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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笼(强取豪夺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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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笼(强取豪夺1v1): 是朋友呢

    —
    负一层。
    距离魏知珩离开已是叁小时后,房间里的女人却格外安静,不哭不闹,唯独不愿意碰送下来的水及食物。
    监控下,床上鼓起很小一坨,文鸢老实地平躺休息。
    她睡得并不安稳,梦中隐隐有惨叫声传来,锋利的手术刀、开膛破肚的尸体、满室血腥。而待从梦中醒来,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她呼吸的动静。
    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Ella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柴尔德先她一步上去了,她从消毒室脱衣服出来,转了个弯,脚步停至那扇紧紧看守的房门上。
    如鬼魅般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坐在床上的女人从黑暗中醒神,往那唯一的缝隙光源看去。
    只见Ella与身侧的士兵低头侧语了几句,那士兵便点头关门放她进来了。本就不大的房间里挤入个人,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文小姐,你还好吗?听说你不吃东西,我很担心,忙完了之后特地下来看看,你和魏先生之间…..”Ella又是心疼又是难为情,床距离门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她走到她床边坐下,想伸手摸文鸢的额头,被不动声色避开。
    “我们….不是朋友吗?文小姐,你在害怕我吗?”Ella语气夸张,露出伤神的表情。
    “不是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Ella演得滴水不漏,文鸢并无把握她是否知道下药的事情,顺着没露马脚。小脸一白,也演得很像回事:“是我让他不高兴了,没关系的,等他气消掉就好了。”
    “他经常这样对待你?”
    文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朝接近门边的天花板看去。昏暗中,监控探头一闪一闪地,正扫视着房间里每一个人。
    她委屈极了,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低低嗯了声。
    Ella自然知道房间里的监控装置,不仅会转头放大,还能同步收音、传讯。
    此刻床上的脆弱的女人紧抱双膝,将脑袋深深埋入膝盖,语气甚至哽咽。
    Ella很是意外,她原以为魏知珩对这个女人很是宠爱,表里衣服谦谦君子像,却没想过还有这种变态嗜好。但这并不算太奇怪,有钱人的玩法千奇百怪,不然徐诚也不会每年靠这些特制药大捞一笔。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Ella很快收敛思绪,双手握住她裸露在外的冰冷脚踝,“你听话一点,魏先生说了,只要听话吃药就能出来,明白吗?”
    “我不想喝怎么办,你能不能帮帮我,Ella,我们是朋友啊,我把你当作朋友的!我在这里吃不下也睡不好,你帮帮我求情好不好,出不去的话我真的会疯掉的。”
    文鸢半跪在软榻上,生怕她走了亦或是拒绝,双手攥紧Ella的胳膊,面露渴求。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有多可怜,Ella心中冷呵一声。当初给她下药这件事情还没完,现在演上瘾了,知道求她。
    “我也没办法的,这是魏先生的命令。”说罢,Ella从口袋中摸出药瓶立在被子上,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文鸢知道吃药的流程,应该有人在旁边监视才对,绝无可能是Ella一个人私自拿药出来。她盯着天花板上还在闪烁的监控灯,苦涩一笑:“我现在不想吃,你放着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面对她的身影突然格外阴郁,比这座发霉潮湿的房间还要瘆人。文鸢能感知到Ella对于她的回答不满,但又在极力克制自己。
    原因无他,因为每时每刻都有一双眼睛盯着。
    有时候,魏知珩的监视算是件好事,至少于现在而言。
    “没关系,我不让你为难,Ella,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文鸢抽动已经发麻的胳膊,拿起药瓶子。这个角度刚好能照到她吞咽的整个过程,包括手上的瓶子。
    她又没喝几口水,嗓子眼里连口水都没分泌几滴,吞了几下,整个人艰难地趴在床边干呕。Ella急忙才拿水递给她,刚才看得入神,没注意给她水,这会儿文鸢喝了点润嗓子才算好转。
    吃完了药她也算任务完成,文鸢却没让她走。Ella有些嫌弃这间屋子,想当初是拿来养猪仔的,只是这几个月空着才拿出来关押这女人,里面都是腐臭的阴尸味道。
    “怎么了?”她细心俯下身安慰正抓她衣角的女人,“不要害怕,我晚一点再过来看你好么?”
    才怪。她根本没时间呆在这又臭又狭隘的地方浪费时间,唯一能令她亲自出手的女人也已经失去价值,随口敷衍几句也就罢了,真要叫她留下来,做梦。
    “你陪我聊聊天吧好不好,我害怕一个人。”文鸢真挚地问她,“好不好。”
    Ella面色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的耐心已耗尽,再拖下去一定会克制不住大发脾气,这种时候柴尔德又不在身边,谁都没办法拦住她。
    话多的人果然说废话的好处,Ella物理性深呼吸让自己降下燥意,点点头。罢了,就当她做好事关爱一下蠢货了。
    见人答应下来,文鸢特地掀开被子腾空间让她坐不要客气,一点都没有刚才的可怜样,取而代之的是蒙上头的欣喜。因为终于有人陪她待在一起了。
    “这里为什么这么冷呢?Ella,你可以告诉我,其实这里是停尸房对吗。”文鸢说,“是他要把我关在这里惩罚。”
    “你怎么会这么想?”Ella吃惊转头看她。
    “很奇怪吗?”文鸢倒是淡定得多,低头把玩着被子,“这里是医院,医院里除了负层的停尸场,还有什么地方又暗又阴冷,因为停放尸体需要足够的冷藏温度。”
    “可我不是尸体,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Ella默了默。这女人一个都没猜对呢,但也聪明,离答案很近。
    这里,确实是负层,离停尸的地方还不过叁个房间距离相隔,只是现在尸体都被搬走了。
    原因也显而易见,魏知珩觉得不吉利。
    真是可笑,Ella觉得他和疯了没两样。难道把人关在这里就吉利了?这个疯男人。
    不过,她轻咳一声,解释道:“文小姐不要害怕,这里不是停尸间呢。冒昧地问一下,魏先生为什么生气呢?如果不想呆在这里,又不是特别大的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知道的,你不用骗我。”
    文鸢执拗的态度倒叫Ella无话可说,不过既然她说是那就是吧,反正没差别,她也没有理由去替魏知珩哄女人。
    此时Ella口袋里响起震动的铃声,这无疑是救命。女人利落接起来,就听见门外同样传来隐隐约约男人说话的声音,浑厚还带着一丝感冒后的鼻音。是柴尔德。
    “我的时间到了,很抱歉文小姐。”Ella将电话挂断,歉意道。
    “没关系,你走吧。”
    待Ella走至门边还未触摸到把手时,身后蓦地传来冷冰冰的声音:“Ella小姐,你还会回来的看我的对吧。”
    “我们是朋友,你知道我的喜好,也知道我心情好不好,我想,你应该会回来看我的对不对?”
    Ella顿住,回头便是一张冷白的脸,正抿着嘴角微笑看她。
    “明天我还希望能和你见面。”
    嘭!门关上,隔绝那道令她不适的目光。
    “你怎么了?”柴尔德见她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主动扯了扯Ella的袖子,发现她浑身冰冷,显然是在里面呆久了。
    一旁的士兵也用奇怪怀疑的视线看她,将Ella看回神,“我没事,刚刚劝文小姐吃了药,她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士兵闻言便要进房间查看情况,巧的是时间到了,远远地走来另外两名换岗的士兵,打了声招呼,两边还在沟通交接换岗事宜。
    柴尔德趁此机会将她往一边扯了扯。
    稍后交接完,他们必然是要打开门查看情况,他对Ella再了解不过,那表情可绝对不是因为冷。
    两人英文交流,几个士兵听不懂,只是古怪地看了看。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她身上的宝物,但现在不是时候,难道我送你的那些眼睛还不够吗?你还喜欢什么,我现在就去找,花重金再买一批猪仔回来,你不要惦记房间里的女人。”他郑重,“Ella,不要把麻烦揽在身上。”
    “我当然知道,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叁地拿这些来警告我!”Ella最讨厌他这副自以为一切替她考虑的样子,实际上于她而言只是束缚。柴尔德只会阻止她的行动,永远不会支持她。但偏偏此刻事情只能按照他所说的去处理,这是最令Ella感到烦躁的。
    “我是担心你,你别忘了当初———”
    “当初什么?”几句话似乎踩到了Ella的雷区,脾气一点就燃。
    她本就烦躁不堪,柴尔德撞到了枪口上,引得原本在交岗的士兵一头雾水看着争吵不休的二人。
    “你以为你是个天才很了不起吗?我也是个天才,我不比你差,我凭什么要永远听你的决定?柴尔德,你太自以为是了。”
    Ella痛恨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张俊朗高挺的脸,曾令她妒忌不堪。凭什么她要处处被踩一脚?那么多年她做的研究案本,进出研究所熬的日日夜夜,都抵不过天赋二字,柴尔德只是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超越了她五年的心血,夺走了她的项目,最后拿下鲜花与奖项,她被迫挤下台。
    凭什么?
    她是个天之骄女,可这世界上最不缺乏前仆后继的天才。
    原本应当在顶尖研究所里享受人类赞誉的柴尔德被她彻底毁了,只能待在狭小不见天日的破败地。如果不能做第一,那就把他也拉下来吧,将高高在上的高洁神圣踩入淤泥里,只有这样才能令她觉得畅快。
    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性,天才是聪慧的,同样也是疯狂的。
    柴尔德并不恨她,相反心甘情愿跟着她自毁前程,哪怕只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人物,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名誉。就像当初研究的项目被破坏,心血付出毁于一旦,他仍旧可以不计前嫌跟着Ella逃跑流浪,哪怕天才不再拿起手术刀,沦落芸芸众生。
    他只是害怕Ella会走上一条将自己杀死的道路,这样他真的无法接受,根本无法接受。
    “对不起,Ella,我不知道这样会令你痛苦,我只是害怕你走错路,我们不能再走错路了,我想要你好好活下去,这样我陪你做什么都可以。”
    柴尔德的话终于是让她从愤怒找回一丝理智。Ella脾气来去很快,这多亏了男人日日的让步,只是还没张嘴说什么,屋子里突然传来嘭!的打砸声。
    几名士兵迅速将门踹开,只见门开的瞬间,躲在门后不远的女人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士兵定睛瞧,屋子里什么都没少,或许说其实屋子里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一张床,活动的地方来回十几步而已,这房间也只有十平米左右,还能做什么?
    唯一能发出声音地方就只剩下了……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