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天命(女尊nph)》 十年前 乌云密布,木制的大宅院里各个房间都冒着火光,宅院周围被身着黑衣的暗卫围着水泄不通,尖叫声层出不穷,显眼处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拿着一把剑沉静的望向带兵围剿她的主谋,同时也是当今天下的女帝宣启天。 “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教我你会的那套早就失传已久的青渊剑法,我想,我们倒也不必走到这个地步” “你我之间,早已无话可说”青衣女子目光一沉,拿出剑径直刺向宣启天,却被她身旁的侍卫挡住,她无意间抬眼一看。 “慕风,怎么是你?”青衣女人少许的透露出惊讶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她隐入眼底。 “对啊,为什么你从拜入同个师门的师妹,会成为我的人,叶青竹,你就不好奇吗?” 宣启天脸上带着笑意,眼底的疯狂让人毛骨悚然。 没等她回答,宣启天便又自顾自的说 “你天生天赋高强实力强大,又为人清高,从来就不屑于和我们这些为名为利的人为伍,但你知道,在你隐居山林这几年,天下格局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电闪雷鸣,一瞬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打湿了宣启天的头发,但她丝毫不在意,又发狠道“你的师傅陈飞燕死了,现如今,习得完整青渊剑法的,只有你一人,若你不愿交出剑法,那等待你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会交出剑法,她死不死,和我无关,要么就和我打一场,别像个爷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叶青竹皱眉,反手用剑使出一套剑法直逼宣启天面门,气氛一下绷紧到了极点。 慕风挡在宣启天面前使剑对上叶青竹,双方针锋相对的对打起来,刀剑相向,但慕风明显处于下风。 “不愧是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只可惜,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宣启天拔剑,剑身布满纹路,发着诡异的红光。 “血红莲?作为天下帝王,你竟然修此等邪功,简直是不知耻辱”叶青竹看清了宣启天手里的剑神色一震,那正是她年少曾封在七星棺的那一把邪剑,她明目一缩,大喝道。 “耻辱?谁在意那些个玩意,你不愿给我剑法,我就要死,反正我也时日不多,倒不如与你闹闹,实在不行,就杀了你这死人脸给我解解气”宣启明大笑道,她眼睛发红布满血丝,脸上流落下的不知是雨还是泪,冲上前去与慕风一起对上叶青竹。 双方激烈的对打起来,叶青竹以一敌二,难免有些吃力,她瞥向背后石狮子后的二人。 那是五岁的叶惊雀和从小与她出生入死的挚友同时也是互通心意之人徐叁娘。 她内心默念着剑诀,手中的剑法突然急转直下变得让人眼花缭乱起来,她避开与她对立的二人,剑意直逼暗卫队伍里防守最薄弱之处,一时间牢不可破的防守被叶青竹打开一个口子。 “叁娘,快带着惊雀走”叶青竹对着石狮子后的二人喊道。 十年前2 “都别想走!拦下她们!”宣启天对身着黑衣正处一片混乱的暗卫狰狞喊道。 徐叁娘一手运剑,一手抱起叶惊雀,在一众暗卫里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即使被她剑气一剑封喉的人已经数不清,跟在她身后追杀的暗卫依旧穷追不舍,这些暗卫,全是朝廷专门养出的亡命之徒,决不能再与之有过多纠缠。 徐叁娘意识到这一点后,护住叶惊雀,纵身一跃,跳进一边湍急的河流里,马上就顺着河流被冲的影子都没了。 暗卫失去了目标,便又回来和宣启天报告,和叶青竹正打的不可开交的宣启天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暴跳如雷。 “废物,都是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宣启天的脸上爬上红色的裂痕,看上去她已经气急攻心。 “我去找她们”慕风想要离开宅院,却被叶青竹拦住。 “今天,你们都会葬身于此”叶青竹说完这句话,目光发沉,一下便对慕风使出好几套剑招,打的她连连后退,勉强才能抵挡住。 “这句话,该是我说才对吧!”宣启天狂妄的笑着,手里拿着的剑血色弥漫,透出一股不详的气息。 “你已经走火入魔了,这就是修邪道的代价”叶青竹说完,又默念剑诀使剑同时挡住二人逼向她的剑。 “我付出什么代价,不用你来管!”血红莲在宣启天手里显得异常妖艳,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使出了全身最后的一分功力。 这个疯子,叶青竹一边暗暗的想着,一边看向宣启天手上的血红莲,血红莲之所以被称为邪剑,就是因为它靠吸剑主的精气和血气给予剑主强大的力量,短期还好,若是长期使用,剑主必然会被它吸成一副空壳,命不久矣。 但谁能抗拒强大的力量呢?宣启天这个状况,明显已经到了晚期,按普通的吃药补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不然她也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跑来向自己要剑法。 而且血红莲是毁不掉的,它已经吸食了太多人的精气血气,它本身,就是一股非常危险强大的器具,它能勾起每个拿起它的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然后,万劫不复,当它的剑主,大多死的死,疯的疯。 叶青竹年轻时试图毁掉它,但也差点被它的邪性所迷惑,幸好她那时是个一心只想闯荡江湖为世人打抱不平的正气女侠,没有什么私欲,否则,她应当也会成为血红莲的剑下亡魂。 叶青竹看向宣启天,她早就已经疯疯癫癫,血红莲会影响人的心性,谁又能保证眼前的宣启天,是否还是原来的她呢? 她在心中回味着青渊剑法第十二式,青渊剑法前十一式她早就练得得心应手,而最后一式,现如今,还没有真正活着使出这一套剑法的人,据说青渊剑法的最后一式,相当强大,足以毁天灭地,而且是对此剑法之人前十一式的一场考验,考验过,不管功力还是剑诀都会更上一层,考验不过,便是剑毁人亡。 如果自己和二人硬来,即使她能杀了她们二人,她自己也会受到重创身亡,倒不如,使出这青渊剑法的最后一式,指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十年后 代表春色富有生命力的绿芽破出泥土,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动着,一片新叶落在少女的发梢。 少女一席黑衣,乌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她目光沉静,但深处却带着一股别样的锋芒,一把雪色的佩剑被她别在身后,她靠着偌大的树根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此人便是叶惊雀。 “这就是江湖吗?”叶惊雀无聊的取下落在她发梢上的新叶,叹了口气。 “根本就没有人需要我帮忙啊,师傅说的历练,到底是什么呢?” 少女皱眉,望向山脚下的临安镇,这里百姓安居乐业,不缺吃少住,一片安详平和。 要不自己再到别处看看?叶惊雀刚冒出这个想法,她眼前的山脚下便突然冒出一堆抬着花轿的女子,她们有些吹乐器,有些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叶惊雀听叁娘说过,这是大户人家取夫郎要摆的阵仗,她从未见过男子出傢,街上见到的男子也大多蒙着面纱,叶惊雀不由对眼下所谓取夫郎的队伍生出几分好奇,便飞快跑下山脚,跟上了那队伍。 叶惊雀在后方藏的隐秘,再加上是大喜日子,也没有人特意去注意周围,因此她理所当然的蒙混过关了,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存在。 叶惊雀跟着花轿慢慢来到一个酒楼前,花轿在此处停下了,一些放下轿子的女子抱怨着这活实在难干,笑嘻嘻地彼此调笑着得完了事后好好去花楼快活快活。 花楼是什么?叶惊雀得到了一个陌生的词语,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有很多花的楼吗?那怎么能快活呢? 接着,叶惊雀看到那些个女子嘴上突然不说话了,她们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上去最昂贵的金顶花轿的帘子,里面缓缓走下一位穿着一身纹金红衣,盖着绣着眼花缭乱字样的金丝红丝绸布,身高一米六多的人来。 叶惊雀听到这些女子们尊敬喊了他声“小公子”,随后她们护在他周围,一行人走进酒楼。 叶惊雀犹豫要不要进去,她的师傅告诉她要下山历练,帮人救人,但也许护送傢人的男子到妻家,也是帮人呢? 虽然她内心对红衣的男子好奇心更重,而且她还没有真正看过婚礼是如何举办的,便想乘着这个机会去凑凑热闹,毕竟自己在这镇上几天,不也是相安无事,那倒不如奖励下自己看看新郎子家人。 一番纠结后,叶惊雀还是走进了酒楼,她去酒楼前台开了间单人房准备晚上便借宿此地,虽然她的师傅若是看她这副只顾着自己看热闹不管事的模样大概会被气的吹鼻子瞪眼。 但她师傅如今也不在她身边,自然也管不到她,叶惊雀在师傅手里向来是个倔强顽劣还总不服气的性格,被师傅狠狠教训体罚后才好转了些。 但也只是她的臭脾气有所收敛不再对他人表现出来,即使叶惊雀在慕雪峰练了一身的好剑法,她的本质依旧还是个贪玩叛逆的十五岁少女。 美丽少年 在酒楼前台开好了房间,叶惊雀跟着女小二来到自己订的房间,走进房内,小二嘱咐些许便离去,叶惊雀随声应下便又草草地扫了扫房间格局,略老旧的木床加上一席淡蓝色的薄被,一张积着薄薄灰尘的桌案,洗浴用的木桶,密封着的窗户,除此以外,就再无它物。 叶惊雀走上前去打开窗户,一股清甜的空气一下便涌入进来,窗户外边是一副鸟语花香,绿意怏然的景色,但谁也不知这江湖表面风淡云轻,天下太平,而在暗处,又会藏着多少血雨腥风,刀光剑影。 叶惊雀半靠在窗前,风轻轻吹动着少女柔软而乌黑的长发,她的房间在二楼,正对着一颗青枝绿叶高至几层楼的大树,少女心神一动,跃上树上其中一节枝头,半响后站稳,她已惊去树上大半的鸟雀。 叶惊雀像只猫儿一样又顺着枝头又向上跳去,达到她想要的高度后,少女抬眼向前方的楼层看去,她方才亲眼看到从轿子上下来的几个人进了这间屋子。 叶惊雀突然目光一凝,眼里露出几分惊叹来,她看到蒙在那男孩头上的红盖子被摘去,白净漂亮的脸上露出一双明亮含情的双目来,他的手指细小而瘦弱,竟让叶惊雀看出一丝楚楚可怜来。 叶惊雀自打十年前发生那件惨绝人寰灭门之事后,便从五岁起跟着徐叁娘苦练青渊剑法前六式。 因为叁娘担忧叶惊雀行走江湖露出此剑法招致杀身之祸,因此便特地教叶惊雀用左手学习此剑法使剑,她教了叶惊雀足足五年,叶惊雀也自己苦苦练了足足五年,前六式已被叶惊雀学习的炉火纯青之时,徐叁娘说要去替叶惊雀寻那后六式剑法便把叶惊雀往暮雪峰上一扔便再也没有消息。 在暮雪峰里几年,她跟着其他弟子从头开始学习右手剑法,并成为其中最具天赋的弟子,师傅为奖励她带她去万剑宗选剑,她选了一把十几年来从未认过主的孤剑,她一将手放上去,此剑便发出明亮的光,师傅还惊奇她天赋异禀,连此等脾气怪的剑都能收在其下。 叶惊雀给此剑取名为“明芒”,别在身后,处处带着。 只是,她十五年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见过女人,暮雪峰上不管是师傅还是弟子,全都是女人,因为彼此都要互相练剑加上必要的历练,她的师姐师妹们大多风里来雨里去,被太阳晒的灰头土脸的,手上还因为练剑长满了厚厚的茧。 她们一起下山历练斩妖除魔见过的男人,也大多是蒙着面跟着妻主的,她们好奇多看两眼妻主的眼睛就瞪过来了。 这是竟是叶惊雀第一次见到没有蒙着面的男人,就属实让她彻底惊艳了一番。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的响动,原本坐在床上垂下眼唇红齿白的少年一双含情目竟然突然抬眼看向窗外,正对上树上叶惊雀看着他发愣的眼睛。 大侠 被少年注视着的叶惊雀,下意识冲他笑笑挥了挥手,她心里有点被抓包的尴尬,但很快她就又支棱起来,毕竟叁娘和她说过,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所以这时只要假装自己在看风景就好。 她看到少年走下床,到了窗边看向她,朱唇亲启问“你是大侠吗?” 叶惊雀看他凑近,又对这个男孩的外貌有了更深刻的品味。 他的脸白而精致,眉毛似乎特意修过又细又浅,一双水光闪动的眼睛透着灵气和情意,一只放在窗台上的手白如凝脂而纤细。 叶惊雀看的有点呆了,她对着这个男孩点了点头。 “哇,我还没见过大侠呢!你背后背着的是你的剑吗?” 男孩好奇的目光看向叶惊雀身后的剑。 “对啊,它叫明芒”叶惊雀把身后的剑取出,抽开剑鞘,雪白的剑身完全暴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大侠好厉害!你的剑也很好看!”男孩眼里闪着光,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他这样直白,倒夸的叶惊雀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初出茅庐,根本谈不上什么厉不厉害。 她转移话题,问男孩此去这番是要傢给谁。 说到这里,男孩精致小巧的脸瞬间跨了下来,说“我娘说要把我许给一个瘸子,那个瘸子早就纳了不少侍郎,我这番过去,要傢给她做她的正夫” 他用手拧了拧衣脚,目光黯淡“可我不想傢人,我自幼学习棋琴书画,受尽宠爱,原本觉得我对娘来说是不同的,会愿意一辈子容忍我呆在家里,而且,就算是傢人” 男孩偷眼瞧叶惊雀,她坐在树枝的一头,风姿飒爽,神情认真专注地倾听着他说话,而和她一般年纪的,自己的姐姐妹妹,大多不在意他的任何想法,总是傲慢地说着男人懂什么,反正也是要傢出去的,他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他脸色红润起来,还带着一丝待傢闺中少男的天真和羞怯,像是下定决心般的对叶惊雀说“如果是像女君那样的正气侠女,我便没有一丝不情愿了” 叶惊雀问他岁数,男孩小声的说了个十二。 “我想你的娘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朝廷规定,男子十二岁还不傢人,对其家人官员罢免官职,平民收重税” 叶惊雀安慰他道。 “原来如此,那便是我误解了娘了”男孩喃喃自语,随后又笑着对叶惊雀说 “小郎子在此多谢侠女相告,我自小被养在深闺见不到多少世面,每日只是学习才艺并为自己比过其他男子而沾沾自喜,唯一学习过的书籍除了男德便再无其他,竟然因为娘此番举动对她产生了少许怨气,还向侠女抱怨了一番,属实愧疚” “不谢,今日与小郎子意外相遇也算有缘,不知可否互通姓名,我名为叶惊雀,是暮雪峰的一个小小弟子,正因为师傅之令下山历练,除暴安良” 叶惊雀一字一顿道,树叶刷刷的响动,零落的阳光照到她一席黑衣之上,倒真有了副春风化雨的大侠风范。 叶青竹 “小郎子名为容玉”男孩有点羞涩地说。 “容玉吗?很好听的名字,你娘给你取这个名字,定是下了心思的” 叶惊雀暗暗思索道。 “多谢女侠夸奖,容玉愧不敢当”男孩用袖子捂脸笑了笑,眼里闪过风情万种。 叶惊雀不知道接下来该和容玉聊些何许,但她不甘心就此离去是肯定的,于是她不经意地说起了与师姐师妹一同下山斩妖除魔的故事。 容玉看上去果然对此很感兴趣,他双手靠在窗台,对叶惊雀描述的那些奇闻异事大多轻声应声附和。 “若不是遇到女侠,小郎子还不知天下竟然还有此番妙趣横生之事,只可惜容玉明日就要赶路翻山傢给自己的妻主了,与女侠此去一别,唉!就是永远了罢” 容玉叹了一口气,眼里情绪复杂。 “我正好无事,传闻那几座山有山贼要犯,不如本人护送郎子最后一程,路上郎子要觉得无趣,我可给郎子献上诸多我的往事趣闻,何如?” 叶惊雀随意扯了个谎。 容玉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他带着期许说“若是侠女愿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容玉感激不尽,那一路上便麻烦侠女了” “无妨,那叶某先告辞了”叶惊雀听到门后有些许脚步声,从树上跳回原来的位置。 回到自己的房间,叶惊雀躺在自己的铺盖上辗转反侧,她第一次见过容玉便觉得惊艳,只可惜这男子是有了妻主的,叶惊雀也自然不好夺人所好。 若是她这般场景被师傅看到,定是要骂她不务正业总折腾这些无用之事了。 太阳高升,时间已到了正午,叶惊雀下楼准备随意吃点什么填填肚子。 酒楼的桌椅都是女人在坐,按朝廷之令,男子可以在女子护送下住店,但绝对不能在吃饭的场合抛头入面,即使戴上面纱也不许,会被认为是勾引女人。 叶惊雀在一张空着的桌椅边坐下,她向小二点了一盘小笼包,一碟子花生米,随后她一手扶脸,无聊地听着在酒楼和她一同坐着吃饭的女人们闲谈的声音。 “要说那叶青竹啊,当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黄衣女子侃侃而谈,坐在一旁的紫衣女子嗤笑一声。 “她都多久没见过人影了,就因为她当年使出了一手青渊剑法第十二式,杀尽了找上门的暗卫仇家,你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我只对强者念念不忘,叶青竹没有隐居时,江湖上处处都是她的传说,我自打小就是听她的事迹长大的” 黄衣女子嘟囔道,紫衣女子品了口茶又说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没有现身,即使当年事发没有找到找到她的尸体,说不定她现在早就死了” “我才不信呢!”黄衣女子很不满,她们吵吵闹闹地又辩论起来。 叶惊雀捏紧了桌角,徐叁娘将自己扔到暮雪峰,给出的理由并不仅仅是帮自己找青渊剑法后六式,还有就是,找叶青竹,也就是自己的生娘。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徐叁娘还是没有消息,她也没有再次联系自己。 云杉和楚云儿 小二急匆匆地把小笼包和花生米端上来,叶惊雀付了铜钱,热腾腾的包子冒着热气,叶惊雀拿过一边的筷子,夹起一个放入口中,一咬下去,肉沫的鲜美充斥这叶惊雀的口腔,再配上一口脆脆的花生米,也是风味绝佳。 黄衣女子和紫衣女子已经停下了争论转到了另一个问题。 “要我说啊,容家也舍得,把唯一的儿子傢给了水无月那个疯子” 黄衣女子咬了口刚被上上来的酱香鸡腿,口里含糊不清的说。 “呵,男人傢谁不是傢,这有什么可关心的” 紫衣女子嫌弃地看着黄衣女子的吃相,冷笑道。 “那可是水无月啊,那个阴郁的瘸子,听说这人很会玩,男人遇上她都醉生欲死呢,我可真想向她讨教几招” 黄衣女子猥琐地对着紫衣女子挤了挤眼睛。 “闭嘴,师傅让我们下山有要事在身,不是让你这白痴来玩的” 紫衣女子有点不耐。 “云杉,可我还没有碰过男人呢?她们尝过腥的都告诉我很舒服呢,要不我们也去逛逛花楼呗” “想的美”紫衣女子下了最后通碟,她白了黄衣女子一眼,高贵冷艳的说。 即使被拒绝,黄衣女子也没有太失落的样子,继续一边吃着鸡腿一边打趣着开玩笑,紫衣女子虽然对她有点不耐,但还是每句话都给了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叶惊雀想到了一个词语,打情骂俏,完美地在两人身上体现。 她见接下来的内容自己不太感兴趣就不再注意去听,叶惊雀吃完最后一颗花生米,便准备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躺着保存体力。 但在她走后,坐在位置上的两个人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你知道那是谁吧,云杉”黄衣女子道。 “呵,暮雪峰叶惊雀,她的名气可大的很,只是她一直呆在山里练剑,不知道为了什么才引着她出山” 紫衣女子放下茶杯,神情莫测。 “师傅果然没有说错,这下沉寂了许久的江湖,终将要变得有趣起来了”黄衣女子眼里露出几分兴味,吐出最后一块鸡骨头,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紫衣女子看着她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裂痕。 “你拿的是我的茶杯”紫衣女子木然道。 “哎呀呀,云杉我俩都那么熟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嘛,啊痛痛痛!有话好好说,打人别打脸,我的脸可是迷倒过千万少男的” 黄衣女子吃痛道。 “真是找打,脸皮倒是挺厚”紫衣女子嘲讽道,起身向外离去。 “呜呜呜等等我嘛,我错了错了真错了”黄衣女子追了上去。 “我看你每天都能认几百次错,还不是不知悔改”紫衣女子冷哼道,但还是放缓了脚步。 “怎么说嘛,我这人啊,比较嘴贱而且没啥自知之明”黄衣女子跟了上来,把油腻腻的爪子搭在紫衣女子的肩头,紫衣女子立马闻到一股子酱香味,打开黄衣女子的手,自己肩头的布料已经染上了黑色的污渍。 “楚灵儿!”紫衣女子忍无可忍,大呼着黄衣女子的名字。 哭泣 叶惊雀躺在床铺上,回味着二人谈论间说的水无月,和容玉说的瘸子刚好对上,虽然叶惊雀对这个白净的男孩有许好感,那又如何,既然是定下来的亲事,她也没必要夺其所好,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男人只要傢了人,必然都会爱上妻主的。 叶惊雀开始闭目养神,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她向来习惯浅眠,即使在睡觉,但只要听到有人靠近,她便会立刻惊醒拔剑应对,这是她多年以来,被徐叁娘夜中偷袭养成的习惯,只要她没有醒被徐叁娘捏住了鼻子,明日就要被惩罚再多挥剑叁百下。 过了许久,周围都黑了下来,叶惊雀睁开眼睛,她听到周围有许动静。 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叶惊雀将耳朵贴在墙根上,竟然听见了男子的喘息呻吟声,叶惊雀沉默了一阵,决定从顺着窗户出去,看看容玉,这是她第一个认识的男子,自然内心有着十足的新鲜感。 叶惊雀跳上树梢,爬上了容玉房间的窗户前便的树枝上,她凝神,竟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些抽泣声。 “容玉,容玉”叶惊雀小声地叫着。 男孩的身影顿了顿,他揉弄着红肿的眼睛来到窗前,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楚楚可怜。 “你为什么哭了?”叶惊雀问,她看着容玉脸上的泪痕语气带着少许担忧。 容玉叹了一口气,说:“我心里头难过,你说为什么男子就不能傢自己想傢之人呢?” 叶惊雀沉默了一会,说:“世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活的总是无法如意的,我就一直找不到我的亲人” 说罢,叶惊雀从树上取过一片叶子,在月下吹出了一曲语调轻松的小曲。 “女侠吹得真好听,唉,虽说万般皆是命,可我却还是总有点不甘心” 容玉的语调低沉下了人,好看的眼里闪过黯淡的光。 “别难过,指不定你的妻主会是对你好的,天下很多男子都傢人,不也那么过去了吗?”叶惊雀安慰道。 “听了女侠的话,我心里宽慰多了,刚才我竟还想着寻了短见呢”容玉拿出手帕抹眼泪。 “没事,一路上我送你,你要傢的,是不是就是水无月,据说水家,翻过几座山便到了” 叶惊雀随手把吹过的叶子扔到一边说道。 “正是,侠女也听说了此人的一些行径吧,我心里害怕所以才会深夜在此一人慢慢哭泣” 容玉垂下眼。 “传闻并不一定是真的,也许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不必太在意”叶惊雀安慰道。 “如此我心里便好受多了,多谢女侠劝诫” “不必谢,你先去睡吧,明日才有体力赶路,山路颠簸,到时候想睡就睡不了”叶惊雀语气平静,风吹动她的长发她也面色不改,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容玉面色发红,心里微动,他轻轻的回了个好,便躺回了床上,用手抓着被子幻想着若是谁能傢给这般女子,即使不做正夫,仅仅当个夫郎,也是天大的好运。 井水 叶惊雀并不知自己此番举动已经让人成为了眼前少年肖想的对象。 她见人已经被她哄回被窝睡觉,便打了个哈欠决定回自己房内继续闭目养神。 回到自己的房间,隔壁那扰人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叶惊雀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了。 她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感概自己精力太过旺盛,只好来到窗前赏着天上的月亮,她靠在窗台直到天微微放明后。 打开房门决定去前台退房,酒楼大厅因为才是凌晨,伙计耷拉着眼,没精打采的,酒楼也冷清的很,叶惊雀找她退了房,随后,躲到花轿边隐秘处等待着。 她居然说了要送他,就必须说到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徐叁娘告诉她的,不能轻易对他人许下承诺,许下了,就必须做到,叶惊雀怕自己一个女子贸然跑去说要送他引来风言风语对他声誉不好,于是便只好选择暗中保护。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升的越来越高,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到处都是吆喝和谈笑的声音,叶惊雀看着盖着红布的男孩被几个女子护着上了轿子。 轿子因为是人抬,所以走的很慢,叶惊雀紧跟其后,一路上她还买了两根糖葫芦,一根她自己路上吃掉了,还有一根她将其用纸包上决定留给容玉尝尝。 也是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叶惊雀想着,眼前的轿子抖动着,在一家小店停下,叶惊雀看头顶的太阳,她一路跟着,竟然已经是正午了。 几个女子放下轿子去小店里点了几碗馄饨,上来后一女子小心翼翼地把一碗馄饨端给了轿子里的男孩,然后和另外几个女子愉快地坐在桌子下谈天论地。 叶惊雀不饿,她只是觉得口中有点渴了,附近正有口井,她摇上来一木桶的水,先是用手捧着喝了几口,随后把一桶水从自己头上淋下。 太热了,暮雪峰常年下雪,她和师姐师妹下山只需几个小时就能完事,下山的前几天她见小镇风平浪静就愉快地叼着草在树荫底下睡觉。 赶路间,她看见搬着重物的女子,店里干活的女子,给人做杂工的女子,她们使着力气身上都流着汗,只为了那点吃饭的银子奔波,倒让叶惊雀觉得,自己以前过得实在太过轻松。 井水冰冷,浸湿了叶惊雀的乌发,她身上往地上落的水,已经分不清是井水还是汗液,在暮雪峰练剑时,师傅虽然严厉,但在吃穿住上绝不亏待她,她吃的是最好的饭菜,由最好的厨娘烹饪,她穿的是最好的丝绸做的衣服,住的地方是干净又整洁的竹屋,里面配套的设施应有尽有,虽然外面寒冷,屋内却温暖舒适。 可叶惊雀一路上走过来,看到的那些女子每日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可是吃穿住上却都不如她,这让叶惊雀觉得很震撼,她和姐妹下山帮的人家大多非富即贵,也只有那些人家,出了事,才能花银子叫她们来斩妖除魔,让叶惊雀觉得,山下的百姓全部都是和那些人家一样过得好好的,平日再累就是读几个书,还不用像她一样要辛苦练剑。 睡觉 现在看来,倒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冰凉的井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来落在滚烫的地面等待着被太阳洒干,叶惊雀长叹了一口气,神色莫测。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现在叶惊雀才明白了这句诗的含义,上位者的一切让其舒适的资源都是剥削下位者的血肉和汗水得到。 无论如何,叶惊雀都希望能尽自己一些微薄的力量改变现在的一切,至少,要让百姓每日不再那么辛苦操劳,比如规定固定一个工时上工,不能超过时间否则被人举报后会有惩罚的制度。 只是维持这些规定,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绝非叶惊雀一人就能做到的,而且朝廷也不乐意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想,至少叶惊雀愿意为这个目标做出努力,她对和自己同个性别的女子,总是有无限的怜惜。 这个世界是由女人组成的,女人的肚子会在喝下母树的水后孕育生命,在女人孕育期间,朝廷会特意叫人保护,并且承担一切费用,生下女儿后会有一笔补助金。 一般大部分女人都会去生孩子,她们生下的女儿概率多儿子概率少,以此来得到那部分的补助金,但这以外的时间,因为招男人干活是犯法的,所以她们也必须承担成为主体劳动力的责任。 把桶子扔回水井里,叶惊雀重新回到能看到轿子的隐秘处暗中观察。 只见轿子边几个女子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在愉快地大谈特谈,她们翘着二郎腿或者叉开腿坐着,聊到兴起处还会兴奋地大拍桌子。 叶惊雀听了几句,才明白她们在谈论近水花楼的红人,楚南,那些女子说他卖艺不卖身,才艺也惊为天人,最近似乎还因此被六皇女看上了,如果他能傢给六皇女,可就是麻雀变凤凰,彻底脱离奴籍。 叶惊雀听她们言语大致明白了花楼是一个什么地方,她回想起几个月前之事不由地感觉有少许尴尬。 那时她和师姐刚替人办完事,去大酒楼喝了酒吃了饭作庆祝,叶惊雀有点醉意,那时师姐突然兴起,说要带她去个好玩的地方,她就迷迷糊糊地应了。 那时她跟着师姐进了一个有着一股子香味的房子里,她眯着眼,醉酒使她看东西都变得有点模糊,只感觉周围都花花绿绿的,师姐付了钱,笑着把她引到一个房间。 叶惊雀看到床就忍不住地躺下去休息,师姐笑着把门带上,她晕乎地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又过了一会,她听见了敲门声,叶惊雀强撑着打开门后,她眼前模糊地看到了一张白净的脸在自己眼前晃。 “我是来服侍您的,客人”叶惊雀听到眼前人的话立刻把他认成住店特有的体力好的女伙计,帮劳累或者醉酒的客人洗澡的那种,叶惊雀一身酒气,头还发晕,居然有人帮也就懒得自己洗。 “那来吧”叶惊雀重新躺回床上,眯着眼睛,等待着眼前“伙计”的动作,她感到自己下身的衣服被剥开也不在意,然后她莫名感受到了下身一股温热又舒适的感觉,带着轻轻的水声,让她欲罢不能,于是便在舒爽中安心的睡了过去。 容承 醒来后她还头痛欲裂,身上衣服重新穿的整整齐齐,但依旧一身酒气的她证明了昨天的伙计根本不是给她洗澡的,跑去问师姐她也是笑嘻嘻地糊弄过去。 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寻常的酒店,师姐是去花楼找乐子顺便带上她了,反正女子也不吃亏,叶惊雀也懒得与其计较了。 只是那次和她有了第一次经历的男子,她没有记住脸和任何印象,醒来后房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倒是有点可惜。 几个女子像是吃完了,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决定继续赶路,叶惊雀连忙跟上。 这次的路途,叶惊雀会跟上来不仅仅是因为护送容玉,更因为水无月,据说她是江湖有名的医师,她属实想去见识见识。 对水无月的江湖传言她是没有信几分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叶惊雀不愿意从他人的口中听说一个人。 她们抬起轿子,开始赶路,叶惊雀跟着她们后面走了足足半个小时,几座要翻的山隐隐出现在她们眼前。 “诶,山路可不好走”一女子哀嚎到 “想要拿钱,就得替人办好事,不好走也得硬着头皮上去” “好了,我就抱怨下了” 方才说话的女子悻悻道。 叶惊雀在隐秘处看着几个抬轿女子走向不远处那几座高大的群山,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里实在太适合做土匪的窝点了,而护送容玉几个女子也不太像会武功的样子。 容玉的家人难道不知道要翻这几座山吗?居然知道,会只配几个无用的护卫?叶惊雀沉思,又实在想不出其中蹊跷。 “母亲,是我对不住容玉”床榻上的女孩愧疚地闭上眼。 “他是男子,迟早要傢出去的,你中了毒,水无月救了你,那她索取一些回报,是理所当然的” 被她叫做母亲的女人拿着一碗药,催促女孩快喝下去。 “好苦,我不想喝,有没有蜜枣,还有容玉真的没有事吗?我还有话没来得及和他说” 女孩垂下眼,表情有点不安。 母亲叹了一口气,把药碗端到桌子上,说着去拿蜜枣就出了房门。 女孩起身端起碗把碗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床底,然后如假换真的从一个葫芦里倒出了和刚才一样的液体进碗里。 “蜜枣拿来了” 女孩一听是母亲的声音,立马重新躺回床上,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和水无月是好友,她提出利用水无月虽然名声差但拥有的出名的医术帮她演一场戏除掉容玉,水无月当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容玉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必须死,女孩躺在床上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容承,起来喝药了”母亲担忧的目光落在女孩脸上。 “嗯,母亲,把碗给我吧” 女孩装作虚弱地坐了起来,端过药碗,然后一饮而尽,再拿过蜜枣在嘴里细细地嚼着。 “那我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以后可不要再跑到深山老林被蛇咬了”母亲看着女孩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女孩应了一声,母亲端着空碗走了出去,房间里重新归为寂静。 哑兵 叶惊雀跟在轿子后走了许久,太阳已经微微落下,看样子已经是黄昏之时。 树林茂密而寂静,几个女子也不再说话,只有抬轿的脚步声在响动,叶惊雀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许不安的感觉。 希望是她多想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一个洞口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响动,叶惊雀看了看眼前的轿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草丛弯下腰进入了狭小的洞口。 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它的右小腿蜷缩着,好像是受伤了,她听见的哼哼唧唧的叫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叶惊雀笑了笑,伸手把狐狸抱在怀里,用身上带的伤药替它包扎了下,因为她几乎不受伤,所以伤药很有富余。 包扎好后,狐狸在它怀里她动了动,叶惊雀摸了摸它的耳朵,它黑珠子似的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直直地瞪着叶惊雀。 叶惊雀刚想松手将它放回去,却发现这只白色毛茸茸的小狐狸开始蹭她的胸口,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叶惊雀居然在一只小狐狸身上看出来渴望的神情。 “别乱动,你的腿我刚刚包扎好,让我找找你想要什么?” 叶惊雀从它脑袋乱蹭的地方找到了她原本给容玉买的的糖葫芦,这时候已经有点化了,但还是散发着一股甜腻的糖味。 白狐狸看到糖葫芦,开心地叫了一声就扑了上去,用小舌头舔着上面的糖衣。 叶惊雀抱着小狐狸陪它吃了一会儿就把糖葫芦放在一块石头上准备离去,虽然有点不舍,但她还有要事在身。 如果水无月真是过于品行不端之人,她一定 会带容玉另寻良配,经过与容玉的相识,她内心早就已经将其当做好友相待,即使抢婚会败坏自己在江湖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叶惊雀从种种迹象看出容玉的家人看上去也并不在乎容玉,虽然男人不受家族重视是必然,但叶惊雀希望让容玉能够幸福快乐地傢给心悦之人,而不是草率随意地与不熟悉的女子成婚。 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师傅让她下山历练的目的,但现在她隐隐地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帮助容玉找到他真正的心悦之人成婚。 叶惊雀刚走出洞口,就看到刚才看到的几个抬轿女子慌乱地四处乱蹿,前方也是响起了嘈杂声,叶惊雀心里暗惊,从怀里掏出面纱戴上,里面顺着抬轿女子跑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不要扒我衣服!”容玉着急地被几个女子包围着。 “你们在干什么?!为何在荒郊野外欺辱一个小小男子”叶惊雀皱眉大喝道,但却没有拔剑,在她看来,这些穿着黑衣的女子体内毫无内力,身手看上去也远不及她,只需拳脚功夫就能应对。 几个黑衣人没有回应她,反而更用力地想要扒容玉身上的首饰衣服,让叶惊雀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走过去随手打晕了几个,剩下一个嘴里哇唔的叫着,却发不出一句成型的字,叶惊雀打晕她后伸手查看她的喉咙,发现喉咙处发紫,看上去是被人为毒哑的,这是一群被人私养的哑兵。 穿衣 看着一地被她打晕的黑衣人,叶惊雀不仅开始皱眉低头思索,在她思绪万千时,突然的她被人一下子抱住。 容玉把头埋在她胸口,小声抽泣着,他身体轻微颤抖地说:“多谢侠女出手相助,小郎子不胜感激” 叶惊雀叹了口气,把手放在容玉头上轻轻抚摸安抚着她,等他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叶惊雀问道:“你有看到刚才这几个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吗?” 不管是如何,这山路是万万不可走了,敌在暗,她在明,对她很不利。 “我坐在轿子里,只听到一阵打斗声后轿子被放下,那几个我的侍从也跑掉了,我就被她们拉出来,后面的事就是你来救我” 容玉已经擦干了眼里的泪水,看向叶惊雀时脸色有点发红。 “我们下山后另找路过去吧,肯定不止这一道山路,你还有其他的衣物吗?”叶惊雀看向穿着一身金丝红嫁衣的容玉,因为衣服在慌乱中被人扯乱,所以少年露出了白色如玉般的脖颈,让人移不开眼睛。 “有的,我……我去换”容玉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非常不端,他低着头,匆匆地钻回轿子里。 叶惊雀等待时心里难免感到有点浮躁,脑里回想起容玉露出来白净的肌肤,柔软而细的腰肢,不由口干舌燥起来,下体一阵燥热,叶惊雀突然被自己古怪的想法惊到,不由一阵摇头,狠狠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才把这些想去占有的欲望全部熄灭。 “那个,能请女侠进来一下吗?我好像不会穿这个”容玉带着羞意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 叶惊雀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看上去一时间不会起来的样子,便走过去掀起了帘子进了轿子。 一进轿子,叶惊雀就被眼前的一幕晃了眼睛,少年白净的上半身皮肤尽数露出,他的腰肢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细,容玉抱着一身黑色的服饰看上去很是为难。 “我不会穿这个”容玉又把衣服往身上折腾了下,无可奈何地说。 “我来帮你,可以吗?”叶惊雀尽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到容玉身上,她扫视着整个轿子,被脱下的红衣,容玉赤裸着的稚嫩身体,倒像极了洞房花烛夜的样子。 “好,女侠帮我吧”容玉放下手里黑色的服饰朝叶惊雀一笑,神态既乖巧又天真,这样坦然的动作倒是让叶惊雀觉得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你先过来点,我帮你穿”叶惊雀拿过黑色的服饰,小心地一把套在容玉光滑的背脊上,手指却无意触碰到了容玉温热的肩头,容玉带着热气的吐息打在她身上,叶惊雀控制住自己强烈的欲望不去看容玉的脸,手里马不停蹄地给容玉系好了腰封。 “那套嫁衣,也带着吧,我送你去成婚时应当用得上”叶惊雀强行忽视自己的不自在,对容玉说。 “好,那就多谢女侠了”容玉的语气听着有点失落,他拿过黑色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几乎把整个脸遮住,叶惊雀愣了愣,但又松了口气,只要不看容玉的脸,她觉得自己那怪异的感觉好了很多。 蛊虫 绿柳垂枝头,鸟雀品山泉,山间是一副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但最让人移不开眼的,还是前面走着的披着乌发,穿一身黑衣的少女,叶惊雀。 容玉跟在她身后,心里头惴惴不安地偷眼瞧她,他穿着紧身的黑衫,纤细的腰身被勾勒出来,甚至能够被一手握住,和叶惊雀穿着的感觉不同,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反而多了几分难言的诱惑。 叶惊雀走在前面,她感受到背后被注视的炙热,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在其中一个哑兵的耳朵里放了蛊虫,因为不清楚这些人的目的,所以她不会轻易杀人,但一旦她调查清楚发现这些人不是善类的话,则杀无赦。 蛊虫可以和她共享五感,只要集中精神,就能看到感受被蛊虫咬住人的五感,因为蛊虫自身就带着麻痹神经的效果,口器也细小,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这项手艺大部分正经师门早就失传,毕竟蛊术比起正经的剑术,武功,显得不太光明正大上不了台面,总被人看不起,民间会的人也很少。 叶惊雀之所以会这套术法,是因为曾经师门里来了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女人,穿着灰色的破衣服身上一阵恶臭,她说自己是师傅的好友,自己的师姐师妹们想要赶她她也只是对着她们狂笑,一副怪样。 叶惊雀接待了她,并尊敬地将其带给了自己的师傅,并得到了其他不理解而担忧的目光,虽然她的本意并不怎么样,自己的师傅有洁癖,前几天又因为自己犯了错被师傅罚了去井里挑水十来趟给师傅泡水浴,这样的疯女人,正好把她叫过去恶心下师傅,要是问起就说是这个女人一定要见她,虽然师傅为人不怎么样,但也不会挑不出错还罚人,那时的叶惊雀还和师傅不太对付,说白了,就是对她不服气。 叶惊雀把这个女人带到了师傅面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向洁癖连自己只是摸了下她喝水用的茶杯都要当场砸茶杯的师傅居然一脸激动地抱住了这个女人,嘴里还不住叫着妹妹。 她的自然惩罚被免了,而这个被她师傅抱住的疯女人洗干净身体穿上新衣后整个人看上去不管是精神还是形象都好多了,眉眼处还和自己那个师傅长的有几分相似,从此,这个女人就住在这不走了。 叶惊雀练剑的时候,她老站在树后乐呵呵地看她,手里还老在玩那些黑乎乎的虫子,但是叶惊雀没有见过的,几次后,叶惊雀对她起了好奇心。 终于有一次,叶惊雀忍不住放下剑,跑过去问她在玩什么?这个女人目光虽然开始看起来疯癫,换下那一身破衣,却变得有点傻里傻气,但走近看,叶惊雀发现她有一双单纯且平静的眸子,这是她在很多人身上都看不到的,女人拿着蛊虫,如同孩童般天真地笑着向她解释了自己在外学习的蛊术还问她有没有兴趣学。 强大 让她感兴趣的招儿都送上门来了自然没有不学的道理,她天赋极好,瞒着师傅偷偷跟着那个女人学了几个来月这门本领就手到擒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学习什么都比别人快上好几倍,但这也是好事。 “今日的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先去住店吧”叶惊雀见二人已经走到了山脚下,对着容玉说,她感觉一番劳碌后容玉应该也是饿了,刚准备从怀里掏出糖葫芦给容玉填填肚子却发现糖葫芦早就被她给那狐狸去了。 叶惊雀见容玉走的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头觉得不太对,于是便将容玉抱着坐到一边的石头,去看他的脚。 容玉虽然觉得面上有点羞涩,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叶惊雀放下容玉的靴子,发现里面竟然被布缠上一圈一圈的。 “这是什么?”叶惊雀在师门呆了十来年,因为身边从来没有一个男子,所以她无法理解这布到底是何物。 “这是我们男子的一种美脚的香布,可以让脚保养得更加美丽白净小巧,同时缠着布走久了也容易脚痛,原本我出门都是坐在轿子里的,所以也没有多少大碍” 容玉看了叶惊雀一眼,坐在石头上声音平稳地说道。 “这样啊”叶惊雀把容玉的靴子穿了回去,她俯下身,示意容玉上去。 “你,你要背我吗?”容玉一张脸都羞红了,母亲说过,未出傢的男子可是万万不可与女子又任何身体接触的,但他因为出于私心却没有提醒叶惊雀这件事。 “你不是走的很辛苦吗?放心,你看上去不重,我背的起来”叶惊雀说完片刻后容玉才轻轻地到了她的背上,她一把背起容玉没有任何压力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和她以前师傅为了磨练她让她背的500多斤的沉重山石比起来,容玉这点重量简直相当于一张纸片差不多。 “多谢女侠出手相助”容玉把头埋在叶惊雀的后颈,他觉得自己面上烫烫的,心里也跳动的快极了,难道这就是他以往看的话本子里面的女欢男爱吗?而这女侠岂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吗? 叶惊雀背着容玉,心里想着却是自己看到的那些缠在容玉脚上的裹脚布,她感觉自己实在无法理解男人,为什么把脚缠成这样还叫美容呢,那些花楼里画的一脸妖样的男人她也不喜,她觉得男人还是素颜好看才是美,凭借着外物得到的美她从来就是不屑的。 而且那些个胭脂白粉也伤皮肤,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往脸上扑这种东西,想必也是男人专属的吧,虽然她搞不懂男人为什么喜欢穿花色多的衣服,花时间变美,她不理解,但她对此表示尊重。 比起靠色相,她其实更看得上凭本事吃饭的人,自己的师姐意清风,生的就不好看,又是个没有家族的,但她实力强劲,买了房自立门户,照样有不少家族认为她是个好苗子,争的抢着想要把儿子送进她府内,师妹琴桃,即使长相好,但根骨差,又是个孤儿,别人照样瞧她不起。 叶惊雀因此懂了,女人只要变强就够了,强大后,有的是美人送上门来,女人美,却弱小根本不顶个屁用,人家照样瞧不起你。 赞美 说实话,她对男人是有点看不起的,觉得他们大多都柔柔弱弱的,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好看的男人,她还是愿意看几眼的,但她贪图的是色相,而非真的看得起男人。 而且男人就是比女人地位低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有女人才能够生出孩子,延续族群的后代,女尊男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叶惊雀虽然是这样想着,但她在容玉面前却并不表现出来,她向来身上就有一种伪装性,和她还不是很熟的人大多会觉得她正经又有君子之风,彻底熟了才知道其实她就是假正经罢了。 毕竟叶惊雀再成熟稳重也才十来岁,心性还带着稚气,以往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子都该取夫郎了,但她一直没出过山,如今是第一次正式见到男子,自然进度会慢一些。 “我们先住那栋楼休息一条再上路吧,你方才也受惊了,待会想要吃点什么”叶惊雀看向那栋招牌上刻着灵风院的酒楼。 “都听女侠安排吧,我没有什么忌口的”容玉说完,在叶惊雀背上用手偷偷把一个物件塞给了她。 叶惊雀看了一眼,发现手心正是一片做工精巧的金叶子。 “这会不会太多了”叶惊雀迟疑道,主要是收男子钱财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我的私房钱,还有很多呢,我都藏在身上,女侠助我,容玉内心感激,这点心意还请女侠不要见怪” 容玉语气急促,态度坚定,仿佛不收钱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叶惊雀无法,只得把金叶子收下,她开了两间房,把容玉送到二楼相邻房间其中的一间里后又叮嘱了容玉一些话,看他通通应下后,叶惊雀下楼准备去买一些吃食。 现在正是晚膳时间,楼里有不少前来用餐的客人,空气里冒着食物的香气。 叶惊雀给自己买了几道肉菜配上米饭飞速吃完后就把几样素菜打包带给了容玉。 男子的规矩就是多,叶惊雀知道男人食肉会被认为不洁,因为有男人吃了肉长出了很黑很长的体毛看着让人恶心,而女人食肉是为了有更好的体魄锻炼和保卫国家不受其他国的侵略,也不会长出恶心又长的体毛,这样看来,男人吃肉是没有什么用,吃胖了还会让人嫌弃干脆还是不吃好。 把菜给了容玉,叶惊雀就在一旁慵懒地坐着看他吃,原本未昏家的女男是不该共处一室的,但这事叶惊雀没有主动提起,容玉自然也是装不知道,在他看来,自己和女侠呆在一起的时间越多才越好呢。 就几道菜,叶惊雀看容玉都吃的的慢条斯理,闲情逸致的,和自己的狼吞虎咽简直是截然不同。 不由惊叹一口气,想着男人就是事多,让她遵守这些破礼仪可真会要她的命,不过反正要这样做的人又不是她,她还是乐意美言两句的。 “小郎子真有大家风范,竟然吃饭都如此令人赏心悦目,一看就是母亲教养的好” 容玉听了这句赞美,心里暗喜,赶紧接下了这句赞美,同时心里庆幸自己听着母亲的话学好了教养,不然像那些些懒惰的男孩子一样草草混过去,此时自己有哪里能得到女侠的另眼相看。 口活 “容玉谢女侠夸赞”他脸颊上转瞬有了一抹羞红又飞快褪去,眼里柔情似水,如同猫儿发情时湿润的眼眸。 “老说女侠女侠,倒是见外,不如路上我们以姐弟相称,弟弟喊我惊雀,我喊弟弟容玉如何,就我们二人知道,我发誓绝不会告知第叁人,破坏弟弟声誉” 叶惊雀咽了咽口水,她并不是个坐怀不乱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小郎子眼里那如水般的情意,所以她才出言试探。 容玉心中犹豫,但是当他看向叶惊雀那俏俊的面庞时候,就再也无法忍受的住内心的兴奋和寂寞了。 “容玉愿意,即使是只能和你来一段露水情缘,我也心满意足了” 他满脸羞红,用袖子半捂着脸,看得出说出这样一番大逆不道不守男德的话费了这个小男子多大的力气。 叶惊雀很感动,她听出了容玉为了自己,一个素不相识的无名侠客,做出了多大的艰难抉择。 “你愿意将你的处子之身给我吗?”叶惊雀挨近他,手指轻轻摸过容玉露在外面的白净锁骨,他的每块骨头,都因为她的触碰变得软的不成样子。 红唇里吐出呻吟让人脸红的话语,然后再被人欺身压下。 叶惊雀感觉容玉身上有一股体香,连着他的骨头都是香的,她先是舔弄他的唇角,把它折腾的红肿,然后一件件扒下他的衣物。 “喜欢我摸你这里吗?”叶惊雀掐着他的腰,把他一把抱进自己怀里,动作有点粗暴从后面揉弄他内衣下的乳头,容玉肩膀抖动,嘴里吐出带着忍耐的细碎呻吟。 叶惊雀虽没有太多经验,但她也看过话本子,了解这些事基本该怎么做的,她意识清醒的第一次开荤,可不能马虎了。 她从背后细细亲吻着容玉已经羞红的脸,禁锢住他的细腰,然后舌头伸入他的口腔与之交缠,少年的舌头软而小巧,因为吻的太久一吻还有些许喘不过气。 叶惊雀很爱他这张漂亮的脸对自己露出毫无防备的样子,她的手伸向他的下体,隐秘位置被闯入反复揉弄,容玉浑身发了软,化为一江春水任人宰割。 “你大腿好白”脱去少年身上的衣裳,两条白净而细的大腿尽数出现在叶惊雀面前,她不仅感概了一句。 随后她压低少年的头,强制把他摆成跪趴的样子,然后褪下裤子,露出肥大的蒂心,两边已经有了窸窸窣窣的黑毛,她让容玉用舌头去舔弄。 “对着这里舔,我看你都舒服过了,不是要轮到你服侍我了吗?” 叶惊雀伸手抓住容玉柔顺的头发,把他往自己身下送。 “嗯……!是这样舔吗?”少年生涩地用舌头顶开两边的黑毛,用小小的舌头轻轻勾勒着肥大的蒂心,叶惊雀摸着他的屁股重重的拍了拍,上面立马出现了一个深红色的印子,她语气带着不爽说:“我没给你吃饭吗?舔的再重一点!” 容玉一听,舌头舔的更加卖力了,但他毕竟还是处子,没有经验又是一个软弱的男子,口活的力道让叶惊雀非常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