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脐带缠绕法(母女gl,纯百,吸血鬼): 78.假面 sey azho u 8.c o m
水声渐渐停下。
夏歌从浴室里走出来,心不在焉地用毛巾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
房间昏暗,忽然有一道幽光在角落里亮起。
她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走了过去。
书桌上的传讯石正闪着光,照得她的面容忽明忽暗。
她握起那枚冰冷的石头,想起了白天训练时对闻妄雪说的话,也想起了那之后对方眼中燃起的光芒。
——“……也许有一天,你就能自己决定去开哪扇门。”
她不该说那些话的。
夏歌想。
手心里的光也随之一点点黯了下去。
——
意识深处,温和的暖流如溪水般缓缓淌过。
夏歌将手掌轻贴在闻妄雪的额心,白光从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出。
等收回手时,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脸色明显比刚才苍白了许多。
“又成功疏通了一些,”夏歌呼吸微乱,却带着欣慰的笑容,“现在开始今天的训练吧。”
“谢谢。”闻妄雪诚恳道谢,看着对方疲惫的神色,心里有些愧疚。
这是她们商量后换的新疏导方式,不再需要额头相贴,但显然对夏歌的消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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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妄雪在心底无奈叹气。
都怪家里某个小气的吸血鬼!
那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母亲似乎能通过后颈的印记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
果然,第二天当夏歌想像前日那样将额头贴上来时,后颈再次传来熟悉的刺痛。闻妄雪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后退了一步。
夏歌动作一顿,眼里满是疑惑:“怎么了?”
“呃,那个……”闻妄雪耳根发烫,目光躲闪,“我们一定要用那种姿势吗?就是……靠那么近……”
夏歌愣了下,不解道:“也不是非要……只是额头相抵是感知灵魂通路最直接的方式。怎么了?是让你不舒服了吗?”
闻妄雪脑子飞速运转。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妈在扎她脖子吧?可她也不想让夏歌觉得自己是在嫌弃她,只是……
眼看对方一脸困惑,闻妄雪脑中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脱口而:
“因为……因为我是同性恋!”
空气瞬间凝固。
话刚出口,闻妄雪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整张脸烧得发烫,脖子都红透了。
夏歌显然也被她突然的出柜给惊到了。
她张大了嘴,愣了好几秒才恍然回神:“哦……哦!好的,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说罢托住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原来如此……”
闻妄雪:……
“好了,开始吧。”夏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闻妄雪甩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尴尬念头,走向训练室中间。
地上摆着五颗负重球,每颗约重五公斤。
上午的训练目标就是让这些球同时悬浮在距离地面叁米的高度上,并稳稳保持半个小时。
在指定的高度处设有感应器,只要球体稍有偏移便会被立即检测到,训练也就算失败了。
闻妄雪抬起手,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些球上。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并不算难事。她小心地用原初力包裹住每一颗球,然后慢慢将它们托起,直至叁米高的位置。
感应器发出“滴”的提示音——位置准确。
接下来就是维持和等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闻妄雪无聊得几乎要打哈欠,可脸上还得装出吃力咬牙的表情。
这几天的训练全是这种最基础的感知与操控练习,枯燥得近乎乏味。
夏歌说这是因为猎人必须先把根基打牢。但在闻妄雪看来,恐怕猎人那边本就不打算让她真正掌握太多力量。
毕竟弱小的钥匙才好控制。
想到这,她悄悄瞥了一眼不远处正闭目休息的夏歌。
她看不懂夏歌。
从最初在校园里的善意,到后来的两次相救,夏歌似乎一直都在帮她。可现在,对方却又以导师的身份出现在这,执行着猎人的计划。
这究竟只是巧合?还是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算计?
闻妄雪心里没有答案。
平心而论,作为导师夏歌几乎无可挑剔。她耐心、温和,有问必答,关于原初力的讲解清晰易懂。
而且每次替她疏导封印,都要透支大量力量,那之后的疲惫与虚弱,也绝做不了假。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备。
在这种暗潮汹涌的权力博弈中,信任是奢侈品。她已经被推到了风暴中心,稍有不慎,便可能是万劫不复。
所以她必须小心,再小心。
但光是小心还是不够的,闻妄雪想。她还需要真正的力量——足以自保,甚至足以反击的力量。
于是她问向了现在唯一能真正教她的人:
“……妈妈,你能教我吗?”
——
“啊啊啊——!!!”
阴森扭曲的鬼脸忽然贴到眼前,惨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眶、血盆大口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
闻妄雪几乎被吓哭,尖叫着向后猛退。
腰间沉重的配重片死死拖拽着她的身体,每一步都像踩进泥沼里。双腿抖得厉害,肺部火辣辣地疼,每次呼吸都仿佛带着血味。
她在训练室里狼狈地奔跑、闪躲、跳跃,试图甩开身后穷追不舍的怪物。
鬼影再次扑来,闻妄雪堪堪躲过,却因力竭而踉跄着撞在墙上。
“我……我不行了……”她哭着求饶,眼前阵阵发黑。
“继续。”
母亲冷冽的声音却在脑里响起。
闻妄雪咬牙回头,只见她的仓鼠母亲正端坐在一把从客厅搬来的椅子上,两只粉嫩小爪交迭抱胸,黑豆似的眼睛冷冷盯着她。
明明是软萌可爱的外表,开口却冰冷无情:
“就这样便撑不住了?”
“身体如此之虚,定是平时疏于锻炼。”
闻妄雪嘴角抽搐,欲哭无泪。
虚??她都已经被追杀了快两个小时了好吗!!!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咦?不对。
全家不就包括她自己吗?
还没等她继续纠结这个逻辑问题,小仓鼠已经抬起一只爪子,指向一旁的时钟:
“再分神,时间重新计算。”
闻妄雪僵住,刚想辩解,那张阴森的鬼脸陡然又闪现到眼前!
“啊啊啊啊啊——!!!”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所有疲惫,闻妄雪转身就拼命狂奔,原本快要抽筋的双腿竟又不可思议地涌出了力量。
——
“已经十分钟了。”夏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提醒着进度。
闻妄雪这才回过神,看向眼前稳稳浮着的五颗负重球。
在某位仓鼠私教的魔鬼训练下,她这几天的进步可谓神速。
像现在这种枯燥的基本练习,让她维持一天都不是问题。
虽然母亲是严厉了点,两人的力量体系也不同,但她凭借积累了千年的战斗直觉与知识,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引导她突破瓶颈。
而且她好像还发现了一件事:白天她和夏歌相处得越融洽,夜晚的训练就越是残酷。
想到这,闻妄雪不禁翘起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却又很快收了回去。
昨天的记录是十七分钟。今天应该进步一点,但也不能太夸张。
嗯……那就二十五分钟吧。
闻妄雪一边维持能量,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着时。当时间差不多来到第二十五分钟时,她忽然松了控制。
其中一颗小球先晃动,撞上另一颗,接着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其余四颗球也接连失控。
“叮叮当当!”
五颗球全部掉落在地。
闻妄雪立刻做出懊恼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夏歌。
“已经很厉害了,”夏歌笑着安慰,“比昨天多坚持了八分钟,进步很明显。”
“可最后还是分心了。”闻妄雪故作遗憾地说。
“没关系呀。”夏歌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先去吃饭休息一下吧,下午我们再继续。”
“好。”
两人上楼时,厨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送来的午餐。
闻妄雪坐下,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
这台电视是几天前叶昭澜派人送来的。她当初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写在申请清单上,本以为必会被驳回,没想竟真能被批准。
当然,频道是有限,内容也明显受到监控。但有点娱乐总比没有强。
屏幕一亮,首先出现的却是新闻频道:
“……截止今日,本次连环恐袭的总遇难人数已确认为两千四百叁十八人……”
“……根据国家应急联合指挥部的最新简报,大型跨国企业永夜集团因涉嫌资助境外恐怖组织XXXX,已被正式立案调查。目前,其在国内的所有已知资产已被依法冻结……”
“……与此同时,网络上出现大量自称永夜前员工的匿名爆料:有人称曾在公司档案里找到一张百年前的老照片,其中一位创始人竟与某现任董事长容貌一模一样;也有人称曾亲眼目睹某高层饮用鲜血……”
“……在最新的一系列爆料中,更有人称这些高层已将灵魂献祭给了撒旦,以此来换取永生;另一些则说,他们其实是来自外星的蜥蜴人……”
画面随即一转,切到了某个临时搭建的采访点。镜头前,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正对着一排的话筒哽咽着说话。
“他们找到了……找到了我的女儿……虽然……”话到一半,声音被泪水哽住,缓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说下去,“虽然已经……但至少……至少我能带她回家了……”
说完,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朝镜头狠狠磕了下去。
额头撞在肮脏的泥地上,待抬起时已是一片污泥。
“我只想说谢谢!谢谢国家……谢谢应急联合指挥部的所有人!”妇女一边哭泣,一边在镜头前不停磕头,“谢谢还在废墟里不眠不休的救援者们……谢谢张将军……还有夏先生……要不是你们,我连孩子的遗体都找不回来……呜……”
跪在地上的女人瘦小单薄,哭得浑身发抖。佝偻的背随时要折断似的,可她还是坚持一遍又一遍地磕下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的悲痛与感激全部宣泄出来。
“真的……真的谢谢你们,把孩子还给我……让我能带她回家……”
夏歌移开视线,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默默咀嚼已经送入口中的食物,这些菜都是由顶级大厨精心烹制的,色泽鲜亮、香气馥郁,可此刻她只觉难以下咽。
勉强吞下一口后,她忽然意识到,对面的人好像从始至终都安静得过分。
她看向闻妄雪,本以为会在对方脸上看到愤怒或同情——
但没有。
闻妄雪看起来反而很平静,虽然一直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但还能若无其事地往嘴里夹菜。
……若不是那只握筷的手抖得厉害,甚至好几次差点没夹稳菜的话。
夏歌望着这一幕,心口忽然一紧。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轻声唤道:
“……小雪?”