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他是潜伏在黑夜中的野兽,带着一身伤痕无意闯进她的世界。 而她是光芒纯粹的璀璨星辰,遥不可触。 他窥见旖旎身影,那盈盈一抹如同照进黑暗中的一束孤光,令他神往又沉醉。 馨香诱人,让他顾不得自己污浊满身,也要将她拥进怀中,要她今后只为自己一人而亮,让这颗繁星堕入凡尘。 萧烈×叶闻筝 黑道当家×纯净清雅少女 SC,1V1,HE 强取豪夺 男主是霸道硬汉,心狠手辣不是好人,除了女主对其他人都没心。 女主姿色动人纤腰细腿,柔软无力心地善良。不圣母。 半架空背景。 皆是剧情为主,肉为辅 作者微博:白尘不偷懒 作者爱发电:白尘 永不弃文!!! 请各位看完随手点我要评分投个猪猪,给作者点动力,评论区也欢迎调戏~~ 连载期间的文不会收费。 以下已完结1V1,SC文,点击直达 《炙爱》黑道大佬×柔软小仙女: 《胧烟》雅痞公子×灵秀美人: 《甜暖》温润总裁×乖巧少女: 《燃域》铁血雇佣兵×娇美记者: 《丝缠》阴险狡诈军官×柔弱病美人: 《芒刺》偏执疯狂特种兵×温润可爱小公主: 《温凉》直男军官×白化病少女: 正在连载: 《唯依》黑道大佬×敢爱敢恨的黑道大小姐: 炙爱四部:炙爱胧烟甜暖唯依 燃域四部:燃域丝缠芒刺温凉 所有完结文爱发电里都有,这里看不了的可以去应用商店下载爱发电APP,爱发电同名白尘,笔名白尘,辞樱酒是一个人。 簡體版1V1現代甜文女性向 1、他不该低估称霸已久的王者。 云市,是这片大地的最东端,亦是欲望和罪恶之城。 入暮之后天边最后一抹光亮被黑暗吞噬,紧接着灯火阑珊燃起。每一道绚丽灯光都能晃乱人的目光,将神志搅成一团乱麻。 这是一个充斥着各种声色场所的地方。盈动光影间隙奋力扭动身体的男女,满目猩红压下最后筹码的赌徒,还有在烟雾缭绕中寻求短暂安慰的堕落者。 一栋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孤立在路边,上面的金色灯光让它在夜幕中格外耀眼。 为了让今晚不被打扰,东道主从距离这栋房子几公里外就设立关卡,把无关人员全都隔绝在外面,往日光怪陆离的街景今日杳无人迹显得有些萧条,被那些繁华的灯光衬托得气氛诡异。 “哒,哒哒——” 长久寂静的楼梯兀地响起皮鞋的脚步声,缓慢而优雅,将平铺到没有一丝痕迹的地毯踩出一个个模糊的印子。步子的主人该是个沉稳的人,和走廊里的凝重肃杀是完全两种不同的状态。随后脚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终于像是落到每个人耳边那般真切。 刚刚因为等待而身体松懈的人全都在一瞬间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他们目视前方,没人转头,却已经感受到了迫人的气势。 一身墨色西装的男人穿过走廊进到正中间的房间,轮廓分明的英朗面容微微仰起,头顶的暖色灯光打亮他高挺的鼻梁和如同刀削般锋利的下颌,左侧略长的额发挡住半只眼睛,鸦羽似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深沉暗影,目光深邃窅然。 阳刚而冷峻的一张脸,右边太阳穴落着一个细长的疤痕,将眉尾分成两段,也为他的暗沉徒增了几许野性。 亮如星辰般的黑眸掠过众人,看到角落的女人时,黑色的寂静幽潭如同落下一枚小石子,泛起一圈涟漪。 时隔十七年的对望,时光格外 分卷阅读2 怜惜美人的容颜,却没有半点的熟悉感。 有一瞬的怔忡,之后又立刻恢复鹰隼般的凌厉。 “萧先生,您请。” 人声打断回忆。男人瞥了眼旁边的中年人,他脸上挂着与这间屋子氛围完全不同的假笑。 房间像一个巨大的厅,男人径直坐到对面,这场宴席的东道主跟在他后面关上了门,落锁的声音清脆却不悦耳,震得男人心头一沉。 “萧烈,别来无恙。” 多年未见,舅甥两人如此官方地坐在这里,仅存的血缘关系像个笑话。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的母亲的。” 萧烈目光微动,上下颌缓缓磨蹭,两道剑眉也堪堪蹙起来。 他无非是想要一个答案才只身犯险,对于“母亲”这个称呼,他既陌生又抵触,完全触及他的死穴。 赵岳山笑容温和地看向男人身后的两个人,又看了看满屋子自己的人,悬殊的对比让他有了信心。 “只是我没想到,你还真的就带这么几个人来了,萧家对赵家的信任还真是亘古不变啊。” 温良的笑容在慢慢变化,说话的声音也逐渐阴冷。 “呯呯呯!!” 气氛凝结,萧烈身后的两个男人双手摸上腰间手枪。还不等他们动作,窗外一阵枪声冲破寂静的黑夜。这声音是信号也像是一个开关,连人声都没有的街道上一时间被噪音填满。 赵岳山身边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在枪响瞬间朝着男人冲过去。只是一刹那,端坐的男人跃起飞速拔枪,“呯呯!!”两声,手臂与肩膀齐平,精准两枪正中他们的眉心。 沉重身体落地,将地毯上的陈年尘土扬起在半空中。赵岳山被突变惊得睁愣片刻,随后抻过旁边的女人挡在身前。 “别过来,过来我就打死她!” 他咬着牙根,牙齿磨蹭的声音在这火光连天中竟也格外清晰。被他抓在手中的女人目光颤抖,唇在一开一合。 萧烈左右看过旁边两人,那两人心领神会,手中的枪口灵活移动,将炽热的钢铁子弹嵌进每一个有动作的人的脑袋。 这是场鸿门宴,男人知道却也执意要来,他拼尽一身孤胆夺回的天下和苟延残喘的命都可以不要,但必须要听到一个回答。 片刻之后满地尸体,圆形的伤口带着参差不齐的毛边向外吐着不甘的血液。死人的眼睛还圆睁着,整个屋子充斥着温热而腥甜的血腥味。 这股熟悉的味道刺红了男人的眼尾,他的暴虐和野性也被激发的淋漓尽致。 “威胁我?” 眉梢微挑,薄唇一侧勾起玩味的弧度,声音低沉暗哑,“好,枪给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手中尚留余温的手枪被大力甩出去,如同一道回旋镖一样在空中旋转。 男人突来的举动看呆了赵岳山,他的目光完全被那把快速旋转的手枪吸引走。就在这时,男人蓦地从侧腰抽出把匕首,翻转手腕直直射进他手臂里。 “啊!!!” 刀刃深深入肉将手臂扎穿,许岳山顾不上手里的女人,捂着血流如注的胳膊歇斯底里地喊叫。 “走。” 门锁早被打烂。男人走到赵秋妍身边,将睁愣的女人拉出房间,一手将她护在身后,一手举着枪清出一条泥泞的血路。 赵岳山疼得脸色灰白,他看着萧烈像鬼魅一样闪身,铁手捏断了两个挡在他面前人的喉骨。 他不该低估称霸已久的王者。 早听过萧烈的战斗力无人能及,但从前他不在云市,一切只当是下边人的虚捧。毕竟是肉体凡胎,哪能真的如同罗刹一般。可如今他真的看到了却觉得不寒而栗。这个从他妹妹腹中生出的孩子比一个不相识的人还要陌生,甚至更恐怖。 萧烈是不信任赵家的,所以萧家的后援来得速度之快超出了赵岳山的意料。他顾不得拔出胳膊上的刀,就那么一路带着匕首跑下楼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2、这一刻他大抵是全世界最孤单的人,什么都 男人将车开的飞快,一路开往市郊的萧家。窗外漆黑的树影和天际不断交替闪烁,无一丝亮光的路上只有这一辆车的马达轰鸣声。 孤寂的车灯在黑暗中一骑绝尘,连卷起的风都裹挟着腥味。 “阿烈......你,真是长大了。” 女人坐在副驾驶上,刚刚恐惧惊慌的人仿佛不是她,此时声音和面容皆已恢复平静,和她贵妇人的样子所差无机。 车里可以称之为香气的味道大概就是萧烈身上的皂香,周围没有一点色彩柔和的东西,不像是个有女人的男人。 “你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吧,还没有妻子吗?按规矩早该有了吧?” “没有。” 分卷阅读3 “当年怎么回事。” 男人说话言简意赅,疑问的语气几乎都被音色吞没,声音如同九月的霜毸一般冰冷刺骨。这是他同她说的第二句话,本该是最亲近的关系,现如今却如此生冷。 “你也不小了,没个继承人真是可惜。” 女人自说自话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靠着车窗那一侧的手臂却缓缓放到身后,摸出早就藏在那里的利刃。 手转到一半,一直遮蔽月亮的浓云被风吹开一个缝隙,似薄纱般浅淡的月光撒满大地,照亮女人失去笑容的侧脸,也将她手中利刃的刀尖照亮。 光芒晃进男人余光,多年的动荡生活练就了他极高的敏感度,可或许是面对这个女人他下意识摒弃了赖以生存的本能,又或许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下一秒,刀尖直冲着男人胸口扎去,他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微微侧开身体,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扎进他的左肩。 “嘶!——” 皮肉被利刃破开,狠狠挑开他的筋肉扎进身体身处。车子同时嚎叫着冲出狭窄的小路冲入树林,赵秋妍被大力甩在椅背上却始终不愿放弃手中的刀。 今晚的鸿门宴只是障眼法,她没有许岳山那么蠢,居然天真的以为能够夺回萧家大权的萧烈会真的毫不设防。 片刻后万籁归静,男人肩头的伤口入肉之深,钢骨几乎和刀尖相碰。 鲜血如同泉涌涓涓而下,赋予单调的黑色衬衣暗红色花纹。 他低下头,锐利的眸光失去焦点,男人盯着漫出血液的地方双唇颤抖,剧痛和腥味让他骤然失力。比这更重的伤他受过得不少,可没一次让他如此痛苦。 ——执刀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直至此时她一手还紧紧抓着刀把不肯松开,眼里喷出的烈火有仇恨亦有不甘。他不是傻子,所有的自我欺骗都无法再支撑下去,刚刚的温和如旧都是假意。 “当年怎么回事?呵呵......”女人狞笑起来,像个陷入癫狂的瘾君子。 “当年就是这么回事!!!” 刀蓦地从男人身体中拔出,带着还未来得及脱离的血肉。她再次将刀子刺向他胸口,这次却被男人一脚踢开。 萧烈转身下车,赵秋妍还待在车里,他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她的额头,心像被火焰炙烤一般疼痛。 薄唇慢慢抿起来,下颌紧绷成两条利落线条,筋脉突出的手在颤抖。 赵秋妍眼看着他眉宇抽搐,借着车灯的光亮还能看见他眼睛泛起的猩红。 “你当时如果没有跑出去玩,萧家就是我的了。” 女人看着漆黑的枪口扬起笑容,“你也不怎么信任我啊,开枪啊,杀了我。” 汗水从男人额头滚落,他越发觉得眼前不清晰,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未几他吞了吞喉头,脑海中晃过一幕幕残影之后蓦然举起手臂。 “呯!呯!呯!!!” 食指泄愤一般疯狂按压扳机,闪耀的火星亦不断照亮山林,直到只剩下机械声也不肯放下,仿佛要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这次让你走。” 男人在黑暗中抬起头,眼底灌入星辰。 “告诉赵岳山,最好继续躲着我。” 转身逃一般跑进林子里。 ...... 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闯进山林深处,他胸口的血流不止,而那身后即将冲出地平线的晨光仿佛在和他赛跑,非要照亮他满身褴褛才罢休。 他能接受自己的狼狈,却无法接受赵秋妍给出的答案。这一刻他大抵是全世界最孤单的人,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一座小房子立在半山腰,大概以前是守林人住的。男人管不了那么多,一头扎进去用羸弱的墙壁挡住即将替代黑暗的光明。 手机从口袋中滑出来,屏幕上的渔网花纹嵌满尘土和血渣。腐朽的棕红色让男人不得不面对左肩上的伤口,一股无名火骤燃,手机在下一刻甩了出去。 手机砸在墙上四分五裂,再没了动静。 “嗒——” 不多久,虚掩的木门忽然响了一声,门口细碎的脚步让男人瞬间绷起浑身力气准备应战。 细白柔夷搭上只剩半个的门把手,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清冷花香盈满男人鼻腔。 3、仿佛炸了毛的小动物,她的力气轻飘飘,那 清晨,一只晨起的麻雀站在一株野草上叫着,一阵轻巧灵活的脚步惊扰到小家伙,下一秒它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小路旁站着一身天蓝色衣裙的女孩。她扬起头,柳眉琼鼻目若繁星,一张微微上翘的小嘴泛着芍药的嫣红。披散的墨色青丝搭在肩膀,额前随意垂着几缕随风轻轻拂动,让本就无暇的雪肤更加莹亮。 分卷阅读4 半个多月过去,她在雨天捡到的两只小奶狗又重新活蹦乱跳,因着阿姨和姨夫不许她养狗只能把它们送人。 两只白色的小家伙在野草野花间嬉戏,无忧无虑。花叶上的露水偶尔溅到它们身上,细小的身体转动起来仿佛旋风。 阳光越来越清晰,小路边一个年轻母亲和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她视野里。 “阿姨,它们是一家人,不要让它们分开好吗?” 女孩双手合十对年轻女人说出诉求,她拉着的小姑娘已经松开了母亲的手,抱起一只小狗撅起小嘴吻它的额头。 “不会的。” 女人朝着她笑笑,将剩下的小狗也抱进怀里,和女孩道别。临走时还对她说:“你想看它们的时候,可以随时过来。” 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子,里面的人冲着她们按了两下喇叭,母女就又顺着来时的小路走了。 她一下子失去了玩伴,看着这空旷的乡村呼出口气。 “闻筝!哪去了?!” 身后有人在吼叫,女孩回过神,转身跑回屋子里把阿姨做好的饭给姨夫端过去。 他们住的房子很小,她走进唯一一间大屋,屋子里的烟雾一整晚都没散去,呛得女孩忍不住咳了两声。声音让压根没睡沉的中年男人彻底醒过来,他不耐烦地转过身,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却定住,心里开始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女孩跑出屋子喘了一阵后从小路出去,坐在一处田埂上,随手摘过一根野草把玩,享受片刻的宁静。她身边生着几朵野玫瑰,香甜的花粉沾到她的皮肤,天蓝色的裙边轻轻扬动,和湛蓝天幕融为一体。 “嗯......” 正在编草的手指停住,那纤长的指节兀自颤动。 她听到什么声音,似有若无,像是错觉,女孩张望了一会儿又继续摆弄手中的杂草。 “当!——” 叶闻筝猛地站起来,这次她确认自己没听错,的确是有声音,不同于自然的流水或鸟鸣,在身后不远的小屋里发出来。 幸好是青天白日,小屋又不大,周围也没有枯井,才不至于恐怖。 她壮着胆子走过去,从离屋子还有几米的地方就看到地上的隐约血迹,而后越是接近,那些血迹就越密集,空气中的腥甜味也越发明显。 纤纤玉指搭上腐朽的门把手,轻轻推开了门。 小屋内没有经过粉刷,墙壁是水泥的原有灰色。地上生着的杂草,让这里多了几分苍凉破败。 而屋子的一角,正盘踞着受伤的野兽。他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一条腿蜷着,斜下来的刘海挡住了一边眼睛,肩膀破开的衣服能看到泥泞的伤口,随着他呼吸的幅度舒张的不仅是发达的胸肌,还有能窥见纤维的翻开皮肉。 “你......” 这种血腥的画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被吓得呆在原地,甚至忘了逃跑。 ...... 这股清淡的花香味让男人身体僵住。 他儿时的萧家有一片花园,那是父亲为了哄那女人开心建的,和严肃冰冷的萧家完全不同,是那灰暗中唯一的一抹嫣红。 曾几何时,那是他的乐土,父亲只许他最深爱的妻子和儿子进去,就连那些每天早晨摘到她卧室里的花都被小心地去了刺,生怕扎到她的手。 后来父亲死了,那些花也被接手萧家的叔伯尽数拔去。那么多血红鲜艳的玫瑰,正是开的好的时候,泛着迷人清香。就因为生的不是地方就被残忍剥夺了生命,只留了满地尚带露珠的花瓣给人践踏。 门的缝隙慢慢变大,他看到一条纤细如藕节一般的手臂扶着门边,一个小人儿披着阳光从外面探进身来。那张清新妍丽的小脸让他失神,一个如此绝色的女人是不该出现在这深山里的。 对于女人的本能抗拒让他恍然的注意力蓦地集中,萧烈怔然不过一秒就从地上跃起冲到门口,铁掌扼住她白皙的鹅颈。 “你是谁?!” 带着血气的气流喷到她耳根,那声音低沉而辛辣,男人的身体滚烫,铺天盖地的凌厉之气震得她杏目睁得浑圆,长睫止不住翕动。 “叶,叶闻筝。” 她眉心蹙起,双颊逐渐泛起微红。男人眼光一顿,将虎口放松了些。 女孩循着气味目光缓缓上移,这人的身材如此伟岸,以至于抬起眼皮才能看到他的肩膀。 “你受伤了......不去,医院吗?” 男人掐着她脖子的手慢慢移到下颌,稍微用力便抬起她的头。 她看清被挡在发丝下的完整目光,冰凉冷厉,丝毫不近人情,唯一有色彩的便是望不到边境的赤红。 “你是谁家的?” “谁家?什么谁家?” 女孩声音颤抖,他睨着 分卷阅读5 那双清澈的水瞳,那么干净,能一眼看到底,任他一个在黑道沉浮多年的人都没看出她的隐藏。 可这也正是女人的可怕之处,她们惯会用姣好的容颜和楚楚可怜的眼神博取人的同情,然后再将人碾碎。 “嗯......” 男人忽然闭上眼。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在刚刚的动作中蹦开,一股热血蜿蜒而下,染湿两人相贴的衣服。 血液染红她的裙子,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她浑身发抖,一时忘了恐惧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你要止血!” 仿佛炸了毛的小动物,她的力气轻飘飘,那柔软的手骨他轻易就能捏断,却破天荒地相信了她清莹的眼睛。 大掌松开她,女孩下一秒转身跑出小屋,脚步声渐渐消失。 “呵。” 萧烈摇摇头,那股淡香还在,可他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居然一天内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4、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救自己,明明刚刚他还 女孩一路小跑回家,从自己狭小的房间里翻找着什么。 身后门被暴力打开,已经老旧不堪的金属合页险些没飞出去。 “阿姨——” 女孩快速转过身,将不知是什么时候的纱布握在手心里。 “我们要出去几天。” 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好也不坏,这是她和徐莹夫妻平日里相处的关系。 “好。” 她点点头,突然感觉到一丝轻松。 徐莹拖着还未彻底醒酒的丈夫离开小院子,这个所谓的“家”他们一个月大概只住十天,剩下的日子他们多数都在城里的大房子里。 看着那辆小轿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尾灯也看不到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走进那间大卧室,打开窗子将屋内剩余的烟味散去,然后从柜子里拖出一个箱子,摸出纱布酒精,又拿了一盒消炎药才走出去。 她进来不过不到十分钟,再出去时外面的阳光已经不像刚刚那么晴好。西边的天边有乌云慢慢压过来,这种压抑感让她有些窒息,想起离开她不久的小奶狗当初在雨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她回屋拿了把伞。 萧烈放走了赵秋妍。那个女人野心勃勃筹谋几十载,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灰意冷,更不会因为不久前的失利就放弃要他的命。 他在这山里的事她怕是早就已经告诉赵岳山,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成片的人来搜寻,寻遍每一棵草也要找到他。而这里离萧家还有很远,他没有办法联系萧家人,以现在的体力又走不出这栋山。 男人对着还未合上的门挑了挑唇角,笑得毫无温度。 自从几年前从那些叔伯手中拿回萧家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像一条丧家之犬。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那个放不下的执念。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对生死很从容。可以用半条命换整条命,也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 胡思乱想着,他的头脑已经不像刚刚那么清醒,得不到处理的伤口让他的体温逐渐变高,眼前也开始出现混沌的色块。 “嗒嗒嗒......” 熟悉的脚步声让他呼吸停了一秒,下意识看向门口追随唯一的光源。然后他看到背靠光芒的女孩,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和他刚刚眼前闪过的人影不谋而合。 是她。 他刚刚放她走时没想到她居然会再一次回来,怀里抱着一个皱巴巴的袋子,里面看不清装的是什么。 女孩走近蹲在地上,看男人眯着眼睛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身上的热烫隔着点距离都能感觉到,这个认知让她皱起眉头。 这里是云市,她当然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个可怜的男人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伤成这样。 长期一个人生活,她对生病这件事格外在意,对孤单更是在意。眼前的男人和她平时在树林里医治的小动物和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条生命。 可落到男人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他看着她动作,有些不懂她在干什么。 他现在不是萧家的当家,和被猎人射伤之后半死不活的野兽没有什么区别,最终的结局无非两个,一是被赵家人找到杀死,二是自己死在这里,两种方式都没什么尊严。 除了萧烈的身份,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而且他满身污泥血痕,这样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居然会有人想来给他处理伤口。 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救自己,明明刚刚他还扼住了她的脖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声音比之前更低哑,失血让他眩晕,随之而来的高烧更让他头重脚轻,浑身都开始发冷。 这个答案女孩似是思索了一下,手底下擦拭伤口的动作都有所停滞。自己的家早就 分卷阅读6 没有了,况且那个身份也是不能说的禁忌。除了名字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是谁,也对男人的执着有些不解。 “你放心.....我经常给山里的小动物包扎,你会没事的。” 女孩的声音软糯绵润,温柔的声线让他渐渐迷离,任由她给自己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微凉的指尖偶尔碰到他炙热的皮肉能缓解胀痛,有点舒服。 狂躁的野兽得到一瞬息的抚慰,男人已经无法分辨眼前人是真是假,只是她周身散发的淡淡莹光让他觉得安心。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竟然将他比作动物,他却忽然有些羡慕那些动物。 这种感觉久违多年,只觉得即使是假的也不愿意推开,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抚慰。 男人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忽然想帮她把瓶子捡起来,可是刚抬了一下手就蓦地落了下去。他的目光失焦,虚虚地阖上了眼睫。 “先生?先生!” 叶闻筝被吓到,轻轻摇晃他的身体。颤抖的手指放到男人鼻子下面,还感受到气流时骤然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满身血污泥土,可凌厉的目光和气势却给她一种矜贵而不可侵犯的感觉。她想象不到出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男人虚弱至此,也不容她有时间多想。 “先生,醒醒啊。” 她试图把男人晃醒,也试过要把他背起来。可是男人的身体高大魁梧,比她重了不知多少,她瘦小的身子根本无法负担起他的体重。 太阳已经完全被乌云遮挡,她无法说服自己将一个重伤的人放在这山里,更何况他还发着烧。想了一会儿,她跑回家拿了拖车,费劲将他推上去,往日只需要几分钟的路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刚刚一进门外面就下起雨来。 徐莹夫妇两个每次离开最少也要半个月才会回来,这个小院大多数时间都属于她一个人,半个月足够这个男人复原。 他们住的大屋多数时候都是一片狼藉,刚开始她还会收拾,后来也就不再管了。那满地烟头的房间她除了通风是不想踏进去的,她站在门口想了两秒,还是把男人推到了自己房间的小床上。 他的身体格外高大又肩背宽阔,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感觉床脚都在发颤。她打量着男人伟岸的身体,后知后觉地有点忌惮。 她是看不得受伤的,所以才在这小林子里救治受伤的动物。只是刚刚着急之余没有多想,她居然把一个男人带回了家里,还是一个如此健硕强壮的男人。 5、她该待在华丽的宫殿里,免得让凡尘沾染她 她后退两步身体靠在衣柜上,睨着男人破碎衬衣下的蜜色血肉,上面尽是些棕褐色的斑斑点点。 到底还是不忍心让他离开。 女孩晃掉脑子里的奇怪念头,拿出一把剪刀把他破开的衬衣剪开,用湿热的毛巾把上面的血渍挨个擦去。 男人的身体坚硬似铁,即便是昏睡着身上的肌肉也依旧硌手。她擦了一会儿手腕就发酸,也惊叹于几乎遍布他整个胸背的伤痕居然如此之多。 脑子里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残影,时间太久她已经记不清。默然了半晌她跑进厨房,把徐莹给她带来的鸡放进砂锅里。 ...... 萧烈睁开眼睛,环视周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那个残破的房子。他赤裸着上身,伤口已经被干净的绷带包裹起来,还能闻到一股中草药味。 女孩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两个胳膊交缠在一起趴在床上托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睡得呼吸均匀。 身侧的小窗子拉着一边窗帘,窗外已然是日落西山。余晖将西方的天边染得红火,落在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如同一团烈火。 小屋朴素却干净,摆设简单甚至有点简陋。床单和窗帘的颜色都有些单调,但上面用彩色的线绣着精巧的小花,能看出来主人在尽力让这个房间变得有生气。 空气中飘着一股清雅的花香味,源头是桌子上一束鲜花。这股香味同女孩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他有种是从她身上飘散出来的错觉。男人低头看着沉睡小姑娘的身体颤了一下,刚刚抬起来的上身又落回床上。 这女孩不会是谁派来的人,她完全可以趁他昏迷的时候杀了自己,可是她没有。不仅没有,还将他的伤口包扎好,身上的浮土都擦掉,那股黏腻的感觉也没了。 他静默许久,锋利的下颌缓缓移动,棱角分明的俊颜在夕阳中柔和了不少。 床边放着的手机吸引了他的目光,男人眸色一沉将手机划开,给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挂断,萧烈眼中的凌厉在低下头时又化为全无。他仔细端详她,女孩的五官精巧细致,皎白的皮肤和纤长睫毛让她看起来像个白玉娃娃。 左肩上的伤口入肉之深,剧烈疼痛却在心口。足以让他放弃生机的绝望与不堪被她有些冰凉 分卷阅读7 的纤纤玉指尽数抹去。他迷恋那种柔和的触感,让他感到舒服,二十多年从未这么放松过。所以越发觉得这寂静的山林过于简陋,配不上无暇的姑娘。 她该待在华丽的宫殿里,免得让凡尘沾染她的翎羽。 “嗯......”一阵轻声呢喃,女孩的头动了动,细腻的发丝在起身时蹭痒了男人的手臂。 萧烈见她醒了,轻挑起一侧眼眉,眉梢的疤痕跟着轻动。 他的烧已经退掉,此时眼光无限清明。 “你哭了吗?” 女孩不谙世事,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男人的眼眶发红,眼尾还有晶莹在闪烁。 萧烈愣住,这才知道自己眼前那股滚烫是哪来的。他转过身眨了几下眼驱走潮湿热气,回过来又陷入她清莹澄澈的眼眸。 “啊!” 女孩一声惊呼,他翻身将她上身压在床上,又托着下颌抬起她的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丫头。”声音低沉又暗哑,俊颜迫近她,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又说:“再说一遍你的名字。” “叶......叶闻筝,你,你不是坏人吧......” 她说完后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不停浮动。他睨着她额头上逐渐渗出的点点星闪还有细致如同精雕过的五官,忽地笑了。 “我叫萧烈,烈焰的烈。”他歪过头,在她耳根前面接着说,“多大了?” “十九......” 小女孩过于娇小纤弱,脸蛋也过于青涩稚嫩,他还以为她还没成年。 男人对这个结果是满意的。虽然他已经想带走她,但是他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并没想对她做什么。蓦地后退身子,坐到床上用被子挡住自己不可抑制的生理反应。 “我不是坏人。”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盒子,可因为舍不得这一室花香又没点燃。 “只想谢谢你。” “谢谢”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有些别扭,他不需要说这样的话也几乎没说过。而他不是坏人这句话更是让他心虚。 他骗了她,一个如此干净纯洁的小姑娘,他却对她说了谎。 他是坏人,从没好过。 可这也是目前他唯一能和小姑娘说的,他不知该该如何解释他下意识的攻击行为,这个话题只能掠过。 女孩眼见地放松了身体,倏地直起身,才想起来她想做什么。 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砂锅,摸摸还是热的,便倒出来一碗递到他面前。 “你喝了吧,我阿姨和姨夫没几天就会回来,你不能待太久的。” 白瓷的碗盛着淡黄色的汤,砂锅盖子揭开的一瞬间鸡肉的香味涌出来替换掉屋里的鲜花香气。 男人没回答她的话,将几乎没有盐味的鸡汤一饮而尽。 “病人少吃盐。”她脸蛋有些红像是在解释,他却只顾着看她鼻子上被晚霞照出一圈柔光的小绒毛。然后才开口,但抓住的是她话里别的信息。 “阿姨?你父母呢?” 语毕,叶闻筝眼神倏地暗淡下来,长睫的光影落在脸上让神情难辨。 “他们早就不在了,阿姨带大了我。” 一阵静默。 这个答案在萧烈意料之外,他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以往的运筹帷幄只适用于他的世界。而这个女孩身心都在世外桃源,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安慰她。 “你要跟我走。” 男人的话让女孩呆住,她睁愣着眼瞳不可思议地看他,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可不等她开口就被男人一把捂住嘴。 下一秒身体腾空,她落在男人怀抱里,男人在她落稳的瞬间转过身压上她的身体。 成年男人身躯宽大沉重,将女孩瘦小的身体整个包住。叶闻筝从未和异性如此亲密过,两人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她。 萧烈的体温炙热,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化。大掌捂在她小脸上,只够那双灵动的大眼露出来。 “别出声。”低沉男声化作气流吹在她耳边,“外面有人。” ————分割线———— 萧烈是坏人,他看上人家小姑娘就会想着抢回去,刚开始没那么理智哦。 6、“别听,也不要看。” 清澈的瞳底倏然凝结,与她对视的黑色利眸如此沉静,可她的心脏依然不可抑制地狂跳,犹如擂鼓一般激烈震荡。 这间院子是徐莹将叶闻筝带回来的时候才盖的,只为了让她一个人住的房子盖的很小,院子也只有不大的一方,从门口到院门没有几步。 赵家人搜遍山里各处都没有找到人,赵岳山不信萧烈带着伤能跑的太远,便让手下到村子里查。眼下他们已经 分卷阅读8 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刚才还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屋子现在却没了声音。 “敲!” 得了指示的男人转了转腕子,敲响了黑色大铁门。 “咚咚咚!!!” 铁门很厚实,那人敲击力度也大,一时间巨大的噪声震荡四周,把他手都震得发麻。 “唔......” 女孩皱着眉头想要甩开他捂着自己的大手,可是男人力气太大,她无法在他掌中撼动分毫。 “不要出去!就在里面说话。” 深邃的冷眸凝着她,语气低沉又严肃,与刚刚和她说话时完全不同。他突来的沉冷又让她想起见到他的第一眼,目光不自觉向上。 女孩瞥到他附着纱布的左肩,点了点头。 云市几十年如一日的不太平,而她憎恨这里的黑暗,恨这些随意便要取走别人性命的坏人。所以她格外同情这个男人,眼中冒出炙热酸涩,随着重重点了点头。 “谁呀?” 屋子不大,软软的声音传到外面让人一听便是个女孩子。 敲门的一愣,他们找遍了几乎每一户,本以为萧烈一定在这,却不曾想过里面是个姑娘。 “诶——”后面一个人碰碰他,“萧烈是个娘们?”说完大家哄笑在一起。那人恼了,过去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脚,几个人在一起骂骂咧咧。 对于能不能找到萧烈他们其实并不关心,甚至有些人并不想真的找到。这里有几个是昨天正面见过他的,那个男人出手速度之快和身体力量之强大让他们忌惮。 这些人委于人下不过是为了生存。在这个地方,无名鼠辈不站队就意味着被人吞吃掉。可他们也没傻到真的豁出命去干,做事只做七八分才是在云市过活的生存之道。 能躲过硬碰硬,求之不得。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响了一会儿,几乎和脏话是同时消失的。叶闻筝听到那些难听的脏话不由得红了脸,等到外面完全静下来她才从睁愣中回到当下,慌张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萧烈没有再靠近这个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小人儿。她刚才激烈的心脏跳动汹涌撞击着他的耳膜,他本来还想说的话没有说,独自一人退到床上。 对面的女孩睨了他良久,却在他回以对望时落荒而逃跑到厨房里。 而男人也没有去找她,让她知道的少一些即是对她的保护。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股突然的怜惜之情从哪来,就权当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天色完全黑下来,山村里的夜晚不比城市,没有高楼大厦的灯光浸染,一切都仿佛另一个世界,除却一草一木,黑暗都纯粹了些许。 村子通往外界只有一条公路,往日寂静的山间突然被一束灯光照亮,接踵而至的是无数道车灯的刺眼灯光,将漆黑的林子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从昨晚萧烈失踪开始萧家便进入紧急状态,白日里都关闭了大门,生怕走漏给外面一点风声。萧烈的生死决定着云市的安宁,他们谁也担不起泄露消息的风险。 陈江傍晚时接到萧烈的电话,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带上人往小山村狂奔。 萧烈是个极其多疑的人,他对人很难产生信任,如果去的晚了怕是会被他觉得有异心。所以在消息传下去后,所有的萧家人都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冲出门。 这种机遇并不多得,无非是一个在萧烈面前邀功的大好机会。 几十辆车撞破平静黑夜,激烈的马达声在旷野上回荡不绝。车尾扬起的沙尘挡住后车的挡风玻璃,光线在风沙中混沌成一片虚影。 安静的山村迎来一群不速之客,这声音躲在厨房里的女孩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天有些不平常,她闭着眼睛,拼命地不去听那些声音,祈祷今天赶紧过去,生活恢复往常。 直到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贴上她的肩膀。 “啊......” 她被吓了一跳,虚弱的声音尾音飘渺,最后变成听不到的气声。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她的身后,与她一同挤在这间小小的厨房里。他左侧微长的额发挡着半只眼睛,只露出另一侧的锋利眉尾。 她仰起头,眼前是他棱角锋利的下颌缘。 “待在这,别出去,嗯?” 男人不见那时的凌厉凛然,将言语放至最柔和。他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头顶灯光晃过他眼前时他忽然又停住。 “别听,也不要看。” 直到女孩颤抖着目光点头他才再次离开,这次他关上了灯,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按时间来算外面的车声该是萧家的人,可他不相信赵家的人会真的离开。如果赵岳山真的那么好骗,那这个家族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条道上混这么多年。 只要搜到他栖身的小房子就能知道他根本没走远,可是挨家挨 分卷阅读9 户的搜根本就不现实,换做是他也会守株待兔,保持人手充沛再将人一网打尽。 所以小姑娘必须带走,一个恼羞成怒的人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 马达声只到小院不远处就戛然而止,突然恢复宁静的气氛,依然明亮的车灯有些诡谲。 “萧先生。” 周围只有这一户人家,陈江走到院门前扣了两下。 屋里的萧烈回身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厨房窗户,到院里将门栓一把拉开。 “萧......您!” 陈江看到萧烈左肩的绷带瞬间声音都开始颤抖,昨晚的事情那几个回到萧家的人已经对他尽数告知,可是从他们的言语里并未听到萧烈受伤。他第一反应便是那几个人有问题,下一刻猛地转过身,手中枪口对上其中一人的鼻梁。 “不怪他们。” 男人的音色恢复低沉阴凉,他抬起手臂两只手指按下枪身,将已经拉开的保险恢复原位。 “是赵秋妍。” 话一出口,气氛更加诡异。这个名字消失在萧家多年,但是依然是个禁忌,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都不会触及这个禁地。 “以后不必当她是萧家人了。” 陈江愣了两秒,并没有太吃惊,在萧烈越过他之前微微低下了头。 男人鹰隼般锐利的双眸扫视过周围。 车灯将门前的空地照得没有一丝死角,可是包裹四处的却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乌黑。 穿过黑暗,赵岳山和他仿佛隔着时空对视,他手指在身侧的青石头上磕了两下用以提示旁边的杀手。得了命令的人绷起浑身力气,将手中的枪口太高,对上门前那个赤着上身的男人。 7、只想逃离这里,她不能更不敢面对这个可怕 “呯!——” 尖头子弹包裹飓风直射出去,萧烈侧过身,子弹便打在石墙上,留下一个难以消磨的白点。 错失良机的赵岳山咬了咬牙,愤愤地看了眼旁边的人。 “都去!” 已经被发现就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他交待完旁人自己退到后面的防弹车上,将玻璃和车门都封得紧紧的。 “先生,您回避一下......” 陈江的话未说完,萧烈瞥了他一眼便从他手中拿过手枪利落上膛。 “你看在这里,不要让人进这个院子。”说完闯进人群。 陈江一阵茫然,身后的小院漆黑又安静,看不出有人的样子。他想不通萧烈为何让他守在这里。可在萧家服从命令是第一位的,他只能和人守在这里,将小院出入口挡住。 男人穿梭在人群里,手中枪口火光不停闪烁。灵活躲闪时胸口和脊背的伤疤被不同方向的车灯照得狰狞又张扬。逐渐渗出的汗水将块垒分明的肌肉浸润,在黧黑肌肤上泛出古铜色的光泽。 他是靠厮杀拼出生路的人,嗜血的天性让他热爱虐杀的快感,没有铠甲庇佑也只能不停搏斗才能生存。不管是子弹穿透皮肤还是刀子撕裂筋膜,每一声都是悦耳的天籁,比任何音乐都更能引起他的共鸣。 枪声密密麻麻,像是四面八方都有。她躲在被黑暗侵蚀的厨房里,始终记得男人的话。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要听也不要看。 可是那偶尔从窗户照进来的闪烁光影依然将紧闭的眼睫照亮。 那些密集的声音是催命的丧钟亦是她深埋心底的恐惧,她不敢抬起头,只能将身体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光亮终于不再闪烁,枪声也逐渐小下来直至停止。 厨房的窗子并不密封,温热腥气的血味从缝隙挤进屋里。她向前踉跄两步,扶着门框强压下反胃的欲望朝外看。 她看到萧烈站在门前的空地上,面前已经跪满了浑身狼狈的人。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双臂向后扭曲着,以一个极度屈辱的姿势被人抓起额前的发,强迫他们看着他。 而男人面色冷凝,沉着双瞳如同淬了冰一般阴凉寒厉。他微仰着下颌,仿佛一个倨傲君主睥睨臣服于脚下的蝼蚁。白天才给他擦干净的身体又被溅上斑驳的血迹,就连他棱角清晰的脸上也不可避免地被沾染。 血液飞溅在蜜色皮肤上,绯红给他狠厉的神色增添不少狰狞。叶闻筝眸底的清潭好似吹过一阵风,盈盈晃动又荡起水花。 十岁之后叶闻筝上学生活都是在这里,徐莹对她算不上好,甚至大多数时间都留她一个人独自生活,只满足她最基本的需求。这是个足以隐居避世的地方,他们之前交流也少,才保得她心思纯净清凌,比一般同龄的女孩更单纯细腻。 可再不谙世事的姑娘也该看懂,这男人是个站在权利顶端的王者,并不是她之前以为被人欺负的“可怜人”。 “他呢? 分卷阅读10 ” 萧烈微微弯下腰,滚烫枪口贴上面前那人的脸,顺着鼻梁缓缓下移。 那人没开口,可目光却斜着看旁边。萧家人过去搜的时候赵岳山停车的地方已经空了,只留下两行胎印。 萧烈不意外他会跑,赵家人自私自利,他们眼里通常只有有用的东西或没用的东西。 沉重步伐走回空地,将子弹上满。 “呯呯!呯!!!” 一阵枪响,前排的人身体一僵,下一刻倒在地上,额头上的枪眼流出拌着白色脑浆的血流,渗进地下染红了一片土壤。 男人的神色未见半分波动,他低下头欣赏那些自由的花纹,手中慢条斯理地换着弹夹。 “呯!呯呯!呯!” 枪声一阵接着一阵,直到跪地的所有人都变成毫无声息的尸体,他才悠悠然地从尸横遍野中穿过去,走到唯一被人押着的人面前。 “把他带回去。” 黑道中都是极其注重等级的家族,上下级之前有明确的界限。这男人衣服上的花纹和其他人的都不同,喽啰可以都除掉,只留他一个人便够了。 门泄着一条缝,从缝隙里能看到女孩娇丽的脸蛋和泪眼婆娑。颤抖的目光中是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他高高在上俯瞰一切,没有半分怜悯和慈悲。 她一下子分不清是非,那些闪动的火星仿佛画笔,在她记忆里将已经残缺的画卷不断描绘勾勒,终于画成一副完整的图画。 “嗯......” 女孩倏地将身子缩回去,双手抱着头虚弱战栗。痛苦的哼声湮灭在喉咙里,也冲不出这个房子。 空气中突然闯入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她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眼前被泪水噙满,视线模糊得不成样子。 取而代之的是火光的跳动。 那些火在清澈的眼瞳中跳跃,如同一个个有生命的实体,它们在燃烧女孩的神志,让她最后一丝理智的光线崩溃。 只想逃离这里,她不能更不敢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 厨房的后边有个小门,是她那名义上的姨夫装的。他们许久没在这边常住,那扇门上的锁头也几乎快锈住。 她手脚并用支起酸软的身体用力将锁头拽开,确定大门那边的人没听到之后悄悄地溜走。 叶闻筝对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很熟,可是天黑后的山林却变得有些陌生。天上的月光朦胧混沌,眼前是氤氲升腾的温热泪水。她凭着感觉往外跌跌撞撞地奔跑,山下仿佛触手可及的零星灯火却离她极远,她跑了很久也没能到那里,脚步虚浮快要倒在地上,身边却忽然飞下一个漆黑的东西。 “啊——” 浑身漆黑的鸟融合在黑夜中,它啄了啄自己的羽毛慢慢转过身,月光勾勒出它轮廓的那一刻女孩才将它的模样看清。 乌鸦,一直刚刚长成不久的青年鸟。早已经过了鸟儿回巢的时间,不知道它为什么还会在外面游荡。 女孩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她是养过乌鸦的,熟悉的小动物让她回忆决堤。她朝它伸出颤巍巍的手,小东西居然也不怕人,就那么直着蹦到了她的手上。它的脚趾尖利而纤细,扎在女孩的手心有些刺痛。 “呜......呜呜......” 她再也忍不住开始痛哭。 那年有只小乌鸦落在院子里,尚且年幼的她捡起来捧在手上正仔细看着,面前的光线却忽然被一道人影挡住。徐莹笑眯眯地和她说乌鸦是不吉利的东西,留着它会给家里招来灾祸。 说着要把蠕动挣扎的小东西扔出去。 正巧走进院子的母亲制止了徐莹,带着她治好了乌鸦摔伤的翅膀。母亲说它本是最重情意的鸟儿,爱恨分明也懂得知恩图报。却因为一身黑色的翎羽被人污化,将所有的不如意都归结在一只无辜的小鸟身上。 虚弱的小人儿倒在地上,她仿佛回到九年前的那个夜晚。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在她的房间门口,她扒在床边声嘶力竭地哭喊却只能将不该来的人引来。 痊愈的黑鸟用尖利的喙拼命啄着那人的眼睛,她壮着胆子起身将窗户拉开,从斜坡的房檐下跳到沙池里。 她跳下去的霎那回过头,那只还未来得及取名的小鸟已经掉了不少羽毛,失力的身体滴着血珠,被人狠狠扔在火里。 “啊!!” 手中的乌鸦突然叫了一声。下一秒,它张开翅膀震动两下飞上高空。 萧烈往前走的身子僵住,头上有一只全身乌黑的鸟飞过,紧接着飘下如丝一般细腻的小雨。像是有什么感应,他冲进厨房,里面徒留余香人却已经不见了。 8、只有处女才值钱,这种女人的初夜足以抵过 天已然亮了,她脸上的泪水干了几回直到再也哭不出来。 分卷阅读11 山脚下是另一个世界,人的生活乏味且匆忙,瘦小的身体站在熙攘的人群中仿佛是静止的,那么不合群又那么寂寞。 叶闻筝摸出昨天准备出门时装到口袋里的钱打了一辆车,用沙哑的嗓音报出一个地名。末了还对着司机说就停在小区门口就行了,她也实在拿不准说的地址到底对不对。 上次来徐莹的房子还是叁年前,她也只来过那一次,所有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不清。女孩从记忆里寻找道路上的蛛丝马迹,终于走到一栋看上去差不多的房子跟前。 这栋房子比不了之前自己家的大,却也是标致的一栋立在那里。 阳光从东方天空斜斜地照着,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混沌的泪水残余被抹去,短暂清晰的片刻她透过二楼阳台的玻璃看到里面挂着一件衣服,正是昨天徐莹走的时候穿的那件。 “我没有钱了!你天天就知道出去浪,我哪里能供得上你!” 徐莹披散着头发,平时注重保养的她此时看上去像个泼妇,没有化妆的脸上皱纹丛生,颧骨还激动出一层酡红。 “你他妈骗谁?!没钱你还留着那小丫头片子?她那个死鬼爸妈留给她的钱呢??” “没了!” “当!”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心越皱越深。 他是来要赌账的,不是来看夫妻吵架的。不耐烦地用打火机敲击着桌子让他们安静,“你们在这和我演戏呢?萧爷的帐也敢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正和老婆在餐厅吵架的王林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欠了谁的钱,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在那个破院子里住了半个月,可还是一回家就被人堵在门口。 “您,再给我两天时间,我绝对——” “叮铃——” 门铃声打断王林的声音,他心跳都停了半秒,直以为是另一组要账的人来了。 两边人碰到一起对他来说是极其不利的,这种宽限的话他没办法当着两边说。 站在客厅的男人斜眼睨着他,嗤笑了一声打开门,看到眼前的人却愣住。 一个毓秀娇柔的女孩,身量纤纤肤如白玉,莹莹秋瞳有些发红,睫毛的尖梢还挂着几颗晶莹水星。 叶闻筝不知面前的人是谁,低下头。“您好......我......我找徐莹阿姨.....” 那男人想了两秒,回忆起刚才那两人吵架时王林叫过自己老婆的名字。他回过头问他们:“这是你外甥女?” 王林昨天被压下去的念头又开始活动。当初收养叶闻筝不过是因为她父母留下的大笔钱,既然她已经成年,他早就没义务再养着她。 他将男人的神色看在眼里,那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而是看一个商品的眼神。自己欠了他们多少钱王林心里清楚的很,萧家人他惹不起,哪怕是这样一个小人物他也得恭恭敬敬,更别说那个他连提都不敢提的名字。 “您来。”王林将那男人叫到一边耳语几句,他就嘬着腮露出为难的表情,只用了两秒就同意了他的说法。 “姨夫......” 女孩身上的裙子有些潮湿,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她不明白那人看着她的眼神为何忽然变了,潜意识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她向后退了一小步,却被那男人抓住了手腕。 “阿姨,阿姨!” 徐莹并未阻止那人拉走叶闻筝,她刚才说的不是谎话,她确实没钱了,留着她除了多一个人吃饭之外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解一下燃眉之急。 羸弱纤瘦的女孩敌不过男人的力量,两叁下被他塞到后车厢里。 “那个,之后我是不是还能赚点提成?” 王林凑过来,对车内女孩哭喊求救的眼泪视若无睹。 那人转过身瞥了他一眼,女孩哭得他心烦意乱,再次打开车门一掌落在她脖子上,那不停扑腾的两条藕臂就垂了下去。 “想什么呢?” 他拍拍王林的肩膀上车一脚油门开出老远,过了几个路口后拐弯停下,回头看着女孩露出衣裙的雪白四肢咽着口水。 喉咙发热,身体也发热。他到萧家的时间不长,只能做些根本不入流的事,更别说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手伸出去,在离她大腿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住,然后转回去疯狂踩上油门。 这要是摸了一下可就收不住了,只有处女才值钱,这种女人的初夜足以抵过欠的那些钱,后面更是源源不断的价值。 车子一路开到街里,白天的洪街没那么热闹,只有昨夜宿醉在这里的人打着哈欠往外走。 男人将女孩从车里拖出来带上楼,直接上到最私密的顶楼扔给一个风尘十足的女人。 “怎么样?” “嗯?”那女人的声 分卷阅读12 音极度娇赧,她装得多了,平时说话也习惯是这种语调。 她瞧了女孩一眼,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亮起来。 “这是?” “抵债的,怎么样?” 女人涂着艳红甲油的手指划过叶闻筝的脸蛋,那种细腻的感觉让她一个同性都流连忘返。更别说藏在衣服下的妖娆身段,能让多少男人为博她一笑而豪掷千金。 “能做我这的头牌。”说着旁边的门开了,出来一个一看就是刚睡醒的女人。 她们将女孩带进暗门脱掉她身上有些潮湿的裙子,用毛巾擦拭她的身体,又换上薄如蝉翼的纱衣,只等着晚上华灯初上之时。 9、占有的欲望让他必须将这朵无暇的花养在自 萧烈冲进厨房,那道腐朽的铁锁生满棕红斑斓正歪斜挂在门上。 空气中有股淡香,但因为源头已经离开,那股味道越来越淡,他已经快要嗅不到。 陈江以为这里还有人,带着人闯进来却只看到半跪在地上怔愣的男人。 脚步声让萧烈回神,那双茫然失神的眸子忽然亮起来,蓦然起身站到众人面前。 盛气凌人,高大魁梧的身体压过来挡住本来就不强烈的光线。 “搜山。” “找谁?” 男人动了动喉结,压下心头的不安。 “一个小姑娘,不要伤她,不要吓她,把她带给我。” 天上下了些小雨。本来微弱的毫无杀伤力,却因为在外面搜的时间太久而浸湿了每个人的衣服。 男人披上了一件西装,里面没穿衬衣,依然能看到沟壑纵横的强劲肌肉还有那些狰狞可怖的疤痕。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地上,脚上的皮鞋边缘沾满泥水和污渍。 几个小时已经过去,这座不大的山包被他们反反复复踏了两遍,始终不见萧烈口中的小姑娘。 此时的萧烈有些恐怖,他的眼球被猩红炽热的血丝包裹,两颗黑如墨玉一般的眼瞳仿佛被缠绕着,好似被触怒的嗜血猛兽。萧家的家主是不该如此狼狈的,可他们没人敢劝,就连陈江都不敢。 男人越走那双眼瞳就越红,呼出的气也越来越粗。最后,东边现出第一道白色微光,他终于泄了力,伟岸身体倚靠上一棵树,颓唐慢慢变为慌张。 他开始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逃走,后来越是找不到她便也逐渐明白了。 她还是听到或者看到了,他那些无法放在青天白日之下的手段。那么纯净似水的姑娘是无法理解他这种人的,更不会与之沆瀣。 她大抵是觉得自己卑劣狠厉,可他不愿意放弃她,更舍不得这二十七年来窥见的唯一光明。占有的欲望让他必须将这朵无暇的花养在自己身边,成为他一个人的禁脔。 回到萧家,严肃沉寂的厅堂比平时更冷凝。偌大的空间落针可闻,男人仰起头绷紧线条利落的下颌,突出的喉结微微滚动,向上吐出一口烟,然后那烟雾就化成女孩的模样。 “好了。” 对面的画师说完话,男人手里一截烟灰落在地上。他侧头看了一眼。 “复印,给每个人发下去。” 他看到了画纸,觉得没有画出叶闻筝的神韵,只好在眉眼还算大致相同。 陈江递给画师一张卡之后让他离开,萧烈坐直了本来仰靠在沙发上的身体,肩背鼓囊的肌肉将衬衣布料撑开紧紧绷着。 “叶闻筝,她的名字。” 烟头被抛弃在烟灰缸里,沙哑的声音撞击四面墙。 画像很快印好,黑白铅笔下的女孩好似有生命一般,让拿到的每个人都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随着更坐实了各自心中所想。 ——冷血无情的男人被戳中了软肋,那些世俗女子入不了他的眼,却被这美得清越出尘的谪仙摘了春心。 云市不小,但对于萧家来说不大。就连陈江都觉得很快就能找到人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没回来。 “啪!” 又一声东西破碎的声音。他站在书房门外,时不时传出的声音让他脊背发寒。 有许多年萧烈都没有动过如此大的肝火,他不知道怎样劝更不知道该不该劝。 陈江在书房门外待到天黑,直到有人上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他面色倏地低沉,在那人离开之后沉思片刻还是敲响了房门。 萧烈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周围地毯上满是破成一片片的玻璃或者瓷器碎屑。 他盯着那些碎片,仿佛静止的渊潭突然动了一下。 陶瓷边缘开始泛红,男人虚迷的眼神开始寻找颜色的来源,未几终于找见西边的晚霞。辉煌壮丽,将半片天空都渲染成绯色。 分卷阅读13 熟悉的场景让他越发怀念昨天,女孩脸颊上被霞光染红的小绒毛,她不知所措时咬成一团的唇瓣,还有呼吸时不停翕动的羽睫。 而最重要亦是最难忘的便是那双眼睛,澄澈纯净,是他从未见过的清莹。 “啪!!” 想到心口滞塞拥堵,他心烦意乱,抄起旁边的花瓶扔出去,玻璃花瓶砸在墙上一瞬间碎片炸开流光溢彩的斑斓。 他看着光彩陨落,稍时门被敲响。 “进来。” 喉咙干哑,男人侧过身体只给陈江侧脸,生怕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水光。 “先生,常朔去了洪街。” 男人挑起眼皮,窅然目光射向远方。 这个名字将他带出纠葛情绪,又对这人出现在洪街意外。 长臂一伸扯过西装外套穿在身上,两道剑眉紧蹙,“去看看。” 见萧烈恢复了些许正常陈江松了口气,他们刚走了两步萧烈却又蓦然停住。 “继续找她,找到她。” 云市是个不夜城,入暮之后天边最后一抹光亮被黑暗吞噬,紧接着灯火阑珊便燃起。 各种声色场所的充斥,奋力扭动身体的男女,满目猩红的赌徒,还有在烟雾缭绕中寻求短暂安慰的堕落者。 几辆黑车转过拐角停到一处建筑门口。高亮的车灯在霓虹中有些刺眼,站在门里两边的黑衣男人下意识追逐亮光,瞥到车牌时脸上的表情却僵住。 常家人。 他们是不该出现在这的,常朔和萧烈势如水火,两家人互相敌视又互相忌惮,彼此忌讳着才能维持表面上岌岌可危的平和。 常家是唯一有实力和萧家争霸的家族,常朔也是唯一有胆量敢和萧烈一决高下的人。他出现在这不是个好的信号,只怕他是韬光养晦够了来与萧烈争夺天下。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后便有一个人转身隐藏进角落报信。几秒后,旋转门里进来一个俊朗如玉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身后那些满脸凶相的人和那双浸透了寒光的眸子,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会是黑道中人,只会猜想这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可这里的人没人会被他无害的外表所骗,他一走进大厅周围的温度仿佛都在一瞬间降了几度,路过的人纷纷快走两步避让。 而他本人毫不在意,悠哉上了顶楼,刚一出电梯就看到舞台旁边的空地上围着一群人在看什么。 ————分割线———— 晚上有二更,把相遇写完。 10、泪雨潸然的模样刺痛了男人的心口,他大 眼前像是有一束很亮的光,将薄薄的眼皮打得血红。女孩在昏睡中峨眉微蹙,强烈的冷风让她不自觉缩起了身子,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蜷在一起。 “蓉姐。” 站在门口摇晃着高脚杯的人看到她在动,回头唤着那个举手投足都是妩媚风情的女人。 “她好像要醒了。” 被叫做蓉姐的女人回过头,画着浓妆的眉眼挤了挤,她看到女孩的身体在蠕动,赶忙叫过两个人将叶闻筝的身体放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 柔软娇体在接触到冰凉的玻璃时仿佛触电似得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充斥童年影像的幻梦就在一瞬间云散。梦中温柔恬静的母亲和总是宠爱她的父亲在眼睫睁开的刹那似落地的镜子那般裂开,暖黄色灯光和她记忆里的温馨卧房变成了眼下的冷光还有陌生而又大得惊人的厅室。 “嗯......” 她的眼睫颤了几颤,试着睁开眼睛时盈出不少生理泪水,挂在睫毛上像是碎钻一样闪耀。 眼睫终于展开,长睫之下是一双明晰又黑白分明的眼瞳。两行清泪顺着白瓷般的脸蛋蜿蜒向下,泛起银丝似得微光。 周围一片昏暗,只有她身处的地方亮如白昼。她看不清旁边的人,只能隐约看到自己旁边有个大台子。目光回转,虚迷之间看到几道人影朝自己走过来。 玻璃房上有无数透气的小孔,也让女孩的声音顺着那些小孔涓涓流向外面。她软糯细腻的声音让旁边的男人们听的喉咙发紧,有两个男人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将手放在玻璃上轻轻抚摸。 “啪!” 他的手被打掉,叫蓉姐的女人皱着眉头站在他身后。他一见是她,刚起来的气焰又瞬间消了下去,打着哈哈和几个兄弟一起离开了厅里,只留下她和女孩。 叶闻筝彻底清醒过来,她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套极轻薄的白色纱衣。衣服很短也很小,只能将将遮住私密部位,胸前是几片柔软的羽毛,雪白的四肢和胸窝全都能一览无余。 这种衣服让她觉得羞耻,她慌张地想寻找出路,可是这个玻璃房很牢固,身后那扇小门又严丝合缝,从里面没有任何办法能打开。 分卷阅读14 “你是什么人?!让我出去!” 女孩用手护着领口的春色,另只手攥拳敲打着玻璃。“让我出去!!” “嘘——”蓉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涂成血红的唇瓣挤成一个圆形。 “别叫,小姑娘,进了这儿就不要说这句话了。” 她不会劝说女孩认命,会反抗的女人才更合男人的心意,也更能增加情趣。所以她给女孩穿上薄如蝉翼的衣服,将该挡的地方都挡住却又都露着一点若隐若现的边缘。 有遐想才能勾起人探索的欲望,能进到这里的男人都不是普通人。越是站在高处,欲望就越直白,也更与猛兽相似。 饶有深意的目光从女孩的腿间滑过,叶闻筝感受到她在看哪里,倏然合紧了腿,脸上冒出羞愤的酣红。 “就是这样。” 她说完话,旁边一直紧合的大门打开,来的最早的客人已经进门。叶闻筝被忽然涌进来的男人吓得愣住,只能紧紧地靠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将身体缩在一起,尽量不让他们看到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 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太单薄,慌忙的动作反而更加引起别人注意。 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像一盘鲜美可口的食物,蓉姐用血红的指甲盖敲了敲玻璃,将她目光拉到眼前。 “好好享受今晚,初夜是最美好的。” 女人扔下一句话后晃着丰满的圆臀离开,玻璃房里的女孩呆住,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头大小。一股恶寒从头顶泼下,一直浇到脚底。 徐莹夫妻对她不算好,这些她都知道,可她从没想过他们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出卖自己,让她如同一个货物一般供人挑选玩乐。 “别走,不要走,放我出去!” 眼泪瞬间奔涌而出,娇嫩的脸蛋梨花带雨,看愣了那些来猎艳的男人。 不大的玻璃房子顷刻间被人围住,泪雨涟涟的小人儿连哭得模样都勾人心魂。有几个人身体已经附在玻璃上,想从女孩的手臂下窥探藏匿起来的美好。 常朔被那群人吸引了目光,对于萧烈地盘上的事他都很好奇。他两边的保镖分开旁人,被推走的人刚想发作,一看来人是谁气势瞬间弱下去,纷纷淡笑着让出路。 玻璃房中瑟缩成一团的小人儿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她的长发如瀑一般落了满肩头,那些黑如墨染一般的发丝和她皎白的皮肤相撞,冲击着男人的眼球。 常朔敲了敲玻璃,女孩的颤抖便滞住一秒,缩在胳膊下的小脑袋抬起来,露出一双汪着露水的水光大眼。 但只是一瞬,那脸蛋便又缩了回去,就像一道羽毛在他心口刮了一下,刚刚将痒意撩拨起又忽然无处纾解。 常朔的身体一顿,嘴角微弱的笑意僵在脸上。 这张脸他太过熟悉,像极了父亲死前手里抱着的那张残缺照片上的女人。从眉眼到淡粉色的樱唇,几乎一模一样。 他是不喜欢与女人纠葛的人,但却无法割舍掉那双莹莹秋波里的哀伤。未几之后他妥协了,“来。” 朝旁边的蓉姐勾了勾手,“过来。”说着手向后伸,身后的保镖虽然诧异却也极快地掏出一张卡放到女人手里。 “让她出来。” “这......” 蓉姐拿着那张卡的手都在抖。 眼前的人是常朔,与萧家水火不容的人。而这里是萧烈的地盘,在没有得到他的命令之前她不敢和这个男人做生意。 “怎么?觉得不够吗?” “不不,不是,只是——” “咔哒——” “只是”一出口,十几条枪瞬间举起来,每把都瞄准她的额头。纵然蓉姐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腿也在发抖,她睁愣着后退两步拍了拍旁边的人。 “愣着干吗?还不快去给常先生开门!” 玻璃门在一阵窸窣之后被打开,听到声音的女孩抬起头,看到打开的门下意识便要往外跑,却被男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了腕子。 她仰着头看他,莹莹目光在颤抖,惊惧而悲伤,他也得以将她的模样都看清。 太像了,她好像那女人的翻版,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他甚至都快要以为她就是那个女人。 “你别碰我......” 女孩的声音虚弱微哑,瓮声瓮气的反抗没有任何威慑力。她的腕子那般细弱,他一只手就可以捏碎。 “别动,再动废了你的胳膊。” 恐吓果然好用,女孩的眼圈眼看着又红起来,刹那间盈满的泪水在眼眶里莹莹波动。 常朔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刚要把人抱起来,身后却传来一阵沉重脚步。 “放下。” 他回过头,萧烈正站在门口,一身墨色的西装,该是文质彬彬的打扮气 分卷阅读15 质却像个暴徒。 “萧老板不做生意了?”常朔挑起好看的眼眉,嘴角笑意重新勾起,阴鸷又寒凉。 萧烈长腿一迈走进去,起初他没看到常朔身边的女孩是谁,也不重要,直到他闻到那股熟悉的淡花香。 被人抓着手腕的女孩浑身颤抖,她在抽泣时不经意露出小半边脸,被泪水打湿的羽睫像只蝴蝶一般飞舞翩翩。 平静的男人在瞥到那一抹莹白时眼球瞬间充入赤红,高大如山的身躯仿佛要崩塌。 她身上穿着根本无法遮住整个身体的衣服,胸口也只附着一层薄薄的羽毛。如果不是她的手拼命护住前胸,那么在场的人大抵都会看到那道沟壑。 泪雨潸然的模样刺痛了男人的心口,他大脑一片混沌,周围的细小声音如同催发火焰的灵符。 拳头在身侧蓦地攥紧,皮肉绷得青白,骨骼相挫发出渗人的声响。 “放开她!” 一声怒吼震得整个大厅好似都在颤动,他冲过去一把将常朔推开,两个要上来拦的保镖也被男人一左一右扔了出去,沉重身体落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男人突来的暴虐镇住所有人。萧烈心狠手辣是道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癫狂还是第一次,以他的身份不该也不能如此失态。 在场的人搞不清状况,每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惹怒了这头已经暴怒的野兽。 他们眼看着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瘦小的女孩包裹起来,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穿过她腿窝将人抱起来,如同一阵风一般离开了大厅。 ————分割线———— 不要猜剧情哦,怎么猜都是错的~ 11、“我需要一个女人,和一个继承人。” 像是全身都泡在冷水里。不仅被寒冷包裹,周围低沉交流的人声也扭曲变形,汇入耳中像是某种诡异的咒语。 铺天盖地的恐惧笼罩着她,女孩虽单纯却也知道被他带走意味着什么。屈辱让她顾不得其他又重新开始挣扎,可那只纤细的腕子在男人手中的确不堪弯折,他稍稍一用力她就痛得蹙起峨眉。 恍惚一瞬,面前的人让她想起昨晚站在自己家门口睥睨一切的男人,他们身上有股共同的凌人之气,倨傲不羁而又不尽相同。 那场触目惊心的残酷杀戮唤醒她心底的恐惧,只觉得不管是萧烈还是面前的男人都不会是良善之人。她扭动身体,用锋利的指甲挠抓男人的胳膊,可他却不以为然,还要拥过来抱她。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沉稳脚步,与厅里的凝然完全不同。紧接着是一声怒喝和嘈杂混淆,这些声音依旧是模糊的,仿佛天外来音一般让已经被惊惧袭扰的人无法听清出了什么事。 一切太突然,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直钳制她的大手就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柔软而又黑暗的包裹。她被一块厚实温暖的黑布裹起来,转瞬之后落进一个炽热怀抱中。 这怀抱如此踏实安全,让她一时间忘了挣扎,只顾陷入那片滚烫海洋中紧抓住救命稻草。 萧烈拥住她那一刻闭上了眼睛,剑眉缓缓蹙起,浓密如羽翼似得睫毛轻轻颤动,在那张阳刚俊逸的脸上不停刻画纹路。 无所依靠的心得以停泊,他验证了此前自己心中所想。这小姑娘温软的身子能让他情绪失控,也是安抚他狂躁不安的良药。 大厅冷气开的极足,叶闻筝身上早就已经凉透。这股难得的温暖仿佛寒冬凛夜中的一团炽烈火焰,让在风雪中行走许久的女孩循着光和热情不自禁地贴上去。 主动的地靠近让男人心中一动,阴鸷深沉的暗眸扫过众人,没再给常朔眼神,最终看了蓉姐两秒后大步离开。 那双柔软纤长的玉手在男人胸口不停抚摸,摸到他左肩的时候蓦地僵住,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直到男人抱着她坐上车才又重新动作,小心地,谨慎地在纱布上轻轻点了一下。 “叶闻筝。” “为什么要走?” 熟悉的声音让她心跳在一瞬间静止,遮挡她的衣服被男人拉下来,露出她依旧附着晶莹的娇颜。那柔嫩的皮肤哭得有些绯红,温度确是冰凉的,两人面面相对,只隔了一天的凝视竟让萧烈仿若隔世。 每每面对她时所生出的陌生感觉让他无所适从亦让他眷恋,两种相互抵牾的心情令人烦躁,他忽地靠近她,呼出的热气和她身上的寒意交融。 他不禁有些恼,生平第一次将一个女人的双手包在掌心里将温度过给她。 手中的女孩轻得仿佛没有重量,身上单薄的纱衣被他手心的汗水打湿揉搓出褶皱。 萧烈的心情复杂纠葛。让人出去找了这么久,结果她就在自己这里。紧接着难以压制的愤怒冲袭了男人的理智,眼前只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做展品一样任人欣赏的样子。 分卷阅读16 她看着男人的眼神从云海翻涌到逐渐平息,而后又蓦地窜起一股烈火,凌厉的眸光像是要把她看穿。 刚刚她被吓呆了,身体温暖过来之后才惊觉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怀里,还是在穿着如此单薄衣服的情况下。她下意识想要挪开身子,却被他禁锢得更紧。 “回答我。” 他捏起她的下颌,将那张精致的小脸抬起来,粗粝拇指揉蹭着她脸上冰凉的泪水,心口被刺了一下。 女孩极力逃避和他对视,仿佛受到惊吓的小鹿,清凌眼底的波光不停晃动。 “害怕......” 她的确是害怕,昨晚跑出来之后跌跌撞撞连腿都是软的。 这个答案在男人意料之中,但他却并不喜欢。他不能接受自己选中的小人儿怕他,不管他如何她都必须陪着他。 车子开过她所住的那座山下,叶闻筝记得这里,看到那几条熟悉小路时便扭动着身体想从他身上下去。 “我要回去。” “回哪里去?” “回家......” 这两个字她说的极不自信,其实她知道那个家自己是回不去了,她被男人带走之后王林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回去也无法过的踏实。只是她眼下更想离他远一些,不管是他燃着暗火的眼神还是霸道野性的气势都让她无法招架。 叶闻筝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倏然低下头,开口时轮廓清晰的唇峰好像要碰到她的嘴唇。 “我说过了,会带你走,你得陪着我。小丫头。” 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却一字一句都如镌刻一般冲进女孩心里。 她声线颤抖,目光惊骇。 “什么意思?” 那只骨节清晰的大手松开她被捏红的下颌,转而用食指轻轻滑过她如丝绸般滑腻的侧脸,勾勒精致轮廓。搂着她的另只手掌开始揉搓她腰上的嫩肉,那里是没有任何布料包裹的,男人生着薄茧的手心让她起了一层战栗,不禁发出像是抽泣般的低音。 “嗯......” 那声音柔软娇弱,还伴着她眼底清潭的闪烁。他忽地冒出一股火,身体在刹那间便起了反应。 声音低沉仿佛宣判,叶闻筝从那双深沉低暗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我需要一个女人,和一个继承人。” 12、他半生都在黑暗中争夺沉浮,她越是挣扎 一列车队在黑夜中飞速行驶,如同一道道白光画出长龙。它们劈开黑暗裹挟风声,密封的窗子将车外的呼啸隔绝,也将女孩小声的抽泣和哭闹全都困在里面。 叶闻筝惊慌失措的双眼被突然泌出的泪水填满,视线里男人轮廓鲜明的深邃五官和他身后偶尔闪过的路灯混淆成一片光影。也许是恐惧到极点,她的头脑开始发沉,周围的细密声响又一次变得同之前一样不清晰。她努力向后用力想脱离他的钳制,可是越挣扎,那双手臂就搂的越紧,如同两条紧实的钢丝一样将她娇小的身体缠绕在怀中。 不多久之后车子驶进一处僻静庄园,在开进大门时女孩的目光不自觉地被身后的光亮吸引走。她下意识侧过脸,看到那栋被金色灯光点缀的无比璀璨的大房子,倏地想起自己的家。 然后她闭了闭眼睛,睫毛颤抖,将脑海里的幻境尽数驱走,再次睁开眼面前还是这个男人,依然不肯放开手紧拥着自己。 车子是个密封的空间,只有前面一个开车的人,如果她刻意不去看那人还能让呼吸顺畅。可外面不同,楼前站着许多人,那些人和萧烈一样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到面目可憎。她不敢面对,更不想在这些人面前与他如此暧昧。 “放开我......” 声音有些虚弱沙哑,连推搡他胸口的小手都变得无力酸软。 “不要乱动。” 雪白的肩头露出来,他又想起那无法释怀的一幕。在旁人眼中的冷峻面容终于有了表情,萧烈眉心倏地皱起眼中翻涌意味不明,他把滑落的衣服又盖回她的身上,却唯独将娇丽温雅的脸蛋露在外面。像是故意让所有人看到她的模样一般,大摇大摆穿越众人中间将她抱上楼。 打开灯,他的房间大而空旷。虽然几乎每天都睡在这里可是却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除了灰色的墙壁便是白色的床单,仅有的家具线条也冷硬到让人不舒服。 这还是他遇到她之后第一次踏进自己的房间,刚一进来便开始怀念那间隐藏在山中的朴素闺房。 那抹淡花香,还有那些绣着小花的窗帘和床单都让他心驰神往。 想到这他将要走进去的脚步顿住,抱着她来到旁边一间相对小又明亮的房间。也不知是在掩饰什么,他将那具柔弱无骨的小身子放上去,落在床上那一刻还伸手扯下了她身上的西装。 “唔 分卷阅读17 ......” 衣服落地,温暖的身体一瞬间被冷气包裹,那些藉由男人才得到的温度在慢慢消散。她团起身体,纤瘦的四肢紧紧抱在一起仿佛一个受到生命威胁的小刺猬。刚刚进门时回忆起的家固执地不肯忘却,无法挥去残影,寒冷和恐惧让她更加想念记忆中的母亲。 而后那具小身子的肩膀就颤抖起来,呜咽的哭声像是闷在瓮里一样低迷。 萧烈不喜欢系领带,连衬衣的扣子都只系一半,总是能露出半个肌肉紧实的胸膛。一个肆意洒脱的人对任何拘束都不屑一顾,更不懂得该如何婉约。 床上的女孩浑身散发着馨香,那股味道像是一只勾人的小手,将他身体里所有狂躁因子都挑动起来。 他单手扯开衬衣,胸腹的鲜明块垒随着呼吸浮动。慢慢压低身体接近她,熟悉的温度烘烤让她的颤抖停了下来。 女孩身上穿的衣服他不喜欢,总是提醒那些人是如何羞辱她。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追究到最后这笔账要算在自己头上,他看中的女人该被娇养,却被他的手下随意打上价格的标签。 “撕拉!——” 顷刻间,大掌左右分开抓住她两边衣服,将如若蝉翼一般的薄纱撕碎成两半。 “啊!” 女孩惊呼出声,她像触电一般从床上弹起身子将腿并在一起,双手拼命护住自己前胸美好的丰盈。 “求求你......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让我走吧。” “王林那里还有我爸妈留下的钱,你去和他要,他有钱的,他有的......” 女孩吓得语无伦次,泪水再一次决堤。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嘴角缓慢扯平,露出残忍微笑,说出的话如同寒天冰雪阴凉刺骨。 “我说过你要跟我走。” 拇指拭去她的眼泪,随之低下头欣赏她白皙莹润的胴体。 他不知道王林是谁,只知道这个小丫头昨天逃出了自己的掌心,如果不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为他诞下孩子,她恐怕还是要跑。 眼下泛着莹光的娇嫩皮肤吹弹可破,他情不自禁地用指背附上去轻缓揉蹭,手指每动一下,小姑娘的身体就跟着颤抖一下。刚刚擦过的眼尾又渗出眼泪,已经哭红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让他瞬间生出无数无师自通的邪恶心思。 因为赵秋妍的关系他对女人并不感兴趣,甚至忌讳于女人的虚伪。她们可以为了目的伪装数年,连自己的枕边人和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所以萧家没有女人,在见到她之前他曾经固执的认为两性之事只是繁衍下一代的枯燥过程,但是面前小人儿晃动的目光和咬住下唇的一点皎白贝齿唤醒了他男人的本性。 “萧烈,不要......” 女孩扯过被子想遮住自己,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柔夷。 细腻绸缎放到唇边亲吻,野兽的欲望贪婪且赤裸。他半生都在黑暗中争夺沉浮,她越是挣扎求饶就越是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他侧过头在她颈窝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消化这股仿佛迷情香一般的气味。 男人利落流畅的侧脸线条就在她面前,她看着他喉咙上的凸起在滚动,速度越来越快。胯间的西裤被顶起一个山峰似得小包,将那块布料撑得紧绷到极致。 叶闻筝知道那是什么,她努力蜷缩着身体,避免男人薄唇偶尔的触碰。那种若有似无的碰撞仿若电流一般冲击她的心脏。 “你说过你不是坏人......” 沾湿的睫毛一下下地打在眼下,将要粗暴抻开她手臂的男人停住动作,抬起头来目光狡黠诡诈。 “但我也没说我是好人。” 他继续动作,深暗目光在拉开她手臂时翻腾起猩红炙热。叶闻筝透过这双闪着血光的墨瞳,看到昨夜满地的鲜血淋漓。本就混沌发胀的大脑忽地一空,身体软软地跌了下去。 ————分割线———— 强取豪夺文啊,先避雷之后会有强迫情节的,但尽量温柔。 13、“九年前的叶家你还记得吗?” 突然悄无声息的小人让萧烈愣住,他手指有些颤抖地摸上叶闻筝的额头,滚烫一片。 极少生病的男人突然有些慌张,眉心挤出山峦似的凸起,垂眸睨着地上的衣服碎片。 她穿得太少,那间大厅又太冷。他一直以为她脸上的殷红是因为皮肤太过娇嫩又被泪水浸泡了太久,完全没想到小姑娘是病了。 来不及将衬衣系好,他用被子将女孩身体裹住,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陈江刚刚回到萧家,他正站在大门口踌躇是否要去打扰沉浸在温柔乡的男人,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他以为萧烈是要问他走后的事,结果确是要他找个医生过来,除此之外还要一个女佣人。 他不 分卷阅读18 敢耽搁,五分钟后带着家庭医生出现在萧烈的卧室门口。还不等他们敲门,旁边的房门便开了,衣衫不整的男人站在门口,敞开的衬衣里露出大片的壮硕胸肌。上下起伏的沟壑上还密布着一层细腻的汗珠,加上他有些微乱打绺的头发,很难让人不对他刚刚做了什么产生遐想。 “她在这。” 男人和平时一样惜字如金,只是被发丝挡去一半的眼眸中可见的多了些焦急。 躺在床上的女孩面目苍白,连樱口都失了血色。医生虽然诧异萧烈的反常,但也理所应当地觉得女孩的虚弱是因为床事过于激烈,下意识要掀开被子看她藏在下面的身体该是被男人折磨成了什么光景。 “别动——”男人靠在门框上,手中的打火机刚刚划出一道火苗,将立体坚毅的五官照出橙光色彩,墨瞳里似有烈焰翻涌。 “我还没碰她。” 医生一愣之后回神点点头,男人的直白让他有些茫然。萧烈低着头吸了口烟又吐出,等他再看房间里时医生已经在白皙瘦削的手背扎上针头。 “这位小姐身子羸弱,她受了寒,再加上惊惧过度才会短暂昏厥。” 医生交待完之后离开。萧烈将汗水洇得半湿的细碎前发拢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手中的烟抽了没两口,在进门前扔到了走廊的窗子外面,还散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惊惧过度。有常朔吓的也有自己吓的。这个小人儿太过娇弱,风吹不得雨打不得,连他想碰一下都会被吓倒。 嘴角扯平,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而只维持不过一秒,那抹微弱的笑意就散去,紧接着眼底有一层寒霜漫开,将周身温度晕得冰冷。 陈江思量再叁,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走,刚要开口却被男人抢先说话。 “去书房等我吧。” 陈江身形明显一颤,“好。” 门重新关上,男人躺到女孩身边,食指放松弯曲,极致轻柔的动作描摹她细致温和的五官。 她只有睡着的时候最乖,不会看着自己恐惧发抖,更不会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视自己的触碰为洪水猛兽。 女孩琼鼻秀致眉似远山。男人怅然失神俯下身子,唇慢慢贴上似有薄雾朦胧的眉尾,柔软辗转至精巧下颌,吻到嘴角的时候却忽然顿住,不知何时悄悄勾起的嘴唇收回了弧度。 微微颤动的羽睫和偶尔轻嘟成温软花瓣的粉唇让他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本该是深埋在记忆中等待遗忘的一幕却在这一刹那堪堪清明。 倏然直起身,男人漆黑的眸光锐利如鹰隼般飞快掠过女孩全身。未几他关上灯离开房间,走到楼下的书房里。 “先生。” 男人点点头,“坐。” 对待自己信任的人萧烈从不摆出对待外人的态度。男人一如既往的模样让陈江安心不少,他坐在萧烈身边,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 “直接说。” “常朔那边我已经解释过,但是他好像不能接受。” “呵——”男人嗤笑一声,舌尖刮过槽牙。 “你说什么他都接受不了,继续。” “还有这位小姐——”萧烈眉头一皱打断他,“夫人。” 陈江被这个称呼惊得猛地抬起头,哽了半天才喊出这个别扭的称呼。 “夫人......是被一个新来的人带过来的。他说是一个叫王林的人用自己的外甥女来抵债,所以让她......” 剩下的半句话他没敢说,但萧烈知道是什么意思。男人垂着头冥想了一会儿,铁齿咬得咯吱作响。 “谁让他们逼良为娼了。” 他做风月场上的生意,但你情我愿罢了,他从没说过让活人抵债。她的所谓家人纵然可恶,可他自己亦治下不严。而且这次牵扯到了叶闻筝,他未来的妻子,萧家的女主人,面子上的事是不能丢的,他的威严更不容挑战。 “他们人在外面,您要见吗?” 陈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维,萧烈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宽阔肩背靠上椅背,单手优雅地系上松散的扣子,锋利下颌仰起窅然目光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本文由甜/品小/站 六3.54+809/40整 “不用了,你处理了吧。” 话音落下,男人又点燃一根烟,还递给了陈江一支。 “这里没有外人,我们聊聊。” 陈江刚刚要起来的身子又坐回去,盯了一会儿那只烟接了过来。 “你跟我十年了吧。”浓郁烟雾缭绕轮廓清晰的俊颜,男人仿佛置身于云海翻涌之中。 “九年前的叶家你还记得吗?” “叶家?” 这个家族消逝了太久,陈江想了一阵才试着吐出一个名字:“叶城?” 分卷阅读19 男人微微垂首,压低的眼皮将所有情绪尽数挡去,没露出一丝一毫。 “您是说......” “当年那个小女孩,叫什么?” 陈江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我现在去找。” 书房里剩萧烈一个人,他起身环视一遭又坐到桌子旁的转椅上。 柔软舒适的椅背让他一下放松下来。那紧蹙的眉头在片刻之后舒展开,眼前如同有一座巨大的荧幕将他包裹其中。画面斑驳陈旧,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干黄。 九年前。 人潮攒动的街头,一家小店飘出阵阵清香。坐在板凳上的年轻男人面容俊朗,眉眼依稀可见青稚。 突来的一股浓重茶香让他下意识回头去寻找香味的源头,衣角带动茶杯,和盖子一起滚落在桌子上,漫出的滚烫茶水滴在男人手上,将他蜜色的皮肤灼出一个红印。 他从前面的纸巾盒子里抽出张纸擦着桌上的水渍,丝毫不在意自己被烫破的手指,甚至没多分给它第二个眼神。 余光里有一道黑色,他没理会,几秒钟后乌黑的发顶往上露出一个白皙秀丽的小脸蛋。 “大哥哥,你疼吗?” 披散着长发的小姑娘生得精致昳丽,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眉梢眼角已经能窥见绝美的模样。她说话的时候眼中波光频频闪动,小手手心向上,托上来一个创可贴。 男人愣了会儿,才将目光落回自己手上。小姑娘见他不接就自己撕开包装,拿过他的手吹了两下后把创可贴贴在他手指上。 嘟起的小嘴充盈着水光,气流轻柔婉约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柔软,轻轻落在伤口上,有点酥麻。 小心翼翼的动作柔和了男人锐利的眸光,也让他神色微怔。那股柔软撼动心里某处,陌生而怪异的感觉让他在初春微凉的天气中心口发热,好似有把火在烧,平日冷厉的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 “谢谢。”男人睨着那个带着卡通花纹的创可贴,又看向小姑娘闪着星光的大眼。 清澈见底不染一尘,是小孩子该有的目光。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我的小包里会带着许多东西。” 小姑娘拍拍心形的小挎包,朝他扬起一个略带得意的微笑。 “真好。”男人想不出什么夸孩子的词,另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细致柔软,粗粝的手心几乎感觉不到那发丝的存在。 “闻筝,闻筝——” 不远处的店里走出一个温婉秀丽的女人,她朝着左右喊了两声,小姑娘便赶紧回过头。 “马上就来。” “大哥哥,不要让伤口感染啊。” 她说完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男人身边,拉上那女人的手,母女两个消失在人流中。 萧烈手指上的温暖犹存,那小姑娘身上的淡香气也在身边,只是人不知已经去了哪里。 “叩叩叩——” 敲门声将他思绪带回当下,回忆里的茶香并不存在,只有让人越闻越恼怒的香烟气。他皱了皱眉头,右边眉角的疤痕被汗水洇湿后更加明显,狰狞的一道横在头上给男人添了几分狂野。 当时周围人声嘈杂,他没听清那女人到底唤了小姑娘什么名字,只记得是个两个字的。但他不希望她们是同一个人,不想让他看中的小人儿与叶家扯上什么瓜葛。 “进来。” 陈江推开门,面上的表情不复自然。 看到他这副模样萧烈心口猛地沉了一下,像是带着最后的希冀凝视他,问道:“她叫什么?” 陈江动了动喉头,无法直视男人充斥血丝的眼睛。 “叶闻筝,王林和徐莹就是收养她的人。” 14、“以后别再那么好心了,我不一定就是好 手指失力,烟头落地灼烧了华贵的地毯。火星开始蔓延,男人眯起眼睛在烧开之前踩上去,冒出一阵夹着胶皮味的灰色烟气。 他本还带着侥幸,可是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命运就仿佛一条无形的线,在冥冥之中始终纠缠在一起,只要上天不剪断便如论如何都会再相遇。 “当年我让人找个靠谱的人家收养她,就给我找来这么一对货?” 眼中寒光毕现,“我给他们的钱够他们活几辈子,养不好一个小女孩?” 她的养父母对她并不好,那间藏在山中的小房子素净到简陋,根本不像一个女孩住的地方。 陈江一时无言,当初这件事并不是他去做的,而办事的人也早已经离开萧家不知去向,如果不是王林夫妻还在他也找不到关于那女孩的任何信息。 “我现在去带他们过来。” 萧烈没有再阻拦他,心疼之后是愤怒,愤怒到了极致又化 分卷阅读20 作哀伤,心口滋味良杂。 窗外起了风,有树叶拍打玻璃。那些细碎的影子惹人联想,男人索性闭上眼将自己封存。 ...... 九年前。 “叶先生,请回吧,我们当家不在。” 中年男人凝着大门的目光一寸寸落下去。他下颌生出些青茬,面容有些憔悴,但依然能从深邃的眉眼中看出俊秀。他长身立在门前许久,看着闪烁的霓虹阴晴不定。 突然,一道光亮从他眼前闪过,又如同精灵一般穿梭进树丛中。那些影影绰绰的淡光让男人眼中燃起希望的炙火,在车子停稳的片刻他冲过去,站在刚下车的年轻男人面前。 “萧先生。” 他对着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男人微微颔首,“可以和您聊一聊吗?” 柔和的微风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阴寒,春风温和是初春最有迷惑性的假象,平静之间便能带走人的体温。 男人将姿态摆得极低,萧烈漫不经心地看了一圈周围,一挑眉:“你不用来求我,我不会帮你。” 话音落下,叶城的目光也跟着暗淡下去。萧烈压低了眼睫睨他半秒,张狂且肆意,随后转身走进门里没再瞧他一眼。 黑道从来与慈悲无关,两个家族相争是他乐见的事情,更何况另一方还是与他不和许久的常家。一个动荡又与他无关的局势是最好的,正好让他渔翁得利。 叁天后傍晚,天色将入夜,大地还残留微弱余光。叶家附近的树林几辆车子安静停泊,与百米外的火光闪烁和密集枪声形成强烈对比。 “再等等。” 萧烈压低眉峰,眼眸愈加深邃。 “等他们打完了。” 眼里映着那些不规则的焰火,这只初出茅庐的恶兽轻描淡写一句话判了所有人死刑。 过了许久之后枪声终于由密集变得稀疏,等到只剩寥寥几声的时候男人终于推开车门迈下去。颀长的身体立在黑夜中仿佛是这林中的一棵树那般挺拔笔直,夜风将他的衬衣吹得贴在身体上,胸背的肌肉壮硕又嚣张。 枪口往那边一指,黑瞳邪肆狂放——“过去吧,两边都不要留人。” 别墅一楼客厅里的一把椅子烧着,他的人冲上楼之后楼上一阵枪声。萧烈微微仰起头但没上去看,迈过熊熊火焰,他在餐厅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心形的小包。 目光一动,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但他想不起在哪里看过。 “嘭!——” 屋外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男人虎口倏地一紧,抓着枪的指节用力绷得青白。 一个人都不能留,他冲到厨房打破窗子,单手支了下橱柜跳出窗户,身手利落。 “萧先生。” 异常响动同样惊动了其他人,陈江冲的最快,他看到沙坑里的人几乎是本能性地举起枪,当看清是个孩子时手又抖了抖。 “应该是叶城的女儿,要不要留下活口。” 陈江摸不准萧烈的心思,握着枪的手即使松开力量也没能落下去。 萎在沙子上的小身体被月光照出苍白轮廓,她的裙角被吹起一角,像流浪在风中的孤蝶,纤弱的四肢软软地扶着地面。 可总有人不会怜惜她是个孩子,陈江迟疑时已经有人过去将她提起来,又把她的小脸放到灯下。 小姑娘身上的裙子皱巴巴一团,脸蛋上附满泪水,沾上沙子有些脏兮兮。饶是这样一副不寻常的样子男人也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他垂下眼眸,拇指捻上指背一块新生的粉肉。刚刚脱了硬痂的肉摸上去还有点酥痒,粗糙的指腹揉蹭更是感知明显。 “等等。” 手枪收到身后,朝那人伸出一只手。 “给我。” 小女孩放到他手里,软软的没什么重量。他看着她娇颜闪烁着的晶莹,不知怎么这张泫然的小脸就和儿时的自己重迭。想着她曾经吹在自己伤口上的软风,忽然有些不忍心。 “叶城找到了吗?” “没看到他。” “算了。” “给她找户普通人家,再给一笔钱。” 他不习惯欠人情,这么做算是还了小姑娘当初的善意。 “小丫头。” 突起了一阵风,男人低沉的嗓音掺杂在风中,冷漠又怅然。高大的身子弯下腰,将女孩搂进怀里,用风衣为她遮挡着肃杀的风。 “以后别再那么好心了,我不一定就是好人。” 风吹额发。 “再也别遇到我。” 手指滑过她略带婴儿肥的脸蛋,拨弄了一下卷翘的睫毛,然后将她递给刚才的人。 “抱走吧。” 窗外闪过一道闪电,男 分卷阅读21 人身体颤抖,眼睫跟着闭上。 陈江一时回不来,他起身出门回到刚刚那间卧室。女孩手上的点滴还在打,房间里温度调得很高,她的脸蛋又红起来。萧烈睨了她未久,进到卫生间里拿了一条沾了凉水的毛巾,反复贴着她的脑门和颧骨。 即使知道她是谁也依然不愿放她走。叶闻筝心思干净,是他幼时渴望过的净土,他的一切幻想都在这个小人儿身上实现。她的绝美容颜和娉婷身影,一颦一笑还有望着他的莹莹秋瞳,所有美好只能他一人独占。 “我不是让你别再那么善良,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呢。” 温柔清纯的姑娘太过简单不懂人心险恶,她不知道自己周身如同星辰般的光芒有多让终年灰暗的男人心驰神往。 一而再地将柔情倾覆给一个恶人。 现在好了,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分割线———— 快吃肉了,烈性肉 这是甜文哦,下一部的痞子文有虐,这部没有。 15、“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脸,你只能跟着我 “唔唔——” 交迭在后车座上的男女终于重新听到了车外的动静,他们反复动着身体希望能得到那人的注意放他们出去。 陈江手扶上车门,拉开的动作却停在中途。 “什么味道?” 当他看清王林裤子上的水渍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弓着身子抓着两人的头发把他们提了出来。 “丢人的东西!” 夫妻两人正在家里休息,突然闯进来几个人将他们罩上脑袋绑走。徐莹以为抓他们的人是王林的债主,一路上用仅能动的一条小腿拼命地踢他。 两人一路挣扎,陈江被那股味道熏得头脑发胀。他抽出手枪贴在徐莹脑门上,“老实点,要不这里就会多出一个窟窿。” 徐莹半个身子僵住,随后再不敢动一下,任由他们像拖着一根木头那般拉着她走。 他们被扔到地上,地上出乎意料的柔软,摸上去像是高级地毯。两人被捆缚在身后的手慢慢摸索,在摸到皮鞋时仿佛触电似得弹开,蠕动的身体瞬间静止。 黑罩子被摘下来,头顶的头发被布料碾压的乱糟糟。突来的光线逼出生理泪水,他们眨了眨眼才将所在之地看清。 重影慢慢消失,眼前是装修刻板肃穆的书房。两排靠墙的书架直通房顶,书籍摆放的密密麻麻。 一张巨大的黑色长条桌正对他们,桌子那边是一个背靠他们的椅子,从椅背的边缘能看到衬衣的褶皱边角和几道凌乱发丝。 屋里相当安静,双层玻璃隔绝了窗外的虫鸣和雨声,空气中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在响,还有自己才能清晰感知的剧烈心跳。 “先生,没有叶小姐的证件。” 男人挑起眉梢,长腿一支地面终于转过来。 徐莹看清那袋子里放的是什么,一双眼睛睁得浑圆。 “那是我家的!” “叶闻筝的呢。” “她的......”徐莹后半句没说下去。叶闻筝的事她做得心里没底,突然有人和她提起这个人让她声音都变虚。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听到这个名字,没有女人到了那种地方还能好好的出来,她一时不明白那个自己许多年没好好瞧过的丫头为什么让面前的人如此上心。 “怎么不说了,她的什么?我给你们的钱足够你养大一百个孩子。” 塑料袋扔到他们面前,“她的证件呢。” 徐莹一直以为那笔钱是叶城留下的遗产,却从没想过会是别人给的。 “丢......丢了......” 男人气势骇人,硬朗下颌紧绷,眼睫缓缓阖起来眯成一条直线。 徐莹无法再直视那双目光阴鸷的眼睛,王林缓过神来,心中对眼前的人有个隐约的猜想。他顾不得计较妻子欺骗,忍着冷气逼出的强烈尿意,身子向前拱了两步。 “在屋子外的垃圾桶里,今天刚扔的,您去找肯定有。” 萧烈不再说话,指背抵住嘴唇默了一会儿,而后蓦地起身站到王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手缓缓向后伸,摸上冰凉枪把。 忽地,他身形一颤,脑子里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然后便被那股金属的冰凉激得清醒几分。 “带走。” 人被重新罩上脑袋拖下去,萧烈没说处置就要先丢在暗室里。 男人也闻到空气中那一丝不寻常的骚气,走出门时特意避开了王林夫妇躺过的地方。 “陈江。” 身影立在门口,伟岸身躯几乎将门洞填满。 “去发喜帖,每家都要 分卷阅读22 送到。”想起常朔握在手里的纤细藕臂,垂在身侧的手掌倏地攥紧。 “常家也送。” 小丫头是他的人,婚礼是昭告天下的最好方式,也是他能心安理得占有她的借口。常朔敢看上他的女人,他就敢让他亲眼看着叶闻筝光明正大地成为自己的妻子。 叶闻筝做了个缠乱不清的梦,梦里有爸爸妈妈,没取名的乌鸦,已经记不清脸的佣人,还有那个性如烈火而外表又冷若冰凌的男人。 泛着暖色光泽的睫毛颤了颤,均匀呼吸屏住那一刻躺在身边的男人倏然清醒,用有些沙哑的声线问她:“舒服些了吗?” 她睁开眼之前还期待这是梦,磁性的低音却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梦已经醒了,可梦里的绝望和恐惧却依然在延续。 “嗯......” 叶闻筝抬了抬手,上面贴着一个胶布,还有一点轻微的淤痕。她伸直了蜷缩的五指放在眼前,稀薄的微光透过指缝照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混沌一点点变得清晰。 女孩抿了抿唇,双手抓住被子边缘,十指纠缠在一起将柔软的布料揉捏的都是褶皱。 她转过去不再同他讲话,被子下赤裸的身体让她羞耻。男人的双腿和她相缠,睡梦中都不忘以强势的姿态相对,手中抓着的薄被此时成了她唯一的安全感。 可叶闻筝也知道,她反抗不了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是。待在他身边越久也就越危险,现在自己生病还能躲过一劫,病好了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睁愣之际,一条粗壮健硕的手臂搭上她的腰,顺着腰线向上抚摸直至将她扣进胸口。块垒分明的坚硬肌肉硌得她不舒服,峨眉紧蹙扭动身体,却在几秒钟后彻底静止下来,如同一个精致的白玉娃娃。 “怎么不动了?” 男人的声音充满威胁性,然而她不敢再动,盘踞在她后腰的巨兽已经苏醒,如同一根烧红的热铁一般坚硬滚烫,将她所有的勇气都燃耗殆尽。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小脑袋缩回被子里,轻声嘤咛,“我害怕。” “别怕,等你嫁给我了就不怕了。” 刚刚藏起来没多久的女孩又从被子里探出毛茸茸的头,目光惶恐颤抖。 “不要,不要嫁给你!” “嗯?” 男人目光一冷,脸色忽地沉下来,翻身欺上她。 “啊!”当作铠甲的薄被同时被掀开,两人赤裸相对。她不敢看他的身体,惊叫一声之后捂住嘴巴闭上眼。 “不嫁给我那你要去哪?回那个地方?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这种小丫头吗?”男人勾起唇,不温暖也不柔和的笑意,却慢慢攀上血腥。 “每天陪不同男人,大多数时候都不止一个,你想死都死不了,可活着更难受。”大掌抬起她的下颌,轻蹭鼻尖。“还是你要和那个人走,他比我还混蛋!” 说完,舌尖刮过嘴里腮肉又狠狠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凶狠残暴,控制着直捣黄龙的欲望,拼命压制体内火苗。脖颈和太阳穴上暴起一条条狰狞青筋,手臂上的经脉亦清晰可见。 “唔......唔唔!” 素手拍打他的脊背,雨滴似得力量根本无法阻止男人的掠夺,反而激起他的征服欲。 他在香甜檀口中攻城略地,小巧的舌尖也被他来回裹吸。女孩皱着眉头艰难承受,看她呼吸困难才终于松开她的肩膀,放她自由。 “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脸,你只能跟着我。” 凌厉眸光斜射她,这是威胁亦是事实。 叶闻筝捂着胸口平复,拭去眼中的泪水,看着眼前突然变得狂躁的男人。 他的性格阴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燃。初遇的温和都是假象,这才是真正的他,掠夺成性嗜杀成瘾。 她怕他现在会突然要了她。 对于这个男人她只知道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与陌生人没有区别。不仅如此,她还深深恐惧他的残暴狠戾。她没办法将自己交付给他,他们如此不同,又活在她一生都无法理解的世界里。 萧烈直起身子,泛着蜜色珠光的赤裸胸膛露出被子。这个小动作让女孩目光一震,手指边缘用力变白。 本来就欲火焚身的男人对她的戒备很不满。知道她害怕,可还是恶意作祟,直接掀开被子站起来,腿间昂扬的紫色巨物耀武扬威地晃了几晃。 弯腰凑近她,叶闻筝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那一瞥就足够让她惊惧,如同自己小臂般粗细的大物上带着道道青色痕迹,还有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刚刚缓过来的精神又萎靡下去。 娇颜倏然煞白,贝齿紧咬的唇都不再泛出血色。萧烈余光睨到她手上的针孔,烦躁地拢了把头发,钻进浴室用冷水 分卷阅读23 冲刷身体。 16、“石榴多子,寓意好。” 常朔坐在餐厅里喝着一杯茶,本来优雅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到最后竟然难以掩饰,将精致的茶杯扔到地上摔成两个尖锐的瓣。 他从不和女人厮混,想带那女人回家不过是一眼的念头。可饶是这样,他也忍不了她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萧烈带走。 除此之外还有她的模样,生得和那半张照片如此相像。 地上的碎片无人问津,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上来触霉头,直到男人迈着长腿去后院之后才有人敢过来打扫。 常朔走到后院那扇被封死的大门前,门上的锈迹斑斑仿佛在昭示他已经太久没涉足这里。门上的网格中空,可以看到无人看管后的院子里野草疯长,一切都被自然侵占回来,只有那座小小的二层楼还伫立在荒草间。 两扇开着的窗子里纱帘被风轻轻拂着,透过厨房的斑驳玻璃还能看到里面用过的器皿。曾经灯火洋溢,现在却被时间遗忘。 锁孔已经锈死,但所幸锁头也没能硬过他手里的石头。不等旁边的人过来帮忙他便两下砸开了锁,锃亮皮鞋一脚踢开大铁门。 “吱嘎——” 合页发出的噪音难听,男人俊美的脸上不甚好看。他朝里走,小楼的门歪歪斜斜搭在门框上,直接便能迈进去。 有快九年没进来这里,当初装修得温馨的小别墅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因为没有门,窗户玻璃和家具上都附着一层厚重的尘土。地板被雨水侵蚀的已经鼓起来,他走的每一步都不平,脚步拍击起的浮土也将干净的鞋面和裤脚弄脏。 常朔继续上楼,走廊里很亮堂,丝毫没有压抑不适的感觉,直到他站到那间屋前,肺部被积压的痛苦才又一次袭来。 当初常越就是在这里自杀,他抱着一个撕的只剩一半的照片,带着微笑喝下杯中的毒酒,去追随他眷恋了半生的女人。 “咚咚咚。”一阵脚步,来人见他站在那便没再往上走,只在楼梯上探出半个头说道:“少爷,萧家人来了。” “嗯?” 回忆中的父亲面容消散,常朔止住对照片里女人的臆想,眉头拧出两道深邃沟壑。 “萧家”这两个字在现下极度敏感,他快走几步到小楼门口,正好看到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路过。 “去看看。” 单手插进口袋里慢悠悠往回走,大厅正门口站着刚刚那两个男人,穿着与平时并没什么大出入,唯独不同的是领带居然是大红色,有些扎眼。 “常当家。”陈江双手奉上喜帖。 “叁日后我们当家大婚,还望您能赏光。” 常朔眉头一压,这人他知道,是经常跟在萧烈身边的副手。让他震惊的是萧烈居然要结婚,不仅如此,能过来邀请他更是稀奇。 “结婚?和男的?” 嘴角挑着戏谑笑容,他拿过喜帖歪着头打开,盯着新娘名字那叁个字看了一会儿,随后红色喜帖在手里转了一圈。 “他从我这里抢走的女人叫叶闻筝?” “道上可没有抢女人的规矩。” 气氛倏地冷凝,陈江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常先生,那是我们的夫人,只是有一点误会。” 男人薄唇研磨“夫人”二字,反转手腕将那片红卡纸扔在桌子上。 坐上椅子不再回头看他们。 “好,告诉萧烈,我一定去。” 她忘记了自己何时睡过去。最后的记忆是绵绵不绝的水声,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只有她一人的被窝里有点冷,窗外的天空灰暗阴沉,屋里也没有表,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转头才发现床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套裙子。 她咬着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穿上。火焰一样的色彩,正好弥补了天色惨淡遗憾,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看着床上的凌乱心里发堵。 阳台是唯一能透风的地方,她走出去才发现自己大约是在叁四楼,而且外面有些小雨,打开窗子探出手再伸回来就是一手心的晶莹雨珠。 “扣扣。” 门敲了几下,她不想理,但是敲门的人却很执着,她不说话就一直敲。半晌后叶闻筝烦了,过去将门拉开,原以为是她昨天见过的什么人,可没想到却是个有些年纪的女人。 “夫人您好。” 叶闻筝一怔,这屋里没有别人,她却叫自己夫人。 手指捏进了袖口,“您叫我?” “是夫人,我姓何。” 昨夜的屈辱和委屈被忆起,凭借细雨静下来的心被这声称呼彻底撞乱。秀致的峨眉蹙起,两只瞪得浑圆的水眸倏而漫上泪水。 “我不是夫人,您不要这么 分卷阅读24 叫我。” 小姑娘委屈起来一样毫无攻击力,反而像是撒娇一样柔软。萧烈站在走廊的拐角,经由一扇擦得锃亮的玻璃看她咬着半边下唇的贝齿,眼中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男人走过去示意何姨离开,自己拉过小姑娘的手,用大掌禁锢住她双臂将她拥进臂弯,带着她走进楼下一间房子。 屋里正中间挂着一条血红色的婚纱,何姨站在一边,看着双目泫然的女孩心中有些叹惋。 “去试试。”男人似是知道她不会乖乖配合,说着就要去拉她衣服后的拉链。然后说:“去吗?” 紧捏着衣角的小手慢慢松开,“别,我去......” 萧烈是不会在乎旁边有人的,可她在乎。 叶闻筝慢慢蹭过去,进到帘子后面之前还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男人满不在乎地坐在沙发上,两条腿伸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玩。几分钟后帘子掀开,他抬起眼皮追逐光源而去,放到铁盖上的食指便再没落下去。 失宠的打火机开着盖子随意落在沙发上,映在他眼里的小女人像是从天宫中下凡的仙子,皎白莹洁的皮肤仿佛泛着淡光,看得他眼球酸涩也不愿挪开视线。 小姑娘身量纤纤,胸前被包裹的柔软还带着稚嫩的青涩。血红色的婚纱将她皮肤衬托的更白,似是流淌在雪地上的血河。 男人过去扶住她的肩膀,黑眸扫过桌面,看到一个盒子时眼眸暗了暗。 他打开绒盒,拿出一枚精美华贵的戒指。 “这是萧家主母的戒指。” 也是赵秋妍离开萧家时扔下的。他当时捡回来偷偷藏起来,洗去它的泥土之后保管至今,从未想过它会有一个新的主人。 戒托的内环刻着篆体的“萧”字,叶闻筝还没能看清那个字是什么就被萧烈抓住了手。 白皙的腕子和蜜色的粗砺手指,细腻与野性竟毫不抵牾。 戒指一寸寸地戴上她无名指,他吻上她的手臂,一路蜿蜒到脖颈。身体慢慢靠近她,滚烫的男性体温让那双睫毛颤了几下。 趁着她分神的时候萧烈另只手伸到她身后,拿过一条与婚纱颜色一般无二的赤色手链。 戴在手腕上像是皮肤上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石榴石。” 他举起她的藕臂放在灯光下仔细欣赏,不知是在看柔白如脂玉般的皮肤还是那泛着光彩的宝石。 “我听我父亲说过。”他低下头,她眼前的光亮便全被男人高大的身子挡去。 黑影压顶,禁锢在他环抱下的小人儿一动不能动。 薄唇撩拨她的耳垂,“石榴多子,寓意好。” ————分割线———— 强娶完吃肉。Ψ(`?′)Ψ,迫不及待 17、婚礼就在今晚,到时她便是自己名正言顺 极少有事情能传遍云市,能传遍的都是大事。 坐在角落的赵秋妍有些疲惫,保养得当的脸上难得现出失意的老态。 叁天前那个晚上的失手让她失去了除掉萧烈的唯一机会。 萧家的旁系在萧烈夺回家主之位时已经几乎被赶尽杀绝,如果那天他死了,那她就可以凭借着萧家夫人的身份得到萧家的一切。 可是她却失手了,不仅失手还赔上了哥哥的一条手臂。萧烈那一刀废了赵岳山的胳膊,这也让她在赵家的地位变得微妙。已经有叁天时间赵岳山没有来到她的住所,虽然她的待遇一切如旧,可这种几乎快被抛弃的失落感让她恐慌。 她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一颗弃子,而付出了半生到如今什么都没换来的结果更是让她不甘愿。 身侧的门被推开,空气中的尘埃几度沉浮。她回过头,眼里映出来人身影时目光微怔。 胳膊上包着纱布的赵岳山从门口进来,他面色阴沉,另只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到赵秋妍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对比自己却狼狈不堪。他扯出一个讽刺笑容,然后将那张角度极远的照片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桌上有刚才滴下还没擦干的水,照片落在那片小水坑里瞬间翘起边角。 “萧烈要结婚了。” 照片的背景阴沉昏暗,唯有中心有一处燃着刺眼的高亮灯光。发出光亮的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房,浑身狂躁戾气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被西装裹住的小人儿,从探出西装边缘的莹莹四肢能看出是个身材纤莹的女孩。 赵秋妍蹙起眉,萧烈要结婚的事情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会娶妻?” 赵岳山脸上的胡茬和眼底血丝暴露出他的颓废。他眼下格外敏感,从这句疑问里听出不信任和蔑视。 “这女人是他从常朔手里抢来的,现在她马上就要成为萧家的主母了!” 分卷阅读25 语气嘲讽,这几天萧家在满城追杀他,天知道他为了拿到这张照片付出了多少。他试图用萧家主母这个词来刺激她,可赵秋妍听了却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纵使这么多年不再了解也深知他儿时的本性。那天萧烈离开时的眼神决绝又阴鸷,他不是他的父亲,以后这母子情分就算是断了。等他日再遇到萧家人,对她怕是连对仇人都不如。 兄妹之间默然了许久,两人各怀鬼胎,唯一联通的媒介便是时不时给对方茶杯里添的热水。屋里安静到诡异,直到突然转变的风向吹进一滴雨水落在赵秋妍的手背上。 她睨着那滴水珠,忽然想到什么,眼眸精光一过。 “常朔。” 常越的儿子,唯一能有机会与萧烈争夺霸主地位的男人。 嘴角轻勾起一个阴冷的笑容,她看着赵岳山那只不方便的手,将茶杯的把手转到另一边递给他。 “我听说常朔不是个浪荡子。” 赵岳山一愣,挑起一边眉头看着她。 “怎么说?” 女人喝了口茶,茶杯盖碗在桌子上滚了一圈留下逐渐蔓延开来的水痕。 “不管哪条道上,被抢女人都不是件好事,更何况一个从不玩女人的人。” 男人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直颜色不善的冷凝面容在下一刻冰融成水,但语气依然有些怯懦犹豫。 “可是为了一个......”下面的话藏在舌根下没说出来,因为赵秋妍也是女人。 赵秋妍侧过脸盯住他的眼睛,“你觉得呢?别人家就算了,萧烈和常朔一定会。” 似是怕他忘了,她又提醒一句:“漂亮女人都是祸水,常越怎么死的?” 杯盖轻轻拨弄茶叶,“痴情的基因会害死人,到底让萧烈坐收了渔翁之利。”说完之后压低眼睫想了一会儿,开始在心里描摹那个女人的模样。 “你说能让萧烈和常朔都感兴趣的女人,到底会是个什么人?” 薄纱睡衣如若一层单薄云雾,将女人躯体轮廓氤氲朦胧。胸口的红色珠玉像是罩了一层白雪,若隐若现略带羞涩地藏在纱布之下。晨光从窗帘的边角流入室内驱散幽暗,在单调中添上温暖的一笔。 男人醒来的早,他靠在床头,棱角锋利的俊颜在晨曦中柔和,略长的额发挡住半只墨色霜瞳,不复阴沉冷漠,这几日里散出的汩汩柔情抵过之前二十七年的凉薄。 女孩身上的淡香涌入鼻腔,他好似对这种气味病态迷恋,嗅了许久才舍得放下。 婚礼就在今晚,到时她便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女人。 烈红触动男人目光,她手上的手链仿佛让他看到自己未来的儿女,如此单纯清净的姑娘一定能给自己一个与常人无异的家庭。 美好的生活正在幻想,倒扣在床上的手机蓦然亮起一个方形的边,男人用极快的速度赶在它发出动静之前拿起来,瞥到上面文字时盈着温柔的目光倏然转冷凝成冰原。 本该幽暗的萧家暗室里灯火通明。一个人躺在地上被人踩住四肢,脸上一块厚实白布压住口鼻,有人时不时往上面浇着冷水。 萧烈手边的桌子仿佛用了多年,原本的黑漆已经被什么尖锐东西磨出光亮的钢铁底色,它反射灯光到男人脸上,将那深邃硬朗的五官轮廓鲜明勾画。 人是刚抓到的,搜出来的拍摄设备里找到一张带着叶闻筝半个侧脸的照片。 “谁让你拍的。” 婚礼就在今晚,叶闻筝的模样总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可他让别人知道和别人想知道是两回事,他必须弄清楚这人是谁,和常朔有没有关系,是否还在觊觎他的人。 剥夺呼吸是最能让人真切感受到生命流逝折磨的刑罚,除了胸口的压迫还有精神的绝望。那人终于受不住,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低沉呜咽急促喘息以示臣服。 脸上的布终于被拿下来,被反反复复几十次灌水泡得臃肿的脸已经辨不清原来的样子。他扬起头贪婪地吸取氧气,鼻孔里流下两道搀了清水的蜿蜒血丝。 萧烈目光波动,突然出现的红色好像触怒了他,原本阴凉的目光骤燃暗火。 “给他擦干净。” 他从不信鬼神,可眼下却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让他不想在新婚这天见到血光。 这种莫名的感觉不知因何出现,这场婚礼本来只是一个形式,却让他真的开始在意。 “是......赵岳山。” 等他开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几分钟,而萧烈也到了耐心的边缘。这人说话时的声音嘶哑如同撕扯麻布,充血的喉咙让说出口的字混沌不清。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男人一直半阖的眼皮抬起来,利剑般的眸光直射向他,眉尾的疤痕随着角 分卷阅读26 度的变动折射光芒。 他的母亲对他的女人产生了兴趣,但他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关心,反而牵出一股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不安,而且愈演愈烈。 当初他被旁系打压时都不曾有过的情绪逐渐占据他的意识。有些东西一旦有了苗头就再收不住。当年叶家的事不是他直接所为,但确是他在常越拼的元气大伤之后收了所有叶家的势力。 “陈江。” 倏然出声打破寂静,所有人都等着他下一句萧烈却转身离开了暗室。 他本想问叶城夫妇有没有可能在常越的围截下活下来,那样便有了留住她的筹码。 可是奢想只能是奢想。 逐渐迫近的气息突然远去,床上一轻后女孩将眼睛睁开一条难以察觉的细缝观察他。男人的结实脊背穿过睫毛缝隙落在女孩眼里,他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发现让被子盖住一半的小脸已然红了。 “嗒。” 门轻轻合上,紧跟着床上假装酣睡的女孩便睁开眼睛,轻轻眨着睫毛祛除眼前的重影。 叶闻筝坐起来,指尾将凌乱在鬓角的发拢到耳后。 萧烈走了,但是空气中依然留存着男性气味。那是一种将木质清香和烟气酒气糅杂在一起的味道,独特又带着强烈的掠夺性,也是这两天她每晚被霸道强拥时都能闻到的。 他独特的气息伴随她整夜,萧烈禁锢她的自由,就连梦境都不愿放过。 拉开窗帘,清莹澄澈的眸光反射着云淡风轻。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晴天,天上的云很高很淡,极白的一抹像极了她之前在山里散步时看到的。 忽然,仿佛静止的目光里有一道黑影掠过,她追着那自由的生物而去,只看清它一点翎羽便消失在她视野里。 峨眉轻轻蹙起来。 这里每天都在变化,为了迎接主人的婚礼这座宅院好似变成了一块画布,每天都有人往那些灰暗漆黑的房子上面添明亮色彩。 抬起柔荑置于面前,手腕上的手链珠子圆润,像从她身体里流出的鲜血又不像,但却提醒她逐渐迫近的危机。 下唇快被咬破,对于晚上的婚礼她极度恐惧。叶闻筝多数时候不敢面对这个男人,她恨透了这些人,更不想嫁给他。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泥足深陷才会家破人亡。她不知道母亲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是否后悔嫁给父亲,但她已经脱离了过去的生活便再不愿涉足沼泽。 叶闻筝在窗边坐了许久,直到一股带着暖意的风撩起她的裙边。柔软的料子蹭在腿上有些酥痒,她才后知后觉地赶紧起来将衣服换掉,脱下来的时候还此地无银地将脏衣篓盖上。 从第一晚之后萧烈便不再强迫去脱她的衣服,但却爱上了这种单薄如无物的睡裙。 和他将自己带回来时的那件衣服样子差不多,他当时因为暴露而愤怒,现在自己却乐于单独欣赏。 “叩叩——” 敲门声响起时她下意识抓住了胸口的衣领。那里有一个赤红而新鲜的吻痕,是昨夜男人带着一身酒气进来时把她按在床上吻的。 她想起无力改变的今晚身上便渗出一层冷汗,何姨看到她鬓角的晶莹递过去张纸。 “夫人,您该去准备了。” 18、可他身上的不羁戾气此时成为安全感的来 夕阳在短暂壮丽后谢幕,平静了一天的萧家在夜色弥漫伊始热闹起来。两侧大门都被打开,迎进来一辆辆刷洗得一尘不染的黑车,密密麻麻停了十几排气势颇为壮观。 女孩所在的房间是喧闹中的避难所,静谧而隐蔽,即使狂风骤雨亦可抵挡。她穿着那件赤红如血的婚纱坐在屋子中间的长沙发上,穿过玻璃窗的车灯时而掠过她眼眸,每被照亮一次就被刺激得酸涩一分,直到黑暗永久沉默之后那双明晰的眸子已然雾气昭昭。即将呼之欲出的鲛珠挂在纤长的下睫上,比头顶的王冠还要闪耀。 她在这里坐了许久,看着阳光消逝,看着晚霞濒死挣扎,看着墨色吞噬苍穹和大地。像是要将人揉碎的黑暗让她陷入绝望。 天工之手造就的美人无需过多雕饰,自然披散的长发和清浅的淡妆就足够美得倾城。 用作遮挡的布帘被人拉开,原来这间屋子还有另一半。男人长身玉立在窗边,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在布帘打开的一瞬间投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放肆又嚣张。 女孩端坐在灯光下,羽睫有隐约的微光闪动,蜿蜒流淌在脸颊上的清凌泪水凄美而破碎。 萧烈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衬衣扣子难得严谨地系到领口,暗红色领带和她裙子颜色如出一辙。他惬意地站在那边喝着红酒,姿势神情优雅矜贵,利落整齐的短发挡住他的左眼,像是刻意露出的疤痕又宣示张狂不羁。 分卷阅读27 他的好身材搭上那张俊朗的脸让他看起来像是名画中走出的高贵王子。可这一切叶闻筝都无心欣赏,墙上的秒针每走一格她就心跳得越发激烈。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男人眼眸暗了几暗,他最受不了她潸然泪下,这对他来说是种无声的勾引。 杯中酒液饮尽后他走到她面前。 排开左右拿过化妆师手中的口红,同样的炽热猩红,骄阳的颜色,烈火的颜色,萧烈的颜色,都是。 他好像格外喜欢红色,热烈嚣张,如同这个男人滚烫的身体和如同烈焰一般的气势。优雅的暴徒,仿佛能将一切烧灼。 “筝筝。” 许多年没人这么叫过自己,女孩怔然着双目循声扬起下颌,流淌着眼泪的脸蛋璀璨夺目。 她的眼泪只能增添他劫夺后的快感却不能激起他一丝一毫怜惜,随后男人动作有些生涩地转动手中的口红管子,将她苍白虚弱的唇涂成绛色。 “哭什么?” 他睨着那双红唇,拇指拭去沾在她羽睫上的固执泪水,发现擦不干净便干脆吻上去。 带着湿热的吻温柔又缱绻,还有将要控制不住的欲念。大掌缓缓附上她的背脊,一路游走到臀峰揉捏那挺翘的软肉。 “别动” 她扭着身体挣脱他的束缚,平时不可撼动的力量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松开了她。 “没关系。”男人挑眉,“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萧家的庭院已然变成一个巨大的礼堂,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穿着整齐礼服的人无一不在讨论这个神秘又幸运的女人。 萧家主母的身份太金贵又太难得。因为之前不能提的那个人名让萧烈极度谨慎,想给他塞女人的人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不再寄希望于和萧家联姻,却在大家心灰意冷之际突然出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叶闻筝是被萧烈抱下来的。动作那般小心在意仿佛怀抱的是他唯一的稀世珍宝。她缩在他的怀里,长发挡在前面看不清面容,仔细看好像还在发抖。 本来交流声不断的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满是人的庭院落针可闻有些诡谲。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盯着萧烈怀里的一人,都想一窥这个女人的真容。 萧烈在自己的地盘上“抢走”一个女人的事传遍了整个云市,那天在场的人回忆起那女人的模样都是一副陶醉的模样。 萧家主母的身份和他人口中的绝色容貌赋予本来就对她遐想的人更多好奇心,眼下见她来了几乎所有人都停住手中的动作,不想错过每一帧。 只有一人除外。 常朔从其他人的反应中想到该是萧烈来了,可他没回头,仍旧自顾自地喝着红酒。直到身边的人提醒他这个时候该站起来迎接新人,他才淡淡地瞥过去一道眸光,眼神只随着那露出纱裙的白皙藕臂游动,丝毫不肯分给萧烈一点。 “筝筝” 这个亲昵的称呼曾经是父母的专属,温柔的声音敲开少女记忆,勾起心中一瞬间的异样。叶闻筝明知这种舍不得推拒的心情危险却又控制不住,未久她终于抬起头,顺了他一次意。 脸上的泪水早就被风吹干了,略微发红的颧骨和眼尾让女孩看上去柔弱可欺。 她的脸蛋被掰向一边,正对庭院里。围观的人在看到她模样的瞬间传出起此彼伏的吸气声,就连常朔手中的杯子都在离唇还有一指距离时停住。 所有人都以为萧烈只是一时兴起,却不想乌发之下的容颜竟如此明晰艳丽。 他将人放在地上,手搭在她腰间宣示着自己对这个女人的主权。 “叶闻筝,我的妻子。” 低沉磁性又被浑厚包裹的声音判决她的命运。语落,一排烟火从两人身后遽然跃出,将墨绀色的天空照出白昼的光影,紧接着夜空中又爆开无数朵姹紫嫣红的烟花。 女人阖起眼睫,任凭那些闪耀的彩色亮光照着自己苍白如霜雪的容颜。 她祈祷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睁开眼睛那些烟花依旧在,台下密密麻麻的人也依旧在,那些岁月静好的日子终究是没有了。 婚礼没有繁琐的仪式,两人也没有父母,唯一需要拜的便是萧家的图腾——一只半人半鸟的怪物浑身漆黑,它张着巨大的羽翼,仿佛下一刻就要展翅翱翔上云霄。 这图案奇怪而诡异,盯久了便让人不寒而栗。叶闻筝不敢多看,本能想后退却被男人一把牵住了手。 “回来。” 女孩的身体被拉的一顿,台下的常朔虎口一紧,有种悸动快要控制不住地冲出来。 他只见过她一次,说不上喜欢却格外在意。这几天他不止一次想起她,每次都会烦躁,所以才勉强见了赵家人一面。 那么瘦小的一个女孩,被萧烈看上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不该被这种随时会化身为野兽的 分卷阅读28 男人糟蹋。 萧烈揽住女孩的肩膀,轻而易举便压下她始终不愿意低下的头。随后他们站起身,他又霸道地将她拥进怀里。 男人胸口的肌肉紧韧坚硬犹如钢铁壁垒,她被难以抗拒的力量挤压着身体,终于张开檀口汲取空气。 可怎料在张开口的刹那樱唇便被男人含住,他无视围观人群的探究眼神,余光只瞥到了角落里那个让人讨厌的身影。 而后像是示威一般,他探进她的嘴里舌尖挑逗舌尖,她被迫仰着头承受将要窒息的亲吻,嫣红在脸颊晕开似被落日渲染。 “啪!——” 寂静被倏地打破,一个落在地上的酒杯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让台上忘乎所以的男人停下来将目光投向下面。 几瓣晶莹的碎片躺在红酒汇成的水洼里,仔细看还在震荡。萧烈沉醉情迷的目光急遽转冷盯住罪魁祸首,眉梢微动,“怎么?” “萧烈。” 敢直呼这个名字的只有常朔,他站起来走到台下对着萧烈说话,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泫然的女孩。 叶闻筝认出他是谁,那天的惊魂经历一瞬间回归眼前。她瑟缩了下身体开始发抖,男人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知道她在怕什么,拥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小手主动附到他心口,濡湿的手心将那块布料打得湿乎乎。潜意识让她更信任萧烈,说不清为什么,可他身上的不羁戾气此时成为安全感的来源。她没推开,反而开始依赖他如同铠甲般结实的身体。 周围依旧没有声音,所有人都座雕像一般立在原地,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窸窣。他们将呼吸的幅度都调整得极其微小,生怕激起谁的不痛快。 “没什么,送你一份礼物。” 常朔勾起嘴角,本就俊美的五官更加妖冶。他的手从腰间掠过,不等周围人反应手中枪口便对上萧烈的额头。 19、“舍不得我?”(二合一) 藏匿在车里的女人眼中终于冒出兴奋的血红,她扒着窗户在保证自己不被外人看到的前提下努力向外张望。 包括叶闻筝在内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他们大脑一片空白,原以为常朔只是想发泄愤怒,却不想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在萧家的地盘用枪指着萧家的家主。 陈江脸色难看到极致,几乎是在常朔抬起枪的下一秒已经将枪口对准他的眉心。 “回去。” 萧烈睨了一眼那枪口,嘴角笑意不减。见陈江不动他面色才沉了两分,又说:“退回去。” 两人相对而立,萧烈依旧抱着女人,扣在她胳膊外侧的手指不停抚摸光裸的皮肉,粗糙指节将细腻如绸缎的肌肤妆饰得殷红。 又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明明知道那把枪的枪口就对着自己最致命的地方,可是动作却依然悠然优雅,甚至带着挑衅的意味。 因为那天常朔抓过她的手腕,所以他才更要在他面前侵蚀她,让她全身都印上自己的痕迹。 未几,萧烈结束一吻的瞬间舌尖舔过嘴唇,将薄唇附上一层水色。在空中僵持许久的手臂也终于又重新恢复生机,手的主人目不斜视,冷眸凝着台上的男女,手指扣上扳机,轻轻扣动。 细微的动作牵扯所有人的心也震荡着女孩的眸子,她不知这一刻自己想的什么,或许只是善良本能的驱使,竟下意识用双臂抱住了男人精壮的窄腰,想要将他拉开。 她的反应让萧烈一愣,原本在手枪上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女人身上。 常朔扣住了扳机却并没有子弹射出来,而萧烈像是本就知道一样,面上没有因为他有任何的变化——唯有的讶异也是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舍不得我?”男人就着她的力量往前倾倒,最后高大的身体完全贴上她。说话低沉气流温热,直到磁性声线入耳叶闻筝才发现他的唇正在自己侧脸,一回头便不经意地吻上了。 “还想亲我,晚上让你亲个够。” 他在笑,充满得意与满足,和平时那种狂傲或者阴狠的笑容完全不同,她形容不出来。 “没有。”她伸手推他,男人离开前一刻说了句:“你有。” 萧烈终于回望台下,他知道常朔不会傻到在萧家杀他,所以这把枪的出现不是为了要他的命,只是一个态度,宣告从今天开始两人正式为敌的信号。 常朔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条丝质的帕子出来擦着枪身,同萧烈一样面上没有半点意外,并不会思考萧烈为何不躲。 在这种事上他和萧烈有着惊人的默契,虽然两人是死敌,却万分相似。 “开个小玩笑,家里还有事,喜酒我就不喝了。” 常朔说完又看了叶闻筝一眼,他当然也看到了她刚才的小动作,眼中露出几不可查的 分卷阅读29 晦暗。 “慢走不送。” 萧烈眼下不想和他纠结这个,所有的事都要等婚礼过去之后再说,今天不能见血也不能发生任何晦气的事。况且他现在很开心,他的小姑娘知道舍不得他,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新奇又畅快,比他过去用酒精短暂掩盖记忆要好的多。 常朔离开了萧家,他是唯一一个与萧烈不合的来宾,他走之后整个庭院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和他同来的人都上了不同的车,只有他一个人朝着自己来时的那辆车走过去。没有司机,只有他一个人,他拉开车门坐上去直接发动了车子,视线始终向前未曾分给周围一丝一缕光芒。 许多束车灯一齐照亮幽黑孤寂的公路,道路两旁的杂草被依次照亮,那些影子飞出很远,落在远处村子的围墙上张牙舞爪。 车子开出萧家很远,直到身后的灯光只剩朦胧亮点时赵秋妍才从座位下面出来。 曾经她是萧卓的夫人,出入前后簇拥无数,如今再入萧家竟然要如此狼狈。她在车里藏的太久,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已经有些凌乱,后脑在刚刚起身时还被刮起来几道发丝,有些滑稽地竖在头顶。 “萧夫人。”常朔下颌一抬从后视镜中和她对视了一眼,“你的头发。” 赵秋妍从包里掏出镜子将头发弄好,“常先生别叫我萧夫人了。” 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刚刚看到常朔拿枪对准萧烈她连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就算是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手,可看着还是无比舒畅。 常朔没能放过她眼中的光彩,他皱了皱眉,车子便猛地往前冲了一下。 这些常年混迹在灰色边缘的人都是人精,他们眼看着萧烈从刚下来时的面如凝霜到春光满面,一切情绪变化都是因着他怀中的女人。 之前对她来历不屑的人都在知悉萧烈心思后变了态度,仪式结束新人走到台下便纷纷过来打着问候的名义敬酒萧家的主母。 有几个人她看着眼熟,同那晚那个涂着满手猩红甲油的女人一起成为她噩梦中主角。 他们拥过来时她眼底一直不平静的清潭晃动的更加剧烈,几乎要荡出水花。她下意识贴近了萧烈,在这乱世中这个危险的男人竟也能成为救命稻草。 “别怕,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男人语气狂妄,叶闻筝知道他有嚣张的资本,紧接着额头附上一阵温润触感。 是他的唇,每晚都会吻遍自己全身的柔软,已经让她把这份感觉刻在骨子里。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她从没有喝过酒,当年叶家还在的时候父亲也从不让她和母亲接触外人。面前的酒杯让叶闻筝有些窘迫,两只小手抓住裙子不知所措。 “各位,她还小,别吓到她。” 萧烈不愿意让今天有一点不圆满,所以替她喝完了所有的酒。未几他舔了舔颜色鲜亮的唇,眼睛已经被如血的酒液浸上绯红。 众人眼中皆有震惊和不可思议。在他们看来,萧家的主母该是赵秋妍那般八面玲珑的女子,再不济也要有绝对能压制一切的气场,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种身量纤纤的小姑娘。近距离看她感觉年纪更小,稚嫩的脸蛋和泛着粼粼波光的秋瞳给人柔弱可欺的感觉,这种人做情人能松散全身筋骨,可是做老婆怕是会撑不起门面。 可是这是萧烈选择的人,他是这里的掌权者,看上的人也要跟着巴结附和。 叶闻筝看着萧烈面带浅笑喝下那些酒,这些人见好就收,不久后终于散去,叁叁两两在旁边说话聊天。 他们在萧烈听不到的地方谈论幻想今晚两人的新婚之夜该是如何血腥。 那般纤瘦到脆弱的小女孩,和从未听说有过女人的壮年男人。他们想想便笑得不怀好意,都觉得这小孩儿禁不住男人索要,今晚怕是会死在他身下。 萧烈平时是不容易醉的人,可是也许是因为那个拥抱太柔软让他心甘情愿沉沦,几杯酒饮下他竟觉得眼前的一切光影都开始迷蒙,那些人影周身也都镀上一层柔光。 最好看的还是他的小姑娘,和十岁那年一般无二的澄澈目光和纯真脸蛋,无一不再提醒着他是个混蛋。 可是做混蛋的感觉真他妈好。 “你也要喝一点。” 他说完话扯着唇笑了一下,目光有些迷离失神又有些孩子的天真,然后拉着她走到一颗树下,从长条案上拿了杯酒含到自己口中,抬起她的头将酒液渡给她。 “嗯......” 辛辣的液体灌入口腔,她呢喃抗拒的声音像是小手在他心口窝抓挠。 萧烈接连喂了她好多口,直到小姑娘眨眼的动作变得缓慢才停下。 “好喝吗?” 他扶住她轻晃的身体,得逞后的快感让他笑出声来。 分卷阅读30 “嗯?” “不......不好喝。” 明明不是撒娇却比撒娇更致命。他爱极了她娇赧的声音,这种不知自己诱人的魅惑更加有杀伤力。 “别哼哼,都把我哼哼硬了。” 醉酒之后的男人比平时更邪魅,他俊朗的脸被远处的灯光照得深邃鲜明,如同墨玉般的黑瞳反射着些许光亮,下颚锋利如同刀削。 他领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腿间让她领略巨物的昂扬雄风,同样被酒精迷乱的女孩反应有些慢,她没和平时一样把手抽走,反而沿着凸起的脉络往上摸索,最后停在最粗大的前端轻轻捏了捏。 “嘶——”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种事上给他反馈,萧烈被她冷不防的手段刺激地蹙起眉头,紧咬牙根到额头青筋暴起。 眼中的欲念再藏不住逐渐向外流淌,回复沉冷的目光扫视过依旧热闹的会场后将人抱起来,两步并作一步冲上楼。 ————分割线———— 下一章吃肉了。 感谢大家,我工作比较忙,但尽量一章长一些。 20、“你是我的了,记得是我给你的疼。” 视线所及之处天旋地转,人在云中沉浮,他的怀抱是承载她身体的孤舟,弥散在周围的酒香醇厚香浓,引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走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随着男人步伐明暗相接,她眼前亦忽明忽暗。被蒙上薄光的羽睫缓慢翕动,不停变换姿态的影子仿佛振翅欲飞的蝶。 男人想品味她所有滋味,所以恶意喂了她烈性的酒。水眸光彩涣散失焦,偶尔印在她眼底的灯带着似是日晕般的光影,唯一能与之区别的便是这灯光冰凉丝毫没有阳光的灼热温度。 可是男人的身体更热,将这份热烈弥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将迷蒙不堪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睫毛颤抖着睨到他凸起的喉结动得越来越快,还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沿着流畅轮廓渗入肌理。 从楼下到楼上的路程并不长,陈江看着萧烈将女主人抱走,吩咐周围人再不可随意喧哗。 叁层是萧烈所住的楼层,当他踏上那层柔软又熟悉的地毯时,即将得到她的实感便更近了一分。 怀中的小人儿目光失魂也依旧魅惑,他有些庆幸王林夫妇将她养在了荒山野岭,让这份绝色没有让更多人窥见。 叶城当年将妻女保护的完好,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留下了个女儿。 自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从他手里将这朵高山雪莲摘走,命运将这个小人儿送回自己身边,她的每一片花瓣都必须为自己而折。 血红的婚纱将男人目光映照的猩红,化作熊熊烈焰翻涌。他几下将它扯去,不再等待连内衣也一并脱掉,女孩赤裸的身体出现在眼前,光洁无暇彷如璞玉,还四散一股沐浴液的馨香。 萧烈吞了吞喉头,系了许久的领带突然变紧勒得他呼吸困难。随意扯了两下领带便松松垮垮地挂在胸口,一同崩开的还有规整的扣子,因为暴力拉拽竟然直接飞了两颗出去。 焦蜜色胸肌大片裸露,分明的块垒硬得像磐石,叫嚣着野兽的力量与野性。 男人向后扬手将自己的西裤和衬衣扔到床下,一把拽下子弹内裤,弹出青筋虬结的巨物。 女人小臂般粗长的大物筋脉蓬勃跳动,青紫相间的颜色像淬了毒的恶龙,立在黑色丛林中狰狞又可怖。 要附上去时萧烈摸了把前胸,这一摸让他止住了想直接进入主题的心,起身到浴室里冲澡。 外面不算凉快,他身上的西装穿得太久,加上喝了不少酒之后出了许多汗,现在黏腻地贴在身上会让他觉得自己玷污了干净的姑娘。 叶闻筝落在床上那一刻意识便已所剩无几,即将真的睡过去时突然听到一阵清晰的水流声。 这次不是幻觉,淅沥婉转,她循着模糊记忆看向浴室门口。 浴室对面的白墙被照出一块荧亮的长方形橙光,有略微水汽从门缝中飘散出来。 之后记忆便再不清明了,迷离中只觉得大床旁边陷了进去,连她自己都随着惯性往坍塌的地方滑。 男人将潮湿毛巾随意扔到一边,回头正瞥到她在朝自己这边倒。 随即一挑眉,顺着这股力量将她抱进怀里,两具赤条条的身体相贴,刚刚被冷水暂时浇熄的火花又在瞬间燃爆。 叶闻筝身上一热,胸口被一只粗糙大手抓住粗鲁揉捏,细嫩的皮肉被抓得火辣辣地疼。 “嗯痛” 从未被如此暴力对待过的娇乳骤印上鲜红指印,疼痛让女孩眉头抽搐着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支在她身侧的手臂肌肉正高高努着,凸起如峰低洼如谷,张狂着蓬勃利落线条。 轻微的呢喃让男 分卷阅读31 人兽血沸腾。他无师自通地俯下身子含住她胸前的小珠子吸吮。它那么小,小到他含住都很困难。 干涸的唇让感知更加明显,那颗红珠在舌尖挑逗下慢慢挺立,男人嘴角扯平,大掌松开被抓成一片殷红的乳肉游走到脸蛋上,让她看清自己。 “筝筝。” 说着另只手探下去,将她的退分开环在自己腰上,把着已经冒出晶莹的长龙按在她花心处剐蹭。 不怎么湿润,但萧烈以为这样就行了。发怒的龙头已经涨得青紫,他必须为自己的小兄弟找一个可以灭火的洞口钻进去。 “别” 最私密的位置忽地顶上一个炙热的圆头,尚存的理智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原本迷离失神的目光遽然慌张无措,晃动着向后挪动身子想要逃离开男人的禁锢。 “不要,别碰我!” 女孩的胳膊柔软无力,男人一只手便可掌控。他拉回她的身体囚禁在身下,再次顶上去便不似刚才温柔。 目光一凛,额头绷出突兀血管,狠狠入了半个头进去。 “啊!” 女孩一声惨叫直起腰来,最柔软的禁地被进攻,滚烫坚硬的凶器撕扯开她的身体,不顾她痛苦呼叫还再继续向里闯入。 “好痛!放开我!” 泪水顷刻间陨落,纤纤玉指抓上他的手臂,可是却按不动那些紧韧结实的肌肉,只能在表面划出一道道清浅红痕。 “乖,忍一忍,只疼这一次。” 男人脸上笑意不减,叶闻筝从他深邃窅然的眸子里看到兴奋光彩亦看到残忍的决然。他不会放过她,野兽已经将猎物置于巢中,不将她所有的味道都品净绝不罢休。 入进去的那一点被她要命的紧致裹含,又因她不停反抗而越缩越近。 沉浮半生的男人第一次同时处在天堂地狱。仰起头憋住一口气在胸口,使劲忍着让这股袭入灵魂的舒爽不至于一下爆发出来。 未久,他正了正身体,单手牵过她两只腕子桎梏在头顶,吸掉了沁在她睫上的咸涩露珠。 “别对着我哭。” 女孩对男人的了解几乎空白,她不知道自己的求饶正在起到反效果,盈动着波光的朦胧泪眼只让他身下的器物又大了一圈。 说完一刻不停操动着健硕腰腹将整个龙首送进去。 “你越哭我越忍不住!” “呜!呜呜坏人,骗子混蛋” 身体被劈开,这个过程如此缓慢竟比凌迟还要让人痛苦。男人的性器过大而她又过于紧小,初入了一点进去就将狭窄细缝撑成一个难以置信的圆环。 脆弱不堪的谷口被扩到近乎透明,还能隐约看到一点被磨蹭出的红色丝缕。 意识在疼痛中再度混沌,她口中反复着这几句话,口齿也堪堪模糊,最后只变成呜咽的低泣。 前面是那层柔软脆弱的膜,萧烈抹去她眼中的泪水迫使她睁开眼睛。 “看着我。” 已经失神的小人儿忘了思考,真的将目光落在他脸上。 男人得偿所愿,绷紧颌线向前重重一顶,大物便刺破阻隔整根没入与花蕊拥吻。 痛苦的叫声被吻盖住,只有两股泪水顺着脸颊弧度自然流淌,欲落不落地挂在下颌尖逐渐汇集。 从未有人涉足的处女地被男人雄风填满,饱涨和剧痛一并袭来。第一声被他以吻缄口封住之后便再没力气哭喊出来,身体被劈成两瓣几乎快要晕过去。 “嘶” 这声是男人发出来的。 她太紧了,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命根子,仿佛要夹断在里面。 “筝筝。” 他艰难地向后退着身体,却出乎意料地顺滑,不复刚刚的滞涩。 这才低下头去看两人身下。在他逐渐抽离时已经有一道赤色溪流顺着瓷白肌肤曲折蔓延,最后落在床单上,点点殷红落英缤纷甚是好看。 舌尖舔着牙根,漆黑瞳仁狡黠卑鄙,低沉声音被情欲浸透。 “你是我的了,记得是我给你的疼。” 身体缓缓抽动,那些落红便飞溅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整个屋子都仿佛沉浸在血的腥甜味里。处子血润滑了她干涩的穴道,他就着这股滑腻尽情放纵,血腥占有满足欲望。 掠夺和嗜血是他的天性,柔弱无力是她的不幸,正好激起他尘封多年的男人卑劣。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惬意自由,这副身子如此小又如此稚嫩,却能将自己都吞下。 眼前蓦地出现她多年前在茶馆里给自己吹伤口的懵懂稚涩。一样的纯净清朗,嘴角挂着两个浅淡酒窝,声音泠然悦耳地喊着他哥哥,朝他手上呼着潮湿又温柔的风。 然后他便没控制住自己加快了速度凶狠刺入。她咬着唇嘤咛了 分卷阅读32 一声,他就又倏地去到山上那间肮脏破败的小房。灰尘味呛得肺管疼,周围长满杂草,还能听到风吹草叶相互磨蹭。 那天他扔了手机是打算等死的。 他曾经隐于人下委曲求全只为苟活,也曾滚过刀山火海以血肉之躯相搏。几次满身鲜血淋漓快死时都挺了过来,却因那并不致命的一刀彻底崩溃了活着的意念。 他失了温度和生机,而立在光里失措探看的女孩却带着柔曦的光和暖。体温逐渐从那倔强的身躯上传递到他周围,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脉搏在跳动。 心口停摆许久的座钟已经残旧斑驳,她的纤纤玉指捏在他皮肤上便拭去了上面禁锢走针的锈迹。而后那清冷了半生的躯体便活了过来,只顾抓住她塞进怀里,塞进身体里,塞进血肉里。 就这么融合。 腰腹动得愈发得快,肌肉的形状随着动作不断舒张努起,汗水填满纵横交错的沟壑。 他松开满是牙印的椒乳,压下身子将女孩的腿搭在自己肩膀上,手也环上自己脖子,按住她的肩膀将自己送的更深。 粉色花苞已经绽放,花瓣破碎倾斜,花蕊零落了满床。 恶龙巨兽飞快进出女人身体,那些脉络突兀鼓胀到竟能真切感知,每一条青筋都在压迫她的身体,将甬道刻成他专属的形状。 他进入便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肉体拍击声,退出便带出被磨蹭得发红发肿的内肉。 红白相间的汁水最终被研磨翻搅成粉色的血沫,沾在男人浓密毛发上也在穴口簇拥了一圈。 小身子被凌挞的毫无反抗之力,叶闻筝不停晃动的视线盯住天花板,天旋地转如同在漩涡中挣扎。 “哼痛,出去” 语句断续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能与夜色比拟的乌发散落在两边,泪水和汗水在皎白莹华的娇颜上汇合,又将稀软的发丝粘在一起。胸前荡漾的乳房落在男人眼里化作翻滚的白色海浪,他动作影响着海的潮汐,几经冲刷那双烈火烧灼的眸子便低暗下来,明火转成隐火,恶意地操动精腰去顶弄她的蕊心。 问她,“我是谁?” 她不回答他便继续,幼嫩宫口经过一阵抽戳之后已经变得稀软,女孩哭哭啼啼地摇头,长久抽泣的声线已然沙哑。 “嗯?说话!” 他低吼一声,忍住即将爆发的欲望,一定要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 刀锋割着她的血肉,她摇了摇头终于松开快被啃咬出血的唇。 “萧烈,萧烈,嗯” “放了我” 萧烈选择性忽略了那最后叁个字,他呼吸渐粗,抽动的速度也骤然加急,身体动得几乎重影。 初尝人事的姑娘被突来的疯狂袭击撞乱了阵脚,搭在他脖子上的手终于收紧,就像是在抱着他。 “陪在我身边,好好替我收着我的命——” 牙根磨蹭,脊背汗水淋漓,最后一下闯入抵住花心,一道激流迸射而出炎精灌入少女小腹。 一滴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流到眼皮上,萧烈睁开眼睛甩了甩头,碎发也跟着一同轻动。 女人平坦的肚子微微发鼓,他伸手去摸,目光都温情许多。 21、床上怒放的点点红梅慰藉了他始终有些惶 小姑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去,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还粘在脸上。睫毛上的金珠子落光了,天然的柔润羽扇反射着淡淡银白月光,一切都归于平淡,只有前胸与玉臂上的掌印齿痕触目惊心,昭示着刚刚那场掠夺有多激烈残忍。 围挡了二十多年的堤坝在进入她身体那一刻轰然崩塌,汹涌洪水力量滔天带着势不可挡的戾气冲毁一切。 他还和她相连,两人的呼吸频率都随着亲密变得不可思议的一致。刚刚尝到少女滋味的性器依然精神抖擞,发泄过一次之后并不满意,还在暗自跳动着想要再一展雄风。 可她潸然满面的样子让他舍不得再摧残她,他自知胯下的猛兽尺寸异于常人,将初承雨露的姑娘折腾的不轻。现在他已经夺了她的处子之身,床上怒放的点点红梅慰藉了他始终有些惶然不安的心情。 这是她纯洁的象征,是她成为女人的证明。眼下便不再急于这一时,今后有的是日子能和她鱼水之欢。 视线终于舍得与殷红告别。手指轻柔拨开含着他的两片唇瓣,慢慢后退将自己抽出来。 带着热气的大物开逐渐远离舒适天堂,抽拔的过程都舒爽的他仰头喟叹。 与她血肉相融的感觉太惬意,他开始明白为何那些男人都愿意流连烟花柳巷,为女人豪掷千金只为求得一笑也心甘情愿。 她紧窄的穴道内仿佛生着许多张小嘴,每张都有独立的意识,它们从不同角度用不同的速度和力量啃咬着他敏感的神经 分卷阅读33 。大物上的每一处肌理都被不停蠕动的嫩肉磨开又极尽碾压,他本来不想这么快交待,可是禁不住她毫无章法的裹吸,最后完全是被她倏然浇下来的热液生生逼出来。 他无心将她弄醒,可是比柱身还要丰硕饱满的圆头还是卡在穴口,抽出时剐蹭嫩肉声音干脆,像是留恋一般花唇还簇拥着吻吸。她在昏睡中哼哼了一声,也只是一声之后又恢复平静。 红白交缠的浊液随着男人的抽离涌出,麝香味瞬间盈满室内,为本来就灼热的空气添上几分淫糜。他这才看到女孩被蹂躏到红肿的下体,被疯狂掠夺后的花蕊被迫盛放,中间的幽口一时半会还合不上,正随着她呼吸翕张。 这都是他的杰作,满足之外又开始燥热,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才冷静。 呼吸平复后的空气格外静默,他拿过之前扔在床头的毛巾照着自己光裸胸膛擦了两把,干巴巴的刮在身上也不觉得不舒服。但是小姑娘不行,她细腻皮肤总要好好保养。 萧烈就这么赤裸着身体起来,屋里没有其他人,他不着急也不想穿上衣服。挺着腰间依然跋扈的巨物边走边颤,到浴室里洇湿毛巾给她擦拭潮湿的脸蛋和泥泞身体,最后用温水把她腿心所有属于他的给予全都拭去。 做到一半时叶闻筝动了下身体,刚刚擦好不久的穴口又泌了股液体出来。这次不见血丝掺杂,是纯粹的白,膻味比之前更大,少了点血液的腥甜。应该是他射到子宫里那些,已经开始往外淌了。 男人眸子睨着快要滴落的白灼,最终在将要被床单吸附时截住擦掉。 给她盖好被子后他把自己身上的污浊也都洗去,特别是腿心那一丛乌黑粗硬的毛发,上面沾的都是淡红色的泡沫,有的已经干涸在上面,用温水一打便又粘又滑。 本来躺在一边的小人儿在萧烈回到卧室时已经换了位置,床铺中心萎着一团黑色小绒毛,小姑娘整个人钻到了被里,连同脑袋也一并放进去,四肢抱在一起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舌尖绕薄唇一周,笑容温和的连男人自己都不自知,过去一看更是目光都快要被揉化。 被尾翘起一个边角,燃在床头的夜灯正好照亮那一处。叶闻筝的两只脚迭放在一起,十颗圆滑玉润的脚趾微微蜷缩着,粉红的指甲盈着细腻光泽。 他弯下腰支在她身体两侧,控制气息不打扰安眠,扯下盖在她脸上的被子静静观望恬静睡颜。 视线若是画笔他大抵已经画了无数副她的画像。 流畅的轮廓,肤若凝脂的玉颜,连染着殷红的眼尾和鼻尖都让他欢喜。 “嗒。”本文由qun6$3%5^4.8o9.4o整理 骨节分明的手指关上了夜灯,黑暗重新将房间占据,只有敞着窗帘的窗子能将细微夜色引进室内。 月明流淌如溪,她披着银光薄纱,侧身曲线如同连绵山峰。 叶闻筝在梦中追逐父母的身影。时光推移流逝残忍,他们每次出现在梦里的音容逐渐混沌,能陪着她的时间也越加短暂。 这变化让她恐惧,生怕早晚有一天连在梦中和他们重逢的资格都失去。 “妈妈......爸爸......” 这两个奢侈的称呼她有许多年没喊过,许是受到的冲击太大,她竟又回到那噩梦中。她拼命奔跑逃离慌不择路,可梦中的时间仿佛是循环的,她走不出那个充斥火光的午夜,走投无路的绝望吞噬她的神志,小身子开始在萧烈以身体铸就的铜墙铁壁间颤抖,终于唤醒沉睡的人。 “闻筝?” 带着睡声的低哑嗓音有些温柔,与昨晚那个咆哮的疯子大不相同。叶闻筝潜意识里对这个声音放下心来,眉心皱了皱,缓缓睁开了双眼。 昨晚残留的水汽多半被封在眼睛里,此时眼中有些氤氲。她动了动手,手腕下是紧韧有弹性的蓬勃胸肌,抬起头是男人立挺坚毅的五官。 他的脸附着了晨起特有的朦胧,叶闻筝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熟悉的气息和健硕身体提醒她面前的人是谁。 窗户关着,可总有淅沥沥的雨声冲破枷锁汩汩而入,偶尔落在阳台扶手上的雨滴更是清脆。阴雨抽走世界的鲜活明亮,青灰色的天空赋予一切冷淡色彩,又妆饰的冷漠疏离。包括这间充斥着暖意的屋子也沾染上清冷情绪。 “......”视线堪堪恢复清晰的过程难堪且难忍,她逐渐看清这张近在咫尺又如同恶魔一般的脸。 她想与他保持距离,刚一动身体却蓦地咬住了唇。 腿心那股熟悉而噬心的撕痛袭来,身体上的疼痛实实在在提醒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成为女人的过程很痛苦,特别是一个自己并不倾心的人。 无情的侵占和近似疯狂的掠夺,她能记起的片段大多是他深沉又粗重的低吼,泛着兴奋血光的眼瞳,还有几乎一直紧绷 分卷阅读34 的下颌线条——上面生着冒出尖的胡茬,时不时便有一滴汗禁不住前后摇晃被甩下来,和她泪水汗水融合。 不知如何面对也不想面对,女人忍着疼痛起身,搭在身上的被子顺着肩膀滑下去落在腰上,露出紫红密布的瓷白玉肌。 余光里的色彩让她眸光凝住,她睁愣着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几秒钟之后又飞快将自己重新包裹起来。 萧烈靠在床头始终未动,看着她从迷茫到悲伤,又从茫然到羞愤,挡住身体的瞬间本来白如霜雪的脸蛋又忽地晕上绯红,在她背过去时已经烧到耳根。 “啊!” 身后突然贴上来的炙热躯体将她扑倒,当作铠甲的被子被高高扬起。还不等落下来紧闭的双腿便被大力掰开,一系列动作利落干脆一气呵成,几乎是瞬间完成。 女人水瞳摇晃呆在床上不敢动,下意识环住他的腰身,却不巧正好碰到男人早晨勃发的欲望。 “嗯......” 萧烈闷哼一声,高挺的鼻梁蜷皱起来,大物凭空跳了几下似是在隐忍。叶闻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清折磨自己一晚的东西到底生得什么模样,只盯了几秒脸上的红晕就瞬间退散,恐惧到毫无血色的面容转过去,素手捂住眼睛。 “不要......很疼......” 男人咬着牙根无奈地扯了扯唇,“不碰你。” 他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等眼中的热气消散不至于再吓到她才重新睁开,动作轻柔地检查她的身体。 余光瞥到日历边角眼神动了动,似是焦墨从水中晕开,眼底情绪倏然间变得复杂。 刚才她喊的那句爸妈让他印象深刻,如果他记得没错,两天后该是叶城夫妻的忌日。 22、但叶闻筝只想着在明天前离开这儿,丝毫没有考虑别的一只手就握上了把手,满心盼望地推开希望之门。 这个季节好像只下了三场雨。 第一次是她在山脚下的村口捡到小狗那天,第二次是那个每秒记忆都深刻的夜晚,第三次便是现在——说现在可能有些不确切,这场雨从前天晚上开始下,断断续续仿佛只给乌云留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便又再次落下来。 这间屋子太大了,大到没有阳光有些角落便是暗淡的,包括她现在坐着的小沙发,虽然角度合适能暂时缓解腰背的酸疼,但光线落到身边已经稀薄。 昏暗让氛围有些压抑,男人离开了几个小时,可空气中好像还依然有着他身上的独特气味。 不。 也许是她身上的,所以她不管怎么走都能闻得真切。身体里有太多属于他的东西,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顺着大腿内侧下流,到晚上也还是黏腻。而萧烈好似病态般喜欢她腿上那道晶莹如丝的银线,每次瞧见都会笑得放荡又抱着她亲昵一番。 私密处和胸口都充盈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任凭她怎么洗也去不了这股气味,就如同真的将他的血肉融进她身体中。 久而久之她已经有些神经敏感,每次只要一动身体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涌出来,然后足以沁入皮肉的膻腥味就将她团团包围住。 “哗!——” 浮想联翩时,窗外刚刚停歇了一会儿的雨滴又倏然变大,瓢泼一般在玻璃上水流如柱。窗外原本还清晰可见的葳蕤树木在一阵飓风后和天光迷乱在一起,相互糅杂难舍难分。 清眸里惊诧一闪而过,她撑了下沙发扶手走过去关上窗子,又忽然羡慕起自由流淌的雨水,站在窗前久久不愿离去。 明天是父母的忌日,每年到这个时候好像都会下雨。 他们没有坟墓,只有出事那天她贪玩带在身上的一张照片,没想到竟会成为自己唯一的念想。 热气涌上眼眶,在有些微寒的天气中格外明显,她没控制潮热却让酸涩肆意发展。眼睫寸寸坠落,盯住脚下的地毯花纹,良久后美目流眄一周,从面前看到身后,将那些自己看了几天的摆设又掠过一遍。 只是今年还不如往年,她连那张照片都没了,而且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腕子上的手链红的耀目,没有生命的东西是最潇洒的存在,不必懂人的忧虑和心酸。叶闻筝还记得萧烈给她带上这个手链时说的话,想着想着眼中充盈的波光就蓦地晃荡起来。 他需要一个妻子,也需要一个继承人。 手摸上小腹,恐惧从心底逐渐升起,一旦有了苗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很清楚自己惹不起这个男人,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怀上他的孩子,等他厌烦了大抵就会赶自己离开。 能在黑道上只手遮天的都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他将自己放在身边不过是图个新鲜,毕竟这世上像她父亲那样的男人少之又少。 分卷阅读35 嘴角勾起悲哀笑容,一滴泪珠似是有了意识,竟和窗外的一滴雨水产生默契,它们在不同的世界,却踏着相同的速度轨迹堕入尘埃里。 悲戚随之又被讽刺替代。也许就是因为父亲过于专情才会将家业毁于一旦,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最后旁人不仅要说男人愚蠢还要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将爱情贬低的一文不值。 女人抬起头,侧脸的剪影慢慢转动,随着半个身子也转过去。她不经意看了眼楼下,正想离开的动作就滞住,甚至身子还倾过去一点朝下看。 外面难得没有人,也许是因为这场大雨将人外出的欲望禁锢。一个念头逐渐在心里生根发芽,她看了一眼许久没动过的饭菜,打开房门轻声缓步地走出了门。 来到这里之后她能出门的机会屈指可数,即使是到走廊里都足够让她兴奋。女人从走廊里来来回回走了几遍,终于找到一个看上去相对狭窄些的楼梯。 她住的地方是养育金丝雀的笼子,温暖而舒适。可渐渐侵入的寒气却更让她向往。 每往下走一步心跳得便会加速,等到她看到那扇透着亮光的小门时心动已经犹如擂鼓,步伐也从走的变成跑的,迫不及待过去推开门。 寒意侵体。 叶闻筝非但没躲还伸开双臂拥抱了无形的风。她朝外看了看,一点声音都能引起警觉。顺着墙体往外走,手指捏着裙摆收紧尽量缩小自己的目标,在走到屋檐尽头时顿住脚步。 来势汹涌的雨水将低矮的灌木都压弯,地上的水流已经几乎快汇聚成河。然而迟疑也只不过半秒,现在她更怕怀上孩子。目光重新燃起辉光那一刻她闯进雨中,任凭雨珠落在干瘦脊背上将皮肉拍击的生疼也不肯回头。 萧家有个很偏僻的小门,是她在婚礼那天见过的。凭记忆分析路线往那个方向走,终于看到那个被锈迹侵蚀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铁门。 铁门以及它的周遭都有些古旧,和奢华精致的萧家极不协调。但叶闻筝只想着在明天前离开这儿,丝毫没有考虑别的一只手就握上了把手,满心盼望地推开希望之门。 ——偏门外不是她想象的街道或者山路,事实上这里根本没有路,只有一片荒地和零零星星的几颗矮树。 突然,她目光一怔,快要垮塌的身形在风中稳了稳。指尾勾过沾在侧脸的头发,又放到眼睛上不让雨水遮挡视线,目光直直盯着对面。 每棵树下都有一座坟墓,青石墓碑被暴雨打的精透。穿过密集雨帘望过去仿佛雾里看花,上面刻的字只有个轮廓,根本看不清楚。 可最让她惊骇的还是长身立于一座墓碑前的黑衣男人。 他站在狂风骤雨中站的笔直,宽厚肩背被雨淋得太久已经起了一层朦胧。 女人有些怔忡,她还在窃喜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却在以为自己即将逃离时碰上了最不该碰上的人。 萧烈的安然不配急促的雨天,却与这藏在角落的墓园极其相似。 那些湿淋淋的石碑冰冷又毫无生息,而他站在风雨呼啸中落寞又孤单。 叶闻筝怀疑自己看错了,她从他颤抖的背影中看出哀伤。但这样一个男人不该有伤感的理由,她想不出来。 雨滴顺着头发发梢落在鼻梁上,还有一些顺着侧脸流到锋利下颌缘,最终都坠入土中长眠。 如同安睡在坟墓下的人,十七年未见,逝者的故事终结在某一天,从此不会老去也不会再相遇。 又有一股水流顺着唇缝流了进去,这次的有些咸涩,和之前的不大相同。眼中的热气温暖了冰凉的冷风,视线氤氲时他低下头。 周围没人,只是习惯掩饰。 “吱——” 身子一滞,身后不远处的小门好像有动静。他听了未久,寂静的小园子中的确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这里没人敢来,他有被挑战了权威的愤怒。猛地转身,却在和她目光相碰刹那顿住。 ————分割线———— 被,发现了。 要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