“我的报应早就来了,无需受你这般诅咒。小凤,我也是为了你好。” 薛凤讽刺一笑,摇头直笑,眼角留着妖异的余红,“不是,你不是为了自家兄弟,我和叁弟从始至终不过是你的傀儡,一个掌钱,一个掌权,为的是以后方便铺你的路,坐稳那位子,而我散尽家拆,相当于断你一臂,大哥怎么会不恼?” 男人静静听他说完,并没有否认,笑道:“你何止瞒我这些,孙虎的事,我实在恼你,奈何你是我亲弟弟,”祠堂陈旧积灰,他伸手掸走衣袍上的烟灰,“今夜我还要回京,你早些发誓。” “我不会对母亲说假话,也不会和她分开,”薛凤声线清晰了当,“她死就死了,我跟着她一块去。” 男人轻轻发笑,总算微微恼了,“好,烈女子都比不得你,那就让你彻底死了心。”他抚掌一下,婠婠面前的屏风被拉开,视线豁然开朗,她一下子看到了半跪在牌位面前的薛凤,而那个男人则坐在一边,面前摆着一架小屏风,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仿佛身份不大见光,只有声音传出去,是在对她说话,“刚才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小凤平时做事机灵,唯独在男女之事上,单纯要命,你这么欺负他,要么爱他极深,要么恨他极深。就当你是前者。” 顾长清托着食盘走上来,盘上有一杯酒,酒色深红,颜色像极了鲜血,婠婠光是看着,眼皮跳个不停。 “生死酒,”男人开门见山道,“你爱小凤,就喝下去。稍后,我也会送他下来,成全你们。” 男人分明是最轻柔优雅的语气,杀意显于无形,哪里还有婠婠选择的机会,今天她不愿喝也得喝,婠婠浑身不寒而栗,薛凤更是一听生死酒,脸色大变,深知这酒的利害。 他几乎要上来,打翻盘子上的酒,屏风里的男人轻轻咳嗽一声,有武功的顾长清轻巧躲过,稳稳端住盘中的生死酒,一滴不洒。 薛凤被两名心腹制住,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挣扎越厉害,制得越紧,将他整个人死死按在地上,动不能动,眼睁睁要看着婠婠去死。 更撕心裂肺的是,男人以最直白惨淡的方式告诉他真相,叹息着,“小凤,你设下天罗地网防我寻到,可不过半年,便露了破绽,天王老子也没这么大能耐,多亏了你的心上人。” 是婠婠趁着薛凤不备,向外界传递消息。 于是薛凤在周围设下的重重机关,一切天罗地网皆被打个散尽。 他枉作痴情人。 薛凤眼神瞬间绝望了,死寂一般死死盯着婠婠。 婠婠看着摆在面前的鸩毒酒,她害怕得后退,更不敢承受薛凤要吃人的目光,颤声道:“是你,先违背了誓言。” 是他说要散尽家财,断子绝孙。 他只做其二,不做其一,在她看来,便是告发他的最好理由。 可若真是有情,只盼着朝夕相处,缠绵一世,怎么会互生怨怼,还是不爱罢了。 这一个字一个字往心里劈去,仿佛被当面狠劈一掌,薛凤脸色煞白,咬紧牙关,双眼猩红。 婠婠不自觉后退。 第五十五章断绝 顾长清在后面堵着路,拿酒杯端到她面前,婠婠声音微微颤抖,摇头打翻,“我要活着,不要喝这酒。” 她心中有着颤栗的控诉,不甘受命运的摆布,推开顾长清,一下子跑在屏风面前,控诉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是他缠着我,霸占我的清白,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凭什么要我付出代价?” 婠婠说这话时,看也不看一旁被押住的薛凤,他几乎扑上来,婠婠吓得往后退,直到再度被两名心腹扣住,薛凤连她半片衣角都没碰到,看到她眼中深深的厌恶,更是神魂俱破,浑身发抖不止,犹如得了一场癔症,他口中嘶哑,仍是不甘。 他明明什么都掏给了她,他的性命、身家,甚至包括自己的子嗣,全都不要了。 万般不甘,他纠结暴怒,唇中撕咬出血,“宋婠,你骗我!” 婠婠见到他这样,内心充满了恐惧,也有说不出的难受,她背过身不敢看他,声音哽咽,“我从来没有骗你,是你一厢情愿……” 眼前的屏风被撤下,走出来一个样貌俊美的男人,他面容优雅,却极具冰寒,眉宇间含着一股病弱之气,看了瘫软在地上的薛凤一眼,他蹲下身,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已经瞧见了她的真心,如此凉薄女子,不值得你为她放弃一切。” 兄长是京里的矜贵老爷,经历千帆,看淡这男欢女爱,只觉得腻歪,如今安慰幼弟,已给了极大的温和。 他眼风轻轻一扫,温润似玉雪的面孔仍旧俊美,却透着股杀意。 顾长清奉命端来生死酒。 酒中含鸩毒,杀人七窍流血。 薛凤捏住酒杯,死死看住婠婠,忽然笑了起来,“死了也好,一了百了。”踉跄起身,跌着走到婠婠面前,攥紧了她的手,将一杯生死酒悉数喝进肚中。 喝完,酒杯摔到地上,清脆一声响。 薛凤身躯沉沉,朝她怀里倒了下去,仍紧紧攥着她的手,婠婠脸上流出泪水,她是有些心痛,但只有这么多了。 “宋婠,你说你心里没我,脸上流的是什么。”薛凤一厢情愿,攥住她的手腕,低头从指尖一点点亲上去,到一截白嫩的手腕,他猛然咬了一口,婠婠吃疼却闷声不吭,薛凤朝她咧嘴一笑,雪白的齿间沾了一点血,“我要我的血滴在你的心头……” 薛凤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力靠在她怀里,鼻唇眼角并无流血,如同一个安静的孩童,沉睡了过去。 男人手搭在薛凤肩上,如同抚慰年幼时哭闹后睡着的薛凤,轻声道:“安心睡上一觉,醒来了,就当做了一个不真切的梦。” 婠婠低声道:“这不是鸩酒,是叫人失忆的。” 男人直起身,迎面直视婠婠的面容,端详了一眼,眼中微微起了波澜,“是个美人胚子,长得很像薛家的一个老人,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话音一转,招来顾长清,婠婠看到他拿来一杯酒,意识到接下去发生的事,下意识后退要逃,却被顾长清一把扣住,肩膀疼得要命,婠婠吃疼,恨恨瞪住他:“松开!” 她因为惊恼,眼中亮得惊人,脸上升起一团绯红,比霞光还要艳丽,顾长清一时怔住,呆了一瞬,叫男人察觉,他并不见恼,道:“回神。” 这轻声的一喊从男人嘴里出来,仿佛耳边撞了一回钟,顾长清立即清醒,知道自己花痴的老毛病又犯了,脸上起了些愧色,“奴才失责。”不敢耽误正事,立即捉住婠婠,要往她嘴里灌酒。 对方人高马大,婠婠哪里抵得过,被撬开嘴唇,尽数灌入了辛辣的酒,她呛得十分剧烈,几乎不能呼吸,双手紧紧握住脖子,瘫软在了地上。 半昏半醒之间,似有人跌跌撞撞进了祠堂,重重跪在男人面前,“大爷,求您不要杀她。” 男人看了一眼,叹息道:“是兰九啊,好久不曾见你,第一句话竟是为了她求情。这一个两个的,都着了迷一样。”男人轻轻笑起来,笑容清脆悦耳,却透着十足的杀意,“红颜祸水,是不能轻饶了的。” 第五十七章苏醒 兰九面对男人洞悉的目光,无力垂下头,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砖面,抵住牙关,“大爷还记得应过我一桩事?” “自然是记得,”男人微微一笑,“那时你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答应了,等你年满二十,将一切告诉你。怎么,现在主意变了?” 兰九哑着声说是,“我不求自己的身世,只想求一条人命。” “你想清楚了?” “是。” 男人低着眸将兰九看住,仍是一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俯视姿态,眼里却起了微微的波澜,似乎疑惑不解,“兰九,一个人没有过去,也不会有归处。为了虚无缥缈的情爱,甘心放弃自己的过去,值得吗?” 兰九看向一旁的婠婠,她早已晕了过去,幸好喝的是失忆酒,醒来后不会记得过去,自己也一样,从此以后,他们才是相依为命的一对,薛二爷都做不到的事,自己却能厮守她众生,这就足够了。 兰九眼里浮出一层水光,许是激动,许是满足,眉梢处染着红晕,声音低低,却无不透着万般恳切,只有二字。 “值得。” 男人收回目光,眼中忽有一丝诡谲波动,仿佛动起了什么念头,轻轻一声叹息,“我成全你们,以后,你不再是薛家的人,不能让她再出现在小凤面前。” “我会做到。” 男人背过身,优雅摆了摆手。 兰九抱起昏迷中的婠婠,低头离开祠堂,出门那一刻,外面明亮的天光兜头洒下来,沐浴在身上,兰九紧紧拥住婠婠,加快步伐离开。 薛绍迎面走来,与他们擦肩而过,看到兰九怀里抱着一女子,眉头微微一拧,鬼使神差瞥了一眼,女子的眼,女子的鼻,再往下…… 祠堂里传来大哥的声音,“阿绍,进来。” 薛绍脑子一凛,立即走了进去,“大哥。” 男人背对着他,面向藏在祠堂里隐藏角落里的牌位,他的面容隐入阴影中,看得不大真切,“薛家不能无后,今年内,将亲事成了。” 薛绍头皮登时发麻,“大哥……” 男人看他这般着急,误以为有了心上人,点点头道:“你想娶你那个沉家妹妹,也不是不可,但只能作妾。” 薛绍又惊又一脸糊涂,“关她何事?” 男人看他一眼,确定薛绍没说假话,他是真没起心意,当局者迷而已,那位沉家妹妹看他的眼神,却不对劲。 男人仍是轻柔如细语的声音,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让我失望。” …… 男人在深夜离开绵州城,没有带走薛凤。 薛凤若做了别的错事也罢,偏生放走孙虎,烧毁薛四小姐唯一的线索,实在惹恼了男人,男人优雅也锱铢必较,连亲生兄弟也不会轻饶过,留下失忆后的薛凤,令他睁眼好生瞧着,他心中挚爱是如何与旁的男人缠绵,好叫心头悔恨。 这也是他为何应下兰九,倒不是成人之美,而是要叫薛凤痛彻心扉。 男人反而带走了薛家的二掌柜顾长陵,留下顾长清善后。 临走前,顾家兄弟在城外长亭简单践了一番行,顾长清喝了践行酒,感叹道:“你这一去,只怕是回不来了,也好,绵州是小地方,你在这里施展不开抱负,不如去京城,正好接我的班。” 顾长陵欲言又止。 顾长清斜他一眼,笑道:“说罢,放心不下谁?” 顾长陵低着眸,缓缓说了一个女子的名字,斯文的脸上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柳家中只剩一位寡姐,没有男人撑腰,念在旧时的情谊上,请大哥多照拂。” 顾长清诧异,“我记得,她是二爷的叁姨娘,怎么又来勾引你了?” 听到“勾引”二字,顾长陵紧紧抿起唇,带着些结巴道:“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却在他这位大哥看来,不过是欲盖弥彰,笑道:“行了,我知道你的难处,她以前是二爷的女人,就算是和离了,这辈子注定与你无缘,你对她多有愧疚,这些我晓得,你走了,我会留意。” “多谢大哥。” …… 薛绍处理完巡城营的差事,已经是次日清晨,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挥去疲惫回到沉家,只有在这,他才能放松一阵。 薛绍回家的时候,沉老夫人也已经起了,她年纪渐大,醒的就早,和薛绍说了一会子话,薛绍耐心十足,忍住眉心里藏住的困倦,温声应着。 沉老夫人提道:“前段日子你忙,连枝陪我去了一趟法明寺,给你求了一支上上的姻缘签……” 听到这儿,薛绍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引开话题,可惜了,绕不过沉老夫人的嘴巴,一会儿工夫又给引到姻缘上来,她沉沉叹了口气,“阿绍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总有个热乎的人,娘才能放心,就连老天爷也要给你牵线搭桥,姻缘签上点了一点,说你这两年红鸾星动……” 哄完沉老夫人,薛绍从房里走了出来,出了一身热汗,回屋后命人打上热水,泡了会儿热澡,披了件袍子松垮系着,舒舒服服合上眼,就想躲这么会儿清净。 才过了半盏茶功夫,有人悄悄屋门,走了进来。 薛绍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耳风利害着,这点动静瞒不住,立即就醒了。 一整夜没睡上个好觉,再菩萨性子的人也要发飙,更何况是薛绍,这会儿他也有点火了,闭着双眼装睡,等着那人靠近,伸手推了一推,“大哥,你睡着了吗,我给你带了清粥。” 听出来是连枝的声音,薛绍心里微微松口气,好在不是其他女人沾他身子,但这会儿他想睡觉,不想搭理连枝,仍将眼睛闭着。 沉连枝看他没醒,没有继续打扰,就将食盒放在桌上,轻声说道:“我把粥放屋里了,记得醒来吃了。”本来是想说完就要走了,沉连枝看到熟睡中的薛绍,忽然心思一动,弯下腰凑到他脸上方,对着他的脸颊轻轻亲了一口,蜻蜓点水的一下,然后害羞地跑了。 沉连枝跑得没踪影,屋里,薛绍却惊得睁开了眼,一身冷汗都出来了。他是没半点喜,只有震惊。 与此同时,城西的叁花巷子里,一处砖瓦庭院,婠婠大梦一场,总算醒来了,对上一张似男似女的柔美脸庞,婠婠愣住,小心翼翼道:“你是谁?” 她醒了,却也忘记了一切,兰九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我叫阿九,是你的哥哥。” “哥哥?”婠婠眼皮眨了一眨,带了些恍惚,很快脸上扬起笑容,再一次唤道,“哥哥。” 第五十八章 街市上人来人往,一条叁花巷子里,庭院深深,有一户人家院门紧闭着,有人轻轻敲了叁下门,就听里头一个娇脆的女声应道:“来了。” 很快眼前的院门被打开,露出来一个娇俏妩媚的少女,年纪二十上下,生得乌发如云,肤白貌美,原本陈旧的庭院,因为她而一下子变得亮堂。 但真正要说美,还是站在门外的青年人容貌甚艳,看不出性别,比少女年长五六岁,长挑身材,削肩细腰,一双眼睛透着水润的黑,见少女开了门,微笑着,“婠婠。” 青年人一说话,声音带着几分磁性,明显是个男人。 “哥哥你回来了。”少女连忙将阿九迎进门,拍掉他肩上落满的雨珠,满脸期待,“今天带什么吃的回来?” “今天吃你最爱的油酥鸡,我再去厨房下几个小菜。”阿九将手里提的油酥鸡放在瓷白盘子,擦干净手就去厨房烧菜,临走前特地交代,“不许偷吃,等我回来。” “知道了。”婠婠看着摆在眼前的油酥鸡,馋得直流口水,但想到阿九的话,只能默默咽下口水,等着阿九烧好几个清淡小菜,一起摆上桌,才开始动筷。 二人吃饭的时候不说话,阿九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吃饭时候不能说话,喝完最后一口汤,婠婠才赞道:“哥哥的手艺是越发好了,我看京里的大厨都比不得你。” 婠婠特别喜欢夸阿九,他做的饭菜好吃,他还会缝补衣裳,他会教她念书识字,总之,他浑身上下都是闪闪发光的优点。 婠婠眼儿亮晶晶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阿九只觉心口有股热流划过,一点点填补起来了缺口,放下木筷,问道:“今天一个人在家里,闷不闷?” 婠婠以手撑住下巴,点了点头,“闷,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阿九看出婠婠眼里的渴望,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乖,至少要半个月,等你病好了,哥哥带你去逛逛元宵节。” 婠婠难掩脸上的失望,但没闹脾气,乖乖点了下头,“哥哥呢,今天一整天在书院,有没有好玩的事儿?” “当然有很多,你想听,先洗漱好了上床。”阿九现在在一家书院做教书先生,书院不大,人口简单,每月的俸禄足以养活二人,阿九已经很满足了。 婠婠无聊了一天,就等着阿九给她说外面的事,很快收拾好了,揭开被子爬进去,等了会儿,阿九从屋外回来,他简单冲了下澡,身上还冒着热气,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婠婠脚搭在他腰间,脚底烫了一下,连忙缩回去,阿九却从被底下一下子捉住,轻轻揉着她的脚底,婠婠忍不住笑起来,“哥哥,好痒啊,不要挠了。” 婠婠笑着钻进阿九的怀里,阿九伸手将她搂住,低头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喜欢吗?” 婠婠说“喜欢”,贪恋他唇中的热气,吐出舌尖追逐上来,阿九含住了舔了一回,两手搂住婠婠不动,只在唇上搅动,就将婠婠弄得娇喘嘘嘘,在他怀里化成了一团水,眼睛湿漉漉的盯着他,“哥哥。”手儿钻到被子底下,握住了他胯间立起来的那物儿,阿九深深喘息了一下,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婠婠又问道:“哥哥?” 阿九不说话,依旧遮住她的眼睛,要压制下去身体上的欲望,做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已经做第一回了,不能再有第二回,他心里不该存有侥幸。 “哥哥?”婠婠在他身下疑惑叫了一声,得不到阿九的回答,有些不安,想要拉下来遮住眼睛的一只手,这个时候,阿九忽然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狠狠亲了一回,正到婠婠娇软无力,魂儿飞了之时,阿九再一次松开她,声音低哑道:“你先睡,我再去洗洗。”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糊涂的婠婠,不止第一次,已经是好几次了。 之前几次哥哥撩拨完她,也是这样突然起身离开,等到她睡着了才回来,想做点什么都不行了。 这一回,婠婠被阿九撩拨得身下泛起了春水,躺在被窝里,身下一片湿滑,见阿九又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叫道:“哥哥不要走。” 阿九听出婠婠声音里的惊慌,知道失忆后的她就像一只惶惶不安的小兔子,稍有风吹草动,就缩进自己的小窝里,这样的婠婠实在惹人怜惜,阿九一时半会离不开,就在床边坐下,还没开口说完,婠婠已经主动爬过来,将脸伏在他腿上,仰着眼看住他,手儿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阿九反握住她的手,也紧紧地握住,低眸说道:“这次想听什么?” 婠婠摇了摇头,“哥哥再说一下我们以前的事吧,我又不记得了。”她挠挠头,脸上露出那懊恼,“哥哥,我是不是有点笨?” 阿九脸色很温柔,拥住了她,轻轻拍着她柔软的后背,“我的婠婠才不笨,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只是运气差了点,有一天出门赶上下大雨,不下心把脑袋磕伤了,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但没关系,哥哥记得所有的事,记得婠婠最喜欢吃油酥鸡,喜欢穿漂亮的衣服,最不喜欢闷在家里……” 婠婠笑着打断他,“哥哥说漏了一件事。” “什么?”阿九好奇弯下腰,将薄薄的耳廓贴近她的嘴唇,婠婠却坏心眼亲了他耳垂一下,同时说道:“还有,婠婠最喜欢哥哥。” 第五十九章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阿九耳根红了,一片绯红蔓延到脖子里,他眉眼本就出众,乌眉的眉毛,黑黑的眼睛,眼里却透着一点红,暧昧流转。 婠婠主动搂住了阿九,唇角含着笑贴近他,“哥哥,你是我哥哥,为什么我想亲你?” “因为……”阿九声音哑了下去,不敢直视婠婠的双眼,她的眼里藏着一把钩子,会勾走他的魂儿。一开始就不该说自己是她哥哥,哪有哥哥搂着妹妹又亲又爱的,他们原本就不是兄妹,是他糊涂,妄想以兄妹的方式亲近她,现在要改关系也晚了。 阿九无处可躲,几乎落荒而逃,婠婠却抓住他的衣服,阿九低着声,哀求似的,“婠婠……” 婠婠笑盈盈看住了他,“哥哥,我在呢。你也亲亲我。”她主动勾起阿九的下巴,看着阿九一张魅惑人心的面庞,婠婠也心驰摇曳,仿佛饱餐了一顿,身下水流得更多了,骨子里就带着一股淫性,主动勾引男人,现在,她还把手覆在了阿九胯间,那处鼓得高高的,顶着她手心了,婠婠故意呀了一声,“好烫啊,这是什么。” 她故意装作不知道,弯下腰,半跪在阿九腰间,阿九看见了,腿都要软了,下意识闭紧起来,颤声哀求,“别。” 婠婠仿若未闻,挤进阿九紧闭的两腿间,趴在他腰上,一双勾人的眼儿是盯着他,手却一点点拉开裤头,将那物儿释放出来,胀胀的一根,她一只手握不住,索性抬起腰,一屁股坐了下去。 “嗯……” 从阿九嫣红的嘴里,发出无力的呻吟声,他眼神涣散,直勾勾看住坐在怀里的婠婠,双臂修长有力,一反之前的退避,紧掐住一把细腰,几乎掐出嫩红的印痕来,直到婠婠吃疼,说了声,“疼。”阿九才如梦初醒,连忙撒开手,“你怎么样,哥哥对不起你。” 婠婠却不许他松手,拥着他脖子贴上来,臀尖撬开,两片白嫩的臀肉夹住男人一侧的大腿,上下扭动起来,甚至还捉住阿九一只手,摸到自己的下身,“哥哥是对不起我,你摸摸下面,让妹妹流了多少水出来。” 阿九摸到一手湿哒哒的花唇,触电似的缩回手,可过了一会儿,禁不住诱惑,慢慢将手伸出,揉住了那片泥泞。 当男人白皙分明的手指揉住了两片花唇,伸进小穴搅动,婠婠紧咬住了唇,“嗯嗯嗯好舒服,还要往里面,哥哥。” 仿佛脑筋被刺激到了,阿九攻势突然猛烈起来,一只手插进小穴,在湿哒哒的肉缝儿里猛烈进出,一只手攫住婠婠的下巴,微抬起来,咬住她的唇,低低叹息,“哥哥让你下面流多少水,上面喂你多少水,好不好?” 饶是胆子大的婠婠,听到一向含羞内敛的哥哥说出这样的骚话,脸上不由红了起来,“哥哥真讨厌。” 阿九抱起婠婠,架自己腰间,胯下的阳具直直翘起来,一边走路,一边硕大的龟头拍打她的屁股,有几次还顶住了屁眼,婠婠从腿心里泄出了一小股淫液,浑身刺激得不行,一被放在桌上,就立马缠住了阿九的脖子,仰起小脸,“我口渴了,要哥哥喂我水喝。” “怎么喂?”阿九低下头,挺直的鼻梁抵住她的鼻尖,来回不住的蹭动,光是这样片刻的亲昵,就令阿九十分满足,舍不得放开她,取来一盏子水,抵在婠婠唇边,婠婠却笑着推到他唇边上,“哥哥先喝,喝一口喂我一口,我要吃哥哥的口水。” 阿九脸上起了大片红意,眼睛亮晶晶的,他听她的话,吃一口水,就往她嘴里喂上一口,婠婠笑嘻嘻攀住他的肩膀,张嘴含住,唇角流出了许多津液茶水,二人身上穿着单薄的亵衣,胸前被打湿了大片,隐隐透露出一对酥乳,阿九用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钻到婠婠腿根,婠婠却夹紧了,“流了好多水,要滑下来了。” 阿九抱起她,贴着耳廓,温柔地说道:“我们去床上。” 婠婠点了点头,脸上洒着阿九说话的呼吸,酥麻到了骨子里,声音又娇又轻,“哥哥先做一条大狗,好不好?” 阿九一愣,显然不明白什么叫做大狗,婠婠拉住他的耳尖,低声说了几句,说用那种姿势,哥哥是大狗,她就当他嘴里的骨头,这番话更让阿九脸更红了,婠婠含笑道:“哥哥答应不答应?” 阿九抿起了唇,眼中春意流转,爱波欲滴,“婠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六十章 第五十七章 春天快到了,树枝开出墙外,结了许多红红粉粉的花儿。 许多雀儿来争食,飞在树上,停在屋檐下,啄着一只半吊起来的旧鸟笼。 鸟笼晃悠悠着,院子里没有一点人声,只有那紧闭的房门透出一点暧昧声响。 这还是大白天,兄妹俩躲在房里唧唧哝哝,房门紧闭,窗子半掩着,隐约透出那旖旎的春光。 就见床上淡青色帐子低垂,一对男女身子纠缠,女在上,男在下,不是躺在下面,而是跪在女子大开的腿间,两手撑住腿根,极力往两侧分开,整张脸埋入腿心深处,含住了那一口淫湿的小肉洞,舌尖直钻进去,不断顶弄敏感的穴肉,发出湿淋淋的舔穴声。 惹得女子双腿打颤,身子颠簸,两手撑在床上支不住,无力顺着男人的肩膀倒下来,半边脸儿朝着窗子透进来的天光,已经是双颊晕红,红唇微微张开哼叫着,样子又娇又羞,呈出一副入骨的媚艳。 “哥哥……” 婠婠无力垂下眼,看到腿间埋着一颗脑袋,俊脸来回摆动不止,吐出一截红舌,正入迷地舔着她的小穴,发出的那种舔舐声,真像是一条听话的大狗儿。 她就是大狗红舌头里卷住的骨头,被来来回回舔动,舔得几乎吸走了骨髓。 “啊……”婠婠快要到了,忍不住抓住阿九乌黑的头发,阿九从她腿心里抬起脸,嘴唇舔得红红的,像抹了胭脂,头发被她抓得散乱,泻在肩上乌发如云,一张白皙秀美的脸庞上,一双眼睛也是乌黑黑的亮,似男似女,雌雄莫辩。 婠婠一时看呆了,阿九先凑了上来,仍是扮演着一条乖乖听话的狗,在她唇上浅浅亲了一口,语气幽怨,“妹妹在想谁?” 竟是误以为她在想别的男人,婠婠摸了摸他的脸庞,手指划过他的鬓角,甚至能摸到少年似的细细绒毛,“我在想,哥哥生的这么好看,我怎么就这样平凡?” 阿九摇摇头笑道:“婠婠才不平凡,在哥哥心里,你才是最好看的一个。”他声音温柔如水,耐心宽慰着她,“平凡也未必不是好事,有一间院子,养些花草,你我相伴一生,不是更值得吗?” 婠婠听着就动心了,但内心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哥哥会一直陪着我吗?” 阿九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低下头来,下巴蹭住她的肩膀,“会的,哥哥许给你的承诺,一辈子不变。” 婠婠仰起小脸,阿九双手捧住了,两张柔软的嘴唇贴住。 一时间,屋里响起口水流动激烈的暧昧响声。 这样又亲不够似的,婠婠被抱起来,架在男人腰上,两腿分开,屁股高抬起一截,阿九扶着她的腰,看着她腿心一点点吃进去自己那根硕大。 整根没入,完全契合之时,二人不由发出颤栗的喟叹,还没等婠婠缓过气来,体内插住的阳具开始大力耸动起来,腰臀劲摆,掐住她的腰一次次往上顶,阳具整根进去,整根拔出,带出大股淫液,流湿了二人股间。 婠婠臀尖滑腻,在男人腰上坐不住了,上半个身子软下来,紧贴住男人紧窄的腰腹,流了一道道汗,她摸了摸,笑道:“原来哥哥这里,是这般紧致。” 阿九抓住她的手,继续摸自己的身体,从骨子里泛出一股愉悦的颤栗,是任何东西都不能代替的,他攫住婠婠的下巴,又亲又深深叹息,“妹妹喜欢吗” 婠婠轻咬着唇,俏眼绯红,“自然是喜欢的。”她还坏心眼夹了下体内的阳具,男人仿佛受了刺激,阳具猛然间胀大,撑得窄窄肉红的小穴又酸又胀,还激烈进出,不停戳中一处软肉,这是婠婠最敏感的一块肉,被戳得像是顶了太阳穴,酸麻难耐,软在阿九怀里泄了出来。 从花穴深处喷出大股淫水,淋湿了还发硬的阳具前端,阿九慢慢抽出来,也是硬到不行,想要射在外面。 婠婠却一只手握住了,将自己身子凑上前。 二人都泄了一场,但衣服还穿在身上,微微显得凌乱,婠婠却解开自己的肚兜,将一对饱满酥白的双乳露出来,揉起一只,故意去顶那硕大的龟头,“奶头软不软,哥哥?” 男人的龟头粗红,泡在小穴里久了,肉身油亮,好似被舔过了一遍,就这么被一只女人的手儿揉住,去一下下顶那翘红的乳尖。 龟头把乳尖顶到往里凹陷,一团奶肉颤巍巍的,被可怜巴巴挤扁了。 这一幕十分隐秘。 一股极致的酥麻窜上尾椎骨,阿九眼睛赤红醒目,偏偏婠婠还要故意挑逗他,松开了手,抱怨道:“手好酸,不握了。” 婠婠要把手松开,猛地被人攥住手腕,抬眼一看,就见阿九眼睛赤红起来,翻滚着无边的爱欲,婠婠似惊了一跳,身子缩了缩,可怜巴巴道:“哥哥。” 阿九捏住她的脸猛地亲上来,过了许久才松开来,婠婠早已是娇喘嘘嘘,唇角流出点点银丝,还没等她顺口气,阿九已经顺着她脖子往下亲,蜻蜓点水亲了一下淫水泛滥的私处,他抬起她一只脚,婠婠身子往后仰,无力倒在了床上,翘起来的乳头却还被他的一只秀手揉着,阿九一边揉嫩乳,一边将婠婠两对嫩脚儿轮流爱抚,每一根脚趾都仔细摸过,握在手里爱不释手,到后来情深意动,越摸越入迷,从眼中透出份痴意来,不禁低下头,含住了白嫩嫩的脚趾。 “唔……”婠婠咬住了唇,既被舔得爽利,又吃惊阿九的痴迷,竟会舔她的脚。婠婠没有裹足,不像闺中女子一样秀气小巧,世俗的男人通常喜欢后者,把玩爱抚,视作己物,却也有人对她这双脚情有独钟,婠婠心中柔情百转,不由伸手握住了阿九胯间那半软的阳具,刚碰到时,明显感受到他舔舐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激烈起来,婠婠甚至能感到脚趾上柔滑的湿意,她更是情动,双手握住阳具,上下撸动不停,将软掉了的物儿揉得要翘起来。 一个舔一个撸,尽情欢爱了一夜,甚至天快亮了都还不知疲倦。 第六十一章 之后有一段时间,阿九时常顶着青青的眼睛去书院。 他长得黑就算了,还不大明显,偏偏他生得面容白皙,眼下稍有点发青,就很明显。 书院的人都点头称赞,阿九先生真是用功勤苦,夜夜熬油点灯,只为多看一会儿书。哪里知道,他们口中勤奋刻苦的阿九先生,不是夜夜在看书,而是在不知疲倦地索欢。 院子里的树开得越来越茂盛,花骨朵儿结了一朵又一朵,都让雀儿摘去了,院子的主人是一点儿也不管,这一旦开了荤就食髓知味,再难恢复从前的心如止水,每个晚上都要缠着婠婠求欢,就像一条大狗儿,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住了她,眼中浮动着无限爱意,无限贪恋。 婠婠心就软成了一汪水,她原也贪恋这男女之事,和阿九待在一块,是越缠越亲昵,也越发融成了水。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是元宵节了,这是他们真正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元宵节,婠婠忘记了从前,只当以前也和阿九这个哥哥一起过,她生了场大病,困在家里许久,多少有些郁闷无聊,前不久阿九答应她在元宵节带出来玩,总算盼到了这天。 过节当天,阿九提早从书院回来,院门刚一敲响,婠婠笑嘻嘻打开门,扑到了阿九怀里。 “哥哥今天回来的早,有给我带好吃的吗?”婠婠拉着阿九进屋,晃几下他的袖子,没晃出来一样,满脸的失落,“今晚不吃汤圆吗?” 阿九点了点她额头,说了一声贪吃鬼,“好吃的要等到晚上,街上摊子才多起来,现在不着急。” “可是我现在就饿了。”婠婠凑过来,拉住阿九的袖子,眼睛眨巴几下,“还等什么晚上,不如我们现在就出门吧。” 阿九望着她,含笑说好,“但不能这样随便出去,你是女儿家,先去换身衣裳。” 婠婠对吃的讲究,对穿戴不怎么上心,被阿九催了,才走到里屋挑了几眼,选出一件碧绿裙儿拿给阿九看,让他帮忙挑一下,“这样怎么样?” 阿九摇了摇头走过来,长手一伸,就捞出来一件洒花石榴裙。 婠婠见到这件裙子,眼前一亮,摸着火红的裙面爱不释手,“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裙儿?” 正疑惑间,阿九按住她坐在梳妆台前,弯腰低了下去。 “哥哥?”婠婠越发疑惑,低头看去,就见阿九抬起自己的双脚,将有些泛旧的绣鞋依次脱下,换上一双崭新绯红的凤头鞋。 又是新裙子又是新绣鞋,他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来,婠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扑到他怀里,“哥哥准备了这么多,我却忘了,哥哥不会生气吧?” 阿九摇头,低眸看住她,秀美的眼里漾起温柔的水波,“婠婠不需要给我什么,我会给你想要的。” 婠婠心疼道:“哥哥当先生也不容易,一个月的工钱全给我花,这不是可惜了。” 婠婠虽然失忆了,以前的习惯没忘记,她打小过惯了苦日子,习惯勤俭,把钱花在吃的上面最精用。 “每月的工钱,我都会分成两半,一半存起来,另一半花在必要的开销上,婠婠,为你花钱也是必要的,你总说哥哥的好,却不想想你更值得。” 她不吝啬说爱意,他更想为她付出,钱财是身外之物,比起一腔宣泄溢满的爱意,根本不值得一提。 “原来我也是值得的,那我就等哥哥什么时候攒够银子,”婠婠两眼弯弯,“给我买嫁衣。” 阿九一笑,点点她的额头,“不知羞。” 婠婠喜欢这一身打扮,往镜子前面照了好几次,镜里的人好看过分,她不太确定,“穿这一身会不会太招摇?” “上元佳节,风景好看,妹妹会是最好看的一个。”阿九按住她肩膀,拿起妆奁中的胭脂,在她唇上轻描淡抹,婠婠一动不动,就怕一动嘴唇就描花了,眼儿只能望着镜子,看到镜中模糊梦幻的倒影,柔美的男人弯着腰,两眼专注,修长的手指覆在女子娇软的唇上,白的衬红的,肌肤相贴,美成了一幅不敢惊碎的画。 婠婠微微动了下脸,看住眼前的男人。 阿九察觉到她的目光,低眸望来,“怎么了?” 婠婠不语,却捉住他描胭脂的长手,从大拇指开始握住,她张开红唇,含住了半截,舔住指尖,将一点胭脂舔了去,再一点点将整根手指吃了进去,吐出来,沾满了暧昧的津液。 婠婠一脸满足,“胭脂的香味,好甜。” “婠婠。”阿九藏在衣领口的喉结上下滚动,又将一根长指放入她唇中,婠婠乖乖含住,像舔性器一样地吮吸着,在男人的手指上留下了亮晶晶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