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夏(骨科)》 荒唐 荒唐。 蒲夏觉得自己不会遇到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了。 直到她那不着调的爸去世,她才知道他老人家在老家还有个私生子。而且那私生子比自己竟然还要大上几岁。 难怪她妈执意离婚,连同她都视为耻辱。现在蒲夏对于她的决绝态度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了。 毕竟那样精明高傲,履历完美的女人怎么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轻松骗过的事实。 所以在蒲夏那软饭爹死后,监护权自然落到了素未谋面的姑姑身上。 这其实不算什么,就两年而已。 但得知那个私生子也由这个姑姑抚养后,她就无法淡定了。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她想。 虽然内心烦躁,可她表情管理向来到位,从外表看,她一身黑色长裙,姣好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痛中。 事实上,她的白眼快翻到天灵盖了。 窗外的景物越来越荒凉,道路也越来越不平,闷着一股怪味的大巴车也越发颠簸。 蒲夏闭着眼,饱满的唇发白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就白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强撑着,终于大巴在她吐出来前停了下来,她连忙拎着手提包下了车,自己磕磕绊绊从大巴侧面将行李箱拖拽了下来。 虽然从小到大,她爹不亲妈不爱,但物质条件上却从没被亏待过,她哪里受过这个苦,下了飞机坐火车,坐完火车坐大巴,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了一个小县城。 她站在路边,看着道路前方密集起来、破败的矮楼,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不再是那个生活光鲜亮丽,粉丝追捧的网红模特了。 蒲夏迅速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然后拨通了一个联系人都没有存的电话。 “喂!”突然冒出的巨大的声音吓得她将手机离远了许多,“夏夏么!你到了哇!” “是的姑姑,我现在在......” 她才发现,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谢生那臭小子没接你吗!真的找死。夏夏,你东西多不多啊,东西多的话要不坐那玩会,我和你姑父晚上七点左右回白县……” 蒲夏看了眼时间,这会才下午3点。又看了眼周围,荒无人烟。 她果断说道,“姑姑,你把地址给我吧。我想办法过去。” “你认识路嘛!你要不先找找看,找不到你赶紧给我打电话啊,我回来一定收拾那个臭小子!……” 蒲夏没等她说完,立即说道,“知道了,那我先挂了,手机没有多少电了。” 世界重新恢复平静。 真难以想象这个大嗓门女人会是她那个忧郁寡言、人模狗样爹的亲姐姐。 很快,她收到了一串地址。 目的地知道了,那现在就是怎么去的问题。 蒲夏熟练地打开打车软件,看了眼“你周围有0辆车可用”,又立即关上。 她又忘了,这个地方叁十八线小县城没有打车服务,就连地图都粗糙地只有主路信息。 开局非常不利。 现代文明孕育出的互联网产品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而她却要在这里生活两年。 真的还有更糟糕的吗? 蒲夏觉得不会有了,但显然,她真的太过于天真了。 当蒲夏汗流浃背地将行李提上叁楼时,她的细胳膊细腿都在打颤,打量了下周围,她心里默想,她那软饭爹应该没少往家里塞钱。 一路走来这白县矮楼矮房差别不大,但她姑姑家这楼相比之下修得倒是挺气派,虽然欧式立柱配猪血红单元大门着实有些违和。 她踮脚摸着门口立柜上的钥匙,打开了门。 随即女人如泣如诉尖细的呻吟声直冲冲撞进耳朵,她大脑一懵,手中那串钥匙哗啦啦砸在了地上。 ———————— 注: 欢迎来微博 @诺瓦_Nova 交流 02 “谁?” 一个低哑掺杂着喘息的嗓音从玄关后方传来,像是指腹磨过粗糙的砂纸,蒲夏觉得耳畔有些发麻。 她的喉咙像是被扼住,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女人的呻吟声戛然而止,里面随即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 “生哥,不会是你爸妈回来了吧!”应该是另一个人问道。 “他们去市里了,晚上才回来。” “那怕不是遭贼了吧,”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蒲夏看到了一个高瘦的男生出现在玄关,看到她后连忙又抽了下皮带,肉眼可见的慌乱对面喊道,“生哥!外面贼,不对,你家来了个女的。” 里面那男的顿了顿,然后懒散道了一声,“哦......想起来了。” 蒲夏这会哪还能反应不过来里面那“生哥”是谁,就是她软饭爹那个私生子,谢生。 她心中定了定,拖着行李绕过愣在原地的男生往客厅走。 刚进去就看到高清大屏上定格的男女运动,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清晰无码,茶几上摆着卫生纸,后面坐着一个男生,他向后仰着头,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戏谑与敌意。 莫名地,她心里燃起了一股火。 他想看她窘迫的反应么,他没有按照姑姑的要求去接她,还被她撞见在客厅看黄片,该窘迫的是她吗? 蒲夏面不改色地回视着他,同时也在打量着他。 她见过不少俊男美女,或高冷、或阳光、或温柔。 但没有一人是谢生这样的,只是懒懒地坐在那就有着压不住的锋利野性和侵略感。 他的五官仿佛狂放派艺术家大刀阔斧劈砍出来,深刻立体线条看似简单,但轮廓极为精细。 偌大的客厅窗帘拉的严实,唯一的光亮来自放着AV的屏幕,她和她私生子哥哥,两人瞪着彼此,谁也没有先开口。 这不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无形的敌意已经形成。 原本高瘦的男神也回过神来了,见这两人情况不太对劲,于是开口缓和道,“生哥,你这哪惹的桃花债啊,都拖着行李找上门了。” 两双眼睛终于放过彼此看向了他,他头皮一麻,从两人身上看到了某种相似的地方。 终于,谢生为他解了惑,“她啊,我表妹。” 说完他又转回头拿起遥控器,竟然还有继续看的意思。 好在另一个男生是个正常人,他迈步一把将遥控器从谢生手中夺下,然后拉开窗帘,过来接过蒲夏的行李,将人往沙发引。 他打着圆场说道,“生哥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来,表妹坐。” 蒲夏看了眼沙发,又看了下地上的纸团,并没有坐下。 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的房间在哪?” 谢生嗤笑一声,懒懒地冲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这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南边拐进去,有两个正对着的房门和一个卫生间,比她想象的还是要方便一些。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比想象中干净宽敞许多,虽然房间没有多大,需要的衣柜书桌都有,靠窗户还有一排书柜。 关上门,她整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许多。 对于接下来落脚的地方,她还是比较满意,除了一点——离那个私生子的房间太近了。 想到这,她才突然意识到,刚才谢生叫她表妹。 蒲夏心中泛了疑,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03 她这姑姑姑父确实很忙,她都不知道两个人是几点回的。等第二天起来,夫妻俩又已经出了门。 餐桌上留了一顿早餐,手机上留了一段话—— “夏夏啊!不好意思啊,我和你姑父要去邻省,后天才回来,本来想的是休息陪你的,但最近太忙了,运力不够腾不开手。我给你留了些钱,你今天让谢生陪你去商场买点日常用品哈。” 蒲夏垂眸看桌子上放着的两千块,新旧不一的百元纸币,收了起来。 她想到今早她妈难得转账时多说了两句,但真的也就两句—— “到了吧。学习别落,高考考回来。” 不是我把你接回来,而是你自己想办法回来。 然后一个冰冷的入账短信音响起—— “您账户 1234 于 08 月 26 日 08:30 入账转账,人民币 100000.00。” 蒲夏叹了口气,你无法从一个独裁者身上寻找温情。 她简单收拾了下,换下睡衣准备出门采购。 出门前她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间门,将姑姑说的话抛之脑后。 人和人之前的气场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一见如故很难,像他们这样初见就不对盘的也挺难。 蒲夏都不奢求两个人好好相处了,只盼着相安无事。 县城的商场并没有什么好逛的,东西不多,款式也老旧,跟上个世纪遗留物一般。 但蒲夏确实缺的东西太多,对着清单买完,抬手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下午了,这会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午饭。 随着这个念头冒出来,她的肚子就空叫了一声。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立即打车回家点一份外卖,但白县落后的现实无情地磨灭了她的美梦。 她提着大包小包,决定去街边面馆随便解决下。 可没想到的是,她运气如此之好,正好撞见同样是吃午饭的谢生。 看样子她这私生子哥哥在白县走的是古惑仔路子,走哪都一帮跟班。不光看黄片有人陪,吃饭陪的人更多,左右手坐了叁个男生,还有个头发染成红色的女生撑着下巴笑着跟他说着什么。 “小姑娘看着眼生啊,吃点什么?”老板非常热情地招呼着。 这一声也让谢生那一桌的人看了过来。原本只是扫一眼,但目光落到蒲夏身上视线就挪不开了。 蒲夏完全称得上盘正条顺,再加上她今天穿的上衣裙子都很短,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BM风,只知道她窄细的腰身,又长又直的腿露在外面,又辣又带劲。 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白县,走哪都抓眼球。 显然,她也看到了他们,漂亮的吊梢眼满是惊讶还有几丝不可察觉的懊恼。 谢生没有错过这点,他嘲讽地笑了下,继续低头吃面。 但坐在他旁边的几个男生可按耐不住了。 “我们这什么时候冒出这么漂亮一妞了。” “啧,这身材真他妈的辣。” “等等,好像有点眼熟。生哥!这不是你那表妹吗?!” 这话一出几个人立即看向谢生,目光灼灼,可谢生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嗯……”但不熟。 他们可没给他将话说完的机会,立即朝着蒲夏的方向招手。 “表妹,这边坐啊!” 谢生:...... 一群狗逼。 蒲夏完全没想到他们这伙人会主动打招呼,本来打算离去的步伐只好止住。 她迈步过去,看着他们让出的挨着谢生的座位,犹豫了下才坐下。 “你们表妹吃什么啊?”老板仍不忘自己的工作。 “牛肉面吧,”那天在家里见过的男生立即回道,“表妹,牛肉面没问题吧?他家牛肉面最好吃。” 蒲夏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对他过分热切态度也没什么不适。 异性的示好对她来说早已成习惯,她常被人捧着,被献殷情才是正常。在她看来,谢生那种不屑一顾才是异类。 “表妹是来买东西的吗?怎么不早说,我对这可熟了。我叫周宇浩,下回记得找我哈。” “你一口一个表妹倒是叫的热络,生哥说话了吗。”旁边有人嗤笑,一肘子拐在他胸口。 谢生这会也已经吃完,他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正大光明地打量着蒲夏。 她坐着时背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似规矩,实则藏着劲,像家楼下那群野猫,落魄了也很高傲的生物,稍不留神就会露出的爪子。 爪子。 他的视线落到了蒲夏的手腕,应该是提的东西挺重,她纤细的胳膊被勒出了几道红印,或许是因为她太白了,这几道印子红得有些扎眼。 谢生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捆绑的片儿,忍不住舌头顶了下后槽牙,心中冒了邪火。 被人围观着吃饭压力着实很大,尤其是旁边还坐着谢生。 蒲夏没吃两口,放下筷子,“我饱了,先回去了。” “诶表妹,吃这么点能吃饱么?” “要不怎么说人瘦呢。” “或许是吃惯了好的,觉得你推荐的牛肉面不好吃呗。”这说话带着刺的是之前与谢生说笑的红发女生。 她原本就对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表妹非常不满,结果蒲夏又是这样一幅爱答不理的模样,她就更加看不惯了。 一时没忍住,说话夹了刺。 蒲夏不惹事,但不代表没脾气,看到有人并不欢迎自己,她也没局促,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红发女生说道,“确实吃惯了好东西。” 然后又对周宇浩笑了下,“但这牛肉面味道还是挺不错的,谢谢推荐。” 说完她便起身把账结了,拎着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生哥,你这表妹脾气有点傲。” “看着文文静静的,但接触下感觉挺难搞。” “当自己小公主呗,所有人都得跪舔。” “嘿嘿,我觉得没有啊,表妹刚才还对我笑着说谢谢了呢。” ...... 在场几个人听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家那是对你微笑,纯属礼貌好不好。 谢生懒懒地撑着头,听着他们的话。 心想,是挺傲的。 那又尖又窄的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还有那双挑着眼睛,既漂亮又冷漠,明明可以平视,却非得垂着眼睛看人。 这么想着,他脑海里又出现蒲夏细嫩的胳膊,还有上面跟血划开得一样的红印。 他眼底滚涌着不可名状的冲动,他用手扶住额,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难搞不难搞不知道。但那高高在上的模样,确实想让人把她拽下来,然后狠狠地摁在身下,捏着她的下巴,教她学会什么仰视。 “嗯,挺欠......收拾的。” 他话说一半,顿了下换了个文明点的词。 04 下午天就有些阴,到了晚上云积得更加厚重。 不一会,闪电破云而出,擦亮了半边天际,擂鼓之声紧随其后。 等蒲夏泡完面回过神来时,暴雨已至。 她将套在外面的居家服紧了紧,窗外的山影隐没在白茫茫的雨幕中,一切都变得不太清晰。 除了雨声,其他一切都像消了音。 蒲夏一个人站在空旷无人的客厅中,看着窗外,黑暗、压抑、孤寂,各种情绪迭加在一起,形成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将她裹挟。 她爸去世时,都没有出现这种感觉。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一切爆发,她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因这样的认知轻轻颤抖着。 可她哭喊不出来,像是一个撞在真空瓶子里的人,所有的声音都无法传递出来。 她想,她可能坏掉了。 她的心与身体反应剥离了。 蒲夏静静地吃完了一杯泡面,然后将厨房和餐厅收拾干净。 将这些做完,她回了趟房间,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回到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这是人能最大限度拥抱自己的方式。 谢生浑身淋湿,猛地推开门走进客厅后见到得便是这一幕。 蒲夏因突如其来的声响抬起了头,但双眼中的空洞仍未散尽,她饱满的嘴唇因错愕微张,指尖香烟未烬。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不过闯入者交换了下。 谢生看到眼前的情形,心好像被谁戳了一下。 他走到她面前,瞥了眼烟缸里几根烟蒂,目光又回到她身上,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蒲夏此刻非常混乱,知道自己应该挣扎,立即回房间,但身体却跟不上反应。 于是,谢生做了他白日里想做的事情,他手腕一抬,让那双骄傲的眼睛仰望着自己。 他身上未干的雨水,顺着他的小臂,手背,指尖,她修长的脖颈,滑进她的睡衣领口。 蒲夏因那水珠滑入的地方轻轻颤抖,但依旧没有挣脱他的钳制。 她想,她应该是魔怔了。 此时此刻,她竟然希望谢生能再靠近她一些。她说不清这是出于内心的寂寞,还是冥冥之中的血缘相亲。 蒲夏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谢生原本身上还有些冷意,此刻因她的反应,又浑身灼烧了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蒲夏漂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脆弱与渴望。 她一句话没说,但全身都像在呼救。 他像是深知这样的感受,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将人提了起来。 她跪在沙发上,也不过到他的锁骨。 “在勾引我?”谢生的声音又低又沉,他凑得很近,滚烫的呼吸就扑在她颊侧耳边。 她在勾引他吗? 蒲夏在心里摇摇头,她在试探,在寻找一个答案。 她用未被钳制住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少年紧实的身体冷不丁地被抱住,猛然一顿。 她听见他低骂了声“操”,然后她被谢生紧紧地回抱住了。 冰冷的大雨打湿了他,但他的身体却依旧滚烫。 蒲夏闭上眼睛,她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拥抱。 谢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百无禁忌的人,他眼里没什么能不能做的事情。 只有敢,或者不敢。 用姑姑的话来说,他们家就没他这样的,他是个疯子。 他当时还真的仔细想了想,他那骗子爹,冤大头妈还有老好人姑姑,确实都没他这样的。 他骨子里有种难以抑制的疯狂,需要用破坏、混乱、愤怒来填补。 但现在情况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都非常惊讶,竟然在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身上,找到了相似性。 …… 湿透的衣服被他随手扔在一边,赤裸着上半身,胸膛紧紧贴着浑身像是熟透了的蒲夏,她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整洁的睡裙被他压得又湿又皱。 他从她背后紧紧地圈住她,他看着镜子,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浓重的情欲。 蒲夏垮下的衣领兜不住她饱满的乳房,胸前那抹樱红半露不露,跟着他手上的动作,一颤一颤。 真他妈要疯了,谢生心想。 这比他看的任何一部片儿都要色情。 —————— 注: 蒲夏和谢生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但性格却走向了两个极端,一个疯狂宣泄,一个空洞渴望,因此他们在本能中相互吸引,在理性中相互排斥。 这样的矛盾和挣扎,感觉很有趣。希望自己能传达出来吧。 05 “你这个变态……” 蒲夏喘着气,一只手肘撑在镜子上,另一手被扣在了身后,她眼尾泛着红,对着镜子骂道。 谢生听到后,终于抬起头放过了她的脖子。 他眉骨很高,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眼窝愈发深邃,他眼皮上有着很深的褶皱,这倒是和他们那骗子爹如出一辙。 只是后者看起来无辜无害,而谢生锋利凶狠。 他像野兽狩猎一样,喜欢啃咬她的后颈处,此刻又毋庸置疑地宣告着主权—— “这不是为了让你得看清楚是谁在搞你,不然老子不就成了按摩棒了,”他嗓音低哑,满是情欲,“说啊,是谁在搞你?” 他说着话手却没停,手塞进她未褪下的内裤中动作着,薄薄的内裤因动作变形,有种欲盖拟彰的色情。 蒲夏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这步的,原本只是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结果下一秒两个人又像是溺水一般,急迫而热烈地吻在一起。 再回过神时,谢生已经将上衣脱了,他拽着她的手,带到了玄关更衣镜处,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谢生的手指很长,而且还很有劲,他灵活的挑逗着她下面的肉芽,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备受煎熬地神情。 她不行了,于是求饶道,“别这样了,我要不行了……” “那说啊,谁在搞你?”谢生低笑,像是故意捉弄她似的,手覆盖在她整个阴部,快速的搓揉。 “唔……”蒲夏喘息越发急促,嗓音越来越抖,压抑的呻吟声泄了出来,她忍受不了了,抖着嗓音喊了出来,“谢,谢生。” “谢生是你的谁?” “哥哥......”她哭了出来。 谢生目光沉了下去。 他含住了蒲夏了耳朵,轻咬着低声说道,“真乖,去吧。” 蒲夏脑海一空,白光炸开,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间到达了巅峰,她在到达之际感觉到了释放与解脱,整个人都轻了许多。 她轻轻地颤抖着,抽泣着,在谢生的怀里软了下来。 谢生盯着她将手从她内裤中抽了出来,手指上面裹满了晶莹透明的粘液,他伸到蒲夏面前,“流得真多,我的手都被你打湿了。” 蒲夏掀起眼皮,高潮的余韵将她清冷的气质染上娇媚。她用没被扣住的手往后伸,摸到了那个滚烫发硬的部位。 她用着彼此彼此的语气,对他笑着说道,“这么硬。” 谢生被她笑得冒火,将人掰了过来,面对面,他扯下了裤子,蓄势已久的肉棒立即弹了出来,“看来精神还挺好,你说用哪张嘴吧。” 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在这一方面他们又达成了奇怪的默契。 对蒲夏来说,从高潮中恢复过来后,她发现身体里那个哭嚎的怪物好像被安抚了一般,她又恢复了往常。 她将这次越轨定义为抱团取暖,谢生填补了她内心的空洞。 于是,她乖顺地将那滚烫粗硬的欲望吞进口中,只是刚进了一个头,她便觉得有些困难。 “嘴张大点。” 谢生用手轻拍着她的脸,用命令的句式,却以哄骗的口吻。 蒲夏向上看了一眼,将它吐了出来,谢生刚想说真娇气,一点也说不得。 只见她伸出了柔软粉嫩的舌头,对着龟头舔舐起来。谢生头皮一紧,这小舌头真他妈灵活,竟然打起了圈。 “嗯……” 他没忍住喘了出来。 只见跪在他两腿之间的少女敏锐地抬起了眼,其间还能见到得意。 他笑了,伸手抓住了她头发向后一扯,“挺会啊,给多少男人口过。” 他话说完也没给蒲夏回答的机会,这些他无所谓的,只要够爽就好了。 谢生伸出手指,在蒲夏嘴里搅拌,骄傲的少女此时异常的乖顺,她张着嘴,任由他动作,即便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也不管。 谢生觉得下面硬的发疼了,心想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能骚成这样。 “你忍着点。”他嗓音已沙哑得不像话了。 话音落下,他将肿胀的欲望重新塞进了她的口中,抽送了起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蒲夏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谢生这个混蛋竟然还没有射。 她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做了几个深喉,少年忍不出喘了几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俯下身,气息不稳。 “难受了?” “嗯,嘴好酸。” “好放过你,舌头伸出来接着。” 蒲夏听话照做,谢生手撑镜子,另一手快速地撸着阴茎,他锋利的眼眸此刻因为情欲染上了迷离,像大型猫科动物卸下警觉,变得慵懒又性感。 蒲夏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想要咽下口水,就在这时一股浓稠的液体喷涌而出,落在她的舌尖,唇边,脸侧。 谢生紧绷的身体猛地松懈了下来,他紧紧盯着蒲夏,然后俯身将人抱在了怀里。 蒲夏眨了眨眼,抱了回去。 明明他们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但她却觉得这个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拥抱无比纯洁。 06 蒲夏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被厚重窗帘遮住的房间光线暗淡,从中间缝隙溜进来的一道光柱正好打在她枕侧,消了她的睡意。 她准备起床,但一动身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捞了回去。 身后的人在她颈窝蹭了蹭,发出含糊的声音,“几点了。” “九点了。” 蒲夏挣扎推开他的胳膊下了床。 她拉扯了下身上的睡衣,尽管已经不能看了。 这会谢生也已睁了眼,他手撑着头,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或许还没有清醒,他浑身散发着慵懒的倦意。 蒲夏瞥了眼他赤裸的上半身,介于成熟男人与少年之间,宽阔的胸膛以及小腹上清晰紧实的线条向下蔓延。 她想起了昨晚的画面,脸一热连忙将头转了过去。 “好看吗?”谢生调侃道。 蒲夏强作镇定,面不改色道,“还行吧。” 说完匆匆走出了他的房间,还非常“善解人意”地将房门重重关上,将他的笑声屏蔽。 她完澡换了衣服,往自己房间走时,看到对面紧闭的房间门,一时有些恍然。 谁能想到短短的一天,竟然会有这么大转折。 但事实上他们之间也确实只能用转折来形容,而不是转变。 对于那晚的越轨行为,两人避而不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蒲夏觉得那只是同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的一夜情。至于谢生怎么想的,她并不了解。 毕竟从那天后,她很少能看到他。她醒的时候他还没起,她准备睡了他还没回。 她甚至恶劣地猜想这人莫不是在外当鸭子,操劳整晚。 等再见到他时,姑姑和姑父也回来了,而她也要入学了。 这是颇有纪念意义的一晚。 陌生的姑姑姑父,以及陌生但有了一夜情的私生子哥哥,大家坐在一起,为她即将到学校生活庆祝; 蒲夏淡淡笑了笑,同姑姑姑父一起举起了杯子碰了下。 “谢生!你这臭小子手断了啊,杯子举不起来?”姑姑大嗓门对谢生喊道。 谢生有些不耐地揉了揉耳朵,但还是乖乖照做。 他看向蒲夏,眉目之间满是戏谑,“恭喜表妹屈驾从不远万里的国际大都市来到白县求学。” 蒲夏笑了下。 看,这就是个混蛋。 即便他们那么亲密过,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举起杯碰了下他的杯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谢谢表哥。”她咬字清晰,正常的语气却能品出讽意。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你这个学期给我认真上课,再不认真,你干脆留级留到叁十岁吧!” “听起来挺不错的,毕竟上学挺轻松的。”谢生懒懒回应道,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呵,你等着我养你到八十岁。”姑姑没好气地说道。 开学那天很快就到了,蒲夏早早地收拾完毕准备出门时,谢生才起床。 他顶着一头凌乱不羁的头发打开房门,看到蒲夏之后皱了下眉,“你这么早干什么。” 7:30早读,她7:15出门算早吗? 看到蒲夏一脸“你还没睡醒吧”的表情,谢生莫名笑了一声不再理她,转身进了卫生间。 等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蒲夏才懂了谢生那笑声的意味。 早读7:30开始,但不会有多少人来上就是了。 就不能跟她说一声这个情况么。 蒲夏在脑内已经对着谢生的头爆敲了十下。 一直等到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教室才陆陆续续出现了学生的身影。 五颜六色的头发,应该好好穿在身上的校服成了装饰,披肩上的,系腰上的,总之就没几个人像她一样穿整套的。 原本以为只是学生如此,可没想到老师也非常地不同一般。 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的是一个挺古潮的大叔,中长的头发扎了个辫,胡子修的挺整齐,穿着牛仔夹克,工装裤,踩着一双踢不烂。 怎么看都不像老师,他却拿出了语文课本。 ...... 这边学校还真是“民风开放”。 蒲夏在内心感慨道。 而且,白县这个地方还有点不显山不显水的意思,看着挺落后,但人却出落得格外不错。先不说谢生那种放在外面都是格外扎眼出众的长相,这语文老师的范也挺少见的。 “咳咳,安静点呗。一个假期不见忘了我是老师?” “那哪能忘了严哥您。” “没忘还不安静点?我还要上课呢。” “安静!严哥这个面子得给!” 教室虽然依旧说说笑笑,但确实安静了许多。 这位严哥老师环顾一周,目光最后落到了蒲夏身上,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瞧我这记性,这学期我们来了位新同学,好像还是从S城来的,来,上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听到他的介绍,教室一片哗然。蒲夏认命地从最后一排起身往讲台走。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了两声,“报告!” 教室彻底炸开了锅。 蒲夏莫名,循声望去,门口一前一后站着两人。 她惊讶地长大了眼睛,为首的正是谢生,看到蒲夏看过来,他挑下了眉露出了一个坏笑,无声做了个“惊喜么”的口型。 07 教室因为谢生和他身后高挑美女的到来炸开了锅。 “我没看错吧,生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重点不是燕姐么!燕姐怎么也来了!”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逃课了。” “会不会我还在梦里,其实并不没有开学。不然谁能解释他们俩为什么会同框还出现在我们教室!” 估计老师也被教室这帮跟磕了兴奋剂似的学生搞蒙了,一直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个人,话都说不出来。 …… “老师,是不是该做自我介绍了。”蒲夏提醒道。 班主任严哥如梦初醒,回过了神,“哦对,自我介绍。同学们安静点啊,让我们听听新来的同学自我介绍哈。” 他不说还好,一说教室笑声更大了。 “谁不认识生哥和燕姐啊。” “你是不是傻,老师说的新同学。” “哦对,还有个新同学。” 谢生这会已经走到了蒲夏旁边,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说道,“你说,教室里会不会挺刺激……嘶。” 没等他说完,蒲夏面无表情地狠狠踩了谢生一脚。 但其实她心里远不如面上淡定,在众人看不到的耳后已经染上了绯红。 原本十分钟不要的自我介绍环节生生拖了半节课,最后班主任严哥不得不让他们叁个回座位来打断没完没了的提问环节。 “说真的,你们上课要有这个钻研精神,别说市状元了,省状元都是你们的。” 原本第一堂课直接讲课本就不太现实,更何况上半节课还是那样的开始。 严哥干脆简单做了个新学期展望,然后就让大家自己协商换座位的事情了。 蒲夏没什么认识的人,谢生她压根又不想认识,因此也没什么好协商的,她稳如泰山地坐在早上来时坐的最后一排位置上。 然后她就看到谢生从早上剩下的前排位置上站起来,插着兜朝着这边走来。 蒲夏整个人神经绷住了,恨不得用手护住她旁边的位置。 就在这时,另一旁有个女声问道,“这有人坐吗?” 蒲夏一回头,是刚才跟着谢生一起进来,被称作“燕姐”的观燕。 蒲夏摇摇头。 这个中长发美女也不多问了,她伸手将包往椅背上一挂,从善如流地在她旁边坐下,然后明目张胆地挂上了耳机。 这会谢生也到了这边,看向已在蒲夏旁边抢先坐下的观燕,依旧慢悠悠的语气,“换个位置呗,燕姐。” 观燕摘了一边耳机,挑着眉头反问回去,“为什么?” Cool。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蒲夏恨不得鼓个掌。 来这么久,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谢生面前这么刚,尤其是气场还没被压下去。 “因为没人这么对恩人的。” 观燕皱了皱眉,觉察到了谢生是冲着她旁边这个新生来的。 她看了眼旁边的蒲夏,人姑娘面上没什么特大反应,但一双漂亮眼睛满是警戒。 观燕心里啧了下,虽然不知道这个从外地转过的新生和谢生能结下什么梁子,但从她的抗拒程度来看,自己如果让了,恐怕会有不少麻烦。 “生哥,欠你的我找机会还,这个位置我挺喜欢的。”说完观燕又把耳机带上了,颇有你爱咋咋地,我就是不让的架势了。 谢生听了之后,眉头皱了起开,蒲夏心中一咯噔,生怕会有什么冲突,结果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谢生竟然就此罢手了。 他走到蒲夏另一侧,这回他没遇到什么难题,坐在蒲夏左侧的男生非常识趣地将位置让出来,“生哥你坐。” 恶霸。 蒲夏心中冷笑道。 不管怎么样,他们中间最终有一个过道隔开,蒲夏对此已经很知足了。 毕竟以谢生胆大妄为的性格,如果真成了同桌,她完全相信他会践行,俯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虽然两人那日后交集甚少,但蒲夏可没有错过他那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目光。 ...... 高二八班因为所谓学校风云人物的到来,下课时门口变得非常热闹,一众人蜂拥进了教室将两人拉了出去。 蒲夏还看到了周宇浩,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很热切地和她打招呼,甚至快速避开了与她的目光接触。 人都往外涌,教室便没多少人了。 蒲夏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翻看着课本,对比着之前学到的内容。 之前还在S市的时候,她虽然不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经常和一些朋友在晃荡,但成绩一直保持地不错。 这或许是她那个完美主义母亲还没有彻底放弃她的主要原因。 但现在其实和彻底放弃没什么区别了吧。 想到这,她目光又变得幽深暗沉,指甲也不由得陷进了书页。 “蒲夏?”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将她叫回了神。 “你是叫蒲夏吧?”坐在她前排的一个女生主动打着招呼。 蒲夏点点头。 “我是陈玉,也是咱班上的学习委员,”女生热情地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继续说道,“我看你一直在看课本,怎么样?这的难度和你们S市比是不是简单很多?” “内容没有差很多,就是不知道考试难度怎么样。” “感觉肯定比你们简单很多。你之前是不是学习很好?看你样子就觉得很学霸。” 蒲夏忍不住笑了下,看起来很学霸是指,她把之前蓝灰色的头发染成了黑色,还是摘下了耳朵上的一排耳钉,亦或是被遮起来的纹身? 她没有兴趣解释,于是说道,“学习意味着更多选择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像是找到了知音,陈玉神情激动起来。 这时外面也传来了一阵嬉笑声,顺着声音看去,被围着人群中的俊男美女很是显眼,旁边一群人怪叫着,但两个人依旧神情淡定,气场强大。 一个淡淡地看着教室里,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蒲夏身上,另一个靠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低头看着手机。 “看起来确实般配。”陈玉忍不住说道。 然后她发现一直情绪淡淡,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蒲夏看向了她,难得投来了疑惑的神情。 “我们学校最明目张胆的一对,除了学习什么都干,所谓物以类聚吧。” 陈玉撇撇嘴,但目光却无法从那两个人身上挪开,“谢生留级不意外,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他和他那群小弟跑到职中,把人学校老大一锅端了。这事还闹得挺大。 但观燕不知道怎么回事,陪谢生吧,反正留级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也无所谓……” “他们是一对?”蒲夏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对啊。” 陈玉说完愣住了,她发现这个一直情绪淡淡,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新生露出了一个笑容。 “很好。” 她的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反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令她原本清冷的气质增添了几分艳色与锐利。 ————— 预告:下章有肉渣 推广:微博上有更新预告和码字听歌及人设分享,感兴趣可以来讨论。 08 蒲夏的姑姑姑父这对夫妻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在路上。 只不过他们并不是那群为了流放自己浑浑噩噩的垮掉一代,而是正儿八经为生活奔波的普通夫妻。 于是,整个家里就又只剩下他们。 如果只有谢生自己,他会随便在外面解决一下晚餐,然后直接前往酒吧和他那帮狐朋狗友汇合。 但现在家里还有个除了泡面什么都不会做的蒲夏。想到这他就觉得有些麻烦,可脚步却往着家里的方向。 “生哥,干嘛非得回家一趟。” “换件衣服。” 打死他也不会说自己是回去做饭。 其实不管她也什么,毕竟她事后冷漠回避的态度,着实有些操蛋。 他完全可以像前几天一样,试着当她不存在。 可在教导主任问出“你在哪个班能好好把这个学期读完”时,他还是忍不住选择了她在的班。 看到她一身校服,乖乖女的模样,他心底又冒出了灼烫的火。 明明这校服丑的要死,但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好看,他甚至想让她穿着校服给他口。 想到这,他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等推开门到了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难得客厅有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味。 在这没谁会搞这一套,除了某个人。 这么想着,从卧室走廊的方向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谢生看女人,喜欢先看腰臀。 蒲夏并不是那种超S型身材,但胜在腰身型极好,能清晰看到一个折角,再加上小屁股又挺又翘。真摸在手里就知道有多爽。 仅仅上回一次亲密接触,她好像就敏锐地抓住了他这一偏好。 此刻,蒲夏穿着贴身背心勾勒出腰线弧度,下身穿了一个超短运动裤,紧紧包裹着她的臀。 谢生有点想抽烟。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企图,但如果是以她自己为诱饵。 那他可能明知道前面是个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蒲夏朝他走来,露出一副惊讶模样,“你怎么回来了?” 谢生不介意陪她演戏。 他将外套脱了往厨房走,“今晚在家吃。” “哦,那你做饭么?” “不然你来?” “我不会嘛,”蒲夏说道,然后跟着他走进了厨房,“但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厨房的空间其实不小,多了个蒲夏照理说也伸展的开,但今天厨房格外局促。 “今晚做什么?” “做个西红柿炒蛋吧。” “这不错,我喜欢吃。” 说着蒲夏弯下腰,从菜篮里拿西红柿,这个动作让她的屁股翘起,那该死的短裤根本兜不住她的屁股。 谢生眼前出现了一个完美的桃型,中间那缝的形状还有大腿根部,都看得出来。 瞬间,他就硬了。 他调整了下站姿,想看蒲夏还有什么花招。 “是不是还要鸡蛋?” “嗯。” 他的嗓音控制不住的发哑。 蒲夏将西红柿放在台面上,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 “接下来要打蛋吧。” 她又开始敲鸡蛋,蛋壳发出脆响。 蒲夏将手指扣进缝隙,向外一掰,但力道没有掌握好,鸡蛋破裂,粘稠、透明的蛋清流了满手。 她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那上挑的眼睛弯成一道芽,“哎呀,破了。” 谢生此刻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从后面圈住了她,声音像是烧着了火,带着灼热的气息在她耳侧道,“没事,洗洗手就好了。” 他打开了水龙头,修长的手指插进了她的指缝,贴着指根向下深入搓揉,粘稠的清液沾了水格外滑,两双大小不同的手却紧紧纠缠在一起。 仅仅是洗手,却被他做出了色情的感觉。 蒲夏觉得身体开始发热,但她不想被谢生牵着鼻子走,“洗好了。” 她扭动身体想要挣开他的禁锢,但却直接撞到了那个发硬的位置。 “嗯……”她听见他低喘了一声。 “哥哥,你怎么了?” 这关心可一点也不真诚,仔细听还能听到她狡猾而得意的尾音。 谢生投降。 他对她的抵抗力真的不高。 他屈膝直接挤进她双腿之间,膝盖顶住柜门,大腿紧紧压着她腿心,嗅着她的头发轻咬着她的耳骨,“几天没碰,发情了?” 蒲夏咬着唇,克制着自己身体的反应,用着甜腻的笑声回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刚才我是撞到了什么嘛?” 谢手主动进攻,舔食着她耳根脖颈后侧,已经伸进了她短裤的边缝含糊地说,“是让你爽哭的东西,它会插到这个洞里搅拌,让你哭着喊着想要。” 他双眼迷离地说着荤话,手指已经达到下面摸到那柔软的缝隙—— 干涩紧致。 他愣住了。 “嗤。” 时机正好。 甜腻的翻糖突然露出了锋利的刀尖,蒲夏声音恢复清冷,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对着自己的妹妹都能发情。” 谢生不语。 蒲夏手肘向后一撞,挣脱了他的怀抱,原本带着媚意春情的脸上满是讥诮,薄薄的嘴唇刻薄地吐出了一句话,“你是畜生么?” 消失 谢生不怕被人骂。 野种,扫把星。 骂的更难听的都有。 但这些骂他的人,都被他亲手送到了医院。 可如果是被自己的亲妹妹骂畜生呢? 谢生笑了下,确切说是嘲笑,对他自己的。 那晚只不过是她的无聊或者寂寞,他怎么会多余地认为高傲骄矜的蒲夏会需要他。 是他自己犯贱。 得,他认。 原本想就这么走了,但看着女孩淡漠讥诮的表情,他某根筋又不顺了,他宁可那双眼睛里盛着憎恨。 他那双锋利的眉眼倦懒又冷漠,薄唇露出锐利的勾线,“那被亲哥哥手指操到高潮的你,是什么?” “你!……” “我什么,觉得我都不知道?” 谢生如意地看到女孩脸上的神采褪色。 但他没有多开心,疲惫与空虚同时袭上。 彼此伤害也毫无意义了。 他想。 谢生率先走出厨房,拿起了外套,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蒲夏如愿以偿地将生活掰回了正轨。 一如她之前的预期—— 和私生子划清界限,然后安安静静将这两年度过,考回S市回归自己的生活。 现在,这界限不能更清楚了,他像是消失了一样。 如果不是共用的卫生间里牙刷头有时候是湿的,她都觉得自己可以想警察报人口失踪了。 “谢生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课了,感觉班里花蝴蝶都少了好多。” 陈玉下课又转过来和蒲夏聊天。 蒲夏翻书的手一顿,但很快翻了过去。 “嗯。” 或许是在谈论谢生的缘故,坐在陈玉旁边的男生也凑了过来,“教导主任跟他妈恨天天打电话,但根本没用,人在外地也管不了。” “谢生他妈都管不了他?” 男生又凑近了许多,压低了嗓音,“听说那不是他妈,他妈早死了。” 看到周围女生惊讶的神情,男生为自己带来的重磅消息的效果感到非常满意,“至于他爸,据说他妈都不知道是谁。” 蒲夏觉得大脑有跟弦断了,她放下笔,但还未动作,就听见一声巨响。 那碎嘴的男生被揪着后领,拖离了座位。 “你吃了屎,嘴这么臭。” 观燕垂着眼,穿着长筒靴的脚狠狠地踹在了那男生的腰上,深邃的眉眼满是戾气。 说完她看向在场的其他人,目光冰冷,“吃饱了撑的,这么闲的话,过来找我聊聊天。” 在观燕的视线下,众人纷纷心虚低下了头,除了一个人。 蒲夏静静地看着她和被她踢到在地的男生,向来淡漠的神情有了某种不善的意味。 观燕对着她挑了下眉,像极了挑衅。 她回到位子坐下打量着蒲夏。 原本她还担心这个被谢生盯上的女孩会被欺负,现在看来,完全调了个个儿,小姑娘倒是完全不吃亏,但有些情绪也露了。 “挺好奇你有什么能耐的。”观燕手撑着下巴,垂眸对蒲夏说道。 蒲夏可骄傲的东西不多,忍耐算一个。 可她这回破了功,“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观燕慢悠悠地说道,“他可不会告诉我,人在夜色醉生梦死呢。” 蒲夏一听这名,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地方。不自觉,她拇指指甲陷进了食指指腹。 观燕看进眼里,带着顽劣的笑意,“你喜欢他?” 安静的刺猬突然扎了猫,蒲夏立即回道,“你别恶心我了。” 漂亮得眼睛染上怒意,发出灼灼光亮。 哈,这张漂亮的嘴说话可真狠。 观燕大概猜到了谢生为什么会是那副鬼样子了。 蒲夏真的有点烦了,接下来她没再和观燕说一句话。 也因为观燕早上发的火,教室也陷入了不同寻常的安静中。 连班主任严哥都震惊了,连班里几个课堂刺头都乖乖坐在位子上也没有交流。 “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这么规矩,”他环顾一周,除了谢生没来,一切如常,“你们不会是想谢生了吧,哈哈……哈哈……” 他试着活跃下氛围,没想到教气氛更冷了。 “……好吧,现在开始上课,大家把书翻到18页。” 原本大家以为最闹腾的班,这阵子却成了纪律最好的班,所有老师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有的和谢生结下梁子的老师趁这个机会连忙告状—— “主任你看,这个谢生就是害群之马,他一不在学生都能好好上课了。这次他又不来上学,人心就不在学习上,不如趁这个机会劝退吧。” “这……” 有老师反对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我们做老师的是要将人引导到正轨上,遇到这种情况就将人开除,要我们干什么。” “那也得人想入正规啊,学都不来上,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严哥终于开口,“我去把人带回来。” 所有人看向了他。 …… 另一边,在严明答应将谢生带回学校后没过多久,蒲夏就接到了姑姑的电话。 “夏夏啊,最近学习生活怎么样啊?” 这个时间点姑姑打来电话,为的谁,为了什么事,确实猜都不用猜。 “姑姑,你有事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谢生他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了,今天你们班主任会去找他,你能不能一起,劝劝你哥哥回去上课?” “姑姑,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还有些功课没有复习完。”说完,蒲夏果断地挂了电话。 她是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为什么一个接一个地来烦她,还全是因为谢生。 酒吧是吧。 好,她去。 但绝不是为了将他带回来。 她要看看,谢生现在到底有多惨。 —————— 嗯,下章,夏妹“原形毕露”。 舞池 贪图享乐是人的本能。 无论在多么落后的地方,你总能为充满酒精的夜晚找到一个去处。 严明在夜色门口等人,他穿着皮夹克,黑色裤子,中长发披散,身上仅剩的半点人民教师的影子也被他呼出的烟雾吹散了。 他身影融在黑暗之中,直到道路尽头一个身影出现,他熄灭了手中的烟走了出来。 待看清后,他愣住了,如果不是少女说了声“老师好”,他都没有认出来眼前的是蒲夏。 蒲夏当然是漂亮的,但也是拒人千里的,像关在玻璃花房的玫瑰,你只能远观,永远无法靠近。 在班里甚至在学校,只有她穿着全套校服。大部分看到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那看书。即便有时候和他人在一起,她也是这样,抽离又置身事外。 那是一种对周围世界的抗拒与敌意。 严明是这么觉得的。 而现在,她主动从那个精美的玻璃花房走了出来。当她不再将自己与外界隔离时,美丽便毫无保留地被释放了出来—— 平日风格完全不同,她踩着一双马丁靴,穿了一条超短牛仔裤,上面挂了一条细长的银链,垂下来点缀着又长又直的腿。 再看上身是一件黑色紧身v领针织衫,胸前系带,将精致的锁骨和细软的腰身都露出了出来。可她似乎不怎么想让人一饱眼福,于是在外面套了件宽松的外套。 黑长的头发乖顺地披到胸前,两抹银灰挑染垂在耳边,点亮了她精致的面孔—— 上挑的眼睛,里面装满对所有盛赞照单全收的高傲; 纤长浓密的睫毛,如鸦羽,在暗红的眼影中掀翅; 饱满的红唇,是荆棘丛中最娇艳的玫瑰。 严明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身手怎么样了。 “老师,那我们进去吧。” “额,好。” 他竟然感到了几分拘谨。 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与烟雾破夜而来。 所谓查证件也只是走个过场,他们很顺利地进去了。 夜色所在位置在县城与城市之间,里面的人又多又杂,不少视线粘在蒲夏身上后便再也离不开了。 如果不是她身后的严明跟得紧,估计要电话的人早就前仆后继了。 在充满探究与跃跃欲试的目光中,严明忍不住活动了下手腕,心想得赶紧找到谢生,把蒲夏带离这个位置。 他伸手抓了个服务员,“你认识谢生吗?我们找他。” “哦,生哥啊!他和客人在那个座。” 灯光晃动,严明听后一时没看多清楚,他打算去找下,转身刚想跟蒲夏说让她在原地等着,结果发现人已经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 蒲夏非常直接地朝着服务员指的方向走去。 一群男女坐在卡座嬉笑,台面上摆满了酒,他们似乎在玩什么游戏,气氛热烈。 她一眼就看到了谢生。 毫无疑问,他在里面最为瞩目。 简单的白衬衫,扣子解到第叁颗,露出深刻的锁骨,黑色的长裤,领带,硬是被他穿出了经典感,他闲适懒散地坐在那儿,即便什么也没做,也能将人紧紧勾住。 在他左右坐着的两个扮相成熟性感的女人,依靠着他端着酒杯娇笑,想要他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停留。 确实,好一个醉生梦死。 喝酒的小心翼翼,陪酒的却像个大爷。 蒲夏走到他们那桌,下巴扬了下,“几位哥哥姐姐玩什么,带我一个。” 看着突然出现的蒲夏,在场几人愣住了。 哪冒出来这么漂亮一妞儿,还挺主动。 再一细瞧,哦,人目光定在谢生身上呢。一旁有人立即打趣道,“生哥,你这又是哪惹出的债。” 周宇浩此时也在场,听到这话正想解释时,但又立即想起谢生之前不让他多嘴。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可看着此时此刻双眸紧盯在蒲夏身上的谢生,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猜想。 “你回去。”谢生懒懒抬头看了眼她,开口说道。 “这桌你做主?” 谢生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盯着她的眼睛,“对。我做主。” 旁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即随声附和。 蒲夏冷笑,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随意往桌子上一甩,“花多少能换我做主,10万能清了你们这桌么。” 谢生看着桌子上黑金色的卡,笑了,光阴之中他的五官显得越发深邃,双眼也越发阴凉,“你有病吧。” “你们可以散了吧,这桌单我买了。” 蒲夏不理他,自顾自地对周围说。 “砰!” 一声脆响在蒲夏脚边炸开,是谢生砸在她脚边的酒杯。 这动静很快吸引来了保安,他们将这里围住,看向谢生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阵仗,场上不想惹事的人纷纷起身让到一旁,原本热闹拥挤的卡座瞬间空荡了不少。 谢生看着蒲夏事不关己地点了根烟,竟然还悠然地抽了起来。 他想起姑姑气急败坏的样子,说他是债主。 此刻他在蒲夏身上竟然有种感同身受。 他的场子被砸,偏偏他还没法怎么样,难道还真能让人把她架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半天艰难吐出几个字,“......没什么事。” “张哥你是不知道,这小姑娘可厉害啦,豪掷10万买生哥一晚,喏,卡还在那。” “关你他妈的什么事,滚回去喝酒。”谢生气上来了,朝着那人吼道,然后又对夜场保安说道,“张哥,没什么事,我自己解决。” 人都是出来挣钱的,没人跟钱过不去,张哥笑着问蒲夏,“小姑娘来真的?” 蒲夏手指夹着烟,漂亮的吊梢眼瞥了过去,“我那么闲么,跟你来假的?” “什么酒?” 她用下巴点了下谢生,“别人点他什么酒,我就点什么。” “好的,您稍座,”张哥一脸客气,转脸朝着周宇浩喝道,“浩子愣着干嘛!点单去。” “美女,我混个桌没问题吧?”有的还坐在座位上的人不想错过接下来的精彩,对蒲夏问道。 “随意。” 蒲夏满不在乎地说道。 “有问题,滚远点。” 谢生毫不客气地赶人。 “生哥......”别这样嘛。 但话还没说完,看到谢生眼底的戾气,立即止住了嘴,“开个玩笑嘛,我们这就撤。” 大不了换个位置看热闹,为个最佳观景视角惹个疯子可是划不来。 终于清静了点,蒲夏看着谢生起身走了过来,身上混杂着酒精和烟味,还有劣质浓烈的香水味。 她皱了皱眉头,然后就被他抓住了手腕。他俯下身,挺立冷峻的五官突然靠近,垂眸,就着她的手,吸了口她手中的烟。 而他的唇有意无意地压在了她的唇印上。 蒲夏心头猛然一跳,她喉咙轻轻地滑动了下。 谢生在她耳边含着怒意说道,“你想干什么?” 蒲夏强压下心中被撩拨出的躁意。 “不想干什么。你不来上课,挺多人找我。我挺烦的,所以想来给你找点不痛快。” 她直白的话让谢生险些气笑。 “我现在挺不痛快的,满意了么,能滚了么。” “你不来上学,在这卖酒?” “关你屁事。” 这人永远一张狗嘴,不知道什么叫好话。 蒲夏觉得自己都有免疫力了。 她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将外套脱了。 谢生着蒲夏白晃晃的腰,落在在空气中的胸口,还有修长的脖颈,气又上来了,“你脱衣服干什么?” 蒲夏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她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往人群拥挤的舞池走去。 ———— 未完待续。 ps:发现还是合不到一块,先更一章。 惊悸 周浩宇点完单回来,正看到她离去的身影,有些担忧地问道,“生哥,要不你送表蒲夏回家吧。” 谢生觉得自己神经跳得厉害,好像下一秒要炸开,他没好气地说道,“我才懒得管她,她牛逼,让她嘚瑟。” 周宇浩坐立不安,想下舞池将人带回来,但刚一动谢生警告的目光就看了过来,他抓了抓头发,只好又坐了回去。 他看着舞池,即便这么多人,还是能一眼看到蒲夏,她好像一个发光体,能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 此时她舞动着身体,胳膊上的玫瑰随着头顶迷幻的灯光忽隐忽现,张扬又妖艳。 攒动的人群中有人跃跃欲试,想要接近。 周宇浩咬了咬牙,心想就算被谢生揍个半残,自己也得把人拉回来了,如果被里面某个人盯上了,就麻烦了。 “生哥,我……” 话一半一回头,人没了。 再往舞池方向细看,挺拔的白色身影,拨开人群,迈着笃定的步伐朝着他的玫瑰花走去。 他脑海里“轰”地一声—— 他生哥栽了。 而且,栽的格外糟糕 谢生内心烧着火。 他气于蒲夏的主动出现,更气于自己完全放不下她的事实。 他现在只想将那个折磨人的妖精抓回去。 只要她跟他回去,随便她怎么折腾,他都可以依着她; 如果她不跟他回去,那他打断她的腿,绑着捆着,也要将人带回去。 “谢生,我先盯上的妞儿,别坏我事。” 此刻的他哪听得这种话,他像护食的雄狮,对那人吼道,“坏你妈,那是老子的妞。” 谢生加快步伐拨开人群,终于到了蒲夏身前。 他狠狠地掐住了他的下巴,渴求与愤怒积攒到了顶点,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跟我回去。” 蒲夏被他掐得生疼,白皙的脸颊立即出现了红印,她的憎意也随之爆发,狠狠地朝他脸上扇去。在他的愣住的瞬间,挣脱他的钳制。 “你有什么毛病!”她愤怒地喊道。 谢生此时什么也不想说,他只想狠狠吻住她,让她这张刻薄又诱人的嘴再也说不出任何令人伤心的话。 蒲夏敏锐地察觉出他想要干什么,在他手将要扣在她脖颈时,立即向后退了几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生,这么多人都看着,他竟然想吻她! 你疯了。 惊慌与害怕同时袭来,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谢生看懂了她的口型,他目光中没有任何犹疑,带着令她战栗的笃定,朝她逼近。 蒲夏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设,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倒退着,最后转身慌乱逃脱。 谢生还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抓住了胳膊。 …… 蒲夏慌乱地结了账,忽略欲言又止的周宇浩,仓皇出了夜色。 夜晚带着凉意的风吹在身上,也没有让混乱躁动的她清醒过来。 她依旧心神不定,深陷于谢生刚才疯狂的举动还有坚定的目光中。 谢生疯了。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这个事实。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内心深处难以抑制地悸动。 “美女,认识一下呗。”酒吧里有人追出来,跟在蒲夏身后追问道。 “别这么高冷嘛,交个朋友都不行嘛。” “走这么快干什么,我们老大想认识你,这对你是好事。刚才我们也看到了,谢生那个杂种是不是对你纠缠不放,我们老大可以帮你罩着你……” 听到他们这句话,原本匆匆往回走的蒲夏停住了脚,她回头问道,“你们叫他什么?” “你可终于听进去了,我们说的就是谢生那个杂种,虽然大家都怕他,但我们可不怵他……”其中一个人用一种颇为骄傲的的语气说道。 说着说着,他停住了。 他发现少女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冷,但她又朝着他走来,随着夜风飘来冰冷的香气,他看着那张清艳的面庞,有些失神。 但下一秒,一阵尖锐的疼痛从他下体传来。 “你才是杂种。” “啊!” 那人惨叫一声,应声倒下,旁边的人连忙去扶他,他捂着下体,虚晃着手指着蒲夏说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蒲夏见状,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但她一个女生的体力毕竟有限,身后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快被抓到时,前方一辆车刹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严明从里面喊了声,“上车!” 蒲夏松了口气,加速跑到车前,拉开车门迅速上车。 油门轰鸣,车已启动,将两人迅速带离这个慌乱的现场。 …… 另一边,谢生摆脱柳城混社会的那个地痞也废了不少时间,最后没闹起来还是因为夜色老板出面,谢生被灌了不少酒,这个事面上是这么过去了。 至于梁子结没结,他不知道,也不想管,他只想赶紧去找蒲夏。 结束时天都快放亮了,天色处于青灰色之间,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走在其间仿佛走在梦中,终于他到了家。 他低头拿出钥匙,整个人头昏脑涨,好半天才对上锁眼。 等开了门,他还未来得及进门,门内一阵清香迎面扑来,他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拥住。 他低头看到是蒲夏,整个人僵住了,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 好半天他才开口,嗓音像被沙磨过一般暗哑,“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沉沦(H) 谢生头脑昏沉,看着抓着他领带的蒲夏,突然想到以前有人跟他说过。 他做人做事太过于随心所欲,日后一定会栽个大跟头的。 “嘶......” 出神的他感到脖侧传来一阵酥痒的疼痛,忍不住抽了口气。低头一看,正撞进蒲夏的视线中,她水灵灵的眼睛里有几分不满,像是在埋怨他的分神。 然而这个痛感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不是梦。 这个认知像油浇在火上,让他瞬间清醒,也瞬间沸腾。之前喝过的酒好像就为此刻憋着劲儿的,立即在身体内,血液中猛烈翻滚。 他扣住了蒲夏的后颈,伸手将人腰提了起来,将那张要他命的唇狠狠含住。 日后栽跟头,也得“日后”再说。 他犯浑地想着。 他本来就是个极为浓烈的人,更何况所有积压的情绪此刻如洪水倾泻。 “唔......” 蒲夏有点招架不住谢生近乎疯狂的吻,忍不住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但这个举动却让他将她扣得更紧,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不是没接过吻,只是没接过这样的。 像在沙漠行走了十天十夜的干渴旅人, 像世界末日来临前最后的告别, 他的吻被无限的渴望与死而无悔浸透。 蒲夏眼尾潮红,伸手揽住了谢生的脖子。 此刻的主动带着安抚的力量,谢生终于松了些力。 他松开她的唇,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他们额头挨着额头,微喘着气,一道银丝牵连在他们双唇之间。 谢生平日里冷然锐利的眼睛此刻滚烫,声音也变得格外低哑。 “是你招我的。” 蒲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左顾而言他,“到床上去么?” 他可能说不么。 谢生立即弯腰,一只手勾在她膝后,将人抱起。 “宝贝,这个时候你应该用句号。” 他大步走向卧室,门几乎是撞开的,蒲夏被她扔下床上,刚想要支起身子,但他立即急不可耐地扑了上来。 “还没关门……啊!”她后颈又被谢生狠狠地咬住了。 她整个人猛然一颤,眼泪被逼了出来,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似疼痛,又似呻吟。 像是开关被打开,所有的情欲被迅速吊起。 谢生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从背后挤到她两腿之间,将睡裙掀了起来。 终于看到了裙下的风景,他呼吸一顿,而后加重。纤薄的背翼,细窄的腰身,圆润的臀部,长直的腿,无论哪个部位都能轻松撩拨他的情欲。 谢生一只手撑在她腰侧的床上,一只手抚上按在她屁股上,用一种极缓、极重的力道揉捏。 他伏在蒲夏耳边,低声道,“怎么这么会长,小屁股这么多肉。” 蒲夏觉得屁股都要被谢生揉化了,她难耐地扭了扭,“你话怎么这么多。” 谢生笑了,“天亮还早,急什么。” 向来被说急躁的人这会倒是耐心十足,他顺着内裤边缘将手伸了进去,同时吻住了她的后背。 蒲夏感觉到背后有一个湿热的触感顺着她的脊骨一点点往下探去。同时他的手指已经入侵进了那两瓣软肉之间,一会抠,一会搓,尽心的挑逗让蒲夏难以招架,黏湿的液体止不住地从她两腿之间流出,很快打湿了他的手。 她夹紧了屁股,咬住了自己的指节,不想让自己发出溃败的声音。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远一点,呼出的气吹在她臀尖,“这么紧的小逼,一会怎么操得进去。” 她哪里听过这样的荤话,想要骂他,可下一秒她的声音就转了调,谢生将她的腰向上一揽,往下塞了一个枕头,然后嘴唇重重地压了上去,像接吻一样吮吸着她的阴唇。 “啊啊啊……你,你个混蛋,臭流氓!” 谢生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因为他的嘴将她下面堵得严严实实。 他用手掌紧紧地扣着她的屁股,让她无法挣脱,只能无力地承受那温热灵活的舌头快速拨弄着她的阴蒂。 她要发疯了,她不知道谢生的舌头是怎么做到那么柔软的同时,又如此有力。 终于,他粗糙的舌苔放过那个嫩芽,蒲夏刚想松口气,他的舌头又开始在阴唇之间上下滑动,搓揉,向上挑卷着,粘稠的液体被他贪婪地吸进了嘴里。 蒲夏整个下半身都绷紧了,蹬着腿抖着屁股,她上半身朝后扭去,神情如同溺水之人渴求空气一般。 谢生知道她要到了。 他冷锐的眼睛突然变得邪气而肆意。蒲夏看见他对她挑了下眉,然后下面就被他用力吸住。 谢生顺着她想要逃离方向,向前侵压,强迫她撅起了屁股。 “啊啊啊啊啊!……” 她失控地尖叫了起来,这对她来说太过于刺激了。 他挺拔的鼻梁顶在她尾骨上,眼睛紧紧盯着她,舌头模拟着做爱的抽插动作,拼命地顶弄、卷弄着。 “我不要了……我不要……啊啊啊!” 她哭喊着,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然后声音变了调,拉高了,拖长了,忽地眼前一道光炸开,她下面的水也猛然喷了出来。 蒲夏到了,她颤抖着身体,小声地啜泣,漂亮的眼睛里盛满泪水。模糊之间她看到,谢生在她旁边低下了头,下颌沾染着透明的液体,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光。 全是她流出来的水。 谢生双眼饱含欲望,用手指挑开粘在她脸侧的乱发,带着笑意的嗓音低哑,对她说道,“宝贝,这才刚开始怎么就不要了。” —————— 下章依旧车。 要疯(H) 谢生性格和脾气不怎么好,整个人身上气质总是懒洋洋的,但这绝不意味着好接近,相反总让人担心下一秒他会沉下脸,释放他身上暴虐的一面。 可即便如此,谢生依旧不缺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甚至因为这危险和矛盾的气质着迷不已。而且他还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脸,轮廓分明的五官,深邃的眼睛懒倦地耷着,一旦笑起来露出来的坏劲又让人心跳加速。 所以谢生没遇到什么给他摆脸子的女人,除了现在身下的蒲夏。 她又傲又难搞,嘴还格外毒,可他还是怎么看怎么爱。 她什么都不做,他都能欲望升腾; 她一旦稍微放软,他便恨不得将她揉碎,紧紧地嵌入到身体里。 他咬着牙,阴茎已经进了个头,却生生停止住了。 因为蒲夏抽泣着痛骂,“痛死了,你长这么大干什么!嘶……你还敢动!畜生!” 尽管她下面足够湿也足够滑,但初经人事的小穴依旧紧得寸步难行,他怕她疼,一点点磨着。 说真的,他就没她妈这么煎熬过,下面也胀得生疼,但他还得喘着气安慰着他娇气的妹妹,“是,我是畜生。 都怪我,下面长这么大让你第一这么难过。但一会操开了就爽了,大鸡巴能把你下面填的满满的,肯定舒服,相信哥哥。” 他满口荤话,蒲夏整张脸烧得通红,但最后一句“相信哥哥”,她真的受不了了,他怎么还敢这么坦然地强调这个正常人都会逃避的话题。 但不得不承认,她的下面因为这句话缩了一下,可能她和他一样,骨子里都是变态,会被这个禁忌关系刺激得不行。 “嘶……你下面这张嘴怎么也这么会咬人。”谢生汗顺着额头下滑,心中惊险,刚才那一下差点让他交代了。那样可丢大人了,但确实不能再等了。 他将蒲夏腿又往外压了压,屁股向前又挤了些,在蒲夏惊呼出口前堵住了她的嘴,手伸向了她充着血的嫩芽。 他手指绕着那个点打着转,蒲夏被撩拨得只能“嗯……啊……”乱叫,又一波暖流流了出来,谢生不再犹豫,狠下心往前一撞,突破了那层薄膜。 “啊!呜——痛,痛,出去!” “嗯……”谢生也忍不住呻吟了声,狭窄的甬道紧紧地裹着他的阴茎,他都判断不出自己此刻究竟是愉悦还是痛苦,“放松点,宝贝儿,我要被你夹断了。” “那就滚出去!” 蒲夏皱着好看的眉头,漂亮的眼睛写满了痛苦与烦躁。 谢生想起初见时,这双眼睛是多么高傲地睥睨看他,那会他就像将她下巴掰下来,而此时此刻,她就躺在他身下,她的小穴还吞着他的鸡巴,眼里充满着因他而起的痛苦。 他被这样的想法烧得滚烫,他开始磨着她的穴,手揉着她娇挺的奶子。 蒲夏被他的动作带动一阵阵地吸气,他看见他俯身低头,伸出舌头绕着她的乳头舔弄了起来,他的舌头颜色要比她乳头深很多,不一样的粉色,此刻色情地,赤裸裸地纠缠在一起——尖尖的舌尖,挑卷着,刺激着那颤颤巍巍的圆点。 “唔……”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竟然觉得下面的抽动没有开始那么疼痛了。 更让她羞愤的是,谢生那双仿佛有实质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她,既迷离又深沉,看得她心惊肉跳,他察觉到了她的稍微冒头的愉悦,下面便紧追不舍地加深。 他用力顶弄了进去一下,看到她猛然抽了一口气,然后缓慢抽出,看到她换气,待到她稍微放松,又重重撞了进去。 操弄的动作被拉得漫长,所有感官却被放大到无限倍,每个毛孔似乎都在被充分打开,感受着他们的交媾。 蒲夏觉得这绝不是谢生的第一次,不然怎么能解释他这么会。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又着了火,是了,他还有个女朋友。 畜生。 想到这,她忍着下面又疼又酥的感觉,开始主动地动起了腰。 对于蒲夏的主动,谢生猛然停住。 操。 差点又要交代。 与此同时,他有些疑惑,那双漂亮的眼睛刚才还沉醉朦胧,怎么这会又充满锐利的攻击性。 然后他听见她说,“哥哥你这么慢,是要我操你么。” 谢生懵了,他看过那么多片,也听他们那帮早早开荤的狗东西详尽描述过这个过程。 但哪他妈听过这种话,哪个女的会他妈说这种话。 好,很好。 谢生看着蒲夏笑了,带着怒意,压抑已久浓重的情欲一瞬间冲上了头,他放肆地动起了腰。 男人和女人体力的差距在这一刻体现,他腰是那么有劲,每一次往前送都能带着重重的力道,拔出来她气还没喘匀,下一次就撞了进来,蒲夏用力向后仰着,腰都离了床。 “啊啊——慢,慢点。” 她后悔了,真的不该在这个时间地点激怒他。 “慢点怎么让你爽?说,谁在操谁。” 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依旧咬牙问她。 “唔……” “说。” 又是狠狠地一次撞击,蒲夏觉得自己要被撞裂了,她手指无力抓着身下的床单,牙齿咬住了嘴唇。 “你……” “我怎么了。” “操我。” “好,听你的。” “???……不是,啊啊啊啊,不是啊……谢生!啊!停下来!” 他跟不知疲倦一样,疯狂地摆动着腰臀。 蒲夏觉得自己要窒息了,眼泪已经糊了一脸,她开始疯狂挣脱,摆动着屁股,想要从让她不知所措的快感中挣脱出来。 “嗯……宝贝真棒,好会吸,是要到了么,一起,我们一起。” 说着他唇舌交缠了上来,重重的吻着她,舌头在她口腔里扫荡,下身疯狂向前耸动。 蒲夏尖叫着率先到了,指甲深深陷进他的后背,谢生咬着她的颈侧,感受着她剧烈的收缩猛地射了。 他不知道射了多久,反正比自己撸得射多了。 浓稠的精液塞满了她的小穴,他压在她身上喘着气,也不将阴茎拿出来,微眯着眼看着蒲夏脸上的失神,满足地享受此刻。 半晌,蒲夏出声,第一句便是,“有烟么。” 谢生低笑,他的妹妹比他会享受多了。 “我给你拿。” 他抽身出来,稠白的精液顺着狭窄的甬道流了下来,他的肉棒上也滴着黏液。他伸手从床头柜拿出烟和打火机,自己先点了一根,然后给了蒲夏一根,低头给她点上。 他们身上湿淋淋的,汗液、精液、爱液混在一起, 烟味、体味、呼吸在空气中交缠, 相似的血液在两个不同的躯体里同频奔流, 他们没觉得什么不好,甚至在这种堕落腐败中找到了某种安心感。 ——————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争吵 在恰到好处的沉默中抽完了一根烟,蒲夏撑着床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展露窈窕的身体。 谢生的喉结滚了又滚,看着她下面没有流尽的粘液顺着腿根往下流,眼神也沉了下去。 蒲夏不想管他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将抽纸拿过来擦拭下面。 可刚在谢生射得又多又深,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得抠出来。”谢生走到了她的身后,高出她整个头的身影将她笼罩,男性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去卫生间,我帮你。” 蒲夏心跳重了一拍,但仍旧面不改色,“我自己去就行。” 出乎意料,谢生没做纠缠。 蒲夏从他衣柜里拿了件宽大的T恤套在身上,等出了房间发现谢生也跟了上来。 “我自己可以洗。”她再次强调。 “嗯,你洗你的,我看我的。”谢生懒懒地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非常大言不惭地说道。 蒲夏眯了眯眼睛,视线往下移,看着他已经翘头的部位,笑了声,显然不太信他说的话,“今到这吧,明天我还要上学。对了,你会去么?” “啊......让我想想,”谢生盯着她的眼睛,“你希望我去么?”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问我干什么?”蒲夏说完关上了浴室门。 啧,真无情。 谢生往另一个卫生间走去。 没有事后的缱绻与温存,两个人各自洗完澡,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原本谢生还想去蒲夏房间过夜,结果被她断然拒绝。 “哪个女人像你这样?” 谢生不满地说道。 哪知这句话直接点燃了蒲夏,她狠狠地瞪了谢生一眼,“砰”地将门摔上了。 谢生看着上一刻还在自己身下呻吟的人,这会又露出了刺,只觉得懵逼。 半晌,他的思绪又跑回刚才令人回味无穷的性事上,心情又好了,就连蒲夏发脾气也变得格外可爱。 “嗯,够劲。” 说完他慢悠悠地走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因为太过疲惫,蒲夏睡得很沉,结果醒来时已经7:30了,她猛然睁开眼坐起。但清醒后又想到早自习根本没人去,于是松了口气。 这么一下,怎么也不可能再睡着,她换了衣服,出门洗漱。 刚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饭香从厨房传来。 蒲夏原本以为是姑姑回来,结果却看到谢生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穿着白色体恤,头发蓬松凌乱,难得的放松又清爽。 看到刚睡醒,脸颊泛红的蒲夏出来,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非常有杀伤力的笑容,“起来了,过来吃早饭。” 蒲夏没看到过谢生如此和颜悦色没有攻击性的表情,不禁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可她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谢生将面碗放到她面前,热腾腾的面,金黄的煎蛋盖在上面,洒着翠绿的葱花,里面加的西红柿红艳艳的,可以说非常催人食欲了。 对于每天早上啃速食面包的蒲夏来说,这就是丰盛的大餐。 “......你怎么了?” 谢生叼着烟,理所当然道,“什么怎么了,给我女人做个早餐,这不正常么?” 蒲夏呼吸一滞,并没有直接回应,“我去刷个牙。” “漱口水先吃,等你折腾完面都坨了。” 蒲夏抿了抿唇,依言坐下,低头吃了口热腾腾的面条,温软的口感进肚,连带着胃都暖了起来。 之前家里还没离婚时,每天倒是有阿姨做早饭,顿顿丰盛且不带重样,可蒲夏觉得没有一顿比这味道好吃。 她想到刚才谢生说的“我的女人”。 这种所有格,让她莫名心动。 但也提醒了她。 “我不是你的女人......”蒲夏说道。 本来还沉浸在平和愉悦氛围中的谢生闻言,火“蹭”地冒起来,高挺的眉骨皱起。 他熄灭了烟,俯身逼向蒲夏。 “不是我女人是什么?炮友?你别告诉我又像上次那样,爽了后翻脸不认人,装陌生人!” 谢生想到之前,气就不打一处来,语速越来越快,“上床找亲哥哥,你他妈喜欢玩这么刺激的!” 蒲夏原本想继续问下他和观燕什么情况。 单身很简单,他俩纠缠不清,这是他俩的事; 但他现在有对象,那她就需要他交底。 结局无非两种—— 要么他和观燕分手; 要么他和她断了,之前种种权当酒精作祟犯下的错。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话,就被他噼里啪啦浇头一顿骂,她的火也被挑起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背着女朋友和我上床,还想我当你女人。好事都得让你一个人占了?” “女朋友?”谢生眼里划过些许困惑,但立即又皱起了眉头,“谁跟你说这破事的。” 他的态度彻底惹毛了蒲夏,刚才暖到胃里的面瞬间也不香了。 她放下筷子,冷冷地看了谢生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她失望无语的目光刺痛了谢生,他宁愿她激烈地痛斥,也不想这样失望的沉默。 他挫败的抓了抓头发。 他俩怎么又这样了,明明他是按照网上说的做的—— 事后清晨为她做一顿早餐,让爱意升温。 好家伙,这还升温,这是直接上火啊。 “全他妈放屁。” 谢生低骂了声,扬手将早饭倒进了垃圾桶。 回校 就在学校所有人都觉得谢生这次可能真的会退学时,周一早上他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出现在了操场上。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穿着校服外套。 “快掐掐我,生哥来了,还穿校服了?” “可以啊耗子,你还真劝动生哥了。” 谢生这帮哥们跟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那叫个新鲜又激动,如果不是晨会,他们怕是会立即冲过去。 周宇浩一言难尽地看了身旁几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中暗想,我哪有这能耐。 “生哥都穿了校服,表妹也穿了校服,他们班不会最后全体都穿起了校服吧。” “说到这,我还是想问生哥怎么突然冒出个表妹,咋之前没听过呢。” “对啊耗子,她真是生哥表妹?” 周浩宇:“……” 他妈的怎么全问我,我特么能说么,我特么敢说么。 “我当时就随便那么一叫。” 他们这帮人遇到美女,时常妹妹长姐姐短的,周浩宇这么一说,他们“哦”了声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谢生站在班级队伍最后一排,对于这如同炸开了锅的议论充耳不闻。 观燕个头高挑,也站在最后一排。她瞥了谢生好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新游戏。” 谢生看着前方不远处站着的蒲夏,漫不经心道,“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呗。” 对于这样的回答,观燕抱以嗤笑。 鬼才信。 她顺着谢生目光,找到了蒲夏,露出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我听耗子他们叫蒲夏表妹。” 谢生听到了蒲夏的名,这才看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就随便问问,”观燕看到谢生的反应,勾了个笑,“正牌女友还不能问下男朋友的情况吗?” 听到这个谢生就来气,他伸舌头顶了顶右脸颊,“你还要躲他多久?” “怎么,动真心了?” “是。”谢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虽然她傲慢刻薄坏脾气,但他依旧无法自拔地被她吸引,这是一种可以击溃任何理智的原始冲动。 就像此时,前方不远处的蒲夏尽管穿着宽大松垮的校服,上下遮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能轻松勾起他的欲望,他知道这校服下的身体有多么漂亮性感,也知道她冷淡的外表下有时会有多么炙热的反应。 谢生喉咙滑动了下,目光也越发深沉,里面是藏不住的志在必得与占有。 看着谢生如盯着猎物的表情,观燕抖了抖肩膀,忍不住有些同情蒲夏了。 “好,但下周成么。” 谢生低笑,“你还要个心理准备?” “那谈了这么久,不得伤心难过下?” 谢生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副“别膈应人了”的表情。 但他到底还是答应了。 观燕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谢谢生哥。” 说完,她又朝谢生耳边方向靠了靠,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神情,“你和蒲夏现在什么个状况?” 说到这谢生可来了精神。 呵,什么状况。 他们做了爽到极致的爱,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快乐。 他有无数得意想要炫耀,可看了眼蒲夏,他知道她并不像他那样无所谓,于是撇了下嘴,“我觉得她喜欢我,但又死活不承认。” 观燕: 但因为平日受到他多方面照拂,所以她没有泼冷水,而是问道,“你俩没说明白?” “我说明白了啊,但她又不承认是我的人,今就前不久吧,还因为这跟我闹别扭。” “闹什么?” “说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占了。” 观燕“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了,“对了,你现在不能追她。” 谢生听了眉头立即挑了起来,他听不得任何关于他们不好的话。但观燕下一句话又让他压住了火,“你现在有女朋友,还招惹人姑娘,能不闹么。” “我俩是假的。” “她不知道啊,如果她真的喜欢你,那确实得闹,换谁受得了?” 谢生破天荒地换位思考了下。 确实,如果蒲夏现在要是有男朋友,他不得气死,说什么也得把人搅黄了。 “但她生气也是好事。” 他掀起眼皮,觉得观燕确实能说点有建设性意见的话,“继续说。” “她生气说明她在乎啊。” 她在乎! 谢生眼睛都闪了下,懒倦劲瞬间散了,声音也没压住,“你说的很对啊。” 这一声在晨会上多少有点突兀,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蒲夏也回过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平日里又冷又拽的谢生带着笑意和同样很高冷的观燕聊着天,两个高挑的身影站在一起挨得很近,气氛轻松愉快,画面赏心悦目。 蒲夏却觉得心里有点闷。 周围不少人小声八卦了起来—— “谁说的他们俩不像情侣,看这多恩爱啊,你见生哥对谁这么笑过?燕姐又什么时候主动说过这么多话?” “谢生愿意回学校,估计还是燕姐劝的。” “绝美爱情!她陪他再读一年,他为她迷途知返。” 这个年纪的女生最爱这样的爱情情节,尤其两位主人公长得又是这样出众。 蒲夏静静地听着,转回了头不再看他们,眼里黑沉沉的,似有巨浪深藏海底,只待浮出海面的那一刻。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 υip) 执念 晨会结束后,谢生立即被一群人围住,直接断了他想去蒲夏面前刷存在感的计划。 八班第一节课是体育课,所以其他人也没有回教室,蒲夏被陈玉她们拉着一块,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聊天。 山间初秋的早晨有些朦胧,充满水汽的雾将空气打湿,蒲夏看着远处的身影,陷入沉思。 她在想,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按道理来讲,她应该讨厌谢生的。 毕竟她是她父亲欺骗的罪证,她家庭破裂和他脱不了干系。 哪怕做不到厌恶憎恨,那至少也得视而不见。 可现在,他们却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而她,甚至无法纠正这样的偏差。 因为每当理智回归片刻后,她就会想起谢生那天在夜色看向她的目光。 他的无所畏惧,他的笃定,让她无法自抑地被吸引。 害怕与兴奋带来的战栗感,让她深陷其中。 她知道这种感觉名为渴望,她也知道一旦这种渴望被点燃了,任何想要逃离的念头都会引发更大的空虚。 她要怎么办呢? “蒲夏?蒲夏?”旁边有人在叫她。 她松开紧握的手,回过了神,“怎么了?” “你还好吗?感觉你脸色很差。” 她笑了笑,表示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是学习学得太晚了吗?”陈玉笑着试探道。 蒲夏没说话,陈玉觉得有点尴尬,于是绕开这个话题,“对了,你手机好像一直在响,应该是有人在跟你发消息。” 蒲夏闻言拿出手机,看到聊天界面一个久别的对话框弹到了列表最上面。 “我抽出了一个星期,过来陪你。” 她垂眸盯着这句话,像是在想什么,过了会等眼中滚烫的情绪熄灭,才将手机息屏收了起来。 上课铃声响起,围着谢生的那一伙人也陆陆续续往教室赶。 谢生松了口气,将校服外套往后垮了垮散热。 “不就回来上个课穿个校服,至于么。” 谢生不耐地说道。 “反正挺稀奇。” 两人归了队,体育老师简单布置了下这节课的内容,女生羽毛球,男生篮球,然后简单分了个组。 好巧不巧,蒲夏和观燕正好一组,但是是对手组。 班里男生看了,球也不急着打了,纷纷过来看起了热闹。 蒲夏来的时间不长,但整个学校都知道高二八班来了个大美女,就是气质太冷,再加上人一副大城市乖乖女的模样,天然就划了一道非同类的界限。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谢生却有些着急,蒲夏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运动。 两人在挑拍的功夫,谢生走了过去对观燕说道,“你让着点。” 但还未等观燕说什么,蒲夏冷言冷语打断了他,“不用,我们正常打。” “蒲夏,你别逞强。” 蒲夏没有回应他。她盯着观燕的眼睛,上挑的猫眼高傲又倔强,“我们好好打一场。” 观燕在掌心转了转拍子,答应了。 上场前,观燕还让谢生放心,自己会悠着的。可真到上场后,她发现自己话说早了。 蒲夏外表看着挺乖顺的一个小姑娘,球风却异常凌厉刁钻。她的技巧弥补了她身高与体力的弱势,原本以为会轻松压制的观燕,反被牵着鼻子跑。 很快一局结束,观燕落了下风。 场上爆发了惊叹声,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直嚎,校花要换届了。 观燕擦了擦额头的汗,好胜心也被面色平静但目光倔强的蒲夏点燃。 第二局开始,观燕本来差点就进了校队,体力上绝对比其他女生强很多。 蒲夏这会白皙已经泛着红,头发被汗黏在脸上,秀气的眉毛紧缩着,嘴唇有点泛白。 谢生看着心疼,“去买瓶水,常温别要冰的,一个能量棒一包纸,哦对了,再买包皮筋。” 男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拿了钱立即往操场那边小卖店跑。 没想到,生哥谈恋爱这么贴心,要不人能泡到校花呢,这下可学到了! 他回来时一局刚结束,这回观燕赢了。 跑腿的男生立即把东西递给谢生,还挤眉弄眼了下,“生哥东西买回来了,你快去吧。”快让我再学几招! 谢生拿了东西之后,转了个方向,直奔蒲夏。 在场众人:??? 决定 谢生无视众人的目光,大步走到蒲夏身边,拧开水递给她,“喝点,别太急。” 蒲夏看着他走来的身影,心跳很快,刚才的自我建设再次被击溃。 她低头安静地喝着水,谢生在旁边拿纸给她擦着汗,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气场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理所当然,仿佛容不得任何其他人的介入。 “不打了好吗?” 谢生几乎从没有用过这样商量的口吻和人说话。 蒲夏摇了摇头。 他看着小姑娘志在必赢的目光,想到了什么。 谢生低头拆开了一个包装,里面两根皮筋,递给蒲夏一根,另一根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看着她说,“在我这里,你永远是赢面。”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蒲夏不大却很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用在你那,这场胜利本来就属于我。” 谢生无声地笑了,他忘了。 他的妹妹可是一朵根刺尖锐的玫瑰花。 蒲夏将头发高高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秀挺的五官,本身不驯的气质立即显露。 众人才发现,原来蒲夏还有这样一面—— 漂亮凌厉,不可冒犯。 第叁局打得异常精彩,观燕每一个过网的球都破风袭来,蒲夏一一化解,每一次反击都异常刁钻。 最终一球之差,观燕落败。 但她倒没有多生气,相反因为打了场痛快的比赛,她心情极好。 观燕主动走到蒲夏面前,伸出手,“打得不错,恭喜你赢了。” 蒲夏伸手握住,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我要赢的不止这一场羽毛球赛。” 观燕挑了下眉,立即领会到她在说什么,心中起了恶趣味,“哎呀,这是在因为生哥向我宣战吗?” 蒲夏其实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但无论和谢生的结果怎样,他们会怎么样,在她想清楚之前。这个事,只能在他俩之间。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蛮横也好,她现在希望谢生身边干干净净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想要谈恋爱没必要找他。” “那你呢,表妹?” 蒲夏听到最后的称谓,心里缩了一下,她努力地不去回避观燕的目光,但也说不出任何话。 观燕看到蒲夏的反应,隐约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但也知道,这不是个适合探索下去的场合。 于是她对蒲夏说道,“你的注意力不用放在我身上,我和生哥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未等她话说完,一阵震耳欲聋的下课铃声骤然响起,吞没了她的声音。 所有人才意识到原来已经下课了,他们专注地看着精彩的校花对决都忘了时间。 这场比赛太精彩了,但更精彩的是中间谢生的举动。很快,这场比赛以及叁人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和诡异氛围,瞬间传遍了整个学校。 等八卦消息传了一圈传回蒲夏耳中时,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她原本低调行事的计划好像在一步步被打破。 然而罪魁祸首却身心舒畅,头侧向她趴着,数蒲夏的耳廓上的耳洞。 他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过于强烈,蒲夏努力维系着表面的淡定,但发红的耳廓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理。 她将视线聚焦在眼前的书本上,但心里清楚,自己思绪根本不在上面。 就在这时,一个纸团“咻”地一下扔到了她的面前。 蒲夏将它拨到一旁。 于是又一个纸团扔了过来。 她目不斜视继续看书。 又一个砸了过来。 颇有你不看我能继续扔的架势。 这种霸道又无赖的风格,不用说是谁。 蒲夏叹了口气,打开了纸团—— 累么,晚上给你按摩下。 她脸“蹭”地一下烧着了,带着羞愤的目光转向坐在旁边的谢生,做了一个“不要”的口型。 开玩笑,放任谢生给她做按摩,无异于羊入狼口,想都不用想最后会发展到哪一步。 她觉得在没有想清楚前,不想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这么想着,蒲夏做了决定 谢生原本想着将蒲夏捞上一起回家,可睁开眼时,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结果就看到了两条消息—— 姑:你和夏夏早点回家,我和谢哥在家,给你们做了好吃的。 姑:别想的出去鬼混,今晚必须回家。 谢生“啧”了一声,他倒是想带着人一起回啊,只不过现在人都没影儿了。 同时他又分外可惜,他原本想勾着蒲夏再来一次的计划完全泡汤。 关于这档子事,他知道肯定爽,但不知道会这么爽,这一天过去了,他依旧没有从那令人战栗的快感中回过神来。 谢生舔了舔唇,努力压制住想要如猛兽般想要冲出身体的欲望。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想算了,今天自己走吧,不然他可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在回去路上找个机会把人办了。 等缓过来后,他才往家走。 …… 谢生到家后不出意外被姑姑耳提面命骂了半天。最后在她又哭又闹下,保证自己会完成高中学业,她才放过他。 谢生揉着被吵得生疼的耳朵回到房间,弯腰拿起烟盒,里面只剩一支烟了。 他垂眸,抽出那支烟,将空烟盒丢回了抽屉。然后走到窗台边点燃烟,沉浸在自己的时间里,放肆地、反复地想昨夜经历的一切。 每个细节,重复地,像是要将那些画面刻在脑海里…… 渐渐地,他的呼吸沉重了起来,腰腹也紧绷了起来。 渴望的难耐像蚂蚁,从他胸口一路爬到了他的下体,令他头皮发麻。 他叼着烟,任由灰烬掉落,手一寸寸的往下摸,直到碰到了已经硬得发疼的阴茎上撸了起来。 谢生锋利的欲望浸染成暧昧的绯红,他喉咙滚动着,呼吸急喘着。 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只想在蒲夏身上大肆征伐,将他的欲望发泄,将她的身体灌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蒲夏的声音从那一面传来,“哥哥,姑姑叫你吃饭。” 听到了她的声音,像是乱撞的猛兽终于找到了囚笼的出口,谢生低哼了声,终于射了出来。 他的声音饱含浓重的情欲,又沉又哑,“一会就过来。” 外面站着的蒲夏对他这种声可以说得上是非常熟悉了,她立即猜到他在干什么,只觉得又羞又愤,转身就走。 这个流氓。 谢生整理完,换了件衣服才从房间走了出来。 “真不容易啊少爷,吃个饭请您半天。” 姑姑看到他这慢悠悠懒散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换做他们以前,这个年龄的小伙怎么也有点担当,该讨生活了。结果谢生还跟个大爷似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每天什么都不着急似的。 “你当哥哥是不是得有点当哥的样子,我都不指望你去读什么大学了,你就按照我们之前说的,把高中读完,然后去省城就行了。然后你呢?逃了一周课差点又被开除……” 她越说越气,就在话匣子将要滔滔不绝时,蒲夏开口了,“对了,我今天向老师申请了住校,我这两天会搬到宿舍。” 谢生面部表情僵住,姑姑姑父也没了声音,他们都看向了蒲夏,整个餐桌陷入了沉默。 其实对于姑姑姑父来说还好,只是兄妹俩的状态着实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谢生,他紧盯着蒲夏的目光都暗沉了许多,浓黑的瞳眸裹着某种浓烈的情绪积压在眼底。 ———————— 接下来大家喜欢的修罗场、新场所play,统统都有。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谢生 这顿饭吃的并不安生。 姑姑蒲曼丽看着两个气压极低的孩子忧心忡忡,其实她没指望这两个兄妹相处得能有多好,但没想到现在连一个屋檐下都无法共处。 她叹了口气,心里开始埋怨自己那个狠心的弟弟蒲明,为人父的责任未尽,生了这么两个孩子受苦。 …… 蒲家和谢生他妈家两家在他们小时候就走得近。 随着年龄增长,双方家长看着两人处得也很不错,于是等他们成年那年,便把两人的事情定了。 新成立的小两口,男的俊女的美,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当时,两个人的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定下来才一年就有了孩子,也就是谢生。 就在这时,蒲明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一同寄到了家里。这是他们县多年来第一个大学生,考上的还是S市的大学。 好事双成,两家人都觉得未来的日子无比又盼头。 或许人世间真的有气运这个说法,有旺就有衰。 谢生出生以来,他妈家里面生意做的越来越好,一直做到了省城; 而蒲家除了蒲明考上了大学,其他似乎都不怎么样。 蒲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待得时间也越来越短。到后来,他干脆不回来了。 在谢生3岁那年,蒲明终于出现。 这是他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只可惜是在他爷爷的葬礼上。 他的父亲如他看到的照片一样,高大俊朗,甚至比照片上还多了些他不知道的但又很吸引人的东西。 听其他人的说法,那是一种叫做体面的东西。 小谢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的父亲似乎很了不起的样子,他心里涌起了憧憬,希望他的父亲这次就不走了,他们一家人可以一起生活。 他如此期待着。 等葬礼张罗完后,他被妈妈抱着和爸爸,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坐在一起吃饭。当时已经很晚了,他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等再次睁眼时,他是被吵醒的。 朦胧的视线中,他的妈妈靠在外婆怀里留着眼泪,她的外公和舅舅冲着他才回来的爸爸怒吼。 他不知道当时他们在吵什么,他那是还太小,理解不了很多语言的含义。 他只知道,后来他还没来得及和自己体面的父亲说几句话,他又消失不见了,而一直对他和妈妈很好的舅舅、外公外婆也搬走到了省城。 谢生的整个世界,就剩了妈妈,还有时不时会出现抱着他痛哭又给他买一堆玩具的姑姑。 他迷茫又困惑,甚至觉得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从大人们的闲言碎语中,从同龄人的嘲笑谩骂中,从他逼问之下道出实话的姑姑口中,知道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情愤怒到了极点,整个人被怒火燃烧。 他开始憎恨。 恨他走不出来的母亲,一个人留在原地沉浸过去,徒劳地等待; 恨外公外婆还有狠心的舅舅,将他们扔在这里不管不问; 恨背叛了这个家,没有尽一天父亲责任的蒲明; 恨周围的世界, 恨那些闲言碎语的大人,嘲笑谩骂的小孩。 谢生无法排解的愤怒最终只能靠打架宣泄。 每一个骂他杂种、孤儿、没人要的人,他都拼了命出拳,见到鲜血也不会停下来,直到旁边有大人将他拉扯开,或者自己昏了过去。 渐渐他又多了疯子的称呼。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身体的疼痛是最好忍受的。 不能忍受的是,每当他头破血流被人拖拽到他母亲面前时,她只能不断地弯腰道歉,然后抱着他哭泣。 他恨透了这样的懦弱。 他很想说—— 你知道他们在外面怎么说你吗! 你能不能不要道歉! 你可以打我骂我,能不能不要在哭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无法再给他脆弱的母亲增加任何压力了。 他麻木地看着泪眼朦胧又去找酒的母亲,所有的话堵住了嗓子。 他狠狠地踹了下门,然后垂头走到客厅熟练地照出碘酒绷带,给自己包扎。 …… 所有的人都有一个极限,无论是愤怒还是喜悦,当它到达一个顶点后,迎来的就是无尽的麻木。 谢生在发现母亲躺在浑身是血的浴缸里时,所有的情绪到达了这个峰值,他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迷茫,伤心和难过也消失了。 这时,蒲明再次出现了,他穿着一看就很昂贵的西服,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苍白如刀刻的五官混杂着温和与冷漠,与墓前照片上他妈的温暖笑容截然相反。 蒲明对他说,“你要跟我去S市么?你会获得比现在好上很多的生活,但你暂时得称呼我为舅舅。” 谢生记得当时回了句“滚”。不久后,他就被送到了姑姑蒲曼丽家里去了,跟姑父改了姓,成了姑姑的儿子。 他觉得也挺好,他对蒲这个姓氏早就觉得恶心了,能跟蒲明切断关系再好不过。 可谢生并未如愿,从那以后,蒲明倒是时常回到县城找他了。 跟他说在省城开了公司,说让他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以后好管理他们的家业。 谢生对此嗤之以鼻,这跟他妈那一家子说的话一样,全是屁话。 凭什么他们多年不管不问,一出现就要指手画脚。 暴虐的破坏欲愈涨愈烈,在身体里疯狂乱窜。 他跟疯子一样去惹事,去闯祸,反正他无所谓,能善后不能善后根本不是他考虑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不久前,他打完架一身血地回到他和他妈那个家时,发现蒲明坐在沙发上。 他当时想都没想,抄起手边能用的东西朝着蒲明砸去,“滚出去。” 男人侧身躲过了飞过来的摆件,也没有生气,看了眼他身上的血,面不改色地说道,“男生打打闹闹没什么,但还是要注意分寸,这个社会拳头解决不了一切。” “管好你自己,从我家滚出去。” “我不会待太久,只是想跟你说声。过几个月我会和你妹妹搬过来,在省城生活,我希望你和我们一起。” 谢生听后气得都想笑了,这个男人脑子是多有问题才会说出这种话。 蒲明见谢生没出声,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蒲夏性格很安静,偶尔可能有点叛逆,但整体上还是很好相处的。我希望你们兄妹俩能彼此照应。” “说完了吗,说完了滚出去。” 谢生黑沉的眼睛里酝酿着浓重的戾气,他握紧了拳头,遏制住自己想要掐死蒲明的冲动。 然而,蒲明似乎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与愤怒,但终于还是起身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谢生,在将要出门与他擦肩而过时,竟然还说了句—— “突然发现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和夏夏还挺像的,我觉得你会很喜欢她的。” “艹,喜欢你妈啊,你滚!” 谢生终于忍不住,将人推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只是,他没想到几个月后,他听到了蒲明的死讯,紧接着就见到了他所谓的亲妹妹。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切正如蒲明所说,他真的喜欢上了蒲夏。 单说喜欢可能有点轻了,他对她的感情完全可以用又爱又恨来形容。 就好像此时,他满胸腔的愤怒,一只手将蒲夏的双手摁在头顶,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咬着她娇嫩的唇,一字一顿地问道,“搬到宿舍是什么意思?” 她竟然在他已经完全沦陷的情况下,想要逃走。 他绝对不允许。 —————— 介绍了下生哥的成长经历与背景,写得蛮爽的。 其实他和蒲夏都是受害者,相似的经历让他们格外能够理解对方的渴望与寂寞。 但是,毕竟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他们在为人处世上却完全不同,这肯定会使他们相处中会遇到很多波折。 所以大家可不要怪我总让他们吵架,真不是我的问题,嗯!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 υip) 引诱(H) 蒲夏万万没想到,姑姑姑父还在家里,谢生还能这么胆大,竟然跟进了她的房间。 “你疯了!唔......” 她话未说完就被谢生狠狠地吻住了。 他的吻如同他的人,激烈而充满侵略性,他纠缠着她的舌头,吮吸着她的唇瓣,占据她的口腔,抢夺着她的呼吸。 蒲夏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潮,她被迫高举的手放弃了抵抗。 直到她开始缺氧,谢生才轻喘着气放过她的唇,锋利的眼眸中饱含情动的艳色。 他深深地看着蒲夏,手指从她的眼尾划到了她的唇边,在她耳畔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完全属于我?” 谢生语气低喃,像是在说温柔动人的情话,但他眼底汹涌的占有欲却让人觉得无比危险。 下一秒,他张开手掌,抵住了蒲夏修长纤细的脖颈,“夏夏,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蒲夏发觉了谢生的失控,也感觉扣在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她伸手放在谢生的手上说道,“哥哥,你是想掐死我吗?” 谢生身体猛然一震,像被惊醒,他立即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蒲夏松了口气,背压在了门板上。不用谢生说什么,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哥哥,你得给我点时间和空间。” 谢生沉默。 他看着蒲夏脖子上的红印,像在做思想斗争,片刻后他才开口,“3天。” 他又在往前走,再次拉近与蒲夏的距离,伸手挑起了她胸前的长发,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下,继续说道,“3天后回到我身边。” 他的语气是如此肯定。 “如果我说,我们在一起真的是一个错误呢?” “你不想我被囚禁起来,被干得下不了床的,对吗。”谢生看向她的目光变得露骨,语言也变得粗俗。 蛮横无理。 这是一道只有一个选项的单选题。 蒲夏心惊于谢生话语背后的疯狂,她用手抵住他的胸口,头一偏,躲开他的视线。 “不分开又能怎么样,我们是兄妹。” “我们拥抱,接吻,上床时,也是兄妹,但那又怎样,你要否认我们在一起时有多快乐,多满足么?” 似是不堪承受他的质问,蒲夏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落入蜘网的蝴蝶羽翅,不停挣扎。 俊美的恶魔继续诱引道,“宝贝儿,顺从你的本能,你也想要我的,对吗?” 头脑混乱。 她的本能…… 恶魔手捧起她的脸,温柔而缠绵地吻着,低声哄着,“夏夏睁开眼,看着哥哥。” 心乱如麻。 她的本能…… “宝贝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们更契合了,我们流着最亲密的血液,我们是命中注定。” 终于,她心里的防线轰然坍塌。 他疯了!他竟然这样理解他们悖伦的关系。 可她也疯了,她的心因他而疯狂跳动。她最原始的本能告诉自己,她想要和这个疯子一起疯魔下去。 蒲夏睁开了眼睛,双眼通红而错乱,她痛骂着他,“你是个疯子。谢生,你是个疯子!” 少女高傲明亮的眼睛破碎了,深藏里面的害怕、脆弱与渴望都暴露了出来。 像是被冲到沙滩上无法合上的蚌壳,最脆弱的软肉与璀璨的珍珠暴露在空气中,被必死无疑的绝望笼罩。 谢生心疼,用唇接住了她将要坠落的泪珠,舔舐着她的眼角。 “是的,我是疯子,是我引诱你、不放过你……宝贝儿,不要怕。如果有错,一定都是我的错。如果有惩罚,一切都由我承担。” 蒲夏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她站在禁忌深渊的边口,理性叫嚣着拉扯着想将她拉远一点。而感性驱使着她向更深深处前行。 蒲夏慌乱而迷茫,但身体却先做出了决定。 她扑进了谢生的怀里,然后被紧紧抱住。 她听见内心发出了一声喟叹,内心的空虚与渴望像是得到了缓解。 …… 此时夜已经深了,蒲曼丽裹了裹身上的睡袍,担忧地看向客厅对面漆黑的过道。 这时姑父走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肩,“别瞎操心了,两个孩子这会估计都睡了。” 蒲曼丽看了眼客厅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了,“他们……” “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管得过多反而适得其反。我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发去C市。” 姑姑忧心忡忡得回到了房间。 然而两个大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两个人正紧密地结合、纠缠在一起。 谢生的下身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更用力地撞进身下少女的穴里。 刚才他已经射过一回,此时两个人的交合处混杂着精液和从小穴流出来的粘液,泥泞不堪。并随着抽插的动作,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夏夏,你下面的小嘴也好会叫。”谢生被情欲浸透的嗓音,低哑性感地令人头皮发麻。 蒲夏捂着嘴啜泣着,不敢发出声音,屋里还有长辈,她无法做到像谢生那样没有心里负担。 “你别……说话了……嗯……” 谢生腰部轻笑了一声,果真不再说什么,但他可一点没省着力,把蒲夏的腿分得更开,两瓣阴唇因这个动作分得更开,原本藏在中间的嫩芽,此刻暴露在空气中,敏感地因他的动作颤抖着。 他前所未有地深入,让蒲夏既痛苦又欢愉,她体内像是有一条硬热地蛇,拼命地往她身体里钻。 这个感觉太要命了,蒲夏带着哭腔的声音讨饶着,“唔……你轻点!” “轻点怎么让你爽?” 他大刀阔斧地摆动着臀,一次次推开又紧又热的阴道,快感不断迭加,顺着脊椎直冲大脑,他低喘着感受酥麻的快感,“宝贝儿,你里面好湿……好烫……” 蒲夏泪眼朦胧地看着汗珠从他额头顺着面部轮廓滑到优雅的下颚线,知道他也在忍耐。 她忍不住撑起上半身,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汗液,然后堵住了他的嘴,灵巧的舌头色情地与他纠缠在一起。 因为剧烈的动作,他们唇舌经常会分开,透明的津液也会顺着蒲夏的嘴角流下来。 一切都被谢生收尽眼底,她迷乱的神情、晃动的乳房、颤抖的腰肢,还有吞吐着他狰狞肉棒的柔嫩小洞。 谢生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他猛地俯下身下身拼了命地抽插,如果不是用吻狠狠地堵住了蒲夏的嘴,她恐怕会哭叫起来。 “唔……嗯……唔!!” 蒲夏被他的动作和汹涌的快感逼出了生理性眼泪,她身体猛然一抖,下身被强烈的失禁感控制,汹涌的液体喷溅了出来。 因高潮的到来,她的肉穴猛然绞尽,巨大的快感顶上了头,谢生口中溢出粗重的喘息,刀削似完美的下颚高高仰起,而后伴随低吼,他到达欲望的顶峰。 滚烫的体液尽数浇灌进蒲夏体内,她咬住了撑在她脸侧他的手腕,又一次到了。 ...... 高潮之后只余二人的喘息声,整个房间昏暗而静谧,他们依偎在一起,沉浸在余味之中。 蒲夏枕在谢生的胳膊上,眼眸微闭,浑身轻颤着,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谢生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充盈着,他手指拨着她散乱的发丝,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想象。 和解 蒲夏醒来时还不到清晨六点,此时的光线呈现淡淡的青蓝色,笼罩在谢生沉睡的面庞上,为他平日里充满攻击性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静谧。 她的视线划过他高耸的眉骨,深邃的眼窝,窄而挺拔的鼻梁,薄而清晰的唇部轮廓。 明明醒着时是那么盛气凌人,睡着时却有几分孩童的天真的与脆弱。 这个人是她的哥哥。 但也不只是哥哥。 事到如今,蒲夏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所有的游移不定在谢生强势而笃定的攻势下都会溃不成军。 或许,他们之间的纠缠早已在那个暴雨夜埋下伏笔。 如果这是不可逆的结果,她不想再做无谓抵抗了。 想清楚这点后,压抑已久的感情从蒲夏心里迅速蔓延开,充斥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冰冷空虚的躯体终于有了暖意。 她往谢生的怀里钻了钻,在他颈窝之间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这时一个温热手掌扶住了她的颈后,向前压了压。 她的脸贴到了他的脖子上。 “早。” 她鼻尖感受着他喉结的滚动,懒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蒲夏的心跳加重了。 可能是心境不同了,她有种之前从未有过的羞涩感,尤其是他们赤裸的身体此时紧紧地相贴在一起。 她低低地应了声“嗯”。 但谢生好像就没有不好意思这个概念。他人都没清醒,连声音都有些含糊,却还是咬上了她的耳朵,“起这么早是体力恢复了吗?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说着他的手探向了她两腿之间。 蒲夏红着脸躲着气道,“你怎么一大早就发情!” 他牵着她的手,放到已经跨间苏醒的巨物上,颇为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又不和尚,喜欢的女人光着身子躺在旁边,我能没反应么……宝贝儿摸摸,我涨得难受。” 蒲夏对他这种无赖的态度完全没有办法…… 更何况她也想要他。 于是蒲夏将脸埋在他怀里,手上下动了起来。 谢生没想到蒲夏会这么好说话,真的帮他撸了起来。 他咽了咽喉咙,看着少女绯红的脸颊,细长的脖颈以及白嫩的胸脯上满是吻痕。 这一切加剧了涌上的干渴感。 他舔了舔唇,将手探入了两瓣软肉之间,开始搅动。 他成功地听到了女孩喘息的声音,但下一秒又听见她娇媚的声音说道,“你舒服么,还要更快一点吗,哥哥。” 他的心脏跟疯了一样狂跳,紧盯着蒲夏唇边勾人的笑。只觉得她像个诱人堕落疯狂的妖精,有着轻而易举勾起他性欲的能力。 如果此时她笑着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前提是得让他肏够。 蒲夏看着谢生痴迷的目光,内心有种道不明的满足感。她吻着他的唇,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下面的穴里又抠又搅,不断地刺激着那个让人发疯的位置。 不一会她就湿透了,喘着混乱的气息,断断续续地对他说,“啊……我已经,够湿了……哥哥插进来吧……唔!” 然而,话音还未落下,谢生就按着她的腰,侧身猛地挺了进来。 …… 一顿折腾,等回过神来看时间,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半。 蒲夏吹着湿漉漉的头发,想着一会怎么跟老严请个假。 这时谢生裸着上身走了过来,从后面接过了吹风机,低头帮她吹起了头发。 镜子前的两个人—— 少女站在前面,面色坨红,眼波之间流转着惑人的媚意; 而她身后的男人,神情慵懒,浑身散发着像是雄狮狩猎成功后的餍足气息。 两人之间化不开的缠绵情意,恰同解不开的血缘羁绊。 风吹完,谢生将吹风机放到一旁,倾身搂住了蒲夏,将人拥在怀里,低声说道,“今天不去学校了吧。” “不行。” 昨天谢生不顾众人目光走向她,就已经延伸出了那么多版本,今天要是两个人都不去学校了,不知道学校会不会炸开锅。 眼看着谢生神情黯了下来,蒲夏连忙转身抱住了他,仰头认真地说道,“哥哥,我们不能引人注意,太危险了。如果我们被发现……” 谢生很想说,发现又怎么样,他们之间的事情关其他人屁事。 但他发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因为他可以预见,如果其他人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会用怎样鄙夷的目光去看待,会用如何污秽的言语谩骂。 变态、有病、畜生…… 这些词他太熟悉了。 他人永远不会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这是不是爱,只会事不关己地对无法理解的事情妄加评论。 他见过,也听过太多,早就练就一颗百毒不侵的心。 可他的蒲夏呢?他如此干净漂亮,高傲骄矜的妹妹。 是他将她拖下乱伦的浑水,他不能再看到她遭受这些非议。 她应当永远骄傲,只有他的双手可以握碎她。 谢生“嗯”了声,亲了亲少女的额头轻声道,“都听你的,一会我先去学校。你好好休息下,等下午再去。” 谢生的反应倒是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蒲夏看着他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他们彼此相拥,谁也没有开口,安静地享受着他们出生以来少有的温情而满足的时刻。 蒲夏的母亲杨宁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在生活中也贯彻了工作上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 蒲夏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话便是—— “我不管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只看最后结果。” “哭有什么用,哭能赢回输掉的比赛吗。” “最重要的是过程,这种话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你记住只有结果最重要。” …… 在这样的环境下,蒲夏渐渐找到了某种边界,并且依赖上了这种被限定的“自由”—— 只要考试结果不错,那她平时我行我素,也不会有人在意; 只要能赢得那些让杨宁长脸的比赛,那她平日里的傲慢无礼,也会有合理解释; 只要她想到足够多为自己开脱的理由,那她怎么胡作非为都没有关系。 于是她任意妄为,将自己放逐在一个既不属于好学生也不完全属于坏孩子的处境中。 可是这次…… 她好像真的越界了。 她被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深深地吸引着,违背了十七年来的处事原则,第一次不顾后果……却也因此找到了归属。 蒲夏看着放在床边的行李箱。 从来的第一天她就没收起来过,之前她是为了提醒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 但现在看来,有些扎眼。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传来一道响声,将她从复杂的情绪中解救了出来。 她拿过手机,看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名字非常直接明了—— XS。 蒲夏轻轻弯了下唇,仿若冷峭冬末枝头乍泄的春意。 她通过了他的好友。 可下一秒,她脸又烧了起来,因为他的头像是一支盛放的玫瑰纹身。 …… 她别开了眼,但又忍不住看,白嫩的耳尖烧得通红。 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拍的。 ———————— 微博:@诺瓦Nova_ 麻烦 蒲夏到教室时,正赶上课间休息,教室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她特意看了最后一排,谢生周围依旧围了一圈人,有她认得出的周宇浩,还有几个之前在面馆遇到过的男生。 观燕不在其中。 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走进来的蒲夏,视线若有若无地都投向了门口,声音也渐渐变低。 原本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谢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转头朝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蒲夏。 瞬间,他心跳的频率都发生了变化。 尤其这会看到蒲夏穿着整齐,安静疏离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到另一面的她,那个被他操到浑身发红,眼框、嘴角、下边都湿透的模样。 这种强烈的反差能够轻易让他欲望升腾。 “生哥,你眼睛挪挪地吧,恨不得粘人身上了。” 看见谢生一副想将人吞入腹中的模样,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提醒。 谢生很想说句关你屁事,可又想到蒲夏之前的话,他又闷闷移开了目光。 这颇有些憋屈的模样让旁边的人见了,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眼看着蒲夏走近了,谢生又不好发作,只能没好气地对这帮调侃他的人低喝,“说点别的。” “还能说别的什么啊,不就这些是么,谁让哥你身上桃花那么多呢,”说着一男生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听说前阵子有个美女豪掷十万包你一晚?” …… 谢生突然觉得平日里自己脾气还是太好了,这帮人的嘴才敢这么又多又欠。 蒲夏这会已经回到了座位,她神情淡漠,从包里拿出下一堂课的书和笔记本,一如往常,翻开书页安安静静地看着。 谢生一时有些把不准,刚才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 “生哥你这么猛!十万啊!茂哥给你提了多少啊。” “浩子!你当时也在吧!真是个美女?” 周宇浩在一旁头大,怎么又问他了! 两个当事人就在面前坐着。 他说什么?怎么说? 这时,谢生突然开口,说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一会去网吧么。” 可这么一打岔,大家心里立即明了—— 这个话题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正好这会,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几人有些有些不爽地看了眼黑板旁的喇叭,“哎,不是十五分钟呢么,怎么一到休息15分钟就变短了。要不我也留级算了,每次光来回路上都得几分钟。” 谢生嗤笑一声,“那正好别来了。” “生哥你好无情。” “你又不是美女,生哥对你有情干什么。” “有完没完啊!滚回你们班去。”眼看着话题又往某方面拐,谢生眉头皱了起来,立即赶人。 教室终于安静了下来,谢生难得因上课而松了口气。 他撑着下巴,想着刚才的话蒲夏听进去了多少。 然后就有一个纸团扔到了他的眼前。 谢生一怔,看向旁边。 蒲夏这会正抬头听着课,细长的脖颈优雅地向上伸展,她一只手转着笔,而另一只手下的草稿本,被撕了个角。 这纸条来自哪里不言而喻。 谢生挑了下眉头,露出了笑容,他展开纸条,看见上面写着:哥哥桃花挺多? 谢生心情颇好,慢悠悠在纸上写下:还行吧,毕竟确实有人在酒吧为我豪掷千金,你可得把我看紧点。 蒲夏:腿在你身上,我管不着。 谢生:怎么管不着?下面叁条腿都归你管。 蒲夏:…… 这个流氓! 课上完谢生起身,准备去上网了。走之前这流氓还趁机捏了下蒲夏的耳朵。 当她愤然望去时,只见他将碰过她耳垂的指尖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蒲夏胸腔内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地狂跳,血液加速奔流,直往脸上冲。 这下她算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对谢生真没什么抵抗力。 尤其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后,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她引以为傲的自持崩溃。 等蒲夏回过神来时,谢生人已经慢悠悠地走远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但刚转过身,就吓了一跳。 此时,陈玉撑在桌子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蒲夏神色立即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我看到你们的奸情了。” “哦,你想怎样?” 蒲夏挑了挑眉,也没否认,抱着胳膊抬眼看她。 陈玉被蒲夏这么一问搞愣住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安静乖顺的形象示人,从未露出过这一面—— 高傲,骄矜, 非常,非常地不好说话。 “我,我也没说怎么样啊。” 这下反倒是陈玉局促了下,等缓过来,她又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我刚跟你开玩笑呢,你突然这样吓我一跳。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说谢生在追你,是真的啊?” “怎么了?” “你可千万别和他在一起啊,他是观燕的男朋友!你会惹上麻烦的!” 陈玉见蒲夏没有一口否认,都有些为她着急,她左右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又继续说道,“观燕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她那群跟班的……她们已经放下话会找你聊聊。” “嗯,好啊,聊聊嘛。” “她们说的聊聊是……!” “嘘……”蒲夏将食指抵在唇上,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什么意思。你不要再多说了,离我远点,别惹麻烦上身。” 陈玉一哽,看到蒲夏淡定的模样,似乎应对这种麻烦事早已轻车熟驾。 蒲夏说的没错,她应该离她远点,免得惹麻烦上身, 只是…… “她们欺负起人真的特别过分,之前就有人被她们逼到退学。你只是暂时在这里对吧,我知道,一眼就看得出你不属于这里。如果是这样,那你何必给自己找麻烦,不要和谢生扯上关系,不要惹她们……放学别走西门……” 这说的真的有些多了。 陈玉也不是傻子,听她的话,其中道理她都懂。 蒲夏终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看着陈玉,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我……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这回轮到蒲夏怔住了,她确实真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即便是以前,她都没想过交朋友。 她身边从不缺人,但她都定义为玩伴—— 找乐子时一起玩,没乐子时一拍两散那种。 被人这么认真地说是朋友的情况,她还真没有遇到过。 突如其来的真心让她有些触动,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这个小县城怎么回事,大家都不知道叫含蓄么。 蒲夏难得地有些不自在,半天才开口:“……谢谢。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她都不确定这么说对不对了。 陈玉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 蒲夏松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陈玉的背影。 她之前真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到这个姑娘身上,她的主动打招呼,主动聊天,蒲夏也觉得正常。 或许因为她现在的模样,让人觉得成绩似乎不错; 又或许她表现得乖顺安静,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原因那么多,哪个都有可能,但蒲夏唯独没想到是“朋友”这个理由。 可能是难得在意,陈玉的话她听了进去了,放学没有走常走的西门,而是从东门绕了个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个麻烦而已,蒲夏也没有在意。 她只想趁着谢生在外面上网,赶紧回家好好睡个觉,休息一下。 只是她没有想到,第二天来到学校后,她的桌子上放了一把被剪断的长发,还有一把锋利的剪刀。 蒲夏心沉了下去。 ———— 首发:roushuwu.me (po1⒏υip) 挑衅 毫无疑问,这是个警告。 但蒲夏更在意的,这是谁的头发。 她垂眸站在课桌前,来的人都或多或少用余光看向她,但谁也不敢出声说些什么。 等上课铃响了,前面空着的座位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走到几个平时和陈玉经常在一块的女生面前,询问陈玉的下落。 可她得到的回应只有低头不语,甚至颤抖。 好像和她说话了,下一个被剪断头发的就是自己。 蒲夏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教室。 她首先猜测的地方就是卫生间,顺着楼梯上了侧楼较偏的位置,果然,她在顶楼的女厕所发现了陈玉的踪迹——一地散落的碎发碴,压抑的哭泣声。 蒲夏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停在了一个隔间前面推开了门,然后看到了缩在角落的陈玉的身影。在门被推开后,陈玉明显地瑟缩了下,抬起的脸上下意识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但在发现是蒲夏之后,她又将头埋了下去。 “是你昨天说的那想要堵我的人干的么?”蒲夏垂眸看着陈玉原本一头直顺的长发,此时只留一撮狗啃过似的发揪扎在后脑勺。 她的肩头、后背上全是碎发。 陈玉没有说话,但哭声明显大了一点。 蒲夏胸口涌起了难以消磨的躁郁感,但她知道这会不是发火的时候。 她在陈玉面前蹲了下来,看着陈玉说道,“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很难消的。” “难消就难消!反正我也不可能更丑了呜呜呜......” “对不起。” 陈玉哭声止住了,但也变得更加难受,“......我不知道,蒲夏,我说不出没关系......但我也没法怪你。” “我知道,你怪我也没关系。本来事情就是由我而起,你是受牵连的。但你放心,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我会为咱俩讨回来的。” 从蒲夏沉静的面孔上,陈玉好像看到了暴雨来临前的平静,她莫名有几分恐慌。 似乎是感到了她的害怕,蒲夏露出了一个算得上亲和的笑容,对她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把你头发收拾好。” “……我头发已经没救了。” “谁说的,做个短发造型就好了。” 说着,蒲夏将她的皮筋拆了下来,好在平日里陈玉马尾扎得比较低,被剪掉的头发披下来差不多也到脖颈的位置。 只是这会发尾参差不齐,发尾像倒钩一样炸开。 “你是圆脸,五官比较细致,其实短发会更适合你。”蒲夏用手指比划着,整理了下她的头发,认真说道。 或许因为是蒲夏,因为是她说会很好看,陈玉停止了哭泣。 蒲夏将人拉到洗手池边,用水将她头发打湿,整理得更顺,然后给谢生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接通。 “谢生,我想问下这边那里剪头发比较好。” 一个低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通宵熬夜后的懒倦,“你要剪头发?” “嗯,和班上的一个朋友。” “你什么时候有朋友了?”谢生声音倦怠瞬间消散,多了几分紧张,“男的,女的?” 蒲夏觉得有些无奈,但又有些好笑,“女生,我们班学委。” “哦……女的就行。得去柳城了「潮流一线」找老鸭,你们等等我,我送你们过去。” 安静的卫生间,谢生的声音格外清晰。 陈玉听到了他的话,身体明显得一抖,拽着蒲夏衣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蒲夏立即对谢生说道,“我们两个人去就行了,柳城那边导航好用,我去了跟路线走。” “……”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了。 蒲夏安抚地拍了拍陈玉的手,然后捂着电话话筒,往旁边走了走,“哥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肯定和你一起。” “那就让她走开。” 谢生这会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蒲夏忍不住笑了,“我也想改变个造型,回来给你个惊喜好吗?” 好半天,谢生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不跟着一起。 “哥哥,你真好。” “咳……你快去吧,早去早回,找老鸭时你就说是我女人,跟他说,他要是给你剪坏了,我就把他店端了。” 这种土匪作风真的合适么…… 蒲夏心中腹诽,但嘴依旧很甜,“真的吗?那我一定要报哥哥的名号。” 谢生被蒲夏哄得晕头转向,直到挂了电话,唇边还挂着笑意。 他的夏夏骂人时嘴很毒,但好的时候又这么乖。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一张嘴。 然后,也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深邃锋利的眼睛闪过一道沉光,忍不住舔了舔唇。浑然忘了刚才想要质问蒲夏为什么不回消息的事情。 蒲夏挂了电话后,唇边还带着笑意,转过身正撞上神情复杂的陈玉。 “怎么了。” “……没什么。” 原来蒲夏是这样将谢生拿下的,陈玉这下可一点都不意外两个气质都那么冷的人怎么搞到一块了。 蒲夏这清冷带着娇媚的模样,她个女孩子看得都有心跳加速。 半小时后,蒲夏和陈玉作者专线到了柳城。 按照导航,她们找谢生说的「潮流一线」,出乎蒲夏意的是,这店看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 她放心了许多,牵着陈玉的手腕走了进去。 这一边,谢生挂了电话,环顾一周,看到睡得东倒西歪的一群人,揉了揉额角,只想一人给一脚。 昨晚上完网,这帮人不想回家,非闹着要去他家里睡觉,害得他只能说要玩个通宵,连带着自己也回不去。 如果放以前,怎么样都行,反正他家没人,也够大。但现在家里还有蒲夏,他肯定不能让他们过去。 他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身体准备回家补觉,蒲夏不在学校,他就更懒得去了。 等到了家,他把网吧一身烟味洗掉,进了蒲夏房间,将头埋在她的枕头和被子中,闻着少女身体遗留的香味,沉沉睡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生被不依不饶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一脸烦躁地从床头拿过手机:周宇浩。 想都不想,他直接挂断。 结果电话又打了过来。 谢生彻底火了,语气烦躁又不耐,“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生哥!你终于接电话了!表,不对,蒲夏跟庆玲她们打起来了,你现在在哪?快来学校!” 谢生头还沉,但也瞬间清醒了,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刚才蒲夏将庆玲他们叫出去了,开始我还没在意是怎么回事,后来有人跑回来说她们在女厕打起来……” 谢生心一揪,庆玲他是知道的,平时确实能折腾。 只是蒲夏怎么会和她们那帮人扯上了关系! “你们他妈的也不拦着!” “是要拦啊!但她们把厕所门都锁了,我们又不敢破坏,怕引起老师那边注意……” “蒲夏带了几个人?” “……就她一个。” “操!她要出了什么事,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谢生挂了电话,随便套了件衣服,抓起手机就往学校跑。 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头也嗡嗡作响,生怕蒲夏受什么伤。 ——————————— 下章有车。 医务室·上(H) 谢生一路狂奔前往学校,终于赶到了顶楼的卫生间门口。 这会已经上课了,人已散尽,只有周宇浩留在门口守着。他焦急地来回走动,时不时敲敲门,对里面无力地规劝着,“大家都是熟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啊。” 但无人响应,只有时不时传出来的“叮呤咣啷”的声响。 谢生沉着脸走到门前,周宇浩眼睛都亮了,就差没把“得救了”叁个大字写在脸上,“生哥,你终于……” “砰!” 谢生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上脚踹门。 好在这是个木门,门栓本来就有些生锈,这么一震,扣边的螺丝直接掉了下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 谢生立即往里冲,只看见里面有四个人,两个已经抱着肚子缩在墙边,还有一个红发女生趴在地上,手被人狠狠地踩着,头发也被人扯着,被迫地抬起了头,脸上还有从鼻子处流出的血污。 而做出这一切的人,则有些意外地看向门口,见到来的人是谢生,她脸上的冰冷与狠厉瞬间消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哥,你怎么来了?” 这正是差点把谢生吓得魂都飞了的蒲夏。 但他这会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剧烈地颤抖着,也不知道是一路跑过来累的,还是被眼前这个模样的蒲夏震的。 少女一头漂亮直顺的长发垂肩,但和之前不用的是,她将头发染成了张扬的银灰色,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线下,如银河瀑布一般夺目,她白皙的脸庞也因沾上了血迹,但并不狼狈反而增添了几分妖异。 她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又对他露出如此纯真的笑容。 谢生咽了下喉咙,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眼前这一幕带着某种特别的力量刻在了他的身体里。 日后无论过多久,他都会想起这一天,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美的震慑。 他沉默不语,但身体内里早就滚烫不已,浓烈的情欲一股脑地上头,他想要狠狠地占有她,侵犯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抗此时害怕失去的恐慌。 谢生走过去牵起蒲夏的手,对地上的几个人说道,“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你们自找的。如果之后想找麻烦,就先来找我。” 红发女生怨恨地看着蒲夏,对谢生说道,“生哥,公道点行么?是她先……” “在我这,她就是公道。” 说完他牵着蒲夏头也回地离开了。 等两人都走了,周宇浩这会才从刚才看到蒲夏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心中忍不住感慨,难怪生哥栽了,这哪个男人受得住? 蒲夏被谢生牵着下了楼,穿过了篮球场,也不知道要带她去哪。 他一路沉默不语,蒲夏却因为刚才他的话心情颇佳。 没人不喜欢被无条件地维护,她也不例外。 不一会,两人到了篮球场尽头的一栋四层小楼,蒲夏看到四层的十字标识,心中了然。 谢生把她推进了一个房间,蒲夏转身笑道,“哥,我真没事,你也太大惊小怪……唔。”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谢生狠狠地吻住了。 他用手卡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吸吮着她的下唇瓣,湿滑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大肆翻搅。 蒲夏不明所以,只能不断后退,直到大腿后侧抵到了冰冷的床架边。 她不受控地向后倒,但又及时地被谢生有力的胳膊捞了回来,两人的嘴唇泛着暧昧的色泽,微喘的气息让氛围有些浓烈。 白色的帘布,白色的床单,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明明天气已经越来越冷,蒲夏却觉得此时燥热得不行。 她勾起了一个笑,甜腻地在谢生耳边说道,“我还以为哥哥心疼我,原来只是想在这操我呀……” 可她的“呀”字还没说完,就又被谢生堵住了嘴。 他眯着眼睛,轻轻啃咬着她的舌头,她的嘴唇,然后将唇转移到了她的耳垂,呼吸粗重,喷出滚烫的气息,“你他妈还敢撩,今天是想被插烂吧。” 说着他手一点也不客气地动了起来,他早就想看蒲夏穿着校服被干,所以也没有将她衣服完全脱下。他拉下拉链,将她里面针织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蒲夏精致的锁骨,挺翘的乳房,纤细的腰肢,一点点展现在他眼前,他呼吸加重,都等不及将她胸罩脱下,随手一扒,张口就咬上凸起的小肉球。 “嗯……轻点啊。” 蒲夏难耐地叫了出来,但她的手被迫撑在床上,只能敞开胸脯任谢生动作。 很快,胸前一阵阵酥麻感传来,蒲夏舔了舔唇,忍不住向上挺了挺。 谢生发觉了她的动作,掀起眼皮,舌头放慢了动作。 她的双乳被他用手掌挤压着,他的舌头灵活地打着转。 蒲夏能清晰地看见他深红的舌头是如何挑弄、唇瓣是如何吸吮她颤抖的乳尖。尤其是他那双锋利深邃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她,像是不想错过她陷入情欲的任何神情。 蒲夏咽了咽口水,觉得下面一股热流滚了出来,随之而来还有渴望。 “哥哥,亲亲我。”少女娇气地呼唤道。 没有人抵抗这样甜美的需求,谢生起身再次吻住了她,但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了,他一只手揉搓着她的奶子,另一只伸进了她内裤。 他修长的手指在阴唇之间慢慢地摩挲,唇又落到了她的耳边,他声音因沾染情欲变得低哑又性感,“宝贝儿好骚,才这么会,就流了这么多水。” 经过这么几次,蒲夏知道谢生这人床笫之间总是骚话连篇,似乎看到她羞恼的神情能让他得到异样的满足。 但这次她有点好奇,如果她配合一下,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蒲夏微微侧了下头,漂亮的眼梢上挑,她抬眼望进谢生的眼睛,声音带着勾人的喘息,轻轻说道,“因为是哥哥的手,我才这么湿。” 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体一震,她满意地露出了一个诱人的笑容。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医务室·下(H) 事实证明,不要试探一个疯子的反应。蒲夏才刚得意了一下,腰就被谢生提了起来,校服裙也随之被掀了起来,露出了乳白色的内裤。 谢生垂眸盯着内裤底那道水渍,勾起了一个见到猎物的笑容,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宝贝儿,今天你勾起的火,必须灭了才能出去。” 说着手指将内裤往旁边一拨,手指揉捏着她的阴蒂顺着往下滑,触碰到黏滑的汁水,然后就着这股湿润,中指嵌入了她的穴中。 她张了张嘴,短促地喘了一下,仰起头不敢再看那令人口干舌燥的一幕。 蒲夏的眼尾被欲望晕染成动人的粉色,看向谢生的眼睛也饱含醉意。 谢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浓墨般的瞳仁此时已经黑不见底,但比他手更嫌不住的是他的嘴,“因为是哥哥,才这么兴奋么?被哥哥手操得爽不爽。” 他的手不断往里面探索,寻找着那个让她疯狂的软肉,勾挑,抽插,抠弄,每一个动作被放大了无数倍,不断地刺激着她。 “啊……啊……那里,啊,哥哥……” 蒲夏的的腰不断向上拱起,谢生知道自己找对了位置,丝毫不顾她的求饶,更加剧烈地抠弄着那个位置。 “啊嗯……不……不要了……” 谢生深邃的眼眸牢牢地锁定着蒲夏陷入春潮的神态,对于她的求饶充耳不闻,甚至又增加了一根手指。 蒲夏眼泪流了出来,下面酥麻劲一下攒到了头,她急促地叫了一声,一股热流喷涌了出来。 谢生看着她失神的样子轻笑,俯身向前倾了倾,呼吸粗重,热气扑在她的耳边,“宝贝儿,你知道你高潮的样子有多美么……” 他并不求一个回到,伸手说将自己早就硬得发疼的肉棒掏了出来,几乎不给她喘口气地机会,一下插到了底。 刚经历高潮的甬道,滚烫湿滑,一上一下收缩着,爽得谢生忍不住低哼了声。 蒲夏耳朵一烫,被他的喘息声勾得心跳乱撞。 “妹妹咬得好紧……”他在她耳边低喘道。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妹妹,蒲夏已经无力思考了,因为谢生的肉棒开始大刀阔斧地抽插了起来。 蒲夏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她还是想不明白,谢生那么大的家伙,怎么插得进她下面,又怎么能回回那么深入…… 谢生将她的腿架在肩膀上,狠狠地操弄着,安静的医务室除了被风吹动的窗帘发出的簌簌声,还有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谢生挺动着腰,像打桩机一样冲击着她柔嫩的小穴,带出透明的粘液,肉刃上的汁水还未来得及留下,又重重地插了进去,激起一阵小小的水花和清脆的肉体相撞的声响。 “夏夏,听到了么,哥哥把你下面小嘴操得多响。” “ 别说了……” 她认输,论流氓她真的比不过谢生。 “刚才不是能说么,嗯?” “我不行……” “啪!” 谢生一掌拍在蒲夏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说。” “唔……” 蒲夏快哭了,她要被谢生折磨疯了,他竟然这会儿停了下来! 空虚感袭了上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干渴的状态,她想要被狠狠贯穿,想要谢生滚烫粗硬的阴茎干她。 “要……我要……” 蒲夏声音染上了哭腔。 谢生盯着那双黑曜石一样眼睛闪动着泪光,咬着槽牙忍耐着,“想要什么?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蒲夏腰向前动了动,柔软的阴唇含住了粗大的龟头,谢生身体顿了下。 他看见自己的妹妹眼角眉梢充斥着色欲,又妖又可怜,她伸手摸着她两腿之间,他的肉棒,哀求道,“哥哥,别忍了,你也很难受吧……快插进来……” 谢生俊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坏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他腰一挺,用力地冲撞了进去。 然后……又停了下来! 蒲夏瞬间知道了他在打什么主意,果然他如恶魔的声音响起,“然后呢,宝贝,我已经插了进来。” 她简直想打人,但又实在被折磨得不行了。 谢生又硬又烫的肉棒在体内一动不动,引发她更剧烈的渴望。 “哥哥,你动一动……” “动一动干什么呢?” 蒲夏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但那个词在嘴边,她说不出来,因为太过于羞耻。 谢生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诱惑道,“想要哥哥的什么,说出来我就给你,嗯?” “……想要哥哥的……射给我……啊啊啊啊啊!!!” 像是蓄力已久,就在等这一句话。谢生疯狂地抽插了起来,他大力冲击着那个让他销魂的小肉洞,蒲夏的腰肢都被他顶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发出痛苦与欢愉纠结的呜咽声。 终于,滚烫的精液浇灌在了他辛勤耕耘的沃土上,两个人皆是一颤,荒夏狠狠地咬在谢生的颈侧。 片刻后,谢生将阴茎抽出来时,看见蒲夏柔嫩的小穴充着血红艳艳的,怪可怜地抽搐着。因为剧烈的抽插,中间还有个小洞没有合拢,里面透明的粘液和浓白的精液混杂在一起,因为穴里收缩向外流着。 “宝贝儿,刚才舒服么?”谢生的声音浸染浓重的情欲。 蒲夏还在高潮余韵中,反应有些慢,听到谢生的问题后,她漂亮的眼睛半眯着,有几分迷茫,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谢生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就着刚才射出的精液,将已经又硬起来的肉棒再次重重地插了进去。 蒲夏睁大了眼睛,眼中涌上氤氲的水汽,看起来就跟她下面的小穴一样可怜,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但这只能让他的欲望更加强烈。 “嗯啊!”她哭叫了一声,身体被谢生翻了过去。 谢生将她折成跪趴的姿势,从后背拼命地撞击着,将她的呻吟声撞得支离破碎。蒲夏抓紧了床单,脸涨得通红,银灰色的头发在赤裸的身体的前后撞击中摇曳着,泛起令人迷醉的光泽。 谢生掰开她又翘又圆的屁股,看着自己的肉棒在她嫩穴中抽插,一层层肉翻出,陷入,粉嫩的菊花也跟着一缩一缩,显得既可爱又色情。 他脑仁被刺激得一突一突,眼都红了。 这是他的妹妹,他们有着相同的血缘,这个世界上没有再比他们更亲近的人了。 这些念头变成一种扭曲的疯狂,让他觉得对她欲望仿佛没有尽头,于是腰肢耸动的速度也越发惊人。 蒲夏不受控制地扭着腰肢跟着动了起来,情不自禁如同哭泣的呻吟声从唇边漏出,整个透着透着诱人的性感。 两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中。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外界(微H) 蒲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了过去,再次睁眼时,天色已经昏暗。 整个医务室安静得只有近在耳边的呼吸声,她一抬眼,目光就落到了谢生眼中。 “醒了。”他声音又恢复了悠缓懒倦。 蒲夏哼唧了一声,往谢生怀里又贴了贴,半天才吭声,声音都有些哑,“累死我了……” 谢生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低笑,“你出什么力了,不是老子一直在动?不过,确实累到你嗓子了。” 蒲夏脸一红,将他手打开,“流氓。” “嗯,我是流氓……”谢生吻着蒲夏的头顶,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带着不明的意味。 “哥,我真的来不了了。” 蒲夏连忙摁住他的手,生怕他揉着揉着又硬了。 感觉到谢生手没动了,蒲夏松了口气,她想不明白,平时看起来懒洋洋的人,怎么做起来就这么有精神了。 她有意地岔开话题,“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 “这么晚了,学校已经关门了吧,我们怎么回去。” “没事,我知道其他路。再休息会,我们十二点走。” 蒲夏不让他动她,他只好玩她的头发,他用指尖勾着她染成银灰色的头发,缠绕指间,月光之下像指环一样。 “怎么想起染发了。”他问道。 “你不是喜欢吗。” 蒲夏手指在他锁骨上划着,勾勒着他的骨骼的曲线。 “嗯?” “那天在夜色,我挂了两片染发片,我看你眼睛都直了,”蒲夏回想起那晚穿着白色衬衫的谢生,有些浮想联翩,原本流连在他胸口的手忍不住挠了下,“所以我干脆全染了。” “你什么样,我眼睛都会看直,不仅看直,还会看硬,”谢生捉住她点火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还撩?不想下床了。” “我就挠了下,哪里撩了。” “你看我都是撩。” “蛮不讲理。” 蒲夏简直都不想理这人了。 谢生低笑,撑起身体下了床,昏暗月光下将他线条干净利落的好身材展露出来,修长的脖颈,结实的胸肌,饱满又不夸张,腰也收得极好,那双结实的大长腿比例好得跟杂志模特一般。 蒲夏没有一般女生的羞怯,正大光明地欣赏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取悦了谢生,他提上裤子后走到人面前,低头又吻上了。 “好看吗?” “好看。”这会她倒是很乖,问什么答什么,像顺毛的猫。 谢生“啧”了一声,努力将绮念压下,提着她的胳膊,“下来踩我脚上。” 蒲夏乖乖照做,但脚刚落地,就失了力,腿软到不行,而且刚才荒唐之后的液体也是挡不住得往下流。 “小可怜,真折腾坏了。”谢生声音已经低哑道,然后将抽纸拿了过来,扯了两张擦着她腿间的液体。 粗糙的纸巾碰上蒲夏被撞击得红肿的大腿根部还有花心,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再加上腿间跟失禁了一样的感觉,她整个人臊得不行,只好将脸埋在男人怀里,恨恨地朝着他胸肌咬了一口。 但她这点力气,谢生哪放在眼里,反而让他觉得有点痒。 两人收拾得差不多了,谢生随手将床单打包着纸巾往门外大垃圾桶一扔,然后背起蒲夏往家里走。 “不会有人发现吗?”蒲夏趴在他背上问道。 “真受伤了谁会来医务室,这常年没人。” 蒲夏想了想,也是,他们这的人真受伤也是打架闹事,谁会往学校医务室跑,至于不闹事的,也把自己保护得不错。 她随口说了句,“ 没想到,学校设施还挺齐全的。” 谢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 这白县本来就不大,走路十来分钟的功夫就到家了。 谢生将人放到玄关,为她脱了鞋,然后直接抱到了卫生间。 水放好后,叁下五除二把蒲夏扒了个精光。 这会天冷,谢生将水放得挺烫,很快卫生间就被热气缭绕。朦胧中蒲夏浑身不着丝缕,乖乖地坐在浴缸旁边看着谢生忙碌,试水、进出拿上他俩的浴巾还有睡衣、然后脱下衣服…… 他走到哪里,她的目光就追到哪里。 纯真又新奇,同时充满信任与依赖。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谢生走到她的面前,将人抱进浴缸,本来就不大的浴缸,两个人挤进去,贴的紧紧的,蒲夏清晰地感觉到她臀间的硬物。 她笑了一声,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什么时候?” 但谢生还是读懂了她的话,“刚才你看我的时候。” “还真能把你看硬。” “嗯。” 谢生没有反驳,他拿起花洒将她头发打湿,摁了些洗发水在手心,然后专心帮她洗起了头发。仿佛下面又烫又硬的东西和他无关。 “哥哥,你不难受吗?” “你不乱动就还好。” “浴缸太挤了嘛。”说着她又往后挤了挤。 谢生维持不下去了,“艹”了一声,然后捏住蒲夏的两颊咬牙切齿道,“不是看你下面肿了,老子忍这个?不想流血就乖点。” 蒲夏根本不怕他这样,偏头含住了他的手指,舌头灵活地搅动,目光充满暗示。 谢生目光喉咙滚动,站起了身,跨间的巨物粗大狰狞,带着腾腾热气,暴露在空气中。 他垂眸看着蒲夏,手抚着她的下巴,“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想住宿舍。” “原因。” “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谢生舌头顶了下上颚,他知道其实蒲夏说的没错,他昨晚在外面干熬时就明白了她说的不想被人发现的原因。 他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惯了,这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顾及。 他想告诉所有人蒲夏是他的女人,但是他知道,大家随后还会知道她是他的妹妹,知道他们在乱伦,然后辱骂他们,分开他们…… 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接受的。 他痛苦又疑惑,为什么爱好不容易眷顾了他,却还要附带这么多难题。 蒲夏感受到谢生身上气压的变化,看到他高耸眉骨间皱起的山峰,于是伸手摸上了之前凶狠贯穿她的阴茎,前后轻轻撸动着,“哥哥,只要小心点,外界就干扰不到我们。” 他知道蒲夏说得有道理,同时又因为让蒲夏思虑这么多而恼火。可下一秒,他便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了——她温暖湿热的嘴包裹住了他的肉棒。 他忍不住低叫了声。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层层蒸汽中,滚烫又性感,令人心跳加速。 蒲夏认真吞吐着谢生的阴茎,看着他线条清晰的腹肌,还有因为舒爽而扬起的下颚。 她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她在掌控哥哥的欲望。 他因她而兴奋,因她而颤抖。 这种发现让她愉悦不已,她吞得更深,跟着搭在她头上的手,快速吞吐着。 之前她按照别人给她制定的目标和规划活了十七年,到头来也没有得到什么,还被扔到了这个破地方。 但还好她找到了失散的最亲密的人,她的恋人,她的亲人,她的谢生。 是,他们在乱伦。 他们疯狂,不正常,变态,堕落。 但那又怎样?这个世界又好到哪里去?都是受难,他们至少有彼此相伴。 她绝不允许其他人破坏他们。 ————————— 首发:rouwenwu.de(ωoо1⒏υip) 约会·上(加更1) 好不容易让谢生同意了,蒲夏立即就去办理了入住手续。 由于白县本身就不大,学校修的宿舍楼除了更偏远地方的走读生住,就没什么人住了。 整栋宿舍楼空了大半,多交点钱,完全可以一人住一间,但这倒是挺合蒲夏的心意。 周末挑了个晴朗点的天气,蒲夏收拾了下东西准备搬进去。 谢生心情不怎么好,在阳台抽了根烟后,将她收拾好的东西拎下了楼。 到了楼下,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车钥匙,不远处一辆黑色丰田响了声解了锁,然后他抬手打开后备箱,将蒲夏的东西放了进去。 蒲夏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留级,谢生确实都到了上大学的年龄。 她坐上副驾,打量了一圈,倒是蛮感兴趣,“你的车?” 谢生单手打着方向盘调头,应了声,“嗯。” “卖酒卖的?” 他笑出了声,语调慵懒带着调侃,“嗯,仰赖大小姐豪掷十万包我一晚,挣了不少。” 蒲夏嗤了下,她不懂车不代表连大概价格都估不出来,这么一辆,怎么说也得30万上下吧。 她顺着他的话说,想到了那晚,谢生周围围绕的男人女人,如果她没有记错,当时有个靠在他肩上的,还有个挽着他胳膊的。 “不止靠我吧。”蒲夏语气平淡地说道。 谢生余光瞥了眼女孩的神情,看不出什么,但那抠着指腹的小动作暴露了一切。 “瞎想什么呢,真当你哥我光卖酒啊。” 这话一出,更不对了,蒲夏这下眼睛都瞪大了。 谢生哭笑不得,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文化水平确实有点低了,连忙纠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确实不光卖酒,但你也别瞎想好么,‘夜色’有我一份。” 这倒是有些出乎蒲夏意料。 她之前没少去酒吧玩,知道要开一个酒吧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人脉、资金缺一不可。 上次她去夜色一趟,那个时间点能有那么多人,足以证明这酒吧还挺火的。即便是柳城这种小城市,想支起这个摊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谢生在她眼里一直是懒散混日子的形象,今天倒是有了新认识,没想到他还有个正业。 谢生看到了蒲夏脸上的讶异,思路拐到了十万八千里。 等到了学校,他将车停好后对蒲夏说道,“入股的钱是我妈之前留下的,跟蒲明没什么关系。” 蒲夏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眨了眨眼,看向谢生的目光凝滞了下。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及蒲明,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就好像是一个墙上有一个洞,平时被掩盖得好好的,可这并不代表他消失了,突然将遮盖物拿掉,是会让人不知所措,甚至觉得刺眼的。 好半天,蒲夏才开口,“你之前经常见他吗?” “以前很少,最近几年比较多。” 看到蒲夏的反应,谢生有些后悔,不应该提这个人名字的。 “嗯,他确实来这边比较多,不过他没跟我提过你,我以为他只是过来做生意,还说过要带我来这边生活。” 蒲夏恢复了平静,好像再说一个和她无关的陌生人,看不出有任何情绪。 现在她确实如他所说,过来了,以一种“不得不”的形式。 她大概能搞清楚她那个骗子爹是怎么想的,蒲明是一个不爱任何其他人只爱自己的人。 而她和谢生作为他的一部分,他希望他们能作为他的延续,好好相处,齐心协力帮助他将自己的事业做好。 只是他可能想不到,他们好得超出他的意料,如果他车祸中侥幸活下来了,在知道他们混在一起后,恐怕又会过去了。 想到这,蒲夏轻笑了声,然后抬眼迎上了谢生深沉而关心的目光,“开始我真的挺抗拒的,但现在挺开心的,因为我遇到了你。” 谢生伸手,扣着蒲夏后脑勺将将人拥到怀里,手顺着她的头发,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能遇到哥哥真的很开心。” 蒲夏在他怀里说道。 谢生沉默,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片刻后才开口问道,“你有想过以后吗?” 蒲夏微怔,她没想过是谢生先问出来。 这是一个不怎么好问、也不怎么好答的问题,对普通情侣来说如此,对他们更是这样。 “……我没有详细想过,”她实话实说,但说完她又立即补了句,“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谢生低头用鼻尖蹭了下她眉心,“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交给哥就行了。” 蒲夏还想要说什么,被他打断了,“不是说好了,这浑水是我拉着你淌的,你什么都不要想,顺着心情就行。好了,咱去你的宿舍看看。” 心酥麻了一下,蒲夏倾身在谢生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 学校宿舍住的人少,整个宿舍区也不大——两栋五层小楼,一栋男生宿舍,一栋女生宿舍,中间有一个不怎么有实际功能的铁门。 女生宿舍一层大概有9个房间,基本上都是四人间,到叁层就没什么人了。蒲夏被分配的宿舍就在叁楼最右侧,再往旁边就是一个安全楼梯。 谢生一看笑了,不怎么正经地说道,“这倒挺方便我的。” 刚才那可靠又认真的模样没坚持多久,这人这会又是懒懒散散一副没正行的样子。 蒲夏对于他的话不可否置地耸了耸肩,然后推门进了宿舍。 这原本是个四人间,上床下桌,有个公共阳台可以洗晒衣服,旁边是一个独立卫生间,贴着热水的两个供应时段; 虽然设备陈旧,但条件可比蒲夏想得好太多了。 谢生看了却皱起了眉头,从蒲夏后背搂住了她,低声道,“要不你还是住回家吧,这哪有家里舒服,我住宿舍。” “我没觉得哪里不好,真的还可以啦,”蒲夏笑着挽起了谢生的胳膊,怕他反悔,还轻轻摇了摇他,带着撒娇的语气,“就是要添的东西有点多,麻烦哥哥带我去柳城买点呗。” 谢生向来招架不住蒲夏的要求,虽然眉头还紧锁着,但还是将她的行李放下,然后开车去了柳城。 柳城的百货商场东西确实比白县要齐全很多,在白县过了两个月单调日子,蒲夏人生第一次有了“进城”的感觉。 看着柜台终于有了些她熟悉常用的品牌,蒲夏再也按捺不住压抑已久的购物欲了,等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谢生双手已经被占满了。 但最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像谢生耐性这么差的人不仅没有撂摊子走人,这会神情竟然还称得上愉悦,甚至还会给她一些参考。 然而她不知道,其实谢生跟所有男生一样,对逛街这事提不上多大兴趣,只是因为他看到蒲夏购物时神采飞扬,他才觉得再逛几个小时都没有问题。 两人扫荡完几个楼层后,蒲夏气都不带喘的,环顾了下四周,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游戏厅。 以前她对这地挺不感兴趣的,人多声大,不是朋友硬拽着,她不怎么想进去。可今天她突然跃跃欲试起来,可能是因为和谢生在一起。 “哥,我们去游戏厅玩会吧。” “嗯好,”看着少女充满生机与活力亮晶晶的眼睛,谢生哪还拒绝得了。他俯身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在那张粉嫩的小嘴上吧唧亲了下,语调懒散却勾人,“但是宝贝儿,你得先告诉我,我们这是在约会么?” ———————— 谢生:我在我妹眼里竟然是不务正业? 下一章早上8点发; 微博:@诺瓦Nova_ 约会·下(加更2) 蒲夏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听了谢生的话后,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这是在约会吗? 她之前也不是没约会过,但那就跟走流程一样。就一起玩么,她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定要叫做约会。 现在看来,还是分人,因为是和谢生一起,原本平平无奇的事情都被赋予了特别的意味。 她脸有点红,但还是握上了他的手,肯定回应道,“嗯,我们在约会。” 当常年积雪的高傲与骄矜遇暖融化成春水,坦诚与纯真见光。 想到这一面只属于自己,谢生心跳都加速了。他想要将掌心的手握得更紧一些,但又因为怕她感到疼,于是只能压抑着自己。 …… 两人到了游戏厅,或许是周末的原因,里面人非常多。谢生让蒲夏留在原地,将东西放到前台,买了整整一筐币回来。 蒲夏一看笑了,“这哪玩得完。” “玩不完就玩不完,剩下总比想玩时发现没币好。走吧,想玩哪个?” 蒲夏之前是来去过游戏厅,但她都是兴趣缺缺,一般都是跟着随便玩两样,就出去找个咖啡厅或者奶茶店休息了。这会倒是真想玩时,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什么都有些新奇。 她本来不算矮的个头站着身型高大的谢生旁边,都显得有些娇小,再加上她还拽着他的衣角,左顾右盼像个小朋友一样。 谢生看着心里酥软,有点想亲她。 他弯腰将人圈在怀里,在她唇角亲了下,然后指着一个音乐节奏的机器,低沉而温柔地问道,“宝贝儿,想不想玩那个。” “嗯……” 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被亲了下,蒲夏是真有点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牵着谢生快速离开原地,趁着他看不到时又舔了舔唇角,有点甜。 谢生任由蒲夏拽着,唇边始终挂着笑意,向来疏懒冷漠的气质都柔和了许多。 两人完了一圈,把能玩的都玩了个遍儿。 最后蒲夏在围观人群最多的舞蹈机前停了下来,谢生低头在她耳边问道,“想玩?” 女孩目光里都是跃跃欲试,但却有些羞涩地笑了下,低声说道,“我不太会。” 这小模样直接让谢生犯了烟瘾。 他掏出烟,放鼻尖划了下,闻味解馋,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想玩就去。” “你不一起吗?” “我不行。” “你先上嘛,我怕我丢人。” 谢生乐了,没好气道,“所以就先让你哥丢一圈?” 蒲夏点了点头,没说实话——其实是她想看,刚才有个男生跳得挺好看,她就觉得谢生跳起来肯定比他更好看。 莫名地,在这个没什么人认识的地方,她想炫耀那么一下。 …… “行吧,行吧……”谢生揉着额被赶鸭子上架,投币的时候还在说,“真拿你没办法,哪个老爷们儿玩这个的。” 币投进去,发出了叁声清脆的响声,音乐响起时,谢生看着屏幕说明,目光专注了些。 他将黑色牛仔外套袖子向上卷了卷,露出了肌肉匀称的小臂,然后将夹在指尖叼在了嘴里,跟着屏幕上的方向块,动作了起来。 蒲夏看呆了,刚才那个一看就是专业舞者,动作衔接之间下意识有编排,跳起来很好看,可谢生没那么多技巧,纯靠本身的协调性,但跳下来动作也挺连贯,既不手忙脚乱,也不僵硬,反而极具他个人特质——惯有的懒散与漫不经心,抹不掉的勾人痞劲。 蒲夏拿出手机,将他拍了下来。 等一曲完毕,结分时间的空档时间,谢生从台上走了下来。蒲夏刚想走过去,就看到有两个女生围了过去,举着手机,意图明显。 谢生垂着眸,将烟从唇边拿下,食指与无名指轻轻地转着烟蒂的位置,勾着笑,那模样有点坏。 然后,她就看见他抬眼,朝着她的方向勾了勾手,“宝贝儿,过来。” 那两个女生立即反应过来,看向蒲夏脸一红抱歉地笑了下,然后目光上下打量了番,走开了。 蒲夏走到谢生跟前,被捏住了耳垂,然后听见他在她耳边说道,“热闹好看吗?” 她抿了个笑,“哪有哥哥好看。” “啧,吃醋了?” 蒲夏没有回答他,而是对他眨了眨右眼,轻声道,“哥哥,目光不可以从我身上移开哦。” 说着她朝着舞蹈机走去,她先翻了下记录,第二关选了首难度较高,节奏较快的歌。 热辣的音乐响起,少女柔软的身体瞬间注满了力量,跟着音乐节奏舞蹈着。 谢生又咬住了烟,盯着蒲夏扭动的腰肢,利落的动作,银灰色长发随着音乐飞舞出华丽的弧度。 他忍不住舔了下唇,像发现了猎物的野兽,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这谁他妈能移开目光。 …… 等蒲夏跳完,虽然没有破纪录,但也登上了榜单,排在第叁,她喘着气,笑着输入了XS,然后下了台子。 她跳得确实尽兴,身上流了些汗,银灰的发丝粘在了脖颈和锁骨上,白皙的脸颊也泛起了红意。 谢生早已干渴,几天没有碰她,那股欲望又冒了上来。 他从手腕上取下皮筋,递给蒲夏,面色沉静,“你还想玩什么?” 蒲夏被他这股冷淡模样搞懵了,这完全不像他啊。她以为谢生会感到惊喜,然后夸夸她再来个吻……结果却这么个反应。 蒲夏立即追了上去,主动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中,一时也没心情玩其他什么了,“我没什么想玩的了……” “嗯。”谢生随手将游戏币送给两个小孩,到前台拿了东西,然后下电梯。 蒲夏真的迷惑了,“刚才我跳得不好吗?” “挺好的。” 电梯到了B1层,谢生拉着蒲夏直奔停车的方向。 “我们这就回去啦,约会结束啦?” 谢生拉开车门,蒲夏撅了撅嘴,往副驾走,但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谢生抓了回来,他分开她的腿,将她腰往上一托,然后向前一按她的膝窝,蒲夏整个人跨坐在了他身上。 她立即反应了过来了! 这个人不是没反应,是反应过度! 她心道不好,谢生这个疯子是完全干得出白日车震这种事情!她立即想要挣扎跑出去,但此刻已晚,她被按着后脑勺,承接了一个深入侵略的吻。 唇齿纠缠间,她听见他说,“约会暂停,先让我操下。”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车震(H) 蒲夏再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一点,她的后腰已经抵住了方向盘。 “哥哥,别在这……会有人过来的。” “不会的,我停得偏,”谢生的声音如同沾了酒,带着熏人醉意的意味,他在她修长的脖侧轻吻,含糊道,“而且,有人来了不是更刺激么。” 他湿滑的舌头贴着她的肌肤,滑到了锁骨处,在两个骨节中间舔弄着,蒲夏下意识仰起了脖子挣扎,却被捏住了后颈,更强硬地控制住了。 谢生另一只手手腕用力,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扣,向上撩起衣服下摆,然后拉开了裤拉链,黑色的内裤袒露在了空气中。 里面包裹得庞然大物已经苏醒,清晰的轮廓几乎要将内裤撑破了,蒲夏背脊忍不住绷紧,迅速挪开了视线,满目的惊慌与不安。 可她无法制止在她身上游走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摸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引发一阵阵战栗,像是要起火。 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垂眸,正撞进他浓烈炽热的目光里,看见如同猛兽要将猎物撕碎,吞入腹中的凶狠。 她顿时口干舌燥,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心跳也疯狂地加速。 真是危险的地方,危险的人。 蒲夏已经无力挣脱,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抚上自己柔软的胸部,用力揉捏着,他高挺的鼻梁抵在她乳沟之间,侧着头,用灵巧的唇舌咬开她的扣子。 更要命的是,他那双藏着钩子似的眼睛透过垂在额前细碎的头发紧紧地盯着她,好像透过躯体,掐住了她的灵魂,无声地逼迫着她,让她说出要他。 她任何时候都抵抗不了这样的谢生,像是被情欲浸透,举手投足都带着诱人堕落沉迷的气息。 危险但非常迷人。 蒲夏的衣服被他解开了,细嫩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他扒开内衣,看到她的胸时,轻笑一声。 原来她的乳尖已经立了起来,在略带寒意的空气轻轻颤动着。 “小可怜,给你暖暖。”说着他便含上了她的乳尖,唇齿灵活地舔弄轻咬。 “唔……”蒲夏压抑地轻叫着,想要摆脱这酥痒,她忍不住屁股向上抬,挣脱了他的唇舌,可空间是那么狭窄,双乳刚得以挣脱,谢生就黏上了她的小腹,他的舌头,顺着腹部微凹的曲线,滑到了她的肚脐。 他舌头就在她肚脐那道细缝中上下滑弄,甚至舌尖还微微用力,向里面钻。 “唔……别这样……我受不了……” 她声音染上了哭腔,浑身上下被欲火缠上,她备受折磨,却也品到了欢愉。 她额头已经冒了汗,下面也湿透了。 狭小的空气越来越热,蒲夏脑中那根理智的弦也烧断了,她向下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伸手勾开了他内裤边缘,阴部的毛发,赤红勃起的阴茎露了出来。 谢生看着蒲夏的动作,俊美的脸上露出又痞又坏的笑容,“坏孩子,想吃哥哥的肉棒了?” 蒲夏上挑的猫眼此时因羞愤,也因忍耐,泛着泪光,她揪着谢生的衣领,狠狠地骂道,“你个变态!” 说完她如同一头被逼急的小兽,对着谢生的嘴唇啃咬过去。 血味散开在两人唇间散开,却更让人血脉喷张,为浓烈的情欲浇了把火。 急促的呼吸。 仓乱的动作。 谢生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开内裤边缘,插进了一根手指。他看着少女烧红的脸颊,懒漫地笑道,“又是这么湿。” 蒲夏咬紧了唇,瞪着他不说话。 这个人就是变态,天还没黑,竟然就在车上这么玩她。 谢生看着她愤怒的脸庞,笑得灿烂,气得让人想在他脸上打一拳。 好像察觉了她的想法,谢生在她下面又加了一根手指,两根弄起来比一根更加有力,他盛满欲望的黑眸盯着她,“嘴这么硬,下面的小嘴却软的要命,宝贝儿,你到底怎么长得呢?” 他对她身体早已熟悉,很快找到了那个让她发疯的软肉,开始用力抠弄了起来,她想要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捏着臀瓣向前压,躲也躲不掉。 过分,太过分了…… 蒲夏咬着唇,眼尾湿润,在他又挤进一根手指时,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嗯啊……” 他的声音又缠了上来,“宝贝儿舒服了吗?叫声真好听,快把我叫射了。” 他声音低哑缓慢,但手上动作却越来越快。 他的手指迅速在她穴里抽插着,手掌不断拍打着已经冒头的阴蒂,汁水流淌在手心,拍打在阴唇上,四处乱溅,发出淫靡的声响。 快感不断积高,直冲大脑,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感将蒲夏牢牢裹住,她忍不住抓住高处的扶手,呻吟从唇间泄露,一道白光在眼前划过,下身如同失禁一般,水流喷射了出来。 但这时,谢生却抬起了她的屁股,向上一托,唇狠狠地吸上了她喷水的小穴! 她几乎要疯了!却挣脱不开他强势的吮吸,如同沙漠绕了一圈的干渴旅人,近乎掠夺地着唯一的水源。 “啊,啊……我不行了,呜……谢生你个混蛋!” 蒲夏再也忍不住了,高潮的快感被谢生的唇舌无限拉长,神志离她越来越远,头脑只剩一片空白。 她迷蒙着眼睛看着谢生,他的下巴,胸口被她的淫水弄得湿淋淋的,可他还在笑,像是饱餐的吸血鬼,整个人身上色气重得能滴水。 他像是意犹未尽,弯着眼睛,舔了舔刚才插进她穴里的手指,妖孽似地在她耳边笑道,“宝贝儿水好多,好甜。” 蒲夏忍不住颤抖,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骇人的欲望,果然下一秒,她就被他按着腰,一插到底。 他舒爽地低叫了声,伸手将座椅往后调了调,然后腰向上用力一挺,蒲夏整个人彻底地坐到底了。 她呜咽地叫了出来,声音都变形了。可这更加刺激了谢生,他眼底发红,腰臀用力向她已经高潮过一次的小穴发起了更加激烈的进攻。 “宝贝儿的小洞洞好紧,好烫……” 他低喘着说道,死死按着蒲夏的后腰,让她趴在他身上,没命地操弄。 蒲夏痛苦地闭着眼,在他蛮横的冲撞下,她如同巨浪中的一只小船,只能随风浪无力地飘摇,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狭小的车内温度高得惊人,车身随着他们的动作剧烈地摇晃着,可这会,谁都无暇顾及是否会有人发现。 纠缠的身体肉贴着肉,湿淋淋的汗水和粘稠的汁液因撞击不断溅起,发出淫乱的声音。 蒲夏神志不清,被谢生一次次送上高潮,穴却却越来越湿绞得越来越紧,谢生理智全失,没命地操弄和啃咬,如同不知疲倦的野兽。 终于,积压的快感像是充满气的气球终于破了个洞,谢生身体猛然一震,他低吼一声,狠狠咬住蒲夏嫩软的乳房,将滚烫的精液灌进了她抽搐的穴洞中,激流一般的快感窜遍了他身体每个角落,蒲夏也再一次被他送上了高潮…… 极致而疯狂的性爱,抵死的纠缠。 他们依偎在一起喘着气,下身紧紧相连连。 除了拥抱和呼吸,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 我麻了。得缓缓。 生哥:真爽。 我:狗儿子。 迷茫 那天疯狂之后,蒲夏下车时双腿都在打颤,站也站不稳,最后还是谢生一路把她抱回去的。 想到当时他们可能随时被人发现,蒲夏简直后怕,既埋怨谢生胡来,又恨自己不争气,扛不住诱惑。 谢生的欲望强,行事肆无忌惮,她觉得有必要要和他好好谈一谈。可哪想回到家后,这人没有一点觉悟,搂着她的腰还想再来。 蒲夏气得直接将他关在了门外,让他自己想到底哪里错了。然而,谢生的关注点却全在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于是两人一阵牛头不对马嘴的沟通后,最后还是没忍住,隔着门又吵了一架。 他们好像只有情感、身体上很合拍,一到谈论事情的时候就很难说到一块去。 想到这,蒲夏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就不是完美的,你爱他的好,同时就要接受不好的那一面。 听到她的叹气声,四周的聊天声立即静了下来,只有陈玉回过头,对靠在长椅上的蒲夏问道,“怎么了?宿舍住不习惯吗?” 蒲夏脖子偏了下将头转过去,原本和陈玉聊天的几个女生忍不住微微退了一下。 自从庆玲找蒲夏麻烦被反将一军的事情传开后,蒲夏在众人眼里的形象瞬间从安静乖顺变成了深藏不露不良了,连到这里上学的原因也被编排的五花八门。但这确实也为她带来了难得的清净。 “没有,就是在想马上期中考试要到了。”蒲夏这话成功将众人注意力转移。 其实在这个学校里,人与人之间划分得还是挺清楚的,一帮像谢生他们混个高中毕业证的,一帮像陈玉这样卯着劲想要靠成绩考出去的。 但她属于哪一类呢。如果在前阵子问她,她肯定是后者,但现在她不是那么确定了。 她想,谢生应该会留在这里或者去柳城。 可即便是在比白县大出许多的柳城,她又能干什么呢?她出生成长都在S市,生活的环境相差太大了,可以说除了谢生,所有的她都不熟悉。 蒲夏仰着头怔怔地看着青灰色的天空,迷茫就像上面没什么痕迹但无处不在薄雾浓云。 仿佛是有什么预兆,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从兜里拿了出来,等看到后她整个人都定住了—— 萧成铭:夏夏,我已经到白县了,一会在学校门口等你。 …… 蒲夏:不是说不用过来吗? 萧成铭:我放心不下你。 而另一边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谢生竟然会翘了体育课,跑去周宇浩他们班上催人欲睡的英语课。 “生哥,你,你朋友这个问题我也解答不了啊,”周宇浩抓着头发颇为无奈,他更没想到,谢生会问他这个光棍了18年的人恋爱问题,“你还不如问马仔,他经验丰富。” 谢生摇摇头,他要是按照马仔那种谈法,蒲夏下一秒就能把他拉黑。 “我还是觉得问你还靠谱点。” 周宇浩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话,“生哥,那我们也别‘我有一个朋友’了行不,你想问的就是你和蒲夏吧。” 谢生心里咯噔了一下。 倒也不是别的什么,就是一直藏着掖着,装作无所谓的事情突然被人这么直白地提了出来,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就是对的。 顿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谢生才说道,“是。” “……你们是兄妹吧。” “是。” 即便心里早已知道这个答案,但亲口听谢生说出来,周宇浩还是忍不住问道,“生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怎么想啊,就想和她一块。”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要怎么走下去?喜欢、在一起、走下去是叁件不同的事情。” 谢生觉得自己找对人了。 “听你刚才说的情况,我觉得你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可能是,怎么走下去。生哥说实话,你们……认真的?” 谢生笑了,同时也叹了一口气,“我要是真犯浑找刺激,找谁也不会找到蒲夏身上。” 他向来锋芒毕露透着光的眼睛垂了下来,盯着桌子上的一个小黑点,声音很轻,但也很坚定,“浩子,我没这么想要过什么。” 周宇浩第一次在谢生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情绪——执着、无奈,还有深情。 他小学就认识谢生了,但真玩到一块得从初中算起。 在他眼里,谢生总是懒散地应对着外面的世界,好像谁都可以在他身边一块玩。但他知道,谢生对谁都没什么留恋,来也行走也罢,他都无所谓。 他的世界谁也进不去,行事随心所欲,不会考虑后果,更不会考虑旁人。 就这么一个难接近,且相当自我的人,竟然会为另一个人露出这一面。要说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 周宇浩自觉作为朋友,此时应该劝一句,但一想到这兄妹俩在一起时身上那强烈地容不下任何其他人的磁场,劝分的话无论如果也说不出口了。 “生哥,我觉得蒲夏现在应该是迷茫吧,毕竟你们的关系……比较特殊,你说不想分开,但真的可以吗?我记得蒲夏不是白县人吧,她毕业了是不是还要回家,她还有家人吧?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周宇浩一连串的问题像是抹掉“理想”滤镜的橡皮擦,现实一点点露出了狰狞的真相。 对啊。 如果蒲夏要回去,那他要怎么办? 谢生心里突然涌上了恐慌,他想起了小时候对于蒲明离去不可挽留的无力感。 令人无比煎熬的英语课终于结束,谢生飞快地走出了教室了,他急切地想要抽一支烟,想要尽快规划一个能容得下他们的未来。 白县太小了,可柳城对于蒲夏来说就够大了吗? 他一直觉得无论多么精美的花房都不适合他的玫瑰花,可当他真的想要拥有她时,才发现自己也造不出那完美的花房。 …… 谢生在天台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直到天光变暗,他才下楼。 他想去找蒲夏,然后抱住她,汲取一点力量。 可当他买了些吃的,回学校往她宿舍走的时候,却在学校门口看到了蒲夏在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突然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紧紧皱了起来。 烦躁、愤怒、恐慌就跟被人狂摇后开罐的汽水,一瞬间喷涌而出。 只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场,同蒲夏身上一样。 此时此刻,他们站在一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们不属于这里。 ———————————— 迷茫才是真正的贤者模式。 萧成铭 蒲夏看着萧成铭,虽然距上次见面才过去两个月左右,但她心里却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男人高大俊朗,穿着休闲套装,墨镜别在领口,露出立体的锁骨,以及长期锻炼形成胸肌轮廓。 他头发向后梳得整齐,露出优越的五官轮廓,闲适地靠着开来的揽胜上,任蒲夏打量。 蒲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一直是这样,出色的外表,成功人士浑然天成的自信气场,但她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违和感。 “怎么一直盯着我,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萧成铭笑着问道。 “不是说不用过来吗?” “这不是担心你么,毕竟是我们养尊处优的小公主。” 蒲夏哼了一声,对于萧成铭的话不以为然,“你不用把对我妈那套用在我身上。” “还是浑身是刺啊,小蒲夏,在怪我没把你抚养权争取到你妈那?”萧成铭朝着蒲夏又走近了一步,伸手要揉她的头,“傻孩子,你现在不懂,但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蒲夏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过去,但这时有个身影动作更快,挡在了他们中间,拍开了将要落下的手。 比认出他的脸更快的是,认出到他的气息。 那个干净的,非人工的,来自谢生身体的自然气息。 蒲夏心松落了下来,不自觉地抓住了他背后的衣服。谢生手向后伸,拍了拍她的胳膊。 萧成铭看到两个人的互动,尤其是蒲夏下意识依赖的反应,狭长的凤眼微眯,不善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站在他们中间的人。 等看到正脸后,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惊讶。 这个地方能养育出这样的人,而且怎么还有几分眼熟。 再一细看,他想起来了。之前看过照片,蒲明那个私生子,谢生。 蒲夏怎么会和这人关系这么好。 萧成铭很不太理解,同时也有些不悦,他不太喜欢蒲夏身边发生的这种变化。 但面上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笑着问道,“你是谢生吧?看样子你们兄妹俩相处得不错。” 谢生看着眼前的男人笑容温和,但谢生近乎野兽的直觉还是看破了他的伪装,本能涌起的敌意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来,“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你又是谁?不知道授受不清么。” “夏夏是我看着长大的,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们恐怕早就,不清了。” 都是男人,萧成铭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 谢生冷笑一声,心想装什么大尾巴狼。 一个锋芒毕现,一个笑里藏刀。 初次见面就针锋相对的两人,对对方的印象可以说,糟糕透了。 谢生就算了,蒲夏更惊讶的是萧成铭的态度,他之前在法庭上遇到再难缠的对手,都不曾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她主动向谢生介绍道。 “哥,这是萧成铭,和我妈关系很好,也是她公司长期合作事务所的老板,所以家里来往比较多。” 人精如萧成铭,立即听出了蒲夏话里在摘开关系的意思,唇边的笑意淡了许多。 他现在只想把碍眼的谢生支开,和几个月不见就要飞远了的小姑娘好好谈谈,“夏夏,我开了挺久车,现在有点饿了,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你带个路?” 谢生听了之后嗤笑一声。如果换做平时他想跟就跟上去了,谁也没办法拿他怎么办。 可他又想起下午浩子说的话,他不能总想的自己。 “我先回去了。” 他主动开口,避免了蒲夏的为难,然后垂眸,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在蒲夏的眉心上,抚平皱起的小“川”字,声音放柔,“去吃饭吧,吃完早点回宿舍休息。” 蒲夏眨了眨眼睛,谢生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那你……” “我和浩子他们有约,”谢生把刚才买的蛋糕挂到她手上,“就回来给你送个零食,快去吧,早去早回。” 说完,他果断转身离开,高挺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轮廓也渐渐淡去。 “行了,别看了,眼睛快粘人身上了。”萧成铭看到蒲夏这样明眼可见的依赖和不舍,气就不打一处来。 除了她上小学的时候那么偶然几次,他还哪见过她这样。 这么多年,他自认为除了她妈,没谁能比自己和她更亲近了,结果这才分开了两个月,他盼望多年的信任、依赖全被浇筑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怎么可能不气。 也就是他能维持现在这样的平静,只问出一句,“你和他怎么回事?” 蒲夏回过身时,多余的情绪已经收敛干净,平静而疏离地说道,“你不是要去找吃饭的地方吗,走吧。” 萧成铭眉头终于忍不住皱了起来,但他知道这也不是什么谈话的地方,于是压住了满腹疑惑和烦闷,驱车前往吃饭的地点。 …… 蒲夏指路将萧成铭带到了百货附近的一家麻辣烫店。 此时店里生意很好,他们只能坐在另添的小桌椅上。 看着人高马大,穿着能买下这家小店的休闲套装的的萧成铭盯着小板凳,像在思考要不要坐下。 蒲夏莫名被他这样逗笑了。 看到少女的笑,萧成铭原本紧绷的面部线条都变柔和了,他不再纠结什么,提了下烟管裤坐了下来。 “夏夏,你故意整我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喜欢吃只有全熟和过熟牛排的西餐厅。” “所以带我来这?”萧成铭抬头看着几根竹竿支起塑料棚顶,有些担心头顶这片白色塑料布随时会掉下来。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适应。”蒲夏说得时候,黑亮的猫眼里满是揶揄的笑意。 萧成铭目光落回到蒲夏身上,意味深长道,“我倒是没想到你适应得这么好。” 蒲夏笑意收敛,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你想说什么?” 看见迅速恢复成防御状态的蒲夏,萧成铭顿了下,换了个问题,“夏夏,你想考S市哪所学校?”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看似随意,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蒲夏身上。 蒲夏神情一滞,避开他的视线,垂眸看着铺在桌子上的塑料布,不说话。 萧成铭见她这个反应,心沉到了底。 最不可能,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出现了——蒲夏不想回去了。 他已经维持不了从容的神情了,忍不住从外套里侧拿出烟盒,点了根烟,吸了口然后说道,“你妈妈知道我这次来找你,她让我跟你说,希望你能去S大的经管系。” 蒲夏抓着桌布的手攥紧了。 “夏夏,你妈妈不是不关心你,她有她的难处,”透过薄薄的烟雾,萧成铭低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我听到过她跟郑教授说,你让她骄傲。” 这句话像平地惊雷,突然得让她不知所措,一时间她失去了语言和思考的能力。 “久等了,你们点的菜好了,二位慢用!”一盆滚烫的麻辣烫放在了两人中间,热气腾腾,散发着催人食欲的香味。 可蒲夏一点胃口也没有。 未来 谈判讲究有张有弛,想要说服别人也同理。 萧成铭话给到了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以免火候过了,弄巧成拙。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了饭,萧成铭看着依旧沉默又安静的蒲夏,想到刚才谢生说的话,“你现在住宿舍?” 蒲夏点点头。 这倒是让他挺满意。 “你明天上完课就放假了吧,周末我们出去转转。” “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才刚来,你就盼着我回去?”萧成铭凑近了些,“夏夏,你对我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蒲夏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现在为什么会在意这些。”萧成铭敏锐地捕捉到了蒲夏的不自在,眯起了眼睛。 这种表现所代表的自觉性让萧成铭非常在意,谢生那张俊美又嚣张的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很快某个念头又被他否定。 叛逆归叛逆,但他认识的蒲夏从不做荒唐事。 蒲夏不想跟他总能命中事实的直觉硬碰硬,于是立即转移了话题,“我对周边不是很熟,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那正好一起熟悉下,我回去让小孟找下周边好玩的。” 蒲夏叹了口气,“小孟哥哥也在休假吧,你别找他了,我……问问同学吧。” 萧成铭咬牙切齿地笑道,“你对小孟都比我好。” 少女轻翻了个白眼,转身上车,将后脑勺留给他。 很快车又开回了学校,蒲夏对他挥了下手,跳下车往回走。 萧成铭也没再做什么挽留,而是点了根烟,若有所思地看着蒲夏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拐角。 他灭了烟,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找下蒲明那个私生子的资料,发给我。” 夜晚的校园有风声,食堂收餐声,还有教室静谧无声亮着的窗户。 晚风已经有了寒意,直往领口袖口钻,等反应过来时,蒲夏已经冻得瑟缩了一下,她看着孤零零高挂在天边的月亮,突然很想谢生。 想他比她高出许多度的体温,想他只要她想要就能给的拥抱。 然后蒲夏又想到了萧成铭刚才问的问题,心里哀叹一声,觉得一团乱。 她低头裹紧校服外套,快步穿过宿舍楼的走廊,到了叁楼最尽头的那个房间。 钥匙开了门,走廊的灯光照亮了宿舍的一角,她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在她平时看书的位置上,在她进来后抬起了头。 手机还被他拿在手里,屏幕里散发的光为他立体深邃的五官镀上了一层银边。 蒲夏心跳得很快,但还是维持着平静,“你不是找周宇浩他们吗?” 谢生伸手打开了台灯,暖白光照亮了半个宿舍。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个回答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想说的话。 他对蒲夏张开了手臂,“快过来抱下,我好想你。” 蒲夏下意识迈开布,几乎是小跑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曾经有无数次理智都在挣扎,但她最终还是义无反顾踏上这条路。归根结底,可能还是因为谢生那不加掩饰,赤诚而直白的爱意,还有滚烫的真心。 “我也想你了。” 蒲夏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低声说道。 她想到NANA里面的一句话,不能彼此拥抱就没有任何意义。对她来说,或许这样说更加准确,能够彼此拥抱,便是全部意义。 “宝贝儿,你觉得省城怎么样?” 谢生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没头没尾突然问道。 但蒲夏知道他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因为萧成铭的出现而感到不安。 似乎对他接下来的话有某种预感,蒲夏心跳得很快。 她看着谢生专注的目光,既紧张又期待的神情,然后听见他认真地说道,“毕业了我们去省城生活,好吗?就我们两个人,到时候你读书,我做生意,我们在那安个家。” 蒲夏有些想笑,可鼻子又一酸,眼眶紧跟着就红了。 她心跳得很快,不敢说话,因为害怕下一秒她会哭出来。 她曾经渴望过一个家,但现实让这个字褪了色蒙了灰,渐渐淡出记忆。现在谢生重新将它重新捡起,拂去了上面的灰尘放到面前。 她才发现,原来她仍然渴望。并且因为有他,这种渴望变得真实而具象。 蒲夏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表达,最后只能颤抖着唇说出一个“好”字。 但话音都未落下,就被一个急切的吻堵住了唇。 谢生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情地吻着。他心中高悬的巨石终于落地,澎湃的感情抑制不住地往外奔流。 这种热烈的情感也感染了蒲夏,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全身心地交给他。 夜很黑,寒冷的温度预兆着冬日将至。但在这个小小的宿舍里,温度不断攀升。 谢生将蒲夏抱到了桌子上,挤到了她双腿之间,已经硬了的下体隔着裤子抵着她柔软娇嫩的部位。 他垂头看着蒲夏,呼吸粗重,但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压抑着自己的冲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可以吗?” “什么?” 蒲夏仰着脸,嘴唇红艳得仿佛沾了血,眼眶、鼻尖因为哭过也泛着红,她对谢生的询问有几分困惑,但不知道这样反而更加诱人。 谢生喉咙猛地一滚,脖子连带着耳根也红了,可他却非要问出个答案,“可以做吗?” 蒲夏瞪着漂亮的猫眼看他,脸又红又烫,有点气,“你这时候倒是‘客气’?” 谢生轻笑了一声,伸出舌头,像解馋一样,舔了舔她的唇角,“还不是因为,我上次不知轻重,让宝贝儿生气了么。” 他逗着她,眉眼的线条因笑意柔和,又因欲望涌动散发出撩人的气息。像裹着蜜糖的毒品,诱人入口,而入口后便成了戒不掉的瘾。 “可以。” 蒲夏认输,她舔了下刚才他舔过的唇角,然后有些凉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贴着他轮廓清晰的腹部肌肉向上滑,“我们做爱吧,哥哥。” —————— 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感慨一声,生哥好福气。 谈话(H)(2合1) 蒲夏有一个约束谢生的项圈,能够锁住他疯狂的行为,贪婪的欲望。 这是谢生甘愿带上的枷锁。 可如果蒲夏同意解开它 那就意味着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谢生垂着头轻啄蒲夏冰冷的肌肤,所到之处留下激起一串串酥麻感,仿佛种下火热的种子。 他的上衣已经脱了下来,俯身用手撑在桌子上,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清晰,贴在蒲夏腰后。皮带也已经解开,拉链拉下一半,裤子松垮在腰间,腰线收窄,臀部有力,脚一前一后站立。 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气息。 蒲夏觉得有些热,别开眼睛。 “好可爱,”他说得很轻,嗓音沙哑,用腰腹用力隔着内裤磨蹭着,“宝贝儿害羞了。” “不要捉弄我……” 谢生用鼻尖点在她肌肤上轻嗅着唇紧跟着在划过的地方吮吸,他声音含糊,纠正着她的话,“这不是捉弄,我这是在爱你。” 谢生轻车熟驾地找到了她颈后的位置,那个脆弱而敏感的地方,湿滑的舌头舔了上去,蒲夏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下。 她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往他硬得跟铁棍似的肉棒上按。 蒲夏挣扎不开他的蛮劲,只能妥协。 将他的肉棒从内裤中解放出来,然后握住,手中的肉棒生机勃勃,又硬又烫,一只手没法完全圈住,她简直无法想象这根东西是怎么插进她下面的。 谢生被她撸得舒服,喉咙不自觉地溢出低吟,男人独有的性感也有诱人催情的力量,蒲夏觉得下面更湿了。 她眸光闪着动情的光,忍不住夹了下他的腰,这细微的动作立即被谢生捕捉到了。 “下面饿了?”谢生轻笑问道,手指顺着内裤边缘的缝钻了进去。 “啧,流了这么多口水。” 蒲夏气得手上用了点劲。 谢生“嘶”了一声,然后在她耳边呢喃着求饶道,“宝贝儿,轻点,搞坏了就没法插你了。” “那你就闭嘴。”蒲夏哼声,但手劲松了些。 谢生低笑,不再说话,他手从蒲夏腰间抽出,扯下她的内裤,在她反应过来前,架起她的腿。两条细直的腿被他这个动作搞得,张得很开,柔嫩的花心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你!……” 蒲夏话还没骂出来,就被谢生贪婪的吻纠缠上。他用滚烫的肉棒开始在她阴唇之间滑动,臀部还向前发力,在她阴蒂的位置又压又按。 很快,她就满面春色,娇喘连连,“嗯……你,你进来!” 谢生像是听不懂,可唇边的笑坏得透顶,“什么进来?” “你又这样!” 看着少女饱受欲望折磨的可怜样,谢生心中邪火也烧得旺盛。 但他非要这张粉嫩的小嘴说出些下流的话,于是低声诱哄着,“夏夏,你得说,要哥哥的肉棒插进小穴里,不然哥哥听不懂。” 蒲夏听得双颊通红,其实她也不是说不出来,只是经过谢生低哑的声音这么一说,她便觉得无比羞臊。 但,怎么能就她一个人难受。 她红着眼睛,嘴唇微张,“哥哥,夏夏要哥哥的肉棒插进来。” 谢生眼都红了,他声音都变得嘶哑,“插进来干什么?” “让我快乐。”谢生不再等待,腰一挺,整根送了进去。 两人同时喘叫了一声,蒲夏脚都绷直了。 “啊!” 她出现了瞬间失神,紧接着要人命地抽插又将她拉了回来。 “唔……慢点,慢点……啊,哥……哥……” 谢生调整了动作,两腿分开站,挺着腰狠狠抽插,两个卵蛋啪啪撞在她下面小穴和菊洞衔接那块肉,引起一种别样的快感。 她哭着哼唧,嫩白的小脸上一副被蹂躏惨了的神情,谢生看得欲火上冒,咬着牙说道,“你再叫大点声,把整个宿舍楼的都叫来看我是怎么操你的。” 他这么一说,蒲夏不敢出声了,她咬着他的脖子,压抑着叫声,像小兽低低哀鸣,谢生听得下面更硬了,但心却软了许多。 “吓你呢,小可怜,乖,松口,别把你牙咬坏了。” 谢生低哄着,动作也慢了点。 可就在这时,就像是和他们作对似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人皆是一愣。 一个中年阿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高二七班蒲夏是吧,回宿舍了吗?” 蒲夏吓得一哆嗦,身体猛地一缩。 谢生被她这么紧张得一夹,低哼一声差点就这么交代出去。 蒲夏轻轻垂了下他的胸膛,想将人推开,但谢生却抓着她,让她无法挣脱。她瞪着谢生,恨不得踹他一脚,可现在她根本不敢闹出什么动静。 他的肉棒还插在她的身体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它还在里面一跳又一跳。 蒲夏心脏快跳出来了,她努力地顺平声音,对门外回道,“阿姨,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查寝,看你们都回宿舍了吗。你宿舍就你一个人住是吧,刚搬进来,住得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阿姨,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明天再说吗?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继续睡觉了。” “啊行,其实也没什么事,反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到一楼宿管处找我就行了哈。” “嗯好的,谢谢阿姨。” 一直等到脚步声逐渐走远了,蒲夏提起的心才落了回来,但才刚刚一放松,这边谢生毫无预兆地用力抽送了起来。 简直要疯了。 经过刚才那么一惊吓,她现在身体敏感得要命,可谢生却根本不让她缓一缓,而是冲着她体内那个敏感点不断地撞击,强悍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搞坏,又深又重。 “小骗子,你要是哪天想骗我,我是不是根本没法识破?”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腰让她没有退路,另一手上托着她上下抖动的乳房,食指拨弄着乳尖,色情地揉捏着。 蒲夏受不了了,她狠狠地咬住谢生的肩膀,有愤恨,但更多的是欲望发泄。 血味弥漫在口中,她仍旧不想松口。 谢生此刻竟然还在笑,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再咬狠点,给我留个印。” 这个疯子。 两个人肢体狠狠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能擦出火花,蒲夏的腿心被他操得啪啪响,浑身上下都麻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被他操弄的穴洞之中。 终于,她受不了了,整个人向后一仰,指尖在他背后狠狠地划出了几道指印,她大脑一片空白。 晕晕乎乎间,她好像听见谢生恶劣的笑声,他说,“真是坏孩子,竟然不等哥哥一起。” 然后他喘着粗重的呼吸,下面跟打桩机似地不知疲惫。 等她快感再一次迭起,爆发,他跟着她一起到了。 …… 接连经历了两次高潮的蒲夏完全提不起力气了,她被谢生抱到床上,困意很快袭上。 等他给她清理完后,她已经陷入沉睡。 谢生低头看向床上的女孩,深沉的目光久久地凝望在她身上,像是在守护着他的珍宝 心里装着事,睡意就很浅。 大约四点左右,谢生醒了,他一侧头就看见蒲夏的睡颜。 她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浓密的睫毛似鸦羽,投下一片阴影,因枕头压着侧脸,嘴唇翘起微张。 谢生看得心跳有些快,想到这个漂亮、可爱、性感集一身的女孩,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女朋友。 这种迭加的所属权让他内心涌起不可遏制的满足感。 他低头在蒲夏的额间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果断地轻手轻脚下了床,他怕再看下去自己就离不开了。 季节已经进入到昼短夜长的时候,谢生出寝室时天边还挂着碎星。 他呼出一团白雾,手插着兜从安全通道离开,然后一车直接开到了柳城夜色。 这会热闹了整夜的酒吧杂乱又困倦,充斥着酒味的空气与外面的清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谢生对这曾经无比熟悉的环境,内心竟然涌出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好像真的挺久没来了。 谢生熟悉地在黑暗中穿梭,很快找到了楼上那个房间。 开了门,他伸手直接“啪”地一下打开了开关。 房间里面立即传出了一声“操”,谢生果断地朝旁边一躲,下一秒一个酒瓶就在他刚站的地方炸开。 “张老板这准头,一如既往啊。” 一个颇为健硕的大汉从床上坐起,眉头皱成山瞪着门口拖着懒散语调的谢生,没好气地吼道,“你还敢在老子面前出现,还他妈挑这个时间,不想活了?” 谢生似乎对于他的暴脾气早就习以为常,非常自来熟地关上门,坐到那张老板桌后,点了根烟,自在地抽了起来。 “想活啊,而且为了媳妇还想活得好点。” 谢生真这么想的,偏偏他身上散漫的气质为这句话打了折扣,落到张蒙耳中变成了不着调。 他火蹭蹭往上冒,对谢生继续吼道,“所以他们说你泡妞不来上班是真的?!” 谢生揉着耳朵,“张老板,你不心疼我耳朵,也心疼下自己嗓子行不。我不是泡妞,我是正儿八经追媳妇儿。” 张蒙翻了个白眼,向后一倒,用被子盖住头,不想再听谢生鬼扯。 他和自己这个年轻的合伙人可太熟了。 不说旁的,单是能在声色场轻松周旋在不同人之间这条,不是极度薄情冷意,很难像谢生做的这么好。这么个人说自己正儿八经追人,谁信? 可不管他信不信,谢生并不打算放他这么睡过去。 “张老板,你不想一辈子就守着这个一个店,对吧?” “我们的顾客挺多的,还有专门从省城来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省城那边开个店……小米是不是也可以在那边读书了?” 一大早一个人一直在你耳边哔哔哔,谁能睡着,再加上谢生的话确实让人心动。 所以,张蒙又睁开了眼睛,“别废话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赚钱啊。” 张蒙终于认真打量了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开玩笑,他满腹狐疑,“你咋了?是谁以前说能开好一家店就差不多了,怎么突然就想扩张了?” “理由我刚说了啊。” 张蒙头往后一仰,嘴一撇,又仔细来回地看了看谢生,“真的啊?” “假的我跟你废这么多话,你觉得我平时很喜欢聊天吗?” 不喜欢。 恨不得什么都不说,所有的事都让周围人揣摩着他的意图做了。 张蒙这么一想,来了精神,困劲也没了。 一方面是赚钱,另一方面,他非常好奇那个能让谢生收心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蒙推了把谢生的肩膀,“那姑娘是谁啊?啥时候带过来给哥看看。” 谢生爽快地应了,和张蒙的交情,没什么好犹豫的。 “你小子有好好生活的心思,我也就放心了,之前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就让人来气。” 这话他姑也说过很多遍,说到最后都懒得再说,他也以为自己听得麻木了。 但现在因为心里装着个目标,话也就能听进去了。 他点点头,确实觉得一直像以前那样,不是个事。 以后他会好好生活,和蒲夏一起。 “你再说说刚才扩店的事。” 张蒙拿了一支烟点上,给自己提神。 两人抽着烟,一直聊到了日上竿头,最后心里都大概有了个数,简单罗列了下计划,等这些做完,谢生就被张蒙赶了出去。 “找你自己女人睡去,老子要补觉!”说完他就把门“砰”地关上了。 谢生也不怎么生气,手插着兜走出酒吧,想着刚才张蒙那句,忍不住笑了下。 我女人乖乖上课呢。 就在他心情不错准备回学校时,手机铃声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谢生接通,话筒对面传来一个男声,“你好,请问是谢生吗?” “我是萧成铭,昨天晚上我们在校门口见过,不知道你中午有没有时间,我们谈谈?” ——————————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坚定 谢生如约到了萧成铭约的地方。 这是一家咖啡馆,装潢门面挺老旧,门口简单挂了个招牌,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与外部相反,店里的装修挺讲究,木质桌椅及高柜,慢一拍的机械落地钟,琉璃花纹顶灯,棕皮沙发盖编织毯,浑然天成的旧时光感。 谢生都不知道白县有这么个地方,僻静,不起眼,挺适合谈话。 他转身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另一边窗前的萧成铭,他喝着咖啡,随意翻阅菜单,看起来颇为自得。 谢生在他对面坐下。 “来了。”他说。 谢生不想跟他绕什么弯子,直白地问道,“你想谈什么?” 萧成铭笑了,心想这对兄妹这方面倒是如出一辙,直接得总能扰乱对方的谈话计划。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再浪费口舌, “你对夏夏的了解多吗?知道她以后想干什么吗?” 萧成铭作为一名出色的律师,观察力敏锐,如果他想,总能直中要害。其实可以委婉点,谢生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孩。 但他说不清心底涌起的敌意和威胁感从何而来,这让他十分不爽。 毕竟现在能让他有这两种感觉的人少得几乎不用数,而谢生,他又凭什么让他有这种感觉。 他依旧笑着,但姿态已经有些咄咄逼人了 ,“夏夏喜欢艺术,喜欢设计,不出意外,她的人生轨迹应该是高中毕业回S市上大学,然后准备留学,她大二的时候会去巴黎或者米兰进修,在喜欢的领域继续深造。 所以,她不能留在这里,这对她来说完全是种荒废。” 谢生神情冷漠,黑色的眼睛如深潭之水,看不出情绪波澜。 “但是,那天我问她回去后想去哪所学校时,她犹豫了。她向来是个果断的孩子,两个月前,她还肯定地跟我说过,她会回来的。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兄妹俩现在似乎相处得很好。不知道你能解答我这个疑惑吗?” 萧成铭说话时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用肢体动作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但谢生并不按剧本走,他抛出了他想了解的问题,“你们当时为什么把她送过来?” 如果不是在这件事上,萧成铭可能会赞许谢生抓重点的能力。 他低头喝了口咖啡,盘算着放出多少信息才比较有益。 “你知道蒲明和夏夏母亲离婚时分走了多少财产,去世后又留下了多少,”说到这,他露出一个冷笑,“最后又有多少落到了你和你姑姑身上......夏夏是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谢生半晌没有没有说话,他知道蒲明是给他留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不感兴趣也没了解。 蒲夏是因为这个来的吗? “她想要,我的可以都给她,”谢生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同样,她想留下来,我不会劝她走。至于未来她想出国读书,我也可以送她出去。”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萧成铭打过太多官司,在冷酷而公正的法律之下,人性赤裸地被暴露出来。而这句话,在无数人身上不断地被验证,几乎成为某种真理,刻在他对所有人的认知里。 他觉得,很多东西蒲夏不想要,那是因为她还小,还有很多不懂的。但没关系,他会她考虑周全,让她在将来不会后悔自己曾经年少不懂事做出的决定。 那谢生呢? 他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根据资料,他不过是一个生长在穷乡僻壤,成绩不怎么样,打架闹事倒是在行的小混子。况且他还是蒲明的儿子。一个地痞无赖的形象自然安在了谢生身上。 所以,他怎么可能对蒲明留下的财产无动于衷,怎么可能对他开出的条件的视而不见? 可当他把蒲明留下的房产、地皮以及大量投资、企业股份还有收藏等财产告诉他时。 谢生竟然只是轻轻一笑问了句,蒲明就是为了这些,连人都不当了? 事情脱离了掌控,萧成铭烦躁不已。 “你出来玩就是为了换个地方抽烟?”蒲夏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愣了下,立即熄了手中的烟,看向蒲夏。 因为爬山,少女穿了一套白色运动服,染成银灰色头发高高扎起,最为精巧的工匠也难以雕琢的精致五官露了出来。向来沉寂的瞳仁迎着山间清朗的日光格外明亮,分外鲜活。 山峰谷涧之间穿梭的风静谧而喧嚣,原本烦躁的心情瞬间被化解,一时间,萧成铭只听得见自己心跳。 或许是将要失去的不安,他前所未有地想要拥有眼前的少女,原本想等到她高中毕业的话呼之欲出,“夏夏.....” “我有话跟你说。”蒲夏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充满释怀的笑,“我想清楚了,恐怕我会让妈妈失望了,我想留在这里,毕业了去省城上大学。” 事情在一件件失控。 这一刻,蒲夏和谢生的脸在萧成铭眼中发生了重迭。 他才发现,比起神似的五官,他们更为相像的是笃定的神情,共同指向一个期待。 萧成铭努力想要稳住波动的情绪,“你妈妈不会同意的。夏夏,不要说气话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地方,你不属于这里。我错了,我当初应该阻止这个决定的。 这样,我们现在立即回S市,后面所有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用担心谁说什么。” 他语速很快,从容从他脸上消退,他从兜里拿出手机,马上就要联系助理订票。 但这时蒲夏按住了他手腕。 “萧成铭,我认真的。” 萧成铭看着少女认真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后悔,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小剧场·情感篇·上 ωoо1⒏υip 1、请问您的名字? 蒲夏:蒲夏。 谢生:谢生。 2、年龄是? 蒲夏:马上18岁。 谢生:马上20岁。 瓦:……看来两位都很急着长大啊。 3、性别是? 蒲夏:…… 谢生:我们是参加了什么废话对谈节目吗? 瓦:……我错了。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蒲夏:比较内向吧,我不太喜欢和他人有过多交集。 谢生:非常好。 瓦:??? 5、对方的性格? 蒲夏:混蛋……但有时候也挺好的。 谢生(挑眉):有时候? 蒲夏:哥哥很好。 谢生(满足):宝贝儿真乖。 瓦:咳!这位朋友,赶紧回答问题。 谢生:像只高傲的小猫,非常可爱。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蒲夏:他家里。 谢生:家里。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蒲夏:流氓,很凶…… 瓦:没了? 蒲夏(脸红):也挺帅的。 谢生:挺傲的,想欺负。 瓦:好吧,生哥确实是挺流氓的……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蒲夏:只要我需要,他就在。 谢生:不止一点,全身上下哪都喜欢。 9、讨厌对方哪一点? 蒲夏(掰着指头):做事不考虑后果,任性,随心情做事…… 谢生(面无表情):没有。 蒲夏:完全没有? 谢生(冷笑一声,将人按住狠狠地吻住):原来我这么让你讨厌,嗯? 蒲夏:唔…… 瓦(欲哭无泪):访谈还能不能继续5555。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蒲夏:很好。 谢生:废话。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蒲夏:哥哥。 谢生:宝贝儿、夏夏、小可怜……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蒲夏:还有什么剩余选项吗?感觉什么他都叫过了。 谢生:老公。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蒲夏:狼。 谢生:猫。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蒲夏:一款男士手表吧,哥哥手很好看,手腕骨节线条也很漂亮,带上手表肯定很好看。 谢生:所有我拥有的,都会送给她。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蒲夏(脸红):想和他一起去旅游。 谢生:没问题啊,我想要的礼物可以和宝贝儿不冲突。 蒲夏:你想要什么? 谢生:你穿旗袍也行,校服也行,衬衫黑裙黑丝也行,我都带上,然后我们可以在不同地方的酒店…… 蒲夏:你别说话了! 瓦:我走行么。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蒲夏:欲求不满! 谢生:一切都很满意。 17、您的毛病是? 蒲夏:我确实不如他坦诚。 谢生:我有什么毛病吗? 瓦:……您还少吗?! 18、对方的毛病是? 蒲夏:这个问题是不是刚刚问过类似的。 谢生:……我觉得你在挑拨我们关系。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谢生:看除我以外的其他人。 蒲夏:我就知道他要说这个,我对他这点不满,占有欲太强。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蒲夏:骗他。 谢生:管的太严吧。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蒲夏:伴侣。 谢生:两口子呗。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蒲夏:柳城百货商场。 谢生:我以为我们早就开始约会了。 蒲夏:你自己仔细回忆下…… 谢生:嗯……上床不算约会吗? 蒲夏amp;瓦:不算!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蒲夏:很开心,哥哥跳舞很帅。 谢生(回味):很爽很刺激。 蒲夏amp;瓦:……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蒲夏:…… 谢生(笑):该做的都做了。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蒲夏:去远一点的地方逛街。 谢生:嗯,她喜欢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蒲夏:随他所欲。 谢生:我现在可以过生日吗? 蒲夏:不行。 (在老瓦催促回答的目光警告下) 谢生:弥补我缺席的十多年,从早上的游乐场到晚上的情趣酒店,我会带她,一一体验。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蒲夏:我们有明确告白吗? 谢生:有,我爱你。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蒲夏:非他不可。 谢生:非她不可。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蒲夏:爱。 谢生:毫无疑问的。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蒲夏:宝贝儿,看我。 瓦:诶诶?为什么? 蒲夏(脸红):因为接下来他会非常专注地看着我,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这个能不能不要告诉他呀。 谢生(坏笑):我听见了。 瓦:不,你没听见,回答问题! 谢生:哥哥,她叫这个我就没辙了。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蒲夏(目光变冷):他会后悔。 谢生(周围温度骤降10度):关起来。 瓦:诶?空调坏掉了吗。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蒲夏:不原谅。 谢生:变了就再变回来。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蒲夏:去看个电影。 谢生:等着呗。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蒲夏:专注地看着我时。 谢生:在我身下渴望地看着我时。 瓦:我们好像还没到后面的18禁问题吧?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蒲夏:他说我们安个家的时候。 谢生:她答应我留下的时候。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蒲夏:在一起是什么都幸福。 谢生:这还用问?当然是做 蒲夏:哥哥! 39、曾经吵架么? 蒲夏:现在还吵。 谢生(挠了挠鼻尖):小吵怡情,你不懂。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蒲夏:不记得了。 谢生:我做事确实经常欠考虑。 41、之后如何和好? 蒲夏:就,就那么和好。 谢生(笑):上床啊。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蒲夏:希望,只是如果身份上更轻松就好了。 谢生:当然。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蒲夏:时时刻刻。 谢生:她哄我的时候。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蒲夏:尽可能直接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谢生:尽可能直接地用行动证明。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蒲夏:目前没有。 谢生:夏夏不会不爱我的。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蒲夏:野草,我申明下,野草很好,我记得有句话,唯野草与理想不可阻挡。 谢生:玫瑰。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蒲夏:有 谢生:没有。 谢生(危险地眯起眼):宝贝,你隐瞒我什么了? 蒲夏(心虚):你后面就知道了……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蒲夏:家庭。 谢生:一样。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蒲夏:秘密。 谢生:秘密。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蒲夏:肯定。 谢生:至死不渝。 【未完待续,小剧场·下(深夜篇),敬请期待】 ———————————————————————— 一些回应和申明: 前两天评论区遇到了些不愉快,出于逃避的心理,我没有登录页面,所以也就没有更新了。 在此对追更的朋友说一声抱歉。 这两天我一直在自我调解,也积攒了一些话想说。 首先是素质。 每个人有不同的偏好,也没有人能写出完美的文章,所以争议是肯定会存在的,但希望大家文明交流。如果大家不喜欢我的文,直接点叉就好了,如果实在忍不住,想说两句,你可以说不喜欢,但请不要谩骂、诋毁、人身攻击,如果能给出中肯建议,我非常感谢。 再然后是创作心。 我在po这里写东西可以说是一种自我调节,不想再受写文题材、尺度、还有所谓热门题材等限制,在这里写东西,找回初心比挣钱对我来说更有意义,所以我不收费,完结后大家想要文档我也可以发出来。因此再次强调一下,各位看文的朋友不喜欢本文可以不看,你没有损失什么,没有必要因我丢了做人的基本素质。如果非要硬碰硬,我也不会忍气吞声。 最后,想说一下作为创作者的愤怒。 只是一句谩骂,为什么就你当回事了? 因为我想到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一个创作小白,怀揣着不确定性还有跃跃欲试,第一次尝试着发布自己写的东西,她也不确定自己写得好不好,可能还有很多需要改进和提升的地方,但她想试试,因为她热爱创作。但她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一些不负责任的谩骂,对作品甚至她个人的诋毁,她不敢再写下去了,于是放弃了。 第二件事,是一个已经有很多粉丝的太太,她创作的作品有鲜明的个人风格,喜欢她的人很多,讨厌她的人也有。但讨厌她的人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仿佛整个人生因为看了她的文就毁了似的,疯狂的追骂,肆意宣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最后太太封笔了。喜欢她的读者再也看不到她的文。 这两个情况,是在我认识的创作者身上发生过的。 更多的我也不想再多说,只希望大家能了解,网络言论暴力确实会带来的伤害,而创作者的心是敏感脆弱的。 最最后,今天上线后也看到了一些读者朋友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对我和这篇作品的善意,真的很治愈。无论如何,我会为你们大家至少把这本写下去的。 谢谢 @Athos_ @糖炒栗子 @刀妹啊 @niniyu @是金子总会发光 @不知道是什么 希望你们生活中也会被同样的善意与爱包围,获得治愈。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考试 萧成铭走后,期中考试也随之而来。 虽然学校里很多人对学习并不在意,但毕竟是学生,被考试支配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于是,整个学校的氛围也都跟着变得沉重了许多。 蒲夏也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在学习上,虽然这边的考试难度并不大,但高考考场上,她不是和这个学校的人,而是要和整个省的人竞争。在现有的教学资源下,她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而谢生的生活也简单了许多,他的生活重心就两件事——照顾好蒲夏和张罗酒吧的事情。 但在期中考试前一天,观燕的出现让平静的生活突然迎来了一个小波动。 空了几个星期的位置突然冒出了个人,想忽略都很难,更何况这人还格外显眼。 蒲夏和谢生走进教室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观燕。 “你们处得不错嘛。”观燕主动地对他们打了声招呼。 许久不见,观燕似乎更加漂亮了,整个人身上的气场也变得格外出挑,让人挪不开眼。 但谢生只是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在说,这还用你说。 蒲夏也没什么要说的,尤其对谢生的“前女友”。她只是回来拿书,所以也没坐下,只是扯开凳子,蹲在课桌前翻找东西。 观燕倒没有被两人的冷淡应对击退,她突然俯下身,对蹲着的蒲夏问道,“听说你把庆玲她们打了?” 蒲夏这才转过头,看向她,上挑的猫眼满是竖起疏离,“所以?” 但敌意都还没来得及释放,就被谢生揉了揉脑袋,她掀起眼皮向上看了眼,气焰瞬间收了,继续埋头找自己要带的书。 谢生开口了,他垂眸看向观燕,“你有什么想做的,冲着我就行了。” 观燕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很意思,“我能做什么,我都是被生哥你罩着的。”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废话了。” “不好意思,外面学了点陋习,”观燕举起了手,然后神色认真了些,“反正长话短说,庆玲找了她表叔。” 这下,谢生懒散的神情都收了点,他挑了挑眉,“她表叔管这事?” 观燕看着他,轻叹了口气,“她把你扯进来了。” 谢生冷笑一声。 “反正你们注意点吧,我只能做到这了,我现在签了经纪公司,不能惹事,生哥你别怪我不仗义。 庆玲那边我劝了,也跟她说了我俩之前是怕麻烦才说是一对的,但她好像更气了,她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谢生只是“嗯”了一声,等蒲夏收拾完东西,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在回寝室的路上,蒲夏看谢生一直没说话,于是忍不住问道,“事情很严重吗,庆玲那个表叔是什么麻烦角色吗?” “还好,柳城道上混的,”看到蒲夏眉头皱了起来,谢生低头亲了她一下,“你不用担心,这事你哥我能摆平。” 可蒲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宽释,因为她知道即便这次能摆平,不代表之后就没事了,这种混社会的无赖最为难缠。 她抓住了谢生的衣袖,“哥,你别和他们打交道,如果他们找上我,我报警就行了。” 谢生听后低笑,揉着她的脸颊轻声道,“宝贝儿,我不会让他们找上你的。你乖乖复习,好好考试,给哥考个高分。” 蒲夏听出了谢生不打算避让的意思,停下脚步,抓住了他的衣袖,有些着急地问道,“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以前在S市,水有多深她摸得清楚,所以只要动手了,她从不怕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但这次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看着女孩担心的样子,谢生忍不住将人搂在了怀里,“事不大,你把心搁到肚子里。你哥我毕竟在这混了十几年,不至于这点事情都摆不平,乖,别担心了。” 更高的温度和沉稳的心跳透过身体传来时,蒲夏被安抚住了。 可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这里还是学校!她又连忙将谢生推开。 午休时间,周围其实没人,但蒲夏还是谨慎地环顾了一圈。 “宝贝儿,你太紧张了,”谢生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勾了回来,摸着她的腰低声诱惑道,“等考完我们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出去放松一下?” “嗯……” 蒲夏总觉得有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她再次确认了下四周,又确实没发现有什么人。 她想,自己确实可能是过度紧张。 期中考试两天,对一部分人来说,如坐火箭一般飞速;对另一部分人来说,则是度日如年。 最后一门结束铃声响起时,蒲夏起身交了卷子,松了松手腕,拿起背包往班上走。 而旁边一众睡了两天的人也纷纷起了身,伸起懒腰打着哈欠嘟囔着,“这两天可把自己睡累了。” 想到谢生估计也是这么个状态,她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陈玉这会也从其他考场出来了,正撞见到蒲夏这样,“看来考的相当不错啊。” “还行吧。”蒲夏心里大概算了下分,心想肯定不算差。 “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庆祝下考试结束啊?”陈玉提议道,“我知道学校附近开了家小火锅店,味道相当不错呢。” 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冷风还不停地往怀里钻,蒲夏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灯火,突然觉得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是个不错的决定。 于是她点点头,也给谢生发了个消息。 很快,谢生回了话,“晚上寝室见”。 蒲夏明了,看来今天姑姑和姑父会回家。 他们现在周末大部分时间都会在一起度过,白天蒲夏学习的时候,谢生就在旁边用她笔记本上网查些资料,学着做计划书; 等到下午,两人有时会出去逛街挑些日常用品,一起购物会让他们有种生活的感觉; 当天气不那么好的时候,暴雨或大风,又或是阴雨绵绵,他们往往会在床上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做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或者只是看个电影直到片尾字幕滚动,头靠着头小憩片刻。 到了晚上,如果谢生要去酒吧,蒲夏也会跟去,点杯酒,抽着烟看谢生四处忙碌,但很有趣的是,每当有人找她搭讪时,他又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将人赶跑,好像他有第叁只眼睛,时时刻刻放在她身上。 生活变得简单又重复,可也无比充实和满足。 蒲夏觉得体内那只空洞痛苦的怪物仿佛在消失,而自己的双脚终于落在了地上,她真切地在生活。就像此刻要和陈玉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去吃一顿火锅,也能让她感到乐趣。 只是,生活并不是一个充满善意的老人家,他更像是一个爱好恶作剧的顽劣孩童。 就在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将一帆风顺时,他总是会跳出来给你一些措手不及。 比如此时,正当蒲夏和陈玉走进火锅店时,正撞上庆玲和另一伙人推门而入。 谈判 这会店里大多是刚考完来放松的学生,认识蒲夏和庆玲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毕竟他俩的恩怨当时闹得几乎是尽人皆知。 因此,当两人同时出现在同一画面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在遇到蒲夏之后,庆玲笑僵住了,她目含怒光冷声道,“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蒲夏不想再惹什么麻烦,所以对于她的话只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往里走。 可她的主动避让落到庆玲眼里,却变成了傲慢与无视。 她不由得更气,跟周围的人招呼了一声,一众人向前围住,将蒲夏他们的路挡住。 这个架势,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 陈玉下意识躲到了蒲夏身后,她是真害怕,光是站在那里都已经抖得要哭了出来。 蒲夏看了眼她的状态,然后对庆玲说道,“你要找我麻烦也得挑个合适的地方,在这里动手恐怕你会比我更麻烦。 这样,我跟你们走,你让她离开。” 陈玉听了瞪大了眼睛,她扯了扯蒲夏的袖子,拼命摇头用眼神表达着不赞同——你疯了吗,主动跟她们走! 庆玲见状,做出了一个浮夸的笑容,“真是让人感动的友情。行啊,你自己跟我们走,我放过她。” 陈玉还想说什么,就被蒲夏打断了,“你跟着反而会拖累我,快回家吧。” 陈玉很想反驳,但事实又确实如此。 她咬了咬牙,准备转身离去,结果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庆玲抓住了胳膊,红发少女露出不善的笑容,透露出威胁的意味,“你最好乖乖回家,如果敢多管闲事叫人,你就死定了。” 陈玉在她凶狠的目光下,忍不住一哆嗦,飞快地点了点头,在庆玲松开手后,立即踉跄地跑了出去。 庆玲又看向蒲夏,笑了下,用一种让人极其不安的欢快语气道,“好了,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啦。” 蒲夏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像是无所谓,“你带路吧。” 这种轻松的态度反倒让庆玲心里打起了鼓。 如果不是她这边明显人要多出不少,她甚至怀疑,其实是蒲夏找他们麻烦。 难道,她有什么准备? 或者,她已经通知了谢生? 想到谢生,庆玲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灼烧,既热烈又痛苦—— 因为想到可以见到他,她的心跳就止不住加快;可转念又想到他对她冷漠的态度,这一次次的跳动便附增了痛苦。 “玲儿,我们不至于几个人对付她一个吧?” 他们一行八人,蒲夏听着他们指示一人走在最前面。看着少女瘦削高挑的背影,走在庆铃旁边的一个男生忍不住问道。 庆铃心里冷嗤一声,没有答话。 很快,他们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蒲夏看着前方将去路堵死的高墙,停住了步伐,跟在她身后的一行人也随之停下。 她活动着手腕,转过身,原本沉静的气场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散发着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肃杀气。 这一路上,她想得很清楚,今天要么让庆玲把气出个痛快,要么就是彻底把人打服。 但对面有七个人,即便从小有学习格斗,她心里也没底。她没面对过这样人数悬殊的情况,而且对面还有叁个男生。 可她还是决定选择后一个选项。 她的骄傲,她从小收到的教育,后天形成的作风,就没教过她束手就擒。 “说好,是非恩怨,我们今天在这都算清了。” “好,”庆玲把话也说开了,“本来怕你不肯乖乖就范,我还找了表叔那边的人,既然今天你肯配合,我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今天就我们之间算清了。” 蒲夏笑了一声,扫了眼两边的人数差,心想是挺讲理 谢生下午熬完了英语听力后随便填了下ABCD,然后提前交卷,直接回了家。 还没等到进门,蒲曼丽的大嗓门就传了出来,“你小子不是考试呢么!这么早回来是不是又交白卷了!” “没啊,我填完了才回来的。” 蒲曼丽穿着围裙,手拿锅铲气势汹汹地站在厨房门口,听了他的话充满怀疑,“卷子都写满了?!” “对啊,不信卷子下来了你看。”谢生换了鞋,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咬了口,拖着步子懒洋洋地朝沙发走。 但第二口还没下去,蒲曼丽又吼道,“洗手了没!” 他叹了口气,沙发还没坐热又起身往厨房走去。 挺久没见到人,蒲曼丽趁着谢生洗手时,好好打量了番,人倒是没多大变化,但精神头似乎好了不少。 至少他以前那浓重的仿佛睡眠不足的倦怠感消失了。 蒲曼丽满意,但转念一想谢生电话里说的有事要跟她商量,她心里又“咯噔”了下,别是在憋什么大招。 想到这她立即问道,“你说有事跟我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算了,你先别别说,先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谢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 “你是不是被退学了?” “不是。” “你是不是打架闹事要进去了!” “那你现在恐怕不是在这,而是在拘留所见我了。” “那难道把谁肚子搞大了?” 谢生无语地用手扶上额头,“姑姑,你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他的一再否认,蒲曼丽大大松了口气,随即露出了轻松的笑,“哦,那就行,你说吧。” 谢生有些无奈地笑了下,然后将自己想要扩大酒吧业务的事情还有自己需要的启动资金的事情跟蒲曼丽说了下。 “这都算我借的,利息你看怎么算,比高利贷低就行……姑?” 谢生有些疑惑地看着头低下擦了擦鼻子的蒲曼丽,看着她这样,他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想气氛搞成这样,于是打趣道,“不是吧,我还没说借多少,你就心疼地哭了?” “臭小子,我哪是在乎钱!我是高兴,你终于为自己的未来有所打算了。别说借了,你想要多少我给你。” “别了,你给我就不要了。” 戾气化解之后,谢生整个人都似乎变得沉稳了。 蒲曼丽看着他,心里感触颇多。她起身回了趟卧室,出来时手上拿了两张卡片,并排放到了谢生面前的桌子上。 一张银行卡,一张名片。 “这张卡是我这些年攒的一些钱,里面大概有40万,你看着来,你不要但也不要急着还我,平时我开销不大,而且我还有你姑父。你慢慢做事,不要急。” 说完后,她犹豫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这张名片是蒲明的律师。他去世后这个律师来找过我们,但你当时不愿意见,夏夏还没有成年,我就让他回去了。 蒲明留下了不少钱,主要都给了你和夏夏,也给我两套房子还有一笔钱,但我跟李律师说了,他不欠我什么,他亏欠的是你们俩,所以我这部分也会给到你们。 你已经成年,也有了打拼事业的心,需要用钱和人脉的地方不少,不要再像以前一样抗拒了。日子啊,还是要往前看。” 说到这,蒲曼丽又想到了自己那去世的弟弟,不由得有些哽咽。 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她现在生活能过的这样,也是靠蒲明。 气氛突然变得低落起来。 蒲明即便走了,但他造成的形象却不会消失,他的名字就像刀锋,见了光便要留下伤痕。 最后谢生还是只拿了银行卡,没有碰那张名片。 蒲曼丽见状叹了口气,“你这是较什么劲呢?拿着吧,问问夏夏怎么想的。 对了,夏夏今晚回来吗?蒲家后一辈就你们兄妹俩了,你们千万不要被上一辈的恩怨影响。” 半晌,谢生才“嗯”了一声。 这时,蒲曼丽的手机突然响了,谢生看了过去,莫名地,不安的情绪瞬间扩散。 蒲曼丽接通了电话,露出了着急的神色,她立即看向谢生,“夏夏在派出所。” 谢生脑海里“轰”了一声。 他立即起身,手撑了下桌子才稳住,急切地问道,“夏夏怎么了?!”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心疼 一路上,谢生车开得跟要飞起来了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所里。 他停好车后,几乎是跑着冲进警局,抓到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就迫不及待开口问道,“你好,我找蒲夏,刚才你们电话里叫我们过来,请问她现在人在哪?” 饶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民警,也不由得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搞得一愣,一时没说出话。 蒲曼丽见状,立即将谢生往旁边推了些。 “警察同志您好,我是蒲夏的姑姑,刚才您所里打电话让我们过来,请问她现在哪里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哦!蒲夏的监护人是吗?您跟我来。”民警终于反应了过来,带着蒲曼丽和谢生上了二楼。 期间还用余光打量了下谢生,下意识在脑海里回忆有没有抓到过他。 谢生心跳得很快,忽上忽下像是要跳出身体。各种不安的猜测轮番在脑海里上演,让他心惊胆战。然而,这一切在见到了安静垂头坐在长椅上的蒲夏后,才安静下来。 除了蒲夏的身影,周遭都变成了模糊的虚影和背景,谢生绕开所有人,直直地奔向她。 等到了近前,他心狠狠地一缩。 蒲夏白净的脸上有些红肿,鼻下还沾着血迹,露在空气中的胳膊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他的心碎了。 谢生单膝跪立在蒲夏身前,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眼眶瞬间变红,连声音都在颤抖。 “夏夏,我的宝贝,疼不疼?对不起,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那一刻,懊悔与痛恨的情绪瞬间充斥在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 他就应该与她形影不离,守护在她身边,密切地关注她的一切。如果不是他的放松,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看到谢生因粗重呼吸而起伏的身体,蒲夏立即安抚道,“哥,我没事,这都是些皮外伤。” 少女的目光澄澈而温顺,谢生用了非常大毅力抑制住想要吻她的冲动。 但这股冲动急需发泄。 谢生锁定在了身后,那里坐着一排东倒西歪的人,情况比蒲夏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加严重。 他很快就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像是被激怒的狮群首领,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力从他身上散发开。 他走到庆玲面前,一拳狠狠地砸在她脸侧的墙壁上。 庆玲吓得猛然一抖,她惊慌地看着谢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样憎恨、厌恶的目光对她。 谢生丝毫不掩愤怒,往日勾人双眸中露出了锋利的目光,宛若索命的镰刀,危险又黑暗。 “你最好做好了觉悟。” 庆玲撑不住了。 她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第一次如此正视她,居然是为了另一个女生! “生哥,你不能全怪我!是她不要脸勾引你在先,你居然为这个贱......”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生狠狠地掐住了脖子,狠狠抵在墙上。 顿时,场面又是一阵混乱。 “松手!这里是警局!你是不是想被拘留!” “阿生,你这是干什么!” “谢生!松手!” ...... 谢生脑仁突突直跳,所有的声音都被屏蔽在外成了一种背景音,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蒲夏受的伤,成百上千加倍地还给庆玲。 他身体如同磐石一般坚固,周围的几个人一起竟然拉不开。眼看着庆玲脸色因缺氧越来越红,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将他的理智召回。 “哥哥,你松手。” 谢生神情清明了点,力道也随之松了些。这时几个警察立即一同围上,扣住他的手直接就将人摁倒在地,“老实点!当着我们面就敢动手?!” 谢生不做挣扎,黑沉的眼睛盯在惊惶未定的庆玲身上,让人心颤。 蒲曼丽擦着眼泪,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急得不行。 最后还是所里看在他们属于受害者一方,而且也怕谢生再待下去惹出更大麻烦,就让他们领着蒲夏先回去了。 直到他们人都走了,庆玲才回过神来,她觉得不对劲,于是立即抓住一位看押他们的警官问道,“为什么他们可以走?” “你们家有人来也可以走,没人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叁天。” 庆铃难以置信,下意识否认,摇着头喊道,“他们是亲人?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 从派出所出来后,谢生直接驱车去医院。 虽然蒲夏一再强调她没什么事,但此时谢生什么也听不进去。颇有不做个全身检查绝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蒲夏被他拉着做了CT和核磁,还有一些医生都觉得没必要做的检查。 蒲曼丽也跟着两人楼上楼下奔波,刚才来不及想的问题这会在等待的间隙浮现了出来—— 谢生和蒲夏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看着两人周身几乎是紧密纠缠在一起的气场,蒲曼丽总觉得有些不対劲。 所有检查都做完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好在蒲夏身体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两人都放心了许多。 只是,谢生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松下来。 这晚蒲夏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同他们一起,回到了家里。 等进了门,蒲曼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谢生沉得能出滴水的脸色,突然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两个人关系变好了是好事,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不安,也不知道笼罩在她心头的担忧从何而来。 夜深人静,苍白的月亮挂在没有一丝浮云的夜空,显得更为寂寥与安静。 或许是步入冬日的缘故,照亮地面的月光都泛着冰冷的寒意,穿过窗台,照进房间。 蒲夏坐在床头,安静地注视着靠在床尾抽烟的谢生。 她苍白的肤色在月光中几乎要变得透明,银灰色的长发顺着纤薄的背脊垂落在床上。 她整个人空灵又寂美,如果不是扎眼的伤痕,几乎让人产生她不属于人间的错觉。 从进门起,谢生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但也没有和她说任何一句话。 只是沉默,在烟雾缭绕中沉默。 “哥哥,过来抱抱我。”蒲夏轻轻地开口。她知道他在生气,可如果重来,她还是会这么选择。 所以她说不出什么保证的话,只能用身体力行,让他不那么难过。 谢生指尖夹着烟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走到蒲夏身前拥住了她。蒲夏立即更紧地勾住他的脖子,回应了一个更为热情的拥抱——将自己紧密地贴在他的身体上。 鱼天生就会在水里呼吸。 鸟天生就属于天空。 这都是自然现象,是鱼和鸟的本能反应。 而他们,只要肌肤相亲就想要接吻,做爱,渴望更紧密的结合。 这也是本能反应,但很奇怪,为什么这不能属于自然现象呢。 蒲夏仰着头,纤细的脖颈向上伸展,她闻着透过谢生身体散发烟草味,漫无边际地想。 像动物为彼此舔舐疗伤。 谢生的吻绵密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唇轻轻地印在她的伤痕上,最终都回归到了她的唇齿之间。 他的动作前所未有的轻柔,但蒲夏只想说她没有他以为得那么脆弱。 所以她主动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直到血腥味在漫开。而谢生只是任由蒲夏近乎撕咬的亲吻和粗暴的动作,甚至为了方便她,俯身低下头。 “哥哥……”蒲夏含糊地念道。 “是伤口还疼么?” 谢生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撑起身体,垂头看向她,如刀刻的五官,一半隐于黑暗,一半被月光照亮。 蒲夏看着他黑沉的眼睛,鲜红的嘴唇,目光在游走,像做游戏般在他的脸上寻找与她相似的痕迹。 “不疼的。哥哥,”蒲夏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眼睛里突然冒出了光,“周末我们去省城吧,我记得爸爸在那有套常住的房子。” 半晌,谢生才开口应了她。 “好。” 小剧场·深夜篇·下 (woo18.vip) 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蒲夏(异口同声):攻方 谢生(异口同声):攻方 瓦:要不……你俩商量下? 谢生(宠溺):不用商量,宝贝儿想当什么都行。 蒲夏(眉毛扬了扬):我本来就是。 谢生:嗯嗯,宝贝说得对。 瓦(望天):采访刚开始就被塞了这么大把狗粮,嗝。 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蒲夏:这还用决定? 谢生(笑):家庭地位决定。 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蒲夏:满意。 谢生:现在很满意 蒲夏:未来不满意? 谢生(皮笑肉不笑):过去有一段时间不太满意。 蒲夏心虚地偏开了头。 瓦:咳咳,还没完结呢,你俩注意点。 4、初次H的地点? 蒲夏:家里。 谢生(回味):她的房间。 5、当时的感觉? 蒲夏:痛。 谢生:只有痛?我没让你爽? 蒲夏:…… 谢生:不爽你叫那么大声? 蒲夏:…… 谢生:不爽你哭着还要? 蒲夏:哥哥! 瓦(看得津津有味):继续继续。 6、当时对方的样子? 蒲夏:很性感。 瓦(看了眼观众席):详细点? 蒲夏(脸红):低喘的声音很性感,喉结滚动得很性感,眯着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很性感。 谢生(低笑):粉嫩得能掐出水……不过确实出水了,还挺多。 蒲夏(捂脸):我录不下去了。 谢生(立即起身):走,我们回房间重温下。 瓦(离谱摊手):????都回来!别走啊! 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蒲夏:你自己不能看吗。 瓦(翻阅记录):谢生说的是“得抠出来”,你说的是“我自己就行。” 蒲夏:…… 谢生(笑):确实像是我们说的话。 瓦:哦不对,初夜早晨,让我再翻翻…… 蒲夏:别翻了! 谢生(冷笑):不用翻了,我记着呢。老子做了一顿丰盛早餐,然后被甩了个冷脸。 蒲夏(同款冷笑):你当时跟观燕分手 谢生(立即变脸):宝贝儿我错了,我当时真不是东西,你应该给我一巴掌。 蒲夏:呵。 8、每星期H的次数? 蒲夏:没仔细算过,大概4、5次? 谢生:说了让你多锻炼锻炼,不然我们就能天天了。 蒲夏:那谁受得了! 瓦:……生哥,4、5次已经很生猛了。 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蒲夏:2次。 谢生:天天。 10、那么,是怎样的H呢? 蒲夏(无语):无论是以什么形式开始,最后这人都得变成凶狠。 谢生:爽透了的。 1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蒲夏:胸部。 谢生:当然下面啊。 1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蒲夏(脸红):下面。 谢生(舔了舔唇):哪都敏感,不够敏感就说明没挖掘到。 1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蒲夏:豺狼虎豹。 谢生:很辣,表情、声音、动作都能让我兴致盎然。 1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蒲夏:嗯。 谢生:废话。 1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蒲夏:一般情况吗?家里。 谢生:家里。 16、您想尝试的H地点? 蒲夏:还有没尝试的地方吗? 谢生:挺多啊,我想在你工作室你从来不让。 蒲夏:那是工作的地方! 谢生:可我想在你身上涂上颜料,在白色画布上做,然后裱起来放家里。 蒲夏:…… 瓦:你这心动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谢生(低头看表):快点采访,我们要回去了。 瓦:…… 1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蒲夏:都有。 谢生:都有。 18、H时有什么约定么? 蒲夏:什么约定? 谢生:约定是什么,安全词? 瓦:……你们还玩SM啊。 谢生(笑):轻微的,太重的我舍不得。 1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蒲夏:没有。 谢生:没有。 2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蒲夏:理性来说是不赞同的,但如果是对象是哥哥,我觉得我会这么做。 谢生:想想你对我肉体有索求就兴奋了。 蒲夏:……我有的。 谢生:感觉不到。 蒲夏:那问题不在我。 瓦:…… 生哥,你先回答问题。 谢生:我赞同啊。我这么帅,也不缺钱,而且她了解了我技术有多好,她的心迟早属于我。 2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么做? 蒲夏:虽然暂时想不到画面,但我会耐心陪着哥哥,看心理医生也好,打击报复也好。此外我会想办法让那个暴徒牢底坐穿,彻底抹掉它存在过的痕迹。 谢生:让这个狗玩意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我不会轻易让他死,不能白白便宜他。 瓦:只是如果……二位不要露出这么危险的表情, 2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蒲夏:一般是当时或者之后。 谢生(疑惑):为什么不好意思? 2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蒲夏:当做没看见,然后拉黑。 谢生:我没有异性朋友。 瓦:如果……同性? 谢生(皱眉):叫他去死。 2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蒲夏:不擅长吧。 谢生:宝贝谦虚了。我?你还用问我?你问夏夏吧。 蒲夏(冷笑):擅长。不是你设定的么,他看过那么多片,全用我身上了。 瓦(心虚地用笔记本挡住了脸):咳…… 25、那么对方呢? 蒲夏:回答过了。 谢生:我觉得宝贝儿非常会。 2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蒲夏:休息会么? 谢生:我还要。 瓦(笑):你俩这倒是完全没有默契啊。 2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蒲夏:嘴微张,低喘。 谢生:小脸发红,挂着眼泪。 2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蒲夏:不可以。 谢生:不可以,还有比我好的吗? 29、您对SM有兴趣吗? 蒲夏:轻微。 谢生:有点。 3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蒲夏:爱和性能分开吗? 谢生:她只要还有性欲,就不会找到比我了解她身体的了。 31、您对强奸怎么看? 蒲夏:违法。 谢生:低端。 3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蒲夏:他野兽般的体力。 谢生:她做到一半昏过去。 3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蒲夏:商场楼下停车场。 谢生:宝贝儿还记得那次呢。我只有兴奋没有焦虑。 3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蒲夏:这种情况还少吗? 谢生:她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主动诱惑。 蒲夏:你不才是受方吗? 谢生(笑):哦对,刚忘了。 35、那时攻方的表情? 蒲夏: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表情。 谢生:啧,就是个妖精。 3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蒲夏:我没有,但他对我有几次差点就。 谢生:宝贝承认我是攻方了? 蒲夏(反应过来):这些不重要! 3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蒲夏:……你让他说吧。 谢生:因为她会露出难过的神情,我的理智就回来了。 3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蒲夏:没什么理想,是哥哥就好。 谢生:夏夏就是我的理想。 3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蒲夏:我不需要再重复说一遍了吧。 谢生:同意。 4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蒲夏(看向别处):…… 谢生(笑):我们衣帽间有一个柜子专门装道具的。 蒲夏:那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买。 谢生(挑眉):你不喜欢? 4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蒲夏:还用说吗? 谢生(低头看表):怎么还不结束。 4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蒲夏:…… 谢生:宝贝儿,你们工作室现在没人吧? 瓦:我错了!没几个问题了,两位老板配合下吧! 4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蒲夏:嘴唇。 谢生:下面。 4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蒲夏:嘴唇。 谢生:哪都喜欢,特别是下面。 4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蒲夏:搂紧他的时候。 谢生:应该是夹…… 蒲夏(踩了一脚):不要说了! 谢生:嘶……给她口的时候最能取悦吧,那会她身体都软了。 4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蒲夏:经常大脑空白吧。 谢生:想要更多,想死在她身上。 47、一晚H的次数是? 蒲夏:我记不清了。 谢生:那是因为你经常晕过去。 瓦:那是几次? 谢生:至少2次吧,后面因为射过时间就比较长,她总是受不了,然后就昏过去了。 4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蒲夏:都有。 谢生:嗯,确实都有。 49、对您而言H是? 蒲夏:与爱无法分割。 谢生:证明爱的重要方式。 5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蒲夏:我爱你。 谢生(笑):我想说的也是这句,我爱你。 瓦:撒花撒花!采访终于结束啦~ —————— 追更:xp578.com (woo18.vip) 事发 蒲夏开始变得非常期待。 这是她以往极其避免的状态,因为期待往往指向失望,而她的生活不需要更多这种情绪了。 但谢生是不一样,她愿意无条件地将所有希望的筹码压在他身上。即便她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不得不承认,血缘和宿命是可以打败时间的。 蒲夏乐此不疲地在想象中为他们未来的家添砖加瓦,搜索着室内装修的图片,按照收藏夹分门别类地放好,然后发给谢生。 她喜欢两个人一起讨论未来的家该如何装修,这种踏实感,她希望谢生也能感受到。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固步自封的世界里窥探外部。能伤害到他们的只有动情,但只要不投入到任何一件事或者感情中,不确定性就可以被消除,危险也就不复存在。 可在遇到对方后,他们忘记了这长达十多年来的经验总结。 因为在意,她的受伤让谢生陷入自我怀疑以及自责中。所以蒲夏想和他去省城那个家里看看,用些确定而具体的东西打败不安 距离周末还有几天,谢生为了到时候能空出时间,这个周内几乎忙得见不到人。 蒲夏每天看到他的时间都是在五六点的清晨——他携带着一身寒气和露水的清凉味回到她的宿舍。如果她没醒,他就和衣在她旁边的床铺眯一会,等她醒后,再和她一起去上课。 等上午的课上完,陪她吃完午餐后,谢生就会离开了学校。 这时,蒲夏身边会多出两个一米八的男生,保镖似地跟在她身旁几乎形影不离。 蒲夏简直不知道谢生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不过,两人倒是挺会给自己找乐子,平时就坐在谢生那一排,和观燕一块插科打诨斗地主。 用他们的话来说: “在哪玩不是玩?” “我们现在就在适应未来的工作啊——为生哥排忧解难。” 蒲夏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来,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这天期中成绩出来了,蒲夏拿到了她意料中的分数。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是全科第一,还超第二名不少分。最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考试还是场联考,而她的分数稳稳占据柳城第一的位置。 她以前成绩不差,一直稳定保持在前十。但第一名,这是她从没有拿过的成绩。 然而,不仅她没有拿过,县城中学更没有拿过,校方恨不得把喜报喇叭接到市里面,让蒲夏一口气来个十场国旗下讲话,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最后,这样荒诞的想法被蒲夏毫不留情泼出的冷水浇灭了—— “老师,这只是场联考。” “我才高二,没必要搞得跟我高考金榜题名一样吧。” “我没什么想分享的,喜报也算了。” …… 对此,谢生非常欠揍地在一旁看热闹,甚至还跑去把没来得及撤下的喜报拍下来,设置成头像。 蒲曼丽发现后,高兴得不行,强烈要求谢生带回一张喜报,她要裱起来挂在客厅。 “没问题,立即照办。” 谢生就没这么听话过,当天晚上就拎着一个半人高的画框回了家。 这一系列操作气得蒲夏差点没把人拉黑,谢生笑着哄了半天才把人气顺过来。 也因此,蒲夏的名字也因此更大范围地在学校被传开。与之相随的还有她和谢生以及观燕之间的情感纠缠。 对此,观燕煞有其事地在私人社交平台学着经纪公司之前发布的公开申明,表示这些都是纯属造谣。 发完后,她还特地拿去给蒲夏和谢生看,哪像两人一个眼神都没有分出来给她,专注地看着平板,逛着网上家居店。 “……” 在这边备受忽视,于是观燕转移战场,转身想找阿杰他俩,结果他们专心吃鸡,完全分不出半点精力。 音乐人永远是孤独的,不被理解的。 观燕面无表情地戴上耳机,用力地戳着屏幕,给经纪人发消息,“期中考完了!我不要再在学校待了,我要去演出!” …… 每个人的未来都似乎明朗起来,只是危机总是暗自涌动。 原本谢生正和张蒙就选址的问题争论不休,一条短信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张蒙捏着鼻梁,苦恼地说道,“你先回消息吧,让我消消气。” 谢生点开屏幕,原本舒展的眉瞬间聚了起来。 阿杰:生哥,有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他的对话下面附着一张群聊天截图,发出的消息里写着—— 「爆料!那对大家都知道的情侣其实是兄妹……」 谢生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恐慌与愤怒的情绪迅速沾满了他的大脑。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蒲夏知道。 谢生起身走到室外阳台,立即给阿杰回拨了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生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有多少个群在发。” “我在的群几乎都有……”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个去警告也好,叫人去唱反调把这个事情压下去也好,总之不要让它再扩散了。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蒲夏知道。” “前面都好说,后面这个……万一她加了什么群,或者谁告诉她了……” “她没加什么群,学校加的好友也不多……等等,你找下陈玉,我们班的,让她不要跟蒲夏说任何事情。” “好好好,那这就好控制多了。” 对面的阿杰没有再多问什么,立即按照谢生说的去办了。 电话挂后,谢生没有回到房间,而是愣愣地看着楼下的路灯出神。 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是当它真的来临时,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坦然和淡定。 他看着自己因紧紧扣住窗台而发白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还有蒲夏,他不能乱。 他们的生活才开始变好,不能让任何事情毁掉。 “怎么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么?”看谢生一直不出来,张蒙来到了阳台。 谢生素来漫不经心或者冷酷决绝,张蒙很少看到他这样心神不定,不由得有些担心。 谢生顿了片刻,点上一支烟才回过头,开口道,“哥,我确定了,他的地盘我动定了。” 张蒙微愣,知道他这是认真了,随即笑道,“成啊,到时候你不嫌麻烦就行。”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出发 陈玉现在仍然记得看到那条消息时震惊,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开玩笑。 那两人任谁看都不像兄妹,他们之间那种密不可分、强烈的氛围,除了能在爱人之间找到,就是仇人了。 可当经常跟在蒲夏身边的阿杰专门给她打电话,交代不要和蒲夏提及时,她有些不确定了。 她是一个敏感的人,很快便从这种专门提醒中嗅到了什么。 尤其是后来议论方向的迅速转变,一边倒的“神经病吧”“一点也不好笑”“生哥的玩笑都敢开666”…… 陈玉感觉到了某种刻意。 可他们真的是兄妹? 她看向安静刷题的蒲夏,美好洁净的侧颜,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睛,与太阳一般骄傲耀眼的气质。 这个人连指甲都是修剪整齐干净的,这样完美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头脑发昏的事情。 陈玉甩了甩头,将先前的怀疑甩到脑后。 “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蒲夏突然开口,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选项,然后抬起头看向陈玉。 “没,没什么啊。”陈玉突然有些语气不畅。 “真的吗?感觉这两天打量我的人很多。” 陈玉立即想到阿杰的交代,否认道,“错觉吧,你不是刚考了第一么。估计这个原因。” “错觉嘛......” 蒲夏低低重复了句便没再说什么,她看向了窗外,若有所思。 天气明显得冷了下来。走廊上经常聚在一起嬉笑打闹的人都换上了外套,喜欢打扮的女孩子都穿上了毛呢外套,披着柔软蓬松的大围巾。 相比之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耍酷,男生倒总是穿得格外单薄。 蒲夏突然想到谢生,他似乎也总是穿得不多,好像感知不到冷意,而且大部分都是黑色为主。 她突然想看他身上出现别的色彩。而且,他宽肩窄腰,健硕结实但又不至于过分魁梧,标准衣架子。 想到这,她又将周末日程中加上了买衣服这一项。 去省城的那天他们起得很早,出发时山间朦胧的雾气重得都有些看不清路,谢生将蒲夏的连帽外套拉链拉到头,然后给她戴上帽子,只留两只明亮上挑的猫眼里在外面。 看起来可爱得不行。 他没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眉心,哪想她用头向上挣了挣,像只从洞里冒出头的小动物,然后头柔软的唇点在了他的下巴。 他怔住了,然后就听到女孩娇俏的声音,“哥哥,头低一点,你太高了我都亲不到。” 谢生听后放下手里的行李箱,握着她的腰就将人举了起来,“够得着了么?” 当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谢生哪给她反悔机会,低声命令道,“低头。” “这里......” “这么早没人。” 高傲的花终于低下骄矜的骨朵,谢生立即地吻上了他渴望的唇瓣。 他们挺久没有亲热了,寒冷的清晨仅仅是接吻,欲望就被点燃。 突然,谢生放下了蒲夏,立即弯腰重新提起行李箱,打开了后备箱。 蒲夏被吻得晕晕乎乎,被松开放下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她被推到副驾坐下后迷茫还没散去。 “哥哥……?” “坐好,我们出发了。” 刚才的浓烈仿佛错觉,谢生冷静自持得不像他。 蒲夏视线开始游荡,直到停在某个已经凸出的部位,唇边勾起了一个狡黠的弧度,眼眸含情带着挑逗的意味。 “哥哥,你硬了呢。” 回应她的只有格外强烈的引擎发动声,像是表达他此刻压抑的浓烈欲望。 一声轻笑在车内回荡。 没过一会,这个声音又轻挑地说道,“哥哥,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 谢生忍耐得几乎痛苦,额侧的神经都在跳动。 这一路车开得格外辛苦,蒲夏时不时勾搭他一下,似乎对他的隐忍新鲜极了。 说真的,他很想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车停下,就地上了她。让那张又鲜又嫩的小嘴除了呻吟,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可上了高速,哪有这么地方。谢生一言不发地攒着火。 终于,中午接近一点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省城。 蒲夏注意力从谢生身上转移开了,她在白县和柳城待得时间不长,但却像待了很久,见到密集的高楼,竟然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省城拥有城市的喧嚣与繁华,也有独属于这里的自然风光。跌宕山影与参差楼宇交错,古亭小桥与现代建筑相映,这些形成了这座城市独有的风格。 蒲夏目不转睛地观赏着这个城市,琉璃剔透的瞳仁里划过这里的建筑、街景还有人群。 这里和深处山区的白县不同,省城的温度要高许多,谢生关了热风,将车窗降下,让清冷但不至于冻人的风吹了进来。 看着少女被风吹起的银灰发与正午金灿灿的光线交织,他忍不住有些恍神,唇角的弧线不由得勾起,视线也温柔得溺人。 这些时日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消失了。他将此刻的画面定格珍藏心底。 这足以抵抗所有的迷茫和不确定。 —————————————— 生哥憋了挺久的,所以接下来你们懂的。 酒店(H) 酒店定在了市中心的位置,蒲夏在看到他从酒店前台手中接过大床房房卡时,心跳就开始紊乱。 她莫名地有些紧张,电梯楼层数字每一次变换就像格外重的鼓点,在他们什么话也不说,尤其安静氛围下显得愈加剧烈。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但还是紧张,紧张中又暗含着某种期待,或许是酒店这个特殊的地方。 脚步落在柔软的地毯没有一丝声响,房卡放在门锁上,发出清脆的电子音。 房间门开了。 谢生手压在行李箱拉杆上,站在门旁,就那样安静地看着蒲夏。 他什么都没有做,但他的存在就已经是极致的引诱与侵略,那种与生俱来的野性,能轻易地擦起欲望的火花。 蒲夏走进房间,也不知道是中央空调开得高还是什么原因。 她有点热,想脱掉外套。 衣服刚脱到手肘,房间门关上了,卡插在卡槽上,发出一小段电子乐声,也不知道这酒店怎么设置的自动流程,窗帘自行拉上,氛围灯随之打开。 明晃晃的日光被隔离在外,房间内陷落黑夜。 她熟悉的气息在靠近,轻微的呼吸被放大了无数倍,所有的毛孔被打开,像是在主动而热烈地吸纳他的气息。 当他的手终于碰到了她的肌肤,蒲夏仿佛听到了身体发出的喟叹,她几乎在那一瞬间就动情了,她轻咬着唇,抑制自己想要从身体奔腾而出的情欲。 “夏夏,你在发抖吗?”谢生懒散的嗓音是铺洒的干草,潜藏的轻笑是点燃的火星,“是兴奋的么?” 蒲夏咽了下咽喉,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 低笑喷出的热气在她耳边滚烫,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腰,意味不明地揉了揉,然后顺着衣摆边缘钻进了衣服中。 他明显比她高出许多的掌心温度烫得她浑身一紧,然后那双作乱的大手开始向上抚弄,将衣摆越撩越高。 同时,嘴唇也含上了她的耳垂,故意地发出色情的吮吸声。 蒲夏难以自抑地阖紧牙关,不让呻吟声泄出,可这种压抑却让感官放大了无数倍,重击鼓点般的脉搏跳动,渐渐混沌的大脑。 诱人堕落的恶魔贪婪地舔着她的后颈,低声诱惑,“这里就我们,宝贝儿,不要压抑。 你可以放肆尖叫,放荡呻吟,没有人会听见,没有人认识我们。” 谢生的话像是滚烫的热油浇在干燥的柴火上,将蒲夏残剩不多,负隅抵抗的理智烧烬了。 是啊,这里没人认识他们。 即便他们疯狂的做爱被听见也没关系,听到的人或许只会简单调侃下或者叱骂声,然后就完事了,也不会有其他更多的想法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兄妹,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交媾是禁忌和非常态的。 他们可以抵死缠绵。 蒲夏放下了思想枷锁,沉沦的速度比她想象得要快很多。 她坐在床边,双腿被分得开开的,快感不断地攀升,谢生在她腿间饥渴地舔弄,粗糙的舌苔攻袭纠缠娇嫩的穴肉。 神经在痛苦和快乐的极限两端拉扯,爽得人头皮发麻。 蒲夏脚背绷起脚趾蜷得紧紧的,她放声呻吟,羞耻、含蓄都被抛在脑后。 “哥哥,哥哥,”她双眼迷蒙,头向后仰着,甜腻地叫喊着,“唔……好舒服。” 呻吟仿佛是种鼓励,她的腿被谢生曲起抱住,他湿热的舌头更加深入地陷进她潮热的甬道,模仿着性器抽插,用力搅拌。 蒲夏被他舔得要发疯,酥麻、燥热的热浪一波又一波得滚上,她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 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露了出来……那双充满侵略性的双眸猛地抬起,直直地撞进她泛着泪花的眼睛,摄人魂魄,看得她心狠狠一颤。 她要疯了。 他鼻尖如何顶着她阴唇之间的肉芽,他舌头如何在她穴中抽插,他如何将她下面流出的湿液舔弄进口中,而这些粘液又如何顺着他完美的下巴流到脖颈。 这些她全看得一清二楚。 欲望被烧到了极致,她忍不住哀求,“哥哥……哥哥……” 她徒劳地叫着,整个人又热又麻。 “唔……哈……” 快感不断地在攀升,向上顶,要升到天上,但又有张巨网将她牢牢地困住,向下挤压。 她夹在中间,窒息感在体内冲撞。 难以呼吸。 她要死了。 那个仿佛蛇一般在她甬道灵活搅动的舌头滑了出来,紧接着更为坚硬有力的手指替换了进去。 一根,两根,叁根。 “嗯……不够,还要……”蒲夏难耐地扭动着腰肢。 看得谢生欲火烧头,手指抽动得更加激烈。 “舒服么,宝贝儿,哥哥手指这么插你,舒服么?”他急切地一遍遍地确认。 他想要让她疯狂,让她爽得浑身颤抖,让她永远记住他带给她的快感,如果敢离开他就会备受煎熬。 谢生牙关咬得很紧,抑制着身体的渴望反应,他的大肉棒疼得要爆炸,龟头难以自抑地溢出粘液,粗圆的冠部变得湿淋淋。 “好想肏你……宝贝儿,我的夏夏,让我肏你好不好……”他在她耳边低喃,嗓音暗哑,像是在哀求,可修长的手指却无比有力,下体也撞得凶猛。 蒲夏猛然一抖,下身跟失禁了似的泄了出来,眼泪也流了下来,顺着她潮红的面颊。 她用胳膊捂住自己高昂的叫声,发出像是似痛苦又快乐的哀鸣。 酥麻,燥热,过度呼吸…… 下一秒,她又谢生被抱了起来,整个人被抬起,腿缠在了他的腰上,然后又失重下坠,滚烫的阴茎强势地贯穿了她。 她还没从上一场高潮中清醒,这么深入地插入直接让她哭叫了出来。 他们下体牢牢地嵌合在了一起。 她说,我要死了。 他说,胡说,哥哥在让你快乐。 _________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H 蒲夏想过,如果要列举无法离开谢生的N个理由。 坦白来讲,对他身体的迷恋一定排在前列。 她没有和其他人做过,但她依旧觉得和谢生之间的性爱是完美的、酣畅淋漓的。 非常罪恶地想,这种契合或许正是因为他们血缘相亲。 他们不知疲惫地在房间里换着地方,换着花样—— 她趴在书桌上,饱满的胸部被冰冷的实木桌子挤压,屁股高高地翘起,谢生粗红的肉棒从她背后不知疲惫地抽插。 蒲夏挺翘有肉的屁股撞在谢生线条清晰的小腹,他的卵蛋冲撞她的穴肉发出令人发臊的啪啪声。 但更让人难为情的是他低哑蛊惑的声音。 “宝贝下面的小嘴好多水,插得好爽……哥哥都射给你好不好?” …… “呵,好贪心,都给你了还咬这么紧,这么爽吗?” 蒲夏想要反驳,但刚张口又发出了呻吟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硬了,就着上一轮的精液继续激烈地抽插。 真的要疯了。 这个人跟野兽一样,一旦做起来就放浪又疯狂。 蒲夏分不清自己发出的是哭声还是呻吟。 她头脑发昏发热,无法思考 好像又换地方了,她被抱到了床上,侧躺着,面对着床边的落地镜,另一只腿被谢生高高地架起,小穴张得开开的,跟棍子一样坚硬的肉棒插在里面。 这个姿势,她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是如何贯穿她的。 凶狠地撞击溅起水渍,抽出时带着打沫的粘液留到床单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蒲夏羞耻得要哭,可他却火上浇油,下面猛烈地肏弄,嘴上不依不饶,“喜欢大鸡巴肏你吗?” “唔……” “说话。” “啊……哈……喜欢。” 他突然放慢速度,刚才还觉得太激烈的蒲夏又觉得不够。 燥热、难耐折磨着她,她忍不住主动地往后蹭,放荡地将腿分得更开。谢生却往后躲了下,他手扣住她的腰,又问道,“喜欢什么?” 蒲夏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种双向折磨的把戏,明明他也忍得很痛苦。 “喜欢……哥哥的大鸡巴,肏我……啊!” 蒲夏艰难地将句子说完,在完成的那瞬间整根阴茎就撞了进来。 “宝贝儿好骚,”谢生将她身体掰了过去,从后面更方便地进入,“一辈子都让哥哥肏好不好?” “唔啊……好啊只让哥哥一个人肏。” 他的动作因兴奋变得粗暴,但吻却格外温柔缠绵。 他们唇齿交缠,又深又湿,像下面一样,在做爱。 两个白而潮红的肉体交缠在一起,没完没了摩擦、冲撞、嵌入酒店的床像是要被他们拆散架了,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原本列的满满的计划,全都都废掉了。 当窗帘拉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而蒲夏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泡完澡后她整个人都陷在了床里,软成一摊。 罪魁祸首倒是浑身清爽,谢生倚在床头悠闲地抽着烟,大言不惭地说道,“你得多锻炼锻炼了。” 蒲夏翻了个白眼,头转向另一侧,根本不想看看他。 和这种野兽体力的人做,再锻炼有什么用。 好在谢生还有良心,虽然嘴上逗她,但还是帮她捏腰放松。蒲夏将脸埋在枕头里,因为舒爽哼唧着。 “宝贝儿,你再叫我又硬了。” 她从旁边拽起枕头朝他砸去,“禽兽。” 谢生笑着接住,放到一旁,“这不是想你保护下嗓子么,哑了心疼得还是我。” 蒲夏随即冷笑一声,“要哑了也怪你。” “只怪我么?”谢生俯下身在她颈窝蹭了蹭,“你没要?” 她又不说话了。 刚才头脑混沌,这会倒是格外好用,之前淫乱不堪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 蒲夏将脸埋在枕头里。 谢生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再逗她,“想吃什么?我买点带回来。” 蒲夏闭着眼睛说了一串,使唤得自然。 这会他们倒是像所有兄妹一样,总有个使唤人的和一个被差遣的。 等谢生拎着东西回来时,蒲夏已经睡了过去,看着两颊睡得泛红的女孩,谢生唇弯了弯。 他将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医药袋中拿出消炎膏走到床边,掰开了蒲夏的腿。 女孩迷迷糊糊哼唧了一声,直到冰凉的药膏挤了进去。 “啊!”她睁开了眼睛,看向谢生,他跪在她两腿之间,手指还插在她下面,“哥哥!” “宝贝儿别这么看着我,给你涂药呢,不然明天得肿起来。” 蒲夏咬住唇,她误会他了。 谢生低头继续,将药挤在手指上,然后插进下面的小缝中。冰冷的药膏和异物的入侵让蒲夏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甬道里清凉的感觉让她不禁一抽。 “别夹,药膏都被挤出来了。” 谢生说道,手指又将药膏往里送了送。 蒲夏满脸通红,她咬住了被子,怕呻吟声泄露出来。 她可能真的变得淫荡了,不然下面都在抹药了,她怎么还能动情。 在谢生的手指又要插进去时,被蒲夏抓住了手腕,她眼尾已经红了,语气也有些轻喘,近乎哀求道,“哥哥……不用涂了。” “怎么了?”如果不是他唇边堪称恶劣的笑意,他倒真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蒲夏羞愤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谢生追缠了上来,垂眸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又想要了是吗?” 蒲夏别开眼,不说话。 “但哥哥不能再插进去了,不然你明天下不了床。 他竟然能平静正常地说出这种让人羞臊的话。 在她反应过来挣扎前,谢生一把将被子掀开,压住了她的腿,迅速低头含住了她的两腿之间的肉芽,舌头灵活快速地挑动抽打着这个极致敏感的地方。 …… 药都白抹了。 ————————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遗产 第二天,闹钟一响,蒲夏就睁开了眼,非常利索地起床走向行李箱。 谢生眼睛都还没睁开,想要抱人,却空了手。他撑起上半身,头发蓬松凌乱,半眯着眼睛,寻找蒲夏的身影,“宝贝儿?” 蒲夏这会已经用浴巾围住了赤裸的身体,正往浴室走,“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得抓紧时间,哥哥赶紧起床吧。” “抓紧时间啊,那一起洗吧。” 谢生露出了笑,说着伸了个懒腰也从床上下了,他赤裸着身体,兼具美感与力量的肌理线条展露了出来。 蒲夏尽收眼底,在视线触碰到他光滑皮肤上的暧昧抓痕时,又迅速挪开,她脚步走向卫生间把门一关。 像是怕他闯进来,还特意反锁了门。 谢生轻笑一声。 跟敏锐的兔子似的警惕,完全不上钩啊。 …… 两人这次收拾得很快,谢生按照导航,朝着蒲夏说的地方开。 “哥哥,我们在去之前要先见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李律师,爸爸后来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处理。” 谢生“嗯”了一声,心中暗想,还真的是绕不开这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他和蒲夏要去的地方,依旧是他那个不想承认的父亲的房子。 他有些迟疑,开口问道,“你对蒲明留下来的那些,很在意吗?” 蒲夏原本看着窗外街景的视线收了回来,落到谢生脸上,像是探究他的神情,“是萧成铭跟你说什么了吗?” 谢生没有隐瞒,他向来直接。 想要解决的问题他一般都会摆在明面上,更何况他也想知道蒲夏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说你是为了蒲明留下的东西来的,最后还是会回去的。” “确切说,我是为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来的,”蒲夏侧着头想了想说道,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不是遇到哥哥你,我确实打算回去的。现在的话,我只想和哥哥在这里安家。” 每当想起家人,大部人很容易想起许多或感人,或温暖的瞬间,但这种情感对谢生来说,非常少有。 因此当蒲夏给了他这样的感受时,他是有些茫然的。 他想要反馈,但又不知道怎么去表达; 想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却觉得怎么都不够。 于是,他只能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但幸好对方是蒲夏,她能理解谢生是怎么想的,她能在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他的情绪,这是某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笑着回握住了他的手。 ..... 蒲明这套房子买的地段很好,属于城市新开发区,但配套却是少有的齐全。周边被打造成一个生态城镇,风景自然优美,商场医院学校等现代设备也一应俱全。 和律师约的地方就在这边的一个咖啡馆中,他们到时,他人已经坐在里面。 李律师看着年纪不过叁十,长相清秀,穿着一身的笔挺整洁的症状,鼻梁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整个人很利索。 见到他们进来,立即起身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因为他们年纪小就表现出怠慢。 打过招呼后,他做起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李克,蒲先生的律师。蒲小姐我们之前见过,您气色看起来很好。” “谢谢。” 李克又转向谢生,“您是谢先生吧?终于见到您了。” “叫我谢生就行。” “这不合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您现在是我的雇主。” 看到谢生疑惑的神情,李克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之前受雇于蒲先生,是他的律师,也是私人助理。根据他先前拟定的遗嘱,他去世后我的劳务关系就转到了您手中。 当然,如果您觉得不合适,也可以辞退我,这是非强制性的。” 谢生眉头微皱,对于这种安排有些排斥。 蒲夏知道他心中的芥蒂,于是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安抚道,“哥哥,我们坐下来说吧。” 谢生身上抗拒的气息淡了些,在蒲夏旁边坐了下来。 这倒是让李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两个人关系竟然是这样的。他依稀记得蒲夏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个私生子哥哥后,眼角眉梢的冷意与厌恶。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什么,自动将这归结为血缘的羁绊,毕竟他们确实是彼此最为亲近的存在了。 “先前听蒲小姐说想要鹭山的钥匙,我带来了,”李克将一个装着信封的钥匙推到了两个人面前,然后继续说道,“另外,想到今天难得能同时见到二位,我自作主张还带来了蒲先生的遗嘱。 谢先生您之前应该还没有看过,蒲小姐您也一直是萧律师在代劳,所以今天二位应该都是第一次正式看到这份文件。 希望二位能好好看下,希望这次我能得到两位当事人的直接反馈。” 他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牛皮纸文件袋,递到蒲夏和谢生面前。 都被推到了这一地步了,再别别扭扭就矫情了。谢生低头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这份大概能有几十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前面的遗嘱部分不长,主要是后面的附件清单占了主要部分。 说真的,即便毫不在意,谢生对于这些年蒲明积累的财富也有些咋舌。 蒲明远离家乡,背叛亲人,所求的就是这厚厚一沓的财产清单吧。 可现在,他却因为要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走了。 想到这,还真挺让人唏嘘的。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得到了多少,而得到的这些是否值得。 谢生扫完之后,放下文件。 李克喝了口手中的咖啡,问道,“谢先生您怎么想?” “我的全部给夏夏吧。” ———————————————— 今天是立冬,很多地方都迎来了初雪。 大家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哦。 然后就是,很高兴这个初冬能和大家相伴。 烦恼 一时间,蒲夏和李克都看向了谢生。 放弃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李克眉头跳了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从操作层面来说行得通,只是中间过程有些麻烦,并且额外支出不少税费。蒲小姐,您怎么看?” “李律师,可以给我们点私人时间吗?” “请便。” 看到李克推门走了出去,蒲夏才开口,“哥哥,你得接受。” “我不想要他的东西。” “你现在在做的事情,会需要到爸爸的资源。” 谢生下意识摸口袋里的烟,但意识到室内不能抽,只好拿着打火机把玩,“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做。” “但那样会很累,你还记得前阵子吗,你都没睡多少觉,”蒲夏伸手与谢生十指相扣,“我不想你这么累,而且无论是你还是我接受,都是为了我们以后,不是吗?” “而且,既然有资源为什么不用呢?何必走弯路。” 谢生从小被说成硬骨头,主意大,可到了蒲夏这,他这些毛病都没了。 等李克再进来坐下,谢生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抗拒了。 他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敏锐地觉察到这对兄妹之间关系很有意思。但不管怎么样这是雇主之间的事情,他恪守职业准则,收起多余的好奇心。 将钥匙给了他们之后,李克说接下来几天会整理下资料,然后下周去白县报到。 说完之后,他非常识趣地将时间归还两人。 等人走后,蒲夏打开信封,里面不仅有钥匙,还装着门禁卡以及详细地址。 “李律师真挺细心的。”蒲夏满意地夸赞道。 然而刚说完就被谢生从后面抱住了,他声音压得有点低,不满地在她耳边说道,“不许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 这话任性且直白,但又确实像谢生说的话,蒲夏挺新奇的,以前为她争风吃醋的不在少数,但她不在意。 可如果是谢生,就真的不一样。 她轻轻挠了挠谢生的手背,“哥哥,你这是在吃醋么?” 谢生松开她,深邃得像是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盯住她,幽幽说道,“你说呢?” 真像个糖果被抢走的小孩子,蒲夏心想。 但她很喜欢他这样,虽然这么形容一个大男人不太合适,可除了“可爱”,她也找不到其他词汇。 “那我错了嘛,”蒲夏软声软气地哄着,主动牵他的手,轻轻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扇了两下,“哥哥我们先回家,然后你慢慢找我算账。” 其实也没有真的动气,况且蒲夏这样,真要有气也能消得一干二净。 谢生收拢掌心, 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手指,任由她牵着往家的方向走。 …… 不得不说,蒲明精心挑选的地方确实不错,叁百多平的大平层,客厅视野开阔,全景落地窗外面能俯瞰城市的风景,青绿色的山影以及楼宇灯光交错,露天大阳台拥有绝佳的景色。 房子内装潢是简约现代的风格,可能之前只有他一个人过来落脚,东西并不多,这倒是给了蒲夏很大的发挥空间。 她兴奋地在房子内转来转去,仔细打量着每一个房间。 “这个我想改成衣帽间。” “这个改成书房吧,我喜欢这个窗外景色……哥哥,你看你喜欢哪个房间,可以改成你办公的地方。” 谢生手插着兜慢悠悠走到像小蜜蜂一样到处扑腾的蒲夏旁边,圈住她,懒洋洋道,“我只关心我们睡在哪。” “主卧嘛?主卧在这里,你跟我来,正好看看我们要装成什么风格,你觉得上次看的北欧风怎么样?” “……” 好吧,他的小姑娘现在完全陷入了新家的狂热中。 谢生耐心地听她说着各种风格,墙壁要什么色,地板要什么材质、什么纹路,家具要怎么摆,墙上要挂什么画。 说实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但因为是蒲夏在说,他又觉得听不够,他被这种共同打造未来的兴奋感染,从心底感到愉悦。 — 大约是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李克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来报到了。 当他开了一辆装着大包小包行李的车停在了柳城夜色楼下,谢生终于动了点气。 “你在搞什么?” 李克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量着夜色二楼,被谢生凑合当成办公室的张蒙的休息间,点评道,“谢先生,需要我去安排下办公室吗?这里不太合适。” 谢生眯起了眼睛,“你有什么问题?” “先不说空间大小问题,这里作为会客的地方也有些杂乱。办公室是一家公司的另一张名片,不仅在会客接待上非常重要,而且也能提升员工对公司的认同感与幸福度,这能大大提升效率与产能。” “……” 李克一本正经的自说自话,直接把谢生搞无语了,他一只手打开门,另一只手将穿着整齐,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李克直接推了出去,然后将门重重一摔,把人关在了外面。 张蒙叼着烟看着这出笑道,“哪冒出来这么个爷,谢先生?” 谢生烦躁地“啧”了一声,从外套里掏出烟,点火抽了一口,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答应了蒲夏接受蒲明留下的那些东西,可真面对时,他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比如蒲夏看来理所当然的助理,他充满不适应; 比如他们张开就来的公司运转扩张,资金投入及商务拓展,他不知道怎么做。 他熟悉的只有和张蒙一起计划的关系疏通和地盘抢夺,但这些恐怕在他们看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 —————————— 首发:po18x.vip(ωoо1⒏υip) 决定 谢生用尽可能简短的描述跟张蒙交代了背景。 这回,张蒙嘴里的烟掉了下来,“啊这……街头混小子摇身一变富二代,真人版贫民窟百万富翁这种情节让我碰上了?” 谢生冷哼一声,懒得理他满嘴屁话。他理了理衬衫,准备下楼去当酒保。 但张蒙又拦住了他,“你别去了吧,都是有助理的人了,谁喝得起你倒的酒。” “去你妈的。” 谢生被他气笑了,毫不留情回骂道。 不过张蒙这么一调侃,先前的压力倒是消散了不少,谢生挽了挽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清晰的手臂,推门出去。 震耳欲聋动感的音乐迎面扑来,谢生一眼就看到了还在门口站着的李克,不爽的情绪又翻了上来。 他压住气,往楼下走,听到后面脚步声,他又转身目光冰冷危险,“别跟着我。” 李克止住了脚步,他完全不想激怒自己这个浑身是刺的新老板,他举起双手表示无害,“好的,我在这等您。” 谢生下了楼,嘈杂的音乐和人群的声音一瞬间包围了他。 他过去每晚都浸泡在这些声音中,却从来没有像这此刻这样听进去过。 “哟,生哥终于来了,花姐他们那桌可天天在问你。” “生哥身边那妹子没来?” “挺漂亮的姑娘,但我们生哥是谁啊,是这么容易被拿住的?” “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酒吧他家开的啊,也不知道蒙哥怎么想的,这种人也留。” “别酸了,生哥一晚上挣得抵你一个月。” …… 谢生一如往常听着卡座的呼喊声,随便走向了一个。 “老弟,可算见到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见谢生来了,这桌气氛可热烈不少,有人倒了杯递了上去,谢生接过来喝了口,懒懒地说道,“还能干什么,上学呗。” “哈哈哈哈,上学有什么意思啊。” “就是,约你出去玩也不回消息。” “还以为你和之前带来的姑娘定了呢,我们卢姐可伤心了一阵子呢。” 谢生任由他们调侃,拿起酒单,指了几个名,“开几个?” “那不向来你说的算?” “听说马哥那边在寻一个工厂,H市那边要了一批货,量挺大的,他们自己搞不定这个单子,我是觉得毅哥你这边还是挺合适的。” 这帮人都是柳城自己做生意的,谢生放出这些消息对他们来说可比太有价值了。 成年人世界谁也不会平白无故看得上谁,对谁好,谢生在这个鱼目混杂的地方能吃得开,无非比旁人多留意了些信息。 来的人带朋友多消费,谢生在中间搭线牵桥,大家互惠互利,对于以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谢生,这种日子过得不错。 可这种小聪明又能代表什么呢? 他抬眼看到了李克,后者正靠着栏杆端着酒杯俯视一层沉醉在酒精中疯狂摆动的人群,目光清醒,保持距离。 谢生烦闷的心思又涌了上来,一口干了手中的酒杯。 刚喝完一杯,旁边就有人递了上来,浓烈的人工香水气味扑鼻而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缠绕,“今天心情不太好?” 如果是以前,谢生可能歪一下头,就着递过来的酒杯直接喝了。 漫不经心,无所顾忌。 而现在,他接过酒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没有,在想其他事情。” “是想之前你带过来的女孩吗?”女人带着醋意的声音似真似假,你也看不透她的真心。 声色场上谁不是相互试探,保持着可进可退的安全距离,为一切可能性做好准备,可谁也给不出承诺。 可这些突然让谢生感到了浓烈的疲惫,他不回话。 随意看了眼时间,突然想到蒲夏,这个点她还没有睡,应该在敷着面膜背着单词。 想到这他忍不出勾出了一个轻浅的笑意。 这个笑落到旁边女人的眼里,看得她脸心里有点发烫。 谢生这个皮囊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勾人得要命,可这种温柔的笑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种浪子回头的意味,没有人不会为此心动。 “忘了那个女孩,今夜我跟你走好不好。”女人用性感而动情的气音在他耳边低语道。 谢生终于掀起眼皮看向了她,深邃的眼睛让她心跳加速。 “这恐怕不合适,我有女朋友了。” “她不会知道。” “这和她会不会知道没关系。” 谢生拒绝的意味非常清楚了,旁边的女人自知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作罢。但被人这么直白地拒绝,她心中还是有气,只能一杯杯地灌着他酒。 喝酒是谢生没有理由拒绝的,这就是他的工作之一,于是他一次次一仰而尽,但却越喝越清醒。 …… 散场时已经接近四点,音乐停下来后所有人大脑和耳朵还发着胀,先前灌下去的酒劲也翻涌上来。 不少人撑不住,找了个还能躺的沙发就昏睡了过去。 今晚谢生被灌了不少酒,向来酒量不错的他也有点扛不住,推门夺步而出。 冰冷的空气瞬间袭遍全身,他得以清醒,但胃却因为吸入的冷气猛地一皱,痛得他忍不住弯下了腰,呕吐觉涌了上来,可因为先前没吃什么东西,只能干呕。 这时身后有人走了过来,为他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衣,然后递给他一杯温水,“谢先生,您这样很伤身体。”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是不是挺狼狈的?”他嘶哑着嗓音问道。 李克没有否认,用客观陈述的语气说道,“您有选择。” 谢生扶着墙站了起来,迷蒙着眼睛看向大雾弥漫的前方,没有方向,没有标志物能告诉他哪个才是终点。 和他曾经看过的无数清晨一样。 “哥哥。”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响起的声音让大雾散淡了些。 不,还是不一样。 他现在前方的路上有蒲夏。 半晌,他开口说道,“我什么都不懂。” 李克:“您还年轻。” —————————— 首发:win10.men「ωoо1⒏υip」 隐瞒 有了李克的加入,所有事情进展真快了许多,到年底时,谢生第叁家酒吧已经在省城选好了址。 蒲夏惊讶于他们动作之迅速,然而一次偶然情况下,她才知道原来这些还只是初步计划,让谢生开酒吧这事在他李克的计划里只不过是个商业练手。 看到他兴致盎然,对谢生的培养如此上心的样子。蒲夏突然明白为什么蒲明为什么要将他打包留给谢生了。 谢生变得非常忙碌,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这些事情上面,而且一个星期能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省城。 于是,他们相见的时间都变得少了很多。不过想到这是走向未来所要经历的苦头,两人也没什么抱怨,都暗自忍耐着。 周内他们忙着自己的事情,尽量将周末腾出来陪伴对方。于是蒲夏在学校的生活变得更加简单而专注,直到有天放学一个人拦住了她。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庆玲。 蒲夏看着将头发染回了黑色的庆玲挑了下眉,她身上那股飞扬跋扈的劲已经荡然无存,她精神也差了很多。 “我以为上次说好了,我们之间结清了。” 庆铃面上露出略带扭曲的表情,像是在下决心,然后朝蒲夏快走了两步,想要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但人还没有走近,阿杰就挡在了蒲夏身前。 “庆玲,你这是干什么,上次的事情你忘了么!” “阿杰,我什么都不干,你看我谁都没带。我,我就是想和蒲夏聊聊。”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蒲夏抱着胳膊看着想要推开阿杰的庆玲,毫不客气地说道。 庆玲目光怨恨但语气却充满哀求的意味,“蒲夏,我知道之前我们因为一些误会闹得很不愉快,但上次我们之间都解决了不是吗?你能不能让生哥放我叔?” 蒲夏沉静地看着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帮你的。” 本来求蒲夏这件事已经让庆玲觉得够丢人了,而且还被这么直接地拒绝了,她直接恼羞成怒。 “你装什么置身事外,贱人!……我知道,你是因为我说你们是兄妹的事,让生哥整我们,不然,不然他怎么我也没说错,你们就是不正常,恶心,哪有兄妹像你们……唔!” 庆玲还没说完,就被阿杰捂上了嘴,他对着这个跟疯了一样的女人低吼了一声,“闭嘴!” 蒲夏脸色冷了下来,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窟,她强压制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你说什么。” “唔!!” “阿杰,松开她。”蒲夏又黑又沉的眼睛盯在庆玲身上,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这次她自己走到了庆玲面前,“你刚才在说什么?” “你们恶心!” “你把这事都跟谁说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这对令人作呕的兄妹!” “啪!”蒲夏面无表情,一巴掌又准又狠地甩到了庆玲脸上,“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其他话多说一句,我就多扇一巴掌。 下一个问题,什么叫所有人都知道了?” 即便是上次,蒲夏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人胆颤。 她浑身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眼睛静静地看着庆玲,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 庆玲出于本能地害怕了,她想要后退,却被蒲夏拇指和食指掐住了下巴,“话没说完,怎么急着走。” “……学校群里,我就发了学校群里。后来所有人都不信,我就没发了。”庆玲的声音有些颤抖,染上了哭腔。 她也是有病乱投医了,这个月她家简直被搅得天翻地覆。但现在看来,她不该来,蒲夏这个人太危险了。 “什么时候的事?”蒲夏清冷的声音将人拉回现实。 “上个月。” 蒲夏侧眼看了眼阿杰,只见他头下意识往旁边偏了下,心中大概有数了。 她松开了手,低垂眼眸看着庆玲,警告道,“管好你的嘴,我不管你现在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我保证,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绝对会比现在更惨。” 庆玲看着盛气凌人的蒲夏,莫名地想到了谢生,一阵剧烈的心痛感瞬间袭上。 她今天就是自取其辱,想到这,她觉得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她重重地挥开蒲夏的手,近乎落荒而逃。 阿杰:“用不用追回来?” 蒲夏:“她刚才说的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杰:…… 他今天不该和大鹏换班的,柳城新开那店的事是有点麻烦,但比夹在蒲夏和谢生中间可舒服太多了。 阿杰:“夏姐……生哥不让说。” 蒲夏:“我都知道这事了,他不让说有用吗?” 阿杰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纠结了一阵,他将之前庆玲怎么散布他们是兄妹的事情,以及谢生怎么处理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蒲夏。 边说他还边打量着蒲夏的脸色,看到她没什么异常,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周五谢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鹭山。 这些天李克带他见了不少人,每天都在外面待到很晚,有时候赶不回去就直接在酒店睡下,以至于家都没怎么回。 而他又不喜欢外人进入这个属于他和蒲夏的地方,于是冷落了一周的屋里也只好自己打扫,毕竟明天他的夏夏就要来了。 可他刚打开门就愣住了,家里的灯都开着,空气中还弥漫着好闻的饭菜香。 他连忙换了鞋,快步走到客厅看向餐厅,饭菜都已备好,只是没有人。 正在他发愣时,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哥哥,你回来啦。” 谢生回头,蒲夏正从房间走过来,身上穿着他们一起买的情侣睡袍,毛绒绒的看起来非常温暖,银灰色的长发挽了起来,露出漂亮的脖颈曲线。 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消散,谢生走过去用力地抱住了她,身体仿佛发出了舒适的喟叹,力量在缓缓地回流到身体里。 “哥,你怎么啦?”蒲夏不解,但还是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我在充电。” 他整张脸埋在她的颈窝,发出的声音都是闷闷的,相比于她较硬的头发蹭在脸上又扎又痒,蒲夏忍不住笑了,“难道不应该吃饭充电嘛?快尝尝我做的饭。” 谢生松开了她,有些惊讶地挑了眉,“你做的?” “对啊,你以为我饭店点的?” “学会做饭了啊,宝贝儿真厉害。”他揽着蒲夏往餐厅走。 别说,这卖相真不错。 色香味,至少这色、香先占全了。 蒲夏跑到厨房盛饭,端到了谢生面前,然后夹了一大筷子放到谢生碗里,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连菜带饭吃了一大口。 “怎么样,怎么样。” 谢生嘴包得很满,眼睛瞪得很大,半天没有说话,片刻后才对蒲夏竖了个大拇指,用力吞咽了下去后,说道,“宝贝儿,有水吗?” “我去给你倒。” 等水来了谢生连忙灌了几口,然后连菜带饭又是一大口。 蒲夏看得直笑,“哥哥,你这阵子是没吃饱吗?” “外面哪有宝贝儿做的好吃。” “真的嘛?那你多吃点哦。”说着蒲夏托着下巴又夹了一大筷子放到他碗里。 谢生目光有点凝滞。 “怎么了,哥哥?” “宝贝儿你不吃吗?” “我吃过啦,最近不是在健身嘛,晚上吃的沙拉。怎么啦?”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说着谢生端起饭碗,看了眼餐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如风卷残云般开始扫荡这桌饭菜。 等碗终于见了底,谢生长舒了一口气,他又灌了一大口水,端着盘子往厨房走。 这时,蒲夏淡淡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哥哥可真是会骗人呢。” 谢生僵住了。 “还是说,哥哥味觉失调?” 少女戏谑的声音让谢生猛地转身。 他简直要气笑了。原本以为蒲夏是新手,做饭心里没数,现在看来她就是故意放了那么多盐整他。 他冷笑地掐住了她的下巴,“欠收拾了吧。” 蒲夏毫不退缩地瞪着他的眼睛,“庆玲把我们关系发到群里的事情为什么瞒着我。” 像有一桶水从头浇到尾,谢生的气焰立即消了。 他率先挪开目光,心虚了起来,“……你知道了啊。” ________ 接下来,大家请欣赏生哥绝活——秒怂。 本周进度(3/4)。 追更:xiaоmage.in(woо18.vip) 约定(H) 蒲夏不想做个依附于谢生,什么都需要他保护的人。 如果非说他们在一起是种错误,那也是两个人经过深思熟虑依旧义无反顾的决定。 任何后果,他们都要一起承担,大不了生命终结,可最后一刻,她希望紧紧握住他的手。 所以,谢生并不需要怕她受伤害而隐瞒什么。 这时的蒲夏是真的这么认为,并且觉得她完全可以承担一切后果 “宝贝儿我错了,下回无论什么情况,我一定告诉你,”谢生拥住穿得绵软的蒲夏保证道,但手却放肆起来——沿着衣摆边缘往里面摸,直到捏住她胸前那团软肉。 谢生低声诱哄道,“原谅哥哥,嗯?” 蒲夏盯着他,没一会便败下阵来。 谢生现在两脚都已经踏进了社会,穿衣也不像以往那样随便套个T恤,搭条工装裤就完事了。 现在他会穿着剪裁合身的定制西服,笔挺的衬衫,头发也在原本基础上修剪得更佳有型,不驯、肆意仿佛被收敛了起来。 可此时此刻,他的衬衫解到锁骨以下,脸上又是熟悉的,看一眼便让人面红心跳的痞坏神情。 蒲夏将脸埋在他怀里,轻哼了一声。 “嗯……” 她的乳房被他火热的大掌揉捏着。 “哥哥,”她说话带着喘息,“我们去浴室。” 谢生勾起一抹笑,在她唇上辗转了下,“这主意不错。” 说着他就将蒲夏一把抱了起来。像抱小孩一样,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双腿分开勾住他的腰。 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姿势直接将胸送到了他的唇边。 “自己把衣服脱掉。”谢生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情欲。 蒲夏红着脸照做,睡袍里的景色露了出来。 他呼吸都停滞了下,双眸里如有火焰燃烧。 睡袍之下,蒲夏的身体被一层黑纱透明睡衣包裹着,与其说穿了衣服,还不如说没穿,所有该遮住的地方都没有完全遮住,欲盖弥彰地盖着一小块薄布,连吊带都细得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断掉。 谢生声音直接变得暗哑,下面瞬间硬了,“故意的?” 蒲夏不说话,衣服是自己穿的不假,但羞臊也是真的,她不敢看谢生眼睛,只敢停留在他鼻尖,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黑色透明的情趣睡衣衬得她皮肤跟牛奶一样白,而这白嫩之中还泛着潮红。 对谢生来说,如同最猛的一剂春药。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乳房,闷声道,“明天下不了床别怪我。” 然后抱着人快步往浴室走去。 …… 浴室里热雾缭绕,蒸得人有点意识模糊,蒲夏趴在洗手台上,一只腿被压在台面上,另一只腿勉强垫着地,小穴在热气中吞吐着谢生修长有力的手指。 他的手用力地抠挖,她仰着脖子放声地呻吟,穿在身上的薄纱受了潮气,更加透明了,紧紧贴在皮肤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淫靡得不像话。 蒲夏眯着眼,看着起雾的玻璃,能勉强辨出哥哥的轮廓。 可是不够,她想看清楚他。 她伸手擦开一块玻璃,看到了令她心跳加速的一幕——谢生垂着眸,专注的眼眸像是烧着火,紧紧盯在她两腿之间嫩穴,另一只手正快速地撸动着自己的阴茎,发出了如凶猛兽类的低喘。 蒲夏感觉自己觉得下面更热了,她忍不住叫道,“唔……哥哥,你手好会操……” 谢生喉结狠狠一滚,忍不住在她翘挺的小屁股上拍了下,声音混着沉重的喘息,“怎么这么骚。” 没多久他便射了出来。 粘稠的精液射满了她的屁股,花穴上还溅了不少,和里面流出的爱液混在了一起。 蒲夏翻了个身,坐在了洗手台上,两条腿随意地垂了下去。 她朝后摸了摸,手指立即沾上白稠的精液,然后她抬眸看了眼谢生,眼睛里像藏着妖精,勾着人欲火焚烧,“哥,你射了好多,我屁股都脏了。” 谢生声音都硬了,“接下来都给我受着。” 说完之后,巨大的阴茎整根挤了进去,把又紧又窄的小穴撑开了。 他腰和臀发着力,凶猛地在甬道里肆意横行,每一击都精准地撞在里面最为敏感的那个点上。 “啊啊……不,不行了,要,要坏掉了。” “不会的,宝贝儿的小嘴很经操。” 谢生说着咬住了上下抖动的乳房,含住了那抹嫣红,色情地说道,“宝贝儿奶子好鼓,你说我能吸出奶么。” 蒲夏双目失神,无法回答他。 现在的她没法说完整的话,上面被吸着,下面被操着,只要张嘴就只能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那块肉要被操烂了。 她想。 身体不受控地剧烈颤抖,她哭着迎来了第一次高潮。 然而,谢生一点交代的意思都没有,依旧剧烈地抽插,顶撞着那个点。 “唔……不行了,好酸啊……哥,松开我。” 她极力挣扎。 谢生肉棒被她销魂的小穴迅速地套弄,喘息忍不住加重,低哑的声音性感得无可救药,“嗯……宝贝儿的小嘴好会吸,再让哥操会,嗯?” “哥,我想,我想尿尿” 谢生听了轻笑一声,直到她要潮吹了,“没事,想尿就尿出来。” 失禁感,疼痛感,还有不可言说的苏爽一时全部袭了上来 蒲夏流着眼泪,哀求道,“求你,求求你……抱我去马桶那,哥,哥……” “没事,尿我身上。” 谢生咬着她的耳朵,亲着她的脖颈。 下半身狠狠地肏着她那块几乎快被撞烂的软肉,蒲夏哭喊着,想要努力憋住那股尿意,可怎么都收不住了。终于失禁的液体喷洒了出来,打湿了谢生的锥型的小腹,顺着他修长的腿往地上流。 谢生看得她潮红的脸颊,茫然的神情,莫名有种满足感,他把她的宝贝妹妹插得喷水了。 然而,与他颇为兴奋的心情不同。蒲夏非常绝望, 她闭着眼睛,眼泪也止不住地流,极度羞耻感充斥着她。 “你个混蛋!你无耻!” “乖宝贝儿,别哭了,不就尿了么。”谢生将人抱在怀里,帮她顺着气。 “你还说!” 蒲夏想要打他,可下面还被他的肉棒插着,稍微一动又嵌得更深,她现在敏感得不行,于是又不敢动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谢生将人抱到喷洒下面,略高的水温喷洒在他们身上,两个人都不禁抖了抖。 “这不就冲干净了。” 谢生说着将她抵在墙上,托着她的屁股又操弄了起来。 蒲夏整个人悬在半空中,非常没有安全感,因为害怕自己掉下去,手还得紧紧地勾着谢生的脖子,然而这反倒是方便他摆弄了。 “哥哥……哥哥……” 蒲夏如在大风中无助飘摇的芦苇,只能徒劳地喊叫着、承受着。 黑色的情趣内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了下来,碎成一片片散落在地上。 他们在花洒下,在浴缸里,在镜子前,没完没了地做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从浴室出来了。 蒲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她这会倒是干净了,干净得恨不得都脱了层皮。 谢生像巨型犬一样,用鼻子在她身上游走,当鼻尖又要顶在她股间,脸立即被蒲夏拍开。 “哥,我真不行了。” 谢生看到蒲夏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可怜模样儿,终于放过了她,“睡吧睡吧,我的小可怜。” 他伸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脸,看到女孩明亮的眼睛渐渐阖上,轻声说道,“夏夏,今年在省城跨年吧。” “嗯……好啊……”蒲夏困倦地回应道,整个人像要陷落到了睡意中。 “这是我们第一个跨年,”谢生满目温柔,又问道,“以后还有更第二个、第叁个……对不对?” “……嗯。”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对吗?” 谢生的声音轻得近乎呢喃,但这次回应他的只有少女轻缓的呼吸。 蒲夏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跨年(加更1) 2月的最后一天,省城的天又阴又冷,看这天既没有出太阳,也没有下雪的意思。 天气夹在中间让人觉得有些平庸无趣,一点也不符合着这个日期和人们赋予它的特殊意义。 但蒲夏还是很开心,因为这将是她和谢生度过的第一个跨年。 这天他们起得很早,打算去省城一家很有名的寺庙上香。 可一大早谢生就被李克找上了。 “我有没有说过今天不要找我?”谢生拿着手机,颇为不耐烦地对对面说道。 “事情我在昨天都处理完了,不要说新增,要你这种说法,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我今天要放假。” “隐患?这不是你应该处理的么。” …… 谢生果断又迅速地将事情全部跟李克交代完了,然后挂断了电话,顺手将人拉到了黑名单里。 “哥,这有点夸张了吧。” “就今天一天,明天就把他放出来,”谢生抱住少女说道,“今天我所有的时间都属于你。” 蒲夏听了后踮起脚尖,亲了谢生一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哥,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她的直白倒让谢生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下,揉着她的头说道,“嗯,那就好好跟着哥,以后吃香喝辣。” 车往城外驶去,原本有些积压在天空中的阴云渐渐变得稀薄,阳光也透过云层洒了下来。 等到了山下,晴空万里。 蒲夏仰头看着半面如同镀了金边的山林,心情大好。 省城地处西南,即便是冬日树叶也没有掉尽,此刻被阳光这么照着,冬日的萧条干一扫而尽。 或许是来这边拜佛的人很多,香火旺盛,上山的路修缮成了一阶阶台阶,上面铺着白石,非常好走。 没费多少力,大概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他们就到了寺庙前。 即便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但金顶红墙藏于深山之中,仍旧有着外界难有的静寂。 低鸣浑厚的钟声被敲响,回荡在山间,让人心忍不住静下来。 他们交了门票钱领了香火,便往里走。 寺庙不大,他们很快走到大雄宝殿门前,那摆着一个巨大的香炉。 蒲夏走到香炉前,透过门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佛像。 这一刻,周遭都静了下来。 她一直不信神佛,或者说她什么都不信,可能是因为没什么希望和需要庇佑的吧。 可这次,她虔诚地祈求高高在上的佛祖能够保佑她,能和谢生有一个好的归宿。 她闭眼拜了叁拜,而后郑重地将香插在了香炉中。转身正想找谢生,人群之中,他依旧挺拔显眼,一眼就找到了他。 这会他正站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面,跟树下的人说着什么。 蒲夏看到他拿到了一个牌子,低头写着什么。等她走到近前时,他已经写完。 他将手中的牌子递给她看,上面写着:谢生和蒲夏,永不分离。 “我刚听路过的人说这个很灵,就讨了一个,我们老了来还愿。” 谢生的陈述语气,像是在说必然事实,有种让人心跳加速的笃定。 蒲夏眸光闪送,应了声好。 上午烧完香后,蒲夏和谢生在周边农家乐吃完了午饭,便开车回到了市里。 就在这时,原本打算到处逛逛的他们,收到了观燕的消息,邀请他们参加她的演出。 蒲夏一看地,还是个本地挺有名的livehouse。 两人看了下时间,晚上八点开始,不是很仓促,蒲夏又有些兴趣,于是谢生便应了。 等到了晚上,他们如约到了演出现场。 这会门口已经开始在排队检票了,出乎他们意料,来看观燕的人还挺多。 “观燕还挺受欢迎的。” 谢生把玩着蒲夏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啊,她是从初中就开始玩了,也算是折腾出名堂了。” “你和她初中就认识了。” “嗯,”谢生神色突然有些不自在,“准确来说,还是因为她组乐队认识的。” “你之前怎么没说过?” 蒲夏音量突然提高,小脸上满是惊讶,与此同时还有几分惊喜。 “都是闹着玩的。” “那你在乐队里什么位置?” “……算主唱吧。” “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听过哥哥你唱歌呢。” “也不好听。” “不好听能当主唱?” 谢生都有些不好意思说,他什么乐器都不太会,唱歌不好不赖,进乐队也是因为观燕说需要他的脸当招牌,演出卖出的门票可以和他四六分。 当时他缺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结果真的进了乐队才发现自己被观燕诓了。 几个初中生和职高生组成的乐队,有演出机会就不错了,挣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谢生在乐队只待了叁个月不到就跑了。 他模模糊糊跟蒲夏说了下,结果女孩乐了,开始还是轻笑,后来直接就笑出了声,“原来哥哥是门面担当啊。” “门面我听懂了,但有这么好笑么?”谢生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勾住蒲夏肩膀将人捞到怀里,“你哥我不帅么?” “帅!宇宙无敌第一帅!” 两个人排在队里嬉笑打闹。 就在这时,不远处人群中传来了叫声,“生哥!夏姐!” 蒲夏笑容凝固住,下意识就想要挣脱出谢生的怀抱,但却被谢生抱得更紧。 他不满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这种见到认识的人就想甩开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她嘴唇动了动,但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你们也来啦!”阿杰和大鹏走到了他们跟前说道,环顾了一圈四周说道,“燕姐真混出头了啊,这么多粉丝。” 蒲夏依旧待在谢生的怀里,打量着二人的神色,看到他们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申请,松了口气。 她想,可能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吧,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会那么在意他人的生活。 …… 现场氛围比他们想象地更为热烈。 观燕平日冷淡又少语,但在舞台上却格外有激情,她的热情有着强烈的感染力。 现场所有人被她带动起来,伸着手跳跃、摇摆。 蒲夏也不例外,她睁着明亮的眼睛,畅快地伸展着肢体,发丝随着动作飞舞,整个人也像台上的观燕一样,燃着火。 演出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最后一首歌时,观燕嗓音都有些沙哑了。 她轻喘着气,突然对台下说道,“最后一首歌,我不打算唱了。我想借这个机会回到当初。” 话音刚落,现场立即传出了一阵喧哗,挽留的喊叫声不绝于耳,观燕将食指抵在嘴唇,“嘘”了声,等了会台下才安静下来。 她向后一转,看向后台,“让我安安静静弹首吉他,这首歌交给你了,生哥。”? 台下人一脸懵,生哥是谁? 只有蒲夏心跳如擂鼓,目光紧紧盯着从台后走到台前的谢生。 整个现场的光暗了下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现场安静得只有他的歌声,低音迷人,捕获了所有人的耳朵。 而后,一束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有的人看到了他挺拔的身材; 有的人盯着他完美的五官; 而蒲夏一眼就对上了他深情的目光。 她听见他唱道—— 我从来不说话 因为我害怕 没有人回答 我从来不挣扎 因为我知道 这世界太大 太多时间浪费 太多事要面对 太多已无所谓 太多难辨真伪 太多纷扰是非 …… 我愿意安静地活在每个有你的角落, 如果生活还有什么 会让你难过 别怕 让我留在你身边 都陪你度过 …… 生命中所有的路口 绝不是尽头 别怕 让我留在你身边 都陪你度过 当最后一个乐符停止,全场陷入一片安静。 等过了某个时刻,口哨声、尖叫声一瞬间爆发。 —————————— 歌词来自陈奕迅《让我留在你身边》; 生哥:我这个人一般不撩妹。 回家 后来无论何时,只要蒲夏想到这天,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光束下谢生深情凝望的目光,和让她浑身沸腾的悸动。 像是一场梦。 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最完美的一天——充满幸福,饱含希望,没有伤痛。 如果不是后来一通电话。 …… 谢生唱完之后,不少人都在起哄,要联系方式的、问缺不缺对象的,他一句“媳妇儿在现场,晚上不想跪搓衣板”断了大多数人的念想。 他下了台,找到了阿杰和大鹏,但没看到蒲夏的身影。 “蒲夏呢?” “好像出去接电话了。” 谢生微微皱起了眉,快步往外走。 他站在街边寻望一圈,终于发现了站在路边的蒲夏,她盯着车辆往来的马路一动不动,车流成为她的背景,形单影只。 太瘦了。 他想。 谢生走过去,看到了蒲夏的眼睛,黯淡而空洞。让人他立即想到他们初次亲热那晚。 他的心猛地一紧。 “夏夏,看我。”谢生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将她身体转向他,伸手抚着她的脸,盯住眼睛,“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蒲夏回过神,凝固的潭水漾出水花,她不知所措地对他说道,“我妈她让我新年回家。” 谢生听后也愣住了。 他完全没接触过蒲夏的亲妈,但平日从她的讲述中也能感觉到蒲夏对她的又敬又畏。 谢生努力维持着冷静,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惊慌。 他努力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可能她想你了。” 谢生这样的反应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蒲夏的焦虑,她原本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 “可能吧……” 蒲夏迟疑地说道。 杨宁之前也不是没让自己去她那过年,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都被“扔”到这了,她还会这么要求。 但自己又有什么招架余地呢。 在杨宁一如既往强硬风格下,只有顺从。 “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今年过年我要看到你。”杨宁电话里不容置疑的声音有丝难以察觉的怒气。 蒲夏想到就有些不安。 她想,应该是萧成铭回去说了什么,比如她不打算回S市了。 应该仅此而已。 不然还能有什么呢。 她逃避似地摇了摇头,不敢谢生和杨宁的名字放在一起,仿佛硫磺与烈火,稍一摩擦便能烧出火海。 蒲夏尽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黑亮的眼眸中乱撞的情绪渐尖安分。 “可能就是问我以后不回S市的事情吧。” 谢生“嗯”了声,顿了半刻,他还是没忍住问道,“如果她不让你留在这里呢?” 蒲夏抿了抿唇,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虽然自己的意志很坚定,但她也知道,自己一直在刻意不去想杨宁的反应。 她的沉默像一滴雨水落入池塘,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扰乱了当初的平静。 …… 蒲夏到S市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 雨敲打在机场玻璃壁上,发不出任何声音却模糊了向外的视线,整个机场静谧而喧嚣。 她一走出接机口,就看了萧成铭的助理小孟,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蒲夏紧了紧大衣,抬眼向远眺望。 一览无余的青灰色天空,还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楼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她已经开始想念省城和谢生温暖的怀抱了。 “夏夏小姐,这次回来计划待多久?”小孟为她打着伞往停车位走,寒暄道。 “就一周吧。” “这么赶?”小孟有些惊讶。 蒲夏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收起了惊讶,不再多说。 到了车前,小孟快走两步打开了后座车门,蒲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萧成铭。 他戴着一副细边金框眼镜,处理事情时神情有些严肃,也没抽出空理她。 蒲夏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进了车后,她脱下外套,身体被车内暖气包裹,原本有些僵住的手指恢复了灵活,她给谢生发了个平安到达的消息。 对面立即回了个「OK」,然后又发了个「想你」的表情包。 看着可爱的狗头,蒲夏唇边勾起了一个轻浅的弧度。 “真是大过年都不让人消停,”坐在旁边的萧成铭像是终于忙完,摘下眼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蒲夏摁熄了屏幕,收起了笑容,“妈妈突然让我回来是不是和你有关?” “认真的?你一回来就要跟我谈这件事?”萧成铭露出了一个受伤的神情,蒲夏看不出真假。 蒲夏弯了弯唇,似笑非笑看着他,不说话了。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萧成铭,他颇为头痛地说道,“上次回来你妈问了我你的情况,我就照实说了。你要留省城这事不是什么小事,她可能想当面跟你谈。” 即便心里早有预期,但真要面对时,蒲夏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车驶进一片私人别墅区,最终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女佣往里带路,蒲夏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屋内,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客厅里没其他人,仿真壁炉“燃烧着”熊熊火焰,淡化了窗外的阴冷色。 壁炉前地毯上坐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身后是一个穿着米白色半高领紧身衣的妇人,优雅端庄地挑不出一丝瑕疵,她此刻拥着两个小孩指着他们面前的书本,挂着温柔的笑容。 蒲夏听不见她说什么,但她知道应该是以一种她很少能遇见的柔和语气。 这时,一个女佣走进画面,到了妇人身旁,低声在她耳侧说了什么。 妇人这才抬眼,正好看见了蒲夏,原本柔和的神情不自觉淡了一些,两个小孩随之也抬头看了过来。 叁道视线落到她身上。 蒲夏轻轻笑了,觉得自己像一个闯入者,破坏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派对 “我让你回来过年,你就赶在除夕前一天?”杨宁将蒲夏叫到书房,刚坐下就不满地说道。 蒲夏垂着视线,看着桌子的纹路一言不发。一般杨宁说话的时候,她都是尽可能地安静和沉默。 事实上,杨宁也不需要她有什么反馈,乖乖听话就好了。 中间杨宁来了个电话,就将她甩下了,起身往阳台走去。 蒲夏松了口气,无形的压力消散,她活动了僵硬的身体,视线一偏,看到了杨宁桌后柜子上的一张全家福。 里面的杨宁和她面前的杨宁不太一样,是一个温柔的妻子以及母亲。 如果是以前,蒲夏心里会生出几丝不平与愤怒,但现在她能够心平气和,甚至在想她和谢生有没有什么合照可以这样印下来做个相框。 如果放大挂在书房呢? 会不会像结婚照一样。 感觉会有点蠢。 蒲夏自娱自乐地想着。 等杨宁再次回到房间时,已经没什么教育女儿的心情了,她言简意赅地说道,“我听成铭说你想留在那边?” “嗯。”这回蒲夏不再沉默了。 “不行,”杨宁果断地拒绝,“那个小地方有什么发展前途,而且你谁都不认识,有什么好待的?我之前联系了财大经管院的方教授,明年高叁了会安排你参加自主招生,你去参加。” 蒲夏神色僵住。 我不要。 可这句话真到嘴边时,她在杨宁毋庸置疑的目光下又说不出来了。 蒲夏回来的消息很快在圈子里传遍了。 初一晚上就有人组了个局约人,蒲夏正好也不想在家待,也因为杨宁的话心情烦闷,于是就答应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一答应,圈子里的同辈人几乎都打算来了。但这倒不是因为情谊有多深,大多数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反正过年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看看原来那个高傲的蒲夏经历这么一遭「变形记」后变成了什么样。 当然也有些才被带进来的人,他们好奇心更盛。 之前只听说过蒲夏—— 有人说她目中无人; 有人说她外冷内热; 有人说她拒人千里; 还有人说她玩弄人心; 看不惯她的人大有人在,但喜欢她的人也排得了长队。 没人能对这样的人抑地住好奇心。 热闹的场子里聊天的、玩游戏的,但个个都惦记着蒲夏什么时候来。 而蒲夏这会正在一家便利店从暖柜里拿出一瓶温热的果汁,和谢生通着话。 对面的谢生情绪并不高,尤其是在只知道蒲夏接下来要去的聚会上还有任前男友。 “哥哥,别吃醋了,我保证一会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嗯。” “那你别不高兴了嘛。”蒲夏轻声哄道。 “我没有。”说是这么说,可对面的男声完全沉了下来。 蒲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将果汁放在结账台子上,又伸手指了指烟,继续哄着自家醋缸。 收银员结好了账后,忍不住看了眼少女,即便带着口罩也能看出她现在的愉悦,漂亮的眼睛闪动着盈盈波光,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或许是注视太久,少女分了个警告的目光看了过来,收银员连忙收起视线,低下头将东西放到另一侧桌面上。 蒲夏这才收回视线,将东西装进她黑色羽绒服大口袋里,走出便利店她才再次出声说道,“哥哥,我想你了。” 谢生低低“嗯”了一声,“你走后,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他呼吸之间的热气仿佛透过话筒传了过来,蒲夏只觉得整个人血液都在沸腾,回家后的压抑也一扫而空,她恨不得立即飞回去,紧紧抱住他。 直到到了地,蒲夏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她在门口顿了顿,点了根烟,收拾清残余的情绪,然后推开这栋西洋建筑风格的别墅的门。 隔音被打破,喧嚣震耳的音乐迎面扑来,暗蓝色、玫红色的灯光在昏暗的空间交错闪过,聚集在不同角落的人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是她以往经常参与的派对了。 蒲夏很快找到了这场派对的主持者,也是她从初中就经常一块玩的“狐朋狗友”,童舒姚。 “你怎么叫来了这么多人?” 蒲夏径直走了过去,在穿着深v吊带裙的童舒姚耳侧问道。 “蒲夏!”女孩听到她的声音后惊喜地回头,“我可算见到你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说断联系就真断了!” 说着她绕着蒲夏转了两圈,“哇,你变化好大。让我看看,到底是哪变了。 嗯,头发染了,穿了以前嫌弃得不行的长款羽绒度了。怎么还感觉你百纳漂亮了。难不成你去的那个乡下风水养人?” 蒲夏无语地看着她,她拍了下脑袋,才想起刚才蒲夏的问题了。 “哦!我可没叫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自个来的,只是没想到关心你的人还挺多。你别这么看着我嘛,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谁让你说走就走,也不跟我们去哪,发消息也不回,大家当然好奇了。走走走,好久不见,咱喝点。” 说着她勾着蒲夏的胳膊,往餐食桌走,不少人在蒲夏走进来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于是也跟了上去。 “蒲夏,还真是你!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你变化可真大。” “还真是。怎么说,变得更漂亮了。” “喂!离远点!有女朋友的就别在这献殷勤了。”童舒姚将蒲夏一搂,将人隔开。 “哦?那单身就可以?”旁边有人调笑道。 蒲夏原本一直没说话,听到这人的话,抬眼看过去,淡淡说道,“也不可以,我有男朋友了。” 这话可让周围人有些惊讶。 一方面,是因为蒲夏可从来不会主动宣告自己归属于谁; 另一方面,因为她竟然有男朋友了。 “我去,你什么时候谈的!” 童舒姚最为惊讶,但还未等蒲夏回话,旁边一个女生笑出了声。 “搞什么,蒲夏你现在是玩什么乡村爱情故事情节么,”骄纵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直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站在了蒲夏面前,她高高地抬着下巴,“我说你打扮得这么丑,看来是入乡随俗了呀。” 她刻薄的话引出了不少笑声,不少人都安静下来,等着看出好戏。 “谁让你来的!我有邀请你么。”童舒姚眉眼一立,没好气地对她说道。 她真的烦死这个女的了,哪都有她,成天耀武扬威,也不知道魏希文怎么想的,谈了个这么咋呼的人。 “当然是希文哥哥呀。那个女孩笑眯眯得意地说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在蒲夏身上。 蒲夏听到这个名字,眉头挑了挑,她朝着女孩身后的方向望去。 正看见一个黑发黑衣的清俊少年注视着她,目光深沉。 惊喜 蒲夏目光打量一个来回,大概搞清楚了状况。只不过她实在没心情陪人玩争风吃醋的游戏。 她伸手从兜里拿出烟,烟刚放在唇间,就有人递上了打火机。 这让她突然想起了谢生。 他似乎也这么被人点过烟。 于是她轻轻一笑,头一歪,就这那人的手将烟吸燃,烟雾从她唇边溢出,勾得人面红心跳。 童舒姚默默喝了口酒,心中暗叹,自己这姐们儿功力怎么还涨了。 吐出一团烟雾,蒲夏对注视着她的男生说道,“魏希文,把你女朋友领走。” 魏希文紧紧盯着她,情绪不定。 他想看到的不是这样的蒲夏。 此刻的她确实变化太大了,眼底常年积压的阴霾散尽,整个人防备的神经都松散了。 她穿着最普通款式的宽松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以前叛逆、充满攻击性的打扮全然不同。 想到这些可能是因为某个人而产生的改变。 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沉声道,“聚会谁来都可以吧,更何况是我带来的人。” 女孩听了之后更是趾高气昂了,“对啊,你以为你是谁!” 蒲夏本来就是想躲家里那些烦心人和事才出来,结果在这也没躲过。 那还不如自己在外面溜达和谢生打电话。想到这,她从高脚椅上站了起来,想跟童舒姚打声招呼离开。 魏希文一怔,他不是想让蒲夏离开的。 他的身体下意识向前走了步,想要将人拦下。 但童舒姚比他动作更快,她拽住蒲夏胳膊轻轻晃动着,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直看到她打算留下时,他才松了口气,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女朋友正瞪着他 魏希文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默不作声垂眸抿了口酒。 …… 童舒姚随口交代了声,就带着蒲夏上楼了。 两人窝在二楼休息区沙发上,靠在一起喝着酒,童舒姚八卦魂熊熊燃烧,“看样子魏希文对你还念念不忘呀。” “关我什么事。” “啧,真薄情。话说你们当时为什么分啊,大家都觉得你们可配了。对了对了,你刚才说你现在有对象了啊,什么样啊?” 蒲夏心中微动,产生了倾诉的欲望。 她之前没和谁聊到过她和谢生,这是一段无法放在阳光之下的关系,可今晚能不能借着酒水晒晒月光呢? 蒲夏将手中的酒杯举起,对着灯摇晃,光影倒映在她眼睛里,像温柔的水波,她呢喃道,“他是谢生,我的爱人......” 她借着微醺的酒意,避开他们是兄妹的部分,将自己最真实的感情袒露了出不来。 童舒姚在听到蒲夏打算留在那边省城时,简直难以置信这是蒲夏会说出的话。 在她眼里,谁都可能为了爱上头,蒲夏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她错了,原来蒲夏眼里也会冒出星星,但只会因为某个人照亮夜空。 蒲夏难得喝得有点多,但却没有睡得很深。 5点左右,她就醒了,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打开手机看时间时看到了谢生的消息。 3点的时候,他发了一条消息:回家了吗? 蒲夏回复道:还在朋友这。 让她没想到的是,谢生没有睡,消息立即回了过来,将她先前发的定位截了个图,问了句:这? 蒲夏:你怎么还没睡? 谢生:你不在旁边,我睡不着。 蒲夏唇角轻轻扬起,手指在屏幕上轻快地敲打着:哥哥是小孩子吗,睡觉还要人陪。 谢生:皱眉.jpg 谢生:你等着,30分钟。 发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后,他便不回消息了。 蒲夏心里一跳,有了个猜想。 但她又立即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太荒唐了。 蒲夏起床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后童舒姚还躺在床上睡觉,她轻手轻脚换了衣服准备回去。 推开铁门,此刻的天呈现出混沌的青黄色,是天明前困顿的颜色,她呼出一口白气,紧了紧衣服准备打车。 抬头的瞬间,她的心脏蓦地一紧, 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还咬了下脸颊侧的肉。疼痛刺激着神经,也提醒着她此刻的清醒。 谢生怎么会在这里! 他朝她走来,破开清晨的寒气,带来他特有的干净气息,将她拥入他的周身的领地。 “傻了?” “你,怎么来了?” 蒲夏大脑运转速度完全跟不上剧烈的心跳节奏。 “你不是说想我了吗?”谢生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他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还没吃早餐吧,” 蒲夏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百感交集,令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21:30,她说想他; 23:00,他搭上最近的航班; 3个小时,他打破近2000公里的距离; 5:00,他出现在楼下,提着早餐。 行动永远比话语更动人。 反抗 大年初二,蒲夏和谢生的第一个新年。 他们手牵手走在S市的街头,冬日的寒冷让日光都柔和了许多,照在街头巷尾,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 逛累了他们就找了家咖啡店歇脚,坐在外摆的长椅上,蒲夏靠着他的肩头,双手捧着咖啡,眯着眼睛,光线照在她脸上有一层淡淡的暖黄浮光,让谢生想起之前逃课补觉时,总能遇到食堂旁小卖店养的那只猫。 明明是几个月前天天就能见到的场景,现在竟然有种遥远的回忆感。 蒲夏的出现确实颠覆了他的人生。 如果不是她,他可能还在夜色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 “哥,我们明天回家吧。” 蒲夏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咖啡,突然说道。 谢生微微侧眸,捏了捏口袋里她的手,“你妈那边呢?” “先斩后奏,我们先回去……然后我发消息跟她说,当面我不敢。”蒲夏不怕在谢生面前丢人,坦诚说道。 谢生对于她的直白想笑,“胆小鬼。” “对啊,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和哥哥在一起了。” 谢生收回视线,面上一副淡定模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跳得有多快。 蒲夏和谢生在S市逗留了一晚,看了部没营养的新春大片,被一些老套的段子逗得哈哈大笑。 他们周围坐着情侣、朋友、一家人…… 蒲夏暗自心想,很神奇,他们只有两个人却包含了以上关系的总和。 大年初叁,他们搭上早上的航班回到了省城。 落了地,两人立即飞奔回家,在浴室没羞没臊地发泄膨胀的思念与浓烈的爱意。 蒲夏被谢生扣着腰做到浑身发烫、发软。 她头脑发胀,指尖发白,在意识离体前一刻,甚至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恢复锻炼了,不然怎么招架得住谢生这野兽般的体力。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下午。再睁眼时天都变成了昏黄色,再一看旁边,谢生不在。 她拿过手机想联系他,才发现飞行模式一直没有关闭,同时也想到了她上飞机前给杨宁发的消息 ……她指尖停滞在屏幕上方,迟迟难以落下。 过了好半天,像是做完了心理建设似地,蒲夏带着一种认命地心态点开了绿色的飞机按钮。 按钮变成了灰色,未接电话与消息也瞬间蜂拥而出。 未接电话中有五通来自杨宁。 一般来说,杨宁能打叁遍就不错了,这次竟然打了五遍,蒲夏觉得隔着屏幕都能感到杨宁的愤怒。 她拨了回去,听着电话里正在接通的“嘟”声——既不符合呼吸,也不符合心跳的节奏,不上不下卡得人难受。 突然,熟悉的女声代替了这个声音。 “蒲夏,”杨宁冷漠果断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你给我发的消息什么意思。” 她清了清嗓子,但声音依旧很低,“......我不想参加什么自主招生考试,毕业了也不想回上海。” 这是蒲夏第一次对杨宁明确用了“不”字,电话另一端的杨宁一时也没说出话来。 安静的两端像在较劲。 最终还是杨宁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在那边喜欢上什么人了。” 蒲夏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盘,惊慌瞬间袭上,她努力地稳住急促的呼吸,但声音依旧止不住地轻微颤抖,“……没有。” 然而杨宁并不听她毫无说服力的回答,自说自话道,“不管你喜欢的是谁,现在有多喜欢,都不值得你做出影响自己未来的决定。况且,在那个穷乡僻壤,你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合适的人。听我的话,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里不是我的家。” “怎么不是你的家?” “你和爸爸离婚时,已经放弃我了。爸爸去世的时候,你也没有要我。其实,我们只有血缘关系,你的家并不是我的家。” 蒲夏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对杨宁说出这些话,因为她知道这些残酷的事实一旦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杨宁和她就无法再自欺欺人,她们之间疏远的事实将无处遮掩。 “……你是在怪我吗!”杨宁声音难得地有些波动,“当时和蒲明离婚时,我在气头上,他把我当傻子一样欺骗!这对我来说就是耻辱!……” “所以我作为你耻辱的证明,你根本不想看到我对吧,”蒲夏打断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能理解。”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当时真的太生气了,”杨宁语速有些快,急切地解释道,“但不是对你,你是我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 蒲夏没有说话,杨宁第一次在她的沉默中感到了不适应。 “至于半年前,夏夏你知道的,蒲明和我离婚时,分走了很多财产,如果最终都是给你的,我觉得也能接受,但他还有个私生子!”杨宁的声音拔高,声线波动着,“我不会让蒲明的野种得到我一分钱的!” 蒲夏听到她这么说谢生,内心也燃起了无名火,上一辈人的过错为什么总要波及到他们身上! 是她和谢生让他们在一起了吗? 还是她和谢生让他们欺骗、结婚、离婚、出轨、彼此怨恨了吗? “你说的人是我的哥哥!” 杨宁听到蒲夏的话,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在说什么。” “你说的人,是我的哥哥,”蒲夏坚定地又重复一遍,“妈妈,不管第一次还是第二次,不管你在气头上还是极度冷静地计算利益得失,你从来没有先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次算我求你,尊重一次我的想法,我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 “嘟、嘟……” 未等蒲夏说完对面已经挂断了。 蒲夏看着手机画面,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 她缩回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才发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曝光 在那天蒲夏和杨宁表明自己的态度后,杨宁便没再和她联系。 开始的时候,蒲夏还很难过,那段时间她很黏谢生,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但过了一段时间,很多情绪和感受就慢慢沉了下去,她渐渐恢复了平静。 生活也在继续。 在高二结束的那个暑假,童舒姚专门跑来了省城,嚷着要见拐走她姐们的臭男人,但在见到谢生后,又立即变了个脸。 谢生的脸在资深颜控童舒姚那里有绝对豁免权。 她瞬间将“谁抢了她姐们”的事情抛之脑后,一个劲儿地对蒲夏说,“夏夏,你这男友可真带劲。哪找的,他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啥的,给我介绍一下呗。” 蒲夏看着她一脸无语,心想,哥哥弟弟没有,妹妹倒是有一个,而且你还挺熟。 童舒姚在省城待了快两个星期,该玩的都玩的差不多了,被喂的狗粮也吃的够饱,最后给蒲夏留了个消息——“不要让放他跑了”,就打飞的走了。 蒲夏因为以前的朋友和现在的生活有了交集而感到高兴。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的生活通过童舒姚传到了有心人耳朵里了。 正式进入高叁的蒲夏,生活要比以前繁忙许多。 她从寝室搬了出来,但也没有再回到姑姑家里。 谢生为她专门租了个学校附近的房子,还从省城请了阿姨专门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被人事无巨细地照顾着,蒲夏都觉得自己脸都圆了一圈。 而谢生那边的工作也变得格外繁忙,他开始接手了一些酒店业务,李克的「继承人培养计划」也因此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如果学校的人再见到他,恐怕都认不出了——现在的谢生完全地脱离了学生气,变得沉稳了许多。如果说以前是盛气凌人,那他现在就是压迫感十足。 可无论他变化多么大,在蒲夏面前,他还是那个不太有正形的,有些散漫,但会优先考虑她,在意她感受的男人。 这是谢生最大的不同。 在工作忙的时候,杨宁会直接忽略她的存在,将事业排在她前面;萧成铭会直接投入工作,然后忙完用礼物或者什么来弥补; 只有谢生会认真地跟她解释,不太重要的工作他会扔到一边,重要的工作会跟蒲夏说清楚。 蒲夏当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只是需要被重视。她是他重要的人,而非一到遇到选择时就被放到次要位置的人。 “你是我重要的人,所以我默认把你划到我这边。” “因为我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没想那么多。” …… 蒲夏对于这些的说辞嗤之以鼻。 难道说被人放到所谓重要的位置,反而要受委屈?没这个道理。 她的感受需要被重视。 在这点上,谢生做的很好。 有时她也会惊讶,谢生这样一个男人会这么细心地照顾到她的情绪。 后来她明白了,其实和性格或者性别没什么关系,只是看对方在意不在意。 正是看清了这些,她更加爱谢生了。 当惊艳与温暖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没人能逃脱。 ...... 高叁的时间过得飞快,上学期转眼就过去了。 这天,蒲夏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原本打算出发去省城的她在出了校门后,看到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看着黑色不透光的车窗,她心跳突然加速。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下一秒,车窗缓缓降下,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 这人正是杨宁。 所有隐约的不安瞬时全部浮上水面,如同沸腾。她心坠到了底,步伐也有些沉重。 等蒲夏走到车前时,嗓子都有些沙哑,“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杨宁冷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下人来人往的周围,唇线又抿成了一条直线,“先上车。” 蒲夏不敢违背,打开了车门。 原本以为杨宁会带她去哪里,但她刚一上车,杨宁就让司机下去了。 蒲夏疑惑地看向了杨宁,只见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从放在旁边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你自己看看吧。” 蒲夏接过A4大小的信封,有些沉。 她低头打开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照片,蒲夏拿出部分,在看到照片上的画面时,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震惊、害怕、慌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狂风暴雨突然而至,穿透她身体。 照片上有一对男女,他们亲密地在一起,十指相扣、拥抱、接吻。两人都长得非常养眼,站在一起非常般配,任谁看都是一套赏心悦目的照片…… 但蒲夏却看不下去了,她几乎逃避地闭上了眼睛。 ———— 荒夏这篇文正式进入结尾部分,在写的时候也有点艰难和纠结,每周还是会保证更新,但会有些慢,望理解。 想一口气看完的可以先收藏,攒一攒,不出意外,还有几万字就结束了。 渴求 杨宁在压抑的沉默中开口,她没有看向蒲夏,而是直视着前方,“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像被宣判死刑的囚徒,蒲夏经历过极度惊慌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她沉默了片刻,只吐露了一个字,“没有。” 她这认了的态度让杨宁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狠狠地拍了下旁边的座,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蒲夏!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再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吧。” 蒲夏对此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直到杨宁说道“你跟我回S市”,她才抬起头,情绪再次有了波动。 “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在这干什么!难道还要和那个私生子胡搞在一起吗?蒲夏,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这是乱伦!” 这两个字仿若锐利的刀尖,深深扎在了蒲夏的心口,痛得她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也溢了出来,“我知道……我和哥哥在一起是不对的,但不对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对的事情吗?我们违背了世俗常理,但我们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影响到其他人,我……” “啪!” 未等她说完,杨宁的手已经扇到了她的脸上,她瞪着蒲夏,双目满是怒火和不可置信,“你疯了是不是!” 蒲夏低头捂着脸,止不住的悲伤向上翻涌,令人窒息。 她声音颤抖着,“……是,我早就疯了,我没法和他分开。” 看着如此倔强的蒲夏,杨宁无比头疼,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那个沉默听话的女儿变成了这样。 “没法也得找法,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回去的,不是跟你商量什么。” “我不回去!” 蒲夏听到后下意识就开了车门,往外跑。 杨宁也顾不上形象了,立即下了车,对着她怒喊道,“你给我回来!蒲夏!……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 司机被杨宁吼得一愣,连忙朝着少女的背影追了过去。但少女跑得太快了,身影很快在大雾弥漫的白县消失。 ...... 蒲夏不停地奔跑,风迎面扑在脸上,眼泪顺着脸颊小时在空气中,呼出的热气与周围的雾气融合在一起,整个人像要消失在大雾里。 她什么对策都想不出来。 要赶紧找到谢生。 杨宁不会善罢甘休,她下定决心的事情,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达成。 尽管她的决心强烈,可与此同时,她又觉得杨宁会成功,这种矛盾加剧了她的不安。 列车车站的灯光和夜色交错投在她脸上,窗外的景象不断变化着,播放着从最初见到谢生,到刚才看到他们亲密照片,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如同按了加速键,飞速地在脑海上映播放。 他深情的眼睛,性感的低语,滚烫的体温,强势的占有…… 如同一种深入骨髓的瘾,无法戒断,光是想到分开就令人发疯。 …… 蒲夏到达省城时已经过了九点,出了车站,谢生已经在老位置等她了。 在目光对视的瞬间,她再也无法忍耐,飞奔扑向他的怀中。宛如溺水之人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瞬间,她深深地喘息。 谢生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蒲夏如此热情地抱住自己,有些诧异,于是调侃道,“这么想我啊……” 但在蒲夏抬头的一瞬间,他的话便止住了,看到女孩通红的双眼还有微肿的脸颊,他神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就像小孩子最听不得长辈关切的询问,原本一分的委屈瞬间就变成了十分。 蒲夏鼻子立即酸了。 她被谢生抱起,哑着嗓子埋在谢生怀里说道,“我妈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谢生沉默地听蒲夏讲述。 等到了家后,身体行动先于表达,他直接吻住了她。 其实他心里很乱,自私一点来说,他当然希望蒲夏只有他,他可以是她的家人,也可以是她的爱人,她所需要的所有爱,他都会满足。 但是,他又无法让蒲夏放弃自己的母亲,她跟他不一样,她还有选择,他不能剥夺。 他的吻既急迫又绝望,心里有个声音,留住她,留住她…… 可话到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用身体去表达渴求。 衣服一件件脱落,冰凉与滚烫的温度交融,蒲夏柔软的胳膊勾住了谢生的脖颈,方便他将她抱起。 她的双腿被分得很开,卡在他的腰间,后背抵在门上,承受着他急切的动作。 此刻谢生已顾不上脱掉裤子,裤腰松垮地掉在臀部,跨间巨物狰狞且蓄势待发。 他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蒲夏,手指将她内裤那片薄布往旁边一拨,直接挺身进去。 “唔……” 蒲夏咬住了唇,下面也紧紧地狡住了他的肉棒。 又紧又烫。 谢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蒲夏也看着他。 无需再多说什么,他们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谢生悬着的心落了地,低头咬住了她的脖颈,像是野兽捕获猎物,凶猛而激动。 渴望与欲望在身体内冲荡,他下身激烈地向上顶撞。 “啊……嗯……” 蒲夏仰着脖颈呻吟着,下身紧紧地裹住谢生的阴茎。 收缩、挤压。 让他发疯,头皮发麻,逼得他动作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 她需要他的疯狂占有。 性爱是最直接的表达,他们通过做爱感受彼此的渴望,不可分割。 “我不会放手的,即便对方是你妈也不行,”谢生声音暗哑,尾音勾连着喘息,他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腰,说道,“夏夏,乖乖在我身边。” “好......” 等待他们的会是一条充满困难和阻碍的路,但此刻,他们除了更深地纠缠在一起,其他什么也不想去想。 …… 而另一边,杨宁的动作很快。 等到第二天早上,蒲曼丽已经知道了一切,她难以置信,下意识就想反驳,问杨宁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回忆起两人的相处时那隐秘而纠缠的氛围,她又说不出话来。 她坐着杨宁的车,恍恍惚惚一路直奔省城。 僵局 蒲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紧紧地握住杯子。尽管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她还是止不住地冷。 早上蒲曼丽对谢生那通边哭边骂的电话,她也听见了。 杨宁已经将一切告诉了蒲曼丽。 尽管她非常瞧不上蒲明的家人,连提到名字时唇角都忍不住讥诮勾起。 但需要的时候,她还是会不遗余力地将人拉到自己的「阵营」。 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杨宁,而且她知道这只是个开端。 她和谢生能顺利度过这一关吗? 蒲夏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 下午两点的时候,杨宁的车停在了谢生和蒲夏的住处楼下,她通过墨镜看向旁边脸色发白的蒲曼丽。 “一会上去后,你负责说服你儿子离蒲夏远一点,我会想办法把蒲夏带走的。” 蒲曼丽此刻六神无主,她想到上午谢生说的话,整个人头脑混乱。 她看着果断冷静的杨宁,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跟着下了车。 ……开门的是谢生。 这是杨宁第一次见到谢生本人,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但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度上,又确实没找到什么好指摘的。 她哼了一声,心想不愧是蒲明亲生的种,长了一副好骗人的皮囊,以及祸害他人人生的黑心。 蒲曼丽看到谢生,眼睛忍不住又红了。 她哭了一路,但眼泪还是没有流尽。 谢生对她来说就像自己的亲儿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荒唐又气愤,同时还有止不住的难过。 会有今天的情境,他们这些大人哪个又脱得了干系。 再看蒲夏,本来就白的小姑娘,此刻脸色显得格外苍白,眼眶也泛着红,平日里明亮水润的眼睛此刻如同要碎了一般。 她心里止不住的悲哀。 蒲曼丽和杨宁进了客厅,和蒲夏谢生对坐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终于,蒲曼丽先开了口,她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哑了,“……什么时候开始的,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是在自毁前程。”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真要说起,他们刚见面没多久就如同着了魔一样纠缠在了一起,如同一种宿命。 但这种宿命注定是见不了光,他们坚信的血缘羁绊在此时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公开说出。 谢生原本低垂的视线抬了起来,“没有她,我连未来都没有。” 杨宁嗤笑一声,“现在你是有未来了,蒲夏呢?你为她想过吗?” “这也是我自己选的!” “闭嘴,你选什么?你还未成年,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杨宁毫不客气地训斥道,然后又对谢生咄咄逼人道,“蒲夏没长大,那你呢?正常情况下,按照你的年龄应该读大学了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得严重点,你这是在诱拐未成年,是犯法的!” “妈!你在说什么!”蒲夏的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怎么说她都行,但杨宁这明显往谢生身上破脏水的行为她忍不了。 蒲曼丽也被杨宁的话吓到了,在她看来谢生是做错了事,但怎么样也不至于犯法啊! 她忍不住维护起来,连忙对杨宁说道,“哎唷,不至于不至于,都还是孩子,他们一时昏了头……这样,您让我和他聊聊,和他聊聊……” 说着,蒲曼丽扯着谢生往房间里拽,但谢生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看着杨宁冷然道,“随便你怎么说,也随便你用什么手段和方式,我不会和她分开的。” “希望你进去后嘴也这么硬。” “妈!……哥,你先跟姑姑去屋里。” 谢生看着蒲夏和蒲曼丽满眼哀求和担忧的情绪,沉沉地看了杨宁一眼,最终没有说话,任蒲曼丽拉着进了里屋。 “如果是要劝我和夏夏分开,那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蒲曼丽瞪着谢生,手举了起来,可半天也没有落下,最后,她捂着脸哭出了声。 “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啊!你爸走得早,你又和夏夏这样,我们蒲家是要绝后啊!” 谢生看着蒲曼丽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无法说出和蒲夏分开的话。 “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在对不起你自己。和自己的……亲妹妹在一起,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你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退一万步来讲,没人发现你们。那你觉得你们能结婚,能生孩子?所有的认可都没有,你们凭什么能一直走下去?现在有一腔激情,那以后呢?” 蒲曼丽一声声追问像是沉重的鼓点,重重地落在谢生心上。 好半天他才出声。 “……我和她不是空有激情。我们在一起很安心,也很踏实,这是我们从小到大都第一次有了归宿感。”谢生说得很慢,也很认真。 蒲曼丽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凶了。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何为对,何为错。 ……而在客厅,蒲夏与杨宁冷着脸彼此对望,如出一辙的神情。 杨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环顾了一周,最后目光落到了餐厅的一个照片墙上,上面是她和谢生的生活照。 “之前还奇怪你怎么突然不回了,现在看来是你过家家玩上瘾了。不过,游戏终归是游戏,该结束了。” 蒲夏下颚线绷得很紧,瞪着杨宁的眼眶泛着红,“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随便将别人的人生视为游戏。” “人生?呵,你跟我说人生。你的人生开始了吗?” “怎么没开始,从有意识起,在你和我爸无休止的争吵中,我的人生就开始了!现在我好不容易遇到了幸福,有了家的感觉,你就出现要破坏这一切! 你是恨我对吧,我就是你和我爸失败婚姻的见证,所以你见不得我好!” “蒲夏!”杨宁猛地拍了下桌子,“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和蒲明一团乱,我对你关心不够……这些我都认,但这些都不是你选择乱伦这条歧途的理由!我要真的想见不得你好,就不会跑这么老远带你回去!” “这都是你认为的。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 杨宁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直往上撞,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时,面色又恢复了冷淡,语气也格外强硬,“跟我回去。不然,刚才那些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和疯了的人我要讲什么道理。我会一步步地让你认清什么是现实。” 杨宁说完,也待不下去了。争辩毫无意义,她看了眼卧室,转身出门,在车里等蒲曼丽劝说的结果。 56审讯 杨宁离开没多久,蒲曼丽就从里屋出来了。 谢生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到了门口时,蒲曼丽手抬了起来,拦住了他,“就送我到这吧,我自己回去。” “......” 谢生欲言又止,想要向前。 “不要送我,”蒲曼丽制止了他,“你让我冷静一下……我的话你也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将门被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门内的世界安静、沉默,被无边的黑暗笼罩。 谢生如同静止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蒲夏从他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又轻又低,“哥哥......” 谢生没有转过身,只是低下头将手抚在环在他腰前的手上。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 “……没事,不要担心。” …… 那日摊开之后,什么也没发生,不同寻常的平静让蒲夏更加紧张。 风雨欲来的预感一直萦绕在蒲夏心头。 果然,一个星期后,如她所想,杨宁开始行动了。 谢生经营的几家酒吧接连被查封,刚接手的酒店也因一些的投诉停业整顿。 一切发生得集中而迅速,除了有人针对,很难让人想到其他理由。 李克四处奔波,打理关系,但愣是疏通不了也找不到缘由。 在他看来,即便是针对,也有些莫名其妙。 反观谢生,一反往常的沉默,毫无抱怨地处理里里外外的事情,就连周遭的气场变得紧绷起来,本来就深刻的五官线条也更加冷硬。 当他们再一次接受完调查出来时,李克忍不住了,他没有立即点着火,而是透过后视镜看向垂眸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谢生,问道,“谢先生,你是不是得罪到了什么人?” 谢生抬起眼,目光冷漠夹杂着疲倦,他不说话,抗拒的意味明显。 李克知道他有多难说动,于是直接搬出蒲夏,“那我去问蒲小姐。” 果然,谢生神情瞬间变化。 他的目光瞬间锐利,语气中透着警告,“李克。” “这些日子,公司上上下下几百人人心惶惶,他们都在等着问题被顺利解决,继续安心工作。在公司问题上,谢先生你不只是你个人,你还是老板。”李克丝毫不避让地说道。 谢生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的光浮浮沉沉。 片刻后,他露出一抹冷笑,挑衅一般说道,“行,那我全部告诉你。” 高挂在天边的艳阳将升上一天中的最高点。此刻的阳光灿烂到有些刺眼,但照在身上却并不让人觉得暖和。 这会路上的人不多,街边小道上异常的安静,唯一流动的只有弥漫周遭的烟味。 李克知道真相后,神情没有什么波动。 很神奇,他没有多意外。 但他向来高速运转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罢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方向盘,过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如果是蒲小姐的母亲,那一切都说得通了。谢先生,我们很与她难抗衡。” “最惨又能怎样,”谢生又吸了口气烟,继续说道,“你先把员工安顿好,该发的钱让财务做好账,想走的安排下补偿。” 他语气平淡,但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要死扛下去。 如果是平常,李克无论如何都会劝他避开锋芒,顾全大局。但这事涉及到了感情,一切就无法那么理性了。 按理来说,他大他们快十岁,应该劝一句。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又比谁都清楚,谢生和蒲夏之间那种不容第叁人的羁绊。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发动了车。 ...... 谢生越来越忙,蒲夏从电话里都能听到他声音的疲惫,可每当她问起的时候,谢生都会说“没事”。 肯定不是没事。 蒲夏心知肚明,但她也没再追问下去。她想,自己应该相信他。 但这种内心的焦灼和模考凑到一块时,她不出意外地病倒了。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上,她昏昏沉沉写完了作文后,顾不上检查就匆匆交了卷,准备去省城的家里休息一下。 此时接近四月,蒲夏走在阳光下直冒冷汗。 就在这时,突然手机响了,她心里莫名“咯噔”跳了一下。 接通后对面传来李克的声音, “蒲小姐,你考完了吗?” “刚出考场,是出了什么事吗?” 蒲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通电话之后的不寻常。 “......谢先生被带走了,目前在接收审讯。” 蒲夏握着手机的手顿时失了力,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扶住,“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立马赶过来。” ……蒲夏赶到警局时,已经是晚上。 她下车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打电话的李克。 他眉头紧缩,指间夹着烟,外套挂在臂弯,向来沉着稳重的脸上出现了烦躁的神情。 “钱不是问题……我知道,但这个真的不好说……行,那麻烦想想办法……”李克转身,看到了走过来的蒲夏,立即止住了话,“我这有点事,晚点联系。” 挂了电话后,李克走到蒲夏面前,接过书包,“不好意思,蒲小姐,这离不开人,所以没去接你。” “没什么,我哥呢?他怎么样?”她抓住了李克的衣袖,着急地问道。 此时的她脸色惨淡,原本娇嫩欲滴的唇瓣此刻颜色也透着白,看起来像易碎的陶瓷娃娃。 “还在里面。”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来?他们为什么关他?有没有请律师?”蒲夏急切地追问,嗓音不自觉地都有些颤抖。 李克扣住了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蒲小姐,你得冷静,看着我,冷静下来,谢先生现在需要你。” 谢生需要她。 蒲夏原本慌乱失散的视线渐渐聚焦。 她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稳住,“李克哥,把所有经过告诉我。” 认输 起初只是酒吧的打架闹事,然后被举报到停业整顿,到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报案。 “失踪?就算有人失踪和我哥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抓他,证据呢?”蒲夏有些难以控制音量。 “警方给到的回复是:那个人是在停业的酒吧失踪的,路边监控拍到那个人晚上进了酒吧,但是后来就再也没出来。” “那又怎样?” “谢先生去了那个酒吧。” 蒲夏眉头皱了起来,“那我哥在自己的酒吧有什么问题吗?而且酒吧不止一个出入口吧,后门的监控看了吗?” “后门的监控坏了,没有抓到任何画面。” “那就更没有理由扣住我哥不放。”蒲夏神色冰冷又愤怒,说着就要冲进去。但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李克扣住了手腕。 “是的,证据不足,”李克顿了顿,“没有证据能证明谢先生与此事有关,但也不能证明无关,后门监控坏得那么凑巧,看押也卡在可松可严的边界上。夏小姐,这不是简单的讲究证据的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蒲夏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立即想到了杨宁,“这事和我妈有关对吗?” “没有确切证据,但确实也想不到其他人。” “我和我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蒲夏盯着李克的神情,手攥得紧紧的,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 “是的,我尽了全力,但关键还是在蒲小姐你身上。”李克松开手,点了一根烟,还未冒头的情绪消散在烟雾中。 蒲夏看见他眼下的淡青色,低下了头。 在自以为的世界里,没什么能阻碍他们在一起。但事实上,只需要一点外力,他们的坚持便脆弱不堪。 他们其实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不具备。 蒲夏眼泪无声滴落。 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碎成一片。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证明着无论蒲明无论在这里积累了多少财富,在权势和手段上,到底还是不如杨宁。 李克上下打点,得到的都是「等上面消息」。 但这个「上面」却怎么也找不到。 在谢生被扣留的第八天,蒲夏坚持不下去了。 这些时日的煎熬让她整个人疲惫又无力。 她眼里的光变得黯淡,高傲的脊骨被现实敲断,散落一地,所有希望和未来都离她而去。 当心里的火熄灭,余烟都消散尽后,蒲夏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沙哑。 “我回去。” “……好,我让成铭过来接你。” 她认输了。 ……萧成铭来得很快,在谢生被扣留的第一天,他就来了。 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孩子的叛逆游戏,终究都会被大人叫停,所有一切都将重归正轨。 他笃定地等着蒲夏低头。 但当他下车看到憔悴的蒲夏时,还是心疼了。 萧成铭走到她身前,“夏夏……” 在安抚的手将要碰上蒲夏的头时,被狠狠得扇开。 蒲夏抬起头,眼底通红,声音沙哑,“把谢生放出来。” 不得不说,蒲夏沉重而冰冷的目光,抗拒的姿态,让萧成铭的心沉了下去。 可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他想,这个反应也正常,这阵子过去了就好了。 萧成铭笑了笑,“好,我去沟通,你先去车上等着。” “我就在这里。” “夏夏,听话,”萧成铭依旧笑着,但笑意已然淡却,“我会让你见到他最后一面的。” 蒲夏看着他,呼吸起伏了下,而后归为死沉的平静,“好。” 她转身看向李克,想说的有很多,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一句,“我哥……就拜托你了。” 李克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蒲夏垂下眸,点了点头,心想什么才算好呢。 不过,她好像已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了。 出了警局,蒲夏一眼就看到了小孟和他身后那辆将带她离开的车,脚步开始变得异常沉重。 “先上车等会吧。”小孟为她拉开了车门。 蒲夏回头看了眼,没有动。 小孟又劝说道,“萧先生进去也还要会,坐着等吧。” 蒲夏依旧站在原地,无声地做最后挣扎。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和萧成铭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非常熟稔。 蒲夏原本靠在车上的身体站直,看向萧成铭身后,并没如期看到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积攒的愤怒在一瞬间就要爆发,她快步朝萧成铭走去,但在看到一个身影后,她又蓦地止住。 李克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似乎有感应。 在那个身影看过来时,蒲夏的心快碎了。 谢生下巴长出了胡茬,颧骨处一道暗红的伤口,眼下的青色让原本摄人心魂的眉眼只余疲惫与狼狈。 他们看着彼此,但谁也没有朝对方更进一步,仿佛有一面巨型高墙拦在了他们之间。 这会萧成铭已经走到了蒲夏身旁,“夏夏,我们该走了,你妈妈还在家等我们。” 蒲夏置若罔闻,一瞬不瞬地看着谢生。 相似的眉眼中痛苦、懊恼、狼狈交替浮现,没谁更懂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也因此,谁也没向前更进一步。 萧成铭挡住了蒲夏的视线,掰过她的肩,“夏夏,走了。” 她低下了头,整个人失魂落魄,转过身的那一刻,眼眶不受控地红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切声音都被隔在了外面。 就在她到了车前时,有个力量扯住了她的胳膊,她睁大了眼睛,转过身。 谢生! 她屏住呼吸。 萧成铭眉头皱起,手拦住谢生,语气不善地警告道,“谢生,你知道你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吧。” 谢生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蒲夏,“为什么……放弃。” 他的声音仿佛碎石沙砾,沙哑破碎。 蒲夏觉得灵魂都颤抖,她指尖深深地陷进指腹,一种由内生起的剧痛蔓延至全身,“哥,我们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蒲夏的眼睛生疼,仿佛尖锐的刀尖正抵在她眼睛上,可她又挪不开眼。 忍着疼痛,她的视线近乎贪婪地描绘着他的轮廓。 “知道了。”谢生的语气平静近乎死沉。 但下一秒他手伸向了蒲夏耳边。 “你干什么!” 萧成铭警戒地想要挡住谢生,但很快就被蒲夏推开了。 冰冷的触感落在蒲夏的耳垂,又迅速离开,谢生的手上出现了她的耳钉。 蒲夏睁大了的瞳仁猛然一震,她看见谢生将这枚黑色的耳钉,生生地扎进了他的耳垂。 血水顺着滴落。 呼吸也变得艰难。 “你走吧。”他说。 刹那间,整个世界被泪水淹没。 蒲夏成了一条无法在水中呼吸的鱼。 哪里还有路可走。 网 “魏大帅哥又被拒绝了?” “消息保真,我亲眼所见。” “这都第几次了?” “第五次了吧。” “哎,帅哥美女本来就少,干嘛还这么卷,不能造福下大众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蒲夏对他没意思。” “夏姐对谁有意思?” “她的工作室。” “噗,还真是……不过我倒觉得还有种可能,”说话的人把椅子往寝室中间拉了拉,其他两个姑娘也聚了过来,虽然宿舍另一个当事人不在,但她们还是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夏姐真正喜欢的是女生。” 几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气。 沉默片刻,其中一个女孩点了点头,说道,“倒也不是没可能。” “不是吧……” “你还记得上次去酒吧遇到的那个乐队主唱吗?” 就在她要继续再说些什么时,宿舍门锁响了一声,外面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少女。 她银灰色长发披在肩上,黑色墨镜将小小的脸遮住大半,只余一抹嫣唇露在外面,黑色紧身吊带裙勾勒出她窈窕的线条,一双给色高跟鞋将腿拉得又长又直,身上套着黑色短款皮衣,指间勾着机车包的链条。 整个人漂亮且拽,散发着让人不敢接近的气质。 “呀,夏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参加个展会么。” 蒲夏将眼镜摘下,精致的五官完全露了出来,眼尾上挑的猫眼看了过去,“太水了,就先回来了。” 说完她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从桌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大包,挑拣东西往里面放,虽然面无表情,但能感受到她身上的低气压。 寝室里几个人明了,看来她这是要回家了。 和大多数经常回家的本地人不同,蒲夏每次都如入龙潭虎穴,充满了不情不愿。 蒲夏放在这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捡完了。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你……唔……”其中一个女孩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捂住了嘴巴。 “我们在聊你刚获的AIDA室内设计奖。” “对!……夏姐你是怎么认识薇薇安的啊?她可是今年唯一登上new super modals 前十的亚裔模特,听说高冷得不行,怎么会让你去设计她的新房,还拿去评奖,你们关系很好嘛?” 蒲夏想到那个动不动炸毛的高挑女人,怎么和高冷也不搭边,但她也无意拆换她的真面目,于是摇摇头,“我不认识,观燕熟,这事就是她撮合的。” 蒲夏话音刚落,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看向屏幕,语气有些不耐,“不是说了五点吗?……” 虽然抱怨着,但她还是拎起了包往外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寝室另外叁个女孩满脸八卦的神情。 ……蒲夏到校西门后,一眼就看到了萧成铭和他那辆新买的灰色跑车。 他一如既往的潇洒风流,斜靠在车门吸着烟,车盖上放着一大束白色玫瑰,优雅的下颚线让人不禁猜想那双眼睛又有多迷人。 萧成铭吸引了不少人都驻足,即便有人赶时间,也忍不住屡屡回头,一看再看。 但这一幕落在蒲夏眼里,只余两个字:骚包。 少女站在校门口嫌弃地不肯向前,萧成铭却不如她愿,他一只手捧过玫瑰,另一只手伸手朝着她的方向挥了挥,“夏夏,这儿。” 逃不过了。 蒲夏果断而迅速地带上墨镜,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然后迅速将自己塞进副驾。 萧成铭站在原地,看着落空的玫瑰,非常好脾气地笑了笑,坐进车里,将玫瑰放在蒲夏腿上,“恭喜啊,我们的大设计师。” 蒲夏没有理他,低头划着手机。 萧成铭也不恼,边发动车边打趣道,“看在我一个月没烦你的份上,多少也给我个笑脸犒劳一下?” 听到这话,蒲夏倒真的给了个正脸。 “不是说港城的事很棘手么,我原本以为至少叁个可以月不用看到你,怎么这才一个月,你就回来了。” “这么说可太伤我的心了。” “那你离我远点。” “可惜了,我偏偏有受虐倾向。” “……” 自从萧成铭在蒲夏上大学那天表明心意之后,在她面前也越来越没正经样了。 之前蒲夏还会说两句,现在她干脆放弃。 随便他怎么样,反正都无所谓。 学校在北,回到家里要走绕城高速,往东南方向开,大约要一个多小时,蒲夏傍晚的光线已驱散了日间躁动的热意,显得有些温柔,蒲夏倾向另一侧,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环外流动的景色。 困意渐渐袭上,耳边的音乐也被调低,随着意识渐行渐远。 又是这个梦。 仿佛永远无法消散的大雾,视线朦胧间,一个模糊的身影融在里面。 她心跳得很快,想要走到它的面前,但又不敢迈步。 这些年,她数年如一日地做着这样相同的梦,所有的场景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她永远看不清的身影,越来越淡。 她知道终有一天这个身影会完全地消失……像是印证她的想法,这个身影又远了一点。 “不……” 蒲夏想要阻拦。 “夏夏,夏夏?” 萧成铭轻轻拍了拍蒲夏的肩,少女闭着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因为刚从梦境中出来,目光空茫茫的。 “做噩梦了?” 蒲夏慢慢地摇摇头,“没有……就是,梦到挂科了。” “哈哈,你哪用的着担心这,”萧成铭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我们到了。” 蒲夏往窗外看去,布置了一番的独栋别墅比往日热闹了不少,通过树篱间隙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音乐还有交谈的笑声。 “走吧,我的公主。” 萧成铭已经走了过来,打开副驾的门,对里面的蒲夏伸出手。 蒲夏抬眼,淡淡说道,“你还有更有槽点的称呼吗?” “看你想听多少了。”蒲夏显然不想听,她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赶紧下了车。 …… 杨宁的生日很是热闹,到场能有一百多人,放眼望去,好些个都是财经新闻的老面孔了,还有一些单看气场以及杨宁的态度,就知道是身处高位的人。 蒲夏仿佛能看到千丝万缕的线将这些人连接起来,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她有些胸闷,移开了视线,对萧成铭说道,“我去看看晓璐。” 不等他回话,蒲夏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急需一根烟。 ———————— 除夕快乐哦。 位置 蒲夏其实只是想抽根烟,往后厨走的时候还真遇到了晓璐。 小姑娘比她第一届,从她刚成立工作室就跟着她了,这次杨宁生日宴也是由她一手操办。 “夏姐你来了!我的天,你这是什么富贵家庭出身,我刚才竟然还看到了几个电影明星,他们还不是主名单里的!” 晓璐拍着胸口,非常夸张地说道,“我之前以为只是个高规格家宴,好家伙,这都赶得上x杂志的慈善晚会了吧!你先前要告诉我是这规模,我肯定不接。” “这接下来不也做得挺好的么。” 蒲夏推开后门点了根烟,刚才升起的焦躁心情平缓了许多。 晓璐和她很熟了,非常顺手地从她手里拿过烟盒和打火机,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关掉传声声筒,对蒲夏笑了笑。 “就抽一根,一会还要回去控场……反正我今算是开了眼,姐你这是出生在罗马啊。” 蒲夏听到这话,冷淡地笑了声,“换给你,要不要。” 哪想晓璐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还是算了吧,我野惯了,我家帮不上我什么,但也管不了我什么。我自己自自在在的,挺知足。” 蒲夏夹着烟,静静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半晌后她笑了,难得柔和地揉了揉晓璐的头。 蒲夏眉眼本来就生得漂亮,只是这样看着,具有攻击性的美就让晓璐脸有些发热。她忍不住挪开眼,“姐,你别这么看我,不然我真把持不住。” 蒲夏被她的话逗笑了,“放心,我会拒绝你的。” 晓璐也跟着笑了,然后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对蒲夏提醒道,“对了,姐你一会上去后做下心理准备,我刚才控场的时候有听到你妈好像要给你现场攒个相亲局。” 也是巧,蒲夏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手机里就收了条消息。 杨宁:你现在在哪呢,来下客室。 蒲夏的笑立即失了温度。 …… 客室 “宁姐,你家姑娘长得真漂亮。”一个温柔的妇人看着蒲夏称赞道。 “漂亮么?我是看不懂她成天整得这奇装异服的。头发搞成这个色,哪里好看了。” “年轻人就是要这样,小夏学设计的吧,这叫个性。对了刚才听你提起,你家姑娘还得了一个什么国际奖项?” “哎,小孩子小打小闹,也就在亚太区拿了个奖。”杨宁嘴上说着嫌弃,但神色可掩不住得意。 蒲夏面无表情地抿了口香槟,将这些有的没的话过滤掉。 “很优秀了,”妇人打量着蒲夏,看着挺满意,然后立即将自己儿子拉到身前,“你看看,我们光顾着自己聊了,把两个孩子都晾在一边了。来来,介绍下,这是我儿子明朗,刚从意大利回来。” 一个留着及肩中长发的男人慵懒地举了下手,对两人打了声招呼,“嗨。” “嗨什么嗨,叫人啊。” “宁姐好,叫我Light就行,这个是您女儿吧,蒲夏对吗?真看不出来,你们站在一起跟姐妹似的。”明朗倒是挺听自家母亲的话,这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你叫什么宁姐,瞎喊。” “你儿子性格真好,我们夏夏就是太文静了,平时不愿意多说话,感觉正好互补。” 杨宁倒是满意,被这么一夸心情也不错。 “那确实合适。宁姐,我们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吧,您继续跟我说说那天在美容院听到的事……” 杨宁笑着点点头,然后给蒲夏使了个颜色——不要闯祸。 两人出了客室,整个房间立即恢复了安静。 蒲夏无意交谈,喝着酒发呆。 明朗先忍不住开口,“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蒲夏懒懒地应了声,“巧了,我对你也没兴趣。” 说着她迈腿往外走,但下一秒明朗就伸手想要拦住她,蒲夏手很快地用酒杯砸了过去。 “嘶,”明朗立即抽回手,护在胸口叫喊道,“这么凶残!” “谁让你不规矩了。” “这可是画画的手!” 蒲夏语气又凉又冷,“那你可得保护好它了。” 明朗看着蒲夏骄矜高傲,如同不好惹的猫似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地,突然笑了,“突然觉得我们会合作的很好。” 蒲夏挑了挑眉头,止住了步子。 “你妈给你安排了多少场这样的「相亲」?我回国这3个月,已经见了4个姑娘了,你是第5个,也是唯一一个对我冷言冷语的。我想,我不用担心你会喜欢上我,对吗?” 蒲夏看着他,用眼神传达:废话。 “那就对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喜欢上你。所以如果我们宣布看对眼了,在一起了,那么,我们接下来都会少一些麻烦。 顺利的话,我俩顺势订个婚也不错,婚后我们各玩各的。反正像我们这样的,未来和谁在一起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蒲夏看着他,微微侧着头,像是在思考,明朗满怀期待期待地看着她。 但最后蒲夏还是淡淡地拒绝了,“不要。” 她转身要出去。 “为什么!这对我们都省事了不是吗!” 或许是酒劲上来,或许是梦中的身影越来越淡,蒲夏心里的话有点压不住了。 她抬起下巴,优雅的脖颈延展,姿态仿若湖中腾翅的天鹅,坚定说道,“我身边的位置只留给一个人。” —————— 她永远不会忘记。 忘不掉 蒲夏从客室出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墙等待的萧成铭。 男人见她一个人出来后,挑起一抹笑,仿佛意料之中,“看来这次又不合大小姐心意。” 如果是往常,蒲夏会忽略他的话直接离开,但今天她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萧成铭。” “嗯?” “你是怎么想的?” 被蒲夏这么一问,萧成铭笑容微滞,一时没听懂她的问题。 “萧成铭,你喜欢我对吧?看到我妈一次次给我相亲,你怎么想的?觉得反正我也不会接受,还是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萧成铭看着蒲夏,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球,但仔细又一想,这确实是蒲夏的风格,他喜欢的坦诚与直接。 “我是对你有信心,你不是一个会轻易将就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能认清事实,彻底断了某个念想,非要做个选择,那站在你身边最久的我,会是你一个选择的人。” 萧成铭第一次将自己的想法坦诚地告诉了蒲夏,脸上向来笃定与自信的笑容也掺杂了几分无奈。 蒲夏看着他,突然笑了,“你在让自己成为我最适合的选择。” “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我一直认不清呢。” 萧成铭看着蒲夏右手腕,没有立即回答。 她的右手腕,有两个字母深深地融进皮肤。 他还记得杨宁第一次让她洗掉时,蒲夏沉默地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水果刀,她情绪非常平静地将刀刃抵在了腕上,然后说道,“这样一下,断得不是更干净么。” 蒲夏当时的决绝把杨宁吓得不清,强势如她竟然也没再说什么了。 从那时起,萧成铭就知道谢生这个念想,蒲夏这辈子都断不掉,但他笑了笑,毕竟只是念想,不是吗? 萧成铭看着蒲夏再次开口,“断不了就断不了,相比于想法,我更在意当下与未来会是什么样。” 蒲夏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看着萧成铭,半天只说出了一句“真可怜”,然后转身离开。 萧成铭毫无疑问是一个结果主义拥趸者,对他来说结果确实要更为重要,但在蒲夏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爱过。 生日宴结束后,如一场盛大的烟花落幕,所有的繁华与热闹消颓,只余比以往更甚的萧条。 蒲夏今夜住在这里,她在花园与杨宁送完最后一对客人,站在花园里没有立即回去。 “今天那个明朗也不合你心意?”杨宁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感觉。” “你不需要感觉,只需要一个合适的人。” “那萧成铭不也「合适」么。”蒲夏冷笑着讥讽道。 “所以他也可以,”杨宁并没有接下蒲夏的怒气,“我知道你自己开工作室打得什么算盘,无非什么独立,摆脱我这些理由,这些都行。 蒲夏,我给你介绍人,你自己要不要接,要不要经营,这些都是你的事,这么几年吧,我累了,也看淡了些……” 蒲夏有些惊讶地看着杨宁,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口中说出来的话,但杨宁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眼里的光,灭了。 “但是只有那个人不行,绝对不可以,其他的你随便怎么折腾,”她淡淡地将目光落在蒲夏腕间,“所以你想办法忘了吧。” 深夜已至,但49街仍灯火通明,如同白日一般明亮而热闹,夜晚的喧嚣都集中在这500多米的长街上。 蒲夏走进Cube的时候,已经是转点了,此时的酒吧里,依旧人声鼎沸,兴致正浓,但也有人已经醉意上头,观燕懒散地坐在卡座沙发上,头向后仰着,目光有些发散。 直到蒲夏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观燕回过了神,视线渐渐聚焦,对来人露出了一个笑容,“从你妈那逃出来了啊。” 和以前相比,观燕的美更加凌厉而清晰,身上也散发着被众人爱慕与追捧养出来的气场。 蒲夏做到她身旁,二话不说先喝了一杯,“恭喜你新专啊,先喝为敬。” “要不说老同学呢,真给力,”观燕笑眯眯地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刚还说了最后一杯,但你来了我又不可能只让你喝。” 说着就要一仰而尽,但手腕被抓住了,她迷迷瞪瞪地看着蒲夏。 “你已经醉了。” “是吗,”观燕眨了眨眼睛,“我感觉自己还挺清醒的。” 看着她的神情,蒲夏觉察到了不対劲,“你怎么了?” 观燕看到蒲夏认真的神情,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收了,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经纪人让我和薇薇安分了。” “之前不是说没什么吗?” “老吴说之前圈子小,我们在一起对彼此事业还有些价值,但这一次新专的成功,公司已经计划让我慢慢出圈,所以我身上也就不能再有任何同性绯闻了。” 蒲夏张了张嘴,半天才开口,“那薇薇安那边?” “她说懂了,然后就没有回我任何消息了……夏夏,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继续唱歌,想和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这么难……” 说着观燕的眼眶又红了,但她不想哭,于是又给自己开了瓶酒,仰头灌下去。 蒲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也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但所有人都在说他们不合适,让她忘掉。 可那个将她从坍塌世界重新捧起来的人,她怎么可能忘得掉。 两个人一个人红着眼眶,一个面无表情,像是在较劲,在对抗,闷声喝着酒。 最先醉倒的是观燕,她头靠在蒲夏肩上,喃喃叫着“薇薇安”的名字。 蒲夏头有些沉,但还是像机械似地一直喝着,仿佛永远都不会醉。 直到观燕手机不依不饶的铃声打破了这种状态。 蒲夏看着地震来了可能都不会醒的观燕,替她接通了语音。 对面的声音有沙哑,但她挺熟悉,“燕子,我不想分……” “薇薇安,是我,观夏。” “……怎么是你,燕子呢?” “在我旁边喝得烂醉,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怎么这样!我来接……” “你叫老吴吧,你万一被拍到了,更麻烦。” “……嗯,你说的是,我联系老吴,联系老吴。”微微安重复着,挂断了电话,独自消化着连自己爱人喝醉都接不了的无力感。 蒲夏正准备熄了屏幕将手机放回去,但手陡然顿住,她看着挂断后的聊天界面,视线聚焦在列表中备注的两个字上,心脏瞬间停滞,然后猛烈地跳动着,浑身的血液也迅速流动起来。 「生哥」。 决堤 蒲夏跟着了魔一样盯着那两个字,理智告诉她应该把手机还给,而且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看别人的对话。 可是心里还有个声音,不停地挣扎。 一眼,就看一眼。 终于,她点开了对话框。 观燕和谢生的对话,更像是一个单方面的聊天。 观燕:生哥,节日快乐! 谢生:你也是。 观燕:有没有要带的。 谢生:替我说声,节日快乐。 …… 观燕:看!我的演唱会! 观燕:一张大合影.jpg 观燕:给你留了VIP你都不来。 谢生:忙。 观燕:夏夏也在。有让我带话的吗? 谢生:没有,照顾好她。 …… 蒲夏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观燕:一张照片.jpg 观燕:看夏夏给我老婆设计的房子,是不是美爆了。 观燕:夏夏现在开了工作室了,可厉害了,国内已经获了好几个奖了。 观燕:有没有要带的。 谢生:你记得签收下。 [过了5分钟] 谢生:替我跟她说一声,真的很棒。 观燕:好。 …… 蒲夏终于知道了观燕为什么跟钱烧手似的送她礼物了。 原来都是替谢生送的。 他一直记着她,通过观燕关注着她的生活。 这个认知让蒲夏浑身忍不住地颤抖,但与此同时,心酸苦楚也一同涌上。 她迅速地翻阅着聊天记录,直到最新一条。 观燕:看!夏夏的奖杯! 谢生:你下一次演唱会什么时候。 观燕:马上了啊,我不是出新专了吗。 谢生:给我张票。 观燕:!!! 观燕:你要从港城过来??!!我能告诉夏夏么!! 谢生:别说,我就来看一眼。 观燕:……生哥啊,你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你明明可以的。 谢生:你别跟她说,我不会找她。 观燕:哎……好。 …… “啪”。 蒲夏手一松,手机掉在了腿上,她看着最后的消息,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要来。 他要来S市了。 蒲夏慌乱地站起来,但根本站不稳,她分不清是酒精麻醉了她的身体,还是因为不知所措而导致的失控。 她看着最后那句「我不会找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一会像吞了酸柠檬,一会像吃了辛辣的辣椒……但最后统统化作苦味。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快五年了,所有都没有淡却,压抑的感情反而更加浓烈,在深海下猛烈地翻滚,积蓄着令人骇然的力量。 …… “夏姐,所有的委托都在这里了,”晓璐抱了一大迭文件夹走进蒲夏办公室,满是疑惑地问道,“你不是不接外省的单子吗,怎么突然要去港城了?” 港城的委托并不多,但数量还是有些出乎她意料了,总共算下来竟然有8份,大概有4份是最近她获奖后委托的。 但还有一份竟然是她工作室才开第一年时就委托了。 她抽出这个文件夹,“这一份什么情况?” “哦,这个啊,本来你之前不接外省的单子,我就给拒了,但那边的房主好像并不急着装修,就说我们什么时候业务拓展了,再联系他就行。” 蒲夏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她努力平稳着声线,把文件夹放到小路手中,“那你联系吧。” “诶?现在?”说着晓璐准备出去。 “在这打,免提。”蒲夏又说道。 晓璐止住步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但既然是老板发话,她也没多问什么原因。 嘟,嘟,嘟…… “哪位?”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蒲夏眉头皱了起来。 “您好,我们这边是荒夏工作室,有看到你们一年有跟我们预约。” “哦哦!是的,你们终于拓展业务了吗?”对面声音染上了笑意。 “可以这么理解吧,你们现在还需要吗相关设计服务吗?” “当然啦,这队都排了一年了。” “真的不好意思,我们之前确实……人手不够。我想确认下之前委托内容,依旧是一套独栋的整体设计是吗?风格有什么要求?” “嗯嗯对的,风格啊,风格我们老板可没有交代,当时好像说的由设计师把控。不过据我了解啊,这套房子我们老板是想用做婚房,具体的话,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看下?我们可以当面沟通。” “嗯嗯,好的,我这边也敲定一下设计师档期,这样,我加您个微信,我们线上沟通。” “好呀,没问题。” …… 两人交换了信息,就挂断了,晓璐记录好信息,然后抬头看向自家老板,“霞姐,你的时间?” 蒲夏满脑子刚才电话提到的“婚房”。 还有这个女的是谁?助理?那李克去哪里了。 自己会不会猜错了,这份委托其实和谢生无关? 另外,谢生又为什么会在港城? 蒲夏满脑子疑惑,但也不知道从何解决。 “夏姐?” “我下周都可以,定个时间去港城吧。”蒲夏说这句话时,自己都没意识到,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观燕的演唱会在下个月,她没有耐心等那么久了。 建设已久的高坝此时已有裂痕,决堤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 耐心点哈哈,夏夏去抓生哥了。 胆小鬼 航班抵达港城,蒲夏到机场国内到达出口时,跟着她的晓璐立即朝着一个方向挥起了手,呼喊道,“小淳!这里!” 蒲夏有些不明所以,被她挽着手拖到了一个穿着套装裙子的年轻女人面前。 “夏姐,这是我们这次雇主的助理,李淳,这是我们设计师,也是工作室老板,蒲夏。” 晓璐热心地给双方介绍道。 “夏老师您好,没想到您这边真的能亲自过来,这是我们的荣幸。” “毕竟是客户要求,你们也等了这么久,我说什么也得把时间抽出来。”蒲夏笑着回道。 如果谢生在港城,那么应该就是这个订单,无论是时间,还是备注要求,都很有指向性,不会错的。 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其实蒲夏手都在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害怕的同时带着隐秘的兴奋。 “需要设计的别墅在海边,今天有些晚了,我先带你们去酒店,明天再去项目那边。” “好呀,你们真的太客气了,还帮我们安排住宿,”晓璐倒是非常高兴,还偷偷趴在蒲夏耳边说,“夏姐,海边诶,感觉我们可以趁机度个假呢。” “举手之劳,我们老板名下有酒店,在那边。”李淳开着车说道,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蒲夏。 她尽可能地做出不经意的样子了,但还是被蒲夏敏锐地捕捉到了目光,她视线一颤,迅速挪开。 “李小姐对我很在意?”蒲夏没有放过她。 “额,没有,就是觉得,夏老师很厉害,年轻有为,这么早就能开自己的工作,还拿了这么多奖项。” “你们也很厉害。” “啊?” “你们提委托的那会,我们的工作室才刚成立,你们远在港城,竟然能找到我们。” “啊……啊哈哈,这个啊,这是因为我们有个同事也是你们大学的,我们在找设计师的时候,他推荐了你们工作室。” 老天爷啊,谁来救救她! 李淳表面淡定地回应着,但心里已经抓了狂。 “哦,这样啊……”蒲夏笑了,非常明艳,但李淳只觉得心惊肉跳,祈祷着这位夏老师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 好在如她所愿,蒲夏没再问什么,她将头转到一边,懒懒地看着窗外。 绵延悠长的海岸线,阳光下近乎浅白的沙滩以及懒散而温柔地亲吻着的海浪。 整个时间仿佛被拉长,变得缓慢而悠闲,一个小时后,市区的喧嚣终于被甩在了身后,车停在了一个度假酒店旁。 晓璐一下车就发出了惊呼,“我的天,你们老板是哪路神仙!这可是天屿假日酒店啊!” 蒲夏看着被制成一层层如百叶窗的白灰色钢铁水泥呈不规则螺型将整个酒店环绕,照过来的阳光被这一层层石叶裁剪成一道道温柔的弧线,与不远处的海波辉映,照进房间里,投射在沙滩上,浪漫而梦幻。 作为设计院的学生,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这座一完工就斩获无数国际大奖的建筑。 只是这会与谢生有关? 蒲夏感到了几分不真实,进而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 “夏老师,晓璐,这边请。” 李淳引着路同时介绍道,“从这边一直到东岸,都是酒店的私人海滩,我们右手边山侧坐落着我们另一个海景项目,面向于高端客户的高级海景套房,本来想给两位安排的在那边的,但目前属于旺季,对外开放的套房均已订出去了。 不过如果二位想住,我们的项目地就在那边未对外开放区域,明天你们看过之后,也可以搬到那边。” 到了酒店前台,李淳在平板上输入了一串账号,然后取出了两张卡交给了她们。 “两位可以先上去放下行李,休息一下,稍后我们可以在3层餐厅用餐,届时我会在那边等待你们。” “小淳你也太客气啦,我们自己下来吃就好。” “没有啦,我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服务好你们。” 李淳刚说完,就感觉到了蒲夏看过来的目光,她的背不自觉都绷紧了。 别问我,别问我。 我八点就下班了,求求你问下一个人吧。 但显然,幸运之神这次并没有眷顾她。 “那明天呢?”蒲夏问道,“你说,这是你今天的主要任务。那明天呢?是谁带我们去项目地?” “今天晚上他会过来。” 李淳说完,看到蒲夏向来直接的视线竟然有些松动。 蒲夏有些恍神,但仍不忘礼貌,对李淳点了点头,然后走向电梯。 等到了楼层,晓璐跟在蒲夏身后进了她的房间。 “不对劲。” 蒲夏还想着李淳说的话,所以没有反应过来,“嗯?” “夏姐你是不是跟这神秘的委托人认识啊?” “我不是那么确定。” “啊?这还能有不确定。” “他还没有现身不是吗?” “为什么见了面才能确定,你们既然认识,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 蒲夏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晓璐,有些失笑。 确实,哪个正常人像她这样,无法联系,只能猜测。 但猜得对不对,晚上就能揭晓了不是吗? 只是真到了晚上,见到了明天要带他们去项目地址的人。 蒲夏气笑了。 她猜对了,但是…… “夏小姐,好久不见。” 李克熟稔地打了个招呼,仿佛过去的不是五年,而是昨日。 蒲夏盯着他,笑意不达眼底,“李克哥,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先见到的会是你。不过你都在这,他应该也在吧。” 李克讪笑了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蒲夏立即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不愿意见她。 瞬间,她的火就上来了。 什么意思,钩子放出来了,她自甘咬钩,一路从S市到港城,他都派人将她带到了这里,却不见她? 如果是以前,蒲夏肯定现在就叫车回去,但现在的她可以按耐下来,她垂着视线,看着自己紧握的手。 再抬头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常态。她迎着李克观察的视线,露出一抹平静而问温柔的笑,“这几年,你怎么样?” 此时酒店监控室内,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在监控屏幕前,目不转睛地盯着3楼餐厅的影像。 周围的几个屏幕正从不同角度,不同距离,但聚焦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依旧美得近乎张扬,但气质却铸成坚冰。 明亮而上挑的猫眼; 挺翘的鼻梁; 饱满而水润的红唇; …… 这些通通落进一双渴望而浓烈的视线中。 或许是强烈的视线能够穿透监控,又或许是经过几年仍化解不了的血缘牵动,女孩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抬眸,直直地看向屏幕。 这一瞬间,他们仿佛在对视。 男人身体一僵,而后喉结缓慢地上下滑动了下。在她的视线中,他的身体瞬间沸腾。 他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 胆,小,鬼。 “哈。” 一声低笑在胸膛震动,然后带着灼烫的温度在无人的、黑暗的监控室散开。 ———— 谢生:不敢见敢硬。 别赶我走 李克打开监控室大门时,差点没被里面浓重的烟味熏死。 “这是机房,想让酒店上头条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李克走进去,夺下陷在椅子里,将脚搁在桌上的人手中的烟。 “本人就在楼上,你躲在这看监控?我怎么不知道你变得这么害羞了。” 谢生转了下椅子,光线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对于李克的讽刺毫不在意,含笑道,“近乡情怯不是人之常情么。” “疯子也懂人之常情?”李克没好气地说道。 这几年两人共同进退,一起经历了不少事,当初只是雇主与责任的关系,现今变得如兄弟一般,相处方式也变了许多。 但显然谢生并不是个好兄弟,就李克这样克制冷静的人,叁天两头都能被他气得骂娘。 说他是疯子一点也不冤枉,但如果不是他的疯劲,他们也不会一路惊险但非常迅速地拿下港城。 五年前,蒲夏离开之后,谢生消失了,没人能找到他。 李克想,他应该就这样倒下了。他该为自己做些打算了。 他不是一个能安于现状,但也不是冲锋陷阵的人,在他的自我定位中,假如在古代,他会成为一个将帅的幕僚,一个军队里的军师,一个王朝的宰相…… 原本以为,他能教授、帮助谢生去做出一番事业,现在看来,原本的计划可能都落空了。 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交给机构,一个消颓的少年可以交给尽职尽责的管家。 他来过,也算报了蒲先生当年资助之恩。 这么想着,李克打算离开。 只是让他没想到,在道别之前,谢生先找上了他。 原本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气质已经蜕变成熟,谢生浑身颓丧,但眼中的光格外亮,也格外坚毅。 “我怎样做才能不再任人摆布?” 李克笑了,心想,看来一切都还没结束。 再然后,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港城。超于常人的敏锐度和孤注一掷,让他们的公司在政策环境的顺势之下,非常迅速地扩张、壮大。 谢生也比李克想象得更加疯狂,无论多大的盘子都敢吞,不少次他以为他们会倾家荡产甚至命丧黄泉,但谢生都不声不响地扛了下来。 靠着不要命的赌徒精神,谢生在港城名利场上扎了根,不少其他势力的人都咋舌,觉得这年轻人简直贪权好财的饿死鬼转世。 五年时间能做什么?谢生做到了将蒲明留下的财富翻了数百倍。 他们从地产起步,扩展到金融、科技、制造,现已成为港城数一数二的大型集团,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完成了大部分终其一生无法达成的成就。 可李克知道,这些是他的目标,而不是谢生的目标。 谢生的眼底依旧空空荡荡,除了一个人,没什么能填满其中的空虚。 李克沉默,再次开口时回答了当年的那个问题,“你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你了。” 谢生看向他,浮于表面的浅淡笑意褪去 与此同时,蒲夏已经回到了房间,因为时间尚早,晓璐便去房间里找她聊天。 “夏姐,原来你和雇主这边的人认识啊,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你们很熟吗?” 蒲夏看着眼睛亮着光的晓璐,少女心思溢于言表,她笑了笑,原本堵在胸口的一股气疏解了许多。 “那是我爸去世前给我们请的律师。” “你们?” 晓璐疑惑地问道,但看到蒲夏沉下的目光,立即就知道自己多言了,她想这个“们”应该就是今晚蒲夏心情不佳的根源。于是晓璐连忙绕开了话题。 “那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蒲夏笑了,“我也是才跟他见到面,不如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问?” 晓璐脸立即蹿红。 但片刻后,她咬着唇狠狠地点了点头,“姐,我脱单就靠你了。” 蒲夏倒没想到晓璐竟然是这样的风格,勇敢而直接。 拿到李克联系方式的晓璐不再在蒲夏的房间磨蹭,她给了蒲夏一个飞吻,脚步轻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想来是要立即行动起来了。 晓璐的背影随着门合上而消失,原本因为她的到来而热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蒲夏翻了个身,转向视野极好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大海,她想到了还在白县上高中的他们。 那时他们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肌肤相触的瞬间便能引发浓烈的欲望…… 但现在呢? 谢生避而不见。 而她此时此刻也觉得自己这趟旅程是一个错误。 蒲夏从躺椅上起身,现在买票赶回去也来得及,可走到行李箱前,她又迟迟无法动弹。 万分纠结的蒲夏目光落到了套房里的酒柜,她走过去,给自己开了瓶酒。 蒲夏脱下外套,只穿一件背心,然后推开阳台门,一面吹着微凉的海风,一面喝着酒,任由酒气与海边湿潮之气混合,如沉沦与清醒碰撞,她微眯着眼,头脑有些混沌。 一杯酒喝完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蒲夏依旧看着窗外的海,一动不动。 一阵短频的电子乐从房间门口传来。 门被打开了。 蒲夏舌头抵在唇边,轻轻地舔了舔右唇角,努力按耐住心口传来一阵阵悸动引发的颤抖。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就在即将靠近她时,她出声了阻止了来人的步伐。 “不是不见我吗?” 她的声音比自己想象得轻了许多。 即便刚才喝了一杯酒,但此刻她的嗓子却干渴得不像话。 身后的人不说话,但熟悉的气息却强势地侵占了她所处的空间。蒲夏抵抗住想要回头的渴望,继续说道。 “是我冲动了,我没有你考虑的周到,明天我会定最早的航班,现在也请你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身后抱住了,她听见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渴望而压抑,“嘘,夏夏,我的宝贝,别赶我走……” 蒲夏呼吸滞住,被他触碰到的肌肤发出满足的喟叹声,心脏疯狂地跳动像要撞出身体。 所有的理性、故作冷静、心理建设在这个瞬间化作湮灭。 她闭上眼,眼泪流了下来。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重逢 “见到我这么难过吗?” 谢生的声音低沉,干燥暖热的大掌抚上蒲夏的脸,将她的头转向他。 蒲夏泛红的眼尾,湿漉漉的眼睛,落入眼中,他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原来心还没有僵死。 谢生用指腹揩拭蒲夏的眼泪,神情专注,仿佛在擦拭无价珍宝。 蒲夏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感到熟悉又有些陌生。 曾经少年的锋芒沉淀成了不显山不露水,但如果不小心栽进他的目光中,仍会让人忍不住心惊。 他的气场完全上升了一个层次,可蒲夏只觉得心酸。 谢生这几年吃了很多苦吧。 避而不见的气愤在此刻烟消云散,蒲夏向他靠近,轻轻说道,“不是的,我很高兴。” 伪装的平静被打破,深藏海底的海流不再压抑,谢生克制的情感疯狂地向上翻涌,最终掀起惊天巨浪。 被推开,被厌恶,被憎恨都可以,这一刻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吻住她。 蒲夏被近乎掠夺的吻夺走了呼吸,她承受着,也回应着。 春日的第一场雨落在耳边,枝尖的第一抹绿开在心间,所有的感官都在此刻复苏。 谢生扣住她的下巴,向前地逼近,错乱间蒲夏的腿抵在了躺椅边缘,身体失重,跌坐在座位上。 视线错落,她目光向上,掠过笔直的西服裤、线条紧实的腰腹、起伏的胸膛、清晰深刻的下颌线,直抵谢生燃起欲望的漆眸。 心头猛地一跳,蒲夏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蓄势待发已久的野兽盯上的猎物。 下一秒,他的手就抚在了她的脖颈,慢慢地摩挲,引起一阵阵战栗。 然后,她的手被牵引到了他的腰间,已经滚烫的指尖落在冰冷的皮带扣上。 蒲夏在他强烈到不可忽略的目光下,忍不住吞咽,然后指尖拨动。 “咔。” 一声脆响。 皮带扣弹开。 谢生呼吸加重,下面硬得发疼。 被五年里日思夜想的女孩解开皮带,仅仅这一个动作已经让谢生头皮发麻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撕开蒲夏的衣服,扒下裤子,将自己的部分狠狠插进她的身体,让压抑了几年的欲望全部宣泄出来。 但他咬牙忍了下来,他不想让自己这可怖的一面吓跑好不容易落网的小猎物。 他压低的嗓音裹着浓郁的情欲,诱哄道,“夏夏,帮哥哥把拉链拉下来。” 哥哥。 对他人来说最正常最温情不过的词,在此刻却像一剂浓烈的催情剂注入两人体内,那段疯狂且深入骨髓的记忆立即被唤醒。 蒲夏忍不住咬了咬唇,伸手拉下拉链,西服裤顺着谢生的大腿滑落膝间。 她看到了他结实的大腿以及……被撑得鼓起的内裤,能清晰地看到阴茎的轮廓。 蒲夏感到一股燥热,双腿之间有了湿意。 “它好想你。” 谢生低喃道,然后手指勾着内裤边缘下拉,又粗又硬的阴茎被释放出来暴露在空气中,冠部被已经分泌出的黏液打湿,不亮的光照条件下散发色情的光泽。 并不只有男人会被诱惑到,女人也会被男色诱惑。尤其对面是宽肩窄腰,身材极好的谢生。 他上身还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但再往下,衬衫下摆的扣子已经散开,整齐排列的腹肌,清晰人鱼线暴露在空气中。 擂鼓的心跳,轻轻的喘息都在耳边。 蒲夏羞耻感涌起,但更多的却是渴望,她握上了粗硬的柱体,不紧不慢地套弄,清冷的眉眼已浸染魅惑,“有多想?想到到了S市仍不肯见我?” 说到这,她的手用了些力。 “嗯……”谢生没闷哼一声,随即他又笑了,“怎么还这么喜欢看我的聊天记录。” 蒲夏立即想到当时在白县的时候,她因为谢生和观燕假扮情侣的事发了挺大脾气。 谢生为了哄她,连忙把手机交了出来让她翻,好在两人对话普通得不能更普通,她气才消了些。 但这也不知道戳中了谢生什么趣味点,后来时不时都会压着蒲夏翻他聊天记录。 搞得蒲夏对这个事都有点PTSD了,以至于后来看到谢生掏出手机走过来就跑。 回忆起过去,蒲夏心里软了许多。 但面上还是带着嗔怒,她瞪着谢生,“那还是不是你不老实!” 谢生弯下腰,吻着她的头顶低笑道,“我怎么不老实了?命根子都被你抓在手里,我还能怎么样。” 他的嗓音如弱电流,有着让人心痒难耐的磁性。 蒲夏自知说不过他,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她掀挑起眼皮,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眸,张开嘴将那粗硬的肉棒含进嘴中。 果然,谢生除了喘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操开了(H) 静谧的海边夜晚,海浪不知疲倦地冲卷着沙滩,而酒店的套房内,一个欣长健美的肉体覆在另一个娇软的的肉体上,也不知疲倦般地操弄着。 蒲夏赤身裸体地陷在五星级酒店柔软同时充满回弹力的床上,十指被谢生紧紧地扣着,细直的长腿架在他的肩上。 每一次顶弄都插得极深,更过分的是这该死的床垫回弹力,也在帮助他。每一次嵌合都带着外部的冲撞力,将她呼吸撞碎。 “嗯,啊……慢,慢点啊。”蒲夏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叫道。 谢生注视着她,深邃的瞳仁中欲望翻滚,冰冷漠然的脸上都染上了情欲的红意,看到她眼角不自觉流下的泪痕,便伸出舌头舔掉。 “哭什么,不爽吗?” 明明下面咬得那么紧,还一阵阵地抽搐,天知道他用了多大毅力才没射出来。 “不,一点都不!”蒲夏哭叫道。她太久没有经历性事了,身体涌现出来的渴望、颤栗、兴奋都让她有些陌生,然而谢生做起爱来向来激烈又疯狂,此刻她像一艘漂浮在海深处的小船,在狂风巨浪中没着没落,只能无助地承受着。 不爽是假的。 无力承受剧烈的快感是真的。 “小骗子,不爽怎么流这么多水?” 谢生牵引着她一只手往下摸,“床单都打湿了,不知道还以为你尿床了……不过,宝贝刚刚也确实和尿床差不多了。” 谢生低笑着,本来就低沉的嗓音因为浸染着浓重的情欲,有些暗哑,气息喷洒在蒲夏脸庞,让她更加羞耻。 可她根本没法用手捂住他的嘴,只好向上伸起纤细而脆弱的脖颈,企图用唇堵住他。 但这无异于猎物的献祭,谢生立即狠狠地吻住了她,舌头色情地模拟着身下的节奏,用灵活地操弄着她的口腔。 上面和下面的嘴都在被操弄,像是两场性事同时进行,上面留着溢出来的口水,而下面流着被那尺寸骇人的阴茎捣出来的淫汁。 “唔……嗯……唔……”蒲夏的叫声被堵在了嘴中,无助又有些可怜。 可身体却越来越兴奋,下面涌起一股强烈的酸爽感,冲撞着她的大脑神经,将快感传遍身体每个角落。 于是,她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她开始激烈地挣扎,可手却被谢生扣得更紧,下面湿热的甬道被更加激烈地进犯。 蒲夏想要尖叫,一阵又一阵令人炫目的快感拼命地向上顶,直到一个巨大的焰火在她脑海中炸裂,她整个人立即绷得如一根弓弦。 待焰火散尽,箭矢射出,她便失了全部的力,只余身体不停地抽搐。 谢生额前的汗水滴在她脸侧,他紧紧地盯着蒲夏茫然而餍足的神情,想将这久违的模样刻进眼底。 “宝贝舒服了吗?你下面的小嘴喷了好多水,快把我鸡巴烫坏了。” 蒲夏长了长嘴,没有说出任何句子。即便能说也无法反驳,她自己都觉得浑身又湿又烫,像泡了一场桑拿。 谢生见状,却笑了。 “我的小可怜,话都说不出来了吗。呵,怎么还哭呢?上面流,下面也在流,宝贝会缺水的。” 说着他又耸动起劲瘦的腰,“哥哥加把劲,给你补补水好不好?把宝贝下面的小嘴射满……” 蒲夏感到下面那根粗硬的肉棒又开始强势地撞击,她忍不住用指甲狠狠地扣着谢生的手。 她真的要死了,下面又酸又敏感,欢愉和痛苦不停地拉扯,最终那种异样的痛苦也变成了欢愉。 她又被欲望控制住了。 她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已经完全地被她的哥哥掌控了。 每一次都是整根没入,顶得她嫩穴的汁水流个不停,但更可怕的她还想要更多,想要被更用力地占有,侵入。 欲望变成了某种无底洞,她开始不自觉地迎合,渴望,呻吟声也变得放荡不堪了。 谢生看着身下女孩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泛起了浅粉,低笑出声了。 他的夏夏被操开了,真正开始绽放了。 他换了个姿势,将她翻了过去,强有力的手将腰一提,翘挺的小屁股立即高高撅起。 “你……啊!”蒲夏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地插入了。 他真的很坏。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抓住她的两瓣臀瓣,边操边用力地揉弄,挤压。这个姿势让他粗硬的鸡巴更深地肏进她体内,每一次撞击都让她整个人发抖。 “啊,啊,不行,太深了……” 蒲夏嗓音已经沙哑,透着被凌虐后的可怜与委屈,但这却更加激发了谢生的施虐欲,他手扇在了她的小嫩臀上,嫩软的臀肉抖动,留下一片红印。 “唔……” “叫什么?” “……疼。” 委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有我疼么。” 蒲夏迷蒙的眼睛眨了眨,她想要说什么,但出口却成了呻吟。 谢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发狠地抽插,直到将精液一股股射进了她的肚子,才堪堪停住,将肉棒抽了出来。 蒲夏撑起身体,转向谢生。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手套弄着,刚射过的鸡巴再次硬了起来。 谢生站在床边,背对着窗外的月光,身影高大又充满压迫力。 他漆黑的眼眸俯视着她,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纤细的脚腕,稍一用力就将她拖到了床边。 他分开蒲夏的腿,滚烫的鸡巴再次肏入,他看着她近乎惊恐的目光,完美的唇线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然后俯身在她耳边。 “宝贝儿,我才了射一次,你不会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吧。” —————————————— 吃到了。 这章标题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干脆简单粗暴点。 恍如隔世 谢生从蒲夏身体里退出来时,她双腿之间的小肉缝都有些合不上了,开了个小口,并因充血而变成了深红色。 “几点了……” 蒲夏眯着眼睛看向身上的男人,疲倦地将手搭在额头上,意识发散。 谢生起身,捡起随手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从内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四点了。” “……,禽兽。” 谢生低头笑了声,看向蒲夏,拖着嗓音用懒散的语调回道,“刚才是谁哭着要个不停?” 蒲夏被噎住了,说是永远说不过他的,她只好干瞪着他。 但她此时一副被蹂躏惨了的模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像被刚剪完指甲的小猫,半点威胁力也没有。 谢生笑着撑在她身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别瞪了,抱住我,我带你洗个澡,然后去其他房间睡。” 蒲夏所有的气焰都偃旗息鼓,将头低下。 床单都不用说了,浸透了各种从他们身体里流出的液体,床垫恐怕都不能用了。 “……都怪你。” 蒲夏窝在谢生怀里,闷闷地说道。 “嗯,都怪我。” 谢生应着,完全听不出忏悔的意思,他手托着蒲夏的腿和背,将人抱到了浴室。 水很快放好,他将蒲夏抱到浴池边缘,分开她的腿,然后手将探向她双腿之间。 “嘶,痛……”蒲夏哼叫出声,一巴掌扇在他胸前,“混蛋……都被你弄坏了。” 谢生完全没脾气,被扇了也继续哄着,“宝贝儿乖,我得把射进去的东西抠出来,不然你难受。” “谁让你射进去的,嗯……” 谢生没说话,他垂头看着从小穴里抠出的一股股粘稠的液体,目光深沉,刚才已经软下的阴茎又有抬头之势。 “小肉穴真贪吃,”突然,他漆黑的瞳仁闪过一抹光,而后他将手抚在她肚子上,看着她,“吃这么多,宝贝肚子会不会被搞大呢?” 蒲夏听到后头脑嗡了一下,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都有按期吃短期避孕药,所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他突然说起这个什么意思。 蒲夏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奇异色彩,忍住心惊说道,“我明天会吃药的。” 谢生看着她,眼睛弯了弯,笑意温柔而宠溺,“吃药对宝贝儿身体不好的,我在想,如果怀上了宝宝,夏夏是不是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了呢?” 蒲夏看着谢生,心跳猛然加速,他虽然笑着,但眼底明显有种令人心惊的疯狂。 “哥哥,别开玩笑了,”蒲夏勉强地笑了笑,“我们不可能生孩子的……” 谢生盯着她,良久,他才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拿过花洒冲在手心上,并上食指和中指伸进她的穴口,将水往里面引,专心地帮她冲洗着身体。 蒲夏安静地看着谢生,想着他刚才的话。 气氛变得安静无比,只有水淋在身体上的声音。 谢生给蒲夏洗净身体后,起身准备去拿浴袍是,手腕被蒲夏抓住了。 他看向她。 “哥哥,你怎么了?”蒲夏问道。 看着少女不施粉黛,干净美好的面庞,谢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他想得很多,想问她的问题也很多。 比如,为什么要来找他? 她想清楚找他后会发生什么吗? 她下定了决心要跟他在一起了吗? 还是说,这次见面只是一场冲动,只是为了排解内心的想念,缓解年少时求而不得的不甘,然后继续回归原本的生活? 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就都消失了。 他当然想占有她,无论用什么手段,哪怕违背她的意愿。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在港城留下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看着她充满信任与依赖的双眸,他犹豫了。 于是,他伸手揉了揉蒲夏的头,笑道,“什么都没想。” 第二天蒲夏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伸手打开自动窗帘,灿烂的阳光照进原本昏暗的房内,澄澈的天,透蓝的海,争先映入眼帘。 蒲夏怔怔地看向窗外,起身走到阳台,打开了窗户。 海浪的哗哗拍打着沿岸沙滩,不远处海鸥的鸣叫或近或远,除此之外,只有静谧,一切变得悠远,身处其中恍如隔世。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但她却产生某种冥冥之中的归属感。 门锁响动,声音从外传进来。 “休息好了吗?” 昨夜听了无数次的声音仿佛深植骨髓神经中的记忆,条件反射地引起她的颤栗。 蒲夏回头看向谢生,昨晚被夜色遮掩的五官,此时无比清晰地展露在阳光之下。 他的变化更加直观而清晰,年少的盛气凌人变成了高深难测,深刻的五官也更加冷漠,让人望而凛然。 但不变的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 始终深情。 户口本 “哥,抱抱我。” 蒲夏穿着一件浴袍,窗外的阳光照在皮肤上,仿佛碎钻光点铺在上面,在谢生眼里这就是美好的代名词。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定在她身上,然后迈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到了近前时,他伸手将她的腿勾起,双手托住她的大腿,将人整个抱起,抵在落地玻璃窗上。 蒲夏突然失重,下意识就用腿缠住了谢生的腰,她俯视着他,头发垂下搭在他俊美的脸上。 双眸相对,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这么黏人。”谢生脸往蒲夏身上蹭,想要亲她。 真正的爱不会因时间而消退,反而因为难以相守变得更为浓烈。 蒲夏笑着躲他唇与鼻尖引起的氧意,“黏人的明明是你,哈哈……别蹭我啦,好痒。” 最后蒲夏忍不住求饶道,“哥,哥哥,别弄了,好痒……别,我有正事。” 谢生这才停下来,蒲夏推着他头,然后指向会客厅,“到我行李箱那去。” 蒲夏在女生中不算小只,但被谢生托抱在怀里像个小孩。 “要找什么?” 蒲夏拍拍他的胳膊,显然是想自己来,“你转过身去。” 谢生忍不住笑了,把她放到沙发上,“还挺神秘?” “转过去嘛。” 蒲夏双腿分开跪坐在沙发上,声音软,身体也软,谢生哪受得了她撒娇,他眸光转浓,按压住想将她扑倒的欲望,转过了身。 开锁声,拉链声,翻找的声音。 然后谢生感觉到自己的后腰被轻轻戳了下。他转过身,看到蒲夏手中有个档案袋,然后她将档案袋递给他。 谢生目光中有几分疑惑,接过来拆开绳线时,他听见她说。 “来之前我想过很多,我不确定会不会能见到你。假如是你,你会不会恨我,如果没有恨,那你是不是还爱我,如果两个都不是……” 蒲夏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 “如果你对我既不爱也不恨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做正常兄妹了……即便有很多不确定,但我还是不死心。 我想,哪怕有只有一点点可能性,如果你还爱我,那我想把这些立即交给你,所以出发前,我还是没忍住带上了。” 谢生这时已经拿出了档案袋里装的东西——一个暗红色的本子,上面写着户口本,随之拿出来的还有一张她的身份证。 他站得很稳,但身体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再看向蒲夏时,他鼻子有些泛酸,眼眶也红了。 他张了张口,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忐忑不安,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在这一秒都被窗外金色的阳光蒸发掉了。 周遭的一切变得遥远,整个世界在缩小,缩到只剩他手中沉甸甸的证件,和占满了他整个心的蒲夏。 谢生看着脸颊泛红,眼中微光闪烁的蒲夏,听见她轻柔地说道,“哥哥,我可以把我的户口页交给你吗?” 过往遭受的种种如果都是为了此时此刻,那么苦难便成有了幸福的隐喻。谢生向她走近,手扣在她的腰间,将人提起,温柔而珍视地吻住柔软娇嫩的唇瓣。 “求之不得。” …… 晓璐再见到蒲夏时已经是抵达的第叁天了,她朝着刚从电梯里出来的蒲夏飞奔过去,“夏姐!终于见到你了,你身体好点没?” 蒲夏看着满眼担忧的晓璐,有些心虚,“嗯,好多了。” “你声音都哑好多,哎,怎么突然重感冒了呢!” 嗯,声音确实有些哑…… 蒲夏不自然地别过目光。 晓璐打量着,觉得蒲夏应该是养好了——白皙的面颊面色红润,甚至眼角眉梢的冷淡疏离都消散了许多。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夏姐看起来还有些娇艳,就像经历霜寒的枝芽终于染上春意,嫩叶鲜花齐齐绽放。 “好透了吗?你还穿着衬衫,是冷吗?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不然学校男同胞们不得为了他们女神把我大卸八块。” 嗯,衬衫…… 蒲夏继续沉默,她没法跟晓璐说清楚,她穿衬衫不是因为冷,而是谢生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此刻不太能见人—— 吻痕、指印错落在各种应该和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女神是指蒲夏小姐吗?” 一道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男声突然从晓璐背后响起,作为声控的她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光听声音就觉得是个大帅哥。 晓璐连忙回头一看,正看到面色含笑的谢生,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卧槽。” 这男人也太极品了! 这身材,这脸蛋,再加上勾人的笑容,整个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气场,光看着就让人腿发软。 正在她发愣的功夫,谢生已经走到她们近前,跟在身后的李克出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老板,谢生,今天他会和我们一起去房子那,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哈。” 晓璐想到之前的备忘录,没想到谢生就是那套房子的所有人,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原来已经结婚了吗?…… 晓璐心直口快,有疑惑就直接问了出来,“我们这次要设计的是谢先生的婚房?” 谢生低低笑了声,目光慢悠悠飘到了一脸平淡的蒲夏脸上,发现了她耳后泛起浅浅的红意,“是的,还请多费心了,我希望我夫人能拥有一个住起来会感到幸福的家。” “那是不是我们也应该跟您夫人聊一下?” “不用,我相信蒲夏小姐的品味。” 他含着笑意,语气也很正常,但晓璐就是觉得他身上仿佛有个钩子,无形地勾缠在她家冷淡而正经的夏姐周遭。 所以,这就是美人之间的化学反应么?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叫老公(h) 一行人驱车前往项目地,晓璐和李克一车倒是很开心,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们夏姐会单独和那位谢先生一车? 等到了目的地,她就把这个疑惑抛之脑后了,因为眼前的房子是在过于梦幻,原本这近海山丘都是一座座更为高级的独栋度假山庄,可从山腰往上便看不真切了。 只有穿过像屏障一样的丛林才知道,整个山丘顶部别有洞天。这一大片都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住区,也就是这次项目地。 低缓的山坡尽头是一栋白色的房子,背景的碧蓝的天空,翠绿的山坡以及无边无际的大海,让人如同置身于画中。 “欢迎来到永夏庄园。” 谢生低沉悦耳的声音将他们的神思拉了回来,蒲夏看向了他,说不出话。 “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他看着蒲夏,等待着她的答复。 表面上,他是在问大家,但其实只对她一人。 “谢先生,您夫人也太幸福了吧!这简直就是童话里的房子。” 晓璐夸张地叫喊道。 谢生听了之后笑了,在一行人没有注意的角度对蒲夏挑了下眉,有点得意,又有点痞。 虽然没听到他的声音,但蒲夏都能想到他那拖着调的懒散语气,她浅浅瞪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麻烦带我们去里面看看。” ……刚进屋蒲夏就喜欢上了这个房子,进门往里走,客厅的视野非常开阔,一整面全景落地玻璃墙,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沿海公路,再往远眺能看到海湾另一边的城市。 这里既隐蔽又开阔,独立于外界的另一个世界。 屋内有居住的痕迹,但一切都非常的简单,基本的装修,简单几样家具,但这让蒲夏几乎瞬间眼眶就红了。 她认出来了。 几年前他们为省城那个家挑选的家具,谢生直接搬进了这个房子。 “夏姐你……”晓璐睁大了眼睛,话噎住了。 她看见气场强大的谢先生一脸温柔和无奈,走向蒲夏,然后在她耳边亲了亲,低头抱住了她。 而她向来生人勿进,气场强大的夏姐,此时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女孩,直接埋进高大的男人怀里。 ??? 这什么情况。 晓璐一脸懵,在看到谢生将蒲夏抱起,要往楼上走时,她连忙跑了几步,想追上拦住。 但李克拉住了她的胳膊。 “晓璐小姐,请您现在不要打扰他们。”斯文的男人力气却很大,带着不容反抗的态度。 “这是怎么一回事?谢先生他有……”老婆了吗? “就是蒲夏小姐。” ??? 蒲夏被谢生一路抱到楼上卧室,如果说楼下是能窥见过去的缩影,那这个卧室则是完完全全的还原,熟悉的床,熟悉的梳妆台,熟悉的衣帽间里装的都是她五年前的衣服,紧挨着他的衣服。 分开的几年,她在极力避免回忆中得以活下去,而谢生则是走上了和她完全相反的路,他放任自己在往昔岁月中沉沦,不可自拔。 “别哭了,我心都碎了。” 谢生搂着她,目光下移,舔舐她眼角的泪水,没一会唇就移到了蒲夏的耳垂,他轻轻地吮舔,引起她一阵阵氧意。 如果非要哭,那还是在其他事吧。 这几天高频的性事让她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很快,她脖颈的肌肤就透出了红。 谢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反应,将她抱到床,然后俯视着躺在上面的他的女孩,伸手箍住她的腰,手臂用力往下一拉。 蒲夏猛烈地跳动,睁大眼睛,看着他在床边跪下将头埋进了她的裙子! 紧接着她感到下身一凉,内裤被拨开,然后一个柔软湿滑的触感贴上了她隐秘的部分,她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灵活滑腻的舌头轻挑地弹着肉芽,她咬住了唇。他的口活实在太好,而且他对她的身体也过分熟悉。 很快她的下身就传来了酸麻感。 蒲夏十分难耐,想要挣扎,可刚动腰就被他狠狠地摁住了。 而且她想要逃脱的反应似乎激怒了男人,他手往松开了她的腰,钻进了裙底,狠狠捏住她的臀肉往外掰,大口地吞咽着那娇嫩的软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的舌头也钻进了嫣红的肉穴里,卷裹着她分泌的蜜汁。 疯了,真让人发疯。 “啊,哥哥,别这样,别……唔。”蒲夏哭叫道。 难受也不是,舒服也不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地剧烈抖动,屁股也不断地夹紧,然后猛地一抖,整个人泄了出来,仿佛失禁。 片刻后谢生才从她的裙底钻了出来,原本打理整齐的头发有几缕发丝落在了干净的额前,骨子里的不羁与野性泄露了出来。 他完美的下巴上满是她肉穴里喷出的淫水,看着她潮红的面庞,竟然还伸出猩红的舌头,绕着唇舔了一圈。 整个人散发着浓郁逼人的色气与欲望。 “我只接受你在床上哭。”他深邃的眼眸盯住蒲夏,缓缓说道。 蒲夏忍不住轻轻地抖了下。但这种小可怜样不会引起他的怜悯,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谢生手腕一用力,抽开了皮带,然后拉开了西服裤拉链,掏出了已经苏醒的阴茎,自己打了起来。 没几下,那尺寸惊人的肉刃已经完全勃起,他将她的裙子往上一推,露出已经湿淋淋的内裤和熟透了的小嫩穴。 “好淫荡的小嘴。”谢生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轻而易举地就将整根手指插了进去。 “哈,这么轻松就吞了我的手指呢,”谢生轻笑着,又加了一根手指,感受到了里面的裹紧感,他眸光发沉,“好骚,夏夏已经迫不及待想吃更大的东西呢,是不是。” 蒲夏被他逗弄地羞臊不已,但床上的熟悉感已经回来,她也放开了许多,于是主动地张开了腿,缠上了他的腰。 谢生喉结一滚,呼吸瞬间乱了,他一鼓气将自己全部送了进去。 “啊,好胀……” 谢生急切地寻着她的唇,发疯地吻她,话语模糊而破碎,“好舒服,宝贝儿的小骚穴好会咬,唔……每次都这么舒服。” 他用力地挺着腰,每一次插入都抵到最深处,将她磨得酥软发麻,本来就已高潮过的小穴这一次反应更加剧烈,蒲夏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谢生撑起了身体,他想再听点别的,于是将她的腿架在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沾满了湿淋淋的鸡巴抽出来了些,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叫老公。” 下面没了东西侵犯,蒲夏反倒有些空虚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身上的男人,看着他满是情欲的脸,扭动着小屁股,主动地蹭着他的鸡巴。 啧,真骚。 自己的妹妹怎么这么骚呢。 谢生心里想,但与此同时心里还涌起强烈的兴奋感。 无论他挣多少钱,站得多高,获得都大成就,都不会有比此时此刻更刺激的事情了。 可能他的骨子里就是变态,而他的妹妹也被他玩坏了。 毕竟,哪家姑娘会这么骚地用自己的穴磨亲哥哥的鸡巴。 他不再忍耐腰狠狠往前一送,整根没入。 “啊啊……好大,好舒服。”蒲夏直接扬起了下巴,露出了漂亮的下颌曲线和纤细脆弱的脖颈。 谢生狠狠地扣住她的膝窝,边插边问道,“什么好大?” 蒲夏眯着眼看向他,媚眼如丝,销魂的红唇吐出了几个字,“老公的鸡巴。” 谢生直接笑出了声,“小荡妇,你今天是不想下床了。” 啊啊啊,我得收一收,本来想的走剧情又成了肉。 暴风雨与海鸥 上次情绪失控后,蒲夏和谢生也没有必要再在不知情的晓璐面前玩不认识的游戏了。 于是,在这几天的相处里,谢大总裁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在晓璐眼中成功退化成了一只黏人的大型犬。 蒲夏工作状态向来不容人打扰,于是山庄里经常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哥,你在这我没法专心,可以先出去吗?” “哥,你挡到我视线了,可以先去另一个房间吗?” “哥……” “你已经工作了1个小时了,该休息会了,劳逸结合。” “咚。” (关门声) …… 对此,晓璐还很给面子地憋着笑,但李克可不像她,没给什么情面,直接地说道,“谢先生,您还有一堆工作没有处理完,与其惹人烦,不如在书房好好工作会?” “我这几年不都在处理那堆破事,放个假怎么了,”谢生没好气地骂道,但吵归吵,他还是迈步往书房走去,“还有,什么叫惹人烦,你下个月工资没了。” “我说我,我惹人烦。”李克跟在后面带上门,和谢生进了书房。 晓璐终于得到了和蒲夏的独处机会,她立马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开口。 “夏姐……” 她实在是满腹疑惑,可李克又什么都不说。 说什么,他们的事情只有他们愿意说才可以。 她并不理解,两情相愿有什么不好说的,谁都能看出两人身上难舍难分的纠缠感。 但过去几年,蒲夏的生活中又确实完全没有谢生的痕迹,再次见面又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她觉得他们之间实在太奇怪了。 蒲夏听见是晓璐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平板,抬头问她,“有烟吗?” “嗯。” 晓璐从兜里掏出烟递给蒲夏,然后坐在她旁边也给自己点了根。 像过去几年的大多数日子里一样,两个人静静地一起抽根烟。 但还是有些不同,以前蒲夏像那烟雾一样总要飘走,最后消弭在空气中。 可今天,飘飞的蒲公英终于找到它扎根的土壤,它会在这生根发芽,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会离开。 两人望着永恒的地平线,沉默。 先开口的是蒲夏。 “晓璐,过几天我要出一趟海。” “和谢先生一起吗?” 蒲夏轻轻地摇摇头,“我自己一个人。” “那就带上我吧。” 晓璐看着蒲夏的神情,心脏跳得莫名有些快。 “不行,这次出海只能我一个人……但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情。” 晓璐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答应蒲夏的要求,“夏姐,你得先告诉我要我做什么。” 蒲夏指尖敲着烟支,弹了弹烟灰,告诉了晓璐。 【倒数第3天】 “晓璐,你和夏夏到了港城,怎么不联系我呢?” “你知道夏姐的,一旦遇上感兴趣的项目,就谁都不让打扰了,铭哥你来了估计也被关在门外,我就想的不打扰你了。” “是吗?我有点好奇,是什么项目让夏夏愿意离开s市。” “就是一对老夫妇的养老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夏姐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随她吧。你给我发个地址,我有时间过来看你们。” 晓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努力稳定声线,“铭哥,你这不为难我么,夏姐说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我是打扰?” “不不不,肯定不是!哎呀,我这嘴笨的,你是我未来的老板,哪能是打扰啊!这样吧,等夏姐完稿的时候,我立马给你发消息,到时候她心情也好些。” “晓璐你在紧张什么?” ! 这该死的律师直觉。 “我当然紧张了,这部,前两天一时没注意,把夏姐的联系方式给了社团的一个学弟……才被说了一顿……”晓璐惨兮兮地说道。 “哈哈,那你还真是给夏夏找了麻烦。行吧,那我等你消息,等她设计完了别忘告诉我。” “好嘞!谢谢铭哥!” 对面电话挂断后,晓璐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踢了踢沙子,看着层层迭迭的云,还有前方不远处的码头,想到了蒲夏的交代。 即便蒲夏没跟她细说,但她多多少少猜测到了什么,今早一同前往x国的谢生和李克,还有突然多出来的一对老夫妇。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当日,早上7天】 ……蒲夏出海的那天,天气非常不好。乌云压得很低,紧紧贴着海平线,风也来势汹汹,清透的海水变得深不见底,以往缱绻着拍打着礁石的海浪此刻发了脾气似的,一下下撞出白色水花,四处飞溅。 蒲夏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白皙的皮肤在黑暗的背景中几乎发着光,她站在甲板上,看着在低空盘旋的海鸥,耳边充斥着它们如同警告的低鸣。 风吹乱她的头发,银灰色的头发宛若招展的旗帜,她站在甲板上,垂眸看着近乎崩溃的晓璐笑了笑。 “我出发了,你在房间好好待着,别忘了我教你说的话。” 晓璐看着蒲夏平静的面庞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眼眶红了,“夏姐,你会好好的吧。” “我会的。” “你非要这么做吗……” “我一直在等待这天。” 蒲夏脸上浮现了一抹浅笑,仿佛前方不是蓄势待发的深海,而是某种命中注定的归宿。 说完,她转身走向驾驶舱,晓璐也转身往山丘上的庄园走去,轰鸣声从背后响起,白色的船身如同巨大的白鸥,划破海面朝远方驶去…… 没过多久,蕴势已久的海面狂风大作,暴雨倾注而下,整个天都像要塌了下来。 明明正当白日,天却如傍晚一般晦暗,海水汹涌地翻滚,仿佛深藏海底的巨兽将要挣脱出笼。 晓璐紧紧盯着窗外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当日,下午6点】 下了大半天的暴雨终于停歇,天上的乌云化作雨水全部浇了下来,这会天空晴朗干净地像一整块干净的画布。 原本安静的私人海滩此刻聚集了一大波穿着红色救援服的工作人员,还有警戒线外议论纷纷的人群。 警戒线内,一个看起来非常优雅的妇人正与一名工作人员激烈地说着什么,她旁边的年轻男人拍着她的肩膀,努力想要安抚她,但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 晓璐看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宁还有满脸怆然的萧成铭,心里既难过又煎熬。 李淳就站在不远处,配合着搜救队的工作,介绍着整个海域的情况,神情没有什么特别异样,晓璐权当做蒲夏人身安全的象征。 海鸥在天边盘旋飞舞,发出像是战胜了暴风雨胜利的号角。 “晓璐,方便聊两句么?” 晓璐看向走来的萧成铭,声音沙哑,“铭哥,该说的我都说了。” “那麻烦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真的拦了夏姐,但没有拦住。她出海说是为了灵感,其他什么也告诉我……”晓璐无力地再次重复着。 萧成铭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没再追问什么,沉默了片刻后,他对她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 “在夏夏眼里,我们和这束着她的生活是不是都挺没劲的……” 晓璐没有回答他,转而看向海面。 经历过暴风雨后的天空一洗而净,傍晚的太阳将要落下,但余光仍照耀了整片天空。 她突然想起了蒲夏身上如火焰般燃烧的红色长裙和站在甲板上时眼里的光,就如同此刻太阳,安静而热烈。 “嗯。” 放了她吧。 ———————— 这篇文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后面会有些不定期的番外。 感谢这段时间的陪伴。 下一篇文《非道德故事》大纲也差不多了,原本计划继续写兄妹的,但最后还是决定和《荒夏》这本隔一隔吧。 所以,就想来篇狗血的追妻火葬场吧,姐弟,高贵大美人vs疯批白切黑。 欢迎各位老朋友继续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