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H)》 第一章禁欲 林韵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十足十的理性主义者,感情对她来说像个物件。她有自己的一套生活要领:如果我不在意这个问题,那么它即不存在。 可能大部分是遗传了她那个做生意做得极好的爹爹。她可以对谁都好,但也可以什么都不在意,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哪怕林韵长了一张招花引蝶的脸,但是她对恋爱总是兴致寥寥。高中时期,和闺蜜程璐璐的哥哥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等到国外的offer下来,她留了一句“见面还是朋友”,拍拍屁股就走了,很是有做“渣女”的潜质。 她一直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一见钟情的。但直到有一天,她去庆和大学找程璐璐,二人刚找了间咖啡厅坐下,林韵就在窗边看见一个男人。 林荫道两旁的绿植郁郁葱葱,中午时分,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许多少女们都忍不住侧头看,但是那个男人却无察觉般,目不斜视,面容清冷,像个局外人。 程璐璐顺着林韵的视线看了一眼,好奇她在看什么。 林韵问道:“你们学校老师?” “哈哈,不是!研三的学长,也算是校草了吧。叫陆亦铭。”程璐璐笑了笑,“确实气质和外表不像大学生,挺禁欲的哈!” 程璐璐八卦地凑上来说道:“别看他长了副人模人样的脸,我当初一度还被他的外表迷惑了,稍作打听才知道他家里特别穷,读书全靠奖学金呢。” 林韵不置可否,一脸地不感兴趣。拿起手机,低头给管家老李传了条简讯。 晚上,林韵按照老李给的地址去了lodestone酒吧。看到在吧台调酒的陆亦铭,穿着一身蓝黑色制服,意外好看。林韵踩着猫跟鞋,穿着松垮垮的衬衫和紧身牛仔,妆容清浅,不太像是混迹酒吧的女人。她敲了敲吧台,陆亦铭斜眸看她,林韵笑了笑:“随便来一杯。” 陆亦铭不置一词,放下手中的摇酒杯,转头去酒柜拿了一杯日本的柚子酒,倒进装着冰球的杯子里,直接递给林韵。 林韵噗嗤一笑,没想到真这么随便,她起柚子酒饮了一口,味道苦涩,却有淡淡的回甘。 眼前的男人还是白天所看见的冷淡。不是故作孤傲,是不流于世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去探究。 “我叫林韵,我们明天见。” 陆亦铭看了她一眼,心里不过把林韵当做是皮相美艳的搭讪者,没有往心里去。 第二天林韵照例工作到晚上十一点,下班之后就去了酒吧。却发现人不在吧台,只看见两男一女在走廊的角落拉扯,她以为自己不凑巧地撞到那档子事儿,正打算掉头就走,没想到其中一个红衣服的微胖女人大声道:“你今晚陪陪我们,我保证钱到位,你也不吃亏。” 右边的瘦高的女人踩着一双恨天高,附和着说:“这酒吧我哥们开的,即便是你不同意,你也出不了这里的大门。” 林韵一听就乐了,这两个女人的意思是要玩3p,还“逼良为娼”?有意思。 只听见男人开口道:“如果我不呢?” 林韵本身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听见这个声音,嗓音低沉清冷,她脑海里莫名地浮现了陆亦铭的脸,便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 凑近一看,她就更乐了。这个时代了,竟也轮得到她英雄救美。 林韵细声细气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两个女人回头看向林韵,林韵看了看,心想这俩大姐长得还行啊,玩玩也不吃亏,不过就是怕染病。 想归想,林韵张嘴,一副怯怯地样子说道:“请问你们找我表哥有什么事?我姨妈心脏病犯了,紧急送往医院了,我刚加完班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赶紧来这儿接我表哥去医院的。” 两个女人上一秒还以为林韵是来找事儿的,只看林韵穿了灰蓝色的衬衫和微喇西装裤,确实像是刚下班的小白领。一听是这种事儿,虽然不愿意,却还是放了手。 林韵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谢谢姐姐!”于是拉着陆亦铭的手,快步离开酒吧。 微胖的女人皱皱眉,心里不太愿意。瘦高的女人嗤笑一声,安慰道:“没事儿,他这个月工资奖金都没拿,我就不信他就这样跑了。” 陆亦铭跟着林韵上了车,想看看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名堂。只见林韵接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子在汇报什么事儿。 林韵刚刚那副怯生生的模样早就不见了,拿着手机,一脸淡然和悠闲自得。随后,林韵“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看着做吧,长得不丑,就是人有点傻。别搞太狠了。” 林韵挂了电话,侧过头看着陆亦铭,月光下,陆亦铭的眼睛像是浓郁又化不开的墨。林韵道:“你不谢谢我?” 陆亦铭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以为你愿意管。” 林韵勾了勾唇:“确实愿意。”林韵也没问陆亦铭住哪,车一路穿街过巷,停在某个城中村的小楼下,直接把人送到了家。 陆亦铭下车后,靠在林韵的黑色越野车旁边,笑了笑:“表妹,不是要去见你姨妈?” 林韵心里默默骂道,这人笑起来是好看得有点过分了,她可以原谅他的嘲笑。 林韵凑上前去:“表哥,不请我上楼吗?”陆亦铭垂眸看着她,并不言语。 林韵以为事情会如她想象地发展:上楼、脱衣、洗澡、做爱……却不料陆亦铭转身就走了,还真不跟她上楼。 林韵挑眉,心想:“我去?这人难道是真禁欲啊?” 第二章微妙 南方的沿海城市基本没有秋天。十一月中旬偶有几日带着些许秋意,若无心留意,秋风便在暖阳下匆匆消逝了。但今日棠城秋意正浓,风卷着落叶在地上吹起了几个小圈,本应是林韵最喜欢的好天气,但此时此刻林韵开着车,远山眉紧皱着,一脸的无可奈何。 副驾驶座上的程璐璐毫无眼色,扯着林韵的风衣,嘴上不停地数落着亲哥程之远对她的不以为意。明明昨晚是程璐璐的生日晚宴,结果程之远还在国外谈生意,直到今天早上才给她转了一笔钱,转账备注连句“生日快乐”也无。 程璐璐自小娇生惯养,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不曾受过冷遇,却每每在自家亲哥那儿吃瘪。程璐璐越说越气,但旁边的林韵手持方向盘,一声不吭,把两侧的车窗打了开。 车速很快,风声不绝于耳,吹得车里的程璐璐发型全乱,大喊:“林韵你做什么!?”林韵微微侧过脸说:“昨晚你半夜三更敲我家的门,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那个时候我可没这么生气。” 昨晚,林韵在宴会看着程璐璐的一群狐朋狗友假模假样地觥筹交错实在厌烦,象征性地溜了一圈,托管家转交给程璐璐一套muzo祖母绿首饰便匆匆告退。 但却不曾想程璐璐发酒疯,大半夜了,还喊司机送她去找林韵,在她的公寓门口嗷嗷大喊,林韵若是再晚开一会儿门,程璐璐颇有以头抢地的架势。 程璐璐一身酒气,进了门又吐又闹,林韵看在是她生日的份上,耐着性子,强忍着把她扔出去的欲望,打电话叫保洁上门,折腾半天林韵才在客厅沙发上将就着入了睡。 再加上前几天,林韵在陆亦铭那儿碰了壁,生意也不太顺利,心情一直有些不快。 程璐璐看见林韵白净的小脸上带着些许倦色,自知理亏,乖乖地闭上了嘴。车开过了红绿灯路口,转了个弯,就驶入大学城。 车开过道路两边一排排的黄金风铃木,程璐璐透过后视镜,看见有个穿着黑色针织衫和直筒牛仔的男人,随后“哟呵”一声,评价道:“好一个宽肩窄臀大长腿。” 林韵看了眼后视镜,靠边踩了刹车:“我不开进去了,你下车吧。” 程璐璐颇为不满地哼哼两声,依照她的直觉,今天林韵不去公司,也不补觉,难得开着车送她来上课,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怕不是问题是出在陆亦铭身上。 她品了品陆亦铭,在人群中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过,哪怕隔着这么远,她好像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淡漠和疏离。 程璐璐笑眯眯地:“怪不得你今天不让我翘课,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你不担心我告诉程之远?” 林韵斜睨她一眼,清清淡淡说了句:“昨晚那套祖母绿……” 程璐璐立马拎着包关门下车,动作十分流畅。 林韵把车靠边停好,从车上款款走下来。一米七的身高,头发随意地挽着,长款修身的风衣下面是一双光裸着的雪白小腿。 陆亦铭神色不变,脚步也并未放慢。林韵觉得有趣得很,她还挺喜欢陆亦铭这幅正人君子的臭样子。 她上前亲昵地挽住陆亦铭的手臂,胸脯紧贴着他的胳膊:“你要去德育楼是不是?” 手臂上传来微妙柔软的绵软触感,陆亦铭眼皮跳了跳,自知挣扎无用,淡淡道:“你做什么?” 林韵拿出一张银行卡:“喏,酒吧上个月的工资和奖金。没想到你不过去了,钱不要了?” 陆亦铭没接过银行卡,依旧往前走。林韵问道:“你现在要去德育楼上楼是不是?” 陆亦铭侧头看她:“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林韵眨眨眼,一副清纯乖巧的样子,回答道:“我该知道什么?” 陆亦铭停下步伐,身边师生来来往往,一对身材高挑的俊男美女站在一旁难免惹人侧目。陆亦铭站定,抽出手,终于正视了身侧的林韵:“林韵,我建议你,不要来招惹我。” 眼前的人一派冷峻疏离,林韵忽然就笑了,眼睛弯弯地勾人。阳光穿过云层,热烈地照在林韵的脸上,林韵伸手挡了挡阳光,皮笑肉不笑:“陆亦铭,你是不是搞错了?” 陆亦铭看着刚刚还亲昵搂着她的女孩,转眼就换了副模样,毫无眷恋地转身离开,仿佛刚刚的热切不存在,只有身侧沾染了林韵身上的些许冷杉香。 陆亦铭的眼眸深深地望着林韵离去的背影,手轻轻盖住林韵刚刚抱过的胳膊,好似还有她留下的触感。 不是的,林韵。 是你搞错了。 第三章情趣 林韵赶回公司,桌上摆着一堆事务要看,这家工作室只有两百来平米,规模不算很大,林韵也没给自己设计一间办公室,就用多联的中式刺绣屏风简单隔开。林韵赶着开上午十一点的会,不曾想刚进门就碰上了程璐璐念叨了一早上的程之远。 程之远穿着西装革履,气质卓然,左手拿着钢笔,面前摆着前台沏好的茶,坐在她自己的黑色大班椅上,翻阅她案台上的各项报告。 此情此景,林韵产生了一种好似自己不该身在此处的错觉,就差高喊一声“程总早上好”。 程之远抬头看向林韵,把手上物件放到旁边:“怎么来得这么晚?”虽然是责怪的话,程之远脸上却是十足十的宠溺,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林韵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程之远:“我又没约你来,你来干嘛?” “我刚下飞机就立即过来找你了,你却问我来做什么?”程之远笑了笑,接着问道,“为什么我给你发的消息你都不回?” 林韵看了看他,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一点疲惫。 “你妹妹过生日,我听她足足抱怨了你一个上午,现在你又跑到我跟前,我哪里能对你有什么好脸色? ”林韵放下公文包,脱掉风衣,接着道:“我现在有正经工作要做,你若没事,就不要烦我。” 林韵弯下腰,准备换一双裸色的高跟红底鞋。 程之远看向林韵,她当着自己的面毫无顾虑地解开风衣腰带,露出里面的紧身包裙,彻底把她一双光裸笔直的小腿露出来,胸臀都圆鼓鼓的,实在丰满,显得腰极细,只能盈盈一握。林韵正在换鞋的小脚丫粉嫩,程之远觉得她连脚趾都圆润可爱。 程之远单手撑着脸,松了松领带:“阿韵,你好像说我的工作不是正经工作。” 林韵斜睨他一眼:“不是工作不正经,是你人不正经。” 程之远笑着喝了一口茶水:“阿韵懂我。” 林韵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程璐璐昨晚过去找你了?”程之远此刻才想起问候自己的妹妹,深知自己妹妹骄纵,偏生她爱缠着林韵,自己也无可奈何。林韵性子看似和气,其实是个冷淡性子,难得这二位女士能成为闺蜜,他就由着程璐璐去了。 林韵点头道:“我就是才从她学校回来。”林韵边说,边打开柜门正要穿上西装外套,程之远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怀里坐着,埋头深深吸了一口林韵身上的淡淡冷杉香气。 “阿韵,这几天你想不想我?” 林韵挣扎了一下,外面的同事们还在说着话,她不敢大声怒斥,只得压低了声音说:“程之远!你发什么疯,把我放开!” 林韵身后有力的臂弯紧贴着自己身子,燥热的双手抓住林韵细腰,轻轻摩挲着她腰际的软肉。 “你不是问我一大早来找你干什么吗?嗯?”男人低沉的声线贴着耳朵,温热的呼气喷在林韵的耳后,林韵半边身子有点发麻。 程之远含住林韵的耳垂,轻咬一口:“阿韵,你猜猜我想干什么?”程之远咬了咬林韵的颈侧,林韵的皮肤白白嫩嫩的,脖颈透着血管淡淡的颜色,他张嘴舔了舔林韵的颈后,在上面吮了一口。 林韵觉得自己要炸了,她高中出国之后,一直在试图避免和程之远有过多交集,但程之远好似避无可避,总是出其不意打乱自己的生活。 林韵顾虑外面的同事,大家敲键盘和交谈的声音隔着屏风很清楚,但程之远根本就不以为意,他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用力揉了揉林韵的屁股,轻轻一掐。 “阿韵,我一开始特别不理解,你成立这个工作室的时候,为什么不给自己设一间独立办公室呢?现在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了。阿韵,你好有情趣。” 林韵被他紧抱着又亲又摸。听了程之远的厚颜无耻的发言,彻底哑口无言。 “程之远,”林韵呼了一口,严肃了声音,“你放开我。” 程之远的手离开了林韵,看了看表:“十点五十五分了,阿韵,你也该起来去开会了。”程之远知道她要生气了,好歹自己也偷了个香,于是见好就收。 林韵有感于程之远的厚颜无耻,刚刚抱着她耍赖,现在又假模假样地赶她去开会,仿佛是自己赖在他腿上不愿走。 只见程之远笑眯眯地,把桌上的文件递给她,一副“你快走呀”的模样。 林韵气得牙痒痒,但是身体的酥麻还没消散,底裤好像有些湿意。她又难堪又气愤,披上千鸟格的西装外套,拿起文件夹和钢笔就往会议室走,把程之远当做是个摆设。 程之远乐极,林韵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无论林韵是什么样子,程之远都爱惨了她。她微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林韵的嬉笑怒骂他眼里都是如此可爱。 第四章吻痕 林韵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程之远已经走了。他给自己发的短信,林韵看都没看就删了。 晚上到家,林韵简单地洗了个澡,化妆刻意勾了勾眼尾,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一条连衣裙,套了件小皮衣就往陆亦铭现在兼职的西餐厅去。 林韵早就摸透了陆亦铭的生活圈子,自他从酒吧离职,现在周一、三、四、五的晚上,陆亦铭都会在这家西餐厅兼职。由于他外语熟练,发音和口条清晰流畅,长相和气质更是无法挑剔,不仅店长十分欣赏,连客人给他的小费也是最多。 林韵不爱吃法餐,一套用餐程序下来着实浪费时间和精力。况且,哪怕是七分熟的牛扒,带着些微血水都让她难以下咽。 虽然她不爱法餐,但是不影响她过来看两眼陆亦铭。 餐厅经理眼尖,远远地就看见林韵从旋转门进来,一脸惊喜地快步向前:“林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林韵微微颔首,餐厅经理在前面引路,带她入座。 “林小姐今晚吃些什么呢?” 林韵抬头看了看餐厅经理的职业性假笑,接过菜单,随意点了几样,经理就赶忙去布置了。 仔细想想,要说这位王经理,还真是熟人。原先他在棠城一家人均消费近万,又难以预约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做经理,后来转身就投资了现在这家餐厅,独立了出来。虽星级和档次都不可和曾经的餐厅相比,但主打创意和独特主题,又迎合了中国人的口味,餐厅在他手下依然经营得风生水起。 以前林韵还没有离开林家的时候,常常与父亲去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用餐,都是这个王经理负责接待的,他大概是没想到会在棠城这家餐厅相遇。 不过,这都是林韵还在老宅时候的事情。 林韵借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细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远远看着陆亦铭微微弯着身子,给一对夫妇倒酒。那位男士从钱包抽出一张红色纸币,餐厅结账本就含了百分之十的服务费,但是他们还是愿意为陆亦铭的服务额外买单。 林韵看着他们暗暗发笑,觉得很有意思。陆亦铭怎么看都不是该站在那里伺候人的样子,那位夫人吃饭心猿意马,对面的男士正襟危坐,怎么看他们也觉得不是很自在。 林韵喝着菠菜蘑菇汤,看着陆亦铭在不卑不亢、举止优雅地为顾客递餐,倒酒,她低着头,轻轻搅着面前的汤,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她觉得陆亦铭不应是这个样子,但是她又说不上来陆亦铭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汤和你有仇吗?” 林韵仰头,看到陆亦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侧。她有些意外他会主动找自己说话。 汤碟里的忌廉被自己搅拌得有点难以形容,卖相丑陋。林韵也失去了胃口,把汤匙放在一旁。 陆亦铭凝视着她,忽然往前小迈了一步,但并没动弹,反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一语不发。 林韵觉得陆亦铭的状态有点不对劲,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不由得她又想起,陆亦铭不久前还对她说过什么不要去招惹他之类的鬼话,自己也有点生气。 她沉着脸对陆亦铭吩咐道:“帮我收走,谢谢。” 陆亦铭依然紧盯着林韵,林韵以为是自己的命令用语让陆亦铭自尊心受伤了,但好像并非如此。 她正想问陆亦铭在犯什么病,陆亦铭却忽然说道:“好的。” 他又恢复到那种淡漠的模样,很利落地把汤碟收走,为林韵换了一个干净的汤匙。 “祝您用餐愉快。”陆亦铭留了一句话,板着脸,转身走了。 林韵忽然觉得很自讨没趣。 她不承认自己是被皮相所蛊惑,林韵身边向来也不缺乏长相俊逸的男性。她是喜欢陆亦铭给自己带来的一种隐秘的感觉,她没办法形容,只能说他确实有些特别。 林韵不甚高兴地叹一声,随后打开自己的手拿包,抽了一沓现金留在桌上,拿着车钥匙就离开了。王经理神色匆匆,急忙上前打算询问缘由,但林韵压根没给他留这个机会。 陆亦铭垂眸,藏住眼眸的幽暗凛冽。他看见林韵后颈处,有一处新鲜的吻痕。 第五章林宅 林韵这几天累得够呛,规划设计部几个小组交上来的方案,客户的反映还比较理想。临近年终,项目密集。 上一年年初,麒麟集团将棠城的其中几家子公司进行重组,林父把其中一家规模中等,但是配置已趋于全面的传媒公司给了林韵操练。林伟德深知自己女儿缺乏锻炼,空有学校教的一堆理论。 这几年他疏于对女儿的指导,极少把她带在身边,商场上的事情她还吃不透。林伟德不希望林韵从国外刚毕业回来就进入集团,在一帮老滑头之间周旋,这只会让她力不从心,又手忙脚乱。 林韵连轴转了几天,昨晚直到忙到凌晨三点多才回家,匆忙洗漱就入睡了。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林韵隐约闻到一股香气,耳边有窸窸窣窣地脚步声,有人毫不客气地钻进自己的被窝。 林韵闭着眼从头下抽出枕头甩了过去,只听程璐璐“哎哟”喊一声。 “阿韵,你干什么啦?讨厌啦!”程璐璐委屈巴巴地撒娇,然后像八爪鱼一样粘上来。 林韵实在累极,不愿动,由着程璐璐粘着自己,闭着眼在床上醒了醒神。 “你偷配了我家钥匙。”话语里分明不是询问的语气。 程璐璐嘿嘿一笑:“上次来你家,偷偷压了模,配了一个。” 林韵闭着眼都能想到她贱兮兮地笑。 “璐璐,”林韵真心感到头疼,“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吧,怎么……” 林韵还没说完,就感觉一只冰凉的小爪子向自己的胸部袭来,甚至捏了两把。 “我靠!林韵,你这胸怎么长的啊,怎么这么大啊?快给我看看!”程璐璐大喊。 林韵给了程璐璐一脚,让她快滚。 程璐璐插着腰站在床边:“我是知道你这几天工作辛苦,今天周日你好不容易休息了,我便特地去了春满楼给你打包了茶点,你不谢谢我,甚至还欺负我。哼哼!” 林韵从旁边又摸出一个枕头,高举起来,准备往聒噪的声源处甩去。 程璐璐脚底抹油,准备开溜:“阿韵,我走啦!我男朋友还在下面等我呢,爱您!” 林韵躺在被窝里听见程璐璐关门离开的声音,笑了,心里笑骂了一句“傻妞”。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出来,林韵估摸着要接近中午了,慢悠悠地起身泡澡。 浴室里氤氲着水气,林韵坐在浴缸里发呆,心里难受。 有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一临近这个日子,她又会不自觉地想起来。 林韵慢慢让自己下沉,看着浴缸里的水一点点地淹没自己,从锁骨到下巴再到鼻子,直至没过头顶。 耳鼓传来咕咚咕咚的水声。时间近两分钟,林韵蓦地从浴缸里探出头,小脸憋得通红,眼睛还入了水,泛着红血丝。林韵抓着浴缸扶手大声咳嗽,用力抹去眼泪。 稍缓了一会,林韵裹上浴袍,把手机开机拨了个电话:“小陈。今天下午三点,麻烦安排车接我回去。嗯对,回老宅。” 林韵走到客厅打开桌上的餐盒,蟹黄灌汤包特地配了一小碟甜醋,沙爹金钱肚、鲜虾红米肠等等,各式各样地摆了半张桌。 林韵给程璐璐编辑了一条信息:“谢了。” 程璐璐秒回:“吻我”。 林韵摇头失笑。吃完饭,她又去衣帽间拿了几件深色衣物,估摸着到了时间,拎起包就出了门。 司机冯茂升已经停好车,站在楼下等她了。他看见林韵,赶忙上前接过行李箱。林韵看着司机师傅,有些脸生,正打算开口询问,冯茂升赶忙解释道:“今年李哥被派出去了,所以小陈总派我来接您。” 林韵点了点头。 车驶进了洛洲,在冯茂升即将上高架桥,往林宅方向走的时候,林韵在后座忽然开口:“不上桥,右转,去惜南路。” 冯茂升打了右转弯灯,但有些迟疑地试探着问道:“小姐,林总今晚应该会在林宅等您一同用餐……” 冯茂升透过后视镜,看见林韵表情淡漠,一语不发。 “对不起,林小姐,是我多嘴了。” 林韵看向窗外,摇了摇头:“没事。” 距离上次回来,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但洛洲永远如此。年年皆是绿树成荫,鲜花繁茂,让人分不清四季。 第六章伤逝 司机驶进郊区,视野瞬间宽阔了许多,全是种植着高大树木的林荫路。 到了惜南路,车停在了一栋蓝顶红墙,设计简单别致的独栋别墅下。 林韵下车,接过司机手中的行李:“谢谢,我自己来。麻烦你转达我爸爸,我过两天就回去。” 司机闻言,只能点头。林韵低头找门卡,听见司机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林韵转身:“还有什么事?” “林小姐,”面前的司机低着头,缓缓开口,“林夫人我原先是见过的。那天林夫人的专职司机请了假,就派我替班。但是正巧那天我收到消息,说是弟弟出了车祸,压断了腿。当时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为林夫人开车。” 司机停了停,继续说道:“当时林夫人没责怪我的失态,当晚我收到了一笔财务转来的钱,金额正好是我弟弟的治疗费,我……”司机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后来我再也不得见林夫人,几次打听,底下的人都说不清楚。我一直一直盼望着,能当着林夫人的面感谢她,却不曾想……” 林韵侧过身,眼角很酸,她紧咬着下唇,直到舐到了一丝血腥味。 “对不起,林小姐,我本不想同你说这些。但我今天得知要去棠城接您……这些年你一直在国外,我位卑职轻,很难见到您。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我还是希望把治疗费亲手还到您手里,我无意说您的伤心事……” 林韵摇了摇头:“不妨事,你叫什么名字?” “冯茂升。” “你弟弟可还好?” “是的,虽然有些后遗症,但其实没什么大碍了。”冯茂升边说,边从裤子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当时的治疗费,连本带利都在里头,我真心希望林小姐能收下。” 林韵看向那张边角略微掉色的银行储蓄卡,还有司机师傅那双被岁月风霜洗礼过显得粗粝的手。 “我妈妈如果还在的话,她不会收,自然我也不能收。”林韵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请等我一下。” 林韵从单肩包里拿出钢笔和笔记本,写下一串字后将纸撕了下来:“这是墓园地址,你告诉守园人你的姓名,他会放你进去的。我妈妈不爱花,你不用买,即便是空着手去她也会很高兴的。” 冯茂升看着林韵神色坚定,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她必然不愿收。便郑重其事地接过林韵手上的纸,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林韵的妈妈杜月蓉不是一个苦情的女人,杜月蓉父母都是部队高干,虽锦衣玉食谈不上,但至少没受过什么苦。她与林伟德因人介绍而相识,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婚姻一直被传作佳话。 他们夫妻二人还是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幸福时光,但是林伟德和大多数事业成功的男人一样,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对家里也越是疏于关怀。 但杜月蓉不在乎,她那时已经有了林韵。 小林韵刚出生时,像所有的婴儿一样,皱巴巴地一团,但她竟不肯哭。医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孩儿初落地,不哭怎么呼吸呢?于是护士长硬是拍了她好几下,林韵才“哇”地哭出声来。杜月蓉自那时起,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不一样的,长大必然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后来,林伟德身边出现了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女秘书,年轻貌美又聪明能干,颇得林伟德赏识,在各种场合都伴随林伟德左右,在集团内部已然成为了公开的秘密。 林伟德长期不顾家,他许多场合都是需要女伴的,杜月蓉表示理解,但更多的是不在乎。对杜月蓉而言,他们年轻时刻的恩恩爱爱,早就如同过眼烟云。 林韵无疑是杜月蓉最好的情感依托,她一心扑在女儿身上,对林韵的生活照料,几乎不假于他人之手。 林韵三岁那年,杜月蓉的心腹李信给她呈交了一份医院妇产科的会诊记录,上面记载着沈月冰已怀胎两个月的事实。李信询问是否要采取措施。但令人意外的是,杜月蓉选择了放任和无视。 早在林伟德与那个年轻女人初有苗头的时候,杜月蓉便早已为女儿争夺了最多的权益,给了林韵分出了尽可能多的股权和财富,好让林韵将来有所依傍。 物质和金钱丰足,不被人所拿捏,自然也就无所畏惧。 直到林韵在国外读大一,杜月蓉本打算像以往一样,去英国见见宝贝女儿,离开这闹心的洛洲,陪林韵在国外读完本科再接着读研究生,做好了正式去英国常驻的准备。 但在临行前,杜月蓉的身体始终不太爽利。直到她收到了一份确诊报告,她被医生当面告知自己得了胰腺癌,必须立即入院治疗。 杜月蓉是硬脾气的,她不愿第一时间告诉女儿。她一贯地坚强,独当一面,有着来自军人父母一样的骄傲和自尊。 杜月蓉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命令身边的知情人士,包括自己的丈夫,都必须对自己的病情保密,不能对外透露一个字,尤其是告诉林韵。 她本打算治疗一段时间,等病情缓和了,再告诉女儿:“你看,妈妈挺过来了,囡囡不用怕。” 但谁也不曾想,从确诊到离世,杜月蓉的生命只持续了不过短短一个月。 作者的话 刚刚更新啦,快看上一章节吧~ 谢谢大家支持,虽然我现下的读者不多,但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吃肉的章节会在下周,还有好几个章节,不会很快,因为事物的铺陈以及人物的描述对我来说比吃肉更重要。但是我只要男主吃上肉,就肯定是大肉,不用担心。 btw如果要看全文高辣高h的话,我的剧情向可能不太适合。 再次谢谢阅读过,给我留言、投珠珠、加收藏的小可爱!爱你!(飞扑~) 第七章寻人 程璐璐这几天没看见林韵,林韵的手机像是个摆设,无论怎么联系她都联系不上。程璐璐找到这几日代管林韵公司的陈经理,陈经理笑着打哈哈:“咱们底下人自然不知道林总的动向咯,她就给我说要下个礼拜才能回呢,估计快啦。” 程璐璐估计从这个老狐狸嘴中撬不出什么,灵光一闪,想到了陆亦铭。 陆亦铭刚结束课题研究,在教室门口的拐角遇到程璐璐,她靠在走廊边上百无聊赖地,看起来已经站在那儿有一会儿了。 “什么事?”陆亦铭主动询问。 程璐璐有些意外,以为陆亦铭会像之前一样,摆一张“生人勿进”的pokerface,但是没想到陆亦铭竟然主动和她说话。 程璐璐踩着高跟鞋还是矮了陆亦铭一个头,气势不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陆亦铭有点像他哥,身上总带着一股隐隐地压迫力,程璐璐见到这种人就怪没底气的。 程璐璐轻咳了一下,有些别扭地开口:“那啥……你这几天见到阿韵了吗?” 陆亦铭微不可查地蹙了眉,反问道:“林韵她怎么了?” “啊?你也不知道啊。”程璐璐难掩失望神色,转身就要走。 陆亦铭快步上前问:“你说林韵怎么了?” 程璐璐停步,脑瓜一转,起了点坏心思,脸上立刻摆出一副“你竟然一无所知”的意外神色。 程璐璐假模假样,故作玄虚地说:“唉,这是林韵的私事,我恐怕不能告诉你。”然后拔腿就跑。 陆亦铭知道程璐璐在故意捣乱,但是他的的确确有几天没见到林韵了。最后见到她,是那晚他在餐厅兼职。当时他看见林韵的脖颈后侧有被人吸吮过的新鲜吻痕…… 陆亦铭攥紧了拳头,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通讯录里只有寥寥几个电话号码,“a阿韵”的名字排在第一个,格外显眼。 陆亦铭用手指轻轻拂过屏幕,看着拨号键,难辨脸上神色。却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嘟……”电话被冯浩然接起,“陆哥!你找我呀?” “浩子。”陆亦铭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天空铺染了胭红色的霞光,“我要找个人。” 程璐璐高高兴兴地,刚刚她说到林韵,竟然让陆亦铭的冰山脸有所松动,证明这家伙还是很喜欢林韵的。 程璐璐越想心里越美,准备等林韵回来好好跟她邀功。 她准备去找哥哥,结果刚进总裁办公室,竟然吃了闭门羹,有个短发女秘书上前说领导们都在开会。 程璐璐才不管这些,对着总裁办公室的三个女秘书说:“你就给我哥说,我嫂子跑了。” 总裁办公室的几个年轻女秘书相互看了看,脸上很是讶异,从来大家只知道程总妹妹的男朋友天天换,但是都没人听说程总有恋爱对象,但是程总妹妹竟然说程总已婚? 三个女秘书一时间不知道做何反应,会议室的电话也忘了拨。 只见一个戴着金色细边框眼镜,打扮考究的男人走过来,说:“程小姐,我刚刚把您的话转达给程总了,他喊您立即去办公室等他。我给您带路。”边说着,边在身后打手势,让女秘书立即备茶。 程璐璐点了点头,喊了声“赵秘”。赵秘书跟在程之远身边数年,不仅是总裁办公室主管,亦是总经理身边唯一的高级助理,说话办事都深得程之远信赖。 赵秘书把程璐璐送至办公室,借过身后女秘书递来的金边螺纹的欧式茶具:“这是新送来伯爵茶,佛手柑香气恰到好处,您尝尝。” 程璐璐笑着道谢,但她现下无心喝茶,眼睛偶尔瞟向门口。赵秘书稍微打量了眼下的气氛,客气地告了退。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了“程总中午好”的问候声,程璐璐赶紧坐好,办公室门徐徐打开,程之远穿着一身剪裁得当的深色西装走进来。 “怎么了璐璐?赵明诚说我妻子跑了,你又在鬼扯什么?”程之远无奈地摇头。 程璐璐哼了一声,翘着二郎腿,卖起了关子,不说话,只端起茶细细地品。 程之远不吃她那套,坐在椅子上低头批文件:“你知道这几天是什么日子吗?”。 程璐璐愣呼呼地瞅着哥哥:“十二月初了呀!” 程之远叹气,又提醒了一句:“杜阿姨。” “啊!”程璐璐恍然大悟地喊出声,“难道阿韵回洛洲了?” 程之远瞥了程璐璐一眼,感慨于妹妹的没心没肺,点了点头。 “我就说呢,怪不得你这两天没敢往阿韵那儿跑,原来是怕她不给你什么好脸色呀,哈哈哈!”得知林韵去向的程璐璐心满意足,安安心心地去见她的小男友。 第八章神秘档案 曹居森在棠城休年假,回学校找老友张博笙,张博笙现在是经济与金融学院的院长,得知曹居森求贤心切,笑骂他寥寥几日休假也不忘工作。 随即执笔,给曹居森留了一个学生信息:陆亦铭,经济与金融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 曹居森知道张博笙推荐的人必定不是庸才,欢天喜地,急忙喊助理搜集此人所有资料。但临走之际,张博笙告知曹居森四字:“此人慎用。” 陆亦铭站在阳台,接浩子给他打的电话:“陆哥,嫂子人在洛洲呢,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话说回来,你又惹啥事儿了?有人在查你,手伸到福利院来了。” 冯浩然感慨他们老大天天顶着一副斯文败类的脸,满大街招摇撞骗,这次也不知道又是招谁惹谁了。 陆亦铭吐了个烟圈,拧灭了烟头:“我知道。让他知道他该知道的,由得他去。” 自从曹居森听到张博笙说的“此人慎用”,就越发感兴趣。他和张博笙这种学院派完全不同,他喜欢博弈和未知。 第二天清早,曹居森打开电脑就看到了来自助理的邮件,文档里详细记录了这个叫陆亦铭的男孩子二十年生平。 单从他的学业来看,的确无可挑剔,包揽各种大小奖学金和省市乃至全国的竞赛荣誉称号。但从个人生活上而言,他的“工龄”和他的年纪完全不匹配。直到曹居森看见“家庭背景”一栏,他紧握住鼠标,对着笔记本冷白的显示屏幕,陷入了短暂地沉默。 曹居森很轻松就打探到了陆亦铭兼职的地方,观察了好几天,只要是他的轮班,曹居森都要去溜一圈,有时候他还会往研究生院跑,看看他上课时的状态。 陆亦铭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任何人见了他,都不太能把他和档案里,那个福利院户口的男孩儿结合在一起。眼前的男子就像是落难贵公子,长期锻炼的肌肉线条隐藏在服装下,是他高度自律的象征,兼职时穿着的简约制服,都被他穿出一种西装革履的妥帖感。 曹居森一直自诩看人很准,他感觉陆亦铭像是蛰伏的野兽,金鳞岂是池中之物?直到曹居森准备结束在棠城的休假,他向陆亦铭抛出了橄榄枝。 这天晚上,陆亦铭照旧是去餐厅兼职,曹居森点了些简餐,坐在边角的位置。已经临近晚上十一点了,餐厅即将歇业,只剩下这一位客人。 陆亦铭知道那个男人已经观察了自己一段时间,还大费周章地查取自己的资料。他由得曹居森随意观察,毕竟他在各种场景和目光下都能保持自在。 但曹居森却笑意吟吟地主动向陆亦铭招手,从西装内侧拿出一张名片:“你好,我是曹居森。” 名片上写着柏川国际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陆亦铭看着眼前的名片,一脸早已了然的样子,表情无甚惊喜。 曹居森对陆亦铭无惊无喜的表现感到有些尴尬,随即又补充说道:“我打算回洛洲参加这届的金融峰会,这次会议的重点应该会涉及到大宗商品区域定价中心的建设,你感不感兴趣?” 陆亦铭把名片收到口袋里:“幸会。明天我也会在的,回见。”语毕,转身就要走。 曹居森没想到陆亦铭好似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他对今年业内的金融峰会早有准备,曹居森有些郁闷,但越琢磨越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助理的报告不过是他所展现的冰山一角,虽然看似清清楚楚,公开而坦白,但恐怕并非像它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在那个环境之下,还能出人头地,有今日的成就,得对自己有多狠?一个人从地狱爬到人间,需要费尽多少手段? 曹居森咂咂嘴,想了想老同学的叮嘱。 罢了,金融圈子小,还真不算大,万一以后有这样的竞争对手,实在是足够令人神伤了。他宁可养虎为患,也不愿意与此人为敌。 第九章香水 洛洲忽然降温了,上午时分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就晴转阴。林韵今天穿得有点少,她穿着一身新款修身短款的套装,配了一双尖头裸靴,在秋冬季节显得更是清凉。林韵一下车就惹得人频频侧目,好在一入酒店大堂就有暖气,林韵倒也不觉得冷。 下午三点,她约了人在这里喝下午茶,其实就是谈一谈生意。本身她这次来洛洲不想碰生意场上的事儿,但是实在机会难得。 她经人搭线,联系到了一个国外新兴潮牌,他们也正好有意国内开第一家中国风的限定店。她得知负责人carloschow在洛洲的这家五星级酒店下榻,离得林韵也不远,于是她就去了。 林韵进入直达顶楼的电梯,顶楼是一家旋转餐厅。这个时间,餐厅里的人也并不太多。有个棕色头发,颇有混血感的年轻男子坐在玻璃窗旁的卡座点单,他听到电梯门开合的声音,正好抬头看向从电梯口出来的林韵,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林韵走向餐桌,男子主动伸手:“carloschow,或者周洛晟。” 林韵挑眉,握住他伸来的手:“幸会,周先生。” 她已经听说这位周先生是中欧混血的海外华裔,十分年轻。他穿着自家品牌,五官深邃,蜜色的健康肤色,十足像个刚从球场下来的大学生。 资料上介绍他父亲是知名香氛的调香大师,但是他对香氛兴趣不过尔尔,大学主修服装设计,大三那年设计的小众品牌偶然间被街头明星带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了成衣设计界的新锐设计师。 林韵与周洛晟二人便没怎么客套,都不爱你来我往的那一套虚词,林韵开门见山地简单介绍了自己公司以及目前已投入使用的类似策划,又拿出了一个方案,就针对这个品牌的国内首家旗舰店说了一个大致思路。林韵一手拿着钢笔,微微侧身靠向钟,这时林韵正讲到店面的拟定选址,笔尖指向地图并画了个小圆圈。 周洛晟撑着下巴看林韵,从看见林韵进餐厅开始,他就有些走神,可能是职业病犯了。 林韵今天穿的是水蓝色小香针织套装,他在巴黎看过那场秀。但林韵和t台展现这些衣服的女孩不一样,时装界常见的模特身材瘦削,但林韵高挑而优雅,她的丰盈与骨感,每一寸都刚刚好。 但这都不是重点。 周洛晟忽然凑上身来:“voldenuit。” 林韵正说到重点,被周洛晟打了个岔,转过头问:“什么?” 周洛晟笑着重复了一遍,接着又说:“亏你还能找到这个老版parfum,很好闻。” 林韵脑袋里都是工作上的事儿,忽然被周洛晟打了个岔,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噢,对的。秋冬我偏爱的味道,”林韵笑了笑,“我之前听说你不喜欢父亲调香师的职业,但是现下看来,你其实很有研究。” 周洛晟托腮,看向林韵漂亮的大眼睛,轻轻说道:“不是的呢,其实我很喜欢。” 林韵放下笔,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淡笑着看向一副学生面孔的周洛晟。 这位小哥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像是来谈恋爱的。 周洛晟承认他被林韵的长相惊艳了一把,但林韵有些调笑的目光落在周洛晟身上,还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周洛晟哈哈一笑:“哦!我说那什么……我是说你团队的想法不错,我很喜欢!” 林韵笑意渐深:“carlos,谢谢你喜欢我们公司的策划团队,但是我还没说完。” 周洛晟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随即他凑近了问:“林小姐,你今晚有空吗?” “没有,”林韵摇头道,“之后我确实没有时间,与你谈完后我就要回去了。” 周洛晟伸手:“手机给我一下。” 林韵打开手包,把手机递了过去。 他快速打了一串数字:“之前和你联系的是我的工作号码,这个我的私人电话,你以后用这个找我。” 手机屏幕里输入的电话尾号是一串8,林韵心道怎么老外也流行“发发发”吗? 只见周洛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明白了林韵心里的碎碎念,解释道:“我妈妈是中国人,她喜欢这个号码。” 林韵笑着收起手机,向周洛晟伸手:“期待我们在棠城见,合作愉快。” 周洛晟伸手握住林韵的修长纤细的手,心里默默想“柔荑”这个词,中文老师说了好几次,今天算是明白了。 陆亦铭刚结束了金融峰会,从酒店的会议厅出来,站在二楼中庭。他低头看着一个脸生的混血男人和林韵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林韵一如既往地凌厉却不失柔美,明明是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却被身旁的外国男人衬出了几分娇柔,二人说说笑笑地出了旋转门。 陆亦铭紧盯着门口,身形未动,手却不自觉地用力握住栏杆。 “在看什么呢?”曹居森好奇地探身张望,“哟呵!好一对俊男美女,养眼!” 陆亦铭更是不快。他迅速调整回状态,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淡淡道:“什么时候签合同?” 曹居森很是惊喜,还以为这家伙还得端一阵子,打算这几天好好磨他一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主动提出签约。于是他高高兴兴地从公文包里拿出劳动合同。 陆亦铭略感无奈,他只是随便那么一问,没想到这个老滑头天天随身带着份破合同到处走。 陆亦铭快速翻阅了合同,一式两份,确认无误后就落了款。曹居森收起合同,甚是满意地笑着。 扶手电梯缓缓下行,陆亦铭垂眸,眼神微黯。 直到出了酒店的旋转大门,陆亦铭转身将手上的白纸揉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 朋友们,准备进行吃肉倒计时!(摩拳擦掌)°?‵?′? 第十章深夜来访 房间里零散地丢着几件衣服,明日林韵就打算回老宅。林韵自到了洛洲,父女二人都未曾相互打过一通电话,倒是老宅那边的管家问了几次,估计还是父亲的授意。林韵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终归是得回去一趟的,有点不情不愿地拾掇着衣柜里的衣裙。 只听忽然楼下有门铃声,自母亲离开以后,屋子里只有自己和保洁人员会过来,这门铃早已多年不曾响过,林韵不免有些讶异,跑到走廊透过玻璃向下张望。只看见夜色深深,香樟树底下站着个很是眼熟的身影,五官看不太清楚,只有站姿和身形是一如既往地挺拔俊逸。 要说大半夜老别墅的门铃作响让感到林韵惊讶,那楼下站的那个人,只能说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此。时间、地点和人物都不合常理。 她暗骂自己想男人想疯了,又隐隐地盼望着楼下之人是自己想见之人。 林韵匆忙下楼,在转角处深呼一口气,调整状态,假装淡定地走向院门。 只见陆亦铭转过头来。他穿着黑衣,仿佛融进了在月色。眼神定定地,凝在了林韵的身上。 林韵心跳如雷,她用力捏自己的手心,骂自己不争气,但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向前。她隔着院落的铁门,轻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陆亦铭吐出四个字:“路过,拜访。” 林韵哑然:“什么时间了?哪有凌晨路过这么偏的惜南巷,还专门找到我家来拜访的道理?” 二人隔着门,凑得极近,夜幕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陆亦铭不回她,闻言只是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盯着林韵。林韵看着眼前人,还是黑色的衬衣,前几个纽扣都罕见地解开了,不像是他平时板正又不苟的穿衣风格。 林韵在他的目光下,感到了一些不好意思。他贸然在深夜来访,说的话也是意味不明。不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又不知道他过来是做什么? 林韵的脑海里,一时间问题实在太多,搅得她心乱如麻。她难得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得陆亦铭噗嗤一笑,问道:“韵韵,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林韵“啊”了一声,暂时短路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赶紧给陆亦铭开了门,带他进了院子。 林韵有些局促地说:“我没有男士拖鞋,我和妈妈的鞋对你而言都太小,难为你暂且穿着袜子吧。” “没事,这样很好。”陆亦铭笑了笑。他看着林韵微微低垂的头,中长发随意地绾起放到一侧,白色睡裙什么图案也没有,逆着月色和灯光,林韵的一双长腿若隐隐现。 陆亦铭站在玄关,迟迟不踏上台阶入内,林韵有些不解,轻轻拽了一下陆亦铭的衣袖,问道:“怎么不进来?” 正当林韵准备松手的时候,陆亦铭反手一用力,把林韵一把捞进了自己怀里。 林韵身子严丝合缝地贴着陆亦铭,面对着忽如其来的转变,林韵不挣扎,笑着乖顺地贴着陆亦铭的胸膛。 她的小脸蹭了蹭陆亦铭的胸口,仰头问陆亦铭:“怎么?你不装正人君子了?” 陆亦铭也正垂头看着自己:“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找来的?” 林韵道:“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办法,你既不说我不问便是。我不在乎你是怎么来的,我只在乎你来做什么。” 陆亦铭向前一步,直接把林韵抵在门后,大手贴着林韵的腰线,一路向下,用力捏了捏她的挺翘的臀。 林韵微微垫脚,往陆亦铭脸上凑,亲了亲他的下巴。 “夜深了,既然路过,便留宿吧。”林韵轻轻拉扯陆亦铭的衬衣。 “却之不恭。” 他低头含住林韵的唇,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找到她柔软的舌,津液交融,传来细微的声响。 陆亦铭低下身子,把林韵拦腰抱起就往楼上走。 二楼靠里的门敞着,陆亦铭径直走了进去,把林韵放在床上,身子压了下去。 林韵的睡裙里什么也没穿,胸脯前雪白的软肉,紧贴着陆亦铭硬实的胸膛,她如蓓蕾一般的乳尖被磨得有些难受,耐不住地轻轻嘤咛一声。 陆亦铭受到了鼓励般,丝毫不客气地扫荡、占有林韵的口舌,一双大手不安分的摩挲她腰部的软肉。 “不要。”林韵有点怕痒,忍不住抱怨,谁知一张嘴,声音都有些奇怪地走调,像是欲拒还迎地撒娇。 陆亦铭托住她的臀,攥住裙摆,从下到上一扯,瞬间就把林韵的裙子给脱了出来。 林韵没想到这人手速这么快,杀得她措手不及。一上来就把自己衣服给脱得精光。 “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你里面什么都没穿。”虽然嘴上道着歉,但是陆亦铭脸上丝毫没有愧色。 林韵羞红了脸,她自己在家惯了,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太喜欢穿内衣裤的。 她松松挽起的头发被弄散了,像海藻般散开,铺散在海蓝色的床上。林韵有些惊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陆亦铭,双手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胸口。 这时陆亦铭却起了身,站在床边,从裤袋里抽出一条暗红色领带。 林韵红着脸,问道:“你要做什么?” 陆亦铭却低下头,像是对待小动物一样,哄骗道:“韵韵,永远别害怕我。”边说着,却边把林韵的双手系了起来。 林韵两条藕臂被迫高高抬起,一对饱满丰硕的乳彻底露了出来,这个姿势让林韵感到很羞耻,她侧过头,轻轻嘟囔:“你绑我做什么?” “你不该把手挡在胸前。”随即低下头,大口含住林韵的乳。 林韵轻呼出声,陆亦铭叼住她的乳尖,用力吸吮。他的手微微带了些薄茧,用力抓握林韵柔嫩又硕大的一对乳,乳肉在他的手中挤压出羞人而淫靡的形状。又攥在一起,压出来一道深深的,显得很情色的沟壑。 林韵的胸脯已满是指痕了,陆亦铭用门牙轻轻地磨她的乳尖,连乳肉也一同关照,津液舔得到处都是。林韵未经人事,受不得这种刺激,眼睛雾蒙蒙地含着水汽,细碎的嘤咛不间断地从她口中溢出。 林韵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她原先只想靠近他,亲近他,但是现在她好像一不小心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许多事情就此失了控。 第十一章可欺 陆亦铭一手握一只乳,反复揉捏林韵桃红色的乳尖,林韵不自觉地用力夹紧双腿,好像有水从私处涌了出来,湿乎乎的。 正当她意乱情迷的时候,陆亦铭忽然起了身,林韵有些委屈,怎么就没有了呢? 房间里灯光昏暗,月色沉沉,被褥皱成一团。林韵躺在床中间,双手被系起,上身带着陆亦铭舔舐后的红痕和水光,有些被凌辱的美感。 陆亦铭看着身下的人,宛如一只待宰的小羔羊,双眼含着水光,诉说着她的委屈,仿佛在抱怨此刻他的抽身离去。 他不由得想起今天在酒店,林韵和周洛晟一同从电梯里出来,有说有笑地出了酒店大门。林韵在他们那些人眼前,也是这样柔软可欺的样子吗? 陆亦铭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一股醋意猛烈地冲击着他。他望着林韵,从她幼白的藕臂到紧绷着的脚尖。边细细地看,边慢条斯理地解衣扣。 陆亦铭在解皮带,金属扣发出碰撞的声音。陆亦铭的脸上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但西裤早已高高支起了帐篷,好大一包。直到他褪下西裤,林韵看见他的平角底裤,仿佛都要被撑破了似的。 林韵有点渴,两腿之间的蜜液暗潮汹涌。她毫不怯懦地,直勾勾看着陆亦铭,陆亦铭一笑:“胆子真大。” 说着,陆亦铭就把内裤扯下,粗长的紫红色的肉棒就跳了出来。 陆亦铭本人看上去沉静而优雅,但他的阴茎完全不一样。它在兴奋下充了血,高高仰起头,又粗又长,尺寸实在是有些吓人。 林韵第一次这样直观地看见男性特征,她一想到这家伙等会儿可能要从小穴里进来就有些犯怂,默默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身体并不这么想,她的爱液正在汨汨流出。她觉得自己快要湿透了,更用力地夹住双腿。 陆亦铭单膝跪在床上,托起林韵的双腿。 “你的床单湿透了。”陆亦铭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 林韵羞红了脸:“你……你快把领带解开!” “不行。”他回答道。 陆亦铭看向林韵,她呼吸稍显急促,双乳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陆亦铭又是低头咬了几口,叼着她的乳尖,轻轻拉扯。又在乳肉上添了几处吻痕。 林韵撒娇:“我不遮着了,都给你看。手臂实在是酸呢,亦铭,你给我松松,好不好?” 陆亦铭眼皮一跳,觉得这女人真的是不要命了,这娇滴滴的模样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快速地帮林韵解开领带,还没等林韵开口道谢,就把林韵翻了个身,从她的背面,把食指深深地插入小穴。 “啊!”私处毫无防备地被异物入侵,林韵叫了出声。 陆亦铭看着自己的手指,在林韵的花穴里进进出出,带出股股透明爱液。 他的手指在内壁里打转,揉戳里面的每一处褶皱,林韵忍不住夹紧小穴,却把陆亦铭的手指挤了出去。 陆亦铭又追加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一同插入花穴。 另一只手钻到林韵的身下,揉捏她的阴蒂。 陆亦铭含住林韵的耳垂,热气喷在她的脸上。多方的刺激,让她实在是受不住了,连连求饶,陆亦铭却不愿放过她,手指插得更深,捏揉得速度更快。 林韵被刺激得泪水涟涟,在他的快速抽插和揉捏玩弄之下,一股热流从私处喷涌出来,打湿了陆亦铭的手。 陆亦铭的手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林韵喘息着扭过身子,躺在床上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还以为就此告一段落。 林韵感觉有些眩目,有气无力地朝陆亦铭说:“你在哪里学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梦里,”陆亦铭从床头扯了几张纸,擦拭被她打湿的手指,又补充道,“在梦里和你一起。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我们再一起试一试。” 林韵发现这人不要脸起来,真的太不要脸。 高潮过后,她身上有些粘腻,想喊陆亦铭抱她一同去浴室洗一洗,才动了动腿,就被陆亦铭发现她想走。他直接抓住了林韵的脚腕,朝自己扯过来。 陆亦铭话语里满是笑意,他问道:“我们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吃饱了?” 陆亦铭握住自己的阴茎,对着林韵泥泞不堪的花穴,慢慢推了进去。 和刚刚的享受不同,这次的东西太大,小穴吞得有点吃力,但仿佛是为了迎接肉棒的到来,它又分泌出了许多爱液。 “宝宝你水真多。”陆亦铭一手揉搓着林韵的嫩乳,一手持着肉棒,缓缓往花穴里推。 陆亦铭又用力挺进了一点,林韵有点些吃痛。 陆亦铭担心一时半会强来可能会让林韵受伤,又持着阳具便慢慢退了出去。 “怎么了?”林韵忽然一阵空虚,不满地皱眉问道。 “怕你疼,下次吧。”陆亦铭安抚地拍了拍林韵的屁股。 林韵瘪了瘪嘴,看了看陆亦铭下半身因为忍耐而越发显得坚挺的性器,粗大狰狞。 林韵深吸一口气,果然性福要靠自己争取。 于是,她起身搂住陆亦铭,把他压在床上,张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身上,顺着小穴早已准备好的粘腻和湿滑,慢慢地,把他的肉棒一点点没入,直到全部吞了下去。 “嗯啊……” 陆亦铭感受到林韵温热而紧致的肉壁包裹着自己,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将他包围,彻底冲垮他的忍耐力,他看着眼前人,长发凌乱,白皙的肌肤透着粉色,小嘴微张,轻轻地喘息。他咬着牙,强忍着自己想在林韵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温柔地轻轻抽插和推送。 林韵一开始觉得下半身拉扯着疼,但是当她终于吞没了陆亦铭粗长完整的阴茎,身子满足而充盈。她顾不住羞耻心,叫喊出了声音。 陆亦铭待林韵缓了过来,慢慢加快速度,耸动下身。睾丸随着动作快速甩动,林韵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与陆亦铭阴茎的交合处,意乱情迷,高声叫喊陆亦铭的名字。 陆亦铭一语不发,辛勤耕耘开垦。他盯着林韵,乳尖尖挺,一对奶子像水球般,随着他们的动作晃来晃去,画面色欲满满。林韵的眼睛里含着泪花,满含情欲,小嘴被自己吸吮得有点红肿,正一张一合地喊自己的名字,又喊自己轻一点。 他再次发力,把林韵的小穴搅得汁水涟涟。 林韵的喉咙有些喊哑了,用力攥紧身下的床单,绷直了脚尖,又是一轮猛烈地抽插,她感觉自己身下再次迎来一股热涌。陆亦铭轻声喟叹,停留了一阵,轻轻退了出去,小穴里许多水混着精液流了出来。 林韵太累了,合上眼。她感受到陆亦铭把灯打开,又把自己抱到浴室,手指再次插入她的花穴,对着淋浴将她抠弄,把精液、唾液和细微血丝都冲洗干净。林韵因着几次高潮实在是困极了,由得陆亦铭随意摆弄自己。她感觉到陆亦铭在给自己抹东西,身上清清凉凉的令人很是舒服,于是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一口气双更,不卡肉!我是不是很给力~(坐等表扬) 下一章节是空白打赏章,仙女们请随意。爱你!?′?‵?? 空白打赏章 谢谢订购的你,给了我很大的认可和鼓励。我会继续加油的! 第十二章白嫖 林韵一早起来,没有预想的酸疼,反倒是清清爽爽。 她轻轻喊了声“陆亦铭”,但是没有人回应,便下意识地找手机。 林韵起身,看见床头有张纸条,笔迹遒劲有力,与他惯常所展现出来的低调冷淡完全不一样。 “棠城见。” 林韵挑眉,敢情昨晚自己是被白嫖了。 留了张纸条,人就这么跑了。 林韵走到书房查看了监控,发现陆亦铭压根没留在这过夜,估算了一下时间,昨晚他帮自己清洗完后,就独自离开了。 楼下又是一阵门铃响,屏幕里显示了一个送餐人员,穿着送餐的黄色制服,一手扶着单车,一手拎着白色手提袋在门口等待。 “您好。祝您用餐愉快。” 林韵坐在餐桌前,打开餐盒,里面是陆亦铭点的香菇瘦肉粥,以及响油杏鲍菇和炝拌笋片等各种小菜。 这家馆子以前妈妈和她常去。饶是她吃了山珍海味无数,她还是最爱简单质朴的汤水。以往也是惯常点上一份香菇粥和各色佐餐小菜,但毕竟有些年月了,她回洛洲次数又少,再加上这是她与母亲的二人之事。不该有人知道。 她看了看手机,老李刚刚传来了视频和简讯。 “小姐,那位先生他一直步行到南川路口,然后上了这部车。车牌信息我正在查。” 视频里,陆亦铭独自走了五六分钟,直到到某个路口拐角,坐上了一部价值百万的宾利轿车。 林韵托腮,她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困惑的来源,是陆亦铭一直所展现的“格格不入”。 她饶有兴致地微微笑了起来:“所谓的寒门学子?” 事情比她原本想象得还要有趣。林韵不着急回棠城找陆亦铭算账,眼下她早已回洛洲多日了,但一直待在别苑,也迟迟不与林伟德联系,现在的确得回趟老宅了。 林韵坐着豪华mvp,车一路驶过市中心,又上了盘山公路,从某处山道一路上行,远远地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座古朴雅致的大宅。 车稳稳当当地停到一道垂花大门旁,几个年轻姑娘迎上前,异口同声地唤了句“大小姐”,领头的女子挥挥手,后面两名快步上前接过司机手中的行李箱,皆得体地微笑着,跟在林韵身后。 “行李直接送去我院里,无需收拾。那个——”林韵看似随意地指了指侧后方的一个女人,“你随我来。” 女人依然垂着头,一脸胆小怯懦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林韵,待到拐角无人处,林韵停下步伐,回过身。 “好了,别装了。”林韵道。 青岚抬起头,一脸喜色,嘴角高兴地扬起,扑在林韵身上。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我还以为今年又要看着那个狐狸精作威作福。”青岚愤愤不平道。 林韵理了理被蹭出来的衣褶,伸出一根指头推了推青岚的脑袋。 “你好歹也在老宅待了这么些年,说话还是没分寸。”脸上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青岚撇撇嘴:“本来就是,之前林夫人走了没半年,这个沈月冰就上了位,实在令人作呕。” 林韵神色淡淡,垂下眼,看不出喜怒。 还未进前厅,老管家匆匆上前:“大小姐!” 林韵笑道:“李伯伯,你慢点儿。” 李管家嘿嘿一笑:“我就说小姐是要回来的,老爷在偏厅喝茶呢!小姐快来!” 林伟德撇了撇茶沫,缀了一口,听见林韵说话,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女人先走。 沈月冰抿了抿唇,只得起身离开,正巧在门口和林韵打了个照面。赶紧赔上笑脸:“阿韵你回来啦!你爹爹可想你了,他……” “阿姨你想我吗?”林韵忽然出声打断道。 林韵来了这么一句反问,沈月冰依然面色不改,依然很是热络地笑道:“我自然是想的。” 林韵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也不接话,径直走进房内。屏风内父亲的轮廓影影绰绰,林韵走进去喊了句:“爸爸。” 林伟德放下茶盏,难得地笑了笑:“阿韵,过来坐。” 茶台旁,林伟德已为女儿亲自沏好一杯新茶。 林韵走上前,坐在父亲身边,捧起茶盏饮上一口。 “春茶还需等几个月,暂且喝着武夷岩茶吧,这批送来的也是不错的。” 林韵笑着点点头。 父女俩谈了生活和生意上的事儿,都不提沈月冰和她孩子半句。直到午饭时,老管家已经进来催了两趟,林韵挽着父亲的手,二人慢慢走去偏厅用餐。 菜色五花八门,都是林韵惯常喜欢的。餐罢,林伟德问了句:“打算什么时候回棠城?” “明晚。” “后天晚上再走吧。” 后天是沈月冰儿子十八岁生日,林韵本不想凑这个热闹,讨这个嫌。然而现下,爸爸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喊自己参加了。 林韵有些意外父亲会在这个场合挽留自己,但还是点了点头。 —————————————————————————————— 骨科副线要来了。(期待地搓搓手) 第十三章姐姐 青岚得知林韵没这么快走,很是高兴,半夜跑到林韵的院子学猫叫。 林韵开门,淡淡说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猪。” 青岚气鼓鼓地哼了哼,把林韵往屋内推,压低声音:“快进去,快进去。” “无妨。沈月冰的人已经被换了。”林韵说道。 “啊?那我今天上午对着你装模作样的,你还不早说。” 林韵笑着眨眨眼。青岚知道她存心戏弄自己,立马伸手挠林韵的腰窝,林韵闪开,哈哈大笑。 青岚挽着林韵,二人躺在大床上,青岚把最近宅子里的事儿细细数来,林韵也不言语,一件件听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熠晖好像不出国了,”青岚自顾自说道,“我听我爹私下说,他想读庆和大学的商科,那不就是在你现在生活的棠城吗?棠城的公司才刚重组,你正拿着试手呢,你说他是不是想分一杯羹?” 林韵咬了咬唇,自己都未察觉眉头皱了起来。 她没有正面回复青岚的话,只道:“青岚,你和李管家两父女为我和妈妈做了许多。尤其是你,自小伴我长大,我心里真的很感激。” 青岚笑眯眯地:“有什么好谢的呀,我不过也是鸣不平而已!太太和韵姐儿都对我们很好的呀!” 林韵拍拍青岚的胳膊,抚慰道:“毕竟沈月冰的孩子姓沈,始终不是我们林家的人。” 青岚笑嘻嘻地点头称是。 林韵称她困了,青岚还没聊够,也只能恋恋不舍地出了门,喊林韵早点休息。 但林韵其实并没有什么睡意,自青岚说起沈熠晖,她心头只萦绕着她刚刚听闻的消息:沈熠晖要来棠城了,他不出国了。 林韵这一觉睡得很艰难,她梦里反复出现沈熠晖第一次出现的场景,她刚体会到失去母亲的切肤之痛,对沈熠晖和他的母亲沈月冰满是憎恶,但沈熠晖那时才十四岁,什么都不知道。 他迈进林宅大门,看见林韵,只是笑着上前想拉她手,想喊她姐姐。却被林韵厌恶地甩开,并皱着眉质问道:“谁是你姐姐?” 小男孩的脸上满是失落和手足无措。 林韵后来才得知,沈熠晖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小三的孩子,他一直以为爸爸在外打拼工作,如今事业有成了,是来接他回家的。 那时的林韵只感到恶心,她恶心林伟德,十几年做足了一场好戏。 但她也悲伤,原来妈妈一直知道沈月冰孩子的存在,只有她自己被所有人蒙在鼓里,如同沈熠晖一样,大家都不过是被保护的傻子。 但她最痛最恨的,是她自己。 她是多么无能的人,一直都活在母亲的保护之下,母亲用了无数的精力给自己堆砌出了一个堡垒,而自己就是堡垒里的困兽。 她不知道父亲的外遇,她不知道母亲的病痛……前面的十几年人生,她无知而快乐。 林韵取消了打算长期在国外的打算,她不愿这样继续无能,她打算本科毕业以后就立即回国打理母亲所留下的大笔资产,掌握企业的实权。 于是后来,她再看见沈熠晖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只觉得看见了原先那个无能的自己,于是她对沈熠晖越发地淡漠疏远。 在梦里,十四岁的沈熠晖的眼睛如墨,紧紧盯着她,无视她的厌恶,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问道:“姐姐,你又要走了吗,你是再也不回来了吗?”眼里全是企盼。 梦境一晃,又去到那时她还住在英国切斯特广场的住宅花园。 那个背着双肩包,提着大行李箱的清秀男孩子,站在台阶上,笑着叫她姐姐。 第十四章逆爱 那年七月末,十七岁的沈熠晖形单影只地来到英国进行短期游学,竟找到林韵的住处。 她印象中的沈熠晖,是不到一米七,白白净净,眼睛圆圆的小男孩。但如今一碰面,她都快认不得了。沈熠晖一米八几的高个子,鼻梁挺直,剑眉星目,却带了几分斯文秀气。 沈熠晖请求她,能否收留他在她家里住上几日。林韵记得,以前她年轻,冷暴力对待过沈熠晖,但长大后她才知道,沈熠晖何其无辜。她本着和平处之的心态,勉强接纳了沈熠晖的到来。 沈熠晖说他顺道来看看自己,称父亲和家中一切都好,但父亲和他本人很是惦记自己。 林韵扯扯嘴角,她分明与沈熠晖没生活几日,何来惦记。 母亲逝世那年,她回国处理好了母亲所有的事务,签署了数份合同,就离开了林宅。除了定期和心腹有所交流,她几乎快和家里断掉了直接的往来。 她只当沈熠晖是客套的说辞。 但沈熠晖不是这样的,他确实日日夜夜都在思念林韵。 他十四岁那年,母亲沈月冰告诉他,父亲要接他回家了,他很高兴。只是母亲告诉他,他其实还有个姐姐,叫做林韵。 沈月冰叮嘱道,一定要与她保持距离,无需讨好她,但也不能招惹她。谁知当天,那个长相美丽的姐姐就对自己冷面相对,甚至愤恨地喊他滚。他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林韵是颠覆了自己固有认知的第一把钥匙。 他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他从宅子里一些佣人的窃窃私语得知,是自己和母亲破坏了他人的幸福,自己的出生是如此不光彩。如果林韵是美丽的、带刺的蔷薇,他就是依附他人才聊以存活的莬丝花。 但事情逐渐开始变质了。他曾有次调皮,闯入了杜月蓉的居所。他在杜月蓉的房间里找到了她的日记,好奇翻看之下,发现日记里都是林韵。 林韵有时面对事情的幼稚单纯,她在学校生活中的烦恼纠结,和她日常言行的体贴细致,甚至于她第一次初潮的紧张和困惑——林韵所有的成长都在厚重的日记本里。 沈熠晖还见到了林韵的相册,他本着好奇心,一张张地看,直到看见她十八岁成人礼的那一张。 那时林韵还未出国读大学,杜月蓉也还没逝世。照片里的她,穿着略显成熟气质的红色连衣裙,一头黑色直发被微风吹乱,她站在某处的阳台倚在栏杆上,回过头看摄影机,很是快活地笑。 沈熠晖自此之后,常常偷偷趁机就往杜月蓉的居所里跑。 他发现许多他感兴趣的物件,幻想林韵小时候在这儿生活的样子。他看了许多林韵的录像带,还发现了林韵少女时期,她曾穿过的内衣裤。 直至某个晚上,他梦见穿着红色连衣裙,肩带半挂,内里什么都没穿的林韵。 他与林韵拥抱、亲吻、舔舐……林韵抓着他的手,让他尽情揉捏自己饱满可人的雪乳,又打开双腿,露出她粉色丰润的贝肉。它吐出了许多蜜露,正在诱人地开合。 她原本清冷的眼眸在他的梦境是温暖而炽热的,微微上挑的眼尾说不出的艳丽和蛊惑。 林韵赤裸着身子,以撩人的姿态,轻声开口说:“熠晖,你看看我。” 那晚是沈熠晖的第一次梦遗。他醒来,看见自己的床单狼藉,肉棒依然挺立着,他才忽然发现,林韵早已偷偷占有他的心,并让他难言的心醉。 他想去英国,想去见她,想问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哪怕一分一秒。 如他所愿,他打着游学的旗号,住进了林韵在切斯特的家,看似和谐地相处了数日。 某天晚上,林韵吃完饭,洗漱后感到有些迷糊和无力,早早就上床入睡了。 沈熠晖探入她的房间,撬开了她反锁的房门。他本想除掉林韵的睡裙,想他无数个梦境一样,进入她,破坏她,占有她。 但当他看见林韵的恬静美好,他原本那些龌龊又下流的想法瞬间都烟消云散。 他只是抚摸林韵的脸和长发,亲吻她的额头、眉眼、鼻尖和脸颊,又捧着她的手,细细密密地亲吻她柔软而温热的手心。 沈熠晖跪在她的床边,对她珍之爱之,像极了她的忠仆。他甚至不敢亲吻林韵的唇。他唯恐林韵是初吻,所以不忍去剥夺。 第二天清晨,林韵在头疼中起身,觉得自己身体很是沉重,正准备洗个热水澡,却发现房门虽然是关的,但却并没有反锁。 她满含怒气,快步走去沈熠晖的房间,却发现沈熠晖的屋子早已空空荡荡,他坐了最早一班的飞机离开了英国。 沈熠晖留言道:“姐姐睡相真丑。” 林韵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气恼,她知道沈熠晖在刻意捉弄她。李管家告诉她,沈月冰和父亲对他的教育是极为正派的,沈熠晖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连李管家都做出了不低的评价,那么沈熠晖何故要去她房间做这种没头没尾的事? 但她看着被毁坏的门锁,以及想起昨晚自己吃完饭后昏昏沉沉的异常状态,觉得有哪里被自己忽略掉了,似乎有什么不对。 她仔细回忆了这段时间与沈熠晖相处的种种,沈熠晖对自己太好了,太亲切了。 最奇怪的是,他对自己过于熟悉了。连自己饮食的喜好,和生活细节上的习惯,他似乎都一清二楚。 林韵咬紧唇,攥住字条,心有些不安地跳动。 第十五章痴恋 第二天,是沈熠晖十八岁的成人礼,但老宅很是平静,林伟德什么人也没邀请。 林韵穿了一身天青色旗袍,外面罩了件银丝暗纹滚边刺绣的湖蓝外袍。头发盘起,戴着一对帕拉伊巴宝石的耳饰,端庄大气。行走在古色古香的老宅,恍然好像回到了明清时期。 林伟德、沈月冰和林韵早已落座,但主角却不现身。 一刻钟过后沈熠晖才到,穿着一身墨蓝色高定西服,很是潇洒帅气。 林伟德本来有些不高兴,但看到沈熠晖英姿勃发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什么脾气都没了。 反倒是沈月冰嗔怪道:“怎么来得这样晚?” 林韵见到他们一家子,实在是母慈子孝,她觉得自己这个观众实在是有些多余。 沈熠晖很高兴地拉住林韵的手,笑着说:“姐姐!你回来了!”随即在她身旁落了座。 这一餐饭,林韵吃得不太是滋味,沈熠晖不停地给她布菜,还都是自己爱吃的,外人看来,只觉得他对长姐关怀备至。但林韵对着他的亲热,还是感到不适,有些吃不进去。 沈熠晖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凑近了低头问道:“阿姐,你不舒服?” 林韵想说是的,但她维持着场面,只是摇头,笑着说没有。 沈月冰对林伟德说:“阿伟,你看看这姐弟俩相处得真好!你看,他们两个今日穿的蓝色衫都衬得极好!” 林韵和沈熠晖二人,穿着搭配果真是不约而同地相得益彰。 林韵脸色微沉,她不在意衣衫选得对不对,但她反感极了沈月冰口中所谓的“姐弟”。 沈熠晖是她哪门子的弟弟? 而沈熠晖只是得体地笑,夸赞道:“姐姐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林伟德听了这些话,反倒很高兴,他说熠晖马上就要去棠城了,让他们两姐弟多多相处。 沈熠晖点头附和。 林韵撂了筷子,清浅一笑,一言不发。 她算是知道父亲今天的用意了。说是沈熠晖的成人礼,不过是让她就此承认沈熠晖的身份罢了,承认自己有个弟弟。 林韵垂下眼眸,掩藏住眼神里的讽刺。抬起头,笑着向身后招了招手,女佣呈上来一个礼盒。 林韵扬了扬下巴,对沈熠晖说:“弟弟,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沈熠晖听见林韵喊他弟弟,心脏好像被人攥紧了一般,撕裂一样的心碎。 但他只能装作一切太平,很是惊喜的模样,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帝王绿的翡翠无事牌,苍翠欲滴的色泽无声地宣告着它的价格。 沈月冰又惊又喜,她没想到林韵的礼物这么贵重,不过她不知道该不该喊沈熠晖收下这样的大礼。 但沈熠晖高兴了,他用余光发现父亲林伟德的脸色不善。 他是知道这块牌子的,他在杜月蓉的日记本里看到过。这块无事牌是杜月蓉曾送给林伟德的,意义不凡。但在二人分道扬镳后,杜月蓉又把这块无事牌又拿了回来。 今天的成人礼,明摆着是父亲想喊林韵接纳他这个弟弟,他原本以为林韵同意了,却没想到她以这种无声的方式提醒杜月蓉的存在,给父亲眼里揉沙子,惹他不快。亦是强硬地宣告她的抗拒。 林韵无视林伟德沉下来的脸,心道,既然你不想让我快活,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沈月冰发觉饭桌上的气氛急转直下,搞不清楚情况,只是干笑着喊大家多吃菜。 只有沈熠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的。他觉得只要林韵不把他当弟弟,他就还能以男人的身份去追求她,与她生活。于是他笑着收下礼物,语气轻快地对林韵道了谢。 一顿饭吃下来,一家人各有各的心思,林韵懒得继续赔笑脸,道了句自己要回棠城,沈熠晖赶忙起身送她。 沈熠晖帮她打开车门,他轻轻拉着林韵的手。 林韵蹙眉,不快地甩开他:“行了,大家都散了,你也别装那副嘘寒问暖的样子了。” 沈熠晖依然是好脾气的笑着:“阿韵,我很快会去棠城,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林韵想骂他没大没小,竟敢直呼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也不想真的做他的姐姐,她对他“小三的孩子”的身份,还是充满了抗拒。 她只是点点头,敷衍道:“嗯,祝你大学生活愉快。”语毕,她关上车门就离开了。 林韵没看见留在原地的沈熠晖,脱去了那副关切温柔的伪装,眼睛凝望着离去的轿车,眼里充满了痴狂的爱恋。 第十六章矛盾 林韵到了自己的小家,正在换鞋,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程之远一开门,就见到林韵翘着屁股在脱鞋子,头还向后张望。 “这样迎接我?”程之远拍了拍林韵的屁股。 林韵羞红了脸,短靴的拉链正巧被卡住了。 程之远蹲下来帮她解围,林韵的小脚丫从鞋子刚钻出来,就把程之远抓住了。 “阿韵,你小腿丝袜破了。” 林韵一看,应是被金属行李箱拖动时被刮花的。 程之远戏谑抬头,看向林韵红彤彤的小脸,起身吻了一口。 “好大的礼物。” 林韵推开程之远,定了定,不高兴地问道:“你怎么能喊程璐璐偷配我家钥匙?” 程之远笑笑:“我同你要,你又不肯给。” 她知道和程之远争论没什么结果,打算过几天重新配个锁。 林韵拉着行李箱准备收拾自己的行李。“你请便吧,我累了,不想招呼你了。” 程之远稍坐了会,仔细看了看屋内陈设,窗明几净,鹅黄色的窗帘很是温馨,屋子里有淡淡的熏香。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家里没有男性用品。 程之远走进林韵的卧室,她背对着他,正坐在床上有条不紊地收拾衣柜,程之远觉得他们二人理应如此。 简简单单的画面令他的心软成一潭湖水,碧漪荡漾。 程之远从林韵身后环住她,轻喊了一声“阿韵”,有些暧昧的味道。 林韵微微一颤。 年少时的林韵,不懂情爱,天真烂漫,确实对程之远做了“始乱终弃”的事儿,这个无可辩驳,所以后来林韵心中一直多少对他都有些亏欠。 但是他们俩的恋情不过短短数月,而且时过境迁,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以她的性格,也不会纠结在这种小事儿上。 只是因为她的母亲杜月蓉生前很是满意程之远,林韵预备出国那会儿,程之远早已提前完成学业,回国打理他父亲的产业了。 林韵有许多没尽到的孝顺,程之远打着“青梅竹马”的名号,都为她做了——这才是林韵真正纠结,并且感到歉疚的地方。 林韵没有办法疾声厉色地拒绝,只得任由程之远搂着自己。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之远哥,儿时父母开玩笑定的姻缘,既然是玩笑,就不能作数。” 程之远把头深深埋在林韵的颈窝,闻她身上的香气,抱得更紧了些,不以为意地说:“但我们长大后,确实在一起过。” 林韵点了点头:“对的,之远哥。我们‘在一起过’,是过去式。” “阿韵,我们明明是彼此喜欢过的,你不要对我这么狠。” 林韵哑然,好像她真的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程之远的唇一个一个印在自己的脸颊、后颈、锁骨,又落到了她的嘴唇上,不容拒绝地反复索吻。 程之远那双颇不老实的手,在林韵身上反复游走。几次的亲吻下来,让林韵的脸红扑扑的,程之远想起那时林韵还在读高中,他们第一次接吻,林韵也是这副面若桃花,明艳动人的样子。 她的胸脯被程之远抓住,用力地揉捏,林韵衣料有些薄,程之远能看见她的乳肉从他的指缝中溢了出来。 林韵忍住嘤咛,想推开程之远,但程之远欺身上前压制住她,低下头咬住她的乳尖,隔着衣服轻轻啃吃着,衣衫上沾了他的水渍,洇成了一滩。 林韵气力小,挣扎不脱,唯恐事情再发展下去会要出事。眼看自己“晚节不保”,她奋力喊出声:“之远哥,别这样!我是真的不愿意。” 程之远停下动作,在她身上眷恋了一会,只得缓缓起身。程之远何尝不希望能进入她,看见她在自己身下娇喘。但终归得是你情我愿。 程之远的西装裤高高地立起个帐篷,他很是无奈地笑道:“你打算让我这样走出去?” 林韵抿了抿唇,把眼睛撇到别的地方去,尽量不去看他:“你去洗手间自己解决。” 程之远俯下身,试图再次亲吻她红润的唇。 林韵触电般地推开他,一脸警惕道:“程之远,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程之远眼里有伤色,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地摸了摸林韵的头。 “无妨的。阿韵,来日方长。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